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6章让未来到来,让过去过去(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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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冯喆将自己的名字也刻在了石壁上面“柴可静”的旁边,柴可静终于忍不住咯咯的笑了起来,冯喆问她笑什么,柴可静只是不说,冯喆心里一动,跑过去一把将柴可静抱得紧紧的,伸手就胳肢她,柴可静最怕痒,也跑不掉,被冯喆挠的忍俊不止,浑身软瘫着求饶,喘着气笑说:“不敢了,求求你,再也不敢了……”
“心里怎么编排我?看你笑的这样贼眉鼠目……”
“咯咯,哎呦,不敢了……你见过这么漂亮的贼眉鼠目吗?……哎呀,别,别挠了,君子动口……我真的不敢了,我说,我说……”
等柴可静平息下来,她握着冯喆的手说:“我就是想起了一首打油诗,诗中有云‘多日不见诗人面’……”
柴可静没说完冯喆又要胳肢她,柴可静急忙抬脸在冯喆脸上亲,嘴里一再的求饶,冯喆一边和柴可静亲吻着一边说:“少来美se诱huo,糖衣炮弹打不垮革命dang人犹如磐石一般坚定的意志……”
两人闹了一会,携手坐在了石塔下面,冯喆看着远近的花海说道:“多日不见诗人面,一见诗人丈二长……”柴可静也合着冯喆的语调一起说道:“……诗人不是丈二长,缘何放屁在高墙!”
念完了打油诗,冯喆说:“我也讲一个,算是借花献佛,不能让你一个人贼眉鼠目。”
“嗯,你讲。”
“从前有个太监。”
冯喆说了这一句就打住不再言语,柴可静疑惑的问:“下面呢?”
冯喆郑重的说:“下面没有了。”
柴可静噗嗤就笑了:“下面没有了?那下面为什么没有了呢?”
“太监了,自然就没有了。”
柴可静脸红耳赤的咯咯笑了一会,问:“太监就没有了?”
“然也。”
“那嫪毐怎么就有?”
历史上的嫪毐被奇货可居的吕不韦作为宦官送给了秦始皇的母亲做男chong,淫luan后gong,据史书记载,嫪毐还和秦嬴政的生母赵姬生了孩子的,冯喆听了说:“假太监假宦官的不算。”
“那你怎么就不能讲一个假的‘从前有个太监’?”
冯喆沉默了一下,说:“好吧,我是被逼无奈的。”
“好啊,你无奈一下我瞧瞧。”
冯喆咳嗽一声说:“从前有‘我爱你’和‘我不爱你’两个人,有一天,‘我不爱你’死了,那现在剩下了谁?”
“‘我爱你’呀。”
柴可静很明白冯喆的话意,但是仍旧回答了,脸上都是幸福和娇羞,心情激荡,眼睛慢慢闭上,和冯喆吻在一起。
四周寂静,李博谷走了后再也没人至此,两人依偎着也不知坐了多久,柴可静上身伏在冯喆的腿上,眼睛看着山谷里的景色,任凭冯喆手指轻轻拨动着自己的发梢,说:“我想起来了!你说黑百合既然是在跃马村发现的,就是说可能适合大面积种植,你有没有想过在这方面做些工作?这也算是一个开拓,我觉得花卉还是比较有市场的,要是形成气候,你们镇上就多了一项经济来源。”
冯喆原本有这方面的想法,但是此刻他不想多谈:“物以稀为贵,这黑百合要是多了,也许就不值钱了。”
“嗯?”
看着柴可静有些不理解,冯喆解释说:“还有,前些年半间房大面积的种植过果树,但是都没长成,虽然有人的主观方面因素,但最主要的原因是半间房地下隐藏着各种矿物,土壤相对贫瘠,不利于植物生长,那些树后来又被砍伐掉,白白的浪费时间精力,还让大家怨声载道。”
“可矿藏是不可再生的,总有枯竭的一天,你不需要只种黑百合,譬如郁金香就是百合的一种,可以多一些品种小范围试试啊,让产业聚集化,产品多样化,否则半间房经济体制太单一了,前人将路走出来了,该做的几乎都做了,怎么显出你?”
“你说的是,gdp是衡量政绩的标准,要广开财源,经济指数上去了,才算是为政成功,但是,我觉得一切首先要以稳定为先,不能朝令夕改。”
冯喆低头看着柴可静秀美的鬓角说:“谢谢媳妇为我着想。当一个镇的一把手,我即是大姑娘上轿头一次,也算是李自成进京,而且只能成功不能失败,所以稳打稳是最关键的。我想,曾经和我一样在这个位置上的人是都想做出成绩的,没有人想将镇shu记当做自己仕途上的最后一班岗位,但怎么去做就是一个课题,而且能在这个位置上的都不是简单之辈——当然我不是在自己夸自己多有能耐,我是说既然大家都想出成绩,那为何有人却做不好呢?这显然就是要慎重的地方,虽然有可以借鉴的,不过归根到底还是靠自己摸石头过河,退一步讲,权力这东西,到了手的也还不见得就是你的,你还要有能耐把它掌控好,而且越是不起眼的环节,绊倒你的可能越大。你是省里发改wei的,工作中上司和你之间存不存在‘上面一句话,下面跑断腿’这种情况?如果有,那你也还只是限于做具体工作,这些具体工作也只限于行政事务,而从我嘴里说出‘种花’容易,下面村民落实起来可能就有各种各样的制约和困难,这些制约和困难不光光是在田间地头的体力劳动,还有资金和技术上的困扰,再有,要是种花当年有了效益还好,不然的话,原来的庄稼收入没有了,还白白赔了功夫和时间,这里损耗的就太多了,所以不能不慎重。我从县里下来,一步走错,损害的就不光是我自己,更何况,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盯着我犯错等着看笑话呢。”
“嗯,你有想法就好,我就是盼着让你更好。”
冯喆吻了一下柴可静几乎是白嫩的透明的耳垂,听着她轻轻嘤哼了一声,手也握紧了自己的手,就搂紧了柴可静的细腰接着说:“今年过完春节,我刚刚来半间房那会,一天镇上集会,我到农副市场转……”
“呀,大老爷微服私访、体察民情去了?可见是真心为民做事的。”
冯喆听柴可静打趣自己,在她圆润的大腿上挠了一下,等她紧张的全身紧绷双腿夹紧了才继续:“一个摆摊卖茶叶蛋的老婆婆和两个歇脚老太太在议论我……”
柴可静从冯喆怀里直起腰:“哦?老婆婆议论你什么?”
“老婆婆说让我赶紧娶你过门”,柴可静听了伸手在冯喆身上轻拍一下:“还一本正经的?老婆婆认识我么?那她们是不是要做媒婆呢?”
冯喆笑笑说:“我给她们解释现在都兴自由恋爱了,老婆婆说自由恋爱也得赶紧娶你过门……”
柴可静要拧冯喆的嘴,冯喆躲着笑:“好好好,言归正传,她们不认识我,也就是在闲聊,老太太问老婆婆说,你总在街面上,知道的多,你说镇上新来的那个官怎么样,那老婆婆说‘好’,老太太又问以前的刘书ji怎么样,老婆婆还说‘好’,她们就一起笑,老太太说既然之前的刘shu记那么好,怎么还被县里给撤职了呢?”
“哦,老婆婆怎么回答的?”
冯喆沉默了一下,看着远处的山峦说:“老婆婆当时并没有直接回答,先看看四周赶集的人,人老成精,她很机警的,我只有装作赶集的蹲在一边摊位上问询货物的价格,听那老婆婆说:关键换书ji的事情咱们老百姓说话不顶用,不然之前的刘依然也就撤职不了,为什么呢,你想啊,好比这屋里原本有一只蚊子,可这蚊子已经吸饱血了,它就是再吸又能吸多少?这会好了,这只吸饱血的蚊子被放出去了,屋里又换了一只新蚊子,你们说这样到底好不好?”
冯喆说完,柴可静也沉默了,冯喆说:“你老汉我才回半间房多久?一不小心,就不止光屁股跳舞,转圈圈丢人了,都成了新来吸血的蚊子。”
在半间房,两口子之间女的叫自己老公为“老汉”,柴可静听冯喆说宽慰的话,心情也好不起来,头靠在冯喆肩膀上看着远处的花。(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357章让未来到来,让过去过去(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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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连奎不爱和别人说话,但是他爱和自己说话。
韩连奎喜欢自言自语。
到党校学习的学员们都是有着各种的职务和工作的,所以除了学习之外课余生活都很丰富,从哪个学员被校内校外的人找的次数多少就可以看得出这个学员能力和重要程度以及社会地位如何,但是冯喆和韩连奎除外,他们俩几乎就没有被人找,也不外出。
冯喆来市里党校之前就给相关的人交待过,不要到学校去找自己,有事打电话联系,免得被影响学习(冯喆真正考虑的是找自己的人必然都是关系密切的人,会让别有用心的人以利用,在多事之秋,独善其身比较好),而且因为诸多的原因,冯喆也不想往党校外面跑,他需要时间来好好考虑一些问题。
而这个韩连奎,也是三点一线,课堂食堂和宿舍,其余的别的地方哪也不去,因此,冯喆和韩连奎同处一室的时间就多了起来。
从第一夜晚上开始,连续三天,熄灯休息了之后韩连奎都会一个人在床上用被子蒙着头嘀嘀咕咕的一个多小时,然后再窥探一下冯喆是否真正的熟睡与否,接着他就会不厌其烦的清洗他那白的不成样子的屁股前吊拽着的器物,而在白天,从早上起床开始,韩连奎就一个人小声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刚开始冯喆以为韩连奎是在对自己说话或者是在问自己什么,但是仔细一听,发现自己根本听不到韩连奎是说什么词语,而且韩连奎往往是一个人说着话就去做别的了,但是他一出宿舍的门就立即闭了嘴,一踏进宿舍门又开始了超强模式静音似的广播。
这真是一个怪人。
冯喆本来想对韩连奎视若无睹的,但是到了第三天下午的时候,唐经天给冯喆打来了一个电话,当时还不到上晚自习的时候,宿舍外人来人往的,冯喆也不好出去接电话,但是正和唐经天说着,韩连奎就回来了。
韩连奎旁若无人的又开始了电台节目,但是恰恰的,冯喆这时候的心情因为唐经天的这个电话很是不好,于是就厌烦起了韩连奎。
唐经天说,刘秋华和刘春华的案子在检察院那边受阻了,被以事实不清证据不足偶的理由给退了回来,让公安局这边补充侦查。
“怎么个事实不清?你们遗漏了什么?”
“我们能遗漏什么?领导,这就是吹毛求屁,说搞形式也好,说是程序也行,检察院就是有这个权力,这是法律赋予的,我们没话说。皮局已经让人再补充材料了,”唐经天顿了顿说:“领导,你有什么计划吗?”
冯喆知道唐经天心里很明白刘秋华的案子被检察院退回来意味着什么,他应该也明白为什么刘秋华刘春华的案子这个时候被发回重新侦查。
他问自己有什么计划?
“我的计划就是一切按照正常应该有的轨道去运行。我的计划就是没有计划。隆美尔说,一旦遇到了敌人和对手,什么计划都不管用!”
“隆美尔?”唐经天重复了一遍,冯喆已经挂了电话,看着坐在自己对面面对着墙不知道在说什么的韩连奎,心里想你纵然面壁十年也是不顶毬用!
这天夜里,韩连奎继续着喃喃自语和清洁自身的两项活动,等他真正的开始就寝,已经是夜里零点,但是韩连奎刚刚睡了没多久,就听到临床的冯喆有动静。
冯喆那边传来了咯吱咯吱的声音,初来听的像是在被窝里吃食物,再一听像是黑夜里的老鼠在偷偷咀嚼什么,可是都不像,韩连奎凝神仔细的听了一会,声音时大时小的,才知道冯喆是在磨牙。
磨牙也许是因为体内缺少什么维生素,也许是因为白天上班或者学习导致精神紧张,或者是因为缺钙导致神经功能紊乱,要不就是肚子里有虫,再者就是因为焦虑、兴奋、恼怒等原因造成的,韩连奎耐心的等待了一个多小时,但是冯喆都没有停止下来,他想将冯喆叫醒,又觉得不妥,就这样,在不停的“咯咯吱吱”声音中,韩连奎渡过了辗转反侧的一夜。
第二天夜里,韩连奎没有等到冯喆的磨牙声,他刚刚欣慰,冯喆却开始了接二连三的打呼噜。
冯喆的呼噜声声声入耳,让韩连奎惊讶于这些呼噜的长短和次序非常的错落有致,以至于很有节奏感,但是这些呼噜过了一会就停止了,冯喆翻了个身,韩连奎心说这下该消停了,不料冯喆开始说开了梦话,一句接一句的,句句都不相连,所以总的来说听不出什么完整连贯的意思。
韩连奎这一夜又没休息好,第二天,冯喆能看得出韩连奎眼窝发黑。
到了第三晚,冯喆迟迟的没有磨牙,也没有打呼噜,韩连奎以为这下冯喆会安稳了,于是安心的休息,但是不知过了多久,猛然韩连奎听到冯喆大声的喊了一声:“啊!——”
冯喆的这一声非常大,像是遭遇到了什么危险和遇到什么恐怖的事情发出的撕心裂肺的呐喊一样,韩连奎被惊醒,同时也被吓的“啊”的一声从床上坐了起来,但是他侧身看看,冯喆躺在那里睡得正香,一点异常或者要醒来的意思都没有。
韩连奎崩溃了,这一夜,他再也没有合眼。
这天中午下课,冯喆到了宿舍发现韩连奎的床铺上空了,被褥和属于韩连奎的物品全部都不见了,看来这位舍友是不告而别了,心里说了声小样,我才折腾你三夜你就受不了了,你还折磨了我一个礼拜呢!
下午没课,冯喆想自己是应该回半间房还是去省里,这时有人敲门,打开门,外面站的是谢小苗。
“我早就想来看你,可是不知道你欢迎不欢迎。”
“我也想过去找你,不过觉得可能你不会愿意见我。”
谢小苗说完,冯喆就回敬了一句,两人互相看着,谢小苗说:“走,找地方坐一下。”
两个人都没有称呼对方的姓名和职务,谢小苗带着冯喆到了学校外不远的一个小饭馆,找了个地方坐下,点了几个菜要了一瓶酒,各自喝了几杯,谢小苗说:“还是你行,往常都是别人往外搬,这不到七天,哦,恰好算是七天,你就把韩连奎给赶跑了。”
“韩连奎跑了?别人?”
“之前和韩连奎一个宿舍的人没挺过半个月的,都说韩连奎有点变tai,搞审计的,阴阴森森的……”
“所以我就被分到了和bian态一个房间?”
谢小苗看着冯喆,手里捻着酒杯:“所以,你比变tai还bian态。”
谢小苗这样没有遮拦的说话,冯喆倒是觉得舒服,他举杯主动和谢小苗碰了一下,一饮而尽,又给彼此满上说:“你是教变态的。”
谢小苗轻轻一笑,说:“终归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有人要让你在学校学不成。”
“我本来就学不成,我就没打算在这学什么,学变态?”
“他们要让你没结业就回去。”
谢小苗的话说明白了,冯喆郑重了起来,个人被党校退学无异于是很重大的政治事件,今后的政治生命几近于结束了,于是问:“谁?”
谢小苗审视着冯喆,摇头说:“也未必是退学,可能提前结业,毕竟他们也有个脸面,也要考虑影响。话尽于此,我现在也就是拿工资过日子的教员,见了老熟人喝点酒,叙叙旧,其余的,不谈也罢。”
“市里的,还是下面的,这个老熟人总是知道?”
“这有区别吗?现在是信息时代,从北京到南京从南京到北京,怎么干活都是工,谁能没几个熟人?”
谢小苗见冯喆不说话,自己又喝了一杯说:“其实,我算是解脱了,要不然,我真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哪?兴许,和那一帮子人一起完蛋也未必,因此,这样已经很好。”
冯喆明白了,谢小苗是不会再给自己吐露什么的,他今天找自己,算是还过去的一个人情,但也仅限于此了,因为谢小苗不想再卷进某一种是非当中,他觉得自己现在过得已经很是清闲,能这样,就可以了。
“你太操之过急了,韩连奎的毛病其实学校里的人人尽皆知,他一直就一个人住,因为没人和他能在一太久,但是你竟然将韩连奎给搞的受不了要求换宿舍,你岂不是比韩连奎还厉害。对于厉害的人,不趁早解决了,留下就是心腹之患。”
一瓶酒很快的就喝完了,谢小苗将憋了很久的一句话说了出来:“为什么不跟她离开?”
难道裘樟清走了,自己只有离开梅山离开五陵市?
连谢小苗都这样认为?
冯喆没有回答,看着外面的大街说:“这地方当初是谁选的?我看风水不好,尽出变态。”
冯喆左顾而言其他,谢小苗很久没说话,最后招来服务员将钱付了,说:“不疯魔,不成活。碌碌无为的人太多,有个性有思想的难免鹤立鸡群,曲高寡合,都说英雄和先知都是寂寞的,其实每个人都有过与众不同的梦想,只不过,梦想只能是梦想,很难实现就是了,所以,与其说大众是甘愿平淡,不如说是只能如此。”
“但愿你能坚持。”
谢小苗说完就离开了,冯喆看着他的身影,心说这还是那个意气风发挥斥方遒的人吗?
但愿我能坚持?
不然我还能怎样?
冯喆想来想去的,回了省里没有去半间房,他虽然还是半间房的书记,但是来党校学习,镇上的事情就由杨树明处理,地球离开了谁都照样转,自己没理由让杨树明也觉得自己不想放权,那完全没必要,是骡子是马,得遛遛才能分得清。(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358章让未来到来,让过去过去(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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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两人做了四次,最后冯喆还行,尚静却已经慵懒满足的沉沉睡了过去,什么都不知道了。
接下来的两天,每晚冯喆都到尚静的房间里,两人乐此不倦,配合的日臻完美,最多的一夜有六次,平均下来,每夜就是四回,要不是冯喆每次时间都很长,不然按照尚静的结束时间的标准,做的次数平均值会高出不少。
原本老干部这次活动安排的是七天,到了第五天快中午,牛阑珊接到了局里的一个电话,让她回去,说是明天去省里参加一个会议。
牛阑珊是还想玩几天的,可是代表处里去省里开会的机会更是难得,她觉得这是局里对自己的一个暗示和照顾,花满勤不就在武陵吗,自己在天门山,怎么开会不叫花满勤去,由此可见,老干部处处长的位置对自己来说已经指日可待了,再者反正再一天大家就回去了,牛阑珊兴高采烈的给冯喆交代了几句,饭都没吃,兴冲冲坐车走了。
冯喆送走了牛阑珊,这才顾得吃午饭,这时尚静走了过来,说:“领导,给你汇报个事!”
冯喆看着尚静,见她眼里都是促狭,脸上却一本正经,就说:“我才不是领导。”
“这话说的,你怎么不是领导,你就是!”尚静听了皱眉。
“我怎么是?说我是我就是?你吃了吗?”
尚静却不回答,这时一个老干部吃完了正要离开,听到两人的对话就说:“小冯啊,这我可就要批评你几句了,你怎么不是领导呢?你虽然只是科员,没有领导职务,可小牛走了,你们俩就你级别高,科员也是科,她办事员,她是下级就要服从上级,小尚她就是要接受你的领导嘛!蛇无头不行,鸟无翅不飞,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干工作缺少了带头兵,那是很要不得的,小同志在工作中一定要勇于承担责任,这样才能有利于个人的迅速成长,科员很快的就是副科,正科也就不远,所以说呢……你说我讲的对不对?”
冯喆在这位老干部讲话的时候就站了起来,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老干部说了几句,发现冯喆还没吃好,就摆摆手,走了。
冯喆看着尚静,问:“领导可以吃饭了吗?”
尚静点头,又摇头:“没人不让领导吃饭,我只是来汇报个工作,算了,一会等领导吃完再说吧。”
尚静走了,冯喆又坐下,这时餐厅还有几个老干部在座,他们看到刚才发生的,都觉得牛阑珊走了,冯喆领导不了和他同龄的尚静,没有威信,可冯喆心里明白尚静这是做什么,她就是为自己和她光明正大的在一起,寻找借口。
冯喆吃完饭直接去了尚静房间,进了门尚静就跳起来揽住冯喆的脖子,双腿一夹冯喆腰,整个人就吊在他身上,嘴就过来找冯喆的,冯喆说:“下级要服从上级……”就被她给咬住了舌头。
……
尚静趴在冯喆身上,手无意识的抚弄着他的胸,听着他有力的心跳,说:“领导,要是有一天我们分开了,我会想你的。”
“你呢?你会不会想我?”
冯喆听了在尚静的屁股上抓了一把,又一拍,却发出了清脆的响声,就看了尚静的身子一眼,在自己拍的地方嘬了一口,站到床下开始穿衣服,说:“那就别分开。”
尚静侧卧着,看着冯喆穿好,说:“你不会在老干部处呆一辈子的。”
“为什么不会,我才刚刚熟悉工作,准备大干三十年,为老干部处贡献我火热的青春。”
“在老干处这种机构要出成绩很难,有机会还是要到基层工作,我研究过,党政一把手几乎都是有第一线作经验的……我……也不会在这呆一辈子的。”
“那领导就跟着你。”
尚静一听,从床上起来就抱住冯喆,和他亲吻,好大一会才说:“好,我让你一直做我上级。”
没想到下午在景点游览了一半的时候,天开始下雨了,本来这几天大家也玩的差不多了,一下雨倒是来了兴致,结果冒着细雨在一些景物不俗的地方照了很多像,冯喆和尚静也合了影,最后在歘歘的雨中,大家回到了住宿处。
这场雨一下就没有停,于是最后一天的活动,就只有取消了,这样倒是成全了冯喆和尚静,两人终于不再牵挂白天还有工作要做,彻底的放开了的腻在一起。
总体来说,老干部们对这次天门山之行还满意,在回去的车上,尚静不管牛阑珊不在,她要和冯喆一人跟一辆车的规定,和冯喆坐在一起,手一直隐蔽的抓着冯喆的手,几乎没有分开。
冯喆看得出,尚静很是留恋这一次的旅行,有时候语言可以欺骗一个人,可是身体却不会,有人曾说过征服一个女人心灵最简短最有效的途径就是征服她的****不知道这句话的对与错,只是和尚静在一起的这几个日日夜夜里,冯喆明白,尚静真的爱上了自己。
回到武陵是中午时分,下午冯喆没去上班,休息了一下,到了第二天,整个一天单位里就冯喆一个人,牛阑珊去省里没回来,花满勤请了病假,尚静也没来,到了第三天,还是这样,冯喆心说老干处成了自己的独立王国,自己是这里的孤家寡人。
到了星期五快中午的时候,冯喆正在想今晚是不是去富临小区那找尚静,可是再一想觉得还是算了,尚静的手机号她从来没给自己说过,自己虽然知道,但是还是不要打的好。
这时,有人敲门,进来的竟然是严然。
算算也有一个多月没见严然了,冯喆忙请她坐,就要给严然倒水,严然双手背后,脚尖垫着在屋里转了两圈,说:“嗯,这就是你办公室啊,还行。”
冯喆倒好了水,就放在桌上,指着自己的位置说:“条件简陋,请大护士将就点。”
严然没有客气,坐到冯喆的位置上,审视了一下,点头说:“哦,感觉还行,小伙子继续努力。”
严然说了就笑,冯喆说:“这一段处里有些忙,我……”
“我知道,”严然瞧着冯喆的眼睛,又是一笑:“先去了梅县,后来又是天门山,辛苦了。”
冯喆看着巧笑兮然的严然,猛然间有种不知道该对她说什么的感觉,就到了尚静这边,坐在那看着严然。
“一会去吃饭吧?早就说请你的。”
“我请你,来的是客,你到了我这里,我该一尽地主之谊。”
“这不算吗?”严然拿起了冯喆给自己倒的水,笑:“别和我挣这个,我今天有一件事要和你宣布。”
“嗯?”
“不过,现在不说,一会再揭晓。”
虽然这样说,冯喆还是跟在牛阑珊身后,出门看着他们上了马光华的车,才离开。
“那个女的,喜欢你。”
女人果然都是敏感型的,冯喆说:“哦,是吗?”
“被人喜欢总是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是吗?”
严然瞧瞧冯喆,笑:“我说的不是吗?”
“不知道,我和她只是认识,不熟,也不必猜测她的喜好。”
“咱们熟吗?”
“嗯。”
“我喜欢你。”
严然这么坦然的说出了对自己的情感,就像那晚在富临小区前那个吻一样忽然,冯喆不能再视若无睹,但是不知该怎么面对,因为严然的那种喜欢不是自己想要的那种喜欢,总之觉得很淡泊。
严然眼睛亮亮的看着冯喆,冯喆只有回答:“天气怎么忽然就有些凉了?”
下午下了班,冯喆回到宿舍,打开门发现门缝下放着一封信,上面写着:本想当面告别,可是没有勇气。无论如何,相识之后,我对你一直真诚。人生艰难,我们都应该过得很好。纸短话长。我爱你,再见!
这封信没头没尾,也没有署名,可冯喆知道这是尚静写的。
冯喆进到屋里,将这封信夹到书扉里,推开窗户,一股风吹了进来,天色竟然有些昏暗,秋天终于来了。
尚静终于还是走了。
在见到尚静的那一刻开始,冯喆就知道这个女人迟早会从老干处离开,她不属于这里,就如同自己也一刻不想在这里停留一样,但是没想到会是今天,会是现在。
这个迄今为止冯喆认识的最为复杂的女人,以这种方式离开了。
冯喆知道,就如同尚静所说,不管她再复杂,再有故事,但是她对自己是真诚的,她喜欢自己,不然她和自己在一起图什么?就以男女之间的事情来说,按照传统观念,好像占便宜的是自己,作为弱势一方,尚静是吃了亏的。
关于尚静,冯喆心里很多疑问,只是,很多事都不必细想了,他有一种感觉,自己在未来的某一天,会和尚静重逢。
……
电影院的人并不是很多,稀稀落落的,基本都是像冯喆和严然这样一对对的男女,而且冯喆发现,这些情侣中多以中年人占多数,他们旁若无人的搂抱在一起,更有些公然的在接吻,于是冯喆断定他们十有八*九不会是两口子。
电影都开始了一会,冯喆都不知道这个影片究竟在讲述一个什么样的故事,虽然字幕上的导演名字如雷贯耳,可是这个电影绝对是该导演的失意之作了,而且所谓的人气演员表演的矫揉造作,一点也不自然,好像就是在耍酷和卖弄风骚,场面的恢宏越发彰显了内涵的苍白无力,不知道观众从中是看到了情节的曲折动人还是人物刻画的入木三分。
前一段也知道这部片子大力宣传的,这会看了却倒胃口至极,冯喆对这种圈钱似得炒作厌烦透顶,思想一点集中不到银幕上,心想这投资方倒霉了,恐怕会血本无归,不过再一想,觉得未必,里面明的暗的隐性广告太多,说不定人家早就从广告商那里已经赚够了钱,也就不在乎电影的上座率究竟怎么样了,所以媒体上说的这个片子投资多少个亿,已赚回多少个亿,也不是没有可能。
可是严然似乎看的津津有味。
她到底是喜欢看这个电影,还是喜欢和自己在一起看一场电影?一瞬间,一切都索然无味,冯喆觉得自己和严然之间的距离,有南极到北极那么遥远。
……
老干处又少了一个人,可是牛阑珊似乎也说不清尚静去了哪里,冯喆觉得牛阑珊也不在乎尚静的去向,反正尚静不是花满勤,只要对她的升迁造不成威胁,尚静就是被调到了省政府,牛阑珊也不会关心。
可是,牛阑珊仅仅在星期一上了一天班,星期二和星期三都没有到单位来,花满勤还是请着病假,这两天处里又剩下冯喆一个人在独守空房。
礼拜四的早上,冯喆刚到办公室,准备打扫卫生,就接到一个电话,是梁志国打来的,要他立即到部里去一趟。(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359章让未来到来,让过去过去(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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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喆拿着抹布到洗手间里清洗的时候,尚静从楼下上来,她经过花满勤房间的时候没有停留,直接进了办公室,而冯喆从洗手间外水管那里拧着抹布出来,就正好碰到牛阑珊。
牛阑珊原本一脸喜气,见到了冯喆就要说话,可是一眼就看到花满勤的房间门开着,她往里面一瞅,脸色就变了,再看看冯喆一副劳动的模样,就皱着眉从冯喆身边走过,连冯喆和她问好也没有答应。
终于将花满勤房间收拾好,花满勤对着冯喆微笑了一下,这一瞬间冯喆发现花满勤好像比以前苍老了许多。
冯喆走出花满勤的办公室,这时太阳已经升起,远处的阳光有些刺眼,近处的天空却弥漫着灰黑的乌云,天空是阴阳脸,空气有些闷热,没有一丝风,也许今天就会有一场骤雨。
冯喆再次洗了手,推开了自己屋子的门,尚静一如往常的坐在她的位置上,表面上和以往没有任何的不同,但是冯喆心里知道尚静有些不一样,因为,房间的空调开着,冷气“嘶嘶”的往外吹,办公室里比较凉爽,感觉很舒服。
尚静知道冯喆给花满勤打扫卫生了,劳动了就身体发热,可能出汗,所以就开了空调制冷,在以往,她是没有这种习惯的。
就是开空调这个小事,表明了一种态度。
冯喆关了门,尚静还是盯着她的显示屏,于是冯喆走到自己的桌子前,停了几秒,看着尚静就说:“你吃了吗?”
可是尚静也同时放弃了看电脑屏幕,抬头问冯喆:“你吃了吗?”
两句话重合在一起,两人的视线交集,冯喆从尚静的眼中看到了掩饰不住的笑意。
两个人都清楚,自此以后,相互间的关系再也不比往常了。
于是冯喆说:“没有,我怕时间不够,可没想到还来的早了。”
“你呢?怎么也不吃?”
“我不想吃,吃不下,也是怕来晚了。”
冯喆坐下,看着尚静,忽然就明白自己为什么早上不想让门外的严然看到自己和尚静在一起了,那并不是简单的不想让严然质疑自己和尚静相好蒙蔽严然,而是因为将尚静和严然相比较,自己心里更容易接纳尚静。
严然单纯,尚静复杂,容易接纳尚静的原因,是冯喆觉得自己其实和尚静很相像,有心理缺陷,准确的说,是有些自卑。
严然很正常,单纯可爱,从那晚的同学会就能看出有很多人喜欢她,可是冯喆知道,自己的内心,有些不正常。
正常和不正常,是难以吻合的。冯喆觉得严然和自己生活差异太大,她是阳光自己就是阴影,她是花园里被精心培育绽放的花卉,自己就是野外荒原中自生自灭的杂草。
严然的世界和自己的世界就像两个不能重合的平行空间。
因为生活的坎坷,从来没有人关心自己,所以冯喆养成了自我保护的习惯,而身份卑微的、生活境遇不太好的女孩,能够让冯喆内心产生是同一类人的感触,他觉得会和自己具有一样人生蹉跎经历的女子之间比较容易找到共同话题,可以很方便的沟通心灵,做事情会在同一起跑线上,譬如像背井离乡以为打自己死人的杨凌和心机重重一直冷脸对人的尚静,这些奇怪的思想方式其实就是源自于冯喆浓浓的自卑感,如同他在大学那样,尽量的不去招惹别人,尽量的远离人群,尽量的不被关注,尽量的减少情感的付出减少被伤害的可能。
严然不是不好,只是,冯喆觉得自己好像很难和她走到一起,除非就是单纯的想在严然身上耍流氓,而且冯喆可以确定自己要是有流氓的心思付诸流氓行动的话,就能够轻而易举在严然那里获得流氓的结果,可那样,冯喆会觉得自己真的单纯的就成了流氓,而且这样根本改变不了什么,感官在高潮之后很快的会陷入低谷,而后只能在征服女人的身体中证明自己的存在感,于心理上的自卑没有一点益处,那很没有意思。
虽然杨凌不知所踪,但毫无疑虑,冯喆知道自己喜欢杨凌,不过自己是不是像喜欢杨凌那样喜欢尚静,他觉得并不是,他是喜欢尚静身体里某些冷静睿智的成分,尚静的复杂让他感到有共鸣感。
冯喆觉得自己如今也许只想和一个女人做爱,做肉体上的***显然尚静比严然更适合这个角色,虽然这样想很私欲,但他确定自己不是想现在进行一场死去活来的爱情传奇,再说严然显然是代替不了杨凌的,而事实上谁也代替不了谁,一开始冯喆就没打算接纳严然,严然就像一个路人,虽然这个路人也是很吸引人的,但路人就是路人。
像完美的爱情电影,或者王子公主的童话故事一样的情感自己给不了单纯的严然,也不可能交付给严然,冯喆觉得严然应该在春暖花开里和人山盟海誓过上幸福的生活,而自己则要于秋风凄雨中与恋人颠仆流离,事实上自己二十多年的生活一直如此多舛,命运一直就这样安排着,冯喆觉得自己反抗无力,于是既然没打算接纳,就不要浪费时间,让路人从此就是路人。
“六不女干部只怕要找你谈话……”
尚静不知道瞬间冯喆就想了这么多,她刚说了这个,桌上的电话就响了,冯喆一看,是牛阑珊打来的,就对尚静做了一个你料事如神的表情。
尚静就笑了,冯喆揶揄地说:“我不应该给花处长打扫卫生吗?我是牛处长的私人附属物吗?”
冯喆说着就揭起了话筒,里面传出牛阑珊严肃的声音:“小冯,你过来一下。”
放下话筒,冯喆站起来:“那么自信,怎么不说小尚?就知道是小冯接电话?”
经过了昨夜,尚静见自己和冯喆沟通毫不费力,心里更加喜欢,瞧着他说:“你是在说自己一直勤劳,还是在埋怨我的懒惰?”
冯喆说:“我是在褒扬小冯同志的积极,自我勉励——小尚难道不在小冯临行前嘱托几句?”
“嗯,好吧,风萧萧兮易水寒……”尚静说着又笑,冯喆点头说:“借你吉言,”就走了出去。
牛阑珊坐在办公桌后看着一份报表,眉头蹙在一起,冯喆进去,本想叫一声处长,但还是没吭声。
故作没事和讨好的阿谀,没有意义,牛阑珊不会因为那样该说的话就不说,还可能更加看不起自己而变本加厉。
“小冯,你怎么回事?”牛阑珊抬起头问:“你做的这个老干部统计表格,内容很不完善嘛。”
冯喆看着牛阑珊,等待着她进一步说明,可是牛阑珊却不讲了,她将那份表格往桌上一放,靠在椅子上,仿佛很生气。
可是冯喆也不说话,牛阑珊喝了一口水说:“处里一再强调,无论现在是居住在五陵地区的老干部,还是不在五陵居住的老干部,都要完全的统计,你怎么不按照领导的意图做事?这样很危险!这样是要出纰漏的,你这样,处里接下来的工作,怎么能进行?”
今年开人大政协会议的时候,梁志国批示了几项对司法局老干部的政策,比如说给老干部们体检,比如说在春暖花开的时候,局里负责组织老干部们到天门山旅游一次。其他的几条都兑现了,但是由于种种的客观原因和条件约束,这条旅游的工作任务一直就没有落实下去,而且原本答应老干部们是春游,如今已经到了夏季,局里还没有动静,有些老干部们意见就很大,说局里是过河拆桥,两会开过了,老干部们就没用处了,就不再重视老干部的作用了,怨声载道,负面情绪很大。
对于组织老干部旅游的事情,是政治部主导,老干部处负责落实的,可是过完年到现在,司法局老年干部处的事情层出不穷,主要几个领导先是牛阑珊被跳楼、住院、病了,下来花满勤被停职反省、请病假,后来吕操也病了、神经了、出院后再次病入膏肓大闹司法局,三个领导就像是争先恐后比赛看谁会折腾一样,所以实际上老干处真正在工作的,也只有冯喆和尚静两个人,老干部们旅游的事情,就无法实施下去。
“小冯啊,工作中马马虎虎的态度,是要不得的,做事情要抓住主要的事项嘛,你三心两意,得陇望蜀,想要两全其美,那怎么能够?”
牛阑珊说话的暗示性太明显了,意思就是冯喆不能即对自己服务,又去讨好花满勤,你想左右逢源,那不成!
冯喆点头说:“处长批评的对,我一定虚心认识错误,认真改正错误,接受领导正确的高瞻远瞩说服教育,今后将工作做好。”
牛阑珊的脸色缓和了一下,问:“总体来说,名单没大错,但是,这两人是怎么回事?”
冯喆过去一看,见牛阑珊在老干部的名单上划了两个框框。
一看名字,冯喆就知道了缘由,刚才牛阑珊说的那些话南辕北辙,其实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正准备解释,有人在敲门。
冯喆就看了牛阑珊一眼,牛阑珊问谁呀,进来。
推门进来的是一个女人,冯喆一看,认识,这女的叫小娜,就是梅山县企业家马光华的专职秘书。
小娜一进门看到冯喆,脸上生动起来,就带着笑,说:“小冯哥哥,好长时间没见了,你工作顺利啊。”
小娜一张口,冯喆就想人的秉性是改变了的,“小冯哥哥”这样的称呼怎么能在机关里随便的叫,再说自己和她很熟吗?怎么一进门不称呼牛阑珊,反而叫自己,自己比牛阑珊的职务大吗?这可是牛阑珊的办公室,也许小娜性格率真,可是这样做真的不好。
冯喆对着小娜一点头,说了一声:“你好,”继续的将牛阑珊桌上的名单拿在了手里。
牛阑珊这时问:“有事吗,小娜,大早上的来。”
小娜身上散发着一股香味,冯喆记得上一次在吃饭的时候闻到小娜身上的味道特别浓,这会倒是清淡了些,像是月季花香,心说这一点上这个女人倒是会审时度势,大夏天的搞得香气四溢闻风十里,谁能受得了,看来爱美是女人的天性,不用教都有因地制宜的随机应变的天赋。
小娜笑着甩了一下头发,说:“大姐,昨天闲逛,在大世界那里看到有一款帽子,我一看就喜欢了,可是怎么戴,都觉得不适合我,怎么说呢,这帽子的气质是我驽驾不了的,可是我又实在喜欢,舍不得错过,想来想去的,就想到了大姐你。”
小娜说着从手提的袋里掏出一顶女士帽子,笑着说:“所以呢,我就买回来专程的送给大姐你了,咱们不能让别人将美给独占了,那我可真是要气得不行……你戴上我瞧瞧。”
原来小娜和牛阑珊已经这样熟悉了,都叫上大姐了,这个小娜虽然有时候说话粗俗,可是办事的方式却很合牛阑珊的意。
牛阑珊看到小娜大早上的一上班就给自己送东西,心里美滋滋的,嘴上说着不要吧,人却已经站了起来,冯喆就退后一步,小娜将帽子戴到牛阑珊头顶,左右的摆弄,牛阑珊就说:“可惜没有镜子。”(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360章永不妥协(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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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冯喆用了一天时间将半间房镇管辖的房河水域粗略巡视了一下,然后回到镇上,先到了司法所,见李雪琴这边的门闭着,而林晓全的门却半开,就推门进到了林晓全这边。
林晓全一见冯喆就笑:“嘿,站长,终日思君不见君,同饮房河水!我正寻思去找你,你就来了。”
赵曼一见冯喆也笑:“嗯,林所是想给冯站长接风呢,还是想喝房河的水?”
昨天让冯喆碰到了自己和刘奋斗的尴尬事,赵曼心里还怕冯喆乱讲的,可是今天到单位却没发现什么异常,心里就踏实了。
虽然其实自己和刘奋斗还没有成了那事,但昨天要是被他那个远近闻名的老婆堵在屋里,那真是挑着粪桶上喜马拉雅山,臭通天地,今后在半间房还怎么呆下去。
冯喆拿了盒烟放在林晓全的桌子上,说:“昨天来了,可门锁着,想着今天再不见,我就得三顾茅庐。”
林晓全是个正宗烟民,看到冯喆掏出来的是印象云烟,五六十一盒,伸手就拿了拆开,叼了一颗在嘴里,眨眼说:“什么三顾茅庐,这可没诸葛亮,你这是回娘家。”
“也没见过这样的娘家人啊,小冯快坐。”
冯喆对赵曼说是谢谢,林晓全说:“我这娘家人怎么了?这不天色尚早?其实厨房已经预备上了。”
林晓全说的赵曼一笑,李雪琴就站在了门口,见到冯喆眼睛一亮:“呀,冯喆,我才知道你回来,这下好,下午我叫金昊来,咱们坐坐。”
李雪琴因为去年冯喆帮助了自己丈夫李金昊,一直想请他吃饭,可是一直没有逮到机会。
林晓全撇嘴:“瞧,没咱们的份,再说,这不已经下午了?”
“你不是让厨房正准备着吗?”
赵曼挤兑了林晓全一句,冯喆站起来问候了一声李雪琴,说:“时间也不早了,走,我们去吃饭。”
赵曼知道冯喆是有备而来,嘴上还打趣林晓全:“你那又省下了。”
林晓全就嘿嘿的笑,冯喆就问胡端在不在,李雪琴嗤笑了一声:“人家的亲儿子又病了吧?”
冯喆知道胡端不在,和众人往外走,林晓全将冯喆刚才放在桌上的烟揣兜里,冯喆装作没看到,其实那盒烟本来就是给林晓全抽的。
到了门口,冯喆落后一步,小声问林晓全:“刘镇长不知在不在?”
林晓全呵呵一笑:“甭管他在不在,我一声令下他还不得赶紧出现?”
冯喆就点头说:“那还是林所面子大。”
林晓全一边走一边给刘奋斗打了电话,刘奋斗这会正在家里和刘桂花吵嘴,听到林晓全的饭局心说天助我也,就给老婆说镇上有急事,刘桂花就骂:“急你妈bi!真大的人成天不干人事!”
刘奋斗一边往外走一边说:“什么叫不干人事?只要是人干的事就是人事!”
“鬼知道你到底是去干事还是干人!你别走!”
刘奋斗到了外面开车就溜,刘桂花站在大门口喊:“吃死你喝死你日死你睡死你美死你,你给老娘死在外面别回来。”
刘奋斗在车里答应着:“外面太舒坦谁还回来!不走还听你训话!”
林晓全几个人说着话就到了镇上的百jia乐酒店,这还是冯喆去年初到半间房那会林晓全几个给他接风的地方,众人一进去,林晓全就感叹:“才几个月,小冯就成了冯站长,赵一曼,你得努力啊。”
林晓全是在打趣赵曼,赵曼和冯喆这会都是副主任科员,可是谁都知道冯喆这会实际上处境很难,赵曼嘁了一声说:“我这样就行,没想过高升,挺好的。”
林晓全嘿嘿就笑:“你就是挺一下才好,我看你就‘挺好’。”
赵曼知道林晓全又在说男女之间的事情,就攀着李雪琴的胳膊说:“干工作难道就想当官?那想学日语难道就是为了看a片?”
林晓全一听倒是张口结舌,和冯喆对视了一眼,半天才说:“看那片也不用学那国的语言吧?哼哼唧唧那几句全世界通用,估计都能懂。”
几个人在雅间坐下,冯喆问了胡端电话给胡端拨了过去,胡端这会正在自家的超市和儿子玩,听了吃饭就答应一会就到,冯喆挂了电话,说:“刘镇长一会就到,这阵仗和去年林所赵姐为我摆酒的情形一个样。”
李雪琴摇头说:“哪儿呀,唐所长半道不是跑进来了?”
“那还不好办?我呼他,敢不来!”
林晓全一说,冯喆的心终于落在实处,他本就是想将刘奋斗唐经天叫到一起,这会林晓全倒是成全了自己。
这时李雪琴给李金昊打电话,李金昊那边说局里正在开会,晚一些才能到。
李雪琴听了没吭声,她看着冯喆的目光有些复杂。
去年县里刑警队的侯德龙撞见自己的老婆姜笑梅和广播电视局的局长刘奇才在一起乱搞,于是将刘奇才追到了公安局大门口,要拔枪打刘奇才,结果李雪琴的丈夫李金昊正巧从局里出来,率先开枪击中了侯德龙,刘奇才和侯德龙都被送进了医院,李金昊却被关了禁闭,最后还是李雪琴找冯喆,让冯喆给裘樟清求情,才将李金昊放了出来。
从这一点来讲,李雪琴是感谢冯喆的。
可是如今风水轮流转,冯喆忽然的失势被打回半间房,还被安排在一个冷的不能再冷的位置上,刘奇才和姜笑梅的那件事听说也有了新的说法,说两人当天在一起根本就是在谈工作,没什么男女之间的事情,侯德龙不知当时是犯了什么神经要开车撞人还要意图杀死刘奇才。
李金昊给李雪琴说,刘奇才很可能要被晋升为县委常委、宣传bu长,而原来的宣传bu长乔本昌则会担任县里的副书记
李金昊自己当时阻止了侯德龙的行凶杀人,平时工作中表现突出,一贯先进,将会被升职为县公安局刑警队副队长,局里已经找李金昊谈过话了。
自己的丈夫升职,李雪琴高兴,但看到冯喆,李雪琴不由的想到县里那复杂的人事关系,再怎么说,自己的丈夫被升职兴许是没错的,可对于冯喆而言,他会不会想的多了?毕竟谁心里都清楚要是刘奇才不担任县委常委,李金昊怎么会任刑警队副队长?李金昊对于刘奇才来说是有救命之恩的,而裘樟清那会一度的要调查刘奇才和李显贵的问题,现在,李显贵也没事了,已经回文化局工作,还要继任宣传部常务副bu长,冯喆却回到了半间房任水利站站长。
这里面的事情真是有些糊涂了,李雪琴心里很纠葛。
唐经天来的比刘奋斗还早,看到冯喆稍微愣了一下,对着冯喆点点头,嘴里对着林晓全说:“换换换,非换不可,我整天忙得找不到厕所门,你成天吃吃喝喝,这太不公平。”
冯喆请唐经天和林晓全坐在一起,林晓全就说:“公平?你手下多少兵马?我整个一个‘四ren帮’,还不想吃啥就吃啥?”
有人调侃说乡镇干部是“四想”干部,是想去哪就去哪,想吃啥就吃啥,想干啥就干啥,想跟谁睡就跟谁睡,所以林晓全才有这样的说辞,唐经天嘿嘿笑着吃菜:“说的多委屈,好像你哪次要人我没大力支持似的。”
“对!你说这话我爱听,我哪次吃饭,不叫你唐所长?”
林晓全一说,屋里的人都笑,冯喆就给唐经天敬酒,唐经天本来有心不喝,心里再一想,这个冯喆虽然没了靠山,可今后都在半间房这屁大的地方,抬头不见低头见,要是不给面子,实在没意思,就接过了酒。
冯喆看出唐经天有些踌躇,自己也拿起了杯子,说:“唐所长办案辛苦,我今天算是拜码头,得陪唐所长一杯。”
唐经天一听这冯喆说的太客气,这才和冯喆一起将酒喝了。
这样吃喝了一会,刘奋斗终于到了,林晓全和唐经天让刘奋斗坐在自己俩中间,刘奋斗却不干,非要和冯喆在一起坐,唐经天和林晓全心里就琢磨怎么回事,刘奋斗瞪眼:“我就和不吸烟的人在一起!我喜欢我乐意。”
冯喆是不吸烟的,刘奋斗一说,林晓全和唐经天哈哈大笑,唐经天说:“那你得和赵一曼李雪琴坐一起,左拥右抱啊。”
赵曼是正月十五打灯笼,心里明白的很,知道刘奋斗怎么回事,就挪了一下位置,这样刘奋斗就坐在了冯喆和林晓全之间。
刘奋斗既然来了,大家重新开始走圈,喝了一会,冯喆一直主动的和刘奋斗、唐经天、林晓全碰杯,刘奋斗心里有事,说:“小冯,昨天我忙,耽搁了,你的事,我放在心里,四楼有一间房,本来是放办公用具的,明天让人收拾一下,你就挂牌开张吧。”
“老大难,老大难,老大出来就不难!”冯喆说着站了起来给刘奋斗敬酒,刘奋斗让冯喆坐下,笑说:“你们瞧,站长水平多高!老大不喝酒都不行。”
等刘奋斗喝了酒,冯喆又倒了一杯,继续端给刘奋斗,刘奋斗说:“干嘛?穷追不舍,想灌醉本老大乎?”
林晓全就笑:“你还‘乎’?”
冯喆说:“镇长真是及时雨,一来就解决了我的大问题,真是想我所想,急我所急,我这几天就就像找不到庙门的和尚,想烧香不知在哪烧,想参禅找不到打坐的地,我无以为报,只有薄酒一杯,略表心意。”
冯喆说的诚恳,刘奋斗只得喝了,可是冯喆又倒了第三杯,刘奋斗呵呵笑着说:“你这下又有什么说辞?”
冯喆说:“没什么说辞,就是看到镇长心里亲,就想请镇长喝酒。”
林晓全和唐经天对视了一眼,心说这以前没发现冯喆有这手,会的真多。
刘奋斗还在沉吟,冯喆将酒杯双手端起,手举到头顶,腰弯下有九十度,毕恭毕敬的,赵曼和李雪琴咯咯的就笑了起来,刘奋斗哈哈一笑说:“行行行,我要是不喝,我看你能鞠躬到什么时候,我就是当主婚人都没见过这样的阵仗,我喝还不行吗?”
等刘奋斗喝完了三杯,大家在一起聊天打屁说笑话,过了一会,冯喆来到了唐经天面前,唐经天有心看冯喆对自己说什么,就瞄着他,只听冯喆说:“唐所长那句话我一直记着。”
“哪句话?”
“举杯一口干,必定干公安。”
赵曼听了就叫:“唐公安,你得证明自己!”
唐经天接过冯喆的酒放在自己面前,果然冯喆又端了一杯,说:“唐所长依法行政半间房治安,唐所长的要求就是我们的追求;唐所长的鼓励就是我们的动力;唐所长的想法就是我们的做法;唐所长的表情就是我们的心情;唐所长的意向就是我们的方向;唐所长的酒量,就是我们的胆量。”
唐经天一听说:“得,我要不喝,你倒是没胆了,不喝不行。”
几个人今天都在看冯喆的表演,冯喆端起了第三杯对着唐经天说:“以前我在林所的领导下,发现唐所对林所的感情,那真是没的说,要人有人,要枪有枪,最近我闹独立了,生怕今后唐所只认林所不认我小冯,所以今天才借着酒胆对唐所长说这些话,还请唐所长大人不记小人过,要支持我的解放事业。”
林晓全吸了一口气,问:“哎我说,你是想在唐霸天那要人还是要枪?”
“我哪霸天了?我先霸了你!”
林晓全一指赵曼和李雪琴说:“欺男霸女,你别霸我。”
唐经天心说这个冯喆肯定有事求自己,不过喝酒而已,他一个水利站站长,又没有什么实权,能在半间房兴起什么风浪?
“好,全力支持独立自主自力更生,我喝了。”
唐经天将三杯酒倒在一个大杯子里,冯喆又端了一杯陪着唐经天一起喝了,这才回到位置上坐下。
这时有有人敲门,冯喆的手机正好响了起来,李雪琴就说了请进,胡端笑嘻嘻的走了进来,冯喆一边接电话一边起身和胡端握手,让他坐下,胡端一屁股坐在李雪琴身边,看看说:“怎么你没有奶喝?”李雪琴就瞪了他一眼。
冯喆这个电话是胡红伟打来的,知道冯喆这会在百家乐le,说了自己立马就到,挂了电话。
胡端刚刚加入,免不了又是被众人一顿猛灌,趁着这机会,冯喆就小声的问刘奋斗,以前水利站怎么开展工作。
刘奋斗到底酒喝得有些多,摇头说:“鸟!白天没毬事干,晚上毬没事干,无比清闲,什么工作!”
刘奋斗一说,心里想这样会刺激了冯喆,就继续说道:“我说的是之前啊,比较片面,其实,咱们镇水利站在服务经济社会发展和新农村建设中,是占有重要位置的,它在镇委镇政府的领导下,发挥了县水利部门职能延伸作用,水利工程点多面广,防汛抗灾任务繁重,水利站发挥了农村水利工程规划实施、建设与管理主力军作用。”
刘奋斗说了几句打算停止,可见赵曼看着自己和冯喆说话,有心表现水平,就继续说:“水利站立足于水利,扎根于农村,工作在基层第一线,直接与农民打交道,担负着咱们镇区域农田水利建设、规划、设计与组织施工、小型水利工程和设备岁修、养护、更新、改造计划编制及防汛抗旱工作,可以说与‘三农’的关系密不可分,作用明显。”
“水利站发挥了镇政府组织防汛抗旱参谋和助手作用,处于防汛抗旱最前沿自然灾害,就比如去年那两次大范围降雨,上面那个水库差点顶不住压力,咱们这水利站就起到了中坚左右,除险加固、运行调度、制定应急预案,指挥防汛抢险,当好参谋,夺取了防汛抗旱斗争的重大胜利,这没有水利站能行吗?再有,水利站发挥了承担全镇安全(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361章永不妥协(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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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经天将三杯酒倒在一个大杯子里,冯喆又端了一杯陪着唐经天一起喝了,这才回到位置上坐下。
这时有有人敲门,冯喆的手机正好响了起来,李雪琴就说了请进,胡端笑嘻嘻的走了进来,冯喆一边接电话一边起身和胡端握手,让他坐下,胡端一屁股坐在李雪琴身边,看看说:“怎么你没有奶喝?”李雪琴就瞪了他一眼。
冯喆这个电话是胡红伟打来的,知道冯喆这会在百家乐le,说了自己立马就到,挂了电话。
胡端刚刚加入,免不了又是被众人一顿猛灌,趁着这机会,冯喆就小声的问刘奋斗,以前水利站怎么开展工作。
刘奋斗到底酒喝得有些多,摇头说:“鸟!白天没毬事干,晚上毬没事干,无比清闲,什么工作!”
刘奋斗一说,心里想这样会刺激了冯喆,就继续说道:“我说的是之前啊,比较片面,其实,咱们镇水利站在服务经济社会发展和新农村建设中,是占有重要位置的,它在镇委镇政府的领导下,发挥了县水利部门职能延伸作用,水利工程点多面广,防汛抗灾任务繁重,水利站发挥了农村水利工程规划实施、建设与管理主力军作用。”
刘奋斗说了几句打算停止,可见赵曼看着自己和冯喆说话,有心表现水平,就继续说:“水利站立足于水利,扎根于农村,工作在基层第一线,直接与农民打交道,担负着咱们镇区域农田水利建设、规划、设计与组织施工、小型水利工程和设备岁修、养护、更新、改造计划编制及防汛抗旱工作,可以说与‘三农’的关系密不可分,作用明显。”
“水利站发挥了镇政府组织防汛抗旱参谋和助手作用,处于防汛抗旱最前沿自然灾害,就比如去年那两次大范围降雨,上面那个水库差点顶不住压力,咱们这水利站就起到了中坚左右,除险加固、运行调度、制定应急预案,指挥防汛抢险,当好参谋,夺取了防汛抗旱斗争的重大胜利,这没有水利站能行吗?再有,水利站发挥了承担全镇安全饮水建设重要保障作用,农村饮水安全工程是重大民生工程之一,水利站在农村安全饮水的规划、建设、管理中发挥了的作用是不容质疑的。”
刘奋斗絮絮叨叨的说了这么多,冯喆听着直点头,问:“那水利站的经费问题,怎么解决?”
千言万语,最后都提到钱,刘奋斗长叹一口气说:“小冯,你也不是外人,去年到赣南要账,你也去了,咱们镇的情况你也清楚,要说什么缺不缺,就缺钱,你说咱们县十几个乡镇水利站,全属全额事业管理单位,应该由地财政全额拨款,经费是列入财政预算了,可钱在哪里?”
“日常公务经费没有其他来源,要是有,水利站能只让一个办公室副主任兼职?清水衙门,清水衙门,水清则无鱼,喝凉水的事情谁愿意干?话说的难听点,我也就在你跟前说,水利站连办公场所都没有!没场所哪来的办公设备?什么都没有怎么能招来人?相反的你再看上面那个水库,甭管年久失修,也甭管能存多少水,但那水库的管理局却是一个正经的正科级单位,正科级!养了二十几个闲人,整天就是吃闲饭说闲话办闲事,学水利专业的谁来水利站?谁不想钻脑壳去水库!”
刘奋斗拉开了话匣子,话就嘟嘟囔囔的没个完,这时胡红伟到了,冯喆起身迎接,胡红伟和众人都熟悉,和大家说说笑笑。
冯喆这会心里有事,就继续和刘奋斗拉话:“镇长,我今后的工作,你得支持。”
“我绝对支持,但是就一样,没钱。”
赵曼在一边打圆场,说:“没钱,没钱你让小冯真的当光杆司令?没房子,哦,房子解决了,里面什么都没有,不知道的以为里面被法院执行庭执行完了呢。”
刘奋斗看着赵曼笑笑,说:“场所有了,办公家具,里面原来有的,你能用尽管用,但是就到这里,我真是uu234吧,谁去查他?”
冯喆听了不说了,胡红伟觉得冯喆心里不好受,也就不吭声,等将冯喆送到老政府院门口,冯喆在下车说让胡红伟慢点,胡红伟忽然说:“冯喆,我谢谢你!”
冯喆回头看看胡红伟,笑了一下,关了车门,对着胡红伟绕手让他离开。
其实冯喆刚刚想说,为什么好人需要经历九九八十一难才能成佛,那是因为坏人放下屠刀就能立地成佛,可是这话说了没什么意思,最终也没有出口。
第二天冯喆起来就在屋里写东西,看看时间十点多,就给李雪琴打电话问她起床没有,知道李雪琴已经起来,就说过去接她。
可是李雪琴今早和李金昊通话,李金昊说自己中午要和局里的领导开个会,不能回去,李雪琴就气丧了,干脆给冯喆说,自己过了中午再到镇上,不过请冯喆中午来家里吃饭。
冯喆说不必了,还有些事要办,就挂了电话。
过了午时,冯喆没打电话,李雪琴就拨了过来,说已经给林晓全说了,下午自己不去镇上,让冯喆不必来了。
冯喆正好这时将需要的东西撰写完毕,就出门到镇上找刘奋斗。
刘奋斗这会正在办公室喝茶抽烟看报纸,见到冯喆进来就说:“早上等你了半天,怎么姗姗来迟?”
冯喆知道他说的是四楼办公室的事情,从兜里掏出烟递过去,说:“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镇长给审阅斧正一下。”
刘奋斗接过冯喆递过来的稿子,随手又接过冯喆的烟,先说了一声:“好字,这比打印的都整齐,”接着念道:“关于梅山县半间房镇水利站改革的调查和思考?好家伙,你才来几天,就要改革。”
“嗯,不吸烟的倒总拿着好烟,哎,写的有深度。”
冯喆没吭声,将整盒烟放在刘奋斗面前,刘奋斗眼瞥了一下,将稿子一目十行的看完:“哦,说来说去的就是一点,要镇里给你撑腰,你要将水利站发展壮大。”
“是,镇长,你真是目光深远,发展壮大水利站,也是壮大镇政府的建设,这是适应改革开放新形势下对水利工作的新要求。”
“呵呵,这小冯有意思,”刘奋斗笑了笑说:“我现在就告诉你,可行!只要不让我出钱,还是那句话,你干什么,不违法,不违规,随你去。”(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362章永不妥协(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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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冯,你写这些有什么用?根本没人看!你就是为了练字?”
面对李雪琴的问题,冯喆笑笑:“我看……我自娱自乐”,李雪琴摇头:“你练习写毛笔字也成,今年春节我家的春联,就交给你了。”
说起家,李雪琴又想到了自己的丈夫李金昊,李金昊到现在都没能和冯喆见上一面,虽说他已经是刑警队的副队长,可是再忙,也不能忘了怎么做人,要是没有冯喆,去年枪击侯德龙那件事,当时还不知怎么处理。
再说刑警队真的有那么忙吗?刑警队,案子没破人先醉,交警队,躲在树下等违规,治安队,吃喝嫖赌样样会,这些话大家不都在嘴上挂着……李雪琴心里总是觉得欠了冯喆什么,好像冯喆如今门前冷落的原因是自己造成的。
这天李雪琴下班回家,到了门卫室那儿,听到门卫的老李正在唠叨,说有人总是在夜里在门口撒尿,骚味用水冲都冲不干净,李雪琴就多了一句嘴,说那不能贴张警示不让人随地小便?
老李张口就说:“我倒想贴大字报,以前那些年镇上的美工在的时候,我还能找他,如今都是机器打印,豆腐干大的纸,白天都看不见,还说晚上?要让街上写字的师傅写,一个字十块,这比那卖粪的都贵!”
李雪琴心里一动,将车子又倒了回去:“这事我来办。”
“那成,李司法,你那字好,麻烦你给来一个大号的标语。”
李雪琴不说话,直接上楼就去找冯喆,心说这也算是给冯喆找个事做,宣传一下自我。
到了楼上,冯喆还在那掂着毛笔奋笔疾书,李雪琴就笑:“赶紧,书法家,有事让你帮忙。”
李雪琴将事说了,冯喆点头,大笔一挥,先写了一个“不可随处小便。”
李雪琴一看,先说字好,然后就咯咯的笑了,冯喆问怎么回事,李雪琴说:“你这字让我想起一个典故,说张大千还是齐白石那会在京都闲居,有人总是在他门前小便,于是时间长了,他那门口气味就有些难闻,人家是大画家,字当然好,随手就写了‘不可随处小便’几个字贴在门口,谁知有心人一见,就将这幅字揭走了,回到家将字的顺序颠倒,让人装裱了挂在屋里,来的客人一看,嘿,识货啊,名家墨宝,嘴里就念出来了‘小处不可随便’”。
李雪琴一说,冯喆也笑了:“雪琴姐就uu234捕鸟还得搭把粮食,何况是活生生一个如狼似虎的女人。”
这样,刘奋斗将水利局遇到的事情给忘到了脑后。
半间房镇每过几天是有集会的,到了集会这天,老政府的大铁门总是被老刘关着,严防死守,原因是总有一些人为了找解手的地方乱窜,老刘虽然是看大门的,但是这些年见多识广,接触的都是政府里的人,于是自己的眼界也高了,对村里赶集来的人打心眼有些瞧不上,也懒得这些人解释这里的厕所不对外之类的话。
今天刚刚从院里出了一辆车,司机在停车费的多少上和老刘讨价还价了好大一会,终于将那车打发走了,老刘说话多了嗓子干,正要进屋去喝水,发现大门一侧有两个人蹲在那里,老刘就喊了一声:“不要在这里屙屎!公共场合,能不能讲究卫生!没见我新写的大字,都让屎熏黄了。”
蹲在大门一侧解大手的是两个十来岁的孩童,他们一边努力一边看着老刘呲牙咧嘴,老刘咋呼说:“赶紧走!再不走割了小ji鸡!”
“你没有?”
一个小孩笑嘻嘻的问,老刘就笑:“我的拿出来吓你们一跳!没有我这能有你俩?”
“你掏出来看看?”
老刘就诈怒:“掏鸡ba!赶紧擦屁gu走,你不看什么地方,在学校怎么学的,老师怎么教的,在别人家门口拉屎,把人熏死,一会你们要负责打扫干净。”
小孩不甘示弱:“你一会来吃就行了,我村不管多老的狗都是专门吃屎的,改不了。”
一个小孩说着,从兜里掏了作业本扯了一张,揉了几下就擦屁gu,老刘就往跟前走,说:“小家伙,敢骂人,今天不打死你,我就不是你爷。”
这一个还没解完手的赶紧也从兜里掏了纸,嘴上说着:“我不认识他,他骂你我可没动嘴”,那个说老刘是狗的孩子这下已经跑远了,对着老刘还叫:“你家老爹鸡ba短,苍蝇尾巴蚂蚁眼,你家老妈阴dao浅,半根手指就塞满哎哎哎!”
老刘气的腿都哆嗦了一把就抓这个要擦屁gu的孩子,这孩子也顾不得那么多,急忙的就往一边蹦,裤子也没提起来,手里的纸也扔到了地上,老刘一看,哈哈的就笑开了。
“笑你妈!我的屎沾裤子上了,老不死你要陪我的裤子!”
“我陪你妈的三角裤!”
刚才顾不得擦屁gu的孩子从另外一个孩子的手里拿了纸将自己擦干净,绑好裤子仰起脖子骂:“看门的lao狗笑嘻嘻,闲着没事扣马逼,马惊了,车翻了,老头的鸡ba压弯了!”
这时有赶集的人看热闹,老刘也骂:“你俩一岁死爸,两岁死妈,你姐卖yin将你们拉扯大,你俩死娃太不听话!”
“新一代的洗衣粉新一代的人,新一代的老狗就知道看门!”
“庙小神仙大,水浅王八多!五千年河东,五千年河西,五千年就出一个看门的老傻bi,五千个男人急着日不死你!”
老刘撵着就追,两个小孩钻进人群就不见了。
老刘气呼呼的往大院走,看到脚下正巧摊着刚才那孩子掉下的纸,就狠狠的在上面踩了几脚,走了几步,老刘“咦”了一声,拐回来将纸捡起来,一看,这上面的字就是冯喆的笔迹无疑。
冯喆写的东西怎么能跑到这两个孩子手上,难道是院里遭了贼?冯喆屋里被偷了?这俩毛孩子要这稿子干嘛?
正巧,冯喆这会下班过来,老刘拿着手里的稿纸递给冯喆,冯喆一看,这正是自己月前给刘奋斗的那份关于半间房镇水利站的报告手写原件。
刘奋斗说过,原件是要交给镇里刘依然书记的!
“冯站长,赶紧看看,别是你屋被偷了吧?俩毛孩子用这擦腚呢!被我发现了!我就说这院墙有些低,什么鬼都能进来,咱们这院子可住的都是政府工作人员,都是国家的人,我能不操心?我一天眼瞪得像铜铃,可不能让领导们有了什么闪失……”
冯喆淡然说:“没事,这东西我早丢了没用,废纸了。”
“没用了?我还想着是重要文件呢,我就说冯站长的东西怎么能随便不要,原来是没用处了。”
冯喆再瞧一眼手里的文字,揉了一下扔到了墙角那两坨还新鲜的大便上,离开了。
冯喆回到屋里,在桌前静静的坐了很久,一墙之隔的大街上是那么的喧闹,那种种的声音就像是一把把刀子往他的耳朵孔里戳,他之前早就想到了重回半间房可能遭到的冷遇无视乃至刁难,但仍是没想到自己的手迹会被毫不相干的孩童用去擦pi股。(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363章永不妥协(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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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喆笑笑没解释,于是大家就离开,冯喆和小玉走在最后,他总觉得这个小玉想对自己说什么,可是又有什么好说的,冯喆就装作没留意。
在要离开的时候有俩伙人在包间里打架,也不知为了什么,这种事估计在这里很常见,所以那些公主只是陪着胡红伟几个从容过去,冯喆倒是想会不会是赵枫林在闹事,不过哪有那样巧,又不想赵枫林出来看热闹被他看见,于是很快的就走出了帝王,再也没有回头看一眼。
大家尽兴而散,第二天冯喆随着胡红伟见了两个客户,将他们草签的合约看了看,给胡红伟提出了一些疏漏,本来到了下午就要回半间房,但是胡红伟要和客户吃饭,这摆明了还是要应酬,冯喆再没心思和胡红伟出去泡包间了,就说自己在宾馆休息。
胡红伟见冯喆执意不肯,只有一个人去,冯喆在床上躺了一会,心说花满勤副科长如今在二nai路上的司法局不知如何了?老干部处是不是被撤销了?牛阑珊呢?她这会又何去何从?肥头大耳又神经兮兮的吕操这会是在精神病院,还是在家里?尚静在阳守县过的好不好?
往日的经历一幕幕的重现脑海,冯喆在窗前站立了一会,趁着暮霭出了宾馆,信马由缰的在街上乱转,落花缤纷,夜幕初临,行人匆匆,他自己都不明白自己要往哪里去,要做什么,要寻找什么,就是漫无目的的走着。
“这位帅哥你别走,请你过来瞅一瞅。”
街边一个摆摊卖东西的老头对着冯喆猛地一说,冯喆一看,老头说道:“帅哥帅哥你真帅,美女个个把你爱,成了婚,立了家,你就需要我这小刀叉。”
原来是推销水果刀的,以前在大学街边摆摊算命,没少和这些走江湖的人打交道,这会这老人一说,那熟悉的往昔油然却上心头。
这老人一看冯喆停住了脚步,立即说道:“百货楼,修得高,里面不卖咱的刀,改革开放搞得好,万里长城永不倒,看咱这产品好不好,瞧瞧看看不收钱,只为厂家做宣传。俗话说得好,要不要,看热闹,买不买,看好歹,划不划得着,看看功能好不好!你见得多,才识得广,南方北方任你闯,新产品新科技,效果好就是硬道理。别说下厨做菜烦,其实也能当休闲。人民生活变了样,做菜也做新花样。厨艺不高不要烦,我这小刀能帮你忙,要知它有多么妙,让我一一来介绍,过来瞧过来看,切菜又有新发现。你不用菜板不用刀,切菜同样有绝招。它不烧油也不用电,人人会用好方便。向前拉向后退就像铁道游击队,它片片切片一样薄,大人娃娃都适合,不爱吃片就切丝,不爱粗丝切细丝。它切丝快又好,特级厨师也赶不到,切丝还不用打片,用起来是最方便,它能切短还能切长,一直切到太平洋。?”
老头一边说一边用小刀切着萝卜表演,这一会功夫就围上来四五个人,有人就问老头刀多少钱,老汉答道:“五块钱,不算贵,不是什么高消费,你去洗头房,夜总会,捶捶肩,搓搓背,花了钱,还遭罪,吃了亏,上了当,媳妇还要开你的批dou会。”
“花钱不算多,开心乐一乐,花钱不多作用大,心里想啥就有啥,求老张求老李,求谁不如求自己。”
有人就说这小刀太贵,老头说:“前怕狼来后怕虎,一待就是一下午,新三年旧三年,嘁嘁喳喳又三年,五块钱你不肯花,将来怎么能当企业家?”
“我还没毕业呢。”
“五块钱,舍不得,将来哪能上大学?”
围观的人就笑,有人就掏钱,老汉说:“火车不是推的,牛皮不是吹的,这有厂址有电话,产品远销加na大,加拿大总li用得好,带着布什往中guo跑,下了飞机把我找,一人就要全包销。”
说说笑笑的,这一会的功夫老头就卖出了好几把刀,老头一边收钱一边说:“我在做,你在看,眼在算,心在算,你说五块钱划算不划算。”
但是到底天色黑了,围上来的人慢慢散去,老头似乎要收摊,瞧着冯喆,冯喆说道:“你把我叫住大半天,你该赔我功夫钱。”
老汉就笑:“要买要带,赶紧赶快,大路朝天,各走半边,我没把你拽,我没把你拉,咱们俩各回各家。”
冯喆偏偏不走,说:“你这个小刀一出厂,以前的钢刀就下了岗,苦不苦累不累,想想革命老前辈;累不累苦不苦,想想长征两万五,*****真伟大,一辈子没见过大哥大,蒋jie石他最牛逼,一辈子没用过bb机。”
冯喆一说,老汉愣了,瞧瞧冯喆状态很正常,不是精神受了刺激的,冯喆又说道:“给我一把送父母,养育之恩补一补,给我两把送亲朋,相互之间增感情,给我三把送丈母娘,她说我这个女婿就是比她儿子强。”
老头这下知道遇到了同行,笑着说:“老了走眼了,你要送你一把去。”
“送亲朋,送知已,送谁谁也忘不了你,又不是买冰箱、买冰柜,跟家里要开半年的家庭会,又不是送飞机、送大炮,要向中yang领导申请打报告,瞧个稀奇看个古怪,看看猪八戒谈恋爱,孙悟空专门打妖怪,其实也就是男同志少抽一包烟,女同志少画半个黑眼圈。”
冯喆说着当真去拿老头的刀,一手一个在手里比划看哪个好,嘴里还准备和老汉再切磋切磋,见老头看着自己背后,冯喆就一回头,登时站着就不动了。
停顿了一会,只听着一个声音在说:“哦,你也在这里啊。”
四月的武陵春风中稍稍带着一些夏的热意,这个时候华灯初上,街上人影朦胧,车流不息,冯喆原本沉寂在一种对往事的回味中,嘴上不停的在调侃拿自己当托的老头,猛然觉察到身后有人在注视自己,回过头竟然看到的是许久不见的柴可静。
柴可静似乎总是那么的安谧和清雅,她的长发垂在肩上,随着清风徐徐摆动,咖啡色的裙子让她细细的腰更加窈窕,一件荷色的风衣使她整个人显得挺拔而出尘。
是的,就是出尘,她总是那么的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她怎么会在武陵,她何时站在了自己身后,那自己刚才嘁哩喀喳的那些话,都被她听去了吗?
冯喆似乎闻到了一种香味,像是桂花,或者是茉莉——他有些疑惑了,为什么每次见到柴可静,心里就会想起花,都会觉得自己闻到了花香?
这也许只是一种错觉。
冯喆迅速的从臆想中挣脱出来,转过身子,面对着柴可静说:“你好。”
柴可静不说话,眼睛亮亮的,一直看着冯喆,冯喆不明所以,恍然就想到了毕业前夕的那天晚上,自己用水壶从楼体上砸张光北的事情,当时自己完成了蓄谋已久的行动,就要离开时,柴可静忽然的就到了“犯罪现场”,难道她这会已经知道了那晚自己在顶楼干什么?
她来兴师问罪?
这不可能!这都多久以前的事情了,反正自己已经毕业,而且,从法律角度来看,就是对张光北造成了轻微伤,就是被柴可静发现,也早就过了诉讼时效,她想要代表张光北对自己做什么,也可以死不认账,不妨和她在这里进行一次“模拟法庭”的辩论。
“这是你的……生意?”
生意?
柴可静似乎在试着用一个准确的词语表达她所见到的一切,冯喆两手都拿着刀子,摇头说:“不是,我正打算买——你要不要,我送你一个?”
冯喆都不知道自己怎么这会会问柴可静这样的问题,还那么大方的问对方要不要刀子,可能就是存心打岔。
可是柴可静的回答再次让冯喆诧异了:“好,你送我,我就要。”
冯喆转过身,心里在想着这是不是敲诈勒索,有便宜就占?给你一把送婆婆,你婆婆觉得你比她儿子强……
要不,可能她知道自己对张光北所做的事情死不承认,于是就趁火打劫,从别的地方挽回劣势?
不过话已经说出去了,五块钱自己还是送得起的。
“两把?”冯喆看着卖刀的老头,老头低声说:“给个本钱,两把五块。”
冯喆就从兜里掏钱,全是一百的大额,老头说:“别猪八戒啃猪蹄,自相残杀了,我这没零钱,找不开。”
冯喆一听就眯眼,这下真是不好玩了。
柴可静走了过来,从包里掏了钱,是一张十元的,老头拿了却没有找钱的意思,柴可静问:“不是五块吗?”
冯喆心说这丫头耳朵真灵,卖刀的老头本来想冯喆可能不好意思在这个漂亮女子面前揭穿自己的,可是没想到这女子穿着上档次,人却抠门,只有找给柴可静五块钱,收拾摊子走了。
冯喆手里拿着两把刀,想着怎么张口说话,柴可静问:“你不是在……哪里上班吗?”
她说的是哪里还是那里?她知道自己在武陵?
柴可静个头只比冯喆稍微矮一点,说着话眼睛几乎和冯喆平视,因为两人靠的近了,冯喆真真切切的闻到一股芳香,嘴里说:“是的,你呢?”
冯喆像是回答了,也像没回答。
“我……你在哪?”柴可静刨根问底。
这样说话太费劲,可是冯喆不知道该和柴可静说什么,低头看着手里的刀,觉得两把没什么区别,就打算告别,说:“谢谢你,我……”
“你没急事的话,陪我走走?我对武陵不熟,有些找不到方向。”
你不熟,我就熟?你怎么知道我对武陵熟?这逻辑有些混乱,冯喆本来想说我要走了,可是柴可静打断了他想拒绝的话:“好久不见了,你还好吗?”
天知道我好不好……不过估计没你过得好。
“可以吗?”
有什么可以不可以,自己有什么急事?本来就是出来胡乱转打发时间的,冯喆干脆不说话,柴可静已经转过身子,冯喆只有跟着,两人并肩往前走。
冯喆记得很清楚,自己在大学几年,和柴可静说话不超五句,而出了学园将近两年,彼此更加的陌生了,根本无话可谈,所以就一直沉默着,看她往哪里走,自己就跟着。
“去年系里同学会,怎么没见你?”
去年,同学会?什么时候,谁通知我了?哦,自己也没给谁留过通讯方式,再说自己哪知道毕业后会去哪里?
冯喆心说没见我那是正常的,反正我这人总是不合群,见到我,那倒是奇了怪了。
冯喆也不好总是不说话:“我不清楚你说的。”
柴可静沉默了,两人缓缓的走着,夜风徐徐,俊男靓女,在旁人的眼中就是一对璧人,其实冯喆这会心思缥缈,柴可静的发端时不时的被风吹起扫在他的身上,他目光看着远方,俩只手里各握着一把用途特异的小刀,整个人造型怪异,仿佛护花使者的模样。(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364章永不妥协(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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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吗?”
有什么可以不可以,自己有什么急事?本来就是出来胡乱转打发时间的,冯喆干脆不说话,柴可静已经转过身子,冯喆只有跟着,两人并肩往前走。
冯喆记得很清楚,自己在大学几年,和柴可静说话不超五句,而出了学园将近两年,彼此更加的陌生了,根本无话可谈,所以就一直沉默着,看她往哪里走,自己就跟着。
“去年系里同学会,怎么没见你?”
去年,同学会?什么时候,谁通知我了?哦,自己也没给谁留过通讯方式,再说自己哪知道毕业后会去哪里?
冯喆心说没见我那是正常的,反正我这人总是不合群,见到我,那倒是奇了怪了。
冯喆也不好总是不说话:“我不清楚你说的。”
柴可静沉默了,两人缓缓的走着,夜风徐徐,俊男靓女,在旁人的眼中就是一对璧人,其实冯喆这会心思缥缈,柴可静的发端时不时的被风吹起扫在他的身上,他目光看着远方,俩只手里各握着一把用途特异的小刀,整个人造型怪异,仿佛护花使者的模样。
“你在武陵上班?”
不让别人拒绝你,你就要先拒绝别人,想不让柴可静开口问自己,自己就要先发问。
柴可静回答:“不是,我在省里。”
“嗯?”
“省发改委。”
发gai委就是国jia发展和改ge委yuan会,其前身是成立于一九五二年的国家ji划委yuan会,发gai委的主要职责拟定并组织实施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战略、长期规划、年度计划、产业政策和价格政策、提出宏观调控政策建议,负责日常经济运行的调节,组织解决经济运行中的有关重大问题、搞好经济总量平衡,优化重大经济结构,安排国家重大建设项目等等。
发gai委有zheng府“第一委”之称,职能几乎涵盖政府工作的各个方面,柴可静在那里工作,可以说是到了一个好单位。
“那你来武陵是走亲?访友?出差?”
“赵枫林订婚,邀请我来的。”
赵枫林订婚?冯喆不由想起了昨晚上在帝王从洗手间出来的那个光头女人。
赵枫林当时在洗手间给谁打电话说他在开会?不会是他刚刚订婚的女友吧?
“赵枫林订婚了?哦。”
冯喆不想问了,谁知道赵枫林是什么时候订的婚,订了婚还在夜场潇洒,赵枫林也真是能想得开,是最后的疯狂?
——不对,难道昨夜赵枫林和柴可静在一起去了帝王娱乐城?不过这和自己毫无关系。
“他是前天订婚的,李德双你还记得吧?”
李德双自己当然记得,冯喆就看看柴可静,柴可静用手拂了一下耳端的发梢,低了一下头说:“我和李德双一起来的,本来昨天要走,在这碰到了一个熟人,他要我等两天,加上,我回去也没事,等后天一起走。”
冯喆没说话,柴可静的意思是说她和李德双在恋爱?她在武陵碰到的熟人又是谁?
管她的,还是跟自己一点关系没有。
眼前的一切都变得熟悉了起来,两人说说走走,竟然来到了这个菜市场,冯喆不由想起了那天在这里用半袋子胡椒面救尚静的事情。
尚静说过,男人复杂是有阅历,女人复杂,是堕落,是有污点,她说她欣赏自己,喜欢自己,爱自己,但是她不能缠着自己,她经常说自己很理性,可是自己觉得她才理性,她比自己头脑冷静多了。
尚静还问过自己什么能让一个人变得坚强,她给自己说是危机感而不是幸福感,幸福能让人害怕,你总是想保留你拥有的,而危机感才会让你觉得有动力。
尚静那边的楼房在黑夜里隐隐约约,不知她这会是在阳守县,还是在那个她说的,从自己以后,再也不会有别的男子进去过的复式小楼层里?
“但愿她过的好,不是,应该是她必须过的好,至少,比自己好……”
冯喆长长的叹了口气,一瞬间他几乎忘了身边还有一个柴可静,他这才发现自己脚下正在走的这条路,就是通往武陵司法局去的。
今晚自己是怎么了,有些失态,于是冯喆就站住了,柴可静也停住,看着冯喆:“你还没有回答我。”
“什么?”
“你在哪里工作?”
“我在半间房,就是在梅山县的一个镇子上,是水利局下属的派出机构,镇水利站。”
冯喆觉得没必要隐瞒什么,柴可静说:“哦,半间房这名字好记,那有个二级水库。”
“嗯,是有个水库,那是科级单位,而我是五不人员。”
冯喆不等柴可静问就说:“水利站任务不轻、责任不小、体制不顺、经费不足、人员不稳定,所以叫五不。”
“五不”,自己又失态了,和柴可静说这些干什么,因为现在是在武陵市里,想起了往昔触景生情,要和牛阑珊攀比?她是六不女干部,自己是五不乡镇土著?
冯喆觉得自己应该慎言,应该让她多说话,就示意往回走,问:“你有什么特别想去的地方?……我是说你在省里工作,来到了武陵,我说起来也应该对你一尽地主之谊,这摸黑带你在街上乱晃,知道的是同学碰面,不知道的以为我要绕晕你意图劫财。”
柴可静看着冯喆,见他脸上一本正经的,说话却有意思,摇头说:“你赶时间?”
我不赶时间也不能总是陪你乱晃。
但是冯喆没说话,两人又顺着来时的路返回,冯喆似乎听到柴可静几不可闻的叹息了一声,心说你叹息什么,长得漂亮,身边从来不乏追求者,毕业了工作又好,李德双财大气粗,你的人生一帆风顺,你叹什么气,学林妹妹无病呻吟?
冯喆没有了和柴可静继续走下去的意思,自己和她在学校就没怎么交往过,这会出了学门,似乎应该比普通朋友熟悉一点,就是熟悉的陌生人,但是也仅仅于此了,见到了她,只能勾起对往昔无穷无尽的回忆,其余的,似乎什么也没有了。
“你的联系方式呢?工作电话也行。”
工作电话?柴可静是在省里工作,真是和基层生活脱节了,岭南省别的市县水利站有没有办公电话自己不清楚,反正梅山县境内的十几个水利站全都是没有办公电话的,而且,有没有独立的办公场所,都有些含糊。
冯喆站住,看着柴可静,本来想说自己没有联系方式,可是看到柴可静和自己一样平静的出奇的脸,心说毕竟是同学,自己难道真的要和所有的人断绝来往?这也不现实。
冯喆就说了自己的手机号,柴可静却让他将手机拿出来,伸手接过,只见屏幕上显示着一行字:不是路不平,而是你不行!
柴可静抬头看着冯喆,然后按了一个号码拨了过去,接着冯喆就听到柴可静的包里传出了:“我时常漫步在小雨里,
在小雨中寻觅,小雨像一首飘逸的小诗,常萦绕在我心里,在没人的雨中更显得孤寂,但我脸上并不流露出痕迹,每当小雨漂过总唤起我的回忆”这样的歌声。
冯喆本来还在想柴可静为什么要将自己的手机要过去,难道是怕自己给她说的号码是假的,但是听到这样一首歌,就想起了在学校时,似乎校园广播中过几天重要放一遍这歌的,就不吭声了。
“我就住在这宾馆上面,”柴可静说着,低着头,脚在地上轻点了一下,风吹过来,乌黑的头发遮住了她的脸,又抬起头,黑漆漆的眼睛看着冯喆,冯喆就说:“太晚了,我就不打扰你们了,代我向李德双问好,再见。”
柴可静沉默了一下,说:“好,再见。”
冯喆再次看看柴可静,将刀子递到她手里,转身就要离开,可是看着柴可静的神情,就再次说了一句再见。
柴可静握着小刀,慢慢的转过身,等她到了宾馆前回头,冯喆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夜色中。
“谷雨麦挑旗,立夏麦头齐,”过了谷雨之后,天气已经开始有了炎热的感觉,这天中午冯喆就要下班,两个穿着检察院服饰的男子推门进来,这两人一个二十多岁,一个三十多,一进门二十多岁的男子就说:“你叫冯喆?跟我们走一趟。”
冯喆看看两人,问:“你们是哪里的?跟你们去哪里?找我什么事?”
“你废什么话!没事能找你?”
冯喆看着这个火气很大的人,慢慢的整理着东西问:“你平时总是这样说话吗?”
“他ma的!用你教!我想怎么……”
那个大一点的男子说:“我们是县检察院的,他叫赵兴云,我是郝爱民,找你了解点情况,麻烦你配合一下,哦,这是我们的证件,这是传唤证,你看一下。”
冯喆关上门,跟这两人下了楼,坐着检察院的车子就到了梅山检察院,到了一个屋子里,这两人让冯喆往里面一坐,就将门带上了。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365章永不妥协(六)
天才壹秒記住『uu234 』,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谷雨麦挑旗,立夏麦头齐,”过了谷雨之后,天气已经开始有了炎热的感觉,这天中午冯喆就要下班,两个穿着检察院服饰的男子推门进来,这两人一个二十多岁,一个三十多,一进门二十多岁的男子就说:“你叫冯喆?跟我们走一趟。”
冯喆看看两人,问:“你们是哪里的?跟你们去哪里?找我什么事?”
“你废什么话!没事能找你?”
冯喆看着这个火气很大的人,慢慢的整理着东西问:“你平时总是这样说话吗?”
“他ma的!用你教!我想怎么……”
那个大一点的男子说:“我们是县检察院的,他叫赵兴云,我是郝爱民,找你了解点情况,麻烦你配合一下,哦,这是我们的证件,这是传唤证,你看一下。”
冯喆关上门,跟这两人下了楼,坐着检察院的车子就到了梅山检察院,到了一个屋子里,这两人让冯喆往里面一坐,就将门带上了。
这间房子看起来就是检察院的审讯室,屋里没什么东西,冯喆一坐就是几个小时,也没人来问话,中途他想着拉开门看看,可是门从外面锁住了。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了下午,途中没有一个人理冯喆,等赵兴云郝爱民进来,窗户外的天色已经黑了。
赵兴云年纪小点,他将手里的文件夹“啪”的往桌上一撂,说:“想好了没有?”
冯喆看看他没吭声。
“我cao,不老实!你站起来!”
冯喆站起身,赵兴云眼睛一挤说:“他ma的站好!你会不会站好?还挺横,你横什么!一看就不老实……知道我们为什么叫你来吗?”
冯喆摇摇头。
“你不知道?你没事我们会让你来?你是说我们是在冤枉你?我们检察院会冤枉人吗?他ma的!”
“态度不端正,你再想想,想清楚了好好说说,老子可没时间陪你耽搁。”
郝爱民坐在桌子的一边,他看着冯喆,一直不吭声,就由着赵兴云一个人在发问。
赵兴云拉着椅子坐下,叼了一支烟,又给了郝爱民一支,两人点着,说一些杂七杂八的话,等一根烟吸完,赵兴云看着冯喆说:“怎么样?想清楚了吧?”
“说吧。”
冯喆站在那里看着赵兴云,赵兴云从这个比自己小不了几岁的人眼中看出了一种漠视,说不清楚是什么眼神,反正让赵兴云非常的不爽,赵兴云猛地站起来指着冯喆说:“你看什么看!让你交待问题,你一直看着老子!我ri你ma的!”
赵兴云说着猛地挥出一拳,打在了冯喆的肚子上!
……
胡红伟是在冯喆被梅山县检察院带走的第二天下午知道这个情况的,他想了想,给刘奋斗打了个电话,但是刘奋斗说不清楚冯喆是因为什么原因被检察院带走的,还说这两天一直在过问这件事。
胡红伟挂了电话,心里骂了一句粗话,心说这还用一直过问,一直过问还搞不清楚怎么回事,摆明了刘奇才和李显贵那几个家伙在报复冯喆,他们的发泄目标是裘樟清,可是裘樟清这会在哪?他们鞭长莫及!
怎么办?
胡红伟自从认识冯喆以来两人相处的很不错,虽然冯喆不怎么说话,但是为人实在,是那种可以深交下去的人,更不说胡红伟这个后店子村村支书就是冯喆一力促成的。
冯喆在老炮台那会救人的表现,给胡红伟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要不是对脾气,胡红伟也不会带着冯喆让他去参加自己和战友的聚会。
书到用时方恨少,到用人的时候只恨关系少。胡红伟自己从部队复员也没多久,眼前也找不下能托付办事的人,他就给几个战友打了电话,但是这些战友说用钱没的说,可到检察院捞人,这事办不了,咱这些小鬼见不得检察院那些阎王,不过哥几个会惦记着,有门就告诉你。
胡红伟有些焦躁,想来想去的,就想起了李雪琴。
胡红伟直接开车到了李雪琴的娘家,李雪琴这几天没去上班,在店子村歇着,一听说检察院吧冯喆带走了,李雪琴就懵了,问胡红伟怎么回事。
经过胡红伟一分析,李雪琴觉得深以为然,她问胡红伟这会怎么办?
“公检法是一家,你家那口子不是刚刚被提了副队长?让他给说说,起码,在检察院别亏了冯喆。”
李雪琴当即就给李金昊打了电话,打了好几个,李金昊才接住,但是胡红伟看李雪琴通话的语气和表情,知道没戏。
果然,李雪琴对着话筒喊了起来:“李金昊!你别忘了你去年的事!人家当初是怎么对你的!你说句话能死人!”
胡红伟有些气丧了,对李雪琴说你也别着急,你们家那位也有难处,有保密条例在那隔着,这样,你休息,我再想想办法。
“想什么办法?梅山如今就是他们的天下了,李金昊说贪污受贿的事是检察院的职责范围,公安这边插不上手,冯喆这一进去,还能出来?那不得脱层皮?”
胡红伟皱了眉:“他们就是扣屎盆子!总之,我再想想,真不行,我去市里找几个战友再商量商量。”
胡红伟推开门走了,李雪琴在院子里转了几圈,猛地想起了一件事,就开车直往半间房去了。
到了半路上,李雪琴的车从胡红伟的皮卡后面冲了过去,将胡红伟吓了一跳,他紧紧跟在李雪琴那辆奇瑞后面,看着李雪琴的车开到了老政府院子里。
到了镇政府老院子,李雪琴将奇瑞停到了冯喆的房门前,她一下车就朝着屯一山的屋门前走,敲了几下门,才发现屯一山在院子里的菜地里站着。
李雪琴这会已经显怀了,肚子圆圆的,她心急火燎的对屯一山说完了冯喆的事情,焦躁的说:“老县长,要说冯喆有没有别的事我不敢打保证,要是说他贪污受贿,我第一个不信!他根本不是那种人!”
检察院带走冯喆只能是因为职务犯罪的事情,屯一山并不清楚冯喆这两天是去了哪里,听了李雪琴一说,他没说话,在菜地里蹲着好大一会,等李雪琴都要大声叫嚷了,屯一山才说:“你肚子里绝对是闺女。”
李雪琴一听一愣,啼笑皆非,胡红伟跟在后面咳嗽了一声,说:“雪琴,老县长已经知道了,让他考虑一下,你别急。”
屯一山看了胡红伟一眼,说:“都回去吧,我知道了。”
李雪琴无可奈何的看看屯一山,只得坐上了车,等车子到了外面,胡红伟开车追了过来说:“老县长肯定比我们有办法,你还是赶紧回去吧,早知道,我都不给你说这事,你身体要是……我什么都没说。”
胡红伟一说,李雪琴猛地将车子停住了,一掉头,就往县里去了。
胡红伟看着消失的奇瑞心里赞叹了一句,没想到李金昊这没人情味的家伙能娶了这样一个仗义的女人。
高建民是在晚上八点十七分接到屯一山的电话的,高建民并不清楚屯一山来电话的原因是什么,而且他非常的奇怪,因为屯一山退休后从来没有主动给自己打过电话,以至于接到电话后一听屯一山的声音,高建民以为自己的耳朵听力出了问题。
屯一山先问了高建民爱人的身体状况,高建民说还好,屯一山又问了高建民最近工作顺利吗?这种语气和屯一山之前还在梅山县xian长职务时候的问话是一模一样的,对于老领导的关怀,高建民非常感动,说自己工作也好,等这几天汇总一下,会专程去给老领导汇报工作。
其实高建民这两天没去上班,原因就是他爱人的腿已经疼的彻底底不能下床了,他在家伺候老伴,而且,高建民已经下定了决心,就要打退休报告——工作是干不完的,可是爱人只有一个,年轻时自己没有好好顾家,老了,高建民不想让自己再有遗憾。
“从严治dang、从严治吏,营造良好的从政zhi境和zheng治生态,以高度的政zhi自觉、思想自觉、行动自觉,切实把主体责任和监督责任扛稳、抓牢、做实,坚定不移推进反腐倡廉建设!要狠刹各种不正之风,坚决查处违纪违法行为,下大力气解决污染政zhi生态的各种问题,为各项事业推进提供坚强保证。dang员干部要防微杜渐、警钟长鸣,守住底线,不踩红线、远离‘高压线’,始终清清白白做人、干干净净干事,真正做到心中有dang、心中有民、心中有责、心中有戒。”
“建民啊,你是梅山的检察老人了,更要严于律己,不能在大是大非问题上犯错误,要在关键的时刻保持清醒的头脑。”
高建民嗯嗯的答应着,和从前对待屯一山的训话没有丝毫的差别。
等屯一山挂了电话,高建民坐在沙发上沉默了很久,他拿起了电话,拨了一个号,可是还没拨通,他又将电话挂了,穿戴好衣服鞋帽,看看老伴已经睡着了,又给她掖了掖被子,然后轻手轻脚的出了门。
高建民到了检察院,见到的值班的人就问,院里这两天有什么事情没有。
值班的人想了想,觉得高副检在这个时候来到院里询问自己这个问题,并不会是无的放矢,综合种种的因素,于是就回答:“以前裘县长在的那会,那个化局市场办的主任,现在是半间房水利站的站长,昨天被二科的人带回来了。”
果然出事了。
高建民的心沉了下去,先不管冯喆到底犯了什么样的错误,或者有没有什么错误,单单依照自己对屯一山的了解,老县长绝对不会莫名其妙的在这么晚的时候给自己打一个同样似乎是莫名其妙的电话。
屯一山今晚对自己说的话,前面的话可以忽略不计,最后那一句在关键的时刻保持清醒的头脑,当时就很让高建民非常疑惑,如今终于明白了,所有的问题,所有的症结,都在这个被二科批捕的冯喆身上。
冯喆是什么人,简单的说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副科长待遇的公职人员,往复杂的地方的想,是之前代li县长裘樟清的救命恩人,再深刻一点的挖下去,冯喆就是裘樟清的人,是裘樟清留在梅山的人。
高建民已经将要接近耳顺之年,人生中风风雨雨也见得多了,裘樟清虽然在梅山政zhi失利了,但是虎死威不倒,她离开了梅山政坛,这并不代表裘樟清在梅山、在武陵市彻底的丧失了发言权,否则她当初也不会就凭空降落到了梅山,只是大意失荆州,导致了失败,某些人想重新抬头,无可厚非,他们要改正从前被划为错误的,将那些错误的要改成正确的,或许是为了泄愤,或者是为了立威,更或者是报复,于是,已经离开了文化市场办主任职务的冯喆,就被揪了出来,倒了霉。
每件简单的事情背后总是隐藏着不简单,透过表象看本质是高建民的本职工作,也是他终身都在追求的目标,他略作思考,脸色平淡的问:“二科谁负责这事?”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366章永不妥协(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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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如何,这个冯喆,假使不是个疯子,那他就是一个隐藏的很深、非常狂热的命运赌徒!
冯喆静静的躺在病床上,窗户外面的阳光很和煦,可是护士将窗帘拉的严严实实,只在窗帘的四周露出了微弱的光,而屋里的灯光却开启着,蔼蔼的不刺眼,屋里面积不小,可是感觉有些压抑。
其实冯喆根本没有觉得身体有什么不适,可休息一下,还是好的,这几天在检察院确实没有好好睡过,不过在之前的那些岁月里,缺吃少穿颠沛的生活对他而言也不是什么不常见的。
为什么自己从检察院被带出匆匆忙忙的入住县了医院,高建民已经说了大概,冯喆明白了,自己之前之所以进检察院,那是出于组织上对于自己的关爱,是证明自己清白的一种非常行之有效的方法,所谓有则改之无则加勉,凡事要一分为二的看待,有利有弊,这是个辩证的问题,而这会进医院,依旧是出于组织上对自己的高度关怀爱护,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养好了,才能更高效的将工作做好。
无论如何,组织都是站在一定的高度统筹全局的,任何时候,个人总是卑微渺小的,认知是有限的,所以无条件的服从组织,跟紧组织,才能会有更大更快更高的进步和提升,这毋庸多言。
因此,在接下来的时间里,自己见到什么人,该说什么样的话,都需要从组织的意图出发、从对梅山县委负责任的态度出发,不能从个人主观方面出发,搞个人意气。
在方旭秘书的鉴证下,高建民的寥寥数语被冯喆神形具受。
这是高建民第二次见到冯喆,同样冯喆也是第二次见到高建民,高建民三言两语,冯喆心领神会,一切都顺理成章并且水到渠成,高建民看着冯喆那张应该说是宠辱不惊的脸,心说老县长果然会识人,关键他还那么年轻,人生的道路刚刚开始,应该前程无量。
一切都按照方旭指示的那样井井有序的进行着,只是方旭的秘书在离开医院准备回县委给方旭报告的时候,忽然觉得冯喆有些不妥:这个年轻人在检察院呆了将近四天,没刮胡子,这不能不说是个瑕疵。
书记秘书就要护士找刮胡刀来,高建民摆手:“人生病了,形象邋遢很正常,他现在就是有胡须,看起来比我都健康,再精神矍铄一点,厅长哪能相信这是得病的人?”
秘书一想,也是,于是就离开了,高建民看看冯喆,两人的视线在空气中碰撞在一起,彼此都没说话,高建民转身就走了出去。
省水利厅许副厅长一行人是在二十分钟之后到达县医院的,这个钟点是午时十一点一刻,许副厅长一进病房门,就伸出手,一直到了病床前,握住了冯喆的手,而领先一步进来的一个人用相机不住的在拍照,冯喆觉得这个拍照的人很敬业,也很专业,不知是省里哪家新闻媒体的记者。
“小冯同志,我来晚了!”
这位副厅长的话在冯喆听起来似乎有些语病,可是冯喆不能说我还没被折腾到死,坐起身子嘴里答应着:“谢谢领导关心,我只是做了自己份内的工作,而且工作还有很多需要完善的地方,让领导牵挂,我深感不安,谢谢领导!”
许副厅长看样子五十多岁,手很绵软,但是说话的语气非常铿锵有力,他的一只手一直在握着冯喆的手,头却抬起来目视着前方挂着窗帘的窗户,充满感情的说:“基层的同志辛苦、水利工作者伟大,”许副厅长的另一只手随着话音一晃一晃的,比较有气势,随行的一干人瞬间都从后面鱼贯而至,围在病床周遭,嘴里都不住的附和许厅长的话,只是有意无意的,大家给那个搞摄影的人露出了一点空余地域。
“小冯同志一贯表现很好的!他是我们梅山水利工作者的优秀代表,许厅长,有个情况您可能不太了解,这个小冯啊,是我们岭南大学的高材生呢!是我们县水利工作者中学历最高的,当然,也是比较有水平的,半间房镇上所有的水利标语是小冯亲自书写,连半间房水利站站办公室里的那些水利规章制度,也全是小冯写出来的。”
“哦?嗯,好啊!”
给许副厅长介绍冯喆的是梅山县水利局长刘玉顺,其实在今天之前,刘玉顺根本没有和冯喆见过面,但是此时此地,在这个特殊的场合,刘玉顺觉得自己必须,也非常有必要出来在省厅领导面前显露一下自己对这位积劳成疾的属下的关爱。
在刘玉顺说这番话的时候,那个记者调好角度对着刘玉顺和许副厅长又是一阵猛拍,冯喆这时说道:“县委县政府、县水利局、刘局长对我们基层同志很关心,业务上做了很多的指导,是我们乡镇水利站工作能够顺利进行的保障。”
冯喆话音一落,许副厅长对着刘玉顺语重心长的说道:“根据‘巩固、改造、积极发展’的水利建设方针和‘保安全、保重点、保效益’的原则,按照‘全面规划、统筹兼顾、标本兼治、综合治理’的战略,认真贯彻落实省、地有关水利建设的指示精神,以病险水库整治、灌区配套建设、安全饮水工程为重点,科学规划,全面推进水利建设,是我们水利工作者责无旁贷的责任。”
“是,许厅长,我们县在省水利厅的正确统筹下,在市局的正确指导下,在县委县政府的正确领导下,对于我县水利工作,尤其是乡镇水利工作进行了稳打稳扎的计划和实施,具体的说,第一是关田坝病险水库整治已开工修建,建设内容包括大坝迎水面混凝土防渗、坝基帷幕灌浆、溢洪道改建、渠道防渗、蓄水池、输水管等,二是泡塘洼地排涝工程全面审查,三是饮水安全工作成效显著,一些乡镇的饮水工程通过验收已投入使用,按期完成了中央扩大内需的建设项目以及省委、省政府安排为民办实事的工作部署,第四是加强集镇自来水管理,确保自来水正常运行。”
刘玉顺说的水库当然不包括半间房后面的省二级水库,但是似乎没人注意他说话的重点是什么。
刘玉顺的话说完,许副厅长转过身,背靠着冯喆的病床,后面的随行人员自觉的围着许副厅长和冯喆呈现了一个半弧形,又到了前面。
许副厅长说:“狠抓执法体系建设,规范执法程序,稳步推进水政执法,为建设现代水利、民心水利和生态水利保驾护航,这个很重要,认真抓好涉水法律法规宣传工作,我发现梅山县做的就很好,其中半间房镇尤其突出,那些朗朗上口的标语,我现在都记忆犹新,比如那个‘不要让倒影成为回忆,’很有文采,很有内涵嘛,没有了水,哪里还有倒影呢?也只剩下回忆了嘛。再比如说那个‘污水零排放,优美半间房,’这很好嘛。”
许副厅长一说,大家都跟着说极是,负责水利的梅山县常务副县长李开来见刘玉顺今天的话很多,这会自己逮住了机会,就笑说:“饮水思源,我们县定期不定期的会做水利调查,许多水利人和基层干部的确是很辛苦的,但是就是在这样的艰苦条件下,他们依然的战斗在水利工作的第一线,是值得肯定和发扬的,小冯同志就是他们中间优秀的代表。”
跟着许副厅长一起来的人这时就说:“厅长,我觉得梅山小冯同志的事迹的确很突出,很具有代表性,你刚才对于梅山水利工作的指示,高瞻远瞩,振聋发聩,小冯同志的事迹当做一个典型对全省水利系统推广,是完全有必要的,也是非常及时的。”
刘玉顺心里有些欣喜,自从得知许副厅长要来梅山视察之后,他就想着怎么能在许厅长这里展现一下自己,可是水利工作千遍一律,到哪里都一样,怎么能在万花丛中一枝独秀,实在是令人煞费苦心。
就在刘玉顺愁肠百结的时候,他无意中想起了前不久半间房镇副镇长刘奋斗给自己拿了一份什么水利站的调查表之类的东西,依稀记得那文章写得好,可当时是没有什么实际操作意义的,这会倒是真能派的上用场了。
可是一两个月过去,那份文稿有些难找,放到哪里了都想不起来,等刘玉顺翻箱倒柜的找到了之后,只是粗略的再看上一眼,许副厅长一行人就到了武陵市,接下来,刘玉顺在陪同许副厅长到半间房后面的水库调研时,发现了半间房一路宣传水利的标语简直就是可谓铺天盖地,这是在别的市县村镇不曾见到的,对于许副厅长乃至于刘玉顺本人都是一个巨大的视觉冲击,因此,有了这作为铺垫,到了水库之后,刘玉顺逮住机会就将冯喆的那份水利改ge书交到了许副厅长的手里,许副厅长果然高度重视,接下来,才有许副厅长要见见冯喆这个基层水利专员的说法。
冯喆的成绩也就是自己的成绩,自己的成绩,也就是梅山水利系统的成绩,也是武陵市水利系统的成绩,这一点,刘玉顺想的很是全面。
果然,许副厅长对冯喆,对刘玉顺,对梅山县水利工作进行了高度的褒扬:“小冯同志,各位水利战线的工作者,认真做好水土保持防治工作,加强对开发建设项目水土保持方案的审批,确保从源头把好水土流失防治关,这是我们当前工作重中之重!严格执法,认真查处水事违法案件,是对我们依法治水的保障,有了成绩就要坚持,某些地区,现有水利基础设施管理不到位、损毁无人修,这个后果很严重嘛,这些事实表明,深化改革势在必行。”
“小冯同志的《关于梅山县半间房镇水利站改革的调查和思考》,写的很好!”
“小冯同志,你要好好休息,你要为我们水利事业,保重身体。”
许副厅长还在激情澎湃的说讲,一边的工作人员就在提醒行程安排,有人一看,快十二点了,这不到了吃午饭的时刻?
于是许副厅长再三嘱咐医院的医生和梅山县有关领导要对冯喆彻底治疗,加强关心关怀,然后再次和冯喆握手,说希望今后小冯同志能在水利工作中做出更大的贡献。
等记者将这一情形完全拍照留影,许副厅长在众人的追随下出门离开。
省水利厅许副厅长一行在当天下午结束了对梅山水库暨武陵市水利工作的调研返程。
冯喆在梅山县医院安安静静的休息了一个了星期,出了院,回到了半间房镇。
冯喆在医院的这一个星期的时间里,除了胡红伟、李雪琴之外,梅山县政府没有任何人再去探望他。
回到了半间房,一切似乎又回到了从前那种安静有序的状态,冯喆每天按时上下班,没人知道他在那个四楼的水利站办公室里究竟在做什么。
这样,时隔半个月后,有一天快到中午的时候,镇政府一个工作人员到了四楼叫冯喆下去接电话。
冯喆到了下面,接听了电话之后,里面竟然传出了赵枫林的声音:“马蜂!你小子原来在半间房啊!”
“赵枫林?你好。”
赵枫林说:“你藏匿的够深啊,要不是我今天看内参,还真不知道这事,你小子竟然就躲在我的眼皮子底下,说吧,该怎么惩罚你?”
内参是向各级党政机关专门呈送的一种新闻报道,有一定的级别性,有的内部参考发行只限于省一级机构,有些就只能到达市一级,因此冯喆不清楚自己怎么就上了内参,内参的内容,关于自己的,又是什么。
“枫林,不知你在哪个单位?出学校门几年了,真是就要失去联系了。”
“我在市里的政策研究室,好了,别的不多说,改天来市里,一定联系我,记着我的电话。”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367章誓不两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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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喆问:“你是鱼塘的负责人?”
“负责人?哦,你是说这鱼塘是谁家的,是,是我。”
“你好,我是咱们镇水利站的,你这鱼塘里用的水,是集体的,还是从房河里抽取的?”
“什么意思?听不懂啊。”
“我是说,你养鱼用的水,是你们村里机井抽的水,还是从房河里抽取的?”
“嘿嘿,自然是从房河里抽的,谁用村里机井的水?机井的水抽出来多凉?想把我的鱼冻死?机井的水不要钱?电费老贵了。”
这人一说,觉得有些不对劲,皱皱眉,冯喆问:“就是说,你这鱼塘的水全是取之于房河里的,对吧?”
“是啊,犯法了?”
“犯法倒是没有,不过按照我国法律规定,利用国家所有的水资源,是要办理取水许可证的,你有水利部bu门的用水许可证吗?”
“什么鸟证?没听说过!”
“没听说过不代表不存在对吧?根据你的话,我可以理解为你没有办理从房河里取水的许可证吗?”
这人不吭声了,冯喆掏出了笔和责令办证通知书,问询了这人的姓名,将表一填,递给他说:“请你在七天之内,到咱们镇镇政府四楼水利站办理许可证,逾期没有登记办理的,就是违法,后果自负。”
这人一听就恼了:“这是我的地,我一直就这么用的,我从小到大还一直冲房河撒尿来着,你倒是将我贡献的水费给我啊!”
冯喆不说话,上了车,这人还在唠叨,冯喆将车掉过头,这人走到了冯喆驾驶室边上说:“我就不去,你能怎么?”
“你有权向上一级行政主管部门进行行政复议,怎么滴,后果这会我给你说不清楚。”
“那你来是干嘛的?”
“我来?嗯,我可以现在就告诉你的是,你朝着房河里撒尿,不怎么讲究卫生,要是你在房河边构建了一个厕所的话,有可能会造成污染水资源罪,将会面对拆除、责令整改以及罚款的处罚。”
说完,冯喆开着车离开了,这人将手里的通知书揉了揉,就要扔掉,可是再一想,又将通知书摊开了。
离开了鱼塘,冯喆又选择了一家临泽房河而建的滑石粉厂,这家的厂长正巧在,冯喆就问他从房河中取水,有没有办理取水许可证。
这个厂长摇头说知道工商证税务证,从来没听说过这个取水许可证。
冯喆就给他也来了一张办证通知单,这厂长眯着眼说:“听你这意思,我今后从河里抽水,是要向你缴费?”
“你的理解不太正确,不是向我缴费,而是通过我们水利部门的征收,向国家缴纳水费,我们国家对水资源是依法实行取水许可制度和有偿使用制度的。”
“不对吧?我这厂每年给环境保护局缴纳了污水治理费,这怎么说?”
“环境保护局和我们水利系统是两个部门,你的厂在半间房的地域上,给环保局缴费,那你是将污水排放到了房河,而你用的水是来自房河,这个也需要办证缴费,否则,就是违法的。”
“违法?我有环保局的手续。”
冯喆看看这个有些气愤的厂长,问:“环保局让你排水排污,可是他们同意你从房河里取水吗?你要是不明白,这会就可以打电话问问他们,看环保局怎么解释。”
“国家水资源是实行区域管理,你们企业用水是从房河里抽取的,房河这一段的水资源是镇上水利站管理的,你没通过我们了站里批准,就是不合法的。”
“那之前怎么没有人提过这事?”
冯喆说:“以前没有的事情,现在就不能有?”
“你这是巧立名目,就想要钱!”
“巧立名目?这个名目不是我立的,我这是依法管理,只能说从前管的太少了,你没有用水行政审批手续,没有经过镇政府同意,你要是不办证,不缴费,我们会对你进行处罚。”
“处罚个球!”
冯喆看看这个厂长,点头说:“我只管水!处罚不了你身体上某个器官。请你于七天之内,到镇政府水利站办理取水许可证,否则,后果自负。”
“自负?老子大不了不用,我打水井!”
“你说的打井取水,也可以,不过打井也需要水利部门同意,欢迎你就打井的事宜向我们水利站咨询。”
这厂长本来想骂,可是眼睛一眯,又闭嘴了。
就这样,冯喆在七天之内接连的通知了镇上六十多个沿着房河的企业和用水单位及个人。
和最初的设想一样,七天之内,没有一个人到镇政府找冯喆办取水许可证。
梅山县半间房镇公安派出所所长唐经天在下午五点多带着镇南警务区警长穆亚青到了胡红伟的滑石矿厂,他将车子一停,有人就过来说胡厂长在后山饭店等唐所长呢。
唐经天认识这人是胡红伟滑石矿厂的安全员,以前在一起喝过酒,这安全员一边说一边给唐经天和穆亚青掏烟,这时候天气有些炎热了,唐经天就豁开外衣,露出了里面的背心,就着火将烟点着,吸了一口,问:“胡红伟这小子有什么阴谋?”
“在唐所长和穆警长跟前,能有什么阴谋?唐所长一身浩然之气,阴谋都吓跑了。”
“要不,唐所直接将车开过去?”
“不,走几步,上打下,放空肚皮,一会多吃点。”
三个人说说笑笑的就往后山走,一过后山口,唐经天嘴里就“妈bi”了一句,穆亚青笑:“原来尚所长也在。”
后山的饭店门前停着几辆车,其中有一辆是镇上工商所所长尚向杰的,进到饭店里,迎门唐经天就看到了刘奋斗和林晓全的脸,唐经天用手指当做枪照着林晓全比划了一下,做了一个枪毙的动作,一个大胖子抢先就说:“唐霸天,你再不来,大家都有意见了!”
这个胖子就是尚向杰,门口坐的一个人早早的就站了起来请唐经天和穆亚青往里面坐,这个人却是水利站的冯喆。
唐经天想,这个冯喆怎么在这里?他和刘奋斗林晓全几个走的真是很近啊。
按照半间房的传统,面对房门的是上席,那里正好空着两个位置,林晓全就招手让唐经天和穆亚青过去,说:“为你留着呢……”
“你少来!请君入瓮呢?”
唐经天的话里有话,胡红伟就笑:“也就是君子才配入瓮,门口站的那是树。”
刘奋斗脸色通红,看来已经喝了不少,说:“尚胖子都等不及了,你不来,那葱爆羊肉和甲鱼裙边吃不到嘴,主菜就等主要人物来。”
“哦,原来是胖子有意见。”
尚向杰正在对付着一道烧ru鸽,嘴上都是油,一边吃一边说:“我有个鸡ba意见,你来不来,我总是要吃饱的。”
唐经天到了主位挨着刘奋斗坐下,穆亚青却不肯靠着唐经天坐,按级别,刘奋斗、唐经天、林晓全、尚向杰、冯喆都比他的级别高,不是体制内的人是不在乎这些的,可是穆亚青却不能不小心,就要坐在门口,结果被胡红伟硬推到里面去了。
大家重新坐定,胡红伟就让人上葱爆羊肉和甲鱼裙边两道菜,林晓全就要让唐经天喝酒,胡红伟说不急,让唐所长和穆警长先垫垫底,唐经天一边吃着羊肉一边问尚向杰:“真热的天,你吃那么多羊肉不怕补过火,你要换车了。起码是越野型的,那底盘高。”
尚向杰说:“操球闲心,虚不受补,你才要少吃!冬病夏治,冬天腰痛这会就要补!我那车的轮胎结实着呢。”
唐经天一边吃一边和别人打趣,眼睛却瞄着冯喆,心说这个小子进了检察院又平安无事的出来了!这人做事总是鬼头鬼脑的,怎么都让人摸糊不清他的套路,今天这顿饭,不知道和他有没有关系?
吃着喝着,刘奋斗就说了话:“老唐,今天来有事找你……”
“我就说筵无好筵会无好会,怎么了,大镇长?”
“什么宴无好宴?这顿饭可是小胡张罗的,我给你说的是别的事。”
胡红伟听了刘奋斗的话就对着唐经天一笑,唐经天问:“矿上有事?谁偷矿还是怎么了?你那书记不是干的挺滋润?”
胡红伟摇头:“不是,我就是请大家喝酒,没别的。”
“我给你说,到你所里调两个人,跟着水利站溜达几天,有没有问题?”
刘奋斗一说,唐经天一会半会还想不起水利站这个名词,等咽下一口菜,抬头看着冯喆对着自己微笑,才想起了冯喆就是镇上水利站的头。
水利站有什么事?
一般乡镇机关遇到什么麻烦事情,总是喜欢从公安派出所抽调几个人去镇场面,村民们一般还就吃这一套,看到穿公安警察制服的人心理上就弱势三分,工作就会好做一些,这对唐经天来说不是什么陌生的,比如说半间房镇上计生委的就经常要派出所出警协助他们工作,维持秩序,但是水利站能有什么事情要自己出力?
“怎么,不行明天让小冯继续请你?你说在哪摆酒?”
表明了这顿饭也是为了水利站的事情,胡红伟什么时候和冯喆关系这么好?难道胡红伟能当上后店子村支书,真是走的冯喆的门路?
那个女县长虽然走了,冯喆也失宠,可是关系总有的,指不定哪天能用得上,这个人情总是要给的,可是刘奋斗为什么帮冯喆说话?
这里面水太深。
唐经天越想越不明白,林晓全将酒杯端起,猛地吆喝了一嗓子:“行不行先干上!干不干先套上!套不套先摸上!愿不愿意先占上!硬不硬先捅上!抽不抽先叼上!吃不吃先喝上!大家先抿了这杯,让唐所长一个人慢慢想!”
“你说个蛋!愿不愿意?我先日上你小姨子!”唐经天经林晓全这样一激也将酒杯端起了:“想你丈母娘的裤裆!刘镇长和胡支书都说了,我哪有不答应?”
“你和我小姨子好,那咱两就是连襟,我丈母娘的裤裆也是你丈母娘的!”林晓全嘻嘻一笑:“我就说唐霸天是仗义人!”
“你去球!你司法所用人我都同意了,刘镇长和红伟,还有冯站长的脸还没有你那尿盆脸大?”
林晓全也不看唐经天,对着胡红伟和冯喆说:“我每次有事,霸天起码给三个人,小冯你要几个?”
林晓全转回头对着刘奋斗又说:“镇长,有你在,人数起码翻番!”
“谢谢唐所长,谢谢在座的各位领导,暂时就两个人行了,有需要,一定再请示唐所长。”
冯喆看看刘奋斗和唐霸天,这样一说,林晓全才安静了,冯喆接着说:“主要是省里最近要求深抓水利资源管理这一块工作,咱们镇在水利工作上有些欠缺,我现在负责这一块,不能对不起镇里领导的期望,可是工作也没经验,只有寻求八方支援,万事开头难,谢谢唐所长。”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368章誓不两立(二)
天才壹秒記住『uu234 qu 】
这么晚了,柴可静给自己发短信干什么?
从大学那会开始,冯喆就觉得自己和柴可静是属于两个世界的人,虽然前一段在武陵市偶遇,有了柴可静的联系方式,但是冯喆从来没想过要和柴可静交往,因此这会对于三更半夜这个突如其来的的问候,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车子停在了老镇政府大院,车灯熄灭了,猛然的眼前有些黑暗起来,冯喆往屋门口走了几步,听到自己脚步声沙沙作响,想起了柴可静的那个用作铃声的音乐《小雨中的回忆》,心说她回忆什么?
洗漱完毕,躺在床上,冯喆又想了想,觉得自己似乎不应该不理会柴可静,毕竟同学一场,而且自己在学校那会岂止是和柴可静属于两个世界,自己和大多数人都不怎么来往,但是在社会中却不能那样对人处事了。
可怎么回复柴可静?
想来想去的,冯喆发了两个字过去:“没有。”
可是发射键一按下去,冯喆又后悔了,这两个字纯粹是废话,睡着了怎么能回答柴可静?
手机铃声又响了起来,柴可静的短信又来了:“我也没睡。”
冯喆有些无语,你肯定没睡啊!
要不干脆问她有什么事?
这样似乎不妥,柴可静能有什么事找自己,那简直是笑话,她的位置比自己高,人脉也比自己宽阔,掌握的资源更不是自己能比的,何况一个漂亮的女人万一有事张口寻求帮助,一定会有成千上万的男人自告奋勇奋不顾身继而赴汤蹈火,自己这个水利站站长顶个屁。
要不,她就是晚上睡不着,想找人聊天,所以想起了自己?
冯喆觉得这很有可能。
这样也好,反正自己喝了酒一时半会也睡不着,就和她聊聊。
但是聊什么?
冯喆在手机上输入:最近工作顺利吗?
等到快发射,冯喆将这行字又删除,换成了:最近一切可好?
柴可静很快回了过来:“好,你呢?”
“我是‘五不’干部,无所谓好坏。”
“不能那样说,人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权力,不好就要想法改变。”
改变?想法?冯喆心说你想改变就能改变,可我不是你,我想了也改变不了什么。
比如在学校食堂排队打饭那会,你期待着前面的人越来越少,但是等待的结果却不是那样,前面的人数一点没减少,这会你唯一能觉得幸福的就是排在你后面等的人越来越多,有人比你更煎熬,更难过,这是苦难的转移,纯粹是精神胜利,是自我欺骗。
况且,你这美女可能有人帮忙打饭,我却不可能有那个待遇。
由于冯喆长时间不回话,柴可静的短信又过来了:“怎么不说话?你累了,要休息吗?”
怎么不说话,其实我真的不知道该和你说些什么。
冯喆回了一句:“小孩喜欢天长夜短,小偷喜欢天短夜长,不好意思,我不累,就是在想过去在学校的事情。”
“想起了什么呢?”柴可静又在问。
想起了什么?其实我什么都没想,这就是一句推脱的话。大学生活有什么可想的,无非就是在熬日子,有些人很享受那样无忧无虑的生活,我却度日如年,为了生计而走街串巷,疲于奔波,看大楼当管理员扮演神棍靠算命费唇舌赚生活费,住在那样的一个旮旯楼道里,辛苦不辛苦?有什么好想的,可还有那个张光北!老子已经很低调了,日子已经过成那样,他还盯着老子念念不忘,爷爷就那么让他牵肠挂肚?
他ma的。
“我也总在回忆过去,怀念学校的生活。”
你总在回忆,那是有值得回忆的事情,我却没有。
冯喆不想和柴可静说话了,柴可静的短信又传过来:“使你疲劳的也许并不是远方的高山,而且是你鞋里面的一粒砂子,你应该解放自己,轻装前行。”
冯喆从心里一直反感这种类似心灵鸡汤一样的说辞,这种大道理人人都知道,个个都会讲,冠冕堂皇,其实屁事不顶,这样的说教是十句九毛钱,一毛不值。
这个柴可静不会是找自己开心,拿自己开涮的吧?
“我晚上做了一个梦:上帝告诉我,我这一生注定孤独,他还说破咒的方法只有一个:给十个傻子发条短信,我当时就哭了,我只认识你一个,我完了……”冯喆输入了这一句,又删除了,觉得自己神经过敏,柴可静调侃自己干嘛,再说自己没必要和她计较什么,干脆的不理她得了,这种短信发过去,她付诸一笑,觉得有意思那还罢了,要是生气,自己又是何苦多添一个对立者?
很久柴可静都没有再发短信过来,冯喆也模模糊糊的睡了,也不知过了多久,手机铃声又唱开了,冯喆惺忪着眼睛一看,上面是这样几个字:“祝你幸福。”
冯喆闭眼想了想,也回复道:“也祝你幸福。”
人一生中或许有两个时候必须解释和认真对待,一是对自己的亲人爱人,再一个是面对法官,可是柴可静对于冯喆而言什么都不是,因此他回复完短信后很快就睡着了。
唐经天果然没有食言,给冯喆派来一个正式警和两个联防队员,冯喆开车带着三人再次到沿房河的各个厂矿单位和用水个人催办证缴纳水费,不过他仍旧和上次一样,只是说最后再给大家三天时间,如果再不办证缴费,镇上水利站将对违法无照用水户进行取缔和整改,届时后果自负。
派出所的三个人在冯喆与别人交涉时并没有说一句话,只是从车上下来站着,但这阵仗就是一种威慑,有人的态度比上次好了很多,冯喆也不多言,话说完立即就走。
用了一天时间将这事做完,傍晚冯喆请这和自己跑了一整天的三个人喝酒吃饭,同时请来了负责房河这一片区域治安的警长穆亚青,本来冯喆还想叫上唐经天的,可是唐经天去了县里办事,也就作罢。
三天之后,果然有人就到镇政府四楼的水利站找冯喆办取水许可证,同时缴纳水费,刘奋斗知道了这事,专门的到四楼去瞧,一见花花绿绿的钞票,刘奋斗觉得冯喆生财有道,自己今年的财政压力又缓解了不少。
但是前来缴费办证的人稀稀拉拉的,又是前前后后十多天过去也不过十多家,冯喆没有着急,刘奋斗倒是沉不住气了,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冯喆这会收取的水费已经有了五六万,要是其余五十来家全交了费,那数目会是多少?因此他和冯喆一合计,再次约唐经天去喝酒。
刘奋斗和冯喆叫唐经天喝酒的目的已经是很明确了,唐经天也从穆亚青的嘴里得知了冯喆在规范水利活动中的行事风格,知道水利站的站长大人比较够意思,再说下面已经有人交钱,唐经天自己也有了一种成就感,所以对刘奋斗的约酒就欣然而至。
这顿酒是中午时候开始喝的,一直持续了三个多小时,到了下午四点多,刘奋斗让冯喆和派出所的几个人去办事,自己打电话叫来了林晓全尚向杰和税所所长杨金田,和唐经天几个继续在酒店开战。
冯喆带着原来跟随自己的那三个派出所的人,另外临时在大街上雇佣了四个身强力壮的零工,就到了一家选择好的态度强硬的渔业养殖户水塘前,宣读了其鱼塘违法取水,应该受到取缔,然后也不多说,挥手就让人将这家的抽水机往车上抬,养殖户立刻就急了,嘴里喊着土匪就拿着鱼叉要和那几个零工拼命。
那四个临时雇佣的人嘴里喊叫不关自己的事情,自己只是挣辛苦钱,撂下抽水机就站到了一边,两个联防队员嘴里就喊着反了,拿着塑料警棍往这人跟前走,嘴里还说:“有本事你今天就叉死我们!孬种!”
这养殖户对付其他人还好,可是看到派出所的人就有些蔫,正在这时,从远处树林里就跑过来几个人,当先的一个看似这家的女主人,声音尖利,喊着谋财害命的话就冲着两个联防队员身上脸上乱挠,其余的几男人在一边将冯喆几个围起来虎视眈眈。
这两个联防队员身上被妇女挠掐了几下就怒了,本来刚才就喝了酒,于是将妇女往地上一推,嘴里就骂,结果这女人也聪明,骨碌到了地上干脆不动了,于是那几个男人嘴里喊着打死人了,公安打死人了的话,也不知从哪呼呼啦啦的又来了一二十个人,嘴里喊着杀人偿命、公安无法无天的话,那个鱼塘的主人本来有些畏缩了,这会自觉有了底气,就将鱼叉再次端起,他不敢对着派出所的人,冲着冯喆就吼:“我ri你妈,我跟你拼了!”
冯喆到场后就没多说话,这会冷冷的看着这人,那个正式警就一步站到冯喆前面,掏了手机给唐经天拨电话。
“派出所叫人来了!”
“咱们将他的车烧了!看他们还怎么抢东西!”
“对,这些人没一个好人,我们上!”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369章誓不两立(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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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省里卖香菇的后期,只要吃饭,冯喆就吃羊肉火锅,火锅里煮一些性热的食物,王趁铃以为是天气冷的原因冯喆才这样,冯喆很平静的解释说自己老了,身体火力不行了,怕在王趁铃身上难以有作为力不从心,所以需要进补。
王趁铃知道冯喆是说笑,说他整个就似金箍棒,要再补下去,自己家的地板都要让冯喆给戳个窟窿。
冯喆体内的火气果然大了起来,脸上也出了几颗痘痘,到他卖完了香菇回到梅山的时候,眼红喉咙沙哑,说话粗声粗气的,很多人就知道了,冯部长这一段在省里为了香菇的事情太操劳,因为心急,内症外显,所以乃至于此。
原来作假就是这么简单。
人要做好事,需要道德力量的支撑和一定的能力支持,可是做坏事,要变成坏人,却只要有胆量就可以。
今天的常委开会是节前的最后一次,原本冯喆以为严守一和易本初会在这次会上剑拔弩张的,但是恰恰相反,两人始终说话的时候和颜悦色,简直就是一团和气,他们按照次序分别的发言,讲的内容基本都是对今年工作的总结以及对明年的展望,但有一点两人的言辞一致,那就是都对冯喆的工作表现表示了肯定。
接下来其他常委的言辞没有超出严守一和易本初论调的框框。
冯喆操着沙哑又疲惫的声音在发言中感谢了书记h县长以及众位常委对自己的鞭策鼓励,并说明自己在工作中还有很多的缺点,做的还很是不够,年少经验不足,即便有一点成绩,也是在书记的带领下、在县长的支持下,在其他常委的协助下完成的。
冯喆给人以一副病恹恹的模样,满脸疲惫,他像是休息不够,不停的在会议中揉眼睛,以至于眼球里血丝更加纵横密布。
等会开完了,冯喆就对严守一说,自己身体有些不舒服,要请假检查一下,严守一让冯喆好好休息,今年春节值班的事情,对冯喆就不做安排了。
梅山很久都没有开过像今天这样一片祥和的会议了,就在冯喆到宣传部这边安排春节期间工作的时候,唐经天打电话说,刘春华招供说在半间房围堵常委的事情是他组织、策划、并实施的,刘春华之所以对严守一不满,目的是为了给他兄弟刘秋华报仇。
刘春华认为他弟兄三个所遭受的主要是因为严守一的缘故。
冯喆心里一阵轻松,这一段所做的果然在易本初那里得到了印证,刘家人将怨气已经从自己身上转移到了严守一那里。
冯喆没有和唐经天说的太多,他这会知道了今天的会为什么反常了,平静下面隐藏着的都是波涛汹涌,严守一让皮建斌抓刘春华,后手不仅仅如此,必然还要让刘春华指证易本初就是支持指使他作乱的幕后主脑。
依照易本初的性格,他绝不会坐以待毙,果然,在开完了常委会之后,严守一去市里汇报工作了,而易本初则直接去了省里。
冯喆知道事情不会那么简单,严守一的直接支持来自郭中州,易本初没有后盾就不可能和严守一对着干。
半间房司法所的李雪琴在春节放假前遇到了好事,县里对她的工作进行了调整,让她节后到城关镇司法所上班,担任副所长职务。
别人都在对李雪琴说让她请客给她道喜,李雪琴知道,这一切都是冯喆为自己做的。
冯喆将一切安排好,重新的回到了省里。
人生中重要的事情很多,占比例比较大的,不光光有工作,还有家庭,两者缺失其一,生命既不完美。
值此新春佳节,冯喆和柴可静做了一次彻夜长谈,他对柴可静说:“我承认我想结婚了,想和你一起生活。我渴望简单的日子,我希望能养只狗,渴望每天能抱着你醒来看你埋在我胸口熟睡的脸,渴望清早起床睁眼第一个看的是你,我想在你做饭时从背后拥住你,想一起看着电视听你对电视里演的内容指指点点,我想夏天的夜里和你一起去散步抱颗西瓜回我们的家,渴望冬天和你一起躲在被窝里看老电影听老而弥新的音乐……即使生活不会这么轻易让我得到我所想要的,但我希望你在我的未来里,永远存在。”
商量完毕后,第二天冯喆登门到了柴可静家里拜见了柴文正和葛淑珍,他对柴文正和葛淑珍说,自己真的是uu234破,反正这弟兄仨就剩了这个死太监,咱们也不费事,抓住了他往坑里一扔,天下太平了。”
“也是,谁跟咱那位作对,真是没长眼,易本初不就仗着在梅山时间长,可谁硬的过他,何况上面还有人。不识抬举……”
“行了,歇口气咱们再找找,争取今晚完成任务,明天还回去过年呢。”
“不好找,死太监躲山里不出来了……”
“那也得找。”
这两人说着话慢慢走远了,好大一会,刘二春从山坳下一个坑洞里爬了出来。
刘二春将刚才那些话听了个清清楚楚,心想果然是严守一那老家伙害自己,不然县里还有谁能厉害得过姑父?
“妈的!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刘二春又等了一会,看看四处再也没有动静,才猫着腰溜了。
除夕的傍晚,冯喆想来想去的,给亓思齐发了个短信对她祝贺新春,但是亓思齐当时没有回复,到了初一早上三点多的时候,亓思齐发短信说:你是我见过最虚伪卑劣的人,并且没有之一。
这大小姐又怎么了?
冯喆觉得自己可能得了春节综合症,这几天晚上就是睡不着,而柴可静因为冯喆去家里给父母提及了两人的婚事,这几天心情很好,每晚和冯喆缠绵过后就睡的很踏实。
冯喆起身到了外面,想来想去的,发短信问亓思齐怎么了?
“你根本就不想卖出香菇,你为的也不是梅山的老百姓,你就是嘴上一套心里一套,因为你看易本初和严守一不顺眼,也因为他们在刁难你,所以你也在这件事上故意的刁难他们!”
冯喆这次没有回复亓思齐的话,亓思齐再次发信说:“你貌似忠厚,实则奸诈!你玩弄别人的感情,和阮煜丰就是一样的人渣!”
冯喆想想给亓思齐回复道:“阮煜丰介绍我们相识的,他认识的人,能好到哪里去?我玩弄谁的感情了,谁对我付诸情感了?”
“你是在说我不是好人?!”亓思齐紧接着发来了两条短信:“我从来没见过像你这样赤luo裸的卑鄙无耻!”
冯喆觉得索然无味,回复了一句:“你要是洁白一身,那恭喜你。我不能,没有经历过痛苦的人哪知道人活着有多难?在社会中行走,我知道自己迟早会被染成黑色的煤炭。祝愿你永远纯真快乐,永远的无忧无虑,我这么坏,今后就不要联系了,再不见!但是仍旧感谢你对梅山做出的一切。”
“去死!”
冯喆看看短信,等了一会将全部删除了,然后将亓思齐的号码也删掉。
过了一会,一条短信发了过来:“刘二春果然出现。已经达到预计目的。祝春节好。”
这短信是李聪发过来的。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371章誓不两立(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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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反正每次都是上面定的人,那么啰嗦麻烦干嘛,非得走形式主义,干脆直接下个文,红印章一戳,简单异常,大家省事,还开什么会啊,反正不选出上面定的人是不让走的。
不管代表们怎么议论,会议总是要往下进行的,可是偏偏就出现了异常情况,在选举副镇长的时候,有几个代表团提出了新的副镇长人选名额,其中就包括后店子村所在的代表团和南莫村支书高志邦所在的团,而他们提出这新的副镇长人选,就是现在半间房镇建设发展中心三个副主任之一的冯喆。
不知道是不是代表们有一种逆反心理,唯恐天下不乱,冯喆的名字被提出后,代表们纷纷响应,结果情势就有些失控了,眼看着冯喆这匹黑马就要将陈一新给挤掉了。
情况出现了这样的变化,刘奇才脑中几乎就是立即的闪现出了一个词语:报复!
这是有组织有预谋赤luo裸的报复!
为什么代表们提出新的副镇长人选竟然是冯喆而不是其他的任何人?
这还用想?用脚趾头都能知道有人在后面捣鬼做工作。
一年前陈飞青将裘樟清挤走了做了梅山xian县长,如今,冯喆要走陈飞青的老路,将陈飞青的侄子也挤掉,和陈一新一决高下,目的是用来报复陈飞青。
刘奇才几乎拍案而起,指示立即中断大会的举行,约谈那几个代表团的人员,指示下达后,刘奇才思前想后的,让人通知冯喆来见自己。
镇上有些代表就是爱热闹的,平时都没事要闹点事,见选举中出了这样的波折就有些不赚钱赚吆喝的意味,大会现场就有些混乱,有人就问为什么中断选举,有人说这他ma的表明了是不要代表们实行自己代表的权力。
半间房镇镇委书记刘依然和几个党委委员、人大正副主任逐一到代表团去做工作,刘依然约谈的人是后店子村村长胡自立。
胡自立是去年年冬刚刚被选举成后店子村村长的,三十来多岁,看起来非常憨厚。
胡自立对刘依然说,手长在代表们的胳膊上,嘴长在代表们的脸上,红口白牙,心之至手所到,代表们想选谁,自己哪能有能力去左右?况且按照选举法的规定,代表们依法提名了,冯喆就必须要作为候选人参加选举投票,否则就是违法的。
刘依然对胡自立说:“自立,你要以大局为重。”
胡自立很认真的说:“必须的!我当然是以大局为重的,刘书记,我只能管住我,别人我干涉不了,毕竟选票是人家手里掌握的,一人一条心,我总不能抢。”
刘依然面色铁青:“自立,人要向前看!”
胡自立越发严肃了,从兜里摸出一盒中hua烟,走过去递给了刘依然一颗,给他点着,然后自己冒了一只,吸了一口说:“刘书记,人就是要往前看,人更得讲情感,我这人就讲究一个知恩图报,你对我的恩德,我今生难忘,你的话,我坚决执行,绝不打折扣。”
刘依然对胡自立有什么恩情?出了刘依然的办公室,胡自立找了个地方就给胡红伟打了电话:“红伟,差点我就顶不住了。”
胡红伟在那边说:“球!他们能做初一,我们就能干十五!去年陈某人跳票都没事,咱们一个破农民能有个鸡ba毛事情!我要不是缓刑,这次也真不想让你为难,不过你放心,你的好,我记着哩!就按咱们说的那样做。回来请你喝酒!”
刘奋斗会谈的代表之一是高志邦,他和高志邦很熟悉,经常在一起喝酒,见了面就说:“老高,你胡参合个球!”
高志邦阴沉着脸说:“刘镇,我参合啥了?人心向背,我能管得住?不过就咱俩,说心里话,法不传六耳,我就是瞧有些人不顺眼,就说这次,杨庆煌走了,怎么也轮到你做副书记了吧?可是怎么着?你不还是你?”
“你少来!以事论事,我的事和这次选举有屁牵连。”
“怎么没有,你说说到底有没有牵连?凭什么啊!”
刘奋斗沉默了一下,摇头说:“你驴qiu货当人家都是傻子?你堂妹嫁给了胡红伟,胡红伟和冯喆什么关系?这里面的阴谋气息我在屋里睡觉都能闻得到!你从小没爹妈,你二叔和二娘将你带大的,胡红伟就是你亲妹夫!你皮痒,不想再干下去了?”
“diao毛!我再干下去还有劲吗?哪个行当他们都要分一杯羹都要插一脚,我这支书算个鸟?我还不如不干了去做别的,省得做人家的眼中钉,迟早不被拿下?我早点解脱当我的老农民。”
高志邦和胡自立在同一时间不同的地方说话中都带了一个词眼“老农民”,但这是刘奋斗所不能知道的。
“你说啥呢?投名状?”刘奋斗想来想去,看着高志邦阴沉着脸的样子,伸手要摸烟,但是手到半路又拐向了高志邦,高志邦从兜里掏出烟盒递过去,刘奋斗抽出一根却将整合烟塞进自己的兜里,眯着眼,脸上的笑容就有些古怪:“这qiu事闹得,我怎么就没想到这小子还有这一出?我还真是走眼了,咬人的狗不叫啊,感情他这一年来在半间房就是在筹备呢?靠!一鸣惊人呐!疯子,真他ma的疯子!可你别说,胆肥,还真你ma的是个人才!”
刘奇才要见冯喆,冯喆就来了。
刘奇才满脸严肃的靠在本来属于刘依然的那个宽大的皮椅子上,他看着一脸沉寂的冯喆,觉得这个青年的外表和去年最后一次见面的时候,并没有什么不同。
但是,刘奇才知道自己错了,自己和许多人都看走眼了,知人知面不知心、画猫画虎难画骨,这个腼腆小生一样的青年,其实就是一条蛰伏的毒蛇,他这会就露出了獠牙,要向自己,向陈县长发起进攻了。
可是,他的凭仗是什么?
这岂不是以卵击石?
“不自量力,自寻死路!”
要早知道有今天这种事情发生,那当初就赞同李显贵的提议,就让冯喆在文化局市场办那里干下去,将他在眼皮子底下看的牢牢的,他怎么能有机会在半间房闹腾的如此欢畅?
可是后来怎么又让冯喆到了半间房呢?
一个原因是裘樟清向方旭提出的,要让冯喆“从哪里来到哪里去”,面对裘樟清临走前最后的要求,方旭没有理由不答应,就卖了裘樟清这个面子,再者,就是刘奇才自己觉得裘樟清都完蛋了,这个冯喆能怎么兴风作浪,反正他还在梅山,在梅山捏死他,还不就像是捏死一只蚂蚁?
另外,还有一个原因,冯喆当时是文化市场办公室的主任,要么让冯喆继续在市场办呆着,要么让他挪地方,可要呆着,求自己办事的那两个人怎么能顺理成章的安插到市场办正副职的位置上?一朝天子一朝臣,这中间还是要费些周折的,所以最后就很痛快的让冯喆到了半间房,到了水利站。
这会看来,李显贵这家伙也并不是没有一点头脑的,可自己为什么总是觉得他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呢?
就说那次,李显贵竟然冲到裘樟清的办公室里去大吼大叫,这不是找死?
幸亏自己赶紧找到了陈县长,陈县长也不知道怎么就让方旭带着几个常委到了裘樟清那里,阻止了事态的进一步恶化。
要不是自己,李显贵那会就完蛋了,一个小局长对着县长咆哮,他也真有胆!
什么玩意!
真是一头猪!
这只是其一,反正李显贵这鸟人总是办一些没脑子的事情,再有一条,那个姜笑梅,在和自己之前,究竟是不是和李显贵有一腿?毕竟李显贵是近水楼台,谁说兔子不吃窝边草,为什么不吃?不吃白不吃,白吃谁不吃?并且,就是和自己好了之后,李显贵和姜笑梅是不是还保持着关系呢?
刘奇才觉得很有可能,所以心里对李显贵总是有一种排斥感。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啊……”
去年夏天那会,李显贵这家伙又不知道发什么疯,蹿捣着郝爱民将冯喆带到了检察院,本来自己还以为李显贵是出于见到冯喆在半间房不甘寂寞要“修理”一下他,让冯喆彻底完蛋的,可是最后才知道完全不是这样,李显贵这蠢货竟然是受人之托要给冯喆“好看”给某人出气的!
真是不怕有神一样的对手,就怕有猪一样的队友,结果怎么样?事情闹大了,竟然惊动了市里的翟副书记,更可笑的是,许焕章也因此从水利厅调到了省wei组织bu,风马牛不相干的人都从中受益了!
虽然许焕章只提了半级,可谁不知道到了副厅那个级别,能升半级究竟有多难。
“牵一发而动全身,陈县长到底怎么考虑的?怎么会用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笨蛋?”
“也许陈县长就是心软,怎么说李显贵也鞍前马后的跟了多少年了,搞走狗烹、良弓藏那套不好?”
刘奇才思想有些跑神,要不,是因为自己被姜笑梅的丈夫侯德龙追杀那次,造成的影响不好,陈县长与有意从此重用李显贵?
不可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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