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言情小说过关TXT下载过关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过关全文阅读

作者:飞翔的浪漫     过关txt下载     过关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492章光明(一)

    梁志国直接找自己的情况,冯喆还没遇到过,到了之后,冯喆发现梁志国的办公室一共坐了五个人,除了梁志国,还有部里的一个,局里监察处的一个,另外两个男的,看上去普普通通,冯喆没见过。

    “小冯,这两位是省国家安全局的同志,找你了解一下有关情况,你配合一下。”

    国家安全局?找自己了解情况?

    冯喆思想有些短路,接着梁志国让处里的工作人员带着冯喆和那两位国安局的人到了小会议室,为他们倒了水,拉门出去了。

    “小冯同志,请坐,我们随便聊聊。”

    这两个国家安全局的人一个一言不发,一个和蔼亲切,典型的一冷一热,是审讯工作的经典模式。

    随便聊聊的话,冯喆是不信的,安全局的人没事找自己聊天,他们得有多闲?

    冯喆就说:“好,我会配合领导的工作。”

    这人自我介绍了一下,让冯喆看了自己的工作证,冯喆知道这人姓李,另一个总沉默的,姓王。

    姓李的和冯喆东一句西一句的随便说着,冯喆也有问必答,但是冯喆知道,这人看似漫不经心的每句话都是有着特别的用心的。

    “小冯考上公务员,也一年了,很不错,咱们岭大高材生嘛……”

    “那个吕操,以前你发现过他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没有,在出事之前,吕处长一直很正常的。”

    难道他们是来调查吕操?不会,吕操已经疯了,调查一个精神病人还有什么意义呢?那难道是要调查和吕操有联系的人?

    难道是查尚静!

    尚静真的太神秘了,年纪轻轻,一个女人,住豪宅,出手大方,还被人在集市上多次殴打,行事作风老练,心理年龄绝对成熟,即便像自己和尚静已经关系密切,但是自己还不了解她。

    尚静会是间谍?

    如果是,自己和尚静之间可真的就要有些说法了。

    “花满勤呢?这位同志,你怎么看?”

    要说起来,老干部处的几个人,冯喆最不了解的,就是花满勤了,这人平时似乎思路清晰,可是每每要紧处做起事却糊涂,难道这两人来调查花满勤?

    不会吧?

    果然,姓李的问了几句,又说起了牛阑珊。

    “牛阑珊和哪些人接触的多?”

    “牛副处平时接触的,也就是和工作有关的几个人。”

    “我说的接触,不限于单位,社会上的人也可以的,你想想,都有哪些?”

    牛阑珊能有什么事?这个女人简单到只想做老干部处处长,喜欢自高自大被人捧着,能力大于欲望,她有什么可说的。

    不过,这姓李的和姓王的在来司法局之前,一定是做了一番工作了,再说梁志国是不是和他们说了什么,冯喆是不清楚的。

    冯喆觉得实话实说,当然实话也要捡着说,但是说出来的话,就得经得起检验,经得起考证。

    “牛副处长在社会上接触的人,我知道的,只有一个。”

    “嗯。”姓李的答应了一声,鼓励冯喆继续。

    “那个人叫马光华,是梅县一个企业家,去年市司法系统举办一个老干部活动,因为场地问题,我和牛副处长一起联系过他。”

    冯喆心里有些紧张,不知是不是该将马光华经小娜手送自己手机的事情说出去,但是再一想,这两人是安全局,不是检察院反贪局,也不是纪检委,他们似乎不会关心行贿收贿的事情。

    再说,那手机自己除了去年去省城时为救尚静拍了一回照,以后再没用过,跟他们的调查,应该一点关系没有。

    接下来,这姓李的不咸不淡的又问了几句,就和姓王的起来和冯喆握手,结束了这次对于冯喆而言是莫名其妙的谈话。

    而这个姓王的,自始至终都没说一句话。

    结束了谈话,冯喆又来到了梁志国的办公室,梁志国眉头紧皱,不知在考虑什么,见了冯喆,好大一会不说话,冯喆就站在那里不吭声。

    倏然,梁志国桌上的电话响了,冯喆以为自己要回避,梁志国却直接接起了电话,应对了几句,将电话挂了,似乎才想起屋里还有一个人。

    “小冯,谈完了?你……先回去,这一段,老干部处的事情,要及时汇报……”

    什么意思?冯喆想着就说:“是,有事我会及时向领导汇报的。”

    冯喆的回答中规中矩,梁志国听了,就让冯喆走,可是刚走几步,梁志国又说:“小冯,你对法学会有什么认识?”

    冯喆的心猛的收缩起来。

    吕操去了法学会后疯了,梁志国不会是想让自己去顶吕操的位置吧?可是吕操在法学会是联络员,有位置可言吗?自己去“顶”什么,能做什么?

    “我说不好,我去年考上公务员,就到了咱们部里,在领导你的领导下,这才刚刚一年,至于处里的工作,也不敢说都熟悉,唯有兢兢业业,竭尽全力,就这样还总有压力,怕完不成领导交付的任务,所以对部里以外的事物,我还真说不好。”

    “嗯,你是去年考的公务员……分到咱们处的……”

    梁志国又沉默了一下,摆摆手,冯喆就走了出去。

    老干部处到底发生什么了?

    冯喆有一种十分不好的预感,如果梁志国真的考虑要自己去法学会,自己该怎么办?

    当初到老干处工作,和局办公室相比已经是被边缘了,如今要再去了市法学会,那就不是被边缘,那就是被发配,被流放。

    但愿,自己刚才给梁志国说的那一番话能起到一些作用。

    “姥姥!真做不成公务员,老子就重操旧业,像赵凤康一样行走江湖去,那也比这一天赚钱多。”

    不过真要是这样,这一辈子恐怕都不能在岭南大学副校长张光北面前扬眉吐气了。

    到了下午,花满勤竟然来上班了。

    冯喆本来已经走了过去,可是隐隐约约觉得花满勤办公室有人,就倒了回来,敲敲门,花满勤就在里面搭腔了。

    “花处长。”

    冯喆进去称呼一声,站在那里不说话,等着花满勤回话。

    “什么事?”花满勤面无表情的看着冯喆。

    冯喆哪有什么事找他,只是进来打个招呼,见花满勤语气冷淡,就说:“处里就处长您和我,我想请示一下看下午都有什么要做的。”

    花满勤低着头,拿水杯喝了一口水:“怎么,我平时不在,你就不工作了吗?”

    花满勤的语气愈加冷峻,冯喆就说:“以前不管花处长您在不在处里,处里都有其他领导在,如今,就是您一位处长,我怎么做,做什么,应该给您汇报请示一下。”

    冯喆说了这几句,花满勤抬起头,忽然笑了:“小冯,你虽然年轻,我知道你有能力,你当初没去局办公室却被分到老干部处,心里有想法——你不用辩解,大家将心比心,我今天之所以说这些,是因为我要离开这里,当然,你可能、也应该知道我一直在想法子调离,都是明白人,因此有些话捅开了说。”

    “吕操出事,是迟早的,原因,我不想多说,至于他这个人怎么样,你应该清楚——吕处长,日处长,别的不说,只一件:收了人家钱牵线搭桥的,人家进来工作了,他又觉得人才了得,想让这人做他儿媳妇,且不说他那儿子配不配得上人家,试问有这么办事的吗?想人财两得?后来怎么着,儿媳妇还没当,就想先扒灰?”

    花满勤耻笑一声:“你那时候在办公室坐的住吗?是不是总往老干部活动中心跑?”

    “吕操最后是精神出了状况,否则,他肯定会在别的地方出状况。”

    “你难道没有从吕操调进法学会这件事里悟到什么?”

    冯喆一脸平静,既然花满勤对自己坦诚相待,自己再做什么都不懂状,就没意思了。

    花满勤说:“那会都盛传他要在局里升半级的,可是呢?吕操和部里人熟,但是部里也归局里管,局里还归市里管,如果是上面的某位领导不同意,部里能有什么办法?非不为也,实不能也!他三更半夜跑人家家里闹,这是游戏规则吗?再说就算去了法学会又怎么样,只要关系还在,人家觉得欠你的,你的姿态高一点,难道不能再调回去?”

    “所以,说他是日处长,还得加一句更是疯处长。”

    花满勤什么意思?吕操和尚静之间的事情,冯喆知道一些,花满勤是说吕操想做副县级干部,几乎要成功了,却被局里的某位领导干预,于是功败垂成?

    ——可是,冯喆怎么听花满勤说的意思,吕操去了法学会是和他一直骚扰尚静有关?

    并且尚静和哪位局里的领导有关系?关系还不一般,同时,这种关系是在进入了司法局老干部处之后才发生的。

    原来这样!

    刹那间,关于尚静的许多疑问都云开日出了。

    但是,冯喆不再多想尚静的问题,尚静以怎么样的方式活着,和自己无关,就像尚静的留言,她对自己一直真诚,不会害自己,那就足够了。

    不然还怎样?

    自己要娶她吗?自己能娶她吗?如今的自己,能够给尚静什么呢?

    尚静其实也清楚和自己是不会有结果的,所以在一起的时候,她一直很冷静,尽管她爱自己,但是她也知道两人是不可能的,因此急流勇退,在情感最浓郁的时刻,选择了离开。

    其实,尚静一直就在企划离开,她以前总有意无意的问自己离开老干部处想到哪里工作的。

    “再说牛阑珊,这个女人,就是田地里种地目不识丁的农家妇人,都活的比她明白!”

    花满勤有些激动,但是他叹了口气,喝了口水说:“算了,不提了,过去的事情了,我知道她迟早要出事的,果然,报应来了吧?”

    报应?牛阑珊出事了,算是报应吗?她到底出了什么事?

    吕操进了安定医院,花满勤又来上班,尚静离开了,处里还有自己,这些归纳起来,其实冯喆已经察觉出国安局的人是来调查牛阑珊的,可是他不能确定,牛阑珊,她能做出什么有损于国家的事情呢?

    见冯喆懵懵懂懂,花满勤笑:“我不应该笑,我不是在对牛阑珊落井下石,我也不习惯在背后议论别人,但是她出事的方式真的很好笑,想想,也符合她的为人。”

    牛阑珊出事的方式很可笑?怎么就符合她的为人,冯喆不明就里。

    “你们去了天门山,对吧?”

    冯喆回答是,花满勤又问:“几天后牛阑珊接到局里一个电话,要她去省里参加一个会议,对吧?”

    冯喆又回答是,花满勤说:“她是去省里开会了,可就在回来的路上,她犯了一个符合她为人和性格的错误。”

    “牛阑珊这人爱占小便宜,这次去省里,她坐的是火车去的,当然她去之前要求局里给她派

第493章光明(二)

    冯喆一干人站在一边不吭声,其他人五里屯的其他人看着黄浩然和黄光明一动不动的,也都踌躇了,那个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黄运才到了进站口掏出了火车票,检票员看了一眼他的票说:“你这是假票。”

    “不可能,我刚买的。”

    “你来看一下,”检票员说着让旁边站岗执勤的铁路公安查看一下黄运才的火车票,这个戴着红袖标的公安将票接在手里,皱眉说:“这票不对啊,假的。”

    冯喆决定做件事,一件酝酿了三年的事情。

    他准备了三年的时间要报复一个人。

    这个复仇行动针对的是岭南大学的副校长张光北。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等了三年,如今就要毕业离校,所以冯喆选择在今夜下手。

    ……

    冯喆趁着夜色掂着暖水壶到了校园里的热水供应处,他尽量的不让人注意自己,等确认热水接满,周围没有一个人,他将热水又往出倒了一些,再打开凉水管,往里面注水。

    过了一会,壶水满了,冷热相济,他将壶提起,伸手试了试水温,觉得是自己想要的温度,盖好壶塞顺着原路返。

    走到了宿舍楼和教学楼的拐角处,冯喆借着树影的遮挡,迅速的从教学楼楼道里穿过,然后到了楼顶。

    每年到了这个时候,学校里的气氛就有些不能控制,即将离校的学生仿佛要将对大学积攒的感情在这几天完全的爆发出来似的,而校方也尽量的不去招惹这些即将踏入社会的学生们,对他们的所作所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以至于宿舍楼里成群结队唱歌的、打麻将的、哭着闹着谈恋爱表白分手的,这些往常不能光明正大进行的事物这会完全变成了合理合法的存在。

    但是这样还不算完,今天是离校最后的一夜,按照南大不成文的传统,今夜学生们将会在午夜到来之时,有一次完全彻底的爆发,这样的临界行动是谁都阻止不了的一种疯狂,校方对此的反应仅仅只能是遏制失态扩大化,将不稳定的情绪尽量的控制在能够接受的范围里。

    夜风徐徐,冯喆站在顶楼看着学习了四年的学校,听着远处飘来一阵阵的歌声,这些歌声唱的内容都不必细听,歌唱者只是在寻找一种发泄的途径。

    刚刚,就在冯喆打水悄悄溜到教学楼之前,他在寝室里和其他的几位同学痛痛快快的喝了一场酒,这些酒是李德双提供的,准确的说是李德双家的司机开着车送来的。

    李德双的父亲是省里有名的企业家,省政协委员,还是人大代表,头上的衔位众多,别人毕业就失业,李德双却不会有这种顾虑,几个舍友笑闹着要李德双将哥几个的后半生生活给包了,李德双醉醺醺大咧咧的挥手:“行!都到咱的公司上班去。”

    冯喆和大家一起对着已经喝多的李德双鞠躬答谢:“谢资本家!”心里却怅然若失。

    说笑归说笑,要真的一窝蜂到李德双父亲的公司去,这些人里恐怕没有几个。

    比如像赵枫林,他的父亲是五陵市政府一位主要领导,赵枫林作为南大学生会副主席,已经是政府选调生,很快的就要到机关部门工作了。

    选调生,就是各级政府组织部门,有计划的从高等院校选调品学兼优的应届大学毕业生到基层工作,作为各级党政领导干部后备人选的主要来源进行重点培养,从中挑选出优秀分子,逐级补充到各级党政领导干部队伍一种政策。

    而且,选调生和报考的公务员不同,选调生没有一年的实习期,工资直接定为科员,而招考录用的公务员,第一年是实习期,只有实习期的工资,第二年才成为正式科员。

    所以赵枫林从此后必然一帆风顺,前程似锦,起码不必忧心寻找工作。

    再比如成绩一直优异的莫海威,已经明确了要考律师,其他的几位室友,也各有志向。

    尽管喝了很多酒,赵枫林依旧带着那种常挂在脸上矜持的笑,这种笑别人没觉得什么,却让经常游走于市井街头的冯喆总觉察到赵枫林那种不经意流出来和大家的距离感。

    就是距离感,尽管貌似亲切,但是却骨子里透露着疏远。

    冯喆平时就不怎么回宿舍,这会同学们即将各奔东西,心思各异,他更加觉得索然无味,本来他今晚就别有目的,趁着大家都在说酒话,借着尿遁走了出去。

    时间差不多了,他要进行自己的计划。

    冯喆其实酒量还行,但是他没必要让大家知道这个,就像他一直在外面充半仙算卦赚钱,却从来没有在南大显露过这一谋生技能一样。

    他这会故作不胜酒力,脚步摇晃着,就要走出宿舍时,后面传来:“马蜂不要飞到女生洗手间里去”的笑闹。

    马蜂是同学们给冯喆起的绰号,冯喆头也不回的摆手:“你们别管我,四年了,俺老冯早就有这心思去女生洗手间开开眼,酒壮胆气,今个一定圆了这个梦……”

    冯喆装模作样的在洗手间呆了一会,下了楼到绿化带里拿出早就藏好的暖水壶。

    这个暖水壶是他前几天从别人的宿舍里顺手拎出来的,反正大家都要离校,许多东西都丢下不要了,也没人注意一个用了几年的暖水壶去向何方。

    既然做坏,就不能留下把柄,好歹是学法律专业的,一点蛛丝马迹都不能给同行们留下。

    在去往热水供应处的路上,冯喆不断的看到旁若无人的男女抱在一起接吻乱啃,更有分手的人伤心欲绝的从自己身边悲戚地跑过。

    几人欢喜几人愁。

    一切顺利,就等着时机到来。

    终于,宿舍楼里有人大叫一声,往楼下的空地扔了一沓参考资料之类的东西,那些纸张在空中翻飞着,引发了混乱的开始。

    接下来,不停的有人从宿舍里将今后用不着的物品往楼下扔,稀里哗啦嘁哩喀喳的声响和同学们的叫喊声立即充斥了整个校园。

    冯喆蹲在教学楼上看的很清楚,李德双在第一时间一分钟之内往宿舍楼下至少抛掷了二十个啤酒瓶子,有人更是夸张,将没有开启的酒瓶也扔了出来,落地之后,酒液四溅,发出来更为刺激的响动,男女同学的叫喊声此起彼伏,混乱不堪,学校纠察队的人看了看就离开了,按照过去的经验和惯例,他们根本没有能力制止这场越演越烈的骚乱。

    终于,冯喆蛰伏在楼顶等到了自己要等的人。

    副校长张光北冷峻着脸带着纠察队的人从教学楼的一角走了过来,张光北谢顶的头颅光光秃秃的极易辨认。

    每年的这一天,张光北都要从这个位置凶巴巴气势汹汹的带队而来,然后对着纷乱的学生们大呼小叫一些劝勉不要闹事保持南大优良纪律的话来。

    三年等一回,冯喆等的就是这一刻。

    事不宜迟,角度正好,冯喆拔开暖水壶的塞子,看准了张光北的秃头,将灌满了水的壶对着他的位置就扔了下去,然后急忙的就闪过一旁,准备开溜。

    “嘭!”

    “哗啦”

    “哎呦!”

    “我操,这谁他妈干的!要砸死人呀!”

    “差点就砸头上,校长你胳膊没事吧?”

    楼下立即传来了质问声,冯喆听的清清楚楚,张光北在气急败坏的喊叫:“谁!这是谁干的!”

    “这是可耻的偷袭,绝不是意外!”

    但是回答张光北的是四下掩盖不住的哄笑声和尖叫声,更有人对着张光北在打着唿哨,像是对始作俑者的支持。

    教学楼比其他的楼房高,所以冯喆并不担心有人能够看到自己这个阴谋实施者。

    三年前,冯喆从校外进来赶着上课,经过校园的花池边时,有一个花盆碎了,他急着要走,踩到了花盆碎片上,被正好走过来的张光北看到,张光北认为这个花盆是冯喆在慌张之间给踢碎的,就将冯喆叫住,质问了他好一会,在半信半疑的不肯定是冯喆的错后,还是诘责他不爱护学校财产,没有公德心,说事情虽然也许不是冯喆干的,但他至少能够,也应该将花盆的碎片收拾一下,免得让别人踩到摔了身体发生不必要的危险,所以出于这一点考虑,冯喆还是有错。

    张光北是南大副校长,级别是正厅级,放在地方就是市级干部,但是他说的话做的事偏偏让冯喆一点都感受不到厅级干部应该具备的素养,况且张光北本身就是教师出身,自身的涵养和素质修为应该更加的具有言传身教的示范作用,冯喆怎么都想不通,一个大学副校长为何喜欢和一个学生在一个花盆的问题上喋喋不休纠缠不清,这里面不光牵扯到了张光北的身份是否崇高,更是让冯喆觉得张光北是不是借题发挥,也许是在别的地方受了气,所以拿着自己这个偶遇随机的路人当出气筒。

    同时冯喆认为,自己在经过花池之前,难免也许还有别的人经过,那么为何别人没有停留下来将碎了的花盆收拾好,至少自己赶时间上课,还算是情有可原,那么在这之前的哪个人的时间总是比自己充足一些吧?到了张光北这里就成了自己的错误,难道别的人素质就很高,别的人就不怕这些碎片会对后来的某一个经过者造成可能、大概、也许的人身伤害和不必要的危险?而受不受学院副校长诘问的唯一区别就是有没有被发现的问题,难道不被发现的错误就是可以免于兴师问罪的,而自己这个恰好路过的倒霉蛋就应该为张光北副校长提供一个展示他道德高大上形象伟光正的机会?这样的话,某种程度上代表南大的张光北副校长是不是在宣扬一种“凡是没有被发现的错误都是可以悄悄实施的而不被谴责”的思想呢?至于那个真正让花盆破碎的人,不管他是无心还是故意的,倒是可以正大光明的逃脱校方义正言辞的追究了,因为张光北自始至终和冯喆的谈话里就没有被提及。

    这件事的结果是冯喆写了一篇五百字的检查交给了张光北,当然交检查的时候,在张光北的办公室里又接受了副校长同志良久的苦口婆心素质教育。

    花盆事件让冯喆想了很久,得出了一个结论:张光北的思想再有错,行为再不正确,他也是代表了校方的领导,自己纵然再委屈,再抗辩,也是徒劳的,自己是弱势的一方,只是大二的学生,因此,在双方地位不对等的情况下,掌握的可支配资源是天壤之别的时候,不要和比自己强势的人正面进行冲突,那样只会让自己更加的体无完肤而于事无补。

    所以,实力,很重要,资本,很重要,位置,很重要。

    这件事过去不久,法律系组织了一场关于审判盗窃犯罪嫌疑人的模拟法庭辩论赛,冯喆一向对这种一哄而上的群辩活动不感兴趣,他觉得同学们简直就是在群魔乱舞,因为在真正的法

第494章光明(三)

    庙洼果然出事了!

    黄浩然说话的气息有些急:“是废旧的沼气池爆炸,这黑灯瞎火的,半个村都是火光,也不知道伤人了没有……”

    “县长,我就说过这沼气不保险,一点安全措施都没有,家家户户门口就像按了定时炸弹。黄运才一家就是前例,总是得不到重视!”

    “县里没说法,我们全村都要去告状!”

    冯喆决定做件事,一件酝酿了三年的事情。

    他准备了三年的时间要报复一个人。

    这个复仇行动针对的是岭南大学的副校长张光北。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等了三年,如今就要毕业离校,所以冯喆选择在今夜下手。

    ……

    冯喆趁着夜色掂着暖水壶到了校园里的热水供应处,他尽量的不让人注意自己,等确认热水接满,周围没有一个人,他将热水又往出倒了一些,再打开凉水管,往里面注水。

    过了一会,壶水满了,冷热相济,他将壶提起,伸手试了试水温,觉得是自己想要的温度,盖好壶塞顺着原路返。

    走到了宿舍楼和教学楼的拐角处,冯喆借着树影的遮挡,迅速的从教学楼楼道里穿过,然后到了楼顶。

    每年到了这个时候,学校里的气氛就有些不能控制,即将离校的学生仿佛要将对大学积攒的感情在这几天完全的爆发出来似的,而校方也尽量的不去招惹这些即将踏入社会的学生们,对他们的所作所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以至于宿舍楼里成群结队唱歌的、打麻将的、哭着闹着谈恋爱表白分手的,这些往常不能光明正大进行的事物这会完全变成了合理合法的存在。

    但是这样还不算完,今天是离校最后的一夜,按照南大不成文的传统,今夜学生们将会在午夜到来之时,有一次完全彻底的爆发,这样的临界行动是谁都阻止不了的一种疯狂,校方对此的反应仅仅只能是遏制失态扩大化,将不稳定的情绪尽量的控制在能够接受的范围里。

    夜风徐徐,冯喆站在顶楼看着学习了四年的学校,听着远处飘来一阵阵的歌声,这些歌声唱的内容都不必细听,歌唱者只是在寻找一种发泄的途径。

    刚刚,就在冯喆打水悄悄溜到教学楼之前,他在寝室里和其他的几位同学痛痛快快的喝了一场酒,这些酒是李德双提供的,准确的说是李德双家的司机开着车送来的。

    李德双的父亲是省里有名的企业家,省政协委员,还是人大代表,头上的衔位众多,别人毕业就失业,李德双却不会有这种顾虑,几个舍友笑闹着要李德双将哥几个的后半生生活给包了,李德双醉醺醺大咧咧的挥手:“行!都到咱的公司上班去。”

    冯喆和大家一起对着已经喝多的李德双鞠躬答谢:“谢资本家!”心里却怅然若失。

    说笑归说笑,要真的一窝蜂到李德双父亲的公司去,这些人里恐怕没有几个。

    比如像赵枫林,他的父亲是五陵市政府一位主要领导,赵枫林作为南大学生会副主席,已经是政府选调生,很快的就要到机关部门工作了。

    选调生,就是各级政府组织部门,有计划的从高等院校选调品学兼优的应届大学毕业生到基层工作,作为各级党政领导干部后备人选的主要来源进行重点培养,从中挑选出优秀分子,逐级补充到各级党政领导干部队伍一种政策。

    而且,选调生和报考的公务员不同,选调生没有一年的实习期,工资直接定为科员,而招考录用的公务员,第一年是实习期,只有实习期的工资,第二年才成为正式科员。

    所以赵枫林从此后必然一帆风顺,前程似锦,起码不必忧心寻找工作。

    再比如成绩一直优异的莫海威,已经明确了要考律师,其他的几位室友,也各有志向。

    尽管喝了很多酒,赵枫林依旧带着那种常挂在脸上矜持的笑,这种笑别人没觉得什么,却让经常游走于市井街头的冯喆总觉察到赵枫林那种不经意流出来和大家的距离感。

    就是距离感,尽管貌似亲切,但是却骨子里透露着疏远。

    冯喆平时就不怎么回宿舍,这会同学们即将各奔东西,心思各异,他更加觉得索然无味,本来他今晚就别有目的,趁着大家都在说酒话,借着尿遁走了出去。

    时间差不多了,他要进行自己的计划。

    冯喆其实酒量还行,但是他没必要让大家知道这个,就像他一直在外面充半仙算卦赚钱,却从来没有在南大显露过这一谋生技能一样。

    他这会故作不胜酒力,脚步摇晃着,就要走出宿舍时,后面传来:“马蜂不要飞到女生洗手间里去”的笑闹。

    马蜂是同学们给冯喆起的绰号,冯喆头也不回的摆手:“你们别管我,四年了,俺老冯早就有这心思去女生洗手间开开眼,酒壮胆气,今个一定圆了这个梦……”

    冯喆装模作样的在洗手间呆了一会,下了楼到绿化带里拿出早就藏好的暖水壶。

    这个暖水壶是他前几天从别人的宿舍里顺手拎出来的,反正大家都要离校,许多东西都丢下不要了,也没人注意一个用了几年的暖水壶去向何方。

    既然做坏,就不能留下把柄,好歹是学法律专业的,一点蛛丝马迹都不能给同行们留下。

    在去往热水供应处的路上,冯喆不断的看到旁若无人的男女抱在一起接吻乱啃,更有分手的人伤心欲绝的从自己身边悲戚地跑过。

    几人欢喜几人愁。

    一切顺利,就等着时机到来。

    终于,宿舍楼里有人大叫一声,往楼下的空地扔了一沓参考资料之类的东西,那些纸张在空中翻飞着,引发了混乱的开始。

    接下来,不停的有人从宿舍里将今后用不着的物品往楼下扔,稀里哗啦嘁哩喀喳的声响和同学们的叫喊声立即充斥了整个校园。

    冯喆蹲在教学楼上看的很清楚,李德双在第一时间一分钟之内往宿舍楼下至少抛掷了二十个啤酒瓶子,有人更是夸张,将没有开启的酒瓶也扔了出来,落地之后,酒液四溅,发出来更为刺激的响动,男女同学的叫喊声此起彼伏,混乱不堪,学校纠察队的人看了看就离开了,按照过去的经验和惯例,他们根本没有能力制止这场越演越烈的骚乱。

    终于,冯喆蛰伏在楼顶等到了自己要等的人。

    副校长张光北冷峻着脸带着纠察队的人从教学楼的一角走了过来,张光北谢顶的头颅光光秃秃的极易辨认。

    每年的这一天,张光北都要从这个位置凶巴巴气势汹汹的带队而来,然后对着纷乱的学生们大呼小叫一些劝勉不要闹事保持南大优良纪律的话来。

    三年等一回,冯喆等的就是这一刻。

    事不宜迟,角度正好,冯喆拔开暖水壶的塞子,看准了张光北的秃头,将灌满了水的壶对着他的位置就扔了下去,然后急忙的就闪过一旁,准备开溜。

    “嘭!”

    “哗啦”

    “哎呦!”

    “我操,这谁他妈干的!要砸死人呀!”

    “差点就砸头上,校长你胳膊没事吧?”

    楼下立即传来了质问声,冯喆听的清清楚楚,张光北在气急败坏的喊叫:“谁!这是谁干的!”

    “这是可耻的偷袭,绝不是意外!”

    但是回答张光北的是四下掩盖不住的哄笑声和尖叫声,更有人对着张光北在打着唿哨,像是对始作俑者的支持。

    教学楼比其他的楼房高,所以冯喆并不担心有人能够看到自己这个阴谋实施者。

    三年前,冯喆从校外进来赶着上课,经过校园的花池边时,有一个花盆碎了,他急着要走,踩到了花盆碎片上,被正好走过来的张光北看到,张光北认为这个花盆是冯喆在慌张之间给踢碎的,就将冯喆叫住,质问了他好一会,在半信半疑的不肯定是冯喆的错后,还是诘责他不爱护学校财产,没有公德心,说事情虽然也许不是冯喆干的,但他至少能够,也应该将花盆的碎片收拾一下,免得让别人踩到摔了身体发生不必要的危险,所以出于这一点考虑,冯喆还是有错。

    张光北是南大副校长,级别是正厅级,放在地方就是市级干部,但是他说的话做的事偏偏让冯喆一点都感受不到厅级干部应该具备的素养,况且张光北本身就是教师出身,自身的涵养和素质修为应该更加的具有言传身教的示范作用,冯喆怎么都想不通,一个大学副校长为何喜欢和一个学生在一个花盆的问题上喋喋不休纠缠不清,这里面不光牵扯到了张光北的身份是否崇高,更是让冯喆觉得张光北是不是借题发挥,也许是在别的地方受了气,所以拿着自己这个偶遇随机的路人当出气筒。

    同时冯喆认为,自己在经过花池之前,难免也许还有别的人经过,那么为何别人没有停留下来将碎了的花盆收拾好,至少自己赶时间上课,还算是情有可原,那么在这之前的哪个人的时间总是比自己充足一些吧?到了张光北这里就成了自己的错误,难道别的人素质就很高,别的人就不怕这些碎片会对后来的某一个经过者造成可能、大概、也许的人身伤害和不必要的危险?而受不受学院副校长诘问的唯一区别就是有没有被发现的问题,难道不被发现的错误就是可以免于兴师问罪的,而自己这个恰好路过的倒霉蛋就应该为张光北副校长提供一个展示他道德高大上形象伟光正的机会?这样的话,某种程度上代表南大的张光北副校长是不是在宣扬一种“凡是没有被发现的错误都是可以悄悄实施的而不被谴责”的思想呢?至于那个真正让花盆破碎的人,不管他是无心还是故意的,倒是可以正大光明的逃脱校方义正言辞的追究了,因为张光北自始至终和冯喆的谈话里就没有被提及。

    这件事的结果是冯喆写了一篇五百字的检查交给了张光北,当然交检查的时候,在张光北的办公室里又接受了副校长同志良久的苦口婆心素质教育。

    花盆事件让冯喆想了很久,得出了一个结论:张光北的思想再有错,行为再不正确,他也是代表了校方的领导,自己纵然再委屈,再抗辩,也是徒劳的,自己是弱势的一方,只是大二的学生,因此,在双方地位不对等的情况下,掌握的可支配资源是天壤之别的时候,不要和比自己强势的人正面进行冲突,那样只会让自己更加的体无完肤而于事无补。

    所以,实力,很重要,资本,很重要,位置,很重要。

    这件事过去不久,法律系组织了一场关于审判盗窃犯罪嫌疑人的模拟法庭辩论赛,冯喆一向对这种一哄而上的群辩活动不感兴趣,他觉得同学们简直就是在群魔乱舞,因为在真正的法庭审判中,是不可能出现旁听者不顾法庭纪律对着被审嫌疑人进行质问的,这项权力应该由

第495章光明(四)

    蒋道游说兆丰近一段接二连三的上新闻是有人故意捣鬼,冯喆的心悬了起来,嘴上问了一句,但是蒋道游没有直接回答,语气变得推心置腹了起来:“当时刘县长离开兆丰,对于谁接任县长一职,可以说上上下下不同意见很多,分歧太大,后来修远书记找了我,将省里对你的意见提了出来,我思来想去的,觉得你来是最好的选择。”

    “你到了兆丰后,咱们班子取得了一些成绩,这个市ei和兆丰人都是有目共睹的。”

    家总比一家能量大,这工作还是要比较正式的,魏敏芝就说,那在结婚前,自己不会去当那个家电维修店的老板娘,省得有人说闲话,其实魏敏芝知道自己内心是想让自己的单身生活再延长一段时间,她还有些不甘心,而邻居听了喜滋滋的,这下自己修空调的钱就能省了,邻居不知道,这时候魏敏芝刚刚坐了半天的公交车回来,那辆公交车是专程为去一家大型超市购物的人免费开放的,魏敏芝常常坐在这路不花钱的车上从一条街到另一条街,从终点到起点,从起点又到终点,看着路上的行人心想着类似人活着究竟为什么这种空洞却有无数个答案的哲学命题。没多久,魏敏芝就有了一份听起来比较体面的工作,魏敏芝和大学同学联系的时候终于可以大方又故作淡然的说自己在武陵电视台工作了,其实她是在武陵电视台的广告部当业务经理,而这个业务经理是广告部最底层的人员,就只是一个广告部的临时工,叫起来听着好听,只比打扫卫生的保洁员稍微好一些,每天的主要工作就是接各种咨询广告的电话和承办领导临时交办的各种事情和出去拉业务做要约引诱,而电视台的广告部是被承包出去的,办公的场所是在电视台街对面的一栋楼里并不在电视台内部,魏敏芝对这份工作还算是满意,毕竟是有事干了,而广告部的效益不错,工资和业绩挂钩,魏敏芝大学毕业,知识面相对广,待业了两年,实在是穷怕了,因此上手很快,没多久就熟悉了工作,每个月的工资虽然不算多,但是比起一些还没有找到工作或者今天上班明天失业的同学而言,算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了,魏敏芝比较敬业,几个月后就明白希望自己能在这里长久的干下去,她现在已经不想甚至有些从内心拒绝去当那个维修家电店的老板娘了,广告部有两个小伙子在注意自己,魏敏芝觉得这两人都比那个每天都是一身油污的家电维修工要好,毕竟人要往高处走。

    这天,魏敏芝接到了一个电话,这个电话是一个小孩子打过来的,小孩子说普通话的发音很不标准,耐心的听了一会,魏敏芝才知道小孩子是错把广告部的电话当做电视台内部的总编室或者新闻中心的联系方式了,小孩子有些不懂为什么每次电视剧中间插播的电视台联系方式只是负责做广告而不管采集新闻,魏敏芝解释了一下电视台内部也是有很多部门的,这些部门的分工不同,就像是学校的老师有些教语文有些教音乐一样,小孩子就问那阿姨你一定知道管新闻的那个电话因为你是电视台的人啊,我老师为了救我住进医院了,我觉得他是最好的老师,我觉得他应该被评为先进工作者并且荣获五一劳动奖章,现在不正是评先进的时候吗,我觉得电视台应该对我们校长的这种默默奉献的人进行报道,魏敏芝就说你为什么觉得你老师一定就会被评为先进工作者呢,先进也有很多种,有县级先进有市级先进,还有各个系统内部的先进标准是不同的,小孩子说去年老师因为五一评先进的时候生病住院了,今年又住院了,像我们李校长这种人不能成为先进别人就更没有资格了,去年我们同学为了李校长的事情找了县长的,都没有被评为五一劳动奖章获得者,我们不信县里了,应该找更大的官,所以想让市里电视台报道一下扩大影响力面向全市呼吁一下,那还不成吗?魏敏芝听懂了小孩子电话的内容,她想这倒是一个不错的新闻选题,于是详细的记录了小孩子的联系方式和电话的主要内容,一会找机会就去了电视台的新闻中心。

    新闻中心的郭凯旋这会面对着电脑心里正烦,女朋友非要自己买一套新房子才考虑结婚的事情,说郭凯旋那会答应了结婚后不和父母住在一起的,可郭凯旋自己哪有钱买房子,当时见她温柔漂亮为了搭上手嘴上雄心勃勃的就应承了,可钱这东西又不是树叶子,到哪都一抓一大把,赚钱太难了,这样一来二去郭凯旋心里有些烦,加上处了后发现原本小家碧玉的她为人太实际,常常为了一点点的小事和自己斗嘴,两人在一起越来越累的很,在最近的一次不欢而散后又开始了冷战,算算已经一个礼拜没在一起也没联系了,郭凯旋觉得正好似乎应该借此机会和女朋友分开,可是没想到刚刚在心里已经被视若前女友的她给自己打电话说她怀孕了,问郭凯旋怎么办,谁知道怎么办,要是一个礼拜前自己向她求婚时她要说怀孕了那就结婚呗,可是一个礼拜后说怀孕了什么意思,怀孕了还是没钱,没钱还是不能买新房,谁有能力买房子你就跟谁结婚去呀,郭凯旋沉默不说话,女友骂了一句你混蛋就挂了电话,郭凯旋心说我混蛋你也好不了哪去,你怎么就和我这个混蛋好了那么久呢,再说当初在一起的时候你又不是第一次,你的子宫都不是新的我凭什么给你买新房,现在谁知道你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或者她根本就是没怀孕,只是借着怀孕为借口来逼迫自己买房子的,这时魏敏芝就找到了郭凯旋,郭凯旋听魏敏芝说了着话心里有些恍惚,他知道广告部那有一位魏美人,但是魏美人只是一个临时工,不能和女友劳动局的单位相提并论,不过郭凯旋对自己的俊朗的外貌还有些自信,他读懂了魏敏芝看着自己的视线里的内容,心说闲着也是闲着,不妨和这个魏美人接触填补一下最近情感和身体上的空虚,于是就接了魏敏芝手上的信笺说我看后什么不明白的再联系你你说好不好?

    魏敏芝早就瞄准了长的好又有正式工作的郭凯旋,借这个机会和郭凯旋有了近距离的接触心想如果和郭凯旋之间顺利就和那个修理工说自己实在不适合当家电维修店的老板娘请另请高明。郭凯旋拿着魏敏芝送来的信笺心想找县长都不能解决先进的事情找市电视台广告部有毛用,这时候总编室的美女编辑萧红从门前走过,郭凯旋急忙的就站起来走了出去说自己有一条很好的新闻线索想和萧美女探讨一下看看一会萧大编辑是不是有空轻移莲步,萧红脸上从来都是笑笑的很让人觉得能够亲近,问郭凯旋有什么好题材,郭凯旋就拿了魏敏芝送来的信笺给了萧红滔滔不绝的说起了自己千辛万苦挖掘新闻线索的种种苦难经历,萧红和颜悦色的接过了郭凯旋的广告部信笺说回头联系你就往楼上去,萧红知道郭凯旋在背后盯着自己的屁股看,但是台里盯着自己对自己有非分想法的人多了去了,萧红一拐弯看到了秦致知扭着腰摔着长发进了副台长包思伦的副台长室,本来想将手里的广告部信笺扔进垃圾桶的萧红瞬间改变了主意,她在楼道里一副沉思模样看了三分钟楼下车辆的颜色和品牌后敲门进到了包思伦的房间,只是里面的情况没有像萧红想到的那样有某种可疑和暧昧,萧红笑着说打扰台长和秦大记者了,我这有一条线索拿不准来请示一下台长,秦致知说那我回头再来就走了出去,萧红等秦致知出了门就过去将门闭上轻轻锁着转身扑到包思伦的怀里说你又瞄上了秦小**了不是?

    包思伦一边说哪有一边对萧红上下其手一边说你怎么不看场合别在这里搞,萧红说以前你随时随地都想乱搞这会却说我乱搞等包思伦有些不能控制猛地就从他怀里脱身将门打开走了出去,包思伦很无奈的将自己的裤子拉链重新拉好,看看地上飘着的萧红拿过来的信笺,心里猛然的就有了想法,起身让司机备车往市委宣chuan部找常务副bu长劳冷章。

    劳冷章知道包思伦找自己的目的是什么,市电视台台长很快要退二线了,好几个人都盯着这位子蠢蠢欲动,包思伦只是其中之一,劳冷章不可能对每个找自己的人都有什么意思表示,但是也不可能一点没表示,一点没表示就是堵死了别人找自己办事的路子,没有希望谁还给你好处,总不办事别人以为你无能,不过有了太多的意思表示但是不讲分寸的话很容易到头来将自己缝进口袋出不来,因此等包思伦形式上汇报完了工作加上实质上的暗示过后,劳冷章说了几句空洞而又泛函着喻意的话让包思伦离开了。

    劳冷章随便看着电视台广告部的这张信笺注意力就集中在梅山教育系统这几个字上,他想起了梅山教体委的马腾翔,前一段马腾翔通过熟人的途径搭上了劳冷章,给劳冷章家里送了一台电冰箱,不过这电冰箱没多久竟然不制冷了,冰箱不制冷就是坏了,售后维修的小伙子到了之后很快的就修好离开,不过劳冷章的老婆并不知道也不可能知道上门维修冰箱的小伙子是市电视台广告部业务经理魏敏芝的男朋友费益民,费益民心里最近很不舒服,心里想着这次要是魏敏芝要是还不答应结婚就给她生米煮成熟饭,世上哪有那么轻巧的事情,当自己是傻子?可见女人都是不可靠的,只有钱最可靠,这世上什么是钱买不到的,连女人的身体都能用钱买,只不过不能将那些出来卖的女人娶回家当老婆,但是钱还是多多益善,于是费益民像往常一样将劳冷章家的冰箱修好又像往常一样给这冰箱上的制冷系统搞了一个一时半会还难以察觉到的毛病等着过几天自己再来修理一次多拿点上门费,结果没几天劳冷章家的冰箱像费益民期待的那样再次不制冷了,但是这次却是完全的坏了,没有维修的价值,于是劳冷章那个步入更年期的老婆就不停的埋怨劳冷章说他这个官做的没人将你当回事,连一台冰箱都罢了工懈怠你,劳冷章本没有将冰箱当回事,坏了就坏了,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不过这会看到了关于梅山学生让电视台报道以期达到让什么校长获得什么五一劳动奖章的信笺猛然就想起了老婆在耳边无穷无尽的唠叨,于是就给那台已经坏掉电冰箱的提供者梅山教体局局长马腾翔打了个电话。

    马腾翔自从陈飞青出事后一直心里惴惴不安,想要找机会离开梅山,于是四处活动和劳冷章建立了联系,这会接到了劳冷章公事公办的电话后马腾翔心里十分的窝火,马腾翔还不知道自己送给劳冷章的冰箱已经坏掉了,听劳冷章说市委对梅山某些人自封先进绑架舆论造声势的行为十分震惊,而且这种错误的行径竟然是出自自己管辖下的教育系统,这充分说明了加强品德教育的必要性和不可取代性,为了显示自己并不是子虚乌有的借着市委的名义训斥马腾翔,劳冷章将那份魏敏芝写在市电视台信笺上的内容传真给了马腾翔。

    马腾翔一见传真心里先是惶急继而大怒,心说这下自己和劳冷章之间就不是一台冰箱就能解决问题了,关键那台冰箱带来的印象分不知道是否还存在,那么半间房的李博谷竟然使出了一个诡计让自己不舒服自己必然让李博谷更加难受,但是信笺上的李博谷是什么人马腾翔心知肚明,李博谷没什么,一个迂腐的教书匠,可李博谷的女儿李玉却是裘樟清的秘书,这真是刺窝里摘花得罪不起的,怎么办?一肚子气的马腾翔想来想去的,就想到了半间房镇的镇长杨树明。今年过年的时候杨树明为了让一个亲戚家的孩子到县里重点中学插班找了马腾翔而重点中学是谁想进就能进的吗?每次报名的家长都有来头还打破头,不过杨树明这个镇长既然开了口,这在马腾翔来说就不算是什么事,就将这事交待给了重点中学的校长去办,说也凑巧,正好有个学生上课玩手机还辱骂老师,校长就从重处理把这个学生给开除了,这才倒出一个名额来给了杨树明的亲戚孩子,所以杨树明欠了马腾翔的一个人情。

    杨树明接到了马腾翔的电话时正和五陵市文化传播有限公司、梅山县饮食传播有限公司、梅山县合众肉联厂董事长马光华在一起喝酒,一听电话内容杨树明先是觉得不好操作,但是马腾翔的气要出,怎么办,杨树明同马腾翔一样都考虑到了李博谷的女儿李玉,由李玉想到了裘樟清,由裘樟清想到了冯喆,杨树明本来想让冯喆去过问李博谷的事情,可是又觉得冯喆根本不会拿他继任者的父亲怎样……而后,杨树明蓦然想起了自己老母亲去世之后,镇上的人除了冯喆在县里开会外,似乎就是没见王茂强到场?王茂强正是分管半间房教育的!于是,杨树明就给王茂强打了一通高屋建瓴语重心长的电话,最后一句是:“麻烦王副镇长到时候亲自给市委市政府及相关部门解释一下学生道德绑架要挟政府为老师要荣誉成为市教育系统先进工作者的事情。”

第496章角度(一 )

    魏敏芝今年二十四岁,大学毕业后,一直高不成低不就找不到合适的工作,今年过年的时候,邻居又给她介绍了一个对象,对方是修家电的,人长得一般,接触了几次,家人问感觉怎么样,魏敏芝心里谈不上怎样不怎样,顶多不讨厌罢了,这已经是出了学校门后第若干次相亲了,可是每次都觉的和自己心中想象的那个人差距很远,都是重复一种没感觉的感觉模式而已,不过女人总归要将自己嫁出去的,家里空间太小,父母都年事已高,弟弟也要考大学了,作为长女,无所事事的让家里养活自己,魏敏芝觉得自己有些无能,于是在一天傍晚经过邻居家的门前时,点头说也想和那个修家电的交往下去,只不过自己工作不稳定,不好意思耽搁人家,邻居立即就说,工作可以找,两家总比一家能量大,这工作还是要比较正式的,魏敏芝就说,那在结婚前,自己不会去当那个家电维修店的老板娘,省得有人说闲话,其实魏敏芝知道自己内心是想让自己的单身生活再延长一段时间,她还有些不甘心,而邻居听了喜滋滋的,这下自己修空调的钱就能省了,邻居不知道,这时候魏敏芝刚刚坐了半天的公交车回来,那辆公交车是专程为去一家大型超市购物的人免费开放的,魏敏芝常常坐在这路不花钱的车上从一条街到另一条街,从终点到起点,从起点又到终点,看着路上的行人心想着类似人活着究竟为什么这种空洞却有无数个答案的哲学命题。没多久,魏敏芝就有了一份听起来比较体面的工作,魏敏芝和大学同学联系的时候终于可以大方又故作淡然的说自己在武陵电视台工作了,其实她是在武陵电视台的广告部当业务经理,而这个业务经理是广告部最底层的人员,就只是一个广告部的临时工,叫起来听着好听,只比打扫卫生的保洁员稍微好一些,每天的主要工作就是接各种咨询广告的电话和承办领导临时交办的各种事情和出去拉业务做要约引诱,而电视台的广告部是被承包出去的,办公的场所是在电视台街对面的一栋楼里并不在电视台内部,魏敏芝对这份工作还算是满意,毕竟是有事干了,而广告部的效益不错,工资和业绩挂钩,魏敏芝大学毕业,知识面相对广,待业了两年,实在是穷怕了,因此上手很快,没多久就熟悉了工作,每个月的工资虽然不算多,但是比起一些还没有找到工作或者今天上班明天失业的同学而言,算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了,魏敏芝比较敬业,几个月后就明白希望自己能在这里长久的干下去,她现在已经不想甚至有些从内心拒绝去当那个维修家电店的老板娘了,广告部有两个小伙子在注意自己,魏敏芝觉得这两人都比那个每天都是一身油污的家电维修工要好,毕竟人要往高处走。

    这天,魏敏芝接到了一个电话,这个电话是一个小孩子打过来的,小孩子说普通话的发音很不标准,耐心的听了一会,魏敏芝才知道小孩子是错把广告部的电话当做电视台内部的总编室或者新闻中心的联系方式了,小孩子有些不懂为什么每次电视剧中间插播的电视台联系方式只是负责做广告而不管采集新闻,魏敏芝解释了一下电视台内部也是有很多部门的,这些部门的分工不同,就像是学校的老师有些教语文有些教音乐一样,小孩子就问那阿姨你一定知道管新闻的那个电话因为你是电视台的人啊,我老师为了救我住进医院了,我觉得他是最好的老师,我觉得他应该被评为先进工作者并且荣获五一劳动奖章,现在不正是评先进的时候吗,我觉得电视台应该对我们校长的这种默默奉献的人进行报道,魏敏芝就说你为什么觉得你老师一定就会被评为先进工作者呢,先进也有很多种,有县级先进有市级先进,还有各个系统内部的先进标准是不同的,小孩子说去年老师因为五一评先进的时候生病住院了,今年又住院了,像我们李校长这种人不能成为先进别人就更没有资格了,去年我们同学为了李校长的事情找了县长的,都没有被评为五一劳动奖章获得者,我们不信县里了,应该找更大的官,所以想让市里电视台报道一下扩大影响力面向全市呼吁一下,那还不成吗?魏敏芝听懂了小孩子电话的内容,她想这倒是一个不错的新闻选题,于是详细的记录了小孩子的联系方式和电话的主要内容,一会找机会就去了电视台的新闻中心。

    新闻中心的郭凯旋这会面对着电脑心里正烦,女朋友非要自己买一套新房子才考虑结婚的事情,说郭凯旋那会答应了结婚后不和父母住在一起的,可郭凯旋自己哪有钱买房子,当时见她温柔漂亮为了搭上手嘴上雄心勃勃的就应承了,可钱这东西又不是树叶子,到哪都一抓一大把,赚钱太难了,这样一来二去郭凯旋心里有些烦,加上处了后发现原本小家碧玉的她为人太实际,常常为了一点点的小事和自己斗嘴,两人在一起越来越累的很,在最近的一次不欢而散后又开始了冷战,算算已经一个礼拜没在一起也没联系了,郭凯旋觉得正好似乎应该借此机会和女朋友分开,可是没想到刚刚在心里已经被视若前女友的她给自己打电话说她怀孕了,问郭凯旋怎么办,谁知道怎么办,要是一个礼拜前自己向她求婚时她要说怀孕了那就结婚呗,可是一个礼拜后说怀孕了什么意思,怀孕了还是没钱,没钱还是不能买新房,谁有能力买房子你就跟谁结婚去呀,郭凯旋沉默不说话,女友骂了一句你混蛋就挂了电话,郭凯旋心说我混蛋你也好不了哪去,你怎么就和我这个混蛋好了那么久呢,再说当初在一起的时候你又不是第一次,你的子宫都不是新的我凭什么给你买新房,现在谁知道你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或者她根本就是没怀孕,只是借着怀孕为借口来逼迫自己买房子的,这时魏敏芝就找到了郭凯旋,郭凯旋听魏敏芝说了着话心里有些恍惚,他知道广告部那有一位魏美人,但是魏美人只是一个临时工,不能和女友劳动局的单位相提并论,不过郭凯旋对自己的俊朗的外貌还有些自信,他读懂了魏敏芝看着自己的视线里的内容,心说闲着也是闲着,不妨和这个魏美人接触填补一下最近情感和身体上的空虚,于是就接了魏敏芝手上的信笺说我看后什么不明白的再联系你你说好不好?

    魏敏芝早就瞄准了长的好又有正式工作的郭凯旋,借这个机会和郭凯旋有了近距离的接触心想如果和郭凯旋之间顺利就和那个修理工说自己实在不适合当家电维修店的老板娘请另请高明。郭凯旋拿着魏敏芝送来的信笺心想找县长都不能解决先进的事情找市电视台广告部有毛用,这时候总编室的美女编辑萧红从门前走过,郭凯旋急忙的就站起来走了出去说自己有一条很好的新闻线索想和萧美女探讨一下看看一会萧大编辑是不是有空轻移莲步,萧红脸上从来都是笑笑的很让人觉得能够亲近,问郭凯旋有什么好题材,郭凯旋就拿了魏敏芝送来的信笺给了萧红滔滔不绝的说起了自己千辛万苦挖掘新闻线索的种种苦难经历,萧红和颜悦色的接过了郭凯旋的广告部信笺说回头联系你就往楼上去,萧红知道郭凯旋在背后盯着自己的屁股看,但是台里盯着自己对自己有非分想法的人多了去了,萧红一拐弯看到了秦致知扭着腰摔着长发进了副台长包思伦的副台长室,本来想将手里的广告部信笺扔进垃圾桶的萧红瞬间改变了主意,她在楼道里一副沉思模样看了三分钟楼下车辆的颜色和品牌后敲门进到了包思伦的房间,只是里面的情况没有像萧红想到的那样有某种可疑和暧昧,萧红笑着说打扰台长和秦大记者了,我这有一条线索拿不准来请示一下台长,秦致知说那我回头再来就走了出去,萧红等秦致知出了门就过去将门闭上轻轻锁着转身扑到包思伦的怀里说你又瞄上了秦小骚货了不是?

    包思伦一边说哪有一边对萧红上下其手一边说你怎么不看场合别在这里搞,萧红说以前你随时随地都想乱搞这会却说我乱搞等包思伦有些不能控制猛地就从他怀里脱身将门打开走了出去,包思伦很无奈的将自己的裤子拉链重新拉好,看看地上飘着的萧红拿过来的信笺,心里猛然的就有了想法,起身让司机备车往市委宣chuan部找常务副bu长劳冷章。

    劳冷章知道包思伦找自己的目的是什么,市电视台台长很快要退二线了,好几个人都盯着这位子蠢蠢欲动,包思伦只是其中之一,劳冷章不可能对每个找自己的人都有什么意思表示,但是也不可能一点没表示,一点没表示就是堵死了别人找自己办事的路子,没有希望谁还给你好处,总不办事别人以为你无能,不过有了太多的意思表示但是不讲分寸的话很容易到头来将自己缝进口袋出不来,因此等包思伦形式上汇报完了工作加上实质上的暗示过后,劳冷章说了几句空洞而又泛函着喻意的话让包思伦离开了。

    劳冷章随便看着电视台广告部的这张信笺注意力就集中在梅山教育系统这几个字上,他想起了梅山教体委的马腾翔,前一段马腾翔通过熟人的途径搭上了劳冷章,给劳冷章家里送了一台电冰箱,不过这电冰箱没多久竟然不制冷了,冰箱不制冷就是坏了,售后维修的小伙子到了之后很快的就修好离开,不过劳冷章的老婆并不知道也不可能知道上门维修冰箱的小伙子是市电视台广告部业务经理魏敏芝的男朋友费益民,费益民心里最近很不舒服,心里想着这次要是魏敏芝要是还不答应结婚就给她生米煮成熟饭,世上哪有那么轻巧的事情,当自己是傻子?可见女人都是不可靠的,只有钱最可靠,这世上什么是钱买不到的,连女人的身体都能用钱买,只不过不能将那些出来卖的女人娶回家当老婆,但是钱还是多多益善,于是费益民像往常一样将劳冷章家的冰箱修好又像往常一样给这冰箱上的制冷系统搞了一个一时半会还难以察觉到的毛病等着过几天自己再来修理一次多拿点上门费,结果没几天劳冷章家的冰箱像费益民期待的那样再次不制冷了,但是这次却是完全的坏了,没有维修的价值,于是劳冷章那个步入更年期的老婆就不停的埋怨劳冷章说他这个官做的没人将你当回事,连一台冰箱都罢了工懈怠你,劳冷章本没有将冰箱当回事,坏了就坏了,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不过这会看到了关于梅山学生让电视台报道以期达到让什么校长获得什么五一劳动奖章的信笺猛然就想起了老婆在耳边无穷无尽的唠叨,于是就给那台已经坏掉电冰箱的提供者梅山教体局局长马腾翔打了个电话。

    马腾翔自从陈飞青出事后一直心里惴惴不安,想要找机会离开梅山,于是四处活动和劳冷章建立了联系,这会接到了劳冷章公事公办的电话后马腾翔心里十分的窝火,马腾翔还不知道自己送给劳冷章的冰箱已经坏掉了,听劳冷章说市委对梅山某些人自封先进绑架舆论造声势的行为十分震惊,而且这种错误的行径竟然是出自自己管辖下的教育系统,这充分说明了加强品德教育的必要性和不可取代性,为了显示自己并不是子虚乌有的借着市委的名义训斥马腾翔,劳冷章将那份魏敏芝写在市电视台信笺上的内容传真给了马腾翔。

第497章角度(二)

    “照你说的,你们县那些路都是几十年代农民用锄头铁锹平出来的?”柴可静说着将儿子递给冯喆,冯喆在儿子胖嘟嘟的脸上亲了一口说:“儿子你瞧,发改委的领导还不信你爸了,你说爸爸在下面好干不好干?”

    “谁说不信你了,知道兆丰是贫困县,只是没想到像你说的那么落后。”

    “所以才敢教日月换新天。你哪天去体验一下生活吧?”冯喆一边和儿子逗着乐一边回答柴可静:“怎么样,领导政策给倾斜一下,照顾一下我这贫困山区的可怜人吧。”

    柴可静起身将自己的衣服整好,对着镜子说:“立项肯定能立,你说你们县一年的财政才一个多亿,你将全县的路都修了,大概要几千万,修路倒是好修,就是钱不好解决,不然,你的前任早就干了,还能等到你。”

    “哎你说了半天,到底怎么一个意思,我这乡下庶民怎么听不明白?你这发改委的到家里还对孩子他爸打官腔。”

    “去去,一个小的就够受的,大的回来也是添乱的……”

    冯喆抱着儿子到柴可静身后蹭着她:“哪添乱了?我今天回来可一直表现良好,老老实实的跟三好学生似的。”

    柴可静笑了,说:“你这事要解决,其实根本不在省里,省里也是走走过程,你们兆丰是全国挂号的贫困县,上面肯定有政策,可是全国像你们这种情况的也不是一家,一块蛋糕就那么大,所以就看你怎么争取了,这就叫谁先到谁先得,会哭的孩子有奶吃。”

    “原来我儿子比我会哭……”

    “去!”柴可静用肩膀挤了冯喆一下:“对有些方面来讲,上面定调子是依据下面的规划报告,可对有些方面而言省里的规划就只是起到参考作用,譬如有些时候,下面没报上去,上面的方案基本就敲定了,下面到时候只有执行和微调。”

    “所以你要是在省里费劲,到时候花费的就不光是时间,牵扯的部门太多,尤其像你说的那样,你想在今年年内就解决问题,所以,你还是直接想法去中央吧。”

    “交通部?我的老天爷,省发改委的领导我都伺候不过来……”

    “什么老天爷?”

    “哦,好,我的发改委奶奶!”

    柴可静嗔目就要和冯喆斗嘴,听到葛淑珍进门的声音。

    葛淑珍这一段并不经常来八里铺,冯喆瞧老丈母娘的神色,也看不出什么异常,心说老丈人肯定有什么事瞒着她了。

    一会就要吃饭的时候,亓思齐打了电话说要冯喆过去,还说有重要的事情,柴可静有点不乐意:“多大事,就不能吃完了饭?”

    冯喆知道柴可静想一家人多待会,还没说话,葛淑珍倒是说开了女儿:“冯喆现在是县长,工作重要,哪能像旁人?”

    柴可静听了顿时无语,背着葛淑珍给冯喆做了一个无可奈何的表情。

    亓思齐是在凯瑞大酒店等着冯喆,见了面就问:“你在供销总社那会,没什么事吧?”

    “没事,我能有什么事?”

    亓思齐瞧着冯喆不吭声,冯喆说:“我不知道你指的是哪方面的事情,我在供销总社就是打卡混日子的,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就像烹菜用的大料,烹的时候大料在里面调味儿,吃的时候就拿筷子把大料给夹出来。我就是那大料,就那样。”

    “真的?”

    冯喆从来没有见过亓思齐的神情像今天这样郑重过,于是问:“怎么了?”

    “你吃饭了没?”

    气氛有些凝重,冯喆脸肃然着说:“有个农民老汉赶着驴车进城,在路口的时候,驴不管红灯就闯了过去,被老汉抽了一鞭子,骂道:红灯你也敢闯,你以为你是警车吗?过了路口,驴看见一片草地,就跑过去吃草,又被老汉抽了一鞭子,老汉骂道:到哪吃哪,你以为你是干部吗?”

    亓思齐听了就笑了:“县长不算干部,那还有谁算是干部?”

    “来的匆忙,我一听你叫我我就来了,身上没带钱。”

    “还说不是干部?干部吃饭能掏钱,你哪天不花一分钱吃遍全国,还真的就混成了。”

    “哦,外面大街上多着呢。”

    “乞丐啊。”亓思齐又笑了。

    点了菜,和亓思齐吃着,说了一下沙坡学校的事情,亓思齐问:“城市发展银行出事了,涉及的人不少,包括了供销总社的一些人,所以,我问你一声,你到底在供销总社有没有事?”

    “城市发展银行能出什么事?银行被抢了?哦,内部问题,供销总社和城市银行没什么业务往来,反正据我所知,没有,下属的棉麻公司可能有借贷款关系。”

    冯喆说着问:“到底什么事?”

    “涉及国家机密。”

    冯喆愣了一下:“老大,你说的神乎其神,离我的生活太远了,我这斗升小民哪能和国家机密牵扯上关系,就是我想,那些秘密也不让我这个级别的知道啊。”

    “所以我才来问你,我从我爸那里看到的,你要是有什么,我给你想想办法。”

    在亓思齐说到城市银行的时候,冯喆就想到了张光北的儿子张晓光,还有阮若琳、廖凡秋以及供销总社所属的棉麻公司,但是自己真的没有什么。

    在供销总社那会,自己所做的、所赚的钱、德国之行,乃至于受命查棉麻公司的问题,除了那敏之外全是无隐秘可言的。

    吃完了饭,冯喆买了单,亓思齐问:“你不是说你没有带钱吗?”

    “其实我这人是能蹭饭就蹭饭,蹭不了的话,我就不当干部了。”

    冯喆的心里是感谢亓思齐的,今天这个消息亓思齐绝对不是随便说说,但是究竟是什么样的国家机密,他是怎么都猜不到,而亓思齐也含含糊糊的说不清楚了。

    正要离开,冯喆接到了焦一恩的电话,严守一昨天去世了,明天在五陵市殡仪馆开追悼会。

    在冯喆离开梅山的时候,严守一被刘二春投掷的炸药炸得昏迷不醒,毁了容,成了植物人,如今慨然离世,也算是一种超脱。

    一霎时许多往事涌上心头,冯喆想起了严然、严然的舅舅王全安,甚至武陵司法局的梁志国。

    如果没有过往,怎么能有如今?

    往事总是一环套一环,没有严然,就没有梁志国将自己安排到半间房司法局,也就没有后来发生的那么多事情,可又是因为严然的父亲,才导致了更多事物的发生。

    想来想去的,冯喆决定去武陵一趟,去参加严守一的追悼会,不管是作为老下属,或者是以严然“朋友”的身份,这算是对过去的一种告别。

    到了武陵之后,时间尚早,冯喆情不自禁的驱车到了富临小区外面,他很想到小区里面看看尚静的住宅是不是已经物是人非,但是严然的家就在尚静的对面,因此思来想去的又作罢了。

    这时李玉和卢万帅从小区里走了出来,李玉一脸的怒容,卢万帅在后面手插着兜昂着头,径直的拦了一辆出租车离开了。

    这又是一对欢喜冤家。冯喆将车停住,落下车窗看着李玉,李玉愣了一下问:“冯喆,你是来参加追悼会的?”

    “是。”

    “严然已经去了殡仪馆,我这会也要过去。”

    “上车,我们一块走。”

    李玉上了车,沉默了一会就拉开了话题,随便说了一些话,冯喆知道严然还是在药监局工作,李玉问冯喆这会在哪,冯喆简单的说是在新源兆丰,别的没有多说。

    李玉很想问冯喆这会是什么职务,但是冯喆的电话一直就不停的在响着,一会到了殡仪馆,冯喆碰到了几个熟人,和李玉就分开了,大家说着话到了殡仪馆的门口,严然两眼通红的过来给冯喆胸口别了一朵小白花,四目对忘,冯喆想说“珍重”之类的话安慰严然,可是觉得语言实在是很无力。

    追悼会结束,冯喆悄然的就离开了,严然四下寻找他的身影,但是早已没有了影踪。

    每次到武陵,冯喆的心情就莫名的沉重,这里给他留下的记忆永远和快乐轻松挂不上钩。

    冯喆给赵文打了电话,说了自己目前想要做的事情,还说了自己的思路是走上层路线,可是自己在交通部一个人都不认识,想请赵文牵线搭桥。

    赵文考虑了一下说让冯喆先去首都,自己正好要到京城办点事,随后再见。

    挂了电话,冯喆将县里的事情做了安排,事关隐秘,他也没有带其他人,一个人坐了飞机就去了首都。

    飞机一落地,京城就开启了暴雨模式,雨点噼里啪啦的落个没完,赵文因为封平地区沿海的堤坝损毁也暂时来不了了,冯喆有些百无聊赖,整天呆在酒店里那也不想去,这天傍晚躺在床上想亓思齐给自己说的话,思来想去的,就想到了李蓉。

    难道是李蓉身上有什么秘密的事情涉及了国家机密?

    这也不可能啊。

    冯喆看着手机号码,最后还是给李蓉打了电话,等电话接通的那一瞬间,他心里明白了,其实自己不是想问李蓉在境外有什么危机国家安全的事情,而是想让李蓉来首都和自己说说话,来陪自己。

    可是,冯喆没想到李蓉还真的知道亓思齐所说的涉及国家机密的事情究竟是什么。

第498章角度(三)

    车子一直开到了酒楼的门前才停下,将连绵纷飞的夜雨隔绝在了远处,一个穿着和服的女人过来将车门打开,弯着腰鞠着躬歪着脸先用日语很温柔的说了一句话,然后又说了一句非常地道的中文:“欢迎光临。”

    冯喆一瞧酒店的名字有些想笑,这酒店名字竟然叫“一条酒店”。

    但是裘樟清现在还是不确定冯喆是不是完全的给自己说了李博谷救人事件和今天早上在半间房发生的群体事件之间是不是有着某种联系,还有自己刚刚接到的那个电话提及的内容,到底是不是冯喆在玩的一个小手段?因此,裘樟清对此有所保留,但是,她却要对此有所表示,因为,她并不是不喜欢、不是不支持冯喆搞所谓的政绩工程,不是不同意冯喆有借着李博谷的事情宣传半间房甚至宣传他这个全省最年轻的镇委书记的意图,她只是不希望冯喆在做这些工作上的事情的时候,会对自己有所隐瞒,那样的话,自己的心里会很不舒服,那种来自冯喆对于自己不交心、不坦诚——起码是工作上的——的行为,会让自己觉得在梅山所做的一切是失败的,是有遗憾的……

    “你吃好了,和我去一下医院,探望一下李校长。”

    裘樟清的表态让冯喆有些稍稍的意外,但是也顺理成章,因为李博谷还是李玉的父亲,如今裘樟清的决定恰恰正是自己期待和希望发生的,可是,裘樟清刚才眼神中那种有些陌生的情感流露,到底是什么呢?

    魏敏芝今年二十四岁,大学毕业后,一直高不成低不就找不到合适的工作,今年过年的时候,邻居又给她介绍了一个对象,对方是修家电的,人长得一般,接触了几次,家人问感觉怎么样,魏敏芝心里谈不上怎样不怎样,顶多不讨厌罢了,这已经是出了学校门后第若干次相亲了,可是每次都觉的和自己心中想象的那个人差距很远,都是重复一种没感觉的感觉模式而已,不过女人总归要将自己嫁出去的,家里空间太小,父母都年事已高,弟弟也要考大学了,作为长女,无所事事的让家里养活自己,魏敏芝觉得自己有些无能,于是在一天傍晚经过邻居家的门前时,点头说也想和那个修家电的交往下去,只不过自己工作不稳定,不好意思耽搁人家,邻居立即就说,工作可以找,两家总比一家能量大,这工作还是要比较正式的,魏敏芝就说,那在结婚前,自己不会去当那个家电维修店的老板娘,省得有人说闲话,其实魏敏芝知道自己内心是想让自己的单身生活再延长一段时间,她还有些不甘心,而邻居听了喜滋滋的,这下自己修空调的钱就能省了,邻居不知道,这时候魏敏芝刚刚坐了半天的公交车回来,那辆公交车是专程为去一家大型超市购物的人免费开放的,魏敏芝常常坐在这路不花钱的车上从一条街到另一条街,从终点到起点,从起点又到终点,看着路上的行人心想着类似人活着究竟为什么这种空洞却有无数个答案的哲学命题。没多久,魏敏芝就有了一份听起来比较体面的工作,魏敏芝和大学同学联系的时候终于可以大方又故作淡然的说自己在武陵电视台工作了,其实她是在武陵电视台的广告部当业务经理,而这个业务经理是广告部最底层的人员,就只是一个广告部的临时工,叫起来听着好听,只比打扫卫生的保洁员稍微好一些,每天的主要工作就是接各种咨询广告的电话和承办领导临时交办的各种事情和出去拉业务做要约引诱,而电视台的广告部是被承包出去的,办公的场所是在电视台街对面的一栋楼里并不在电视台内部,魏敏芝对这份工作还算是满意,毕竟是有事干了,而广告部的效益不错,工资和业绩挂钩,魏敏芝大学毕业,知识面相对广,待业了两年,实在是穷怕了,因此上手很快,没多久就熟悉了工作,每个月的工资虽然不算多,但是比起一些还没有找到工作或者今天上班明天失业的同学而言,算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了,魏敏芝比较敬业,几个月后就明白希望自己能在这里长久的干下去,她现在已经不想甚至有些从内心拒绝去当那个维修家电店的老板娘了,广告部有两个小伙子在注意自己,魏敏芝觉得这两人都比那个每天都是一身油污的家电维修工要好,毕竟人要往高处走。

    这天,魏敏芝接到了一个电话,这个电话是一个小孩子打过来的,小孩子说普通话的发音很不标准,耐心的听了一会,魏敏芝才知道小孩子是错把广告部的电话当做电视台内部的总编室或者新闻中心的联系方式了,小孩子有些不懂为什么每次电视剧中间插播的电视台联系方式只是负责做广告而不管采集新闻,魏敏芝解释了一下电视台内部也是有很多部门的,这些部门的分工不同,就像是学校的老师有些教语文有些教音乐一样,小孩子就问那阿姨你一定知道管新闻的那个电话因为你是电视台的人啊,我老师为了救我住进医院了,我觉得他是最好的老师,我觉得他应该被评为先进工作者并且荣获五一劳动奖章,现在不正是评先进的时候吗,我觉得电视台应该对我们校长的这种默默奉献的人进行报道,魏敏芝就说你为什么觉得你老师一定就会被评为先进工作者呢,先进也有很多种,有县级先进有市级先进,还有各个系统内部的先进标准是不同的,小孩子说去年老师因为五一评先进的时候生病住院了,今年又住院了,像我们李校长这种人不能成为先进别人就更没有资格了,去年我们同学为了李校长的事情找了县长的,都没有被评为五一劳动奖章获得者,我们不信县里了,应该找更大的官,所以想让市里电视台报道一下扩大影响力面向全市呼吁一下,那还不成吗?魏敏芝听懂了小孩子电话的内容,她想这倒是一个不错的新闻选题,于是详细的记录了小孩子的联系方式和电话的主要内容,一会找机会就去了电视台的新闻中心。

    新闻中心的郭凯旋这会面对着电脑心里正烦,女朋友非要自己买一套新房子才考虑结婚的事情,说郭凯旋那会答应了结婚后不和父母住在一起的,可郭凯旋自己哪有钱买房子,当时见她温柔漂亮为了搭上手嘴上雄心勃勃的就应承了,可钱这东西又不是树叶子,到哪都一抓一大把,赚钱太难了,这样一来二去郭凯旋心里有些烦,加上处了后发现原本小家碧玉的她为人太实际,常常为了一点点的小事和自己斗嘴,两人在一起越来越累的很,在最近的一次不欢而散后又开始了冷战,算算已经一个礼拜没在一起也没联系了,郭凯旋觉得正好似乎应该借此机会和女朋友分开,可是没想到刚刚在心里已经被视若前女友的她给自己打电话说她怀孕了,问郭凯旋怎么办,谁知道怎么办,要是一个礼拜前自己向她求婚时她要说怀孕了那就结婚呗,可是一个礼拜后说怀孕了什么意思,怀孕了还是没钱,没钱还是不能买新房,谁有能力买房子你就跟谁结婚去呀,郭凯旋沉默不说话,女友骂了一句你混蛋就挂了电话,郭凯旋心说我混蛋你也好不了哪去,你怎么就和我这个混蛋好了那么久呢,再说当初在一起的时候你又不是第一次,你的子宫都不是新的我凭什么给你买新房,现在谁知道你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或者她根本就是没怀孕,只是借着怀孕为借口来逼迫自己买房子的,这时魏敏芝就找到了郭凯旋,郭凯旋听魏敏芝说了着话心里有些恍惚,他知道广告部那有一位魏美人,但是魏美人只是一个临时工,不能和女友劳动局的单位相提并论,不过郭凯旋对自己的俊朗的外貌还有些自信,他读懂了魏敏芝看着自己的视线里的内容,心说闲着也是闲着,不妨和这个魏美人接触填补一下最近情感和身体上的空虚,于是就接了魏敏芝手上的信笺说我看后什么不明白的再联系你你说好不好?

    魏敏芝早就瞄准了长的好又有正式工作的郭凯旋,借这个机会和郭凯旋有了近距离的接触心想如果和郭凯旋之间顺利就和那个修理工说自己实在不适合当家电维修店的老板娘请另请高明。郭凯旋拿着魏敏芝送来的信笺心想找县长都不能解决先进的事情找市电视台广告部有毛用,这时候总编室的美女编辑萧红从门前走过,郭凯旋急忙的就站起来走了出去说自己有一条很好的新闻线索想和萧美女探讨一下看看一会萧大编辑是不是有空轻移莲步,萧红脸上从来都是笑笑的很让人觉得能够亲近,问郭凯旋有什么好题材,郭凯旋就拿了魏敏芝送来的信笺给了萧红滔滔不绝的说起了自己千辛万苦挖掘新闻线索的种种苦难经历,萧红和颜悦色的接过了郭凯旋的广告部信笺说回头联系你就往楼上去,萧红知道郭凯旋在背后盯着自己的屁股看,但是台里盯着自己对自己有非分想法的人多了去了,萧红一拐弯看到了秦致知扭着腰摔着长发进了副台长包思伦的副台长室,本来想将手里的广告部信笺扔进垃圾桶的萧红瞬间改变了主意,她在楼道里一副沉思模样看了三分钟楼下车辆的颜色和品牌后敲门进到了包思伦的房间,只是里面的情况没有像萧红想到的那样有某种可疑和暧昧,萧红笑着说打扰台长和秦大记者了,我这有一条线索拿不准来请示一下台长,秦致知说那我回头再来就走了出去,萧红等秦致知出了门就过去将门闭上轻轻锁着转身扑到包思伦的怀里说你又瞄上了秦小骚货了不是?

    包思伦一边说哪有一边对萧红上下其手一边说你怎么不看场合别在这里搞,萧红说以前你随时随地都想乱搞这会却说我乱搞等包思伦有些不能控制猛地就从他怀里脱身将门打开走了出去,包思伦很无奈的将自己的裤子拉链重新拉好,看看地上飘着的萧红拿过来的信笺,心里猛然的就有了想法,起身让司机备车往市委宣chuan部找常务副bu长劳冷章。

    劳冷章知道包思伦找自己的目的是什么,市电视台台长很快要退二线了,好几个人都盯着这位子蠢蠢欲动,包思伦只是其中之一,劳冷章不可能对每个找自己的人都有什么意思表示,但是也不可能一点没表示,一点没表示就是堵死了别人找自己办事的路子,没有希望谁还给你好处,总不办事别人以为你无能,不过有了太多的意思表示但是不讲分寸的话很容易到头来将自己缝进口袋出不来,因此等包思伦形式上汇报完了工作加上实质上的暗示过后,劳冷章说了几句空洞而又泛函着喻意的话让包思伦离开了。

    劳冷章随便看着电视台广告部的这张信笺注意力就集中在梅山教育系统这几个字上,他想起了梅山教体委的马腾翔,前一段马腾翔通过熟人的途径搭上了劳冷章,给劳冷章家里送了一台电冰箱,不过这电冰箱没多久竟然不制冷了,冰箱不制冷就是坏了,售后维修的小伙子到了之后很快的就修好离开,不过劳冷章的老婆并不知道也不可能知道上门维修冰箱的小伙子是市电视台广告部业务经理魏敏芝的男朋友费益民,费益民心里最近很不舒服,心里想着这次要是魏敏芝要是还不答应结婚就给她生米煮成熟饭,世上哪有那么轻巧的事情,当自己是傻子?可见女人都是不可靠的,只有钱最可靠,这世上什么是钱买不到的,连女人的身体都能用钱买,只不过不能将那些出来卖的女人娶回家当老婆,但是钱还是多多益善,于是费益民像往常一样将劳冷章家的冰箱修好又像往常一样给这冰箱上的制冷系统搞了一个一时半会还难以察觉到的毛病等着过几天自己再来修理一次多拿点上门费,结果没几天劳冷章家的冰箱像费益民期待的那样再次不制冷了,但是这次却是完全的坏了,没有维修的价值,于是劳冷章那个步入更年期的老婆就不停的埋怨劳冷章说他这个官做的没人将你当回事,连一台冰箱都罢了工懈怠你,劳冷章本没有将冰箱当回事,坏了就坏了,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不过这会看到了关于梅山学生让电视台报道以期达到让什么校长获得什么五一劳动奖章的信笺猛然就想起了老婆在耳边无穷无尽的唠叨,于是就给那台已经坏掉电冰箱的提供者梅山教体局局长马腾翔打了个电话。

    马腾翔自从陈飞青出事后一直心里惴惴不安,想要找机会离开梅山,于是四处活动和劳冷章建立了联系,这会接到了劳冷章公事公办的电话后马腾翔心里十分的窝火,马腾翔还不知道自己送给劳冷章的冰箱已经坏掉了,听劳冷章说市委对梅山某些人自封先进绑架舆论造声势的行为十分震惊,而且这种错误的行径竟然是出自自己管辖下的教育系统,这充分说明了加强品德教育的必要性和不可取代性,为了显示自己并不是子虚乌有的借着市委的名义训斥马腾翔,劳冷章将那份魏敏芝写在市电视台信笺上的内容传真给了马腾翔。

    马腾翔一见传真心里先是惶急继而大怒,心说这下自己和劳冷章之间就不是一台冰箱就能解决问题了,关键那台冰箱带来的印象分不知道是否还存在,那么半间房的李博谷竟然使出了一个诡计让自己不舒服自己必然让李博谷更加难受,但是信笺上的李博谷是什么人马腾翔心知肚明,李博谷没什么,一个迂腐的教书匠,可李博谷的女儿李玉却是裘樟清的秘书,这真是刺窝里摘花得罪不起的,怎么办?一肚子气的马腾翔想来想去的,就想到了半间房镇的镇长杨树明。今年过年的时候杨树明为了让一个亲戚家的孩子到县里重点中学插班找了马腾翔而重点中学是谁想进就能进的吗?每次报名的家长都有来头还打破头,不过杨树明这个镇长既然开了口,这在马腾翔来说就不算是什么事,就将这事交待给了重点中学的校长去办,说也凑巧,正好有个学生上课玩手机还辱骂老师,校长就从重处理把这个学生给开除了,这才倒出一个名额来给了杨树明的亲戚孩子,所以杨树明欠了马腾翔的一个人情。

    杨树明接到了马腾翔的电话时正和五陵市文化传播有限公司、梅山县饮食传播有限公司、梅山县合众肉联厂董事长马光华在一起喝酒,一听电话内容杨树明先是觉得不好操作,但是马腾翔的气要出,怎么办,杨树明同马腾翔一样都考虑到了李博谷的女儿李玉,由李玉想到了裘樟清,由裘樟清想到了冯喆,杨树明本来想让冯喆去过问李博谷的事情,可是又觉得冯喆根本不会拿他继任者的父亲怎样……而后,杨树明蓦然想起了自己老母亲去世之后,镇上的人除了冯喆在县里开会外,似乎就是没见王茂强到场?王茂强正是分管半间房教育的!于是,杨树明就给王茂强打了一通高屋建瓴语重心长的电话,最后一句是:“麻烦王副镇长到时候亲自给市委市政府及相关部门解释一下学生道德绑架要挟政府为老师要荣誉成为市教育系统先进工作者的事情。”

第499章上蹿下跳(一)

    大雨落幽燕。

    京城的雨三四天都没停,赵文下午到首都的时候,冯喆去了机场接机,和以往不同的是,这次赵文身边除了那个似乎雷打不动的马世博外,还随行着一男一女,男的应该是冯喆的秘书,而女的很有气质,很恬静,看样子又不是赵文的夫人,一会听赵文给介绍,那位男子真就是赵文的秘书,叫贺世方,女的姓果,赵文让冯喆叫果姐,但没提名字。

    魏敏芝今年二十四岁,大学毕业后,一直高不成低不就找不到合适的工作,今年过年的时候,邻居又给她介绍了一个对象,对方是修家电的,人长得一般,接触了几次,家人问感觉怎么样,魏敏芝心里谈不上怎样不怎样,顶多不讨厌罢了,这已经是出了学校门后第若干次相亲了,可是每次都觉的和自己心中想象的那个人差距很远,都是重复一种没感觉的感觉模式而已,不过女人总归要将自己嫁出去的,家里空间太小,父母都年事已高,弟弟也要考大学了,作为长女,无所事事的让家里养活自己,魏敏芝觉得自己有些无能,于是在一天傍晚经过邻居家的门前时,点头说也想和那个修家电的交往下去,只不过自己工作不稳定,不好意思耽搁人家,邻居立即就说,工作可以找,两家总比一家能量大,这工作还是要比较正式的,魏敏芝就说,那在结婚前,自己不会去当那个家电维修店的老板娘,省得有人说闲话,其实魏敏芝知道自己内心是想让自己的单身生活再延长一段时间,她还有些不甘心,而邻居听了喜滋滋的,这下自己修空调的钱就能省了,邻居不知道,这时候魏敏芝刚刚坐了半天的公交车回来,那辆公交车是专程为去一家大型超市购物的人免费开放的,魏敏芝常常坐在这路不花钱的车上从一条街到另一条街,从终点到起点,从起点又到终点,看着路上的行人心想着类似人活着究竟为什么这种空洞却有无数个答案的哲学命题。没多久,魏敏芝就有了一份听起来比较体面的工作,魏敏芝和大学同学联系的时候终于可以大方又故作淡然的说自己在武陵电视台工作了,其实她是在武陵电视台的广告部当业务经理,而这个业务经理是广告部最底层的人员,就只是一个广告部的临时工,叫起来听着好听,只比打扫卫生的保洁员稍微好一些,每天的主要工作就是接各种咨询广告的电话和承办领导临时交办的各种事情和出去拉业务做要约引诱,而电视台的广告部是被承包出去的,办公的场所是在电视台街对面的一栋楼里并不在电视台内部,魏敏芝对这份工作还算是满意,毕竟是有事干了,而广告部的效益不错,工资和业绩挂钩,魏敏芝大学毕业,知识面相对广,待业了两年,实在是穷怕了,因此上手很快,没多久就熟悉了工作,每个月的工资虽然不算多,但是比起一些还没有找到工作或者今天上班明天失业的同学而言,算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了,魏敏芝比较敬业,几个月后就明白希望自己能在这里长久的干下去,她现在已经不想甚至有些从内心拒绝去当那个维修家电店的老板娘了,广告部有两个小伙子在注意自己,魏敏芝觉得这两人都比那个每天都是一身油污的家电维修工要好,毕竟人要往高处走。

    这天,魏敏芝接到了一个电话,这个电话是一个小孩子打过来的,小孩子说普通话的发音很不标准,耐心的听了一会,魏敏芝才知道小孩子是错把广告部的电话当做电视台内部的总编室或者新闻中心的联系方式了,小孩子有些不懂为什么每次电视剧中间插播的电视台联系方式只是负责做广告而不管采集新闻,魏敏芝解释了一下电视台内部也是有很多部门的,这些部门的分工不同,就像是学校的老师有些教语文有些教音乐一样,小孩子就问那阿姨你一定知道管新闻的那个电话因为你是电视台的人啊,我老师为了救我住进医院了,我觉得他是最好的老师,我觉得他应该被评为先进工作者并且荣获五一劳动奖章,现在不正是评先进的时候吗,我觉得电视台应该对我们校长的这种默默奉献的人进行报道,魏敏芝就说你为什么觉得你老师一定就会被评为先进工作者呢,先进也有很多种,有县级先进有市级先进,还有各个系统内部的先进标准是不同的,小孩子说去年老师因为五一评先进的时候生病住院了,今年又住院了,像我们李校长这种人不能成为先进别人就更没有资格了,去年我们同学为了李校长的事情找了县长的,都没有被评为五一劳动奖章获得者,我们不信县里了,应该找更大的官,所以想让市里电视台报道一下扩大影响力面向全市呼吁一下,那还不成吗?魏敏芝听懂了小孩子电话的内容,她想这倒是一个不错的新闻选题,于是详细的记录了小孩子的联系方式和电话的主要内容,一会找机会就去了电视台的新闻中心。

    新闻中心的郭凯旋这会面对着电脑心里正烦,女朋友非要自己买一套新房子才考虑结婚的事情,说郭凯旋那会答应了结婚后不和父母住在一起的,可郭凯旋自己哪有钱买房子,当时见她温柔漂亮为了搭上手嘴上雄心勃勃的就应承了,可钱这东西又不是树叶子,到哪都一抓一大把,赚钱太难了,这样一来二去郭凯旋心里有些烦,加上处了后发现原本小家碧玉的她为人太实际,常常为了一点点的小事和自己斗嘴,两人在一起越来越累的很,在最近的一次不欢而散后又开始了冷战,算算已经一个礼拜没在一起也没联系了,郭凯旋觉得正好似乎应该借此机会和女朋友分开,可是没想到刚刚在心里已经被视若前女友的她给自己打电话说她怀孕了,问郭凯旋怎么办,谁知道怎么办,要是一个礼拜前自己向她求婚时她要说怀孕了那就结婚呗,可是一个礼拜后说怀孕了什么意思,怀孕了还是没钱,没钱还是不能买新房,谁有能力买房子你就跟谁结婚去呀,郭凯旋沉默不说话,女友骂了一句你混蛋就挂了电话,郭凯旋心说我混蛋你也好不了哪去,你怎么就和我这个混蛋好了那么久呢,再说当初在一起的时候你又不是第一次,你的子宫都不是新的我凭什么给你买新房,现在谁知道你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或者她根本就是没怀孕,只是借着怀孕为借口来逼迫自己买房子的,这时魏敏芝就找到了郭凯旋,郭凯旋听魏敏芝说了着话心里有些恍惚,他知道广告部那有一位魏美人,但是魏美人只是一个临时工,不能和女友劳动局的单位相提并论,不过郭凯旋对自己的俊朗的外貌还有些自信,他读懂了魏敏芝看着自己的视线里的内容,心说闲着也是闲着,不妨和这个魏美人接触填补一下最近情感和身体上的空虚,于是就接了魏敏芝手上的信笺说我看后什么不明白的再联系你你说好不好?

    魏敏芝早就瞄准了长的好又有正式工作的郭凯旋,借这个机会和郭凯旋有了近距离的接触心想如果和郭凯旋之间顺利就和那个修理工说自己实在不适合当家电维修店的老板娘请另请高明。郭凯旋拿着魏敏芝送来的信笺心想找县长都不能解决先进的事情找市电视台广告部有毛用,这时候总编室的美女编辑萧红从门前走过,郭凯旋急忙的就站起来走了出去说自己有一条很好的新闻线索想和萧美女探讨一下看看一会萧大编辑是不是有空轻移莲步,萧红脸上从来都是笑笑的很让人觉得能够亲近,问郭凯旋有什么好题材,郭凯旋就拿了魏敏芝送来的信笺给了萧红滔滔不绝的说起了自己千辛万苦挖掘新闻线索的种种苦难经历,萧红和颜悦色的接过了郭凯旋的广告部信笺说回头联系你就往楼上去,萧红知道郭凯旋在背后盯着自己的屁股看,但是台里盯着自己对自己有非分想法的人多了去了,萧红一拐弯看到了秦致知扭着腰摔着长发进了副台长包思伦的副台长室,本来想将手里的广告部信笺扔进垃圾桶的萧红瞬间改变了主意,她在楼道里一副沉思模样看了三分钟楼下车辆的颜色和品牌后敲门进到了包思伦的房间,只是里面的情况没有像萧红想到的那样有某种可疑和暧昧,萧红笑着说打扰台长和秦大记者了,我这有一条线索拿不准来请示一下台长,秦致知说那我回头再来就走了出去,萧红等秦致知出了门就过去将门闭上轻轻锁着转身扑到包思伦的怀里说你又瞄上了秦小骚货了不是?

    包思伦一边说哪有一边对萧红上下其手一边说你怎么不看场合别在这里搞,萧红说以前你随时随地都想乱搞这会却说我乱搞等包思伦有些不能控制猛地就从他怀里脱身将门打开走了出去,包思伦很无奈的将自己的裤子拉链重新拉好,看看地上飘着的萧红拿过来的信笺,心里猛然的就有了想法,起身让司机备车往市委宣chuan部找常务副bu长劳冷章。

    劳冷章知道包思伦找自己的目的是什么,市电视台台长很快要退二线了,好几个人都盯着这位子蠢蠢欲动,包思伦只是其中之一,劳冷章不可能对每个找自己的人都有什么意思表示,但是也不可能一点没表示,一点没表示就是堵死了别人找自己办事的路子,没有希望谁还给你好处,总不办事别人以为你无能,不过有了太多的意思表示但是不讲分寸的话很容易到头来将自己缝进口袋出不来,因此等包思伦形式上汇报完了工作加上实质上的暗示过后,劳冷章说了几句空洞而又泛函着喻意的话让包思伦离开了。

    劳冷章随便看着电视台广告部的这张信笺注意力就集中在梅山教育系统这几个字上,他想起了梅山教体委的马腾翔,前一段马腾翔通过熟人的途径搭上了劳冷章,给劳冷章家里送了一台电冰箱,不过这电冰箱没多久竟然不制冷了,冰箱不制冷就是坏了,售后维修的小伙子到了之后很快的就修好离开,不过劳冷章的老婆并不知道也不可能知道上门维修冰箱的小伙子是市电视台广告部业务经理魏敏芝的男朋友费益民,费益民心里最近很不舒服,心里想着这次要是魏敏芝要是还不答应结婚就给她生米煮成熟饭,世上哪有那么轻巧的事情,当自己是傻子?可见女人都是不可靠的,只有钱最可靠,这世上什么是钱买不到的,连女人的身体都能用钱买,只不过不能将那些出来卖的女人娶回家当老婆,但是钱还是多多益善,于是费益民像往常一样将劳冷章家的冰箱修好又像往常一样给这冰箱上的制冷系统搞了一个一时半会还难以察觉到的毛病等着过几天自己再来修理一次多拿点上门费,结果没几天劳冷章家的冰箱像费益民期待的那样再次不制冷了,但是这次却是完全的坏了,没有维修的价值,于是劳冷章那个步入更年期的老婆就不停的埋怨劳冷章说他这个官做的没人将你当回事,连一台冰箱都罢了工懈怠你,劳冷章本没有将冰箱当回事,坏了就坏了,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不过这会看到了关于梅山学生让电视台报道以期达到让什么校长获得什么五一劳动奖章的信笺猛然就想起了老婆在耳边无穷无尽的唠叨,于是就给那台已经坏掉电冰箱的提供者梅山教体局局长马腾翔打了个电话。

    马腾翔自从陈飞青出事后一直心里惴惴不安,想要找机会离开梅山,于是四处活动和劳冷章建立了联系,这会接到了劳冷章公事公办的电话后马腾翔心里十分的窝火,马腾翔还不知道自己送给劳冷章的冰箱已经坏掉了,听劳冷章说市委对梅山某些人自封先进绑架舆论造声势的行为十分震惊,而且这种错误的行径竟然是出自自己管辖下的教育系统,这充分说明了加强品德教育的必要性和不可取代性,为了显示自己并不是子虚乌有的借着市委的名义训斥马腾翔,劳冷章将那份魏敏芝写在市电视台信笺上的内容传真给了马腾翔。

    马腾翔一见传真心里先是惶急继而大怒,心说这下自己和劳冷章之间就不是一台冰箱就能解决问题了,关键那台冰箱带来的印象分不知道是否还存在,那么半间房的李博谷竟然使出了一个诡计让自己不舒

第501章上蹿下跳(三)

    冯喆将副市长和蒋道游介绍给了京都来客,让客人先上了商务车,这时副市长和蒋道游已经各自走开,冯喆一看,就让田永玺和古方谨几个上别的车,自己和考察团的人坐在一起,一路上和四个人说着话。

    到了新源市,酒店已经安排好,洗漱了一下稍作休息,宴席已经安排好,吃饱喝足之后,副市长还有公务在身,就离开了,考察团的人和冯喆熟悉,说咱们事不宜迟,现在就走。

    冯喆问了一下蒋道游,蒋道游点头后,大家又上车往兆丰出发。

    这次武陵市司法部门的人员精简分流并不是个案,而是全国全省范围内对政法系统的一次整顿,由上到下,一杆子到底,目的就是提高执法者的整体素质,去除机构臃肿,人员庞杂的弊端,就是精兵简政,提高政府工作机能。

    冯喆刚实习期满,才熟悉了老干部处的业务,就被分流、被挪窝,是大形势下波及到个人的影响,不能说是时运不济,只是夜里吃面条,赶擀上了。

    冯喆被下派到了梅山县半间房镇司法所。

    乍一听半间房镇这个地名,冯喆以为是什么深山老林偏远山沟里的小村镇,谁知到了才发现自己错了,半间房镇是梅山县几个为数不多比较富裕的镇之一,这里的支柱产业有白云岩,滑石矿,银矿和铅锌矿,有大大小小的企业十七八家,养殖业渔业也比较发达,一条房河贯穿整个镇子,离镇区边缘的地方有一座国家二级水库,在和阳守县交界的地方,还有煤矿,现已探明的储藏量就非常可观。

    在深入的了解了这些情况后,冯喆觉得梁志国真是为自己的去向问题动了一番心思的,分流减政是大政策,具体到某个人往哪分流,往何处去,这里面可以操作的空间就有伸缩性了。

    如今乡镇一级的基层司法所有两种性质,一种是市、县、区司法局在乡、镇或者街道办事处设立的派出机构,这种类型的派出机构有的叫直派司法所,有的叫直属司法所,还有的被称为司法行政派出所,再有一种是乡、镇、街道办事处的内设机构,这种类型的以挂靠乡镇街道综治办形式存在,人事、经费就归乡镇街道管理,司法所工作人员也一般由乡镇街道办事处中的有关人员兼任。

    半间房镇司法所属于前一种形式,不过在半间房镇,司法所没有独立的办公场所,和镇直机关都在镇党委镇政府大楼里办公。

    具体一些讲,市、县、区司法局在乡镇、街道办事处的派出机构司法所,实行的是市、县区司法局与乡镇人民政府、街道办事处双重领导,市县区司法局为主的管理体制,就是司法所人员编制管理和业务指导由上级司法局负责,司法所人员的党团关系由乡、镇、街道办事处管理,人员任免调动,上级司法局须要征求镇、乡党委的意见,按干部管理权限办理。至于财务上,根据事权划分的原则,司法所正常公用经费由市县区街道办事处两级财政共同负担,人员经费则列入县级财政预算,司法所人员的工资关系随编制列入县市区司法局统一管理。

    半间房镇司法所是副科建制,冯喆是科员,基本工资全国科员几乎一个样,从这一点来说,在哪干都没什么区别,不过待遇和补贴上,就要看工作所在地的经济实力了。

    半间房镇经济发展的不错,所以,冯喆觉得应该感谢梁志国。

    半间房镇镇政府主体楼四层,盖得算是气派,司法所就在一楼占了三间屋子办公,所长、副所长、矫正专职社工、专职调解员一共四个人,加上冯喆,正好五个。

    有些基层司法所配备有专职干警,但是半间房镇司法所没有,按照所长林晓全的说法,半间房镇公安派出所的警员,包括基层法庭的法警全都是司法所的干警,一个司法系统的,随叫随到,司法所要那么多人干嘛,人多还惹眼,打架呢?

    “他们平时替咱养着人,天下劳苦大众是一家,关键时候,咱不费一粒粮食也能召唤到雄兵百万。”

    林晓全一说就朝着冯喆笑:“你所长我就是这脾气,说话直,我可不是嫌弃你来了,咱这本来是四人帮,这会就成了五指山,攥成拳头打出去,那得多有力啊,五指山,连孙悟空都能降服,还怕区区半间房的宵小之辈?”

    “再说了,要人就要小冯你这样有专业法律知识的,咱又不是一线办案,只说服帮教,靠的是嘴上功夫,养个警察干嘛?激化矛盾逮人的事,不利于司法所和社会共同建造和谐局面。”

    冯喆正在想这半间房镇司法所的人员组成,两男两女的,和自己去五陵市司法局老干部处的模式一模一样,自己的到来倒是打破了男女比例的均衡,林晓全就说了孙悟空,冯喆心里更有想法了:这和当初牛阑珊说自己的话几乎同出一辙,某些程度上讲,这个半间房镇司法所,就是五陵市司法局老干部处的缩小版。

    新的工作,新的岗位,这一切就像是一个轮回。

    林晓全四十多,副科级别,长得平平常常,说话却很麻溜,副所长赵曼,女的,三十出头,脸有些圆,但是眼睛更圆,不过五官比例很好,猛一看让人觉得是一个中年版的女洋娃娃,是副主任科员。

    副主任科员是非领导职务,虽然在某些方面可以相当于副科级,但还不是副科长。

    还有矫正专职社工胡端,男,快奔三十的人,浓眉大眼,看起来十分的精神,科员一个,再有的就是司法所专职调解员李雪琴,也是科员,一头黑亮的长发,看起来十分文静,但是很快的,冯喆就知道自己错了,这些默默不语的同事们立即颠覆了给自己的第一印象。

    冯喆到的时候已经快下午了,林晓全就让胡端带着给冯喆先安排了住的地方,胡端在路上给冯喆解释,本来所里就没有独立办公的场所,至于住宿,原来的成员包括他自己四个人都成了家,除了李雪琴外全在半间房镇落了户,而李雪琴虽然嫁到了梅山县城里,可她娘家就是半间房的,因此,按照司法所的传统,冯喆这个单身贵族就得,也只有住到老镇政府的院子里。

    胡端就是半间房镇土生土长的人,他开着一辆面包车,很快的将冯喆带到了半间房以前老镇政府大院里。

    这老镇政府主体建筑看上去果然有些年月了,两层的砖瓦结构房屋,一顺溜的有二十多间,屋顶的泥瓦上长了许多叫不上名字的植物,还隐隐约约有一个奇形怪状的高音喇叭,也不知是哪年的的东西,还能不能用。

    由于早就知道冯喆来,房间是预备好的,靠东第三间,胡端拿了钥匙一边开门一边说住东边好,这叫紫气东来。

    冯喆进到屋里一看,条件比五陵市差远了,屋里自然是没有洗手间的,就一个二十平左右的单间,地面水泥铺的,墙角的地方略微有些发潮,房顶的角落还挂着一张破碎的蜘蛛网,蜘蛛倒是不知哪里去了,一面墙壁上贴着一张浓妆艳抹的女人头像画,好像是以前的哪位女电影明星,不过年代久远,冯喆叫不上她的名字。

    屋里面的床和桌椅用品倒是齐全,胡端推开窗说先换换气,冯喆就从窗户看到后面一只母鸡蹲在后墙角的草窝里咯哒咯哒的叫,想来是刚下了蛋在向主人邀功请赏,还有一只锦毛大公鸡在墙头丛生的仙人掌中间展翅欲飞。

    “咱们镇新办公楼建成了后,这里就成为政府工作人员的居住地,这院子你看见了,也不小,那边那个大操场就是一个对外临时的停车场,看门的老刘就是停车场收费员,他负责院子的清洁卫生和安保工作,所以,收的钱也就归他了。”

    这屋里也没什么好看的,胡端看冯喆放下了东西就和他往外走:“你看要是没别的事,咱们还是去所里,所长都安排好了,今天到百家乐,为你洗尘,咱们乐百家,大伙借你的东风都乐。”

    冯喆初来乍到,自然一切听胡端的安排,锁了门到了院子里,冯喆就看到东边一小片菜地里有个白发老人正在拔草,胡端看了低声说:“那是你邻居,就住在东边那两件间房里,从咱们梅山县县长位置上退下来的。”

    冯喆听了就看着胡端,两人上了车,胡端才说:“老爷子脾气怪着呢,舞刀弄枪的,不常和人说话,一说话就骂娘,咱们惹不起,躲得起,你说对吧。”

    “今天为冯老弟接驾,咱哥俩要好好的搁摸搁摸。”

    冯喆以为胡端说的搁摸是隔膜,到了百家乐饭店,才知道这个“搁摸”就是好好谈话,多多交流的意思。

    这接风宴由司法所长林晓全主持,冯喆自然坐最末的位置,五个人两杯齐碰下肚,喝了开场见面酒,林晓全就说:“我代表司法所全体人员,热烈欢饮冯喆同志加入我们这个大家庭。”

    在座的几个人稀稀拉拉的鼓了掌,冯喆站起来对大家说谢谢,林晓全让冯喆坐下,嘴一撇说:“毬,掌声不激烈,你们是不是对小冯有意见?”

    赵曼就说了话:“我和学琴对小冯没意见,是你们俩对小冯有意见。”

    胡端急忙说:“没有,赵副统领,我下午还用私家车带着小冯同志去了他的官邸,算是私车公用吧?可汽油钱都没问所里要,你说我得有多冤,我鞍前马后的,怎么对小冯兄弟有意见,你是老二,这样说,我比得上窦娥吧?”

    李雪琴立即说:“我明白了,胡端这是想要汽油钱,所以对小冯有意见,你想,要是小冯不来,他不就省了下午的汽油吗?”

第502章上蹿下跳(四)

    请交通厅相关人员吃了一顿饭后,冯喆找了王趁铃。

    王趁铃以为冯喆是想让自己帮忙让交通厅尽快的将钱划拨到兆丰去,没想到冯喆说的却是让她想法暂缓这笔钱早早的到兆丰。

    王趁铃有些想不通:“你不想要这笔钱你这一段上蹿下跳的费什么劲?”

    冯喆解释说:“不是不想要,是暂时不能急着要。这钱这会要是划拨下去,不太好。”

    “你又想干嘛?怎么不太好?”

    冯喆不想让王趁铃知道自己的真实目的,嘴里说着别的理由:“我哪是又想干嘛。你听我说,要是按照正常办事的程序,这钱从省里到县里,一个月,算是差不多了吧?”

    “那样看你办事的力度。应该差不多。”

    “兆丰这一段正在搞拆迁重建,用钱的地方太多了,我不想这时候将这一笔钱弄回去。搞不好路没修,钱就被东挪西挪走了,好钢使不到刀刃上,那我的心血不是白费了?”

    王趁铃还是有些疑惑:“专款专用,你这个县长还不能看住这点钱?”

    冯喆苦笑:“还这点钱?你真是财神奶奶出身,几千万在你眼里算是小钱。兆丰一年财政收入才一个来亿,这么一大块肉放到锅里将锅都快撑破,你不想夹一筷子?你觉得谁傻?关键还是兆丰太穷。”

    见王趁铃将信将疑,冯喆又说:“你说我上蹿下跳,钱在省里和在上面交通部当然不一样。我去上面的时候是问道于盲,可以说一点眉目没有瞎胡乱撞的,是从无到有,就是要饭的,你想,国家这么大,交通部管着全国交通的事情,我不尽快将钱搞到省里,这不是夜长梦多?可是钱到了省里就不一样了,你刚刚也说了,专款专用,省厅要是挪用也不太可能,不然厅里到时候怎么向上面交待。”

    “所以钱放在省厅这就跟钱存在银行里一个样。现在要做的,就是让我们县里想对这笔钱伸手的人知道,钱就是咱们县的,但省里看金库的人这会不在,所以钱暂时拿不出来。这样,你说钱在交通厅是不是和在交通部有本质的区别?”

    “那你还和交通厅的人吃饭?哦,捉放曹,放的烟雾弹。表现急着要钱的是你,暗地里不让给钱的也是你。钱放在省里不往下拨,等时机是吧?并且你还不想让人看出是你不让往下划钱的。你也真行。”

    “所以我才来找你想办法。你真是聪明。你想,按照正常的思路,钱千辛万苦的要回来,我不赶紧弄回去?至于请吃饭,要钱不和省厅里的人接触?那我接触没错吧,但是钱不可能你一去交通厅就给你的,这得有个过程,过程就可长可短……”

    “哦,我知道了,”王趁铃打断了冯喆:“你这就叫掩耳盗铃,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冯喆叹了一口气:“我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你就不知道我在兆丰有多难。如今想要认认真真的做一件事有多难。”

    王趁铃皱了一下眉:“那你还抢着去兆丰。”

    去兆丰将赵枫林挤走自己当县长的事情,迟早会被人所知,而且有她哥哥马隆骉在,想瞒过王趁铃根本不可能,但是这中间的细节别人是不可能了解的,冯喆看着王趁铃说:“世上只有一种英雄主义,那就是认清社会现实后依然热爱生活。”

    “有时候你不努力一下,就不知道什么叫绝望。你能相信我一度的就在绝望中生存着?这世间机会不是对每个人都均等的,哪有什么公平?什么能力之外的资本等于零,那纯粹是扯蛋!我就没见到过所谓的公平!我一直在黑暗中行走,我不能眼看着机会在眼前稍纵即逝。宁做鸡头不做凤尾,谁愿意永远的屈居人后?有机会我不往上爬一下?努力一下失败了你知道是自己不行,要是连试都没试,那就是不可救药。”

    “趁铃,你想想,咱们青干班的哪个人没我混的好?别人都顺风顺水的,我都急成了伍子胥过昭关了。”

    王趁铃见冯喆说的认真,有心想缓解一下气氛,笑着说:“还伍子胥,也没见你一夜白头啊?赵枫林才被你气成神经病,我看你好得很,他给一些人说你有手段的很!”

    “我一点都不好!”王趁铃提到了赵枫林,冯喆有些激动了:“我哪里好的很?赵枫林去了马铺那能怪我?我有什么能力能决定赵枫林的命运?赵枫林一直顺风顺水的,他有属于自己的资本,可谁想过他的手段?如今他遭受一下不顺心受到一点挫折就怨天尤人了?他不还是常务副县长,怎么就能成神经病?”

    “你不明白,就算你全心全意的做到最好,可能还不如别人随便搞搞,我和赵枫林相比较,我就是那个一直全心全意想做到最好的那个,赵枫林就是那个随便搞搞的。”

    “你知道我和他的差别在哪里?你要稍微近距离观察一下他,你就知道他一直生活的多么顺利、多么幸福,幸福的都让他怀疑他自己是不是幸福了,于是他稍微的不幸一下就觉得这个世界对不起了他,而一直不幸的我稍微的幸运了一下,我就是那个用了手段的?”

    “谁规定一帆风顺的就得一直一帆风顺下去?我一直身处逆境稍微顺利一下就成了坏人?好人会做坏事,坏人会做好事。好事做得多的人自然是好人,坏事做得多的人自然是坏人,好人偶然会做出几件坏事来,但不影响他是好人,坏人也可能会做出好事来,但他依然是坏人。”

    “如果你每天给一个人一块钱,只要一天不给,他就会恨你,但是如果每天你要给一个人一个巴掌,只要一天不打,他就会跪谢你!人性如此,生活如此,爱情亦如此。”

    “不要认为光棍不结婚是因为没有性yu,不要以为结了婚生活不美满就是缺少爱情,这尘世复杂的会让人在老死的时候都觉得自己仍旧的对这世界一无所知。”

    “我就是一个会爱恨情仇活生生的人,我不是圣人,请也别将我当傻瓜。”

    王趁铃叹气:“好了好了,早知道你是什么人了,你是传教士,现在还给我端了一碗心灵鸡汤。我给你想想办法吧。”

    冯喆也觉得自己有些拗了,笑了一下说:“你之所以喝鸡汤,是因为肉都被别人吃掉了。”

    ……

    也许自己真的是变了,也许是和王趁铃之间越来越远,也许自己和她从来就没有接近过。

    自己和王趁铃之间增添了一些陌生的东西,曾经的肉体关系已经慢慢的不复存在,过去的就让它过去,让往事随风。

    或许这次就不应该来找她,那么,以后有事也就别再麻烦人家了。

    ……

    亓思齐将胸前戴着的大红花、脖子上挂着的花环、还有红领巾逐一卸掉,脸上的笑就没有停止,见冯喆时不时的看自己,问:“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

    “我觉得你笑起来挺好看的,我是说你不笑已经很美,要是笑的话,会更美。”

    亓思齐今天心情好,沙坡学校修成剪彩,她代表团省委讲了话,看着孩子们进到新教室里兴高采烈的模样,她也被感染了,有了成就感,一直到高速路口都在不停的和冯喆说着话。

    眼看长路将近,冯喆掏出了一个盒子递给亓思齐,亓思齐看了一下没接,将花环在手里转着圈,问是什么。

    “前一段在京城办事,天一直下雨,结果一不小心摔了一跤,然后就捡了个这,想想来想去,觉得给你比较合适。”

    “捡的东西给我?你真会摔。”亓思齐心里不信,打开包装精美的盒子,看到一个闪闪璀璨的钻石胸针。

    亓思齐是识货的,心里高兴,嘴上说:“稀奇了,我有生之年还能等到你送我东西的一天,”说着话将胸针拿在手里把玩了一下,直接的就戴上了:“勉为其难吧,以后要捡,也捡个钻石大一点的。”

    “幸好捡了个这个,不然不知道怎么感谢你,兆丰又穷又荒凉,我又为人吝啬,估计运气一次就试完了,以后还不知道会不会再碰到这样的东西。”

    亓思齐盯着冯喆好大一会,车子这会刚刚好停在了高速路口,冯喆就要下车,亓思齐说:“你要知道自己又穷又吝啬,你也别绝望,至少你还不是一无所有,因为你的判断是对的。”

    亓思齐说完了脸上都是笑,冯喆到了车下想说什么,可是张张嘴做了一个理屈词穷的样子,亓思齐还想促狭,一辆车路虎停在了另一边的车道上,有人从车里下来对着这边说:“冯县长。”

    冯喆回头一看,是百能公司的总经理李建设。

    县委当时在拆迁重建定的调子是将县里的土地采取公开竞拍的办法进行招标,凡是具有三级以上资质的建筑商,只要拿出八百万元的验资证明和一百万元现金作为竞拍抵押,都可以参加公开竞拍,后来首次的拍卖会百能公司就拨得头筹,以一千多万拿下了供销社的土地,当时出席拍卖会的是杨跃民,冯喆那天在省城,也是当晚,央视就播出了沙坡学校和沙坡鸡场的事情。

    前几天,冯喆在首都,县里举行了第二次土地招标,李建设的百能再次胜出,拿下了地标,因此,百能集团如今在兆丰不说,在新源市都是比较有名气的实力公司。

    李建设笑容满面的过来,冯喆和他握了手,李建设的视线朝着车里看,嘴里说自己刚刚从省里回来,

    亓思齐早就一脸冷漠,让司机开车,冯喆听了将车门关上,往一边走了几步,亓思齐的车驶进了高速入口走了。

    冯喆和李建设闲谈了几句,正好黄浩然打过来电话说花培育的还不错,想让冯喆瞧瞧,冯喆给李建设摆摆手,示意自己有事,坐了车就离开了。

    冯喆是傍晚到的庙洼村,气温还有些偏高,八月末这个下午的夕阳将山和树的影子拉的长长的,不时有一群群的鸟在头顶扑扑楞楞的飞来飞走,司机将车顺着刚刚开辟出来的土路开到了花圃前,对着黑黑的遮阳网和白晃晃的塑料大棚,黄浩然解释说他老爹的意思是先在大棚里养殖花木,等摸到了经验,再扩大规模改玻璃房子也来得及,至于搞遮阳网,现在天气太热,早上在太阳刚出来的时候,就要将大棚通风,遮阳网就起到遮挡阳光的作用,不然,花一是会热的受不了,还有就是花品相不好,容易长斑点,这大棚和遮阳网实在没花几个钱。

    看着眼前的一切,冯喆心里很是高兴,这多多少少冲淡了他回到出生地有些难以言喻的愁绪,嘴里夸着黄浩然干的不错,黄浩然倒是不好意思了,说这一切其实都是自己老爹的功劳,自己也就是一个打下手的学徒,刚开始入门而已。

    冯喆问黄浩然的父亲去哪了,黄浩然说怀慈叔家里出了事,他父亲过去瞧了,说着伸手一指,冯喆往山坡下看,不远的一户人家门前这会站了不少的人,吵吵嚷嚷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家有喜事?”

    冯喆故意的问,黄浩然说:“不是,黄光材和学校的一个女老师好,被女老师的丈夫抓住了,而后黄光材被公安逮了,说是女方告他强奸,不过没几天这女教师又跑到县公安局说自己和黄光材是私通,是自己的丈夫报警让公安抓的黄光材不是自己的真实意图,周健雄就让黄光材回了家。”

    “这会,可能是那一家人来找黄光材吧?”

    冯喆站在崖畔上往下看,透过树枝叶子的影迹,他看到一个身材干瘦的老妪坐在一幢没有门楼的大门左侧,身穿农村再也普通不过的衣衫,翘着二郎腿光着一只皮肤粗糙的脚,似乎正在挠脚上的死皮,而一个六七十岁光着脑门的老男人聚精会神的蹲在门槛的右边,无动于衷的正在顽强的拿着烟叶卷着土烟。

    这一男一女像是两尊被风吹雨打过后衰老却顽强的门神一样,泰然自若的面对着指手划脚怒不可遏的指责,神情仿佛就是吃完了晚饭和邻居们在凑热闹拉家常一般的自然。

    这就是自己的生身父母!冯喆的心油然的一股悲凉,浑身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颤,然后借着尿急匆匆的走到厕所里仰头着看着漫天红霞和灰黑的山影仿佛目光已经穿透了深邃的整个宇宙。

第503章惆帐的灵魂

    冯喆在红砖砌成没有盖顶的厕所里一滴也没尿出来,他浑身有些发抖,喘着气平息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出来说等黄浩然的父亲一会,屁股坐了黄浩然搬出来的凳子喝着茶水,在崖边看着不远处连绵不绝的唇枪舌剑。

    黄家的兄弟几个都长得一表人才,个高膀子圆浓眉大眼,但是此时无一例外的全都一副冷漠的样子,仿佛眼前发生的一切与自己是毫不相干的。

    听着黄浩然的解说,冯喆知道了站在人群最外面的是黄家的老二黄光有(其实是老三,真正的老大黄光大早就喝农药死了),黄光有和老婆一直在外打工基本总不在家,两个上学的孩子则让黄怀慈和母亲韩水娘带着。

    老四黄光亮此时躺在刚被推平的沼气池上面的一垛柴火堆上面,懒懒的伸着那只好腿蜷缩着那只瘸了的腿仰着头看着天听着吵闹不知道在想什么,至于事主黄光材这会不在,不知去了哪里,现在还不是开学的时候,所以黄光材不可能在学校,也许早已经得知了有人来寻仇,所以躲着不回来了。

    而黄家的老大黄光亮则圪蹴在远处的一棵树下,他身边有一只黄狗围着他不停的在转圈,黄光亮不厌其烦的将一只木棍扔出去看着黄狗跑过去将木棍叼回来然后他再次投掷出去,看来和这只狗玩耍绝对比看自己的父母和人谩骂要重要和惬意的多。

    除了黄浩然提及的眼前这些人,黄家还有一个老三叫黄光地,但是黄光地不在的原因是因为和人打架将人打残了,这会在监狱服刑,很快就该刑满释放了。

    儿媳失贞诉求公安无果特来找事的这一家人嘴里不停的谩骂着说黄怀慈和韩水娘不好好管教自己的孽种,两人日捣出来的都是到处发情没有廉耻的人渣,嘴里已经掉了多数牙齿的韩水娘一边继续摸着自己的脚底板嘴里笑说你生的儿子没卵用不能让女人满意,反倒是怪起帮你犁地种庄稼的好心人?那女人要是能管住自己的裤裆我家老五非得爬你儿媳妇身上在她肚皮上撒欢?

    韩水娘连说带笑的模样让来找事的人更加恼恨,骂说你们老不死的没脸说人话,你黄家穷的叮当响娶不起媳妇只能让儿子出去偷女人破坏别人家庭和睦,韩水娘不慌不忙的回敬说你花钱娶得儿媳妇要当我儿媳妇我黄家要谢谢你哩,我儿想什么时候去日就什么时候去日我黄家还省钱了还日美了你也不用客气谢我。

    韩水娘从来在庙洼与人骂帐就没有输过,她这角度无耻无忌的奇谈怪论让上门寻事的人大开眼界乃至于瞠目结舌哑口无言无法反驳,于是有人就喊着冲进去将黄家砸了,一直卷着烟沉默不语的黄怀慈终于站了起来,义愤填膺的人顿时往后退缩了一步,这个七十多岁的黄家之主仍旧一米八几的身高,腰长腿健的迈着稳稳的步子往人群外走,说砸了好,砸了就能换新的了省得我再费劲挪动,反正这屋里也确实没一件自己看的顺眼的家什。

    这场双方水平极不对称的公开对决从一开始庙洼村里的人就知道了结局,一会派出所的公安来了彻底平息了这场没有硝烟的战斗。

    人群逐渐的散去,天色骤然的黑了下来,冯喆恍惚听到了乌鸦的聒噪声,他全身再次的泛起了和这个炎热的季节格格不入的冷意,庙洼这个地方像是隐藏着的黑洞要将自己生吞活剥的吞噬了,于是他觉得自己一次一次的其实不是想去撒尿,而是身体里面有东西想要慌不择路的喷涌而出。

    冯喆的耳中再一次的听黄浩然解说着黄家那个喝农药早已经死去的黄光大当年学习成绩以及为人是多么的出类拔萃,也许黄家的灵气已经全部被黄光大给带到阴间了,而黄光亮之后的这几个黄家儿郎一个不如一个,像风流成性或者干脆就是淫种的黄光材的确就是因为不想让一个女人束缚自己的自由才选择了不结婚以方便和所有能勾到手的女人随便的睡觉的,因为黄浩然不止一次的听黄光材说过类似于除了生他的和他生的之外天下女人尽可日得的惊骇世俗的话,但是黄家家业的贫瘠黄家弟兄几个因为此迟迟娶不到媳妇是不容置辩的事实。

    昏黑的夜色让冯喆打消了既已来此就到后山埋葬黄光大的场所祭奠一下的念头,和黄怀慈说了一会话后坐着车离开了这个让他的情绪怎么都平息不下去的所在,只是没想到在半路他碰到了在山路上踽踽独行即将回村的黄光材。

    黄光材似乎丝毫不知道庙洼村的家里因为自己已经经历了一场不见硝烟的战争,夜色中群山峻岭间没有一个人,他像无忧无虑的顽童一样没心没肺的手里左摇右晃的绕着一只带着绿叶的树枝,在闪躲车灯照射的时候他像一个绅士一样友好的朝着根本看不清的车内笑了一下露出了洁白又齐整的牙齿。

    冯喆猛然觉得下午那家来寻仇的人骂的对,黄家一家人几乎都是以别人意想不到的方式袒露又无耻之极的活着,所以哪一天要是要了脸面正常起来融入了这个社会,黄家人也许就不能再次成为特立独行的黄家人,而必须要被打入十八层地狱重新回炉重造否则永远就是行尸走肉,这恰恰是永远不可能实现的,因此遭人鄙夷是常态,受人尊敬倒是成了生命中不堪重负的意外。

    这一夜冯喆打破了在兆丰不与女人胡作非为的戒律,他将在兆丰考察但是晚上住在新源市里宾馆的李蓉叫到了新源和兆丰交界的一个小山丘上。

    群山缭绕,斯人独立。

    在这飞鸟和小动物都不停留的区域,冯喆一览众山小的与李蓉在车子外的大树下用各种体位狠狠地做了一次类似野兽厮杀搏斗一样凶狠的男欢女爱。

    冯喆想叫李蓉来谈论一些关于人生真谛关于宇宙奥秘关于生老病死关于神仙鬼怪的话题的,原本是想谈什么都行,他胸口堵得慌,他要找人倾诉,他想说从来没人真正理解自己的想法也没有人真正走进自己的内心,如果有选择他在有生之年是绝对不会想要踏进兆丰境内一步的,可阴差阳错的命运却偏偏的让他没有选择到兆丰担任了一县之长。

    冯喆今夜有太多的话想要给某一个人诉说以此来排遣内心的郁闷与难以抑制的思想上燥然的疯狂,可是李蓉到来后他却觉得不用自己的身体将这个艳丽的不像样子的女人给刺穿贯彻透底了是暴遣天物是对不起这样的静谧的夜和银子一样的月色的。

    当身体和李蓉不分彼此的粘合在一起之后,在一波又一波的快乐之中,冯喆想清楚了,人注定了这辈子有些话还是自己对自己说!

    为什么曾想要和这个女人说一些关于认识她之前的属于自己的话题呢?男人的那个东西除了撒尿就是为了制造快乐排遣烦躁,女人和男人衔接的那个地方则除了容纳男人的进入一同攫取欢乐外就别无它用,除非让男人留下能够生根发芽的种子。

    非要说话谈心何必要在今晚鬼鬼祟祟的进行?那还不如打电话来的惬意。

    语言要是能解决所有的问题人类在几亿年的进化中可能就证剩下一张嘴还要别的器官干什么。

    冯喆想男人就是男人,女人就是女人,两性相悦这种享受是最透彻骨髓也是最简单直接的,这是人类最高尚而又最污浊的事,也是每个人最公开也最秘密不用挂在嘴上却都会做的事,做这种事为什么一定要在房子里,人在屋里不就是“囚”,所以为什么有那么多人都喜欢在野外苟合车震,这不光光是因为刺激,还不就是潜意识里想摆脱房子对人性的禁锢,想要自由自在的享受这份天性,不然为何太多的人都不愿成为却不得不成为房奴,一旦有条件却又迫不及待的将“囚”给打破。

    其实自己就是想操她!就是想发泄。

    多么简单多么真切多么刺激又多么让心灵无法直视的想法!

    为什么成年之后人会发现解决苦恼除了付诸暴力去打杀外最直接最有效的方式就是和异性畅快淋漓的性jiao呢?有了脑袋产生烦恼所以就有了性来排遣烦恼,这种**和**的碰撞摩擦结束内心痛苦和郁闷的方式比任何絮絮叨叨的话语都要来的有效,所以面对这一个对自己完全坦诚没有保留的尤物还如此的前思后想,那是坟墓里的死人都不会原谅的。

    当喷涌而出的身体精华连同着脑中不能抑制的快感鼓动着冯喆在密林中如同野兽嗬嗬的喘着粗气之后,浑身乃至灵魂都轻松又失落的他再次仰望着枝柯上面无穷无尽的星空,恍然间,点点的繁星似乎幻变成了那个已经逝去了几十年且从未见过面同胞大哥的面孔,这个脸孔在深邃的夜幕之中无所不在又无处存在,这个凭空幻境神一样的脸孔对他微笑着,用天籁般的只有他能听得到的声音叮嘱着说:

    八弟,最初我们来到这个世界,是因为不得不来,最终我们离开这个世界,是因为不得不走。

    八弟,你来过,故存在,你存在,必消亡,因此生亦何欢,死亦何惧?

    八弟,你要记住,在这世上要想当个人物就得过些不像人的日子,这一点你一定要记住!大哥不会骗你,因为大哥已经死了,死人不必说谎,这是用血淋淋的代价得到的经验教训,你要牢牢的记在心上镌刻在脑海中不要遗忘……

    冯喆陷入了冥想,他想问大哥为什么人生会是这样而不是那样,为什么……以及很多很多的问题,可是星空中的幻相已经不见了,只有真实的身边剔了骨头一样瘫着同样大口喘着气的女人和唧唧的虫声和轻风吹拂。

    ……

    省国安厅的人终于还是来找冯喆了解情况了,这个时候城市银行涉嫌向境外机构泄露国家机密的案件已经经过了法院的审判。

    原岭南省城市银行行长赵金田犯玩忽职守罪、判处有期徒刑五年;犯泄露国家秘密罪、判处有期徒刑七年,剥夺政治权利两年;决定执行有期徒刑十一年,剥夺政治权利两年。

    原岭南省城市银行副行长徐志宝犯玩忽职守罪、判处有期徒刑五年;犯为境外人员非法提供国家秘密罪,判处有期徒刑十五年,剥夺政治权利三年;决定执行有期徒刑十九年,剥夺政治权利三年。

    ……

    原岭南省城市银行外汇业务科副科长刘淑芬犯玩忽职守罪,判处有期徒刑一年。

    ……

    此前,城市银行因为非法放贷、贪污受贿一案已经被人民法院判处了有期徒刑的一些人员被重新立案进行侦查,并且全部被检察机关提起公诉,包括张晓光在内的人被人民法院审理、依法作出判决。

    张晓光原来被岭南省城中级人民法院判处两年有期徒刑缓行三年,并处罚金,赵金田泄露国家机密案件之后,张晓光被判处有期徒刑九年,没收个人财产,并处以罚金。

    ……

    赵金田、徐志宝、刘淑芬以及张晓光等人不服中级人民法院判决,向岭南省高级人民法院提起了上诉,岭南省高级人民法院经过审理,依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刑事诉讼法》的规定做出了终审裁定:驳回上诉,维持原判。

    ……

    国安厅此来已经是属于例行程序,主要是向冯喆了解关于供销总社和棉麻公司的一些情况,冯喆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一一作了回答后,国安厅的人说感谢冯喆的配合,就离开了。

    冯喆看着办公桌对面空空如也的座位,想给亓思齐打个电话,想说公安厅的人来找自己了,想谢谢她的先前提醒。

    这时古方谨进来说谢县长来了。

    谢铁刚进门,冯喆笑着让座,谢铁刚也是一脸笑的说:“县长,这交通厅的也太难打交道了,县里已经派出了几波人和他们的相关人员接触,但是那笔修路的钱就是不能被顺利的划到账上。”

    “他们怎么说?”

    谢铁刚的语气有些无可奈何:“人家其实态度好的不得了,请吃饭也去,各种活动也参加,桑拿也洗唱歌也去,送礼就不收,你要想意思一下他们立即的就没了意思,就是不办事,理由繁多,各种搪塞多不胜举,譬如今天厅长不在家,明天管资金的处长去开会了,后天管印鉴的机要员的老婆生孩子,反正就是一个字:拖。”

    “的确。事多啊,刚刚,安全厅的人才离开。”

    安全厅的人来不是什么秘密,谢铁刚哦了一声,冯喆忽然的想到了一个措辞,说:“省厅不给钱的原因,是不是和近来省里金融行业的震荡有关呢?”

    谢铁刚一听恍然:“县长,你一说我还真是觉得是,很有可能。这样的话,他们是怕出事,还是不信咱们?”

    “谢县长说的都有可能,这一段省里都在自查,他们小心点,也是人之常情,不然顶风违纪,出了事,城市银行的一班人就是前车之鉴。谢县长知道我在供销总社工作过,供销总社的棉麻公司和城市银行有业务往来,我和城市银行都没接触过,这不,该查的还是来了。”

    谢铁刚听了说:“那只有这样了,咱们就等吧。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就像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希望就像是在你眼前漆黑的夜中奔跑的女神,你无法真实地看到她,却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心跳’,咱们就心跳吧,迟早要追到女神。”

    等谢铁刚说完,冯喆和他一起笑了起来,这时外面没有预兆的就落了雨,唰唰的打在了窗玻璃上,天上的太阳却依旧红艳着。

第504章等(一)

    冯喆也不让大家久等,就说:“妻子、小姨子小舅子,打一自然现象,谜底就是泰山日出。”

    “泰山日出?”

    胡端还在重复,李雪琴和赵曼就已经笑了起来,林晓全一拍桌子叫:“毬,可不就是泰山日出的吗!小姨子老婆和小舅子,都是丈母娘生的,可不就是老丈人日出来的!小冯,有你的,哈哈哈……”

    几人都是大笑,冯喆也没让赵曼一个人喝酒,学着李雪琴那样和赵曼分了一半酒,刚喝下去,李雪琴在一边眉头一皱,捂着嘴就往外跑,胡端嘴里说:“平时不这样啊,今天酒量变小了?”

    林晓全看看没说话,赵曼跟着走了出去,半道说胡端:“小心人家持枪来揍你。”

    “我怎么了,招谁惹谁了?”胡端纳闷,赵曼说:“李雪琴怀孕了。”

    胡端这才哦了一声:“原来这样,妊娠反应,持枪的也会玩阴谋了,还在这暗地里隐藏一小特务。”

    林晓全皱眉,冯喆心说怀孕了还喝酒?林晓全就说:“小冯来了,学琴怀孕,眼看着咱们所又成四*人帮。”

    生了孩子就要歇产假,所以未来某一天司法所就又成了四个人,不过冯喆觉得林晓全说的话里面有些语病,似乎李雪琴怀孕的原因是自己造成的。

    正说着,从包间外进来一个男的,一进来就说:“林司法,你摆酒敢不叫我?”

    这人身材高,体型偏瘦,声音洪亮,看起来很有势头,林晓全眼睛一睁:“怎么哪都能见到你!”

    胡端就叫了一声唐所长,冯喆站了起来,心说这人莫非是半间房镇公安派出所所长?

    这人一拍胡端的肩,对着冯喆点下头,目光里都是审视,冯喆更加确定了这人的职业。

    “小冯,这位不请自来的,是半间房的土霸王,派出所唐经天所长,老唐,这是我们所刚来的小冯。”

    “唐所长好。”

    冯喆和唐经天打了招呼,唐经天一屁股坐在林晓全身边,问:“在街上都能听见你的笑声,把我的车轱辘都吓得要放炮,差点撞墙,林司法,你得赔我精神损失费。”

    林晓全这时已经拿了一个酒杯为唐经天倒酒,咧嘴说:“你拉到吧,讹人也不看地方。”

    “这么多,够不够?”

    唐经天眼睛一乜,说:“下马威?”

    “进门一杯酒,不喝你就走。”

    林晓全说着冲胡端挤眼,胡端端起自己的杯子说:“我也敬唐所长一杯。”

    胡端这个举动让冯喆觉得他很有眼色,既敬了酒,又不让林晓全给唐经天倒的酒显得是硬灌。

    唐经天喝胡端碰了,一饮而尽,林晓全就笑:“喝酒一口干,准是抓公安,你也就公安的命。”

    “那是,你眼馋还是怎么,要不咱俩换换?”

    唐经天一边说一边吃菜:“今天把我累死了,一个会一直开到现在,正想找点吃的,嘿,就听见你在这屋里笑,被我抓了现行。”

    “你胡扯,今是镇里开的那个环境综治会吧?能一直开到这会?”

    唐经天一副自然如此的样子,林晓全揶揄的说:“八点开会九点到,十点出门去撒尿,你今天这么老实?这不符合常识。”

    唐经天听了就要反驳,赵曼和李雪琴进来了,唐经天看着赵曼就说:“我就闻着一股香味,进来不见人,以为你们所长金屋藏娇了,原来赵一曼同志是和师妹排洪抗涝去了。”赵曼也不和唐经天说话,冯喆约么差不多了,就端酒起身说:“唐所长,我初来乍到,请你今后多多关照。”

    唐经天喝了酒,算是和冯喆认识了,赵曼这时说:“让上两盒奶,我和学琴就不喝酒了。”

    “你那不是有俩奶吗,怎么还要?”唐经天又针对赵曼,林晓全和胡端就哈哈笑,赵曼就说:“差不多行了你,刘副镇长在那边找你,你却躲我们这拿下属打趣。”

    “哪里有下属,这都是我领导!”唐经天兀自争辩,林晓全就骂:“我就知道你小子奸滑,还说开会,还说在大街上就能听见我说话声,原来你早就在隔壁啊!”

    “不行,胡端,给唐所长换大杯。”

    “凭什么啊,我这不是和兄弟姐妹们联络感情来了吗?你说是不,一曼?”

    林晓全哪管唐经天说什么,只管倒酒,唐经天就说:“那……手机来电话了,我出去接一下。”

    林晓全一把扯住唐经天笑:“你小子别玩里格朗,电话在哪?我瞧瞧是方书记打来的不是?”

    梅山县县委书记叫方旭,唐经天看走不脱,重新坐下说:“这电话又挂了,看来没什么大事,嗳,公安不好干啊。”

    几个人就朝着唐经天劝酒,唐经天本来到这边就是为了躲酒的,哪里肯喝,嘴里就胡乱打岔:“刚才老林说喝酒一口干,准是抓公安,我总结了一下,今天就将这么多年的心得体会给各位领导汇报汇报,要是说的有那么一点正确,各位,你就行行好放我走?”

    林晓全知道逼急了唐经天也没意思,大家在一起太熟,本来就是笑闹,于是就听唐经天说:“喝酒像喝汤,一般抓工商;喝酒像喝水,一般抓纪委;喝酒像喝茶,一般抓检察;喝酒不用劝,一般抓法院;喝酒一口干,一般抓公安;喝酒喝得直,一般抓组织;喝酒喝得凶,一般抓政工;喝酒用大碗,一般抓城管;一口三两五,一般抓国土;三斤都不醉,一般抓财税;三顿不喊累,一般抓收费;醉酒不受伤,一般抓县乡;喝酒不叫苦,打坐在政府;国酒加洋酒,是个一把手;只肯喝茅台,领导上面来。”

    唐经天一说,屋里人都笑,唐经天见差不多了,准备走,这时看到了冯喆,心说进了门就发现这人不苟言笑,说话彬彬有礼,年轻不说,人也精神,于是端起杯子说:“今天头一次见面,我本想多坐,可是那边通缉我这边撵我,我就落荒而逃了,走之前和小兄弟碰一杯。”

    唐经天不只是有意还是无心,手里拿着的是刚才林晓全预备的大杯,差不多有四两左右,冯喆想他本来就是来躲酒的,让他喝多了不好,再说林晓全几个也瞧着自己,目光里都有考究的意思,于是就决定,今天怎么也要撑起场面,输人不输阵。

    冯喆端起小酒杯过去和唐经天换了,说:“司法系统是一家,唐所长是派出所长,那也就是我的领导,领导肩负半间房镇二百平方公里治安重任,时时刻刻要保持清醒的头脑,活,领导多干了,酒,就让我多喝了,领导这是体恤下属,关心下级健康成长呢。”

    唐经天听了就笑,胡端问:“不对啊,酒多了不晕?怎么就体恤下属?”

    林晓全和赵曼就等冯喆怎么回答,冯喆说:“酒是粮**,越喝人越精。”

    唐经天听了就喝酒,冯喆将四两的酒一饮而尽,唐经天一拍冯喆,就要走,林晓全忽然说:“老婆小姨子小舅子,打一自然现象,你知道是什么?”

    唐经天一愣,嘴里说:“什么乱七八糟的,领导忙着呢!”

    唐经天就走,林晓全几个大笑,赵曼将自己那桶奶递给冯喆让他喝,说是养胃。

    接下来,冯喆感觉到林晓全几个对自己的态度扭转了不少,心里明白,这些人开始接受自己了。

    五个人加上刚才的唐经天一共喝了五瓶酒,在场的都知道今天冯喆喝的不少,林晓全看看差不多了,就说:“小冯初来,咱们将今后的工作明确一下,之前呢,我主抓司法所全面工作,日常工作侧重于法律服务、法律援助、社会矛盾化解及法治创建这一块,赵曼同志是协助我的,平时侧重于社区矫正、安置帮教、人民调解及内勤工作。”

    “胡端是社区矫正社工,负责社区矫正、安置帮教工作台帐的建立,负责镇上矫正社会、安置帮教工作。学琴是专职调解员,负责来访登记、接待及人民调解工作,直调案件的卷宗整理工作。”

    “这样,还有法制创建及依法行政工作,指导各村子法制创建,法律援助这一块其实就是大家都在搞的,我的意思是暂时同志们还各司其职,小冯呐,也不做具体分工,哪个地方有事,就去哪,这样就能很快的熟悉业务,大家说怎么样?”

    几个人都没意见,冯喆也觉得林晓全安排的好,其实按照林晓全的布置,司法所法制创建及依法行政工作,指导各村法制创建,法律援助这一块今后就是自己负责了。

    林晓全见大家都没异议就说:“那就这样,将分工给县司法局和镇里主抓司法的刘副镇长汇报一下,同志们散会。”

    林晓全说完,赵曼就笑,林晓全说:“习惯了,在酒桌上办公,在办公室聊天,这也是我们一大特色。”

    这顿饭从下午五点多一直吃到晚上十一点,冯喆回去的时候在路边一个商店买了两盒本镇比较上台面的烟,果然老镇政府看大门的老刘一见烟就眯眼睛笑,说冯司法太客气,冯喆说这也是从酒桌上拿的,今后进进出出还得多麻烦你,老刘嘴里就谢,心说这新来的冯司法员年纪小却挺会来事。

    冯喆正式在司法所上班,先熟悉工作,其实套路和老干部处没什么区别,几天下来冯喆就进入了角色。

    林晓全说基层工作主要得下去多看看,和村里干部村民以及重点帮教对象多接触,第一手的资料很重要,而且基层有很多事情办起来不能以“办公室”式的方法去做,应该按照“土办法”干,就像书本和现实之间的区别一样,入乡随俗,怎么随,什么是俗,这要个人好好去悟,大道理都会讲,但不一定管用,因为大道理不亲民,不贴切,群众就会和你有距离,有了距离,你就不好开展工作,在基层工作方法很重要。

    冯喆深以为然,不过这一段天气情况不好,小雨淅淅沥沥的,每天只有窝在所里和大家聊天,说一些闲话。

    其实说闲话也是一种工作,很多的讯息就是闲话里得到的,再说像和尚静那时候在单位整天你不言我不语的,肯定是不正常。

    胡端也是半间房镇人,他大伯以前做过梅山县检察院副院长,如今在县政协,因此胡端算是几个人中上面有人的人,家里在镇大街上开了一家小超市,他媳妇在经营着。

    李雪琴娘家是半间房镇前店子村的,嫁到了县里,老公是县刑警队的,办起案子几天不回家,所以李雪琴几乎就住在娘家,胡端就说李雪琴是赖在半间房镇不想挪窝,生于此长于此工作于此还准备葬于此,早知道当初别嫁出去,省了一道工序,肥水流了外人田,还得了一个县城里媳妇的恶名。

    李雪琴听了就问:“你的意思,是说我当初应该嫁给你不是?”

第505章等(二)

    如今各种桑拿十分流行,高庙似乎满大街都能看到泰式按摩日式洗浴的招牌,随着俞广志到了一个大众洗浴中心,李聪先去买票,洗澡每位十元,但还有搓背一些服务,一共交了三百,算是各种押金。

    进到里面,李聪瞧着俞广志神态已经有些不对劲了,脚步拉撒,眼皮沉重,整儿人都像是沉醉在一中境界中。

    这次武陵市司法部门的人员精简分流并不是个案,而是全国全省范围内对政法系统的一次整顿,由上到下,一杆子到底,目的就是提高执法者的整体素质,去除机构臃肿,人员庞杂的弊端,就是精兵简政,提高政府工作机能。

    冯喆刚实习期满,才熟悉了老干部处的业务,就被分流、被挪窝,是大形势下波及到个人的影响,不能说是时运不济,只是夜里吃面条,赶(擀)上了。

    冯喆被下派到了梅山县半间房镇司法所。

    乍一听半间房镇这个地名,冯喆以为是什么深山老林偏远山沟里的小村镇,谁知到了才发现自己错了,半间房镇是梅山县几个为数不多比较富裕的镇之一,这里的支柱产业有白云岩,滑石矿,银矿和铅锌矿,有大大小小的企业十七八家,养殖业渔业也比较发达,一条房河贯穿整个镇子,离镇区边缘的地方有一座国家二级水库,在和阳守县交界的地方,还有煤矿,现已探明的储藏量就非常可观。

    在深入的了解了这些情况后,冯喆觉得梁志国真是为自己的去向问题动了一番心思的,分流减政是大政策,具体到某个人往哪分流,往何处去,这里面可以操作的空间就有伸缩性了。

    如今乡镇一级的基层司法所有两种性质,一种是市、县、区司法局在乡、镇或者街道办事处设立的派出机构,这种类型的派出机构有的叫直派司法所,有的叫直属司法所,还有的被称为司法行政派出所,再有一种是乡、镇、街道办事处的内设机构,这种类型的以挂靠乡镇街道综治办形式存在,人事、经费就归乡镇街道管理,司法所工作人员也一般由乡镇街道办事处中的有关人员兼任。

    半间房镇司法所属于前一种形式,不过在半间房镇,司法所没有独立的办公场所,和镇直机关都在镇党委镇政府大楼里办公。

    具体一些讲,市、县、区司法局在乡镇、街道办事处的派出机构司法所,实行的是市、县区司法局与乡镇人民政府、街道办事处双重领导,市县区司法局为主的管理体制,就是司法所人员编制管理和业务指导由上级司法局负责,司法所人员的党团关系由乡、镇、街道办事处管理,人员任免调动,上级司法局须要征求镇、乡党委的意见,按干部管理权限办理。至于财务上,根据事权划分的原则,司法所正常公用经费由市县区街道办事处两级财政共同负担,人员经费则列入县级财政预算,司法所人员的工资关系随编制列入县市区司法局统一管理。

    半间房镇司法所是副科建制,冯喆是科员,基本工资全国科员几乎一个样,从这一点来说,在哪干都没什么区别,不过待遇和补贴上,就要看工作所在地的经济实力了。

    半间房镇经济发展的不错,所以,冯喆觉得应该感谢梁志国。

    半间房镇镇政府主体楼四层,盖得算是气派,司法所就在一楼占了三间屋子办公,所长、副所长、矫正专职社工、专职调解员一共四个人,加上冯喆,正好五个。

    有些基层司法所配备有专职干警,但是半间房镇司法所没有,按照所长林晓全的说法,半间房镇公安派出所的警员,包括基层法庭的法警全都是司法所的干警,一个司法系统的,随叫随到,司法所要那么多人干嘛,人多还惹眼,打架呢?

    “他们平时替咱养着人,天下劳苦大众是一家,关键时候,咱不费一粒粮食也能召唤到雄兵百万。”

    林晓全一说就朝着冯喆笑:“你所长我就是这脾气,说话直,我可不是嫌弃你来了,咱这本来是四*人*帮,这会就成了五指山,攥成拳头打出去,那得多有力啊,五指山,连孙悟空都能降服,还怕区区半间房的宵小之辈?”

    “再说了,要人就要小冯你这样有专业法律知识的,咱又不是一线办案,只说服帮教,靠的是嘴上功夫,养个警察干嘛?激化矛盾逮人的事,不利于司法所和社会共同建造和谐局面。”

    冯喆正在想这半间房镇司法所的人员组成,两男两女的,和自己去五陵市司法局老干部处的模式一模一样,自己的到来倒是打破了男女比例的均衡,林晓全就说了孙悟空,冯喆心里更有想法了:这和当初牛阑珊说自己的话几乎同出一辙,某些程度上讲,这个半间房镇司法所,就是五陵市司法局老干部处的缩小版。

    新的工作,新的岗位,这一切就像是一个轮回。

    林晓全四十多,副科级别,长得平平常常,说话却很麻溜,副所长赵曼,女的,三十出头,脸有些圆,但是眼睛更圆,不过五官比例很好,猛一看让人觉得是一个中年版的女洋娃娃,是副主任科员。

    副主任科员是非领导职务,虽然在某些方面可以相当于副科级,但还不是副科长。

    还有矫正专职社工胡端,男,快奔三十的人,浓眉大眼,看起来十分的精神,科员一个,再有的就是司法所专职调解员李雪琴,也是科员,一头黑亮的长发,看起来十分文静,但是很快的,冯喆就知道自己错了,这些默默不语的同事们立即颠覆了给自己的第一印象。

    冯喆到的时候已经快下午了,林晓全就让胡端带着给冯喆先安排了住的地方,胡端在路上给冯喆解释,本来所里就没有独立办公的场所,至于住宿,原来的成员包括他自己四个人都成了家,除了李雪琴外全在半间房镇落了户,而李雪琴虽然嫁到了梅山县城里,可她娘家就是半间房的,因此,按照司法所的传统,冯喆这个单身贵族就得,也只有住到老镇政府的院子里。

    胡端就是半间房镇土生土长的人,他开着一辆面包车,很快的将冯喆带到了半间房以前老镇政府大院里。

    这老镇政府主体建筑看上去果然有些年月了,两层的砖瓦结构房屋,一顺溜的有二十多间,屋顶的泥瓦上长了许多叫不上名字的植物,还隐隐约约有一个奇形怪状的高音喇叭,也不知是哪年的的东西,还能不能用。

    由于早就知道冯喆来,房间是预备好的,靠东第三间,胡端拿了钥匙一边开门一边说住东边好,这叫紫气东来。

    冯喆进到屋里一看,条件比五陵市差远了,屋里自然是没有洗手间的,就一个二十平左右的单间,地面水泥铺的,墙角的地方略微有些发潮,房顶的角落还挂着一张破碎的蜘蛛网,蜘蛛倒是不知哪里去了,一面墙壁上贴着一张浓妆艳抹的女人头像画,好像是以前的哪位女电影明星,不过年代久远,冯喆叫不上她的名字。

    屋里面的床和桌椅用品倒是齐全,胡端推开窗说先换换气,冯喆就从窗户看到后面一只母鸡蹲在后墙角的草窝里咯哒咯哒的叫,想来是刚下了蛋在向主人邀功请赏,还有一只锦毛大公鸡在墙头丛生的仙人掌中间展翅欲飞。

    “咱们镇新办公楼建成了后,这里就成为政府工作人员的居住地,这院子你看见了,也不小,那边那个大操场就是一个对外临时的停车场,看门的老刘就是停车场收费员,他负责院子的清洁卫生和安保工作,所以,收的钱也就归他了。”

    这屋里也没什么好看的,胡端看冯喆放下了东西就和他往外走:“你看要是没别的事,咱们还是去所里,所长都安排好了,今天到百家乐,为你洗尘,咱们乐百家,大伙借你的东风都乐。”

    冯喆初来乍到,自然一切听胡端的安排,锁了门到了院子里,冯喆就看到东边一小片菜地里有个白发老人正在拔草,胡端看了低声说:“那是你邻居,就住在东边那两件间房里,从咱们梅山县县长位置上退下来的。”

    冯喆听了就看着胡端,两人上了车,胡端才说:“老爷子脾气怪着呢,舞刀弄枪的,不常和人说话,一说话就骂娘,咱们惹不起,躲得起,你说对吧。”

    “今天为冯老弟接驾,咱哥俩要好好的搁摸搁摸。”

    冯喆以为胡端说的搁摸是隔膜,到了百家乐饭店,才知道这个“搁摸”就是好好谈话,多多交流的意思。

    这接风宴由司法所长林晓全主持,冯喆自然坐最末的位置,五个人两杯齐碰下肚,喝了开场见面酒,林晓全就说:“我代表司法所全体人员,热烈欢饮冯喆同志加入我们这个大家庭。”

    在座的几个人稀稀拉拉的鼓了掌,冯喆站起来对大家说谢谢,林晓全让冯喆坐下,嘴一撇说:“毬,掌声不激烈,你们是不是对小冯有意见?”

    赵曼就说了话:“我和学琴对小冯没意见,是你们俩对小冯有意见。”

    胡端急忙说:“没有,赵副统领,我下午还用私家车带着小冯同志去了他的官邸,算是私车公用吧?可汽油钱都没问所里要,你说我得有多冤,我鞍前马后的,怎么对小冯兄弟有意见,你是老二,这样说,我比得上窦娥吧?”

    李雪琴立即说:“我明白了,胡端这是想要汽油钱,所以对小冯有意见,你想,要是小冯不来,他不就省了下午的汽油吗?”

    胡端瞪眼看着李雪琴:“妹子,你可不能因为自己漂亮就胡乱的拿别人对你的好感任意消耗,要知道感情分用一次少一次,用完了,你就短了,就没了。”

    李雪琴反驳说:“我才不怕短,我又用不着,你倒是要小心,一直短下去的话,回去怕你媳妇让你三更半夜买黄瓜。”

    冯喆一听心里立即对李雪琴刮目相看,这说话都直来直去又云里雾里的,要是没有点生活常识和男女之间的经验,还真是有些听不懂几个人都在打什么哑谜。

    怎么着,他们是在试探自己?还是平时说话就这样?

    赵曼这时也看着胡端问:“谁是老二?你说谁是老二?”

    在本地话里老二有****的意思,胡端就解释:“老大,你是老大,你是我在司法所的亲大姐,我是老二,我全身都是老二!”

    林晓全插话说:“你们瞎掰什么?一曼同志,你说,我们怎么对小冯有意见了?今天说不出子丑卯寅来,我就要行驶所长的权力了!”

    林晓全叫赵曼为赵一曼?冯喆又涨了见识。

    赵曼圆圆的大眼看了一下林晓全,又瞧瞧一脸平静的冯喆,嘻嘻一笑,说:“我可不想当烈士,我说可以,不过司法所今后的天,可就不是男女各一半了。”

    “什么跟什么啊,就一句话,妇女就不顶半边天了,改成妇女称霸全司法所了,你们也真狠。”

    “要不,我说出来你和胡端就自干三杯?”

    林晓全看看胡端,胡端点头:“所长,今天我这一百多斤,就卖给你了,今后,初一十五的,你多去家

第506章等(三)

    谢铁刚咬了一小口泡好的笋,满脸都是讶然,金图康也照样学样,吃进嘴里后问“哎呀,这小菜可真是一绝,有滋有味的。尘?缘?文√学←网”

    冯喆笑笑没吭声,让上菜,服务员端着一个砂锅进来,大家都闻到了一股香味,等汤舀进个人的碗里,谢铁刚和金图康看着碗里完整的小甲鱼都更加惊讶了。

    冯喆一听心里立即对李雪琴刮目相看,这说话都直来直去又云里雾里的,要是没有点生活常识和男女之间的经验,还真是有些听不懂几个人都在打什么哑谜。

    怎么着,他们是在试探自己?还是平时说话就这样?

    赵曼这时也看着胡端问:“谁是老二?你说谁是老二?”

    在本地话里老二有****的意思,胡端就解释:“老大,你是老大,你是我在司法所的亲大姐,我是老二,我全身都是老二!”

    林晓全插话说“你们瞎掰什么?一曼同志,你说,我们怎么对小冯有意见了?今天说不出子丑卯寅来,我就要行驶所长的权力了!”

    林晓全叫赵曼为赵一曼?冯喆又涨了见识。

    赵曼圆圆的大眼看了一下林晓全,又瞧瞧一脸平静的冯喆,嘻嘻一笑,说“我可不想当烈士,我说可以,不过司法所今后的天,可就不是男女各一半了。”

    “什么跟什么啊,就一句话,妇女就不顶半边天了,改成妇女称霸全司法所了,你们也真狠。”

    “要不,我说出来你和胡端就自干三杯?”

    林晓全看看胡端,胡端点头“所长,今天我这一百多斤,就卖给你了,今后,初一十五的,你多去家里瞧瞧弟妹。”

    “去你的,胡毬说。”

    胡端也觉得这话有漏洞,赵曼立即用筷子一敲说“看,我做见证,是胡端说了让你今后多去他家看看他老婆的,你不去,那不是对不起胡端。”

    林晓全连忙摆手“我不去,那是弟妹,太熟了我害羞,下不去手,兔子不吃窝边草,你说,我喝酒就行,别让冯喆刚来就觉得我们所男人不像男人。”

    赵曼又是一笑“这话不对,既然窝边有草,何必让兔子满山跑?你该吃还得吃。”

    胡端就说“副统领,你看让我吃那个好?”冯喆借着喝水看四个人的反应,李雪琴一拉赵曼,赵曼才觉得自己的话将自己和李雪琴给套进去了,就打岔说“所长,你刚才是不是说,毬,掌声不热烈,你们是不是对小冯有意见,对不对?”

    “对,我认,正宗半间房镇国语,怎么啦?”

    “这里除了你们男的,我俩哪有那什么啊,你是不是在问自己,还说!是不是你们俩对小冯有意见?”

    林晓全和胡端一听,都笑了,端起酒就喝,冯喆也陪了一杯,林晓全就说冯喆不错,胡端却对着李雪琴说“琴啊,你刚才说你才不怕短,你才用不着,那我小胡就当着大家面问你了,你在家,一直用的是什么啊?”

    “呀,要死了你!”李雪琴立即站起来要拧胡端的嘴,胡端起来就跑,站到林晓全身后说“我们家半夜的才不用找黄瓜,我们家有的是擀面杖,比黄瓜结实耐用多了,黄瓜能崴断,擀面杖能吗?不过你们家那位胳膊下还别着一把枪,那才叫上下一起发动,全方位射击,你得多性福啊。”

    李雪琴的老公是梅山县刑警队的,配备有枪,胡端的笑话让大家又乐了一会,李雪琴就坐下,瞪着胡端说“有本事你别被老娘逮住!”

    “妹子,你比我小,良家小妇人一个,在小冯那自称老娘,也有些嫩啊,你要逮住我顶多压住我,在上面收拾我,我随你便,要糟蹋,要蹂躏,就当为国捐躯了。”

    “打住打住!我这话到底没说完,你们就打岔,让小冯怎么看我这个所长,我的威严哪里去了?”林晓全说着就板脸,等大家不笑了,才继续说“百年修得同场喝酒,千年修得睡一个枕头,就是睡一个枕头的,也不是天天见面吧?我们在一个机构里每天大眼瞪小眼,嗯,赵一曼的苦大仇深,眼睛瞪得大些……”

    “你跑题了!”赵曼不满的提醒。

    “是,是,我接着说,那个什么,我觉得吧,能在一起工作,那是得修行一万年,至少一万年才能整天在一个屋里进进出出,所以呢,两口子那是最亲的吧,可是两口子还打架吵嘴磕磕碰碰的,我们这在一起工作的,也没见谁把谁按地上往死里揍,因此呢,我觉得我们应该互相敬几杯酒,为了我们在一起工作,在一个房檐下共同生活,干杯!”

    冯喆有些怀疑这四个人是不是都有酒瘾,找法子往自个肚子里灌酒,要不,可能半间房这里的风气就这样,人人都好杯中之物,都能喝几两。

    五个人都举杯喝了,下来依照着官职从大到小的规矩,从林晓全那里往下开始走圈,不过胡端赵曼和李雪琴都不和林晓全划拳猜媒,大家都是相互碰了一杯,到了冯喆跟前,他站起来说“所长刚才说的好,两口子也不是整天见面的,好朋友不一定能够成为好搭档,好搭档不一定能够成为好夫妻,我能来到半间房这,能在所长你的领导下,和所里的其他几位一起工作,心里觉得十分荣幸,今天初来乍到,话就不多说,你随意,我干了。”

    冯喆连喝三杯,林晓全眼睛就亮了,因为这每一杯都有小二两左右,胡端一拍桌子就吼“好!李雪琴,下次你揣着两把枪的男人来了,我就让小冯去迎战,看他还敢说半间房司法所无人!”

    “无男人还有女人,怎么就没人了?”赵曼说着就看冯喆,笑道“这个胡端说话总是有毛病,夹枪带棒,小冯先歇会,下来我走圈,所长大人,你来啊。”

    林晓全皱眉说“来就来,不过我行使一下所长的权力啊,我看,咱们猜拳行酒令,你们女人不会,那咱就来文的,要文斗不要武斗嘛,你我都讲故事,或者笑话,讲的好的,就不喝酒,讲的不好的,那蹦叽歪。”

    赵曼就说好,林晓全先说“我就四句话,说出来你们看是不是这样的道理,说我们喝酒这件事,是不论时间,不论场合,不论和谁,不论啥酒,绝不缩头。”

    林晓全说完了,大家都说好,赵曼就喝了一杯,脸色顿时红了,冯喆觉得她愈加像是玩具假娃娃。

    接下来是胡端,胡端说“有一头公牛和一头母牛带着他们的小牛犊子在田间吃草,过来一辆高级轿车,公牛说不好,你俩吃吧,我走了,县里下来干部了。母牛问你吃你的,下来干部有什么可怕的?公牛说你不知道,我吃素食,他们一下来就吃牛鞭,这不比杀了我还难受。母牛说那我也得跑,公牛问你怕什么?你又没有牛鞭!母牛说你不知道,这些干部吃完牛鞭就吹牛逼!这时小牛说那我也得跟你们走,公牛和母牛问你走啥?小牛说你们不知道,他们吹完牛逼就扯犊子!”

    胡端说完,几个人都没笑,胡端一个人在那乐,乐完了,看着大家说“不好笑吗?”

    “好笑吗?”李雪琴鄙夷的说“知道的明白你是说县里的,不知道的,以为你骂我们呢,我们和你说的县里的人,有多大差别?还是你嫌弃这桌上没牛那玩意?”

    胡端一听就傻脸,自己喝了酒说“毬,我这不是自讨苦吃嘛。”

    “你那是自讨酒喝。”

    赵曼说着就看着李雪琴,李雪琴笑笑说“我讲一个故事,说一个小姐走进银行,要将一百块钱换成小面额的,银行职员看过后说,小姐,你这张是假币,小姐听了就尖叫一起来,说天!白玩?我被强*奸了。”

    林晓全和赵曼听了,哈哈大笑,胡端却说没意思,要李雪琴再讲一个,李雪琴就说“没意思?就你难为人!”

    “你讲不讲吧?不讲就喝酒!”

    李雪琴撇着嘴说“好,让你心服口服!村里生产队买了一头公*驴,可是没几天就死了,刚好母*驴发*情,于是村里人急忙给在县里开会的村支书打电话支书啊!母*驴发情,公*驴死了,现在是先买公*驴,还是等你回来?”

    这下胡端也笑了,冯喆心说这司法所都是人才,出去男女通吃,绝对大杀四方,待会轮到自己,要是放不开,今后可能很难和他们融在一起,要是太俗,可又有点违背自己的意思,自己要好好想想。

    李雪琴说完了,赵曼就要喝酒,李雪琴就拦着说“我陪大姐一起喝,匀一下,咱两一人半杯。”

    冯喆一看,这个李雪琴虽小,但是心思细腻,知道护人。

    赵曼喝了酒就看着冯喆,冯喆说“赵姐刚喝完,有些猛,我也说一个,说妻子、小姨子小舅子,打一自然现象。”

    赵曼几个一听就皱眉,胡端问“这是什么谜语?自然现象?姊妹几个开会?”

    “开什么会!自然现象自然现象,你听懂了没?”林晓全就瞪胡端,李雪琴看着冯喆就笑“到底是市里来的,见过大世面,怎么这样简单的一句话,三个人,就把我们四个都难住了呢?”

    李雪琴也就二十四五岁,喝了酒唇红齿白的,很是养眼,冯喆看着她也不说话,一副秉公执法黑脸包公的样子,李雪琴就看赵曼,赵曼只有看胡端和林晓全,见大家都摇头,就说“看来这酒我是喝定了。”

    冯喆也不让大家久等,就说“妻子、小姨子小舅子,打一自然现象,谜底就是泰山日出。”

    “泰山日出?”

    胡端还在重复,李雪琴和赵曼就已经笑了起来,林晓全一拍桌子叫“毬,可不就是泰山日出的吗!小姨子老婆和小舅子,都是丈母娘生的,可不就是老丈人日出来的!小冯,有你的,哈哈哈……”

    几人都是大笑,冯喆也没让赵曼一个人喝酒,学着李雪琴那样和赵曼分了一半酒,刚喝下去,李雪琴在一边眉头一皱,捂着嘴就往外跑,胡端嘴里说“平时不这样啊,今天酒量变小了?”

    林晓全看看没说话,赵曼跟着走了出去,半道说胡端“小心人家持枪来揍你。”

    “我怎么了,招谁惹谁了?”胡端纳闷,赵曼说“李雪琴怀孕了。”

    胡端这才哦了一声“原来这样,妊娠反应,持枪的也会玩阴谋了,还在这暗地里隐藏一小特务。”

    林晓全皱眉,冯喆心说怀孕了还喝酒?林晓全就说:“小冯来了,学琴怀孕,眼看着咱们所又成四*人帮。”

    生了孩子就要歇产假,所以未来某一天司法所就又成了四个人,不过冯喆觉得林晓全说的话里面有些语病,似乎李雪琴怀孕的原因是自己造成的。

    正说着,从包间外进来一个男的,一进来就说“林司法,你摆酒敢不叫我?”

    这人身材高,体型偏瘦,声音洪亮,看起来很有势头,林晓全眼睛一睁:“怎么哪都能见到你!”

    胡端就叫了一声唐所长,冯喆站了起来,心说这人莫非是半间房镇公安派出所所长?

第507章生活不相信眼泪(一)

    九月末的天气已经有些凉爽,不过由于心里迫切,冯喆觉得自己有手心出汗的迹象,他觉得自己似乎在几个月的等待中终于抓住了一个什么机会,但是这会还不能肯定。

    不过走到了田永玺的办公室门前的时候,冯喆已经彻底的平息了自己的心绪。

    冯喆也不让大家久等,就说:“妻子、小姨子小舅子,打一自然现象,谜底就是泰山日出。”

    “泰山日出?”

    胡端还在重复,李雪琴和赵曼就已经笑了起来,林晓全一拍桌子叫:“毬,可不就是泰山日出的吗!小姨子老婆和小舅子,都是丈母娘生的,可不就是老丈人日出来的!小冯,有你的,哈哈哈……”

    几人都是大笑,冯喆也没让赵曼一个人喝酒,学着李雪琴那样和赵曼分了一半酒,刚喝下去,李雪琴在一边眉头一皱,捂着嘴就往外跑,胡端嘴里说:“平时不这样啊,今天酒量变小了?”

    林晓全看看没说话,赵曼跟着走了出去,半道说胡端:“小心人家持枪来揍你。”

    “我怎么了,招谁惹谁了?”胡端纳闷,赵曼说:“李雪琴怀孕了。”

    胡端这才哦了一声:“原来这样,妊娠反应,持枪的也会玩阴谋了,还在这暗地里隐藏一小特务。”

    林晓全皱眉,冯喆心说怀孕了还喝酒?林晓全就说:“小冯来了,学琴怀孕,眼看着咱们所又成四*人帮。”

    生了孩子就要歇产假,所以未来某一天司法所就又成了四个人,不过冯喆觉得林晓全说的话里面有些语病,似乎李雪琴怀孕的原因是自己造成的。

    正说着,从包间外进来一个男的,一进来就说:“林司法,你摆酒敢不叫我?”

    这人身材高,体型偏瘦,声音洪亮,看起来很有势头,林晓全眼睛一睁:“怎么哪都能见到你!”

    胡端就叫了一声唐所长,冯喆站了起来,心说这人莫非是半间房镇公安派出所所长?

    这人一拍胡端的肩,对着冯喆点下头,目光里都是审视,冯喆更加确定了这人的职业。

    “小冯,这位不请自来的,是半间房的土霸王,派出所唐经天所长,老唐,这是我们所刚来的小冯。”

    “唐所长好。”

    冯喆和唐经天打了招呼,唐经天一屁股坐在林晓全身边,问:“在街上都能听见你的笑声,把我的车轱辘都吓得要放炮,差点撞墙,林司法,你得赔我精神损失费。”

    林晓全这时已经拿了一个酒杯为唐经天倒酒,咧嘴说:“你拉到吧,讹人也不看地方。”

    “这么多,够不够?”

    唐经天眼睛一乜,说:“下马威?”

    “进门一杯酒,不喝你就走。”

    林晓全说着冲胡端挤眼,胡端端起自己的杯子说:“我也敬唐所长一杯。”

    胡端这个举动让冯喆觉得他很有眼色,既敬了酒,又不让林晓全给唐经天倒的酒显得是硬灌。

    唐经天喝胡端碰了,一饮而尽,林晓全就笑:“喝酒一口干,准是抓公安,你也就公安的命。”

    “那是,你眼馋还是怎么,要不咱俩换换?”

    唐经天一边说一边吃菜:“今天把我累死了,一个会一直开到现在,正想找点吃的,嘿,就听见你在这屋里笑,被我抓了现行。”

    “你胡扯,今是镇里开的那个环境综治会吧?能一直开到这会?”

    唐经天一副自然如此的样子,林晓全揶揄的说:“八点开会九点到,十点出门去撒尿,你今天这么老实?这不符合常识。”

    唐经天听了就要反驳,赵曼和李雪琴进来了,唐经天看着赵曼就说:“我就闻着一股香味,进来不见人,以为你们所长金屋藏娇了,原来赵一曼同志是和师妹排洪抗涝去了。”赵曼也不和唐经天说话,冯喆约么差不多了,就端酒起身说:“唐所长,我初来乍到,请你今后多多关照。”

    唐经天喝了酒,算是和冯喆认识了,赵曼这时说:“让上两盒奶,我和学琴就不喝酒了。”

    “你那不是有俩奶吗,怎么还要?”唐经天又针对赵曼,林晓全和胡端就哈哈笑,赵曼就说:“差不多行了你,刘副镇长在那边找你,你却躲我们这拿下属打趣。”

    “哪里有下属,这都是我领导!”唐经天兀自争辩,林晓全就骂:“我就知道你小子奸滑,还说开会,还说在大街上就能听见我说话声,原来你早就在隔壁啊!”

    “不行,胡端,给唐所长换大杯。”

    “凭什么啊,我这不是和兄弟姐妹们联络感情来了吗?你说是不,一曼?”

    林晓全哪管唐经天说什么,只管倒酒,唐经天就说:“那……手机来电话了,我出去接一下。”

    林晓全一把扯住唐经天笑:“你小子别玩里格朗,电话在哪?我瞧瞧是方书记打来的不是?”

    梅山县县委书记叫方旭,唐经天看走不脱,重新坐下说:“这电话又挂了,看来没什么大事,嗳,公安不好干啊。”

    几个人就朝着唐经天劝酒,唐经天本来到这边就是为了躲酒的,哪里肯喝,嘴里就胡乱打岔:“刚才老林说喝酒一口干,准是抓公安,我总结了一下,今天就将这么多年的心得体会给各位领导汇报汇报,要是说的有那么一点正确,各位,你就行行好放我走?”

    林晓全知道逼急了唐经天也没意思,大家在一起太熟,本来就是笑闹,于是就听唐经天说:“喝酒像喝汤,一般抓工商;喝酒像喝水,一般抓纪委;喝酒像喝茶,一般抓检察;喝酒不用劝,一般抓法院;喝酒一口干,一般抓公安;喝酒喝得直,一般抓组织;喝酒喝得凶,一般抓政工;喝酒用大碗,一般抓城管;一口三两五,一般抓国土;三斤都不醉,一般抓财税;三顿不喊累,一般抓收费;醉酒不受伤,一般抓县乡;喝酒不叫苦,打坐在政府;国酒加洋酒,是个一把手;只肯喝茅台,领导上面来。”

    唐经天一说,屋里人都笑,唐经天见差不多了,准备走,这时看到了冯喆,心说进了门就发现这人不苟言笑,说话彬彬有礼,年轻不说,人也精神,于是端起杯子说:“今天头一次见面,我本想多坐,可是那边通缉我这边撵我,我就落荒而逃了,走之前和小兄弟碰一杯。”

    唐经天不只是有意还是无心,手里拿着的是刚才林晓全预备的大杯,差不多有四两左右,冯喆想他本来就是来躲酒的,让他喝多了不好,再说林晓全几个也瞧着自己,目光里都有考究的意思,于是就决定,今天怎么也要撑起场面,输人不输阵。

    冯喆端起小酒杯过去和唐经天换了,说:“司法系统是一家,唐所长是派出所长,那也就是我的领导,领导肩负半间房镇二百平方公里治安重任,时时刻刻要保持清醒的头脑,活,领导多干了,酒,就让我多喝了,领导这是体恤下属,关心下级健康成长呢。”

    唐经天听了就笑,胡端问:“不对啊,酒多了不晕?怎么就体恤下属?”

    林晓全和赵曼就等冯喆怎么回答,冯喆说:“酒是粮**,越喝人越精。”

    唐经天听了就喝酒,冯喆将四两的酒一饮而尽,唐经天一拍冯喆,就要走,林晓全忽然说:“老婆小姨子小舅子,打一自然现象,你知道是什么?”

    唐经天一愣,嘴里说:“什么乱七八糟的,领导忙着呢!”

    唐经天就走,林晓全几个大笑,赵曼将自己那桶奶递给冯喆让他喝,说是养胃。

    接下来,冯喆感觉到林晓全几个对自己的态度扭转了不少,心里明白,这些人开始接受自己了。

    五个人加上刚才的唐经天一共喝了五瓶酒,在场的都知道今天冯喆喝的不少,林晓全看看差不多了,就说:“小冯初来,咱们将今后的工作明确一下,之前呢,我主抓司法所全面工作,日常工作侧重于法律服务、法律援助、社会矛盾化解及法治创建这一块,赵曼同志是协助我的,平时侧重于社区矫正、安置帮教、人民调解及内勤工作。”

    “胡端是社区矫正社工,负责社区矫正、安置帮教工作台帐的建立,负责镇上矫正社会、安置帮教工作。学琴是专职调解员,负责来访登记、接待及人民调解工作,直调案件的卷宗整理工作。”

    “这样,还有法制创建及依法行政工作,指导各村子法制创建,法律援助这一块其实就是大家都在搞的,我的意思是暂时同志们还各司其职,小冯呐,也不做具体分工,哪个地方有事,就去哪,这样就能很快的熟悉业务,大家说怎么样?”

    几个人都没意见,冯喆也觉得林晓全安排的好,其实按照林晓全的布置,司法所法制创建及依法行政工作,指导各村法制创建,法律援助这一块今后就是自己负责了。

    林晓全见大家都没异议就说:“那就这样,将分工给县司法局和镇里主抓司法的刘副镇长汇报一下,同志们散会。”

    林晓全说完,赵曼就笑,林晓全说:“习惯了,在酒桌上办公,在办公室聊天,这也是我们一大特色。”

    这顿饭从下午五点多一直吃到晚上十一点,冯喆回去的时候在路边一个商店买了两盒本镇比较上台面的烟,果然老镇政府看大门的老刘一见烟就眯眼睛笑,说冯司法太客气,冯喆说这也是从酒桌上拿的,今后进进出出还得多麻烦你,老刘嘴里就谢,心说这新来的冯司法员年纪小却挺会来事。

    冯喆正式在司法所上班,先熟悉工作,其实套路和老干部处没什么区别,几天下来冯喆就进入了角色。

    林晓全说基层工作主要得下去多看看,和村里干部村民以及重点帮教对象多接触,第一手的资料很重要,而且基层有很多事情办起来不能以“办公室”式的方法去做,应该按照“土办法”干,就像书本和现实之间的区别一样,入乡随俗,怎么随,什么是俗,这要个人好好去悟,大道理都会讲,但不一定管用,因为大道理不亲民,不贴切,群众就会和你有距离,有了距离,你就不好开展工作,在基层工作方法很重要。

    冯喆深以为然,不过这一段天气情况不好,小雨淅淅沥沥的,每天只有窝在所里和大家聊天,说一些闲话。

    其实说闲话也是一种工作,很多的讯息就是闲话里得到的,再说像和尚静那时候在单位整天你不言我不语的,肯定是不正常。

    林晓全本来就是半间房镇人,在半间房镇司法所已经工作了十几年了,有一个女儿,老婆在镇上的一个滑石厂做会计。

    赵曼和她的老公也都是半间房镇人,她老公本来是在半间房镇镇政府工作,一年前被调到县财政局去了,生有一个男孩在镇小学学习。

    胡端也是半间房镇人,他大伯以前做过梅山县检察院副院长,如今在县政协,因此胡端算是几个人中上面有人的人,家里在镇大街上开了一家小超市,他媳妇在经营着。

    李雪琴娘家是半间房镇前店子村的,嫁到了县里,老公是县刑警队的,办起案子几天不回家,所以李雪琴几乎就住在娘家,胡端就说李雪琴是赖在半间房镇不想挪窝,生于此长于此工作于此还准备葬于此,早知道当初别嫁出去,省了一道工序,肥水流了外人田,还得了一个县城里媳妇的恶名。

    李雪琴听了就问:“你的意思,是说我当初应该嫁给你不是?”

    “是呀!朝夕相处好多年,你怎么才反应过来?”

    “也不晚啊,你去把你家那位休了,我这就到隔壁和你领证。”

    司法所隔壁就是民政所,胡端就认真的问:“能不能不休她,咱两也成了好事?”

    李雪琴还没回答,大院里就传来一声咆哮:“哎呀,我不活了,刘奋斗啊,我死了你就早早的和你的**人成了好事啊!……”

    胡端几个就面面相觑,李雪琴笑:“去啊,有人和你成好事的。”

    胡端挠头站起来:“刘镇长老婆又来闹了。”

    外面的吵闹声太大,冯喆就随着李雪琴几个出去看,大院里这会已经站了一些人,当中的一个女人四十来岁,皮肤白白的,模样一般,穿的也好,就是一脸苦大仇深的样子,嘴里正在骂:“刘奋斗,你这个到处***的,你怎么不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4801/ 第一时间欣赏过关最新章节! 作者:飞翔的浪漫所写的《过关》为转载作品,过关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过关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过关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过关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过关介绍:
漫漫人生路,过关斩将
过关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过关,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过关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