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章 ? 程越的条件
程越摇头道:“太妃想错了,臣从来也没改变过主意,到现在臣还是这么想的。臣是不想管,但该管的时候也必须管。这文章中说的都是对的,宫中嫔妃这么多,每年的花费赏赐都不少。为了供养这么多嫔妃,还要再养许多宫女、内侍、厨子、轿夫、采买、侍卫等等。两位先帝都已故去,后宫众多嫔妃到底还养着做什么?这件事没人提还好,有人提出来,臣就不能再回避,必须要给百姓一个交待,否则谁还会相信臣能执法公正?臣之前所说的话不就成了笑话了吗?”
杨淑妃被程越问得哑口无言,也知道程越确实言之有理。这篇文章一出,程越想装聋作哑都办不到。
杨淑妃按捺住惊慌的心情,努力镇定下来,道:“大都督,以此看来,会不会有人在背后故意发出这篇文章,想离间宫中与大都督的关系?”
程越呵呵一笑,点头道:“太妃听出了臣的意思。没错,不是没有这个可能,但就算有,这也是阳谋,不是阴谋,臣这个当也是非上不可。”
楼中一片沉默,只听得到偶尔的饮泣声。云萝与八姬用同情的眼神看着眼前这些昨天还高高在上的嫔妃,谁能料到,只一篇文章,她们转眼间就从天上直落下来,成了待宰羔羊,全无抵抗之力。
过了许久,杨淑妃才叹息着问道:“不知大都督作何打算?宫中的嫔妃都侍候过两位先帝,两位圣人不愿看到她们受苦,望大都督怜悯。”
程越立刻发觉有无数道哀求的目光投射到身上,沉吟道:“臣为各位贵人打算。要留在宫中也不是没办法,不过各位贵人不可能像以前那样自在了,以后要工作,要赚钱养活自己。”
众嫔妃只听到能留在宫中眼睛就已经亮了,坐直的坐直。站起来的站起来,等着程越往下说。
程越接着道:“臣知道各位贵人手中都小有积蓄,如果相信臣的品行,可以交给臣,臣可以在众多生意中让各位贵人占些股份,这是稳定的财源。不过这样远远不够。各位贵人要真的工作才能平息外界的不满。所以臣有些事情想交给各位贵人来做。”
杨淑妃睁大眼睛问道:“什么工作呢?”
程越笑道:“太妃放心,都是零散的工作,比如我设计了一些内衣,想找手工精湛的妇人缝制出来,再由宫中和这里开始推广。正巧交到各位贵人手上,可以一事不烦二主。还有我要精纺一些布料,用羊绒制成,秀秀已经快试制出来,马上就要大规模制造,各位贵人也可以做这个。这两样工作都很重要,不能应付了事,有完成质量和数量的要求。但报酬不低。只要各位贵人可以自力更生,臣就可以以此为理由,反驳想将各位贵人迁出宫外的言论。否则。臣无可推却,只能顺势而为。”
杨淑妃也站起来,直视程越的眼睛道:“大都督可以保证么?”
程越一笑,道:“太妃,臣上次失信是什么时候?”
杨淑妃银牙一咬,慨然道:“既然大都督愿下保证。奴回去就将宫内嫔妃宫女分成两队,大都督的原料一到。宫中立刻开始着手。至于宫外的事情,奴全托付给大都督。我们这群女人后半生的命运,都在大都督手上。”
程越微笑道:“太妃又错了。各位贵人这么年轻,现在就提后半生不嫌太早么?再过二十年才可以这么说。”
杨淑妃嫣然一笑,道:“大都督总有话讲。既然大都督胸有成竹,奴这就要回宫报喜了,马上告辞,不妨碍大都督休息。”
程越听她语带亲热,还捎着点儿揶揄,知道她想得太简单,笑道:“太妃,臣丑话要说在前面,给臣工作没那么轻松的,宫中从此不会再轻闲。还有,如果有不想工作的,或者工作起来拖拖拉拉,糊弄了事的,臣只要知道,就会将她逐出宫外。如果宫中管理混乱,管事的人也要负责。如有不慎泄露了臣要求保守的机密,臣执法决不会留半分情面,最高可是死罪。臣说过,臣不养闲人,也不姑息懒人。臣说的话,向来算数。”
杨淑妃笑容一僵,才明白程越让她们工作是认真的,并不只是随便说说而已。众嫔妃刚在嘴角泛起的笑容也收了回去,原本她们以为只需做做样子,现在则要考虑从此要怎么努力工作,不然眼前这个笑容可掬的大都督随时都可以将她们扫地出门。
杨淑妃想来想去,还是猜不透程越的心思,分不清他是不是在正告她。只好道:“一切但凭大都督做主,只要能留在宫中,做些力所能及的活儿应该不难。”
程越道:“那就一言为定,事不宜迟,明天臣就会将做内衣的原料和设计图送入宫中,要求也会写得清清楚楚。明早的《中华日报》会将此事披露,太妃要尽快拿出合格的实物进行售卖,否则臣不好过于回护。”
杨淑妃道:“好,奴也会回去收集各嫔妃的值钱物什交给大都督作为股金,大都督千万谨慎。”
程越一笑,道:“必不负太妃所托,现在想入股臣的生意送钱给臣的人可大有人在,臣还不想要呢。”
杨淑妃掩口一笑,正要动身,程越问道:“不知哪位是俞充容,哪位是安康朱夫人,哪位又是安定陈才人?”
三妃见程越问道,各自上前一步与程越见礼,程越好奇地看了看她们。没让他失望,都在杨淑妃身边最出色的美女中间,俞充容尤其美貌,与杨淑妃不相上下。
历史上朱夫人与陈才人在临安投降后,被伯颜与其他嫔妃一起送往大都。半路上两人不肯受辱,上吊而亡。那些没有自杀的嫔妃,被分给众多蒙古贵族和官员交换玩弄,还有被充作妓女的,遭遇都很凄凉。
至于历史上的全玖,与皇帝赵显到达大都后,毕竟是南宋的太后,忽必烈总要客气几分,而且时有察必大皇后关照,过得尚可。察必死后,忽必烈多次暗示她应该自尽,甚至把她贴身的宫女轮暴后头砍下来挂在她住处的大门口,但她为了赵显,咬牙忍受,不肯自杀,最后被忽必烈毒死,赵显也在成为高僧后被毒杀。
三妃与程越见礼后,朱夫人刚想问程越为什么提到她们,程越只笑着对她们点了点头,又问道:“春夏秋冬四夫人可在?”
四夫人闻言也上前答礼,程越对她们有格外的兴趣,处理过政事的女人,他其实很想要过来作助手。
四夫人长得都极娇美,丝毫不逊色于赵妙惠,含羞带怯地在程越面前站定施礼,让程越的心一阵狂跳。
杨淑妃微微感到有些不妙,程越是不是听说哪个妃子美貌,看上了谁?如果他真想占有哪个嫔妃,只需说她工作不努力,再将她带走即可,谁能拦得住?莫非程越已经有了目标,就在她们中间?
好在程越没有什么进一步的行动,见过了七位嫔妃后,道:“臣久仰各位贵人大名,今日得见,荣幸之至。”
杨淑妃不敢再待下去,道:“奴要马上回宫布置,这就告辞,大都督保重。”
程越施礼道:“太妃与各位贵人保重,臣恭送。”
杨淑妃与众嫔妃与程越和众妾告别,赶着回去向两位圣人回报。
送走她们回来,云萝趴在程越的耳边道:“官人,奴家怎么觉得这篇文章没这么简单?”
程越在她唇上一吻,笑道:“你说的对,我这就去中华书坊,安排明天的头条。杨霆肯定已经在调查,明天他会向我报告,我等着就行。”
程越走出雅乐居,发现街上已有不少人在谈论这篇文章,毕竟这种直接对宫中的挑战可不多见,大多数谈论的人都毫不犹豫地肯定大都督会解决此事,不可能任由宫中供养这么多无用的嫔妃。
程越眉头微微一皱,这个人的目的已经达到,自己今天的安排看来确有必要,不然再过几天,如果自己迟迟没有动作,民意就会反转,自己很快会被质疑。到底是谁在背后搞鬼?真的会是自己猜测的那几个人之一吗?
程越赶到中华书坊,来到赵妙惠和丁香的办公室。赵妙惠见程越进来,一点也不意外,她看到那篇文章后就一直在等程越来。福了一福,笑道:?大都督有什么吩咐?妾身可是从早上等到现在,大都督一定要给妾身一个大大的头条才行。?
程越呵呵一笑,还是照例拉过丁香在她脸上亲了一下,才道:“确有急事,明天的头版要给我发布一条消息。其它的版也要尽量让出来,这是大事,不能草率。”说着就把刚才与杨淑妃商量好的事情说了一遍。
赵妙惠和丁香听得惊讶无比,赵妙惠道:“大都督竟然能想到用这种办法来救后宫嫔妃,真是出乎意料,但百姓肯买账吗?”(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章 ? 改造嫔妃
程越沉思半晌,道:“崔斌你要派人盯着,不要让他被害死,必要时把他偷过来也行,就说是我的命令,他多半会服从。”
杨霆叹道:“崔斌如果知道大都督一直在暗中保护他,怎么会不感激涕零?属下一定尽力而为,但愿能救他一命。”
程越示意道:“这件事要办好。眼前你要去把丁香平时施舍的乞丐都调查一遍,还有她偶尔会买东西的地方,就算只买过一次,也要查个底朝天。有了线索后顺藤摸瓜,看看他们形成了多大的一张网,不要惊动他们。”
杨霆道:“是,属下这就去办。”转身告辞。
程越一个人坐在书房思来想去,提笔写了一封密奏,封好蜡封,命人送入宫中。
杨淑妃与众嫔妃回到宫中,立刻到慈宁宫回报。当谢道清与全玖听到程越的处置后,面面相觑,都感到有些荒唐。后宫嫔妃做工不是没有过,但都是战争时期为了激励士气或者宫中被打入冷宫的妃子为了改善生活偷偷去做。让嫔妃们真正地去工作从古至今闻所未闻,但总比把嫔妃们都赶出宫去强很多,未必不是好的解决之道,而且现在看来还是唯一的办法。程越说的很明白,不想做的和做不好的就撵出宫去,他不养闲人。
全玖疑道:“这会不会是大都督设的计谋?他想整治后宫,又不好直说,更怕别人说他对官家不敬,所以就演了一出戏给我们看?这样一来,宫中不但不会怨恨他,反而会感激他?”
谢道清沉思不语。杨淑妃道:“娘娘这样说也并非不可能,但依奴看来,大都督听到消息时表面上虽不动声色,心中却很震惊,不似作伪。若大都督真想整治后宫。直接把人迁出去不是更省事?他难道还缺做工的人么?大都督想出这个主意,已经算是两全其美。反正宫中无聊,找些事情做也好。大都督要宫中做的都是衣物布料,许多嫔妃平时就在做这些,再做些新东西出来说不定更有趣,一路上有好几个人还跃跃欲试呢。”
谢道清听到这里。才道:“淑妃说的是。这篇文章出现得十分诡异,刚好在大都督强硬对待外国使臣之后。大都督若是置之不理,百姓定然以为大都督处事不公,赏罚标准不一。人无信不立,以后不管大都督再宣示什么。自然质疑之声四起,对大都督极为不利。大都督为了不将宫中的嫔妃迁出去,想出这个主意已殊为不易,不能再苛责他。唉,明天看大都督的奏折吧,宫中开支的削减是一定的,其它还有什么要求也一并准了,不能让大都督再为难。”
全玖点头称是。此时大批的嫔妃又来到慈宁宫,倒不像之前那么慌乱,只要能留在宫中。不必到尼庵蹉跎一生,做些工其实算不了什么。
谢道清和全玖当然都不会管这些具体的事情,杨淑妃站起身来,把程越的条件又说了一遍,接着就让众嫔妃报名,要分成做衣服的和纺织的两组。
嫔妃们无从盘算。只好按自己的兴趣和关系好坏乱哄哄地分起来,有的不安。有的兴奋,有的左右为难。分了很长时间才分好。杨淑妃再让她们分成小组,每十人为一组,各推一名组长,确定好之后,再命春夏秋冬四夫人把名单记下来,以后就要按照这个名单布置工作。
众嫔妃心情复杂地一一报上小组名单,有的嫔妃还委屈地泪流满面,但没有人敢抱怨。程越有言在先,她们只能服从。
一片忙碌中,陈保合手持一份密奏,悄悄地递到谢道清手中。谢道清一看是程越写的,连忙打开细细看了一遍。
全玖见谢道清面色严肃,接过程越的密奏也看了一遍,看完后吃惊不已,低声对谢道清道:“圣人,以大都督查出的事情看来,此事很可能是元朝的奸细所为,试图离间宫中与大都督的关系,臣妾刚才险些上了当,冤枉了大都督。”
谢道清微微点了一下头,道:“大都督为了我们这些孤儿寡妇,算是尽了心力,咱们真的要多谢他。后宫的事情就由他做主吧,哀家不想管了。?”
全玖见谢道清情绪不高,笑道:“大都督折子里说明天要进宫给圣人献宝,不知他又弄了什么出来?”
谢道清露出一丝笑意,道:“明天看吧,到底是年轻人,就是沉不住气,再有一个月就是哀家寿辰,那时候献不是更好?”
全玖道:“臣妾看大都督必有深意,也许有事要讲也说不准。”
谢道清叹了口气,不想再理眼前的纷乱,道:“哀家去休息了,你与淑妃把事情做好,让嫔妃们安心做事,不要再生是非,不然到时候谁也保不住她们,再来慈宁宫哭诉是没用的。”
全玖道:“是,恭送圣人。”众嫔妃一齐施礼,谢道清自回寝殿休息。
第二天早上,程越并未上朝,搂着张淑芳和叶依依、叶倩儿、胡秀秀、阿娇和婉儿尽情缠绵良久,起身用完早饭后与上门求见的叶锋和张世荣研究了半天家俱,见时间差不多了,才提起一个特制的小箱子,不紧不慢地到宫中求见太皇太后。
一路上有许多百姓看到程越就竖起大拇指,还有人大声感谢程越制止宫中奢侈,为百姓做主。看来如同程越所料,《中华日报》的宣传起了作用,绝大多数百姓并不会一定要把宫中嫔妃尽数迁出,程越的做法已经得到了他们的支持。
谢道清早就在等程越前来,程越求见的通传一到马上就传。程越提着箱子,很快来到慈宁宫。
谢道清见程越进来施礼,笑道:“大都督免礼,听说大都督有宝贝要给哀家看,哀家昨天就在盼望了,到底是什么?”并没有提嫔妃的事情。
程越一笑,这个谢道清,真是知趣,道:“臣今天进宫,是特地来为圣人配眼镜的。”
“眼镜?”
宋朝时已有眼镜的雏形出现,但不叫这个名字,也不能很好地调节视力。
“对。”程越道:“臣上次进宫时,注意到圣人好像有老花眼,看人看东西都不清楚,是吧?”
谢道清大喜,急切地道:“大都督难道有办法让哀家看清楚?”
程越道:“当然能,不然敢称宝物吗?请圣人撤帘。”
谢道清马上就要六十六岁了,不怕男人看,马上命陈保合把帘子拉开。
程越抬头一看,见谢道清慈眉善目,雍荣华贵,面上的皱纹不多,肌肤洁白,除了有点憔悴,看起来只有五十出头,依然精致的五官显示出年轻时必定是个难得的美人儿。
程越测好距离,从箱子中取出一张视力表,让陈保合举着,不许动。再拿着箱子走到谢道清身边,用一片片叶倩儿事先磨好的做成放大镜式样的镜片去试谢道清的度数。
谢道清满心欢喜地试着镜片,左右眼眼前的事物变得越来越清晰,这么清楚地看到东西已经几十年不曾有过了,只是,怎么戴呢?
程越细心地为谢道清试了许久才确定了度数,又拿出一个尺子和一个眼镜架的模子,让谢道清戴上,开始在谢道清眉眼间测量。
因为要靠近看,程越与谢道清贴得很近,谢道清已几十年没有和异性贴得如此之近,程越的呼吸肆无忌惮呼在她的脸上,嘴唇也在她面前绕来绕去,偶尔还要触碰几下谢道清的耳朵和鼻子,如果不是程越年纪太小,谢道清早就把他推开斥退了。
陈保合有心想提醒程越不要靠得太近,但又不好开口,程越再怎么喜欢女人也不可能对太皇太后感兴趣,打扰了大都督工作,他若是发起脾气来自己可担当不起,于是干脆把视力表挡在眼前装看不到,也不管现在用不用得着。
程越心无旁骛地测量完成,拿笔详细地记下来,把东西都收拾好道:“圣人,眼镜是臣的小妾叶倩儿所制,就快要上市了,臣想第一个就给圣人用。不过现在不行,臣要为圣人量身打造一个合适的镜框,等到圣人寿辰的时候应该就可以做好了,请圣人再忍耐几天。”
谢道清啼笑皆非地道:“大都督,这又是要拿哀家做个什么广告么?”
程越把头一点,道:“对啊,臣有什么好东西都先让圣人享用,作为回报,圣人当然得为臣做做广告,两利的事情,何乐则不为呢?”
谢道清无可奈何地笑了笑道:“那哀家也要谢谢大都督,总没忘了哀家。”
程越箱子中抽出一份奏折,道:“这是臣拟定的关于后宫嫔妃的奏折,请圣人御览。”
谢道清叹了口气道:“还看什么,今天的报纸不都写得很清楚了么?哀家准了就是。大都督是故意不上朝,等外面都传开来再上奏折的吧?”
程越也叹口气道:“臣的确是故意的。一来当众上这封奏折宫中难免难堪,臣不敢如此嚣张。二来臣想在外面造成声势,逼得不同意的大臣非同意不可,臣斗胆,圣人不要见怪。”(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一章 ? 程越的预告
谢道清道:“大都督何出此言,正要多谢大都督为宫中的嫔妃想尽办法,贵人们都是感激的。”
程越淡淡一笑,把奏折递上去,道:“圣人,宫中之事,如果臣以后有所得罪,圣人还要包涵,臣知道,并不是所有人都心甘情愿接受臣的条件的。”
谢道清道:“大都督尽管放心,宫中有些嫔妃确实不像话,强占农田者有之,卖官鬻爵者有之,内外勾结者有之,虐待宫人者有之,哀家心软,有些事情不免放任,大都督若能替哀家清理后宫,哀家也可以少些烦心事。”
程越微笑应命,又道:“臣还有一件事要告诉圣人,是关于那些使臣的。”
谢道清一怔,道:“大都督,那些使臣听说现在很老实,各自都找了活儿干,也没有做违法的事情,难道又有事发生?”
程越笑道:“不是有事发生,而是有事即将发生。过几天,有一名安南的使臣会死去,等礼部报上来,请圣人将此事发给臣来处理便可,臣保证马上就会风平浪静,那些使臣们也不会有什么异议。”
谢道清奇道:“他们的人如果死了,他们却可以无动于衷?怎么会这么奇怪?”
程越嘿嘿一笑,道:“他们愿意死,干臣何事?”
谢道清见他不愿解释,心中虽然纳闷也不好再问下去,道:“好,哀家知道了,如果真如大都督所言,哀家就都交给大都督来办。”
程越见目的已达到,施礼道:“多谢圣人。臣告退。”
谢道清目送程越出殿,反复琢磨程越话中的意思,却怎么也不得要领,想得头痛也想不出来,正好全玖来打听程越送来什么宝物。就把此事抛在脑后,等发生了再问。
程越走出宫门,心情有些郁闷,自己被算计了一回,却无法马上反击,真不痛快。不想带着这种心情回府。于是很自然地走到雅乐居。云萝和八姬见他不开心,就为他跳天魔舞,这舞要九个美女一丝不挂地跳,是云萝和八姬为了让程越经常来雅乐居特地练习的。程越非常高兴,没等她们跳完就把她们扑倒大战了一场。心里的烦闷缓解许多。
回到府中,再把宋罗两夫人弄到书房的床上,与她们一起耗尽了所有的精力,呼呼大睡。等到傍晚时分醒来,神清气爽,低头一看,宋夫人在怀中睡得正香甜,罗夫人也在背后抱着程越。如果定娘下午来一趟的话。他与两位夫人的奸情就要暴露了。
程越有点后怕,偷笑着把两位夫人推醒,两位夫人醒来后才意识到刚才有多危险。吓得急忙穿好衣服,拿了些文稿匆匆离开。
程越看着她们离去的背影,满意地一笑。在书房中无聊地踱了一会儿步,蓦地又想起了赵妙惠。他把丁香派到赵妙惠身边,虽然可以有借口更多地去看她,但却失去了与她独处的机会。又想起那天晚上自己在心绪不宁的时候去找赵妙惠。立时心情就变得很平静,不禁摇了摇头。
他与赵妙惠没有私情。但他对赵妙惠的依赖却仅次于定娘,有些时候甚至要超过定娘。他的心中。始终有块空白要留给赵妙惠填补。但这个心愿太难达成,他可不是为了得到一个女人,就能残忍地把她丈夫杀掉的人。
程越关于后宫嫔妃与内侍的处置办法很快传到各地,百姓无不欢欣鼓舞。虽说后宫嫔妃没有被迁出皇宫,但并不让人失望,让她们在宫中做工也不错,毕竟她们也没犯什么罪。而且程越还大大压缩了宫中的支出,对无关紧要的排场和人手大砍大削,禁军也随之缩减。
张彦怀疑程越是故意裁撤禁军,旁敲侧击地在谢道清面前提过几次,但谢道清沉默以对,张彦只得作罢。
消息也传到众使臣耳边,引得他们一片感慨,对程越都起了敬佩之心。不过感慨只有一会儿,他们有更重要的事情——努力赚钱。
使臣们所带的财物有限,本来是指望着拿到大宋丰厚的赏赐就可以回国,但程越突然变脸,不仅没什么赏赐,更要交出大部分财财物充抵罚金,使得使臣们非但不能收买人心,还得为谋生奔波。
陈国峻在临安城上找了几日,终于找到一个合适的铺子,打算开一个专做安南菜的酒馆。这铺子附近巷弄曲折,地形复杂,来往的人形形色色,有许多外地的商旅,突然少了一个人也不会引起大的注意。
陈国峻回去商量后,凑够了钱盘下铺子,由使团里会做饭的随从充当厨子,再找几个人做跑堂,很快便开门纳客。
临安城各国的美食都有的卖,临安百姓经常光顾品尝,现在又多了一家安南的美食也自然有生意上门,他们做得又正宗,买卖虽然谈不上红火,但也说得过去,算是有了谋生的地方。
官府的人来看了几次,大抵是看有没有私藏武器什么的,见他们老实,只嘱咐了大宋的法令就不再管他们。
陈国峻与陈庆余每天在酒馆干得勤勤恳恳,两名大将做起掌柜来也有模有样。
陈国峻一边干一边物色合适的替死鬼,他得尽快找到这样一个人好脱身。好在皇天不负苦心人,这天陈国峻刚送走一桌客人,迎面过来一个身高体型都与他极为近似的汉子,背着行李,对他道:“里面有座吗?”
陈国峻见到这汉子略一打量,大喜,热情地招呼道:“您里面请,刚空出一桌来,马上给您上茶。”
那汉子点点头,一脸疲惫地跟随陈国峻进到酒馆里。陈国峻将那汉子引到里间,亲自为他上了茶,又主动帮汉子点菜,还送了他两个小菜。
那汉子见他爽快,也打开了话匣子。原来他家乡与陈国峻不远,是广西人,一直在福建经商。听说临安有许多新鲜玩意儿,觉得商机难得,就一个人从泉州坐船来到临安,想买一批货到泉州去贩卖。今天刚到,因为人生地不熟,想先找个歇脚的地方,还向陈国峻打听大都督的铺子在哪儿,他要去看看。
陈国峻喜不自禁,此人简直是上天特地安排给他的。身高体形相近不说,连长相都有些相像,更重要的是,他一个单身的商人在外经商,就算身死他乡也是寻常之事,这送上门来的礼物还能不要么?
陈国峻假装热情地对他讲了许多他听来的消息,又给他指明了大都督府所在的地方。那汉子感激不尽,掏出几钱银子塞在他手里,请他帮忙找个地方住下,等买齐了货马上就动身回泉州。
陈国峻假装推辞几下,收下了银子,在后院的客房给他找了个地方住宿兼放货,又陪着他喝了几杯。叮嘱他早上得早点去,最好天没亮就动身,抢第一个位置多跑几家店铺才挑得到足够的货,省得又得拖不知几天。
那汉子一听有理,更加感激,几口吃完饭就去安歇,让陈国峻明天早点叫他起身,他要一天内尽可能把货进完。
陈国峻等他进屋,微微一笑,把陈庆余找来,两人咬了一会儿耳朵。陈庆余随后离开店面,亲自回住处通知陈昑,陈国峻已经找到下手的目标,明早就要下手。
陈昑很高兴,将贴身的一块玉牌交给陈庆余,让他带给陈国峻作一个凭据,免得父皇以为他扔下太子不管,一个人孤身逃命。
陈庆余拿着玉牌,连夜赶回店中,将玉牌交给陈国峻藏好,两人计议停当,互道珍重,各自安歇。
刚到五更,陈国峻怀揣一把匕首,提着灯笼来到那汉子住的客房,把他喊起来出发。
那汉子很高兴,又给了陈国峻五十个大钱,道:“反正现在这么早,掌柜的也没什么事,能不能送我过去?我一个人摸黑走又没个人打听道儿容易迷路。”
陈国峻一听,正中下怀,忙道:“这是小事,兄弟太客气了,走吧,我给你打灯笼,要是你进货进得快,回来时我还可以帮你提提货,别嫌我笨手笨脚就行。”
那汉子大喜,道:“那可好,掌柜的真是好人,我一定要交你这个朋友,如果这条路能走通,咱们就一块儿干,你在临安买,我在泉州卖,赚到的钱五五分成,你看怎么样?”
陈国峻也装出一副高兴的样子道:“那可太好了,我正愁找不到门路,以后咱们就一起干,肯定能发达。”
两人哈哈大笑,互相握手定约。那汉子往嘴里塞了个胡饼几口嚼了,由陈国峻挑着灯笼头前带路,那汉子背着个包裹跟在后面。
来到前门,陈国峻大声向伙计交待他要带人去大都督开的店买货,再帮着提回来,估计要很长时间,午饭也不必等他。
伙计答应后,两人一前一后,很快消失在黑暗弯曲的巷弄中。
陈国峻带着那汉子拐过几个弯,来到一处僻静的所在,这是他早就踩好的点,小道路窄,少有人经过,再加上附近有几处无人的破屋,利于藏尸和做事后的处理,就算有人在这里被杀,被发现也没那容易。(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二章 ?陈国峻之死
陈国峻见四下无人,假装一脚踏空,“唉哟”一声坐到地上,那汉子一惊,连忙趴下身子问陈国峻道:“兄弟,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陈国峻一边从怀中抽出匕首,一边笑道:“没事,有事的是你!”抬手一刀便捅了过去。
那汉子早有防备,见他手一动,已跳到一边,让陈国峻猛地扎了个空。
陈国峻大惊失色,顾不上想是怎么回事,爬起身来揉身再扑上去,下定决心一定要杀了那汉子,否则暴露了自己的用意,程越很可能会对使团的人开杀戒,说不定会连累陈昑。
那汉子见他还不死心,伸手从包裹中抽出一把短刀,一刀劈向陈国峻。陈国峻是武将,但并不擅长用匕首,刀也比那汉子短,用起来束手束脚。
那汉子可是近身搏击的高手,一把短刀舞得虎虎生风,杀得陈国峻几下子招架不住,连连后退。
陈国峻急出满身的冷汗,他在这里可失败不得,如果放走这汉子,他有十个头也得被统统砍掉!心中一慌,手上更乱,那汉子却不疾不徐地一刀接一刀地向陈国峻逼近。
陈国峻心一横,冒着受伤的危险,向那汉子欺去,想与他尽量靠近再决胜负。那汉子嘿嘿一笑,向左一闪身,手中的短刀已架住陈国峻的匕首。陈国峻见势不妙,干脆抱住那汉子翻倒在地上,与他拼近身搏击。
两人纠缠片刻,黑暗中不知什么时候已围上来几个人,其中一个人借着灯笼的光认定陈国峻,冲上来一脚将陈国峻踢翻。陈国峻虽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却明白自己大势已去,苦笑一声,直起身体坐在地上,也不说话,直愣愣地看着这几个人。
那汉子捡起灯笼一照。陈国峻终于看清了他的对手,顿时大吃一惊!这几个人长得都很普通,有人还来过店里几次,原来自己早就被盯上了!这是怎么回事?
那汉子注意到陈国峻脸上现出困惑的神情,笑道:“你是不是弄不懂了?我是谁?为什么出现在这里?为什么知道你会杀我早就做了防范?”
陈国峻咬了咬牙,冷哼一声道:“你们可是程越的人?”
那汉子含笑道:“怎么知道呢?”
陈国峻道:“在这里只有程越会想杀我。没有别人了。可到底为什么他会看破我的计策?我到底犯了什么错误?”
那汉子叹道:“你还不明白吗?你从一开始就错了。大都督不许你们离开,你却非要逃。在朝中大都督就看出你绝对不会老实地留下,而想平安离开而又不会连累别人,你就只剩下诈死一途,所以大都督才从众多人选中挑选了我来引你上钩。而你这个笨蛋果然就上当了。你自以为聪明,却不和你的盘算早就在大都督的意料之中,你自己找死,怪得了谁来?”
陈国峻犹如被一盆冷水兜头浇了个通透,眼前出现程越在朝中看着他时那张冷冷的脸。他本以为自己堪称足智多谋,却不曾想早就被程越看穿了伎俩,现在除了一死,能有什么选择?而自己死后。太子一定以为自己诈死成功,根本不会追究,还盼着自己回去整军备战呢。就如那汉子所说。自己作茧自缚,怪不了别人。
陈国峻望着隐隐已露出一抹亮色的夜空,仰天惨笑,万般的不甘心,却无计可施,把匕首丢到那汉子脚下。道:“送给你了,留个纪念吧。还有。替我向大都督说,我陈国峻很佩服他。死在他手中算是死得其所。但安南上下一定会对大都督的兵马誓死抵抗,他远征安南,定会得不偿失,还会让渔翁得利,何苦来哉?就算他能成功,也请他尽量不要大开杀戒,对安南王室也可网开一面,他们并无冒犯大都督之举,何必赶尽杀绝?言尽于此,动手吧。”
那汉子一笑,道:“大都督自有主意,容不得你废话。”不等陈国峻再说,几个人乱棍将陈国峻活活打死,把身上东西都拿走,又找了块大石把他砸得面目全非,将尸体扔进一处废宅,悄然而去。
天亮后不久,有人发现了路上的血迹,循迹找到陈国峻的尸身,马上报了官。
官府已被程越打了招呼,很快就问到陈庆余那里。陈庆余装出一副震惊的样子去认了尸,咬定死者就是陈国峻,又说了寄宿汉子的事情。官府因此发了一纸查缉文告,并报到宫中。
太皇太后接到文告后十分惊奇,果然如程越所说,真的有一名安南的使臣就这么死了!这个人她有印象,在朝中对自己和程越拼命磕头想回安南,想不到居然身死他乡,说起来也很可怜。此事不用说,必定是程越干的,而且内情不简单。她一辈子经历的事够多了,不想去深究事情的真相,毫不犹豫地就把事情转给程越,请程越全权处理。
程越接到谢道清的批复,微微一笑,命人将安南太子陈昑请来,问安南太子陈昑要怎么处理。陈昑装得非常通情达理,一直说这只是意外,不愿深究,除了请程越为陈国峻申冤,并无其它要求。
程越对他的态度很满意,命人送去上好的棺椁一具,供安南的使臣将尸首盛棺暂寄。几天后,礼部派人与陈昑所遣的人一起,将盛有陈国峻尸首的棺椁一路向南,送回安南安葬。
程越将从陈国峻身上搜出来的东西都收在一个布袋里,吊上一块木牌,写上陈国峻的名字,收入一个抽屉,锁上一道锁。越南的一代民族英雄就此消失于历史的长河中。
陈国峻刚死,陆秀夫就带着王明、王立,到程越的书房中秘谈。程越给了他们一份日本的地形图,让他们尽可能地收集日本的各种资料,接触各种人群。
三人在府中逗留甚久,中间还由宋夫人送饭进去,一直在程越的书房说话。三人从程府出来后,整理行李,随后便出发赴日本出使。
程越依约将内衣的图纸送入宫中,那大胆的设计和高标准的要求把众嫔妃看得目瞪口呆,脸红心跳。程越画的完全是后世的胸罩样式,清新、性感、功能型都有,全玖一边看一边笑骂道:“大都督真不愧好色之名,设计出来的内衣都这样暴露,只遮得住前胸,连肚子也不挡,看来闺房之中,甚得其乐呢。”
杨淑妃也笑道:“怪不得要给我们做,只有宫中人能接受,这外面的人才会愿意穿,大都督打的好主意。”
俞充容道:“不过话说回来,这些叫内衣的东西很漂亮啊,就是不知道穿起来好不好看,还有,能舒服吗?”
朱夫人道:“先做出来再看,看样子不容易做呢。唉呀,这内衣我们是第一次做,等做出来怎么才能知道合不合格?”
陈才人打趣道:“当然要请朱夫人穿上给大都督看看行不行才对,要是不合格,岂不是白做了?”
朱夫人涨红了脸,急道:“我看大都督看你时多看了两眼,应当你来穿大都督才会喜欢。”
全玖急忙打断她们道:“你们是先帝的嫔妃,这话也能说么?开玩笑也不能这样讲,一旦传出去,圣人会怎么看?”
两妃吓得脸色煞白,一起跪下赔罪。
全玖扶起她们道:“不必行此大礼,你们千万谨慎,这话被大都督知道了也是不好,好在这里只有咱们几个姐妹。”
两妃连连点头,不敢再说笑,专心看起内衣的设计图。
程越马上又送入大批布料和各种辅料,宫中的嫔妃各自领了备料和图纸回去,兴冲冲地试制起来。
内衣的制作并不容易,简单的还好说,复杂的十分费工,嫔妃们的能力经受了考验,手艺好的很快脱颖而出,一个个内衣的样式被制作出来,放到一起,等待程越的检查。
春夏秋冬四夫人做了十几款内衣后,忍不住偷偷在房间内试穿。四具诱人的胴体将手中的内衣都试过一遍,虽然有些不习惯,但穿上去还真好看。四人互相取笑赞叹,又记下哪里需要调整改进,等再做的时候就可以做得更好。
宫中其他的嫔妃也都秘密地穿上了内衣,有了内衣的衬托,穿起衣服来的确更好看了。虽说没有男人能看到,但女人之间天生就有一种比较心理。全玖当然也穿了,还送给谢道清几件,但不知道她老人家穿没穿。
等所有的款式大小都做了几个令人满意的出来,杨淑妃将它们装入几个大大的箱子,命几个内侍抬到大都督府,请程越看看质量如何。
程越拿到箱子后,并不声张,把箱子放在书房里,先让宋罗两位夫人试穿。看到两位夫人穿上后性感妩媚的样子,程越兴奋难当,将两位夫人推到床上,疯狂地要了她们一次又一次,直到两位夫人几乎站不起来,“好相公,好官人”地讨饶了许久才罢休。(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三章 ? 蒲寿庚
给两位夫人每人留了五件内衣,程越命仆妇将箱子抬入定娘房中,将定娘和锦儿玉儿、阿娇婉儿叫来,让她们换上内衣,禁不起五个美女穿上内衣后清新性感的诱惑,又与她们缠绵许久。+++..
定娘见程越喜欢,自己也觉得不错,就把内衣都分给众妾,每人都分到四五件。
正巧叶倩儿制作的镜子也开始生产,不过还没上市。叶倩儿问过程越后,从农庄中拿回几十面镜子,每个妾都有一面。
众妾之前已经见过程越自己用的镜子,所以除了丁香等没有被收房的妾外,并没有太惊讶,更多的是欣喜。
丁香等妾拿到镜子,生平第一次这么清楚地看到自己的长相,坐在镜子前左顾右盼了许久,还是照不够。丁香换上内衣,在镜子中看来看去,越看越美,有心想让程越看到又不好意思,故意不关门想着程越会不会突然进来,结果程越也没来。
丁香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沉默良久,也不知在想些什么,静静地躺下睡了。
几天后,程越将众妾的意见收集上来,送入宫中给嫔妃们做参考,很快,第二批货就改进了许多。虽然不可能达到后世的标准,但嫔妃宫女们尽全力的结果还是很令人满意。
程越在胡秀秀和媚儿的店中另辟了一个安静隐秘的地方专门卖内衣和短裤凉鞋,号称内衣可以调整身型,短裤穿着更舒适,宫中的嫔妃与八姬都穿。马上引起了众多贵妇的注意。专程来买的络绎不绝。穿上后。先不论内衣是否真能调节体型。最起码相公是满意的。短裤凉鞋又漂亮又舒服,露出的一截白嫩的腿和脚更让男人为之疯狂,有些大胆的妇人干脆穿上各种颜色的薄棉袜再套上凉鞋出门,在罗裙下若隐若现。到处都引起一片艳羡,越来越多的女子开始模仿。于是一传十,十传百,成衣店的生意更加火爆,士大夫家中缠足的风气为之一敛。渐趋没落。
胡秀秀将羊绒的纺织机送入宫中,也亲自带人进到宫中教嫔妃们纺织最新的羊绒面料。有了内衣的珠玉在前,嫔妃们对羊绒面料的期待都很高。看了胡秀秀拿来的样品后,更鼓足了劲头想做出来先给自己裁几套衣服。
宫中接到的订单越来越多,嫔妃宫女们越来越忙。南宋的皇宫本来以园林景致著称,现在已是盛夏,以往的这个时候正是嫔妃们在宫中各处宫苑中游玩的时候。但现在因为嫔妃宫女们都太忙,后宫中处处听得到纺织机的“咔咔”声,园中游玩的嫔妃少了许多,有也是轮休的来散散心。
嫔妃们有了工作。一开始确有不少嫔妃私下里怨声载道,骂程越的不是绝无仅有。但随着她们完成的工作受到肯定。订单越来越多,得到的报酬也越来越多,忙到吃饭都要尽快,对程越的怨言反而越来越少,抱怨时间不够用太忙的则越来越多。更重要的是她们不再有无聊的感觉,不用再每天挖空心思地去想今天要做些什么打发时间。她们从来没这像现在这样被人所需要,能感觉到自己的价值。这就是大都督所的工作的意义吧。
谢道清和全玖开始时很担心,有些嫔妃好吃懒做她们是知道的,然而没想到的是,在程越放言随时清理后宫的高压下,也为了不被众多嫔妃孤立,那些嫔妃也勉强加入做工的行列。做着做着,有了成果后也做出了兴趣,没时间彼此明争暗斗。后宫因此少了许多多余的纠纷,却多了些工作上的争执。不过工作上的争执再多再激烈,也比以前勾心斗角好得多。
全玖和杨淑妃因为地位高贵,并不参与做工,嫔妃们也没人觉得有什么不对。但时间一长,众嫔妃聊天的内容就让她们有些听不懂了。感觉到这种隔阂开始出现,全玖和杨淑妃也偶尔会帮忙做一活儿,发现并不会受苦,大家在一起努力工作,共同完成一件事情,有有笑热热闹闹非常有趣。完成后的成就感就更不用提了,是其它任何事情都无法替代的。
宫中并没有因为工作多了许多而变乱,反而变得更加秩序井然,生气勃勃,各种支出也大幅减少。但因为嫔妃们有了格外的收入,生活的质量并未下降多少。许多嫔妃还是会在休息时去雅乐居享用一番。程越让云萝给嫔妃们打了个大大的折扣,让她们都付得起,算是犒赏她们的辛苦,嫔妃们感激不尽,对程越的观感更好,工作起来更认真。
嫔妃们可以养活自己,也带动了许多女子开始在家中接活工作,有的还大着胆子主动到雅乐居和成衣店求职,想以宫中的嫔妃为榜样,每每让谢道清每每想来都觉得不可思议,对程越平添一份感激。
太皇太后寿辰临近,临安城喜气洋洋,但并不像以前那样铺张。在程越的强力影响下,临安处处看得到新意,整个大宋的国力都在恢复,新的东西,新的做法,新的思想层出不穷。
《中华日报》成了新事物的大本营,程越对时事的看法不时登上头版,不断冲刷着大宋子民的观念,逼得各地衙门也要时时调整。大都督虽然现在不会对他们怎么样,可一旦大都督想,随时可以将他们辗碎。与大都督作对,绝不会有好下场,之前的事例可为明证。而与大都督合作,好处就很多,苏刘义的例子广为流传,各地官员喜闻乐见。
再有几天程越就要进宫为太皇太后庆祝寿辰,他秘密准备的礼物已经备妥。对于谢道清,程越的感受有复杂,谢道清作为一个女人很合格,但作为统治者就暴露出局限性。然而她对程越的支持是全方位的,毫无保留,即使并非一定出于真心,也足够让程越为之感谢。
时值盛夏,程越在书房乘凉,身旁躺着一丝不挂的宋夫人和罗夫人。自从两位夫人与程越开始偷情,就一发不可收拾。开始时还要程越召唤才偷偷前来。现在则是只要有空就迫不及待地来到程越身边。程越也没让她们失望,经过程越持续不断的滋润,两位夫人就如盛开的花朵,愈加美艳夺目。
时间长了纸里是包不住火的,程越与两位夫人的关系守在书房外的仆妇心里都有数,只不过谁都不会传出去。大都督的私事,不是她们可以乱的。定娘也仿佛查觉到了什么,每次来到程越的书房时敲门过后都会留出一段时间来供两位夫人穿上衣服,再慢慢进来与程越话。更有意思的是定娘将两位夫人的月例钱涨到了与众妾相同的程度,也没人觉得奇怪。
罗夫人的一双美目水汪汪地看在程越脸上,把诱人的**贴过来,腻声道:“官人,奴家又行了,官人来不来?”
程越嘿嘿一笑,与罗夫人亲了个嘴儿,刚想压上去,有仆妇在外面通报道:“大都督,外面有个官儿求见,长得像南蕃人,自称福建安抚使叫做蒲寿庚的,大都督见不见?”
程越轻轻一拍手,心道这家伙果然沉不住气了。对外边喊了句:“请他进来吧。”两位夫人闻言忙穿上衣裙在一旁侍候。
蒲寿庚是汉化阿拉伯人,之前家族在广州,后来泉州兴起,蒲家衰败,遂举家北上泉州,几经努力,又再度兴盛。蒲家垄断了宋朝与阿拉伯地区甚至欧洲的贸易,从中赚取了巨大的利益,仅海船就有五六千艘,手下有几万兵马,富甲天下。历史上蒲寿庚因为与南宋朝廷有嫌隙,投靠了元朝(倒也不能全怪他,南宋朝廷许多地方做得太过份),继续靠着市舶司发财。
而现在蒲寿庚却很头疼,蒲家因为程越的所作所为很可能会面临灭之灾,他必须要来弄清楚程越的想法。
一是程越在造海船,比他的船还要再大再好,朱清和张瑄已经开着新船在海上兜了一大圈。听见到的人,其帆如幕,疾如奔马,听以后配备的武器也会更加强大,一旦成军,他的海上霸权就会被程越摧垮,他蒲家就彻底完了。如果是别人,他早就杀上门去把船毁了,可程越哪里是他可以惹得起的?只能想办法与他拉关系,甚至要投在他门下,或许还可以保他蒲家一族富贵。
二是程越正在全力开发上海,现在已经建起了好几个港口,抢了一些泉州的生意,而且还在不停地扩建。听上海以后要成为大港,那泉州怎么办?
第三是程越有许多新的货物他又想要。先不要玻璃,他最想要的其实是精钢,其次是味精和染料,这都是可以换大钱的东西。只要程越答应让他对外发卖,利润不会低于瓷器和丝绸多少。其它的东西他也都想要,多多益善,这么好的东西在哪儿都是抢手货。(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四章 ? 两位夫人也被看中了
蒲寿庚备了一份重礼送入大都督府,听说大都督好女色,他本想送些美女过来,又怕那位传说中大权在握的夫人会不高兴,最后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刚才好好打点了一番门房才得以在大都督府的门房里坐着等通传。其实这都是多余的,程越早就吩咐蒲寿庚来了可以随时通传。
蒲寿庚一边坐着扇扇子,一边感叹大都督治军的严格。天气这么热,大都督府门口的护军依然站得笔直,一动不动,任脸上的汗珠滚滚而落,擦都不擦一下。自己真是明智,早先就严命手下所有的船只不得妄然挑衅大都督的船只,现在才能坐在这里。大都督训练这样的强军,其志甚远,看来自己以为太皇太后贺寿为借口来这一趟真是来得太对了,再晚就来不及了。
有仆妇过来请蒲寿庚进去,蒲寿庚连忙起身跟在仆妇后面,一路上目不斜视地来到书房门口。仆妇退下,蒲寿庚见程越并未在门口迎接自己,不敢生气,只在心中打鼓。他掌一省之地,在朝中算是有数的高官,但程越完全没把他放在眼里,让他如同普通人一样敲门而入,是不是对他有所不满?难道是怪他没早些来拜见?
蒲寿庚一面想着说词,一面轻轻敲敲门,恭声道:“下官蒲寿庚,前来拜见大都督。”
程越答道:“进来吧。”声音很随意。
蒲寿庚越发恭谨,打开门后躬着身子走进去。拐过屏风,略一抬头,就看到有两名三十岁左右的美妇人在一名二十岁模样的年轻人身边侍立。
两名妇人都极美。看得出身材也很好。宋夫人秀美娇柔,脸上梨涡若隐若现,更增丽色。罗夫人刚才还在跟程越调情,脸上春潮未褪,流露出让人难以抗拒的媚态。引得薄寿庚一阵阵心猿意马。浑身燥热。心知这两名美妇人一定是大都督的房中人,也不知大都督从哪里得到的这等尤物,实在让人眼红。
蒲寿庚虽是高官,但两位夫人已看惯了比他还要高出许多的高官显贵,只向他微微一福,并不把他当回事儿。这种见惯大人物的淡然刺激得蒲寿庚顿时产生了强烈的占有欲。连气息都不觉急促了几分,打定主意过一会儿不惜代价也一定要把这两位美妇人带走金屋藏娇。
蒲寿庚之所以还能控制得住自己,当然就是因为那位坐在那里,看到他来到却一动不动的年轻人。这年轻人的一双眼睛,似乎一眼就能望穿他。让蒲寿庚还没开始与他说话就已经感觉到不安。
蒲寿庚在朝中的官职与程越一样大,都是二品,但他知道现在可不是摆官职大小的时候,躬身深施一礼,满面堆笑地道:“下官蒲寿庚,久闻大都督贤德之名,今特借为太皇太后贺寿之机前来拜访大都督,回去见到同僚也可以吹嘘几句。才算得上衣锦还乡哪。”马屁拍得震天作响,两位夫人不禁莞尔。
蒲寿庚见两位夫人一笑更添妩媚,看得眼都直了。又马上将视线移开。他家中美女虽多,但像这个年纪的美妇人还真没有,有几个年龄大些的也远不如两位夫人这样美艳,甚少能领略到这种风情。为什么大都督明明年纪不大,却喜欢三十岁的女人?
程越看着蒲寿庚,果然是一副标准的阿拉伯人长相。举止沉稳,态度从容。蒲寿庚久掌大权。气势自与普通人不同,眼光也精准。看出程越大势将成,马上就来投靠。
程越点点头道:“蒲大人客气了,我对蒲大人也是久仰大名啊。来,请坐,我正有些事情想与蒲大人谈谈。”
蒲寿庚后退一步,找了个椅子坐下,宋夫人过来为他沏了一杯茶。蒲寿庚看着宋夫人的皓腕直出神,宋夫人身上的淡淡清香让他更加迷醉。
程越见他看上了自己的禁脔,不禁好笑,我程越的女人也是你可以肖想的吗?
程越道:“我猜蒲大人有事要对我说吧?你远来是客,有话不妨直说,我也会对蒲大人直言不讳。”
蒲寿庚一拍大腿,哈哈一笑,道:“大都督果然痛快,我们南蕃人在朝中无根无本,每次到临安来都战战兢兢,生怕得罪了哪位贵人,说话都说得小心翼翼。下官虽然第一次见到大都督,却对大都督一见如故,打心眼里想与大都督多亲近。”
程越淡淡地道:“你记住,别人可以叫你南蕃,但你不可以自称南蕃。我从来不会因为一个人的出身和种族就蔑视他,更不许任何人随意轻贱自己。我与你并没有什么不同,都是父母所生,辛苦养大。你自称南蕃不但羞辱了自己,也羞辱了你父母。如果你是一个不孝之人,我府中没有这样人的位置,你以后可以不用再来了。”
蒲寿庚听程越这样一讲如受雷击,嘴唇一直颤抖着却说不出话。他虽贵为一方诸侯,却一直被别人称作南蕃,他不是不想反击,只是知道反击也没用,所有人还是会在心里看不起他。这种委屈从出生时就一直伴随着他,已经变成一种习惯,连他自己也承认了,有时候还觉得很骄傲。南蕃人怎么了?照样做大宋的高官。但被程越这样劈头盖脸地臭骂一顿,不但没觉得生气,反而一阵伤感泛上心头,眼睛鼻子齐齐一酸,不由自主地流下泪来。
顾不上擦拭,蒲寿庚站起来向程越又深深施了一礼,哽咽着道:“下官多谢大都督教诲,不敢再做不孝之人,从此决不再自称蕃人。下官是大宋人,不管别人怎么说。”
程越身子向后一靠,道:“坐下吧,我心直口快,你别见怪。”
蒲寿庚恭恭敬敬地施礼坐下,擦干泪水,喝了口茶,心中对程越越发感激。
程越道:“说吧,我猜你有三件事想与我商量是不是?我洗耳恭听。”
蒲寿庚整理一下心情,再不像刚才那样虚言以对,恳切地道:“大都督料事如神,下官确实有三件事想请大都督示下。下官听说大都督正在江阴造船,为此还从我泉州请了大批船匠过去。据说大都督所造的船坚固快速而且不翻覆,装上武器后就是称霸海上的利器。下官不才,手下也有近六千艘海船,愿意为大都督效力。”
程越面色一冷,道:“你说话的时候都不经过脑子的吗?”
蒲寿庚一呆,自己哪句话说错了?大都督为什么这么生气??
程越冷哼一声道:“泉州是你的吗?什么叫我泉州?我才刚开始造船,你就拿六千艘船来压我,以为我会怕吗?”
蒲寿庚忙道:“下官万万不敢,下官在泉州为官日久,习惯这样讲了,各地的官员也大都如此,决无它意。至于下官那些船,下官明白得很,大都督根本没放在眼里,六千艘也罢,六万艘也罢,不过是个数字罢了,下官决无威迫之意。”他其实下意识中确有此意,但被程越一骂,马上醒悟过来。
程越“嗯”了一声道:“我不妨告诉你,我造船是有大用的,你那点小生意,我暂时看不上。你想为我效力的话,以后就要听我的,生意就要受影响,你可要想清楚。”
蒲寿庚听出程越在让他表态,马上道:“下官来时已下定决心,以后唯大都督之命是从。只要大都督需要,就算让下官捐出全部家产,下官也在所不惜。”
程越站起身来,蒲寿庚也连忙站起来。程越走到蒲寿庚面前,赞赏地看着他,笑道:“难怪你能复兴蒲家,眼光真是精准,可以观一叶而知秋啊。没错,如要你现在不来投靠我,两年之后,便是你蒲家灭门之时!”
蒲寿庚吓得一激灵,“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连连磕头道:“大都督,下官虽拜见来迟,但从未想对大都督不利,大都督何出此言?”
两位夫人也被程越的打算吓了一跳,但她们都十分信任程越,知道他做事一定有道理,并不在乎蒲寿庚的死活。
程越道:“你可知道,你逃脱了几次?如果你敢动我的船,或者你敢阻挠我从泉州招船匠,你现在都已经是个死人了。我造船就是为了统治大海,决不允许有任何一支海上力量是不服从我的,所以我说你见机得快,不然的话,两年后我战船成军,还要你做什么?”
蒲寿庚吓得冷汗透身,浑身哆嗦。来之前他直觉地感到不来的话会有危险,但也没想到居然这么危险。这世上别的人他都不怕,就算是忽必烈也杀不了他,蒙古人没有海军,他最多扬帆出海,觅地避祸。但程越不同,他在海上拥有的力量现在虽然远不如他,但几年之内必然可以随时摧毁他,跑都跑不了。当初他几经犹豫,才没有拦阻泉州的船匠去江阴,也不准人去拦截大都督与琉球之间来往的船。当时蒲家的人都为此责难他,说他养虎为患。现在看来,自己是何等明智,在自己全然无知的情况下,几次拯救了蒲家上下的性命,真是侥幸!(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五章 ? 五十名美女也不换
程越道:“你不必害怕,我告诉你这些事,就是让你明白,既然你已投靠我,我就会对你以诚相待,不会再对付你,否则我说这些做什么。我刚才说过,我会直言不讳,没有骗你吧?”
蒲寿庚听到这里,勉强擦了擦脸上的冷汗,苦笑道:“大都督确实没有对下官隐瞒,只是太吓人了些,下官有些承受不住。”
程越扶起他道:“好了,以前的事我们就不要再提了,我敢打赌你们蒲家也有人出了一些馊主意,我也不想追究,我们还是来谈谈以后的事情吧。”
?蒲寿庚陪笑道:“不瞒大都督说,家中确有人曾不知天高地厚,被下官喝斥。下官回去后一定将大都督的恩德向他们说明,从此之后,我蒲家上下,甘附骥尾,任凭大都督驱策,多谢大都督不杀之恩。”
程越微微点头,笑道:“你看,我们这不就扯平了?你们蒲家在泉州经营有年,树大根深,不过泉州在上海开发后已现颓势,我想你也看出来了吧?”
蒲寿庚忙点头道:“是,下官这次来,也想求大都督让蒲家可以在上海有一块立足之地,蒲家愿意为大都督发展上海尽一分心力。”
程越竖起大拇指道:“好眼光,这是千年的基业,亏你看得准!”
蒲寿庚嘿嘿一笑,道:“下官别的不知道,只知道跟着大都督准没错的。”
程越笑道:“好,我必不辜负你的信任。上海那边地方还很大,你可以去大展鸿图。不过你可得记住,上海主政的是可不是你。你在上海只是个普通人,要明理守法,约束家人,不然被告到我这里来,我可不会对你法外施恩。”
蒲寿庚大喜。道:“大都督放心,下官省得,决不会让大都督难为。”
程越又笑道:“至于你惦记的货物,我也可以给你,你去与我的小妾谈吧,我不管这些事。”说完又马上接道:“我的小妾都很美。你的眼睛最好老实点,不然被她们打了可没人给你做主。”
蒲寿庚被程越说破心事,尴尬地点点头,道:“下官不敢。大都督真是天纵英才,下官有什么想法大都督都知道。多谢大都督成全。”
程越一笑,刚要回去坐下,蒲寿庚忙道:“还有,下官想献出一百万两白银助大都督征讨日本,为大都督报仇。”
程越抬眼看了看他,笑道:“你想买我造的海船?”
蒲寿庚不禁看着程越苦笑,这是什么妖精变的,怎么这么聪明。自己还什么都没说呢,就被全猜了出来。以后还是老实点,跟大都督斗心眼。一定会死得很惨。
程越道:“你很聪明,好,我答应你,船可以卖给你,不过现在不行,等我的海军成军后。我有事情会交给你做,到那时候你会有许多战船。”
蒲寿庚急忙道:“大都督。听说江阴船坞不足,我泉州......不。是大都督的泉州有许多船坞可用,还有手艺精湛的工匠几万人,很快就可以造出大批船只,下官愿为大都督效命造船,造船所需的费用下官也可以出一些。”
程越思索了一下,道:“好吧,但这样一来,我就要派人去泉州,你从此要听命从事,你可愿意?”
蒲寿瘐施了个半礼道:“这正是下官的用意,下官既然要为大都督效劳,怎可自行其事?大都督日后必成大业,下官能为大都督略尽绵薄,心里也踏实。”
程越露出微笑,道:“好,有你的加入,我造船的速度必可大大加快,看来可以提前讨伐日本了,你的功劳我不会忘记。我会派人带你去找杨霆,让他安排一切事宜。船的图纸和各种机密你都要保守住,船和工匠的安全也要能保证得了,不然可是杀头的大罪,你敢立军令状吗?”
蒲寿庚暗吸一口凉气,但他知道自己根本没退路,马上坚定地道:“下官......不,属下敢立军令状,以属下人头做保。”
程越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好,以后我会论功行赏,你记住我今天的话。”
蒲寿庚喜不自禁,自己这次来收获真的太大了,不但打消了程越要杀他全家的意图,还为自己挣得了未来的基业和以后的前程,现在就只剩最后一件事,能成功的话绝对是功德圆满。
蒲寿庚本来不敢讲,但他一看到两位夫人如花似玉的容貌就觉得必须得试一试,万一成功了呢?一想到能将这两个尤物按倒在床上尽情玩弄,冒再大的风险也值得。
蒲寿庚咽了几口唾沫,又看了几眼两位夫人给自己壮胆,再咬咬牙,紧握双拳为自己鼓劲,终于结结巴巴地道:“属......属下还有一件事,望大都......都督成全。”
程越奇怪地看着他道:“什么事这么为难?说说看,违法的事我不会答应的。”
蒲寿庚心跳加速,又咽了一口唾沫,紧张地道:“属下今日一见大都督这两位美人,魂儿都飞了,实在是爱到极处。大都督府中美女如云,一定不差这两位,望大都督成全。属下愿以二十......”说到这里看到程越眼睛已经瞪起来,马上加码道:“不,五十名美女,还是各国美女,保证都是处女送给大都督,来交换这两位美人,求大都督可怜属下一片赤诚,准许属下带走她们。”说罢连连作揖。他从来也没有给人一下子施过这么多礼,真是对两位夫人动了心。
程越哭笑不得,这个蒲寿庚还真是色胆包天!自己原以为他也就是想想而已,没料到竟然当面就提了!你别说,提的条件还真好,算是诚意十足。
程越笑嘻嘻地看了一眼两位夫人,两位夫人很了解程越,知道他根本不可以答应,所以一点也没有慌张。见程越看过来,罗夫人得意地向他抛了个媚眼,宋夫人则向程越使眼色,想让这个蒲寿庚赶快离开,她觉得自己被冒犯了。
程越向两位夫人一笑,又向蒲寿庚摆了摆手道:“你不用痴心妄想了,她们两位是我府上的内外管事,不是我的妾室。就算是我的妾室,不管你提什么样的条件我也不可能换,你回去办事去吧,不要再在此事上纠缠。”
蒲寿庚一听,大失所望,不敢再提,只好道:“大都督爱护妻妾之心,令属下敬佩,那五十名美女,属下还是送过来,可供大都督排遣寂寞。”
程越哈哈一笑,道:“我哪里寂寞了?我府中的女人不少,你的美意我心领了。我夫人很厉害的,我都有点怕她,你别给我惹麻烦。”
蒲寿庚干笑一声,再施一礼,怏怏而退。后来蒲寿庚回到泉州,曾大肆寻找三十几岁的美妇人,也找到几个,但就算容貌不差,但那种见惯大场面的气质却怎么也不如宋罗两位夫人,令他一想起来就有些郁郁寡欢,这是后话。
程越见蒲寿庚闷闷不乐地走了,把两位夫人往床上一抱,笑道:“你们官人我为了你们连五十名各国美女都不要了,你们是不是该报答我一下?”
罗夫人吃吃地笑道:“我们人都是官人的了,官人还想要什么?”媚态横生地揽住程越的肩,勾引程越完成刚才没完成的事。
程越笑道:“以后再说,反正不会放过你们。”动手把两位夫人剥个精光,又大战一场。
泉州有大船坞一百多座,远超江阴。杨霆接到程越的命令后,马上派人去泉州布置,李世修也抽出大批有造新船经验的船匠去泉州。蒲家的人一接到图纸,如获至宝,立即组织所有最好的工匠开始造船,只是船的龙骨和武器必须要由程越提供,使得蒲家人对程越更加依赖,也更加敬畏。
太皇太后的寿辰是大喜,今年又有大都督的参与,更让人充满期待。
大都督府中,程越完成了四轮马车的组装,众妾与府中上下能过来的几乎都过来看热闹。
这辆马车是程越以欧洲王室的豪华马车为蓝本设计而成,饰以中国特有的龙凤呈祥,显得极其高贵典雅,庄重大方。看到众妾的眼中,都喜欢得眼睛舍不得离开。苏蓉靠过来,悄悄拉住程越的手道:“官人,我们每天都要出门,能不能也给我们一辆?”苏蓉旁边的于氏和孙氏也满眼渴望地看着他。
程越将苏蓉搂过来,亲了一下道:“我的老婆这么乖,当然有了。其实这马车给宫中还是为了做广告,真正的目的并不在此。四轮车的出现,将会掀起运输的一场大变革,使运力成倍提高,舒服性和安全性不可同日而语。作为我老婆的你们,当然要先享受喽。你们放心,李芾给我送来了几十辆车的零件,护军组装了这辆车后,已经弄懂了组装的方法,马上就可以把其它的车组装起来,我也想让你们舒服点。”
众妾听程越这样讲,不禁心花怒放,两轮的马车坐起来确实不舒服,而且偶尔会有翻覆的危险,这四轮马车看起来就平稳多了,而且四个轮子还用皮革包裹,一看便知坐起来肯定不一样。(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六章 ?进宫献宝(一)
程越拉起苏蓉和云萝的的手道:“来,你们上车,相公我载你们在府中转一圈。”
苏蓉惊道:“这是给太皇太后的车,算是御辇了,而且都是官家的标记,我们怎么可以坐?”
程越肩膀一耸,道:“为什么不行?在我眼里,你们可比太皇太后尊贵多了,我说行就行,我这个大都督都要亲自为你们驾车呢。想上的就上来,不敢上的也不勉强。”
云萝才不管那一套,牵着程越的手直向马车走,苏蓉见状也跟着走。程越跳上车夫的座位,座位用皮革包裹,里面是软垫,上面还有遮雨棚,非常舒服。
马车里相当宽敞,可以坐六个人还有余地。云萝和苏蓉进入车厢,啧啧称奇,车厢内的舒适和豪华远远超过她们的想象。定娘被众妾拱进车厢,张淑芳和叶倩儿、胡秀秀被定娘叫进来,再看稍挤一挤还有地方,又把叶依依和绿绮拉入车中。
程越对她们讲了车内设施的用法,让她们坐稳,轻轻挥鞭,催拉车的马匹慢慢向前,适应一下新车。
定娘和七妾在车中坐着相公亲自驾的车,高兴得一直在格格娇笑。车内很平稳,不但是轮子,而且还有弹簧防震,比坐硬硬的两轮马车舒适许多倍。一小圈下来,众妾坐上了瘾,不愿下车,被程越赶了下去,又换了一批侍妾上车。几圈下来,众妾包括两位夫人都体会到了四轮马车的好处,定娘高兴地对程越道:“相公,这辆车献上去,两位圣人一定会很高兴。”
程越点头笑道:“就是要让她们高兴。不然就浪费我的一番苦心了。再有不到两个月,我就要北上大都,到时候家中的事情全都在你身上,外面的事情有张贵和杨霆,我需要两位圣人对我的支持。这样我在北方也会安心。”
定娘听程越说起北上的事,心中一阵难过,偎入程越怀中,柔声道:“相公是做大事的,定娘决不会拖累相公让相公失望。”
程越看着定娘一笑,趴在她耳边轻声道:“晚上我们再一起努力。争取在我走之前让你怀上孩子好不好?”
定娘俏脸一红,道:“相公别累坏了身子,孩子的事情想必是缘分不到,强求不得的。”
程越拍了拍定娘的手没说话,抬头找到管道升。把她叫过来,道:“第二部钢琴调好了吧?”
管道升喜滋滋地点头道:“调好了,明天就可以送入宫中,太皇太后寿辰的最大礼物应该是这个才对。”
程越笑着点点头,道:“太皇太后寿辰过后,我要进宫尽一些帝师的本分,不能总不露面,把皇帝扔给岳父一个人去教。我现在能空出一点时间。也准备得差不多了,走之前要为皇帝上上课,让他记住我这个老师。”
管道升一下子也同定娘一样难过起来。牵住程越的手怎么也不愿放。
程越宽慰她们道:“还早着呢,不着急,我又不是不回来,只是苦了你们。”
定娘和管道升默默地躲在程越怀中,享受着越来越少的平静日子。
第二天一早,宫中张灯结彩。虽有明令不许铺张,各地送来的贺礼还是络绎不绝。但都并不名贵,以免程越不高兴。众嫔妃宫女也放假一天。可以不用工作,宫中一片喜气洋洋。
早朝的朝贺程越借口要准备贺礼没有去,无趣得很,他不爱受拘束,留在家中教管道升、张淑芳等妾弹钢琴。如果是别人,宫中早就大怒,但谢道清知道程越的脾气,更盼望他的礼物,并不以为意。
下午,程越由张淑芳和叶依依侍候,换上朝服,带上礼物,坐上马车,由肖震驾车向宫门驶去。
程越的马车一出门就引发了巨大的轰动,一路上无数临安百姓争相围观这前所未见、美仑美奂的四轮马车,不停地发出阵阵欢呼。看到车后也不散去,而是跟在车后面追着跑,与程越一起向皇宫进发。
宫门的禁军看到四匹纯色的白马拉着一辆从来没见过的精美马车远远驰来,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一定又是大都督弄出来的新玩意儿。走到近处,更看得出马车的精致豪华。大都督提倡俭朴,但为两位圣人送的礼物却是例外,不惜工本,极尽心思。
程越从车中露出头来,向宫门的禁军挥手道:“这是我送给太皇太后的寿礼,把宫门打开。”
禁军推开侧门,程越坐车而入,这也是破例的待遇。
马车一进宫,大批宫人禁军都远远地向这边张望。原因无它,这辆马车真是太漂亮了,任谁都想坐一坐。
马车在前,钢琴和一面落地的大镜子蒙着布在后。禁军本想检查一下,但程越不许他们动,也只好当检查过了,惹不起这位大都督总躲得起吧。
程越命人将钢琴和镜子小心翼翼地抬入慈宁宫。慈宁宫中已坐满高官显贵,等着程越的到来。谢道清和众嫔妃早就在帘后翘首以盼,终于等到程越的礼物。
群臣其实都早早将贺礼奉上,不想在此时跟程越别苗头。看到程越大张旗鼓地把礼物送到,全都好奇地看着这几样神秘的东西。
程越将钢琴放在殿上正中间,镜子放在离谢道清最近的台阶下。这才笑着向谢道清施礼道:“臣因为准备礼物所以姗姗来迟,圣人莫要见怪。臣祝圣人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圣体安康,笑口常开。”
谢道清顾不上那些,笑道:“大都督这么晚才来,按道理来说是要罚的,不过礼物准备得好也可免罚。”
群臣见谢道清与程越如此融洽亲近,都觉得有些意外。程越呵呵一笑,道:“臣领旨,这就奉上第一件礼物。”从怀中掏出一个精巧的眼镜盒,道:“前几天为圣人配的眼镜已经好了,请圣人试试。”
谢道清早就在等程越这句话,一指程越手中的眼镜盒,急得说不出话来。
陈保合一看,哪还能不明白谢道清的意思,连忙上前将眼镜接过来,送到谢道清手中。
谢道清迫不及待地打开盒子,一副与后世的眼镜极为近似的老花镜出现在眼前。谢道清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精美的眼镜,还没戴上已经赞叹不绝,研究了一下,弄明白戴法就赶紧戴上去。
顿时,谢道清眼前的所有事物都变得十分清晰,之前看不清的东西都能分辨得一清二楚,虽然有点头晕,不过这种感觉真的太美妙了。谢道清激动不已,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看看那个,再也不用难受地勾着个眼神费神了。程越这份礼物,可比什么都让她高兴。
全玖和众嫔妃也都好奇地看着谢道清,见她在眼前戴了一个十分精巧的小架子,上面镶着两块玻璃片。紧接着谢道清就露出感动幸福的神色,这份激动,她们已经很久没在谢道清的脸上看过了,看来程越送的这份礼物的确深得谢道清喜爱。
程越笑道:“圣人还喜欢么?”
谢道清笑得合不拢嘴,大声道:?喜欢,喜欢,大都督这份大礼是哀家今天收到的最好的礼物。?
群臣面面相觑,自己精心准备的宝贝难道都不如程越送上的两块小玻璃片?
谢道清现在可以很清楚地看到群臣脸上困惑的表情,笑着对群臣道:“哀家知道众卿会有不解,就让哀家来向众卿解释。这个东西叫眼镜,可以矫正视力,是大都督特意为哀家所配。戴上之后就如同年轻时一样,看东西可以变得清清楚楚,哀家的老花眼再也不要紧了。”
群臣闻言惊喜地骚动起来。唉呀!这可是个好东西,群臣中视力没有问题的少之又少,能重新看清东西那可真太好了!连留梦炎和陈宜中也巴巴地看着程越,想着过一会儿要怎么与他说说好话,也让他为自己配一副眼镜戴上。
程越又拿出一个盒子,递到陈保合手中道:“这是放大镜,圣人如果戴眼镜戴得累了,可以用这个看奏章。”
陈保合又呈上去。
谢道清拿出放大镜在衣服上一照,立刻,衣服上的纹路被放大数倍,看得更清楚,乐得频频点头,道:“大都督,就凭这两件宝物,大都督的迟到之罪了免罚了,还有么?”
程越笑道:“今天是圣人六十六岁大寿,臣凑了个巧,也向圣人献上六件寿礼,这只是其中两件。”
谢道清忙问道:“还有什么呢?”
程越道:“还有这个。”上前将落地镜的盖布掀开,一面可以把人映得纤毫毕现的大镜子出现在群臣面前。
群臣震动,坐在后面的纷纷站了起来,向镜子探头探脑地张望。市面上好的铜镜已经相当昂贵,这么大的一面玻璃镜子岂不是天价?
谢道清有了眼镜的帮助,看得明白,这辈子从来没见过这么清楚的镜子,喜得差点跳起来,指着镜子只会道:“快,快快,快......”
陈保合急忙与三个内侍一起上前抬起镜子,送入帘中。(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七章 ? 进宫献宝(二)
谢道清一看,镜子光滑平直,四边饰以龙凤,即使殿中光线不算强也把她每根头发都照得清清楚楚,脸上有些细微的地方她这辈子也是头一次看到,比她现在用的铜镜不知要好多少倍!
全玖和众嫔妃也瞪大了眼睛,试图靠上一点也看看自己的长相映出来是什么样。
谢道清大喜过望,这个程越,怎么总是有这么多宝贝?随便拿出一个就让自己满意得不得了。对程越竖起大拇指赞道:“大都督这面镜子,细致入微,真是了不起的宝贝!不知还有么?”
程越道:“当然。臣上次得睹慈颜,回去以后就画了一幅画,正要献给圣人。”
谢道清和群臣都隐隐有些失望。画嘛,今天谢道清已经收了百八十幅了,程越的素描技法虽然惊人,但与前几件石破天惊的礼物相比,并没有多稀奇,难道大都督技穷了?只能硬凑?
程越将钢琴上面的盖布掀起一角,从里面抽出一个长长的画轴,叫过陈保合道:“来,我们两人为太皇太后打开。”
陈保合激动得全身一颤。程越用不着讨好他,大都督将自己与他并列是真把他当成平等的人,士当为知己者死啊。
陈保合上前,与程越一前一后缓缓展开长轴。随着画一点点露出真容,群臣全都站了起来,喝彩声从无到有,渐渐响成一片,继而掌声如雷,震动大殿。
原来程越用极细的素描技法画出了谢道清年轻时的模样。只见画中的谢道清穿一袭素色长裙,俏生生地站在一枝梅树下手持一朵梅花轻嗅。眉清目秀,飘然出尘。说不出的娇媚动人,偏偏又让人望之解忧。程越精心调制出了各种颜色,将画中的人和物做了最大程度的还原,很多地方还借鉴了后世工笔少女漫画的技巧,连头发都处理得很细致。真正做到了栩栩如生。当最后把画竖起来展示在群臣面前的时候,宛如一个真正的绝色少女出现在大殿之中。群臣惊叹之声不绝于耳,再好的画功也要甘拜下风。
这还不算,在画左侧的空白处,用娟秀的楷书将《卷珠帘》的词录于其上,书画相得益彰。竟境悠长,只要看到的无不痴了。
程越道:“臣以想象画出了圣人之前的相貌,也不知画得如何,如果不像,臣愿领冒犯之罪。这画上的字是臣的小妾管道升所写。这副画到刚才为止,也只有臣和管道升才看得到,算是第一次示人。”
谢道清没有说话,让陈保合将画拿入帘中,细细地看着画中的自己,悠然想起年少时的青葱岁月。邻家少年送给她的青梅,赶路时扑到的蝴蝶,进宫时的天真烂漫。大病初愈变美的狂喜,一幕幕如同昨日之事般在眼前浮现。不知不觉,一晃已经这么多年了啊。唉......
程越这张画,将她少女时的神态长相画出了九成以上,十分逼真,已经好得没办法再好了。身边的全玖和众嫔妃也同样发出一声声惊叹,从来没看过这样如真人一样的画,真想也让大都督为自己画一幅。
谢道清收起思绪。满怀感慨地对程越道:“多谢大都督为哀家了了一桩心愿,哀家最近常常在想。哀家年轻时长什么样子呢?为什么想不起来了?现在有了这幅画,哀家再也不用为这件事伤神了。保合。将这幅画挂在哀家房中,与这面镜子和眼镜,放大镜一起都送进哀家房中。大都督这番心意,哀家感激涕零,无以为报。”说到这里,已有些哽咽。
程越忙道:“圣人想不想知道臣还准备了什么?”
谢道清才想起程越还有两件礼物没送,更加期待,道:“大都督说的是不是眼前这样东西?”
程越道:“是,但这是最后一样。第五样是臣为两位圣人做了一辆四轮马车,可供两位圣人出门代步之用。马车停在大殿外,圣人有空的时候可以去看一下,臣保证圣人会喜欢。”
殿中上下听到全都眼睛一亮!四轮马车呀,大都督竟然造出来了!可是,能正常使用吗?拐弯怎么样?大吗?舒服吗?过一会儿一定要出去看一下。如果好用,自己也得订一辆,方便出行。
谢道清喜道:“这可是好东西,哀家喜欢,大都督果然天纵奇才,居然能造出四轮的马车。好,哀家不用看就知道一定是好的,多谢大都督用心。”
程越笑道:“不敢当圣人夸奖。最后第一样就是它,它叫做钢琴,为了制造它,臣向宫中要了四十根象牙,花费了巨资,请了无数工匠夜以继日地才把它造了出来,正要趁着圣人今日寿辰,完成臣对圣人的承诺。臣写了一道歌要唱给圣人听。在此之前,臣要先为圣人弹奏一曲,让圣人可以体会到钢琴的美妙。”说完向陈保合一招手,陈保合心领神会地送上一张椅子,放在钢琴旁。
这一来,不仅谢道清,所有的嫔妃大臣都不由自主地身体前倾,凝气聚神地看着程越。程越发明的六弦琴,现在经常可以在雅乐居听到,声色独特,十分动听。雅乐居已开始对外售卖,许多歌姬和乐师都在雅乐居学习如何弹奏,学会一些的人因为想听的人太多,也都挣了大钱。听雅乐居的八姬说,大都督制成了乐器之王——钢琴,声音极其美妙,但太过昂贵,而且很难学,只在大都督府中可以听到,群臣都引以为憾,没想到现在居然可以亲耳听到这种传说中的乐器演奏,而且是大都督亲自弹唱!这可真是百年不遇,这辈子恐怕也只有这么一次,千金难买啊!
程越掀开钢琴的盖布,打开琴盖,坐在钢琴前活动了几下手指。殿中上下连大气都不敢喘,几百人在殿中却一片静谧,都在屏息以待这乐器之王的声音。
程越双手放在琴键上,先简单弹了几个节奏。殿中上下就都张开了嘴巴,这与他们听到的乐器都大大不同,更加动听,出手就是不凡。
程越停顿了一下,手指再落,一曲优美无比的《献给管道升》就从琴键中如水银泻地般流淌出来。如同天籁般的音乐将每个人都带入其中,谢道清与其他人都不自觉地跟着音乐轻轻地扭动着自己的身体。殿中群臣有的凝神倾听,有的摇头晃脑,有的用手轻轻打节拍,有的面色激动,神情陶醉,都沉浸在绝妙的音乐中。
程越一曲弹罢,余音绕梁,经久不绝。
殿中沉寂片刻,都在音乐中不愿醒来。谢道清带头起身鼓掌,所有嫔妃大臣也全都从座位上站起身来,向程越鼓掌致意,连留陈一党也不例外。掌声激荡,还不断有人发出欢呼,越来越热烈。
程越起身回礼,掌声一直持续不停。钢琴——作为乐器之王的确实至名归,能听到这样美妙的音乐,无疑是幸福的。
良久,掌声方慢慢弱下去。谢道清难掩激动地道:“大都督,这音乐为何竟可以如此美妙,用天籁尚且不足以形容的美妙!哀家这个寿辰真是毕生难忘!”
程越对谢道清道:“圣人恕罪,写那副字的臣未收房的小妾管道升,臣对她有些格外的宠爱,这钢琴也是她总负其责做出来的。刚才这首曲子,就是臣为她所写,名字就叫做《献给管道升》,臣对妻妾都很宠溺,所以用了个‘献’字,圣人莫怪。下面这首歌,是专门为圣人所写,叫做《被遗忘的时光》,恐有辱清听,臣先行告罪。”
说完深吸一口气,在钢琴上弹出一串悠扬的前奏,缓缓唱道:“是谁在敲打我窗,
是谁在撩动琴弦,
那一段被遗忘的时光,
渐渐地回升出我心坎
是谁在敲打我窗
是谁在撩动琴弦
记忆中那欢乐的情景
慢慢地浮现在我的脑海
那缓缓飘落的小雨
不停地打在我窗
只有那沉默无语的我
不时地回想过去
是谁在敲打我窗
是谁在撩动琴弦
记忆中那欢乐的情景
慢慢地浮现在我的脑海。”
蔡琴的《被遗忘的时光》悠然回荡在殿中,伴随着轻柔的钢琴声,将殿中的每个人都带入了过去的回忆中。
文天祥随着程越的音乐闭上双眼,过去种种似梦似幻地浮现在眼前。想起二十岁成为状元,簪花游街的荣耀,又想起为抵抗元兵散尽家财,招兵买马的艰辛。那些跟随自己的好汉一个个战死沙场,他们的音容笑貌那么深刻,那么亲切,但自己无论如何再也见不到他们了。鼻子一酸,喉头哽咽,眼泪止不住地滚滚而下,完全无法遏止。
不止文天祥,殿中所有人都有着自己难忘的回忆,被程越的歌声和音乐一一引发,如潮水般在脑海中激荡,几乎没有几个不落泪的,大臣中许多人都呜咽不止,拼命控制住自己才没有号啕大哭。
嫔妃中有伤感身世的,年纪轻轻就守寡至今,前些日子还险些被赶出宫外,孤苦伶仃。想到这里,虽然已经百般忍耐,还是泣不成声。如果今天不是太皇太后的寿辰,殿中上下必然哭成一团,根本没有人会置身事外。(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八章 ? 进宫献宝(三)
全玖和杨淑妃想起自己在宫中委曲求全,含辛茹苦地把皇帝和益王、广王带大,被元兵逼迫时的艰难,被程越拯救时的狂喜,现在才过上舒心的日子,随着音乐也不禁伤心落泪,抽泣不止。
全玖突然想起谢道清,今天是她的寿辰,她老人家会不会哀伤过度?转头一看,只见谢道清眼神凝滞,泪下如雨,双唇微动,似乎在念念有词,胸膛剧烈地上下起伏,不知想到了什么。
全玖大惊。谢道清身体不好,时常头晕,受不了大的刺激,慈宁宫中说话都不能大声喊,现在她伤心若此,犯了病可怎么办?
全玖刚想找人去请程越不要再唱,只见谢道清呼吸变得越来越急促,全身一阵颤抖,右手捂住左胸,痛苦地倒了下去。
全玖惊呼一声,伸手扶住谢道清,大叫道:“圣人!不好了,圣人病发了!快,快......!”?
程越此时刚好唱完,一听到全玖的尖叫,大惊失色。要知道历史上谢道清要在七八年后才死,他完全没料到一首歌竟然会引起谢道清这么大的反应,那自己岂不成了杀死谢道清的凶手?不行!万万不行!我一定要救她!
程越一个箭步冲向帘子,站在殿右的张彦见程越要上去挑开帘子,闪电般地挡在程越前方,伸出手拦阻他,喝道:“不得无礼!”
程越大急,前冲之势不停,怒喝道:“滚开!”
张彦怎么肯让程越冲入帘内,听程越口气不善。心头火起,怒道:“你才要滚......!”
“开”字还没等说出口,面前的程越突然不见了,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张彦就感觉到下巴那里突然有一股大力由下至上“嘭”地冲上来。将他高大强壮的身躯打得整个横在空中。张彦一声惨叫还在口中,就已经昏了过去,重重地摔在地上,人事不知。
殿中群臣一片惊叹。他们之前只知道程越武器厉害,却没人知道大都督的身手如何。第一次见到程越动手,一个照面就把勇猛善战的殿前都指挥使打倒在地。这是何等的武勇!难怪能把彪悍的蒙古人也打得落花流水,决非侥幸啊!
文天祥对张彦也很生气,明眼人都看得出程越是要冲上去救人,这个张彦竟然还想拦住他,不是找死是什么?这时候还管什么失礼不失礼?欠揍!
程越冲进帘中。看到谢道清倒在一个宫装丽人的怀中,顾不上管那丽人是谁,长什么样子。伸手就摸向谢道清的颈动脉,看她还有没有心跳。
全玖见程越要摸谢道清,知道他是要救人,但还是下意识地抬手想阻止程越碰太皇太后。
程越大怒,暴喝一声道:“滚开!”左手把全玖的手猛地拨到一边,右手已准确地按到谢道清的颈动脉上。探查她的心跳。
殿中上下全都吓呆了。他们看得很清楚,程越将太后的手打到一边去,还大声喝斥太后。让太后滚开!这在平时可绝对是死罪!可现在谁敢追究这个啊!话说回来,大都督的胆子未免太大了,连太后都敢说骂就骂。
程越探到谢道清的脉搏果然停止,急忙从全玖的怀中将谢道清抱起来,一脚踢开椅子将她平放在地上。
全玖刚才被程越呵斥,知道自己做的不对。不敢吭声,此时见到程越什么也不垫。就将太皇太后平平地放到地上,很想说这样不行。圣人不会舒服,也不敢开口。
但程越接下来的动作可是真真切切地吓坏了全玖和众多嫔妃,险些以为程越疯了。
只见程越双手叠起,毫不犹豫地压在谢道清左胸心脏的部位,以间隔一秒的速度按压起来。
看到这个场景的嫔妃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有的捂住嘴,难以置信地看着程越不停地摸太皇太后的胸。有的失声尖叫,用手指颤抖地指着程越,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全玖吓得手脚冰凉,呆立在一旁。太皇太后就在她的眼前被程越肆意按着胸口,她却不敢上前去制止。太皇太后从二十五岁守寡至今,程越还是第一个碰她的男人,如果太皇太后被救醒,得知此事后会不会真的寻死?
群臣不知上面的帘后发生了什么,只隐约看到程越好像在摸太皇太后的胸,姿势很奇怪,看样子应该是在用一种很夸张的方法救太皇太后。虽然这样做真的太过分,但这时候还是把嘴闭上,少插嘴为妙。
全玖还在想着程越不能摸太皇太后的胸这件事,就见程越突然放开双手,用一只手捏住谢道清的鼻子,另一只手打开谢道清的嘴。
全玖吓得差点扑上去拦住程越。刚才还隔着衣服呢,这怎么就直接摸脸了?程越你疯了么?
程越还没疯完,他深吸一口气,吻住谢道清的口,用力将憋住的一口气度了过去。
全玖见到程越居然还敢在众目睽睽下与太皇太后接吻,眼前一黑,软软地倒下来,一旁的杨淑妃急忙把她扶住。好在全皇太后只是惊吓得全身无力,并没有失去意识,眼睛一眨一眨地看着杨淑妃,道:“妹妹,我没看错吧?”
杨淑妃苦笑一声,道:“娘娘没看错,不过,娘娘就当看错了吧。”
全玖真恨自己昏不过去,挣扎着直起身一看,程越还在亲!
我的天哪——!
全玖真想大哭一场,却又欲哭无泪。她这辈子,从来也没想过会看到这种事情。一个年轻的大臣当众把太皇太后按在地上,摸完了胸又亲嘴,这是在做什么啊?呀,又摸上了!你到底还要摸多久?!
程越可没心思想这些,他在全神贯注地抢救着谢道清。心脏按摩后,马上接人工呼吸,再按摩,再人口呼吸。谢道清啊谢道清,你可千万要活过来!
一众嫔妃呆若木鸡地看着程越对谢道清又亲又摸,却谁都不敢说一句反对的话。程越连太后都敢打骂,她们算什么,惹火了程越随时可能被赶出宫去,死活都没人知道。
下面的大臣也都呆了,大都督疯了吗?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刚才按胸还有点道理,你亲太皇太后到底要干什么?如果不是程越之前古怪的事情做得太多,群臣已见怪不怪,这时候早就会有人上去厮打程越了。
经过三轮的抢救,程越突然听到谢道清口中传出一声微弱的呻吟。程越大喜,又在谢道清胸口继续推拿,只是要放松力道,不能像刚才一样。
谢道清意识逐渐恢复,隐隐感觉到有人在自己的胸部揉来揉去,吓得一激灵,睁眼一看,竟然是程越!因为吃惊过甚,身体完全动弹不得,呆呆地看着程越,脑中一片空白。
?程越见谢道清恢复神智,高兴得松开她的胸,拱手道:“臣恭喜圣人苏醒!圣人且不要动,容臣再观察一下,不急着起来。”
众嫔妃与群臣听到程越这句话,如释重负,爆发出一阵欢呼,同时也大大松了一口气。
太皇太后醒了,大都督刚才的举动就是合情合理的。所谓“嫂溺,援之以手”嘛,就算这援手援得夸张了些,但只要把人救过来,多大的罪过也可以抵消。
谢道清惊怒难当,但还是听话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用眼神询问着程越。
程越知道她不满,也想解释一下自己的行为,就提高声音将急救的原理和他的做法的目的给说了一遍。
众嫔妃和群臣听他一解释,恍然大悟。心道方法是太吓人,不过这样说起来还真的没有别的办法,只能这样救人,难堪的只有太皇太后。
谢道清听说自己不但被程越摸胸,竟然还被他亲了十几次嘴,又羞又怒又无可奈何。涨红了脸,神情复杂地看了看程越,向他使了个眼色。
程越心领神会,站起身来对群臣道:“刚才太皇太后身体不适,正好本督身上带着药,太皇太后服下之后已经醒转。各位臣工,圣人洪福齐天,真是可喜可贺啊。”
群臣一愣,马上都醒悟过来,一个个忙不迭地点头称是,向太皇太后恭喜,向程越道贺。
程越没寄望他们都可以保守这个秘密,只要绝大部分人守口如瓶就可以了。回头看看还老老实实躺在地上的谢道清,对全玖道:“圣人醒了,你过来把圣人慢慢扶起来。哦,对了,你是太后,是吧?”才想起来全玖是太后,刚才自己还打骂了她。仔细一看,全玖秀目琼鼻,肌肤如玉,身材婀娜,气质高雅,柔弱中透出一份坚强,虽不如叶依依、丁香那么美艳,却与管道升近似,仿佛一朵清雅的百合,散发着独特的吸引力。
全玖见程越定定地看着她,眼睛眨也不眨,已经许久没有男人这么放肆地看她了,面上一红,此刻也顾不上他的无礼,伏身托起谢道清的头和肩,与杨淑妃一齐用力慢慢将太皇太后扶起来。
程越将手搭在谢道清的手腕,默数她的心跳,确认已经正常,这才跪在一旁请罪道:“臣不该写这首歌,以致让圣人悲伤过度,都是臣的罪过,请圣人惩处。”(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九章 ?程越也是义子
谢道清看着程越,长叹一声,道:“大都督怎么会想得到?就连老身也没想过呢。不知者不罪,大都督不必自责过甚。至于这首歌,大都督暂时不要在老身眼前唱,老身年纪大了,有些事还是忘掉的好。”
程越恭谨地道:“是,臣省得。”
谢道清道:“哀家刚才看到张彦倒在下面,是怎么回事?他没事吧?”
程越冷哼一声道:“臣见圣人心脏病发,想着快上来救圣人,结果这个蠢货竟然敢在那里拦住臣,不让臣打开帘子。臣一来没时间跟他解释,二来也想给他个教训,就把他打晕了。圣人放心,他没事,回去躺一天就会好。至于要不要治他的罪,还请圣人示下。”
谢道清苦笑一声,心道张彦真是活该,没来由地一定要挡住程越做什么,木头脑袋么?叹道:“反正老身已经醒转,大都督就不要治他的罪了。他不是不忠,不过有点迂腐,想必已经知错,算了吧。”
程越唤过在一旁喜得还在擦眼泪的陈保合,道:“中官,找几个人把张彦抬回府中,命他闭门三日反思己过,三日后上表请罪,太皇太后仁慈,会饶他不予追究,去吧。”
陈保合作为太皇太后的亲信内侍,只有全玖和杨淑妃可以使唤他离开,但此时听到程越的命令,却没有半点犹豫地立刻照办。
大寿之日有了这样的风波,群臣当然不能再留下来等晚上的赐宴,太皇太后需要休息。留梦炎率先起身,群臣一一道贺后告别。众王侯也告退。
程越不急着走,亲自将谢道清送入寝宫,又为她把了一回脉。确认没事后要过纸笔,写了个几味药,都是治心脏病的。
谢道清见程越为她尽心尽力。只觉得与程越从未如此亲近,心里感到很温暖。
谢道清心里有一个最隐秘的缺憾,就是她一生没有子女,理宗和度宗又都十分荒唐,从来也没有让她能够体会到亲情的温暖。此时看到程越发自内心地那么关心她,越看越喜欢。突然兴起一个念头,很想收程越为义子,但犹豫再三也没敢开口。
别人如果能得到她的青睐一定会受宠若惊,但程越这个人很怪,根本不在乎这些。他也不需要,说不定反而地觉得背后有阴谋,自己还是不要勉强他为好。
程越看出谢道清有些恍神,还以为她身体又不舒服,忙再一次搭上谢道清的手腕,发觉什么事也没有,笑道:“圣人不要吓臣,臣是不是耽误圣人休息太久了?臣这就告退。”说罢就要起身。
谢道清见程越要走。知道这样的机会可能以后不会再有,一把拉住程越道:“大都督且慢,老身有话要说。”
程越微微一怔。道:“圣人有话尽管讲,不必对臣客气。”
谢道清慈爱地看着程越道:“大都督今天救了老身的命,老身无以为报。老身一生二十五岁就守寡,膝下并无子女。老身听说大都督家中也没有长辈,所以就想高攀,认大都督为义子。不知大都督肯折节否?”
程越又是吃惊又是感动,吃惊的是谢道清这一手十分高明。比让自己给赵显当老师还高明。感动的是他家中因为没有长辈,所以总感觉有些缺憾。而谢道清又格外放低了身段,有这样的义母还有什么可挑剔的?
转念一想,谢道清今天正好六十六岁,自己只有二十岁,她这样岂不是成了老干妈?
程越想到这里,忍不住笑了笑。
谢道清见他脸上的笑容似乎并不是高兴而是好笑,心中登时一阵气恼,刚要开口收回前言,就见程越含笑道:“臣受宠若惊,儿臣拜见母后。”说完起身跪到地上,规规矩矩磕了三个头。
谢道清大喜,她这一生最大的缺憾终于得以弥补,而且收得这样一个了不起的儿子。
一旁侍候的全玖和杨淑妃四目交接,俱都为之一震。程越成了谢道清的义子,大宋就更是他一人的天下,说出的话有几个人敢于反对?这时候要长眼色,两人连忙趋前施礼道贺,又与程越重新见礼。
谢道清握住程越的手,喜道:“这才是我今天收到最好的寿礼,没办法再好了。”命陈保合取来自己的一方私印,交到程越手中道:“你是武将,也是文臣,大宋的社稷江山靠你才得以保存,我也没多少事可以帮你。这方印是我的私印,你要南征的时候,如果各地官员不听命令,可拿我的这方印直接下令,再不听可先斩后奏,我儿可要收好。”
程越微微一笑,心道对付南方那几个骨头硬的说不定还真需要此印,将它收入怀中,道了声谢。然后从外衣的口袋里拿出一块重新包装的巧克力,道:“母后,这是儿臣家中独有的美食,叫做巧克力,来自四万里之外的地方,除儿臣外只有张贵的父亲过六十大寿时臣送过他一枚,但张父也没吃,听说收藏起来了。臣的妻妾,只有每个人过生日的时候才可以分得一小块,现在就来孝敬母后,算是儿臣的一点心意。”
谢道清从未听说过巧克力,听程越说得这么郑重,非常好奇。打开外面包着的油纸,一块黑乎乎的东西出现在眼前。
全玖和杨淑妃见猎心喜,也凑上前来,馋涎欲滴地看着谢道清手中的巧克力。
谢道清笑着问道:“我儿家中还有么?能不能各给她们一块?”
程越道:“那只能等两位贵人生日时再说,不瞒母后,儿臣家中所剩无几,恐怕儿臣的孩子也吃不到了。”其实他那里还有两大箱,不过他才不肯拿出来。
谢道清见此物如此珍贵,不忍两妃吃不到,掰下两块分给她们,三人一起品尝起来。
三个女人吃完,险些没把程越生吞活剥了。谢道清后悔把巧克力分出去,两妃又觉得太少,都想跟程越再要。
程越头摇得比拨浪鼓还快,坚决不肯再拿,否则后宫上下都跟他要,一下子就全没了,他还得留着慢慢吃呢。
谢道清自从入宫之后,几十年来,还从没有哪个人敢当面拒绝她这么小的一个要求。可她拿程越没办法,程越打定主意的事情没人可以改变他的决定,只能等以后再找借口从他那里要。
程越又提起他要进宫给皇帝上课的事情。谢道清点头笑道:“你也该给皇帝讲学了,这些日子都是文相公一个人在教,有些忙不过来。”
程越道:“母后请安心,过几天开始,儿臣会每隔一天进宫为皇帝上课,直到儿臣去大都为止,然后就等儿臣回来再讲。”
谢道清听程越提起大都之行,担心地道:“我儿去大都,会不会有危险?那忽必烈真能放你回来么?”
程越闻言面色严肃起来,沉声道:“母后所言甚是。儿臣大都之行,表面上看是去提亲,其实却很凶险。如果忽必烈豁出去,硬是拼上一个儿子的性命也要除掉儿臣,儿臣至少有一半的可能会死在北方。儿臣之所以现在要给皇帝上课,也是想尽一分心力,不辜负母后的信任。这样等皇帝长大成人后,还可以记住他曾有这样一个老师。这话儿臣对妻妾也没说过,母后和两位贵人当替我保密。”
谢道清与两妃吓得六神无主。如果程越真的死在北方,那大宋岂能得保?这才安定了几天,难道战火又要重燃?
程越见谢道清吓得脸色煞白,忙握住她的手道:“母后且请放心,儿臣已做好准备。儿臣走时,只会带去五千精兵,剩下的二十万人,儿臣已有交待。文有杨霆总负其责,武有张贵领兵拒敌,再加上儿臣手下其他的文臣武将,只要朝廷不给他们添乱,保大宋一个平安是不难做到的。至于儿臣,能回来的话当然好,回不来的话,能与母后有一段母子的缘分已经足够,不能奢望再多了。”
谢道清感动得又哭起来,抓住程越的手紧紧不放。程越担心她病再发作,连忙柔声安抚谢道清。
全玖与杨淑妃在一旁看得泪眼婆娑,她们眼中的程越从来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杀伐果断,十分强硬。真没想到程越也有如此柔情的一面,难怪家中的妻妾都对他死心塌地,誓死相随。
但话又说回来,程越一心要去北方,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到底为了什么?听说他已经开始用精钢与蒙古人交换马匹,不用再担心无马可用,那为什么还要与蒙古结亲呢?难道他还有别的目的?这人的想法真的难以捉摸,且看他如何吧。
又说了一会儿话,程越告辞,因为他现在已是谢道清的义子,就由杨淑妃亲自送他一段。
刚走出寝殿,杨淑妃就轻声问道:“大都督可以不去大都么?”
程越转头看着她笑道:“我是大都督,顾名思义,就是要督导大都的,母后把大都封给了我,怎么能不去?”(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章 ?程越的邀请
杨淑妃被他逗得嫣然一笑,还是不放心地道:“那就多带些兵马,带上几万人,那忽必烈也要忌惮三分。”
程越反被杨淑妃逗乐了,笑道:“我干脆带着二十万人杀过去算了,反正迟早是打。打得过就把公主抢过来,给你当个宫女用,打不过就跑回来,守着老婆过日子,你看好不好?”
杨淑妃知道程越在拿她寻开心,嗔道:“奴又不懂这些,大都督就会取笑奴,奴把宫中这些嫔妃宫女管起来已经够累的了,你们男人的事自己看着办吧。”
程越听她提起这个,竖起大拇指道:“宫中的事,你管得很好,真出乎我的意料。本来我打算找几个不服管的嫔妃教训一通杀鸡儆猴,结果你管得太好,根本不给我这个机会。不如你干脆到我家中任一个总管,免得我走后家里家外只留给定娘一个人打理,在宫中做太妃多无聊。”
杨淑妃哑然失笑道:“奴好好的太妃不做到你府上做总管,岂不成了你的侧室?你胆子好大啊。”
程越笑道:“只在我北上的这段时间帮帮忙就行,反正我府中也都是女子,好吃好喝好玩的比宫中和雅乐居还多。前些时候我还做了新的麻将,因为太忙,还没时间玩呢。你要是有空过去,不妨与我的妻妾一起玩,比在宫中打那个纸牌有趣得多。”
杨淑妃眼睛一亮,道:“麻将?麻将不都是纸牌吗?再就有竹制的,还能拿什么做??”
程越笑嘻嘻地道:“偷偷告诉你,我用做钢琴的余料做了几副麻将。又重新做了花色,还发明了几种新玩法。你要是能过去帮定娘的忙,?我就送你一副。我可有言在先,这东西可不多,送一副就少一副。你没见我刚才都没送给母后吗?”
杨淑妃一听,心痒难忍,问道:“那你府上现在的内外宅总管呢?她们也随你北上?”
程越道:“是啊,我身边总得有迎来送往和侍候的人吧。以前我是大都督,你们不方便到我府上,现在我是母后的义子。你们再去就顺理成章。有空的话可以随时去游玩,我走后你可以去帮定娘的忙,母后也不会反对。”
杨淑妃问道:“你是说奴与姐妹都可以去?”
程越笑道:“是啊,为什么不行?我府中谁都可以去,偏偏你们不行么?现在去也不算结交外臣了。谁能说你们不对?不但你们可以去,两位圣人也可以时不时地去做客,我欢迎得很。一家人嘛,就要常走动。还有,我建的楼和别墅也快要完工了,你们也可以随时去,只要别耽误工作就行。”
杨淑妃笑道:“这还差不多,不然只让奴一个人去我还真不敢呢。”
程越两手一摊。笑道:“怕什么?怕我吃了你?”
杨淑妃双颊一红,道:“这玩笑开不得,一家人更不能说这些话。”
程越笑笑道:“你是太妃。天下间没人敢动你,别那么紧张。”
两人说着已出了慈宁宫,杨淑妃止步,程越一揖而别。
杨淑妃看着程越的背影悠悠一叹,慢慢地转身回宫。
程越回到家中,定娘迎上前来笑道:“相公大出风头了吧?”
程越微微一笑。把定娘抱起来先亲了个嘴儿,才道:“那当然。哄得母后心花怒放,以后会有很多好处。”
定娘一怔。惊问道:“母后?难道太皇太后收了相公做义子?”
程越懒洋洋地点点头,道:“是啊,明天就会下敕书诏告天下,肯定还要加封我。我这个母后啊,手段还真是高明,一石多鸟啊。”
定娘忙问道:“相公何出此言?这是喜事啊。”
程越将今天在做寿时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当说到对谢道清进行急救时,定娘睁大了眼睛,一脸好笑地看着程越道:“相公这手还是不要用在普通女子身上,不然一定会有很多女子在相公面前昏倒,家里就要装不下了。”
程越哈哈大笑,搂过定娘又亲一下,才道:“母后收我为义子,一来可以施恩于我,二来也可避免被我急救的尴尬,最后一样就是要与我变得亲密,这样我才会被控制住。只是,我有那么乖吗?”
定娘眼睛一转,道:“相公还要做什么?大都督不够了么?”
程越将定娘拦腰抱起,道:“那是以后的事,现在你相公我就想将你吃到肚子里,你让不让我吃?”
定娘娇笑道:“姐妹们要回来了,相公可要快些。”
程越色咪咪地一笑,道:“快什么?她们回来正好一起解决。”抱着定娘进到房中,又叫来张淑芳和锦儿玉儿,尽情缠绵了一回。
晚饭时分,众妾得知程越被太皇太后收为义子,都很高兴。换成别的大臣家,一定会举家若狂,奔走相告。不过众妾跟着程越后,早就学得很淡定,程越也不需要这个来发达,所以众妾并没有大肆庆贺,只向程越道喜而已。发愁的是宋罗两位夫人,明天道贺的人一定是络绎不绝,她们又要忙得不可开交。
第二天,太皇太后颁下敕书,将程越收为义子,爵升一级,赐食邑一百户。
宗人府丞亲自登门颁旨,赐蟒袍玉碟,还要完成一系列的手续,都在大都督府一同办理。
府中的手续还没办完,等着道贺的官员已经将大都督外围得里三层外三层。
而比大都督府更热闹的就只有叶倩儿和叶依依的玻璃店了,已经不能用三层来形容,根本是水泄不通,排队足足提出两里路,有的人还拿着之前收起来没用的大都督府请贴在队伍中哈哈大笑,这张请贴现在才拿出来用向简直太正确了,这得赚多少钱啊。
叶倩儿和叶依依为了今天向程越借调了三百人,囤积了大量的镜子和放大镜,还专门辟出一个地方供人定制眼镜。两个美女比玻璃还要光彩夺目,看得来买东西的人舍不得离开,都是被后面的人轰走的。大批的大小不一的镜子如流水般被抬走,比镜子更多的钱潮水般涌入店中,光向苏蓉的银行运银子就运了三趟。玻璃店的镜子轰动全城,铜镜从此无人问津,连带磨镜的手艺人也失业了。不过没关系,因为各地镜子的需求量太大,很多临安人都开始向外地贩卖镜子,形成新的产业,这是后话。
大都督府中,府丞办完事向程越告辞。程越吩咐请客人进来,众官员马上鱼贯而入,送上各自的贺礼,谀词潮涌,都想借机会与程越拉上一点关系,让程越对自己留下一些印象。
蒲寿庚也来了,他一看到程越的镜子就马上意识到这是发大财的机会,此时欧洲还没有发明镜子,阿拉伯更没有,这东西运到海外,必须可以卖出天价,换回货真价实的金银宝石。
程越一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他想说什么,道:“镜子可以卖给你,具体你还是找倩儿吧。马车的事你可以去找李芾李大人,但那东西不如镜子赚钱,你大概不想往外国运。”
蒲寿庚大喜,连连向程越作揖道:“大都督就是痛快,不用下官说什么马上就明白下官的意思。下官愿再捐出一百万两银子......不,两百万两银子供大都督造船之用。”南宋银价高昂,这几乎已是他大半身家。但他不在乎,只要能得到程越的关照,这些银子很快就能赚回来。
程越笑道:“你也是聪明人啊,马上就看出了镜子的价值。你放手干吧,该赚的钱就要赚个痛快。”
蒲寿庚大起知遇之感,再看这位年轻的大都督真是越看越顺眼,自己投入他的门下果然是明智之举。以后还会有什么呢?不管什么,都要了,肯定都是好东西。
程越道:“外面官员还很多,你名义上依然是福建安抚使,不宜久留,去吧,把我交给你的事情做好,不要让我失望。”
蒲寿庚恭恭敬敬地行礼道:“是,属下这就向大都督辞行,马上回泉州为大都督造船,如果此事办不好,属下当提头来见!”
程越一笑,挥了挥手,蒲寿庚施礼退出,临走还不忘不甘心地看宋罗两位夫人几眼。
众多官员不只是来道贺,而且还要来向程越订购马车。昨天他们走出慈宁宫看到程越送给谢道清的马车后都啧啧称奇,围着马车也不知转了多少圈,今天就借着道贺的机会顺便来订购几辆,供自己还有家中的女眷出行之用。
程越数不清楚今天接待了多少官员,反正从早到晚连午饭都没吃,只用了点茶点就应付过去。两位夫人比他还累,他总算还可以坐着,两位夫人却只能站着,还不时得端茶行礼。程越心疼她们,总趁着前一个官员出去和后一个官员进来的空档让她们坐一小会儿。
打发走最后一个官员后,两位夫人累瘫在床上,程越就上去一面为她们按摩一边上下其手,颇得其乐。(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一章 ?柳娘有心事
辛苦了一天,程越睡得格外好,吃完早饭,在书房又忙了半天,再带着定娘,驾着刚组装好的两辆马车带着镜子到文天祥府上送礼。
程越的时间掐得极准,文天祥刚刚下朝,正在花厅喝茶。程越和定娘不用通报,直接进到花厅。文天祥见女婿女儿来了,非常高兴,让定娘把镜子搬进去,娘亲和妹妹们已经盼望半天了,他则与程越在花厅说话。
程越告诉文天祥自己明天开始就要进宫给皇帝上课,文天祥呵呵笑道:“你终于良心发现,不让你岳父一个人操劳了么?”
程越大笑,道:“小婿这点良心还是有的,不过小婿时间不多,以后还是得仰仗岳父教导皇帝。”
两人正聊得起劲,文天祥的三位夫人和三子五女收到镜子后又听说程越送来了马车,全都在定娘的带领下从后宅出来。文天祥见状,也与程越一起站起身来,会同家人去看。
程越亲自驾车,拉着五个小姨子和三个小舅子到外边转了一圈,引得八个姐弟在车里兴奋得大喊大叫。
文天祥对马车极为满意,他前天就在猜程越必定会送来一辆,结果女婿送来了两辆。三位夫人体验到马车的舒适和宽敞后,喜得立即吩咐准备吃喝,她们想明天就坐着马车去城外游玩。以前是趟苦差事,现在却变成享受。这个女婿,太好了!
柳娘下车时顿了一顿,看了程越几眼,似乎欲言又止。程越一怔,有心想叫住她问她有什么事。最后还是忍住没有开口。柳娘越发美丽动人,又是之前文天祥想嫁给他的女儿,他不想让定娘误会。
送完了马车,程越将定娘送回家处理政事,他自己又跑到工地看他的房子盖得如何。
程越设计的楼房已拔地而起。外形是模仿后世的高档小区的式样,每户都有阳台,带有明显的欧式风格,简洁明快,端庄大气,非常漂亮。从楼房封顶之后。每天都有大批的百姓从四面八方到这里围观,但被栅栏所阻,无法进到里面去。
程越在周围设计的别墅是鲜明的北欧风格,都是两层或三层的建筑,尖顶白墙。与楼房的设计浑然一体,十分和谐。别墅因为小,施工较快,已经接近完成。
叶倩儿特制的大块玻璃被工匠小心地镶在窗户上,在现在这个玻璃十分昂贵的时代,显得极为奢侈。程越在房子后面小山的另一边打了一口井,利用虹吸原理,将水直接引到楼房和别墅中。每个房子都有水龙头。也有下水道,抽水式马桶更是不可或缺,只不过做工不比后世那样精细。主要受制于原料和加工技术,但也足够用。这几样东西是最重要的,可以为居住在其中的人提供最大的便利,也是现代建筑最可贵的特性。
为解决做饭和取暖的问题,程越做出了小炉子和暖炉,并重新设计了通风的系统。类似于欧洲的壁炉。南方的这里,集中供暖没有太大的作用。成本太高。厨房可以随时封闭,防止窒息和烟窜入房中。
地上全都铺装了地板。这样才能做到冬暖夏凉。程越到达时,工匠正在按程越的要求装饰房子内部,每个人都兴致高昂。能参与这样一栋栋房子的建设,让他们非常骄傲。
程越看了别墅的装修,再到楼房去看。楼房也开始进入装修,卫生间的瓷砖贴得差不多了。
程越很满意,自己还有一个多月就要北上,看来完全来得及。看完楼房,程越又找到叶锋和张世荣新成立的家俱厂,检查家俱的完成情况。
两人见程越大驾光临,连忙迎出来请程越进入作坊中,带程越看他们快要完成的厚棉沙发和用弹簧制的床垫。其它的家倶问题不大,他们很有信心。
程越细细地感受了一下这些快做出来的成品,不得不夸奖宋朝的工匠。因为宋朝的工匠收入颇丰,不受到任何歧视,最有名的师傅收入甚至要高于知府,所以有大量手艺精湛的匠人,也取得了很多的科技成就。程越的想法并不复杂,他们一点就透,制出来的东西非常不错,几乎达到了后世的标准,只是还需要在具体使用时去验证质量如何。
程越命人送上一千两银子,作为定金,让他们可以开始大批生产,然后就告辞回府。
两人千恩万谢地送出来。自从女儿跟了程越,得到的好处数都数不清。不但可以随时去探望女儿,而且女儿也过得很好。
张淑芳已成为定娘的得力臂助,可以对大都督手下除高官外的所有人发号施令。叶依依与叶倩儿结了姐妹,感情很好,时常一起为大都督侍寝,极得宠爱。
两个女儿得宠,而且程越与贾似道不同,对小妾的家人很照顾,是真正把他们当家人。叶锋与张世荣自然身价百倍,与前些年不可同日而语。现在走到哪里都被人尊称为大官人,与朝中高官也可平等论交,是他们做梦都想不到的。好在他们也谨慎,程越宠爱他们的女儿,并不代表可以纵容他们胡作非为,两人在外边都很低调谦卑,为自己也为程越挣来了好名声。
程越回到府中,进到书房为明天的课作了些准备,又与两位夫人在床上缠绵半晌,直到定娘来敲门才停。
两位夫人猜测定娘必然已经和晓她们是程越的床伴,开始还很忐忑不安,后来见定娘没什么反应,不但对她们一如既往,还加了她们的例钱。两位夫人在心照不宣下,已经可以如之前一样面对定娘。
两位夫人穿上衣服,打开门,帮定娘将手中端着的的官文放到程越面前,退了出去。
程越快速浏览后就签上自己的名字,再还给定娘。等程越都签完,定娘犹疑地道:“相公,刘顺那里传来一个消息,说是阿里海牙想到临安来见相公,该如何是好?”
程越饶有兴趣地看了一眼定娘,把她抱到自己腿上坐好,道:“我的小定娘怎么看?”
定娘勾住程越的脖子,嫣然一笑道:“我猜阿里海牙一直在观察相公。相公虽然胜了他,但他并不确定相公值不值得他效力,何况相公还抢了他最喜欢的三个妾。现在他看相公已经在朝中站稳脚跟,大展鸿图,此时再不来报效以后就没有他的位置了。我记得相公说过,阿里海牙从小就是个想做一番大事的人,这样的人,怎么可能甘心一直被关押呢?相公就要去大都,这个时候,就是他最好的机会。”
程越乐得把定娘按在床上亲了又亲,笑着对喘息不定的定娘道:“我的小定娘真是太聪明了,一下子就明白了阿里海牙的用意。没错,我也是这么想的。他如果还不来,以后就会被我当成一个废物抛弃掉。好,我再考考你,他来了,该怎么安排?”
定娘想了想道:“我与淑芳姐姐商议过,最好是相公带着他去大都,一来可以让相公了解他的能耐,以后也好用他,二来他在大都颇有些人脉,说不定对相公有用。”
程越笑着点点头道:“这个阿里海牙,对我用处很大。我以后是要打到西边去的,他就是一枚重要的棋子。不过这不是他真正的用途,对他我另有安排。”
定娘又想了想道:“相公,难道你想将他留下来?是不是担心南边出什么事情?”
程越赞许地道:“这就对了。我走之后,虽然有张贵和杨霆留守,但如果南边的小国有什么异动,谁要去替我讨伐呢?我手下的部将都各有职责,不可轻动,否则就会出现漏洞,被人抓住就会坏了大事。”
定娘一怔,紧紧抱住程越,急切地问道:“相公是不是担心忽必烈会不顾一切地举兵南下?相公这次北上会不会有危险?”
程越淡淡笑道:“不可不防。忽必烈那个人也算得上雄才大略,如果南方诸国提前与忽必烈联系好,趁我不在攻打边境,诱使张贵调兵南下。此时忽必烈再突然翻脸,一边扣下我,一边派兵南侵,与南方诸国南北夹击,我要怎么办?”
定娘紧张地抱住程越道:“相公,那可怎生是好,我们不去了吧?相公只要一直像现在这样经营大宋,照样可以北伐成功,为什么要冒这么大的风险呢?”
程越笑道:“定娘乖,你相公我非去不可。我如果想统一天下,继而征服四方,去大都就是关键的一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才不怕忽必烈。我仅凭着几百借来的和俘虏的兵马就打下现在的基业,难道现在反而比以前情况还糟么?我既然敢告诉你,就已经有了准备。本来我是想调张钰到临安的,但这样又会耽误修路,阿里海牙来了更好。有了这些人在这里守备,我在北方就没有后顾之忧,忽必烈不动则已,一动我就能要他的命!”(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二章 ?帝师上课
定娘痴痴地看着程越,在她的心目中,她的相公是天下间最了不起的人。程越不停亲吻定娘,定娘在程越的身下被压得越来越喘不过气,娇喘道:“相公抬抬身,我要喘不过气来了。”
程越嘿嘿一笑,道:“反正都这样了,不如再动一动吧。”说着就开始脱定娘的衣服。
定娘咬了咬嘴唇,犹豫地低声道:“相公,两位夫人不会先于我们怀孕吧?”
程越一怔,迟疑了一下,道:“这还真是,不过你们这么多人都没怀孕,应该没那么巧吧?再说怀了就怀了,也没什么,生下来我照样养,最多说是养子就行。”
定娘见他没有否认,娇嗔着白了他一眼,道:“相公是不是嫌我们一直没怀孕,才要找两位夫人试试吧?如果婉儿和阿娇知道了,会不会难堪?”
程越笑道:“胡说,我这么多老婆都没有一个怀孕的,说明问题出在我身上,与你们无关。不过你们也别急,我们这么年轻,多享受几年多好。婉儿和阿娇嘛,尽量瞒着,瞒不住就装糊涂。”说着已将定娘的衣裳褪尽,扑了上去。
晚上又享用了婉儿和阿娇,程越总有一种罪恶的快感。早上由叶倩儿和叶依依侍候他穿戴好,到书房拿了东西,向宫中而去。
今天没有早朝,宫内的人都在忙碌。程越进宫后,在一个内侍的带领下到了勤政殿。王埜在殿门口等着,见程越来到,挤出一脸笑容,上前施礼道:“大都督早安。陛下和王爷及众位伴读都已经在殿内等候,请大都督入殿。”
程越点点头,也不搭理他,跨步入殿。赵显与两位小王爷还有众伴读都恭身行礼,程越还了半礼。示意他们坐下。钢琴已按程越的吩咐被搬到这里来,门口站着个小内侍,只要程越有要弹琴的意思,他马上就得飞报慈宁宫,两位圣人和无数嫔妃宫女内侍都想听。
程越站到黑板前,看着眼前规规矩矩地坐着听讲的赵显。他只有五岁多。小小的儒衫穿上身上,睁着一双天真无邪的大眼睛,非常可爱,正面带好奇和敬畏地看着程越。不仅赵显如此,其他小孩子都是这样。连文府的三位公子也不例外。
程越向他们笑笑,道:“今天呢,我们要做的事有三样。第一样,我们要来学唱一首歌,我来弹琴教你们唱,这是歌词,有不认识的字正好可以学一学。”
程越话音未落,那个小内侍已经一溜烟地发足狂奔向慈宁宫。谢道清全玖和杨淑妃以及今天轮休的嫔妃们早已等在这里,见小内侍跑来,谢道清乐得合不拢嘴。站起身来,不待小内侍说话,就手一扬,道:“走,快去勤政殿,我儿要弹琴了!快去听!”
众嫔妃都欢呼着一起站起来。跟着谢道清向勤政殿走去。
程越一看小内侍跑走,就猜到是怎么回事。并不着急弹琴,而是将歌词中的字词先解释了一遍。解释完毕,谢道清等人也都到了。这次可是大大方方地走进殿中,不用在外面偷听。
程越一见谢道清,笑嘻嘻地施礼道:“母后身体刚好,不要急着赶路,儿臣一直等着呢。”
谢道清笑道:“越儿,你如果再要弹琴,能不能提前告诉老身一声?老身可以早早等在这里,不用赶这么急。”
一声“越儿”,叫得程越眼眶发红,亲自接过陈保合递过来的椅子,扶谢道清坐下,道:“儿臣知道了,母后以后想听儿臣弹琴,儿臣就每次都为母后弹一首,母后喜欢就好。”
谢道清见程越真情流露,心里也很温暖,拍了拍程越的手,乐呵呵地与五六十名嫔妃一道坐下,等着听程越弹琴。
程越坐到钢琴前,打开琴盖,对谢道清道:“母后,儿臣今天要教皇帝的歌叫《蝴蝶飞呀》,是给小孩子写的,母后听来可能会觉得有些贻笑大方,不过旋律很美,可以稍稍欣赏一下。”说完手指轻落,弹出一段欢快的前奏,唱道:“海风在我耳边倾诉着
老船长的梦想
白云越过那山岗
努力在寻找它的家
小雨吵醒梦中的睡荷
张开微笑的脸庞
我把青春作个风筝往天上爬
贝壳爬上沙滩
看一看世界有多么大
毛毛虫期待着明天
有一双美丽的翅膀
小河躺在森林的怀抱
唱着春天写的歌
我把岁月慢慢编织一幅画
梦是蝴蝶的翅膀
年轻是飞翔的天堂
放开风筝的长线
把爱画在岁月的脸上
心是成长的力量
就像那蝴蝶的翅膀
迎着风声越大歌声越高亢
蝴蝶飞呀就像童年在风里跑
感觉年少的彩虹比海更远
比天还要高
蝴蝶飞呀飞向未来的城堡
打开梦想的天窗
让那成长更快更美好
蝴蝶飞呀就像童年在风里跑
感觉年少的彩虹比海更远
比天还要高
蝴蝶飞呀飞向未来的城堡
打开梦想的天窗
让那成长更快更美好
蝴蝶飞呀飞向未来的城堡
打开梦想的天窗
让那成长更快更美好
蝴蝶飞
蝴蝶飞
蝴蝶飞。”
欢快优美的旋律飘荡在殿中殿外每个人的耳边,活泼充满想象力的歌词让每个人的脸上都绽出笑容,随着歌曲轻轻晃动着身体,快乐无比。
程越为了教学,将这首歌连唱了三次,唱到后面,连谢道清也合着音乐哼唱了起来,嫔妃们唱得更是大声,一旁的宫女内侍们都笑容满面的打着拍子,嘴里小声地唱着歌词。
程越见状,干脆在间奏的时候一抬手,笑道:“一起唱。”
众人从谢道清到宫女内侍不由自主地都与皇帝等孩子一起开口唱了起来:“蝴蝶飞呀?就像童年在风里跑......”越唱越大声,唱得手舞足蹈,满脸都是快乐满足的笑容。
程越也不再唱,而是安心弹琴,殿中唱到几乎停不下来,直到程越的音乐停下,还有几个嫔妃试图再唱一会儿。程越冲她们一笑,道:“各位贵人想唱,以后我再为各位贵人弹琴伴奏。”
几位嫔妃红着脸起身,连道不敢。
谢道清眉开眼笑地道:“越儿,这首歌写得好,很适合小孩子来学,连老身都喜欢,唱着唱着就想起了童年的时候。好,好,好!歌词也写得有趣,又如画,又如梦境。皇帝,你喜欢吗?”
赵显正乐不可支,闻言拼命点头,奶声奶气地道:“喜欢,这首歌太好听了,比《蜗牛与黄鹂鸟》还好听。”
程越笑道:“那好,你就来唱一遍,为师给你伴奏好不好?”
赵显兴奋无限地跳起来道:“好,好,我都会了,我会唱。”
程越前奏一下,赵显就唱起来,虽然歌词不熟,偶尔有错误,曲调也不算稳,有几处跑调的地方,但对一个五岁的孩子而言,表现得已经非常好。特别是赵显的奶声奶气,让程越倍加喜爱。
一首歌唱完,谢道清带头鼓掌,全玖作为母亲,乐得抑制不住地前仰后合。程越喜欢赵显的可爱,情不自禁地走到赵显面前,一把将赵显抱起来,亲亲他的小脸儿,摸了摸他的小脑袋,夸道:“唱得真好,乖,我亲一下。”说完又亲了赵显的小脸蛋一口。
赵显高兴得格格直笑,殿中所有人却都惊得目瞪口呆。
刚才发生什么事情了?大都督把皇帝抱起来?摸皇帝的脑袋?还亲了两下小脸蛋?竟然还喊皇帝乖?
大逆不道啊——!
天哪——!
这还不算,更好玩的是比皇帝小一岁的杨淑妃的小儿子广王也屁颠屁颠地抱住程越的腿,喊着:“我也要抱,我也要抱!”
程越弯下腰,又把广王抱起来,亲了亲他的小脸儿,疼爱地道:“乖,也亲个小脸儿。”
谢道清呆呆地看着程越在她面前表现的这出父慈子孝的场面,突然想起过世的度宗,因为小时候中过毒,智力受到影响,从来没有这样抱着孩子让他们感受到父爱,也难怪两个小孩子那么渴望让程越抱着疼爱一下。
想到这里,谢道清心中隐隐作痛,不但不觉得生气,相反还很感激程越。唉,他是自己的义子,或许可以代替去世的度宗,给这几个可怜的孩子一点点父爱吧。
谢道清还忍得住,全玖和杨淑妃的泪水早已模糊了视线。开始时她们也觉得程越是大胆冒犯,可她们害怕程越,不敢出言呵斥他。然而看过他与孩子的互动,那么亲近,那么自然,那么慈爱,根本就是自己在梦中才能想象的画面。仿佛程越真的化身成了孩子的父亲,在与自己的骨肉亲亲热热。
殿中众嫔妃神情复杂地看着程越哄着皇帝和广王,一方面惊骇于他的大胆,另一方面则更羡慕他这样的真情流露。大都督一定是好父亲吧?是不是因为自己没有孩子就格外喜欢小孩子?
谢道清与全玖不发话,别人当然不可能去制止程越。程越把两个孩子放下来,抚着他们的小脑袋道:“你们表现得很好,要再努力啊,知不知道?”(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三章 ?严格的教育
两个孩子得到程越的夸奖,乐滋滋地直点头,一齐道:“知道。”
程越看到杨淑妃的长子——益王在一旁很羡慕地看着他们,也摸了摸他的小脸儿,道:“你们表现得都很好,我很满意,你刚才唱得我听到了,几乎没有错的地方,很了不起。”
益王脸上绽开笑容,不好意思地道:“我比他们大,应该的。”
程越哈哈一笑,又把其他几个孩子一一夸了一通。又布置下第一道作业,把歌词抄写三遍。
孩子们认认真真地写了三遍,程越叫过最大的文道生,让他负责收作业,再与他一起批改。
然后程越又道:“今天要做的第二件事就是体育课。你们都把外衣脱了,与我到射箭场去,我们一起做游戏。”孩子们欢呼一声,起身将外衣脱掉,跟着程越一起到慈宁宫前面的射箭场。
谢道清见程越要带孩子去玩,反正无事,也与众嫔妃到射箭场边上围观。
程越与孩子们做的第一?个游戏是丢手绢。这里要讲一下,丢手绢原来是黎族的游戏,由黄道婆连同纺织机一起传了回来。但现代人只知道黄道婆带回了纺织机的技术,却很少有人知道她也是这个游戏的最重要的传播者。现在黄道婆还没有将这个游戏带进来,程越就先行了一步。
丢手绢游戏简单易懂,程越又教他们丢手绢的歌,一边唱一边玩,孩子们一个个边笑边围着圆圈狂奔。谢道清和全玖有点担心孩子摔跤,如果是别人。她们早就呵斥制止了,但这是程越的决定,她们只好忍住不说话。
当见到孩子们尤其是皇帝赵显一脸兴奋地跑来跑去时,众嫔妃也跟着开心起来。赵显此刻已不再是皇帝,而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五岁儿童。他欢乐地与其他孩子一起玩耍。被伴读追得哇哇大叫,这才是小孩子应该有的样子。
玩完丢手绢,程越让孩子们补充点水分休息一下,又做第二个游戏——老鹰抓小鸡。
这个游戏很难讲是起源于什么时候和什么地方,但宋朝肯定是没有。程越让益王做老鹰,自己当母鸡。保护着一群小鸡与益王斗智斗勇。
孩子们都玩疯了,益王越昰好胜心被激发,想尽办法地想穿透程越的防守。程越护着孩子们与赵昰不断周旋,孩子们兴奋得又笑又叫,看得一旁观战的嫔妃们也很投入。加油鼓劲之声不绝于耳。
赵显一把没抓住,踉跄着摔了一跤,周围一片惊呼。益王一滞,不敢过去抓他。后边的文环生刚想扶起赵显,赵显却根本不用他扶,一骨碌马上爬起来,又抓住前面孟澄的衣服,一边笑一边躲。
谢道清和全玖心疼得直想叫停。但看到程越向她们这边瞪了一眼,马上又把话收回去。这时候去阻止程越,程越一生气。后果很严重。
程越一边护着孩子们一边大声表扬赵显道:“好!男子汉就是要不怕摔不怕疼,摔倒一百次就爬起来一百次!好样的!”
赵显又得到程越的夸奖,更加高兴,玩得比刚才还投入。益王先后抓到几个小鸡,抓到赵显时还是不敢下手,程越一看。宣布游戏就此结束。
几个孩子一个个满头大汗,脸上黑一道白一道。全都挂满了快乐的笑容。
谢道清和全玖杨淑妃急忙走过来,亲自拿了手帕想给赵显和两位小王爷擦汗。
程越手一拦。道:“母后稍待,这里不需要你们照顾!”又指着后面的宫女内侍道:“你们也不许过来,只准把毛巾和水拿来,让他们自己擦!”
谢道清苦着脸,把毛巾递给赵显,让他自己往脸上抹几把。其他的孩子也各自接过毛巾,学着程越擦汗的样子擦起来。
全玖心疼赵显刚才摔了一跤,道:“大都督,我想看看皇帝有没有擦伤,这总行了吧?”
程越道:“不行,这由我来负责,圣人不要管。”全玖委屈得直想掉眼泪,见程越不理她,只好默默地闪到一边,看程越把赵显拉到身边检查。
程越查看了一下,赵显的手略有擦伤,渗出一点血丝,没什么问题,笑着抱起赵显亲了一下道:“显儿真是个好孩子,以后就要这样,我们男子汉大丈夫,受伤了也不哭。”赵显绷着小脸儿,一脸严肃地点点头,逗得程越哈哈大笑。
谢道清和全玖在一旁看得哭笑不得,还显儿呢,你还真是不见外。敢这么称呼皇帝的,只有谢道清和全玖在私下里偶尔为之,连杨淑妃都不敢,这到底算不算僭越?算了,这个大都督,处处与别人不一样,装糊涂就好,只要皇帝高兴,其它的事情就不要那么计较。而且这样摔打一下,对皇帝说不定也有好处,就像程越所说的,男子汉就是要摔摔打打地长大。她们这些女人舍不得,程越一个男人可下得去手。
程越带着孩子们又回到勤政殿,谢道清和众嫔妃又跟过来。程越先让他们先消消汗,才道:“今天的最后一件事是手工课,我要教你们叠纸飞机。”
殿中所有人都茫然不知所云,谁知道飞机是什么?顾名思义,会飞的机器?那纸飞机又是什么?
程越笑道:“我先给你们叠一个样子,你们照着做就可以。”随即一边讲解,一边几下就叠了一个出来。
叠出来之后,程越在众人目光的注视下,用力向天空一掷。纸飞机腾空而起,在众人的惊呼声中,在空中划出一道道优美的弧线,飞了一会儿落到地上。
不仅孩子们睁大了双眼,乐得上窜下跳,谢道清和众嫔妃也一脸震惊地看着程越。
朱夫人悄悄地扭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疼!对身旁的陈才人低声问道:“刚才那个纸飞机真的飞起来了?我没看错吧?”
陈才人也难以置信地点头道:“天哪,这么怎么回事?一张纸怎么就能飞起来?还飞了这么久?真好看。”
孩子们都迫不及待地在程越的指导下开始折纸飞机,谢道清和众嫔妃也各自要了一张纸叠起来,程越简直就是一同在给她们上课。
??纸飞机折起来很简单,折好的人马上就忍不住将它射入空中,很快,殿中到处都有纸飞机在空中优雅地飞来飞去。孩子们在欢呼,嫔妃宫女在欢呼,谢道清也满脸兴奋地用眼睛追着自己折的飞机在天上飞。勤政殿内,欢呼和笑声不绝于耳,许久才安静下来。
??程越又教孩子们叠纸青蛙,千纸鹤和星星,岂料嫔妃们比孩子学得更认真,更有兴趣。
??谢道清趁着大家都在折纸,叫过程越悄声道:“越儿,你今天只教了一首歌词,是不是少了些?其他时间都在玩,会不会多了些?”
??程越笑着低声对谢道清道:“学习经义由儿臣的岳父来,其他的儿臣来,这正是各得其所。母后请放心,儿臣教他们的这些东西都有不同的用意,并不只是为了玩。儿臣时间宝贵,怎么可能浪费在无用的事情上?”
??谢道清也知程越是个大忙人,笑了笑也就不再问了。
??程越别开生面的课上了整整一上午,孩子们都特别高兴,谢道清和嫔妃们也高兴。程越总是有很多新的东西能不断地带给她们惊喜和思考,也让她们获益良多。
??程越上完课,道:“今天要留一道特别的作业,就是你们每个人都要回家为父母洗脚,谁也不能例外,明天都要把父母写的感受交给我。如果敢弄虚作假,以后就不要来了,包括皇帝也在内。”
回头对全玖和杨淑妃道:“两位贵人记得写感受给我,要洗得干净彻底,不能敷衍,打水、擦脚、倒水,都不可以假手于人,不能让他们从小就学会造假,一定要认真。”
全玖和杨淑妃忙不迭地点头,笑容满面,对程越布置的这个作业,她们心里也很雀跃。
程越看着在一旁露出羡慕表情的谢道清笑道:“母后,儿臣也可以帮您洗脚,咱们现在就来吧。”说着就把袖子挽了起来。
谢道清刚想婉拒,毕竟她们不是亲生母子,女人的脚不能随便给别人看。但转念一想,自己没有子女,从来也没享受过子女的孝敬,错过了这次,这辈子就再也不会有机会让儿子为自己洗脚了。自己这么大岁数,嘴也被亲,胸也被摸,还怕程越摸自己的脚吗?于是笑着点点头。
程越笑道:“这里不适合,来,摆驾慈宁宫,我要为母后洗脚。”回头对孩子们道:“你们放学吧,要记得作业。”
孩子们向程越施礼,程越还了半礼,就跟着谢道清等嫔妃来到慈宁宫。
程越要为谢道清洗脚这种事情真是千载难逢,众嫔妃怎么肯错过,都想跟过去看,也好恭喜谢道清。谢道清心里美滋滋的,但知道不能让太多人去,否则让程越置于何地?只让全玖和杨淑妃陪着,回到慈宁宫后坐到床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