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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布老虎吃人     重活txt下载     重活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三十六章 陈兆广遇难

    负责抓捕范建的武警某支队官兵分几路,分别扑向范建的住所和办公室以及一些他经常出没的地方。让人意外的是,并没有在这些地方发现范建的踪迹。根据种种线索显示,范建很有可能逃离了。

    “报告首长,我们没有发现范玮的下落。”临时组织的指挥部里,负责指挥的武警FJ总队队长在得到下面的报告以后,知道问题严重了,连忙汇报给负责此次行动FJ省省委书记。

    “怎么回事?没有抓到范玮?”听了武警总队的报告,FJ省省委书记也担心了起来,他清楚这次中央对这个事情的态度。为了严厉惩治腐败分子,打击社会上的歪风邪气。这次抓捕行动开始以前,从中央开始就进行了严格保密,而且反应速度不是一般的快,况且也提前封锁了所以进出XM的通道,除了很有限的几个人以外,谁都不知道这次行动的具体内容。对于范建的行动,军事三处已经收集了大量的资料。况且在此之前,没有听说范建有离开的情况,按说只需要按照军事三处提供的范建的活动规律,应该不难抓到范建。可是现在他就是不见了,这该怎么解释?

    “你们仔细搜索过了么?一定要确定没有遗漏。”这件事的后果,如果说真的找不到范建,唯一的解释就是范建利用军事三处与地方交接地这个时候逃跑了。可是根据军事三处的反映,范建不可能觉察出军事三处在对他进行侦查。那么现在就只有两个解释。一个是范建改变了平时的习惯,去了一个军事三处并不掌握地地方。另一个就是有人通风报信,范建得到消息逃走了。如果是后一种情况。事情就大了。只能解释为:在非常有限的几个知道要对范建动手的人里面,还有军事三处没有掌握的范建的人。普通人不知道军事三处的能量,可是不代表FJ省省委书记也不知道。他清楚,这件事情之所以在军事三处调查清楚以后才交给地方上处理(必尽军事三处不是负责行动的,况且这不是军队该插手的事),关键的就是为了保密,现在已经把保密程度提到了这样一个位置上,范建还能够漏网。那么能给他通风报信的人就已经寥寥可数了。

    “我们仔细搜索过,确定范玮并不在。我已经安排人秘密守候,一旦他回来。肯定能抓住他。”武警总队地总队长对这个还是有信心的,他担心的是另一个问题:“根据下面报告,范建平时习惯使用的两部奔驰车都没有离开他的住所,另外在他地办公室有烧过东西的痕迹,应该是一些资料之类的东西。”

    FJ省省委书记一听这话。猛地一阵眩晕的感觉急袭过来。他连忙伸手撑住了办公桌,略微停了一下,让自己显得平静一些。

    “命令所有XM出口。对出去的人必须严密检查,所有交通工具都不能放过,同时通报军区方面,请他们配合,对军用交通工具进行检查,务必不能让范玮出去。另外你的人,要对所有范玮可能出现的地方再一次排查,同时秘密潜伏。要立军令状,谁负责的区域出了问题找谁。同时对所有知道今天晚上行动内容的人严格控制,没有得到我的许可。谁都不许离开岗位,直到事情结束为止。”

    这个时候,FJ省省委书记还抱着一线希望。由于XM的地理环境特殊,除了海、空两种方式以外。要想从陆路上出去,就必须通过俩座大桥,只要卡住了两座桥,苍蝇都别想飞出去!毕竟从军事三处结束调查到抓捕行动的开始,范建脱离监控地时间不过就是几个小时。军事三处方面肯定不会出问题,而自己这边也是在人员都部署到位后才下发的命令,前后不到一个小时,从范建如此匆忙离开的情况看,他应该是在自己宣布了抓捕命令以后逃离地。从时间上算,很有可能他还没有逃出去。

    FJ省省委书记知道,这次的事可是一号首长亲自下地命令,牵扯的人如此之多,估计是建国以来因为走私而被牵连进来的最多的一次了。如果在这种情况下都让范建这个主犯跑了。不知道自己会怎么样了……

    一时间,整个XM的气氛紧张了起来,所有出XM的人必须逐一检查认不过,一直到几个小时后,范玮还是没有下落。倒是不少平时小偷小摸的、还有一些被通缉的犯案人员落网了不少,也算是小有成绩吧。X在这之后,社会秩序在一定程度上有了一定的改变。不过这些都不是F省省委书记关心的了。

    FJ省省委书记也明白,现在的情况必须马上汇报给中央领导,其他的且不说,现在需要让首长知道和了解情况……

    “首长,FJ省省委书记打来的电话。”按照一般的作息习惯,首长这个时候已经休息了,但是秘书知道,首长很关心XM的事情,好在首长也是刚刚睡下,所以秘书进来汇报着。

    “什么事?”首长问道。

    “XM抓捕XX进出口贸易公司的负责人范玮的时候,发现他已经不在了,根据分析,可能是走漏了消息,让他跑了,现在正在全力搜捕。”

    “什么?那个负责人跑了?他省委书记是怎么搞的?你告诉他,马上查,到底消息是怎么走漏的。不管是牵涉到谁,都给我追究下去。有什么问题直接跟我汇报!”首长这几年基本上退了下来,正是修身养性的时候,难得发这么大的脾气。

    “是,我这就给他打电话。”秘书记录着首长的话。然后递给首长签字……

    省省委书记正坐立不安地时候。临时安装的程控电之前,F=话号码告诉了首长的秘书,所以这个电话不用说就是北京打来地。几乎电话响起的同时,他一下接起了电话:“您好!”

    “刚才首长说了,你们除了全力抓捕范玮以外,必须马上对走漏消息的事进行调查,不管是牵涉到谁,都要追究下去,有情况直接对首长负责。”一号首长的秘书说这话的时候很平淡。他们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口气对下面的人说话。这也是他们必须掌握的。

    “我明白了,我马上安排人仔细调查。”的意思已经很清楚了。这事必须查清楚。

    “……漏了。”秘书说完,没等省委书记反应过来,就挂上了电话。按理来说,后面的话他是不该说地,但是他怕在这事上再出什么问题。首长给气着了。

    省委书记当然清楚秘书后来跟他说的这句话的价值,清楚这不是正常的时候秘书会说的。这说明首长真地非常生气了。如果自己还没有除理好这件事,恐怕对自己是没有什么好处的了……

    “你们公安厅必须调最强的力量,不惜一切代价给我把这个事查清楚。否者,不管是我调离或降职,在命令生效前我会先降你地职!”当着公安厅长的面,省委书记赌咒般的说下了这番话。其实不用他说,公安厅长已经能从书记铁青的脸上看出来了。

    “请书记放心。要是查不出来,不用您降我的职,到时候我打报告提前离休!”公安厅长也下了狠心了。区区一个走私犯。搞得整个FJ省鸡犬不宁的,且不说他拉了多少人下水,就是事后。还不知道有多少人会被牵连。这能不恨得他牙痒么?在中国,只要下决心一定要查清楚的事。还没有什么是查不清楚的。要是连这点事他都办不好,真的也用不着干这个公安厅长了……

    公安厅的调查很顺利,没有几天,通过电信部门地程控机房,很快追查到了最后给范建打电话的记录。别看程控电话的保密性更强了,但是它地计费系统却是非常强大的。通过排除法,很快,武警地支队长和那个给范建打电话的秘书被过滤了出来。在证据面前,一切辩解都显得那么的苍白。等待他们的,必将是法律的严厉惩罚。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范建的时间掌握的很好,几乎是在道路封闭检查前的最后一刻,他自己驾驶的洪都斯巴鲁开出了XM(洪都斯巴鲁量产以后,成了覆盖率非常高的中级汽车,用这样的车不会显眼),此时此刻,他的目的性非常明确,就是位于Z州市的陈兆军。范建清楚,别说他目前跑不出去,就算跑出国又能怎么样?别看他有不少钱,可是那些钱基本上都在市场上流动着。现在他手上的那点钱,真的出去了也撑不了太久。再说,他如果出去就永远也别想回来了。而且天下之大,如果中国政府真的想抓他,就他干的那些事,不管到那个国家也会被抓回来。等待他的命运还是一样的,与其芶延残喘的多活几天,还不如上Z州去找陈兆军。范建永远忘不了范伟的死和自己的残疾,要不是复仇的欲望一直在支撑着他,范建也许早就无法在这个世界上生存下去了。他当然清楚现在的情况下找陈兆军报复的下场,不过对于他来说,反正都是一样。想到这里,范建看了一眼放在副座上的五连发雷鸣登,配上大猎物散弹,只要在有效距离,就是大象也顶不住。一切就靠它了……

    陈兆军和陈兆广整个晚上都在Z州市配给陈兆军的房间里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天。看到为了预防意外专门调来的武警们,陈兆广紧绷的神经视乎也放松了一些。为了缓和气氛,陈兆广开始跟陈兆军聊起了一些小时候的话题。

    亲兄弟当然不同,一聊到小时候地事。陈兆广记得最多的就是陈兆军一天到晚捅篓子的事。

    “说真地,小时候你捅的篓子是最多的,我记得爸爸有好几次都想揍你了。可是给妈妈一拦,你就又逃过了一劫。其实现在想起来,爸爸那哪里是想揍你?根本就是吓唬你,要不你还跑得了?再说了,哪次老爷子打你也都没下狠心,最多就是来两下。每次我和大哥上去帮你拦着,落在我们身上的皮带都比落在你身上的多。偏偏你还精得很,老爷子一打你你就跑,老妈不回来你就不回来了。害得我和大哥不知道帮你跪了多少回了。”陈兆广说这些话的时候,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可以看得出,他也很享受小时候温馨的时刻,既便是不知道帮弟弟跪了多少次。

    陈兆军的眼角湿润了。这份温馨的感觉正是他一直追求地,别看生在军人家庭,父亲管教的非常严厉。可是当子女早就习惯了。他们也都知道,父母亲无论什么时候,并不会真的恨自己的孩子。有时候打他们,不过是为了给他们一个更深刻的教训。想到每年给父母亲磕头要红包地时候,陈兆军眼里的眼泪都要流出来了。此时此刻,陈兆广也不在说话,很随意的微笑着看着前面,显然他跟陈兆军一样,也陷入了回忆中。

    不管怎么样,陈兆军都不好意思当着其他人地面去眼角的眼泪,于是他站了起来,转了个身绕过沙发。来到窗前,一边小心的着眼角的泪水,一边缓缓的拉开了落地窗帘……

    范建到Z州市的时候天已经黑下去很久了。对陈兆军的情况

    楚的。包括陈兆军住的市招待所。当他开着车刚想待所的大门口地时候,发现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这里开始有岗哨了。范建没有直接将车开进去。而是直接开了过去。

    范建把车开出去了一段后,将车停在了路边。这会的天气已经凉了下来,因为有可能需要隐藏枪,范建特意穿了一件风衣。雷鸣登锯短了枪柄和枪管以后,别在身后基本上看不出什么来。范建大摇大摆的走向Z市政府招待所。他知道,这个时候越是小心翼翼地,可能更容易被人怀疑。果然,到招待所门口的时候,站岗地武警是问了他一句。他简单的回答:“厨房的。”脚下根本没停,直接就走了进去,站岗的武警也没有再问什么。范建这几年几乎很少活动,胖了不少,到是真的很像厨师。

    当范建发现进出招待所住宿大楼的位置都有武警在站岗的时候,他明白这是为什么了。范建十分清楚,直接要是硬闯,凭手上的雷鸣登也不一定干不过武警的冲锋枪。可是他能走几步?最后的下场肯定是连陈兆军的面都见不着,就会被人给打成马蜂窝。这样的事范建是不干的。他稍微观察了一下,发现一个在住宿楼前的假山正好合适藏身。于是他看了一下没有人注意,转身向假山的地方走去。他想着,既便陈兆军今天晚上不出来,可是天亮的时候他肯定还是会案习惯起来跑步的,那个时候就是机会了。

    等范建在假山处藏好了以后,他这才发现,从他这个位置正好可以看到陈兆军住的房间的窗口,距离虽然远了点,可是也是雷鸣登的有效距离了。不过这个时候,陈兆军房间的灯是亮着,可窗帘却拉得好好的。范建盯着二楼陈兆军的窗口想着,要是这个时候陈兆军出现在窗前,自己只需要一扣扳机就解决问题了,说不定还可以凭着枪里的四发子弹解决大门口的两个武警。

    可惜呀,几个小时过去了,大门口的岗哨也换了两个了,可是范建等的机会却一直没有来。也许已经睡了吧?范建心里想着。调整了一下,让自己站的舒服一点。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亮光从陈兆军的房间里射了出来,范建顿时精神一振。陈兆军拉开窗帘了!范建知道,自己只有一次机会,一定要看准了人!……

    陈兆军天天着眼泪,拉开窗帘想到窗边透口气。就在他拉开窗帘的哪一刻,陈兆广一下反应过来。

    “不要拉窗帘!”多年的保密工作已经让陈兆广懂得了很多东西。而这样的时候,拉开窗帘是最危险的。他来不及多想,一下跳了起来,直冲窗边。这个时候他已经忘记了眼前保护的是自己的弟弟了,职业生涯和习惯告诉他,必须立刻将被保护人物带离危险的窗前。

    当他到陈兆军身边的时候,并没有按教材上教的直接将被保护人拉过来。案教材是不管什么情况,先把人拉开再说。也许这个时候他的心里想起了这个是自己的弟弟。他并没有用拉的,或者他怕陈兆军一下没有注意,被拉倒了。或许他觉得有武警站岗会安全一些。反正他是一下挤到了陈兆军和窗帘之间,想把陈兆军推开。

    陈兆广刚插进陈兆军与窗帘之间的一刻,范建的雷鸣登响了。陈兆广一下被巨大的冲击力推得向前猛扑了下去,陈兆军被他扑到了在地。

    招待所的枪身顿时让本来觉得小题大做的武警紧张了起来,他们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要赶快抓到开枪的人。

    雷鸣登的威力是不小,可是也一下暴露出了范建藏身的位置。几个武警端着枪就冲了过来。

    范建一边挤出藏身的假山,一边想着脱身的办法。就在刚才,他很清楚的看到陈兆军倒了下去。这一刻,他觉得什么都值了。范建不知道,他打到的不是陈兆军,而是陈兆广,是陈兆军的哥哥。而且,由于他的锯断了枪管,现在他手上的雷鸣登并不像标准的雷鸣登威力那么大了……

    范建后来又开了两枪,不过一个人也没有伤着。一阵狂风暴雨般的子弹几乎将他撕成了碎片。

    等负责警戒的武警发现范建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的时候,这才反应过来到现在他们都不知道陈兆军怎么样了。于是除了留下警戒的人以外,一帮人又冲上了二楼。

    陈兆军这个时候脑袋里一片空白。他跌坐在陈兆广身边,不停的呼唤着“二哥、二哥,你没事吧?你不要吓我,我胆子小……”说的是什么肯定陈兆军自己都不知道了。雷鸣登打出来的几个伤口正在往外面冒着血,陈兆军只有两只手,捂住了这个捂不住那里,完全手忙脚乱了。

    上来的一个武警中尉一看就知道,必须马上送陈兆广去医院。

    “快,给给支队打电话,让他们派车来!”说着,根本不管陈兆军,一把抱起陈兆广就往外冲。

    陈兆军现在的魂都丢了,一看中尉抱起二哥,也跟着站了起来,想跟着出去。武警中尉一下停了下来。

    “不行,你不能离开这个房间,这是命令!我们必须保护你!”

    陈兆军有了一点缓冲的时间,人也变得清醒了些了。他一看,两个武警走了上来,显然是想控制住他,不想让他离开房间跟着一起去医院。陈兆军一下爆发了起来。

    “不行我要去陪着我哥哥,我不用你们保护,我能保护自己。”说着他伸手掏出了他的配枪,指着自己的脑袋:“要是不让我去,你们就什么都不用保护了!”

第一百三十七章 煎熬

    陈兆军不知道自己怎么来到Z州市人民医院的,但这一刻,陈兆广已经进入了急救手术室,手术室门上的灯亮了起来。

    陈兆军坐在手术室门口的长椅上,痛苦地将头埋入膝盖,双手深深地插进凌乱的头发中,浑身轻微地颤动着。他很懊恼,如果自己不跑去拉开窗帘,二哥就不用遇难;如果自己当初坚持不来福建,就不会出现两兄弟和范建撞上的机会,二哥也不用遇难;如果自己当初在雨城的时候不插手走私的事,自己就不用被范建记恨,那么二哥就更不会因此而遇难;如果自己不是重生过来,二哥现在肯定生龙活虎地精神着……;期。总之,陈兆军深深的自责着,恨不得挨枪子的人是自己。

    如果给陈兆军一个选择,他宁愿不重生!他重生的目的,就是为了能弥补前世的一些遗憾,为了能够让家人活的更好,更幸福。说得更直接一点,陈兆军重生之后并不是为了自己而活,而是为了自己的亲人们,帮助自己的亲人们去完成他们的心愿。也只有这样,大家才能更幸福地生活在一起。而一直一来,陈兆军都在往这方面努力着,而且一直都能获得相应的成功。但是这次,意外发生得太快。让陈兆军一下子懵了,使得他脑子里反复地衡量着重生过来的得失,思考着重生过来是对是错。

    目前所发生的这一切。至少都是因为他重生地关系,才会发生这一系列事情的。如果陈兆军不重生过来,就不会带动陈兆平学习,陈兆广也不会闷闷地加入到努力学习的行业。没有这些,陈兆广根本成为不了情报人员。陈兆军记得很清楚,陈兆广在自己重生之前,大学毕业以后,只不过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地政府工作人员。虽然生活不是很宽裕,但至少他还好好的活着,精神上没有什么压力。可现在呢?……

    陈兆军知道,陈兆广从小到大虽然都不爱说话,但是他们兄弟几个的感情可是非常深的。陈兆军相信,不管是他们谁(包括陈兆军自己),在同样的环境下都会毫不犹豫的出来为兄弟挡子弹。可是,这个情况又有谁能接受?……

    就这样,陈兆军在手术室门口一等就是十几个小时。焦虑、不安、祈祷、愤怒,许多的东西焦灼在一起,他没有办法让自己平静下来,不停地来回踱着步,每隔几秒钟,他都会看着那显示正在进行手术的灯。他盼着那盏灯赶快熄灭,可是他又怕它熄灭,谁也不知道这盏手术灯熄灭后会带来什么样的消息。整个过程,他都不吃不喝不睡,就这么一直等着。陪同他一起的还有几个陈兆广闻讯赶来地战友。以及Z市的市委书记杨荣松,李市长等人,所有人在担心陈兆广的同时。也都为陈兆军现在状况担忧着。他们知道,如果来的是坏消息。陈兆军现在的情况一定是坚持不住地。但是对于他们的劝解,陈兆军根本听不进去,最后就只好这么一起等着。

    终于,手术室的灯灭了,主刀医生走在前头,陈兆广被缓缓地推了出来。陈兆军赶紧冲上前去,挡在医生面前,一脸期待地望着陈兆广地病床,问道:“医生,我哥哥怎么样?危险么?”

    “手术很成功,但目前伤员仍未度过危险期,还需要继续观察!”主刀的医生忙了这么长时间,自己也快坚持不住了。再说还要写医嘱,他实在是没有精神再说什么了。陈兆军当然也很清楚这一点,连忙谢着医生,将他让了过去。

    陈兆军则赶紧跟上陈兆广的推车,临到危重特护病房的时候,当班的护士阻止了他们。病房内的环境需要保持无菌状态,所以不能让他跟进去,陈兆军只能继续在门口等候着……

    十几个小时转眼又过去了,除了来来回回的医护人员,就只有陈兆军不吃不喝也不睡,完全像个傻子般的在门口守着,在危重特护病房门口看着医生护士们忙乎。

    陈兆军此事处于极度矛盾中,他有时希望时间能过得快点,又是希望时间能慢点过去,一分钟不知道要看多少次表。因为医生在早上告诉他,如果陈兆广能熬过今晚,到明天早晨的话,那就应该度过危险期了。陈兆军很想再看到生龙活虎的陈兆广。可是又很担心他熬不过今晚,所以陈兆军地情绪非常不稳定,如同在手术室门口一样,来回折腾着自己……

    周围的陪同人员已经换了一批,所有人见到陈兆军这个不吃不喝不休息的模样,都觉得不忍心。可是无论怎么劝说,陈兆军根本就听不进去,只有那么一两次,因为陈伟雄把电话打到医院来了,或许是听到了陈伟雄地名字,陈兆军才有了点反应。不过,一挂完电话,陈兆军又恢复了先前的模样,有时候甚至连电话都忘了挂。

    凌晨时分,时间已经过去了整整三十个小时,眼看就要天亮了,陈兆军地情绪越来越不稳定,不停来回走动着,时不时的看一下手表。目光也始终离不开病房门。这时候,张佳梅来了,她是一接到消息,马上赶来的。为了赶时间,是由李冰开着陈兆军的洪都斯巴鲁,从北京连夜赶来FJ的,中间除了加油之外几乎没有停息过,花去了整整一天一夜时间才赶到了FJ。

    “你二哥他怎么样了?”病房外的走廊十分安静,张佳梅来到陈兆军旁边,语气很平静的。就如同病房里的病人是她看护地病人一样,小声的问着陈兆军。

    此时,陈兆军正望着病房门发着呆。根本没有察觉旁边有人。突然听到张佳梅的声音,陈兆军原本呆滞地目光瞬间转投过来。进入他眼帘的,是张佳梅那憔悴而又苍白的脸,以及那一双不知道哭过多少次的通红双眼。在张佳梅询问的目光下,陈兆军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三十个小时以来,不管有多少人劝解自己,他都无动于衷,其实他心里也很想找一个宣泄的途径,但是他根本没这个机会。他想哭,但是这里的环境和人物根本让他无从哭起。他只能这么强压着心里的焦虑等待着。只有他自己,才知道经过三十多个小时紧张等待的心有多疲惫,才知道经过三十多个小时不安地心有多么需要安慰。现在,亲人来了,陈兆军一直都压制的焦虑和痛苦终于找到了宣泄口。眼泪。很快就从他双眼落了下来。“妈!

    军不知道该说什么了,随着眼泪的滑落。他就像崩坐在了条凳上,再也站不起来了。

    陈兆军从来不认为需要在自己的家人面前掩饰自己的感情。便一边落泪,一边轻声哽咽地回答道:“妈,二哥是昨天……地……

    受到陈兆军的感染,张佳梅的眼泪也掉落了下来,连忙抚着陈兆军地头发说道:“我的老儿子啊,你要坚强一些,你看看你现在……样确实可怕,凌乱不堪的头发如同泛黄的枯草一般,憔悴的脸颊毫无血色。苍白得如同患重病一般,发紫的嘴唇颜色跟雪白的牙齿成了鲜明的对比,而他那布满血丝的双眼。已经通红得令人不敢直视。这模样,谁看到都觉得是病入膏肓地表现。张佳梅是看二儿子来了。但先让他看到的却是凄惨无比的老儿子,这让她更是揪心不已。

    “妈!”陈兆军擦拭去眼泪,抓着张佳梅抚摸自己头发地手道:“妈,这都怪我,如果不是我,二哥他就不会出事!你打我吧,你惩罚我吧!”说着,陈兆军落着泪,拿起张佳梅的手往自己脸上抽。陈兆军心里真是悔恨不已,他认为这一切都是自己地过错,他现在希望陈伟雄就在身边,也许父亲会责怪自己,打骂自己吧。其实,陈兆军现在是经过了长时间的焦虑,头脑有些不清醒了,否则,以他对陈伟雄的了解,肯定不会这么想。

    张佳梅紧紧的抓着陈兆军的手流泪说道:“我的老儿子啊,这事不怪你,看开一点,用不着怪你自己!这都是我这个当妈的错,当初就应该阻止你爸,不让你来FJ。如果你不来FJ的话,就碰了。”

    “妈!我好后悔,我……:.张佳梅的怀中,轻声抽泣了起来,一边还哽咽道:“如果不是为了保护我,二哥他不会有事。该挨枪子的人是我啊……这里不是病房门口的话,相信陈兆军此时已经失声痛哭起来了。

    李冰也同样通红着双眼,含泪拍了拍陈兆军的后背,无声地安慰着。

    周围还在陪同的领导们也都悄悄地擦拭着眼泪,毕竟眼前的场景实在是太感人了。

    两母子不知道哭了多久,陈兆军的情绪才稍稍稳定了下来,并断断续续地将陈兆广受伤时的情况告诉了张佳梅。毕竟,张佳梅曾经是军医院的护士,或许能从中分析到一些陈兆广的伤势。

    “两粒钢珠打进肺部,一粒钢珠打在了脊椎骨附近……”张佳梅在重复着陈兆军的话后,当场呆了。以陈兆广这种伤势,特别是靠近脊椎骨那一粒钢珠所造成的结果,万一碰上了神经,很有可能就算救治好了也会落下疾患,甚至很有可能下半身直接瘫痪不能行动。不过,张佳梅看到陈兆军憔悴的神情,不忍说实话,便安慰道:“没事的!这些伤都没什么大碍!”说这话,连她自己都不相信,眼泪又一个控制不住落了下来。

    陈兆军经历过后世,又何尝不知道这种伤势的后果呢。不过,他一直都在试图欺骗自己,告诉自己陈兆广肯定会没事,虽然他潜意识知道这个可能性不大。

    “请问是张佳梅同志吗?”一个武警装束的中年人走到两人面前,非常礼貌地问道。

    张佳梅连忙擦拭眼泪,站起身道:“对,我就是!”不管这么说,都是穿军装的人。虽然对方穿的是武警制服。

    那中年人行了个军礼,等张佳梅还礼后说道:“我是Z州市第一武警支队的支队长,是我们支队的同志主要负责保护陈兆军同志的安全。”支队长自我介绍完,又一脸歉意地说道:“真没想到出了这个事,对于这件事,我们武警支队有很大的责任,是我们的战士疏忽了,我们会为此事负责任的!”在医院,还一直有一大群武警在对陈兆军进行着保护,上头的撤离命令没下来,现在有出了这样的事,他们更是半步都不敢离开了。

    “哦!”张佳梅没有回答具体的内容,只是应了一声,表示她听到了。这会,说什么她都听不进去了。

    “是这样的,在来医院之前,我们支队发现陈兆军同志携带有配枪,这是以前我们不知道的。按照正常程序,是必须查看持枪证的。可是,陈兆军同志当时的情绪比较激动,并没有向我们出示持枪证,我们只好用武力强行将配枪夺了下来。到后来,我们也问清楚了,陈兆军同志是拥有持枪资格的。不过,这两天陈兆军同志的情绪一直都不稳定,大家都不太放心,所以我们没将配枪还给他。您是陈兆军同志的母亲,又是军人。因此,我想这枪现在暂时放在您这里比较好一些!”支队长掏出陈兆军的配枪,递到了张佳梅面前。

    “谢谢!”张佳梅因为陈兆广的事担忧着,什么事情都不想理会,完全是机械般地接过配枪,机械般地回答道。

    一边站着的李冰一看这个情况,连忙从张桂梅手里接过陈兆军的配枪,放到了自己的包了。支队长已经知道了李冰的身份,对这到是没说什么。

    支队长见她的模样之后,认为自己有必要说点什么,便劝慰道:“张桂梅同志,您放心,小陈同志还这么年轻,正是最有活力的时候,应该不会有问题的。”说完,他不管张佳梅的回答是什么(其实他是没法面对这个母亲了),行了个军礼之后,又来到了陈兆军面前。这次,陈兆军终于站起来面对他了,让他不会没办法说话。

    “陈兆军同志,对于陈兆广同志的事,我们深感遗憾。不管怎么说,我们武警支队都必须要对此事负责!我们也同样为我们因公负伤的陈兆广同志的情况感到不安!还请您原谅”说完,他对陈兆军行了个军礼。结果,陈兆军只是瞟了他一眼,又继续盯着病房门发起呆来。

    其实大家都知道,做为军人,就要有时刻为国家牺牲的准备,可是这话说起来容易,要是事情真的落到了自己亲人的身上,同样是很难面对的。

    支队长在这几天已经不知道碰了多少次鼻子了,这次能看他一眼,已经算是有进步了。不过,支队长也不会去抱怨什么,毕竟这事情确实是他们支队负责,在他们支队的负责范围之内发生这种事,也该他们承担。而且,如果换成是他哥哥遇到这种事,说不定他比陈兆军还要没礼貌,直接抽脚就踹人呢。

第一百三十八章 转变

    医生,我哥他现在情况怎么样了?”一大早,刚换班便进入病房,帮陈兆广再次进行了一次全面检查。陈兆军是目前他最关心的病人,且不说有什么背景,要是治好了对自己的名声也大有益处。一番检查以后,刚出门口,便被陈兆军拦下了追问着。

    主治医生看了看陈兆军,又看了看旁边的张佳梅,点点头说道:“伤员现在已经度过了危险期,不过还需要好几个月的时间调养才行。而且,他脊椎骨附近的伤势,可能已经伤到部分神经,乐观的估计,恐怕在伤势恢复之后,他的行动不会那么便利,还要有很长一段时间才能恢复正常行动!而且,他肺部受的是贯通伤,虽然恢复的不错,但估计他在好几年时间是内无法进行剧烈运动了。”

    “度过危险期了?”陈兆军根本没把主治医生后面的话听进去,在听到“度过了危险期”这几个字之后,他原本紧张焦虑的神情马上换上了欣喜的笑容,通红的双眼再次泪如泉涌:“妈!”这是幸福的泪光,只要陈兆广没事,什么都值!

    陈兆军此时内心的激动根本就无以言表了,刚想说要进去看看陈兆广,可话还没出口,就觉得双眼发黑,全身不受控制地一软,就这么顺势倒在了地上。

    “啊……时之间手忙脚乱,最后还是在医院护士的配合下,才将陈兆军送进了急救室。张佳梅知道。陈兆军这是劳累过度。心情一直处于焦虑之中,再加上连续三十多个小时时间的不眠不休、不吃不喝,就是一个铁人也垮了。陈兆军能坚持到现在。已经是很不错的了。

    好不容易才盼到陈兆广转好地情况,现在又见自己的老儿子出现问题,张佳梅再次泪流满面,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她这个当妈的可是操碎了心了。

    好在,急救室门上地急救灯很快就灭了下去,主治医生出来后说没什么大碍,主要是劳累过度,好好修养就可以了。

    “张桂梅同志,真羡慕你们家几个孩子的感情!说真的,这几天了。我就等着什么时候抢救陈兆军的,真不知道他是怎么熬到现在的。”主治医生在宣布完结果之后,见张佳梅情绪稳定下来,才开了个小玩笑调和一下气氛。不过,他也知道张佳梅是护士。相信她能够看出,这些天医院这边也帮陈兆军进行过几次检查和简单护理,虽然陈兆军不愿意配合。但只要病人在自己面前,简单的救治对于医院来说,并不困难。不过,这主治医生也很惊讶,这陈兆军在三十多个小时的时间里,从未出现过精神萎顿或者精神崩溃的情况,让他连一直准备着的镇静剂都没用上,也足够让他感到惊奇的了。

    听到这些话后,张佳梅才放心下来,在又看过两个儿子状况之后。才舍得去休息。张佳梅在接到消息之后,也已经有三十多个小时没怎么休息了,不管怎么说。她都是有多年临床经验地护士了。说句不合适的,一般刚毕业的医生也不一定赶得上她。她当然懂得如何控制自己的作息。才没搞到像陈兆军那样,在得到消息之后直接崩溃。不过,如果她再不去休息的话,恐怕用不了多长时间,陈家就又要倒下一个了……

    几瓶生理盐水吊下去,休息了一个晚上,陈兆军又生龙活虎了。其实也不完全是这样,但是他知道,如果自己不赶快恢复过来,以张桂梅地脾气,她肯定没有办法放心的去休息,于是陈兆军换下了同样几十个小时没有好好休息的妈妈,守护在了陈兆广地病床前。其实这些在目前来说也都是多余的事,陈兆广几乎一直处于昏睡状态。可是包括张桂梅这个老护士在内的都不放心让他一个人在床上趴着。另一个就是时不时的帮他活动一下肌肉。张桂梅清楚,这对陈兆广的恢复是有好处的。

    看到陈兆军非要把自己给换下来,张桂梅倒也没说什么,她清楚自己的确是需要马上休息一下了,否者根本挺不住。

    医院在陈兆广的病床旁多加了个临时床位,供张桂梅和陈兆军娘俩陪护陈兆广的时候能够有一个靠一下的地方。大家都很清楚,对陈兆广这样地伤情来说,光靠医护的力量是不够的,不可能有谁会真地象对待亲人一样对待病人。好在现在陈兆广的伤势已经有所控制,不需要在病房内保持无菌状态,才

    军有了这么个机会。

    一连好几天,陈兆军除了帮二哥小心地身、按摩以外,更多的时间就是闲下来的时候靠在陪护床上,侧脸望着进入深度熟睡的陈兆广,面无表情地发呆着。其实,在这段时间,陈兆军一直都在问自己,在重生过来之后所做的一切,是否真的正确。有时候,他的答案很模糊,他很想有一个幸福温馨的家,而且他一直都没做错,都是往这方面努力着。如果不发生这件事的话,恐怕他还会继续下去,因为在这之前,他一直都认为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正确的。有时候,在看到病床旁的陈兆广时,他的答案又很明确。陈兆军将自己重生之后所发生的一切都重新理了一遍,发现其实自己还可以做得更好。如果不是自己一直都东一下,西一下地不着调,那他现在肯定拥有足够保护自己,和保护家人的力量。至少,像范建这种级别的对手,根本就可以不可能出现,也不至于有现在这样的后果。陈兆军心里很清楚,无论个人如何强势,在国家机器面前,永远都是渺小的。

    经过几天的思考,陈兆军的思路逐渐清晰了起来。他认为,想要让这个家庭更幸福地生活下去,就必须要拥有足够强大的实力,至于要到什么程度,陈兆军就没想过了。至少,目前这种状况,是根本就不够的。要说陈兆军没有目标也对,他没有具体的方案,没有具体的未来规划,没有具体的目标拼斗……:.|有让家里人更幸福的理想,有足够的资源去拼,有具体的实施细则……|任何人都不敢小觑的程度。只有那样,才能最有效地对别人构成威胁,就如同核武器一样,你只要拥有,别人就不敢贸然来欺负你的道理差不多。

    虽然不知道未来会因为自己的插手而改变多少,但陈兆军至少知道,自己这么做的结果,就是越来越强。虽然陈兆军不知道自己最终会发展成什么样子,但他知道,如果有了自己的尽力,那结果一定不会差到哪去。至少,国家会很重视自己,家人的幸福和安全就有保障了。有了这个想法,陈兆军便暗暗地下定了决心,为了家人的幸福和安全,以后要好好的干!……

    经过一两个星期的调养,陈兆广的伤势基本稳定了下来的时候,北京军事三处的一位上级领导给张佳梅打来了一个电话,大意是说北京的医疗条件好,可以让陈兆广同志的伤势恢复得更好一些,问陈兆广同志现在的情况是否能坚持得住,要不要从北京安排一个医生下来护送他上去之类的。

    张佳梅本来就是护士,对于护理根本不成问题,并不需要特地从北京安排人下来接应。因此,张佳梅当场就婉拒了对方的好意。其实,大家心里都明白,这位领导的话主要并不在于后面的提问,而是要让陈兆广赶紧回去北京。毕竟,陈兆广所处的是一个极其特殊的部门,即使是病号伤员,也是不适合在其它的地方待太长时间的。毕竟他们这些人知道的秘密太多了。

    当然了,张佳梅和陈兆军也认为,回北京不但医疗条件会更好些,也方便家人照顾。家里头,虽然陈兆平一直都无法抽空出来,但是他也很急切的盼望着能早日见到自己的兄弟。陈伟雄虽然没开口,但谁都知道,他还不知道这么着急了。

    陈兆军这些天虽然一直都游离在本身的职务以外,但他至少人还在FJ。从他来到FJ挂职以来,一直都是高兴了就去.:经常出现好几天都见不到人的情况。但是现在连续十来天时间不出现了,也都没人会为此感到意外。发生了这一系列事件之后,大家基本上对陈兆军的了解更深了,于是就觉得理所应当了起来。

    当然,最起码的觉悟陈兆军还是有的,他知道,如果自己要跟着回北京的话,怎么都不能不声不响地就走了,该请假的还是要请假的。反正修路的问题已经落实下来,而工程方面少了自己这么一个苦力不是问题,至于市长助理这个职务,根本没有陈兆军具体的工作内容。至少,陈兆军知道,自己请这么一个相对较长的假还是没问题的。

第一百三十九章 故人来访

    市特大走私案由于国家的雷霆出击,整个案件没有多帷幕。涉案人员几乎同时被逮捕归案,等待他们的将是法律的审判。只有少数几个到外地去的漏网之鱼暂时逍遥法外,但却构不成威胁,而且就像范建当时考虑的一样,只要跟这个案件扯上了,天下之大,恐怕也没有他们的容身之地了。一下清醒的相继选择了投案自首。当然不排除一些抱着侥幸心理或者手上有命案的,不过国家机器全力运转起来的威力是势不可挡的,这部分人的命运从案发后就已经决定了下来了,无非是时间长短的问题。

    有了军事三处情报的配合,在犯案人员差不多都落网之后,陈兆军的安全等级终于降了下来,周围保护他的武警随即撤离。这点让陈兆军很开心,虽然陈兆广受伤的事并不完全怪武警,但他们多少也有点责任。比如本应固若金汤的招待所大门守卫竟然让范建轻易就骗了过去。负责对自己进行保护的武警根本就马虎大意,反应还比不上一个情报军人,更谈不上使能身手敏捷了。最关键的是先入为主的思想使得陈兆军并不愿意见到这些武警。更何况,见到这些武警,陈兆军就会不由自主地回想到当晚的情景。想到现在仍旧在病床上的、这辈子都不知道还能不能站起来的陈兆广,触景生情,让陈兆军更不想见到这些人。

    陈兆军本来就是一个自由惯了的主,一下子被保护(在他看来是被关起来了)得那么严实,还真让他有点喘不过气来的感觉。而且,保护期间。连上个厕所都有人陪着,进去后还要有人看着。想到有个人盯着自己方便,陈兆军不由得感到不寒而栗。这完全不是人过的生活嘛。

    现在终于回归正常了,陈兆军也算松了口气。他宁愿自己面对危险,也不远一直被这么控制着,毕竟,这种感觉对谁都不好受,更别说陈兆军了。

    为了照顾陈兆广,陈兆军想到了自己。整个家里没有谁比他更合适地了。虽然可以请人,但是陈兆军实在是不放心。下意识的,他一直认为陈兆广的受伤他有不可推卸地责任,照顾陈兆广当然是义不容辞的事。况且他也知道。自己本就不是当官的材料,于是他萌生了请假的念头……

    陈兆军很快便找到了李市长,提出了请假的要求,李市长在经过修路和这次打击XM市特大走私案件之后,对自己的这个助理有了新的认识。因此对陈兆军的态度已经变得非常客气友好了。其实,不仅是他,包括所有Z州市的几套领导。看向陈兆军的目光都不同了,赞赏中更多地是震惊,因为陈兆军给他们的反差实在是太大了点。从一开始的镀金高干子弟,一下子变成了国家相对比较关心关照的人物,这前后简直是一个地狱一个天堂啊。

    “行!你就放心地照顾你哥哥去吧!你在Z州市的工作,我会安排别人接替一下地!”李市长说道。其实,陈兆军根本就没有什么实质工作内容,也根本不需要交代别人接替,少他一个,Z州市政府还不照样运转。不过。多他一个,或许政府会运转得更好,至少在修路问题上。陈兆军的作用是政府不可比拟的。

    谢过李市长之后,陈兆军又找到了市委书记杨荣松。这请假地事,还是要向他汇报一下的。

    杨荣松的态度非常热情,毕竟,他一直都是很看好陈兆军的。虽然,在当初知道陈兆军是日资企业的老板时是很惊讶,不过,在此之后发生在陈兆军身上的事,杨荣松就已经认为理所当然了。连日本人的钱都能撬来那么多,而且还能成为日本企业的老板,这需要多大的能耐啊。至少,在杨荣松看来,已经没有什么事比这件更离谱的了。而既然这么离谱地事情都是事实,那其他的事就更真实了。

    “小陈同志,我就知道我们Z州市留不住你!等你回北京之后,记得常回来看看。特别是你修的路,到时候道路竣工之后地剪彩可不能缺席啊!”杨荣松今天心情很好,说话也不像平时那么开口闭口就是原则了。

    “哪里的话,杨书记言重了。我现在只不过是请假而已,至于回不回来,说真地,我心里还没底。不过,如果杨书记需要,那我肯定会回来帮忙的。另外,新公路竣工,我一定赶到,这个你就放心吧!”陈兆军确实暂时没有想到是否回来的问题,现在他最关心的是要回北京,照顾二哥,其他的,以后再说。谁知道以后还会发生什么变化

    “行!年轻人的觉悟就是高!说真的,你的离开对我们Z州市来说可真是一个损失,我要是李市长,一定不同意你请假。不过,你大话已经说在了前头,我到时候可不会跟你客气的哦!”杨荣松笑着半开玩笑的说道。

    “杨书记您还不知道我。只要到时候杨书记有需要,直接找我就行了

    上忙的,我一定不会含糊!”经过这么一段时间的接对于杨荣松已经有了不少的了解,至少知道,这个市委书记是一个相对正直的人。当然,这些话并不能摆到台面来说。

    “行了行了,我还不知道你么?如果把你一直约束在这个小地方,到时候恐怕全中国人民都对我有意见了!”杨荣松笑道……

    陈兆军的请假没有遇到什么障碍。对于Z州市的几位主管领导来说,不管是谁,都不认为有什么不妥。虽然陈兆军请假的假期很长,虽然陈兆军请假的理由很勉强。

    稍微的整理收拾了一下行李,陈兆军跟李冰驾驶一起开着洪都斯巴鲁,两人轮着慢慢的开着车回了北京。张佳梅因为沿途要照顾陈兆广,于是跟着北京派来的医生一起乘火车离开了FJ。目地地当然也是北京。

    陈兆广先是被安排进北京303院进行调养,他需要根据伤口的愈合情况和恢复状态,有医生决定是否可以出院安排回家继续调理。到了北京之后。陈兆平和陈伟雄都分别到303院看过陈兆广,陈兆广毕竟伤得很重,大部分时间都处于休眠状态。不过既便是陈兆广清醒的时候,他们也没有跟陈兆广说上几句,便借故离开了,他们都不愿意累着陈兆广。谁看到他整天趴着说话地样子都不忍心跟他说更多的东西。

    陈兆军则直接搬进了医院,跟张佳梅两人轮流负责照顾陈兆广。好在这张桂梅就是303护士,再说陈兆广这是因公负伤,为他请功的报告早就到了军事三处,所以很大程度上。303尽量给予方便,条件到也不错。有时候碰到陈兆广清醒时,母子几个还会开心地聊上几句。不知道为何,受伤之后的陈兆广,虽然比较虚弱。但比起以前,倒是健谈了不少。一方面不停地安慰着张佳梅,另一方面则教育陈兆军。让他有自我保护意识。或许,这就是真情的潜在流露吧。

    陈兆军来到北京之后,便向国家计划委员会提出了请假申请,理由当然是要好好地照顾陈兆广。国家计划委员会也知道陈兆军逼不得,谁知道逼急眼了他会不会直接不干了?而且他们也认为在经历过这件事之后,陈兆军并不适合在那种偏远的小地方发展,更重要的是,谁都觉得,在经历过这件事之后,锻炼陈兆军的目的就已经完全达到了。另外。陈兆军目前还是年龄偏小,仍然不是很合适给他安排什么重要地职务岗位,又觉得或许让他自由发挥更适合之类的。总之。所有的理由都说明,同意陈兆军请假并不是什么不可以的。不过。国家计划委员会可不会批示他的请假申请,而是反被动为主动地放了陈兆军一段时间地假,而且这一段时间并没明说,可能是几个月,也可能是好几年,甚至上十年,总之国家计划委员会是留下了这招后手。

    得到假期的陈兆军,可是全心全意地照顾起陈兆广来。一方面,是陈兆广的伤势需要照顾,而另一方面呢,是陈兆广地心理需要照顾。因为根据医院的检查结果来看,虽然陈兆广伤势的恢复比较好,但由于伤得比较深,留下的疾患也相对难根治。根据医院方面的乐观估计,陈兆广要想下床活动,至少要在几个月的春节以后。而因为他伤了少许脊椎神经,至少在一年内他的行动会很不方面,在刚开始的时候甚至需要轮椅拐杖等辅助装备,而且还必须要人在旁边看护。另外的,陈兆广的肺部被两粒钢珠打穿,肺泡破裂了一大部分,导致陈兆广至少在三四年时间内无法做剧烈运动,即使能做剧烈运动地时候,也不能进行太长时间。根据医院的推测,陈兆广要想完全恢复到正常人的水平,在积极配合治疗地情况下,至少要十年的时间。这也就是说,在未来十年地时间里,陈兆广都无法再继续他那份工作了。而陈兆军要安慰的,就是陈兆广以后再也无法成为出勤人员了,省得一家人都提心吊胆的。

    其实,对于陈兆军来说,这反倒是个好消息。陈兆广不用出任务,可以更大程度地避免一些危险,虽然军事三处的危险性不大,但也是有少许风险的。而且,陈兆广不用出任务,则能有更多的时间陪同家人,免得像上次跑去苏联老长时间没音讯,让一家子都担心不已……

    今天,是陈兆军负责值班,如同往常一般,陈兆军配合着护士帮陈兆广进行换药,或者帮他进行按摩什么的,在陈兆广清醒的时候跟他聊聊天之类的。但是,今天出现了一个跟以往不同的情况,陈兆军见到了一个故人,一个很久不见,却印象很深的故人,也是陈兆军比较不愿意见到的人。

第一百四十章 何建玲

    快就到快要临近1989年春节了,.:还要上班,所以陪护陈兆广的事更多的落在了陈兆军身上。陈兆军也挺乐意的。其实也备有什么太多的是,更多的是兄弟俩聊天什么的。医院里的医护人员也都知道陈兆广是张桂梅的儿子,跟方面都会更关照些。再说陈兆广的一等功已经批下来了,在部队,所以人对功臣都更高看一眼,所以陈兆军在医院里也过得挺自在、滋润的。

    几个月时间过去了,陈兆广在积极配合的情况下的恢复状况非常好,背部以及一些内脏的伤势已经基本恢复了,已经可以由人搀扶着下床或者坐轮椅到外面去晒晒太阳之类的。虽然他现在的状况仍然需要继续留院观察配合治疗,不过根据医生的意思,今年的春节还是可以回家过的。

    此时,兄弟两人正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呢,病房内响起了敲门声:“小陈,有人探望!”。这是医院某位护士的声音,一般情况下,有人探病的话,怎么说张桂梅对于一般的护士来说要么是大姐,更多的都该叫她阿姨了,这些护士都很乐意能帮上一点忙的。

    陈兆军起身打开病房门,却看见护士身后站着一个穿着打扮都挺时的漂亮姑娘站在门口。这个姑娘大概二十来岁,此时正一脸玩味地看着陈兆军。

    护士任务完成,按照规定交代了一句:“注意控制探望时间!”之后便离开了,其实谁都知道,那句交待不过是纯公式化的东西。根本不会有人管陈兆广这病房的事(闹得厉害了就不行了,不过好像也闹不起来)。

    陈兆军看着眼前这位盯着自己笑的姑娘,总感觉她地笑容有些诡异。但又说不出什么味道。而且,这个姑娘自己似乎认识。陈兆军皱了皱眉头,努力回忆了一下,却发现眼前的这个漂亮姑娘自己是有点印象,但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是谁。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眼前这个姑娘陈兆军一定认识,而且好像曾经还挺熟地。最后无奈,陈兆军只好厚着脸皮问了一句:“请问同志是来探望陈兆广同志的?”

    结果,对方却没有自报姓名,而是在扑哧轻笑了一声后。敷衍回答并反问道:“是的!请问可以进去吗?”

    陈兆军尴尬一笑,让开身子道:“当然、当然,您请!”说完,在姑娘进门之后关上门,带着她来到陈兆广病床前。陈兆军现在的保护意识非常强。虽然对方是个女的,而且303院的保卫工作等级是很高的,还不至于在这里出现什么危险情况。不过。得益于陈兆广这段时间不断地给他输灌安全意识,另外陈兆军也是非常紧张这个二哥,所以不管什么情况下出现什么人物,他都想着留一手。更何况,眼前之人自己只是有点印象而已,谁知道是不是敌人?最重要的是,陈兆军潜意识里总觉得这个姑娘她为人很糟糕,至于为什么这么认为,陈兆军也说不上来,但可以肯定的是。这绝对不是第一印象,而是在记忆深处的某些暂时翻不出来地烙痕吧。

    此时,陈兆广已经可以半躺在床上。他对于陈兆军领来这么一个漂亮姑娘也很疑惑。而且,跟陈兆军一样的是。他对这个漂亮姑娘也有印象,只不过没有陈兆军那么深刻,也没有像陈兆军一样生出厌恶的情绪来。于是,他对来到跟前的姑娘淡淡笑了笑,问道:“请问您是……

    漂亮姑娘在听到陈兆广的问话后嫣然一笑,对陈兆广说道:“你是兆广哥哥吧?好久不见了,我是何政委地女儿,你三弟陈兆军曾经的同学,叫何建玲,是特地来探望你的!只不过,没带什么东西,请不要见怪!”303院是不允许一般地探病者携带什么东西进来的,再说了,何建玲心里也清楚,要是自己真的大包提小包带的,就显得分生了。从这一点上就不难看出,何建玲还真是心思慎密了。而何建玲则是奉当初的何政委,现在的何局长的命令,代表远在深圳的他来看看陈兆广的。

    陈兆广一听,这可是老熟人了,赶忙摆手说道:“不用客气,没关系的,再说了,我这地东西多得都快

    了!”的确,有陈兆军琢磨一个小财神在这里,要什话的事?……

    陈兆军在一旁一字不啦地听着,脸色在何建玲自报家门的时候瞬间黑了下来。何建玲是谁?陈兆军对她地印象可是非常深刻的。在特一师大院那会,出来这个何建玲,从来就只有陈兆军整人的份。可自从有了何建玲当同学、同桌,他可没少受她欺负。虽然到后来,何建玲变了很多,但先入为主的,陈兆军对这个调皮捣蛋的小丫头可从来都是头痛不已,尽可能避让的。现在再次见面,谁知道她会不会继续找陈兆军麻烦啊?唯一陈兆军没有想到的是,几年不见,何建玲的变化可真是不小,整个从一个刁蛮的小公主、丑小鸭,蜕变成了美丽的白天鹅了,变得连自己都不敢认了。不过谁知道脾气变了没有?陈兆军心里嘀咕着。

    见到陈兆军一脸小心翼翼的模样,何建玲扑哧一声没忍住便笑了起来,瞥了陈兆军一眼说道:“没想到,兆军哥哥刚开始竟然不记得我了?现在却像防阶级敌人一样防备我啊。”何建玲当然知道陈兆军还小好几岁,不过,对于陈兆军,打心眼里,她已经把捉弄他当成了一种乐趣、一种游戏了。她可是从来都不放过任何捉弄他的机会的。现在更是难得有机会调侃陈兆军一下,她又怎么会放过?

    陈兆军讪讪一笑,回答道:“哪里、哪里?何大小姐言重了!”听到何建玲对自己的称呼之后,陈兆军知道这个丫头仍旧是本性难移,便想到了躲。对于何建玲,陈兆军可从来都是能躲则躲,不能躲也要想办法躲的做法。而且,在知道了对方的身份之后,陈兆军也没什么好防备的了。因此,在回答完后,他话锋马上一转,根本就没给何建玲反应的机会:“何小姐是来探望我二哥的,我在这里也不怎么方便,还是回避一下比较好!”说完,陈兆军哪管何建玲是怎么想的,逃一样地往门外溜去。

    “陈兆军,你给我站住!”何建玲一跺脚,气鼓鼓地娇喝了一声。哪知道陈兆军根本没理会,转眼便消失无踪了。

    陈兆广一脸好奇地看着两人的表演,实在搞不清楚这两人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不过,他觉得陈兆军这么做很没礼貌,不管怎么说都是何政委的女儿,再说人家是特地跑来探病的,进门就是客,对客人这么没礼貌可不行。自己这个弟弟还真是长不大了,这要是让老爷子知道了,有他好受的,陈兆广心里想着。

    陈兆军要是知道陈兆广这个时候心里的想法,恐怕就冤枉死了……

    “请坐!”陈兆广指了指病床旁边的凳子说道,在何建玲微微撅着嘴,还一脸抱怨瞥向病房门口的坐下之后,陈兆广当然只能装着又问道:“何叔叔和林阿姨他们都还好吧?”

    这时候,何建玲才慢慢恢复过来。部队的孩子都讲究规矩,什么场合该怎么样还是知道的,她恭恭敬敬点点头回答道:“嗯!他们都很好,谢谢兆广哥哥的记挂!老爷子可是经常念叨着你们,听说你受伤了,追着让我赶快来看一看。我今天是代表我父亲来看你的!你现在怎么样了?”

    “呵呵!”陈兆广轻笑了一声,回答道:“问题不大,伤口都愈合了,也已经可以活动一下了!没想到,当初的何小丫头,现在已经长成大姑娘了!变化还真大,我们都不敢认了,还以为是电影明星来了呢!”

    对于陈兆广,何建玲可就不敢像对陈兆军那样一个劲地捉弄欺负。而且,任何女人对别人的称赞都是很受用的。因此,在听到陈兆广夸赞的话后,何建玲含羞一笑说道:“哪里的话,兆广哥哥才是英俊潇洒,一身英雄气概呢!”

    陈兆广听后只是尴尬一笑,便没再接下来了。本来,陈兆广就是不爱说话的人,刚刚那句话是他酝酿了好久才说出来的。可没想到何建玲竟然开口就来,陈兆广是自愧不如了。

第一百四十一章 陈兆广回家

    人聊了一会,时间就到了每天的恢复锻炼的时候了,现在还不能进行什么活动,基本上就是多多出去透透风,呼吸一下新鲜空气,晒晒太阳什么的,这都对伤势的进一步恢复有一定的促进作用。因此,到点之后,陈兆军不得不又回来了。要说陈兆广伤势恢复得这么良好,陈兆军可是功不可没,每天都按时按规定地帮助陈兆广身按摩,除非刮风下雨,否则陈兆军每天都会带哥哥出去晒晒太阳。换个外人是根本坚持不下来的。虽然,现在何建玲的到来对于陈兆军来说,比刮风下雨事更大,但陈兆广可不会感受到他的风雨,况且,陈兆广确实很需要出去呼吸一下新鲜空气,调节一下身体机能。

    看到陈兆军回来,何建玲再次玩味地对他笑了起来,那笑容,仿佛什么玩具失而复得一般,深邃莫测。

    陈兆军已经决定了,再次用回当年的招数,以静制动,只要不要太过分,就不给任何反应。因此,对于何建玲的笑容,陈兆军视而不见,径直来到陈兆广边,对陈兆广说了句“二哥,户外活动时间到了,咱们该出去了。”将轮椅推了出来,然后小心翼翼的将陈兆广抱到轮椅上,而后,连招呼都没跟何建玲打一声,便径直往外推去。

    这下可把何建玲给气坏了,站在病房里的她一个劲的直跺脚,不断地对着陈兆军的背影挥舞着粉拳,气呼呼地小声骂了两句“臭小子”之后,却有不得不继续跟了出去。何建玲本就是家里的独生女,这在当时已经是凤毛麟角了。更不要说何政委专业后当上了深圳市公安局长。好坏也是市委常委之一,何建玲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委屈?

    走在前面地陈兆军,此时却一脸郁闷地接受着陈兆广的教育。虽然陈兆军心里头觉得很冤枉。但是他却不知道该怎么来反驳。他自己都说不清楚根源在什么地方。特别是面对这个为了他而受伤的二哥,他更不想因此而让陈兆广有什么情绪上地波动,这对治疗可没什么好处……

    有过第一次之后,何建玲不知道为什么,来探病的次数频繁了起来。反正她刚调到北京不久,还没安排什么具体的工作,人还是挺轻松的。何建玲每次来探病都不放过任何机会找陈兆军麻烦,但陈兆军却整个一个冥顽不灵,让何建玲总是有种不知如何下手的感觉。可越是这样,就越是激起了何建玲的好胜之心。发誓一定要让陈兆军服软,哪怕是小小的服软也足够了。其实何建玲也说不清楚,自己真的就是想整陈兆军?还是更希望到医院来?

    陈兆军就郁闷了,原本以为这个何丫头来探望一次就够了,可没想到。这何丫头倒是来劲了,三天两天地都要往医院跑一趟,搞得现在医院的护士看向陈兆军的眼神都不一样了。多了不止一层暧昧。这些,都让陈兆军头痛不已。

    而陈兆广则慢慢地习惯了他们俩之间地游戏。他渐渐的心中有数,这不过是两个人争强好胜罢了。不过,当着陈兆军的面,他可一刻都没放松,怎么说人家也是个姑娘,让着她一点也没什么。这些,都落在了何建玲眼里,在她看来,陈兆广是在帮她。在感动之余,到也承担了起了一部分照顾陈兆广的工作。陈兆军也乐得轻松。在他看来,这本来也不是什么到不了的。部队地孩子没有那么多的客套好讲。

    何建玲在医院频繁出现的事。张桂梅很快就看在了眼里,不过她除了有时候表扬何建玲两句以外。更多地是留点什么好吃的给何建玲。用张桂梅的话来说,别人一个姑娘家跟你们大小伙子不一样,父母不在身边,连口热乎饭都吃不上。我不心疼她谁心疼她?几乎每次何建玲听到这些话的时候,都感动得眼泪都快下来了。

    对这事,陈兆广就纳了闷了。按说张桂梅肯定是不会同意陈兆军现在就处对象的,更不要说何建玲天天来,还欺负陈兆军,可是张桂梅怎么就一点反应都没有?……

    时间过得挺快,再有十来天就是春节了,陈兆广这边,也因为积极配合和良好的治疗护理环境,恢复的情况非常好,医生经过仔细检查,终于同意他可以出院了。虽然陈兆广还没有办法自由活动,但以他现在的状况,在家里调养会更有好处,毕竟那里没有医院的药水味,没有医院那么压抑。而且环

    得多。时常有家人陪伴,无论是心情上还是其它的是很有促进地。

    办理出院这天,何建玲风雨不改地再次到来,除了试图找陈兆军麻烦之外,更多想看一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拿点东西什么的。何建玲越来越觉得与陈兆军相比,陈兆广要显的亲切地多。别看陈兆广平时不怎么开口,但一说话绝对能让何建玲开心,这些话的内容,要么是教育教育陈兆军,要么是夸奖一下何建玲。对于教育陈兆军,何建玲乐得看好戏,陈兆军地脸越黑,她就越开心。而对于陈兆广的夸赞,何建玲一句不落地全盘接手,什么勤劳贤惠啊,美丽大方之类的,何建玲自己也认为应该是这样的,应该说是自我感觉良好。

    陈兆军对于这些可就郁闷非常了,全世界人都向着何建玲,自己被教育不用说,如果合理的话陈兆军也没话说。但是包括陈兆广在内,十句有九句是让自己多让让何建玲,仿佛在说自己没事专门去惹她一般。陈兆军的心里可是大喊冤枉啊,对于何建玲,他可是能躲就躲,几乎都不开口跟她说话,这还不够让吗?而对于陈兆广给何建玲的夸赞,陈兆军实在是想不明白,平时沉默寡言的二哥怎么对上何建玲就那么多话说,而且还都是一些让陈兆军这个重活过来的人都感到肉麻的夸赞。勤劳贤惠?还美丽大方?就何建玲?

    其实,陈兆广完全是照着张佳梅的意思去夸赞何建玲的,这都是些基本出于客气礼貌,虽然他清楚这里面是怎么回事,但是想一想也没什么,何建玲不过是占点小便宜,没什么大不了的。并没有感到什么不妥……

    军事三处得知陈兆广可以出院的时候,特意要给他安排了一辆车来接他出院的。不过,陈兆广却婉言拒绝了,毕竟弟弟有车,他也不想麻烦别人了,再说这样也方便一些。三处的领导是了解情况的,听陈兆广这么一说,也就不再检查。

    坐在陈兆军的车上路过长安街的时候,看着正要下山的夕阳和路上熙熙攘攘忙着回家的行人们,陈兆广颇为感慨。自己这次一伤就是几个月,能捡回一条命还得多亏得医院抢救及时,要不,自己的军功章也许就不是一等功,而是一级英模了。这再世为人的感觉真是可怕。不过想到是为了自己的弟弟,一切又显得那么的平和,仿佛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一样……

    天刚暗下来的时候,陈兆军的洪都斯巴鲁开进了陈家的院门。本来临近春节的时候了,天黑得很早,正常的时候,陈伟雄这会还在办公室里忙着。不过他今天推掉了所有的事,早早的就回了家。这会一家人已经忙了好一会了,都在包饺子。干这个活是没有李冰的事了,按照陈伟雄的说法,李冰包的饺子要么应该叫馄饨,要么应该叫包子,反正叫饺子肯定不对。

    李冰心中清楚,平时谁都没说他包的饺子不行,今天怎么就成了馄饨了?看来首长是急了,想打发自己帮着看门的。

    陈兆军的车开到门口的时候,刚想按喇叭,院门一下打开了。李冰正在院子里等着。

    大家都很默契,陈兆军轻轻的停好车,跟李冰一起把陈兆广抱下车来。陈兆军这才发现,家里门口的台阶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长长的坡道,坡度很小,看来是方便以后陈兆广的轮椅进出的。

    “行了,大家都别说话,咱们悄悄的进去,让大家开心一下。”李冰这个秘书(当了干部就不是警卫员了)是够称职的,他知道,陈伟雄最近嘴上是没有说什么,但是每天的日子几乎都是搬着指头过的。李冰劝过他几次,让他经常去医院看一看陈兆广,可是陈伟雄也就去过两次,就再也不去了。李冰心里明白,陈伟雄是担心影响不好。其实他心里比谁都急。

    等陈兆广的轮椅推开了餐厅的门出现在一家人眼前的说话,好一会都没人说会。最先开口的还是小丽丽。她张着两只胖胖的小手,摇摇晃晃的一边走,一边用还不是很清楚的话说:“二叔,抱抱丽丽,丽丽要抱抱。”

    陈兆广的眼眶湿润了,他是多想把小侄女抱在怀里。可是现在,他连腰都弯不下去。

第一百四十二章 温馨家园

    一天,对于陈家来说可是个好日子,一家子终于又能一起吃晚饭了,不过陈兆军的心情却比较波动。一方面,他很喜欢看到这个温馨的场面,而另一方面,他却不得不接受何建玲也一同在他们家吃晚饭的悲哀结果。虽然,何建玲并不会在这大庭广众下如何过分,但她那时不时瞟向陈兆军这边的眼神,却让陈兆军不寒而栗,恨不得马上吃完饭就钻到自己房里睡觉去。

    陈兆广坐在轮椅上,而且动作很不灵敏,需要张佳梅亲手照顾才能顺利进食。看到这一幕,陈兆平半开玩笑地说道:“看兆广现在的样子,又仿佛看到小时候的他了,呵呵!”他这玩笑话开得很是时机,把气氛整得很愉悦,但他却没得到什么好处,先是被张佳梅白了一眼,又被李爱红在旁边掐了一下,搞得陈兆平涨红了脸,郁闷得说不出话来。

    饭吃到一半的时候,一直都闷头吃饭的何建玲竟然主动请缨对张佳梅道:“张阿姨,我吃饱了,就由我来照顾兆广吧,您也赶紧吃吧,不然一会饭该凉了。”

    对于何建玲的主动,包括陈兆军在内的大部分人都诧异不已,虽然这个晚饭的过程,谁都对陈兆广关照有佳,但她这个动作未免也太明显了点,太暧昧了些吧。陈兆军虽然一直都看着何建玲在医院对陈兆广的照顾,但这是在家,不是在医院,虽然何建玲的理由很充分,但这么说出来怎么的都觉得有点什么不对劲。想来想去,就只能把她归到有礼貌、懂事那一类去。

    倒是张佳梅什么也没说,直接把碗筷交接给何建玲。并大方地招呼大家继续吃饭,仿佛这是很正常的事一般。既然张佳梅都觉得正常了,其他人还有什么好说地,继续该干嘛就干嘛就对了……

    吃完了饺子以后,李爱红把怀里的女儿丢给陈兆平,帮张佳梅收拾了起来,而这个时候,何建玲再次表现出她贤淑的一面,非常利索地帮忙收拾起来,很快就完全成为饭后战斗地主力。陈兆军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心中是奇怪万分,唯一的想法就是,这何丫头是不是吃错药了。

    收拾完碗筷,张桂梅给陈伟雄和几个孩子拿了点下酒的小菜以后,和何建玲、李爱红两个聊了起来。女人的话题,男人是很难插嘴的。于是,聊天的阵营就分成了两拨。这边。陈伟雄聊了几句,看着坐在轮椅上的陈兆军,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吩咐着自己的几个孩子:“你们以后啊,一定要多注意安全,千万要小心,这要是再出了什么事,你妈妈怎么受得了。”

    “爸,您放心,我们知道了!”兄弟三个几乎异口同声的说。这也是多年演练的成果了,几乎成了标准答案。不过这可能是他们有史以来第一次那么用心地来回答陈伟雄的这个问题。

    陈伟雄心里清楚,三个儿子在这个时候最需要不是严厉的教训。毕竟这次这个事情的结果已经算是很深刻的教训了,再多说地话。陈兆广和陈兆军就该受不了。对自己的这几个孩子陈伟雄是知道的,他也听说了陈兆军用枪指着自己脑袋地事。他相信,要是真的逼急了,这兄弟三个都能干出这样的事来。老爷子话头一转,聊上大天了。

    而陈兆广、陈兆军和陈兆平都知道老爷子心里的担心,配合着点了点头之后,也都没再说什么,跟陈伟雄他们一起聊起了别的话题。

    爷们这边喝着饭后酒,不过,陈兆广是被限制了,只能做在那里看着他们喝,而陈兆平因为怀里有陈丽丽,也很少碰杯。倒是陈伟雄跟陈兆军不停地喝着,馋得陈兆广眼睛直转悠。当然,陈兆军也有被限制,因为别人手上的都是一杯杯的茅台,而他手上的,确实大杯的啤酒。

    因为有酒气,陈丽丽不干了,虽然才不到两岁,但说话还是蛮流利的,在陈兆平地怀里一个劲地叫“臭爸爸,好臭……”,而陈兆平也是随便哄哄,接着喝自己的。另一边的李爱红似乎也习惯了这一切,根本没理会,继续叽叽喳喳地聊着,话题更多是今年地春节联欢晚会。这可是李爱

    欢的话题,所以一说起来就没完没了。更重要地是,孕上场,虽然形象很符合《卖拐》中涉及的角色,但李爱红始终不太满意,毕竟谁都爱美。而且,自己大肚子的形象已经让大江南北的人都印象深刻了,李爱红这两年总思索着要改变一下在大众面前的形象。而8年因为要带孩子的问题,而且又没有好的剧本,所以没去参加。今年就必须要出场了,剧本到是有了,她也很期望能改变一下在大众面前的形象。

    陈丽丽的呼唤没人理会,这下她就开始闹腾了,先是在陈兆平身上打滚一会,又是大声叫嚷着要妈妈之类的,忙得不亦乐呼。最后,她再次把目光投向了陈兆广,除了远处的几个聊天的人之外,也就陈兆广没有喝酒了,而那边的女人又不理她。因此,她只好求助陈兆广了。

    “二叔抱抱,臭爸爸臭,二叔抱抱……”陈丽丽叫唤了起来,把陈兆广的目光吸引了过去。

    陈兆广是想抱一下这个可爱的侄女啊,但是,那要抱得动才行啊。现在,陈兆广就连举一下手都困难,而且举起来的轨迹根本不是自己所想要的,根本控制不住。所以,就算他能抱起来,也恐怕一个控制不好把侄女给摔了。陈丽丽可是陈家现在第三代的第一口人啊,要是一个不小心,那结果肯定要接受全家批判大会。

    在陈兆广住院期间,李爱红可没少抱宝贝女儿去看陈兆广。所以,对陈兆广这个二叔,陈丽丽还是蛮熟的。不过,在医院,陈兆广大部分时间都躺着,而户外活动的时候李爱红又没空,所以,在陈丽丽缠着要陈兆广抱时,陈兆广总是无奈地敷衍着小侄女,说要等能够下床的时候才抱。而在刚进饭厅的时候,陈丽丽见到陈兆广之后第一个开口,跑上来过嚷着要抱,还好李爱红反应迅速,一把把小丽丽给抱了起来,这才让她安静了下来。

    可现在呢,小家伙吃饱了,正无聊呢,刚好又“发现”了没有喝酒的陈兆广,这下就又闹起来了。

    见陈兆广没理自己,陈丽丽终于忍不住大声哭了起来:“二叔坏,二叔骗人,二叔不抱丽丽,二叔不喜欢丽丽了……”

    这下陈兆广着急了,想上前去,却有不能动弹,急得只能用眼神四处求助着。

    陈兆平没哄过来,李爱红还说在兴头上,他们对于陈丽丽的哭声都有点免疫了,做事暂时慢了一拍。倒是何建玲利索,很快就过来从陈兆平怀里将陈丽丽搂了出来,不停地哄着,很快就让陈丽丽转移了目标。

    陈兆广感激地看向帮他解围的何建玲,而陈兆军则对何建玲的表现大为疑惑,不由地又闷了一大口啤酒。

    又聊了一会之后,阵营转移了,陈伟雄和陈兆平两人像平时一样喝酒聊天着,张佳梅来到陈兆广旁边,跟抱着陈丽丽的何建玲一起,几个人唠着嗑,而无聊中的李爱红,则找上了陈兆军。

    李爱红现在新的剧本是通过了春晚的彩排,但李爱红总清楚,现在自己手上的这个剧本有缺陷,要是真的按这个排,自己恐怕就再也没有出头之日了。趁着厉害的陈兆军现在有空,便赶紧让他帮忙看看。由于是临近春节了,所以李爱红一直都是剧本不离身,一有空便会翻看排演一番。李爱红是希望,陈兆军能够帮忙改一下,让这个本子不至于太丢自己的面子。

    陈兆军在拿起剧本看过之后眉头皱个不停,李爱红演出的是一个短剧,内容主题是改革开放春风吹拂大地之类的,总之是随大流的作品,根本起不了什么轰动的效果,最多就借着她曾经的名气,给她带来些人气。总的来说,以陈兆军后世的目光,这个剧本根本就没办法帮助李爱红,甚至有可能让李爱红原先的名气逐渐流失。用陈兆军的话说,演这个短剧,倒不如不演。

    陈兆军觉定,再帮李爱红一次,不管怎么说,他都是自己的大嫂,小丽丽的妈妈。

第一百四十三章 不识相的小流氓

    大嫂,现在离春节只有十几天时间,如果让你换一个成不成?”陈兆军如实地问道,李爱红既然找到他,那他就应当尽一分力,毕竟这可是自己的大嫂。

    “我是希望能更好,但是,如果剧本没办法通过春晚评审的话,恐怕……

    陈兆军点点头,说道:“这个剧本你先留着,我今晚就帮你再写一个。然后你明天一早就拿给春晚演播组,让他们审核。如果通过的话,你原来的这个剧本就可以扔掉了,然后多花点功夫来排练我写的剧本。估计到时候就行了。”

    “好!”李爱红的回答也很简短,对于小丽丽的这个三叔的能力,她可是非常清楚的。要不是他当年拿出《卖拐》的剧本来让自己演,李爱红是绝对不可能有现在的人气,可以说,现在大江南北,不认识她李爱红的人还真不多。对于陈兆军这方面的能力,李爱红已经有点盲目信任了。

    当天晚上,陈兆军再次通宵达旦,花了一个晚上时间,把从前的记忆整理了出来,这是赵本山《卖拐》的续作,名为《卖车》,经过修改和加工之后,加入了不少现在这个时代特色的元素进去,以及将原先一些不适合的元素剔除掉,成为了一个全新的剧本。

    第二天,陈兆军在将《卖车》剧本交给李爱红之后,单单看到剧本名的李爱红还很疑惑,当场就问陈兆军道:“兆军,这不会是《卖拐》小品的续集吧?小品的续集?能成吗?”李爱红印象很深刻。在自己演出地《卖拐》最后一段,有一句说要将自行车改轮椅卖的话,一联想便得知陈兆军现在这个剧本的内容了。

    “你看完之后再想想吧。对这个我可不敢打包票!关键还得看春晚演播组,要是你觉得可以就用,不行就用回原来那个。”陈兆军双眼通红,两个黑眼圈极为明显。

    “如果真能将改成轮椅地自行车卖给别人,那这个小品就不合理了,那很有可能……断了。

    “大嫂,你就看在我两只眼睛都成了熊猫的份上,先看看吧!看完再说合理不合理……=的挺累的了,不过陈兆军还是很有信心的。他就不信,当年赵本山能凭着这个连续小品一举成名,凭什么到了李爱红这就不行了?这也太说不过去了。

    其实,李爱红的担心也不无道理,你想。那部作品的卖点就是新鲜,大家新鲜劲过了之后,谁还会支持狗尾续貂的作品啊?不过。在李爱红狂笑着看完整个剧本之后,这个想法没有了,甚至还一边擦着笑出来的眼泪一边对陈兆军竖起大拇指,喘着粗气称赞着:“兆军,我可真服了你了,这你都想得出来。”还没等陈兆军反应过来,李爱红丢下“谢谢”两个字之后,便匆匆的离开了。现在时间可是太紧了,她得赶快把剧本交上去审核。不过她是有信心,要是这个小品都过不去。那就要考虑导演部那些人地眼光问题了。

    陈兆军无奈地看着李爱红的背影摇头笑了笑,转身准备回去睡觉,却见何建玲推着陈兆广从屋里往外走。看样子他们似乎准备出去户外活动一下的样子。陈兆军原本准备逃离出何建玲视线的想法暂时打消了,止住脚步问陈兆广道:“二哥。怎么了?”

    陈兆广笑了笑,道:“在家里有点闷,今天天气挺好,出去透透气。”其实陈兆广是想好好感受一下北京的户外风光,怎么说,他都算是死过一次地人了,再世为人的感觉使得他特别珍惜周围的一切。或许是后怕吧,多看看户外地风景,也是出于担心的缘故。陈兆广非常担心,万一自己的伤势会突然有什么变化,也许这一切就再也不属于他了,想到这个结果,那不是很可惜?

    确定了陈兆广有这个想法之后,陈兆军抬头看了看外边的天空,也觉得现在的天气不错,很适合到外面走走,于是便强打精神转身准备随着他们一起出去。本来,陈兆广的身体连动一下都困难,而何建玲一个女人,如果有什么意外情况的话,根本起不了

    用,还是自己也跟过去好,就当是醒醒脑。

    陈兆广自然知道他心里面的想法,便说道:“不用了,我看你两眼通红,黑眼圈那么重,就知道你昨晚没睡好!你还是回去睡觉吧,我叫李冰陪我们就成了。”

    “算了,还是我来吧,不麻烦李冰了,老是麻烦他也不好,这段时间前前后后的,他出了不少力了。反正我是闲人一个,怎么的都方便些。而且,我什么说还算是身强力壮地,晚睡几个小时没啥问题。”陈兆军说着,招呼一声:“等我一下,我穿件衣服就走。”不等陈兆广答应什么,转身上楼穿衣服去了。

    等他再下楼的时候,何建玲已经把轮椅推到了院子里。原本,陈兆军准备从何建玲那里接过轮椅,亲自推陈兆广的,可谁知道这样会不会招来何建玲什么怪话?还不如由着她,反正这丫头也乐意,这个时候,犯不着招惹她,不然小姐脾气一上来,还不知道自己多受多少罪,陈兆军是打定主意,何建玲爱怎么地就怎么地,就由得她去搞了,反正自己要尽量躲着她一点。

    见到这个架势,陈兆广知道陈兆军是肯定要去地了,也就由着他去,其实他也希望能有个亲人跟在身边,毕竟这样会方便一些。

    一路上,陈兆军和陈兆广,何建玲和陈兆广分别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但陈兆军死活也不愿意对何建玲说哪怕是一个字,而何建玲也知道跟他说话是自讨没趣,心中虽然恼火,但却没表露出来,只能暗恨不已。或者,找着一些机会打断他跟陈兆广之间的对话,专门气他一下。

    陈兆军这段时间可都是一直活在痛苦中,他真地非常希望这辈子都不再见这个何建玲,甚至恨不得她直接在人间就这么消失了,不过这也只能想一想,万一言语上有什么问题,自己恐怕就成了千古罪人了。谁也不会放过了他。再说了,她来的理由是帮着照顾陈兆广,自己又不能直接拒绝,更何况,不看僧面看佛面,陈兆军对何政委还是很尊敬的。

    三人走到一个行人相对较少,比较安静,周围风景还算不错的地方。这时,陈兆军已经替下了何建玲,由他推着陈兆广前进。而这个时候,迎面来了三个油头粉面的小青年,哼着时下最流行的歌曲,费翔《冬天里的一把火》,在陈兆军几人身旁走过。

    还没走几步,这几个小青年又调回头来,跟在何建玲旁边,三个人都对着何建玲边走边大声地歌唱了起来:“你就像那冬天里的一把火,熊熊火焰温暖了我的心窝……你的大眼睛,明亮又闪烁,仿佛天上星,最亮的一颗……我虽然欢喜,却没对你说,我也知道你,是真的喜欢我……”几个小青年是越唱越带劲。何建玲开始厌恶的躲着他们,可是越是躲着他们,他们就越嚣张,甚至还想动起手脚来,如果不是何建玲反应快躲开了,恐怕还真被他们得逞了。

    看到何建玲求助的目光,陈兆军此刻心里真的是大呼过瘾,真恨不得这几个小青年直接就把何建玲带走,省得她老是来找自己麻烦。其实,更多的是抱着看热闹的心理,难得有机会看到何建玲吃一次瘪。

    见陈兆军一脸幸灾乐祸的模样,何建玲心里是又急又气,如果不是脱不开身,她甚至想直接就朝陈兆军杀过去了。

    陈兆军不出面,并不代表没人出面。陈兆广在看到这个情况之后,丝毫没理会自己不能大声说话的伤势,直接就喝道:“我警告你们,赶快走远点,小心对你们不客气了!”陈兆广情急之下,忘记了自己没穿军装和现在的身体情况。的确,要是放在正常情况下,特一师大院出来的孩子,对付几个小流氓还是不在话下的。

    那三个小青年只是回头看了看陈兆军,见陈兆军根本没有上来相助的意思,便更肆无忌惮地挑逗起何建玲来。在他们看来,这是陈兆军怕了他们,至于那个坐轮椅的,根本构不成威胁。

第一百四十四章 逆鳞

    定坚的母亲是普通基层干部,一个挺不起眼的政府工父亲则是外轮海员,后来因为海难身亡,家里获得了一大笔赔偿金和保险。有了这笔钱,定坚开始疯狂起来了,原本来不敢做的事,现在有了点钱壮胆了,他是敢做了。本来不敢惹的人也敢招惹了,遇到以前解决不了的事,只要肯花钱,就不是没什么办不到的。更重要的是,他舅舅是派出所所长。在定坚的父亲海难遇难之后,他舅舅开始更多的关照起他们家来,虽然覃定坚舅舅的职位不是很高,可是也是派出所所长啊,这可让覃定坚的胆子大了不少。在他看来。有什么事解决不了的,了不起就是求老舅出马,只要事情不是很大,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其实定坚平时也没干什么大不了的事,最多就喝喝酒,跟其他小青年打上一小架,或者调戏一下路过的美女之类的。到也真的到不了法律追究的地步。这一类的小事情,定坚的舅舅都会给自己一个解释:外甥还小,也挺可怜的,能帮就帮一下。

    这天,覃定坚也是按照平时的习惯,带着两个狐朋狗友到处闲逛,等衣着时髦的何建玲进到他们的眼球的时候,这几个小子开始心痒了。在他们看来,何建玲不仅漂亮,她的气质可是天生天成的,比起其他那些衣着时尚的女人来说,这股骄傲的气质可就太吸引这几个小青年的注意了。如此一来,使得这几个小青年违反了他们一直以来的惯例,在动口的同时忍不住动起手来。其实,敢动手还有另一个重要地原因。就是看何建玲有同伴,但她同伴根本不敢上前来。有过不少“经验”的他们,马上断定她的同伴是胆小鬼,怕事,根本不敢声张。覃定坚心里清楚。如果对方强势的话,那自己等人耍流氓的事传到自己舅舅耳里。那结果肯定很凄凉。

    “小妹妹,跟我们一起去走走,我请你吃饭看电影啦。”领头地那个青年一口港式普通话,想上前去拉何建玲的小手,却又被何建玲灵活地闪躲开了。

    “你们这帮臭流氓,想干什么你们?我警告你们。最好离我远一点,否者给我小心了!”何建玲也被逼急了。她想躲到陈兆军背后去,但又拉不下脸来,而且陈兆广也在那边,她也担心这些小流氓会一个不小心伤害到陈兆广,所以只能在那一味地闪躲。虽然她武力上比不过对方。但嘴上却没有丝毫留情,很严厉地警告责骂起这三个家伙来。

    “小妹妹,我有地系钱。别担心会花多少,就算去老莫吃饭都系毛毛雨啦。哦且我舅舅可系派出所所长,跟着我们,我包管没人敢欺负你。”那领头小青年学起港式普通话来十分蹩脚,不仔细听还真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你们都给我滚开,我警告你们,我们不是你们惹得起的!”陈兆广这时候才发现自己根本动不了,再一看陈兆军那一副坏相,这会他才觉得自己这个弟弟有时候真欠揍,到什么时候了,还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可这会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他只能期望这帮小流氓能识相一些。

    听到这句话,三个小青年停下了手脚,同时转头往向陈兆广,却见他一脸愤怒,略带鄙夷和不屑的模样,陈兆广的语言和这个表情让三个家伙都愤怒了。

    “坚哥,怎么办?”一个相对瘦小地小青年问领头道。

    “哥们!给这小子一点厉害尝尝,揍他,让他以后都只能在床上度过!一个坐轮椅的还那么嚣张!”领头地小青年兴奋地大叫一声,招呼另外两个一起朝轮椅上的陈兆广扑去。

    原本,他们三个根本没将坐轮椅的陈兆广放在眼里了,心想着调戏何建玲一番,占占便宜就离开的。可没想到,这何建玲滑溜,短时间内根本碰不到什么,而还没占上什么便宜呢,就被陈兆广呵斥。在他们看来,有覃定坚的舅舅撑腰,打一架根本算不得什么,更何况,陈兆广肯定没办法还手,而陈兆军给他们地印象是胆小怕事的人,更购不成什么威胁。

    只能用少不更是来形容覃定坚他们几个人,陈兆广的几句话,不但不能劝阻他们,反倒把他们争强好胜地心都给挑起来了。在被陈兆广呵斥了几句之后,三个家伙都想在何建玲面前表现一下

    谓的男子气概,争先恐后地朝陈兆广扑去。只不过,跟现实的差距太大了,否则,就算打死他们,也不敢找陈兆广他们的麻烦啊。

    陈兆军原本是准备看看何建玲吃瘪的,其实他也不会真的看着何建玲吃亏,否者陈伟雄非拔了他的皮不可。可谁知道这几个不长眼的家伙竟然打他二哥的主意,这可是陈兆军的逆鳞啊,谁要敢碰,谁就得付出代价,惨痛的代价。

    他们的言语和举动惹恼了陈兆军,而且冲上来的速度极快,陈兆军还没阻挡过去呢,这几个小青年便已经冲到了轮椅面前。领头的那个动作很迅速,抓起轮椅的把手,大嚷一声:“去死吧!”便用力想将轮椅弄翻。但是他的动作马上受阻,他发现这轮椅好像镶在地面一般,根本提不起来。

    陈兆军没想到他们说动手就动手,在他们动手之前还没彻底反应过来,等领头的手触到轮椅的时候,陈兆军才急了,一把将轮椅固定住,紧接着飞起一脚,直接把这个领头青年踹飞出去。而另外两个小青年还惯性地冲上前来,这个时候陈兆军已经有了足够的反应时间,当初陈兆军也没白跟特一团天天的一起训练,这会左右开工,三两下就把这两个家伙放倒在地。他的动作极为迅速,前后不过几秒的时间,根本不给旁人任何反应的时间,几个小流氓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一个个就倒了下去。而他自己,也仍然处于恼火和着急之中,想都没想一下,直接将腰里别着的配枪抽了出来,对准领头青年的脑袋,就想开枪。

    “老三住手!”要是光打他们一顿,陈兆军也乐得看热闹,他清楚陈兆军的身手,当初在特一师,陈兆军除了力气还小一点,擒拿格斗样样都不错,别说就是这几个小流氓,就是来两个特种兵,陈兆军都能应付一下子的。可这会刚反应过来的陈兆广见陈兆军竟然抽枪,连自己的伤势都顾不上,用尽最大的力气拉了陈兆军一下,让陈兆军一下子停了下来。陈兆广知道,无论如何,要是真的开了枪,这事就大了。毕竟还没有到用动用武器的程度。在这么大动作之后,可能是拉扯到还未痊愈的伤口吧,陈兆广一下子没接上气,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陈兆军这下紧张了起来没什么都顾不上了,赶紧转身,一边轻轻拍着陈兆广的背部,好让他舒缓一下,一边紧张地问道:“哥!你没事吧?都怪我!”他知道,现在陈兆广根本不能太剧烈的咳嗽,否则就会拉扯刚刚修复的肺泡,如果造成新伤口的话,恐怕比曾经还要严重。所以他这下非常紧张,一时间手忙脚乱不知如何是好。

    何建玲也反应过来,跑过来帮陈兆广舒缓气息。对于刚刚的一切,何建玲都看在眼里。原本,她已经准备好向陈兆军求助的了,她知道,只要她肯求助,陈兆军是不会袖手旁观的。可她没想到,陈兆广竟然不顾自己的伤势帮助自己,突然,何建玲的心理萌生了一种安全感,也多了一份感激。这时候,见陈兆广这么难受,她第一个想法就是帮助他缓过气来才行。

    好不容易,陈兆广才缓过气来,一脸疲惫的靠在轮椅上,但还是不忘交代一下陈兆军:“别……枪!”

    陈兆军这时候都快急出眼泪了,见陈兆广终于没事,听到他的话后,连连点头道:“嗯,嗯!哥,我不开枪!”

    陈兆广听后放心了,瘫躺在轮椅上闭目喘息着,他实在太需要恢复一下气力了。

    “哥!你好好休息一会!”陈兆军此时心里不知道有多恼火,虽然这几个小流氓没有碰到陈兆广,但这一切都是因他们而起。如果陈兆广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话,那陈兆军肯定毫不犹豫地开枪。好在,现在陈兆广只是咳嗽了一下,看样子并没什么大碍。

    说完,陈兆军直起身,来到那三个还躺在地上打滚的小青年跟前,抬起脚就是一阵猛踹(当然不是要命的地方),特别是那个领头青年刚才想掀翻陈兆广轮椅的那只手,被陈兆军踏得“咔嚓”作响。

第一百四十五章 发飙

    定坚此时脑里可是一片浆糊啊,他怎么也想不到,这畜无害的家伙,力气竟然那么大,那么能打,更可怕的是,他竟然还有枪。在陈兆军踹他一脚的时候,定坚心里还直骂,发誓不打得陈兆军满地找牙誓不罢休。但当陈兆军抽出枪指着他的时候,覃定坚吓懵了,当时便从头顶一直麻到脚底,一下子身体不受控制,躺在那里等待着审判。

    其实在陈兆军照顾陈兆广的时候,覃定坚他们是有机会跑的,但他们谁也不敢跑,他们怕。他们心里都清楚,自己跑得再快,也快不过子弹。虽然他们听到陈兆军嘴上承诺说“不开枪”,可谁知道这家伙会不会因为自己等人的逃跑而突然发飙,赏给他们每个人好几颗子弹呢?

    更重要的是,覃定坚在陈兆军抽出枪指着他的那一刹那,认出了那枪的模样。定坚虽然没玩过枪,但他舅舅是派出所所长,没玩过却见得多了,自然知道国家发给的配枪大概是什么模样。陈兆军手里的枪,定坚是看清楚了,明显不是制式武器。从这点可以肯定,陈兆军是非法持枪。定坚心里明白,自己充其量不过是小打小闹,根本没办法跟一个非法持枪的人抗衡。这种人,定坚不清楚,但在他看来,非法持枪的人肯定不会在乎杀上一两个人。所以,他根本不敢跑,而且哪怕被打得再厉害,也不敢多吭几声,就是害怕陈兆军会一个不爽,掏枪直接把自己等人崩了。

    u.:一整天都没招惹谁,今天刚刚来兴趣,就碰上了这么一个。而且对于美女,他们从来都只是口头上调戏,没试过真的动手。有同伴在身边地女人就更不敢动手了。可今天定坚怎么就头脑发热了,是何建玲太漂亮。太有气质了?总之,现在定坚是后悔万分啊,如果让他知道这伙人手里竟然拿着枪,打死他也不敢出手调戏他们,甚至连路过都不敢大声说话或唱歌,更有可能是直接绕路走。最好连见都见不上。

    可是,覃定坚知道。现在后悔已经没用了,只能祈求陈兆军能够快点打完,免得继续受肉体上的煎熬。

    不一会,覃定坚已经被踹得头破血流,鼻青脸肿了。但陈兆军好像还没打过瘾一般。仍然在疯狂地朝这三人攻击着,而且是哪里好下脚踢哪里,根本不管会不会踢到要害部位(起码覃定坚是这样认为的)。如果不是覃定坚等人护住自己的要害部位。谁也不知道自己现在会是一个什么杨的结果,恐怕他们不是残废就是重伤了。

    “兄弟,别打了……楚,好汉不吃眼前亏,告饶地话脱口而出,谁知道陈兆军根本没有停手的意思,还在不停地挨个打他们几个。

    “大爷!求求您了……山,我不该动你女人……了,你高抬贵手,把我们放了吧。我……头……要干什么,丝毫不顾疯狂落到自己身上的腿脚,挣扎着爬起来给陈兆军磕头认错着。不仅如此,他还顺便给何建玲磕头认错着:“奶奶……:狗……给您磕头认错了……学习,一时间,求爷爷告奶奶地求饶声接连不断地响起。这会,只要陈兆军能停手,让他们怎么着都行了,别说叫两声大爷、奶奶了,就是叫爹也行啊。

    |=|打他们的。因此,他们地求饶根本没起到什么效果。

    终于,被打醒的覃定坚终于了解了关键,又慌忙给陈兆广磕头认错,也是不断地叫着爷爷。

    “你们几个混账!我看你们还长不长眼?”陈兆军边打边骂着,见他们开始给陈兆广磕头认错了,也因为打了那么久了,心中地气也消去了大半,这才慢慢停了下来。

    另外两个小青年见这招有效,也都纷纷向陈兆广磕头认错

    不知道有多好。

    陈兆军见教训也教训了,这错也算认了,而且自己打也打累了,杀人不过透点地,于是便每人再重重地踹上一脚,手一甩:“滚!!”其实,他也不想这几个家伙的求饶声影响到正在闭目修养的陈兆广,看到差不多就行了。

    见陈兆军已经放过自己,覃定坚以及他两个伙伴马上跌撞地翻爬起来,一边向后溜一边还不停地说着“谢谢”,很快就溜得没踪影了。

    陈兆军他们被这么几个小青年一搞,原本出来透气的心情全没了。不过,外面空气清新,这里的环境也算安静,与其回家去闷着,倒还是不如在这里歇息一下,把心情平复下来再回去地好。陈兆军已经有了想法,下次要是二哥再出来,一定要让老爷子的警卫员赔着,免得被这些不长眼的小流氓烦着。要是真地出了什么事,那毛病就大了.

    +他们真的很担心陈兆军会不讲信用,冷不丁地就在后面给自己一枪。

    “好险,真***的好险!”那个相对较瘦小的青年在逃出来后一屁股就坐到了地上,丝毫不管身上有多少伤痕,不管这些伤痕有多痛,狠狠地拍着心脏部位,不断地重复着这么一句话。

    “丫的,下次再也不敢了!”另一个小青年已经打定了主意,不管以后碰到多美的姑娘,也绝不调戏了。也不管以后碰到多弱的人,也不敢动手了。他现在算是明白了,那个坐着轮椅的家伙说的那句“我们不是你们惹得起的”话是什么意思了,还真是惹不起的主啊。

    “还好,他的枪没走火!”瘦小的青年继续拍着胸脯说道,他心里也打定了主意,以后别说不调戏,恐怕就连上街都不敢了,实在是太刺激了点。

    三个人现在的模样虽然有点恐怖,但在挨打的时候他们都护住了重要部位,所以根本没什么大碍,只是逃不了鼻青脸肿,头破血流的下场。他们三个最惨的要数定坚了,谁让他动作最快,已经碰到那个轮椅了。不过,就算严重,也只是外部伤痕而已,内伤一点都没有。当然,就算是这样,也足够吓人的了,以现在他们三个的模样,只要放到战场上一躺不动,谁都会认为这是一具早已死透的尸体。他们不知道,这全是陈兆军手下留情的结果,在特一师学到的东西,可都是在战场上用的,讲究的是一招制敌,都是杀人的功夫。其实陈兆广一看弟弟打架的架势就知道,他根本没往要害的地方招呼,无非是泄愤而已,要不他早就开口阻止了。

    “丫的!”缓过气来的覃定坚忍不住吐了口唾沫,骂了句:“我们惹不起他们,但我就不信他们能惹得起国家!”

    另外两个不知道怎么回事,忙道:“坚哥,我们还是回家洗洗干净算了吧,万一被他们报复,我们……

    “我呸!”前面一句骂话之后,已经壮了覃定坚的胆,原本模糊的打算,现在心里已经逐渐清晰了起来:“非法持枪,这可是重罪啊!哼!我就不信,他们吃着牢饭还能找我们麻烦!”

    “什么非法持枪?怎么回事啊?坚哥。”

    “你们不知道吧,那个小子用的是一只外国枪!老子玩枪玩得多了,一眼就认出那根本就不是我们国家的装备手枪!”覃定坚开始满嘴跑火车了。平时他可没少跟他的那帮兄弟吹牛,天花乱坠的,整个就是一个杨子荣的形象,驳壳枪一挥,要打鼻子不打眼睛,但凡是枪,就没有他定坚没玩过的。

    “可是……该咋办?听说那帮家伙狠着那,别吧小命给搭上了。”那个瘦小的青年赶紧提醒道,他就是担心,就算陈兆军给收拾了,可他们有同伙来报复的话,那自己几个肯定吃不了兜着走,搞不好就真的把这就给填进去了,其实这都是陈兆军的枪给他吓的,毕竟长那么大,还没有见过当真敢掏枪的主。

第一百四十六章 围捕“黑抢”-1

    定坚自问算是没白挨一顿打,在他看来,陈兆军的手很多信息。这个家伙本就是个小人,别看他当时不敢说什么,可是现在,他已经为他的发现兴奋得浑身发抖了。

    “可是个屁!老子就是咽不下这口气!有同伙……同伙更好,一网打尽!你们呀!太小看我们国家了!对于非法持枪并且当众掏枪打人的行为,那绝对是大案要案!对于这类重大案件,我们国家侦破的速度和全面性都是非常高的!前段时间的XM特大走私案你们听说过吧?我可是从我舅舅那听说了,在获知到完全控制住大部分案犯,只花去了1个小时,24时内百分之九十九的涉案人员落网。而到现在,只有一个成功逃到了日本,其他的不管大小全部落网,而那一个逃犯,相信很快就会被引渡回国了。”说到这些,覃定坚当场唾沫横飞,得意洋洋道:“再说了,这是什么地方?这是首都北京!我就不信了,他一个小小的非法持枪组织,能跟XM特大走私案件的范建相比?放心吧,这帮家伙一个都跑不了!咱们就等着瞧好吧!”覃定坚说完,得意地笑了笑。

    他的两个哥们平时最崇拜的就是覃定坚懂得那么多,而且能将这些力量运用起来(他舅舅那边),帮助自己解决那些自己解决不了的人。现在,他们听覃定坚一说之后,也觉得有道理,便附和着问道:“坚哥,你说要我们怎么干?”

    “他们应该料定我们不敢报警。也可能认为就算我们报警了也没人相信,但他们怎么能想到,我舅舅就是派出所所长!我这就给我舅舅打电话去,我就不信,我看他还狂!”覃定坚恶狠狠的说着。就近找了一个公共电话,马上拨通了他舅舅办公室的电话。他知道,这个时候他舅舅一定在上班。

    守公用电话厅的大爷突然见这么三个浑身血污,伤势“严重”地人气势汹汹地跑来打电话,当场吓得连话都不敢说。而当他听到对方电话的内容之后,就更是连动都不敢多动一下……

    林建德,北京XX区派出所所长。从小跟姐姐相依为命,吃过不知道多少苦才熬过来。他心里明白。如果没有姐姐含辛茹苦地拉扯,就肯定没有今天的林建德。说不定,还在小毛孩的时候,他就饿死了。以前的一切,他都记忆深刻。姐姐为了能让自己不挨饿,她把她自己那一份食物分给自己,宁愿饿上一整天她也舍不得自己这个弟弟哪怕是稍稍地挨饿。姐姐的恩情。林建德就是用一辈子来偿还都觉得不够。因此,不管是对姐姐地事业还是生活,林建德都十分地关心。

    前不久,林建德的外轮海员姐夫遇海难身亡了,虽然获得了一大笔赔偿抚恤金,但这些对于失去亲人来说,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林建德见到姐姐开始不断地用工作麻醉自己,试图让劳累来让自己分心,在生活上,已经糟糕得一塌糊涂。最可怜的还是自己那个外甥覃定坚,不仅突然失去了父亲,又因此在生活上失去了母亲的照顾。在林建德眼里,年纪不大的覃定坚完全是因为家庭破裂的关系而意志消沉,开始了酗酒和与人发生口角争执之类地。这些,林建德都很想去改变,但是自己这么一个舅舅,能帮上忙的又有多少呢?要知道,覃定坚可是姐姐最大地期盼啊。林建德对于这一切都看在眼里,痛在心里,真恨不得直接用自己的命把姐夫的命换回来。

    不过,好在覃定坚还算有点理智,一般都是占理的一方,从来没让林建德难做过。否则,让林建德这么一个人帮亲不帮理,那几乎是不可能的。林建德也算是明白了,定坚应该是因为父亲地死,母亲的疏忽而变成这样的。那么自己除了帮忙教育之外,就只能在等待着他能够转变了。不过,不论如何,林建德也坚信,自己这个外甥是不可能会去犯罪地。而定坚目前的一切举动,虽然有点打闹,但那只是小事,也确实没让他失望,这也是他比较放心放任覃定坚的主要原因了。

    此时,林建德仍坐在办公室中,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这个电话是派出所的接警电话,

    常受重视,林建德非常迅速的接起电话:“喂?你好

    “舅舅,我是小坚!”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急促的声音。

    林建德眉头一皱,他知道,如果没什么事覃定坚是不会打电话给他的,恐怕这小子又惹上什么麻烦事要让自己帮忙了:“小坚?有什么事吗?”

    “舅舅,我有重大发现!”覃定坚回答道。

    “小坚啊!你是不是又惹到什么人了?我早就跟你说过了,不要随便去招惹别人。我知道,最近你心情很糟糕,但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我已经帮你联系了一个单位,相信很快就有答复。你也赶紧收拾收拾心情,准备去上班吧!不然我和你妈妈都不放心!”林建德从来都将这个外甥当成是自家的孩子一样看待,甚至对这个外甥比对自己亲生儿子还要好,谁让他是自己姐姐的儿子呢。

    “不是啊舅舅,我是真有重大发现!我发现有人私藏黑枪!”覃定坚知道林建德又误会了,赶紧说道。

    “黑枪!?”林建德一下子跳了起来:“你确定?”

    “确定,我亲眼所见!”于是,覃定坚便把当时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了林建德,不过,这里的“一切”都是覃定坚信口杜撰的,完全忽略了自己的过错,完全把事实扭曲了。从覃定坚的说法来看,他完全是无辜的。

    “你仅仅是路过的时候没看路,肩头不小心碰了一下那女的,就被暴打一顿,还被用枪指?打完你后连跑都不跑?”林建德听完覃定坚的叙述之后,心中是万分的疑惑,他怎么都不相信,一个持黑枪的家伙,竟然会因为对方不小心而当众掏枪,而且掏枪之后却没开枪,只是暴打了一顿。最奇怪的是,在掏枪之后打人之后,他们一伙竟然没有潜逃。这怎么也说不过去啊。

    “好吧,舅舅,我承认了!我是在路过的时候对那女的吹了下口哨,但我真的没干什么,那个歹徒很凶,直接就掏枪了。如果不是他那个同伙阻止的话,我恐怕已经脑袋开花了。舅舅,我当时态度不知道多好,这才让他们放过我们的。我想,他们认定我们不敢打电话报警,或者觉得我就算报警也没人相信,所以才那么嚣张地连跑都不跑。”覃定坚已经摸透了林建德的脾性,知道自己只要态度“承认”自己的错误,那么舅舅肯定会相信自己。这一招他屡试不爽,好几次骗了舅舅帮他解决了一些解决不了的人物。而且,他的谎言中有一半是真话,这才是撒谎的最高境界,一般人听不出来,更何况是对他关照有加的林建德?

    果然,林建德这次相信了。定坚说得没错,北京110天接到的报警电话不计其数,谁能相信一个因为吹个口哨而掏枪准备杀人的故事?而且掏枪之后还不跑?这事就算报110,.r林建德认为,对方肯定是熟知北京警方工作程序的人,他不跑肯定是知道,就算有人报警,那也肯定不会贸然安排行动,起码会在行动之前先勘探一番。到了那时候,他已经完全可以抽身离开了。林建德一边心中赞叹着这个歹徒的胆量,一边又为他的失误而庆幸。谁又知道,他所打的,是派出所所长的外甥呢?如果真如覃定坚所说,那破获掉这个案件可是大功劳啊。

    不过不管怎么说,自己外甥碰上这个事还是挺玄的,林建德忙问道:“那你们现在所在的位置是否安全?另外跟我描述一下他所持那把枪的外貌,我要确定一下。”林建德虽然知道覃定坚见过不少枪,但这还是要经过自己的确认最好,免得刚好碰到一把覃定坚没见过的制式武器,那贸然行动恐怕就要闹出校笑话了。

    听舅舅已经相信了自己,覃定坚得意地描述起那枪的外貌来:“我现在没事,舅舅放心。当时是枪口对准我脑袋的,所以我印象最深的就是那枪的口径。那枪的口径比我所见过所有枪都大,应该有9MM口径,而且那把枪的枪身挺小,跟64差不多,不过漂亮多了。”

第一百四十七章 围捕“黑抢”-2

    为了慎重起见,林建德不能不更加小心,他必须确认这是一只“黑枪”。

    “你仔细想一下,那只枪还有什么其它比较明显的特征没有?”林建德知道,覃定坚是认识自己用的64式手枪的。既然他这么说,可以肯定歹徒用的不是64式手枪的。如果真如覃定坚所说,那这肯定不是国家配发的武器。但他又担心,万一是自己这个外甥一时紧张,看花眼了呢。毕竟,这口径和枪身大小这东西,单靠目测的话,是很容易分辨错误的。

    “还有的特征.定坚在电话那头仔细回想着。

    “我看到枪的握柄上刻有一只马,而且那马好像还叼着一根棍!”一个微弱的声音在电话那头急促响起,这是覃定坚旁边的一个哥们所发出来的。这个小青年当时在一侧,所以能看清握柄上的花纹也不奇怪。

    “一只马??马牌撸子?”林建德听完后那个震惊啊,根据覃定坚以及他那个哥们的描述,林建德基本上已经确定对方手里的枪是“勃朗宁手枪”,嘴里含长矛的小马,枪身小口径大,这基本上就可以认定了。国家现在根本不会配发这个大口径子弹都不生产了的枪,那么唯一可以说明的就是,对方手里的,肯定是黑枪。

    “对对对!一只马!”覃定坚见林建德有些相信了,便赶紧附声道。以确保战绩。

    “你们现在的位置?”林建德忙问道,这“非法持枪”可不是一般地案件,搞不好,弄出一两桩命案来,可就有自己头疼的了。

    “我们现在在XX公园门口的公共电话亭。歹徒一伙都还在公园里面散心。”定坚很清楚知道林建德问的是什么。

    “好,你们马上找个安全的地方。注意观察。不要离开电话亭太远,我马上安排人行动!你们一定要注意安全!”林建德心中焦急,交代完一句话之后便挂了。

    紧接着,林建德办公室地电话忙碌了起来……

    陈兆军这个时候心里不知道有多憋屈,一切不过因为刚刚开始何建玲遭小流氓调戏时自己不出手的缘故。且不说何建玲那边怎么样,关键是陈兆广在缓过气之后。一直都在不停地念叨着教育着自己,把刚刚陈兆军的表现上升到了品质不良。不顾他人死活的高度,让陈兆军心中再次不住地喊冤,这简直就是无限上纲嘛,其实他不过是想看一下何建玲的热闹,一旦出了问题。不用陈兆广说,他也不会袖手旁观的。但他现在的态度还必须非常诚恳才行,不能随便反驳。否则,陈兆广如果把这事捅给陈伟雄听地话(很有可能,毕竟何建玲是何政委的女儿),那自己肯定是少不了挨一顿教训了。

    不过,何建玲倒是没说什么,只是非常细心地照顾着陈兆广,让陈兆军略微松了口气。否则,她也掺和一腿地话,那陈兆军可就辛苦了。当然,对于何建玲,陈兆军还是要防着点的,至少不能让她去告状。陈兆军知道,自己刚刚的袖手旁观肯定惹恼了何建玲,就算是普通人也没理由不报复的,更何况是跟他处处作对的何建玲?

    休息了好一会,陈兆广是彻底恢复过来了,但陈兆军却越透气越闷。而何建玲不知道是因为受到了过度地惊吓呢,还是怎么了,在那之后便没再开口说话了,这让陈兆军又多少生出了一些负罪感,心中更是烦闷不已。

    就在陈兆军终于忍不住提议回家的时候,远处突然出现几辆警车,快速地呼啸而至,停在了几人身边。

    几个公安人员迅速下车,几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陈兆军三人。

    陈兆军几个还没搞明白怎么回事,对方一位公安大吼了起来:“都不许动,把武器交出来!举起手来!”

    “这是这么回事?”何建玲长这么大,枪是见过不少,但是给人用枪指着还是第一次,不禁有些紧张,不禁往陈兆广身边靠近了些,也许只有这样她才觉得安全。不过,她站地位置更靠前了些,略微的挡在了陈兆广的身前,似乎想护着行动不便的陈兆广。

    陈兆军见到这个架势之后,眉头一下深锁,十分不耐烦的看了周围的这些公安一眼,问道:“我能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么?”其实他心中清楚,都是自己爱现的结果

    刚刚大吼的那名公安在听了以后挥了一下手里的枪,再次吼叫道:“我警告你们,不许动!不然我们就不客气了!”说完,他头一甩:“上,控制起来!”几个公安便按照他的意思,想上前去控制住陈兆军他们,搜出武器来。

    见这架势,大家都有点急了,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还是陈兆广比较明白形势,当即表明身份道:“你们不要乱来,我们是军人!”

    听到这句话后,几个冲上来的公安顿时停下了脚步。他们心里都明白,自己来这里是干嘛的。但是

    对方是军人的话,根本就不是他们该管的事了,就算事,也该是由军方出面处理。

    这下,他们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一方面是上级的命令,他们不能违背,而另一方面抓捕军人可是原则性的问题。几个人都停了下来,目光投向了那个刚刚发话的人。

    刚刚发话的人是XX分局的副局长,是在听到林建德汇报事件之后,亲自带队过来进行逮捕的。原本,出了这么一件重大案件,让这个副局长都有点激动。但是对方此时竟然说他们是军人,这就让副局长头痛了。他心里明白这句话的意味,不过。他们不可能因为一句话就相信了他们,毕竟他们都没穿军装。关键的,他们使用的不是军用制式武器。

    分析清楚形势之后,副局长地态度稍稍有了改变,不再是那么气势汹汹的。毕竟如果他们是军人。这整件事的性质就不同了。

    “我们接到群众举报,说你们非法持枪。我们现在也是秉公执法。请你们配合一下,向我们出示一下你们的证件和持枪证手续。”

    他们态度的转变让陈兆军脸色稍稍好看了点,如果不是他二哥在旁边,搞不好他真地有可能掏枪跟这帮公安对峙起来了。虽然有时候是必须的程序,但陈兆军心里对这种不说明情况就动手地行为还是很不爽的(不过这种情况警察也不可能说清楚了再动手)。

    “给!”陈兆军将持枪证掏了出来,递给了分局副局长。

    “何建玲。我的证件在我衬衣的口袋里,你帮我拿一下。”陈兆广说道。如果有可能。陈兆广当然更希望让陈兆军来干这个事,可是现在不行,陈兆军还被几只枪看管着。一会后,陈兆广在何建玲的帮助下,很困难地从怀中将自己的军官证掏了出来。由何建玲递到了副局长面前。

    在副局长检查过持枪证和陈兆广递过来地军官证以后,态度完全变了。因为他在陈兆广的证件上发现了一些信息——陈兆广证件有个加注,陈兆广地保密等级竟然是一级。副局长这下才知道。眼前这几个人不是他能惹得起的。之后,他已经完全相信对方真的拥有持枪资格。但是兴师动众跑了一趟,怎么都要履行职责。否者,这事也交待不过去。于是他只能对陈兆军道:“麻烦你出示一下配枪,我们需要对照一下型号规格。”

    陈兆军在看了一眼周围几个黑洞洞的枪口之后,缓缓地将枪掏了出来,枪口向内地递给了副局长。这时候动作不能出现过激或变形,否则谁也不知道会不会因为紧张发生枪械走火的事,这可不是闹着玩地。毕竟,公安是为了他们所谓的“黑枪”而来,单单看完持枪证,还是不能断定自己是否真的拥有持枪资格地。

    在对比了持枪证和枪的型号之后,这副局长只能继续履行职责,态度极好地对陈兆广他们说道:“为了继续我们的调查,按照我们的程序,我们必须核实一下持枪证的真伪。还请几位配合一下,跟我们到分局一趟。”他心里清楚,陈兆广是军人,不是自己的职能所能控制的,而且他的保密级别不是自己能调查的,所以他只能请求陈兆广的配合,而不是命令。如果陈兆广不愿意的话,他就只能带走陈兆军了,毕竟陈兆军的持枪证是地方政府配发的,没有证据表明他也是军人,这就在他的职能范围之内了。当然,他并不愿意这样做,因为他已经看明白了,感情现场的两个人是两兄弟,要是强行带走陈兆军也不是不可以,但是谁也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

    副局长的态度让陈兆军他们相对满意了一些,毕竟他们是秉公执法,况且自己这边几个人的身份也没有什么问题,所以去这么一趟也没什么所谓,就当是换个透气的环境了。于是陈兆广点头同意了,而陈兆军则比较担心陈兆广坐车的问题,但在陈兆广示意没事之后,也没说什么,点头同意到公安局分局去坐坐。

    原先的抓捕行动在几个细节之后,转变为了配合行动,陈兆军等几个人被很客气地请上了警车。

    躲在不远处的覃定坚几个人在见到陈兆军他们被弄上警车之后,都不由地窃笑了起来,特别是覃定坚,还恨恨地骂了一句:“哼!跟我斗,你们还嫩着呢!”只是,他们很疑惑,为什么这帮笨蛋公安没有将他们铐起来?

    正准备上车的何建玲仿佛有预感一般,朝覃定坚这个方向看了一下。之后,才坐上车去。

    这一眼可把这几个小青年吓出一身冷汗啊,自己可是出言甚至动手调戏过人家的啊,又被亲眼发现是自己报警抓他们,那万一被他们安排人报复呢?

    不过,覃定坚心理素质还算可以,在看到何建玲上车之后。对着已经缓缓走远的警车吐了口唾沫,骂道:“妈的,被抓起来还那么嚣张,有病啊!”说完,他自以为潇洒地甩了一下头发。得意地看了旁边的另外两个青年一眼:“走了。”头也不回,自认为得体大方地离开了……

    到了分局之后。陈兆军很主动地告诉了调查人员,自己的武器是由国家轻武器研究所配发的,帮这些调查人员省去了不少麻烦。毕竟,轻武器研究所之类的部门,持枪证上单位一栏都是些数字代码,不是相关部门根本不知道。而陈兆军也想想自己已经出来有一段时间了。而且昨晚通宵达旦一宿没睡,想早点回去睡一觉。也认为反正都是要查到的,还不如自己告诉他们,省得双方都麻烦。

    获得陈兆军提供地单位,调查人员很快便从轻武器研究所所在地的公安局处获知了研究所地电话,才再打电话跟轻武器研究所核实了这个证件。终于确定。陈兆军作为该研究所的研究员,的确拥有持枪资格。

    得到这个消息之后,副局长暗抹了一把冷汗。幸好当时自己没有采取过激行为武断的行动,要不非搞出乱子来不可,那可就不是自己能担待的了。不过,这中间还有一件事必须核实一下。在看了一眼旁边刚刚被叫过来的林建德之后,副局长客气地问陈兆军道:“陈兆军同志,我听群众举报说,你刚才好像持械打架了?”

    陈兆军笑了笑道:“没什么,就是教训了一下对姑娘动手动脚地小流氓而已。至于持械,我也不想……广看了一眼继续道:“但他们的行动已经威胁到我们地国家一等功臣,我防备一下而已。”

    “一等功臣?”这下不仅副局长,就连林建德都不由地失声惊讶道。一等功臣意味着什么?现在可是和平年代,一等功臣很多时候都是用生命的代价去换取的,此时此刻,他们不由得的对这个坐在轮椅上的年轻军人肃然起敬,不需要解释,谁都知道,这一定就是这个一等功地代价。

    “唰!”副局长率先朝陈兆广行了个军礼,跟随他之后,林建德等人都齐齐地朝陈兆广行了个军礼,脸上尽带着崇敬的神色。这些敬礼的公安心里几乎都同时冒出这么一个想法:“如果当时知道这个坐在轮椅上地军人是一等功臣,那自己还会不会掏枪出来指着他们?”此刻,包括副局长再内,所有公安心里都不由地为自己竟然曾无礼对待一等功臣而感到惭愧万分。

    林建德心中更是羞愧不已,如果不是他听信覃定坚的话,那根本就不会闹出这么个乌龙事件来。从刚刚陈兆军的陈述可以知道,自己外甥几人分明是耍流氓在先,又想对一等功臣动手才会导致对方掏枪的。林建德有理由相信,既便是军人在一般情况下也是不会随便掏枪的。单单是定坚所说,吹一下口哨就掏枪的事实肯定是歪曲的。林建德在想通了所有之后,心中那个恼火啊,心中已经暗暗下定了决心,要好好地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好歹的臭小子了。

    “林所长,你来解释一下,为什么会说他们是无故掏枪打人?”副局长在向陈兆广敬完礼之后,一脸严肃地问林建德道。

    林建德赶紧回答道:“我当时也是接到群众举报,说是有人持械无故伤人。而且他还说明了这位陈兆军同志的配枪不是制式武器,还很清晰地向我描述了那柄勃朗宁手枪的外貌。有了这些信息,我有理由相信举报人所说的话。毕竟,这勃朗宁手枪不是谁都能见的,更别说是一般的群众了。请局长原谅,我这也是为了秉公执法!”林建德说这话的时候,脸都憋红了。他确实是接群众举报,但这“群众”却是他的外甥,他心里很清楚,如果将自己外甥给说出来,那很有可能会被拘留。林建德心里记挂着姐姐,再说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就为这么个事被拘留,那可是一辈子的污点啊(当时确实是这种情况)。又想到这外甥应该不知道事情的影响,才这么乱来的。说句老实话,要不是为了他可怜的姐姐,他真想现在就把覃定坚给抓来,可是他知道,刚刚失去了丈夫的姐姐是再也承受不了任何打击了。所以,一向秉公执法的林建德,在这个时候,为了自己的姐姐,也徇起私来。

    “哼!举报人能那么清楚地看到配枪的外貌,那肯定是耍流氓那一伙人了。你给我查一下,看一看这到底是一帮什么人?要是有毛病,就给我将这伙人揪出来!”副局长心中也是恨恨不已,对于这伙人没有一丝好感。

    林建德连连称是,但究竟能不能查出来,那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之后,公安分局一干领导等对陈兆军几人态度都非常好,让陈兆军他们也感到满意,各方面都相处得不错。不过陈兆军他们可不想在公安局吃饭,再说陈兆军也确实困的不行了,于是,公安局的警车将他们送了回去。临别的时候,随着分局副局长一声令下,所有的警察都举起了右臂,对着缓缓开出的警车敬了一个礼。所有的人都知道,这个礼是为国家的一等功臣敬的。

第一百四十八章 峰回路转

    其实分局副局长对自己的手下林建德还是清楚的,为人还算刚正,对待工作一丝不芶。这次的事本就是误会,不难想象当时的情况。无非是几个小流氓想沾点便宜,谁知道惹上的这几位都不是善茬,不单有枪,还把他们胖揍了一顿。出于报复心,小流氓报了警。结果林建德警惕性很高,马上敏锐的发现了陈兆军使用的不是制式武器。单就这一点,林建德的情况就是应该褒奖的。当然,后面的情况就是意料之外的了……

    林建德跟局长汇报的是群众举报,但是他心里已经恨的不行了。一出分局的大门口,他开着车就直奔姐姐家。他下了狠心,这次非得好好教训一下覃定坚,省得他以后再捅什么篓子出来。谁知道下回要是再碰上一个陈兆军这样的主,会不会开枪?这个时候,林建德并不担心这个外甥出什么事,起码在他看来,这都是活该!可是他得为他姐姐想一下,要是覃定坚真的出了什么事,估计姐姐也就崩溃了。

    :+定坚的传呼机。林建德知道,教训定坚最好的地方就是他家里头。姐姐不回那么快回家的。这个时候,家里正好真空……

    “麻烦你帮我呼一下*******,机主姓覃,说家里有事。让他马上回家。”林建德心里有火。这个外甥是必须管教一下了。他知道自己的姐姐舍不得,那么自己这个当舅舅的就该出手了,其实也都是为了覃定坚好。

    “好的,需要留下号码和姓名么?”传呼台小姐公式化地问。

    “不用了。谢谢!”林建德想过了,要是真的留了自己的名。搞不好定坚就不敢回来了,谁知道当时是怎么回事?覃定坚自从报案以后就一直都没露过面。这根本不合常理。要知道,定坚报案的时候根本不知道陈兆军是什么来头,而且林建德自己也给了他们准确的答复,陈兆军掏出来地不会是制式武器,并叫他们在附近等候。可是,当时并没有找到覃定坚他们。也就是说,他们现在很可能害怕露面.

    =的,被林建德见到,说不定会告诉他母亲。他是很想到林建德面前去邀功,但他对他母亲地感情还是非常深的,他现在这个模样根本不适合被母亲看到或者听到。虽然。他已经告诉林建德自己被人打了一顿,但却一直没敢说出自己的伤势,也就是因为这一点。现在。当务之急,就是赶紧消肿,大不了就过一段时间再回去邀功,反正这功劳是跑不掉的了。于是三个人找了一家小的按摩医院,活络一下血脉肯定对消肿袪瘀有好处,覃定坚这点常识还是有的。

    就只他们正舒服地时候,覃定坚的传呼机响了。覃定坚拿过来一看,是一条回复传呼台地代码。于是一个电话打了过去。才知道是家里让他马上回去。定坚有点着急了,他真担心是不是他妈妈出了什么事。何建玲临走的时候那个眼神,定坚至今还记忆犹新,他很有理由相信,一个拥有非法枪械的犯罪团伙,信息通道应该很发达,要想查到他是谁和他家住哪里并不难。他担心的是,万一这伙人的同伴找到了母亲,那后果就不堪设想了。定坚此时根本想不到什么解决办法,唯一想到地,就是跑回去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看看自己能不能解决

    孝顺地。自己这段时间来所做的一切,也都不敢告诉她,就是担心她会因此而受到什么刺激。定坚知道,父亲的死已经使得现在自己成了母亲生存下去的唯一希望,自己再有个什么情况,覃定坚都不知道妈妈怎么才能活下去了。也是因为紧张母亲,所以他根本没有考虑更多,如果真如他所想,那伙人的同伴找上门并有人通知他的话,那种情况要么是一个陷阱,要么就是一个无法收拾的残局。

    “哥几个,我家里不知道出了什么事,让我马上回去,我得先走了。”定坚急忙招呼着,他心中隐约想到了一些关键,也正因为如此,他才更紧张。他真害怕,回去之后看到的,是一片狼藉的家,满地的血迹……须要回去,有什么情况到时候再说。

    “坚哥,等一下,我们跟你一起过去,看一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定坚的两个朋友一听这话,连忙起来。不管怎么说,都是哥们,义气还是要讲的。

    “行,你们快一点!”不管怎么说,多几个人总是好的。覃定坚先出了门口,拦下一辆面的。没一会。两个哥们也跟了出来,一起赶回了家。他们不知道,在定坚家等着他们的是林建德.

    :.音,搞得邻居都挺紧张的。谁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不过看到门口的警车,大家都知道是覃定坚的舅舅来了。

    其实这不奇怪,要是林建德没有看见他们的样子也许火还没有那么大。结果一看之下,顿时火冒三丈。他已经看出来,陈兆军打他们的地方都没有往要命的地方招呼,根本就是要教训他们一顿。可见这几个小子当时一定是很不象话。结果不过几分钟的时间,覃定坚他们三个就绣筒倒豆,什么都老老实实的说了出来。林建德一听都觉得后怕。试想一下,要真是覃定坚那一下把陈兆广的轮椅给掀翻了。且不要说陈兆军会不会当时就开枪。万一陈兆广出了什么事,恐怕自己现在就已经在追捕他们三个人地行列中了。这要是抓到了,后果就不用说了。

    林建德越想火越大,一边教训着几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家伙

    把厉害关系说给了他们听。这下。三个人都老实了落到身上还叫唤两声以外。他们还真庆幸现在可以在这里挨打。陈兆广那个样子他们是都见到了的,谁也不敢想,要是覃定坚真的掀翻了轮椅会是什么后果。

    “舅舅,您别打了,您说我们该怎么办哪?”覃定坚抽着鼻子,哭熙熙的说。他在回到家之后。才发现原来是自己地舅舅找他,他刚开始很担心林建德会将他脸上的伤势告诉他母亲。无故让母亲担心。可结果,却让覃定坚怎么都想不通,林建德在见到他们地模样之后,二话不说便开揍了起来,而且是三个一起打。下手之狠,让覃定坚当时就产生一种错觉,以为林建德是陈兆军假扮的。不过。林建德边打边骂的话让定坚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让他十分震撼的是,陈兆军一伙人并不是非法持枪,他们都是武器合法持有者,更要命的,他差一点掀翻的轮椅上地还是一个一等功臣。这让原本准备邀功的覃定坚一下子懵了,这完全是从天堂掉到地狱地绝对落差啊。现在,他只想知道,自己等人会不会因此而受刑事拘留、劳教、甚至劳改。

    “怎么办?你以为要是真的别人追究的话,我现在还会打你们?老子早就把你们统统都给关起来了!”林建德也打得有点累了,其实更多的是给气了。

    “舅舅,我再也不敢了,你放心,我以后一定老老实实的。”这次,定坚是给吓坏了。

    “我都懒得说你们了,我告诉你们,今后给我老老实实地,现在分局还在查是谁干的这个事。我先跟你们打个招呼,到时候再不老实,出了事可不要找我。”林建德不能不这样说,否者没有办法吓住这几个小子……

    陈兆军他并不知道这一切,这以后覃定坚真的变得老实起来,规规矩矩地按照他舅舅安排的地方上起了班来。不过可以肯定,这次的事是定坚这一辈子都忘不了的了。但不管怎么说,对于林建德来说,他还真要感谢陈兆军揍了他外甥一顿,否者就这么下去,还不知道他要惹什么事出来……

    陈兆军觉得挺奇怪的,回到家后没有多久,何建玲就告辞说要回她的宿舍了。按说一般不玩到晚上她是不会走的。况且陈伟雄和张桂梅这会都不在家,何建玲要是连招呼都不打,好像有点说不过去。不过既然她要走,也只有由着她。毕竟家里还有勤务员,照顾陈兆广是不成问题的。不过也不难想象,一个女孩子,碰上这样一件事,肯定是需要单独冷静一下的。其实陈兆军还巴不得何建玲现在就走,到不是怕她找麻烦,他更怕的是一会陈伟雄回来了何建玲把这事跟老爷子说一遍。到了那个时候,陈兆军也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何建玲其实并不想走的,可是她实在是有点气不过。在公园出来临上警车前,她明明看见了那几个坏痞子就在附近幸灾乐祸的,不过那个时候她惦记着照顾陈兆广,没时间跟他们计较。可是回来后她越想越不对劲。想她何建玲的爸爸好坏也是深圳市公安局的局长,对系统内部的事还是了解的,这分明是那几个小子认识公安局的人,所以公安局的动作才会那么快。就算不说公安局反应的速度问题,都那个时候了,那几个小子还敢在那里看热闹,分明是有恃无恐,根据当时的情况来看,最有可能认识那几个小子的就应该是XX派出所的人。要不也不会是派出所最先接到报警了。

    何建玲可是个眼睛里不揉沙子的人。想当初就因为陈兆军抢了她的第一名,她恨不得记陈兆军一辈子。这次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她怎么都得找回来。何建玲是一惯想什么就干什么的人。别看她嘴上说要回宿舍,其实是不想陈兆广和陈兆军担心。结果一出总参谋部地家属区大院。她就叫上了一个车,直接又回到了派出所。

    “您好,请问你有什么事么?”值班的民警并不认识何建玲,一看她来了东张西望找人的样子,就问了一句。

    “我想找一下你们的林所长。他在么?”何建玲道。她知道,这事得找到当事人才行。

    “哦。对不起,我们所长出去,请问你有什么事么?”当班的民警并不知道林建德现在正在教训覃定坚,就算知道了,在没有了解何建玲身份以前,他也不会随便透露所长地行踪。

    何建玲对这些是再清楚不过的了。所以她并不着急。她是打定了主意,今天派出所要是不给她个交待。她就不走了。

    “你给你们林所长打个传呼,就说上午黑枪事件地何建玲来找他有事,请他回来一下。”……

    林建德接到传呼的时候,正在回所的路上。一知道这个消息,林建德恨不得掉头回去再揍那几个小子一顿。这可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就这一会功夫,别人又找上门来了,事情到了这一步。恐怕就不是那么好善了的了。目前他也只有走一步算一步,希望何建玲能够不追究下去了。不过根据他多年的经验来看,这种情况一般是对方的气还没有消,到时候解释一下调查起来地困难,再陪上点笑脸,这事也许就过去了……

    “何建玲同志,你找我?”林建德的态度非常好,一进办公室,连忙跟坐在沙发上地何建玲打招呼,然后招呼值班的民警:“小王,帮何建玲同志倒杯水来。”

    “不用了,林所长,我来找你是来报案的!”何建玲对这些程序很清楚,要是直接说要找人,十有八九会被一通好话给打发了,但是自己现在是报案,派出所就不得不接下来了。

    林建德一听这话眉毛都一跳。他明白了,何建玲对这里面的关系清楚得很。对他来说,现在的何建玲可要比陈兆广、陈兆军难对付多了,根本就是来找麻烦地。当然,他还不能表现出来。

    “哦?小何同志又有什么事要报案呢?”林建德很镇定的坐在了办公桌后面,一副公事公

    子。他希望这样能对他后来地说服有帮助。

    “就是今天早上的事,我在公园被几个小流氓骚扰,他们还对我动手动脚的,我现在请求对这个事立案侦查。”何建玲很会把握关键词,这也难怪,她老爷子当初刚进公安局的时候,没少看这些方面的书,何建玲就跟着看了些,一般的程序还是懂的。

    林建德听得心中狂跳,何建玲还真抓住了问题的关键,要是她抓住这些不放的话,还真的得给她查下去。可是这么以来,不但自己的外甥得进去,至于是拘留还是劳教就说不上了,因为那个时候,自己的这身警服已经不用穿了。到了这一步,问题严重了。林建德想着是怎么样能让何建玲不要告了。

    “小何同志,你看这事有几个方面,一来这些小流氓的流动性很大,我们调查起来很困难,二来是陈兆军也把别人打得够呛,万一到时候他们一扣咬定就是跟你吹了个口哨什么的,然后再用一身的伤反告陈兆军殴打他们,这事就有点乱套了。你看,我们公安机关也挺忙,要不这样,我帮你记录一下,到时候我们要是抓到了人,一定通知你。”林建德以为说得滴水不漏。却没有想到他的这些话里面透露出了不少信息。

    何建玲本就冰雪聪明的人,一下就听出了林建德话里的漏洞。

    “林所长,说真的,陈兆军当时并没有打得多厉害,不过我看见他往小流氓的后脑踢了两脚。不知道会不会提出问题。我这报案也是一个保险,省得到时候出来什么事,责任全在我们身上。”何建玲说。

    “没事、没事,我看过了……:这,一下醒悟了过来,自己是掉进了小丫头的套里了。

    “林所长,你这么不说了?我跟您说。我爸爸可是深圳市公安局局长,刑事侦查学我还是看过的。”何建玲开心了,为了这个套,她已经想了很久了。有了这话,她就什么都不怕了。

    林建德一听这话。顿时明白。别看这何建玲弱不禁风的样子,手段还不是一般地老练。既然到了这个地步。好好的解释一下,或许这事还有挽回的机会。

    苦苦一笑,林建德不得不解释一下:“小何,不瞒你说,其实今天上午陈兆军打的就是我的外甥。他爸爸刚去世没有多久,我姐姐一个人带着他。没有什么时间管他,谁知道他就出去瞎混。还惹上了这事。不过我相信有了这次,他是再也不敢了。平时我没有动过他一个指头,可是就在刚才,我差一点打断了他地腿。说起来这件事我也没有办法,换了另一个人。怎么的我都会追究下去,可是正因为他是我外甥,我才没有办法。我欠我姐姐地。我父母死得早。要是没有我姐姐,三年困难时期我就饿死,文革期间,因为家庭成份不好,整个学校的人都欺负我,为了保护我,姐姐的背上经常被打得青一块紫一块的。我姐姐就是这么一个孩子,如果他再进去了,我知道我姐姐肯定挺不住的。说真的,当我知道他干了这事时候,我真想亲手将他抓起来,可是我不能,我也做不到!”说到这里,林建德常常地叹了一口气:“小何,我想跟你说,我自问还算是一个好警察,不过既然出了这个事,我就有随时脱了身上这身警服的准备了。真是对不起你!”林建德说完这些话,一下靠在了椅子上。他是清楚这件事地后果的。

    何建玲本来就想争一口气,结果听到了这样一番话。她当初刚来时的气全消了,甚至陪着林建德感慨起来。何建玲本来就是一个很善良的女孩,听了这么一段感人的故事,她眼泪都快下来了,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两个人就这么静静地坐了好一会。何建玲突然觉得,这事已经没有追究下去的必要了。她站起身来,什么话都没有说,静静的拿上自己地包,就想离开林建德的办公室。

    就在何建玲临出办公室的那一刻,一直默默看着何建玲的林建德突然说话了。

    “小何,那个陈兆广是你对象吧?”玲对陈兆广无微不至的关怀,他是一个细节不落地看在眼里。于是便有了这么一句话。

    所谓旁观者清,当局者迷。何建玲咋一听到这话,脚步一下停了下来,心里突然翻腾了起来。她突然想明白为什么自己有事没事的时候总喜欢跟陈兆广在一起,为什么自己会自觉自愿的去关心他照顾他。为什么会在危险的时候总感觉在他身边会更安全,可是又担心他受到哪怕一点点的伤害。她也突然明白了,自己今天到派出所来,其实并不是想给自己争什么气,只是因为恨林建德的外甥差一点就伤害到了陈兆广。林建德的一句话一下捅开了何建玲心里面的窗户纸,顿时,何建玲感到豁然开朗了起来。

    “你不要介意,我是想告诉你,我知道有一个叫唐星樱的女中医,人很年轻,但是是中医世家子弟。听说她对治疗脊椎神经伤害很有办法……我想你也许可以去找一下她,也许你对象的伤能治好。”林建德说这话的时候很有犹豫。唐医生的名声不少人都听说过,但是很少听说她给什么人治病。林建德看得出来,何建玲是不准备追究自己外甥的事了。但是自己告诉了她这个,万一她去的时候碰了钉子,会不会再回来找麻烦这就不好说了。

    一听这话,何建玲触电式的转过身来:“真的?她真的能治好?”

    林建德苦苦笑了一下:“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而且不知道她会不会帮治,但是你可以去碰一下。”……

    何建玲离开派出所的时候,手里紧紧的攥着一张纸条,上面有林建德说的那个唐星樱医生的地址。无论如何,何建玲都要去试一下,她要让陈兆广站起来!

第一百四十九章 “怪医”唐星樱

    此时此刻,唐星樱正舒服的躺在摇椅上看着一本本草,其实这里面的东西她几乎都能背下来了。说起来一点都不奇怪,别看书挺厚的,但要是一个人从懂事开始就看着、背着这些书,十几、二十年时间,怎么都会背了。现在这些书于唐星樱来说,就像欣赏名著一样,永远都看不腻。

    其实唐星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生的,据师傅说,捡到她的时候是早上,她正包在一个小棉被里躺在公园的条凳上。也许是冻了一个晚上的缘故,加上先天性心脏病,当时的唐星樱已经奄奄一息了。几个发现她的路人一见是一个连哭都哭不出来女婴,就算本来还想收养她的人也只能打退堂鼓了。那个时候,一般人的日子都过得紧巴巴的,谁会捡一个眼见着就快不行了的女婴?还是她师傅见着可怜,加上本身就有一身好医术,这才让唐星樱活了下来。

    唐星樱从懂事开始,记得最清楚的就是两件事。一个就是背书:从《千金方》到《本草纲目》再到《伤寒论》,不管她认不认识字,每天背不出规定的章节,藤条子打在身上的味道可真让人受不了。另一个就是吃药:每天的饭可以不吃,但是药一定要按时喝。一开始还是师傅帮着煎药,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到师傅的小诊所看病的人最常见的一幕就是唐星樱守着个小药罐,一边打着瞌睡,一边口中念念有词地背着书。手上的小蒲扇时不时有一下没一下的扇着。

    等唐星樱渐渐长大懂事了以后才知道,别看当时师傅连过年的时候都舍不得多买一点肉。可是为了治好唐星樱的病,光是那几年,百年以上地老参就用去了好几斤。虽然那个时候市面上还时不时能够看到一些野参的样子,可是百年以上地老参还是很少见的。价格更是贵得惊人。

    在唐星樱的印象中,师傅一直是一个不太说话的人。有时候,一天也难得说上几句。给人看病就更是让人难以理解,诊金药价往往是随口开,一些他看得顺眼的人,大病也好小毛病也罢,经常是几毛一块的就行了。可是同样地病症,连抓的药都是一样地。换了一个师傅不喜欢的人,开出来的确是天价。可越是这样,师傅的名气就越大。文革期间,多少老专家、老教授都被打成了牛鬼蛇神,可偏就师傅这里没谁来打扰。不少造反派的头头白天刚批斗完了反动学术权威。晚上却偷偷摸摸地来找师傅看病拿药。唐星樱的师傅对这些人一贯没有什么好脸色,而且诊金还非常贵。曾经有人质疑过师傅是同情四类分子,蓄意打击报复造反派。谁知道大字报刚贴出来,还没有怎么样呢,那个家伙就被其它几个造反派的头子联合起来打倒了。别看那些人也不喜欢唐星樱地师傅,可要是他被打倒了,有病的时候谁来看?想要调理一下身体的时候谁来帮他们抓药?

    文革结束以后,唐星樱的师傅开始有意识的让她参与一些病例的诊断,抓药的事就更是全归唐星樱了。时间一长,大家渐渐的知道了有这么一个能看病的孩子。不过这个范围仅限于一些师傅的老病人。这些人跟师傅的关系,与其说是医患关系,还不如说是朋友。前几年,国家开始实行医生资格认证。唐星樱由于没有上过专业的学校(她就没有上过学),按理来说是不能获得资质的。可是几个师傅的老病号联名上书(这些人的能量都很大),硬是用传承的办法,为唐星樱争来了一个资格。就这么的,唐星樱不到18岁就成了中医师了。

    唐星樱继承了师傅的技艺的同时,也继承了师傅的坏脾气。人分三六九,不知底细的人,一般不治。要不她也忙不过来。不过就是这样,也时不时有一些人慕名而来。唐星樱的师傅给她留了不少遗产,这几年唐星樱也挣了不少钱。人来多了让唐星樱不厌其烦,后来索性就把小诊所的招牌给摘了下来,这样一来,唐星樱就轻松了许多,也让她有了更多的时间研究师傅留下来的病例、药典什么的。

    这几年来,由于文化大革命毁灭性的打击,中国的中医药业也陷入了低谷,但这是普遍现象。类似唐星樱这样的,仅她这几年和原来师傅的一些老朋友的医疗保障就让唐星樱应接不暇。所以也才有了了林建德的说法:既便是何建玲找到唐星樱,她也不一定会帮陈兆广治病的……

    有了林建德的话,何建玲做了很多准备工作。何建玲知道,对付这样有着怪脾气的人,钱并不是办法。如果能用钱来解决,何建玲相信,虽然她自己并没有什么钱,但是只要是能拿得出来,陈兆军是不会在意花多少钱的。现在的关键就是怎么样

    好,能打动唐星樱,让她出手帮着陈兆广治伤。

    为了这个目的,何建玲并没有贸然行动,她按地址找到了唐星樱没挂招牌的诊所以后,找了一个地方,秘密的守着。其实何建玲想知道这个唐星樱时不时有林建德说的那么神奇。

    观察了两天,何建玲发现,别看唐星樱的诊所没有挂牌,可是却经常有一些老干部或是乘车,或是散步似的走到这个小院来,看看车牌,何建玲不由的有些吃惊,其中不乏一些大人物。这些人平时下到下面,估计怎么的都该有警车开道了,可是来到这个小院,他们就是一个普通的病人,没有谁大张旗鼓的,也没见有谁迎来送往。何建玲甚至发现以为时不时在电视上能看到的首长,他来的时候,正好有一个一看就是这条街上街坊样子的中年人带着孩子在里面看病。那位首长就站在院门外面等着,一直到街坊带着孩子出来以后才进去。

    第三天,何建玲拦住了一个步行来的,看上去很有气质的老人家,向他打听唐星樱的事。

    “老人家,您好,我想问您一个事行么?”

    老人家大概是刚结束了治疗出来,精神正好,看见何建玲这么一个可爱的小丫头问他,说话也有礼貌。当时兴致挺高,于是停了下来:“什么事呀小姑娘?”

    “我想问一下,您是唐星樱医生的病人么?”何建玲的这些都是套话,都想了几天的了。

    “小唐?也算是吧,怎么了?”老人家也许是第一次听人这么问,颇感意外。

    “是这样,我听说唐星樱医生能治脊椎神经伤害,我想请她帮我去看一看,但是我听说她脾气挺怪的,不知道这么样才能请动她,所以想请教一下您。”何建玲知道,这样的老人家,过得桥比你走过的路还要多,什么花样在他们面前都玩不出,还不如老老实实的有什么说什么。

    “哈哈哈,小姑娘,是帮你对象来的吧?”老人家一听就笑了,都说老谋深算,何建玲这下算是见识到了。

    “唐星樱的脾气跟她师傅一个样,都是那么倔。要说能不能请动她,这话我就不好说了。说起来我并不算是小唐的病人。其实我现在没什么大毛病,只是习惯了,过几天就到这里转一圈,一个是让小唐给我扎两针。这玩意就向吸鸦片,习惯了就离不开了。另一个还是来看一看她师傅,要是没有他,当年我这个臭老九早就没了。据我所知,他们师徒两的脾气差不多,为人看病并不是为了钱,得他们愿意。关键还是看人。当年我一分钱都没有,她师傅还不是帮我看病?”何建玲的形象处理得很好,老人家挺喜欢跟她说一点东西的。

    “您的意思是说,如果我想请唐星樱帮……看病,还要看她是不是愿意。不瞒您说,为了能治疗我对象的伤,我怎么样都行。”何建玲一开始说到陈兆广的时候,还是很腼腆,甚至脸都红了。但是为了陈兆广能站起来,她什么都不在乎了。

    “小姑娘,我能理解你的心情。我也不知道这么跟你说。不过我想告诉你,就我个人而言,以我跟唐星樱的师傅多年的认识,凭借我对他们的了解,唐星樱和她的师傅其实都是非常有热情的人,但是,他们也是很爱憎分明的人。这表现在他们对不同的人用不同的态度。这方面,我没有办法对你说什么,你要自己考虑。如果你认为你对象是一个值得救治的人,那么,拿出你的热情来。如果他对于国家是一个负担,那么我建议你,另外寻找一个途经,我想,感情的事是谁都没有办法表述的,你还是需要自己努力。”老人家说得很诚恳,也很实在。

    何建玲是个冰雪聪明的人,老人家其实已经给她指明了一个方向。这里有几个意思,一个是警告何建玲要有自知之明。另一个就是告诉她,如果陈兆广的确是对国家有贡献的人,那么何建玲就该用这些来感动唐星樱。从老人家的话,何建玲不难听出,起码老人家对唐星樱的医术是有信心的。看来,老爷子是跟何建玲交了底了。

    “谢谢您,老人家!”何建玲很规矩的行了一个礼,她知道,有了这一番对话,事情基本上就清楚了……

    何建玲望着唐星樱的小院,她想着回去再准备一天,对于说服唐星樱去治疗陈兆广,她已经有了一定的信心。!……

    这是一本就算你不会电脑技术,但是也可以看懂的黑客书。

    轻松、有点小YD的大学生活……

第一百五十章 初诊

    又过去了一天,唐星樱那没有招牌的小诊所迎来了一个不速之客。至少,唐星樱是这么认为的。

    两手空空的何建玲赶了个大早,在唐星樱小诊所还没开门之前便在门口徘徊了,一直等到唐星樱诊所的门打开。冰天雪地的,很快时间已经过去了3小时。

    也不是何建玲愿意挨冻,而是以她在过去一段时间对唐星樱的观察,发现唐星樱的作息时间很随意,有时候在天蒙蒙亮便开门了,而有时又非要等到中午才现身。为了给唐星樱一个相对深刻的印象,或是说更能引起她的注意,何建玲从一大早天还没亮便开始等,为的,就是在今天第一个出现在唐星樱面前。

    唐星樱对何建玲的出现并不好奇,因为自己的知名度够高,会出现很多经人介绍或是慕名前来的人,对付这些人,唐星樱自然又她的一套方法。

    何建玲知道唐星樱的脾气怪,但没想到,这个怪脾气还真不是一般地怪。在唐星樱见到何建玲出现之后,除了阻止她到一些禁止出入的重要场所之外,唐星樱几乎没跟何建玲说过一句话,不管何建玲怎么哀求唐星樱帮忙,她都不予理会。从她的表情来看,这个唐星樱好像根本就没听进去。对于这一点,何建玲就相当地郁闷了,怎么说,你也得听别人把话说完吧。

    经过了将近两个小时的苦求之后,何建玲终于忍无可忍了。这唐星樱根本就没把她的话当回事,当她是透明人一样地持续着自己的工作。有一两次,没有病人在旁边,这唐星樱宁愿看书,也不愿意听何建玲说上一句。有了这些之后。就算泥人也又三分火气了,更别说何建玲这个从小就高傲不服输地人。对上了比她更高傲的唐星樱,她心中自然不平衡了。在有一次唐星樱看书而忽略她之后,何建玲做出了决定,直接选择不礼貌的做法。反正她这么不理会下去,最终的结果还是自己败退,与其这样。那还不如轰轰烈烈地离去,为的就是能省下力气和出那么一口气。

    唐星樱此时很认真地看着手中地本草。其实她心里也很奇怪。以自己现在这种态度,还真没试过有几个能支撑这么久还在哀求自己的,一般都是在碰了几鼻子灰之后,很识相地离开才是。谁愿意纠缠这么一个专门给人脸色看地人啊。她不知道,何建玲为了这两个小时。准备的时间接近一个星期,任何情况何建玲心里都有底,唐星樱这点小招数。完全在何建玲的心理承受能力之内。不过,这种情况出现,唐星樱就更有对方不是自己想要接纳的那部分人的想法。已经在心里打着以后不管多长时间,都采取相同态度的唐星樱,眼前地本草突然被一张报纸给覆盖上去了,很直接了当地让她的阅读掐断了。

    还没等唐星樱反应过来,何建玲地声音传到了她的耳中:“唐医生,这上面记载的,是前段时间XM特大走私案件的报道,这篇报道的主题,是一个因保护国家重要人物而被歹徒袭击地一等功臣。”何建玲当然没有说出照顾重要人物就是陈兆广的弟弟,反正不管怎么说,陈兆广这都是职务行为,保护的是谁并不重要。

    这次,唐星樱终于抬眼望向何建玲了。而且,她脸上根本没有出现因阅读被人打扰地反感,反倒面带很随意的微笑,好像是饶有兴趣地等待着何建玲接下来的话。

    见有效果,何建玲当然不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当即便将自己准备了一个晚上的话说了出来:“唐医生,我听说您对神经损伤的治疗很有一定的手段,所以便冒昧前来打扰了。非常抱歉!”何建玲很会做人,而毕竟,她的行为太没礼貌,道个歉给对方留个好印象也是应该的。

    但何建玲却失误了,她虽然很努力揣摩、小心的行动,但却不知道,唐星樱根本不在乎她的莽撞。

    “而那个一等功臣,那个英雄,其实……象!”何建玲首次在外人面前主动提起陈赵广是她对象的事,心中不禁乱跳了起来,原本被清晨霜露冻得通红的脸颊,此时更红了。

    唐星樱听道何建玲的话后的反应很异于常人,根本没理会她的话语,而是盯着眼前的报纸看了半天,连表情都没变换过,一直都是有点冷的随意微笑着。这个表情,让何建玲的心一直挂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用何建玲对这段时间的理解来说,这段时间非常难熬,恐怕用一个世纪来形容也不过分了。唐星樱终于开口了,而她脸上的笑容,也随着她的话语,而改变得比较随和温雅:“我需要先观察一次,你定个时间吧。”

    这句话让何建玲狠狠地松了口气,几乎在得到答复的同时,何建玲回答道:“马上!”但说完之后,过了一小段时间,她又感觉自己的话有些不妥,于是小声补上了一句:“行吗?”。何建玲非常期盼着唐星樱的回答。

    “可以!”唐星樱玩味的看了何建玲一眼,很随意地笑了一下……

    这几天时间,陈兆军过得比较累,因为何建玲不在,而所有人中,又只有他是最有空的。因此,照顾陈兆广的活几乎全部落到了他一个人头上,虽然家里有勤务员,也有一个小保姆,可前者是为陈伟雄服务的,后者则需要照顾小丽丽,关键是这两者都是外人。陈兆军第一次开始在心中期盼着何建玲的出现了。

    对于何建玲,陈兆军心中虽然厌烦,但她照顾起陈兆广来,可是无微不至的。至少比起陈兆军来好了不少。这点,陈兆军还是又自知之明的。虽然,陈兆军

    不乐意照顾陈兆广,但他很担心,自己哪里做得不好广的调养带来不必要地麻烦。

    今天,陈兆军终于盼来了何建玲。刚想将工作交接给她时,他发现何建玲身后竟然跟着一个比她还要年轻的姑娘。这个小姑娘年纪虽然不大,但脸上却在微笑的背后挂满了冰霜,丝毫没有一般同龄女性的天真。虽然这个姑娘脸上一直都挂着很随意的笑容,但在她那年轻地脸蛋上,不时会透露出一股年长者的威严来。这种感觉。陈兆军仿佛看到了自己,因为陈兆军很经常都会不经意地透露出不属于这个年龄地气质出来。

    陈兆军还在疑惑对方的身份时。何建玲开始了介绍:“这位是唐星樱同志,她是一名中医师,有着非常渊博的学识和丰富的经验。”何建玲理所当然的这样介绍着,起码到现在她听到的就是这样地。

    听到何建玲的介绍之后,陈兆军当时就冒出了这么一个奇怪地想法:“这个姑娘该不会也是重活过来的吧?”因为不管是谁。都又这么一个观念:中医师是越老越厉害!包括前世今生好几十年生存经验的陈兆军,也从来没听说过有谁,能在那么年轻就获得中医师的称号。而且。她还有何建玲所谓的“非常渊博地学识和丰富的经验”。一般获得这种夸赞的中医师,都会在中医面前加上“老”字。但眼前这位姑娘,怎么可能是“老中医”呢?

    在那个怪异地想法被打消之后,陈兆军才想出一个比较合理的理由出来:这个笨蛋何建玲肯定是被骗了!

    又了这个想法之后,陈兆军看向唐星樱的眼神变得不一样了,在好奇的同时,夹带了不少的疑惑。

    唐星樱刚见到陈兆军的时候,原本波澜不惊的内心突然生出了少许的惊讶,因为她看到了一个拥有着一股沧桑气质的年轻人,比自己还年轻,但他的脸上,却有跟自己师傅一般的沧桑。而后,在陈兆军眼神变换之后,唐星樱才定下心神,认为自己刚刚肯定是看走了眼。

    其实,陈兆军经常都会流露出不同于自己年龄段的气质出来,只不过,一般在家人面前他都有所掩饰。而且家人是从小看着他长大的,对于他的这些表现,反倒不如一个陌生人敏感。而这次因为照顾陈兆广,他又思考了不少问题,所以在刚开始见面的时候没有及时地掩藏自己。

    “这位是陈兆军同志,是我……:弟!”何建玲由于一路上跟唐星樱交流着,所以很顺口地,差点就把“是我的对象”几个字说了出来,闹了个大红脸。

    经过介绍之后,两人含笑相互微微地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何小姐!你是准备让她来给我二哥治病么?你真认为,全国最强最大的权威医院,比不上一个还没活够岁月的中医么?”这句话,陈兆军酝酿了好久。以他那灵敏的直觉,他已经察觉到唐星樱在看他时前后的表现,觉得自己好像在她面前暴露了一些不应该暴露的东西,因此便想着用点什么话来掩饰过去。而另一方面,他确实很怀疑这个“拥有丰富经验的中医师”究竟是不是又那么大能耐,他可不想自己的二哥被一个年轻姑娘当小白鼠来耍。还有一个比较重要的原因,是陈兆军和何建玲两人从开始便是对头,在这个时候不说点什么,确实说不过去。

    听到陈兆军的话后,何建玲眉头猛皱,但迫于自己请求来的医生还在旁边不好发作,所以便忍了下来。但她的心里,却是将陈兆军诅咒了无数遍,并发誓一定要将场子给找回来。

    而唐星樱却是淡淡一笑,对于自己的医术,她还是又一定信心的。更重要的是,能说出这句话的陈兆军,看上去才有点符合他这个年龄段。高傲的她,不管哪个方面都不允许任何人超过自己,包括在气质这方面。或许,这是唐星樱最大的缺点又或者是最大的特点吧。

    “陈兆广同志人在哪里?我要去看看。”唐星樱说道。

    对于她们没有理会自己的问话,陈兆军心中都已经有些郁闷了。而在唐星樱这句话之后,陈兆军更是郁闷不已,当场便拉过何建玲。背对着唐星樱小声地问了起来:“你怎么搞的?我哥可不能随便被拿来做试验!对于一些打着专家幌子地家伙,你可别信那么多啊!不管怎么说,这事我可不同意。你让她给谁看病都可以,但绝对不能是我家人!”陈兆军这可是心里话,对于二十岁左右的姑娘。他完全没有信心。陈兆军向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更何况这事关乎到自己的二哥?现在陈兆军的心里。是一万个不愿意。如果不是张桂梅也在一旁,说不定陈兆军马上就开始赶人了。

    也许是陈兆军说话有些着急了,因此声音大了点,让不远处地唐星樱和张桂梅都听了个清楚。

    张桂梅虽然心中也有些怀疑,但她并没说什么,而是在一旁意味深长地看着何建玲。

    陈兆军在说完话后。心中便焦急地等待着何建玲的答复。没办法,解铃还须系铃人。人是何建玲请来地,自然要她亲自送回去比较合适。由于张桂梅在一旁看着,自己去根本不合适,因为张桂梅是护士,天生对医生又好感。如果不由分说地将何建玲请来的中医赶走,那恐怕会印象自己跟张桂梅之间的母子关系,这可不是陈兆军想要的。但他又不想选择牺牲二哥来维护自己的利益。所以在说话的时候,他故意放大了一点声音,好让唐星樱知难而退。

    陈兆军确实是小看唐星樱了,不仅小看了她地医术,还小看了唐星樱的心理承受能力。对于别人地质疑,唐星樱从小到大不知道遇到过多少次,

    个时候根本没有什么想法。陈兆军的话,并没有让退,反而让她迎头而上了。

    陈兆军此时正着急地等待着何建玲的回答,丝毫没有察觉到身后已经站着一个人。突然间,他感觉到背后几处一阵轻微刺痛,接着,便是全身发麻,吓得他当下不敢动弹。他怎么也不敢相信,竟然有人会选择在陈家出手伤人,这是最重要的一点,才让一个中医竟然成功偷袭了从特一师训练出来的陈兆军。

    而张桂梅此时地心思全在何建玲身上,也根本没有料想到唐星樱会突然出手。何建玲就更不用说了,她此时也背对着唐星樱,比起陈兆军来还更不如。

    “作案”完毕的唐星樱淡淡地对瞪大双眼的张桂梅和转过头来惊讶看着她地何建玲笑了笑,道:“拔下银针,酥麻感就会消失,十分钟内完全恢复。而且,这几针是帮助你活血的,并没有任何副作用。”

    接着,唐星樱便出手将插在陈兆军身上的几枚银针很有技巧地拔了出来,收入了随身携带的一个布袋中,并说道:“放心好了,银针已经消毒,不会有细菌!”说完,她还亮了亮一旁桌子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点亮的酒精灯。

    陈兆军在经过“偷袭事件”之后,才彻底相信了眼前这位年轻的姑娘确实是一位高人,他虽然知道针灸可以治病,但却没想到,几枚银针随意一插,竟然会让自己全身都酥麻起来。这是什么手段?至少陈兆军是从来没见过有什么“老中医”使用过这种手段的。这下,陈兆军看向唐星樱的眼神,再次变得不一样了,虽然还又少许的怀疑,但却夹杂着更多的期望。他心里真的很希望,眼前这个年轻中医,真正能够治疗好二哥的伤势。

    张桂梅的眼神就更不一样了,因为她是护士,所以对中医的这一套多少也有些了解。刚刚唐星樱那一手,单单从能够隔衣出手的一点来看,便是十分了不得了。对于医生一直都有好感的张桂梅,心中对这个年轻的中医更是热烈地欢迎了。

    而何建玲却是一副获胜的表情,一脸得意地看向陈兆军,仿佛自己在这方面获胜了一般。

    “现在,我可以去看看陈兆广同志了吗?”唐星樱面不改色地问道,一股高傲之情尽显脸上。

    “请!这边请!小何,别光站着,赶紧给唐医生倒杯茶去。老三,你来也跟过来!”张桂梅马上说道。对于唐星樱,她可是抱着很大的希望啊。

    唐星樱对这些并没有理会,一言不发的跟着张桂梅走进了陈兆广的房间……

    来到陈兆广的床前,唐星樱先是观察了一下陈赵广的气血,并把了一下脉之后,便从随身携带的布袋中抽出了一根细长的银针,在酒精灯上烤了烤,来到床位在陈兆广的右脚上找到一处刺了下去。

    陈兆广看到她的举动之后非常疑惑,别人或许不知道,但他心里可是非常清楚的。受伤以后,他的整个双腿就没有了什么知觉,别看平时他一直没有在任何人面前表现出来,其实他比谁都着急。这也不奇怪,一个正常人,突然一下变成了一个瘫痪的病人,怎么都很难适应的。虽然现在他每天都在接受理疗,医生也说过,根据他的神经反应,有希望能够恢复,可是谁知道那个希望是多久?到底有多少概率?况且大脑指挥身体动作是一个习惯性的问题,如果它长期指挥不了身体的某个部分,那么它就会忽略了这个部分。这就是为什么很多截肢病人刚开始的时候会忘记自己已经截肢了一样,大脑那个时候还没有适应。可一旦适应了,它就会自动切断对这部分的指挥,时间一长,就算恢复了,大脑还必须有一个重新开始学习的过程,这个过程就跟婴儿差不多的。唐星樱这一针这么刺下去,陈兆广还以为,这会跟平时一样,只要闭上双眼,就什么事都不知道了。

    可是,这一针刺下去之后,陈兆广条件发射地轻微“哼”了一声,并在之后疑惑地“嗯?”了一声。因为,在那一针下去之后,他分明感觉到一阵轻微的刺痛传达过来。并且,他的那条腿抖动了几下。

    “很有希望!如果顺利,半年内应该可以不用任何辅助设施自己行走了!就算不顺利,至少也能在一年内下地走路!”在试完之后,唐星樱收起银针,很随意地说了句,并转身走出了房间,留下了几个仍然处于惊喜中的陈兆军等人。虽然唐星樱说得随意,但语气中夹带的那股强烈的自信,还是随着她那很随意的笑容透露出来了。

    陈兆军几个人可是真的非常开心哪,之前医生说过,陈兆广的身体完全恢复至少要十年时间,而且还要在运气好,配合治疗的情况下。要想下地行走散步,也需要两三年的时间才能做到,而且还没有什么把握。

    为了这句“不敢确定是否能真正康复”,陈兆军以及张桂梅等人一直都活在提心吊胆中,生怕一个不小心而导致了陈兆广终生残疾。这也是那次覃定坚想出手动陈兆广,陈兆军当场掏枪的主要原因了。

    而现在,一个虽然怪异,却真正拥有能力的中医自信地说出了这么一句话,让陈兆军几个人心中多少松了口气。特别是陈兆军,他可比何建玲更相信唐星樱说的话,因为他真正感受到几根小小银针的威力。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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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活介绍:
陈兆军瞎混了一辈子,一事无成。他总是憧憬,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一定要好好的把握。终于,终于他的机会来了。帮无常打了一场莫名其妙的麻将,糊涂判官随手写下的判词让他有了重活一次的机会,他会如何利用这次机会来完成他的梦想。书里面会介绍。重活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重活,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重活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