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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温白水     篡宋灭元txt下载     篡宋灭元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九十一章 初吻赵妙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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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世杰话音刚落,众人纷纷点头。…≦,他们可不是程越,真要出了乱子,谁也担不起这样的重责大任。

    程越叹了口气,他的计策虽好,可惜他手中没有一个可以替他压住局势的人物。岳父气魄不足,张世杰能力不够,杨霆威望尚浅,定娘不能露面,都担当不起这个重任,只能稳字当头,放弃自己的计划,用刘岊出的主意试一试,想办法让他们上当。虽然没什么把握,但也没别的选择。

    这就是程越所说的根基,他的根基尚浅,明明有这样好的机会,这样精妙的谋略,却没办法将它化成定计。除了他自己之外,没有人能替他主持大局,可惜了啊。

    程越姑且一试,被手下众臣反对,只好收回自己的想法,道:“好吧,就依你们。由杨霆总负其责,我都已经安排好了,你们自己别乱就行。还有,金先生,我走后,你要格外注意孟澄,我对他很不放心,如果我是蒙古人,他是一个很好的下手目标,孟之经把他托付给我,我不能对不起他。有什么事,杨霆会帮你。”

    两人一齐领命。杨霆又道:“大都督,属下得到消息,安南请罪的折子已经到了宫中,被扣押的边民也放了回来,明天大都督去宫中辞行时。想必就会看到这个折子。”

    程越闻言微一皱眉。冷笑道:“我快走了折子才送到。安南那些人还真是软中带硬啊,哼。阿里海牙那里你去说一下,我上次跟他交待过,如果我走之前安南上了请罪折子而且放了边民的话,就让他静观其变。那个陈昑你要看好,决不能让他跑了,必要时可以随时关押,我不想后方出事。”

    杨霆点点头。道:“还有,就在阿合马向崔斌下手前,属下派去的人提前一步将他全家接了出来,立即易装南下,掐算日程,大都督在苏州时应该可以见到他。”

    程越高兴用力一挥拳,笑道:“你做得太好了,终于在我走之前能延揽到他!苏州的衙门这下才叫人才济济,尽数到齐!”

    定娘问道:“相公是不是要让他做财务司司长?现在还没见到他,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归附。其他大人也未必能相信他。再说,这么大的消息被忽必烈知道了怎么办?相公还是谨慎些好。”

    程越道:“你说的都对。但并不是没办法克服。崔斌为人正直忠诚,他既然愿意南下,必定会效忠于我,我对他很放心。所谓日久见人心,苏州的大人们了解他的为人后,决不会排挤他。至于忽必烈那里,为什么就不给崔斌改个名字呢?就算以后忽必烈知道了,他又能怎么办?最多我悄悄赔他个人情,算不得什么大事。”

    文天祥见程越对崔斌很推重,道:“这个崔斌我倒有兴趣见见他,他被大都督这么器重,必定有过人之处。”

    程越笑道:“当然有机会,岳父不用急。”又对张贵和张世杰道:“我走后,练兵不可松懈,基础的射击训练现在就要开始做,不能等到有枪了才练。至于炮手,你们先让他们学习我给你们的炮兵手册,再用回回炮让他们熟悉计算射击角度和弹着点。炮手的培养不是一时半刻可以见效,必须尽快开始。”

    两人起身领命。

    程越一个个嘱咐过去,又与众人一起用了午饭,众臣才向程越拜别,各自散去。

    送走众臣,程越还没喝完一盏茶,赵妙惠已经完成了上午的工作,从书坊赶来,走进程越的书房。

    宋夫人带赵妙惠进来后,并没有象上次一样留下,而是转身出门,又回身悄悄带上房门,让赵妙惠单独与程越在一起。

    门被带上后,书房中一片静谧,程越也不说话,只是深深地凝视住赵妙惠。赵妙惠的心被程越看得“噗通噗通”地剧烈跳动,腿也在微微发抖,鼻尖都冒出了汗珠,但还是勇敢地迎住程越的目光,只是眼波温柔了许多。

    程越不觉嘴角泛出笑容,对赵妙惠,他总有一种特殊的感情。

    程越走到赵妙惠面前,道:“后天我就要走了,有些事情要交待给你。”

    赵妙惠也站起来,道:“大都督只管吩咐吧。”

    程越把上午与众臣商量的结果告诉了她,道:“当谣言满天飞的时候,你不要辟谣,一定会有许多人问你,你既不承认也不要否认,只要面带愁容就可以,切记。”

    赵妙惠听程越讲完计划,心中更加担心,忧形于色地道:“大都督是不是真的有可能被忽必烈扣押?”

    程越道:“也不是没有可能,否则怎么能骗过那些人?不过你不用担心,我有办法自保。”

    赵妙惠闻言抬起头,紧张地问道:“万一......妾身是说万一,忽必烈就是要豁出去,不惜一切代价也要留下大都督,大都督会不会有危险?”

    程越和她面对面站着,赵妙惠一抬头,两人的脸靠得从来没有这样近过,仅有一尺之隔,程越连赵妙惠睫毛的颤动都看得一清二楚。但赵妙惠却没有后退一点,一双美目迎着程越的目光,眼中尽是关心与不安。

    程越展颜一笑,低声道:“我不会骗你,如果忽必烈真的要杀我,我有一半的可能回不来,但忽必烈不是疯子,他不会这么做的。”

    赵妙惠忽然觉得一阵头昏,喉头哽咽,胸口憋得非常痛苦。想到程越真的可能回不来,现在有可能就是她与程越此生中见的最后一面。看着程越深情的眼睛,一股不知从哪里来的发了狂的力量不受控制地涌入她的全身。赵妙惠的手似乎也被这股力量控制。不由自主地伸出去。第一次握住了程越的手。

    程越的手强韧而有力。但又很暖很温柔,握起来很舒服。赵妙惠知道自己现在没有在遵守妇道,但她不在乎,心里一点忐忑的感觉都没有,反而觉得很安心。低着头痴痴地看着程越的右手,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程越静静地看着赵妙惠垂在耳边的几缕柔发,不觉也痴了。书房中一片暧昧,天地间仿佛只剩下他们两人。再无其它。

    两人的心跳得很剧烈,喘气都在发颤。明明什么都没说,却如已说了一辈子的话,对彼此的心意再无隐瞒。

    良久,赵妙惠才醒悟过来,慢慢放开程越的手,不敢抬头看他,幽幽地道:“大......你......要保重,淳儿还等你回来上课。”

    程越反拉住她柔美的手,深情地看着赵妙惠。低声道:“那你呢?会不会想我?”

    赵妙惠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轻声道:“我......不知道,你别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说完,缓缓仰起那张莹白如玉的脸,依然闭着眼睛,面对着程越。

    赵妙惠的樱唇微微颤抖,她已经在邀请,准备承受,她不想后悔,如果程越回不来,她真的会心碎。程越对她的爱恋,她比谁都清楚,但她只能回避。如今,她再也躲不开,也不想再躲。

    程越深吸一口气,缓缓将头低下,双唇轻轻印上赵妙惠的樱唇,如同触到稀世奇珍,先是温柔地品尝她的唇瓣,再将赵妙惠的香舌吸入口中,与她甜蜜地纠缠在一起。

    程越终于得偿所愿,与赵妙惠吻得难分难解,越抱越紧,就像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面,永远不要分开。

    赵妙惠的身体不停地颤抖,眼角泛出晶莹的泪光。可以了吧,真的可以了,你......不要再亲了......

    程越紧紧抱着赵妙惠,想将这一刻的感觉深深地刻入脑海。他不知道一旦松手,赵妙惠会有什么反应,有可能这就是自己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吻她。他幸福无比,不愿放开怀中的玉人,真希望这一刻能永恒,就这样直到天荒地老。

    赵妙惠被程越吻得全身发软,呼吸不畅,好不容易提起最后一丝力量,抬起双手捧住程越的脸,艰难地躲开程越的唇,小声地道:“你......别亲了,都亲那么久了,累不累啊,还吸我的舌头,赖皮,哪有这样亲的?”

    程越坏坏地一笑,道:“一点都不累,亲一辈子我也不累,就这样亲,喜欢么?”

    赵妙惠紧咬银牙,很想反着说,但想到程越此行的凶险,心一软,红着脸点了点头,轻声道:“喜欢。”

    程越情不自禁地又将她拥入怀中,抚摸着她的秀发,轻声道:“我知道你今天这么做,需要多大的勇气。我答应你,无论如何,我都会回来保护你和淳儿,我们......来日方长。”

    赵妙惠放纵着自己的情感,紧紧抱住程越,喃喃地道:“妾身不是不知道你的情意,但妾身是有夫之妇,今天这样做,已经是百死莫赎。只此一次,下不为例,而且......只能做到这里为止,不能再做别的。唉呀......你的手,别......别再往下摸。”

    程越无奈地收回马上就要移到她翘臀的手,嘟囔着道:“哪有这样的,亲都亲了,却不让摸,我马上要走了,一点念想都不给留。”(天上掉馅饼的好活动,炫酷手机等你拿!关注起~點/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dd即可),马上参加!人人有奖,现在立刻关注dd微信公众号!)(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二章 柔娘的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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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妙惠又好气又好笑地道:“莫要得寸进尺,大都督以为我没看到你书房中那张床么?我如果再让你摸,接下来又要做什么?如果我所料不差,你一定就是在这里把宋夫人和罗夫人收房的,对不对?宋夫人还劝我也侍候你呢,嗯,大都督要对她好一些。±,”

    程越笑道:“吃醋了?我老婆很多,每个人我都很疼爱,但我对你不一样,你不会不知道吧?”

    赵妙惠嫣然一笑,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色胆包天,连有夫之妇都敢勾引,小心夫人知道打翻了醋坛子,到时候看你如何交待。”

    程越被赵妙惠这一笑勾得一阵痴迷,忍不住又吻上她的樱唇。

    赵妙惠从他的吻中能清楚地感受到程越对自己的深情,本来犹豫着想推开他,却最终变成了环抱着他,主动与程越激吻不止。

    两人听着彼此的心跳和呼吸,也不知吻了多久,吻到嘴唇发麻,赵妙惠累得嘴角抽搐,程越还在不依不饶地亲吻着她。

    赵妙惠狠了狠心,推开程越,柔声道:“好了,再亲下去我的嘴唇都要破了,舌头也疼,最多......最多等你回来我让你再亲一次,当作最后一次,行了么?”

    程越大喜。道:“这可是你说的。不许食言。”

    赵妙惠正色道:“那大都督也不可以食言。下次之后,大都督不可以再碰妾身,不然妾身立即辞职回家,再也不见大都督。”

    程越苦笑着点头道:“好,我答应你,我不是也没得选么?”

    赵妙惠不忍看他失望,飞快地在程越嘴上一吻,娇笑道:“这下不算。妾身告退。”向程越施了一礼,快步而出。

    程越看着赵妙惠的身影,神魂颠倒,恍恍惚惚,几乎怀疑自己刚才做了一个梦。

    宋夫人推门而入,看到程越的表情,再看一眼整洁的床铺,心中猜出个大概,柔声道:“官人别急,赵夫人是有夫之妇。哪能一下子就成功?总要推拒几次的。只要官人有耐心,人迟早是官人的。”

    程越向她一笑。把宋夫人压到身下,一边脱她的衣裙一边道:“还是你好,什么都为我想,我要报答报答你。”

    宋夫人娇笑道:“奴家还要收拾行李呢。”

    程越已经将自己和宋夫人剥得一丝不挂,一边亲吻她一边笑道:“我先收拾你,你再去收拾行李。”

    两人纵情在书房缠绵,还没结束,罗夫人正巧进来找宋夫人问事情,程越又把罗夫人拉上床,风流快活。两位夫人最留恋书房的这张床,这几天,她们已经在御舟上弄出一张大床,与书房的床一样大。

    喘息稍定,两位夫人穿好衣服再去忙碌,时间已近傍晚。程越坐到窗边,一面回味与赵妙惠的**之吻,一面提笔写了些什么。

    定娘进来请程越去吃晚饭,程越伸了个懒腰,牵着定娘的手,来到花厅。

    柔娘在后宅玩耍了一天,看到程越分外兴奋,过来牵住程越另一只手,顺势坐到程越身边,向程越撒着娇。

    管道升走进花厅,蓦然见柔娘占据了她的位置,脚下一顿,并没有上前呵斥柔娘让她走开,而是默默地躲到远处,温柔地看着程越。柔娘的绝美令她自惭形秽,不愿与柔娘争宠,只盼着程越能注意到她不在身边,唤她过去。

    宋夫人看到柔娘坐在程越的身边,但定娘都没说话,她当然不会说什么,只是领着众妾开始上菜。程越始终不见管道升,心生奇怪,不由向四处张望。果然在一个角落看到管道升静静地站在那里,管道杲默默陪在旁边。

    程越如何能不明白管道升的少女心事,微微一笑,对柔娘道:“开饭了,回去你的座位,以后再跟我说。”

    柔娘以为管道升一直没来,闻言四处看了看,看到管道升在角落站着,吓了一跳,急忙起身让开座位,跑到管道升面前请罪道:“管大家勿怪,奴家没看到管大家已经到了,鸠占鹊巢,实属不该,过会儿奴家会跟夫人自领责罚。”

    管道升浅浅一笑,还未答话,程越已走到管道升面前,双手一抄,把她抱起来,在她脸上一亲,低声在管道升耳边道:“傻丫头,等久了吧?还记得我说过么?不管我有多少老婆,没人能代替你的地位。等蒙古公主到了你就真不能坐在我旁边了,趁现在还不赶快再坐几天?”

    管道升幸福地揽住程越的脖子,亲了亲程越的脸颊,娇笑道:“谁让官人不理我?再不理我我就自己回家吃,姐姐做饭也很好吃的。”

    程越把她放到自己身边的椅子上,疼爱地为她整理了一下秀发,招呼管道杲也坐下,才开始用晚饭。

    柔娘远远看到这一切,心头有些酸楚。不管自己长得如何美貌,在程越心目中,还是比不过定娘和管道升。以后自己要再努力一点,才能坐得离程越近些,最起码可以到主桌上就坐。

    程越的主桌上,坐的是定娘、柳娘、环娘、监娘、苏蓉、叶倩儿、云萝、胡秀秀、张淑芳、叶依依、管道升、管道杲等十二个妻妾,柔娘的目标,就是跻身其中,成为后宅中地位最高的侍妾之一。主桌很大,还有足够的地方,柔娘暗下决心,一定要坐到那里去。

    晚上侍寝的是八姬中的七人和锦儿、玉儿,程越很少抱着锦儿玉儿入睡,所以一番疯狂后,锦儿和玉儿两个小丫头就很幸福地钻入程越怀中,睡了个香甜的好觉。

    早上起身用完早饭,定娘和锦儿玉儿侍候程越穿上朝服,今天程越要去宫中陛辞,明天就会动身北上。

    程越来到宫门前,因没有朝会,谢道清早就派陈保合亲自等在宫门口,一见到程越也不用通报,直接就往慈宁宫领。

    程越一边与陈保合聊着天,一边就走进了慈宁宫。

    谢道清和全玖、杨淑妃都在慈宁宫等候程越到来,见程越一现身,谢道清鼻子发酸,险些落下泪来。

    程越虽不是她的亲生儿子,但自从程越救了她之后,两母子的感情越来越好,她也越来越了解她的这个义子。他看起来虽不好亲近,其实却是一个善良温柔的人。他藐视一切权威,对官家的威严也不以为然,对皇帝该打就打,想亲就亲,但对百姓却很好。前些日子还下令自己的砖厂和水泥厂免费为临安无力修缮房屋的百姓提供了红砖和水泥,使他们可以安居乐业,得到百姓交口称赞,他却完全不当一回事。

    谢道清一开始并不习惯与程越这样与众不同的人打交道,程越就像一座大山,压得她喘不过气。但时间长了,程越的好处就体现了出来。有了程越坐镇朝中,朝中文武百官,上自留梦炎、陈宜中,下至普通的皂隶走卒,人人都不敢胡作非为,也不敢在朝政中党同伐异。政令畅通无阻,上下不敢推诿扯皮,南宋末年的奢靡混乱之风被一举荡平。

    这半年来,谢道清过得格外舒心。程越虽然不上朝,但他好像从来也没有缺席朝会。朝中朝气蓬勃,每每有令人耳目一新的观点让每个人都有新的收获,天下已有大治之像。

    更重要的是,她在这半年多来体验到的新事物比她一生中加起来都要多,从最初的手套和皮蛋,直到最近的热气球和镜子、钢琴等等,每一样都让她感慨生活的美好,庆幸自己可以生活在这样精彩的时代。

    然而,带来这一切美好变化的人,她一生中唯一可以叫一声儿子的人,竟然要冒着风险北上,去蒙古人的地盘向他们的公主提亲,也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会不会出什么事情。朝中也暂时会失去程越这个定海神针,但愿一切还会如同他在的时候一样,直到他回来。

    程越看到谢道清泪眼婆娑的模样,急忙掏出手帕上前,亲自为谢道清拭泪,笑道:“母后不必难过,儿臣去几个月就回来。这段时间有谁敢惹母后生气,母后用不着理会,等儿臣回来收拾他们给母后出气,嘿嘿。”

    谢道清破涕为笑,笑骂道:“除了你这个无赖,谁敢气我?不过你还是早点回来,皇帝等着你教,朝政等着你拿主意,我也等着吃好东西。你不在我身边捣乱,我总觉得少了些什么。反正我已经大半入土,随便你气吧,别总让我惦记你就行。”说着握住程越的手,不停地摩挲,心里说不出的留恋。

    程越看到谢道清的不舍,感动得热泪盈眶,想到自己走后,又要留谢道清一个人孤伶伶地在宫中,忍不住抱住谢道清的肩头安慰道:“儿臣不孝,要暂时远离,母后且请在宫中安然等待,儿臣一定尽快回来。”

    程越这一抱,不要说谢道清,连全玖和杨淑妃都吓得不轻。既使是亲生儿子,也没有与母亲拥抱的道理,程越身为义子,居然敢抱当今太皇太后!(天上掉馅饼的好活动,炫酷手机等你拿!关注起~點/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dd即可),马上参加!人人有奖,现在立刻关注dd微信公众号!)(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三章 交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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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她们都了解程越,程越的行为举止与别人不同,根本不受世俗的约束。,对皇帝敢摸着脑袋叫显儿,高兴了亲一下,生气了就朝他的小屁股打两下。对太后敢扶着腰肢摸着小手说自己胆子还不够大。

    程越现在是真情流露,似乎不该过于苛责。

    谢道清刚开始被程越抱住时,也是吓得全身僵硬,想让程越松开又不敢,浑身的不自在。但当她感受到程越的真心后,忽然觉得被儿子抱住的感觉很舒服,很安全,反而不想让他放开了。反正宫中现在没有外人,抱就抱吧,自己不是还被他摸胸和亲嘴了么?一个老太太,想那么多做什么?

    程越感动不已地抱住谢道清良久才放开,道:“母后,儿臣明天就要上路,有些话要交待,请母后记住,很重要。”

    谢道清知道利害,道:“越儿说吧,老身记着。”

    程越道:“有三件事。第一件是我不在时,不许任何人大批任免官吏,重要的官职也不许动。”

    谢道清点头道:“有道理,我记下了,还有呢?”

    程越道:“第二件是不管面临什么局势,过几天就会到达的蒙古皇子脱欢决不能放,否则会使儿臣面临险地。”

    谢道清郑重地点头承诺道:“越儿放心,只要有老身在。谁也做不到!”

    程越又道:“最后一条是一定不要相信任何人的挑拨和谣言。儿臣不在。正是这种人做手脚的好机会。”

    谢道清又点头道:“好,当然依你。谁敢说越儿的坏话,老身都不会放过他。”

    程越灿然一笑,道:“母后请千万记住这三件事,只要母后能坚持住,儿臣在外面就有了取胜的把握。”

    谢道清满口答应,舍不得程越马上要走,对程越嘘寒问暖。关心备至。

    说着忽然想起安南刚上来的请罪的折子,谢道清取出来递给程越。程越看过,摇了摇头,道:“安南不服啊,儿臣征伐安南,已是在所难免。再有这样的折子,母后不必理会即可。”

    谢道清没什么主意,一切都以程越的意思为准。

    全玖道:“大都督此次北上,兵力是不是单薄了些?再多带几千人可好?”

    程越摇头道:“兵贵在精不在多,臣这次带五千人马。不多不少,灵活机动。可进可退,再加上两千水军,绰绰有余,太后为臣着想,臣明白,但请太后安心,臣考虑得很清楚。”

    全玖叹了口气,她确实担心程越的安全,但她不懂军事,只能都听程越的。

    又说了些闲话,程越道:“母后,儿臣明天就要出发,不如今天就请十位贵人到儿臣府中交接一下,顺便熟悉儿臣的办事流程,免得明天去措手不及,耽误了公事。”

    谢道清想想觉得有理,道:“也好,淑妃,你带她们过去吧,明天再去是有些仓促。”

    杨淑妃起身应命,心中窃喜,与程越交换了一个暧昧的眼神,施礼而退,去招呼其余的九妃前来,过一会儿可以与程越一起回府。

    谢道清对程越嘱咐了许多,程越也不嫌烦,母子相得,很让人羡慕。

    说话间十位嫔妃已到齐,程越向谢道清辞行,谢道清亲自扶着程越的手,将程越送出慈宁宫,又再向前送了很长一段路,这才频频挥手与程越告别。

    程越与十位嫔妃相视一笑,让她们坐上马车,自己在后,很快回到大都督府。

    后宅下了车,程越直接带她们进了书房,趁定娘她们还没过来,程越笑嘻嘻地对她们道:“欢迎回家!我不在的时候,你们就把这里当作自己家。只要宫中同意,直接住下最好。”

    杨淑妃笑道:“那也不是不行,不过官人又不在,住下来有什么意思?”

    程越把搂过杨淑妃的腰肢,在她唇上深深一吻,笑道:“笨,等我回军的时候,我难道不能偷偷提前回来几天么?等大军到了再潜回去一起入城。”

    众嫔妃眼睛一亮,杨淑妃娇笑道:“官人这样的鬼主意最多,这偷香窃玉的本事,天下间再没人比官人更精通。”

    程越哈哈一笑,听到一连串脚步声,知道是定娘带家中的众妾来拜见,暂时放开了杨淑妃的细腰。

    定娘带着众妾进来拜见完,程越道:“我与各位贵人还有要事相商,你们先各自去忙,午饭时让宋夫人来唤我们便可。”

    定娘怎会不明白他想做什么,娇嗔着白了程越一眼,也不说破,带众妾施礼退下。

    书房的门一关上,程越立刻抱起身边的杨淑妃。往床上一扑。

    杨淑妃春情荡漾,不用程越动手,自己已开始脱起衣服来。其他的九个妃子也连忙脱下所有的衣物,跳上书房的大床。

    程越钻进这十具让人血脉贲张的雪白**组成的肉林间,也不管是谁,拉过一个就大展雄威。

    朱夫人被程越杀得落花流水,顾不得会不会被人听到,呻吟声一声比一声还高,一旁的王清惠只好想尽办法捂住她的嘴,最后依然无计可施。

    朱夫人之后,杨淑妃马上补了上来,娇嗔着不肯罢休。程越在嫔妃中最喜欢的就是她,与杨淑妃几乎陷入疯狂。众嫔妃哪里见过这种阵仗,被程越一个个全身瘫软地放到旁边。最后是春夏秋冬四夫人一起侍候程越,极尽缠绵,还没等结束,宋夫人和罗夫人已经进来唤程越和众嫔妃去用午膳。

    程越兴奋异常,命两位夫人也上床来加入。书房的床上一片玉体横陈,尽是美艳的妇人。

    程越等宋夫人喘息稍定,笑问道:“你把外面的人都支开了吧?被听到可不得了。”

    宋夫人趴到程越的胸口,娇笑道:“官人放心,方才奴家出去的时候就已经将人都再支开十丈有余,只是现在要快去吃午饭,夫人一定等急了,又不好亲自过来催。”

    程越笑了笑,道:“你让定娘她们自己先吃吧,把饭菜端到这里来,书房这里另开一席,我们就在这儿吃,免得被人看出来。”

    宋夫人笑道:“也好,妾身这就去。”说完穿上衣裙去安排。众嫔妃与两位夫人闻言都全身酸软地穿上衣服,简单打理一下头发,仆妇送饭进来时也好看一些。。

    一会儿的工夫,饭菜已送来,极尽丰盛。定娘为了程越特地做的几道补气的汤也一并端来。程府的家宴众妃怎么吃也吃不够,现在身边也没有外人,都放松地彼此招呼入席。

    程府没那么严的规矩,众妃看到程越吃了一口后,马上都拿起筷子,飞快地把各种美食塞进嘴里,她们也确实饿了。

    杨淑妃第一次可以不用避人耳目地与程越同桌用饭,在身旁侍候得体贴入微。大致上只要程越张口就行,其它的事情杨淑妃都做了,恨不得连饭都嚼几口再喂程越,看得宋罗两位夫人都暗暗惭愧。

    坐在另一边的俞充容也不闲着,将各种水果细细地剥皮去核,再用小刀切成容易入口的小块,一点点地喂入程越的口中。这就是宫中侍候人的法子,度宗在世时每餐几乎都是这样的用法。两妃现在做起来依然熟门熟路,不同的是,心中那一股柔情是从来没有过的。

    程越被家中的妻妾也是侍候惯了的,但这样周到细致的却没未有过,算是亲身体会到了帝王平时的享受,不禁感叹帝王生活的极端舒适与奢糜。这么侍候出来的皇帝,能不是一个废物么?不过......偶尔被这样服侍一回也不错,呵呵。

    程越被杨淑妃和俞充容侍候得很惬意,一会儿搂住她们的腰肢,一会儿抚摸她们的大腿。两妃不为所动,自始至终恭谨小心,连菜汁也没有洒一点在程越的衣服上,真令人叹服。

    程越吃过午饭,又耐心地等杨淑妃和俞充容吃饭。她们两妃刚才只顾着侍候他,自己却没时间吃。程越一边看着她们吃,一边道:“你们侍候我,我很喜欢,但这样容易让你吃冷饭,以后不要再这么精细,差不多就可以了,好不好?”

    杨淑妃噘了噘小嘴儿,道:“官人马上就要走了,奴还能侍候几次?就算官人回来,奴又能侍候几次?官人就让奴这么侍候吧,好不好?”

    程越的心都要被杨淑妃融化了,轻轻握了握她的手,不再说什么。

    等杨淑妃吃完,程越命宋夫人唤来张淑芳和婉儿阿娇,让她们与众嫔妃交接,再把自己平日里的工作详细向她们解说。

    程越反正无事,也一起去看交接。

    要交接的东西有很多,只各种来往的公文和档案就有上万份,定娘将它们分门别类地整理好,夹上各种标签,十分整齐,也很壮观。众妃看到后,每个人都头大如斗。好在锦儿玉儿留下来,没有陪程越北上,否则众嫔妃根本无法接手。由此也可看出定娘和张淑芳卓越的能力,众妃想到这一点,对她们的钦佩又更深一层。(天上掉馅饼的好活动,炫酷手机等你拿!关注起~點/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dd即可),马上参加!人人有奖,现在立刻关注dd微信公众号!)(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四章 等着你回来

    春夏秋冬四夫人虽有处理政事的经验,但她们相对于定娘和张淑芳也自叹弗如,本来要在府中行走的朱夫人、陈才人、贾贵人和王清惠也自觉地加入交接中。⊙四⊙五⊙中⊙文◎,

    程越走后,所有之前由他处理的事务都会压到定娘身上,工作会多到无法想象,她们八个人要能够辅佐定娘,接下很快就要接踵而至的工作,再不够就要杨淑妃和俞充容也加入其中。这里注定要比宫中忙碌数倍,然而会更有趣,责任也愈发重大,众嫔妃难掩兴奋,看得出已经在跃跃欲试。

    交接的过程很枯燥,程越看了一会儿,不想再看下去,回到书房中又开始写东西。

    杨淑妃和俞充容很快跟着来到书房,程越马上就要走了,她们可不想错过最后能陪着程越的时光。

    程越见她们跟进来,没耽误时间,脱了她们的衣服又到大床上继续缠绵。

    离情依依,杨淑妃被程越要了一回又一回,累得手臂都抬不起来。俞充容也好不到哪里去,呻吟得嗓子都已经沙哑,看来回去要好好编个借口才行。

    喘息过后,杨淑妃腻在程越身上,不停地与程越接吻,俞充容则在痴痴地玩着程越的手指头,想把它的纹理都牢牢记在心中。

    杨淑妃柔声道:“官人,等那个蒙古公主来了,奴是不是就不方便来这里了?还是在雅乐居和别墅相会好些吧?”

    程越知道这是她舍不得自己走,轻抚着杨淑妃光滑的后背,笑道:“我也舍不得你们。但又能怎么办呢?等那个公主来了再说吧。看看她是什么品性的。你们放心。我说过,你们做了我的女人,我就会照顾你们一辈子,谁也别想阻止我。”

    杨淑妃抱住程越,轻轻“嗯”了一声,她虽比程越大,却如小鸟依人,全心全意依赖着程越。

    程越摸着她和俞充容的秀发。道:“我答应你们,以后我们一定可以长相厮守,我答应的事,一向算数。”

    两妃不知道程越怎么做到这一点,但不知为什么,她们对程越这句话深信不疑。别人无论如何做不到的事,程越也一定能做到。

    书房里柔情蜜意,难分难舍,但外面的太阳已渐渐偏西,杨淑妃和俞充容想到马上就得回宫。再见到程越要许久之后,越发舍不得离开。轮番又与程越亲热了一次。

    衣服还没穿,宋夫人与朱夫人见时间已到,过来请两妃动身回宫。

    朱夫人看到床上一塌糊涂的样子,抿口取笑道:“娘娘是要把半年的次数今天一下子都用完么?也不怕累坏了官人,官人可是忙了一整天呢。”

    杨淑妃和俞充容俏脸一红,也不好反驳,起身穿起衣服,与朱夫人一起,在书房门口抱着程越一边深吻,一边落泪。

    程越送她们到内宅门口,上了马车,众嫔妃不停向程越招手,洒泪而别。好在随行的内侍都等在外宅,否则看到此情此景,怎能不心生怀疑?

    程越送走众嫔妃,深深叹了口气。下次再见到这些可爱的女人可要等很久才行,他现在就已经在想她们了。

    众妾都陆续回来,当赵妙惠与丁香、柳娘一起走进来时,程越不禁微微一笑。

    赵妙惠若无其事地向程越施礼,道:“妾身特来为大都督送行,职责在身,明天不克前往,请大都督见谅。”

    程越一本正经地道:“夫人何须客气?能来为我饯行已是感激不尽。”

    定娘奇怪地看着他们,对程越道:“相公,你是不是惹赵夫人生气了?为什么说起话来如此客套?”

    程越笑道:“我与赵夫人只不过绊了几下嘴,没什么。”他故意将“几句”改成“几下”,借此调戏赵妙惠。

    赵妙惠不管再如何镇定,此时也禁不住俏脸飞红,狠狠瞪了程越一眼,主动去帮忙收拾饭桌。

    定娘不明究里,以为他们一定是因为公事吵了几句,为消除赵妙惠的芥蒂,特别将赵妙惠的座位安排在主桌上,正好与程越面对面。

    晚上吃的是饯别宴,特别丰盛。众妾轮番过来与程越喝送别酒,定娘第一个刚敬完,云萝就含了一口酒,坐进程越怀中,与程越度了一个口杯,顺便与程越深吻,根本不在乎还有赵妙惠在场,定娘也装没看到,她可不想在此时煞风景。

    云萝开了先例,后面的妾也都跟上,亲吻的时间一个比一个长。程越乐此不疲,还抽空向赵妙惠眨眨眼,羞得赵妙惠满脸涨红,扭头也不看他。

    吃完晚饭,程越又弹了一次琴,众妾听得格外用心,掌声更热烈,依依不舍。弹完琴后,程越照例要送管道升和赵妙惠回府。

    管道升道:“我不回去了,就住在这里,离相公近些,睡得也踏实。”

    程越奇道:“你要侍寝么?”

    管道升笑着摇头道:“也没那么近,我想晚上就睡在姐姐房里,陪陪姐姐。”

    程越当然没什么意见,于是只送赵妙惠回家。

    两人开始时还是一前一后,走了一段后,很自然地就变成并肩而行。

    程越闻着赵妙惠身上的淡淡香味,悄声道:“你真香。”

    赵妙惠正色道:“大都督答应过妾身什么?这么快就忘了?大都督不要随便调戏妾身。”?

    程越无奈地道:“好,我不调戏你,可我会想你的。”

    赵妙惠听到程越这样一说,立时美目泛红,抬头看了看程越,轻咬嘴唇,柔声道:“妾身也会想你的,你......早点回来。”

    程越停下脚步,牵起她的手,与赵妙惠四目相交,痴痴地看着她。良久,程越微微一叹,旋即笑道:“放心,我一定记得与你的约定,你别急嘛。”

    赵妙惠羞得轻轻一跺脚,道:“你......总是没个正经的时候,把手放开,又越线了。”

    程越一笑,把她的手握在手中,温柔地揉了揉,似乎要把赵妙惠的手牢牢记在心中,半晌,才留恋地放开她的手。

    赵妙惠心中一甜,思绪更加乱了。等程越松手后,她眼睛一转,道:“你写的那个小说《三国演义》我看了前面的几十章,写得真好,活灵活现,比起唐朝的传奇和大宋的志怪都好得太多,一定会广为流传。”

    那部《三国演义》是程越从手机中存着的书中照抄下来的,加入了一些描写和渲染,他可没有本事写出来,也背不下来。

    程越笑道:“喜欢么?我还在写另外一部书,叫做《四大名捕》,又是与这部书不同的写法。”

    赵妙惠眼睛一亮,道:“那你写出来一定马上拿给我看,不许藏私。”

    程越笑道:“好,谨奉夫人玉旨。”

    赵妙惠才意识到自己刚才与程越说话时不知不觉地就太过亲昵,脸红了红,躲开程越**辣的眼神,人也落后一步,跟在程越的背后。

    程越不想过分逼迫她,这几天他与赵妙惠的关系已经算是突飞猛进,两人捅破了那层早就该捅破的窗户纸,抱也抱了,亲也亲了,程越已经很知足。

    赵妙惠这几天很忧心,但也很快乐。她与程越的关系不清不楚,让她觉得很对不起孟之缙,但一见到程越,她又会很幸福。与程越的耳鬓厮磨,让她无比沉醉,一点都不后悔,却又不知该如何走下去。

    两人一边聊天,一边走到了孟府门口,程越目送赵妙惠进门,然后毫不犹豫地转身大踏步而去。赵妙惠并未进府,又从府门旁闪出,看到程越远去的背影,黯然一叹,命家人关上府门。

    程越回到后宅,将留下来的妻妾都召进自己的卧室,十几个美女陪他在床上风流快活,可惜因为白天在众嫔妃身上耗费了太多精力,没有如平常一样折腾到后半夜。与众妾都温存了一次后,程越怀抱着定娘和叶倩儿,沉沉睡去。

    定娘和叶倩儿一左一右,紧紧抱住程越。程越睡得很香,叶倩儿却珠泪暗垂,躲在程越的臂弯中默默流了很长时间的眼泪。她在众妾中最依赖程越,每天拼命努力都是为了他。程越一旦不在她身边,她就感觉自己又变成无家可归,以后的日子会不会很难熬?

    程越朦胧中感觉到自己的胳膊被打湿,睁眼一看,叶倩儿正悄悄地擦拭着那双水一样的美目,看样子已经哭了许久。

    程越大感心疼,急忙小心地抽出在定娘身下的手,双手环抱住叶倩儿,悄声道:“我的心肝儿怎么了?是不是舍不得相公?”

    叶倩儿钻进程越怀中,幸福地呻吟了一声,毫不羞涩地点了点头。

    程越贴在她耳边道:“我也舍不得你,乖,等我回来,我会好好补偿你。”

    叶倩儿也不说话,只用粉嫩的唇瓣堵住了程越的口。两人无声地甜蜜接吻,累了就喃喃地讲着情话,良久才紧紧相拥着睡着。

    早上众妾都先后起身,程越因为过于疲劳,躺着没有起来。绿绮和出云就为他按摩全身,解除他的疲劳。(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五章 六妾收房

    按摩过后,程越精神好了许多,定娘和苏蓉侍候他穿戴整齐,吃过早饭后,程越带着与他一起走的侍妾,在众妾的送别声中走到府门口。⊙四⊙五⊙中⊙文⊙,

    定娘和众妾一路送别,一路都在哽咽,程越搂过她们,一个个地安慰,每个妾都是亲了又亲,看得整装待发的将领和护军面红耳赤,只得都扭过头去。

    程越下狠心上马,告别众妾,在众将的簇拥下,从大都督府打马出发,后面跟着五辆四轮马车,载着侍妾和一些行李,向停泊在西湖边的御舟迤逦而去。

    沿途的百姓见到程越,无不大声欢呼,善颂善祷,祝程越一路顺风。有的还摆上香案,念着经文为程越送行,也不管程越喜不喜欢。

    程越边走边向百姓施礼道谢,偶尔还要停下来接过百姓递上来的水果尝上一口。

    众将跟着程越也脸上有光,程越如此得百姓爱戴,他们就可以昂首挺胸,招摇过市,不用被别人从背后戳脊梁骨。

    出了北门,已到城外,长亭外又是熙熙攘攘,众多大臣都专程来送行,连留梦炎和陈宜中也不例外。见到程越出现,两位丞相笑得分外灿烂。

    程越在马上含笑向众臣拱手为礼,却并没有下马与他们寒暄。他的注意力都被在远处的马车所吸引。

    马车正是他送给两位圣人的,由张彦率领御林军拱卫左右,外面还站着两个内侍,不知是谁来给程越送行?

    程越打马来到马车近前。这次张彦不敢阻拦。反而命众军退后。程越骑着马直接走到马车前才下马。马车旁的两个内侍也知趣地躲得远远的。

    程越走到车门前,窗帘后透出一个身影,一个熟悉的温柔女声响起。“是全玖,原来是全玖,你还是来了,呵呵。”程越心道。

    全玖道:“哀家奉圣人之命,特来为大都督送行,祝大都督一路平安。早日回返。”

    程越早没了要跟她客气的心,笑道:“就太后一个人来?官家呢?”

    全玖装不下去,“哼”了一声,道:“皇帝没来,我这个太后来送你还不行么?”

    程越笑道:“谁说不行?臣高兴还来不及呢。不过太后来都来了,为什么不露面?让臣再看一眼吧,臣这一去,短时间内也看不到了,好不好?”

    全玖一怔,道:“有什么好看?昨天你不是见过了?现在要看什么?”

    程越笑道:“昨天是昨天。今天是今天,怎么能混为一谈呢?快把门打开。臣要看看太后。”

    全玖啼笑皆非地道:“那怎么行?当着那么多臣工的面,你进来我这里算什么?”

    程越道:“那太后就掀帘让臣看一眼,不然臣不甘心。”

    车内沉默片刻,突然窗帘被掀开一边,全玖似嗔似喜的脸出现在程越面前。

    程越向她烂然一笑,全玖咬着牙嗔道:“看到了没有?不是假的吧?”

    程越笑道:“虽然只一天不见,太后可是又漂亮了许多,臣险些认不出了。”

    全玖红着脸将窗帘一拉,道:“油嘴滑舌,胆大包天!”

    程越微微一笑,道:“太后珍重,替臣照顾好母后,臣这就要出发了,后会有期。”

    全玖在帘后点点头,柔声道:“你也要小心,一切保重,凡事不要勉强。”

    程越深施一礼,转身迎向来送行的群臣。

    全玖在车中凝望着他的背影,出了一会儿神,并没下令回城,而是看着程越与群臣一一答礼,互道珍重,最后又上马绝尘而去,走时还回头向全玖的马车上看了几眼,挥了挥手。

    全玖一直等到程越的身影消失得无影无踪,才命马车启程回宫,群臣待她动身后,也按照官职大小跟在后面回城。

    程越来到湖边的码头,上了船,两位夫人张罗着为随行的众妾也安排好,随即扬帆启航。几十艘大船跟在后面,里面装载了许多军中的辎重和货品。

    张孝忠、脱脱和李大时等不登船,而是在岸边率骑兵跟随保护。

    御舟的上面两层,由程越和众妾及侍候的仆妇独占,未经召唤,不许登楼,肖震与马福带领两百精锐护军在下层护卫。

    程越躺在御舟顶层的观景台上,观赏着四周美丽的风景,心旷神怡,十分惬意。

    张淑芳现在已是众妾之首,与叶依依陪在程越左右两边,幸福地牵着程越的手。

    程越的背后,丁香在轻轻为程越按摩双肩。程越的脖子就在她的手掌下,程越的医书中说的脖动脉就在她的掌握之中,这个南宋权力最大的男人似乎真的对她毫无防范。

    丁香几次都想抽出她在头发中暗藏的小刀割断程越的喉咙。这样一来,不但她的问题可以解决,大元和真金的最大问题也可以就此消失。但她不敢,她在程越身边已经待了三个多月,她还是一点都不了解这个男人,更无法知晓他还藏着什么厉害的后手。如果她鲁莽行事,不但要搭上她的性命,恐怕连真金和大元也要倒霉。

    程越身体虽然很放松,神经却一直绷得很紧,他早就敏锐地感受到了他身后隐隐透出的一丝若有若无的杀气,然而却始终一动不动,不动声色地享受着丁香的服侍。他对丁香知之甚深,她年纪虽小,却是个心机深沉的女人,越是这样的女人,越不会轻易动手。

    媚儿为程越端来一杯果汁,程越接到手中一饮而尽,挪开身边的地方,示意媚儿躺在他旁边。

    媚儿轻轻一笑,侧身躺下,贴到程越身上,一双明媚的眼睛柔情似水地看着程越。

    媚儿的秀发已长出齐肩长,扎了个短短的马尾辫,看起来俏丽无比。

    程越吻了吻媚儿的香唇,笑道:“嗯,又香又甜。我的小媚儿是不是该被收房了?头发越来越长,人也越来越漂亮,你相公我可没办法坐怀不乱。”

    媚儿嫣然一笑,没有一点害怕的意思,把脸贴在程越的胸口,柔声道:“官人,要不要妾身晚上准备好?两位夫人可是带了红烛的。”

    程越抚摸着媚儿的秀发,道:“那好,晚上你们几个没收房的都来陪我吧,也是时候了。不过船上简陋,你们别怪我。”

    媚儿高兴地与程越亲了个嘴儿,媚笑道:“只要能服侍官人,哪儿还不都一样?这是御舟,哪里寒酸了?只怕比普通人家的新房还要好出许多。”

    程越叫过两位夫人,让她们布置新房,今晚他要收几房小妾。

    这本就是在意料之中,两位夫人领命,自去忙碌。柔娘、丁香、王氏、于氏、孙氏听到程越的吩咐,都不禁暗暗有些紧张。

    媚儿赖在程越怀中不肯起身,程越也很喜欢抱着她。只是张淑芳和叶依依有些吃醋。但这也没办法,她今天要做新娘,总要有些特别的待遇。

    御舟前行一日,程越下令定锚,泊船过夜。

    御舟上程越的卧室内外都贴了喜字,里面点着一对红烛,专门准备的大床上也铺好了大红的被褥。众妾名义上还是侍女,不能大张旗鼓。

    程越与众妾喝了交杯酒,一一挑开她们的盖头,顿时看呆了。

    王氏、于氏、孙氏已是极美,自不待言。媚儿和丁香美到程越几乎以为在梦中。然而,面对柔娘的美,她们还是要略逊一筹。

    柔娘的美已难以用语言形容,美得几乎要让程越窒息。程越情不自禁地牵起她的手,怔怔地看了半天,忍不住大赞道:“我何德何能,竟能得到你们这些绝色女子,上辈子怕是敲破了一座仓库的木鱼才办得到!”

    王氏嫣然一笑,道:“官人不是不信佛么?怎么说起这个来了?”

    程越笑道:“我也不想这么说啊,否则我要得意忘形了。”

    众妾掩口而笑。

    程越亲自动手,一件件脱去柔娘的吉服,露出她白玉般无瑕的**。柔娘的身体玲珑有致,每一寸的曲线都令人疯狂,是天地间一件至美的作品,完美无缺。

    程越屏住呼吸,像抱一尊瓷娃娃一样,将柔娘小心翼翼地抱到床上。一边与她接吻缠绵,一边温柔地占有了她。

    柔娘初承雨露,频频喊疼,不堪承受程越接连不断的进攻。程越不忍让她明天下不了床,把她抱到床内侧休息,让媚儿补上。

    媚儿早就盼着这一天,很努力地配合程越,只是她提前看的春宫画一点也没用上,只能留着以后再试。

    媚儿之后,丁香绝美的**立即缠上程越。程越对丁香的手段最感兴趣,丁香也果然没让他失望。

    丁香美艳绝伦又深谙媚功,程越在她身上得到了难以想象的快乐,比起绿绮和叶依依、张淑芳更让他满意。程越舍不得放开她,与丁香缠绵了很长时间,猛烈的冲击自始至终没有停过。

    丁香使尽全身解数,服侍了程越不知多少次,是众妾中能服侍程越时间最长的,然而最后还是难以承受暴风骤雨般的持续进攻,虚弱地向程越讨饶,躺到媚儿身旁。(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六章 再到苏州

    王氏、于氏和孙氏见程越如此勇猛,有点害怕,只好三人一起上来服侍。△¢四△¢五△¢中△¢文+,程越很爱王氏的秀美和于氏、孙氏的娇艳,在她们身上享尽温柔之福。

    三妾都是被送给程越的,所以服侍起来格外用心,生怕程越嫌弃她们,让程越多了许多乐趣。

    程越很喜欢三妾,特别是王氏,本想搂着她睡,略一犹豫,最后还是选了柔娘和媚儿。

    王氏自知不可能争得过柔娘、媚儿、丁香这样的绝世美女,程越能看着她犹豫一下她已经开心得不得了。

    柔娘和媚儿满腔柔情地抱着程越沉沉入睡,丁香在一旁怅然若失。以她的容貌和才能,居然连程越身边的位置都没有,输给柔娘她没话说,但刚长出头发的媚儿也赢了她,只有媚儿是清白之身这一个解释了,程越是不是嫌弃她?她明明已经那么努力,却还是没办法在程越心中变得重要么?

    程越很满足,?能得到柔娘这样的稀世美女,没有哪一个男人会不得意,媚儿和丁香同样美得惊人,另外三妾也不逊色,他今天晚上过得快活无比,丝毫不亚于一口气娶了十六个妾那晚。

    一觉睡到天亮,两位夫人敲门后进来向六妾恭喜。

    柔娘和媚儿羞得躲进程越怀中不好意思抬头,丁香等四妾钻进被中,只露出红红的一张脸,个个都美艳无方。

    柔娘和媚儿害羞归害羞,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而且她们很愿意做。忍着初次的疼痛。服侍程越洗漱更衣。与程越和众妾一起吃早饭。

    众妾都是过来人。对她们两个格外关照,除了服侍程越,不让她们再劳作,只管放心休养。

    程越纳了六个美妾,非常开心。吩咐以犒赏的名义,赏赐与他一同北上的诸军和仆役每人一两银子,晚上加一次烤肉,以鼓舞士气。消息传出。众军欢声雷动,岸上水上欢呼祝贺声连成一片。

    吃过早饭,拔锚启程,沿江而行,直向苏州而去。程越还是躺在躺椅中观赏景色,柔娘和媚儿不敢与张淑芳和叶依依争宠,将程越身边的位置让了出来,程越却出乎意料地让于氏和孙氏陪在他左右。两妾又惊又喜,温柔得如猫一样,紧紧贴在程越身边。

    船行半日。只见前方战船云集,当中一艘巨大战船上。一面赤底金龙旗高高悬挂,比程越船上的大旗略小一号,旗下站着两员威猛彪悍的大将,正是李庭和刘国杰率两千水军来迎。

    程越在船上与他们打了个招呼,两人急忙向程越敬军礼。程越将手一挥,两千水军跟在程越的御舟两侧和后面,直奔苏州。

    苏州城内,为迎接程越到来,文武百官,世家大族,全都动了起来。程越不只是路过,他还要在苏州小住几天,等蒙古的脱欢皇子与他会合。

    苏州经过这大半年的变化,生机勃勃,政通人和,新鲜事物层出不穷,商家百姓各得其利,都是拜程越的新政所赐。

    程越下午到达苏州前,苏州的码头上已是熙熙攘攘,蜂拥而至的人群将码头挤得水泄不通。除了张荣实命众军护住的一条道路,再没有可以落脚的地方。苏州文武百官与豪族大户连同无数自发来迎接的百姓,云集于此,兴高采烈地等着程越的大驾。

    突然听到有人喊:“来了!来了!大都督来了!”

    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踮起脚尖向远处望去。果然远远地看到几艘船的桅杆尖。再过一会儿,一支近百艘船组成的庞大舰队出现在水面上。众多战舰拱卫着当中一艘富丽堂皇的大船——正是大宋的御舟!

    御舟四周重兵保护,密不透风,岸边骑兵呼啸而过,矫若游龙。船上高悬赤底金龙旗,猎猎生风,上面一条五爪金龙,张牙舞爪,辉煌夺目。整个船队的气势如排山倒海,一往无前,比之皇帝出行,有过之而无不及?。

    众文武豪族和围观的百姓无不为之神夺,也不知谁在人群中大喊了一句:“奇花初胎,矞矞皇皇,干将发硎,有作其芒。金龙北上,横扫八荒!”

    在场众人心头大震,却都装作没听见,心中却在暗暗打鼓。大都督已经贵不可言,封王是迟早的事情,那接下来呢?太皇太后收大都督为义子,下得一手好棋!

    程越的御舟缓缓停靠在码头上,文武百官分立两侧,庄严肃穆。

    程越见苏州官员郑重其事,深感无奈。张淑芳取出朝服,被程越摆手拒绝。等船靠岸后,还是穿着在船上的便装,也不带随从,一个人风度翩翩地走下御舟。

    程越一出现,码头上立刻鼓乐齐鸣,众文武依次上前行礼,与程越略为寒暄。围观的百姓山呼海啸般地向程越发生阵阵欢呼,争睹少年大都督的风采。

    程越与众臣一一问候,四周嘈杂,不宜交谈,人群拥挤,不能久留,于是纷纷骑马乘轿,向苏州府衙而去。

    苏州百姓并不散去,而是跟在程越身后一起走,路两旁也有大批百姓沿途向程越行礼,有许多人都穿着改良式的短衣,十分精神。

    程越一路不断向百姓挥手致意,中途还抱起一个还在稚龄的女童,与她的父母谈笑风生,将后世标准的政治秀做到十足。苏州百姓见程越如此平易近人,对程越更加爱戴,一路簇拥着将程越送进苏州府衙。

    张荣实见府衙大门终于缓缓关上,长出了一口气。他临时接手护卫程越,一路上甚是紧张,现在才可以放下心来。

    程越一马当先,进了中堂,高踞其上,众文武分两边落座,齐齐又与程越见礼。

    程越还了礼,见高斯得胖了些,笑道:“高大人责任重大,事务繁多,却能举重若轻,心宽体胖,看来我没看错人哪!”

    众臣大笑,高斯得却面有得色。他在苏州身负重任,有了程越毫无保留的全力支持,朝中上下也不敢给他添麻烦,使得他可以放开手脚,大干一场。这些日子以来,他已经按程越的意思,建立起了三级法院的体系,颁布了无数条法令,惩贪治腐,雷厉风行,做官做得无比痛快。

    程越给手下文武的俸禄很高,他在这里住得舒心,吃得惬意,工作虽劳累,也不觉得辛苦,不知不觉还胖了几斤肉。现在被程越提出来,他不得意才怪。

    尹榖笑道:“这都要怪大都督发明的菜太好吃,高大人每天吃得不亦乐乎,我送给他的辣椒他竟然能生吃!一见面就缠着我跟我要种子。我不给,就抱怨我小气。好,今天大都督来了,高大人不妨当面向大都督要。大都督一点头,晚上我就亲自给送到府上。”

    众人又是大笑,高斯得装出一副神游太虚的样子,不理尹榖,他可不敢对程越要这么重要的东西。

    程越对赵孟頫笑道:“听说你两个小妾都怀孕了,还是你有办法啊,恭喜恭喜。不过你得赶快娶个正妻才行,家中总得有人主持,要不要我给你做媒?”

    赵孟頫尴尬地一笑,忙道:“大都督百忙之中,仍然想着属下的亲事,属下感激不尽。”程越有那么多老婆,然而现在还没有一个有身孕的。他只有两个小妾,却都怀了孕,说起来确实不好听。

    张钰笑道:“大都督下手晚了一步,王应麟王大人已经打算把自己的女儿嫁给赵大人,王小姐端庄贤淑,与杨大人正是一对佳偶。听说赵大人连聘礼都准备好了,就等王大人到苏州来商定此事。”

    王应麟不在苏州,没法当面恭喜他。但程越听了很高兴,他抢了本应与赵孟頫结为连理的管道升,对赵孟頫始终觉得心中有愧,也一直是一块心病,现在得知了这么好的消息,不由喜出望外。这下可好,他从此可以不用再愧对赵孟頫。

    王文龙担心程越心里难过,道:“大都督吉人天相,必定子孙满堂,此事不必急,缘分未到而已。”

    程越笑道:“你说的有理。你们也不必替我急,我还年轻,迟早会生一大堆孩子。”

    众臣连连点头,程越只有二十岁,确实不到急的时候。

    程越难得来一趟,众臣都很实干,说笑了几句就开始将疑难的政事上呈。反正也无事,程越就将这些事情摊开来,一边与众臣讨论,一边就下令一一解决,看起来仿佛朝会一般。

    最重要的是刘顺的事情,他奉程越之命制作的一大批武器已经准备好,还带来了精制强弩和燧发枪的样品。

    强弩这次就要用,程越检查后很满意。毕竟南宋的工匠天下第一,也有制作强弩的经验,做出来的成品非常好,无论射程还是机件的质量、便携性,都让人心生赞叹。

    燧发枪还不行,刘顺也清楚,他只是拿来给程越看看,请他指点一下哪里还需要提高,怎么做才会好。这东西没有人做过,只有程越才懂。(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七章 绝世名姬是丁香

    程越拿着手中的燧发枪,一点一点地仔细检查,说了几十条要领和要求。⊙四⊙五⊙中⊙文,刘顺边听边记,生怕错过任何一条。

    说完枪,马上就是炮,刘顺拿出一本厚厚的本子,全是在铸炮中遇到的各种难题,程越边看边写,大部分都回答了。回答不了的就要靠经验和不断的试验,任何新事物的产生必然要经过这个过程,不能省略这些步骤。不过好在有程越的指导,工匠们的弯路可以少走许多。

    刘顺接过程越递回来的本子,笑得合不扰嘴。只要能造出枪和炮,他就是程越的大功臣,将来嘛......哈哈哈。

    众妾此时已在肖震和马福的护从下,乘坐马车进了府衙,尹榖将后宅整个腾了出来,供程越歇息。

    晚上脱脱和张孝忠、李大时安置好兵马也赶到,程越与众臣以及苏州的各大豪族名士,在苏州府衙欢聚宴饮。

    饭菜很好,程越的炒菜法和味精已经广受欢迎,苏州的厨师学得也很地道。然而席间却没有歌舞助兴。这也不能怪苏州的众臣。程越的雅乐居天下闻名,歌舞都是顶尖的,苏州没有能媲美八姬的歌舞妓,怕程越不喜欢反而影响胃口,所以就没有安排。

    程越本来无所谓,只是看到下面那些已经习惯宴席有歌舞助兴的大臣和世家大贾们满脸无聊的样子有些不忍。八姬没来,云萝也没来,但他还有一个歌舞妙绝天下的妾跟着来了。很久没有一展所长,她还行么?

    程越叫过一个仆妇。对着她耳语几句。仆妇领命。去内宅寻丁香前来。

    丁香接到程越的命令后,微微一怔,但并没有犹豫,马上从行李中取出一套华丽的霓裳换上。当丁香从后宅闪出,一出现在众人面前,立即轰动全场。丁香还没有开始表演,就已获得满堂的喝彩。

    苏州富甲天下,名妓云集。这些人平时看美女看得多了,但丁香这等绝色却要去哪里找?

    丁香向众人妩媚一笑,轻启朱唇,歌声委婉动人,夺人心魄。丁香再随歌声略加舞动,唱作俱佳,技惊四座,众人无不为之目眩神迷,连程越都大吃一惊。丁香竟然偷偷地将程越的歌舞练得比八姬中的任何一人都要好,并且加以改编。变成了她自己的才艺。

    丁香媚态天生,柔若无骨。美目流盼间,多少人为她怦然心动,恨不得把她拥入怀中,带回家金屋藏娇,再也不让别的男人看到。

    在座的人都在暗暗感叹,此等人间绝色,只有配大都督才是刚刚好,令人好不羡慕。

    丁香唱完程越要她唱的三首歌,向众人施礼答谢。当场立时掌声如雷,叫好之声经久不绝。丁香对这一切全然不加理睬,游鱼般钻进程越怀中,抱住他的肩膀,侧过脸,在程越耳边吐气如兰地道:“官人,奴家唱完了,官人喜欢么?”

    众人见丁香对他们视若无物,毫不避讳地赖在程越身上,更加羡慕得两眼发红。如果丁香不是程越的侍妾,在座的人当中,想出大价钱买下丁香的豪门显贵大有人在。

    程越衷心地点点头,笑道:“喜欢,你有段时间没有表演,技艺却反而更精进,大出我的意料。好!今晚多陪陪我,给我好好按按全身,把你刚才跳的舞为我再跳一遍,不过可不能穿衣服。”

    丁香嫣然一笑,娇声道:“不穿就不穿,官人想看多久奴家就跳多久,奴家还会别的舞,官人想看奴家都跳给官人看。”

    程越一笑,道:“去吧,你再在我怀里坐一会儿,我就要变成这些人的公敌了,哈哈。”

    丁香闻言起身,向众人福了一福,悄然退回后宅。

    程越与丁香低声细语,谁也听不到他们说了什么。丁香转身离开,美人香气尤在,众人恋恋不舍,不停地向丁香消失的地方张望,盼着丁香还能突然现身,再歌舞一小段也好。

    程越挥了挥手,微笑道:“各位不必再看,她已经奉我的命去歇息了。我这个小妾,就算母后驾临时也没表演过。你们也知道,我从来不让侍妾为别人表演,今天是破例,以酬答各位的支持。”

    众人惋惜不已,后来颇有几个人为丁香害了相思病,连丁香花都不敢看,这是后话不提。

    一顿饭吃得宾主尽欢,程越吃完饭还是闲不下来,与苏州的各位世家名士、豪族大户分别辟室深谈,直到三更方休。

    回到后宅,程越一进卧室的门,阿娇和婉儿急忙上来为他宽衣,她们两人这次被程越以护士的名义带在身边,有很大的用处,而且她们也确实一直没有中断学医。

    程越脱了衣服,躺到床上,丁香便上来为程越推拿。丁香的手法还是那么好,在众妾中是当之无愧的第一。

    推拿过后,丁香也不管众妾都在旁边,轻解罗裙,脱得一丝不挂。一边轻柔地吟唱,一边为程越跳舞。舞姿曼妙,**洁白修长,灯下观赏,更激起程越无穷的**,与云萝和八姬为程越跳的天魔舞可一较高下。

    众妾虽是女子,也都看得目不转睛,连连拍手叫好。程越终究没能坚持到丁香跳完,不到两首歌后就忍不住将她抱到床上动手动脚。众妾也一个个上床侍候,只是苦于后宅床小,最后只有张淑芳和叶依依可以留在程越身边陪睡,其他的妾只能各回自己房中歇息。

    程越早上起身后,下了一道命令,命刘顺将新制的强弩分发诸军,由众将带领练习使用,其它的武器暂时装船,一并带走。

    吃过早饭,程越走到外宅,尹榖已等在那里,他今天要与尹榖一起去郊外的农庄看一下。

    赵孟頫奉杨霆之命派去的人已经将崔斌的全家接来,晚上就会到达苏州,程越在农庄不能待太长时间。

    程越到了农庄,只见一切井井有条,经过两次收获,各种作物已经有了相当的数量,几个大仓库堆积如山,猪和鸡养得也似模似样。

    程越对尹榖和农庄里的官员连连称赞,中午亲自下厨,为农庄内的众人做了一桌杀猪菜,吃得众人大呼过瘾,求程越留下菜谱再走。

    程越很乐意写下菜谱,推广猪肉本就是他的计划之内,猪肉的出肉率高,一身都是宝,肉味也鲜美,比羊肉更易得到。而且,因为猪肉可以炼油,所以肥的猪肉价格很贵,他想改变这种情况。

    用一整天的时间回答完农庄中人的问题,程越与尹榖马不停蹄地又赶回苏州城内。上次这样做是为了赵孟頫和管道升,这次则是为了崔斌。

    程越赶回府衙,马福迎上前禀告:崔斌已在花厅等候,由赵孟頫陪着说话。

    程越点点头,直入花厅。

    崔斌与赵孟頫在花厅喝茶聊天,说起程越当时对他讲的话,连呼神奇。赵孟頫第一次听说这件事,惊讶不已,刚要细问,就看到程越大踏步地走了进来。

    崔斌见到程越,急忙双膝下跪,口称:“罪臣崔斌,蒙大都督关照,逃出蒙元,现特来投效,大都督若能收留罪臣,崔斌必效犬马之劳!”

    程越笑着把他扶起来,道:“你我之间,不必多礼。知道你受了许多苦,家人都还好吧?”

    崔斌感激地道:“没想到大都督一直在派人保护下官,竟能在千钧一发间将下官全家从虎口中救出,下官一家老小都感激不尽。老母得知大都督召见,临行前耳提面命,令下官誓死效忠大都督,不敢有违。”

    程越笑道:“这全是杨大人和赵大人策划有功,我不过动了动嘴,没什么功劳,要谢你就谢他们吧。你这次来,我对你有所安排,要委以重任,你不要推辞,好好做。以前的事情勿需理会,有我和诸位大人在,没人能污蔑得了你,更不会有人敢无缘无故找你的麻烦。”

    崔斌感动得又要下拜,被程越制止,道:“蒙古人喜欢让人下跪,我可不喜欢,不必如此。来,给我说说,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崔斌道:“属下被阿合马以莫须有的罪名栽赃,实在无从自辩,只好上书大汗,但纵然有安童丞相为属下辩解,大汗还是相信阿合马那个奸臣的陷害之词。阿合马得到大汗的支持后,急于将属下定罪,便四处罗织假人证,又将属下的三个部属屈打成招,属下自知危在旦夕,于是闭门谢客,苦思对策。只可惜大都督还没有成为大汗的驸马,当初写给属下的纸条无用武之地。属下无以自处,忧心如焚。”

    “正在此时,有人在半夜时向属下家中扔了个一封信,属下才知道大都督一直都派人在属下身边保护。属下那时的心情,真是百感交集。想起大都督当初对属下说的话,便立时决定按信中所说行事。第二天晚上,有人将扮装用的东西扔进家中,属下马上就让全家都假扮好,等候时机。很快,赵大人派出的人在属下家门前故意与阿合马派来监视属下的人起了冲突,一开始吵闹不休,后来就动了手。属下借机打开后门,与家人坐上赵大人准备好的马车连夜逃到一个地方躲藏。第二天一早,趁还没人发现,藏在出城打柴的人中间逃出生天。然后一路南下,终于到达苏州,可以见到大都督。刚才与赵大人说话,得知赵大人派去救属下的人也全数脱险,属下万分敬佩,大都督真乃神人也!”(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八章 崔斌

    程越笑道:“这不算什么。∷四∷五∷中∷文︽,不过我暂时不能让忽必烈知道你在我这里,你要受点委屈,改个名字在我这里效力。平时也得深居简出,轻易不要见外人,行不行?”

    崔斌笑道:“正该如此。不知大都督想要属下做什么?属下听凭吩咐。”

    程越郑重地道:“你才华出众,尤擅理财,所以我想让你出任财务司司长。我要将我的财政大权交到你手上,你要竭尽全力,开源节流,与诸位大人一起,为我北伐的大业做准备,你明白了么?”

    崔斌大惊,急道:“大都督,属下刚刚投诚,何以马上担当如此重任?诸位大人都比属下更为称职,骤登高位,对属下对大都督都未必有利。”

    程越道:“我当然知道他们没一个比你差,但他们都各自独当一面,不能随便更改职责。你不必过谦,我这么费尽心力地把你接出来,难道会不了解你的才能么?骤登高位又怎么样?我还不是一下子就要统帅千军万马,只要你称职,谁能说出什么?你的职务我早就已经安排好,只等你来上任,你只管放心大胆地好好做,用不着担心!”

    崔斌激动得热泪滚滚而落,跪到地上,结结实实给程越磕了三个头,哽咽道:“大都督不但救了属下全家的性命,这份知遇之恩,更让属下无以为报!属下必不负大都督所托,为大都督的大业粉身碎骨!”

    程越拍了拍他的肩膀,将他扶起,笑道:“不是说过不让你磕头了么?你的为人我很清楚。也不用下什么保证。我还可以向你承诺一件事。日后我打败蒙古人。决不会伤安童的性命,以成全你的义气,你看可好?”

    崔斌大喜,道:“大都督北伐必定成功,安童丞相正直无私,才华卓异,大都督或可用之。”

    程越笑了笑,道:“现在说这个太早。总之我答应你的事,一定办到,你大可放心。”

    赵孟頫忙上前恭喜,崔斌也要谢他,两人互相行礼几次后,相对大笑,都不禁踌躇满志。

    经此一席深谈,崔斌心中对程越更加敬畏,才知原来程越早已布置好一切,连他的官位都早已预留。只等他千里来投。这么说来,程越简直是料事如神。天下间竟会有这样的雄主!自己因祸得福,将来说不定还会再上一层楼!

    三人交谈到很晚,崔斌将自己知道的元朝重要的事情和人物都讲了一遍,赵孟頫边听边记,颇有所得,与崔斌约好,这几天随时要上门求教。

    程越听得也很认真,不时插口问一些问题。三个人年纪相仿,彼此坦诚相待,如同多年老友,十分融洽。

    崔斌说得高兴,直到被赵孟頫提醒,才想起来入夜已深。两人一起告辞,程越亲自送出大门。

    有程越坐镇苏州,特区的上下几乎全加速动了起来,都想在程越面前多留下一点印象,最起码也不要出什么岔子。

    程越反倒悠闲得很,每天只需在府中接见各色人等,与新收房的小妾亲热亲热,苏州虽是他的大本营,却没有在临安时那么忙碌。

    现在刚刚入秋,天气依然炎热,程越吃过午饭,在水榭纳凉,怀中抱着柔娘,王氏在一旁为他剥桔子。

    柔娘接过一瓣桔子,含在嘴里,用香唇度给程越,一边吃一边与程越深吻。

    程越对柔娘的宠爱溢于言表,张淑芳和叶依依等妾有一大堆事情要忙,不能陪在身边。程越每天有空就抱着柔娘,真如蜜里调油,片刻也不愿分开。其他的妾都只能争夺程越身边的另一个位置,虽然幽怨也没办法,柔娘的美连身为女人的她们都喜欢。

    程越把手伸进柔娘的衣服,正在想再传哪几个妾来侍候,罗夫人来报,汪麟接了脱欢皇子,马上要到苏州码头,尹大人闻讯已去迎接。

    程越不肯把手抽出来,笑了笑道:“来了就好,再不来我就要舍不得走了,哈哈。等脱欢到了,让他们把正门打开,把人带去正堂等着。”

    罗夫人看了一眼程越一直没停下来的手,娇嗔道:“大都督不要误了正事,让脱欢久等可不好。”

    程越只好艰难地把手抽出来,笑道:“知道了,你放心吧。”

    罗夫人施礼而退,柔娘在程越耳边娇笑道:“官人就把两位夫人收了房也没什么,最多只有府中人知道就好,又不会有人敢到外面去说。”

    程越微微点了点头,道:“这样当然最好,不过还要再等等,此事急不得。”

    脱欢到来还要一段时间,程越也没闲着,让王氏去召于氏、孙氏、管道杲和丁香、媚儿一起过来侍候,大享温柔之福后,才换了套衣服,等着见脱欢。

    脱欢今年只有十七岁,他贵为皇子,本来要封镇南王,结果江南没有全数攻下,所以封王的事情只能暂时搁置。这次他争取来到南宋,就是想看看本来要封给他的地方到底是什么样子,那个以一己之力挡住了元军的未来姐夫又是何许人也。

    脱欢一路南下,看到越到南方人烟就越稠密,百姓也更富裕,大感痛心。蒙古人抢掠惯了,他满脑子想的都是少抢了许多女人,少发了许多财。

    等到了苏州,脱欢的眼睛更不够用了。苏州的人口至少是大都的三倍,车水马龙,热闹非凡,百业兴旺,满街都是最新款式的衣物鞋袜,看得脱欢眼花缭乱。

    程越不许官员扰民,所以尹榖和汪麟陪着蒙古皇子也只能由前面的人开道,从人群勉强让出来的窄窄的通道中鱼贯而过,比起大都可以驰马,自然是慢了许多。

    脱欢知道程越的厉害,再不耐烦也不敢造次,控着马缓缓前行。但脱欢手下的一名千户脾气暴躁,他一路走来一直走走停停,早就憋得难受,眼看一个卖草帽的挑着担子突然从旁边走出来挡住了道,禁不住怒气上涌,抬手就是一鞭。

    那名小贩躲避不及,被当场抽倒倒地,疼得满地打滚,不停地哀号。货担也翻了,草帽滚了一地,满街的百姓都吓傻了眼。

    千户哈哈大笑,骂道:“贱民滚开!没看到大元的皇子来么?再不闪开我见一个打一个,打死你们为止!”

    尹榖和汪麟见状大怒,脱欢是元朝的皇子,有随从上千人,都是久经沙场的精兵,不是他们可以动手镇压的,只好暂时忍耐,但却不能不说话。

    尹榖对脱欢怒道:“皇子敢纵容手下在苏州欺压良善,可是小看大都督么?”

    那千户一惊,转头看向脱欢。别人也就罢了,对程越他确实不由自主地感到害怕。刚才没压抑住怒气,现在已有些后悔。

    脱欢当然不可能在这里向尹榖低头,在元朝境内,蒙古人打汉人甚至打死汉人是常事,一条人命最多赔几头羊,抽几鞭子更是什么都算不上,他不觉得有什么大不了。

    不过眼前的尹榖是程越手下的重臣,也负责来迎接他们,总要给几分面子,于是笑道:“尹大人何必这么生气?他只是为我开道,何错之有?这人突然窜出来挡了我的路,难道不该教训么?”

    尹榖冷笑道:“只是挡了一下路,需要把人打成这样么?还骂他贱民!皇子可要想清楚,此事如能善了,本官可以不对大都督讲,如果不能,大都督的脾气发作时,休怪本官不为皇子说话!”

    脱欢见尹榖两次拿程越来恐吓他,极为不悦,冷冷地回道:“尹大人,他只是抽了一个贱民一鞭子,算得了什么大事?尹大人只管对大都督说,难道我会怕吗?”

    尹榖见脱欢不知利害,冷哼一声,命人将被打伤的小贩带着,一齐到苏州府衙面见大都督听候发落。大批百姓见尹大人发怒,也自发地跟过去,想看看大都督要如何处置。

    因为脱欢进城的时间比预料中长,程越等得很无聊,干脆找到宋罗两位夫人,把她们拉进一个僻静的房间,抱到床上调戏。这几天为了不让阿娇和婉儿发现,程越没有与她们同房,于是想稍作弥补。

    两位夫人被程越逗得娇喘连连,但因都来了月事,没法侍候。

    程越正略感扫兴,有仆妇来通报,脱欢已到府衙,不过中途好像出了一点事情,有百姓受伤,后面跟着许多人来讨公道。

    程越听说有人受伤,不觉皱了皱眉。宋罗两位夫人忙起身为程越整理衣服。

    程越迈步从后宅走到正堂,一进门,就看到有一个蒙古皇族打扮的年轻人大马金刀地坐在正堂左首第一位的椅子上,后面依序坐着一些随从和将领,都是身材强壮,面容凶悍的彪形大汉。

    蒙古人对面,尹榖和汪麟坐在那里面色冷淡地喝着茶,不与脱欢等人搭话。

    程越一进门,尹榖和汪麟急忙起身行礼,心中大定。

    脱欢和手下众将久闻程越大名,见程越真的出现在自己面前,无不心中一凛,一面仔细观察这个传说中如鬼神般的人物,一面起身向程越行礼。(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九章 脱欢皇子

    程越先慰问了汪麟,简单地与他交谈几句后,才看了看脱欢,问道:“你就是脱欢吧?今年多大了?”

    此次随脱欢南下的随从都懂汉语,听到程越以居高临下的口吻对脱欢说话,无不勃然大怒。⊙四⊙五⊙中⊙文※%,几十年来,他们何曾听过哪个汉人敢对蒙古人这样讲话?更何况脱欢是大元的皇子!除了忽必烈,连敢正眼看脱欢的人都不多!

    然而怒归怒,他们却不敢对程越发火。若说天下间还有一个人能让蒙古人惧怕,就只有眼前这位程大都督。

    脱欢年纪终归太轻,又身为元朝皇子,难以忍受别人对他如此傲慢,立即冷笑着回击道:“是,我是脱欢,你就是程越吧?”

    这次换了尹榖和汪麟愤然作色,大宋上下,就算是太皇太后也不敢这么对大都督讲话,这个蒙古人好生无礼!

    程越不以为意,笑道:“对啊,怎么,与你们听说的不一样么?”

    脱欢满心以为程越会对他发脾气,已经做好了与他冲突的准备,却不料程越根本不生气,愣了一愣,道:“是有些不同,你一个男人,长那么秀气干什么?”

    程越哈哈大笑道:“长相可是父母决定的,与我无关,我还觉得你太粗壮了呢。”

    脱欢等人也不禁笑起来,忽然觉得这位大都督性格很直爽,好像并不难相处。

    程越又道:“大汗的身体还好吧?察必大皇后也好吧?我这就要去大都觐见,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地方吗?”

    脱欢很耿直,见程越问他。道:“父汗的身体很好。大皇后有时候会有些不舒服。听说你医术高明,这次去能不能帮大皇后看一下?治好了大皇后,父汗一定会很喜欢你。普通人觐见父汗的时候要恭敬,要跪着爬到父汗眼前的,你要怎么见我就不知道了,也可能比照诸王吧。”

    程越点点头,道:“好,我进大都后。会找机会试着给察必大皇后看看病,就说是你嘱托我做的,怎么样?”

    脱欢高兴得一拍大腿,竖起大拇指道:“你真是好人!多谢你啦。这样吧,我也帮你一回。你还不知道我那两个姐姐是什么样的人吧?我告诉你!她们可都是出色的美人儿!完泽虽然是公主,但很会干活儿,非常懂事,家里收拾得干干净净,汉字写得也好,大皇后很喜欢她。囊加真活泼善良。好打抱不平,能带兵打仗。手下还有一千精兵呢。如果不是被父汗压着,上次南征说不定说来了,哈哈。”

    这些事情程越已经听崔斌讲过,但他还是装作第一次听到的样子,露出一脸惊讶的表情,与脱欢一起大笑。

    程越笑道:“那你觉得我娶谁好?听起来都不错啊。”

    脱欢想了又想,摇了摇头,道:“我可想不出来,两个姐姐都很好,娶谁都行,你看着办吧。”

    程越很擅长聊天,顺着这个话题与脱欢和他手下众将很快打成一片,不时发出欢声笑语,就如老友相见一般。

    说笑了一会儿,程越郑重地道:“我这次为了迎接你到临安,特地盖了一座十二层的高楼,供你和你的随从居住。不过我可有言在先,你在大宋境内一定不要触法,否则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我可不会法外施恩。那座楼位居重地,前面尽是达官显贵的别墅,甚至我母后也常去小住,你要格外小心,不要惹祸,更不要四处破坏,手下也要约束好。”

    脱欢点了点头,道:“大都督放心,父汗临行前都向我说过,我一向很守规矩的,别人不惹我,我就不会去惹别人。”

    程越一笑,道:“我听说你们今天来的时候有人受伤,那是怎么回事?”

    尹榖早等着程越问这句话,马上起身,将发生的事情详详细细地说了个明白。

    尹榖为人正直,丝毫没有添油加醋,脱欢本来还担心尹榖偏向那小贩,但听他讲完后觉得无可挑剔,也就没再反驳。

    程越听完事情的始末,轻叩手指,沉吟片刻,然后又看向脱欢。

    脱欢满不在乎地道:“就这么回事,那贱民挡了我一下,就挨了一鞭子,我觉得他们没做错什么。”

    程越看了一眼那个有些不安的千户,再看看脱欢,微皱双眉,道:“把人带上来,我要问一问。”

    小贩马上被带上来,施礼过后,程越问道:“事情的经过我已经听尹大人讲得很清楚,你不用再重复。可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当时街上已经鸣锣开道,你为什么突然站出来挡住道路?”

    小贩苦着脸道:“大都督容禀,不是小的有意,是因为小的后面有几个人不停地向前拥挤,小的怕有人踩踏草帽,不得已只好挑上担子先躲开,刚要回去,就被那个蒙古人抽了一鞭子。”

    程越将他唤到身边,检查了一下他的伤口。伤口已发紫肿胀,有的地方已经破皮,渗出一丝丝的血水,为了让程越看清楚,并没有包扎。

    程越看后,叹了口气,道:“你虽是无心之失,但并不能算没有过错,突然窜出来,一旦惊了马匹确实不妥。下去包扎一下吧,再到账房去领十两银子,将伤好好养养,没其它的事情就好。”

    小贩听后,感激涕零,恭恭敬敬给程越磕了个头,刚要退出去,程越又道:“且慢,你先不要走。”

    转头对脱欢道:“他虽有小错,但罪不至此,我刚刚看了伤口,养得好也要一个多月才能恢复。还有,他是手艺人,不是贱民,士可杀不可辱,我要你的人向他道歉。”

    脱欢等人刚才以为程越已经处置完,正在高兴,又被程越这句话给激怒。

    元朝将百姓分为四等,第一等自然是蒙古人,第二等是色目人,第三等是汉人,指的是以前金国治下的汉族和一些其他民族,至于从南宋手中夺取的土地上的汉人被定为第四等,叫做南人,最受鄙视。如果不是程越横空出世,元朝会在南方和四川等大肆杀戮,总计可达几千万人。事实上元朝南下后,本想将汉人都杀光,用他们的土地进行放牧,还是成吉思汗时的丞相耶律楚材再三进言,说是可以留着汉人耕种,以供养军队,增加税收,汉人才免了灭顶之灾。由此也可见蒙古人对汉人是何等蔑视。程越要他们向南人的一个小贩道歉,他们当然会觉得受到了侮辱。

    那千户站起来大声道:“不行!我决不给贱民道歉!打就打了,骂就骂了,怎么样?决不道歉,最多大都督给打回来!”如果不是他惧怕程越,后面那句话他死都不会加上。

    程越没有理他,对脱欢淡淡地道:“你怎么说?”

    脱欢强压怒气,道:“那十两银子我来出!行了吧?”

    程越面色一沉,道:“一个人的尊严只值十两银子么?既然你不愿做,那就我来。”用手指着那千户道:“你不道歉,就要挨我三鞭子,你可受得住?”

    脱欢大怒,腾地站起身瞪着程越道:“不行!一鞭子也不行!我在这里,看谁敢打他!”

    程越冷笑一声,对外面喊道:“来人!”

    肖震与马福一直在外等候吩咐,闻言立即抢进堂中。

    程越指着那千户道:“拖出去,三鞭子。”

    “是!”两人冲上来就要抓人。

    脱欢怒极,奋力朝程越扑来,想制住程越。脱欢虽只十七岁,但身材壮硕,勇猛善战,这一扑之力,势如猛虎,看得尹榖和汪麟失声惊呼。

    程越不闪不避,反而闪电般迎上去,脱欢双臂一合,还未等抱住程越,程越已经在脱欢肚子上踢了一脚。

    脱欢被重重地踢翻在地,抱着肚子不停地打滚,无法呼吸,痛苦不堪,拼命张着嘴用力吸,总算吸了一口气进来,险些憋死过去。

    脱欢手下十几名随从的将领见脱欢被打倒,眼睛顿时红了,全都如疯了一般跃起来,狂吼着冲向程越。

    此时肖震与马福已制住那个千户,见程越危急,马福“呯”地一拳打晕了他,与肖震一起各拦住一个蒙古人扭打在一起。外面的护军见势不妙,不待程越召唤,也冲进来助拳。

    程越面对十个蒙古大汉的猛扑,不慌不忙,身体如游鱼一般躲开正面的进攻,先向右边踢出两脚,踹倒了想绕到他背后的攻击他的两个人。再双手同时施展擒拿术,闪电般地抓住面前两个大汉的手指向上一掰,马上听到“嘎绷”一声手指断裂的声音和两声惨叫,两个冲在最前面的大汉捂住手指跪到地上,痛得不停哀号。

    说时迟那时快,程越又抓住另外两个人的手指,掰断了它们,马上一松手,躲开另一个扑过来的人,反过来一脚踹在他的小腿上,“喀”地一声,那人的小腿被踹断。程越不理他的惨呼,快速挥左拳打在紧跟着冲上来的大汉右侧太阳穴上,那人也软绵绵地倒了下去。(未完待续。。)

第三百章 不服不行

    程越以一敌十,毫不畏惧,一个个看起来身形比他还强壮的蒙古人在他面前前赴后继地倒下去,等护军冲到眼前,程越已经只剩下两个对手。

    这两个仅余的蒙古大汉看着满地倒下的同伴,惨笑一声,依然奋不顾身地扑向程越。

    不等程越动手,护军乱棍将这两个大汉打倒在地,踹得鼻青脸肿,又取来绳索,将他们一一捆绑起来。

    程越走到目瞪口呆的尹榖和汪麟面前,淡然道:“此事不要传出去,要给他们留点颜面。”

    尹榖等人急忙点头称是。他们都遭过兵祸,但何曾看过如程越这样悍勇的?今天真长了见识。最难得的是,程越一个人打倒了这么多猛将,却毫无自得之色,仿佛只是赶走了几只苍蝇,全不放在心上。自己刚刚赢了一场,马上就考虑到了如何顾及对手的面子,这种冷静,尤其难得。

    脱欢是唯一没被捆起来的,此刻捂着肚子勉强坐直,两只眼睛怒视程越,努力喘着气,心里却无比震惊害怕。

    不只是他,几乎所有的蒙古人都一直以为,程越只是靠武器厉害,如果面对面地搏斗,以程越看似并不强壮的身体,蒙古的勇士必定可以轻松取胜。

    其实也难怪他们这么想,程越没有与他们真刀真枪动过手。独松关见过程越出手的全都被俘虏,没有一个人被放回去,所以程越的身手如何他们并不知情。偶尔得到些传说,都说程越很厉害,但一来怀疑是程越军中的人在拍马屁。二来也无法印证,不能采信。加之程越的武器留给他们的印象确实太深,所以就在脑海中自动地认为他有了这么厉害的武器,身手必定一般。

    脱欢现在才知道,程越也是技击的高手。他用来打倒那些脱欢手下将领的手法,脱欢从来也没有见过。实际上,脱欢根本还没看清楚发生了什么,那些人就一个接一个飞快地倒了下去,惨呼声刚刚才停。如果不是亲眼目睹,他一定以为程越会什么法术。

    好厉害——!

    肖震等人是程越一手训练出来。当然知道程越的厉害。他和马福每人都打倒了两个人,正想再打,程越已经将面前的对手都解决掉了,看得两个人眉飞色舞,对程越的敬畏又加深一层。

    程越走到脱欢面前。并没有伸手去扶,而是坐下来,看着脱欢,微微笑道:“你不错,总算没让我失望,知道维护自己手下,而且为了他们,还敢在我的地盘上对我出手。鲁莽是鲁莽了些。但你们这几个人都很对我的脾气,明知道已经输定了,也敢豁出去拼命作战。我很喜欢。”

    脱欢的气息已经喘匀,闻言马上道:“我们输了,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但你得把他们的伤治好,不然我一定会报仇!”

    程越哈哈大笑,点点头。道:“好吧,他们的伤不算难治。我答应你。”说完也不用脱欢催,走到忍着巨痛不吭声的几个伤员身旁。为他们接骨疗伤。现在只能简单地处理一下,他们的伤都要慢慢养,尤其是那个腿断的。

    程越的手很重,几个受伤的蒙古将领紧咬牙关,斗大的汗珠滴了一地,最多也只闷哼一两下。打已经打输了,不想再让程越看不起他们。

    程越很满意他们的硬朗,治疗的时候格外用心,效果也很显著,很快他们的伤势都得到了缓解,不用再忍得那么痛苦。那些受伤的将领当然不会在言语上感谢程越,但眼神中已经没了刚才的愤怒,都老老实实地垂下头去。

    他们败得心服口服。本来之前还有几个不服气的,以为程越没什么了不起,从此后怕是再也不敢有这个念头。程越的强大远在他们的想象之外,自己一方十几个人围攻都拿他没办法,还有什么可说的?

    而且程越虽然取胜却不骄傲,为他们想得周全,下令手下大臣将此事保密,顾及了他们的面子,使他们不必在人前灰头土脸,抬不起头。虽然嘴上不说,心里都在暗暗感激。

    好不容易一一处理完,程越回到脱欢面前,沉声道:“你记住,这话我只说一遍,以后不许再向我出手,否则不管是谁,我都杀了再说。”

    脱欢是败军之将,闻言只能默然以对,不敢反驳。他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对别人有了畏惧之心。

    程越扭头对肖震和马福道:“你们怎么还站在那里?我让你们做什么?还不快去!”

    两人一怔,马上反应过来,架起那个刚刚苏醒过来的千户,向外边抬了就走。

    脱欢和手下众将见程越还想着此事,只能苦笑以对,根本无力阻止,眼睁睁地看着那名千户被架了出去。

    外面很快传来三声鞭响和三声惨叫,旋即那千户又被抬进来,扔在程越面前。

    三鞭下去,皮开肉绽,伤势要比小贩重得多。程越对在一旁吓得瑟瑟发抖的小贩和蔼地道:“他已经得了教训,想必以后不会再犯,我这样处置,你还满意么?”

    那小贩拼命地点头,热泪流得满脸都是,跪在地上哭道:“大都督为了小的这般用心,小的就算马上为大都督死了都是值得的。只求大都督以后不要再冒这样的凶险,小的一条贱命,微不足道,大都督千金之躯,可不能随便冒险犯难哪。”说完,哇哇大哭,把头磕得咚咚作响。

    程越笑了笑,道:“你要真想谢我,就要好好活下去,对家人好些,对别人好些,那样我今天做的事才有意义。你记住,人的生命是平等的,没有所谓的贱命。此事已了,你先回去吧,我这里还有别的要忙,就不送你了。刚才发生的事情,不要出去说。唯一可以讲的只有我说服了脱欢皇子,抽了他三鞭子以示惩戒,明白了么?”

    小贩毕恭毕敬地答了声是,行礼退下。

    程越转头对脱欢道:“今天你们都累了吧,先休息一下,把伤也养一养,我会派医生过去。”又对肖震道:“你把他们安排一下,不要让别人看到他们受伤的样子,就说他们水土不服,身体不适,要休养几天。”

    肖震领命下去安排。脱欢和手下众将虽然被程越打得遍体鳞伤,但并不恨程越,反而很佩服他。听到程越的吩咐后,都默默点了点头。

    程越也不陪他们,留他们在堂中休息,自己与尹榖和汪麟辟室深谈,又一起吃了晚饭才放他们走。

    第二天,苏州城到处哄传大都督打了蒙古人的事情,那小贩的家中被蜂拥而来的人挤得水泄不通,小贩把程越让他讲的事情讲了一遍又一遍,累得口干舌燥,喉咙沙哑。听的人边听边欢呼,有的人听一遍还不够,反复听了好多遍才心满意足地离开。

    脱欢是元朝皇子,大都督为了一个小贩的一点小事,竟然真的将脱欢的随从给抽了三鞭,为小贩报仇。

    说是脱欢被说服,其实谁都明白,如果不是大都督,谁能“说服”元朝的皇子?脱欢自进了府衙之后,闭门不出,手下也全不露面,到底在里面发生了什么,这不是明摆着的么?

    苏州百姓,人人称颂。那小贩也从此发奋,后来成了一位非常成功的商人,专门找人将程越当天对他说的几句话都写下来,挂在墙上做家训和传家宝,后话不提。

    消息迅速传到临安,临安的百姓争相传阅《中华日报》关于此事的报导,人人扬眉吐气,程越的威望又再上一个台阶。

    脱欢等人在府衙养了几天伤。除了腿断的那个人,都无大碍。这几天他们老实了许多,对府中派来给他们医治的医生和护士也很客气。明明护士颇有几分姿色,也没人敢调戏。

    对程越,他们是真的怕了。这个人不是鬼神,却比鬼神更难对付,这次南下还是老实点好。

    程越来看了他们一次,只察看了他们的伤势就走了,没说多少话。倒是脱欢知道程越的行程被他们的事所耽误,向程越道了声歉。

    五天后,外面的风声已大致平息,程越找来脱欢,道:“我明天就要启程北上,你什么时候觉得可以了,随时可以出发去临安,不要拖太久,否则对你也不利。我要走了,你还有什么话说?”

    脱欢沉默半晌,摘下腰间的匕首,双手捧到程越面前,道:“这个送给你,我没有资格跟你结安答,把这个当作赔罪好了。”

    程越哈哈一笑,接过匕首,挂到腰间,道:“东西我收下,多谢你啦。以后我们相见的机会还有许多,你如果想跟我结安答,我随时都行。”

    脱欢摇头道:“你本事大,我跟你差远了,没有这样的安答。我的两个姐姐人都很好,不管你最后娶谁,都要好好待她,我就想说这个。”

    程越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看我像个打老婆的人么?”

    脱欢对程越已经彻底服气,任凭他拍着肩膀,也笑道:“我看确实不像。”

    两人相视大笑,心中芥蒂,一扫而空。(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一章 抵达元境

    翌日,程越与苏州众臣告别,婉拒了远送,与众妾一起再次登上御舟,由脱欢派来的人领航,沿运河扬帆北上。

    向北过扬州、常州、到达徐州,一路上程越正好可以与各地的官员见上一面,有什么难题可以当场解决。脱温不花在徐州上船拜见后,程越穿过这个战略要地,直抵元朝与宋朝的边境。

    得知程越率七千精兵前来,元朝边境如临大敌,各地赶到的重兵云集待命。忽必烈另外派遣张弘范与孟祺两位程越之前见过的老朋友在此迎候。

    因南征没有成功,孟祺回朝后,仍然外放山东做劝农使。此次程越沿运河北上,忽必烈想到他之前见过程越,于是将他派来负责沿途的招待。

    张弘范与孟祺等候多日,程越的船还是不见踪影。两人心焦不已,好在几天后终于得到脱温不花送来的消息,程越在苏州与脱欢一见如故,多盘桓了五天。

    张弘范是何许人也,马上断定其中必有缘故,不可能像消息说的那样简单,于是立即向大都禀报了此事。

    忽必烈听说后,动作也很快,马上让真金派人去查,令张弘范继续等待即可。

    这天接到传报确认,程越乘坐南宋御舟,率水军两千人,骑兵五千人,沿江北上,已至徐州,两日后便抵达边境。

    张弘范与孟祺商量过后,不敢大意,悄悄在沿岸伏下重兵,以防程越突袭,他们两人亲率骑兵三千人和水军一千人在离徐州最近的兰陵县相候。

    两日后。程越的先导已至,张弘范与孟祺在兰陵县的运河边摆下阵势,静待程越到来。

    辰时三刻,只见远处烟尘四起,轰隆隆的马蹄声如滚雷般越来越近。很快。岸边的驰道上压过来大批黑压压的精锐骑兵,身着这段日子以来元朝官民已经习惯了的新式军装,向张弘范和孟祺疾奔而来。

    张弘范站起身,制止手下军士亮出兵刃,不然会被程军笑死。

    程军当先一名大将,身形矫健。彪悍异常,纵马奔到近前,被元军拦下。那将领勒住马,高呼道:“大都督麾下营长陈义在此,敢问对面可是张弘范张大人和孟祺孟大人?”

    陈义就是苏刘义之前的三位部将之一。后来投入张贵所部。这次张贵不能前来,为不妨碍他在程越面前立功,向程越求了个情,也将他派来跟在程越身边。

    张弘范大声喝道:“正是张某,陈将军请过来说话。”

    元军闻言让开一条通道,陈义令手下骑兵下马等待,自己排开众元军,走到张弘范和孟祺的跟前。拱手为礼道:“见过两位大人,末将来为大都督探路,大都督的座船半个时辰后便可到达。”

    两人还礼。张弘范笑道:“大都督可安好?大半年未见,着实想念。”

    陈义笑道:“大都督一切安好。昨日也说想念两位大人,急着要见面呢,哈哈。”

    孟祺笑道:“不知大都督想到城中歇息还是在船上?吩咐下来,下官也好安排。”

    陈义道:“大都督有明言,不想骚扰地方。所以一路都在船上歇息,孟大人有劳。”

    孟祺点头赞叹道:“大都督之前曾说过。为政当以民为本,下官领教了。”

    陈义道:“大都督想请两位大人到船上见面。如果两位大人愿意,也可与大都督一起坐大都督的船去大都。”

    张弘范道:“既蒙大都督相召,敢不从命?不过坐大都督的船恐怕不甚方便,本官的船就停在岸边,跟在大都督船后即可。”

    陈义也不勉强,三人把事情大致定下来,又聊了一会儿天,半个时辰转瞬即至。

    陈义一直留心着河面,看到远处的地平线隐约出现了一面赤金色的旗帜,马上指着它道:“来了!大都督已经到了!”

    张弘范和孟祺精神一振,深吸一口气,全都感受到很明显的紧张和兴奋。

    程越,你终于来了!

    程越乘坐的御舟出现在元军面前,上自张弘范,下至普通军民,都是第一次见到南宋的御舟,无不惊叹于它的奢华与精致,由此也可见程越在南宋的地位是何等尊崇。

    程越坐在船舱中,怀抱着柔娘,闭目养神。这些天他与众妾纵情享乐,对柔娘更是格外宠爱。柔娘也深深地爱恋着程越,一天十二个时辰,片刻也不愿离开程越左右,让想与她争宠的丁香都束手无策。

    张淑芳得到传报,走到程越身边道:“官人,船已到兰陵,肖震刚才用望远镜看到了张弘范和孟祺,他们两个带了三千骑兵,一千水军,请官人下令。”

    程越睁开眼睛,微微一笑,道:“这两个家伙,沿途布下这么多重兵做什么,无聊透顶。你让肖震请他们两个上来吧,你们都先回避,我老婆都太漂亮,把他们气坏了可不好。”

    身旁的众妾都笑着纷纷起身进舱,柔娘留恋地在程越嘴上一吻,也退了下去,只留两位夫人侍候。

    张弘范与孟祺得到程越传召,登上自己的官船,很快靠到御舟旁边,肖震放下一个软梯,两人也不能挑剔,顺着梯子爬了上去。

    初登甲板,就看到程越走下楼梯,笑呵呵地来到他们面前来迎接他们。

    两人连忙要行礼。程越现在虽然还不是驸马,但一切都已比照驸马和诸王的礼遇,严格说起来,他们是要下跪的。

    程越双手一托,将他们两人扶起,笑道:“两位慢来,这才多长时间没见,怎么突然就生分了?你们是我的朋友,没有给朋友下跪的道理。”

    张弘范和孟祺心中感动,对程越嘘寒问暖,又对御舟大大地夸赞了几句,再随程越上楼,到程越的船舱中叙话。

    一进船舱,两人眼前一亮,两位身着新式罗裙的美妇人笑吟吟地向他们行礼,真真是人比花娇,让人如沐春风,心生愉悦。

    两人心知必定是程越以侍女的名义带过来的侍妾,恭敬地还礼。

    其实以他们的身份,就算对蒙古诸王的汉人侍妾也不必如此。不论元宋,侍妾都是玩物,蒙古贵族就经常交换汉人侍妾玩弄,生气时打杀几个也是常事。

    但程越不同,他的侍妾地位极高,几乎与夫人平起平坐,对她们无礼的话,程越可是会不高兴的。张弘范与孟祺都听程越说起过这些事情,知道程越的这个与众不同的怪癖,所以对两位夫人很恭敬。

    程越请他们坐下,张弘范瞄了一眼面前这张与众不同的座椅,奇道:“大都督,这是什么椅子?怎么看起来这么厚?舒服么?”

    程越拍了拍软椅,道:“哦,这是我刚做出来不长时间的软椅,那个长的就叫软长椅,确实很舒服,你们要不要?我船上还有一些。”

    两人听说是程越新造的好东西,哪有不要的道理,乐得点了好几次头,生怕程越看不见。小心翼翼地坐下一试,啊呀!软得真舒服!禁不住向程越直竖大拇指。

    两位夫人送上茶水,张弘范笑道:“大都督船上有多少张这种椅子?这个……呵呵,下官能不能全要了?”

    程越失笑道:“那可不行,这软椅没有几张,太占地方,我没带那么多。这样吧,我多送你们几张,你们别出去说。”

    两人笑嘻嘻地又多谢程越。

    孟祺大着胆子道:“大都督,下官可以学着做么?这软椅不难做吧?”

    程越道:“其实不难,你们要做就做吧,我也拦不住。但想做得这么好不太可能,这里是有秘诀的,面料也是我独有的,我当然不会告诉你们。”

    张弘范兴趣盎然地道:“大都督此行还带了什么好东西,能不能让下官开开眼界?”

    程越道:“除了我这次要献给大汗的东西,大部分都已经卖到大元了,我可没故意隐瞒什么。”

    张弘范很想就势提及钢材的事情,但想了想,还是没有说,说了也讨不到什么好。

    三人许久未见,谈天说地,聊得十分开心。到中午时,程越请他们一起吃了饭。两人吃得差点把舌头都吞了,越发觉得程越实在神奇。

    午饭后,两人告退回到自己船上,在程越的座船旁陪行,两人带的一千水军则缀在程越的水军后面,与两人的座船拉开了距离。

    傍晚时分,船停在兰陵县北面的滕县县城岸边,县令登船拜见,听说程越因为担心扰民,决定不下船,十分惊讶。

    县令姓莫,是汉人,但因北方受金朝与元朝的长期统治,对同为汉人的程越并无多少亲近感,只是感慨于程越与那些蒙古贵族不同。蒙古贵族若是来了这里,没有一个不弄得鸡飞狗跳的。立即下令,多多送上当地特产,以谢程越坚持不扰民之恩。

    县中百姓听说后,感动不已,听说县令征召,自发出劳役为程越的大军送去水果和肉米,男女老幼齐出发,人人心甘情愿,这可是县里破天荒的头一次。(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二章 雪儿现身

    御舟上,张淑芳丰满芬芳的娇躯倚在程越左手边,伸手指着举火把来送东西的百姓道:“官人这着收心之举,果然高明,但恐怕会被张弘范他们识破。@頂@点@小@说,”

    程越懒洋洋地道:“有什么好识破的?我一直以来都是这样,又不是到这里才故意装出来的假象,他们有什么想法也没用,这是阳谋。”

    丁香在程越身后凑上来,柔媚地道:“官人,差不多该歇息了吧,奴家明天月事就要来了,想今晚好好服侍官人。”

    程越一笑,在柔娘和张淑芳的香臀上一拍,道:“好,没什么好看的了,咱们进房吧。”

    身边的众妾闻言嬉笑着一齐起身,程越也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搂着柔娘和张淑芳的腰就往里走。

    走了几步,程越似乎突然听到了什么,脚步一停,眉毛微微皱了皱。

    众妾见状也都停下脚步,侧耳倾听。

    岸上的百姓这时也起了喧哗,男男女女地大声喊着什么,不过喊的人太多,互相干扰,让程越一时听不清发生了什么事。

    程越有些不放心,走到船舷旁,探身向岸上张望。

    过了一会儿,只见岸边有两个跌跌撞撞的身影向程越的御舟跑来,后面的远处,有十几个人骑着马,举着火把,紧紧追赶着这两个人。因为岸上的百姓挡住了他们的去路,这些人一边叫骂,一边用马鞭抽打着手无寸铁的百姓。

    岸上的百姓看清了后面的人之后,刚才的嘈杂声马上就消失了。一个个噤若寒蝉。默默地躲到路旁。追兵此时纵马急趋。眼看那两个人被他们追得越来越近。

    叶依依去取了红外线望远镜,程越接到手中,搭在眼睛上。这才看出那两个身影是一男一女,看打扮都是汉人,长相看得不很真切,女子在前男子断后,正在拼命地向御舟方向跑。

    两人抬头望见御舟,跑得更快。很快奔到了御舟边的码头上。码头有护军值防,立刻伸手喝止了他们。

    程越借着码头上的火光,终于看清了两个人的长相。男的相貌端正,身强体健,满面焦急地在跪在地上对护军说着什么。

    跪在旁边的女子长得十分美艳大方,而且身上有一种北方女子特有的英气。现在这张美丽的脸上面尽是祈求,也在向护军说着什么。

    程越动了恻隐之心,走下楼梯,来到甲板上。肖震立刻搬来一张椅子,程越坐定。命护军将两人带上来。

    两人听到护军传来的命令,满面狂喜地连连向御舟磕头。接着被马福带上船。

    此时两人后面的追兵已至,都是骑兵,带头的是三个蒙古人,其他的是契丹人和女真人。见到御舟,大吃一惊,知道是程越的座舟,虽心有不甘,也不敢造次,远远地下了马,聚到一起站在原地,似乎在等什么人来。

    一男一女被带上御舟,来到程越面前。两人见程越气度不凡,相貌英俊,与传说中的大都督一模一样,急忙又跪下磕头。

    程越温和地挥了挥手道:“免了,你们是做什么的?叫什么名字?为什么跑到这里来?说给我听听。”

    男子抬起头,应声道:“回禀大都督,小的是猎户,名叫石松,她是舍妹雪儿,都是滕县人。前些天大汗传下圣旨,要从天下间挑选五名美女充实太子的后宫,舍妹因为美丽非凡,远近闻名,所以被山东西路的达鲁花赤图特穆尔看中,想让她进大都服侍太子。本来这也没什么,但那个图特穆尔看到舍妹就动手动脚,想让舍妹先服侍他再送去大都,舍妹不肯,朝图特穆尔的命根子踹了一脚。图特穆尔被舍妹踢伤,气得要杀我们,我们就逃了出来。天无绝人之路,大都督的船正好停在这里。小的就想,如果天下还有人能保护我们免遭杀身之祸,为我们讨回公道,那就只有大都督了。所以就和舍妹拼命跑到这里,求大都督救命!”说完两人又拜伏在地,不肯起身。

    程越早已得知此事,忽必烈要从天下挑选五名女子给真金,根本的原因就是要补偿真金被迫失去了丁香,如此看来,丁香送回去的情报让忽必烈很满意。

    程越不禁笑了笑,饶有兴趣地道:“那你们是怎么逃过来的?不容易吧?”

    石松听出程越这句话中的怀疑,急得又磕了一个头,道:“大都督容禀,舍妹打伤图特穆尔后,小的见势不妙,立刻打倒图特穆尔身边的几个随从,拉着舍妹夺马冲出家门。图特穆尔其他的随从不知里面发生了什么,先去看了图特穆尔的情形才追了下来。半路上小的在一个岔道口下马,让两匹马跑另一条路引开追兵,小的和舍妹就往这边跑,所以才得以跑到这里来。小的从头到尾,绝无虚言,大都督若是不信,只管杀了小的,但求留舍妹一命!”

    程越在他说话的过程中,一直仔细观察着他表情的细微变化,基本可以断定他说的是真的。于是点点头,道:“好吧,我相信你。不过那个图特穆尔是奉旨行事,你说他要玷污你妹妹又没有人证物证,我凭什么非要插手此事?你难道让我为了一个女人就与真金和大汗为敌么?”

    石松一愣,看着程越的脸不知所措。是啊,大都督虽有这个力量,但他为什么要用?对他又有什么好处?为了一个不认识的女人,值得么?就算雪儿漂亮又如何?大都督宠爱的美女少得了么?

    雪儿一直在旁边不发一语,此时忽然抬起头,一脸镇定地道:“大都督明明已经愿意出手相助了,为什么要这样为难家兄?雪儿一个弱女子,无以为报,愿意从此服侍大都督,大都督若是不允,雪儿自当蹈水而死!”

    程越略感惊讶地看着雪儿道:“你从何处得知我愿意帮你们?你既然愿意服侍我,为什么就不愿服侍那个图特穆尔?”

    雪儿道:“如果大都督不想管我们,只需顾左右而言它,或者说我们说谎即可,为了我们得罪谁这种话是不必说的。”

    程越惊奇地对雪儿上下打量了几眼,含笑点了点头,道:“接着说。”

    雪儿心中一喜,鼓足勇气又道:“那个图特穆尔,借口为太子选美女以逞私欲,这种人怎么可能始终平安顺遂?迟早要家破人亡,雪儿虽是一个女子,却也明白这个道理。大都督是天下闻名的大英雄,雪儿要怎么选,还用得着费神么?”

    程越哈哈大笑,鼓了几下掌,道:“好一个聪慧的女子,胆子也够大,难怪敢踹山东西路的达鲁花赤!有见识,有胆略,求到我这里也不失礼,不低三下四,好,我喜欢!那就如你所愿,你以后就跟着我吧,你哥哥也可称得上有勇有谋,可以暂时在我身边充一个护卫亲军,以后我再安排,你们看可以么?”

    石松大喜,雪儿娇羞地一笑,一起向程越行礼。

    程越亲手将他们扶起来,笑道:“你们先站在我旁边吧,待我把那些人打发走。家里还有什么人?要不要一起接过来?”

    石松道:“多谢大都督,家里只有我们兄妹二人相依为命,除了几张兽皮,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小的……不,属下刚才在想,要不要先签下卖身契,好让大都督能搪塞那些人。”

    程越摆手笑道:“不用签,如果我保得住你们,有没有卖身契都一样,如果我保不住你们,一纸文书他们会放在眼里么?”

    石松与雪儿被程越点透,不禁对程越又油然而生了几分敬佩。程越不愿用卖身契来束缚他们,才真正是值得托付的人。

    此时,远处传来密得连成一片的马蹄声,由远及近,直奔程越的座船而来。雪儿弯下腰,在程越的耳边小声道:“大都督,想必是那个图特穆尔来了,听说他是山东招讨使阿尔默色的亲信,朝中也有人为他撑腰,一向横行无忌,虽然大都督不怕他,但对这种人还是不要太大意。”

    程越转头看了她一眼,笑了笑,并没答话。

    张弘范与孟祺在船上听说程越那边有事发生,不得其详,只知图特穆尔在追击两个人,而这两个人已逃到大都督船上,看样子被大都督保护了起来。

    两人一商量,担心会有意外,于是命座船放下一叶扁舟,也向程越的座船奔去。

    图特穆尔被雪儿一脚踹在命根子上,疼得痛不欲生,派遣十几个人去追,半天没有回报。好不容易缓过来,大失面子,怒不可遏,率领亲军两百骑,一路追赶,没想到接到消息,那兄妹二人竟然逃向程越停在岸边的御舟!

    图特穆尔不知利害,自恃奉旨行事,带兵追到码头。御舟上下,灯火辉煌,程越的护军将码头把守得十分严密。再一看,自己先前派去追赶的十几个人站在码头外,显然是在等自己。(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三章 图特穆尔之死(上)

    那十几个人见图特穆尔赶到,急忙上前将方才两兄妹如何逃到船上的事情分说明白。

    图特穆尔怒道:“你们就在这里站着?为什么不派人去告诉程越,你们是奉大汗的旨意行事?程越要做大汗的驸马,听你们这么说还敢留下那两个人吗?”

    十几个人被骂得抬不起头。不是他们没想到,而是他们慑于程越的威名,不敢去当面向程越要人。

    图特穆尔跳下马,气道:“今天一定要杀了这两个贱民!跟我来!”身后的亲兵纷纷下马,跟在他身后向御舟走去。

    走到离御舟只有一百多步,已与程越的护军面对面。马福见他们未放下武器,冷笑着站出来挡在图特穆尔面前,冷冷地道:“来者何人?这里也是你们可以擅闯的地方么?再敢向前,杀无赦!”

    图特穆尔瞪着马福道:“我是大元山东西路的达鲁花赤图特穆尔!奉大汗的旨意追拿犯人,你怎么敢拦我?”

    马福嘿嘿一笑,道:“你区区一个达鲁花赤,在我们大都督眼中连狗都不如,也敢领兵威逼到这里来!你好大的胆子!”

    图特穆尔大怒。达鲁花赤的官职可大可小,全看是设在哪里,大到行省,小到县城,都有相应的达鲁花赤镇守。像他这样领一路之责的达鲁花赤是从三品的高官,再加上他是蒙古人,出征时杀的汉人多如牛毛,何曾受到过这样的奚落!

    图特穆尔刚要发作,身后传来一个声音:“前面是图特穆尔大人么?”

    图特穆尔一回头,见有两位身着官袍的官员在向他打招呼。天黑看不清楚长相。走到近前才认出来。孟祺他见过多次,张弘范之前也见过,都是老相识。

    张弘范是忽必烈的亲信,图行穆尔不敢怠慢,行礼打了个招呼。

    张弘范笑道:“图特穆尔大人为何追到此处?到底是什么人要这么大动干戈?”

    图特穆尔恶狠狠地道:“我奉大汗的旨意。为太子挑选美女,结果有个女人不但抗旨,还打伤了我。她和她的哥哥逃上了程越的船,我要找他要人!非杀了他们不可!”

    孟祺素知他的德性,咳嗽一声没说话。

    张弘范对他也有耳闻,劝道:“大人不要生气。既然人在船上,大人可随我们两人一起上船,向大都督说明,请大都督裁断,万万不可兴问罪之师。大都督身份高贵。不是你我能得罪得起的。”

    图特穆尔怒道:“程越如果不肯放人,我难道就白挨那个汉人女子的打了么?我是奉旨意行事的,传出去的话谁还会把大汗的旨意放在眼里?”

    张弘范暗叹一声,心道此人真是不知好歹。还是耐着性子道:“那大人可先在此稍候,我们先上船探听大都督的意思,如果他不肯放人,大人只需上一道奏章说明就可以,没人会怪罪大人。”

    图特穆尔气得暴跳如雷。吼道:“不行!这两个汉人又是抗旨,又是以下犯上,还差点要了我的命。哪能就这么放过他们!杀!必须杀!不让我杀了他们,我就屠村!把村子里的人都杀了!”

    张弘范和孟祺眉头都不觉皱了起来,刚要再劝说几句,肖震从船上下到码头,出现在他们面前,施礼道:“大都督得知有贵客前来。有请三位大人上船一晤,三位大人请。”

    不等张弘范说话。图特穆尔已经怒气冲冲地率先走向御舟,身上武器皆未交出。肖震也不拦他。

    张弘范与孟祺见状,心中都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急忙快步跟了上去。

    肖震没有马上跟过去,而是拉过马福,在他耳边窃窃私语了几句。马福冷笑着点点头,肖震从容地跟在三人后面上了御舟。

    图特穆尔一马当先,登上甲板。见甲板上灯火通明,一个英俊的汉人青年面带微笑地坐在一张椅子上,看到他们三人上来,起身拱了拱手,道:“张大人、孟大人,这边请坐。”又对着他道:“你就是图特穆尔吧?我是程越。”

    图特穆尔见程越的右手边站着石松兄妹,分外眼红。张弘范不等他说话,笑道:“入夜也要打扰大都督安寝,惶恐之至。”

    程越摆手笑道:“图特穆尔大人这么晚来看我,我才更是荣幸。”与三人互相见礼后落座。

    图特穆尔坐下后才注意打量程越,左看右看,实在看不出这么一个温和的年轻汉人,居然能有那么大的本事,能让蒙古南征的三路大军全都功亏一篑。

    张弘范笑道:“这位图特穆尔大人特为追捕抗旨伤人的逃犯而来,我们两个怕其中有所误会,不得不来耽误大都督休息,大都督莫要见怪。”

    程越眉毛轻轻一扬,道:“哦?逃犯在哪儿?我怎么不知道?”

    图特穆尔不知程越是不是在装糊涂,冷哼一声,指着石松兄妹,怒道:“就是他们!大都督为什么故作不知?”

    程越一脸惊讶地道:“什么?他们是逃犯?你弄错了吧?他们犯了什么罪?说来听听。”

    图特穆尔道:“那个男子竟然胆敢违抗大汗的旨意,不肯奉诏将妹妹送入太子府。这还不算,那个女子居然将我踢伤!抗旨伤人乃是死罪!大都督有什么话说?”

    程越嘿嘿一笑。上下打量了图特穆尔几下,问道:“她伤你哪儿了?你不是挺好的么?”

    程越不提还好,一提起这个,图特穆尔大为光火地道:“这个汉人女蛮子踢我的子孙根!好在我从小骑惯了马,否则说不定会被她给踢死!”

    张弘范和孟祺闻言一怔,他们久历江湖,马上就猜出事情的原委。暗叹一口气,嫌恶地斜了图特穆尔几眼,都把嘴闭得紧紧的,不想再参与其中。

    程越冷笑一声道:“这倒奇了,她是怎么踢得到你的子孙根的?我就坐在这里,你踢过来试试看。”

    图特穆尔一惊,方知失言,但他并不在乎,道:“这有什么稀奇?我想看看这女蛮子身上有没有疤,当然会被她踢到。不管为什么,她一个汉人贱民,怎么能踢我?”

    张弘范与孟祺闻言相顾失色,程越也是汉人,图特穆尔在程越面前辱骂汉人,当程越好欺负么?

    不出所料,程越将身子向后一倚,冷然道:“你心生歹念在先,她保全贞洁在后,踢你有什么不对?这样你就要杀她?杀不了她就囔着要屠村?呵呵,你好大的口气!”

    图特穆尔虽说奈何不了程越,但他想在他治下的山东西路做什么事,程越又能把他怎么样?冷笑道:“没有村子里的人包庇,他们怎么逃得出来?抗旨必杀!大都督,这里是大元,不是南宋!”说完不屑地与程越对视,杀意更甚。

    石松石雪再也听不下去,一齐跪到程越面前道:“多谢大都督救命之恩,然而不能因为我们兄妹而连累了村里的人。我们情愿跟随图特穆尔大人走,大都督的恩德容我们兄妹来生再报!”说完重重给程越磕了三个头。

    雪儿不禁泪如雨下,她刚刚以为自己总算找到了希望,觅得了此生最大的依靠,不曾想到头来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程越已经尽了力,却依然无力回天。她清晰地看到了自己的命运,无非是被众多蒙古人、契丹人、女真人轮流糟蹋,最后被一刀杀死了事。

    图特穆尔脸上隐隐露出残忍的笑意。你程越又怎么样,你能让大汗头疼又怎么样,还不是拿我没办法?今晚就要玩死这个女蛮子,再把她哥哥杀了解气!

    程越站起身来,走到雪儿面前,取出自己的手帕,轻轻托起她的下巴,心疼地为她擦拭眼泪。

    雪儿忍不住哭道:“大都督,雪儿恨不能服侍大都督左右,雪儿去了!”

    程越一脸错愕地道:“你要去哪儿?你们两个一个是我的侍女,一个是我的护军,要到哪儿去?”

    石松一怔,马上苦笑道:“大都督,我们不走,会连累别人,请大都督高抬贵手,放我们兄妹走吧。”

    程越哈哈大笑,意气风发地道:“我说过,只要是我的女人,没有人能伤害得了她!我对雪儿有过承诺,那她自然就是我的女人,我答应的事,从来算数!”

    雪儿止住哭声,傻傻地看着程越,抽噎着道:“可是……”

    程越打断她道:“没什么可是,你们记住,有人想杀你们,用不着害怕,把那个人杀了不就行了么?有什么大不了的?”

    “什么——?!”张弘范和孟祺闻言大骇,全都站了起来。

    图特穆尔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程越怎么敢在大元境内对他这样的高官想杀就杀?他想开战还是疯了?

    程越把他们吓得够呛,自己却完全不当一回事,坐回椅中,对图特穆尔懒洋洋地道:“我给你最后一个机会,你要指天发誓决不杀伤或者报复任何一个人,否则你就要死!”(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四章 图特穆尔之死(下)

    孟祺接过箭,仔仔细细地察看了许久,终于惊叹道:“好箭!真是好箭!”

    张弘范抚摸着箭杆,沉声道:“这种弩箭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虽然还没试射过,但我可以肯定,这种箭如果能配上好的弩,射程可以提高近一倍!程越既然能做出这么好的箭,一定也做出了不一样的弩!刚才在程越的船上看不清,等天亮后再有机会,一定要看看他的弩到底是什么样子,偷也要偷一个过来!”

    孟祺纳闷道:“大都督已经有了那么厉害的武器,为什么还要再做新弩?直接造枪不就行了么?”

    张弘范微微一笑,道:“这就是最诡异的地方。如果我所料不差,程越在造枪的时候必定是遇到了极大的难题,没办法解决,只好造一批新弩来弥补。如果是这样,那我们的机会就来了。他的枪和子弹都有限,再起战事我们也不用怕他。”

    孟祺奇道:“他能造第一次,就能造第二次,为什么竟然造不出来?这是什么原因?”

    张弘范摇头道:“原因不得而知,但他造不出新枪应该是确定无疑的。不管怎么说,都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只要再弄到程越的新弩,哈哈,大有可为啊。”

    孟祺笑道:“那这篇奏章就由张大人执笔吧。”

    两人相视大笑,都庆幸与程越的较量中终于现出一丝曙光。图特穆尔本来就该死,但他的死却令大元受益良多,也算死得其所,这篇奏章好写得很。

    第二天一早。昨夜亲眼目睹图特穆尔被杀的百姓们奔走相告,将这个消息迅速传遍附近的村镇和县城中。

    图特穆尔平日作恶多端,得知的百姓无不拍手称快,处处都在称颂大都督为民除害。有不少百姓都为大都督的安危担心,但听说大都督完全不当一回事后。又高兴起来。是啊,大都督威震天下,大元的三路大军都奈何不了他,杀一个达鲁花赤算什么。

    用完早饭,程越下令出发。百姓自发在岸边送行的有上万人,看到程越的御舟就拼命招手。向御舟欢呼。

    程越躺在舱中,看着窗外的风景,怀中抱着柔娘,不时与她接吻调笑。雪儿挂着满脸甜甜的笑意为程越敲着腿,对眼前的一切心满意足。

    丁香有些心神不宁地看着雪儿。雪儿可以算是被她连累,自己要怎么与她相处?

    张淑芳走进舱中,对程越道:“官人,妾身突然想起一件事来,想对官人说。”

    程越见张淑芳面色很慎重,挥了挥手,众妾鱼贯而出,只留下两位夫人在身旁侍候。

    张淑芳回身关上舱门。嫣然一笑,脱下绣花鞋,露出洁白的玉足。钻进程越怀中,与程越接了个吻,幸福地呻吟了一声,道:“官人偶尔也抱抱妾身好不好,不是妾身吃醋,只偶尔抱抱就好。”

    程越将张淑芳搂紧。笑道:“昨晚除了丁香,就数你的时间最长。你还好意思抱怨?两位夫人空了几天你知道么?”

    张淑芳吐了吐舌头,美艳至极。程越看得喜欢。将她的舌头含进口中,与她亲吻了许久。

    两位夫人看得眼红,也过来与程越亲热了一会儿。

    张淑芳等程越与罗夫人厮磨完,道:“官人,妾身真的有事要说。”

    程越稍稍坐直身体,道:“哦?说说看。”

    张淑芳道:“妾身刚刚想起来,昨晚那个图特穆尔身上的箭并没有取走,那箭是官人新造的,与众不同,会不会泄密?张弘范是个心思缜密的人,孟祺也不比他差多少,会不会因此看出官人造枪并不顺利?官人不可不防。”

    程越轻轻拍手,笑道:“好!果然是我的好老婆。就快赶上杨霆的功力了,哈哈。”

    张淑芳一怔,道:“原来官人是故意这样做的,这又是为什么?”

    程越道:“我就是要让他们知道我造枪不顺,原因有三。第一是要他们降低对我的戒心,我们可以更安全。第二是降低他们对我的疑心。我给他们的钢不是军用钢,是不能用来造枪炮的,他们必然已经知晓。现在看我造枪也遇到难题,造枪尚且如此,造炮更难,他们对我就不会那么怀疑。第三是在北上征讨北方诸王时,他们会想办法消耗我的子弹。而我一来要把蒙古人打疼,让他们不敢小瞧我,二来不能对北方诸王大开杀戒,以免忽必烈全力来对付我。所以我会尽可能地少开枪,保留实力。这就需要一个借口,什么借口比这个更好呢?嘿嘿。”

    张淑芳大为钦佩,扑到程越怀中,娇嗔道:“官人怎么这么厉害,妾身以后都不敢乱说了,显得自己那么笨。”

    程越在她唇上一吻,道:“不,你提醒得对,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如果我身边的人都不提醒我,我一旦错了就无法弥补。以后你还要经常提醒我才行。”

    张淑芳娇媚地笑道:“妾身既然错了,要怎么补偿官人呢?”

    程越一怔,笑道:“昨晚那么疯你还不够?那就来吧。”

    张淑芳将美目向两位夫人一瞟,道:“可不只是妾身。”

    程越嘻嘻笑道:“那当然,见者有份,谁也跑不了。”

    两位夫人喜不自禁,将窗户关上,免得声音传到外面,侍候程越脱衣上床,四人大战一场。

    图特穆尔的死讯很快传至邳州,山东招讨使阿尔默色闻讯大怒,得知程越的船马上就要到达邳州,不肯失了面子,点齐三千精兵,布置在邳州码头附近,刀出鞘,枪如林,弓箭的弦都已挂上,向程越示威。

    程越的御舟行至邳州,肖震见岸边连绵不绝的都是兵马,深怕沿途在岸上护卫的张孝忠等人与阿尔默色起冲突,急报到程越这里,请程越示下。

    不等程越发怒,张弘范与孟祺已亲自登岸,与张孝忠会合后,前后各一人压阵,带领程越的五千骑兵穿过阿尔默色的军阵,直赴邳州码头。

    阿尔默色见张弘范赶来,听他讲了几句话之后,满心不甘地下令撤了军阵,与众多官员一起,铁青着脸等在码头迎候。

    程越的御舟到达码头,照例由阿尔默色等上船拜见。

    阿尔默色震惊于御舟的富丽堂皇,一边向船上走,一边悄声对张弘范道:“张大人不妨要程越将此舟献给大汗,大汗必然会很高兴。”

    张弘范很反感阿尔默色赤裸裸的挑拨,道:“大都督乘舟之时,已经说明是借的,恐怕不方便献给大汗。”

    阿尔默色嘿嘿一笑,道:“大都南段的运河有些淤塞,这么大的船恐怕过不去,大人可以故意让船陷入淤泥中,不就留下来了么?又是大功一件哪。”

    张弘范摇头道:“大都督不是笨蛋,他的商船来往南北不止一次,还是不要投机取巧的好。”

    阿尔默色报复不成,惋惜地撇了撇嘴,由张弘范带领上了船,登上观景台。

    程越含笑而立,与两人和其他官员见礼落座。

    阿尔默色的眼睛从进来后就一直盯在两位夫人身上,贪婪的眼神不住地在两位夫人的脸上和身上来回扫视。

    两位夫人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她们毫不怀疑,如果她们不是程越的人,这个蒙古的官儿一定会把她们连皮带骨地吞进肚子里,蒙古人对待汉人女子的手段她们听过不少,一样也不想经历。

    众官员坐定,程越吩咐上茶。两位夫人立即将已经冲好的茶端到每一个人面前。

    张弘范等汉人官员都很客气地道谢,而蒙古和色目的官员却无动于衷。宋夫人把茶送到阿尔默色面前时,阿尔默色近距离看着宋夫人。见她肌肤嫩白如玉,双颊梨涡若隐若现,身材风流,美艳绝伦,心中大动,借着接茶的机会在宋夫人手背上摸了一把。

    宋夫人一惊,不好声张,放下茶杯退到一边,愠怒地看了阿尔默色一眼。

    程越都看在眼里,胸中一股怒气开始翻腾,但面色丝毫不变。

    寒暄片刻,阿尔默色道:“大都督,我听说南宋美女最为有名,温柔听话,能歌善舞,北方的汉人美女我已经玩腻了,大都督想不想与我换几个玩玩?”

    张弘范与孟祺面色大变,心也跟着沉了下去。程越与别人不同,对妻妾极好,一视同仁,阿尔默色以这么轻佻的语气说他的侍妾,已经触了他的逆鳞,程越不会无动于衷。

    程越果然皱起了眉毛,他非常厌恶这种人。大宋没人敢在他面前讲这种话,没想到元朝还是有人学不乖。

    程越轻蔑地笑了笑道:“那就拿你老婆来换吧,我对你的小妾没什么兴趣,你妈虽然年纪大了点儿,我也不嫌弃。”

    两位夫人“扑哧”一声掩口而笑,宋夫人知道这是程越在为她出气,深情地看着程越,心中充满骄傲。

    阿尔默色勃然大怒,程越骂得这么难听,谁能忍下去?“唰”地抽出腰刀,指着程越道:“别以为我怕了你,可敢与我单挑?”(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五章 阿尔默色

    张弘范气到真想破口大骂,上一个就是因为拔刀被杀,这一个怎么还敢?哪来这么多疯子?

    程越冷笑一声,身体略向前倾,目光锐利地盯在他的身上,仿佛正在用眼睛将阿尔默色切成碎块。一字一顿地道:“好啊,生死不论,你意下如何?”说话间,全身上下已满是杀气。

    阿尔默色顿时身形一滞,他挑衅不成,羞刀难以入鞘,又不敢真正与程越拼一个生死。别的不说,程越的枪他要怎么对付?

    程越没有一点给他下台阶的意思,见他不答话,冷笑道:“没那个胆子就别说大话,你怎么跟狗一样,只会叫,不会咬?图特穆尔还比你有种,你应该向他学学。”

    程越提到图特穆尔,阿尔默色更不敢动。心知这是程越在故意激怒他,只要他敢动手,程越就可借口与他决斗把他给杀了,他才没那么笨。不过被人辱骂成这样却不敢反抗,他这辈子还是头一回。

    张弘范在心中哀叹一声,只好站出来解围道:“大都督,阿尔默色大人其实是想送给大都督几个小妾,又不想大都督领他的情才这么说的。阿尔默色大人一片好意,只是不太会说话,大都督误会了,哈哈。”

    程越冷笑着对阿尔默色道:“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啊,不是张大人提醒,本都督险些错怪了大人。大人的好意心领了,本都督有机会再领教。”

    阿尔默色不敢再反唇相讥,讪讪地收刀入鞘,随便应付了几句就再也不讲话。

    阿尔默色是众官之首,他不言语。其他人也不敢与程越多说几句,气氛一时间凝重起来,宽阔的观景台上只听到偶尔的咳嗽声,十分压抑。

    程越懒得理他们,见状举起茶杯。端茶送客。一众蒙古官员如蒙大赦,纷纷告退,阿尔默色也无言地拱了拱手,与程越不欢而散。

    张弘范最后道:“阿尔默色脾气急躁,大都督请不要与他一般见识。”

    程越对张弘范越来越欣赏,笑道:“跳梁小丑罢了。我并没有放在心上,张大人请。”

    张弘范含笑施礼而去。

    蒙古的官儿一走,宋夫人立刻扑进程越怀中,与程越吻到一起。半晌放开后,宋夫人嗔道:“这些无耻的蒙古人。如果不是官人在,怕是什么禽兽的事情都做得出来。奴家要去洗洗手,免得被他们熏臭了,哼。”

    程越大笑,拍了拍她的屁股让她去洗手。

    山东距离大都不远,船行十几日后,终于到达大都南部。这里的航道还没有完全疏通,程越的御舟太大。吃水深,不能再往前走。货船和战船没有程越的船大,不受影响。可以直接到大都外停泊。

    好在此处离大都已经不远,程越留下刘国杰率两百人看守御舟,李庭率其它的船只和人员继续北上,先行到大都布置。自己带着众妾下船,骑马乘车,从陆路向大都进发。张弘范和孟祺也弃船上马。为程越带路。

    五千身着新式军装的精锐骑兵如灰色洪流,在程越的率领下滚滚前行。一路上车马无不自觉避让。还有许多大都附近的百姓对着程越的大军欢呼。

    程越的侍妾乘坐的四轮马车更是万众瞩目,看到的百姓全都张大了嘴巴不敢相信。程越对侍妾的好是有名的。给她们的马车除了外面没有皇室的装饰,里面的舒适和华美一点不输给宫中的马车。车窗上安了玻璃,可以随时打开透气,车内准备了许多沿途找来的小吃,众妾可随意取用。雪儿第一次坐这样的马车,更是难掩兴奋。

    前行一日,离大都已越来越近,程越不想众妾劳苦,走得并不快。在驿站歇息一晚后,大都已遥遥在望。

    程越与脱脱、张孝忠等众将一起并辔而行,张弘范与孟祺陪在两侧,边走边聊。

    大都附近地势平坦,秋收已完,大片的开阔地让张孝忠跃跃欲试,对程越道:“大都督,好不容易来到这里,还没机会试试马的脚力呢,要不要跑上一回?”

    众将轰然叫好,这么慢慢地走他们也烦了。好不容易来到北方,马总得跑一次吧。

    程越也豪情大发,道:“好,你们几个跟我来,咱们跑上一回,不许踩了收好的庄稼。”

    众将领命。程越双腿一夹,一马当先冲了出去,众将紧跟在后,大声欢呼。张弘范与孟祺本想跟上,但最后还是留下与大军一起行动,反正程越也得回来。

    程越与几十名将领亲兵纵马狂奔,座下的马儿也很快活,四蹄翻飞,兴奋异常。跑了一个多时辰,马速越来越慢,程越和众将也有些疲劳。四面一张望,看到远处有一个市集,人来人往,还有些吃喝的地方,虽谈不上人声鼎沸,倒也繁华。

    元大都新筑,建成前百姓都在城外觅地而居,所以大都周围形成一些不知名的小镇,很是热闹。

    程越一挥手,众将跟在他后面,向市集奔去。

    众人进了市集,因为程越和众将的装束十分新奇,引来无数目光,有些百姓见过的,就向他们指指点点,告诉别人这就是程大都督军队的军装,不过无人认识程越,正好乐得自在。

    程越寻到市集中最大的一间食肆,小二出来招呼牵马,程越与众将鱼贯而入。

    食肆甚大,中间是一个院落,里面的楼分上下两层,是一个驿站的样子。程越与众将上了二楼,边吃边聊。

    过了一会儿,马蹄声阵阵传来,有十几个剽悍的蒙古人呼啸而至,勒马停在店门口,有几个人马背上还放着刚猎杀的羊。

    脱脱望了一眼,道:“大都督,这些人是刚从塞外过来的,长年在草原,估计连汉语都不会说。”其实蒙古人会说汉语的并不算多,甚至许多蒙古贵族也不会,忽必烈因重用了许多汉人,还能好一些,后来反而越来越差,以至于元朝想做官的汉人必须费尽心思地去学蒙语,用蒙语去解释儒家经典的难度可想而知。

    果然,那些蒙古人向门口的店小二说了一大通蒙语,店小二在这里谋生,当然听得懂,点头哈腰地将马背上的羊接过来,背到后厨去料理。

    那些蒙古人下马进到店中,四处张望。

    脱脱一愣,道:“怪呀。”

    张孝忠道:“怪什么?”

    脱脱道:“刚才他们说这是刚猎到的羊,这里周围都是农田,哪里来的野味?该不会是他们把农家自己养的羊给杀了吧?”

    程越早就觉得不对,一直皱着眉毛看着那些蒙古人。

    那些蒙古人在一楼看了一下,全都上了楼。见程越等人衣服和发型古怪,不由一愣,指着程越和众将大笑,嘴里还说着什么。

    脱脱道:“大都督,他们说我们是怪人,还赶我们到楼下去,楼上他们要用。要不要属下去教训他们?”

    众将闻言气都不打一处来,程越却笑了笑,不以为意地道:“那我们就下去吧,在哪儿吃不是吃。”

    这时上来几个店小二,满脸堆笑地向程越赔礼,帮程越等人将吃喝挪到楼下。

    程越坐定没多久,一个农妇和一个七八岁的小孩子哭着寻到店中,到厨房看到了羊,哭得更厉害,抓住小二要他把羊还给她们母子。

    原来不出脱脱所料,楼上那些蒙古人刚从塞外来到大都,看到羊在田边吃草,明知是农家养的羊,也不管不顾地把它们射杀,还险些射到在一旁放羊的孩子。农家指望着这几头羊过年,听到孩子的哭诉后,一路打听着找到店里来,想把羊要回去,卖几斤肉也好。

    店小二怎么敢得罪蒙古人,只是不肯,让她们找楼上的蒙古人去说。母子俩不敢去找,拉着店小二不放,院中顿时哭声连天,斥骂声不断。而楼上的那些蒙古人理都不理,从怀中取出马奶酒,边喝边说笑。

    母子两人不肯放弃,哭声太大,影响了楼上蒙古人交谈。其中一个蒙古人很生气,朝下面的店小二喊了句什么。店小二听到后,下狠心将两母子往外赶。

    众将见状都很极为愤慨,张孝忠怒不可遏地对程越道:“大都督,这事我们管不管?只要大都督一声令下,属下就去把那些蒙古人都宰了!”

    程越瞪了张孝忠一眼,道:“你好歹也是一员大将,急什么?看不出来正主儿还没到么?楼上那些人只不过是些喽啰,二楼那么大,怎么可能十几个人就包下来?你对他们出手根本没用,等着!”

    张孝忠闷声答是,脱脱道:“大都督,不如我先出去给那对母子一些钱吧。”

    程越摇摇头,淡淡地道:“先别插手,让我看看蒙古人到底嚣张到什么程度。你们听,又有人来了,看看是谁。”

    此时门外传来密集的马蹄声,一阵尘土飞扬后,众将眼前一亮,一名满面英气的美貌蒙古女子率领十几名精锐的骑兵勒马停到店门口。(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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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在大型反恐行动看守武器物资的特种兵,莫名奇妙地穿越到了南宋末年元军即将攻破临安前。别无选择,他拿起了武器,以一己之力开始阻止这一历史进程。但困难也很大,武器是有限的,南宋的奸臣,元朝的精兵悍将,尽失的士气。他坚韧不拔,乐观开朗。威震独松关,奇袭潭州,打出一场又一场精典之战,逼得元朝只能谈和。忽必烈的公主,文天祥的女儿,南宋的太后,战俘的小妾,他风流倜傥。他将如何挽狂澜于既倒?扬汉人威武于天下?请收藏篡宋灭元,一幕幕历史大剧为您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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