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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位极摄政王全文阅读

作者:灵琲     夫君位极摄政王txt下载     夫君位极摄政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046章 、本相同意了

    天色渐渐泛白,救援也到了尾声。

    离南离城门最近的客栈内,吕序头眉毛、睫毛上都挂着一层冰霜。

    浸泡冒着腾腾热气的在药汤里,药缸底下还用炭火保持药汤温度,仍然冻得浑身不停地抖。

    梵行笔直站在门口外面,低头看手上的布料,脑海里不由自主地回想起找她时,她说的第一句话,也是唯一一句话:

    “你怎么才来啊!”

    此时回想起来,有种奇妙又抓不住的感觉。

    原来她一直在等他来救她,可惜他还是去得太晚,赶到时她只有一口气,说了一句话就昏倒。

    梵行才知道被人等待是什么样的心情,当时他心里竟一丝窃喜,在那种情况他居然会窃喜,他无法理解自己当时为何生出那样的的心理。

    最近他做了很多,违背自己一贯作风的事情,今天还在众目睽睽下暴露了武功。

    梵行知道按他以往性格,吕序的生死与他无关,不会不休不眠地寻找她,就算找到看到她的模样,应该只会看着她平静地迎接死亡。

    今天,他慌了,做了从没有过的事情。

    梵行心里很矛盾……

    砰!

    门从里推开。

    梵行也缓缓回过身。

    青鸾冲出来大声道:“木炭,快点送木炭过来……”

    催着催着忽然就不催了,捂着脸蹲在门前无声地哭泣,眼泪滴答滴答打湿了地板。

    “你哭什么呀?”

    楚行把布料藏在身后,面上表情有些复杂难明。

    青鸾抹一把眼泪:“来不及了……”

    “什么来不及?”梵行平静地问一句,有点事不关己的味道。

    “错过了救治的时间……”青鸟平静地解释:“我们小姐……还有三天的时间就会死。”

    “每个人都会死的,出生时便应该知道。”梵行轻叹一声,像说服自己似的道:“逆天而行,永生不死,是要付出昂贵代价。”

    这番话听起来极欠扁,但是梵行说的,就没有人会质疑。

    青鸾抽泣着道:“小姐还那么年轻,她不应该早早玉殒。”

    “你们不是有个词叫——胎死腹中。”梵行缓缓道:“两相比较一下,吕序小姐不算太早。”

    若是在平时他这么说,估计早被青鸾和青鸟他们群殴,眼下众人都沉浸在悲伤中,没有心情理会他不近人情的平静。

    “!!!???”

    青鸟讶然又不解:“若是如此,梵先生为何要一夜不眠不休寻找小姐?”

    “皇上让我来保护她呀,但在下不是大夫。”梵行在努力说服自己,他尽力保护过吕序,但寒症不在他的能力范围。

    “上官神医,小姐情况不好,您去看看吧。”

    管事把上官守若带进来,面上没有太多的表情,就是声音有些急促、有些发颤。

    上官守若提着药箱出现在门口,青鸾抹一下眼泪道:“上官神医,拜托您无论如何,让他们父女见最后一面。”

    看到梵行也在场,上官守若朝他点一下头,边往里走边对青鸾道:“这种天气落水不至于……嘶这么冷,你又对自己做了什么,眼下可不是寒症发作的季节。”

    上官守若转过一道屏风,就看到泡在滚热药浴汤里,仍然往外面冒寒气的吕序,就知道不是落水那么简单。

    打开药箱取出一个瓶子,倒出一颗丹药塞到吕序嘴里,打开针囊迅速往吕序身上扎了几针,往药桶里加了几味药材,把吕序的手捞上来切脉。

    片刻后猛地抬头,惊讶地看着吕序道:“你是不是嫌命长,是的话我马上走。”

    “……值……得……”

    吕序神智不清,根本不知道无法判断身边的人和事,哆嗦半才艰难地说出两个字,再次陷入昏迷里面。

    “什么值不值得的事,能比你的命重要。”上官一边数落吕序一边继续施针,取出一包药道:“让朱鹮赶紧拿去煎,提醒她三碗水煎成一碗,再送进来给你家小姐服下。”

    “公子,小姐还能撑多长时间?”

    朱雀过来小声询问:“管事已经传书回去,还能见最后一面吗?”

    上官守若看着吕序,长叹一口气道:“目前还不清楚,但是按以前的情况,你家小姐应该是完全不省人事。”

    每次吕序寒症发作,整个人都会陷入昏迷里,哪里还有力气跟他说话,如今也不知是好还是好,但一想到吕序的情况已经坏到不能再坏,就没有再继续说话。

    朱雀试探着问:“该不会是回光返照吧。”

    上官守若冷冷道:“什么回光返照,就算要死也得吊三天呢。”

    拧了一块毛巾放在吕序头上:“照这样子毛巾一冷便换,头部也得保暖,还有……注意点水温,别把她给煮熟,有情况马上叫我。”

    朱雀一一应下,开始为吕序反复更换毛巾。

    上官守若起身走出房间,看到梵行还在外面,走上前道:“我没想到你地跟吕序一起游江。“

    “皇上让我来的,总得卖他三分薄面。”梵行看一眼房门问:“吕序怎么样了,还有救吗?”

    上官守若想一下道:“尽人事,听天命。”

    吕序的情况,大家心里都清楚,能不能熬过去全看她求生意志。

    梵听完愣一下:“连你都这么说,看来吕序的情况真的很糟糕。”

    上官守若没敢告诉梵行,吕序的情况会这么严重,是因为她动用了内力,以致寒毒游走全身。

    “还有一个事情。”上官守若顿一下道:“我听说你昨天动了武功,有多少人瞧见,不会被暗中盯梢的人发现吧。”

    “当时天很黑,江面上也很乱,我速度很快不会有人看到。”梵行侧眸扫一眼青鸾他们:“他们几个应该能猜测到,以你对他们的了解,他们会往外面说吗?”

    “他们不会往外说。”上官守若肯定地回答道:“你救了吕序,他们会知恩图报。”

    “……”

    “小姐,小姐……”

    梵行才要说什么,里面就传出来朱雀的惊叫。

    上官守若马上冲进房间里面,就看到吕序一口一口往外吐血。

    以前可没有发生过这种情况,上官守若也傻了眼,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我有一个办法,能暂时保住她的命?”梵行从外面走进来道:“但是需经过吕相同意……”

    “本相同意了。”

第047章 、你猜

    吕颐从外面走进来。

    官袍未脱,行色匆忙,眼里透着疲倦。

    长叹一声看着梵行道:“无论是什么办法,只要能救序儿我都同意。”

    “吕相莫急,坐下来听后学把话说完。”梵行请吕相坐下,给他倒一杯茶道:“我的办法可以让令爱熬过眼下关卡,只是以后寒症若再发作时,寻常药石便不再起作用。”

    “熬不过眼下的关卡,还谈什么以后。”

    吕颐端起一气饮尽道:“需要什么,怎么救,你跟上官公子说,需要我做什么也尽管说。”

    “什么都不需要,后学这就是去救令爱。”

    梵行起身走进屋内,随后就看朱雀也出来,轻轻合上门什么也不说。

    吕颐和上官守若相视一眼,想问又不敢问,朱雀主动交代道:“梵先生一进来就示意奴婢出去,奴婢不敢多问。”

    “还有一件事情,定亲王可能死了。”朱雀极小声地告诉吕颐一个消息,说远又马上解释道:“但跟我们没有关系,我们什么都没有做。”

    “什么叫可能?”

    上官守若看着朱雀,意思让她说全部过程。

    朱雀压低声音解释:“他的大船快天亮时被卷进暗河,当时所人有都在寻找小姐,定亲王他们也帮着找。”

    吕颐和上官守若心里很清楚,此“找”非彼“找”。

    定亲王找吕序不是为救她,而是为了拿她当人质。

    “幸好你们先一步找序儿,不然落在定亲王手上,序儿如今怕已经是一具尸体。”

    “是梵先生找到了小姐。”

    几个丫头都不敢居功,主动告知实情。

    上官若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压低声音道:“大家都在江面上找,为何只有定亲王的船卷进暗河。”

    “因为除了我们的人,大部分人都是在岸上叫喊,只有定亲王驾船去找。”朱雀说了一个事实,昨天晚上确实很多人帮忙找,但都是拿着火把在岸上寻找。

    “定亲王是要赌一把吗?”

    定亲王在吕颐的印象中,不像是会拼命的。

    上官守若道:“你还没说,为何是定亲王可能死了,难道当时没人亲眼看到?”

    朱雀想一下道:“定亲王有很多替身,奴婢们也不确定死的是本人还是替身。”

    “还有一件事情……”

    “还有啊。”吕颐无语地翻了个白眼。

    “梵先生会武功的事情,老爷、上官公子可知道?”朱雀声音压得更低,她也不知道梵行修为有多高。

    吕颐清一下嗓子道:“这件你们就当作不知道,以后也不要对任何人提起,怎么说梵先生也救了序儿几回,我们可不能恩将仇报。”

    “奴婢明白。”

    四个丫头齐声回答。

    上官守若耸一下肩,表示他没意见,硬没说他早知道。

    故意转移话题道:“我竟不知道梵行还会救人,不知道他要花多长时间?”

    “不重要。”

    吕颐一脸热切地看着紧闭的房门。

    房间里面,梵行站在吕序对面,就算快死了依然美得惊心动魄。

    梵行收回目光,指甲划破食指挤出一滴鲜血,瞬间满室清香……

    把手指送入吕序口中,梵行自言自语道:“看在曾经吃过你的蛋,顺过几回点心的份上,这滴血算是给你的补偿吧。”

    “嘶……”

    梵行方要撤出手指却被咬住,才意识一个可怕的问题:

    吕序虽冷得浑身发抖,看似是已经昏过去,事实上她并没有完全昏迷,不知道会不会记得救她的过度。

    其实他不知道,这些都是吕序在冰冷中,遇到一团火时下意识的反应。

    就像饿了好几天的人,忽然看到一大堆食物飞过,为了能多吃一点本能地牢牢抓住食物,不让食物飞走。

    吕序一直在寒冷中苦苦挣扎,忽然感觉到一阵火热,本能地想留下这团火热,才下意识地咬住梵行手指。

    梵行也愣了一下,尽量忽略手指上那种奇妙的感觉,伸出另一只手轻轻一掐她的下颚,迫使她松开牙齿,抽出手指看到上面的牙印,有点无语又有点好笑。

    “果真牙尖嘴利。”

    梵行吸一下指头,再拿出来已经看不到伤口。

    转身想离开衣袖忽然被抓住,回头对上一双视线涣散,没有焦距,仿佛是一朵糜烂又奇艳的无名花。

    梵行的双脚似是长了根,难以移动半步,直到吕序的声音虚弱响起:“你……是什么人……”后面的话弱到,只能看到她双唇在动,却听不到任何声音。

    没想到吕序这么快清醒过来,梵行眼里透出一丝疑惑,照理他的血不会那么快起作用。

    反过来握住她的手切脉,眼里露出一丝意外:吕序体内竟一股真气在流转,怪不得这么快见效,小丫头藏着的秘密可真多呀。

    忽然一阵冰冷贴着他的手背,低头看到吕序的脸贴在他的手背上。

    “吕序……”

    “冷……好冷我冷……”

    吕序嘴里含含糊糊说着话,脸在梵行的手蹭了蹭,就像她养的那些猫。

    梵行心神都差点被蹭乱了,深深吸一口气,抬手往她背后上一按,一股真气缓缓输入她体内。

    吕序头顶上、眉毛、睫毛上的冰霜渐渐化开,化成水滴往下滑,再从尖细的下巴滴到药浴汤,唇上终于有了一丝淡淡的血色,人看起来也有了一丝生气。

    吕序恢复了一丝元气,抬起头仰望着梵行

    两人的目光撞在一起,这回是梵行避开她的目光,不敢跟她正视。

    南离国第一美人不是吹来出来,就算一副病恹恹的模样,依然美得乱人心神,就算是他也不由心猿意马。

    “梵先生……今天怎么不看我的眼睛?”

    “你看我一眼嘛……”

    吕序拽着他的手晃了晃道:“先生突然间就不来了,一句话都没有……我就想我不该对你说以身相许,我不配。”

    梵行心一紧,竟不知道他在宫里这段时间,吕序会认为她说错了话,他才会突然消失,也从不知道她活得如此自卑。

    低看着她一双眸子似是睲松未醒,眼底下水光微漾。

    这哪是什么小丫头,分明是一只小妖精,老天专门派来乱他的心神。

    想起另一个吕序的邪魅目光,梵行长长呼口气道:“我有点弄不清楚,你是哪一个吕序?”

    “你猜。”

    吕序一笑,碎了梵行的心防。

第048章、他们愿意嘛

    “妖孽。”

    祸害人心的妖孽。

    梵行夺袖转身往外面走,耳边隐约听到吕序轻漫的笑声。

    门外众人着急等待,紧闭的门忽地从里面猛一下打开,看到站在门后的梵行有些恍惚。

    估摸着是没料到事情会这么快结束,一时间竟没有回过神,梵行面无表情,不,是有点黑着脸从里走出来,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吕颐回过神心里又急又不敢问。

    还是上官守若先开口:“吕序怎么样了,她还好吗?”

    梵行摆摆手,坐下来不紧不慢喝完一杯茶道:“你们进去吧,不然就煮熟了。”

    “???”众人一脸疑惑,直到吕序的惨叫响起:“啊……烫死我了……朱雀……”

    几人愣了一下马上明白,下一秒朱雀已经冲进房间里,上官守若仿佛猜到了什么,看一眼梵行不紧不慢走进房间。

    吕颐急着看女儿,起身拱手道:“吕颐代小女谢过梵先生。”

    “吕相客气了。”梵行放下茶杯道:“不知为何心情舒畅,后学有了去游江的兴致,你们随意吧。”

    望着清冷出尘梵行的背影,吕颐有些疑惑,说句实在话他有点摸不透这个年轻人的心思,明明出身不凡,明明有着非凡的才学,却地甘愿做一名讲郎,活得比普通人还要普通。

    忽然想起什么,赶紧跑进房间。

    “序儿……”

    “爹,我没事。”

    吕序躺在床上,虚弱地一笑。

    看到女儿又活过来,吕颐暗地了松了口气,转头问:“上官公子,序儿的情况如何?”

    上官守若正在出神,回过神哦一声道:“回大人,吕序小姐的寒毒已暂时压制下去,休息几天七夕可以去放灯。”

    “还是别去了。”吕颐马上拒绝,看着女儿道:“出来游一回江就闹出那么大水灾,出去放灯岂不是要闹火灾,还是老老实实留在家里吧。”

    “爹,您这话女儿不家听。”吕序一脸不爽:“水灾跟女儿有什么关系,我是游江又不是游水库。”

    “你还想游水库啊,你没去都会有人想往你身上栽。”吕颐深知但凡有女儿在场的场合,无论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大家都会把罪名推到她身上,希望太子能快点查出真相。

    上官守若不关心水库的事情,看着吕序犹豫一下:“吕序,梵先生怎么救你的,还有印象吗?”

    “你猜。”

    吕序故意卖关子,其实她也不大清楚。

    当时她昏昏沉沉,一会儿清醒一会儿昏迷,又好像不是全然昏迷。

    但是方才醒来时,嘴里有一种奇怪味道,努力回想当时的情形道:“我好像闻到了花香,不对,应该有很多的花香,就像是开满鲜花的山野的味道……好像还咬了块带骨头的肉。”

    “莫非梵先生割肉救你?”上官完守若意味深长地看着吕序:“你不知道……那个你应该知道吧。”

    “要不……”吕序故意怂恿上官守若道:“你打晕我问问。”

    “你可以自打啊。”上官守若也不傻,当着人家爹的面打人家女儿,吕颐会当场废了他。

    “对了,你醒来时是不是得罪了梵行?”上官守若想起一件要紧的事情。

    “没有啊。”吕序困惑地看回答。

    “没有得罪他,他为何故意等到你快煮熟的,才让人进去扶你出来药缸。”

    上官守若算是了解梵行,他从不会故意这样抓弄一个姑娘,尤其还是吕序这样的大美人,今天却故意让她吃点苦。

    吕序想一下摇摇头,她一直都是有时清醒,有时不知昏迷还是在做梦。

    或者是另一个自己在主导身体,说过什么做过什么,她有一点点记忆。

    “哦对了,梵先生在哪?”

    吕序拾缀好后,一直没有再看到梵行。

    吕颐观一眼女儿的面色:“梵先生去游江了,你要是觉得好些了,我们就回去吧。”

    “女儿挺好的,没有哪不舒服。”吕序也不想在外面逗留太长时间,定亲王的事情也应该有个了结。

    “爹出去让他们准备,你收拾好了便出来吧。”

    吕颐和上官守若先一步离开客栈去准备,半个时辰一行人便启程。

    上了船后,望着江面及两岸大水过后的狼藉,吕序若有所思道:“昨晚水灾死伤不少人,百姓的庄稼也被冲毁,梵先生此时游江不太应景。”

    吕颐有些意外看着女儿,不咸不淡道:“梵先生是世外之人,心中自有山水。”

    吕序听得出父亲话里的意思:梵行跟他们不一样,还是及早收了心思,免得动了真情,将来难以割断。

    坐了一会儿,推说累了回房休息。

    躺在床上却怎么也无法入眠,脑海里全是梵行的一言一笑,怎么也挥不去、忘不掉。

    梵行那样的男子谁会不心动,谁不想嫁给他那样的男子,唯独她连想的资格都没有。

    其实不再见面,是最好的结局。

    到底是伤到了底子元气,吕序还是睡熟了,再醒来时已经快到码头。

    吕序不知发生什么事情,只觉得外头特别吵,起身推开窗就看到江面上,私船、官船往来不息。

    门开了,朱雀端着一盆水进来,看到吕序站在窗边道:“奴婢正想着怎么唤醒小姐,没想到小姐自己起来,怎么不唤奴婢进来侍候。”

    “他们在做什么?”吕序看着外面的情况问。

    朱雀递过一杯温水道:“许是多了信,官府、家属在打捞遇难者的尸体,还有巡查灾情。”

    “巡查灾情可以理解,打捞尸体……”吕序冷笑两声道:“昨晚上那种情况……暗河排水一开启,还有尸体留给他们打捞吗?”

    “他们愿意嘛。”

    朱雀取下架子上的衣裳,给吕序换上。

    大船靠岸,吕序坐上回府的马车,路却被陆陆续续赶来寻人、接人的家属堵得水泄不通。

    他们的马车好不容易才来到官道上,远远就看到恒帝身边的太监,太监一看到他们高声道:“传皇上口谕:吕大人、吕序、上官守若即刻进宫面圣。”

    吕颐回头看女儿问:“序儿,还撑得住吗?”

第049章 、不好的预感

    皇上口谕,撑不撑得住,吕序也得进宫。

    到了御书房,吕颐先入内,吕序和上官守若被拦在外面。

    “你还好吗?”

    上官守若担忧地问,吕序的面色苍白得可怕,生怕她会突然昏倒。

    “说好肯定是假话,我尽量撑久些再晕倒。”吕序有气无力回答,病了还赶了一天的路,还错过饭点,换平时早就晕倒。

    上官守若在心里叹气,用他们小时候的暗语道:“你不用硬撑,你是病人晕倒很正常,不会有人怀疑。”

    “皇上突然召我们觐见,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事情?”上官守若故意问,心里猜着跟这小丫头有关系,“该不会是跟定亲王有关吧。”

    吕序缓缓道:“大概是想了解一下水灾时的情况吧。”

    “你来就够了,我来干嘛。”上官守若马上撇清关系,不想留下管闲事。

    “你能证明我有没有撒谎,是真病还是假病。”吕序回他一个真诚微笑。

    “出门前没照镜子吗?”上官守若瞟她一眼:“看你这副病鬼相,还用得着我去证明,一看就知道你病入膏肓。”

    想到她下次寒症发作,他已经无药可救,说话比平时客气了很多:“早提醒过你不要妄动内力,你非要作死我有什么办法,若不是梵行你已经凉了,回头记得好好谢谢人家。”

    吕序为自己辩解道:“不动用内力跳上进水口,我就得淹死,你已经没有机会跟我说话。”

    当时她被封殇掳到进水口,趁着定亲王不备动用内力,给他致命一击已经预料到,拼尽全部力气把尸体推进落水道,寒症发作她已经没有力气走出进水口。

    想着静静等死也不错,不用看到爹为她伤心难地的表情。

    老天爷还真是公平公正,连等待死亡的过程她都体验两遍,还是不得好死。

    别人难受时可以昏迷没有知觉,但是她一旦昏迷,另一个就会她就会苏醒。

    吕序无奈地苦笑……

    “先生,御书房内除了皇上和我爹,还有谁在里面?”

    天渐渐黑正是来,吕序的耐心到了极限,忍不住向守在外面的内侍官打探。

    内侍不便回答她的问题,但吕序的声音太虚弱,加之她一副病重的模样,迟疑一下问:“吕小姐是不是累了,奴才给您搬个凳子,您坐下来休息一下吧。”

    “给她搬吧。”

    上官守若抢先应下道:“吕小姐今早寒症发作,身子十分虚弱,不休息一下怕是撑不到皇上召见。”

    他这是一语双关,表面上是为吕序辩解坐下的原因,另外也是提醒吕序要保持体力,谁知道一会儿要面对什么事情。

    怎么说昨夜定亲王也出事了,太后那边肯定已经收到消息。

    就算跟吕序没有关系,太后一党也想方设法栽到吕序头上,今天这一关恐怕不好过。

    内侍果然搬来一个凳子,放在避风位置,请吕序坐下道:”吕小姐还需要什么,尽管吩咐奴才。”

    宫里宫外谁不知道这是吕相的独苗苗,在皇上和皇后娘娘跟前也有一份恩宠,万一有什么闪失他们担待不起,自然得小心伺候。

    吕序告了谢才坐下来,有些心急着看着御书房的门。

    上官守若替她开口道:“天黑夜风下来有些凉,先生可给她一盏热水,让她喝着暖暖胃。”

    照往常他应该讨要一份参茶,但梵行说完普通药食对她已经无效,索性只要一盏热水,让她喝着暖和暖和也是好的。

    “稍等。”

    内侍官亲自去了茶室,回来道:“吕小姐脸色不好,奴才作往给您取了参茶。”

    吕序没有犹豫,双手捧起茶盏。

    暖流袭来感觉太好了,笑着连声向侍官道谢。

    几口参茶下胃吕序感觉好多了,忽然对上官守若道:“你没有再给我开药方,也没有苛责我,是不是我已经没救。”

    上官守若不得不感叹,吕序心思太细腻,一下便发现他的反常。

    “我已经尽力了……”

    “我知道的。”

    “有句话很俗,但不是有必要说。”吕序顿一下道:“这些年……谢谢你!。”

    “我又不是免费的,谢什么谢。”上官守若不以为然:“我没给你开药房,是因为这回救你的是梵行,接下该怎么治他才知道。”

    “吕序啊,若不是梵行,你真的熬不过三天。”

    上官守若郑重其事地说道:“真该好好谢他,你以身相许都不为过。”

    以身相许,提到这句话吕序苦笑一下,故意岔开话题道:“你与范辰同岁,他都娶妻了,你为何一直不娶呀。”

    “你还是多喝热水吧。”

    “谢了。”

    嚯……

    忽然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

    吕序站起来理一下衣袍,低眉顺目躬立一侧。

    御书房的门终于缓缓打开,倾刻收到一道充满怒火、恨意、杀意的威严目光。

    皇宫中对敌意如此深的,除了太后挑不出第二人。

    果然就听到内侍官们高呼:

    “恭送太后!”

    吕序、上官守若也躬身行礼。

    太后经过吕序身边时,停下脚步道:“你倒是命大,还能活到现在。”

    太后亲自问候,吕序不得不跪下来,给她行了大礼道:“是太后福泽庇佑,臣女才又躲过了一劫。”

    太后看着她欲言又止,最后冷哼一声带着人离开。

    上官守若暗暗松了一口气道:“我以为太后会给你一记耳光。”

    吕序嘴角边挂着一丝冷笑:“太后要是真这么做了,岂不是告诉我们,死的那个就是定亲王。”

    “你觉得呢?”上官守若不失时机一问。

    “我没有亲眼看到。”吕序不假思索地回答:“是真是假……过几天应该会有答案吧。”

    上官守若还想追问,里面传来王者之音:

    “让他们进来吧。”

    门外的内侍官马上请他们进御书房。

    两人低头头走进御书房,才发现里面人真不少,一眼就能看到太子、吕颐。

    以及一位体格魁梧,着正一品官袍的壮汉,应该是她一直没有见过的左相大人柳霁。

    柳霁是习武之人,年过花甲看起来却像是五十出头,至于其他人……无意间瞥见一抹青色衣袍,眼里闪过一抹诧异。

    梵行不是去游江,为何会出现在御书房?

    吕序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第050章 、你见过定亲王吗

    梵行竟站在太子前面,距离帝皇最近的位置。

    吕序满腹疑惑,随着内侍官来到指定位置,跪下恭恭敬敬地行礼。

    “臣女吕序拜见吾主!”

    吕序才跪下就听到恒帝笑呵呵道:“三年不见,序儿都长成大姑娘了,上前来让孤瞧瞧。”

    吕序不知恒帝葫芦里卖什么药,应了一声“是”,起身缓缓上前几步,悄悄看向那一角青色衣袍,才发现梵行不仅位置比太子靠前,还是坐在椅子上。

    恒帝看看吕序,又看看吕颐道:“孤没有记错的话,序儿快及笄吧。”

    “回皇上,序儿是九月的生辰,九月又称霜序,故臣为她取名为序。”

    吕颐的语气十分自豪,他的女儿不仅容貌冠绝,才学不说是状元之才也是女中翘楚,为人父自然引起为豪。

    “是了。”恒帝笑道:“孤记得当时我们这些人都生了小子,就盼着谁能生一个闺女,没想到等了好几年,直到你才生了一个闺女,皇后他们欢喜得紧,抱着序儿不肯撒手,转了几转也没转到你手,当时你都急红眼。”

    “初为人父者,大抵都如此。”

    吕颐尴尬地笑笑,悄悄回头看一眼女儿,欲言又止。

    吕序纳闷了,等了半天,就是为了来拉家常,你们好歹考虑一下她是个病号。

    上官守若还说她一副病鬼相,结果进来后没有一个人关心她的身体,净扯些有用没用的事情,再这么耗下去她都没有机会及笄。

    忽然感到一不太友善,且十分强势的目光。

    吕序眼角余光一瞟,发现是柳霁心里一惊,不知他在打什么主意。

    柳霁收回目光,意味深长的笑笑:“吕相有女如此,着实是让本相羡慕,也不知道将来便宜了哪家小子呢。”

    果然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扎了吕颐的心也扎了吕序的心。

    嫁得出扎吕颐的心,嫁不出扎父女俩的心,怎么着都有一个人中招受伤。

    吕颐回头看一眼女儿道:“序儿的模样儿跟我和寒儿比,虽差了点意思,但性情却生得中丝毫不差,都是宁缺毋滥,眼下她年纪还小,婚嫁之事不急在一时。”

    闻言,吕序都忍不住给父亲点赞。

    夸自己夸得不着痕迹,骂人也骂得像是在谦虚,太子墨烬离都不由翻白眼。

    你家女儿号称南离国第一美人,你丫的却说她长得差点意思,你让左相家那位以丑出名的三小姐情何以堪。

    天下谁人不知道你吕颐有性情高洁之誉,说吕序性情生得丝毫不差,拐着弯夸女儿是性情高洁之人,事实吕序跟性情高洁有毛关系,满肚子的坏水阴谋。

    你暗示人家女儿丑就算了,还暗示人家女儿年纪大。

    护短护成你这样,等将来吕序要嫁人时,你就哭吧。

    梵行第一次听到文武丞相交锋,只能说真不愧是父女,连骂人的方式都一样。

    当初在顺天府,柳昭然就当面骂吕序是短命鬼,如今柳相亦如此,明里暗里都在提醒吕颐吕序活不长。

    吕序回骂柳昭然长得丑、年纪大,如今吕颐也是如此,反讽柳昭然都这般年纪了,长得太丑还没有人上门提亲,柳相应该急得火烧眉毛。

    上官守若感觉到气氛不对,应该换个话题缓和一下,不想却有人先他一步开口。

    梵行忽然放下茶盏,满脸不耐烦道:“皇上,在下还有事情要处理,还是先说正事,说完在下好去藏书阁。”

    “梵先生说得极是。”恒帝马上打圆场道:“把你叫过来没有别的事情,就是问问昨晚的情况,你去游江沿途可有发现什么异常情况。”

    “顺风顺水……”吕序想一下道:“没有什么异常情况啊。”

    “傍晚到了南城门外面,我们边用膳边看离火,忽然听万兽奔跑的声音,回头就看到比城墙还高的巨浪。”

    “臣女当场就被吓傻眼,还没回过神人已经在水里打了几个转,当时大家都被冲散了,臣女拼尽全力才爬上一个进水口。”

    吕序顿一下道:“臣女身子不好,爬上进水口后旧疾发作,后面的事情就不清楚,缓过劲来时已经在客栈里面。”

    “还记得是谁把你从进水口带出来吗?”

    恒帝悄悄看一眼梵行,似乎是要确认两人的言词是否一致。

    吕序下意识地看一眼梵行道:“回皇上,臣女当时不敢确定是不是,后来是丫头们告诉臣女,是梵先生先找到臣女,还把臣女带到客栈,我爹和上官守若什么时候到的,臣女不是很清楚……”

    “哦对了……”吕序看向上官守若道:“他好像骂了我……好像还咬块带骨头的肉。”

    “上官守若,吕序说的情况你了解吗?”

    恒帝马上转过头问上官守若,吕序的病情没有人比他更清楚。

    上官守若悄悄看一眼才道:“回皇上,以吕序的身体状况是不能动用内力,但她为了爬上进水口用了内力,以致此次寒症发作比以往都严重,所在微臣骂了他,若不是梵先生出手相救,吕序的人生就只剩下三天。”

    回头看一眼吕序苍白的面色,继续道:“皇上,吕序的寒症才压下,您看她脸色白得像吊死鬼,不如让她回去吧。”

    吕颐暗暗松了一口气,就听到柳霁不紧不慢道:“吕小姐都撑了这么长时间,再多待一会儿不打紧,等我们把话问清楚再走不迟,有梵先生在嘛。”

    “……”

    吕颐震惊看向柳霁,不敢相信他会说出这种话。

    生怕父亲会说出什么话,吕序看着柳霁道:“柳相,吕序迷迷糊糊的时候,好像看到昭玉姐姐。”

    吕序忽然提起柳家大小姐枊昭玉,在场的人神情都有些不自然,他们知道柳昭玉怎么死的,是柳霁为了权力把女儿送给定亲王,结果被定亲王活活作弄死。

    这个丫头真是一点亏也不肯吃,反正是柳霁不让她好受,她也不让柳霁好过。

    吕序看到柳霁眼里的闪躲,忽然一脸平静道:“柳相说得对,我都支撑了这么长时间,不防多撑一会儿,有什么要问的你们问吧。”

    恒帝无奈地摇摇头,这个丫头还真是杀人诛心。

    看着吕序问:“水灾发生前,你见过定亲王吗?”

第051章 、救救吕序

    果然是为了定亲王的事情。

    看太后方才的气势,不像是已经确定定亲王已死,否则非得跟她拼命不可。

    吕序想一下才回答:“见是见过的,但不知道皇上指的是哪种见过?”

    “见过还分种类吗。”墨烬离不咸不淡讽刺一句。

    吕序嗤一知声:“远远地看见是见过,近距离面对面也是见过。”

    “你是哪种?”恒帝问。

    “回皇上,臣女是远远地看见定亲王,不过定亲王身边的假太监上过臣女的船。”

    吕序把当时的情况,一一细说出来道:“假太监回去后就没有交集,没过多久灾难降临,臣女醒来后才听从丫头们那里听到,定亲王的大船被卷进暗河的消息。”

    “封殇竟敢当梵先生的面威胁你。”柳霁明显是不信她这番说词,推托得太过干净。

    “封殇为何不敢当着梵先生的面威胁我呀?”吕序困惑地反问,梵行的真实身份不足以威胁到定亲王。

    “这……”柳霁马上看向皇上。

    “???”吕序也看向皇上,似乎是在求答案。

    皇上看一眼梵行,咳嗽两声道:“封殇不是皇室中人,他不清楚情况。”

    吕序疑惑地看一眼梵行,梵行悠然品茶,察觉到她在看回头冲她眨眼一笑,惊得吕序赶紧垂下头。

    这个人怎么回事,算是调戏她还是在眉目传情。

    悄悄看一眼旁边人,幸好没有人注意到他们的互动,不然真会误会他们之间有什么秘密。

    看到吕序被惊到的反应,梵行抿唇一笑:“序儿,也不清楚情况。”

    序儿?

    吕序要疯掉了。

    序儿也是他能叫的。

    这人疯了吧,还真想当她爹不成!

    上官守若也吓了一大跳,他跟吕序认识那么长时间,顶多在生气时直呼其名,别的时候也恪守礼法。

    梵行张口就是“序儿”是几个意思,悄悄看一眼吕序的反应,却看到她风中凌乱的小表情,看来她也被梵行突如其来的一叫吓得不轻。

    这种情形下还有心情捉弄吕序,看来梵行最近很闲啊。

    梵行啊,这么吓唬一个小姑娘,也太缺德了,估计又是吕序不小心得罪了他。

    太子那个“艹”字差点脱口而出,梵行这么叫吕序是什么意思,他该不会是看上了吕序吧。

    天哪!

    老天爷对他何其残忍。

    万幸长辈们并没有注意到几个小辈们的互动。

    他们的注意力都在水灾上,以及到底是谁动了水库的水上面。

    “皇上,臣女斗胆问一句。”

    吕序受不了这种要命的又暧昧的气氛,想快点问完话好回去休息。

    壮着胆子主动问:“是不是发生了什么要紧的事情?”

    恒帝犹豫一下笑道:“你那么聪明应该已经猜到,昨晚的水灾是水库那边出问题。”

    “臣女没有……”

    “孤知道你不会动水库。”

    恒帝打断吕序道:“就是问问你定亲王的情况是否属实。”

    “回皇上,臣女确实没亲眼瞧见,皇上可以问青鸾他们。”

    “孤会问的。”恒帝看一眼柳霁道:“孤没有什么要问的,柳爱卿还有什么问题吗?”

    “吕小姐……”

    柳霁一开口,吕序的神经就绷紧。

    吕序做好了辩论的准备,却听到柳霁道:“谢谢你还记得昭玉!”

    没料到柳霁说这样一番话,吕序愣了一下赶紧还礼,有些摸不透柳霁的意图,方才明明是十分针对的。

    “既然柳爱卿没有问题,序儿便先回去休息吧。”

    “臣女遵命!”

    吕序行了礼,躬身退出御书房。

    出了门,给她送参茶的内侍道:“吕小姐,奴才送您出宫吧。”

    “有劳先生了。”

    吕序没拒绝内侍送她出宫,是为了预防太后半路拦截。

    还没走多过远,就看到一道身影一闪而逝,多半是去给太后通风报信。

    吕序若无其事往前走,快到出宫的甬道时,顾着看前面的大门,没防着从旁边冲出个人一头撞在她身上。

    吕序大病初愈,脚步本就虚浮,哪经得起措防不及的一撞,直接摔倒在地上,痛得她“嘶”地吸了一口气,侧身趴伏地上半晌没有缓过来。

    “放肆。”

    内侍急得怒斥一声。

    “奴婢不是故意,饶命啊……”

    宫女撞了人也被吓了一大跳,大约认出是皇上身边的人,以为是撞着了宫里哪位贵人,吓得赶紧跪地磕头求饶。

    “吕小姐,您要紧吗?”

    内侍官哪有时间理会她,赶紧蹲下来问吕序伤得如何,要不要传太医。

    这可是吕相的独苗苗,万一摔出毛病连着他也要担责,回头对宫女斥责两句道:“你是哪个宫里的人,走路也不给我仔细着点,在这里好好跪着,回头让甄姑姑收拾你。”

    宫女不敢隐瞒,伏在地上道:“奴婢是长安郡主跟前的人,郡主腿上的伤口发脓,奴婢急着太医才冲撞了吕小姐。”

    “奴婢冲撞了吕小姐,甘愿受罚。”宫女拼命磕头,哭求道:“还请恩准奴婢先去一趟太医院,待奴婢安置好郡主,自会到甄姑姑跟前领罚。”

    “你冲撞了吕小姐,还有脸……”

    “先生算了。”

    吕序制止内侍官道:“我没事,缓一下就好,让她去吧。”

    “这回就饶了你,还不快走。”

    内侍官伸出手道:“吕小姐,您可能扶着奴才的手起来?”

    吕序不敢有太大的动作,点点头深吸一口气方才要伸出手,整个人就腾空而起,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

    “你回去,我来送她回府。”

    “是,梵先生。”

    内侍识趣地匆匆离开,不给吕序挣扎的机会。

    “梵行,你要干嘛?”

    “送你回府呀。”梵行抱着吕序往前走。

    吕序想挣扎一下却牵动摔痛的地方,痛得她差点晕过去,整个世界都在旋转,只得放弃挣扎。

    梵行看在眼内,加快脚步道:“上官守若很快就会出来,你忍耐一下,我们等他一起去吕府。”

    “梵行……”

    吕序才开口一阵热腥涌出来,本能地抬起手捂住口鼻。

    闻到血腥味,梵行马上低下头,借着火光看到一汩汩暗红的液体,从她雪白的指间涌出。

    梵行怔了一下,想都没想抱着吕序转身往回跑,边跑边大声喊道:“上官守若,上官守若……你快来救吕序。”

    吕序眼里流出一滴泪……

第052章、 太后出手

    “上官守若,快来救吕序。”

    上官守若前脚才迈出殿门,就隐约听到有人在叫自己,转头就看到梵行抱着个人疯似的跑回来。

    听清楚他喊的话马上大步迎上前,看到吕序口吐鲜血惊讶道:“梵行,你是对她干了什么,还是说了什么,把未来媳妇都给气吐血。”

    “你闭嘴。”

    梵行急急道:“你快看看吕序,她摔了一跤,忽然就开始吐血。”

    根本没有留意到上官守若那句“未来媳妇”。

    上官守若道:“总不能在这里看治,得找个地方让她躺下来才行。”

    送吕序那名内侍官跟上来道:“梵先生,上官公子,御书房的偏殿可供你们使用。”

    “前面带路。”

    梵行顾不了那么多,马上让内侍官带路。

    内侍官带三人来到偏殿,看着他们安置好道:“奴才马上去回皇上他们。”

    梵行点一头,看一眼开始为吕序诊脉的上官守若道:“古七,你跑一趟宫门,把上官公子的药箱拿进来,还有吕小姐的丫头也叫进来,以防不时之需。”

    内侍出去不一会儿,吕颐就匆匆走进来问:“上官公子,序儿为何会突然吐血,是不是寒症加重?”

    “是中毒。”

    上官守若仔细看过,得出结论是吕序中毒。

    “序儿可会有生命危险?”吕颐心疼女儿早上才经历一场生死劫,没想才缓一下又要经历一场病痛。

    “还要观察一会儿才知道。”上官守若看到吕颐满脸着急,无奈解释道:“吕序体内的寒毒也奇毒,吕序吐血就是寒毒对新毒的反应所致。”

    “什么意思?”

    吕颐无法理解上官守若的意思。

    上官守若道:“就是吕序体内的寒毒正在抵消新中的毒。”

    “能看出是什么毒吗?”梵行沉着声音问,他只是迟到了一步,就一步她就被人下毒。

    “眼下还不行。”上官守若看着两人面上,毫不掩饰的担忧道:“等古七把药箱拿进来,我用药剂试过才知道。”

    “进宫前,序儿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中毒。”

    梵行看着上官守若,中间一定是发生过什么,他们不知道的事情

    上官守若回想一下:“进宫后我跟吕序一直在御书房外等候召见,中间黄内侍给过序儿一杯参茶,我在旁边并没有发现参茶有问题,那就是离开御书房后发生的事情。”

    “你方才说她摔了一跤是怎么回事?”上官守若不错过一点细节。

    “是一名宫女走得太进,不小心撞到序儿,两人一起倒在地上,序儿当时疼得站都站不起来……”

    “那名宫女呢?”吕颐马上问。

    “孤已经让黄内侍去找,只要她还在宫内,就一定能找出来。”

    恒帝从外面走进来道:“敢在孤的眼皮子底下害人,孤绝不轻饶,无论是谁孤都不会放过。”

    “拜见皇上……”

    “免了。”

    恒帝进来看着吕序道:“没想到太后这么快就下手,看来被卷进暗河真的是孤的那位皇弟。”

    “定亲王被卷进暗河是天灾,跟序儿有什么关系。”吕颐强压着怒火道:“难不成太后死了儿子,还要序儿给他陪葬?”

    “你先别生气,孤会还序儿一个公道。”

    恒帝也知道就算查出是太后所为,他也不可能处死太后,顶多把太后禁足在宫里。

    古七把药箱送进来了,上官守若马上为吕序试毒:“这是一种由几种毒物合成的毒,想要解开得先了解制的顺序。”

    “难吗?”梵行问。

    “需要时间。”

    上官守若坦然回答。

    吕颐一听马上道:“序儿能撑多长时间。”

    “在下也不知道。”上官守若想一下道:“先把吕序带回吕府,我在那边比较方便制毒试毒。”

    “就没有别的办法吗?”吕颐着急地问。

    “有。”上官守若道:“尽快找到下毒的人,或许能找到解药。”

    “太子已经和黄内侍一起去找那名宫女,一定会找到下毒的人。”

    恒帝看一眼吕序,对身边太监总管道:“你去跑一趟,让吕府的马车进来,把吕小姐接走。”

    “皇上,这不合规矩。”吕颐马上制止道:“臣可以抱着序儿出宫,没必要为此让太后一党拿住把柄,明天又得在朝议上浪费时间。”

    吕颐走到床前想抱起女儿,却有人比他先一步抱起吕序。

    众人马上诧异地看着梵行,梵行面无表情道:“序儿方才摔了一跤,吕相不清楚摔到哪,还是我来吧。”

    说完不等众人反应过来,就抱着吕序走出偏殿。

    明知女儿的情况不能耽搁,吕颐和恒帝还是默契又很八卦地相视一眼。

    什么情况?

    两人都是一头雾水,但又有点喜见乐成。

    青鸾他们也恰好进来,看来到梵行又抱着自家小姐,小嘴纷纷惊成喔形。

    上官守若不紧不慢收拾好东西,跟在后面默默地吃瓜,看来他的预感没有错,梵行果然是对吕序有意思。

    怪不得他会主动帮吴大师撰写游记,怪不得他会参加柳太夫人的寿宴,怪不得会陪吕序去南市集,怪不得他会答应皇上陪吕序游江,一切都是为接近吕序。

    太后那边收到吕序中毒的消息,瞟一眼地上的宫女道:“拖下去处理掉,不要留下任何痕迹。”

    刘姑姑命两个太监把尸体拖走,上前两步道:“据闻此毒出自万毒谷,除非谷主亲自出手,否则吕序必死无疑,只是吕序一条贱命,怎能抵得过王爷……”

    “吕序一条命自然抵不过。”太后狠声道,两手紧紧握住扶手道:“哀家要他们全部给我儿陪葬。”

    “别以为皇儿死了,哀家就输了。”太后看着睡在怀里的小男孩道:“哀家还有隅儿,隅儿一样能继承大统。”

    “是是是……”刘姑姑连声附和道:“小世子聪明伶俐,柳相他们一定会好好扶持,不过……咱们得暂时瞒下王爷去世的消息,为小世子争取更多的时间。”

    “只是……”刘姑姑迟疑一下道:“若要瞒下王爷去世的消息,面上咱们不能做得太过。”

    “哀家知道了。”太后深深吸一口气道:“就让他们多快活几天。”

第053章 、娶吕序有风险

    吕府。

    安置好吕序,上官守若把梵行拉到外面道:“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对吕序动了心思?”

    “我方才表达得还不够明显吗?”梵行平静地反问。

    看到上官守若呆若木鸡的表情:“看来是不够明显。”

    上官守若愣了三秒,破口道:“疯了吧你。”

    随之又压低声音道:“你又不是不清楚吕序的情况,她病发的样子你也都看到了,你跟她没有未来。”

    “所以吕序不配爱上任何人,也不配被任何人爱上,因为她没有未来,是吗?”

    梵行锁住上官守若的上眼睛:“你们都是这样想的,吕序自己也是这么想,所以她才会不顾自身安危,替你们做了所有肮脏的、见不得光的事情,就像这一次她精心设计,牺牲自己杀了定亲王。”

    “你说什么,吕序杀了定亲王!”上官守若震惊朝吕序所在的方向看一眼。

    “你觉得还有什么事情,值得她赌上性命也要动用内力?”

    梵行冷声反问,他不是傻子,吕序身上没有外伤,却倒在一片血泊里,自然是有人曾经死在那个进水口里面。

    还有青鸾他们嘴上说是封殇拖着他们,实际上是他们拖住封殇,给吕序机会杀死定亲王,而他们只要杀掉封殇,就没有人会知道:吕序曾经跟定亲王单独相处过。

    还有他把吕序救出来后,发现她身上衣裳并没有破损,意味着在他赶到前她换过衣裳。

    那样的情况下,还有心情换衣裳,自然衣裳上染了鲜血,为了不被人发现她曾经杀过人,换了一件一模一样的衣裳。

    至于为什么这样做,因为他突然出现?

    吕序游江,本是一场精心设计的谋杀,谋杀的对象就是定亲王。

    他的出现差点让她的计划流产,是那场突如其来的水灾,给她制造了完美的不在场证明。

    “怎么可能?”

    上官守若不敢相信,从梵行口中说出的真相。

    梵行淡淡道:“除了你们自己人,怕是没有人知道,吕序还有杀人的能力吧。”

    吕序体弱多病是真的,但不代表她不能修习内力,拥有不错的内力,就算没有学过招式,杀个人也轻而易举的事情。

    上官守若长叹一声道:“吕序自幼习武,天赋又极高,当年我们这些人都被她揍过,若不是三年前那件事,武林排行榜上也会有她的名字吧。”

    “是你们先放弃了吕序,所以吕序也放弃了自己。”

    梵行忽然想通了一个问题,吕序会在那个节骨眼上换衣裳,不全是为了掩饰她杀过人,而是体面地等待死亡。

    若昨天他没有出现,若他放弃了寻找,若他没有找到她……吕序便把自己也埋葬在暗河下面,不愿意看到亲人痛苦,所以没有告别才是最好的告别。

    “我们不是放弃了吕序,是不得不接受了现实。”

    上官守若淡淡道:“这次如果不是你出手,我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毒发身亡。”

    “相信我们,但凡我们一点办法,我们都会不顾一切救她。”上官守若看着梵行道:“吕序不是不配爱和被爱,我们是不想她受到伤害。”

    上官守若拍拍梵行的肩膀道:“你没有对吕序表白,还有机会选择。”

    “你还是赶紧试药吧。”

    梵行语气平淡地回答,他不需要重新选择。

    上官守若定了三秒却道:“你说过用了你的办法,普通药物对她不起作用。”

    “你要研制解药的话,难道是说给皇上听?”梵行缓缓回过头,对着上官守若一阵死亡凝视。

    上官守若一哆嗦,只得全盘托出道:“吕序体内的寒毒也已经在抵消新毒,两者相互抵消可以清除掉部分寒毒,当然能全部抵消最好,缺点就是吕序得吃点苦。”

    想到吕序吐血的模样,梵行:“有办法减轻吗?”

    “你当是市集买东西,还讨价还价。“忽然想到什么道:“别怪我没提醒你,娶吕序有风险。”

    “什么风险?”梵行一脸警惕问:“是吕序的身体吗?有我在,她不会死。”

    “非也?”上官守若故作神秘道:“吕序可是很多人心里的女神、信仰,惦记吕序的人也很多,凭你区区一个讲郎,那些人分分钟恁死你。”

    梵行想一下道:“大不了参加科举,入朝为官。”

    “状元郎啊,娶吕序是够了,但是……”上官守若摇摇头:“想绝某些人的念头还不够。”

    “某些人是什么人?”梵行不咸不淡问,他不信在南离国还有比他更厉害的人物。

    “相信我,南离国有权有势,对吕序又势在必得的世子、公子比比皆是,只是目前这些人都不在京都。”

    上官守若觉得有义务提醒梵行,娶吕序是一件比上天入地还难的事情,因为在南离想娶吕序的人实在是太多,多得凭梵行那点人脉根本无法对付。

    “比如说都有谁?”梵行漫不经心地问,实则是知己知彼。

    “比如说……”上官守若想一下道:“你要不拿笔记一下,我担心一口气说下来,你会记不住。”

    “你少卖关子,赶紧说吧。”梵行有些急躁地催促。

    上官守若马上报上第一人:“古眠,风柳剑仙,武林排行榜第三。”

    “顾家的顾清舟,最年轻的大理寺卿。”

    “陆国公家的陆停江,人称公输先生再世,如今在主持四库大水坝的修建工作。”

    “顺便提醒一句。”上官守若神秘一笑:“吕序那根冷不丁出现的大棍,就是他的杰作。”

    “还有一位跟你有点关系。”上官守若隆重介绍道:“南离国明家的明净公子,南离国最先进的火器,都由他亲自设计并监制。”

    “这几人对南离国举足轻重,梵行啊你任重而道远。”

    “为何?”梵行不以为然问。

    “你一旦向皇上求娶吕序,这些人也会马上向皇上求娶吕序。”

    上官守若有些幸灾乐祸道:“你呢一无功名,二无政绩,于南离国你可有可无,皇上权衡利弊,你肯定不在他的考虑范围,最多会在这四个人中选择。”

    梵行听完,微微一笑:“你这么一说,我倒觉得胜算挺大。”

    “???”上官守若。

第054章、 气势不能输给其他追求者

    吕序又没死成。

    寒毒一个晚上,就抵消了不知名的毒。

    但是她的身体在双重伤害下,虚弱到极点,虚弱连那个吕序都没机会露面。

    “梵先生,你为何在我屋里。”

    醒来看到的人不是父亲,不是四个丫头,也不是上官守若,而是最不该出现的梵行,吕序觉得比看到阎罗王还可怕。

    梵行看到她的反应,好气又好笑道:“明明是你抓住我的手不放,还像它们一样不停地蹭我的手,你还好意思问我为何会在你屋里?”

    抬手往大床里侧指了指,七八只大猫全挤在她床上呼呼大睡。

    再动一下另一只手,吕序低头,看到自己双手揪着他的衣袖,赶紧松开手道:“我不是故意的……上官守若呢?”

    “过河拆桥,没良心的小丫头。”

    梵行起身理一下衣袍,“我救了你,你一醒来却找别的男人,我会很难过。”

    “咳咳……”

    吕序吓得一阵咳嗽。

    梵行倒了一杯水递到吕序面前。

    吕序伸手想接过水,梵行直接把杯子送到她唇边:

    吕序别开脸:“梵先生,不要再拿吕序开玩笑……”

    “序儿,我是认真的。”

    梵行放下杯子,盯着她的温柔笑道:“你说过要以身相许,要知道你是认真的,我不会拒绝你。”

    面对突如其来的温柔,吕序有些惊慌失措,咬咬牙软考道:“我没有认真,我就是跟你开玩笑,你拒绝是对的。”

    “撒谎。”梵行盯着她的眼睛道:“在客栈里,你不是这么说,你心里明明是有我。”

    “客栈里说的……”吕序冷冷一笑:“我那时神智不清,连自己说过什么都不清楚。”

    “俗话说酒后吐真言,我相信你那时候说得都是真话。”

    “还有我不是故意突然失踪不见。”梵行坐到床沿道:“更不是因为你说错话,我是在宫里查阅资料。”

    “我才不乎你去了哪。”

    吕序尽力不去看梵行眼里的深情,怕自己会抵不住诱惑。

    “口是心非。”梵行笑道:“我问过青鸾,她说我突然不来,你一直很失落。”

    “够了……”吕序打断梵行,回头凄然一笑:“梵行,你是不是觉得,逗我玩很有趣?”

    “我没有逗你玩,我一直都很认真。”梵行抓住吕序想缩回去手道:“我去参加柳府的寿宴,是因为我知道在那里可以遇上你;我答应帮吴大师编辑游记画册,前提是里面的插画得你来主笔。”

    “或许我做这些事情时,并不知道那是喜欢一个人的表现,更不知道什么是情,只是看到你时我便会满怀欣喜……”

    “梵行,你疯了。”吕序冷冷打断道:“你知道的,我不是病了,我是身体坏掉了,就像一块已经掉坏的肉,每天每时每刻都腐烂都在发臭。”

    眼泪在打转,吕序仰一下头忍下眼泪道:“无论做多大的努力,都是在拖延时间,不可能再变回一块好肉。”

    “我爹为了我夜不能安寝,每天早上起来,第一件事情就过来看我。”提到父亲辛酸,吕序的眼泪不可抑制地流下:“他害怕我再也醒不过来,只有确定我还活着,他才能安心去工作。”

    “梵行,你也想过样,每天提心吊胆的生活吗?”

    “你知道别人怎么形容我吗?”

    吕序深吸一口气,缓了缓情绪道:“就像供桌上佛相、陶瓷观音……中看不中用。”

    梵行没想到她的心理负担这么重,什么都没有说,默默把她拉到怀里,静静地聆听她的哭诉,一直到她哭累又睡熟。

    早上吕颐过来看女儿,就看到梵行悠然在门前烧水煮茶。

    “见过吕相。”

    梵行放下茶杯起身见礼。

    从昨晚梵行忽然改口叫女儿小名,吕颐就猜到了几分,虽乐见其成却又害怕将来女儿伤心难过。

    “梵先生,序儿的病你也清楚,何苦呢?”

    “吕相尽管安心去上朝。”梵行看着紧闭的房门:“有我在,序儿不会死。”

    “上官老神医都不敢保证,你有什么办法能治好序儿的病?”吕颐不知道梵行哪来的自信,但有希望总比没希望强。

    “你的心意本相明白,但序儿不会接受你。”

    知女莫若父,吕颐知道她不会希望看到,第二个像他这样的男人出现。

    梵行却自信满满道:“您要不反对的话,序儿那边就交给我。”

    “你有信心就好。”

    看到梵行的自信,吕颐在想是不是错过了什么情节。

    “序儿怎么样了?”为了掩饰尴尬,吕颐赶紧说出过来的目的。

    “哭累了睡了。”梵行笑笑道:“等她醒了,我告诉她您来过。”

    “哭过了……”

    吕颐震惊得话都说不完整。

    从小到大,女儿在他面前都没掉过眼泪,如今竟在梵行面前哭到累得睡熟。

    果然是女儿了大不由爹,有人真心对女儿他本应该高兴,心里莫名一阵不爽,总之就是很不舒服。

    梵行不知道吕颐在想什么,接话道:“有些事、有些话……在心里憋太久了,说出来哭一回发泄一下,回头她心里就舒坦。”

    吕颐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道:“序儿娘亲去得早,家里没有个能说话的人,她愿意跟你说说是好事……我去上朝,有事情等我回来再说。”

    “那个……”

    梵行迟疑一下:“吕相可有办法说服皇上,明年加考一场春闱。”

    “你的意思是?”

    吕颐惊讶地看着梵行,有些难以置信。

    梵行肯定他的猜想道:“后学要想要参加科举考试,夺下榜首状元,入朝为官再娶序儿。”

    “你想娶序儿也不必入朝为官,你想要做官也不必非得参加春闱。”吕颐不明白梵行为何会生出这样的想法,以他的身份想要什么都是一句话的事情。

    梵行叹气道:“上官守若说我一无功名,二无政绩,三于南离国可有可无,为序儿择婿我不在皇上的考虑范围。”

    “序儿的婚事本相说了算,有什么皇上什么事。”吕颐一脸不爽道:“皇上想择婿,他自己生个女儿再做主,我的女儿说了算。”

    “……!!!”梵行愣了几秒道:“主要是在气势上,不能输给其他追求者。”

第055章 、我要做你夫君

    吕序没有死。

    消息在朝会结束后传开,气得太后砸了一架子的摆设。

    柳昭然更是头痛不已,费了那么大周章,吕序没有死,而太子墨烬离已经怀疑到她头上。

    这件事情一个不小心,就会给柳家惹来灭门之灾,无法向父亲、祖母求助,只能找母亲姚氏商量,看有什么办法能摆脱墨烬离的怀疑。

    姚氏出身书香世家,柳太夫人特意为柳霁选的正室,还是当今太后保的媒。

    柳太夫人想着自家是将门,娶个书香世家名书达礼的女子,将来孙辈能出一个文武双全的人物。

    结果娶回来却后悔不已,此女不仅才学平平,连相貌也普通到连路人不如,偏偏善妒心狠还极有心计,嫁过来后把柳府是折腾得鸡飞狗跳。

    姚氏听到女儿的求助,当即道:“此事除了你,统共有多少人知晓。”

    柳昭然把知情人列了个名单,姚氏看着名单道:“把事情交给母亲处理,绝对不会有人怀疑到你头上。”

    “母亲打算怎么处理?”

    柳昭也不知道母亲有没有有办法,但她已经没办法。

    姚氏漫不经心道:“你急什么呀,我平时怎么教你的,要沉住气,到时太子还没查到你头上,你倒先自己暴露。”

    “就算太子查到是你所为,他也不能把你怎么样。”姚氏冷静说道:“太后年轻时,曾与你外祖母曾义结金兰,有太后出面保你,太子不敢动你。”

    “母亲说得可是真的?”

    柳昭然没想到外祖母跟太后还有这层关系。

    “你外祖母出自玉氏,论身份比姚家、柳家都尊贵些。”姚氏叹气道:“母亲不得你父亲宠爱,连你也不受他待见,若非如此以柳家的地位,不知有多少人上门求娶你,而不是贱婢生的柳昭玉。”

    “母亲,便是有人求娶女儿,女儿也是不嫁的。”

    柳昭然不屑道:“他们嫌弃女儿长得丑,女儿还瞧不上他们攀龙附凤的嘴脸。”

    “然儿,你可是有心仪之人,需要母亲为你谋划吗?”

    “没……没有。”

    面对母亲的警觉,柳昭然马上否认。

    梵行那样天下无双的男子,岂是谋划谋划就能得到。

    姚氏是过来人,一眼看出女儿在撒谎,女儿不肯承认也没有追问,回头问问女儿身边的丫头便知道。

    “母亲,太后会帮我们吗?”

    柳昭然很清楚,水灾害了多少人性命,毁了多少百姓的田地。

    姚氏不以为然道:“太后想让自个的儿子做皇帝,离不开你父亲的支持,母亲开口她不会不帮,就算让定亲王娶你,太后也会乖乖答应。”

    “倒是你……”

    姚氏盯着女儿道:“无缘无故为何动水库,你可知道那是皇室禁地,一旦被查出全家都会被牵连。”

    “是吕序她……”柳昭然咬牙切齿道:“仗着一张狐媚子脸,从小到大没少挤兑女儿,女儿就是看不惯她那副嘴脸,仿佛天下男人都是她的裙下臣。”

    “真是沉不住气,将来如何做一家主母。”姚氏一脸嫌弃道:“区区一个吕序,就值得你冒如此大的风险。”

    “母亲别怪女儿沉不住气,实在是吕序太可恶。”柳昭然一脸委屈道:“从前就老娶笑女儿长得丑,如今她又取笑女儿年纪大没人要,女儿不过是想教训教训她罢。”

    “你呀就是沉不住气,母亲我相貌平平,不也嫁给了当朝左相。”

    姚氏恨女儿不争气:“若非你不安分坏了名声,以你爹在朝中的地位,想要嫁给谁不是手到擒来。”

    “母亲……”

    柳昭然钻到母亲怀里撒娇。

    “说吧,你看上了谁。”姚氏一脸平静道:“母亲帮你拿下,不管他是谁。”

    “梵行,原来宣院的讲郎。”柳昭然生怕母亲看不上,又补充道:“传闻说他来自天域之城,身份十分尊贵。”

    “天域之城的人……”姚氏思索一下道:“不过是得多费些周章,只要他人还在京都,就逃不出母亲的手心。”

    “母亲真的有把握?”

    柳昭然不敢相信,母亲竟有办法帮她得到梵行。

    姚氏抬眸,目光冷冷看着女儿……

    柳昭然不敢多言。

    ***

    吕府。

    经过几天的休养,吕序终于能下床。

    梵行每天都会过来看来吕序,有时候会陪她用膳,有时候陪她看书。

    “过了两天便是七夕节,我陪你出去放灯。”梵行变戏法似的,把一盏莲花灯放到吕序面前。

    “梵先生……”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放灯,保证不会有人打扰。”

    吕序才开口,梵行就打断她的话,绝不让她把拒绝的话说出口。

    望着吕序日渐消瘦的模样,梵行尽量保持平时的儒雅随和:“那里还有极好的温泉,泡一泡对你的身体有好处。”

    “我不值得你做这些事情。”吕序终于说完一句话,望着芝兰玉树风姿的梵行道:“你值得拥有更好的,而不是随时都会倒下的我。”

    梵行拉着她双手道:“你已经是最好的。”

    看到吕序又回避他目光,梵行双手捧着她脸,强迫她看着自己道:“序儿啊,我们不要管将来怎么样,管好眼前的事情就行。”

    “眼前的事情?”吕序不解地问。

    “比如怎么过七夕。”梵行道:“通常女孩子会换上鲜丽的衣裳,在庭园里拜织女,乞求她传授心灵手巧的手艺。”

    “序儿这么聪明,就不用劳动织女,不过鲜丽的衣裳还是要穿的。”

    梵行从旁边拿出一个华丽的锦盒,打开道:“平时看你都是穿素色的衣裳,其实我觉得大红色也很适合你。”

    主要吕序的气色太差了,红色能让她面色看起来红润些,不至于满脸病容,让人有心人看到又是满天流言。

    “梵先生……”

    “叫我梵行,或者是景泽。”

    吕序一开口,梵行马上强调:“辈份很重要,我可不想做你爹。”

    “序儿,梵先生,你们俩……”

    忽然身后传来一个震惊的、心碎的声音。

    吕序勉强抬起头,就看到一脸心碎的吕婕,支起身体要解释:

    “五姐姐……”

    吕婕捂着脸,哭着跑开……

    ------题外话------

    旋哥的死对头

    我上学了国中

    谢谢两位给灵琲送的礼物

第056章 、感觉有两个女儿

    “你故意的。”

    吕序幽怨地看着梵行。

    以他的修为不可能没发现吕婕靠近,肯定是故意让吕婕看到他们亲密的画面。

    梵行关注的却是她弱弱的声音,人弱了什么都变得弱弱的惹人怜,忽然道:“你练的是哪门内功心法,似乎并没有修练到最后。”

    “是我娘亲教的,她没告诉我是什么功法,我也只学到第五重。”

    “你母亲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梵行明智地没有问她,为什么没有学后面几重,而是想更多地了解她的生母。

    那位能让吕颐那样优秀出色的男人,不顾世俗眼光,不顾家族反对也要一起,还为她终生不娶正室的女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回想母亲的音容笑貌,吕序微微笑道:“我娘亲是一个十分理性、冷静的女人,无论遇到什么事情,无论在什么环境都能安然处之,在她眼里父亲不过尔尔,但是父亲爱她爱得灼热如正午烈日。”

    “我只听父亲唤她寒儿,却从不知道她姓什么,出自哪个家族,做女儿做成我这样真是不孝啊!”

    吕序苦笑一下道:“不过我母亲真的是个很聪明、很有见识的人,很多事情父亲都得向她请教,娘亲会制做很多新奇的玩儿,娘亲去世后父亲都收在他屋里,不许我再碰它们。”

    望着摆在面前的莲花灯,吕序伸手拿起来道:“以前我母亲会放一种能飞上天的灯。”

    梵行并没有露出意外的表情,淡淡道:“是不是上面写着祝语,下面点一根蜡烛,就能慢慢飞上天的灯。”

    “你知道!”

    吕序惊讶地看着梵行。

    梵行笑笑道:“天灯嘛,我给你做吧。”

    “天灯?”吕序奇怪道:“我娘亲叫它孔明灯,说是一个叫孔明的人发明。”

    “你娘亲从哪学来的我不知道,天灯在天域之城的历史很长。”梵行温柔的笑道:“新年的第一天,天域之城都会放九千九百九十九盏天灯,祈求新年天下太平、五谷丰登。”

    吕序惊讶道:“天域之城也要祈求神灵庇佑吗?”

    “是愿望。”

    梵行含笑道:“好了不说这些,琴音可以养神,我为你弹奏一曲吧。”

    “奴婢去给先生取琴。”

    青鸾一听到梵行要抚琴,殷勤地去取琴。

    梵行接过青鸾取来的琴,试一下弦后,就从他手流出一阵禅意伽蓝之音。

    吕序听了一会儿闭上眼睛,耳朵里听不到任何喧嚣声,仿佛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整个人都变轻了,心情前所未有的轻松。

    直至听到吕序均匀的呼吸声,梵行双手轻轻按住琴弦。

    青鸾拿了张毯子盖在吕序身上:“小姐很久没有睡得这么沉,两个灵魂总有一个清醒,这具身体无法彻底休息。”

    “序儿会慢慢好起来。”

    梵行看着沉睡中的吕序,眼晴里全是温柔。

    青鸾激动得有点想哭,小姐终于遇对的人,他是真的全心全意为小姐着想。

    “你这是什么表情?”

    梵行注意到青鸾的表情,皱着鼻子像哭又像笑。

    青鸾吸一下鼻子道:“梵先生,奴婢看得出,您对小姐跟其他人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梵行淡然反问。

    “他们口口声声说对小姐是真心的,但他们做事情从来不为小姐考虑。”

    “比如说?”

    梵行眸子一暗,他一直好奇以吕序的聪慧,为何处处受人排斥。

    青鸾想一下道:“有些人不顾场合,有些人不顾自身已有婚约,都向小姐表达心意,以致小姐走到哪都被排挤非议,若是真心真意喜欢小姐,岂会忍心让小姐受委屈。”

    “他们都是谁,你细细说与我听。”

    梵行伸手握住吕序的手:“我保证他们以后再也不敢胡说八道。”

    青鸾眼睛一亮,马上告状似的,把那些人曾经对吕序犯下的罪行,一五一十地细细告诉梵行。

    “我记住这这些人名字和罪行,不过……”梵行似笑非笑道:“光这些还不够……古七,我需要更多跟这些人,以及跟他们有关的信息,越详细越好。”

    “属下马上去办。”

    “主子,要顺便买制作天灯的材料。”

    “好啊。”

    梵行不假思索地回答。

    古七飞檐走壁时,忍不住吐槽:“恋爱中的男人都很没道理。”

    把古七打发走,梵行忽然静静地看着青鸾,青鸾忽然意识到什么,赶紧找了个借口走开。

    终于把所有人都打发走,梵行看着吕序道:“说不负责任言论的人最可恶,你不屑与他们计较,从今以后由我来帮你计较计较。”

    “他们不值得浪费时间,我通常找人揍他们一顿。”

    熟睡的吕序忽然睁开眼睛,眼里一抹邪气,让人一眼区分出她是那个吕序。

    “琴声不能停,下次我会注意。”

    梵行眼里有种宠溺,在他眼里无论哪个吕序并无不同。

    “看来我错过了一些事情,你能再跟我说一遍吗?”吕序看着梵行媚眼如丝,丝毫没有半分病人的自觉。

    “你想知道?”

    “废话。”

    梵行单膝着地蹲在吕序面前。

    抓住起她的双手道:“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已知,吾愿与君长相守……”

    “吾亦如是。”

    吕序不假思索地接过他的话。

    梵行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能再说一遍吗?”

    “我说我愿意。”吕序肯定地回答道:“我知道她不会同意,她有太多的顾虑,我没有啊。”

    “为何?”

    轮到梵行惊讶,同一个人为何她没有顾虑。

    吕序神秘地笑笑道:“以后你会明白,不过……公平起见,你也要为我抚一遍琴。”

    梵行不解地看着她,吕序闭上眼睛道:“我也会累,原本不想说话,但听到你那番话,感动得忍不住接话。”

    “我再弹奏一遍。”

    梵行把她双手放到毯子里面,坐到琴前重新弹奏。

    吕序静静地看着梵行,眼里有一丝眷恋,最后还是抵不过疲乏闭上眼睛。

    梵行把吕序抱回房间,出来时恰好看到吕颐,忽然想到个问题:“后学心里有一个疑惑,面对两个性格迥异的女儿,您是什么感觉。”

    吕颐想一下道:“感觉有两个女儿。”

第057章、 太后还不死心

    “是谁在外面吵架?”

    吕序才从睡梦中醒来,就听到外面有人在争吵,共中一个声说话格外刺耳。

    朱雀过来掀开帐帘道:“还能有谁,是五夫人带着四夫人、四姑娘、五姑娘过来,五夫人一来就吵着要见小姐。”

    “张少夫人恰巧来探望小姐,就同她理论起来。”

    “燕姐姐来了!”吕序有些意外,马上道:“你让青鸟请张少夫到客厅,我稍后便到。”

    “您大可不必理会五夫人他们。”朱雀心疼自家主子,才好些就有不知好歹的人来大吵大闹。

    “我没事的。”吕序拥着被子坐起来道:“睡了一觉,我感觉身子松快多了,就见见他们吧。”

    拗不过吕序,朱雀只好出去知会青鸟。

    青鸟把燕于飞请客厅,奉上茶道:“张少夫人,小姐稍后便到。

    看到不请自来的两对母亲,燕于飞冷冷道:“吕序只请我到客厅,你们跟着来做甚?”

    “我要见吕序,还用得着她同意吗?”

    庆氏还是一副咋咋呼呼的嘴脸,仿佛声音大就有理。

    燕于飞讥笑一声:“长辈见小辈自然不用小辈同意,但跑到小辈屋里大呼小叫的长辈,我还是头回看到。”

    “长辈来了,吕序不说亲自来迎接,居然还让丫头拦着不许长辈进屋,算怎么回事。”庆氏端起长辈的架子,把上溯园当成自己的地方撒野。

    “您这般做派,是长辈该有的样子吗?”

    燕于飞翻个白眼道:“且不说吕序在病中不便打扰,就算她没有生病,也没有长辈到小辈屋外大吵大闹的理。”

    庆氏马上道:“我们吕家的事,用得着你张家的人管吗?”

    “你……”燕于飞被噎住。

    “我的事情,燕姐姐自然能管。”

    吕序走进来道:“我病了许久,她是唯一专程过来探望,不像有些人巴不得我早点死。”

    言外之意是她病了这么久,自家人却没有探视过,不仅没有来探视还到处散播谣言,说她活不过十八岁就会死,贴钱都不要娶,谁娶谁倒霉。

    “别的我不说,且问你何谓长幼尊卑有序。

    庆氏气冲冲道:“你两位姐姐尚未谈婚论嫁,哪就轮到你做妹妹的先嫁。”

    “我要谈婚论嫁,我自己竟不知晓。”吕序冷冷反问,坐下来盯着庆氏道:“还请四伯母、五伯母言明,从何处听来的谣言。”

    “你不是跟梵行……看对眼?”

    庆氏看一眼四夫人,希望她能帮忙说一句话。

    四夫人是个没主意,是被五夫人强拉过来,在吕序的气场下根本不敢说话。

    吕序算是知道原因,冷冷道:“就算梵行喜欢我,也不代表我会立马跟他成亲,四姐姐、五姐姐想嫁尽管嫁,我又没拦着你们。”

    “你为什么喜欢梵行?”吕婕终于爆发了,哭着大声道:“你明知道我喜欢他。”

    “是梵行喜欢我。”吕序纠正吕婕的错误,懒懒倦倦道:“他喜欢谁又不是我能控制,还有四姐姐不也喜欢梵先生,论长幼尊卑你也得让着四姐姐吧。”

    吕宜被点名,当即表态道:“六妹妹,我可什么都没说,就是来看热闹。”

    “你看什么热闹,梵行喜欢六妹妹,你不扎心啊。”吕婕哭着回呛道:“你个叛徒,不讲义气,不想理你。”

    “扎心的不止你们,整个京都的姑娘都扎心好不好。”燕于飞不慢不慢道:“再说论先后也轮不到你们,好歹都是你们吕家的人,肥水没有流入外人田。”

    “你懂什么。”吕婕委屈巴巴道:“我就是不服气,梵先生为何就喜欢吕序。”

    “我也不知道……”

    “你闭嘴。”

    吕序才开口,就燕于飞喝住。

    “你凶我干嘛,我真的不知道。”吕序也很冤枉、很委屈,可怜巴巴。

    “张少夫人,你来干嘛?”

    吕序了解燕于飞,向来无事不登三宝殿。

    燕于飞道:“外面都在传你跟梵先生的事情,传得有眉有眼的,我来确认一下八卦,不行吗?”

    “别说是传言,连话本都早早有,我手上也有一本,你要看吗?”吕序不假思索地否认道:“坊间还有我跟太子殿下的话本,写我跟太子的艰辛情路。”

    燕于飞马上呸一声:“太子知道了不得恶心死。”

    吕序嗯一声道:“所以,你今天过来,不是来看我,是专程来打听八卦。”

    “顺便看看你。”燕于飞也看到吕序气色极差,淡淡道:“担心你在病中,又听到这些传言会被活活气死。”

    “这点传言还不至于。”吕序打了个呵欠,看向庆氏道:“四伯母,五伯母,你们还有事吗?若没有侄女便不招呼,你们自便吧。”

    “若还是担心被我先抢先,就赶紧物色人家吧。”

    “……”庆氏。

    “我就喜欢梵先生。”

    吕婕抢先开口道:“我去找他,向他表明心意,如果他愿意娶我,你们不许生气吃醋。“

    “我没意见。”吕序转头看向燕于飞的肚子道:“你们打算什么时候要宝宝,婚礼不许我参加,满月酒总该请我。”

    “呵呵……不请。”燕于飞坏笑两声,立马变脸拒绝,理由是:“有你在的场合一定不太平,我可不想在孩子的满月宴席上,哪座阁楼又起火,不过我会差人给你一桌席面。”

    吕序呸一声道:“谁稀罕你的席面。”

    庆氏看到吕序不再理会他们,悻悻地带着女儿离开,四夫人母女也跟在后面。

    该走的人都走了,燕于飞马上道:“序儿,夫君今天下值回来说,柳夫人一早进宫见了太后,出来的时候说了句话,说梵行再好也不如定亲王好,你可知道是什么意思?”

    “大概是柳昭然要做定亲王王妃。”

    吕序说这句话有些迟疑,定亲王明明死了,太后为何还要执意跟柳家结亲?

    “柳夫人疯了吧。”燕于飞惊讶道:“定亲王是什么人,那就是个……柳夫人是嫌女儿命长,急着送她去死吗?”

    “权利面前女儿算什么,反正死的又不是儿子。”吕序冷哼一声:“不是所有父母都如你我的父母,把儿女幸福看得比什么都重要,你就知足吧。”

    儿子都死了,太后还不死心,看来还有别的谋算。

第058章、给序儿带点惊喜(修改)

    “我们那天杀的,是真的定亲王吧。”

    送走燕于飞后,吕序把四个丫头叫到书房,跟他们再确认一次行动没有出错。

    “当场验过了,没有二层皮。”

    青鸾肯定他们没有弄错,唯一的错没有第一时间把她带出进水口。

    吕序悬着心放下,满腹疑惑道:“太后不会连自己儿子都认不得,她秘而不发到底有什么意图?”

    “许是不愿意接受现实。”青鸟有些幸灾乐祸道:“真不知道是谁那么好心,碰了我们都不敢碰的水库,才让我们的计划天衣无缝。”

    “多行不义必自毙,活该。”青鸾不以为然。

    “死人不用管,得想办法摸清楚太后的意图。”

    太后父亲不过六品长史,入宫时不过区区才人,竟也能一路成为先帝的继后、太后,可见其城府之深。

    “是狐狸总会露出尾巴。”青鸾安抚道:“依奴婢看,太后不发难,小姐只管养好身体。”

    “知道了,大人的事情大人折腾……”吕序鼻子动了动,惊喜道:“我好像闻到烤鸡的味道。”

    “鼻子真灵,你属小狗吗?”

    梵行提着一个食盒进来:“新鲜出炉的烤鸡。”

    吕序本来不爽,这家伙居然在吕府出入自由,一听到有烧鸡那股子郁闷马上消失。

    “你去了南市集。”

    “嗯。”

    梵行打开食盒,一股热流冲出。

    吕序才发现食盒是个小型烤炉,里面放着未烧尽的木炭,包着一个烤有些发白的泥团。

    “担心路程会影响好感,在烧到七成时,我让他们把鸡取出来,放在这个小炭炉内继续烤,现在取出正好熟透。”

    梵行记得小丫头对烤鸡极为挑剔,时间长点口感不好便不会再吃。

    “奴婢拿去厨房,让朱鹮处理好送上来。”

    青鸾正愁没人宽慰吕序,识趣把空间留给两人独处,提着食盒赶紧跑。

    梵行坐到吕序身边:“我进来时听人说,五夫人他们来闹了一通,需要我找机会跟五姑娘说清楚。”

    “大材小用。”

    “当你在夸我。”

    梵行趁机拉过吕序的手,即便在严热的夏天,她的手也是凉的。

    “我终于知道,那些猫为何喜欢腻在你床上。”

    “为何?”吕序也好奇。

    “图你身上凉快。”

    “滚……”

    吕序才开口就听到小丫头进来道:“五姑娘来了,闹着要见梵先生。”

    “桃花债,梵先生打算怎么还?”吕序幸灾乐祸,梵行刮一下她的鼻子道:“你想看热闹啊。”

    “从来都是别人看我的,我看看别人又何妨。”吕序的声音懒懒倦倦,就像刚睡醒的小猫,叫声又懒又软又挠人房,把人的心火都勾起。

    “满足你。”

    梵行宠溺道:“请五姑娘进来吧。”

    五房的人一在门口盯着,看到梵行回来马上回报。

    吕婕迫不及待来上溯园,梵行答应见她,提着裙摆冲进来,远远就看到吕序和梵行坐在一起。

    看着越来越近的吕婕,梵行侧头小声问:“一会儿,你是希望我冷酷无情地拒绝,还是委婉温和地拒绝,或者让她彻底对我绝望。”

    “观棋者不语。”

    吕序一副我就是看戏,怎么演是演员的事情。

    梵行回过头看着来到近前的吕婕,敛起笑容:“五姑娘来了,听说你要见我,不知有何事求见。”

    “我……”

    吕婕看着近在咫尺的梵行。

    风姿绰约,高山雪士,一时间紧张得说不出话。

    梵行是她心里爱慕的人,更多的时候是师长,先生的威严气度摆在哪里。

    看到他就像回到学堂上,原本想好的很多话不知从何说起,目光不由自主落在吕序身上,她好像从来不害怕梵行。

    “你看序儿干嘛,不是来找我吗?”

    “我……”

    吕婕张口想说话,不知怎么的就是问不出口。

    梵行看一眼吕序:“看来五姑娘没准备好,要不要回去再想想,想清楚再来问我。”

    “我……我就想知道,你为什么喜欢序儿。”吕婕终于鼓起勇气:“明明我们认识你在前,因为她长得漂亮吗?”

    “在你眼里,序儿只是比你漂亮吗?”梵行看着吕序,儒雅温柔地一笑道:“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序儿的每门功课的成绩都比你优秀,脾气却比你们好,架子也没有你们大。”

    “凭什么好的都是她的?”

    吕婕就是不服气,别人奢望不来的,吕序却能轻而易举得到。

    “好的,在你眼里什么算好的?”梵行沉下脸冷冷道:“你觉得她的身体好吗?以前的现在的经历好吗?”

    “我……”

    吕婕没有忘记,三年前吕序痛苦哀嚎的声音。

    记忆里吕序从小便极能忍痛,三年前却放声哀嚎,可见是伤得极严重。

    那种经历要是放在她身上,她怕已经死了好几回,可是……那也不是梵先生喜欢她的理由。

    “你看过她发病的样子吗?”

    “你知道那些人在话本里怎么编排她吗?”

    “你知道随时随刻都有想要她的性命吗?”

    梵行看一眼吕序,回过头缓缓道:“你知道现在外面都在传,她活不过十八岁吗?”

    “五姑娘,你告诉我,这些算好的吗?”梵行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深吸一口气:“别人不知道序儿曾经历过什么,误会、诅咒她都可以理解,可你是她的姐姐啊。”

    “我没有误会、诅咒过序儿,我只是……只是太喜欢先生。”

    吕婕终于说出那句话,一脸期许地看着梵行。

    “太喜欢我,是你个人的问题,你不应该来找序儿麻烦,打扰她休息养病。”

    梵行冷笑一声:“至于我个人,若不是因为序儿的关系,怕是你我永远不会有这样,面对面谈话的机会,因为我在眼里你仅是宣院的一名女学生,我对你没有任何私人感情。”

    吕婕早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只是没有被当面拒绝,总觉得还有一丝希望。

    现在把话都挑明了,吕婕只觉得自己很可笑,还没想好以后的事情,就听到梵行淡淡道:“再者凭区区讲郎的身份,五夫人怕是瞧不上吧。”

    ------题外话------

    这张的内容有点问题,时间来不及了,明天我会换掉。

第059章、 我没有烫到

    “鬼啊……”

    上溯园响起吕婕惨厉的叫声,吓得所有人都一震。

    吕婕哭得撕心裂肺跑出上?园,在心仪的男子出这么大的丑,恨不得挖个坑现埋了自己。

    吕序也是目瞪口呆,没想到吕婕见心仪的男子时,竟故意化一个毁容版战损妆,把一张姣好的脸画得又红又绿。

    乍一看柳昭然附体,再细看像被毒打过。

    回过神吕序给青鸾一个眼色,青鸾马上追上去道:“五姑娘,奴婢送您回去吧。

    梵行也没料到吕婕出师未捷身先死,估计以后见他得绕路走,果真应了他那句话:不开口就能让她知难而退。

    贴心地为吕序卷起衣袖,看到她斯斯文文的吃相道:“你这会子吃得倒斯文,完全没有在茶楼那回吃得豪爽。”

    “豪爽也要讲究天时地利人和,在茶楼那边豪爽点没关系。”

    吕序悄悄看一眼门口:“在家里万一被我爹看到,又要被他数落训斥,还是慢慢吃比较妥当。”

    哈哈……

    忽然一阵笑声传来。

    两人抬头,就看到青鸾一边笑一边抹眼泪。

    青鸾走过来,止住笑道:“……五姑娘的妆是五夫人化的,说是最近很流行的花仙妆。”

    花仙妆?

    吕序讶然道:“花是够花的,但没有仙啊。”

    青鸾继续汇报收到的信息:“据说还是从驿馆那边传出来的,好像还说是一位公主的妆容。”

    “最近有使臣来南离,我怎么一点风声都没收到?”当今皇上没有公主,皇族中倒有几位郡主,但并没有听说最近有封赏谁当公主,唯一的可能就是随使团来的他国公主。

    “是上次咱们在南市集遇到的那位女刺客。”

    青鸾压低声音道:“锦国来国书说她是青羽公主,国书中说公主因不满安排的婚事,出逃到南离。”

    吕序闻言嗤笑两声道:“皇上把她安排驿馆暂居,想来已经确认过身份,还跟锦国谈好交换条件。”

    “只是……”

    吕序想一下道:“世上没有一条规矩说明:公主不能当细作。”

    青鸾马上敛起笑容:“公主软禁其间不得探视,但她的妆容却传到外面,奴婢马上派人去调查清楚。”

    望着青鸾匆匆离开的背影,梵行提起烧好的水,倒了一杯放到吕序手边,才开始冲泡他最爱的雀舌。

    淡淡的茶香在空气中散开,吕序忍不住轻轻吸一口:“梵先生,您说我还有没有机会品尝一杯你煮的茶,尝尝南市集从西南那边传来香锅菜,据说那边菜不是酸辣就是麻辣,冬天都能吃出一身大汗。”

    梵行一眼看穿的她小心思,故意犹豫半晌才道:“香锅菜暂时没有办法满足你,但是我煮的茶……你可以尝一口。”

    把手中的茶杯送到吕序唇边,用鼓励的眼神着她道:“只是一小口,不会让你晚上睡不着的,大不了我再给你抚上一曲,保你一觉睡到天亮。”

    吕序做贼似的,四下里看看,迅速抿了一大口在嘴里。

    岂料茶水太烫,烫得她小脸皱成一团,却又舍不得吐掉,只能猛地咕噜一声吞下去。

    但……

    名茶就是名茶,鲜爽回甘齿颊留香。

    “烫到嘴没有?”

    看到她的表情,梵行吓得赶紧放下茶杯。

    掐开她的樱口细细检查,边看边数落道:“一口茶烫嘴便吐掉,万一烫伤你连半口也喝不到。”

    两人脸对脸靠得很近,呼出的气混合在一起,仿佛吸气用力点,就能把对方的唇吸到自己唇上。

    “我……我没有烫到。”吕序挣脱梵行的束缚,尴尬地别过脸道:“好了,茶我已经尝过,口感很好令人回味无穷,已经满足了好奇心,不必再尝。”

    望着近在咫尺的绝美容颜,吕序咽了咽口水暗道:“大哥,你赶紧撤啊,贴这么近天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梵行看着她脸上一抹羞赧色,呼吸也不由加速,这丫头……南离第一美人不负盛名,即便在病中同样散发着膏腴般的迷人魅力。

    生怕自己把持不住,赶紧坐直身体,故作淡定一口一口喝茶。

    完全不记得手上那杯茶吕序喝过的,甚至没有留意喝也是吕序喝过的位置,细看的话会发现他耳朵有点红。

    吕序为了掩饰尴尬,想去喝梵行给她倒水,结果一摸杯子差点烫坏手指,赶紧转移目标拿起一只鸡翅,忘记装斯文豪爽地咬了一大口,用力地反复嚼了不知多少下心情才渐渐平复。

    这种尴尬气氛,持续到小丫头过来告诉他们,晚膳已经准备好,请他们过去用膳。

    “爹爹呢?”

    桌上只摆了两副碗筷,吕序马上问吕颐的情况。

    朱雀边布菜边道:“方才管事进来道,说老爷今天公务繁忙,留在外书房用膳。”

    “知道了。”想一下又吩咐道:“外书房蚊子多,用过膳你去把蚊香点上……再让朱鹮准备些夜宵,万一爹爹处理公务太晚,还可以吃些东西补充体力。”

    朱雀一一应下,方才想要盛汤时。

    梵行已经盛了汤放到吕序面前,特意提醒道:“小心烫,别再像方才那样烫到嘴。”

    这个家伙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原以为父亲在场缓解些尴尬,没想到又是她跟梵行独处,幸好还有朱雀在陪。

    “小姐烫到嘴了,严不严重。”

    “没有没有……伤了我还能吃掉半只烤鸡吗?”

    吕序赶紧把烤鸡抬出来,朱雀这才放下心来,打趣道:“小姐都快及笄了还是这般,喝口水也能烫到嘴。”

    梵行一口汤差点喷出来,马上收到吕序一记白眼,强忍着笑道:“怪我不好,才烧好的水便倒给她喝,下次我会把水晾好再倒给她喝。”

    朱雀却一脸欣喜道:“先生没有注意到,小姐吃了半只烤鸡竟没有吐掉。”

    “是啊。”

    梵行猛一醒悟,惊喜地看着吕序:“明儿我再去给你买吧。”

    吕序赶紧拒绝道:“不用……”

    “……谁在外面。”

    梵行猛喝一声,打断她的话。

    片刻后青鸟就进来,面色有些发白道:“回小姐,是青鸾……她受难伤了,伤得很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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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的章节内容修改了,觉得接不上的回头重看一遍就行57章。

第060章 、不,他是认真的

    “青鸾的伤势如何?”

    上官守若一走出来,吕序一脸着急地问。

    “放心,死不了。”上官守若边洗手边道:“你让她去干嘛受这么重的伤,再刺偏一点神仙也救不回。”

    “闻说京都最近流行的花仙妆,是从驿馆那边流传出来的,我担心女刺客会借此与外面的人互通消息,就让青鸾出去摸底,没想到……”

    吕序十分自责道:“是我太过鲁莽,才让青鸾受如此重的伤。”

    上官守若叹一口气道:“你眼下也是自顾不暇,以后这种事情还是让太子安排人去做吧。”

    ”你还不了解她吗?“一道刻薄的声音响起:“她就爱多管闲事,仿佛没有她我们这些人都不能活,等她那天把自己折腾死了,我们也就彻底解脱。”

    说话间一道英挺跋扈的身影走进来。

    玄衣肃然,但第一眼让人注意到的,就是来人那双极为勾人的狭长凤眼。

    鼻梁坚挺到完美,彰显出王者的威仪风流,嘴唇边也有王者凉薄无情,偏偏眼里挂着迷死人的笑容,组合在一起顺理成章的太子不羁风范。

    这便是当朝太子墨烬离,一个在世人眼里完美的人,前提是他不开口说话。

    “拜见太子殿下。”

    除了梵行和吕序,众人纷纷行礼。

    墨烬离扬起下巴,看着懒洋洋缩在摇椅的女子,忽然改口道:“看在你快死的份上,本殿不跟你计较。”

    “莫名其妙。”吕序懒懒了打个呵欠,眼底下藏着一丝倦色:“太子殿下大驾光临,不知您有何指教。”

    “指教说不上,本殿来是告诉你。”墨烬离看一眼梵行道:“从今以后不要再插手朝堂的事情。”

    “知道了,不过……”

    吕序看着墨烬离,想一下道:“涉及我爹的事情,我是一定会管。”

    太子方想说什么,就听到梵行温柔如玉的声音:“序儿,你累了先回房休息,青鸾这边大家看着呢。”

    太子看到两人深情凝视的画面,心里大叫一声“我艹”,还真是王八看绿豆看对眼了,情况对他大大的不妙,绝对不能让两人成为一家人,否则以后坐上皇位也有两座大山压顶。

    “看在您曾是我先生的面上。”

    吕序顺从地从摇椅中站起来,朱雀马上过来扶她,缓缓走回自己的房间。

    望着一阵风能吹倒的清冷单薄却坚韧的背影,墨烬离一脸讨好的笑容:“梵先生,本殿这么处理,您还满意吗?”

    “序儿知道自己会死,外面已经很多人提醒,太子就不必多此一举。”梵行一改方才儒雅温柔,神情变得阴霾冷酷,目光里煞气十足。

    “需要知道,语言也是一把杀人的刀。”

    “是是是……”墨烬离连声称是,小心翼翼道:“梵先生,本殿送您回府如何?”

    “不必。”

    梵行转身往外面走,一个转身,一种气势,一身无敌。

    看着太子狗腿的模样,上官守若道:“臣只知梵行来自天域之城,却不知太子如此畏惧。”

    墨烬离咳嗽两声:“本殿这叫敬佩,对强者的敬佩。”

    上官守若知道太子对梵行的敬佩,原自三年前在边城与锦国一战。

    那时先帝大限将致,太后一党乘机作乱,锦国也借机来犯,一时间内忧外患。

    当时还是太子的恒帝,必须得坐镇京都,以免太后一党乘机夺位,还是皇太孙的太子只好代父出征,跟锦国最强的骑兵团以及两万步兵对峙。

    当时柳霁掌管着兵权,关键时刻却选择作壁上观。

    既不插手夺位的事情,却收紧了兵权不支援前线。

    太子当时是领着五千兵马,却要迎战锦国最强的军队,可谓是十分惊险。

    关键时刻,一着白色战甲的神人从天而降,一人抵万军,一剑退敌千里。

    这个人就是梵行……

    太子曾问他为何助南离?

    他只说是受人所托,至于受何人所托只能对当皇上言明。

    再见面时,他只是宣院一名讲郎,每天勤勤恳恳地讲学,无奈地被一堆妹子送的礼物淹没。

    把一个地位卑微,没有任何背景的讲郎,演绎得入木在分,完全无法跟当日一剑退敌的,天降神人联想到一起。

    墨烬离小心翼翼试探:“上官啊,梵先生对吕序是一时兴起吧。”

    上官守若没有马上回答,提笔写了一张方子留在桌上,背起药箱不紧不慢道:

    “不,他是认真的。”

    “天要亡我啊!”

    墨烬离在心里大声哀嚎,嘴上大声道:“你倒是说说,青鸾什么时候醒啊。”

    上官守若说了句”天亮吧“,就潇洒出走。

    还是青鸟从里出来回话:“回殿下,青鸾昏迷前说了四个字:小心公主。”

    “小心公主?”

    墨烬离听到这样的答案,沉吟一瞬马上往外面走。

    吕序沐浴过歪在床上看书,朱雀端着一个碗过来道:“梵先生离开前说小姐晚餐没吃好,差人送来一碗粥。”

    “你去问问青鸟,青鸾昏迷可留下什么话。”

    自己的丫头自己了解,青鸾不顾伤痛,拼命跑回来肯定有话要说。

    朱雀含笑道:“青鸟已经把话告诉太子,太子听完便匆匆离开,许是已经猜到其中意思,小姐便不要再劳神。”

    “青鸾是我的人,谁敢伤她我一定宰了谁。”

    “那也得把身子养好。”

    朱雀趁机把碗塞到她手上。

    吕序无奈地放下书,小银勺拔了一口送到嘴里。

    瞬间口齿甘甜回香,唇齿留香,这个味道竟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仿佛在什么时候曾经吃到过。

    “粥里加了什么,怎么跟平时的不一样。”吕序惊讶地问

    “有什么不一样?”朱雀也十分好奇。

    “特别好吃。”

    吕序无法形容那种感觉,想一下才回答。

    看到吕序好吃得停不下来,朱雀知道:“小姐喜欢喝,明天我梵先先说,请他把买粥地点告诉我们。”

    “梵先生送来的粥!”

    吕序拭嘴角的动作一滞,脑海里浮现一些破碎的画面。

    似乎是发生在自己身上,又像是做了一个梦,还是梵行跟那个自己经历的事情。

    “朱雀,你知道那天,梵先生如何救我吗?”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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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岁回京都,京都的姑娘们如临大敌,半月前就聚在一起商讨应对策略。
后为人妇,南离国当年无士子参加科举……
吕序:其实家中我最丑……
梵行:娘子太优秀,只有优秀如我才敢娶……夫君位极摄政王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夫君位极摄政王,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夫君位极摄政王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