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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温白水     篡宋灭元txt下载     篡宋灭元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五百零五章零 试探

    程越端坐在座位中,见阔阔伦和八八罕下来,忙与三位夫人一道起身施礼,笑道:“睡饱了么?我急着走,所以只好让宋夫人唤醒你们,抱歉抱歉。”神情从容,面色自然,没有一丝勉强。

    阔阔伦和八八罕一直在紧盯着他的脸,然而却见不到什么异状,不禁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真的是他么?还是昨晚什么都没发生过?

    阔阔伦走到程越面前,试探地问道:“你昨晚睡得好么?”

    程越哭笑不得地道:“母后真会问问题,这样私密的事情也问。”一指顾夫人,道:“是,我昨晚把顾夫人纳了房,求你们别说出去。我不要紧,顾夫人不喜欢别人知道。”

    顾夫人双颊立时飞满红霞,羞惭地把头埋进身旁宋夫人的怀里,又将宋夫人的身体扳过来,遮住自己的身形。

    顾夫人满以为阔阔伦皇后和八八罕皇妃会因此调侃程越几句,但出乎意料的是,阔阔伦和八八罕既没有恭喜她,也没有取笑她,而是眼睛直勾勾地继续盯着程越发问。

    阔阔伦更靠近程越问道:“你昨晚一直在屋里么?”

    程越不知所措地道:“是啊,怎么了?我昨晚新收的顾夫人,喜欢得紧,一直抱着她睡的,你们丢什么东西了么?”

    阔阔伦闻言立即转向顾夫人,道:“顾夫人,程越昨晚始终没离开你半步么?到早上还抱着你?”

    顾夫人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哪里会想回答她这么详细的问题,但阔阔伦是皇后。她又不敢不答。只好飞快地微微点了点头。却一个字也不肯说。

    阔阔伦见顾夫人点头,心里顿时一片茫然,难道真是自己误会了?自己身体的异样有别的原因么?

    程越关心地道:“母后,出什么事了?还是听到什么声音了?这里不可能有外人进来,但偶尔有野猫或者鸟儿出没也在所难免。”

    阔阔伦摆了摆手,道:“不说这个,吃饭吧。”郁闷地与八八罕坐下吃起饭来。

    程越微微一笑,与三位夫人也一起坐下吃早饭。席间还亲手为五个女人剥了鸡蛋。也不知阔阔伦和八八罕吃到嘴里是什么滋味。

    用过早饭,程越与三位夫人告辞而去。八八罕看着程越的背影一言不发,眼中流露出的感情复杂至极。

    阔阔伦叹息道:“姐姐,我们错了么?我们是不是误会了他?”

    八八罕沉吟良久,微微叹了口气,道:“也许吧。我要去湖边钓鱼,你去不去?”

    阔阔伦道:“你去吧,我要陪太皇太后种田,今天是施肥的日子。”

    八八罕笑道:“我们都变成村妇了,等程越将大都的别墅建成以后。我们就在那里也开一块地,时不时地过去种一种。你说好不好?”

    阔阔伦轻咬嘴唇,嘟囔道:“又是他。”

    八八罕语带双关地道:“当然是他。”

    程越心情愉悦地回到府中,完泽大发娇嗔地迎出来。突然留意到顾夫人脸红红的,似乎在不自觉地躲避她的目光,又好气又好笑地把程越拉到一旁,小声道:“相公,顾夫人刚到临安,你急什么?”

    程越面带尴尬地道:“一时情急,没忍住,不过反正她迟早是我的人,早一些晚一些并没太大的差别。”

    完泽在程越脚上轻轻一踩,嗔道:“贪心不足,我就猜到会是这样。这回遂了你的心愿吧?柔娘那里,你要小心。”

    程越“嗯”了一声,道:“今天是不是格外忙?没见到囊加真和定娘她们。”

    完泽道:“是啊,囊加真和忽土伦一起练兵去了。一大清早,送来的奏章就快要把定娘她们的屋子给淹了,各地各衙门不管大事小情,统统给呈上来让你拿主意,尤其是户部,因为后天就要发行新币,送上来的相关奏折有一千多封,全要一一批复,真苦了你的娘子军。”

    程越微微一笑,道:“那我们也去忙,你能不能来帮忙?”

    完泽惊喜地道:“我行么?”

    程越点头道:“可以,你来吧,让清莲和珍珠一起到我书房去听差遣。其他的妾和宫女都去找定娘,由定娘分到各处。她们都知书达礼,能帮我做些事情,这不就是我找她们的原因么?”

    完泽喜道:“是,我这就去。”

    程越回到书房,坐到椅子上伸了个懒腰,看着面前的顾夫人和宋夫人心满意足地笑。

    宋夫人娇嗔道:“官人定是在动歪脑筋,今天太忙,官人先歇歇吧。”顾夫人的脸又红了。

    程越连忙摇头道:“没有没有,我刚才想的是,我如果不到这里,哪会有如此的好运气,能拥有你们这样的美女?就是想偷偷幸福一会儿,没想别的。”

    宋夫人凑到程越近前,深情地在程越嘴上一吻,悄声道:“我们才是最幸运的呢。”

    程越用力咳了两下,苦笑道:“这回真的开始想别的了,你不是说今天很忙么?”

    宋夫人格格地笑起来,看得顾夫人很羡慕。她虽已委身程越,但短时间内没办法像两位夫人一样与程越亲密无间。

    甜蜜的时间很短,转眼间,完泽在前,捧着一大捆奏折。清莲和珍珠合力推着一个小推车在后,上面也装满待批复的奏折,一起走了进来。这还是已经被定娘和其他侍妾挑选出来的,她们那里几十倍于此。

    完泽喜滋滋地道:“相公,我们来了。”

    顾夫人和宋夫人急忙上前从完泽手中接过奏折。程越笑道:“好老婆,很能干嘛。”

    完泽甩甩手腕,笑逐颜开地道:“这些天看奏折看得头都昏了,正想向相公讨教,学一学相公的治国之术。”

    程越道:“好,开始吧,清莲、珍珠,你们负责来回传送,完泽、宋夫人,你们负责为我起草命令,顾夫人,你随时听从我吩咐。”

    五女齐声答是。完泽递上第一个奏章,程越看完后立即口述命令,由完泽先记住,再到旁边写下来,同时宋夫人已开始记第二份命令。这样一来,效率就可以大大提高,不用程越每天伏案写个不停。

    两人写完后,便由清莲和珍珠将一份份命令送到相关的侍妾那里,由她们将命令加以润色,并汇总和分送到各部各衙门,顾夫人则负责照顾程越和完泽,哪里忙不开就到哪里去帮忙,工作比第一天顺畅很多,也不用那么累,大宋的新中枢终于开始顺畅地运作起来。

    大宋国境之内,从徐州到广州,甚至远到琼州,大多数的百姓已经听说大都督要发行新币,虽说旧币并不作废,还是有许多人赶紧将旧币拿出来花,所以这些日子各地的市面繁荣至极,几乎各行各业的买卖都很兴隆。

    程越的工商银行早已开始向南开设,这次更是借机将分行开到了广州。有大都督的金字招牌护身,广州分行收到的钱财堆积如山,仅金银一项,十天内就高达一百余万两。

    比广州还要再热闹的泉州,商船是广州的三倍,再加上造船业和新兴的保险业务,更使那里的分行与苏州分行、临安总行并列为工商银行的三大分行。其次,上海、宁波等地的发展势头也极猛,上海发放的贷款尤多,从临安调去的头寸不计其数。

    苏蓉在程越面前一如既往地乖巧温柔,但在外面,早已是被称为“女财神”的大财阀,手中掌管的财富之多,还在大宋的国库之上。程越为修路贷的五百万贯,被苏蓉用保险和抵押业务赚到的钱还上,程越之所以能在北征前后大把花钱,眼睛都不用眨一下,苏蓉居功至伟。

    程越回到临安,管道升即被从苏蓉身边抽调回去,负责处理户部相关事宜,派来的是王氏和程越精心挑选的二十名宫女,再加上苏蓉之前用的丫环,才能应对接下来的业务扩张。

    这天,正是新币发行的日子,天还未亮,已经看到大批临安百姓在工商银行的总行和几处分行门口排队,等着要一开门就拿到新钱。听说新钱精致异常,匪夷所思,哪会有人不好奇呢?

    每处工商银行的门口都被摆上了一个现在最热门的座钟,在离开门还有一个小时的时候,有职员出来挂出一个表格,上面写着各种钱币与新钱的兑换标准,最值钱的可以二兑一,最不值钱的竟达一百二十兑一,与市面上各种钱币彼此间的兑换价格一致。

    因为南宋刚经历与蒙元的连番大战,市面上浮滥的交子很多,大多数不是临安朝廷印的,而是各地督抚自己滥发,用来以重赏激励士气,以利同蒙元作战。因为难以控制总量和质量,致使交子价值不断大跌,最后大致上等同废纸,人人都盼望有一种价值稳定的钱币可以让他们的财富不再流失。见到这份表格后,人群立即骚动起来,大家对新币的期待更盛,暗暗计算自己要兑换多少新币才好。(未完待续。。)( )

第五百零六章 新六币发行

    不一会儿,有两个职员出来,前面一个拿着一大叠号码牌,上面依序写着一连串数字,从排在第一个的人开始发起。

    另一个拿着一张纸和一支炭笔,依次询问每个人换多少新币,里面现在就开始点钱和做账,免得到时拥挤不堪,乱作一团。

    众人大喜,工商银行做事就是与众不同,考虑得很周详。于是一个个都报上想换的数目。

    这时又有几个职员出来,按照记载取走每个人手上的存折和带来的各种旧币,里面要马上进行清点,并在号码牌后面进行标注,一切都进行得井井有条。

    在众人焦急的企盼下,终于,那个宝贝的座钟敲响了,工商银行大门洞开,不等众人进去,从门里奔出一队刚刚组建的警察,拿出一个红布条,将从大门到柜台的道路分成两部分,一半只许进,另一半只许出,这样就丝毫乱不了。

    众人都在心中大赞,果然是大都督的工商银行,再怎样人多都应付有余!

    众人排队进入银行,拿着手中的号码牌到柜台领取新币,马上就能拿到手。

    第一个领到的是开布行的范掌柜,他要换一百三十两新币去苏州进货,另换一百文钱零用(一两合一百文),拿到手的是一叠纸币和几十枚钢币,方便是足够方便,但一看到手里这点东西他还是吓了一大跳。然而新币令人难以置信的精致马上就吸引了他,赶紧取出一张纸币仔细地看,啧啧称奇。

    排在后面的人看到范掌柜手中的纸币。顿时发出一片惊呼!新币果然不同凡响!好漂亮的钱哪!别管它是不是新币。就凭这张纸。相信也会有很多人会花钱买一张回去看新奇。

    开客栈的刘掌柜排得很远,一着急,对范掌柜直伸手道:“范兄,你回家慢慢看,先让我瞧瞧。”

    范掌柜哈哈笑道:“刘兄,你也一会儿就换到了,着的什么急啊。”话是这么说,还是把钱递给刘掌柜看。

    刘掌柜和旁边的人将纸币和钢币一一拿起来打量。不禁惊叹道:“大都督真鬼斧神工!这样的钱怎么造出来的?这上面的龙简直像真的一样!钢币上的龙须和龙鳞都看得清清楚楚!”

    范掌柜道:“是啊,原本我还有点不放心,这下疑虑尽消,大都督说了,凭此钱随时到工商银行兑付银两!我今年五十有六,从来没见过如此精致的东西,若是有人画这样一幅画,我绝对愿意买下来!”

    众人连连点头,议论纷纷。

    “大都督做事,确实稳妥周到。比朝廷强多了,如今才知道。这样的钱才叫钱哪!新币没有不成功的道理!”

    “是极,是极,如此一来,我们做买卖的可就方便得很了,几万两银子随身携带,还用得着镖局么?”

    “呵呵,镖局的生意我看得少去三成!”

    “岂止三成,各地的盗匪被大都督派兵连招安带剿灭,还剩下多少?现在做工多挣钱啊,提着脑袋当劫匪有什么意思?连广西的山贼都当了兵,准备跟着大都督南征建功立业挣一份家当。这半年多以来,你听说谁被抢了?镖局现在跟骡马行没多大区别,我听说有些镖师干脆投入军中,打算混一个出身。”

    “哈哈,这可好,贼和镖师全进了行伍,再见面不会眼红打起来么?”

    “切,你以为是别处么?那是大都督的军中!谁敢不服军令?你闹事看看?”

    “要说自从大都督掌管天下兵马以来,各地的军爷确实都老实了许多。广西以前杀良冒功的事不胜枚举,大都督派吕师孟吕大人一去,一年杀了两千多兵痞和贪冒军功的将官,百姓和夷族是拍手称快啊。广西当地的军将不服,一状告到两位圣人面前,威胁朝廷军心已然不稳,可能会有兵变。结果大都督就轻飘飘地说了一句‘兵变皆斩,诛三族!’硬生生把广西各军吓得屁滚尿流,请罪的折子一道接着一道!呵呵,广西的兵可是有名的横蛮,历年都让朝廷头疼,对他们杀良冒功从来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免得他们生事。现在可好,大都督只一句话,他们不但乖乖听命,还在吕大人手下拼命练兵,惟恐大都督南征时一不高兴把他们都宰了,哈哈。”

    “关键是军中再没人敢克扣军粮,虚报人头了。大都督半个月前下令文尚书开始清查天下军队,限期退赃,补发欠饷。现在那群大小贪官都在暗中变卖家产,要堵上这个窟窿。不瞒你说,军中为之一振!哼,拿兵变吓唬朝廷还可以,想吓唬大都督?哈哈,大都督手下多少精兵悍将就等在旁边虎视眈眈地找立功的机会哪!”

    “广东都统凌震凌大人率一众广东文武到临安拜见大都督,接到大都督的命令后,连两位圣人和官家都来不及参拜,歇了一晚直接奔赴苏州,我听说张镇孙张状元也随行,最后一起去的苏州,定是要起复为官。”

    “广东伏首,广西听命,福建早就投奔麾下,特区和临安周边更不用说,大都督现在已掌控了大宋全境,再加上北方蒙古人被大都督所震慑,所以才能开始变法啊。所谓谋定而后动,大都督深得其中三昧。”

    “关键是大都督变法大家不害怕呀,反而都想变法。看看苏州、上海,谁不想变得跟那里一样?大都督先做一个特区真是高招,让大家都看看变法会变成什么样子,于是就不会有人害怕,各地的官员也知道该怎样做。”

    “最厉害的还是大都督的文治武功,老百姓相信大都督,变法才会顺利。就拿现在的发行新币来说,换作别人,必定乱成一锅粥,但有大都督坐镇,咱们就信了,不用害怕没钱可用,更不用担心滥发新钱,反而都跑来换新钱。”

    “唉~这话对。太皇太后是大都督的母亲,忽必烈是大都督的岳父,大都督本身又富甲天下,手握重兵,跟着大都督的人都发了大财,这样的人再信不过,谁还能信?大都督还有鸿鹄之志,以后的事情啊,呵呵,很难讲。”

    “你是说大都督要开疆扩土的事儿吧?据说大都督要向日本和南方各自扩土千里,特别是南方诸国,听说土地肥沃,当地的土人却不会种田。这不,仗还没打,各地已经有不少人动了心思。各位知道扬州的段家么?听说正在他联合了扬州三十多个富户,积攒下无数钱粮,要等大都督南征时献上,说不定到时候就能得到一大块土地。这是公开的,暗地里的多如牛毛,我邻居王婶一家十六口,也是日夜做工攒钱,问她做什么只说是想买地,可她又不去看地,你说不蹊跷么?”

    “得啦,我也老实告诉你吧,前几日从大都督府传出一个消息。大都督找他手下的大将和文尚书、杨大人去商议事情,说是等文尚书整军完成后,大都督就要扩军备战,凡随大都督南征的将士,每人都能按军功分到一块土地,基本已成定案,户部正在核算钱粮呢。”

    “不会吧?这种机密的事情如何会传出来?”

    “这个不算机密,我也听说了,想必是大都督府故意放出来的消息,大都督布局深远哪。”

    “是啊,我们那条街有十几个人都动了心思,弄一块地,不管种不种,都是自己的产业,不卖收租也行啊。”

    “那可是打仗,要死人的!”

    “打仗怎么样?大都督还会输么?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要是能立下大功,肯定会受到大都督重用,那可就发达了。有大都督在,没人敢冒军功。”

    “对,现在投军跟从前不一样,军中吃得好住得好,管得也严,还必须要读书识字,军功赏赐还多,穿的军装又神气,不可同日而语啊。”

    “哈哈,你们等着瞧,招兵的时候,临安且不说,两广随随便便就能招十万人!”

    “那是少的。唉,到你了,赶快换钱!”

    “唉哟,好!”

    新币发行,各地疯抢,旧钱被淘汰的速度快得出奇,数不尽的旧钱被工商银行回收焚毁或重铸,市场秩序变得更加井井有条,人人都以用新币为荣,宋朝人接受新事物的能力令程越都有些始料未及。

    由于大宋是天下货值的中心,新币得以迅速扩散出去,邻近的四川、山东、河南、湖广等地很快出现新币的踪迹,由于新币实在太过精美,而且忽必烈发行的宝钞正在不断贬值,使得它受到的欢迎比大宋更甚!

    元朝官府虽没有马上承认,但民间已有少数支付开始使用大宋新币,普遍称之为“龙钱”,即使程越的工商银行没有开到元朝,程越发行的纸币仍然在能够往来南北的元朝客商中开始用于交易,被称作“龙票”或“龙钞”,有许多人甚至收藏它当赠礼,收到龙钞是一件极有面子的事。(未完待续。。)( )

第五百零七章 马七敬登门

    不知不觉间,元朝的各种钱币和金银开始往南流动,陆续进入大宋境内,换成一张张龙票或一卷卷龙钱,而元朝上下却全无察觉,此是后话。

    新币发行取得超出预想的成功,程越大喜,宫中也很高兴。两位圣人特地下旨嘉奖,以发行新币成功为由,晋封程越为开国侯,食邑一千户。

    换成其他人,被宫中下旨封侯是大事,光耀门楣,总要大摆几天流水席大肆庆祝一番,不一定是为了炫耀,还有一层用意是显示官家的恩德。封了侯还无声无息的,不把皇恩当回事么?

    可这规矩到了程越这里,偏就行不通。不要说程越,连妻妾们都没把这个开国侯当一回事,家中摆了一道酒,就算庆祝过了。

    朝中众臣听说,也觉得没什么好恭喜。大都督在元朝受封镇南王,难道还会在乎一个小小的开国侯么?开什么玩笑!

    于是乎,去送贺仪恭喜程越封侯的大臣寥寥可数,程越陪着他们再吃一顿饭,嘻嘻哈哈地也就打发了,宫中知道程越的脾气,也不见怪。

    忙过了发行新币最忙的几天,大都督府中总算稍得**,每天送来的奏折减少了将近三成,加之内部步入正轨,朝野上下都从容了许多。

    花开两枝,再说说从苏州回去的大盐商马敬。

    马敬没有找到蒙古美女,却因祸得福认识了程越,心中喜忧参半。在苏州置办了足足一百船精盐后,扬帆北上,回到鄂州。

    鄂州自古为南北通衢,一百船精盐到后,几日便被一扫而光。马敬把该在鄂州打点孝敬的钱一个个送去。又盘桓几日,见过几个朋友后,才出发回荆州。

    回到荆州,战争创伤恢复的迹象十分明显,流民被召集回来耕种,新的水泥路也在开工修筑。到达荆州府城的时候。人烟渐渐稠密,也看到了许多元朝兵马在来回奔波,不知在忙什么。百姓们见到元兵都躲得远远的,眼中的仇恨远远没有消失。

    荆州的城墙是最先使用水泥的荆州建筑,此刻已经修好,迅速恢复了昔日壮观坚固的模样,也使荆州平添几分新的气象。

    马敬进城后,先回家住上一夜,以安家人之心。第二天。便打扮整齐,带着几个心腹家人,来到湖广行省平章府拜会廉希宪。

    马敬走到门前,门口守门的蒙古军士横刀大喝,道:“兀那南蛮子,不许再前进半步,这里岂是你能来的地方?”

    马敬拱手陪笑道:“这位军爷,小人姓马名敬。是个盐商。今日来此拜见廉大人非为它事,而是奉命给廉大人送一封大人的故旧给大人的信。烦请军爷通报。”

    军士不耐烦地道:“大人公事繁忙,哪有工夫什么人送的信都要读上一读?你一个商贩送来的信我也要给你通报,我整天没事做么?”

    马敬早有准备,缓缓探手入怀,将程越的信取出,又偷偷在手心里藏了一小块碎银子。一起递进那军士手中,道:“劳驾军爷,写这封信的主人与廉大人乃是旧识,吩咐小人务必送上,小人不敢耽误这位贵人的大事。只得求到军爷面前。”

    蒙古军士这样的请托受得多了,早已熟稔行情,一捏手中的银锭,少说也有两三分,便点点头,道:“你等着吧,我进去给你问问再说。”

    马敬满脸堆笑,拱手道:“有劳。”

    蒙古军士拿着信进到府中,他不认识几个汉字,但信封上的一个“廉”字总算还看得懂,否则他也不敢往里送信。

    走到里间,正碰到廉希宪的清客赵定应。这个赵定应很有意思,他其实算宗室,元兵攻蜀的时候,他是重庆制置使。元兵势大,杀戮极重,赵定应吓破了胆,自知无力应付元军,赶忙联系当时在钓鱼城的张钰,让他替自己守重庆。

    张钰到达后,赵定应立即交出所有大权,逃离重庆。他虽然守不住城池,却看得清局势。元军势不可挡,大宋灭亡只在旦夕之间。

    赵定应离开重庆后,决定趁元军还没有灭掉宋朝,主动投诚。可投诚也要分对象,他早听说廉希宪政声极佳,礼待士人,又是忽必烈的心腹,遂决定跨境投降,一来徒增一段佳话,为廉希宪脸上增光。二来也为自己捞一个好名声,多少可以掩盖投敌的臭名,以后还可能有所成就。

    赵定应千辛万苦来到荆州后,果然如他所料,廉希宪因他跨境来投,对他十分和善,周围的人也一片赞扬之声。

    然而万万没想到的是,程越突然崛起,一举击破蒙古三路大军,元宋议和,程越还派兵接回张钰等坚决抵抗的宋朝官兵,使他投降廉希宪一事变得颇为滑稽!

    赵定应尴尬不已,求官一事不敢再提,廉希宪也不方便用他,于是便留在他府中做一名清客,为廉希宪处理一些文书,偶尔出谋划策。

    廉希宪到大都被程越治好了病,又陪程越北上讨伐三大汗国回来,对程越心悦诚服,多次当着手下人的面大夸镇南王天纵奇才,必成大器!

    赵定应听后,再对比张钰在程越手下得到的重用,追悔不及,脸上不动声色,心中着实闷闷不乐。

    蒙古军士碰到赵定应,微一躬身,就要一闪而过。

    赵定应见他手中持着一封信,看样子似乎是南宋的官笺,不由一怔,问道:“这封信是谁送来的?给廉大人么?”

    军士道:“是给大人的,说是大人的旧识托人送来。对了,先生认识汉字,帮我看看,该不该给大人看?”

    赵定应好奇地接过信,仔细打量,马上注意到右下角的两个小字,顿时觉得有些奇怪,口中喃喃自语道:“中,左?中,左?中什么,左什么?”

    军士呆呆地站在一旁,看着赵定应思索。

    赵定应突然眼睛睁到最大,转头盯住军士道:“送信来的人是做什么的?说了什么没有?”

    军士莫名其妙地道:“他说自己是个盐商,只有带信,别的没说。”

    赵定应激动得浑身发抖,对军士道:“那盐商可是刚从大宋回来?”

    军士想了想,道:“他没说,不过应该是,现在大点儿的盐商都走远道贩精盐,看他的样子不像小户。”

    赵定应强压住内心的喜悦,故作镇定地微笑道:“这封信我给大人送去吧,我正好要到大人那里去。”

    军士乐得省心,拱手道:“那就有劳先生。”转身便往回走。

    赵定应小心翼翼地将信收进袖中,快步疾走,很快来到廉希宪的书房。书房没有关门,赵定应敲了敲门框,进门施礼。

    廉希宪见是赵定应,笑道:“赵先生有空么?来,给我看一看接下去要修的道路图。”

    赵定应含笑道:“大人,眼下可能有另一件大事,属下想请大人过目。”

    廉希宪抬头道:“哦?大事?大都来旨意了么?”

    赵定应微微一笑,道:“大人,不是大都,而是大宋。”从袖中取出书信,双手呈上。

    廉希宪伸出右手接信,笑道:“大宋有人给我写信么?”话刚出口,忽然想到了什么,面色一变,左手也伸出去,用双手接过信,只一眼,便看到了程越熟悉的笔迹!

    廉希宪吃惊地看着手中的信,问赵定应道:“此信是谁送来的?人呢?”

    赵定应道:“人还在门外,等着大人传召,说是一个盐商。”

    廉希宪道:“烦请先生替我把人请进来,我先看看信。”

    赵定应一点头,马上向府门而去。

    廉希宪拆开信,一字一字地细细阅读,看完后,脸上慢慢绽开笑容,右手轻轻拍到案头,自言自语道:“好!有了此令,大事可期!”

    廉希宪在忽必烈身边的时候做过中书平章,那时候他就曾当面斥责阿合马奸邪,与阿合马势不两立。忽必烈离不开阿合马,后来廉希宪又因事顶撞忽必烈,忽必烈便将他从中书平章的位置上调走。

    阿合马颇有屈伸之能,廉希宪有一次病重,需要几斤白糖做药引。元朝时白糖很昂贵,廉家清寒,根本买不起。阿合马听说后,立即派家人送去两斤,廉希宪拒而不受,宁可死也不要阿合马的人情。忽必烈得知此事,急忙派人送去三斤,才让廉希宪逃过那次病厄。

    忽必烈南征,将荆襄打得残破不堪,急需一名重臣去收拾残局,忽必烈想到的第一个人选就是在家养病的廉希宪。廉希宪当仁不让,拖着病体赴任,直到被程越召进大都治愈。

    约苏穆尔当初是因为抱上了阿合马的大腿才获得一个湖广行省平章的位置,没想到还未好好享受几天,廉希宪走马上任,随后他在荆州就被廉希宪压制得喘不过气,只能在廉希宪去治病的期间耍耍威风,再大捞一笔。好在只要他不与廉希宪明着作对,廉希宪也不愿与他撕破脸皮,让忽必烈再为难。于是湖广行省的两位平章政事维持住了表面的平和。(未完待续。。)( )

第五百一十章 程越招供

    八八罕笑道:“那还要两位圣人不嫌弃,我们的手艺不够好,不过越做越有趣。”

    杨淑妃道:“皇妃上次做那道烤肉就很好,我们都喜欢吃。”

    八八罕道:“那也没有程越做的烤肉好吃,对了,你的调料配方肯告诉我们么?”

    程越道:“有什么不可以?一会儿我就教你们。苏州种的香料过些天就会送到,到时候你们想天天吃也办得到。”

    阔阔伦似有深意地道:“那可好,你一定得教我们。”

    一顿饭吃完,程越又为谢道清切手果,再陪着老太太谈天说地,直到入夜。

    谢道清指了指外面,道:“你看,我又留你这么晚,回去吧,改天再来,家里人等急了吧?”

    程越道:“没关系,我跟她们说过,七天没来给母后请安了,要多待一会儿。”

    阔阔伦道:“你刚才说好的要教我们配料呢?”

    程越一怔,道:“好,那……现在就去?”

    谢道清不明所以,道:“天色已晚,越儿你就去吧,再晚不好回去。”

    程越于是起身告辞,与阔阔伦和八八罕向自己那栋别墅走去。

    走到门前,程越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回头狐疑地看了一眼阔阔伦和八八罕,可还没等他看清楚她们的脸色,阔阔伦两眼一瞪,硬把他给推进门里。

    既来之,则安之,程越也不在乎,点上灯,找了个地方坐下,笑嘻嘻地看着两女。

    阔阔伦和八八罕见程越没有半分慌乱。自己的脸反倒先红了。阔阔伦走到程越面前,紧贴着程越坐下,道:“你有什么话要对我们说么?”

    程越摇摇头,又点点头,道:“有的,你们想听么?”

    八八罕坐到阔阔伦身旁。道:“想听啊,你说说看。”

    程越笑道:“母后和母妃能随小婿南下,小婿心中十分感激,唯愿母后和母妃在这里多盘桓几日,好让小婿尽尽孝心。”

    阔阔伦气得牙痒痒的,道:“你就想说这个?”

    程越一本正经地道:“对,这番话小婿早就想讲了,今天才有机会。”

    八八罕盯着程越的眼睛,道:“你要如何尽孝心?说来听听。”

    程越笑道:“那办法可就多了。比如你掉进水里我会救你啊,你穿得少了我会把衣服脱下来给你啊,好多好多。”

    阔阔伦和八八罕的眼神立即变得温柔了几许,八八罕又马上醒悟过来,气道:“你说的哪里是孝顺?强词夺理。”

    程越道:“这怎么能不是孝顺?你们不是我的岳母的话,我才不会管呢。”

    阔阔伦咬着嘴唇,道:“你对你的妻妾不也是这样么?与孝顺有什么关系?”

    程越笑道:“那可不一样,当初我的衣服可是先给了母妃的。连完泽和柔娘我都没给。”

    阔阔伦和八八罕明知程越在讲歪理,可偏偏无法跟他辩驳。两女气哼哼地瞪着他。说不出话来。

    她们不说话,程越也不说,只是斜倚着笑眯眯地看她们。柔和的灯光下,两位美女显得更加娇艳,程越怎么看也看不厌。

    良久,阔阔伦咬了咬牙。轻声道:“程越,你能不能说句实话?”

    程越眼角一跳,道:“什么实话?”

    阔阔伦可怜兮兮地道:“那天晚上,你有没有到我们的房里去?你如果没去,我们就是被别人给玷污了。我们身为大汗的嫔妃,只有自裁一途。”

    程越没有急着否认,眼中的光芒捉摸不定,道:“哦?自裁?”

    八八罕抓住机会,道:“对,自裁,但如果是你的话,另当别论。”

    程越很感兴趣地道:“有什么不一样呢?”

    阔阔伦斩钉截铁地道:“我们的身子,决不会让凡夫俗子来碰,我们是蒙古最高贵的女人,若是被采花贼给玷污,宁可死了。”

    程越微微一笑,叹了口气,道:“何必呢?非要我说出来干嘛?”

    阔阔伦激动得浑身发抖,道:“你承认了?是你做的?”

    程越挺胸抬头地道:“大丈夫敢做敢当,就是我做的。我喜欢你们两个,一时头脑发热就占有了你们。要打要杀,你们来吧,我决不后悔。”

    话音一落,阔阔伦丰满的胸脯急剧地起伏着,气息咻咻地道:“你……你……好大的狗胆!你怎么敢!”

    八八罕则是意外的镇定,静静地看着程越,脸上的神情无比复杂。

    程越两手一摊,一脸无辜地道:“你们也知道我特别宠爱完泽和囊加真,你们是她们的母亲,无论是性格长相都与她们相似,而且还正是年轻貌美的时候,我喜欢你们有什么可意外的?”

    阔阔伦一怔,气道:“你居然说我们年轻貌美?”

    程越道:“当然啊,你们都不知道自己有多美,在我眼里,你们比完泽和囊加真还漂亮,又知情识趣,女人最好的时候不就是现在么?”

    阔阔伦惊讶地指了指自己,道:“我们最美的时候是现在?”

    程越愕然道:“难道你觉得自己老么?你们明明很年轻啊。”

    阔阔伦结结巴巴地道:“我……今年已经三十四岁了,还不老么?”

    程越莫名其妙地道:“三十四岁有什么好老的?多好的年纪,我难道等囊加真三十四岁的时候就嫌弃她么?再说你们也不是不知道我和三位夫人的关系,她们都跟你们差不多啊。”

    阔阔伦心中又喜又气,分不清是什么滋味,按当时的观念,三十岁以上的妇人完全可以自称老妇,所以女人一过三十,无不信心大失,很少还能对自己充满自信的。

    八八罕突然道:“程越,你以前是不是看过我……我的身体?”

    程越被问得张口结舌,不好再瞒下去,只有硬着头皮道:“是,在我去接囊加真洞房的时候看过一眼,十分惊艳。”

    八八罕脸红得像熟透的苹果,气道:“那时候你就开始不怀好意了么?”

    程越摇头道:“不是,是从看到你们的第一眼起心里就喜欢,只是没办法说。”

    阔阔伦忽地想到了什么,道:“你和南必……?”

    程越笑道:“没有,真的没有。”

    八八罕似笑非笑地道:“那你和撒不忽呢?”

    程越为难地道:“你们能不问了么?”

    两女同时吓了一跳,八八罕惊慌地道:“什么?你和撒不忽有私情?我只是看她每次都为你说话,随口问一问,居然是真的?”

    程越无奈地道:“我知道你是随便问的,但我不想骗你们。你们现在也算是我的女人,我当然要说实话。”

    阔阔伦啐了一口,气哼哼地道:“谁是你的女人?厚脸皮!”

    八八罕仔细地想了想,试探着道:“奴罕呢?她……”

    程越苦笑着点点头。

    两女无比震惊,阔阔伦急道:“伯要兀真和塔剌海呢?你不会都给收了吧?”

    程越急忙摇头道:“没有没有,她们与我很清白,和你们之前一样。”

    阔阔伦又羞又气,忍不住扬起拳头朝程越的胸膛捶去,边捶边道:“我们与你现在就不清白了么?明明是你鬼鬼祟祟地欺负我们,我们清白得很。”

    程越哈哈大笑,抓住阔阔伦的手腕,出其不意地在阔阔伦脸上一吻,认真地道:“如果你们不是什么皇后皇妃,我马上就娶你们进门!跟着我一起过快活的日子多好,回大都的皇宫里有什么意思?”

    阔阔伦被程越亲得登时呆住了,程越竟敢公然地亲她!八八罕也被程越大得出奇的胆子给吓得不轻,目瞪口呆地看着程越,不知所措。

    阔阔伦脸涨得通红,凶巴巴地扑向程越,试图要压制程越。程越一闪身,顺势一带,反将阔阔伦压在身底,制住她的双手,在阔阔伦的唇上狠狠亲了几下。

    阔阔伦欲哭无泪,拼尽全身力气想反击,还用双腿去蹬程越。程越没给她任何机会,近身缠斗阔阔伦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忽土伦也不行。

    程越牢牢控制住阔阔伦的肩膀,使她没办法起身,更无处施力,边与她搏斗边在她的脸上和唇上左亲一下右亲一下。

    阔阔伦打不过程越,反被程越轻薄个不停,羞急难当,**着对八八罕道:“八八罕,快帮我打他!”

    八八罕下意识地站起身,程越向她一瞪眼,道:“乖乖坐好,不许插手,不然我直接把你们打昏。”

    八八罕岂能不明白程越的厉害,委屈地又坐下,还把脸侧到一边,不去看阔阔伦的惨样。

    阔阔伦急得直想大叫,程越紧紧地抱住她,道:“别挣扎了,做我的女人吧,我是大宋的大都督,还是大元的镇南王,对你们又那么好,有什么配不上你们的么?”

    阔阔伦咬着嘴唇道:“可是,你是囊加真和完泽的相公,是我们的晚辈。”

    程越笑道:“那你问自己,如果我不是的话,你会不会就从了我?这里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你能不能讲句实话?”

    阔阔伦深吸一口气,大声道:“我们是蒙古大汗的女人!”(未完待续……)( )

第五百零九章 零一家人

    再回到临安。

    新币发行成功,耆老会被程越强力镇压,科举改革推行得如火如荼,变法的准备紧锣密鼓,大宋朝廷气象万千,程越对朝政的控制也越发严密,以往手伸不过去的地方也被全面掌握,包括各地的衙门甚至是宫中的内侍省。

    宫中以邓惟善为首的几个内侍总管和陈保合等人都悄悄地来拜见过程越,说了什么却无人知晓。

    留梦炎与陈宜中已被彻底架空,几乎是瞬间就变得门前冷落鞍马稀。两位丞相的心腹全都在拼命往程越身边钻营,度支尚书吴浚率先靠了过去,只要有奏折,一定要亲自去送,如果能被程越召到书房询问几句,回家后就乐得加菜上好酒。

    贾余庆、徐囊等人自然不甘落后,逮到机会就到程越面前表现一番。他们知道不少内情,某某任命某某做某官收了多少钱财,某某哪次的战功多了多少虚数,某某和某某勾结栽赃给某某让他丢官,林林总总,不一而足,倒让程越开了不少眼界。徐囊还偷偷去单独拜会了刘岊,要替自己留一条后路。

    忙归忙,程越还是经常打马到别墅给道清请安,费心讨好对他而言完全用不着,他更多的是确实从谢道清身上感受到了母爱,这是任何感情都无法替代的,让他总是很惦念。

    这天程越批阅完奏折,把剩下的交给完泽去处理,抽出时间去探望谢道清,还能陪老太太吃顿晚饭。

    刚到别墅门前,陈保合笑着迎上来,道:“大都督,圣人昨天晚上还念叨。说大都督已经七天没来了,只在上朝时见过大都督,今天再不来。就要奴才去请。”

    程越问道:“母后没生气吧?”

    陈保合忙道:“圣人知道大都督这些天忙得不可开交,怎么会生气呢?只是想念大都督。别无其它。”

    程越笑道:“那就好,我进去陪她老人家聊聊天。”

    程越推门而入,谢道清、全玖、杨淑妃、阔阔伦和八八罕都在。

    阔阔伦和八八罕看程越的目光颇有些不自然,程越只作不知。

    谢道清见程越进来,放下手中的茶碗,招呼着:“快过来,让为娘的打你几下,怎么才来?”

    程越乖乖地走过去让谢道清在他手上轻轻拍了拍。低头赔罪道:“母后,这几天儿臣忙得晕头转向,怠慢了母后,是儿臣的错。”

    谢道清把他拉到自己身边坐好,慈爱地笑道:“这个我岂会不知?你的新币发行得好,解决了朝廷的大麻烦,以后再不用南来北往地运银两铜钱,更不用滥发交子。而且新币精美至极,我们都喜欢,官家拿到后。爱不释手,还偷偷藏了一些在房里,说是等你来了要打赏你。哈哈。”

    程越笑道:“那可好,我下次见到官家就当面讨赏,拿来给母后买糖吃。”

    “哈哈……”谢道清笑得开怀,程越一来,屋里立时充满生气,而且总能让她大笑。

    谢道清道:“今天你来得晚,不过也恰好,我们正要吃午饭,我向太后学会了炒鸡蛋。雅乐居刚送来一些辣椒,你想不想吃我炒的菜?”

    程越惊喜交加。急忙道:“母后炒菜吃力么?让儿臣来做吧。”

    谢道清笑着摆手道:“炒菜又不很累,我喜欢做。现在我越来越喜欢自己做事,等到我院子里的土豆和玉米收成时,你再做给我吃。”

    程越笑道:“好啊,今年土豆和玉米就会开始上市,且看我大展手艺。”

    谢道清站起身,程越和全玖连忙跟在后面一起到厨房。程越负责生火,全玖负责切菜,只让谢道清最后炒上几下即可。

    谢道清眼见程越与全玖各负其责,还能相互配合,心里更高兴。这就是她想要的一家人的感觉。此刻,程越仿佛真的是她的儿子,而全玖就是她的儿媳。

    谢道清开心得真想大喊,却无法与别人分享。只能默默地看着两个年轻人忙忙碌碌,自己在一旁悄悄地感动。

    程越很快生起火来,马上又到全玖身边帮她切菜。谢道清只炒一个菜,全玖却要做五个。程越扎起围裙,拿起菜刀,做得十分认真。

    全玖从来没有与程越一起做过饭,偷眼看到程越精心料理的模样,心里不由一甜,忽然觉得这就是自己想要的生活,一家人齐心协力地做一顿好饭再一起吃掉,幸福是不是本该如此简单?

    程越也感到很幸福,母亲在等着为自己做饭,身边还站着一位自己喜欢的女人,这不就是家么?

    第一道菜辣椒炒蛋需要的材料很快准备好,程越将油烧滚,为谢道清戴上手套,才允许谢道清靠近锅铲。

    谢道清美滋滋地炒了鸡蛋,心中的喜悦难以言表。

    谢道清一炒完,程越马上就不许她再做,让她回去等着吃饭。谢道清不愿脱离这种美妙的感觉,坚持要在一旁看程越和全玖做饭,程越只得由着她。

    全玖记得程越喜欢吃肉,向俞充容学了软炸肉的做法,铿铿锵锵地做起来,厨房香味扑鼻,自有一番情趣。

    软炸肉一出锅,程越负责装盘,放在一旁没多久,忍不住馋,用筷子夹了一块小的,递到谢道清口边道:“娘,来尝一尝。”

    程越这声“娘”谢道清听得清楚,顿时觉得浑身上下的舒泰,用力答了声:“诶。”张口将软炸肉吃进口中,翘起大拇指,连连点头。肉很美味,更美的是心里。

    程越待谢道清吃完,自己也夹起一块大的塞进口中,吃得满嘴流油,连声称赞。

    全玖见程越喜欢,笑道:“第一次做这个,刚学的,你喜欢就好。”

    程越惊讶地道:“第一次就做这么好?你是天才啊。”用筷子夹起一块肉,伸到全玖嘴边,道:“来,你自己尝尝,好吃极了。”

    筷子是谢道清和程越用过的,全玖本想拒绝,刚要开口,眼角的余光忽然扫到谢道清企盼的眼神,不知怎么,心一软,张开口,把肉吃进口中嚼起来。

    谢道清喜不自禁,笑道:“好吃吧?你做得真好。”

    全玖咽下肉,笑道:“是么?那臣妾以后常常做给圣人吃。”

    程越眼睛微微一瞪,向全玖使了个眼色,道:“厨房里没有圣人,叫娘。”

    全玖一怔,转头望向谢道清,谢道清眼中尽是期盼的目光。全玖心中暗叹,原来如此,圣人想要的就是一个家!想到此处鼻子发酸,看着谢道清轻声喊了句:“娘。我以后会常常给娘做喜欢吃的。”

    谢道清感动得老泪纵横,抹着眼泪,道:“好,你们都好,都是我的好孩子。”

    程越拿出纸巾为谢道清拭泪,笑道:“娘,以后我们一定会更孝顺娘。”

    谢道清频频点头,全玖轻咬樱唇,娇嗔地看着程越,心道我们到底什么关系?说得不清不楚的。不过只要圣人高兴,怎样说都行。

    杨淑妃听到厨房有声音,走进来道:“圣人,大都督,是不是可以上菜了?”

    程越笑道:“好啊,你先上菜,这里还有最后一道,马上就好。”

    杨淑妃端了菜出去,阔阔伦和八八罕也过来帮忙,很快,一桌香味扑鼻的菜摆上饭桌,六个人团团而坐,就像一个真的家庭一样,说不尽的温馨快乐。

    谢道清叹道:“如今方知在宫中有那么多人侍候时多无聊,自己做饭自己吃,分外的香甜。”

    程越为谢道清夹了几口菜,笑道:“所以我当初才力主裁撤宫女内侍,要那么多人服侍做什么?一个个都成了废人,这样多有意思,像个家的样子。”

    谢道清笑呵呵地道:“对,你这个别墅建得也好,去年冬天是我过得最舒心的冬天,屋里始终温暖如春,什么时候都能舒展开,那些天啊,宫里的嫔妃总要想方设法地往这里跑,一来就不肯走,呵呵,人满为患啊,最多的时候四栋别墅里住了好两百多人,没有床就躺到地上,放着宫里的寝殿不住,全挤到这里来。”

    程越道:“那宫里我都给装上暖气吧,大家都能过得舒适些。”

    谢道清道:“行啊,装吧,别把房子弄坏了就成。”

    程越道:“不怕我坏了风水?我可是要在墙上打洞的。”

    谢道清笑道:“你又想吓唬我,我一把年纪了,怕什么?”

    程越笑道:“那就交给我了,母后放心。”

    谢道清吃了一口程越为她夹的菜,程越也吃一口谢道清亲手做的辣椒炒蛋,赞不绝口。

    谢道清笑道:“我只在年轻的时候为先帝做过几次羹汤,没想到几十年后还有机会亲手下厨,不管好不好吃,你们都吃一点尝尝吧。”

    全玖等女也赶紧夹一口鸡蛋吃,老实说,味道其实普普通通,但谁能说不好?都与程越一起大加赞扬。

    阔阔伦笑道:“太皇太后亲自下厨款待,如此盛情,我们当永志不忘。”

    谢道清摆摆手,道:“都是一家人,应该的,你们不也经常送饭菜过来一起吃么?”(未完待续)( )

第五百一十章 程越招供

    八八罕笑道:“那还要两位圣人不嫌弃,我们的手艺不够好,不过越做越有趣。”

    杨淑妃道:“皇妃上次做那道烤肉就很好,我们都喜欢吃。”

    八八罕道:“那也没有程越做的烤肉好吃,对了,你的调料配方肯告诉我们么?”

    程越道:“有什么不可以?一会儿我就教你们。苏州种的香料过些天就会送到,到时候你们想天天吃也办得到。”

    阔阔伦似有深意地道:“那可好,你一定得教我们。”

    一顿饭吃完,程越又为谢道清切手果,再陪着老太太谈天说地,直到入夜。

    谢道清指了指外面,道:“你看,我又留你这么晚,回去吧,改天再来,家里人等急了吧?”

    程越道:“没关系,我跟她们说过,七天没来给母后请安了,要多待一会儿。”

    阔阔伦道:“你刚才说好的要教我们配料呢?”

    程越一怔,道:“好,那……现在就去?”

    谢道清不明所以,道:“天色已晚,越儿你就去吧,再晚不好回去。”

    程越于是起身告辞,与阔阔伦和八八罕向自己那栋别墅走去。

    走到门前,程越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回头狐疑地看了一眼阔阔伦和八八罕,可还没等他看清楚她们的脸色,阔阔伦两眼一瞪,硬把他给推进门里。

    既来之,则安之,程越也不在乎,点上灯,找了个地方坐下,笑嘻嘻地看着两女。

    阔阔伦和八八罕见程越没有半分慌乱。自己的脸反倒先红了。阔阔伦走到程越面前,紧贴着程越坐下,道:“你有什么话要对我们说么?”

    程越摇摇头。又点点头,道:“有的。你们想听么?”

    八八罕坐到阔阔伦身旁,道:“想听啊,你说说看。”

    程越笑道:“母后和母妃能随小婿南下,小婿心中十分感激,唯愿母后和母妃在这里多盘桓几日,好让小婿尽尽孝心。”

    阔阔伦气得牙痒痒的,道:“你就想说这个?”

    程越一本正经地道:“对,这番话小婿早就想讲了。今天才有机会。”

    八八罕盯着程越的眼睛,道:“你要如何尽孝心?说来听听。”

    程越笑道:“那办法可就多了,比如你掉进水里我会救你啊,你穿得少了我会把衣服脱下来给你啊,好多好多。”

    阔阔伦和八八罕的眼神立即变得温柔了几许,八八罕又马上醒悟过来,气道:“你说的哪里是孝顺?强词夺理。”

    程越道:“这怎么能不是孝顺?你们不是我的岳母的话,我才不会管呢。”

    阔阔伦咬着嘴唇,道:“你对你的妻妾不也是这样么?与孝顺有什么关系?”

    程越笑道:“那可不一样,当初我的衣服可是先给了母妃的。连完泽和柔娘我都没给。”

    阔阔伦和八八罕明知程越在讲歪理,可偏偏无法跟他辩驳。两女气哼哼地瞪着他,说不出话来。

    她们不说话。程越也不说,只是斜倚着笑眯眯地看她们。柔和的灯光下,两位美女显得更加娇艳,程越怎么看也看不厌。

    良久,阔阔伦咬了咬牙,轻声道:“程越,你能不能说句实话?”

    程越眼角一跳,道:“什么实话?”

    阔阔伦可怜兮兮地道:“那天晚上,你有没有到我们的房里去?你如果没去。我们就是被别人给玷污了,我们身为大汗的嫔妃。只有自裁一途。”

    程越没有急着否认,眼中的光芒捉摸不定。道:“哦?自裁?”

    八八罕抓住机会,道:“对,自裁,但如果是你的话,另当别论。”

    程越很感兴趣地道:“有什么不一样呢?”

    阔阔伦斩钉截铁地道:“我们的身子,决不会让凡夫俗子来碰,我们是蒙古最高贵的女人,若是被采花贼给玷污,宁可死了。”

    程越微微一笑,叹了口气,道:“何必呢?非要我说出来干嘛?”

    阔阔伦激动得浑身发抖,道:“你承认了?是你做的?”

    程越挺胸抬头地道:“大丈夫敢做敢当,就是我做的。我喜欢你们两个,一时头脑发热就占有了你们。要打要杀,你们来吧,我决不后悔。”

    话音一落,阔阔伦丰满的胸脯急剧地起伏着,气息咻咻地道:“你……你……好大的狗胆!你怎么敢!”

    八八罕则是意外的镇定,静静地看着程越,脸上的神情无比复杂。

    程越两手一摊,一脸无辜地道:“你们也知道我特别宠爱完泽和囊加真,你们是她们的母亲,无论是性格长相都与她们相似,而且还正是年轻貌美的时候,我喜欢你们有什么可意外的?”

    阔阔伦一怔,气道:“你居然说我们年轻貌美?”

    程越道:“当然啊,你们都不知道自己有多美,在我眼里,你们比完泽和囊加真还漂亮,又知情识趣,女人最好的时候不就是现在么?”

    阔阔伦惊讶地指了指自己,道:“我们最美的时候是现在?”

    程越愕然道:“难道你觉得自己老么?你们明明很年轻啊。”

    阔阔伦结结巴巴地道:“我……今年已经三十四岁了,还不老么?”

    程越莫名其妙地道:“三十四岁有什么好老的?多好的年纪,我难道等囊加真三十四岁的时候就嫌弃她么?再说你们也不是不知道我和三位夫人的关系,她们都跟你们差不多啊。”

    阔阔伦心中又喜又气,分不清是什么滋味,按当时的观念,三十岁以上的妇人完全可以自称老妇,所以女人一过三十,无不信心大失,很少还能对自己充满自信的。

    八八罕突然道:“程越,你以前是不是看过我……我的身体?”

    程越被问得张口结舌,不好再瞒下去,只有硬着头皮道:“是,在我去接囊加真洞房的时候看过一眼,十分惊艳。”

    八八罕脸红得像熟透的苹果,气道:“那时候你就开始不怀好意了么?”

    程越摇头道:“不是,是从看到你们的第一眼起心里就喜欢,只是没办法说。”

    阔阔伦忽地想到了什么,道:“你和南必……?”

    程越笑道:“没有,真的没有。”

    八八罕似笑非笑地道:“那你和撒不忽呢?”

    程越为难地道:“你们能不问了么?”

    两女同时吓了一跳,八八罕惊慌地道:“什么?你和撒不忽有私情?我只是看她每次都为你说话,随口问一问,居然是真的?”

    程越无奈地道:“我知道你是随便问的,但我不想骗你们。你们现在也算是我的女人,我当然要说实话。”

    阔阔伦啐了一口,气哼哼地道:“谁是你的女人?厚脸皮!”

    八八罕仔细地想了想,试探着道:“奴罕呢?她……”

    程越苦笑着点点头。

    两女无比震惊,阔阔伦急道:“伯要兀真和塔剌海呢?你不会都给收了吧?”

    程越急忙摇头道:“没有没有,她们与我很清白,和你们之前一样。”

    阔阔伦又羞又气,忍不住扬起拳头朝程越的胸膛捶去,边捶边道:“我们与你现在就不清白了么?明明是你鬼鬼祟祟地欺负我们,我们清白得很。”

    程越哈哈大笑,抓住阔阔伦的手腕,出其不意地在阔阔伦脸上一吻,认真地道:“如果你们不是什么皇后皇妃,我马上就娶你们进门!跟着我一起过快活的日子多好,回大都的皇宫里有什么意思?”

    阔阔伦被程越亲得登时呆住了,程越竟敢公然地亲她!八八罕也被程越大得出奇的胆子给吓得不轻,目瞪口呆地看着程越,不知所措。

    阔阔伦脸涨得通红,凶巴巴地扑向程越,试图要压制程越。程越一闪身,顺势一带,反将阔阔伦压在身底,制住她的双手,在阔阔伦的唇上狠狠亲了几下。

    阔阔伦欲哭无泪,拼尽全身力气想反击,还用双腿去蹬程越。程越没给她任何机会,近身缠斗阔阔伦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忽土伦也不行。

    程越牢牢控制住阔阔伦的肩膀,使她没办法起身,更无处施力,边与她搏斗边在她的脸上和唇上左亲一下右亲一下。

    阔阔伦打不过程越,反被程越轻薄个不停,羞急难当,喘息着对八八罕道:“八八罕,快帮我打他!”

    八八罕下意识地站起身,程越向她一瞪眼,道:“乖乖坐好,不许插手,不然我直接把你们打昏。”

    八八罕岂能不明白程越的厉害,委屈地又坐下,还把脸侧到一边,不去看阔阔伦的惨样。

    阔阔伦急得直想大叫,程越紧紧地抱住她,道:“别挣扎了,做我的女人吧,我是大宋的大都督,还是大元的镇南王,对你们又那么好,有什么配不上你们的么?”

    阔阔伦咬着嘴唇道:“可是,你是囊加真和完泽的相公,是我们的晚辈。”

    程越笑道:“那你问自己,如果我不是的话,你会不会就从了我?这里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你能不能讲句实话?”

    阔阔伦深吸一口气,大声道:“我们是蒙古大汗的女人!”(未完待续)

第五百一十一章 扩军备战

    程越哈哈笑道:“我难道比大汗差吗?你们这么美,却要独守空房,凭什么?我不答应,我就要你们做我的女人,我们不让别人知道,偷偷地做夫妻,不行么?”

    阔阔伦被程越说得不由一怔,嘴上还说着不要,手上使的力气却无意中减轻许多。

    程越又在她唇上轻轻一吻,道:“你们这次能随我来,我真的非常开心,什么都给你们最好的,不想你们错过这一生中仅有的机会。你们搬到这里正好,我们避开别人的耳目,可以在这里做一段时间的夫妻,如此我才不会后悔。”

    阔阔伦气道:“你说怎样我们就要怎样么?你对我们非礼,还不是想玩弄我们?”

    程越正色道:“你们莫要看轻了自己。我家里的美女少么?五百多宫女我才碰了几个?你们忘记我们在苏州时一起去虎丘的时候了么?那个马敬说你们是我的侍妾时我有多高兴?记得我说的话么?我一天也不想离开你们的。”

    阔阔伦和八八罕都睁大眼睛,忆起了她们与程越在苏州时的事情,眼中不禁现出一抹温柔的笑意。

    程越趁热打铁,道:“记得你落水时我一直在占你的便宜么?我是真的舍不得放开。现在你们明白了么?我不是想玩弄你们,而是真的喜欢你们,费了无数心机,不过是想跟你们在一起。至于强占了你们的身子,是因为时间有限,你们在我身边只能待几个月,我担心以后不会再有机会,并不是只存着玩弄的心思

    。”

    阔阔伦反抗的力量更小,怔怔地看着程越。似乎已被打动。程越试着松开一些阔阔伦的双臂,阔阔伦也没有趁机反扑。

    程越灵机一动,道:“你们想不想知道我是怎么是的你们屋子?到楼上。我告诉你们。”待阔阔伦说话,一把将她用新娘抱的方式抱起来向楼上走。

    阔阔伦羞得满面通红。却没有跳下去,只在程越胸口用力擂了一拳,假意喝道:“放我下去!”

    程越当然不会放手,笑道:“你刚才那么累,歇一歇吧,我抱你上楼,很舒服的。”

    八八罕也不知着了什么魔,默默跟着程越一起上楼。心还在“怦怦”地跳。

    程越快步登楼,快得如腾云驾雾一般,阔阔伦不自觉地两手环住程越的脖颈,心里竟生出一丝甜蜜。忽必烈年老力衰,不要说像这样抱她上楼,碰都很少碰她。

    程越踢开房门,招呼后面的八八罕点上灯。八八罕默默地做了,还回身将门关上,仿佛都是她该做的。

    程越没有放下阔阔伦,阔阔伦也装作忘记下来。任由程越抱到窗前。程越道:“我就是从这里进来的,你们的房门锁得紧,确实打不开。”

    阔阔伦故意板着脸道:“八八罕早就猜出你图谋不轨。所以房门才被闩得好好的,没想到还是被你钻了空子,你真是罪不容赦。”

    程越一笑,回身走到床边,将阔阔伦轻轻放到床上,人也随即压到她身上,调笑道:“想知道我是如何对你们的么?这么大的事,不说清楚怎么行?”

    阔阔伦水汪汪的眼睛先轻瞟程越一眼,又看了坐到床上低着头的八八罕一眼。娇声道:“我倒想看看,你到底是怎样在这房里胆大妄为的。”

    程越心领神会。故作严肃地道:“是这样的,我先脱了你的衣服……对。都脱掉才行,接着……”

    房中很快传出持续不断的娇喘声,程越终于一逞心愿,与阔阔伦和八八罕在床上颠凤倒鸾。一位皇后、一位皇妃都是久旱逢甘霖,开始时还要矜持些,后来却快要发疯。阔阔伦抱住程越不肯放手,八八罕也不遑多让,多年压抑的*爆发出来,几乎把程越给吞了。

    足足用了近一个时辰,阔阔伦和八八罕总算心满意足地倒在程越怀中昏睡过去,程越舍不得走,干脆披衣下楼,唤过一个贴身的护军回府告知完泽,就说自己酒醉欲眠,明天回府。再回去搂着阔阔伦和八八罕呼呼大睡,

    程越早上醒来时,阔阔伦还在睡梦中,八八罕却醒得比他还早,正睁着一双妩媚的眼睛看着他。

    程越心里喜欢,把她抱进怀里,轻声道:“昨晚睡得好么?”

    八八罕红着脸,小声道:“好,你累了吧?”

    程越托起她的下巴,两眼迎着八八罕的美目,笑道:“不累,跟你们在一起一点都不累。”

    八八罕幽幽地道:“早就觉得你是我命里的魔星,果真如此,现在遂了你的愿,我们真成了你的女人,你不要得意忘形,让别人查觉。”

    程越笑道:“怎么会呢?我和奴罕、撒不忽的事被谁发现过?只有你们两个知道。”

    八八罕娇嗔道:“知道你办事稳妥,不然我才不肯让你得逞去向别人炫耀。”

    程越看着八八罕娇羞的模样十分心动,道:“我可以稍等一会儿再回去。”

    八八罕看了一眼阔阔伦,主动献上香吻,两人立即又陷入疯狂

    。很快,阔阔伦被他们惊醒,也加入战团。程越当初为自己小住留下的别墅,没想到有了这样的用途。

    好不容易穿好衣服下楼,吃早饭时,程越又领教了蒙古女人的豪放。阔阔伦一直让程越抱在怀里,还用口度马奶酒给他喝,八八罕也放松地倚在程越身上吃早饭,反正别墅里没有外人,可以尽情沉溺在他们三人自己的世界里。

    用过早饭,阔阔伦和八八罕依依不舍地放程越走,程越经常来给谢道清请安,到这里很方便,也不会启人疑窦。

    程越一路春风得意回到府中,完泽和定娘万万不会想到程越昨晚与阔阔伦和八八罕睡在一起,还以为他昨晚喝得太多,定娘特地为他煮了醒酒汤,程越也一饮而尽。

    忙到下午,罗夫人进来禀报道:“官人,曹氏三兄弟求见。”

    程越笑道:“哦!让他们进来吧。”

    很快,曹氏三兄弟跟着罗夫人走进书房,施礼落座。

    程越问大哥曹睿芳道:“伤都养好了?长途往北方走没问题吧?”

    曹睿芳苦笑道:“大都督,不管属下如何恳求,门房的几位下手时也丝毫不留情,把属下兄弟打得皮开肉绽。属下明白大都督是要杀鸡儆猴,不过其实可以稍轻一些的。属下兄弟回家生生受了半个多月罪,刚刚才可以活动。”

    程越哈哈笑道:“这个不怪他们,没有我的吩咐,他们不敢留有余地,你们多受点教训也好,以后才明白该怎样做事。”

    曹氏三兄弟急忙一齐施礼道:“谨遵大都督教诲。”

    程越点点头,拿出一封信递给他们,淡淡地道:“你们记住,做人不可以心存侥幸,否则迟早必生横祸。你们去吧,走的时候不必惊动别人,到大都后也不得张扬,一切听从我在大都的三位小夫人吩咐。”

    曹氏三兄弟额生细汗,从程越手中接过程越写给管道杲等三妾的信,恭谨告退。回家后,三兄弟带上心腹的家人,悄然北上,除曹家的人外,甚至无人留意到。

    文天祥、苏刘义负责程越的整军计划,程越的命令下达一个月后,整顿出吃空饷的差额近五万人,其实最严重的时候有近十七万,元宋战争时,很多虚数被清查出来,已经先行处理过。吕师孟在广西也提前整军,空额同样被清出,所以没有清理的只剩下不到五万。

    各军退赃共计三百七十六万三千五百贯,有的军将早将赃款挥霍一空,这些人潜逃者有之,试图兵变被杀者有之,交欠条到兵部者有之。交欠条的最有意思,军中生财的路数都被程越所断,想还清欠赃,只能寄望于随程越出征立功得赏。于是乎,程越收到的请战书不可胜数,堆满了整整一桌子。

    军中吃空饷是顽疾,算是历代相传的潜规则之一,程越心知肚明。这些吃空饷的军汉有很多还是可用的,并不都是酒囊饭袋。

    随后,程越一声令下,从即日起,大宋所有军队的军饷都提高至与他手下的军队相同,装备也将逐步更新,五品以上将官必须到临安和苏州受训。

    待受训完成之后,大宋军队将进行重新整编并扩军,包括广东、广西的宋军,要全部整编为八个集团军和五个独立军,分别由张孝忠、张贵、张荣实、昂吉尔、脱温不花、脱脱、吕师孟,凌震任集团军长。张孝忠、张贵两个集团军拱卫临安,张荣实镇守从苏州至建康,昂吉尔负责江西,脱温不花统合安徽和江苏大部,脱脱去接收福建,吕师孟备战于广西,凌震接着执掌广东。各地经略使、制置使等手中的军队都要陆续交出,全纳入统一的军队指挥,不许拥兵自重。

    五个独立军由米立、密佑、姜才、阿里海牙、忽土伦任军长,另扩充护军为一个师,由肖震、马福统领。(未完待续)

第五百一十二章 泉州事起

    苏州的官员也有调动,程越将张钰调回临安任枢密使,由昝万寿接替他为交通司司长。︾张钰文武全才,威重一时,可以弥补文天祥等人的不足,平时在枢密院自不待言,当程越出征的时候他也可以与文天祥等重臣一起坐镇临安,免去程越的后顾之忧。

    张钰本想参与征日,但无奈请战的大将太多,又由程越亲自领军,只好等待下次程越南征时再想办法率军出征。

    程越的目标是,待全部整军完成,全军员额要逐渐扩充到超过一百万人,占领日本需要五万人,南征需要四十万,西征他打算出动三十万人,还不包括海军。最后,再用其余的精兵,即足以应对未来与忽必烈的决战!

    程越的命令下达后,朝廷上下和大宋各军顿时全都忙疯了,程越设计的框架何其庞大,具体要做的事情多如牛毛,变法还没正式开始,军队的整编扩军即先行一步。

    大都督府首当其冲,各部衙门和大宋各地的奏折呈文如雪片般涌入,刚刚缓过一口气的大都督府又忙得团团乱转。

    程越的书房里,珍珠和清莲来回穿梭,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宋夫人和完泽一直在奋笔疾书,起草一道又一道命令。顾夫人则埋首于整理程越要她整理出来的各种文书,偶尔宋夫人和清莲会过来帮忙。

    程越手中拿着几张奏书正在沉吟。他命脱脱从沿海制置使赵孟传和蒲寿庚手中接管福建境内全军,赵孟传虽是宗室,但其人乃无能之辈。脱脱的一万大军刚到庆元,赵孟传即与将作少监谢昌元一起,老老实实地将印信和地图交出,麾下的四万兵马也全交给脱脱掌握,并上表向程越表达忠心。

    福建提刑王积翁对此却不以为然,他认为武将领军容易有割剧之虞,上书敦请程越派文官监军或掌印。不可让武将直接领兵。

    王积翁此人有才华,官声甚佳。不过有时对百姓不够体恤,这倒是可以改的,程越早已将他纳入将来要重用的官员,因此不能无视他的意见。打算亲自给他写一封回信。

    另一封奏书最有意思,是陈文龙的女婿许汉青和女儿陈淑桢所上。陈文龙在苏州为程越效命,但他的女婿和女儿却在福建,原因就在于陈文龙本身就是福建人。

    陈文龙在历史上已经颇为传奇,他的女儿比他丝毫不遑多让,甚至尤有过之。陈淑桢从小即着男装,喜欢击剑弄铁丸,有穿柳贯风之术,且学得少林轻功。嫁给许汉青后。即被称为许夫人。

    有一次与许汉青结伴到山中打猎,偶得一雌雄双宝剑,精莹皎洁。锋利无比。据说是周时所铸,历时二千年许。许夫人秘藏之不轻意示人。每逢月明之夜,便于庭院中把玩,左右盘旋,上下飞舞。倘若观者以豆撒之,以水撒之。不能近身,可见功夫之纯熟。

    许汉青夫妇在福建掌管漕运。手下有大船几千艘,家资居万。许夫人还有一个族弟,在历史上同样大名鼎鼎。此人叫陈大举,但乡中人都由他的相貌称他为陈吊眼。陈吊眼的本领同样高强,与许夫人一样,皆可以一敌百,历史上两人组织义军,给蒙元造成巨大杀伤,福建多年难以平定,令忽必烈十分头疼。可惜时不我与,最后被叛徒出*入绝地,双双战死。

    许汉青夫妇上书程越,请求用手下的大船为程越运送粮秣武器,得知程越要扩军,许夫人向程越推荐陈大举,并称已从家乡征兵至少三万人,愿投入脱脱麾下。许夫人和陈大举都是畲人,族人骁勇善战,尤其擅长在山地做战,可以大大增强程越南征的兵力,程越得知此事,非常高兴。

    最后一封奏折是蒲寿庚派人专程送到大都督府的。蒲寿庚这一年来为程越大造海船,又从海外弄来不少程越急需的东西,立下了汗马功劳。他得知程越要将他手中的水陆军队尽数收走,极不甘心心血旁落,另外也生怕自己被程越兔死狗烹,所以一面借口账目不清,拖延交出兵权,一面急忙上书陈情,明里是向程越表达顺从,暗里其实在找诸多理由讨价还价,想保留住尽可能多的军队。

    程越看罢蒲寿庚的上书,冷哼一声,将奏折扔到桌上,一股杀气隐隐从面上透出。

    完泽很少看到程越生这么大的气,忙放下手中的笔,柔声道:“相公,谁让你生气了?”

    程越轻敲扶手,道:“福建的蒲寿庚。我下令让他把军队交给脱脱,他竟然敢找借口不交,他以为就凭他为我立下的那点微末功劳,我就会给他留什么面子么?我要变法,军队整编是至关重要的一环,他居然对我的命令置若罔闻!看来,他还是把福建,把泉州视为他蒲家的,我对他还是太客气!”

    完泽深知蒙古各汗国割剧会造成什么后果,道:“这个蒲寿庚我也听说过,不是说他上次来拜见相公很恭顺么?这回为什么违抗相公的命令?”

    程越道:“他的财富也好,地位也罢,最大的倚仗就是泉州港。要保住泉州港在他的控制之中,就必须有精锐的军队保护。他是怕交出军队后我会觊觎他的财富,更怕我过河拆桥,将泉州港交给别人打理。哼,小人之见!我的上海港建成后,他的泉州港算得了什么?就他那点钱财地位,我看得上眼么?他有一大堆把柄在我手里,我之所以没动他,就是因为他对我一直很恭顺。看来我要好好敲打他一下,再给其他的地方诸侯看看,违抗我的命令会是什么下场,即使是像他这样阳奉阴违的也不行!”

    完泽见程越动了杀机,显然是被气得不轻,对蒲寿庚也马上充满怨恨。她看待一个人的标准很简单,让程越高兴的就是好人,让他生气的就是坏人。

    完泽道:“相公,你说蒲寿庚有很多把柄在你手上,是怎么回事?”

    程越道:“泉州与阿拉伯、波斯、东非诸国有许多贸易的往来,常驻泉州的外国人有三万余人,那些地方大都信仰伊斯兰教,所以当地建有很多清真寺。本来这没有什么,只要彼此相安无事,我并不反对他们的信仰。但因为蒲寿庚在泉州掌权的缘故,有一些清真寺和外国人极为嚣张,曾经多次打伤卖猪肉和卖酒的小贩,还打砸酒家和客栈,不许他们贩卖猪肉和酒,这几年愈演愈烈,去年底的时候还闹出过几条人命。”

    “我一直对这件事很反感,但之前我没有亲自掌握朝政,还要靠蒲寿庚为我造船,所以隐忍不发,想先看看他能不能自行改正。谁知蒲寿庚拜见我之后,泉州的一些穆斯林,主要是蒲寿庚所属逊尼派的,不但没有收敛,反而变本加厉。他们大概是觉得蒲寿庚已获得我的信任,被我引为心腹,他们的地位理应比之前还高,所以在泉州大搞伊斯兰化,除了我派去的人他们不敢惹,即使是朝廷的官员也只能听命行事,甚至出现想禁绝佛寺的事情。”

    “泉州的南少林是天下名刹,里面的武僧身手都甚为高明,一向被那些清真寺所忌惮。泉州有一些极端的穆斯林,利用我打压佛教的机会,趁势而起,经常寻衅滋事,阻挠百姓去参拜,试图将南少林压垮关寺。只要南少林倒了,其它的佛寺更保不住,泉州就将成为伊斯兰的天下。”

    “杨霆派在当地的人早就不断将各种报告送到我这里来,先后足足有几百封,泉州百姓不堪其扰。还有,蒲寿庚在泉州及周边非法侵占大量土地,曾导致永春大饥荒却不知悔改,泉州百姓怨声载道,对我重用蒲寿庚颇有微词,更怕我打下日本后论功行赏,又进一步加重蒲寿庚的权位。”

    “我本想从日本回来后再处理福建的事情,但蒲寿庚却在这时候跳了出来,拒不交出军队!既然如此,那这件事就拖延不得了。我去日本不会很快回返,若是别人看到蒲寿庚对我推诿搪塞也不受追究,我走之后,变法岂能顺利推行?此事已影响民心士气,我已下了决心,要亲自去泉州一趟,一是要严惩蒲寿庚的犯上之举,二是要安抚泉州百姓之心,三要见几个重要的人,带回一些兵马,泉州不能任由蒲寿庚乱来!”

    完泽担心地道:“现在变法的事这么忙,相公能挤出时间么?不如派几个重臣去处置一下。”

    程越摇头道:“我有我的打算,我要怎么收拾蒲寿庚,别人是做不到的,蒲寿庚若是有意作乱,我在泉州更能压得住。况且,蒲寿庚万万想不到我会亲自去泉州处置他,正有奇兵之效。至于时间么,这些日子忙一些,过段时间就不会像现在一样,有定娘、丁香她们和那么多大臣在,用不着我太担心。我以后出征的日子还有很多,要多多相信他们。”未完待续

第五百一十三章 全玖的疑心

    完泽道:“相公要去的话,我也去。/xshuotxt/囊加真和忽土伦要带上么?”

    程越道:“她们正在练兵,岂能擅离职守,我只带几个人就好。母后和母妃没有到海边游玩过,应该也带上她们,快去快回,前后用不上一个月就可以回来。”

    完泽雀跃地道:“好啊,娘亲和阔阔伦皇后真的没有看过大海呢,一定会很高兴。”

    程越笑道:“海上没那么简单,不过非常值得一去。我会尽量照顾好你们,放心吧。完泽,你起草一封我的私信给蒲寿庚,就说大战在即,我要到泉州去见一见许汉青夫妇和陈吊眼,以及他们给我召集的三万畲族精兵,从中挑选一些随我到日本征战。至于泉州兵马如何安排,也等我到了再说。”

    程越的命令一下,完泽立即开始动手,这些天被程越分派了许多工作,她的汉学功底更加见长。?

    思考片刻,程越提起笔来,开始写下几道有关泉州之事的命令。笔是胡秀秀费尽心力刚刚造出来的蘸水式钢笔,其实只有一个钢笔尖,没有笔囊,套在一个精致的笔杆上使用。从程越交给她这个任务已经过去一年多,胡秀秀默默地努力,终于交出成品。虽然没办法与后世精致的钢笔相比,但对于普通的书写已经足够。程越手中的是第一批试用品,钢笔水也是新制的,只要能在程越手中用超过一个月。这种简易的钢笔就可以开始发卖。

    程越运笔如飞,伏案疾书。顾夫人抬头一看,脸上露出一抹甜蜜的笑意。自从程越将她收房后。极为宠爱,甚至要超过宋罗两位夫人。众妻妾对她与程越的关系彼此间也心照不宣,柔娘还因为她太受宠爱而隐隐地吃她的醋。

    每天程越忙完之后,大部分的时候都不急着回卧室,而是会在书房与她们三位夫人缠绵一会儿再走。即使是完泽和定娘,这段时间在床上服侍程越的次数也不及她,只有柔娘可与她相提并论。程越时不时地总会召柔娘侍寝。

    顾夫人受到滋润,容光焕发。人又年轻了几分。完泽特地送了一枚给程越妾室的金饰给她,算是默认了她的身份,使她可以放心地陪在程越身边。

    程越写完给苏州、刘顺和脱脱的命令,长出一口气。道:“好了,福建的事情大致抵定,等到我过些日子再去一趟就好。”

    完泽和宋夫人各拿一封过去抄写存档,顾夫人急忙端过一杯刚沏好的茶送到程越手中,还为程越一吹再吹,免得烫到他的嘴。

    程越含笑接过茶,呷上几口缓缓品尝,最后方一饮而尽。笑嘻嘻地道:“好茶,又有精神了。清莲,拿奏章来,尽快都批完它。”

    顾夫人心疼地道:“官人。歇一歇吧,马上就要用午饭,上午就到这里好么?”

    程越看了一眼座钟,惊道:“十一点多了?时间过得真够快的。”

    完泽苦笑道:“相公,我的手都累酸了,今天上午你批了七十几封奏章。父汗最多时也只批过三十几封,你真的不累么?”

    程越哈哈一笑。道:“我比父汗年轻两倍,自然该多累上两倍,父汗能受得了,我自然也能,只是辛苦了你们。来,我给你揉揉手腕好么?”

    完泽叹了口气,故意道:“等我抄完再说。唉,我放着养尊处优的公主不做,竟然跑到这里做起你的秘书,倘若父汗早知我到临安人忙成这副德性,一定不会让我嫁给你的。”

    完泽的头发只梳着简单的马尾,衣服也穿着宽松舒适的衣裙以便工作,怎么看也不像公主该有的模样,反而像个居家的好姑娘。

    程越拍手大笑,道:“可我就喜欢你现在的样子,美得很哪!等我们回去时你不妨就这样穿给父汗看看,说不定他也喜欢呢?”

    定娘托着几十封奏折走进来,放到程越面前道:“相公,这是吕师孟送来的广西军情和各地官吏的上书,相公有时间看一看,先去吃午饭吧。”

    程越一跃而起,牵起完泽和定娘的手,道:“走,吃饭去,一会儿回来再做。”

    吃过午饭,程越将奏章处理完毕,便急忙赶到别墅。先陪谢道清说了一会儿话,跟着就钻进阔阔伦和八八罕的屋里,恣意欢爱。

    自从阔阔伦和八八罕与程越有了私情后,程越到别墅来得越发地勤快,差不多每天都会抽空来一趟。谢道清不明所以,还以为是程越大发孝心,心里十分高兴。程越来的时候也可以顺便指导赵显和益王、广王功课,或者陪三个孩子玩一会儿。

    然而,全玖却注意到了其中的异常。之前阔阔伦和八八罕如果在她们屋里,即便遇到程越,两人也不会走,程越会顺便探望她们,随后就会离开。但这段时间以来,她们在程越到的时候很少会在,在的话也会陪程越回到她们自己的别墅里。他们有什么事需要私下里谈么?为何与从前不一样?而且程越为什么会在那栋别墅里待到很晚?

    全玖将心中的疑惑向杨淑妃、朱夫人和陈才人合盘托出。杨淑妃不以为意,道:“娘娘是担心大都督会与蒙古皇后、皇妃合谋,对大宋不利么?娘娘未免过虑,大都督决不是这样的人。”

    全玖忙道:“非也非也,我也知道大都督不会有这种心思,我只是觉得不解,其中必定有什么事情发生。”

    陈才人歪着头想了想,道:“也许是他们在一起讲一些蒙古的事情不想让我们听到呢?大都督是蒙元的镇南王,还是在任的中书左丞,想必总有些事情要与阔阔伦皇后和八八罕皇妃说吧?元朝时不时就会送书信来,他们觅室谈话再正常不过。”

    朱夫人沉思道:“娘娘不必忧心,大都督做事向来稳妥,该让娘娘明白时大都督自然会说的。又或者本就无事发生,不过习惯改变而已。”

    全玖摇头道:“不对,程越一定有事瞒着我们。他那个人,能当面讲的事情决不背后讲,最喜欢开诚布公,况且阔阔伦皇后和八八罕皇妃又不直接插手朝政,他有什么需要与她们经常密谈的?”

    朱夫人心中一动,脑海中忽然闪出一个惊人的可能!如果是这样,那官人的胆子未免太大了!大到骇人听闻!

    全玖见朱夫人似有所悟,问道:“妹妹想到什么了?”

    朱夫人淡然一笑,道:“没有,大都督的事,妾身不敢乱猜。”

    杨淑妃饶有兴趣地道:“不能派人过去看一下么?”

    全玖道:“不行,大都督有言在先,未经传召,不许随便打扰阔阔伦皇后和八八罕皇妃,更不要说向房里窥探,难道想找死么?”

    朱夫人和陈才人马上想起她们几个跑到那栋别墅中试图查探时发生的故事,俏脸悄悄红了。两妃急忙掩饰地重咳几声,引得全玖莫名其妙。

    朱夫人道:“不管是怎么回事,妾身都相信大都督,也请娘娘相信大都督。我们都不要乱猜疑,免得被大都督察觉后生气,反而不美。”

    全玖点头道:“妹妹说得对,大都督最恨别人窥伺他,我们不可犯了他的大忌。”

    程越并不清楚他的一些不寻常的细微举动已引起全玖的怀疑,这天他与阔阔伦和八八罕缠绵过后,心情愉悦地回到府中。

    迎面正好碰到罗夫人,罗夫人见程越回来,马上笑吟吟地迎上来道:“官人,孟夫人在书房相候,等了一会儿了,顾夫人在陪着她呢,看样子聊得甚为投机。”

    程越有些意外地“哦?”了一声,道:“她来做什么?我去看看。”快步进到书房,果然看到赵妙惠和顾夫人两大美女笑语盈盈,颇为投契,一见程越进来,两女也同时起身行礼。

    程越对赵妙惠道:“你什么时候来的?等久了么?”

    赵妙惠微笑道:“刚到,妾身与顾姐姐一见如故,顾姐姐国色天香,温柔可亲,恭喜大都督又得一位……臂助。”

    程越笑道:“那可好,你们该多亲近亲近。”

    赵妙惠微笑不语,顾夫人听出她话中有话,面色绯红地道:“是,大都督有事,妾身先出去了。”说完,不待程越点头,轻扭腰肢踩着碎步退出门外,说不出地娇俏迷人。

    赵妙惠似笑非笑地看着程越,道:“为什么你身边的女人总要遭到你的毒手?顾夫人才刚到没几天呢,连行李都还没收拾完吧?”

    程越忍不住哈哈笑道:“什么都瞒不过你,没错。顾夫人我刚收房不久。她们可都是自愿的,我没有逼迫过谁,如果我是那样的人,你还逃得过我的手掌心么?”

    赵妙惠脸一红,娇嗔道:“我是有夫之妇,与她们不同,不许你打我的主意。”

    程越轻咳一声,道:“好,你说不打就不打,我都听你的。不过我保证,假如你有朝一日嫁给我,我对你绝不会亚于对定娘或者顾夫人。”(未完待续)

第五百一十四章 赵妙惠的分析

    赵妙惠闻言,十分吃惊地道:“顾夫人这般受宠么?竟可与文夫人并列?”

    程越略显尴尬地道:“是,我的老婆里面,最受宠的是柔娘,其次就是定娘和顾夫人,完泽、囊加真、叶倩儿、丁香、张淑芳、叶依依她们还在其后,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看到顾夫人的第一眼起,就与看到你一样,喜欢得不得了,大概这就是缘分吧,我觉得,她们母女是老天爷送给我最大的礼物。≥頂≥点≥小≥说,”

    不用说,这种话程越不会对别人讲,甚至他的妻妾也不会讲,这等于是他给自己的妻妾在心目中排出了一个先后。赵妙惠听的时候不由就想,自己能排到哪里呢?真的可以与定娘和顾夫人并列么?刚想到这里,突然觉得自己真是不守妇道,连忙制止自己再想下去。

    赵妙惠问道:“那你当了蒙古的镇南王,为什么还不册封王后和王妃?按你刚才所说,不是已经定下来要册封谁了么?”

    程越道:“蒙古的镇南王我其实并不想当,这分明是忽必烈给我下的圈套,我之所以还没有册封王后和王妃,就是不想让两位圣人以为我很重视这个王位,也要被迫加封于我。册封的事能拖一天算一天,拖上几年也正常,等忽必烈沉不住气再说。”

    赵妙惠忽然有所领悟,微笑着点了点头,道:“我大概能猜得出你想要什么。”

    程越没有理她的话头,而是笑眯眯地道:“你想当什么妃呢?我看就直接封为宠妃好了,别人一看就能明白你有多受宠。”

    赵妙惠白了他一眼。道:“又在异想天开。贼心不死。”

    程越微笑不语。

    赵妙惠伸出手。道:“拿来。”

    程越纳闷道:“什么?”

    赵妙惠道:“《四大名捕》的书稿,《三国演义》已经刋登完,你答应过我的。”

    程越轻轻一拍脑袋,道:“是啊,我差点忘了,这就给你。”从书桌左侧的抽屉里掏出一叠书稿,交到赵妙惠手上。

    赵妙惠浏览了几页,疑惑地道:“为什么这篇与《三国演义》完全不同?看起来根本不是一个人写的。而且尽是白话。”

    程越神秘一笑,道:“就是要写给普通人看,推广白话文。”

    赵妙惠低头又读,想明白程越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程越没有由着她静静地看完书稿,道:“关于我写的这篇《三国演义》,在外面有什么传言么?”

    赵妙惠抬头道:“有啊,你要听么?”

    程越身体向后一靠,悠然道:“当然要听,你只管讲。”

    赵妙惠认真地看着他,道:“有人说你是曹操。有人说你是诸葛亮,还有人说你是孙权。或者……司马昭!”

    程越淡淡一笑,这些他早就从杨霆的报中得知,他更想知道赵妙惠的想法,于是凝视着赵妙惠道:“你呢?你觉得我是谁?”

    赵妙惠毫不畏惧地与程越对视,道:“我觉得你谁都不是,曹操虽雄才大略,挟天子以令诸侯,却轻敌南下,致有赤壁之败,大业难成。诸葛亮运筹帷幄,立志匡扶汉室,但事必躬亲,压抑人才,使蜀国注定在他去世后衰亡。孙权雄姿英发,又得江南豪族之助,然而只知偏安一隅,没有一统天下的气魄。至于司马昭,借司马懿的余荫成事,算不得什么。”

    程越轻轻拍手笑道:“好,我果然有眼光,喜欢的女人都这么优秀。”

    赵妙惠红着脸道:“厚脸皮,怎么夸到自己身上。”

    程越笑嘻嘻地道:“所谓先有伯乐,然后有千里马,我不夸夸自己实在说不过去啊。”

    赵妙惠“扑哧”一笑,道:“你总有说的。”

    程越道:“你有空不能常来么?我们这样说说笑笑的多好。”

    赵妙惠面色一整,轻咬樱唇道:“不能,你一定会动歪脑筋,时间一长你又会动手动脚,我又没办法反抗,被你得逞了我要怎么活?”

    程越大笑,道:“你为什么总不肯笨一点?老实说,我刚才就想亲你呢。”

    赵妙惠连忙起身后退几步,拿好书稿,一双美目睁得圆圆的,道:“你答应过我的,不许赖。”

    程越叹了口气,道:“我说的话当然算数,所以我才没动啊,你怕什么。”

    赵妙惠眼睛一转,还是不放心,道:“我要走了,淳儿在家里等着我呢。”

    程越苦笑着点点头,道:“你慢走,宋夫人就在外面,你担心我就让她送你吧。”

    赵妙惠向他轻轻一笑,微施一礼,快步而去。程越摇了摇头,长叹一声,回到自己房中。

    程越的命令一下,有可能参与征日的诸位大将都在全力练兵,惟恐程越点到他们的名字时仓促出兵,东征时表现不佳,失去程越的信任。

    除先前答应的几名大将外,程越没有宣布其他的名单,就是为了不使众将松懈。众将心里都明白,没有参与北征的将领更有可能随同东征,这些将领练得也格外起劲。

    昂吉尔在江西离得远,得到脱温不花送来的消息后,喜得拍案大叫,立即召集部将,精选五千人马,水陆日夜操练。还不到四月,昂吉尔即下令出发,一路向临安奔去。

    与此同时,刘顺、李庭、刘国杰、刘师勇、刘琛、解汝楫、郑宝德、谢贤等水军大将,以及脱温不花、郭侃、张孝忠、张贵、阿里海牙、张荣实、脱脱、夏贵、凌震、忽土伦、囊加真等陆军将领,再加上张世杰、孙虎臣、杜浒、黄俊、马发、陈实等海军陆战队军官,各领所部人马,或彼此对抗,或分进合击。临安周边两百里内,每天都在上演着各种激烈的军事演习,与实战相比亦毫不逊色。

    程越要求,所有将领,不分军种、兵力、装备,都要彼此实兵对抗,模拟各种可能遇到的情况,所以,众将无不铆足全力,用程越专门下令制作的木刀木箭和无头箭杀来砍去,以战代练,进步神速。

    张世杰等大将本以为没有机会向忽土伦挑战,不料程越下的命令正合他们的胃口,于是乎,张世杰遂借演练登陆战为名,与忽土伦和囊加真所率的两千蒙古精兵大战。虽然没出人命,但两方打得头破血流,惨烈的程度正如不久之前的元宋大战一般,让两方人马都大呼过瘾。

    程越训练出来的海军陆战队所表现出的超强战力令忽土伦和囊加真极为震惊,如果不在马上,蒙古精兵在一对一的时候几乎必败无疑。

    张世杰等大将也对忽土伦和囊加真刮目相看。尤其是忽土伦,一个人同时对阵张世杰、孙虎臣、杜浒和陈实照样不落下风,还能找机会生擒陈实,后来因无暇顾及,才被黄俊和马发找机会联手救回。

    双方再战,囊加真用木刀格开黄俊的木长枪,大喝一声,突然在马上站起来,一把抓向黄俊!

    黄俊吓了一跳——好马术!好胆色!想用枪已来不及,伏身趴到马背上,躲过囊加真的一抓,腿一伸,就去踢囊加真的马。

    囊加真早有防备,一抓落空,马上回身朝黄俊的腿狠狠跺去!

    黄俊被迫收腿,两人错开。

    黄俊回马向囊加真伸出大拇指,道:“夫人好俊的马术,好厉害的身手!”

    囊加真气道:“有什么好,连你都拿不下,那边的忽土伦一个打四个呢。”

    黄俊苦笑道:“夫人,忽土伦公主那样的高手,即使在张孝忠面前也不会吃亏,下官也算是久经沙场,但在忽土伦公主手下恐怕连三个照面都走不过,这实在是异数,夫人何苦跟忽土伦公主去比呢?”

    囊加真咬牙道:“不行,再来,我非把你打倒不可!”

    黄俊暗暗叫苦,囊加真的身手不亚于他,囊加真敢把他打个半死,他哪里敢动囊加真一根指头?这样下去自己这顿打岂不是挨定了?

    囊加真打马上前又是一刀,黄俊干脆落荒而逃,逃到马发身旁,拉着马发一起对付她。

    那边忽土伦一条木棍舞得虎虎生风,张世杰等人近身不得,陈实被忽土伦敲了几棍,虽说忽土伦已有意避开要害部位,陈实仍然被打得满身青肿,忽土伦的木棍一挥,立即就心惊肉跳地躲到一边。

    忽土伦骑的是程越送给她的大宛马,她的身材又高大,使她可以居高临下地攻击别人,孙虎臣的手被她震得几乎快要握不住刀,但四名大将围攻一名女子竟然不能取胜,孙虎臣可不想丢这种脸,只能紧咬牙关不停地进攻。

    张世杰经过程越一年多来的严格要求,比昔日大有进境,面对忽土伦这样罕见的强敌,张世杰始终憋着一口气,至少不能输给对手!

    杜浒狂吼着向忽土伦刺过去一刀又一刀,他从小以武力闻名乡里,百十里内横行无忌,但在忽土伦面前他一点都施展不开。不过这反而激起了他的血性,拼着挨上忽土伦几棍,他也要尽量靠近忽土伦,试图用近身搏击的招式制住她。(未完待续。。)

第五百一十五章 军事演习

    忽土伦也不轻松,张世杰、孙虎臣都是有名的猛将,杜浒也凶悍无比,如果不是程越这些日子的点拨,她真未必接得住这三个人的围攻。『頂『点『小『说,只有陈实畏畏缩缩可以随便欺负,她还懒得理。

    叮叮当当打了半天,仍然不分胜负。张世杰长叹一声,放下武器道:“罢了,不要再打了,我们认输!”

    忽土伦收回木棍,道:“张少保何须如此,我并没有取胜。”

    张世杰抱拳道:“素闻公主勇冠三军,今日蒙公主赐教,三生有幸,我等四人围攻公主近一个时辰,依然不能伤到公主分毫,羞惭无地,认输理所应当。”

    忽土伦笑道:“我不过占了人高马大的便宜,怎比得上各位将军在战场上厮杀得来的本领?承让!”说着还了一礼。

    张世杰见忽土伦年纪轻轻,却是宠辱不惊,不由大赞道:“大都督真好福气,能得公主追随左右,末将只等着喝大都督和公主的喜酒!”

    忽土伦俏脸一红,道:“他那个人,一点都不急,还不如我呢,哼。”

    孙虎臣大笑道:“大都督不是不急,像公主这样的美人儿谁不想赶快娶回家中,大都督一定有所安排,公主莫怪。”

    忽土伦格格一笑,道:“孙将军不必为他辩解,他早就对我说了,我等着他呢。”

    杜浒揉着酸痛的手腕,羡慕地道:“天下间能配得上公主的,只有大都督,到时候大都督与公主夫妻同心。还有谁是对手?”

    忽土伦羞得脸更红。道:“我可排不上他最喜欢的人。只求能陪在他身边别惹他生气就行了。”

    张世杰啧啧赞道:“唉,真可惜大都督的夫人只能有一位,若能再多一位,公主当之无愧。”

    孙虎臣道:“这有何难?大都督日后册封王妃时,怎么也要给公主加封,镇南王王妃的名头难道比汗国的公主差么?”

    杜浒道:“末将看大都督在大宋迟早也要封王,到时候就是双王妃,嘿嘿。比公主只好不差。”

    陈实突然插口道:“末将看大都督不止于此。”

    张世杰面色一肃,怫然不悦道:“休要胡言乱语,小心大都督怪罪下来。”

    陈实自知失言,唯唯诺诺,急忙向忽土伦赔罪。忽土伦微微一笑,扬起马鞭,道:“你刚才说的什么,我没听见。张少保,今天就打到这里,好么?”

    张世杰哪肯放过这么难得的机会。忙抱拳道:“公主,如果公主和手下不累。用过晚饭后,末将想与公主演练夜间攻防。”

    忽土伦怔道:“你带饭食来了?”

    张世杰道:“是,末将连过夜的帐篷也一并准备妥当,只等公主点头。”

    忽土伦笑道:“那好,我没问题。就是不知囊加真姑姑舍不舍得离开大都督一晚,陪你们这些臭男人打仗。”

    黄俊、马发见张世杰已经停战,打马就往那边会合,囊加真也尾随而来,此时恰好听到忽土伦拿她寻开心,气哼哼地道:“忽土伦,我竟如此不堪么?一晚也离不开他?|”

    忽土伦娇笑道:“我看就是如此。”

    囊加真咬牙道:“好,我今晚奉陪到底,看看你们夜战的本事。”

    将令一下,众军奉命休息裹伤,吃完晚饭入夜后,两军继续演习。双方各凭本事,打得筋疲力尽,半夜才鸣金收兵。

    回到军营,帐篷已提前搭好,两军钻进帐篷,呼呼大睡。囊加真和忽土伦在帐里简单洗漱一下,也分头**。

    帐中寂静无声,良久,忽土伦试探着道:“姑姑,你睡了么?”

    囊加真扭了个身,郁闷地道:“一时睡不着,想我相公了。”

    忽土伦忍不住笑出声来,道:“我猜姑姑就一定这样,果然没错吧?”

    囊加真叹了口气,道:“这些天就算相公不用我侍寝,睡前也会为我们弹钢琴,再陪我们说说话,逗我们开心,今晚都没有,真不习惯。”

    忽土伦幽幽地道:“我也是,姑姑你还好,相公那么宠爱你,时不时地召你侍寝,我呢?相公定要先娶了姑姑才要我服侍,我都急死了。”

    囊加真“扑哧”一声笑道:“你急什么,怕相公不要你么?”

    忽土伦红着脸道:“不是,相公要了我,我在府中待得才更安心,哪怕不给我什么名分,大都督府也算是我的家了,顾夫人她们住得不也很开心么?”

    囊加真轻轻一叹,道:“他那个人啊,真让人看不透,有时候胆子大得吓死人,对我这个公主也敢偷香窃玉,有时候又本分得像个老学究,有你这样的美人儿在身边却不肯碰,没人猜得出他心里打的什么主意。不过你放心,他说到做到,既然答应了你,就一定会好好待你。”

    忽土伦“嗯”了一声,道:“姑姑,明天我想再与张世杰那些人再交手一次,相公对海军陆战队的训练做得真好,听张世杰说,他们的训练只进行了不到一半,就已经这么厉害,我也不能被落下,否则以后无法为相公统兵。”

    囊加真道:“是啊,相公真是会练兵,南宋的兵马与从前大不相同,精悍了许多,遇到战事不利也不会溃散,反而紧守阵列,更加凶猛,宁死不退,个个堪称锐卒。”

    忽土伦道:“主要是相公军纪严明,赏罚皆出于公心,将领以身作则,相公身先士卒,手下的军士谁还敢不拼命?现在的宋军人人奋勇,以为相公效死为荣,大汗再想南下,决无可能。”

    囊加真叹道:“确实如此,即便相公没有了那些吓人的武器,南宋也足可自保无虞。只要相公在的一天,谁也别想撼动南宋。”

    忽土伦笑道:“姑姑,睡吧,再聊下去天就要亮了。”

    囊加真嘻嘻一笑,闭上眼睛,渐渐入睡。

    一连几天,众将厮杀得依旧难解难分,但此时的临安,《中华日报》新刋载的小说《四大名捕》又悄悄掀起另一次波澜。

    《四大名捕》的写作方式与众不同,全是白话,断句短而有力,氛围紧张刺激。写的也不是传统的君王将相、才子佳人,而是虚构出来的捕快!

    捕快在当时的地位并不高,欺压良善的也大有人在,衙门里的黑暗不是现代人能想象的。不过在经过程越的大力整顿后好了许多。

    这次大都督特地以捕快为英雄写出一部小说,各地捕快无不热血沸腾,拍手叫好。一拿到新的报纸,就会亲自送到说书人眼前,让他们说给百姓听,自己听着也痛快。

    《三国演义》是旧文新作,《四大名捕》则是全新的,于是乎,《四大名捕》在各地受到了比《三国演义》更大的欢迎,《中华日报》的发行量再度暴涨。

    为了生存,其它报纸也赶紧找人写小说,然而无奈笔法、思路不是想学就学得了的,结果自然是画虎不成反类犬。不过也不能小瞧了宋朝读书人的功力,在小说热潮的带动下,各种新式的小说不断出现,风格虽还难脱过去的印迹,但已大有改观,变得更加活泼有趣。

    昂吉尔的五千兵马长途跋涉,终于赶到临安。昂吉尔安顿好士卒后,立即进城,到大都督府拜见程越。

    来到大都督府门外,昂吉尔跳下马来。石秀、丁义认出昂吉尔,急忙上前见礼。

    昂吉尔还是第一次到临安,看什么都新鲜,笑道:“大都督过的真是神仙一样的日子,你们也没变啊。”

    石秀笑道:“哪里,我们都胖了些,都怪府中饭菜太好。”

    昂吉尔哈哈大笑,把马扔给丁义,跟随石秀进到府中。

    罗夫人听说来人,马上迎了过来。昂吉尔见到罗夫人,眼前一亮,知道是程越最宠爱的夫人之一,不敢怠慢,恭恭敬敬地施礼道:“属下拜见罗夫人。”

    罗夫人忙摆手道:“军长何必多礼?大都督在书房相候,请军长随妾身来。”

    穿入后宅,一路尽是美女来回穿梭,看得昂吉尔眼花缭乱,程越的大都督府美女如云,他在江西可不敢学,只能看着眼馋。

    进到书房,完泽、顾夫人、宋夫人、珍珠、清莲都在。昂吉尔不敢过分注意几位夫人的美貌,上前向程越和完泽行礼道:“大都督,夫人,属下昂吉尔前来拜见。”

    程越见到许久不见的昂吉尔,十分高兴。起身走到昂吉尔面前,上下端详,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好,练兵很苦吧?你这样的汉子都瘦了,待会儿陪我多吃点儿东西。”

    昂吉尔顿时馋得狂吞口水,苦笑道:“大都督,属下在江西可没多少好吃的,真吃不惯那边的饭菜,还得属下经常出去打野味烤来打牙祭,属下之所以瘦,大半是饿瘦的。”

    程越哈哈大笑,道:“看来是我的不对,等你再回江西时,我给你派几个厨娘过去,保证你顿顿都吃好的。”

    昂吉尔大喜,道:“先不说跟着大都督立不立功,只这一件事,属下就没有白来。”(未完待续。。)

第五百一十六章 龙票和龙钱

    程越笑眯眯地请他坐下,昂吉尔之前是元朝的重臣,特地向完泽又行了一礼。

    昂吉尔刚坐下,便道:“大都督,属下所率五千人马,已在临安城外扎营,静候大都督吩咐。”

    程越点头道:“好,我很快就会出发,不过不带你们,我先要到泉州一趟,见几个人,再领一批海军和精兵回来,你留在临安与张孝忠他们一起演习练兵,等我回来后,大军一起出发。”

    昂吉尔问道:“大都督,此次打算带多少兵马?”

    程越道:?六万人左右,因为我打算占领日本,人少了可不行。?

    完泽身体一震,惊讶地道:“相公,父汗早就打算拿下日本,你要与父汗争夺么?”

    程越淡淡地道:“恐怕我要与父汗争上一争。父汗不清楚如何治理日本,我却是很明白,日本还是归我比较好。”

    完泽急道:“父汗为东征付出那么多心血,不可能将日本拱手相让的。”

    程越道:“我知道,所以我会提供很好的条件给父汗,他会答应的。”

    完泽担心地道:“相公,你千万不要惹恼父汗,父汗对你那么好,连囊加真都答应许给你,蒙古开国以来,从来没有这样的先例,以后大概也不会有。”

    程越指着自己的鼻子笑道:“我对父汗不好么?为了蒙古的长治久安,我做了多少事情?没有我立下的那些功劳,父汗会把囊加真嫁给我么?而且我可以断言,假如不是我去。父汗征日必遭惨败!我没有要额外的东西。只要我该得的。”

    完泽睁大眼睛。微微歪着头,怔道:“父汗为何会惨败?”

    程越见完泽的表情十分可爱,忍不住托起她的下巴,当着昂吉尔的面,在她的嘴唇上狠狠亲了一下,笑道:“等到了高丽我再详细给你解释,总之你相信我,你相公我决不会骗你。”

    完泽脸红得如苹果一般。轻轻在程越小臂上打了一下,娇嗔道:“不能等一会儿么?”

    昂吉尔结结实实被吓了一跳。完泽公主他从前见过,端庄淑雅,雍容大方,凛然不可亵渎,没想到在大都督面前却如此乖巧,这样被冒犯也行,大都督真是——好手段!

    程越笑道:“谁让你这么可爱?再说昂吉尔也不是外人。”

    完泽娇羞不语,昂吉尔目瞪口呆。

    程越转头对昂吉尔道:“我过几天就出发,脱温不花和张荣实过几天也会到临安与你们合练。你们也有段时间没见了吧?”

    昂吉尔笑道:“我们参加完大都督与文夫人的喜宴后就没有再见,一年多而已。”

    程越笑道:“好。正好聚一聚,明年南征的时候说不定还有机会。”

    昂吉尔大喜,道:“大都督,南征的时候能带上属下么?”

    程越道:“差不多吧,南方诸国加在一起的国土非常广大,人少了怕忙不过来。”

    昂吉尔喜道:“汉人之中,就属大都督有开疆扩土的雄才大略,属下愿做先锋,为大都督冲锋陷阵。”

    程越哈哈笑道:“行了,南征的事明年再说,眼下是东征,你可马虎不得。”

    昂吉尔敬礼道:“是!”

    程越看了看座钟,道:“该吃午饭了,跟我来,我请你吃顿好的。”

    昂吉尔眉开眼笑地跟着程越走到花厅。两人聊了一会儿天,饭菜便端了上来。昂吉尔乐得直拍手,狼吞虎咽地吃了饭,吃得满口流油,肚子溜圆。

    吃完午饭,昂吉尔看出程越很忙,立即告辞离府,回去加紧练兵。

    而此时的大都,程越所制的一整套新币,已被真金当朝送上忽必烈的案头。

    忽必烈打开真金封在外面的纸包,乍眼一看,即大吃一惊!察必在一旁看得明白,忍不住伸手直接取出几张纸钞来,顿时也惊讶得张大嘴巴,目不转睛地盯着一直看。

    忽必烈则捏着几枚钢币直发愣。饶是他见多识广,看惯了精美的各国金币银币,也从未见过精细如此的钱币!

    察必看完纸币,再与忽必烈互换着看,越看越是心惊。

    忽必烈难以置信地道:“程越竟然做得出这样的东西?到底如何制成的?”

    殿中显然没人能回答他的问题,忽必烈便将新币传给群臣观看。

    众臣看了之后,惊讶的程度一点不逊于忽必烈,这些钱币已经超越了他们的想象,他们做梦也想不到钱币可以精美如斯!镇南王当真是深不可测!

    忽必烈问真金道:“这种新币在南宋已经开始取代旧钱了么?”

    真金道:“是,南宋各地的商人百姓都很信任镇南王,加之市面上各种杂七杂八的钱币乱成一团,百姓早就怨声载道,所以不仅是钢币,纸币也使用甚广,旧币被快速淘汰。我们大元与南宋来往极为密切,商旅不绝于途,是以大元境内也已经出现这两种新钱,称为‘龙票’和‘龙钱’,用于对南宋的贸易。”

    忽必烈隐隐觉得有些不安,但想不出是怎么回事,对阿合马道:“阿合马,你觉得这种龙票和龙钱会不会有麻烦?”

    阿合马道:“大汗,臣以为,只要大元的官府不用它,百姓拿它就根本没用。至于与南宋间的贸易必需,再正常不过,不必阻止,也阻止不了。”

    忽必烈点头称是,群臣也没有异议。安童和不忽木呆呆想了半天,还是不得要领,只好也跟着点头。

    窦默赞叹道:“镇南王的新钱真是了不起,我们也能造出来就好了,现在的宝钞比龙票大大不如,能不能向镇南王借工匠做新的宝钞?”

    伯颜苦笑道:“此乃国之重器,镇南王岂肯轻易予人?哪有一国的钱币由另一国的工匠造的道理?学士休要再提。”

    窦默叹息着低下头,心中颇觉苍凉。元朝虽然也在发展,但相较于南宋的日新月异,几乎处处不如,而且被甩得越来越远,长此以往,孰胜孰败?一目了然!

    其实契丹和金国因为本国所铸的钱币质量粗劣,都曾经使用北宋或南宋的钱币做为法定货币,并不是没有先例。

    察必不禁叹道:“这个程越,又出新花招,钱币也能造得这样好看,我们……唉!”

    察必话音一落,忽必烈便捻着手中的钱币,愣愣地开始发呆,心里的不安愈发强烈,却又说不出缘由。

    为准备马上就要到来的东征,忽必烈将国库翻了个底朝天,共计要出兵十万,皆为陆军,海军全交给程越。为这十万人出战,预备的各种物资武器不计其数,尤其是箭,预备得更为充分,各种用途的箭加起来足有一千万支。

    此外,还要模仿程越新军的装备新造铠甲、弓弩和各种刀枪,免得在程越面前抬不起头。新式装备非常昂贵,钢材都要从南宋高价购买或用战马交换,根本没办法全部装备,即便只装备出一万军队,已经使得此次东征开支极为浩大。

    各地在修的道路支出也同样惊人,元朝疆域广阔,各地人口因为蒙古人的屠杀,不如南宋稠密,因此修路的代价更大。

    程越回到南宋后,各地各衙门请款的奏折雪片般飞到忽必烈眼前,忽必烈当然不知道该怎么办,全都一股脑交给阿合马处理。

    阿合马没有别的选择,要开辟新的财源,加紧从南宋运来各种新货是最直接的办法。真金今天呈上的新币,他前些天就收到了,而且非常喜欢。在他看来,如果龙票和龙钱能在元朝使用,对他的收益才是最好的。

    南宋的货物在元朝大行其道,运河上来往的货船暴增五倍,而且还在不断增加。忽必烈已派工部疏浚了大都附近壅塞的最后一段河道,使得南宋的货船可以直接抵达大都南门,程越再来大都的时候,就可以省下换乘马车的麻烦。

    阿合马从税收和卖货的利润中获利甚丰,得以勉强支撑忽必烈治国所需,令自己更为忽必烈倚重。但不知不觉间,阿合马对程越的依赖也在加深,与南宋的贸易变成了他的命脉,须臾不能离开。

    程越要出发去泉州,负责此事的就是张淑芳。专门为程越定制的座船刚刚抵达西湖最大的码头。这是一艘尖底海船,巨大无比,长度比御舟还要长近一倍,两侧各有五十个炮眼,火力异常强大。不过程越此行是去福建,船上并没有装炮。

    船上有如一个小小的大都督府,书房,大卧室,前堂、后堂、厨房、药房等等,应有尽有。船的外侧都被包上轻质钢板,被回回炮击中也可安全无虞。外敷七层桐油和油漆,船首是一只五爪金龙,船身两侧各有九条金龙的图绘,腾云驾雾,张牙舞爪,皆为五爪。甲板的木板都是最好的材质,下面还有一层钢条组成的网格,被破坏后可以立即修复还不会有危险,最高可同时容纳一千余人生活在船上,并且预留了加装蒸汽机的空间,堪称结合新式技术造船的最高杰作!(未完待续。)( )

第五百一十七章 金龙船

    金龙船是以皇帝座舟的名义修造,所以才用五爪金龙,但赵显一时用不到,当然要给程越用。船造好后,程越便上书献给宫中,再由谢道清下旨借给程越使用。船已经过出海试航,回来后,由刘顺接手精心布置,富丽堂皇,华美舒适,令人望之惊艳。

    船到西湖停泊,临安为之轰动,大批百姓跑到湖边观赏这艘大船。凡看到的,无不赞叹艳羡。

    百姓们好奇,谢道清更好奇。金龙船名义上是官家的座舟,当然要给谢道清和全玖观赏一番。于是在金龙船停靠到岸的第二天,程越特地去别墅接了谢道清、阔阔伦等人,一起上船赏玩。

    马车还未到码头,谢道清远远望见金碧辉煌的海上御舟——金龙船,惊讶得合不拢嘴,对全玖道:“太后,越儿修的海船竟然如此庞大么?看样子比御画舫还要大上一倍!”

    全玖也有些瞠目结舌,闻言回过神来,道:“圣人,不只长度长出一倍,宽度也宽了差不多一倍,高也将近一倍,按照大都督数学书中所写,里面容纳的东西可多出六、七倍!确实是巨舟无疑。”

    谢道清叹道:“没想到能造出这么大的船,还用钢铁做龙骨,不要说打,撞也把别的船撞翻了,越儿此去日本,必能安然回返。”

    <全玖笑道:“圣人难道还担心他么?该担心的是他的敌人才对,据说类似的巨舟他造了上百艘,凭此可以横行海上,无往而不利。”

    谢道清望着船首的五爪金龙,微微叹了口气,幽幽地道:“这本是越儿为官家所造。可现在谁还记得呢?”

    全玖闻言为之一顿,勉强笑道:“官家随时都可以用的,大都督对官家说过,此船造好之后,他就可以带官家出海,看一看大海的辽阔。大都督说官家以后要成为男子汉。总待在临安可不成,应该多出去开阔眼界。”

    谢道清道:“我也听越儿说过,他说以后想带官家出海走走,但没说到哪里去,我想至少让官家去一趟上海,听说那里一日千里,汇集了数不清的商贾行号,人口骤增七倍,与过去不可同日而语。我也想去一探究竟,趁着还能动弹,看一看越儿口中的未来大城。”

    全玖道:“大都督造的海上御舟当然好,但是不是有些浪费?去上海用现在的御舟已经足够了。”

    谢道清笑道:“其实你不知道,越儿总在我面前提起大海,说大海有多美多壮阔,我一生中从未见识过大海的模样,被他说得起了兴趣。很想去看上一眼,如此一来。此生就再无遗憾了。这就是我当初答应越儿进献海上御舟的原因。”

    全玖兴奋地道:“圣人想出海么?那臣妾跟着去好么?臣妾从小到大从来还没有看过海呢。”

    谢道清呵呵笑道:“你当然要去,不然谁照顾官家?还有杨淑妃她们,能带上也一并带上,她们同样没看过海。”

    全玖激动得直搓手指,一点小小的冒险总是能让人心生憧憬,充满期待。

    后面的马车里。程越正在车中对阔阔伦和八八罕上下其手,快活无比。

    八八罕被程越轻薄得**连连,咬着嘴唇嗔道:“就快到船边了,你还不停手,等着出丑么?”

    程越艰难地从阔阔伦樱唇上离开。吸了口气,道:“这能怪我么?刚才是谁扑进我怀里亲我的?弄得我全身都是火,真想在这里把你们就地正法。”

    阔阔伦张口在程越肩头轻轻咬了一口,媚笑道:“还说我们?你不骑马到车上来做什么?一进来就摸我的大腿搂我的腰,还伸手到我衣服里乱摸,明明昨天我们刚服侍过你,为什么急色成这样?”

    程越笑嘻嘻地道:“没办法,一看到你们就又想亲又想抱,就像我之前说的,天天都离不开你们。”

    八八罕神色一黯,道:“可我们会回大都的,你又不能常来,还要瞒着所有人,太难了,以后可怎么办?”

    程越道:“别担心,有你们在,我一有空就会到大都去。不要忘了,我还是大元朝的中书左丞呢。”

    阔阔伦眼睛一亮,拍手笑道:“对啊,但你说话要算话,不许借口太忙就一直不来大都。到了大都后的事不用你管,我们来安排,总能让你占够了便宜再走。”

    程越哈哈笑道:“不仅你们,还有奴罕和撒不忽,我舍得这么多美人为我守空房么?我说的话向来算数,你们又不是不知道。”

    得到程越的承诺,阔阔伦和八八罕十分开心,连外面的船也没心思张望,只顾着在车里和程越缠绵,直到马车缓缓停下。

    阔阔伦和八八罕从迷醉中醒来,急忙坐直身体,红着脸整理衣裙,还白了程越几眼。

    程越露齿一笑,道:“等看完船我陪你们回去,帮你们收拾一下。”

    阔阔伦岂能不知程越想去做什么,嫣然一笑,边打理头发边问道:“我们什么时候走?”

    程越道:“后天船就出发,船上什么都有,你们只收拾一些贴身用的东西就行。”

    八八罕柔声道:“知道了,到海上你可要多照顾我们,我们听说海上很恐怖的,经常出事。”

    程越笑道:“放心,我一点险也不会冒,保证平平安安把你们带回来,你们受一点点伤也惟我是问。”说完打开车门跳下车,走到谢道清和全玖等人的车门口,敲开车门,扶谢道清下车。

    谢道清一面下车,一面纳闷地道:“你坐车为何不坐我的车,跑到后面聊什么?”

    程越笑道:“阔阔伦皇后和八八罕皇妃要随儿臣去泉州,儿臣跟她们讲一些注意的事项,等儿臣带母后出海的时候,也要跟母后讲的。”

    谢道清深吸一口气,笑呵呵地道:“那你可要尽快,太后也想去海上看看。”

    程越瞄了一眼后面的全玖,笑道:“自然少不了太后。”

    此时阔阔伦和八八罕也已下车,顿时被眼前的巨舟吓了一大跳!

    阔阔伦走到程越面前,惊愕地指着大船道:“程越,这是你造的?”

    程越道:“是我下令为官家造的海上御舟,造了足足一年,既可乘舟远行,又可指挥作战。”

    八八罕不由赞叹道:“真是好船!这样的大船你造了多少?”

    程越道:“这艘船要格外大一点,与它差不多的造了五十几艘,小一些的还有七十几艘,共一百多艘,要全部投入此次东征。”

    阔阔伦眉飞色舞地道:“那你东征还输得了么?必定凯旋而归!”

    程越加重语气道:“我从不打没有把握的仗,战则必胜!”

    八八罕指着被挡住的炮口道:“那些圆孔是什么?密密麻麻地好多。”

    程越道:“那是火炮用来开火的地方,两面各有五十门火炮,集中射击之下,没有哪支水军能抵挡得住。”

    在场的女人虽说没有行伍出身的,但一听也大致想得出来。五十门大炮同时射击,火力何其猛烈,不禁都为之咋舌惊叹!

    阔阔伦惊骇地道:“每面五十门大炮,共一百门!我的天哪,不管什么船都打成粉了吧?”

    程越道:“海上射击没那么容易,尤其是风浪大的时候,想瞄准都难,所以才需要这么多炮射击,与陆地上不可同日而语。但如果两船靠近的时候,对方的船就要倒大霉了。”

    谢道清啧啧赞道:“好一艘巨舰,可是,御舟有这么多大炮好么?会不会让人觉是太过霸道,失去了官家的慈悲?”

    程越摇头道:“母后,这艘船不只是座舟,更是旗舰,如果没有强大的武力,就会成为显而易见的攻击目标,从而拖累战事。官家的御舟不能只有皇家气派,也要有保护自身的手段。王霸兼备,允文允武,才是官家真正的气度所在。”

    谢道清没办法反驳程越的话,无奈笑道:“反正我听你的,你说好就好。”

    程越扶住谢道清的手,笑道:“来,母后,儿臣带母后到船上看一看。”

    程越与谢道清一马当先,全玖、杨淑妃、阔阔伦、八八罕等女在后,向上船的扶梯走去。

    走到近处,迎面两排身穿雪白海军服的海军军官肃立于侧,当先一名军官向谢道清和程越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大声道:“海军第四军副军长顾昌德率全体军官恭迎两位圣人,大都督,阔阔伦皇后、八八罕皇妃及各位贵人!”

    程越笑眯眯地还了一礼,顾昌德在常州时负责接应从四川出来的百姓,办事稳妥,忠厚勇敢,程越对他的印象很好。

    谢道清看着海军雪白的制服非常喜欢,道:“越儿,这套衣服比陆军的还好看,是专属海军的么?”

    程越笑道:“是,只有海军的制服为白色,我本来担心白色犯忌,海军会不喜欢,所以一并设计了其它颜色供海军挑选,结果他们还是最后选择了白色,刚刚换装完毕。”(未完待续。)( )

第五百一十八章 谢道清的警告

    谢道清夸道:“这种白色可不犯忌,好看得很。”

    程越道:“儿臣想,不妨给官家和两位王爷各做一套小的让他们穿,看看他们喜不喜欢。”

    谢道清脑海中立即闪现出赵显穿上海军服的样子,喜滋滋地道:“没关系,你做吧,我做得了主,一定好看。”

    程越道:“是,儿臣回去就派人做,做好后立刻送去。”

    一行人缓缓上了船,左右一看,更觉得船大得不得了。程越看惯了后世的大船,没什么特别的感受,阔阔伦等女却都极为兴奋,这还是她们第一次到真正的大船上来,阔阔伦和八八罕忍不住在甲板上奔跑起来,边跑边笑,快乐无比。

    全玖和杨淑妃等嫔妃羡慕地看着阔阔伦和八八罕,她们也想在甲板上跑,但她们不敢,只能看着两位蒙古贵人跑得像个孩子一样。

    阔阔伦跑回来,差点忘情地一头扑进程越怀中,忙扶着他的手臂娇喘着道:“程越,好大的船,真好玩儿,我们都迫不及待了,快走吧。”

    程越没有放开阔阔伦的手臂,笑道:“你急什么?一路上我陪你们好好玩一玩,让你们尽情享受一番,好不好?”

    阔阔伦开心地道:“那你赶快整理,还有,我们的舱房在哪儿,快带我们去看。”

    全玖在一旁看着程越和阔阔伦亲热地说话,心中忽然泛起一阵醋意,悄悄别过头去,不去看他们。朱夫人远远地观察到阔阔伦脸上的表情,似有所悟,嘴角露出微笑。

    程越招呼顾昌德道:“来,为我们带路。在船上转转。”

    顾昌德恭声答是,为众人一一介绍船上的各处所在和设施。

    看过几处主要的地方,众人都极为满意。谢道清体力跟不上。程越扶她在上层观景台的躺椅上坐好,陪在她身边聊天。让顾昌德带阔阔伦等女继续参观。

    谢道清满足地闭上眼睛。叹道:“好一艘大船哪,真好,坐着它出海一定很快活吧?”

    程越拉着她的手,道:“母后,等儿臣东征回来,准备南征时,就用这艘船陪母后出海,估计要明年。不过没关系,不急,母后身体好着呢,儿臣到时候陪母后多出去玩一玩,玩到母后想回来为止。”

    谢道清笑道:“你教给我的太极拳我每天都在打,确实不错,我在别墅里还自己干活儿,身心都舒泰,比从前在宫里用别人服侍强多了,你说的对。多活动对身体才好。明年就明年,不能耽误你的正事。”

    程越笑道:“到时候我给母后钓鱼摸虾,让母后天天都品尝我的手艺。”

    谢道清慈爱地摸摸程越的头。叮嘱道:“你别只顾着征战,兵者,凶器也,用兵当谨慎。我知道你有大抱负,我和太后都是一介女流,大宋的一切但凭你做主。你万万不可冒进,当步步为营,天下事,没那么容易的。”

    程越郑重地道:“是。儿臣明白,儿臣从来不敢小视天下英雄。”

    谢道清微笑道:“你明白就好。你几乎没受过大的挫折,我最怕你不知道‘创业维艰’这四个字的含义。一切得来得太容易的时候,往往危机就在其中。”

    程越道:“是,儿臣谨遵母后教诲,决不会掉以轻心。”

    程越听得出谢道清的言外之意,她是怕自己野心太大,出手结束赵宋两百余年的社稷。于是含蓄地向自己保证,她和全玖决不会与他作对,程越可以放心大胆地做他想做的事。而且谢道清提醒他,大宋的根基并不是他随意可以撼动的,他如果想起事,他手下的大臣里面很多人都不会同意。

    这些事情程越心中自然有数,不用说别人,就拿他的老泰山文天祥来说,支持他变法,做他的左膀右臂是没问题的,但要文天祥放弃对赵宋的忠诚,转而拥立他做皇帝就难了,至少现在还做不到。

    不只文天祥,陈文龙、李庭芝等人也不例外,在他手下当官,与朝廷分庭抗礼已是他们的极限,要想跟着他一起改朝换代,这些人目前是不会答应的。

    谢道清见程越很诚恳地听从她的教诲,心中颇觉安慰。程越手下大将渐有骚动之像,程越已将天下兵马都掌握到自己手中,这些大将难保不会有别的心思,谢道清不时会有些担心。

    谢道清对程越的心思颇有把握,程越对她的孝心不是装出来的,而且现在也看不出程越对权位还有什么不满。从程越不许朝廷给他封王就可以看得很明白,程越更注重实际的权力而不在乎虚名。只要宫中不妨碍他,他很乐意维持现在的状况。

    程越没有异心,他手下的大将就无从着力,再加上以文天祥为首的文官不支持,大宋的社稷便可确保无虞。

    程越陪着谢道清聊天,为她讲述世界上的海洋,谢道清听得津津有味,对出海一事越发感兴趣。

    全玖等女简单看过大船,很快回来陪谢道清。

    阔阔伦娇笑道:“我这回的船舱大了许多,东西也能放得开,可以多带几件衣服。”

    程越在她充满诱惑的身体上一瞄,笑道:“母后穿什么都好看,等我回头为母后多做几件衣服送去。”

    阔阔伦向程越飞了一个媚眼,娇声道:“你说的哦,我等着。”

    全玖突然觉得有些异样,阔阔伦向程越说话的语气和神态就像是面对自己的男人,很自然地撒娇,难道他们之间真有不足为外人道的关系?应该……不会吧?!

    程越对谢道清道:“母后,儿臣后天就要出发去泉州,预计一个月内回来,然后又要马上出发去大都,儿臣的妻妾有一些要与儿臣同去,所以儿臣还是要向母后借人。”

    谢道清笑道:“那好,还是那十个人吧?我让她们去。”

    程越道:“这回儿臣想再加上一个人——曹贵妃。”

    谢道清怔道:“为什么要她?”

    程越道:“儿臣把她的三位兄弟打了板子,听说外面将曹贵妃说得很不堪,这可不是儿臣的本意。所以儿臣想将请曹贵妃一并请到府中帮忙,外面的谣言即不攻自破,也算还曹贵妃一个公道。”

    谢道清赞许地道:“好主意,曹妃确实受流言所扰,你这样做很厚道啊。”

    程越心中暗笑,道:“儿臣只是遵从母后教诲,厚以待人,并没有想太多。”

    谢道清连道三声好,道:“那就十一个人吧,曹妃也算因祸得福,看她如何表现。”

    程越又扶着谢道清在船上绕了一圈,谢道清十分高兴,手扶船舷道:“越儿,我这才明白你要出海远征的志向,不过海军耗资巨大,你要有把握才行,否则反受其累。”

    程越回头看阔阔伦和八八罕不在身边,遂拍手赞道:“母后真是高瞻远瞩,一语道破海军的困境。不错,海军筹措不易,儿臣想方设法投入巨资才得以初成规模。如果不能征服海外获得收益,海军就会成为国家的负担。儿臣之所以第一步要征讨日本,就是要取得日本的金银,一来可维持和扩展海军,二来可以供我南征和西征之用。没有金银做储备,儿臣的纸钞再发就会丧失信用,儿臣的远征大计更无从谈起,这些事称全都彼此连动,牵一发而动全身,是以儿臣的东征必须要成功。”

    谢道清惊叹道:“越儿你好大的气魄啊,看来我是白白担心了。”

    程越笑道:“母后没有白担心,儿臣受教,终身都会牢记母后的教训。”

    谢道清点点头,道:“越儿,此船甚佳,我们等着坐上此船出海巡游,你很快要出发,还要收拾物件,我不耽误你了,回去吧。”

    程越立即招呼一声,集合众嫔妃,下船回到别墅。

    程越假借帮阔阔伦和八八罕收拾,与她们在房中风流快活,自有张淑芳领着众多仆妇和宫女在船上准备。

    张淑芳还在忙碌之际,肖震奉程越之命,悄悄搬上大量武器弹药。这次表面上不装大炮,对蒲寿庚没有敌意,暗中的布置却一样不少,甚至更周密。程越特地带上阔阔伦和八八罕,就有要迷惑蒲寿庚的意图。

    两天后的清晨,程越早早起身,定娘和柳娘服侍他洗漱更衣。完泽、张淑芳、叶依依、柔娘、亚古丽、阿娇、婉儿、顾夫人、宋夫人和罗夫人、珍珠、清莲也收拾好行装,陪他一起走。

    用过早饭,十一妃也赶到大都督府,程越与她们在书房“秘谈”了近两个小时,才手脚发软地走出来与妻妾出发。

    府中的两百枪兵在肖震、马福、石松的带领下全数跟随,另有护军一千人同船护卫。

    程越在十一妃身上耗费了太多精力,没有骑马,而是钻进马车躺在完泽大腿上休息。

    马车里只有完泽和程越两个人,完泽轻扭程越的耳朵,道:“相公,你早上的衣服不是白换了么?等一会儿上船我再给你换一套。”(未完待续。)

第五百一十九章 出发去泉州

    程越闭着眼道:“不用,里面的衣服杨淑妃和曹贵妃已经给我换过了,外面的衣服无所谓。”

    完泽微微叹了口气,轻轻为程越按摩额头和两侧的太阳穴,好让程越更舒服一些。

    程越感受到熟悉的手法,笑道:“跟丁香学的?”

    完泽娇嗔道:“是啊,丁香这次不能陪相公去,心里难过,跑到我那里去,非要我学她按摩的手法,说怕别人按得不舒服让你睡不好。时间有限,我只学了头和肩的,等回来后再学全身的。”

    程越赞许地道:“算她有心,连秘传的手法都教给你。之前好几个人要跟她学她都不肯教呢,呵呵,好姑娘。”

    完泽道:“丁香太忙,相公又不是故意不带她。幸好最累的那几天已经过去了,否则相公怎么走得开?话说回来,泉州的蒲寿庚真是个麻烦么?我看相公对他好像很不满意。”

    程越道:“不错,我的确不喜欢蒲寿庚这个人。蒲寿庚凡事只以自己的利益为先,没有半点的忠诚,我可以用他,但不信任他。他以为我讨厌佛教,于是就在泉州放纵一些极端的穆斯林大搞伊斯兰化,这不是更糟么?我这次去就是要给他一些教训,限制他的权力并且扼止泉州的伊斯兰化,他如果再不知好歹,我随时可以取他的性命。泉州是目前世上排名第一的大港,对我很重要,不能让蒲寿庚为所欲为,必须要控制在我的手中。”

    完泽道:“我看过一些奏章。蒲寿庚的哥哥蒲寿宬似乎人品不错。在当地很得赞誉。相公不如让蒲寿宬代替蒲寿庚也好。”

    程越道:“是啊,蒲寿宬的确比他弟弟好得多,他对蒲寿庚多所制约,加之蒲寿庚也不是傻子,有些事还不敢做得太过分,泉州才没有乱。不过这不是长久之计,蒲寿宬不可能一直压制住蒲寿庚,即使压得住。泉州的伊斯兰化也越来越重,与泉州百姓的冲突越来越多,迟早生变,必须趁着那些人的野心还没有兴起,就将它打压下去。至于蒲寿宬代替蒲寿庚,未必可行。一来蒲寿宬的能力和威望都不及他的弟弟蒲寿庚,二来蒲寿宬也不会同意。”

    (南宋末年,蒲寿庚杀尽泉州的赵宋宗室三千余人,并放纵手下兵马屠杀掳掠泉州百姓,死伤共计近十万人。残忍异常。元朝末年,泉州穆斯林骑兵趁天下烽烟四起。发动暴乱,妄想建立伊斯兰国。百里之内的汉人男子被杀光,女子被掳为性奴,后被元朝所灭,泉州所有穆斯林尽数遭灭门,泉州元气大伤,对外贸易中断)

    完泽道:“那我们此行不会有危险么?娘亲和阔阔伦皇后也去呢。”

    程越道:“泉州城外有脱脱所率的三万大军,其中一万是我的精锐,我带的护军虽只有一千两百人,战力却丝毫不亚于城外的大军,加之许汉青、许夫人和陈吊眼召集的三万畲族勇士也陆续到达泉州,除非蒲寿庚发了疯,才敢对我出手。”

    完泽笑道:“看来蒲寿庚只有乖乖听话一途,从此以后,蒲家的好日子算是到头了。”

    程越冷笑道:“自找的!无论是大宋还是我程越,对他们都很宽容,结果非但不领情,还要大搞伊斯兰化,说别人是异教徒!哼,非逼我做旭烈兀!泉州最极端的那些穆斯林必须除掉,剩下温和的才能留下。我要在泉州立下规矩,谁敢越我的红线,就等着看我的手段!”

    完泽沉思道:“相公,伊斯兰教和基督教都把不信该教的人称为异教徒,对他们所说的异教徒很不客气,这个没办法改啊。”

    程越道:“当然有办法,首先要推广教育,尤其是对女子的教育,制订法律,所有人都必须遵守。各种宗教凡不合法律的教义必须修改,不得以任何借口干涉政事,不允许私刑或以宗教法代替国法。只要按此长期执行,自然会看到效果。总而言之一句话,宗教必须世俗化,所有极端的必须全部摒弃,政教一体决不可行!”

    完泽听程越说得斩钉截铁,不知怎么感到热血沸腾。她很清楚程越的目标有多难达到,但只要坚持下去达成目标,世上就再无宗教战争和因此导致的屠杀。

    马车前行至别墅,来接阔阔伦和八八罕。

    程越拜别谢道清,再与全玖和赵显说了几句话告别,随后便向码头进发。

    此次去泉州并非出征,程越只准许少量官员送行,留梦炎和陈宜中却不顾劝阻,一定要来送行。

    程越去泉州没有还权给他们,权力依然在大都督府,由定娘和程越手下一干重臣牢牢把持。两人久在江湖,早嗅到了危险的气息,对程越加力讨好,而且时常派人问候顾夫人和柔娘,送上礼物,提醒她们在程越面前为他们说好话。

    顾夫人与柔娘虽深受留陈二人的恩德,但她们更清楚程越的禁忌,只能将留梦炎和陈宜中的意图向程越告知。程越听说后不置可否,并没有拦着她们收礼物,还亲笔写了回函感谢两位丞相对顾夫人和柔娘的照应。

    顾夫人把程越的回函给留梦炎后,两位丞相算是大大松了一口气。两人自觉对程越立有大功,程越对自己人一向不薄,不会对他们如何。最多辞官退隐,把朝中的位置给程越让出来。

    程越见到留梦炎和陈宜中非要来送行,下车拱手笑道:“两位平章为何如此客气?不过临时到泉州散散心,不敢劳两位平章相送。”

    留梦炎拱手还礼,腰弯得低低地,笑道:“大都督为国日夜奔波,可敬可佩,我等自该相送,何来劳苦之说。”

    陈宜中乐呵呵地道:“大都督携夫人与各位小夫人扬帆海上,直达泉州,真如神仙眷侣,令人称羡哪。”

    程越笑道:“柔娘我是一刻也离不开的,不瞒两位平章,我的妾室中最受宠的就是她,每次看到两位平章,我就忍不住想道谢。”

    留梦炎哈哈笑道:“只要大都督喜欢,我们辛苦一点没什么。听说顾夫人也到了府中,与谢小夫人终于母女团聚,可喜可贺。”

    程越拱手笑道:“两位平章,顾夫人和柔娘在我面前多次提起两位平章对她们的恩情,没齿难忘,这些我都记在心里,日后必有报答。”

    留梦炎和陈宜中大喜,他们等的就是这个。有了程越这句话,他们便再无性命之忧,两人急忙还礼,口中还要客套一番。

    程越道:“多谢两位平章特地前来相送,下官先走一步,两位平章请回。”

    留梦炎忙道:“我们就在此恭送大都督,请大都督和两位贵人上船。”

    程越微笑施礼,与众女上船。待护军全部上船后,金龙船缓缓离开码头,留陈二人兀自挥手不已,程越含笑还礼。

    金龙船虽然庞大,但人众桨多,挂上风帆后,船行更疾,后面还跟着十艘大小不一的船,上面载着一部分护军和水军,以防有人骚扰金龙船。

    阔阔伦和八八罕站到船舷旁,光明正大地牵住程越的手,看起来就像是害怕落船。完泽看到也不以为意,蒙古人不像汉人男女之防那么重,为安全牵一下手不算什么。

    阔阔伦娇笑道:“这船真快,咱们几天能到泉州?”

    程越道:“十天之内一定到,顺风还可以再快些。船上人多,一切顺利的话,一天能走出很远。”

    八八罕心驰神往地道:“很快就要出海了,大海真的很美么?”

    程越微笑道:“百闻不如一见,你们到海上就知道。”

    完泽从后面走过来,道:“相公,娘亲、皇后,该用午饭了,路上还远,慢慢再聊。”

    程越便牵着她们的手往回走,走到完泽面前才放开,又牵起完泽的手,一起去用午饭。

    船上的人若论起身份,自然以阔阔伦为最高,但走进饭厅后,程越却大马金刀地坐到上首。

    完泽和众妾不由都是一惊,完泽刚想出声提醒,岂料阔阔伦和八八罕泰然自若地坐到程越左右,脸上没有丝毫的怒意。

    完泽和众妾都觉得莫名其妙,不过既然阔阔伦和八八罕没有不高兴,自然也轮不到她们操心,于是跟着一起坐下来。完泽身为程越的夫人,却坐不到程越身边,想服侍程越吃饭都不行。

    饭菜已经布好,程越不动声色地夹起一口菜放到口中嚼了几下,笑道:“好吃,吃吧。”

    阔阔伦和八八罕这才拿起筷子,与众妻妾一起开始吃饭。她们在别墅中就是这样服侍程越的,到船上当然不能再改回来。至于别人怎么想,她们是顾不上的。

    张淑芳和亚古丽似有所悟,彼此交换一下眼神,再微微一笑。

    用过午饭,程越有些困倦,休息一会儿后便进舱睡午觉。完泽和柔娘跟过去服侍程越。待程越躺下后,她们两个也睡到程越身旁陪侍。(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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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在大型反恐行动看守武器物资的特种兵,莫名奇妙地穿越到了南宋末年元军即将攻破临安前。别无选择,他拿起了武器,以一己之力开始阻止这一历史进程。但困难也很大,武器是有限的,南宋的奸臣,元朝的精兵悍将,尽失的士气。他坚韧不拔,乐观开朗。威震独松关,奇袭潭州,打出一场又一场精典之战,逼得元朝只能谈和。忽必烈的公主,文天祥的女儿,南宋的太后,战俘的小妾,他风流倜傥。他将如何挽狂澜于既倒?扬汉人威武于天下?请收藏篡宋灭元,一幕幕历史大剧为您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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