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一件小事(七)
魏敏芝今年二十四岁,大学毕业后,一直高不成低不就找不到合适的工作,今年过年的时候,邻居又给她介绍了一个对象,对方是修家电的,人长得一般,接触了几次,家人问感觉怎么样,魏敏芝心里谈不上怎样不怎样,顶多不讨厌罢了,这已经是出了学校门后第若干次相亲了,可是每次都觉的和自己心中想象的那个人差距很远,都是重复一种没感觉的感觉模式而已,不过女人总归要将自己嫁出去的,家里空间太小,父母都年事已高,弟弟也要考大学了,作为长女,无所事事的让家里养活自己,魏敏芝觉得自己有些无能,于是在一天傍晚经过邻居家的门前时,点头说也想和那个修家电的交往下去,只不过自己工作不稳定,不好意思耽搁人家,邻居立即就说,工作可以找,两家总比一家能量大,这工作还是要比较正式的,魏敏芝就说,那在结婚前,自己不会去当那个家电维修店的老板娘,省得有人说闲话,其实魏敏芝知道自己内心是想让自己的单身生活再延长一段时间,她还有些不甘心,而邻居听了喜滋滋的,这下自己修空调的钱就能省了,邻居不知道,这时候魏敏芝刚刚坐了半天的公交车回来,那辆公交车是专程为去一家大型超市购物的人免费开放的,魏敏芝常常坐在这路不花钱的车上从一条街到另一条街,从终点到起点,从起点又到终点,看着路上的行人心想着类似人活着究竟为什么这种空洞却有无数个答案的哲学命题。没多久,魏敏芝就有了一份听起来比较体面的工作,魏敏芝和大学同学联系的时候终于可以大方又故作淡然的说自己在武陵电视台工作了,其实她是在武陵电视台的广告部当业务经理,而这个业务经理是广告部最底层的人员,就只是一个广告部的临时工,叫起来听着好听,只比打扫卫生的保洁员稍微好一些。每天的主要工作就是接各种咨询广告的电话和承办领导临时交办的各种事情和出去拉业务做要约引诱,而电视台的广告部是被承包出去的,办公的场所是在电视台街对面的一栋楼里并不在电视台内部,魏敏芝对这份工作还算是满意。毕竟是有事干了,而广告部的效益不错,工资和业绩挂钩,魏敏芝大学毕业,知识面相对广。待业了两年,实在是穷怕了,因此上手很快,没多久就熟悉了工作,每个月的工资虽然不算多,但是比起一些还没有找到工作或者今天上班明天失业的同学而言,算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了,魏敏芝比较敬业,几个月后就明白希望自己能在这里长久的干下去,她现在已经不想甚至有些从内心拒绝去当那个维修家电店的老板娘了。广告部有两个小伙子在注意自己,魏敏芝觉得这两人都比那个每天都是一身油污的家电维修工要好,毕竟人要往高处走。
这天,魏敏芝接到了一个电话,这个电话是一个小孩子打过来的,小孩子说普通话的发音很不标准,耐心的听了一会,魏敏芝才知道小孩子是错把广告部的电话当做电视台内部的总编室或者新闻中心的联系方式了,小孩子有些不懂为什么每次电视剧中间插播的电视台联系方式只是负责做广告而不管采集新闻,魏敏芝解释了一下电视台内部也是有很多部门的。这些部门的分工不同,就像是学校的老师有些教语文有些教音乐一样,小孩子就问那阿姨你一定知道管新闻的那个电话因为你是电视台的人啊,我老师为了救我住进医院了。我觉得他是最好的老师,我觉得他应该被评为先进工作者并且荣获五一劳动奖章,现在不正是评先进的时候吗,我觉得电视台应该对我们校长的这种默默奉献的人进行报道,魏敏芝就说你为什么觉得你老师一定就会被评为先进工作者呢,先进也有很多种。有县级先进有市级先进,还有各个系统内部的先进标准是不同的,小孩子说去年老师因为五一评先进的时候生病住院了,今年又住院了,像我们李校长这种人不能成为先进别人就更没有资格了,去年我们同学为了李校长的事情找了县长的,都没有被评为五一劳动奖章获得者,我们不信县里了,应该找更大的官,所以想让市里电视台报道一下扩大影响力面向全市呼吁一下,那还不成吗?魏敏芝听懂了小孩子电话的内容,她想这倒是一个不错的新闻选题,于是详细的记录了小孩子的联系方式和电话的主要内容,一会找机会就去了电视台的新闻中心。
新闻中心的郭凯旋这会面对着电脑心里正烦,女朋友非要自己买一套新房子才考虑结婚的事情,说郭凯旋那会答应了结婚后不和父母住在一起的,可郭凯旋自己哪有钱买房子,当时见她温柔漂亮为了搭上手嘴上雄心勃勃的就应承了,可钱这东西又不是树叶子,到哪都一抓一大把,赚钱太难了,这样一来二去郭凯旋心里有些烦,加上处了后发现原本小家碧玉的她为人太实际,常常为了一点点的小事和自己斗嘴,两人在一起越来越累的很,在最近的一次不欢而散后又开始了冷战,算算已经一个礼拜没在一起也没联系了,郭凯旋觉得正好似乎应该借此机会和女朋友分开,可是没想到刚刚在心里已经被视若前女友的她给自己打电话说她怀孕了,问郭凯旋怎么办,谁知道怎么办,要是一个礼拜前自己向她求婚时她要说怀孕了那就结婚呗,可是一个礼拜后说怀孕了什么意思,怀孕了还是没钱,没钱还是不能买新房,谁有能力买房子你就跟谁结婚去呀,郭凯旋沉默不说话,女友骂了一句你混蛋就挂了电话,郭凯旋心说我混蛋你也好不了哪去,你怎么就和我这个混蛋好了那么久呢,再说当初在一起的时候你又不是第一次,你的子宫都不是新的我凭什么给你买新房,现在谁知道你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或者她根本就是没怀孕,只是借着怀孕为借口来逼迫自己买房子的,这时魏敏芝就找到了郭凯旋。郭凯旋听魏敏芝说了着话心里有些恍惚,他知道广告部那有一位魏美人,但是魏美人只是一个临时工,不能和女友劳动局的单位相提并论。不过郭凯旋对自己的俊朗的外貌还有些自信,他读懂了魏敏芝看着自己的视线里的内容,心说闲着也是闲着,不妨和这个魏美人接触填补一下最近情感和身体上的空虚,于是就接了魏敏芝手上的信笺说我看后什么不明白的再联系你你说好不好?
魏敏芝早就瞄准了长的好又有正式工作的郭凯旋。借这个机会和郭凯旋有了近距离的接触心想如果和郭凯旋之间顺利就和那个修理工说自己实在不适合当家电维修店的老板娘请另请高明。郭凯旋拿着魏敏芝送来的信笺心想找县长都不能解决先进的事情找市电视台广告部有毛用,这时候总编室的美女编辑萧红从门前走过,郭凯旋急忙的就站起来走了出去说自己有一条很好的新闻线索想和萧美女探讨一下看看一会萧大编辑是不是有空轻移莲步,萧红脸上从来都是笑笑的很让人觉得能够亲近,问郭凯旋有什么好题材,郭凯旋就拿了魏敏芝送来的信笺给了萧红滔滔不绝的说起了自己千辛万苦挖掘新闻线索的种种苦难经历,萧红和颜悦色的接过了郭凯旋的广告部信笺说回头联系你就往楼上去,萧红知道郭凯旋在背后盯着自己的屁股看,但是台里盯着自己对自己有非分想法的人多了去了,萧红一拐弯看到了秦致知扭着腰摔着长发进了副台长包思伦的副台长室。本来想将手里的广告部信笺扔进垃圾桶的萧红瞬间改变了主意,她在楼道里一副沉思模样看了三分钟楼下车辆的颜色和品牌后敲门进到了包思伦的房间,只是里面的情况没有像萧红想到的那样有某种可疑和暧昧,萧红笑着说打扰台长和秦大记者了,我这有一条线索拿不准来请示一下台长,秦致知说那我回头再来就走了出去,萧红等秦致知出了门就过去将门闭上轻轻锁着转身扑到包思伦的怀里说你又瞄上了秦小sao货了不是?
包思伦一边说哪有一边对萧红上下其手一边说你怎么不看场合别在这里搞,萧红说以前你随时随地都想乱搞这会却说我乱搞等包思伦有些不能控制猛地就从他怀里脱身将门打开走了出去,包思伦很无奈的将自己的裤子拉链重新拉好,看看地上飘着的萧红拿过来的信笺。心里猛然的就有了想法,起身让司机备车往市委宣chuan部找常务副bu长劳冷章。
劳冷章知道包思伦找自己的目的是什么,市电视台台长很快要退二线了,好几个人都盯着这位子蠢蠢欲动。包思伦只是其中之一,劳冷章不可能对每个找自己的人都有什么意思表示,但是也不可能一点没表示,一点没表示就是堵死了别人找自己办事的路子,没有希望谁还给你好处,总不办事别人以为你无能。不过有了太多的意思表示但是不讲分寸的话很容易到头来将自己缝进口袋出不来,因此等包思伦形式上汇报完了工作加上实质上的暗示过后,劳冷章说了几句空洞而又泛函着喻意的话让包思伦离开了。
劳冷章随便看着电视台广告部的这张信笺注意力就集中在梅山教育系统这几个字上,他想起了梅山教体委的马腾翔,前一段马腾翔通过熟人的途径搭上了劳冷章,给劳冷章家里送了一台电冰箱,不过这电冰箱没多久竟然不制冷了,冰箱不制冷就是坏了,售后维修的小伙子到了之后很快的就修好离开,不过劳冷章的老婆并不知道也不可能知道上门维修冰箱的小伙子是市电视台广告部业务经理魏敏芝的男朋友费益民,费益民心里最近很不舒服,心里想着这次要是魏敏芝要是还不答应结婚就给她生米煮成熟饭,世上哪有那么轻巧的事情,当自己是傻子?可见女人都是不可靠的,只有钱最可靠,这世上什么是钱买不到的,连女人的身体都能用钱买,只不过不能将那些出来卖的女人娶回家当老婆,但是钱还是多多益善,于是费益民像往常一样将劳冷章家的冰箱修好又像往常一样给这冰箱上的制冷系统搞了一个一时半会还难以察觉到的毛病等着过几天自己再来修理一次多拿点上门费,结果没几天劳冷章家的冰箱像费益民期待的那样再次不制冷了,但是这次却是完全的坏了,没有维修的价值,于是劳冷章那个步入更年期的老婆就不停的埋怨劳冷章说他这个官做的没人将你当回事,连一台冰箱都罢了工懈怠你,劳冷章本没有将冰箱当回事,坏了就坏了,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不过这会看到了关于梅山学生让电视台报道以期达到让什么校长获得什么五一劳动奖章的信笺猛然就想起了老婆在耳边无穷无尽的唠叨,于是就给那台已经坏掉电冰箱的提供者梅山教体局局长马腾翔打了个电话。
马腾翔自从陈飞青出事后一直心里惴惴不安,想要找机会离开梅山,于是四处活动和劳冷章建立了联系,这会接到了劳冷章公事公办的电话后马腾翔心里十分的窝火,马腾翔还不知道自己送给劳冷章的冰箱已经坏掉了,听劳冷章说市委对梅山某些人自封先进绑架舆论造声势的行为十分震惊,而且这种错误的行径竟然是出自自己管辖下的教育系统,这充分说明了加强品德教育的必要性和不可取代性,为了显示自己并不是子虚乌有的借着市委的名义训斥马腾翔,劳冷章将那份魏敏芝写在市电视台信笺上的内容传真给了马腾翔。
马腾翔一见传真心里先是惶急继而大怒,心说这下自己和劳冷章之间就不是一台冰箱就能解决问题了,关键那台冰箱带来的印象分不知道是否还存在,那么半间房的李博谷竟然使出了一个诡计让自己不舒服自己必然让李博谷更加难受,但是信笺上的李博谷是什么人马腾翔心知肚明,李博谷没什么,一个迂腐的教书匠,可李博谷的女儿李玉却是裘樟清的秘书,这真是刺窝里摘花得罪不起的,怎么办?一肚子气的马腾翔想来想去的,就想到了半间房镇的镇长杨树明。今年过年的时候杨树明为了让一个亲戚家的孩子到县里重点中学插班找了马腾翔而重点中学是谁想进就能进的吗?每次报名的家长都有来头还打破头,不过杨树明这个镇长既然开了口,这在马腾翔来说就不算是什么事,就将这事交待给了重点中学的校长去办,说也凑巧,正好有个学生上课玩手机还辱骂老师,校长就从重处理把这个学生给开除了,这才倒出一个名额来给了杨树明的亲戚孩子,所以杨树明欠了马腾翔的一个人情。
杨树明接到了马腾翔的电话时正和五陵市文化传播有限公司、梅山县饮食传播有限公司、梅山县合众肉联厂董事长马光华在一起喝酒,一听电话内容杨树明先是觉得不好操作,但是马腾翔的气要出,怎么办,杨树明同马腾翔一样都考虑到了李博谷的女儿李玉,由李玉想到了裘樟清,由裘樟清想到了冯喆,杨树明本来想让冯喆去过问李博谷的事情,可是又觉得冯喆根本不会拿他继任者的父亲怎样……而后,杨树明蓦然想起了自己老母亲去世之后,镇上的人除了冯喆在县里开会外,似乎就是没见王茂强到场?王茂强正是分管半间房教育的!于是,杨树明就给王茂强打了一通高屋建瓴语重心长的电话,最后一句是:“麻烦王副镇长到时候亲自给市委市政府及相关部门解释一下学生道德绑架要挟政府为老师要荣誉成为市教育系统先进工作者的事情。”(未完待续。)
第224章一件小事(八)
逐,禽类,似鹞鹰,爪象人手,形象鹌鹑,传说是才智之士被放逐,尧的儿子,因不被传天下,与三苗合力反尧,败,羞愧自杀,投南海死,化为逐。狡,四脚兽,身如狗,豹纹牛角,叫如狗声,现则庄稼成熟丰收。雷鸣,古神兽,龙神人头,拍打肚子时会放一阵响雷。诡,水生物,身如龟,白色身子,红色的头,能预知火灾。毕方鸟,禽类,人面,只有一只脚。灭蒙鸟,禽类,青色羽毛,红色的尾巴,也叫孟鸟。并封,四脚兽,猪身,身子前后各有一个猪头,全身黑毛。
龙鱼,水生物,一只角,水陆两栖,圣人可以骑上它飞行。乘黄,四脚兽,狐狸,背上长角,用它当坐骑能长寿至两千岁。闻麟,四脚兽,体形象猪,黄色皮毛,头白色,尾巴白色,能控制大风,出现处将会刮起狂风。饕余,四脚兽,身似马,日行万里。铰,四脚兽,白马,有象锯齿一样的牙齿,专食虎豹。蛩蛩,四脚兽,马,素色,日行五千里虹虹,四脚兽,一端各有两个头。
兕,四脚兽,牛一身黑毛,只生一只角,体重约三千斤,可化身为牛精。旌马,四脚兽,马,背膝和尾巴上有很长的毛,日行八千里。
陵鱼,低级人鱼。水生物人面兽,下半身是鱼身,有手有足,上半身是美丽的女子。人鱼的一种,泪水中有珍珠。夔,古神兽,身如牛,青灰色身子,头上无角,只有一条腿,身上光彩夺目。会带来风雨,雷声。黄帝以它的皮作鼓,用骨作鼓槌,能增长士气。威镇群敌。
星星,人面兽,猿,猩猩。爱酒,知往事,说人语,食之健走育沛,水生物。水母,纯白,佩用不生蛊胀病。
鹿蜀,四脚兽、马,虎纹,红尾,会吟唱,声美,养之保佑子孙繁衍。
旋龟,水生物。龟,鸟头,蛇尾,象木头敲击,佩用防耳聋,治脚茧。
鲑鱼,水生物,牛,蛇尾,两翅。象牛,食之不得痈肿病。
类,四脚兽,野猫。有头发,雌雄同体,又叫香髦,明朝曾出现,食之不会忌妒。
傅池,四脚兽。羊,九尾四耳,眼睛在背部顶上,佩用不知惊恐和畏惧。
比芙,禽,三头六眼六足,四翅,食之少睡欲。
灌灌,禽,鸠,羽毛艳丽,叫声如人对骂,养之能不受迷惑。
蝮虫,蛇,红黑色,又名草上飞。
刀鱼,,鱼头很长,大者一尺以上,食之味极为美。太湖至今仍有很多。
桓,四脚兽,羊,无嘴,不吃却能生活下去,吃了此羊能抗饥饿。
地犀牛,四脚兽,独角。
瞿如,禽,人面兽,白色头,三只脚,叫声如其名字。
大蛇怪,蛇,身躯庞大,有如小山。
大巴羊,四脚兽,身如驴,尾巴象马,食之可治体皴,润泽干燥的皮肤。
叶渠,禽,身似山鸡,羽毛是黑色,爪子为红色。入药用可治疗皮皴。
赤蝴,禽,鹦鹉。体色红黄,极美,饲养可防御火灾。
蒽聋,四脚兽,羊,长着红色的长鬣毛。
悯,禽类,翠鸟,嘴红,养之可以预报火警。
鲜鱼,水生物,身诺鳖,如羊般大。
肥遗,身如鹌鹑,羽毛黄色,嘴红。食之可治恶疮,杀灭毒虫。
豪彘,四脚兽,身如猪,白色毛,毛很象妇女的簪子,顶端为黑色。
嚣,猿类,身如猿猴,臂很长,善于投掷石物,又名巨弥猴。
海菲,鸟类,人面鸟身,身如枭,只有一只脚,只在冬天出现,夏天反而蛰居,穿着它的羽毛做成的披风,可以不畏惧雷电。
猛豹,四脚兽,身如熊,但比熊小,能吃蛇,还能吃铜和铁。
布谷,禽类,能自呼其名,轻易可成精。
白翰鸟,禽,能射出水箭伤人。
谿边,四脚兽,身如狗。用它的皮做成的褥子铺在身下,不生寄生虫。
栎,禽类,身如鹌鹑,黑羽毛,颈上红色,祥鸟。
梁如,四脚兽,身如鹿,白尾,后脚象马蹄,前脚象人手,头上有四角。
敏,四脚兽,身形似牛,苍黑色毛皮,大眼睛。
麝精,四脚兽,身如鹿,前肢短,后肢长,蹄小,耳大,脐与生殖器之间有麝香腺。也称香獐,麝是一种很珍贵的药物。能放出香气,使人意乱神迷。
晶鸟,禽类,身如喜鹊,羽毛是红黑色的,生两头四角。能食火,可以预报火警,养着它能防御火灾。
麋,四脚兽,脚似鹿非鹿,头似马非马,身似驴非驴,蹄似牛非牛。又称“四不象”可进化为麒鳞。
举父,猿类,身如猿猴,臂与尾巴有斑纹,爱抚摩自己,力大无穷,能举石头掷人。
蛮蛮,禽类,身如野鸡,一翅独眼,红色和青色的羽毛,十分美丽,天下大乱时出现,两只鸟集合才能飞翔,又称比翼鸟。
文鳐鱼,水生物,身如鲤鱼,鱼身鸟翅,身苍色花纹,白头红嘴。
鸾鸟,四级凤凰。现则五谷丰登,攻击法术:可使人癫狂,常成群结队地飞翔。
鹑鸟,四级凤凰,性极美,火系,随年龄,每一百年精通一个对应等级的火系法术。
狰,四脚兽,身如豹,无尾独角,叫如击石之声。
天狗,四脚兽,身如狗,白头,叫如打雷之声,养之可抵御凶残野兽的袭击。
灌,四脚兽,身如野猫,独眼三尾,啸如百种动物齐鸣,伪兽王。
绮鹆,禽类,身如乌鸦,三头六尾,善于嬉笑,雌雄一体。能催眠,可使人睡得香甜,不做恶梦,其羽毛能防凶邪。吉兽。
当扈,禽类,形如野鸡,可用脖子下的羽毛当翅膀飞,能发出奇光瞬间伤人眼睛,凶兽。
神黆,人面兽,人面兽身,独手独脚,叫如人们打哈欠,能把如催眠,性温顺,吉兽。
驳,四脚兽,身如马,白毛黑尾独角,能吃老虎和豹子,法术威吓,叫象擂鼓,吉兽,驯之可以防御兵刃之灾。
儒慈鱼,水生物体形如覆转的铫,鸟头鱼鳍鱼尾,叫声象敲击磬石,叫时身体中冒出珍珠和玉石,吉兽。
孰湖,人面兽,人面马身鸟翅蛇尾,喜欢把人抱起来,吉兽。
滑鱼,水生物,身如鳝鱼,红背,叫如,弹奏琴瑟,极为动听,口水能治疗肿瘤,吉兽。
水马,四脚兽,身如马,前脚有花纹牛尾,叫声如人叫喊般。
灌疏,四脚兽,身如马,生独角,角上有甲纹交错,能吞火,可用之防御火灾。
绮鹆,禽类,形如鸟,五彩羽毛,红色花纹雌雄一体,其肉食之不生痈疽病。吉兽。
翛鱼,水生物,身如鸡,红羽三尾六脚四头,同喜鹊相象,其声能增加欢悦,乐以忘忧。吉兽。
十身犬,四脚兽,身如狗,喜十只一起行动,一只为头目,能使人身体痈肿,凶兽。
孟槐,四脚兽,身如豪猪,毛红色,叫如辘轳抽水,会法术,被施术者可防止意外凶险。
熠熠鱼,水生物,身如喜雀,十翅,鳞都长在羽翅尖端,可予知火警,防止火灾,食之不害黄疸病,吉兽。
窝鸟,禽类,身如鼠,生鸟翅,叫声象羊,可预报病情,防止兵戈之灾,吉兽。
耳鼠,四脚兽,身如巨鼠,兔头麋身,人们用它的尾巴作翅膀可以飞,声象狗,食之不害胀鼓病,防御百毒之害,吉兽。
孟极,四脚兽,身如豹子,生白毛,额头皮毛有花纹,善于埋伏隐藏,叫如自呼其名,吉兽。
幽鴳,猿类,身似猿猴,身上皮毛形成花纹,叫如自呼其名。善于嬉笑,见人就装死。
足訾,猿类,身似猿猴,长有鬣毛牛尾马蹄,尾上有花纹,见人就大呼小叫。
鵁,禽类,形如喜鹊,羽毛与雌野鸡相似,叫如自呼其名,食之能避风,吉兽类。
诸犍,四脚兽,身如豹,长尾人头牛耳独眼,善于大声嚎叫。
那父,四脚兽,身如牛,生白尾。叫声象人在呼唤般。
竦斯,禽类,人面兽身,身似母鸡,见人就跳。
长蛇,蛇类,身子长毛,叫如打更之声。
鲱鲱,水生物,肉有毒,能喷出毒气。
巢鱼,水生物,身似鲤鱼,腹下长鸡足,食之治疗疣肿病。
鳍鱼,水生物,鱼身狗头,叫声象婴儿啼哭,食之治疯癫病。
肥遗,蛇类,一头两身,八尺来长。
蚴,四脚兽,身如豹,头上有花纹。
鸪蟋,禽类,身如乌鸦,生白色羽毛花纹,食之眼睛不昏花。
黄鸟,禽类,形如枭,头部长白羽毛,叫声能使人不会产生嫉妒的念头,吉兽。
胨胨,四脚兽,身如羊,只有一只角和一只眼睛,眼睛长在耳朵后,能与人交谈,吉兽。
师鱼,水生物,人鱼的一种,口喷剧毒。
螈,四脚兽,身如牛,三只脚,身如野猪。
罴,四脚兽,形如麋鹿,长尾巴,力大,凶兽。
蒲夷鱼,水生物,身如蛇,六只脚,眼睛象马,其肉食之能不做噩梦,吉兽。
鳙鳙鱼,水生物,形如犁牛,叫如猪叫声。
从从,四脚兽,身如狗,六只脚,叫如自呼其名。
箴鱼,水生物,嘴象针,食之增强体质,不染瘟疫。
桶桶鱼,水生物,形如猪,体内有夜明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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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第225章一件小事(九)
四御是仅次于三清尊神的主宰天地万物的四位天帝。即玉皇大帝、中天紫微北极大帝、勾陈上宫天皇大帝和后土皇地祇。四御中最受崇拜的是玉皇大帝,又称玄穹高上玉皇大帝,昊天金阙至尊玉皇大帝。全称昊天金阙无上至尊自然妙有弥罗至真玉皇上帝。为道教所奉的总执天道的大神,位居三清之后的四御之首。“玉皇”之名,首见于梁陶弘景《真灵位业图》它在所列神谱第一中位“玉清元始天尊”之下,列“玉皇道君”,位居右位第十一;又列“高上玉帝”,位居右位第十九。《三洞珠囊》卷二引南朝陈马枢《道学传》第七云:“陆修静……初至九江,九江王问道佛缘失同异,先生(指陆修静)答:在佛为留秦,在道为玉皇,斯亦殊途一致耳!”1留秦即梵文handa音译拘留秦,一译拘留孙,为部派佛教以后所称过去的七佛之一,这里将道教的“玉皇”与佛教的“留秦”相类比,表明玉皇在道教神系中的地位是不低的。《道学传》谓此言出自陆修静之口,是否如此,已难考证,至少证明南朝陈时道教神系中确有地位不低的玉皇。唐史崇等编《一切道经音义妙门由起》径称玉皇天尊是道教最高神元始天尊之别号或三世之一,其《明天尊第二》引《天师请问经》云:“道为最尊,常在三清,出诸天上,以是义故,故号天尊。或号玉帝,或号高皇,随顺一切也。”2又引《灵宝斋仪》云:“过去高上玉皇天尊,未来太极天尊,见(现)在元始天尊。”3又引《宝玄经》称天尊有十号,“一号自然,二号无极……九号玉皇,十号陛下。”4《云笈七签》亦有类似说法。其卷三《道教本始部·道教三洞宗元》云:“三代天尊者,过去元始天尊,见在太上玉皇天尊,未来金阙玉晨天尊。……三代天尊亦有十号。一曰自然,二曰无极,……九曰玉皇,十曰陛下。”5以上说法,皆出于南北朝至唐代。唐诗人李白、杜甫、韦应物、韩愈、柳宗元、白居易等。亦多有吟咏玉皇之句。如韦应物《学仙二首》诗,其一云:“昔有道士求神仙,灵真下试心确然。千钧巨石一发悬,卧之石下十三年。存道亡身一试过,名奏玉皇乃升天。云气冉冉渐不见,留语弟子但精坚”。6白居易《梦仙》云诗:“人有梦仙者,梦身升上清。……须臾群仙来,相引朝玉京。安期羡门辈,列侍如公卿。仰谒玉皇帝,稽首前致诚。帝言汝仙才,努力勿自轻。却后十五年,期汝不死庭。再拜受斯言,既寤喜且惊。……”7在诗人们丫丫电子书,玉皇大帝是神仙世界的最高神,得道成仙者都须向它朝拜,群仙犹如世上皇帝之公卿,皆列班随侍其左右。两宋崇道,对玉帝的尊崇尤甚。宋真宗于大中祥符五年(1012)“十一月丙申,亲祀玉皇于朝元殿”。8七年九月“辛卯。尊上玉皇圣号曰太上开天执符御历含真体道玉皇大天帝”。9徽宗于“政和六年(1116)九月朔,复奉玉册、玉宝,上玉帝尊号曰太上开天执符御历含真体道昊天玉皇上帝”。ab道教亦为之编写经书,制定斋仪。《高上玉皇本行集经》卷上有玉皇修道证果的故事。略云:古有光严妙乐国王无嗣。其皇后梦见太上道君抱一婴儿与之,觉而有孕,生为王子。后嗣位有道,复舍国入山修行,历三千二百劫,始证金仙。顿悟大乘正宗,又经亿劫,始证玉帝。ac南宋宁全真授、王契真纂之《上清灵宝**》曰:“昊天上帝,诸天之帝,仙真之王,圣尊之主。掌万天升降之权,司群品生成之机。三洞四辅禁经之标格,大梵至妙无为之神威,乃三界万神、三洞仙真之上帝君也。……以形象言之谓之天,以主宰言之谓之帝,故曰玉真天帝玄穹至圣玉皇大帝。”ad尽管其地位如此崇高,但仍不超过最高神——三清。在道教经书中,它总是作为元始天尊的僚属聆听讲经(如《高上玉皇本行集经》所示),在斋醮请神仪式中,也只有在奏请三清之后才被请到。道教的如此安排,曾遭到儒家学者们的非议。朱熹说:“道家之徒欲仿其(指佛教——引者注)所为,遂尊老子为三清:元始天尊,太上道君,太上老君。而昊天上帝反坐其下,悖戾僭逆,莫此为甚!”ae面对儒家的批评,道士们曾作过许多解释。《高上玉皇本行集经注·玉帝尊次考》云:“玉帝,在道教即三清之化,道家先三清者,先虚无而后妙有,所谓无极而太极,非有尊卑之殊。”af林灵真所编的《灵宝领教济度金书》醮神时先列三清,后列四御的安排作了具体解释,曰:“醮坛即醮筵也。中间高设三清座,……又设七御座(七御座之首为玉皇)……盖玉清为教门之尊,昊天为三界之尊,各居一列,各全其尊故也。”ag意思是说,醮坛中间是两列神位,是两个首席,并无尊卑之别。次为中天紫微北极大帝,传为协助玉皇执掌天经地纬、日月星辰、四时气候之神。据《上清灵宝**》卷十称:“北极大帝则紫微垣中有大帝座是也。按《天文志》,南极入地三十六度,北极出地三十六度,天形倚侧,半出地上,半还地中,万星万气悉皆左旋,南北极为之枢纽,惟此不动,故天得以转也。世人望之在北,而实居中天,为万星之宗主,三界之亚君,次于昊天,上应元气是谓北极紫微大帝也。”三为勾陈上宫天皇大帝,传为协助玉皇执掌南北极与天地人三才,统御诸星,并主持人间兵革之神。“天皇大帝乃北极帝座之左有星四座,其形联缀微曲如钩,是名勾陈,其下有大星正居其中,是为天皇大帝也。其总万星为普天星辰宿曜之帝,位同北极,而北极却为枢纽,而天皇亦随天而转,上应始气,三气之下。万天之上,三界之中,莫不尊于此三帝。”ah四为后土皇地祇,传为掌阴阳、生育万物之美与大地山河之秀的女神。“后土”之称始于春秋。“土正曰后土,……共工氏有子曰句龙,为后土。”ai“中央土……其帝黄帝,其神后土。”aj古代奉祀为男像,唐武则天前已为女像。宋真宗潘皇后在嵩山建殿。奉后土玄天大圣后像。并于大中祥符五年(1012)诰封“后土皇地祇”。ak徽宗政和六年(1116)上徽号曰“承天效法厚德光大后土皇地祇”。lb自是以后,后土皆为女像。四御又有另一不同解释,称之为“四极大帝”,北方曰北极紫微大帝总御万星,南方曰南极长生大帝总御万灵,西方曰太极天皇大帝总御万神,东方曰东极青华大帝总御万类。四御的出现,大概不早于宋。《修真十书》卷七《丹诀歌》曰:“九九道至成真日,三清四御朝天节。”《道藏辑要》柳守元《三坛圆满天仙大戒略说》“赖我三清道祖,玉帝至尊。五老四御,九极十华以及古圣高真递传妙道”。从这两条资料对于四御的不同排列,可看到“四御”内涵确有两种解释,《丹诀歌》将三清与四御相连,此四御即为以玉皇大帝为首的四位天帝;柳守元将五老与四御相连,则四御即为四极大帝。不过前说更为普遍,为道教塑造神像和斋醮中普遍采用。注:12345acadafagah《道藏》第25册305页,第24册724页,第24册762页,第24册762页。第22册14页,第1册717页,第30册730页,第34册632页。第7册28页,第30册731页,文物出版社、上海书店、天津古籍出版社联合出版,1988年67《全唐诗》第6册2001页,第13册4655页,中华书局。1960年89ablb《宋史》第1册152页,第1册157页,第8册2543页,第8册2543页,中华书局,1977年ae《朱子语类》第8册3005页,中华书局,1986年aiaj《十三经注疏》下册2123~2124页,上册1371~1372页,中华书局,1980年ak《三教源流搜神大全》卷一《后土皇地祇》在四方的神灵中,根据山海经的说法,「南方祝融,兽身人面,乘两龙。」;「西方蓐收,左耳有蛇,乘两龙。」;「东方有句芒,身鸟人面,乘两龙。」;「北方禺疆,黑身手足,乘两龙。」,比较有趣的一点是,在山海经中的龙都是用骑乘的,而跟他同类的蛇则都是被或握或操或绕颈,显示出两者的不同来;不过在五方的五神却跟四方的四神不大一样,这里就不再详述了。朱雀,玄武(黑色的龟蛇,武是龟蛇之意),青龙,白虎又分别代表了四方的二十八宿,龙是东方的七宿--角,亢,氐,房,心,尾,箕,而这七宿的形状又极似龙形,从他们的字义上就可以看出来,角是龙的角,亢是颈项,氐是本,而是颈根,房是膀,是胁,心是心脏,尾是尾,箕是尾末。
还有在龙心的部分,有人称之为「大火」的,跟晴雨有关,又因为青龙属木,所以也是木星当年的年太岁。而在道教兴起之后,这些四灵也被冠上了人名,便于人类称呼,青龙叫「孟章」,白虎叫「监兵」,朱雀称「陵光」,玄武为「执明」,而在众多的朝代中也有一些君主取青龙来做自己的年号,如三国的魏明帝就是一例,而史记中也有关于夏朝是属于木德的朝代,所以他有「青龙生于郊」的祥瑞之兆的记载。
龙的分类
在古时候的中国,头有角的为公龙;双角的称为龙,单角的称蛟;无角的为螭,古时玉佩常有大小双龙,仍称母子螭;龙的地位远高于印度。因在中国龙是神物,是至高无上的,也是皇帝的象征。也是东方的代表,五行中是属木的,也因青色是属木的,故此有左青龙,右白虎的说法。
包括四十六个星座,三百余颗星,组成的形象好似一条苍龙。不少学者认为,《易经》乾坤“潜龙勿用”、“见龙在田”、“或跃渊”、“飞龙在天”、“亢龙有悔”,正是描述的青龙七宿在春天时的天象。《石氏星经》称:“角为苍龙之首,实主春生之权,亦即苍龙之角也。”《说文》称“亢人颈也”,因此亢宿是苍龙的脖子。氐宿又名天根,它是苍龙的胸。房宿为苍龙之腹,由于龙为天马,所以房宿又称为天驷或马祖。心宿即大火星。尾宿是苍龙之尾,按古代分野说(天上的星星各自对应着地上的某一区域),尾宿和箕宿对应着九江口,因此尾宿又名九江,它附近有天江星、鱼星、龟星它的威猛和传说中降服鬼物的能力,使得它也变成了属阳的神兽,常常跟着龙一起出动,「云从龙,风从虎」成为降服鬼物的一对最佳拍档。
奎、娄、胃、昂、毕、觜、参。所以是西方的代表,而它的白,是因是西方,西方在五行中属金,色是白的。所以它叫白虎不是因它是白色,而是从五行中说的了。(未完待续。)
第226章一件小事(十)
相传少林武术创始于达摩祖师传易筋、洗髓二经及先天罗汉拳。此后少林寺历代高僧结合中华民族固有的武术技法,发展成名扬中外的少林武术。
目前少林武术流传的主要有以下套路:
拳术:
小洪拳、大洪拳(三节)、朝阳拳(四节)、观潮拳(一节)、炮拳(三节)、通臂拳(三节)、梅花拳、长锤拳、太祖长拳、黑虎拳、大通臂、心意拳(三节)、罗汉拳(五十四节)、心意把(十二种变化、十二大势)。
棍术:
单盘龙、双盘龙、猿猴棒、风火棍、齐眉棍、齐天大圣猴棍、**风里夜叉棍、小夜叉棍(五路)、大夜叉棍(三路)、阴手棍、**阳手棍、小梅花棍、云阳棍、十八点齐眉棍、劈山棍等。对练棍术有**杆、排棍、穿棱棍、破棍十二路、群羊棍、上沙六回排棍、中沙排棍、下沙排棍等。
枪术:
十三枪、本十一名枪、六路花枪、三十一名暴花枪、十八枪、二十七枪、三十六枪、八十四枪、十枪架、六门枪势、秘授枪谱三十六点等。
对练枪术有枪对枪、**枪、三十六枪破法对练、二十一名枪对刺等。
刀术:
少林一路大刀、二路大刀、春秋二十四刀、单刀、长行刀、穿刀、**刀、座山刀、少林双刀、八路双刀、六路双刀、梅花单刀、太祖卧龙刀、五虎少林追风刀、滚堂刀等。对练刀术有刀对刀、二合双刀、对劈大刀、单刀进双刀。
剑术:
二堂剑、五堂剑、龙形剑、飞龙剑、白猿剑、刘玄德双剑、达摩剑、绨袍剑等。
对练剑术有二堂剑对刺、五堂剑对刺、少林剑对刺。
其他兵器类:
三股叉、方便铲、套三环、峨眉刺、月牙铲、和戟镰、秀圈、方天画戟、节鞭、刀里加鞭、绳鞭、虎头钩、草镰(五合草镰、**战链)、梅花单拐、**双拐、马牙刺、乌龟圈、双锏、日月狼牙乾坤圈、禅杖、大槊、风魔杖等。
器械和器械对练及器械拳术对练套路有:
空手夺刀、空手夺枪、空手夺匕首、棍穿枪、草镰合枪、梢子棍合枪、刀对枪、双刀进枪、齐眉棍合枪、单拐进枪、双拐进枪、拐子合齐眉棍、虎头钩进枪、马牙刺合枪、乌龟圈合枪、套三环合枪、方便铲合枪、月牙铲破双枪、节鞭对棍、钢鞭对节鞭、月牙合枪、月牙合锏、三节棍进枪、方天画戟进枪、三英战吕布、空手夺刀枪、和戟链进枪、三股叉进枪、大刀封枪、三节棍破双枪、峨眉刺进枪等。
软硬功夫练法多种:
卸骨法、擒拿法、点**秘法、短打手法、弹弓谱、易筋经义、各种用药法、救治法等等。
据粗略统计,流传至今的武当派拳路不下六十种,包括太乙五行、纯阳、太和、启蒙、六步、咫尺、光明、问津、探马、七肘、七星、两仪、指迷、鹞子、长拳、六路、八极、醉八仙、云帚、刚拳、五朵梅花、柳叶绵丝掌等等。武当派的器械套路也有几十种,如六乘枪、四门枪、雁门神枪、岳家枪、龙门十三枪、一苇棍、撼山易棍、玄武棍、棍元铁棍、武当剑、八仙剑、三合刀、四门刀、戒刀、春秋大刀、雁尾单刀、虎尾鞭、连环锏、板凳拳、太极球等。武当拳派中还包含若干功法,比较著名的有活气功(类似“铁布衫”功)、和血功(重在养生)、打**功、浑元阴阳五行手、黑砂**手、红砂勾魂手、五毒断魂手、五雷闪电手等。武当拳系的形成时间,大概在明末清初,约与少林拳系同时。就目前影响而言,武当拳系远不如少林拳系,是七大拳系中影响最小的一个主题:少林武术资料
作者:君心似海※易筋经
资料来源:少林武术国际教学中心——》教学中心
第一势韦托献杵第一势原诀:立身期正直,环拱手当胸。气定神皆敛,心澄貌亦恭。
第二势韦托献杵第二势原诀:足趾(指)拄地,两手平开,心平气静。目瞪口呆第三势韦托献杵第三势原诀:掌托天门目上观,足尖著地立身端。力周腿胁混如植,咬紧牙关不放宽,舌可生津将额抵,鼻能调息觉心安。两拳缓缓收回处,用力还将挟重看。
第四势:摘星换斗势原决:双手擎天掌覆头,更从掌内注双眸,鼻端吸气平调息,用力手回左右侔。
第五势:倒拽九牛尾势原决:两腿后伸前屈,小腹运气空松,用力在于两膀,观拳须注双瞳第六势:出爪亮翅势原诀:挺身兼怒目,推手向当前,用力收回处。功须七次全。
第七势:九鬼拔马刀势原诀:侧首弯肱,抱顶及颈,自头收回,弗嫌力猛,左右相轮,身直气静。
第八势:三盘落地势原诀:上腭坚掌舌,张眸意注牙,足开蹲似踞,手按猛如拿,两掌翻齐起。千斤重有加。瞪睛兼闭口,起立足无斜第九势:青龙探爪势原诀:青龙探爪,左从右出,修士效之。掌平气实,力周肩背,围收过膝。两目注平,调心谧第十势卧虎扑食势原诀:两足分蹲身似倾,屈伸左右腿相更,昂头胸作探前势。偃背腰还似砥平。鼻息调元均出入,指尖著地赖支撑,降龙伏虎神仙事,学得真形也卫生第十一势打身弓势原诀:两手齐持脑,垂腰至脐间,头惟探胯下,口更齿牙送,掩耳聪教塞,调元气自闲。舌尖还抵腭,力在肘双弯。
第十二势掉尾势原诀:膝直膀伸,推手至地。瞪目昂头,凝神壹志。起而顿足,二十一次。左右伸肱,以七为志,更作坐功,盘膝垂眦。口注于心,息调于鼻,定静乃起,厥起维备。
※八卦掌
八卦掌是以掌法和步伐的变换转行为中心的拳术套路。它的基本掌法是:单换掌、双换掌、双撞掌、穿掌、挑掌、翻身掌、摇身掌、转身掌等八掌。它的基本步法是:起、落、扣、摆等四种。
八卦掌的运动特点是:一走、二视、三坐、四翻。这些特点为发展身手的捷径、灵活。特别是下肢的力量提供了必要的锻炼条件。通过八卦掌的锻炼,将会给我们带来健康。
八卦掌的锻炼方法
顺项提定,溜臀收肛;松肩沉肘,实腹畅胸;滚钻争裹。奇正相生;龙形猴相,虎坐鹰翻;拧旋走转,登脚摩胫;曲腿淌泥,足心涵空;起平落扣,连环纵横;腰如轴立。手似轮行;指分掌凹,摆肱平肩;桩如山岳,步似水中;火上水下,水重火轻;意如飘旗,又似点灯;腹乃气根,气似云行;意动生慧,气行百孔;展放收紧,动静远撑;神气意力,合一集中;八掌真理,具在此中。
顺项提顶。溜臀收肛。顺项是使颈项自然竖直,在锻炼时不要扬头,不要低头,也不要左右歪斜;提顶是将下颌里收,头向上直顶;溜臀是将**下垂向里收缩,在锻炼时不要有丝毫的向后撅臀地现象产生;收肛是将****的肌肉予以收缩控制,不要使它放松。
松肩沉肘,实腹畅胸。松肩是使两肩向下松沉,在锻炼时不要向上耸肩;沉肘是使肘部经常保持着向下沉坠,在锻炼时必须屈如半月形;腹是“蓄气”的良好部位。实腹就是指在锻炼时必须将呼吸深入到腹部,使腹部充实鼓荡,即所谓的“气沉丹田”,“内宜鼓荡”的意思;****的向外挺凸。固然会影响“气沉丹田”,而****的向里收缩,也足以影响到心脏的压缩,阻碍了血液的流畅,因之,畅胸就是指****要宽松开展。既不要挺胸也不必缩胸。
滚钻争裹,奇争相生。这是指锻炼时的劲力变化而言。滚是圆形的旋臂动作,钻是既要转又要向前的螺旋形的旋臂动作,争是向外撑开,裹是向里扣抱。这四种动作在运动时都必须使肌肉收缩产生力量。仅仅是圆形的滚动,没有向前力量,这种劲力的里面没有向外和向前的劲力矛盾,力量不能保持最大,因之在锻炼的时候,必须要滚中带钻,使圆形的滚转动作成为螺旋形的动作。争和裹也是这个意思,两肘的合抱固然该使用裹力,但是裹力只有向里收的劲,而没有向外扩张的劲,这里面就没有向里和向外的劲力矛盾产生,如果是裹里带争,这里面就有了收缩和扩张的对抗性,就有了劲力的矛盾产生。奇正两字,是代表着两种不同性质的事物的矛盾。“奇正相生”换句话说,也就是“矛盾产生了”。八卦掌的一切劲力,都是由“滚、钻、争、裹四力的相互对抗,在奇正的矛盾产生中所发挥出来的。
龙形像猴,虎坐鹰翻。这是指锻炼时的身形、身法、步法的变化而言。八卦掌的运动特点之一就是“走”这种滔滔不绝的圆形步,必须使之“形如游龙”,悠然之中含着稳重;八卦掌的运动特点之二是“视”,八卦掌在转行时或转身换掌时,两眼总是注视着两掌,所谓“手眼相随”,眼是心之苗,“视”能显示出运动的内在精神,这种精神必须使之向猿猴守物那样机灵之中蕴含着警惕意味,并通过眼的注视把它表达出来;八卦掌的运动特点之三是“坐”,在转行时,它的两腿并不伸直,采用“坐跨”,在转身换掌时的一顿之间又有“坐桩”的动作,这些蹲坐的动作和腿法,必须使之象“虎踞”之形,沉着有力;八卦掌的运动特点之四是“翻”,就是转身的动作,在转身时必须采取鹞鹰盘旋空中翻身降落的那种灵敏、洒脱之势。
※少林寺简介
中国嵩山少林寺,是中国佛教禅宗祖庭,少林功夫发祥地。公元495年,北魏孝文帝从山西平城迁都洛阳时,在嵩山五**峰前创建少林寺;后释迦牟尼佛第28代弟子达摩祖师,卓锡嵩山,面壁九年,创立了中国禅宗和少林寺功夫。少林寺从此名震天下。
少林寺是禅和武的世界,有“禅武同源,禅拳归一”之说。禅为武之主,武为禅之用。
即武是禅的表现,是禅生命的有形化;禅是武的精神本质,以禅入武,便可达到武术最高境界;武学大道,也就是禅道。禅是人与生命的圆通,这个生命,是指的大生命,为世间万物所共有。禅通万物,万物通禅。所以除武法外,少林医法、建筑、书画、雕刻等文化艺术,都是禅的应化,且相互因缘,相互融通,构筑出一个博大精深的禅世界。
天下功夫出少林。少林武术,是中华武术的重要组成部分。少林武术以实战威猛、博大精深,早已饮誉天下,“拳以寺名,寺以拳显”。今日,少林弟子遍布全球。少林武术的发源和发展,离不开嵩山的自然地理和政治地理。嵩山处中原腹地,紧傍九朝古都洛阳,地势险要,少林中是古洛阳通向东南广阔平原的咽喉,轩辕关是秦汉八大关之一,自古以不为兵家必争之地。盛世时,嵩山是帝王游赏、文士登临的胜地;乱世时,嵩山则是兵家出入、强入汇集的所在。
陌上发花可以缓缓醉矣忍把浮名换了浅斟低唱(未完待续。)
但愿
1983年3月,路遥的小说《人生》获第二届全国中篇小说奖,他给弟弟王天乐打电话报喜,说手头一分钱也没有,到北京领奖的路费凑不够,急需弟弟帮忙想办法,天乐借了500元,赶到西安火车站当场买票,将路遥送上了去北京的火车。
1988年5月25日,路遥凭借超强的意志力,和病魔赛跑坚持创作完成了《平凡的世界》的最后创作,他写作最后一章时双手痉挛,泡在热水里半天才恢复知觉,为全书画上最后一个标点符号,他站起身来几乎是条件反射不受任何控制的把圆珠笔往窗外一扔,之后嚎啕大哭。
1991年3月,《平凡的世界》获得第三届“茅盾文学奖”,路遥将消息告诉在延安富县采访的弟弟时,电话两端的兄弟,很长时间没有说话,心情都很复杂。接着路遥说他钱不得够,需要弟弟为他想法筹借一笔钱去北京用以领奖买书等事用,无奈之下天乐敲开了时任延安地委副书记冯文德办公室的门,听了天乐的话惊呆了这位副书记,他出门去找到五千块钱。离开西安去北京领奖那天,天乐从延安赶到西安火车站将怀揣的5000元钱直接送到路遥手中,对路遥说:
——你今后再不要获什么奖了,人民币怎么都好说,如果你拿了诺贝尔文学奖,去那里是要外汇的,我可搞不到!(此处重复三遍)
路遥只说了一句:****ma的文学!便头也不回的进了火车站。
陈忠实在《白鹿原》问世之前,他穿着像个农村进城务工的包工头儿。据说无论谁找他闲谝,他都接待,但一语不和就会撵人,而且绝不客气,仍是短语:走走走,赶紧走,额(我)还有事哩,来人便得狼狈逃蹿。那时,陈忠实抽的烟是味道极重的劣质烟。陈忠实说,日ta妈,咱没钱,抽这烂怂烟便宜么,劲儿大。?
1991年的农历腊月25,历经六年,《白鹿原》创作完结。陈忠实回忆:在划完最后一个标点符号——省略号的第六个原点的时候,两只眼睛突然一片黑暗,脑子里一片空白,陷入一种无知觉状态,背靠沙发闭着眼睛,似乎有泪水沁出……
陈忠实比路遥幸运,《白鹿原》问世后,他名声大噪,比起版税收入和他爱抽雪茄的高昂消费,陈忠实曾坦言,真正让自己“脱贫”的是——影视剧改编带来的改编版权费(再次重复三遍),但他穿着仍是一身包工头的朴素,他的尊严全在内心在心灵深处。
有次,一位高guan居高临下的说他,你在《白鹿原》之后咋再不写啦?你要体验生活嘛,要学习讲话精神要深入群众嘛什么什么的一大套官话。
陈忠实只回复了一句话:你懂个锤子!
这是最好的时代,这是最坏的时代。
文学不值钱。
文字不值钱
看着盗版又骂着娘的人永远比默默支持付费的读者多。
莫言说,文学作品最害怕的就是雷同和大规模生产。
看到《过关》的人,要么一开始就弃书不看,认为这不爽又整篇唠叨的玩意是个什么东西,作者就是一个神经病,要么就是坚持到了现在仍旧觉得难受的想骂娘。
有后一种感觉的朋友,你们不觉得埋怨的其实是这个无奈的生活和蹉跎着的人生?
过关已经快八十万字了,你们对它的内容究竟有什么样的期待呢?在一开始,你们就分辨出了过关就是在过各种关隘的,那能轻快起来吗?
即充满希冀,又不堪重负?
既想和真实生活靠拢,又想恣意妄为挥洒如意,你们觉得过关会那样写吗?
过完春节我的母亲住了院,我自己脊椎也有些问题,前两天左眼很疼,医生说别盯着电脑了,多活动,而后,电脑果然就响应了医生的话,寿终正寝了,这笔记本是写《欲人》的时候买的,时隔几年,我的几本书都被删除了,那我不是白忙活?
过关写作的过程中也屡屡被警告几乎步履维艰——如今连坚持下去的工具都没有了,身体也频频报警,既没有上述两位作家的名,也无他们的实,更没他们的文笔,笔记本的作用就是写书,写书赚的钱又买不到笔记本,那我究竟在坚持什么呢?靠什么坚持?
我不是路遥,也不是陈忠实,不可能和他们比,我也学不了两位中任何一位,我还有家人需要照顾,现在就去医院治疗了,而后想要《过关》,但愿先过了自己这一关再说。(未完待续。)
在医院
住院几天了,做了个小手术……
躺在病床上想着过关里的内容,却没法付诸于文字。
但愿尽快过自己这关
但愿能尽快的去《过关》(未完待续。)
第227章一件小事(十一)
王茂强已经濒临绝望。
光明在哪里?
出路在哪里?
小至职场,大至人生,哪个不想往上爬?哪个不想爬得更高更久?
理想也好,事业也好,总有个评价的尺度,现实的职场评价成功与否唯一的标准就是位子!
一切都是那么的实际与不容辩驳。
大丈夫不可一日无权,小女子不可一日无钱!
你坐得高,别人就情愿称臣,俯首帖耳任你指挥,你跌得低摔得残,别人只能拿你当笑柄,怜悯是不值钱的,也不顶半点用,你要是老在一个位子上晃悠,就像党委办主任焦一恩那样数十年如一日转圈圈,怕是最后你都沮丧得抬不起头,在外不像领导,在家不像男人,没有了做人的快乐。
走到副镇长这个位置上,能到今天,自己容易吗?
可没人在意你的千般的付出,别人都只看单一的结果!
人的心理都一样,都是巴望邻居穷盼望亲戚富,在半间房镇政府大院进进出出的这几百个人中恐怕都是期待自己倒霉的“邻居”,没有一个是自己的“亲戚”。
世态炎凉啊,冯喆不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吗?他这个书记如今在半间房一言九鼎,当初不犹如丧家之犬搁哪个地方都呆不长久?
飞来横祸。
飞来横祸!
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
打人是不对,但是有人威胁到了自己辛辛苦苦得来的位置,打人都是轻的,必要时自己会拼命!
南莫村的高岿然一家给市电视台和武陵日报晚报打电话,说感谢李博谷救人,怎么就上纲上线的和自己这个八竿子打不着的副镇长扯上关系?
李博谷爱救谁就救谁,谁愿意跳水就跳水,可是事情怎么就演变成了自己搞阴谋诡计?怎么就说是自己纵容那一家子在闹腾,给镇政府抹黑?
自己并没有做错什么,又要给市委领导解释什么?犯得着吗?
biao子无情,戏子无义,有些领导连ji女和戏子都不如!
奈何不了杨树明,还整治不了泥腿子高岿然?
可这事情如今已经不受控制了。
王茂强自打早上在镇政府大院和高岿然一家起了冲突就没吃饭,他也吃不进去,事发之后,他跑到杨树明家见了杨树明,杨树明阴沉着脸对他说等着镇党委对事件下结论,然后就让他回去反思,王茂强心想自己反思什么?所有的事情起因不全在你这个镇长这里?明明是你夹枪带棒的打电话给老子说要制止半间房教育系统的不正之风么?哦,老子这会当了出头鸟,你这会躲在后面看戏说等着镇党委处理老子?——不就是你老娘入殓下葬我没到场嘛,可是自己人没到礼是到了的!再说平时你但凡有事,我并不比别人跑得慢呀,鞍前马后的,怎么翻脸不认人……
但事已至此,多说无益,王茂强接着又找了王勇和胡德铨,对两位副书记诉苦,说自己动手打人是不对,可是事出有因,那事搁谁身上都着急。
“杨镇长说让你调查一下高岿然一家向市里有关部门反映情况的事情,怎么就发展成了**呢?”
王茂强看着王勇稍微有些谢顶的头颅顿时语塞,满腹的话一个字都吐露不出来了,他恨不得伸手在自己脸上打一巴掌!
是啊,说到底杨树明没有让自己打人啊!
一语定乾坤,这屎盆子自己是扣定了。
太阳顿时都是黑色的了,王茂强不知怎么的又到了胡德铨的办公室里——早上出事的时候这些主要领导一个都没见影子,这会却全在办公室里正襟危坐,这他ma的装模作样给谁看呢!
“老王啊,蛇不知自己有毒,人不知自己有错,事情出了就出了,你也别多想,毕竟领导的意思,我们还不知道嘛,”胡德铨笑笑的让王茂强坐,给他泡了茶:“其实你这事说大就大,说小就小……”
“胡书记,你说!”
胡德铨笑笑的坐下:“你看你,当局者迷嘛,你想想,历来我dang奉行的都是不打第一枪的,谁打第一枪,谁不就是理亏?谁打第一枪谁就要承担责任嘛……”
“?”
王茂强不理解胡德铨的意思,他期待胡德铨将话说的更直白好理解一点。
胡德铨仍旧在笑:“你呀,怎么就说自己动手打人?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嘛,你是dang和国家培养多年的干部,怎么可能那么冲动伸手打一个无知村妇?他们无理取闹扰乱镇政府办公,那才是正常的,你不过就是去制止他们冲撞政府机关嘛……”
王茂强心里猛地亮堂了起来:“胡书记……”
“凡事要讲究一个理,你作为主抓教育的副镇长,不可能主动要闹事者一家三口到镇上来,又不分青红皂白的主动给了那女人一巴掌吧?这不合常理。你说是不是?”
“可是,我已经给杨镇和王副书记那里说了是自己动手的,而且,冯书记那里……”
胡德铨摆摆手:“老王,你在半间房多少年了?是啊,你就是半间房土生土长的,杨镇他们还不知道你?主动承认错误,那是为了不退缩,不撂挑子,是为了勇于承担责任嘛,是为了让镇党委镇政府的工作不陷于被动,这是好的表现,组织上会理解的。”
胡德铨看王茂强还是有些疑虑,轻描淡写的说道:“不因幸运而固步自封,不因厄运而一蹶不振。真正的强者,善于从顺境中找到阴影,从逆境中找到光亮,时时校准自己前进的目标,王镇,咱们共事多年,说句掏心窝子的话,人生中重要的时候,往往也就是几步路,这几步,一定要走好啊。”
胡德铨语重心长,这是要让自己将一切推翻。
王茂强离开胡德铨的办公室,脑子浑浑沌沌的一个人来到了镇政府的大院中,他心里想,这会不知多少人在窗户后瞧着自己,等着自己倒霉、出丑。
夜半三更盼天明,寒冬腊月盼春风……
自己怎么瞬间就成为了半间房政府的一个笑话?
究竟该怎么做?
前程的每一步,怎么都那么艰难?
“就这样现实?自己这就被丢在风口浪尖上了?往日自己就是他杨树明养的一条狗,这会就成了丧家之犬?王镇长?狗屁!”
事出了,怎么办?
解决之道又在哪里?
一条道走到黑,还是像胡德铨说的那样打倒重来?
——重来?
说的轻巧,胡德铨真的是为了自己好吗?他那是推二杆子上墙,唯恐自己倒霉的不彻底!
这人坏透了,怎么平时自己就没看出来呢?
冯喆好糊弄吗?他所代表的镇党委,好糊弄吗?
举目无亲!
身单影只!
王茂强瞬间就理解了当年冯喆像一只孤独的狼一样在镇政府大院里进进出出的感受了!
“可是,为什么自己总是想起了冯喆?难道仅仅因为他是半间房的一把手,是能最终决策的镇党委书记?”
“对了!要是换做了冯喆,这会会怎么去做?”
……
苗可为这两天日子过得比较惬意,因为李博谷的病,他在县医院见到了不少的领导,这些人在平时都是属于传说中的人物,如今自己却都当面的接触了,这些领导都和颜悦色的和自己握手问询一些事宜,这在今后都是一个可以炫耀的谈资,何况,拿着工资又不干活,这日子过的太滋润。
从这一点来说,苗可为希望李博谷的病能多拖延一段时间,不过,李副校长这人说不来,一醒来就嚷闹着出院。
出院干嘛?哪有在医院呆着什么都不做舒坦……
病房的门轻轻的被推开了,一张含着笑的肉脸探了进来,苗可为喝着探望李博谷的人带来的牛奶看着电视,没有注意到有人在窥看,李博谷却一眼瞅到了门缝中的那坨熟悉的头颅,嘴上叫了一声:“王镇长?”
王茂强肥肥的身躯从门缝中挤了进来,两只手都拎着饮料和水果,轻飘飘的犹如练就了草上飞无影神功一样闪进来,身体往后一扛,将原本就没打的多开的门挤闭上了,苗可为还没反应过来,王茂强已经放下了手里的东西和李博谷的手握在一起:“什么镇长不镇长!博古,你好点没有?身体哪不舒服?医生怎么说的?检查的结果怎么样?你可得多保重,晚饭吃的是什么?我这就去给你弄点来?”
王茂强一连串的话根本没有让李博谷有回答的机会,苗可为拿着半瓶奶站起来有些尴尬,好在王副镇长没有留意自己,苗可为赶紧将没喝完的奶放在了一边,手背后走到了病床跟前。
“我没事,都可以出院了……”
王茂强皱眉打断了李博谷的话:“什么叫没事!这样说不好,你是咱们半间房教育系统的领头人,这次又是为了救学生伤了身体,不将你身体治好,就是对全镇四万多老百姓不负责任!这是要不得的,你安心养病,一定得将身体养好喽!这是政治任务!”
李博谷挣扎着要起来,王茂强伸手按住了他不让,李博谷说:“我这身体我知道,睡了这几天膈应的难受,坐起来还好点……”
苗可为听了就要伸手去扶李博谷,但是被王茂强坚决的阻止了,王茂强搀着李博谷坐起来,拿了被褥垫在李博谷的身后,然后又将病床摇了起来,一边还问李博谷高度怎么样,然后看似很随意的问:“李主任今天不会来了吧?”
“李主任?”李博谷愣了一下才明白王茂强是在问自己的女儿李玉:“她刚走,你就来了。”
王茂强点头说:“是,大家工作都忙……苗老师,你晚上吃过了吗?”
王茂强终于和自己说话了,苗可为赶紧笑着回答说:“吃过了,王副镇长,我吃过了。”
“这样啊,麻烦你一下,我下午还没吃饭,你这一段在县医院护理李校长,辛苦了,对这里的饭店熟悉,能不能给我去买点吃的?”
王茂强让自己去买饭,那感情好,苗可为死活不接王茂强递过来的钱,心说自己怎么能要领导的钱,可是王茂强很严肃的说:“你要是不接,我就不让你去买了。”
苗可为只有将王茂强的钱接过,临走,王茂强又交待说:“排骨面就好,我这牙口不好,排骨能多炖一会就成。”
苗可为喜滋滋的拿着钱出去了,心说又能借着给王副镇长买饭在外面溜达一会了,嗯,就让饭店将排骨多炖会,自己在外面多散袒散袒,反正这里有王副镇长。
王茂强送苗可为出去,在外面看了几眼,进屋后将门关好,坐在了李博谷的面前,低着头,半天的不说话,李博谷以为王茂强是累了,自说自话,但是王茂强一直没回应,李博谷觉得王茂强有些不对劲,叫了几声王副镇长,才发现王茂强那犹如土墙上放置了土坷垃一样的脑袋在一点一点的,仿佛在抽搐,李博谷吃了一惊,问:“王副镇长,你咋滴了?”
王茂强终于抬起了满是肉褶子的头,脸上都是泪水,他哽咽的说:“老同学,我走投无路了,你要救救我!”(未完待续。)
第228章一件小事(十二)
魏敏芝今年二十四岁,大学毕业后,一直高不成低不就找不到合适的工作,今年过年的时候,邻居又给她介绍了一个对象,对方是修家电的,人长得一般,接触了几次,家人问感觉怎么样,魏敏芝心里谈不上怎样不怎样,顶多不讨厌罢了,这已经是出了学校门后第若干次相亲了,可是每次都觉的和自己心中想象的那个人差距很远,都是重复一种没感觉的感觉模式而已,不过女人总归要将自己嫁出去的,家里空间太小,父母都年事已高,弟弟也要考大学了,作为长女,无所事事的让家里养活自己,魏敏芝觉得自己有些无能,于是在一天傍晚经过邻居家的门前时,点头说也想和那个修家电的交往下去,只不过自己工作不稳定,不好意思耽搁人家,邻居立即就说,工作可以找,两家总比一家能量大,这工作还是要比较正式的,魏敏芝就说,那在结婚前,自己不会去当那个家电维修店的老板娘,省得有人说闲话,其实魏敏芝知道自己内心是想让自己的单身生活再延长一段时间,她还有些不甘心,而邻居听了喜滋滋的,这下自己修空调的钱就能省了,邻居不知道,这时候魏敏芝刚刚坐了半天的公交车回来,那辆公交车是专程为去一家大型超市购物的人免费开放的,魏敏芝常常坐在这路不花钱的车上从一条街到另一条街,从终点到起点,从起点又到终点,看着路上的行人心想着类似人活着究竟为什么这种空洞却有无数个答案的哲学命题。没多久,魏敏芝就有了一份听起来比较体面的工作,魏敏芝和大学同学联系的时候终于可以大方又故作淡然的说自己在武陵电视台工作了,其实她是在武陵电视台的广告部当业务经理,而这个业务经理是广告部最底层的人员,就只是一个广告部的临时工,叫起来听着好听,只比打扫卫生的保洁员稍微好一些,每天的主要工作就是接各种咨询广告的电话和承办领导临时交办的各种事情和出去拉业务做要约引诱,而电视台的广告部是被承包出去的,办公的场所是在电视台街对面的一栋楼里并不在电视台内部,魏敏芝对这份工作还算是满意,毕竟是有事干了,而广告部的效益不错,工资和业绩挂钩,魏敏芝大学毕业,知识面相对广,待业了两年,实在是穷怕了,因此上手很快,没多久就熟悉了工作,每个月的工资虽然不算多,但是比起一些还没有找到工作或者今天上班明天失业的同学而言,算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了,魏敏芝比较敬业,几个月后就明白希望自己能在这里长久的干下去,她现在已经不想甚至有些从内心拒绝去当那个维修家电店的老板娘了,广告部有两个小伙子在注意自己,魏敏芝觉得这两人都比那个每天都是一身油污的家电维修工要好,毕竟人要往高处走。
这天,魏敏芝接到了一个电话,这个电话是一个小孩子打过来的,小孩子说普通话的发音很不标准,耐心的听了一会,魏敏芝才知道小孩子是错把广告部的电话当做电视台内部的总编室或者新闻中心的联系方式了,小孩子有些不懂为什么每次电视剧中间插播的电视台联系方式只是负责做广告而不管采集新闻,魏敏芝解释了一下电视台内部也是有很多部门的,这些部门的分工不同,就像是学校的老师有些教语文有些教音乐一样,小孩子就问那阿姨你一定知道管新闻的那个电话因为你是电视台的人啊,我老师为了救我住进医院了,我觉得他是最好的老师,我觉得他应该被评为先进工作者并且荣获五一劳动奖章,现在不正是评先进的时候吗,我觉得电视台应该对我们校长的这种默默奉献的人进行报道,魏敏芝就说你为什么觉得你老师一定就会被评为先进工作者呢,先进也有很多种,有县级先进有市级先进,还有各个系统内部的先进标准是不同的,小孩子说去年老师因为五一评先进的时候生病住院了,今年又住院了,像我们李校长这种人不能成为先进别人就更没有资格了,去年我们同学为了李校长的事情找了县长的,都没有被评为五一劳动奖章获得者,我们不信县里了,应该找更大的官,所以想让市里电视台报道一下扩大影响力面向全市呼吁一下,那还不成吗?魏敏芝听懂了小孩子电话的内容,她想这倒是一个不错的新闻选题,于是详细的记录了小孩子的联系方式和电话的主要内容,一会找机会就去了电视台的新闻中心。
新闻中心的郭凯旋这会面对着电脑心里正烦,女朋友非要自己买一套新房子才考虑结婚的事情,说郭凯旋那会答应了结婚后不和父母住在一起的,可郭凯旋自己哪有钱买房子,当时见她温柔漂亮为了搭上手嘴上雄心勃勃的就应承了,可钱这东西又不是树叶子,到哪都一抓一大把,赚钱太难了,这样一来二去郭凯旋心里有些烦,加上处了后发现原本小家碧玉的她为人太实际,常常为了一点点的小事和自己斗嘴,两人在一起越来越累的很,在最近的一次不欢而散后又开始了冷战,算算已经一个礼拜没在一起也没联系了,郭凯旋觉得正好似乎应该借此机会和女朋友分开,可是没想到刚刚在心里已经被视若前女友的她给自己打电话说她怀孕了,问郭凯旋怎么办,谁知道怎么办,要是一个礼拜前自己向她求婚时她要说怀孕了那就结婚呗,可是一个礼拜后说怀孕了什么意思,怀孕了还是没钱,没钱还是不能买新房,谁有能力买房子你就跟谁结婚去呀,郭凯旋沉默不说话,女友骂了一句你混蛋就挂了电话,郭凯旋心说我混蛋你也好不了哪去,你怎么就和我这个混蛋好了那么久呢,再说当初在一起的时候你又不是第一次,你的子宫都不是新的我凭什么给你买新房,现在谁知道你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或者她根本就是没怀孕,只是借着怀孕为借口来逼迫自己买房子的,这时魏敏芝就找到了郭凯旋,郭凯旋听魏敏芝说了着话心里有些恍惚,他知道广告部那有一位魏美人,但是魏美人只是一个临时工,不能和女友劳动局的单位相提并论,不过郭凯旋对自己的俊朗的外貌还有些自信,他读懂了魏敏芝看着自己的视线里的内容,心说闲着也是闲着,不妨和这个魏美人接触填补一下最近情感和身体上的空虚,于是就接了魏敏芝手上的信笺说我看后什么不明白的再联系你你说好不好?
魏敏芝早就瞄准了长的好又有正式工作的郭凯旋,借这个机会和郭凯旋有了近距离的接触心想如果和郭凯旋之间顺利就和那个修理工说自己实在不适合当家电维修店的老板娘请另请高明。郭凯旋拿着魏敏芝送来的信笺心想找县长都不能解决先进的事情找市电视台广告部有毛用,这时候总编室的美女编辑萧红从门前走过,郭凯旋急忙的就站起来走了出去说自己有一条很好的新闻线索想和萧美女探讨一下看看一会萧大编辑是不是有空轻移莲步,萧红脸上从来都是笑笑的很让人觉得能够亲近,问郭凯旋有什么好题材,郭凯旋就拿了魏敏芝送来的信笺给了萧红滔滔不绝的说起了自己千辛万苦挖掘新闻线索的种种苦难经历,萧红和颜悦色的接过了郭凯旋的广告部信笺说回头联系你就往楼上去,萧红知道郭凯旋在背后盯着自己的屁股看,但是台里盯着自己对自己有非分想法的人多了去了,萧红一拐弯看到了秦致知扭着腰摔着长发进了副台长包思伦的副台长室,本来想将手里的广告部信笺扔进垃圾桶的萧红瞬间改变了主意,她在楼道里一副沉思模样看了三分钟楼下车辆的颜色和品牌后敲门进到了包思伦的房间,只是里面的情况没有像萧红想到的那样有某种可疑和暧昧,萧红笑着说打扰台长和秦大记者了,我这有一条线索拿不准来请示一下台长,秦致知说那我回头再来就走了出去,萧红等秦致知出了门就过去将门闭上轻轻锁着转身扑到包思伦的怀里说你又瞄上了秦小****了不是?
包思伦一边说哪有一边对萧红上下其手一边说你怎么不看场合别在这里搞,萧红说以前你随时随地都想乱搞这会却说我乱搞等包思伦有些不能控制猛地就从他怀里脱身将门打开走了出去,包思伦很无奈的将自己的裤子拉链重新拉好,看看地上飘着的萧红拿过来的信笺,心里猛然的就有了想法,起身让司机备车往市委宣chuan部找常务副bu长劳冷章。
劳冷章知道包思伦找自己的目的是什么,市电视台台长很快要退二线了,好几个人都盯着这位子蠢蠢欲动,包思伦只是其中之一,劳冷章不可能对每个找自己的人都有什么意思表示,但是也不可能一点没表示,一点没表示就是堵死了别人找自己办事的路子,没有希望谁还给你好处,总不办事别人以为你无能,不过有了太多的意思表示但是不讲分寸的话很容易到头来将自己缝进口袋出不来,因此等包思伦形式上汇报完了工作加上实质上的暗示过后,劳冷章说了几句空洞而又泛函着喻意的话让包思伦离开了。
劳冷章随便看着电视台广告部的这张信笺注意力就集中在梅山教育系统这几个字上,他想起了梅山教体委的马腾翔,前一段马腾翔通过熟人的途径搭上了劳冷章,给劳冷章家里送了一台电冰箱,不过这电冰箱没多久竟然不制冷了,冰箱不制冷就是坏了,售后维修的小伙子到了之后很快的就修好离开,不过劳冷章的老婆并不知道也不可能知道上门维修冰箱的小伙子是市电视台广告部业务经理魏敏芝的男朋友费益民,费益民心里最近很不舒服,心里想着这次要是魏敏芝要是还不答应结婚就给她生米煮成熟饭,世上哪有那么轻巧的事情,当自己是傻子?可见女人都是不可靠的,只有钱最可靠,这世上什么是钱买不到的,连女人的身体都能用钱买,只不过不能将那些出来卖的女人娶回家当老婆,但是钱还是多多益善,于是费益民像往常一样将劳冷章家的冰箱修好又像往常一样给这冰箱上的制冷系统搞了一个一时半会还难以察觉到的毛病等着过几天自己再来修理一次多拿点上门费,结果没几天劳冷章家的冰箱像费益民期待的那样再次不制冷了,但是这次却是完全的坏了,没有维修的价值,于是劳冷章那个步入更年期的老婆就不停的埋怨劳冷章说他这个官做的没人将你当回事,连一台冰箱都罢了工懈怠你,劳冷章本没有将冰箱当回事,坏了就坏了,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不过这会看到了关于梅山学生让电视台报道以期达到让什么校长获得什么五一劳动奖章的信笺猛然就想起了老婆在耳边无穷无尽的唠叨,于是就给那台已经坏掉电冰箱的提供者梅山教体局局长马腾翔打了个电话。(未完待续。)
第229章一件小事(十三)
魏敏芝今年二十四岁,大学毕业后,一直高不成低不就找不到合适的工作,今年过年的时候,邻居又给她介绍了一个对象,对方是修家电的,人长得一般,接触了几次,家人问感觉怎么样,魏敏芝心里谈不上怎样不怎样,顶多不讨厌罢了,这已经是出了学校门后第若干次相亲了,可是每次都觉的和自己心中想象的那个人差距很远,都是重复一种没感觉的感觉模式而已,不过女人总归要将自己嫁出去的,家里空间太小,父母都年事已高,弟弟也要考大学了,作为长女,无所事事的让家里养活自己,魏敏芝觉得自己有些无能,于是在一天傍晚经过邻居家的门前时,点头说也想和那个修家电的交往下去,只不过自己工作不稳定,不好意思耽搁人家,邻居立即就说,工作可以找,两家总比一家能量大,这工作还是要比较正式的,魏敏芝就说,那在结婚前,自己不会去当那个家电维修店的老板娘,省得有人说闲话,其实魏敏芝知道自己内心是想让自己的单身生活再延长一段时间,她还有些不甘心,而邻居听了喜滋滋的,这下自己修空调的钱就能省了,邻居不知道,这时候魏敏芝刚刚坐了半天的公交车回来,那辆公交车是专程为去一家大型超市购物的人免费开放的,魏敏芝常常坐在这路不花钱的车上从一条街到另一条街,从终点到起点,从起点又到终点,看着路上的行人心想着类似人活着究竟为什么这种空洞却有无数个答案的哲学命题。没多久,魏敏芝就有了一份听起来比较体面的工作,魏敏芝和大学同学联系的时候终于可以大方又故作淡然的说自己在武陵电视台工作了,其实她是在武陵电视台的广告部当业务经理,而这个业务经理是广告部最底层的人员,就只是一个广告部的临时工,叫起来听着好听,只比打扫卫生的保洁员稍微好一些,每天的主要工作就是接各种咨询广告的电话和承办领导临时交办的各种事情和出去拉业务做要约引诱,而电视台的广告部是被承包出去的,办公的场所是在电视台街对面的一栋楼里并不在电视台内部,魏敏芝对这份工作还算是满意,毕竟是有事干了,而广告部的效益不错,工资和业绩挂钩,魏敏芝大学毕业,知识面相对广,待业了两年,实在是穷怕了,因此上手很快,没多久就熟悉了工作,每个月的工资虽然不算多,但是比起一些还没有找到工作或者今天上班明天失业的同学而言,算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了,魏敏芝比较敬业,几个月后就明白希望自己能在这里长久的干下去,她现在已经不想甚至有些从内心拒绝去当那个维修家电店的老板娘了,广告部有两个小伙子在注意自己,魏敏芝觉得这两人都比那个每天都是一身油污的家电维修工要好,毕竟人要往高处走。
这天,魏敏芝接到了一个电话,这个电话是一个小孩子打过来的,小孩子说普通话的发音很不标准,耐心的听了一会,魏敏芝才知道小孩子是错把广告部的电话当做电视台内部的总编室或者新闻中心的联系方式了,小孩子有些不懂为什么每次电视剧中间插播的电视台联系方式只是负责做广告而不管采集新闻,魏敏芝解释了一下电视台内部也是有很多部门的,这些部门的分工不同,就像是学校的老师有些教语文有些教音乐一样,小孩子就问那阿姨你一定知道管新闻的那个电话因为你是电视台的人啊,我老师为了救我住进医院了,我觉得他是最好的老师,我觉得他应该被评为先进工作者并且荣获五一劳动奖章,现在不正是评先进的时候吗,我觉得电视台应该对我们校长的这种默默奉献的人进行报道,魏敏芝就说你为什么觉得你老师一定就会被评为先进工作者呢,先进也有很多种,有县级先进有市级先进,还有各个系统内部的先进标准是不同的,小孩子说去年老师因为五一评先进的时候生病住院了,今年又住院了,像我们李校长这种人不能成为先进别人就更没有资格了,去年我们同学为了李校长的事情找了县长的,都没有被评为五一劳动奖章获得者,我们不信县里了,应该找更大的官,所以想让市里电视台报道一下扩大影响力面向全市呼吁一下,那还不成吗?魏敏芝听懂了小孩子电话的内容,她想这倒是一个不错的新闻选题,于是详细的记录了小孩子的联系方式和电话的主要内容,一会找机会就去了电视台的新闻中心。
新闻中心的郭凯旋这会面对着电脑心里正烦,女朋友非要自己买一套新房子才考虑结婚的事情,说郭凯旋那会答应了结婚后不和父母住在一起的,可郭凯旋自己哪有钱买房子,当时见她温柔漂亮为了搭上手嘴上雄心勃勃的就应承了,可钱这东西又不是树叶子,到哪都一抓一大把,赚钱太难了,这样一来二去郭凯旋心里有些烦,加上处了后发现原本小家碧玉的她为人太实际,常常为了一点点的小事和自己斗嘴,两人在一起越来越累的很,在最近的一次不欢而散后又开始了冷战,算算已经一个礼拜没在一起也没联系了,郭凯旋觉得正好似乎应该借此机会和女朋友分开,可是没想到刚刚在心里已经被视若前女友的她给自己打电话说她怀孕了,问郭凯旋怎么办,谁知道怎么办,要是一个礼拜前自己向她求婚时她要说怀孕了那就结婚呗,可是一个礼拜后说怀孕了什么意思,怀孕了还是没钱,没钱还是不能买新房,谁有能力买房子你就跟谁结婚去呀,郭凯旋沉默不说话,女友骂了一句你混蛋就挂了电话,郭凯旋心说我混蛋你也好不了哪去,你怎么就和我这个混蛋好了那么久呢,再说当初在一起的时候你又不是第一次,你的子宫都不是新的我凭什么给你买新房,现在谁知道你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或者她根本就是没怀孕,只是借着怀孕为借口来逼迫自己买房子的,这时魏敏芝就找到了郭凯旋,郭凯旋听魏敏芝说了着话心里有些恍惚,他知道广告部那有一位魏美人,但是魏美人只是一个临时工,不能和女友劳动局的单位相提并论,不过郭凯旋对自己的俊朗的外貌还有些自信,他读懂了魏敏芝看着自己的视线里的内容,心说闲着也是闲着,不妨和这个魏美人接触填补一下最近情感和身体上的空虚,于是就接了魏敏芝手上的信笺说我看后什么不明白的再联系你你说好不好?
魏敏芝早就瞄准了长的好又有正式工作的郭凯旋,借这个机会和郭凯旋有了近距离的接触心想如果和郭凯旋之间顺利就和那个修理工说自己实在不适合当家电维修店的老板娘请另请高明。郭凯旋拿着魏敏芝送来的信笺心想找县长都不能解决先进的事情找市电视台广告部有毛用,这时候总编室的美女编辑萧红从门前走过,郭凯旋急忙的就站起来走了出去说自己有一条很好的新闻线索想和萧美女探讨一下看看一会萧大编辑是不是有空轻移莲步,萧红脸上从来都是笑笑的很让人觉得能够亲近,问郭凯旋有什么好题材,郭凯旋就拿了魏敏芝送来的信笺给了萧红滔滔不绝的说起了自己千辛万苦挖掘新闻线索的种种苦难经历,萧红和颜悦色的接过了郭凯旋的广告部信笺说回头联系你就往楼上去,萧红知道郭凯旋在背后盯着自己的屁股看,但是台里盯着自己对自己有非分想法的人多了去了,萧红一拐弯看到了秦致知扭着腰摔着长发进了副台长包思伦的副台长室,本来想将手里的广告部信笺扔进垃圾桶的萧红瞬间改变了主意,她在楼道里一副沉思模样看了三分钟楼下车辆的颜色和品牌后敲门进到了包思伦的房间,只是里面的情况没有像萧红想到的那样有某种可疑和暧昧,萧红笑着说打扰台长和秦大记者了,我这有一条线索拿不准来请示一下台长,秦致知说那我回头再来就走了出去,萧红等秦致知出了门就过去将门闭上轻轻锁着转身扑到包思伦的怀里说你又瞄上了秦小sao货了不是?
包思伦一边说哪有一边对萧红上下其手一边说你怎么不看场合别在这里搞,萧红说以前你随时随地都想乱搞这会却说我乱搞等包思伦有些不能控制猛地就从他怀里脱身将门打开走了出去,包思伦很无奈的将自己的裤子拉链重新拉好,看看地上飘着的萧红拿过来的信笺,心里猛然的就有了想法,起身让司机备车往市委宣chuan部找常务副bu长劳冷章。
劳冷章知道包思伦找自己的目的是什么,市电视台台长很快要退二线了,好几个人都盯着这位子蠢蠢欲动,包思伦只是其中之一,劳冷章不可能对每个找自己的人都有什么意思表示,但是也不可能一点没表示,一点没表示就是堵死了别人找自己办事的路子,(未完待续。)
第230章一件小事(十四)
刘奇才被绑架又被解救的事情很快的以各种版本在梅山乃至武陵市流传开来,但是对于绑架刘奇才的绑匪,公安局那边却始终没有确切的定论。
从水月山庄的监控来看,刘奇才和周红青傍晚时分进入了山庄的住宿部,但是却没有刘奇才再出来的视频,刘奇才不会凭空消失了,他是怎么到了房河边上的石屋里,刘奇才本人说不清楚,他干脆的就记不起来自己到过水月山庄,医院专家说或许刘奇才因为某种刺激引起了间歇性记忆失常,就是选择性遗忘,至于和刘奇才一起的周红青那边更是得不到任何有价值的讯息,周红青翻来覆去的就是一句话,她和刘奇才到了水月山庄就各自休息了,第二天快中午叫门发现刘奇才不在,就汇报的组织部门。
因为没有得到真相,所以各种舆论版本越演越烈,甚至有人说刘奇才是被鬼抓走了,但是被主管房河的河神给拦截了,于是有人就到房河边去祭拜河神。
阴雨连绵了十多天,今天终于放晴,这几天裘樟清适逢生理期,身体容易困乏,所以基本回五一九就有些早,今天冯喆陪着裘樟清正要上电梯,有一个宾馆女服务员急匆匆的从一边走过来,差一天撞到了裘樟清身上,幸好冯喆反应快,一把拉住了裘樟清,挡在了裘樟清前面,这服务员一脸恍急没有停顿的几乎变成了小跑走远,冯喆回头看看裘樟清,问:“书记你没事吧?”
裘樟清摇头,冯喆就按了电梯,嘴上说这服务员怎么回事?
就在等电梯的空挡,宾馆的女经理邢亚妮走了过来,嘴里连连说着道歉的话,冯喆就说:“邢经理,没什么事吧?”
“没有,没有,这姑娘家里有点事,所以精神恍惚,请书记原谅。”
邢亚妮一脸的笑,冯喆看着远处大堂一个门里面走出来好几个服务员,似乎都在议论什么,但是看到了邢亚妮和裘樟清冯喆三个,全都闭了嘴,这些人中间就有唐艳。
冯喆将裘樟清送回了房间,想了想,重新回到了一楼,他推开那扇门,看到原来这里正有防疫疾病控制中心的医生为县宾馆的工作人员检查身体,有一个戴着眼镜的老医生正情绪激动的给一个领导模样的人说着话:“我怎么可能看错?这女的就是怀孕了,我这两根指头一搭她脉搏,就知道她有喜了!我们家世代为医,中华医术博大精深,我……”
“行了行了,让你给人家检查身体,检查的是呼吸脉搏心率,你查人家怀孕没有干嘛?”
“这不是我检查出来的,这是客观事实存在,作为医生,我提醒她注意身体,这有什么错?这怀孕的头几个月最容易导致流产,我……”
“你什么你?别说了,你赶紧去干你的活去,没几个人了,完了别耽误晚饭。”
“主任,我没错,不行你给她做检测,她要不是怀孕,我这王字倒着写!”
“你还有完没完?王字倒过来还是王,”这个领导模样的人看到了冯喆,他并不认识冯喆,就招手说:“小伙子,赶紧来,别耽误时间了。”
冯喆听了笑笑,点点头又退了回去,这个领导皱眉说:“什么人这是!爱查不查,检验费是不能少的。”
冯喆回到了楼上,唐艳已经在楼层服务处站着,冯喆看没有其他人,笑着说:“唐艳,我屋里没干毛巾,你有的话,给我一条。”
唐艳说我这就拿,一看冯喆没停留,就从屋里拿了毛巾跟在冯喆后面,到了五二零,冯喆笑笑的说:“检查身体了?我看你很健康嘛。”
唐艳将毛巾放好,站在那里说:“防疫站每年给我们检查两次,抽血什么的,其实就是例行公事,发健康证收钱的。”
经过前一段的谈话,唐艳觉得冯喆并不难打交道,而且自己那时候准备向冯喆奉献自己的身体的,他今天问自己什么,唐艳当然不会放过和冯喆接触的机会。
“例行公事?嗯,理解,有病还是要去医院检查才好——坐呀,你不累?”
唐艳听了,就坐在冯喆的对面,忽然说:“领导,刚刚那个女的叫张丽艳,她就是怀孕了,她,没有男朋友的。”
“哦。”
冯喆听了未置可否,唐艳又说:“那个老医生一说张丽艳怀孕了,张丽艳就跑了出去,这样,原本有几个服务员也不检查了,都从一边离开了。”
“张丽艳,她刚来没多久……其实有些事情,大家都心知肚明,只是没人说出来罢了。”
冯喆问:“你们邢经理,是个管理人才。”
唐艳不知道冯喆这句话什么意思,冯喆站了起来说:“谢谢你的毛巾。”
唐艳离开了,冯喆想了想,到了裘樟清那边,裘樟清正在脸上敷着面膜,整个人躺在沙发上,脸上白白的只露出了眼睛和鼻孔嘴巴。
对于裘樟清的生活习惯和脾气冯喆已经了解的七七八八了,裘樟清不喜欢有人对她绕弯子,他看到裘樟清睁着眼睛,就说:“书记,我刚才了解了一下,宾馆里正在给工作人员体检,那个匆匆忙忙的服务员是因为知道自己怀孕了,才差点撞到了书记。”
“这个服务员还没有男朋友。”
裘樟清听了拧了一下脖子,等着冯喆的下文。
“我了解到些情况,之前,宾馆里的一些女服务员被安排到了县里一些单位去工作了,有的还占了编制。”
裘樟清始终没说话,等了一会她问几点了,冯喆就说了时间,她才将脸上的面膜贴揭了下来,坐起身子用手轻轻拍打着脸部,说:“你弄来的这款化妆品还真是有效,这面膜挺好的,我觉得我最近皮肤都不怎么干燥了,你瞧是不是有改善?”
外面的天色没有完全的暗,屋里的灯光开着,裘樟清的脸刚刚做完补水面膜,非常的水润白皙,而裘樟清一脸期待的等待着自己的回答,这让冯喆有了一丁点的失神:这哪里是管理一个县的********,这分明是一个居家的小女人。
思想上是有些分神,嘴上却没有停顿,冯喆端详了一下裘樟清,说:“好像有些效果,裘书记,其实你皮肤一直很不错,所以,我觉得作用也不是很明显,只是觉得,似乎好多了,但是哪里好,我也说不出来。”
裘樟清轻轻笑了一声,冯喆这不留痕迹的恭维让裘樟清非常享受,女人都愿意别人说自己漂亮,冯喆说他看不出来自己肤质的变化,其实就是说裘樟清皮肤一直很好。
裘樟清进到里面屋去了,冯喆不知道自己刚刚的话到底让裘樟清注意了没有,但是裘樟清很快的又出来了,手里拿着一瓶营养水继续的往脸上敷,让冯喆坐下,说:“我用过很多款的化妆品,还就属你拿来的有效果。”
“这事你给谢小苗说一下。”
在没有外人的场合,裘樟清说到县里的领导都是直呼其名,冯喆一听,顿时觉得裘樟清很有些想法,于是就答应一声,拿了本子记录了下来。
裘樟清再次到了梅山已经将近两个月了,可是她和从前一点也不一样,从前她做代理的县长那会,什么都管,什么事情都过问,风风火火的,可是这会当了书记,却似乎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过问了,除了正常的工作会议和必要的出行会见,几乎就是在宾馆里不出去,这让很多等着裘樟清大刀阔斧的整改梅山的人都觉得纳罕,也有一些失望,仿佛裘樟清已经不是那个曾经的裘樟清了,执政方针从秦国商鞅激烈的变法演变成了西汉初年黄老思想的清静无为。
有些人总是盼望自己的生活波澜不惊的,这叫生活安逸,却希望别人身上发生的事情是越激烈越好,那是看人生,但是有些人从平静的生活中总是能嗅到一丝不安,犹如惊弓之鸟,谢小苗就是这样的人。
谢小苗并不是居安思危,他认为,裘樟清重新回到梅山后的表现太反常了,和之前完全换了一个人似的,谢小苗有些摸糊不定裘樟清到底在做什么,还是准备要做什么,因为谢小苗身份特殊,他是县委办的主任,就是裘樟清的大管家,可是两个月了,谢小苗连裘樟清的习性和做事风格都琢磨不透,他觉得这不是自己的失职,而是传递着一种危险的信号。
风暴来临前总是平静的,黎明前有一阵子是最为安谧的,这几个月来尤其是裘樟清出人意料的再次空降到梅山后谢小苗觉得自己的好日子就到了头了,如果当初自己和魔鬼签订了契约的话,那么,这个契约中将要兑现的那部分需要自己付出点什么的时机,已经到来了。
这天傍晚,谢小苗有些心神不宁,他在家里做什么都不能安心,连最喜欢的臭桂鱼都没有吃几口,特意煲了一天的玛卡炖土鸡也没喝一口,老婆让保姆为他点了梵香,这种香具有安神醒脑的作用,还是陈县长作为副书记那会送给谢小苗的,以往谢小苗非常喜欢闻这香味,今天却发脾气让老婆赶紧将香给掐灭了,一个人到了阳台上抽烟去了。
雨后初晴,空气很好,谢小苗刚刚坐定,瞧着阳台上的兰花叶子看了两眼,手机就响铃了。
这个电话是冯喆打来的,谢小苗一贯的对某些人和事物是抱着谨慎态度的,尤其对有可能给自己造成威胁的事物和人怀着一种警觉,这纯属多年来养成的习惯(未完待续。)
第231章一件小事(十五)
看到这碟红薯杆子菜冯喆的脸一下就刷白,登时就有作呕的反应,但是他强行压制着坐下,因为风大雨大,两人的头发刚才被吹的乱乱的,这会也没有怎么理顺,裘樟清本来就有心事,这下也没有注意到冯喆的异常,将一小碟菜吃的所剩无几,才见冯喆根本没有动筷子,就问:“你怎么不吃?”
此时接连不断的几声电闪雷鸣,将人的耳膜震得嗡嗡作响,左右传来喝酒划拳的吆喝声丝毫没有受到天气因素的影响,叫喊的声音此起彼伏,裘樟清环视了一下左右,点头说:“这才是生活。”
裘樟清是有资格说这种话的,要是这句话从别人嘴里说出来,会招致非议,会让人觉得矫情。冯喆无言以对,就一直默不吭声,听裘樟清说道:“小时候家里长辈在院子的菜畦里种过这个,到了这个季节的时候,也让人做了尝鲜,不知不觉一晃这么多年,不过今天吃了,似乎不是往日的那种味道,也找不到往日的那种感觉了,你吃过这个吗?”
这已经是裘樟清第二次问冯喆问题了,这时烤鱼还没来,冯喆就回答:“是,吃过。”
裘樟清这时看到冯喆一直的就盯着小碟里剩下的两三根菜杆,嘴上就说:“哟,我这一不留神差点就扫荡一空了,再给你来一盘?”
裘樟清说着脸上带着笑,表情就似这大排档吃饭的每一个适龄女子一般模样,冯喆到底也没有从心理上对抗并且战胜那如影随形着十几年顽固的感觉,就回答说:“不用,我吃不下。”
裘樟清这会注意到了冯喆直愣愣的眼神,问:“小冯,有什么问题?”
裘樟清这下的语气就有些书记的意味,冯喆终于将视线从菜上转移到了裘樟清的脸盘,说:“裘姐,这东西,我吃不下……我曾经将红薯的叶、茎、杆、果实用你能想象到的各种食用方法当主要粮食整整吃了四年零两个月,每天三到四顿,一年倒头吃的几乎都是这个东西,我和它差一点形影不离……那段岁月是从我养父母有了自己的亲生女儿开始的,那时候我考上我们县里的初中,每到星期天下午就背着一个星期的干粮,也就是各类的红薯食品从家里爬二十多里地的山路赶到县城学校,到了星期六下午再回到家,周而复始。”
“背干粮的褡裢不知道裘姐见过没有,布缝制的,是长方形,放在肩膀上,这样就形成了一段在身前一段在后,这前后都缝着大小不一的布兜,基本对称,重力平衡,可以放很多东西,一开始,我的褡裢里还是有小麦面馒头或者别的食物的,本来我们那里粮食就短缺,后来妹妹慢慢长大,这些物品彻底的与我无缘,红薯面红薯馒头红薯干红薯杆红薯叶子蒸的红薯烤的红薯充斥了我的褡裢,夏季还好,因为还有别的果实可以充饥,冬季这几个月是最难熬的,而且想要保存好这些红薯杆茎就需要用盐腌制,当时的盐是那种粗盐,不是加碘盐,颗粒有些大,盐放少了红薯杆就会坏掉,盐放多了,我养父母会骂我浪费不知道节俭,而红薯本身又是甜的,因此我在冬天的时候往往就是吃着甜的红薯干就着咸的红薯杆,甜咸适宜。”
“一开始,装红薯杆的是陶瓷的那种小罐,因为爬山路,这个小罐要是遭到碰撞就会破碎,碎了之后,里面的红薯杆和盐水就会流出来,所以我在初一那一年冬季,经常是到了学校同学们还没看到我的人老远的就闻到我身上的红薯杆味,大家就叫我红薯罐子,后来有了塑料的饮料瓶,饮料瓶代替了陶瓷的瓦罐就不会碎了,关于运输这些红薯制品后来我已经很老练了,唯一不能解决的是红薯吃多了容易腹胀,腹胀了就要放屁,我那时候很瘦,身材可能就像电线杆子,还得过贫血症,不过同学们喜欢叫我红薯杆子,这样我就有了两个绰号,而因为放屁多,大家又叫我屁精,他们还喜欢将我的姓和绰号连起来叫,所以,我又叫冯屁精,这样我就有了三个绰号,这个冯屁精的称号伴随我的时间是最久的,我是实至名归,我也不想放屁,可是吃少了肚子饿,这是自然法则。”
冯喆曾经给裘樟清说过他的养父母不待见他,但是裘樟清没想到冯喆曾经竟然遭受到那么多的苦难:“你的养父母怎么可以这样?哪有总让人吃红薯的道理?况且你那会还在长身体!”
“至少我活着,要是没有他们收养我,我生父母可能就将我弃置荒野,我兴许能被野狼叼去当个狼孩——能活着比什么都重要,他们至少将我养育大了,比我亲生父母好的多,到后来,养父母要不是顾忌名声,我应该早就无家可归了,还有,要不是我学习好能给他们挣得所谓的荣誉和面子,我辍学回家放羊养猪的几率是百分之一千……我养父母弟兄好几个,那些叔叔伯伯的儿子女儿有二十多个,养父母在生我气的时候骂我让我滚回自己生身父母那里,我的这些堂兄妹就记住了,有事没事的拿我开玩笑,于此传开了,村里的小孩都骂我是捡来的、多余的、赖皮的,我那时候也气不过和他们大闹,但是没有丝毫的好下场,好拳不敌四手,我后来打听到了我生父母的地址,满心欢喜的跑了一天一夜到了那里一看,热情高涨变成了冷酷似冰,家里人冷漠的根本无视了我,本来他们就不认识我这个陌生人,弟兄几个仇视我,好像我回去就是为了和他们抢粮食吃,我灰心丧气像是流浪儿,不是,我就是流浪儿,没皮没脸的又回到了养父母那里,他们本以为我再也不会回到这个家了,可是我却又回去了,他们足足有一个半月没有和我说话,从此后别人再骂我,再侮辱我,我也不反驳了。”
“既然说了没用,干脆就不说,留点力气干别的事情。在你不够强大的时候,语言和辩解是苍白无力的,因为根本没人会听,那只会带给自己更多的难堪,沉默是我的长项,言多必失,我习惯了逆来顺受,黑夜给了我黑的眼睛让我来寻找光明,沉默让我有了更多的时间去观察这个世界。因为我实在没地方可去,只有认命。”
“这种情况直到我高一下半年才结束,之所以结束的原因我说过,我妹妹丢失了,养父母去找,结果都出了车祸,从此我就是一家之主,没人管了,因此我的生活可以好转些了,”说到这里冯喆的语气有些低沉:“但是我宁愿我的生活没有好转……”
因为生意好,裘樟清叫的烤鱼过了这么久终于上来了,可是因为冯喆的一番说辞,裘樟清却没有了胃口,这时又是一声惊雷,裘樟清似乎从冯喆的眼里看到某种晶莹的水渍,她拿起纸巾递给冯喆,皱着眉看着冯喆问:“那后来呢?”
冯喆接过了纸巾,低了一下头说:“肇事的车没有找到,我养父母被叔伯帮忙安葬,家里那会有一个也不知是几手拖拉机,拖拉机就被卖了顶了丧葬费,帮忙是可以的,可是亲兄弟也要明算账,钱上面是不能含糊的,关于钱,我是知道村里有些人欠我家里钱,我后来在家里也找到了父亲记录的被人欠账的账本,可是人家说早就还了钱只是我父母忘记销账罢了,也没人替我做主,说不清的,这些都成了死账,后来我们那通了公路,幸好我家房子是在公路边,有人要做生意,我就将房子租了出去,这就是我生活费的来源,可是再后来,连房子都有些朝不保夕了。”
“可以吃的东西其它也有,但是只有红薯最不值钱,所以,我只能也只好选择它充饥。以前,我们村里很多人的红薯杆和叶子都是我帮忙收割的,收割的也不是全都能用,还有枯萎干瘪的,但是也不能在红薯成熟前就拽红薯秧子,那会影响红薯的成长,因为红薯杆太多,他们自己吃、喂猪喂家禽的也用不了那么多,因为我替他们收了帮了忙他们就将多余的给了我,我好当做过冬的口粮,但自从我养父母出事后,我就不去了,也不用去了,人家就将那些东西喂了猪和家禽,只是家禽吃多了也不好好吃,扔的哪里都是,这时候大家就想起我来了,说那个红薯杆子的老子老娘怎么就死了,搞的好好的红薯杆红薯叶子都糟践了。”
这句话似乎有些好笑,可是怎么听怎么别扭,裘樟清心里有一种胆寒,她从来没想到冯喆的人生竟然会这样艰难,她诧异于冯喆竟然还有这样的经历,这世上竟然还有几个年头一直吃红薯杆红薯制品的人存在,这对于自己和某些人而言简直是不可想象的!
沉默了一下,裘樟清说了句宽心的话:“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你到底也考上大学,也算是为你养父母争了一口气。”
因为身边的人很多,冯喆这一会没叫裘樟清书记而是称呼她裘姐,冯喆听了裘樟清的话摇头说:“裘姐,其实在我们那像我这种情况肯定还有,我亲生父母所在的村落生活就不如养父母所在的地方,而我起初之所以好好学习,原因就是学习好了可以赖在学校里不回家,免得让家人骂我多余,因此可以偷懒少干些农活,因为自从我妹妹出生后我确实觉得自己在家里像是旧社会的长工,后来养父母出事后好好学习的原因是想离开家乡那个地方,远离那个环境,就这么简单,并不是出于什么伟大的理想。至于大学生活就不说了,再后来,要不是遇到你,我这会也不知道是什么样子。”
裘樟清认真的看着冯喆,她从眼前的这个青年的眼睛中看到了对自己的坦诚和感激,心里懵然的就想到他一贯的性格就是隐忍和宽厚的,要不是今天这个红薯杆,他估计不会给自己吐露这么多往事,那他到底身上还隐藏着多少不为自己所知的事物呢?那年他在梅山南(未完待续。)
第232章一件小事(十六)
可惜裘樟清的这位师兄并没有带他那个千娇百媚的女友,冯喆并不是想见到那位裘樟清的师嫂,而是觉得,要是那位美女一起到梅山来,裘樟清就会多一个陪他们的机会,这无疑是对裘樟清自己有很大的好处的。
可是与裘樟清事先想好的不一样,她的这位师兄婉拒了让冯喆陪着在梅山采稿的安排,他要一个人四处走走,有需要,再找裘樟清协调。
裘樟清和这位师兄在吉普上坐了一会,冯喆在一边相陪,吉普车上还有一个四十来岁的男司机,裘樟清说了商报的事情,但是这师兄没有表态,只让裘樟清去处理她自己的事情。
裘樟清只有遵从这位师兄的安排,一会三人作别,师兄倒是很和蔼的和冯喆握了手,然后吉普车一溜烟的就没影了。冯喆有些奇怪自己为什么对这人产生一种“和蔼”的感觉。
“我这师兄,叫常忆苦,就是忆苦思甜那个忆苦,他是省报的党组成员、纪委副书记、高级记者、省记协、新闻学会常务理事。”
裘樟清仿佛是给冯喆在解释,又像是自己给自己说。冯喆心里了然:常忆苦也不过三十多岁,就是省报业集团的党组成员、纪委副书记了,那常忆苦至少应该是副厅级别,他自己要在梅山看看,自然有他的考虑。
在上车回县里的时候,裘樟清做了这样的吩咐:“你去一下朱阳关镇,了解那个要自杀的人,究竟是怎么回事。”
冯喆就答应了一声:“是,县长。”
这时冯喆已经明白,上次裘樟清去省里,其实就是为了见这个常忆苦。
冯喆由常忆苦想到了自己,从裘樟清找到自己,让自己到文化市场来上班,到张向明被查处,自己又成了市场办的主管,李显贵被查,这一段发生的事情似乎都是顺理成章和水到渠成的,可是再仔细想想,又有些不太自然,要说没有什么人在后面推波助澜,似乎不可能。
那么操纵这一切的,就是裘樟清?裘樟清到梅山做了dai县长,她想要在梅山有一番作为,也许文化部门就是她入手的一个突破口,那么不管有没有自己的出现,有些事情终究会发生的。
如果没有自己的出现,这会代替自己来接常忆苦的人,会是谁?
卢万帅?还是钱一夫?
冯喆觉得似乎两者都不可能。钱一夫的身份本来就特殊,级别在那里放着,做事就会有很多局限,而卢万帅本应该是最贴近裘樟清的人了,可是自己为什么觉得裘樟清对卢万帅并不是很放心,有些事情还不让卢万帅参与。那么会不会有一个可能,就是自己在裘樟清心目中,已经取代了卢万帅这个秘书的地位,成为裘樟清在梅山比较能用得着的人?
有些事情不能多想,也不能不想。
裘樟清也想到了用媒体的手段为她自己造势,只是可惜,某些人比裘樟清早了一步,将事情弄得像现在有些不可收拾,裘樟清这会就是在见招拆招,冯喆觉得,这样真是有些被动,不过,似乎能让隐藏的对手都暴露出来。
从这一点来说,梅山如今的局面,也许是塞翁失马。
快到县府的时候,司机下去换车牌,冯喆就说自己也在这里下车,裘樟清明白冯喆是想保密,就应允了。
冯喆和张发奎、何林达开着市场办的桑塔纳到了朱阳关镇,先找到了镇上的文化站干事朱庸和,朱庸和已经知道冯喆几个的来意,说:“农村两口子打打闹闹的很正常,也不说农村,就放在县里市里,哪家夫妻过日子不吵嘴?有的两口子吵架你不理我我不理你,有的就武力相向,这很正常,那些吃饱了没事的记者就会扯虎皮,上纲上线,我保佑他在家和老婆从来都是客客气气的,就像是住宾馆一样。”
朱庸和一说,大家都笑,何林达说:“哪家两口子像是住宾馆一样,那可不就是服务员和住客的关系,能正常?”
“小何说错了,我觉得朱干事的意思是,住宾馆的和小姐的关系。”
张发奎一说,朱庸和就说还是县里领导的觉悟高,自己倒是没想那么多,就是随口的一说。
四个人开着桑塔纳就到事发的大字营村去,朱庸和上了车,看着外面飞驰而过的景色,感叹说:“爱情是艺术,结婚是技术,离婚是算术,搞不好还要动武术,这一家人因为这还上了报纸,也算是新闻人物,指不定能感动岭南。”
“你去毬吧!要是这就感动岭南,那岭南能被感动的哭喽!”张发奎何林达和朱庸和认识的时间长了,说话随便,开着车不以为然:“我楼下住了一对奇葩夫妻,其实男人还好,那女的,我的那个天!整天怀疑男的在外面有人,动不动的就搞突击检查,到男的单位里闹,这男的要是天晚了不回家,她就打手机,能把男的手机打爆,但是男的还不能关机,他敢关机,女的就自杀!”
“死了没有?”
何林达问,张发奎撇嘴:“死?她压根没打算死!要死了我们倒是耳根清净了,她跳河,割脉、喝药,几乎能想到的死却死不了的方式她都试过了……”
“你胡说,跳河割脉喝药,怎么死都死不了?”
“我家门前的那条河你见过没?”
“嗯,怎么,就是跳那河?”何林达笑了:“那条污水河水能淹到我腰上,这不是恶心人吗?”
“她就是在恶心人,割脉,割了后就赶紧给男的打电话,说你今后要好好生活,要照顾好自己!你说这男的能不急着回去救人?那腕子割得就像是切菜不小心切了手指,还有喝药,ta妈de倒是找那些能喝死人的药啊,我他ma的住他们楼上都被搞烦了。”
大家又笑,张发奎说:“我的意思是啊,这甭管在哪,两口子的事情根本说不清,你一个鸡ba毛商报的记者,离梅山多少里?离大字营村多少里?我和邻居两口子天天见面还搞不清楚这两人到底过的好不好,这女的今天又怎么一个方式自杀,他一个记者倒是一下就整明白了?还和文化节扯上关系,这不扯淡?”
朱庸和笑:“记者不扯淡,怎么来钱?你这不断人财路?”
朱庸和一说,冯喆心想,要是不为了钱,能有这么多事吗?
四个人到了大字营村妇女主任钱秀娥的家,因为这妇女主任还是村里的文艺宣传员,朱庸和和她熟悉,没想到一进门,钱秀娥正在自家院子里和他男人吵架,大门口站了很多看热闹的,几个人断断续续的听那女的说:“文艺活动怎么了?吃饱了就得有精神需求,唱歌跳舞怎么了?你没见城里那些老头老太太还跳集体舞?少见多怪,拿着猪毛当菜!”
“我给你说,我既然负责这一块,我就要以身作则,我和秦红旗唱戏怎么了?我不但在村里唱,明个我们还要去镇里,还要去县里唱,谁能剥夺我的自由!”
院里一个男人圪蹴在碌硾上闷闷的不吭声,冯喆瞧那女的长得很精神,眼大嘴皮薄,手里飞快的在编着竹筐:“你说是地里活没干完?还是棚里的香菇没有管理好?耽误屋里那样活没干了?我凭什么就不能去唱?就你去打麻将行,我参加集体活动,就是错?”
“……我打麻将人多,还是男的……”
那男的嗡嗡的说了一句,女的就站了起来:“我们演节目有男有女!打麻将的就没有女人?你这到底是什么思想?”
“这日子没发过了!”
朱庸和就听到外面的人里有人说:“过不成离婚。”
朱庸和看看冯喆几个,就到了院子里,那女的一见,就笑:“朱干事?来了?”
“来了,想问个事。”
这妇女主任见过冯喆和何林达张发奎一次,就让他们往屋里去,门口看热闹的人一见这样,知道没戏看了,就都离开了。
冯喆见这妇女主任的家房子盖得还好,屋里的家具很时髦,电器也俱全,心说这家人生活水平还行,朱庸和给做了介绍,冯喆就直接问:“钱主任,关于你们村有人自杀,这和县里的文艺节有什么关系?”
钱秀娥正色说:“冯主任,要说有关系,也有,要说没有,也没有。”
“家丑不可外扬,不过你们刚才可能也听到了,我和我家那人在吵架,我说的那个红旗,就是自杀那家的男人,我和秦红旗在一起唱戏,结果他家的女人不让他唱,就自杀。”
张发奎一听,就看了冯喆一眼,钱秀娥很是敏感,看着张发奎说:“县上的领导,红旗家的女人也不光是这会自杀,她这些年一直的就和红旗闹,说他在外面有人,这在我们村没有不知道的……反正,唱戏不是关键,关键是人心。”
冯喆又问:“钱主任想想,前几天,咱们村是不是来了记者?”
“记者?没有。”
冯喆就皱眉,朱庸和一看,说:“咱们到出事那家瞧瞧?”
钱秀娥说:“红旗家这两天热闹,县上和镇上的公安去了一波又一波,他家的女人……算了,你们去看看就知道了。”
朱庸和问了那个秦红旗家的位置,就和冯喆几个往外走,钱秀娥的男人自始至终都蹲在石头碾子那里,既没有和人打招呼,也没有起身。
四个人到了红旗的家外,冯喆一看,这个秦红旗家条件也可以,朱庸和叫开了门,出来一个浓眉大眼的男子,这男子认识朱庸和,就让几人往屋里进,到了院子里,冯喆就看到一个女人坐在台阶上晒太阳,一脸的戾气,看到几人也不说话,只对着秦红旗说:“你敢去唱,我就去死!”(未完待续。)
第233章一件小事(十七)
四月的武陵春风中稍稍带着一些夏的热意,这个时候华灯初上,街上人影朦胧,车流不息,冯喆原本沉寂在一种对往事的回味中,嘴上不停的在调侃拿自己当托的老头,猛然觉察到身后有人在注视自己,回过头竟然看到的是许久不见的柴可静。←頂點小說,
柴可静似乎总是那么的安谧和清雅,她的长发垂在肩上,随着清风徐徐摆动,咖啡色的裙子让她细细的腰更加窈窕,一件荷色的风衣使她整个人显得挺拔而出尘。
是的,就是出尘,她总是那么的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她怎么会在武陵,她何时站在了自己身后,那自己刚才嘁哩喀喳的那些话,都被她听去了吗?
冯喆似乎闻到了一种香味,像是桂花,或者是茉莉——他有些疑惑了,为什么每次见到柴可静,心里就会想起花,都会觉得自己闻到了花香?
这也许只是一种错觉。
冯喆迅速的从臆想中挣脱出来,转过身子,面对着柴可静说:“你好。”
柴可静不说话,眼睛亮亮的,一直看着冯喆,冯喆不明所以,恍然就想到了毕业前夕的那天晚上,自己用水壶从楼体上砸张光北的事情,当时自己完成了蓄谋已久的行动,就要离开时,柴可静忽然的就到了“犯罪现场”,难道她这会已经知道了那晚自己在顶楼干什么?
她来兴师问罪?
这不可能!这都多久以前的事情了,反正自己已经毕业,而且,从法律角度来看,就是对张光北造成了轻微伤,就是被柴可静发现,也早就过了诉讼时效,她想要代表张光北对自己做什么,也可以死不认账,不妨和她在这里进行一次“模拟法庭”的辩论。
“这是你的……生意?”
生意?
柴可静似乎在试着用一个准确的词语表达她所见到的一切,冯喆两手都拿着刀子,摇头说:“不是,我正打算买——你要不要,我送你一个?”
冯喆都不知道自己怎么这会会问柴可静这样的问题,还那么大方的问对方要不要刀子,可能就是存心打岔。
可是柴可静的回答再次让冯喆诧异了:“好,你送我,我就要。”
冯喆转过身,心里在想着这是不是敲诈勒索,有便宜就占?给你一把送婆婆,你婆婆觉得你比她儿子强……
要不,可能她知道自己对张光北所做的事情死不承认,于是就趁火打劫,从别的地方挽回劣势?
不过话已经说出去了,五块钱自己还是送得起的。
“两把?”冯喆看着卖刀的老头,老头低声说:“给个本钱,两把五块。”
冯喆就从兜里掏钱,全是一百的大额,老头说:“别猪八戒啃猪蹄,自相残杀了,我这没零钱,找不开。”
冯喆一听就眯眼,这下真是不好玩了。
柴可静走了过来,从包里掏了钱,是一张十元的,老头拿了却没有找钱的意思,柴可静问:“不是五块吗?”
冯喆心说这丫头耳朵真灵,卖刀的老头本来想冯喆可能不好意思在这个漂亮女子面前揭穿自己的,可是没想到这女子穿着上档次,人却抠门,只有找给柴可静五块钱,收拾摊子走了。
冯喆手里拿着两把刀,想着怎么张口说话,柴可静问:“你不是在……哪里上班吗?”
她说的是哪里还是那里?她知道自己在武陵?
柴可静个头只比冯喆稍微矮一点,说着话眼睛几乎和冯喆平视,因为两人靠的近了,冯喆真真切切的闻到一股芳香,嘴里说:“是的,你呢?”
冯喆像是回答了,也像没回答。
“我……你在哪?”柴可静刨根问底。
这样说话太费劲,可是冯喆不知道该和柴可静说什么,低头看着手里的刀,觉得两把没什么区别,就打算告别,说:“谢谢你,我……”
“你没急事的话,陪我走走?我对武陵不熟,有些找不到方向。”
你不熟,我就熟?你怎么知道我对武陵熟?这逻辑有些混乱,冯喆本来想说我要走了,可是柴可静打断了他想拒绝的话:“好久不见了,你还好吗?”
天知道我好不好……不过估计没你过得好。
“可以吗?”
有什么可以不可以,自己有什么急事?本来就是出来胡乱转打发时间的,冯喆干脆不说话,柴可静已经转过身子,冯喆只有跟着,两人并肩往前走。
冯喆记得很清楚,自己在大学几年,和柴可静说话不超五句,而出了学园将近两年,彼此更加的陌生了,根本无话可谈,所以就一直沉默着,看她往哪里走,自己就跟着。
“去年系里同学会,怎么没见你?”
去年,同学会?什么时候,谁通知我了?哦,自己也没给谁留过通讯方式,再说自己哪知道毕业后会去哪里?
冯喆心说没见我那是正常的,反正我这人总是不合群,见到我,那倒是奇了怪了。
冯喆也不好总是不说话:“我不清楚你说的。”
柴可静沉默了,两人缓缓的走着,夜风徐徐,俊男靓女,在旁人的眼中就是一对璧人,其实冯喆这会心思缥缈,柴可静的发端时不时的被风吹起扫在他的身上,他目光看着远方,俩只手里各握着一把用途特异的小刀,整个人造型怪异,仿佛护花使者的模样。
“你在武陵上班?”
不让别人拒绝你,你就要先拒绝别人,想不让柴可静开口问自己,自己就要先发问。
柴可静回答:“不是,我在省里。”
“嗯?”尚静说过,男人复杂是有阅历,女人复杂,是堕落,是有污点,她说她欣赏自己,喜欢自己,爱自己,但是她不能缠着自己,她经常说自己很理性,可是自己觉得她才理性,她比自己头脑冷静多了。
尚静还问过自己什么能让一个人变得坚强,她给自己说是危机感而不是幸福感,幸福能让人害怕,你总是想保留你拥有的,而危机感才会让你觉得有动力。
尚静那边的楼房在黑夜里隐隐约约,不知她这会是在阳守县,还是在那个她说的,从自己以后,再也不会有别的男子进去过的复式小楼层里?
“但愿她过的好,不是,应该是她必须过的好,至少,比自己好……”
冯喆长长的叹了口气,一瞬间他几乎忘了身边还有一个柴可静,他这才发现自己脚下正在走的这条路,就是通往武陵司法局去的。
今晚自己是怎么了,有些失态,于是冯喆就站住了,柴可静也停住,看着冯喆:“你还没有回答我。”
“什么?”
“你在哪里工作?”
“我在半间房,就是在梅山县的一个镇子上,是水利局下属的派出机构,镇水利站。”
冯喆觉得没必要隐瞒什么,柴可静说:“哦,半间房这名字好记,那有个二级水库。”
“嗯,是有个水库,那是科级单位,而我是五不人员。”
冯喆不等柴可静问就说:“水利站任务不轻、责任不小、体制不顺、经费不足、人员不稳定,所以叫五不。”
“五不”,自己又失态了,和柴可静说这些干什么,因为现在是在武陵市里,想起了往昔触景生情,要和牛阑珊攀比?她是六不女干部,自己是五不乡镇土著?
冯喆觉得自己应该慎言,应该让她多说话,就示意往回走,问:“你有什么特别想去的地方?……我是说你在省里工作,来到了武陵,我说起来也应该对你一尽地主之谊,这摸黑带你在街上乱晃,知道的是同学碰面,不知道的以为我要绕晕你意图劫财。”
柴可静看着冯喆,见他脸上一本正经的,说话却有意思,摇头说:“你赶时间?”
我不赶时间也不能总是陪你乱晃。
但是冯喆没说话,两人又顺着来时的路返回,冯喆似乎听到柴可静几不可闻的叹息了一声,心说你叹息什么,长得漂亮,身边从来不乏追求者,毕业了工作又好,李德双财大气粗,你的人生一帆风顺,你叹什么气,学林妹妹无病**?
冯喆没有了和柴可静继续走下去的意思,自己和她在学校就没怎么交往过,这会出了学门,似乎应该比普通朋友熟悉一点,就是熟悉的陌生人,但是也仅仅于此了,见到了她,只能勾起对往昔无穷无尽的回忆,其余的,似乎什么也没有了。
“你的联系方式呢?工作电话也行。”
工作电话?柴可静是在省里工作,真是和基层生活脱节了,岭南省别的市县水利站有没有办公电话自己不清楚,反正梅山县境内的十几个水利站全都是没有办公电话的,而且,有没有**的办公场所,都有些含糊。
冯喆站住,看着柴可静,本来想说自己没有联系方式,可是看到柴可静和自己一样平静的出奇的脸,心说毕竟是同学,自己难道真的要和所有的人断绝来往?这也不现实。
冯喆就说了自己的手机号,柴可静却让他将手机拿出来,伸手接过,只见屏幕上显示着一行字:不是路不平,而是你不行!
柴可静抬头看着冯喆,然后按了一个号码拨了过去,接着冯喆就听到柴可静的包里传出了:“我时常漫步在小雨里,
在小雨中寻觅,小雨像一首飘逸的小诗,常萦绕在我心里,在没人的雨中更显得孤寂,但我脸上并不流露出痕迹,每当小雨漂过总唤起我的回忆”这样的歌声。冯喆本来还在想柴可静为什么要将自己的手机要过去,难道是怕自己给她说的号码是假的,但是听到这样一首歌,就想起了在学校时,似乎校园广播中过几天重要放一遍这歌的,就不吭声了。(未完待续。)
第234章一件小事(十八)
“谷雨麦挑旗,立夏麦头齐,”过了谷雨之后,天气已经开始有了炎热的感觉,这天中午冯喆就要下班,两个穿着检察院服饰的男子推门进来,这两人一个二十多岁,一个三十多,一进门二十多岁的男子就说:“你叫冯喆?跟我们走一趟。”
冯喆看看两人,问:“你们是哪里的?跟你们去哪里?找我什么事?”
“你废什么话!没事能找你?”
冯喆看着这个火气很大的人,慢慢的整理着东西问:“你平时总是这样说话吗?”
“他ma的!用你教!我想怎么……”
那个大一点的男子说:“我们是县检察院的,他叫赵兴云,我是郝爱民,找你了解点情况,麻烦你配合一下,哦,这是我们的证件,这是传唤证,你看一下。”
冯喆关上门,跟这两人下了楼,坐着检察院的车子就到了梅山检察院,到了一个屋子里,这两人让冯喆往里面一坐,就将门带上了。
这间房子看起来就是检察院的审讯室,屋里没什么东西,冯喆一坐就是几个小时,也没人来问话,中途他想着拉开门看看,可是门从外面锁住了。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了下午,途中没有一个人理冯喆,等赵兴云郝爱民进来,窗户外的天色已经黑了。
赵兴云年纪小点,他将手里的文件夹“啪”的往桌上一撂,说:“想好了没有?”
冯喆看看他没吭声。
“我cao,不老实!你站起来!”
冯喆站起身,赵兴云眼睛一挤说:“他ma的站好!你会不会站好?还挺横,你横什么!一看就不老实……知道我们为什么叫你来吗?”
冯喆摇摇头。
“你不知道?你没事我们会让你来?你是说我们是在冤枉你?我们检察院会冤枉人吗?他ma的!”
“态度不端正,你再想想,想清楚了好好说说,老子可没时间陪你耽搁。”
郝爱民坐在桌子的一边,他看着冯喆,一直不吭声,就由着赵兴云一个人在发问。
赵兴云拉着椅子坐下,叼了一支烟,又给了郝爱民一支,两人点着,说一些杂七杂八的话,等一根烟吸完,赵兴云看着冯喆说:“怎么样?想清楚了吧?”
“说吧。”
冯喆站在那里看着赵兴云,赵兴云从这个比自己小不了几岁的人眼中看出了一种漠视,说不清楚是什么眼神,反正让赵兴云非常的不爽,赵兴云猛地站起来指着冯喆说:“你看什么看!让你交待问题,你一直看着老子!我ri你ma的!”
赵兴云说着猛地挥出一拳,打在了冯喆的肚子上!
……
胡红伟是在冯喆被梅山县检察院带走的第二天下午知道这个情况的,他想了想,给刘奋斗打了个电话,但是刘奋斗说不清楚冯喆是因为什么原因被检察院带走的,还说这两天一直在过问这件事。
胡红伟挂了电话,心里骂了一句粗话,心说这还用一直过问,一直过问还搞不清楚怎么回事,摆明了刘奇才和李显贵那几个家伙在报复冯喆,他们的发泄目标是裘樟清,可是裘樟清这会在哪?他们鞭长莫及!
怎么办?
胡红伟自从认识冯喆以来两人相处的很不错,虽然冯喆不怎么说话,但是为人实在,是那种可以深交下去的人,更不说胡红伟这个后店子村村支书就是冯喆一力促成的。
冯喆在老炮台那会救人的表现,给胡红伟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要不是对脾气,胡红伟也不会带着冯喆让他去参加自己和战友的聚会。
书到用时方恨少,到用人的时候只恨关系少。胡红伟自己从部队复员也没多久,眼前也找不下能托付办事的人,他就给几个战友打了电话,但是这些战友说用钱没的说,可到检察院捞人,这事办不了,咱这些小鬼见不得检察院那些阎王,不过哥几个会惦记着,有门就告诉你。
胡红伟有些焦躁,想来想去的,就想起了李雪琴。
胡红伟直接开车到了李雪琴的娘家,李雪琴这几天没去上班,在店子村歇着,一听说检察院吧冯喆带走了,李雪琴就懵了,问胡红伟怎么回事。
经过胡红伟一分析,李雪琴觉得深以为然,她问胡红伟这会怎么办?
“公检法是一家,你家那口子不是刚刚被提了副队长?让他给说说,起码,在检察院别亏了冯喆。”
李雪琴当即就给李金昊打了电话,打了好几个,李金昊才接住,但是胡红伟看李雪琴通话的语气和表情,知道没戏。
果然,李雪琴对着话筒喊了起来:“李金昊!你别忘了你去年的事!人家当初是怎么对你的!你说句话能死人!”
胡红伟有些气丧了,对李雪琴说你也别着急,你们家那位也有难处,有保密条例在那隔着,这样,你休息,我再想想办法。
“想什么办法?梅山如今就是他们的天下了,李金昊说贪污受贿的事是检察院的职责范围,公安这边插不上手,冯喆这一进去,还能出来?那不得脱层皮?”
胡红伟皱了眉:“他们就是扣屎盆子!总之,我再想想,真不行,我去市里找几个战友再商量商量。”
胡红伟推开门走了,李雪琴在院子里转了几圈,猛地想起了一件事,就开车直往半间房去了。
到了半路上,李雪琴的车从胡红伟的皮卡后面冲了过去,将胡红伟吓了一跳,他紧紧跟在李雪琴那辆奇瑞后面,看着李雪琴的车开到了老政府院子里。
到了镇政府老院子,李雪琴将奇瑞停到了冯喆的房门前,她一下车就朝着屯一山的屋门前走,敲了几下门,才发现屯一山在院子里的菜地里站着。
李雪琴这会已经显怀了,肚子圆圆的,她心急火燎的对屯一山说完了冯喆的事情,焦躁的说:“老县长,要说冯喆有没有别的事我不敢打保证,要是说他贪污受贿,我第一个不信!他根本不是那种人!”
检察院带走冯喆只能是因为职务犯罪的事情,屯一山并不清楚冯喆这两天是去了哪里,听了李雪琴一说,他没说话,在菜地里蹲着好大一会,等李雪琴都要大声叫嚷了,屯一山才说:“你肚子里绝对是闺女。”
李雪琴一听一愣,啼笑皆非,胡红伟跟在后面咳嗽了一声,说:“雪琴,老县长已经知道了,让他考虑一下,你别急。”
屯一山看了胡红伟一眼,说:“都回去吧,我知道了。”
李雪琴无可奈何的看看屯一山,只得坐上了车,等车子到了外面,胡红伟开车追了过来说:“老县长肯定比我们有办法,你还是赶紧回去吧,早知道,我都不给你说这事,你身体要是……我什么都没说。”
胡红伟一说,李雪琴猛地将车子停住了,一掉头,就往县里去了。
胡红伟看着消失的奇瑞心里赞叹了一句,没想到李金昊这没人情味的家伙能娶了这样一个仗义的女人。
高建民是在晚上八点十七分接到屯一山的电话的,高建民并不清楚屯一山来电话的原因是什么,而且他非常的奇怪,因为屯一山退休后从来没有主动给自己打过电话,以至于接到电话后一听屯一山的声音,高建民以为自己的耳朵听力出了问题。
屯一山先问了高建民爱人的身体状况,高建民说还好,屯一山又问了高建民最近工作顺利吗?这种语气和屯一山之前还在梅山县xian长职务时候的问话是一模一样的,对于老领导的关怀,高建民非常感动,说自己工作也好,等这几天汇总一下,会专程去给老领导汇报工作。
其实高建民这两天没去上班,原因就是他爱人的腿已经疼的彻底底不能下床了,他在家伺候老伴,而且,高建民已经下定了决心,就要打退休报告——工作是干不完的,可是爱人只有一个,年轻时自己没有好好顾家,老了,高建民不想让自己再有遗憾。
“从严治dang、从严治吏,营造良好的从政zhi境和zheng治生态,以高度的政zhi自觉、思想自觉、行动自觉,切实把主体责任和监督责任扛稳、抓牢、做实,坚定不移推进反腐倡廉建设!要狠刹各种不正之风,坚决查处违纪违法行为,下大力气解决污染政zhi生态的各种问题,为各项事业推进提供坚强保证。dang员干部要防微杜渐、警钟长鸣,守住底线,不踩红线、远离‘高压线’,始终清清白白做人、干干净净干事,真正做到心中有dang、心中有民、心中有责、心中有戒。”
“建民啊,你是梅山的检察老人了,更要严于律己,不能在大是大非问题上犯错误,要在关键的时刻保持清醒的头脑。”
高建民嗯嗯的答应着,和从前对待屯一山的训话没有丝毫的差别。
等屯一山挂了电话,高建民坐在沙发上沉默了很久,他拿起了电话,拨了一个号,可是还没拨通,他又将电话挂了,穿戴好衣服鞋帽,看看老伴已经睡着了,又给她掖了掖被子,然后轻手轻脚的出了门。
高建民到了检察院,见到的值班的人就问,院里这两天有什么事情没有。
值班的人想了想,觉得高副检在这个时候来到院里询问自己这个问题,并不会是无的放矢,综合种种的因素,于是就回答:“以前裘县长在的那会,那个化局市场办的主任,现在是半间房水利站的站长,昨天被二科的人带回来了。”
果然出事了。
高建民的心沉了下去,先不管冯喆到底犯了什么样的错误,或者有没有什么错误,单单依照自己对屯一山的了解,老县长绝对不会莫名其妙的在这么晚的时候给自己打一个同样似乎是莫名其妙的电话。
屯一山今晚对自己说的话,前面的话可以忽略不计,最后那一句在关键的时刻保持清醒的头脑,当时就很让高建民非常疑惑,如今终于明白了,所有的问题,所有的症结,都在这个被二科批捕的冯喆身上。
冯喆是什么人,简单的说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副科长待遇的公职人员,往复杂的地方的想,是之前代li县长裘樟清的救命恩人,再深刻一点的挖下去,冯喆就是裘樟清的人,是裘樟清留在梅山的人。
高建民已经将要接近耳顺之年,人生中风风雨雨也见得多了,裘樟清虽然在梅山政zhi失利了,但是虎死威不倒,她离开了梅山政坛,这并不代表裘樟清在梅山、在武陵市彻底的丧失了发言权,否则她当初也不会就凭空降落到了梅山,只是大意失荆州,导致了失败,某些人想重新抬头,无可厚非,他们要改正从前被划为错误的,将那些错误的要改成正确的,或许是为了泄愤,或者是为了立威,更或者是报复,于是,已经离开了文化市场办主任职务的冯喆,就被揪了出来,倒了霉。
每件简单的事情背后总是隐藏着不简单,透过表象看本质是高建民的本职工作,也是他终身都在追求的目标,他略作思考,脸色平淡的问:“二科谁负责这事?”(未完待续。)
第235章一件小事(十九)
高建民的心沉了下去,先不管冯喆到底犯了什么样的错误,或者有没有什么错误,单单依照自己对屯一山的了解,老县长绝对不会莫名其妙的在这么晚的时候给自己打一个同样似乎是莫名其妙的电话。
屯一山今晚对自己说的话,前面的话可以忽略不计,最后那一句在关键的时刻保持清醒的头脑,当时就很让高建民非常疑惑,如今终于明白了,所有的问题,所有的症结,都在这个被二科批捕的冯喆身上。
冯喆是什么人,简单的说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副科长待遇的公职人员,往复杂的地方的想,是之前代li县长裘樟清的救命恩人,再深刻一点的挖下去,冯喆就是裘樟清的人,是裘樟清留在梅山的人。
高建民已经将要接近耳顺之年,人生中风风雨雨也见得多了,裘樟清虽然在梅山政zhi失利了,但是虎死威不倒,她离开了梅山政坛,这并不代表裘樟清在梅山、在武陵市彻底的丧失了发言权,否则她当初也不会就凭空降落到了梅山,只是大意失荆州,导致了失败,某些人想重新抬头,无可厚非,他们要改正从前被划为错误的,将那些错误的要改成正确的,或许是为了泄愤,或者是为了立威,更或者是报复,于是,已经离开了文化市场办主任职务的冯喆,就被揪了出来,倒了霉。
每件简单的事情背后总是隐藏着不简单,透过表象看本质是高建民的本职工作,也是他终身都在追求的目标,他略作思考,脸色平淡的问:“二科谁负责这事?”
“郝科长。”
“郝爱民……”高建民本来想去见见冯喆,可是走了几步,他又拐了回去,步入了茫茫夜色中。
高建民似乎无功而返,他回到家看看在熟睡的老伴,到了阳台上给郝爱民打电话,他不想离卧室近,那样可能会将老伴吵醒。
郝爱民的电话通了,回答说传唤冯喆是蓟jian察长下达的命令,自己和赵兴云去带的人,带人的原因是有人匿名检举冯喆在担任文化局市场办主任期间,有贪污受贿和渎职的行为。
高建民不想和郝爱民多说,和郝爱民说多了也没什么意思,也起不到什么作用,他挂了电话,又拨通了检察院院长蓟仙长的电话,而蓟仙长对高建民丝毫没有隐瞒,论资格,论年纪,蓟仙长其实是高建民的后生晚辈,也没必要隐瞒什么。
蓟仙长说,批捕冯喆是县委常委、政fa委书记潘守约的指示,自己不得不执行。
至于潘守约为什么会要蓟仙长传唤冯喆,似乎已经没有必要再问了。
高建民很想请问蓟仙长一句,检察院办案到底是依法办事,还是依照领导指示办事。
但是这样的话说了没意思,于是高建民又沉默了。
检察院怎么对待被批捕的犯罪嫌疑人,高建民是哑巴吃饺子,肚里有数的,高建民回到屋里,再次给老伴拽了拽被子,洗洗漱漱,在睡觉之前,给检察院的人打了一个电话,让人去给冯喆送点吃的和水,至于其他的话,高建民没必要说,相信接电话的人会明白自己在这个时候打这样一个关照某一个人的特别的电话,究竟目的是什么,立场是什么,至于其他的人有没有领会自己的意思,会不会看自己的面子,接下来会怎么对待冯喆,那高建民也就管不了那么多,听之任之了。
高建民交代完了,这时检察院接电话的人忽然说了一句:“高检,这个冯喆,有点意思。”
高建民没问冯喆怎么有意思,那边也知道他的脾气,自顾的说:“这个冯喆从被郝科长和赵兴云带进咱们院,就没有说过一句话。”
这样?
哑巴?
高建民习惯了在床上思考问题,因为他觉得床是自己最能放松的地方,思维也活跃些。
想来想去的,高建民又想到了冯喆,这个年轻人自己见过几面,但是说不清楚为什么,冯喆给自己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就好比那次在裘樟清的办公室里回答李显贵的话,冯喆就那么的不疾不徐,不瘟不火,结果让李显贵口不择言。
想到了裘樟清,高建民似乎在裘樟清和冯喆之间联想到了什么,可是那种感觉稍纵即逝,高建民努力的在想了,但是仍旧没有抓住那消失的一点是什么。
夜里,老伴翻身的动作让高建民从睡眠中醒来了,他看看老伴没有异状,知道她是真的在睡而不是假装熟睡,假装的目的是不让自己担心她,这个老伴,总是为自己想的多,自己和她,有什么谁麻烦谁,谁拖累谁了呢?
高建民也翻了一个身,但就是这时,他猛地想到了,自己在临睡之前想到的关于裘樟清和冯喆的问题,这会忽然的就知道自己在疑惑什么了。
——裘樟清离开了梅山,依照裘樟清的能力,她完全可以将冯喆调离梅山这个是非之地,难道她没有想到她走了冯喆会在梅山步履维艰?会陷入困境?
或者,裘樟清说了要将冯喆挪一个地方,可是冯喆不愿意?
依照对裘樟清的了解,这个做事雷厉风行的女人不可能不对冯喆做出安排,否则她那会也不会将冯喆从半间房调到县里工作,她是一个知恩图报的人。
那这样的话,就是冯喆不愿意离开梅山了?
冯喆为什么不离开梅山?
高建民坐了起来,轻轻的穿上拖鞋又到了阳台,他打开窗户,点着了一支烟。
夜色如魅,这个县城终于陷入了沉静,对于未知的事物高建民是有选择的探究的,神神鬼鬼,高建民从来不去理会,他就爱琢磨人,也因为工作的原因,他等于琢磨了一辈子人。
人类社会所有的事情归根到底都是人和人的问题,解决了人的问题,就也没有了问题。
一支烟就要吸完,高建民终于觉得这个年纪轻轻的冯喆,这个可能面临牢狱之灾的冯喆,非常有意思。
这个世上,对于人来说,最难还清的就是人情债,最让人难以释怀的,就是让别人觉得他从心里欠了你什么,而且,欠了你的那些内容还是用金钱或者别的什么物质难以替代和偿还的。
冯喆救了裘樟清的命,这对于裘樟清来说,就是欠了冯喆的人情债,裘樟清的命不能以一命偿还一命的方式来回报冯喆,所以她就在自己的职权范围内升冯喆的职位。
但这样就能让裘樟清从今以后不感恩冯喆吗?
不能。
要是裘樟清在离开梅山的时候让冯喆跟自己离开梅山,或者给他安排了别的去处,冯喆却没有愿意,那么这个冯喆不是傻子,就是自己活了五十多年来见过的一个比较特别的人了。
以自己对冯喆为数不多的了解,这个年轻人绝对不是一个头脑简单容易冲动的人,这小青年做事,绝对会三思而后行,而且每走一步,至少会多考虑几步今后要做的、可能会发生的事物,那样的话,冯喆会考虑不到裘樟清离开了梅山,他留在梅山就是给某些人当随即而来泄愤的靶子?
既然如此,冯喆坚持留在梅山,做什么?等待着被郝爱民和赵兴云传唤进检察院还一语不发,顽抗到底?
假如,自己是裘樟清,要是知道了冯喆这个曾经救过自己命的人,因为自己的原因在梅山遭到屈辱,会怎么办?自己会怎么做?会有何反应?
逆鳞!
裘樟清要是知道了冯喆被批捕进了检察院,会怎么样?
这个冯喆啊!
一支烟吸完了,高建民再次有些佩服隐居一样的在半间房洞若观火的老县长屯一山,他那个电话似乎什么都没对自己说,高谈阔论像是作政府报告一样云里雾里的大半天,就对自己说了在关键的时刻要保持清醒的头脑。
什么是关键的时候?怎么保持清醒的头脑?
这得靠自己的悟性。
虽然自己要退休了,可是不能在最后的关头在大是大非问题上犯糊涂。
屯一山也想到了这一点,怪不得他之前对冯喆和旁人就不一样,原来他才是明见万里,眼光如炬,而且对冯喆是另眼相待,自己倒是后知后觉了。
这是一场高智商聪明人的博弈,这个游戏不是普通人能玩的了的,智商和情商低下的,也许根本就不知道这件平常的不能再平常的事情中竟然隐藏着这样多的玄机……
高建民忽然的笑了起来,他在窗户玻璃中看到了自己模样的影像,他觉得很有意思,他为自己能够悟通这一点而感到高兴,起码自己在此刻开始,与某些愚昧者和懵懵懂懂者划开了界线,有了距离,自己很久都没有觉得这样开心了,也很久没有遇到一件能让自己期待着有拭目以待那样的感觉的人和事物。
这个冯喆,从出现在自己眼中的第一刻开始,就给予自己惊喜,哦,不是惊喜,而是特别的感觉,嗯,这将会是一个好故事,自己应该看这场戏演下去,绝对不能错过了,否则,真是有些意兴阑珊。
裘樟清这会不知道清不清楚冯喆的事情?自己要不要给她打个电话?
高建民否决了自己的这个念头,他觉得自己这会还是按照屯一山的说辞,依照自己在检察院中碰到问题正确的反映渠道,去解决这个事件,就当裘樟清不存在,这样,似乎这出戏会更加的具有可读性和可观赏性。
无论如何,这个冯喆,假使不是个疯子,那他就是一个隐藏的很深、非常狂热的命运赌徒!(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