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5章、 神君=神棍
“取而代之”四个字，梵行马上想到了常融仙门。
他无法理解常融仙门的行为，现在却有了一个合理的解释，淡淡道：“我觉得有必要查一下常融仙门，以及所有从常融仙门走出来的修士。”
“这个不难。”景宁淡淡道：“大罗仙门有所有修士的档案，不难查出哪些人出身常融仙门、哪些人出身神社。”
“大罗仙门为何收集天下修士的信息？”梵行若有所思地问，景宁无奈解释道：“世间不公之事太多，谁又能保证各仙门挑选出来的，就一定是最优秀的弟子，大罗仙门向来是宁缺毋滥，才会有挑战入门的规矩。”
“若发现有特别优秀的苗子，长老们会直接出面收徒，比如说……”景宁看一眼梵行道：“景泽师弟、吕序师妹就是足够优秀，直接成为大罗仙门的真传弟子，但不是所有人都有这份幸运。”
梵行笑而不语，沉默好一会儿才开口：“没有平白无故的赋予，一切都是不可推托的使命罢。”
“使命？”景宁不解。
“天机不可泄露。”梵行故意卖关子，换回原来的话题：“神社不简单，值得所有仙门留意。”
“明白，我会处理好。”景宁起身离开书房，梵行出也一会儿神，自言自语道：“乱世将至，妖魔皆现，谁也不能独善其身，序儿的忧虑不无道理。”
羽衣坊。
吕序看着疯狂买买的应颜，好心提醒道：“这些衣服首饰都是当季品，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换新款，你买这么干嘛，留着传给子孙后代吗？”
“本郡主难得来一趟京都，自然好发的采办一番，穿不了可以送人嘛，不然怎么证明本郡主来过京都。”
应颜坐过来，拜着手指头道：“哦对了，一会儿还要去和风轻雨楼，陵城好多小姐妹托我帮他们买花笺、香墨，还有什么新式颜料、画纸、画笔，如果和风轻雨楼在陵城也开空一家，生产肯定会很火爆。”
“买这么多，你搬得回陵城吗？”吕序忍不住提醒一句，买太多也是种负担。
“这不是有你嘛。”应颜不以为然道：“你挥挥手，就能把我们送回陵城，我们也想体验一下腾云驾雾的感觉。”
“你有灵脉，为何不自己修炼？”吕序瞟一眼不远处的吕宜、吕婕、梁兮：“两位姐姐修炼得可勤快了，眼下已经通用一些简单的仙术，以后买再多也不怕搬不动。”
“我想修炼，但不想进仙修门派。”应颜毫不掩饰对仙门的抗拒，吕序含笑道：“我可以传你一套基础心法，你可以自己在家里修炼，能走多远、走到什么高度，看你自己的悟性和努力。”
抬手往应颜眉心一点：“这是正统心法，独自不用担心走火入魔。”
应颜不知道吕序做了什么，脑海里却多一段记忆，就听到吕序道：“我把心法刻进你的识海里，你是双灵脉，回去后勤加修炼，他日必有所成。”
“他日是多久？”应颜惊喜地问，不时用手抚一下额头。
“看你的悟性和努力，或者看你想达到什么高度。”吕序望向橱窗外面，熙熙攘攘的人流，面带笑容道：“仙修之路漫漫不可知，以后的路怎么走，走多远，都由你自己来决定。”
“六妹妹，你修为那么高，怎么看起来一点都不开心。”
吕宜也过来坐在吕序身边，她能明显感觉到，吕序并不喜欢眼前的生活，隐隐还有一丝忧虑。
从人流中收回目光，吕序懒懒道：“人生好坏本就不在寿元长短，从前那种平平淡淡的生活也挺好，普通人的生活也是很精彩。”
“从前那样……”吕婕翻了个白眼：“若没有仙修的慧，你都熬不过回京都后的第一个冬天。”
“好像也没有错……”吕序有些不太确定，吕宜搂着她的肩膀道：“想那么多干嘛，马上你就要成为天下女子都羡慕的新娘，梵先生又是神仙一样的人物，你不活久多亏啊。”
“想想你爹，我的六叔父，暴殄天物啊。”吕婕不假思索道：“你要是活不到现在，梵先生都不知道便宜了谁。”
“我才不管什么长生，只要青春不老就行。”吕宜抚着自己的脸，感叹道：“每天打坐修炼时我都在计算，灵气要运转几个周天才能离不老又近一步，还想要做什么事情，让自己的人生变得更有价值。”
吕序没想到没有受过异世思想影响的吕宜，竟会有这般想法和见地：“四姐姐能这么想，委实让妹妹有些意外，姐姐打算做什么事情，让生命变得更有价值？”
“我……”
“区区蝼蚁也妄想青春不老，真是知天高地厚。”
吕序才开品就无情的讥讽打断，吕序头也不抬就讥讽道：“一个一百多岁的筑基初期，嘲笑一个十八岁的炼气中期，你老人家哪来的优越感？”
话音一落就感觉一道目光死死盯着自己。
吕序嘴角微微地扬起，看来对方的目标是自己。
来人死死盯着吕序，良久才深吸一口气道：“神社郁垒神君座下星使玲珑，奉神君之命请吕序小姐移步神社，走吧。”
玲珑是奉命来掳走吕序，早就听过吕序的美名，但见到本人还是被狠狠地惊艳到，吕序比她想象中更加美丽。
“你言语冒犯本小姐的姐姐，你应该向她赔礼道歉，而不是命令本小姐做事。”见对方一眼就认出自己，吕序才知道是冲自己来的，不咸不淡道：“你要找我可以直接点，何苦招惹我身边的人呢。”
“吕序小姐误会了，玲珑不是来找麻烦，是请吕序小姐跟走一趟。”玲珑见吕序点破自己的目的，也不再掩饰目的。
“凭你……”吕序懒洋洋道：“不够格。”
“吕序，你不要敬酒吃罚酒。”玲珑还从未被如此怠慢过，恼怒地大声道：“神君邀请你，是看得起你。”
“什么狗屁神社，本小姐听都没听过。”吕序轻蔑地笑笑：“本小姐也是你们这种上不得台面，见不得光的小门派想见就能见。”
“还有……”吕序似笑非笑道：“回去告诉你们那个什么神君，想见本小姐，须得提前三个月送上拜帖，本小姐心情若是心情好可能会召见他。”
这番话太过霸气，吕宜、吕婕、应颜差忍不住拍手叫好。
玲珑冷哼一声道：“神君召见你，是看得起你，你不要不识抬举。”
“神君……”吕序讥讽地笑笑：“仙修界存在了几千年，连个飞升成仙的都没有，哪来的狗屁神君，骗人的神棍倒是遍地走。”
玲珑被气得差点走火入魔，压得怒火道：“神君岂是寻常修士可比，他救万千准修士于水火，还不遗余力的支持他们成为真正的修士，直到他们进入心仪的仙门为止。”
望着被气得跳脚的玲珑，吕序笑笑道：“神棍派你过来请本小姐前，有没有告诉你本小姐是什么级别的修为。”
玲珑的沉默，因为神君确实没告诉她吕序是什么修为，不过方才她一眼就能看出自己的修为，说明她的修为肯定要比自己高，凭自己一个人可能会请不动。
望着对方的神情吕序已经知道答案，吕序懒洋洋道：“以本小姐的修为和身份，莫说你是一个小小的筑基修士，即便是你口中的神君，若没有大功大德，想见本小姐也比登天还难。”
“所以神棍就是神棍，嘴里没有半句真话……”
“你胡说八道。”玲珑勃然大怒，急急打断道：“神君是天神派人的使者，他是来拯救我们的这些苦难者，是接引世人踏进神域的先驱，是驱赶黑暗的太阳，是……”
噗……
吕序听到这番话，忍不住噗嗤一上笑出声音。
果然不论是在哪个时空，神棍们骗人的手段都是一样，全都是先给自己立人设，再给教众信徒洗脑。
玲珑见吕序不信又急又怒说不上话，吕序止住笑慢条斯理道：“抱歉，你这番话太像是被神棍蒙蔽的愚民，被神棍骗财骗色，还以为自己马上就可以飞升成仙。”
“六妹妹，收敛一点。”吕宜轻声提醒吕序，压低声音道：“万一人家想不开，你岂不是染上杀孽。”
“神棍就是让她来送死，但是……”吕序瞟一眼对方，一脸嫌弃地说道：“杀她有失我的身份，还不如把她放回去，看清楚神棍的真面目。”
玲珑听着吕序一口一个神棍，对自己崇拜的偶像毫无敬畏，压着怒火道：“你会后悔今天对神君的轻视、侮辱。”
“本小姐等着他来找我。”吕序说完便转过头，对坐在旁边的应道：“你以后也要多长几个心眼，仙修界的修士也是良莠不齐，小心被人家卖了还给人家数钱。”
“吕序小姐提醒的是。”应颜会意地附和道：“仙修界的参差，本郡主见识过。”
第346章、 神社的目的
“吕序小姐，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玲珑没想到自己一番话，不仅没树立起神君的伟岸形象，反倒让吕序认定神君是骗人财色的神棍。
吕序听到她自欺人的话，好气又好笑道：“区区筑基初期，你打算怎么让本小姐喝下这杯罚酒，是凭你微弱的修为还是跪下来哀求，让本小姐可怜可怜你，成全你卑微的愿望。”
“我要杀了你。”
玲珑目光一沉，毫不犹豫朝吕序出剑。
朱雀动作也不慢，两根手指夹住对方的剑，暗运真气震碎对方的剑。
望着碎落在地上的剑刃，玲珑整个人都愣住，没想到羽衣坊内还藏着一名强者，再看对方的年纪，似乎也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
“小姐，怎么处置？”朱雀冷声问。
“拖去乱葬岗，杀了。”
吕序慵懒的声音，说最冷漠的话，在场的人都一震。
特别是习惯了吕序慵懒作风的贵女们，第一次看到吕序一句话决定生死，尽管对方是来杀她的，但是不是太过随意，怎么说也是一条人命啊。
“奴婢明白。”
朱雀像拎小鸡一样，拎起玲珑往外面走。
玲珑自然不会坐以待毙，拼尽全力想要挣脱朱雀的束缚，但朱雀的力量超乎她的想象。
吕序趁人不注意时，暗暗弹出一缕暗劲，玲珑瞬间像是斗败的公鸡，无力地放弃挣扎，任由朱雀把她拎出羽衣坊。
店内的贵女们从震惊中回过神，同时也暗暗后怕不已，吕序从来不摆相门千金的架子，也不似柳家人那般嚣张跋扈，以致他们都忘记了，眼前的女子拥有惊人的战力，能一言断人生死。
应颜还好，回过神道：“不经官府审查，就擅自处决掉人犯，万一被人知道……”
“修士归仙督府管。”吕序漫不经心地打断，懒懒打了个呵欠道：“相信我，把她送去仙督府，下场会比死更惨。”
“为何？”应颜有些困惑。
“因为她刺杀我，先生不会轻易让她去死。”
吕序忍不住又打了个呵欠，吕宜忍不住道：“六妹妹，你是不是很困，怎么一直在呵欠。”
“最近在学习修仙的常识，昨晚睡得晚一些，今早又起得有些早……”话没说完又打了一个呵欠：“要不我眯会儿，你们慢慢挑选，买好了再叫醒我。”
“楼上有厢房，吕序小姐若不嫌弃……”
管事娘子忽然打住，因为她发现吕序已经睡熟，遂命人搬来屏风挡住外面的视线。
吕宜、吕婕相视一眼，对应颜道：“郡主别介意，六妹妹就是这样子，困了不在管在哪都能瞬间入睡，我们陪你到那边看看吧。”说完看一眼进入梦乡的吕序。
管事娘子会意道：“三位尽管放心，奴家会安排人照看吕序小姐，不会让人打扰。”
遂唤来一名女侍，耐心交待道：“给个任务，好好照看吕序小姐，把人看好了今天的分成一分不会少你。”
“娘子放心，小的一定会照看好吕序小姐。”女侍不知道吕序才是羽衣坊的东家，但也知道看护她很重要，再说管事答应会给她算分提成，自然也没有意见。
贵女们看到吕序睡了，呶呶嘴继续挑选衣裳首饰，倒也没有人敢故意惊扰。
不知道过多长时间，从门外走进来一道自带光晕、玉树临风的身影，让在场所有人不由眼前一亮，而是目不转睛盯着他走进店铺里面。
除了吕家姐妹外，在场所有女子无不露出花痴表情。
自从宣院关闭后，已经很久没有近距离看到梵行，如今看到瞬间把精美的商品抛诸脑后。
“妹夫是特意来接六妹妹？”吕宜故意打趣地问，提醒众人眼前的男子已经有主，顿时收到一大波杀人的目光。
“出来办事碰巧路过，看到序儿的马车，顺便进来瞧瞧。”梵行说完没有理会众女想吞了他的目光，顶着那张魅惑十足的笑容，走到软椅前面看着吕序：“还是这副德性，困了倒头就睡，也不管旁边有没有危险。”
当着众人的面，俯身抱起睡沉的吕序，回头对吕家姐妹道：“我先送她回府，你们留下来继续陪应颜郡主吧。”
离开前还不记对那名女侍道一声，转身便消失在羽衣坊，那女侍震惊得好半晌才回过神，就听到有人恋恋不舍道：“梵先生还是那么丰神俊朗，让人着迷一眼沦陷。”
“好怀念从前在宣院听学的日子，时常能听到梵先生抚琴。”另一名贵女说着叹气道：“宣院封了以后，才知道每天能出去听学是多美好的事情。”
“皇后娘娘不是要重开宣院，还改名叫什么女院。”
“宣院重开也没用，梵先生又不会回来讲学，其他先生讲学无聊又无趣。”
“诸位姑娘慎言啊。”管事娘子听着不像话，赶紧出言制止，岔开话题道：“店内新出了一款，适合女子用的折扇，轻便好携带，关键是很好看，奴家让人拿出给诸位瞧瞧。”
回身命人把折扇取来，众女马上被精美的折扇吸引，不再讨论梵行和女院的事情。
独在吕宜、吕婕疑惑，梵行为何忽然过来把吕序带走，这个时间他应该在仙督府处理公务才对，直至看到一个熟人在门外下车才明白。
吕沐雨带着人走进来，看到吕宜、吕婕，以及前天才见过面的应颜都在，唯独没有看到吕序，面上露出一丝失望。
“四姑姑、五姑姑，应颜郡主。”吕沐雨主动上前打招呼，直奔主题道：“我听说你们同小姑姑一起逛街，为何只见你们不见小姑姑？”
“你来晚了一步，六妹妹困了，先行回府休息。”
吕婕直言相告，长叹一声道：“太子的决定岂是六妹妹能改变，你又何苦为难她呢。”
“我知道……”吕沐雨开口又打住，迟疑一下就听到吕婕讥讽道：“你们三房的人都是一副德性，自私自利、贪得无厌，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五妹妹……”吕宜马上制止吕婕。
“算了，道不同不相为谋。”吕婕也知道多说无益，回身对应颜道：“郡主，我们去和风轻雨走走吧。”
和风轻雨也是吕序新开的店铺，里面卖的年轻女子喜欢的文房四宝，有各式图案带着香气的花笺，还有带花香的墨，以及雕工精美的砚台，还有看了令人面红耳赤的话本小说。
“本郡主正要过去呢。”
应颜不知道姐妹间发生什么事情，不过吕家三房的事迹略有耳闻，自然不愿意跟吕沐雨多有接触。
吕沐雨尴尬地留在原地，就听到有人小声道：“都是姓吕的差别却这么大，吕家三姐妹都拒绝过太子妃之位，没想到如今却有人把一个侍妾之位当宝贝。”
“你懂什么，吕家三姐妹的生母都出身名门，血统高贵。”言外之意吕沐雨生母出身卑贱，才没有机会当太子妃。
“依我看应该是学识、见识的问题。”另一名贵女持不同的意见：“吕序的学识不用说，吕宜、吕婕的学识在我们圈里也是佼佼者，尤其是吕宜性格温婉沉稳，是皇后娘娘一眼看中的太子妃人选。”
“吕家嫁进皇室的女子，从未有当侍妾的先例，如今闹这一糟把吕家的脸面给丢尽。”
“……”
听着众贵女们的主议论，吕沐雨心情更加糟糕。
良久才默不作声地离开羽衣坊，坐上自家马车回吕府，忽然马车微微一震，车内多一名女道士。
“你是什么人，想要做什么？”吕沐雨警惕地看着对方，女道士微微一笑：“吕小姐不必紧张，本座是神社的十二使的灵舒使者，郁垒神君很欣赏你的才能，想请到神社做客卿。”
什么神社，什么郁垒神君，吕沐雨完全不清楚。
打量着对方的装扮，若有所思道：“灵舒仙师莫不是认错人了，吕家可不止一位小姐。”
“本座当然知道你不是吕序。”女道士和善地笑道：“但是……你并不比吕序差，只是缺了一点点运气，而神社可以帮你把这点运气补上。”
“前辈的好意晚辈心领了，不过晚辈还是很有自知之明。”
吕沐雨冷笑一声道：“跟小姑姑比起来，晚辈缺的可止是一点点运气，前辈还是不要在晚辈身上浪费时间。”
灵舒眼里露出一丝稍纵即逝的意外，面带笑容道：“但也不是她拒你于千里的理由，也不是你任人奚落不管的理由，你们都是吕家的女儿，在你面前她不应该有优越感。”
“前辈挑拔离间的手段真的很不高明，一眼就能让人知道你居心叵测。”
吕沐雨看着对方笑笑道：“前辈如果了解我小姑姑，就知道那不是优越感，是你们修士不可战胜的实力，如果小姑姑愿意她可以摧毁这个世界，但也可以创造一个全新的世界。”
“吕序是普通人，不可能改变这个世界。”
“怎么不可能？”
灵舒的话音刚落，吕沐雨就冷冷反驳：“从前你们发现一个类似南离的皇朝，早就毫不犹豫一窝蜂涌过去吞噬殆尽，如今你们为何迟迟不敢对南离下手，因为你们忌惮小姑姑研制的火器。”
“前辈猜猜，您方才潜入晚辈的马车，有没有可能已经被发现？”吕沐雨故意卖关子道：“你们引以为傲的仙术，在南离的面前不堪一击，但是南离的高科技却让你们束手无策。”
“什么高科技？”
灵舒心里面有些不舒服，因为吕沐雨说的是事实。
吕沐雨笑笑道：“等你下晚辈的马车，马上被仙督府的人拦下时，就会知道高科技的厉害。”
“什么高科技，你少忽悠本使。”灵舒自恃多活几百年，跟在东方郁垒身边见过不少世面，根本不把吕沐雨的话放在心上。
“前辈不信，现在就可以下马车试试。”
吕沐雨也不以为然，修仙的向来倨傲，自然不相信什么高科技。
但她也不急着让对方相信，叹了口气道：“前辈，活得久不等于见多识广，不信我们走得瞧吧。”
“你就甘心做一个区区的侍妾？”见一招不千，灵舒换一个方式拉拢。
同时女子她很清楚，没有一个女子甘愿为侍妾，那怕是一朝太子的侍妾，尤其是出身相门的吕沐雨。
提到侍妾的事情，吕沐雨目光黯然，转眼又淡淡道：“太子妃、皇后都是众矢之的，哪是那么好当。”
眼见吕沐雨油盐不进，灵舒有些不甘心道：“你就甘愿老死后宫。”
“谁说我会进宫。”吕沐雨讥讽地笑笑道：“南离的女子可不会只为男人而活，堪不破‘情’字，怪不得前辈的修为还停留在区区的结丹期。”
“前辈无法挑唆晚辈，也无法掳走晚辈，还是别在晚辈身上浪费时间。”
面对着不为所动的吕沐雨，灵舒冷哼一声道：“那我们就走着瞧，本使倒要看看南离能撑多长时间。”
吕沐雨取出一颗丹药道：“担心前辈会用强，方才趁前辈不注意时下了蛊，如今前辈不为难晚辈，晚辈也不想给自己招惹敌人，这是蛊毒的解药。“
“你会蛊术！”灵舒惊讶地看着吕沐雨。
“家族传承而已。”吕沐雨坦言相告。
灵舒一把夺过丹药，悻悻地走下马车。
直到灵舒走远，吕沐雨才暗暗松了一口气，真害怕对方会用强。
正如吕沐雨预料的那样，消息很快就传到东宫，墨烬离知道淡淡道：“脑子还算清醒，知道对方不怀好意，选择折中的方式处理。”
宝光叹气道：“沐雨小姐到底不是吕序小姐，一言不合就把人拖出杀了就地掩埋，沐雨的实力自然只能折中处理。”
话里话外都有袒护之意，墨烬离听后淡淡道：“谁也不能保护谁一辈子，唯有自己强大才是硬道理，吕序从小就懂的道理，有些人也生于苦难却至今不懂。”
“殿下要派人保护沐雨小姐吗？”
宝光不太确定地问，吕沐雨虽殿下第一个女人，表现似乎有些差强人意。
墨烬离没有马上回答，过了一会儿才缓缓道：“那名叫灵舒的女修，你们可从她口问出什么有用的消息？”
第347章、 仙督出手
见墨烬离岔开话题，宝光就知道主子不想继续聊吕沐雨，忙回话道：“回殿下，那女修硬气的很，已经动用了大刑，愣是一个字都不肯透露，要不还是交给仙督府，他们有专门针对修士的手段。”
“仙督府的牢房很快就会爆满，没准还要跟本殿借地方呢。”
墨烬离不信梵行不知道，神社的人刺杀吕序，虽然对方是自不量力，但神社的行为已经触及底线。
宝光讨好地笑笑道：“殿下，需不需要奴才给顺天府、大理寺的牢房塞点人，怎么说朝廷也不能插手仙督府的事情，岂能就此开了先例。”
“你脑子坏掉了。”墨烬离拍了一下宝光的脑门：“敢得梵仙督，嫌命长吗？”
“仙督大人也从来不过问朝廷的事情……”不等他说完头上又挨了一下，欧阳舍人朝墨烬离行过礼道：“梵仙督以一己之力镇慑南离境内的修士，本就是在为朝廷办事。”
“你干嘛说破。”墨烬离白了他一眼：“就让他得罪梵行，然后让梵行剥他一层皮多好啊。”
“殿下，奴才要没了皮，以后还怎么侍候您。”宝光马上表明自己的重要性，想了想道：“要不奴才让人清掉一部分犯人，把牢房腾出来留给仙督府用。”
“完了，这孩子没救了。”欧阳舍人遗憾摇摇头道：“还是老老实实伺候殿下吧。”
“这件事你去办，要办得好看点，务必要让梵仙督觉得欠了本殿一个天大的人情。”墨烬离一脸坏笑，欧阳舍人无奈地笑笑道：“微臣明白，如果是一家人，哪有谁欠谁人情。”
墨烬离听后的嘴角抽了抽，鬼知道逍遥王老祖是不是脑子有病，放着这么优秀的儿子不相认，非要给别人当便宜爹，结果彻底惹怒梵行，连带着也不待见他们。
梵行态度比他老子还强硬，一副老子还不稀罕的模样
这边梵行把吕序送回拂云阁，放在窗下榻上盖上被子，还唤来小丫头守着就去办自己的事情。
京都一所不起眼却十分雅致的客栈内，一群修士躲在结界里面，正在密谋着什么事情，忽然被一个不和谐的声音打断。
“大家快撤。”
东方郁垒忽然示警，在场的修士们一惊，还没反应过来已经没有东方郁垒的身影。
他们当中大部分人都是结丹、筑基期，进入南离京都后修为就被压制，很难察觉到结界外面的动静。
陡然听到示警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慌乱中只能往唯一的出口跑，岂料刚跑出门口就撞上一道剑芒，所有人哼都没哼一声就当场毙命。
藏客栈附近监视的探子，顿时嘴巴张大得塞能进下一个鸡蛋。
墨烬离收到传信，同样惊讶得合不拢嘴，没想到梵行会下狠手，好半晌才叹道：“我们的仙督大人是要立威啊。”
仙督府自从成立以来，除了上次被一群人夜袭时有过行动，再没有过什么耀眼的功绩，梵行需要用实际行动来证明，仙督府的成立对南离有多大的影响。
神社的人竟在吕序面前亮刀剑，给了梵行出手的借口。
这位郁垒神君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公然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商议如何攻陷京都，梵行自然也当仁不让，亲自带队围剿神社一众党羽。
“殿下，郁垒神君跑了……”
“他跑不掉。”墨烬离肯定地打断宝光的话，打了呵欠道：“那是仙督大人不想在城中与他交手，以免交手时连累城里的百姓，多半是等东方郁垒出城后再动手，是杀是留看他心情吧。”
“殿下要去看热闹吗？”宝光笑嘻嘻地问，言外之意是要不要帮忙。
“来不及了。”
墨烬离话里有些遗憾，以梵行的修为收拾东方郁垒，还不是眨眼间的事情。
正如预料的那样，梵行在城郊拦下准备遁逃的东方郁垒，根本不给对方开口的机会，直接把人揍晕扔到大牢里面。
仙督府忽然高调行动，还一举拿下几十人，一下勾起了民众们的好奇心，想到城门外面还挂着不少女修士，纷纷想知道仙督府这回又抓住了什么人物，能让仙督大人亲自出马。
大牢深处，东方郁垒被封印了修为绑在架子上，早没半分仙风道骨的风姿，只有一口气将断未断。
仙督府的刑罚深得大理寺真传，想死却死不掉、想晕倒却异常清醒，东方郁垒一点不落地承受了所有严刑的痛苦。
无限加码的肉身的痛苦，让他渐渐忘记自己的身份，从来都是高高在上的人，第一次体验到任人鱼肉的无助感，眼里流露出一丝丝哀求，希望能早点结束他的生命
然而他不知道，进了仙督府大牢，死亡是一种奢侈，不是想死就能轻易去死。
经历了几番酷刑，东方郁垒有气无力垂头挂在架子上，直到一道无尘无垢、超凡脱欲，自带一圈淡淡光晕的身影走进阴暗的牢房。
“拜见仙督大人！”
牢卒们看到梵行纷纷行礼。
梵行示意众人免礼，径直坐到架子前面的椅子里。
东方郁垒听到动静，吃力地抬起头，染上血渍的面庞露出一丝意外：“没想到仙督大人如此年轻。”
换是别人他肯定会说“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或者是“毛都没长齐的小子”，但他面对的是修为高于的他的强者，言语间不自觉流露出敬畏赞赏之意。
说话间吐出一口鲜血，南离是一个可怕的存在，明明看着很普通的刑罚，本应对仙修强者造不成影响，事实却是东方郁垒不仅被打得遍体鳞伤，甚至还造成不轻的内伤。
想到梵行不过二十出头却远高于他的修为，想想自己极尽手段才勉强达到金丹期，而眼前的年轻人却轻轻松松达到，大部人穷极一生都无法达到的高度，东方郁垒羡慕嫉妒之余又忍不住自嘲。
“本仙督没什么耐性，你若爽快些说出我们要的信息，自是可以少吃些苦头，若你不识趣……”梵行嘴角微微扬起，露出迷人又纯净平和的笑容：“仙督府有的让你开口，让你生不如死的手段。”
东方郁垒沉默以对，总坛那边很快就会察觉到他事，相信很快就会安排人来营救，自己只要撑过酷刑就好。
梵行敛起眼里的笑容，淡淡然道：“别天真的以为熬过去就好，虞无极的修为都撑不过的刑罚，以你的修为更加撑不到救援，再说还从没有人能从南离的手上救走人犯。”
骤然听到“虞无极”名字，东方郁垒身体明显一僵。、
虞无极是一只脚快要踏进炼虚期的强者，位极大罗仙门十二尊者之一，没想到竟也在南离落败。
南离比传闻中更可怕，眼前年轻男子到底是什么修为……东方郁垒一番胡思乱想，最后相信梵行最后一句话，没人能从南离手上救走人犯，若能就没有城门口的风光。
梵行从对方的反应中捕捉到一些信息，虞无极是打着魔修的名头办事的神社成员。
至于东方郁垒，虽然很多人说他是神社之主，客栈内那些人也给足了神君的尊敬，但凭他的修为和才智不足以控制如此庞大的组织，更不足矣震慑像虞无极那样的人物。
到底谁才是真正的神社之主？梵行在心里打了个问号，挥挥手道：“请郁垒神君领教一下我们的手段。”
牢卒们商议过就有一人离开牢房，很快就有一名穿着白大被褂，头上还戴着白色帽子的人，推着一辆上下两层纤尘不染的小推车进来，给梵行见过礼后，从最上层取出一支注射器。
望着那带着细长针头的透明管子，活了几百近千年东方郁垒，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莫名生出一丝丝紧张。
只见那人把针头扎进一个装着水的透明瓶子里面，很快就又拔出来，另取一个极小装着白色粉末的透明瓶子，迅速把针头扎进，透明的水跟白色粉末混合在一起。
直到此时东方郁垒才知道，那根看着极细长的针头竟是空心的。
白色粉末遇水变成微微有些乳白色的液体，很快就被吸进透明的管子里面，而后轻轻扎进他手臂的血管里面。
针进皮肤时微微有点疼，不过跟身上的鞭伤比，那点疼完全可以忽略，平静地看着液体一点点进入血管，东方郁垒有种很不好的预感，抬头看询问似的看一眼梵行。
梵行善解人意地解释道：“注射这些药剂后，再把这个接满管子的帽戴在你的头上，你将会在睡梦中体验所有酷刑，相信等你过来的时候，一定会对我们的刑罚手段佩服不已。”
东方郁垒想说什么，却被浓浓的睡意打断，昏睡前清楚地感觉到，那个连着各种管子的铁帽就戴到他头上。
梵行从纳物空间召出一茶具，给自己煮了一盏雀舌茶慢慢品尝，穿白大褂的人道：“仙督大人，上官院长说医院马上就要正式营业，托我问您吕序小姐何时有空过去瞧瞧。”
闻言梵行抿了一口茶道：“回去告诉上官公子，本仙督会代为转告。”
第348章 万法诀、万诀剑
“终于结束了……”
还没有喝完一盏茶，东方郁垒悠悠吐出一句话，还发生出长长的一声叹息。
“什么结束了？”梵行不咸不淡地问。
清冷的声音骤然响起，东方郁垒打了一个激灵，猛地睁开眼睛。
打量着眼前的一切，目光、神情茫然，仿佛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失魂似的怔怔看着梵行，表情从茫然逐渐僵化。
“你怎么还在这里……”东方郁垒难以置信地问。
“本仙督一直在。”梵行放下手中的茶盏，面带笑容道：“你看，一盏茶都没喝完呢。”
“怎么会这样，明明……”东方郁垒看着熟悉的牢房，觉得自己快疯掉，明明已经承受了七七四十九天的酷刑，快要断气时明明已经被救出牢狱，没想到还是留在原地，且仅仅是过去了不到一盏茶的时间。
梵行不懂这台机器的原理，只知道序儿的灵感来自她在她梦中历世，只是梦境中的经历变成了各种酷刑，外加一丝比酷刑更能折磨人的希望。
从东方郁垒的震惊、失望的神情来看，那一丝希望应该历尽酷刑后获救了，不想醒来却只是一个梦罢。
这种心理上的折磨，比肉体上的折磨更加让人崩溃，就像东方郁垒在承受了无穷无尽的酷刑后，以为是获得了新生，结果现实却连一盏茶的时间都不到。
“郁垒神君，此番体难仙督府的刑罚，有可见解或意见？”梵行眉眼带笑，本就平和的神情，看起来多了三分佛性，用充满佛性的声音道：“说出来，本仙督一定会好好改进，让所有体验者都满意，还是你有别的话对本仙督说。”
“本神君跟你无话可说。”东方郁垒像是受到了戏弄，恨不得撕掉梵行脸上笑容，但心里却在暗暗打鼓，那样的刑罚真的不想再体验第二遍。
看出他的心思，梵行端起茶盏抿了一口茶：“仙督府实行三班倒制轮值，每个四个时辰换一轮班，若按照一盏茶就体验一遍的来算，每天至少能体验二十四遍以上，不知道郁垒神君能撑过第几遍。”
这番话听得东方郁垒恨不得原地死亡，但眼前的男子一定不地让轻易去死，甚至会努力阻止自己寻死。
“你们继续，直到他供出我们想知道的全部情报为止。”
梵行把一个册子留在桌子上，里面记载着牢卒要问出来的情报，起身头也不回地走出牢房。
看到梵行终于离开，东方郁垒暗暗松了一口气，却见相同的调配药剂模式，第二针在他还没缓过劲时已经批进血管，毫无意义地挣扎两下便第二次进入梦境。
梵行没有回书房处理公务，而是去了一趟寒园。
吕序近来累了闭目养一下神就好，送她回来时却发现她睡得特别沉，极有可能又要闭关数日。
为了证实自己的推想特意过来一趟，朱雀他们还没有回来，只有小丫头守在门外，看到他过来起身行礼：“回先生，自您送小姐回来后，小姐便一直没有醒来过。”
“知道，我进去看一眼。”小丫头马上轻轻推开门。
梵行进去后门马上合上，鼻息间全是熟悉的幽香，明知吕序不会醒还是不自主放轻脚步，缓缓走到榻前眉头却不由地蹙起。
府里那猫竟全都簇拥在吕序身边。
很久没有看到这个画面，梵行不知道是喜是忧。
猫猫们又喜欢腻在她身边，说明她的体质恢复了，但这样的血脉对序儿而言不知是好是坏。
蹲坐在榻前，拉起吕序纤细的手腕，深吸口气平静一下思绪，再细细探查她的脉息，顿时感觉到一股磅礴的灵力，面上露出一丝惊讶：“看来端午节，太子殿下得准备第二套方案。”
饶是他自己也天赋、资质过人，还是不得不感叹薄家的血脉逆天。
把吕序的手放回被子里面，走出房间关上门，对小丫头道：“朱雀姑娘回来时，告诉她不要让人打扰小姐闭关，有事差人到东宫找我。”
“奴婢明白。”小丫头恭恭敬敬地回答。
梵行点点头转身前往东宫，序儿不知能不能在端午这天醒来，还是尽快通知比较妥当。
没过多久就听到一阵燕语莺言，是朱雀领着吕宜、吕婕、应颜往拂云阁来，到房门就看到小丫头迎上来，朝三位姑娘见过礼才道：“朱雀姐姐，梵行交待说小姐在闭关，请你不要让人打扰小姐。”
“怎么又闭关了，方才还好好的。”朱雀还没开口，吕婕就先表达不满。
吕宜也一脸遗憾道：“早知道她会忽然闭关就不买东西，直接向她讨教修炼心得多好啊。
“许是小姐最近看书看多了，有所感悟才会有所突破，应该是小闭关不会太久。”朱雀尴尬又无奈地解释，自家小姐三天两头闭关她也没有办法。
应颜听完三人的话才晓得原因，啧啧几声感叹道：“吕序小姐闭关出来修为又要更上一层楼，照这速度怕是不出明年就可以渡劫飞升，成为天下第一个神仙。”
“哪有那么容易。”
淡漠又不尘俗的声音轻轻飘来，一阵流光落在几人眼前。
流光散尽后，望着站在眼前仙气飘飘、无尘无垢的身影，几人不由咽了咽口水，这圣洁的神韵莫不是个活神仙。
“拜见天韵尊者！”
天韵尊者突然降临寒园，朱雀惊喜得连忙行礼。
吕宜、吕婕、应颜原是被来人的神韵吸引，听到朱雀行礼的声音才回过神。
“晚辈吕宜拜见天韵尊者！”
“晚辈吕婕拜见天韵尊者！”
“晚辈应颜拜见天韵尊者！”
知道是吕序的师尊天韵尊者降临，吕家姐妹俩学着朱雀的样子恭恭敬敬地行礼。
应颜虽不知道来人是什么来头，但看到朱雀以及吕家姐妹恭敬的态度，就知道此人必然不凡，又观对方翩然若仙神，放下郡主的身段恭恭敬敬地行礼。
天韵尊者扫一眼，不由感叹南离灵脉拥有者之多，竟已是随处可见之境。
眼前的几个小姑娘资质相当不错，悟性也不差，不然也不会在短短的时间内，修炼就有所小成，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在热点他们修炼。
“尊者此番过来，可是为了小姐？”朱雀压抑着内心的兴奋道：“您尽管进去，奴婢吩咐人厨房备些点心冷饮。”
“你去吧，本尊自己进去看看序儿。”想着这个白得来的修炼不用她指点、督促，惹了麻烦不用她出面擦屁股，还天天想着哄她开心的便宜徒弟，天韵尊者忽然少量老天爷待她不薄。
“尊者里面请！”
朱雀亲自为她开门，转头才吩咐小丫头去厨房，通知朱鹮准备点心和冷饮。
天韵尊者走进里间，看到堆在她身边十几二十只肥猫，眉头也不由轻蹙起，没想到这么她又恢复那种体质，不知道自己的师尊什么时候回来，请她老人家出手再压一压。
想到此上前往吕序眉头一点，几个卷轴的内容钻进吕序的脑海。
修炼进度太过快速并非好事，希望自己的修炼心得能帮到她，强迫自己放慢速度慢慢修炼，继续巩固好根基。
天韵尊者传心得期间，雪宝、绿茶微微睁开眼睛，大约感觉到来人并不打算驱赶他们，又安心地闭上眼睛，肚皮朝天地往吕序身上蹭了蹭，用一种有节奏的呼吸，缓缓吸纳吕序散出来的气息。
“你们借她之气来修行，你们与她便有了因果，将来得以化开形莫忘回报。”天韵尊者留一下句话便走房间。
“尊者，点心、饮品已备好……”朱雀一直守在门外，看到天韵尊者出来，面带笑容道：“尊者是要在湖心亭享用，还是在梨花树下面品尝。”
“三位姑娘在何处？”天韵尊者淡淡问。
“回尊者，四姑娘、五姑娘，还有应颜郡主知道小姐在闭关，不便打扰便先行回府。
天韵尊者忽然问起几位姑娘，朱雀不知道她是何用意，只能顺着她的道：”尊者可是有事要问他们，奴婢可以追出去请他们回来。“
“倒不必特意请他们回来，本尊问你也是一样。”
天韵尊者看着不远处的湖面，淡淡道：“本尊只想问问你们修炼是什么功法，从哪里得到？”
活了五千多年，各大仙门仙修世家的功法没有她不知道，却偏偏看不出几个小姑娘修炼的是什么功法，但他们的灵力却十分纯正，没有丝毫杂质。
“原来是这点小事，确实不必特意跑一趟。”朱雀不假思索道：“这是小姐自创的功法，尚未取名，是专门给没有修炼基础，无门无派无人指点的灵脉拥有者修炼，有事防身无事强身，还可何容颜不衰。”
天韵尊者都不知道怎么说这个便宜徒弟，她这是要断绝各大仙门、仙修世家的新鲜血液，那些老不死们不杀她才怪。
这门功法一旦传开可以预见后果，到时谁还会拼死拼活拜什么师入什么仙门，各自躲在家里面修炼多好，只要有灵脉悟性好，又足够的努力不愁不成一代强者。
“序儿就不怕各仙门记恨她吗？”天韵尊者长叹一声问。
“那倒不会。”朱雀不以为然解释道：“小姐说域外仙修界的灵脉拥有者，全部加起来都没有南离多，南离各大门派都是择优选择，剩下那些灵脉不是特别优秀的人，小姐希望他们也有机会修炼。”
“这门内功心法除上面说的，不用基础、不用人指点外还有什么优点吗？”
天韵尊者听着不由心动，大概跟不久前的碎玉剑去差不多，没有任何修炼门槛，城外仙修界灵脉不优秀的也有不少，若能得到功法、剑法修炼未尝不是一种安抚。
“在域外修炼奴婢不清楚，但是在南离境内修炼不用借助灵石。”朱雀说完又有些嫌弃道：“就是速度有些慢，不过胜在不用担心会走火入魔，有时间就修炼修炼，挺不错。”
天韵尊者强忍不让嘴角抽搐，就听到朱雀继续道：“奴婢仔细琢磨过，这套功法一旦修炼成，能横扫同境界的对手，关键是灵力适合任何仙术，只要知道口诀、法印都能驱动，想想还是挺厉害的。”
就知道是这样的结果，无论什么事情到了徒弟这里，都会变得简单、安全又便捷，就跟喝水吃饭一样寻常。
天韵尊者没好气地扶额道：“它既适合于任何仙术，不如就叫它《万法诀》，还有那套剑法也别叫碎玉剑法，索性就改名叫《万诀剑》，听起来就是一人所创。”
“回头奴婢一定转告小姐。”朱雀说完又问：“尊者，您觉得在哪用心点冷饮好？”
“梨花树下吧。”天韵尊者兴致不高道：“没准本尊在下面吃着吃，也能悟出点什么来，也影响整个仙修界。”
“尊者这边请。”
朱雀微微躬身，恭恭敬敬做了请的手势。
到梨花树下，看到满满一桌子的吃食及饮品，天韵尊者深吸一口气道：“准备得也太多了，你们这是把本尊当猪养，本尊也吃不完。”
“尊者请放心，只是品种多罢，分量却是极少，保证不会让您吃撑。”
朱雀上前介绍道：“这些都是即将在和风轻雨推出的新品，请尊者细品品给些意见，若有特别喜欢的，下次小姐回师门时让她给您多带些。”
天韵尊者其实根本不用进食，靠吸收天地灵气也能生存，奈何朱鹮的厨艺实在是太好，她就管不住自己的嘴巴。
忽然想到一事，天韵尊者坐下来道：“哦对了，吕夫人进来可好，有没有变化或者是异常，若有需得告知本尊。”
“这个问题恐怕得老爷回来才能回答。”
“你天天在府上不知道吗？”天韵尊者不解地看着朱雀。
“别说是奴婢，就连小姐都不能天天见到夫人。”提到此事，朱雀忍不住吐槽道：“只要有夫人在，咱家小姐就跟捡回来不是亲生的一样，老爷不仅不让小姐靠近夫人，对小姐的事情也是不闻不问。”
“不至于吧。”
天韵尊者有些不敢相信，有人为了妻子会把女儿抛在脑后。
第349章、 吕序存在的意义
“开什么玩笑，这个时候闭关。”
东宫书房，墨烬离一听到吕序又闭关，顿时急得肝疼道：“三国的使臣、挑战者马上就要进京都，这会子你让本殿上哪找人应战。
关于挑战的事情，梵行慢慢悠悠道：“急什么，他们要是真想挑战序儿，在京都多待几天又何妨，反正他们也在琢磨用什么借口，可以在京都多待几天，太子殿下何不成全他们。”
“但愿如此，不过……”墨烬离想起一些事情，揉揉眉心道：“长此以往也不是办法，难道南离除了吕序，就没有稍微出挑一点的女子吗？”
“有啊，问题是人家只挑战序儿，对旁人不敢兴趣。”梵行说出重点，想了想道：“要不咱们自己也搞一个排行榜，让别人知道南离不止有吕序，还有很多优秀的女子可以选择。”
“方法可行，但来不及搞。”
给南离的女子排名，可不是十天半个月能解决的事情，再都他也没有十天半个月时间。
墨烬离思考再三道：“实在不行，从龙雀营挑几个拔尖的出来应战，无论是战力还是学识，龙雀营的人都比寻常女子强些。”
“如果单纯比战力，龙雀营的人确实可以胜任，万一他们还要比什么仙术，龙雀营的人可能招架不住。”
梵行说出心中的顾虑，墨烬离忽然想到一个主意：“南离境内仙修门派也有女修，不如你来出面，请他们代为应战，应该能应付过吧。”
“太子殿下可以散发一下个人魅力，征服这些心高气傲的女修们。”梵行故意打趣道，目光往墨烬离的面具瞟了瞟。
“还不到时候……”墨烬离抚着脸上的面具，喃喃说了句话，无奈地叹气道：“本殿不是不想散发个人魅力，而还没到时候，你们仙督府就不能出几个女修。”
“仙督府没有女修。”梵行如相相告，感慨道：“看来本仙督的魅力不够，连个女修都吸引不了，实在是惭愧。”
“本殿还是那句话，你指望本殿摘面具，还不如指望父皇能给本殿生个妹妹。”墨烬离翻了个白眼，忽然又道：“你的同门师姐们要以代小师妹出战，听说吕序跟他们关系不错。”
“回头我跟师尊商量一下，他老人家出面应该没问题。”
梵行也不敢打包票，自家师尊门下没有女弟子，倒是师伯天韵尊者身边除了吕序外，还有几名女弟子打理洞府。
忽然想到天韵尊者最近心情不佳，怕自家师尊不好开口，就听到墨烬离道：“吕序身边四个丫头也很不错……”
“他们都忙着脚不沾地，哪有时间管挑战的事情。”梵行一一细数道：“朱雀御膳房借用了，青鸾忙着打量生意基本上看不到人，青鸟得寸步不离守着吕夫人，朱雀得照顾序儿的起居，时不时还得接待到房的仙修，剩下的人也指望不上。”
“序儿最近也在为人手的事情苦恼，外头聘的不可靠，熟人里又没有合适，再说……”
“男的怕惦记吕序，女人怕惦记吕相。”墨烬离接过梵行的话，想了一会儿道：“吕序如果要用人，龙雀营有因伤不能再执行任务的人，倒是不错的人选，等吕序醒了你问她要不要接收，这些人跟青鸾他们四个没区别。”
“这些人可比外面聘用的可靠。”梵行一脸欣喜道：“还有那些退伍的老兵，他们也是不错的人选，给吕相看家护宅最适合不过。”
“行啊，回头吕序醒了，你跟她说道说道。”
墨烬离对自家的暗卫还算有良心，没有因为他们失去利用价值就杀掉，反而好好安置他们的生活。
“序儿应该不会排斥他们，问题在于古大人，以及那些人身上。”梵行有所顾忌道：“尽管序儿不会把他们当奴才、奴婢使唤，只怕他们过惯了惊险刺激的日子，不愿意回归平淡的生活。”
“你觉得吕序身边四个丫头，哪个是过平淡生活？”墨烬离嗤笑一声：“他们的小日子过得谁很多人都精彩，全南离都找不出比他们更幸运的丫头，龙雀营不知道有多人少羡慕他们，回头本殿让古大人尽快把人送去寒园。”
“四个丫头也是很优秀，连师尊、师析都夸他们天赋资质不错，若不是在序儿身边，他们一定会大放异彩。”
梵行不是拐着弯夸吕序，而是小丫头真的很耀眼，像白天的骄阳黑夜里的圆月，有她在场的场合，人们很难注意到旁边的星星点点。
墨烬离意外的没有高调，面是是认同地嗯一声：”吕序不在京都的时候，京都的女子也还好，吕序一出便都看不到，还以域外的女子能争口气，结果还是让本殿感到很失望，太过出色也是一种悲哀。“
”要不你问问吕相、吕夫人，能不能再生一个赛吕序。”墨烬离一脸坏笑，梵行冷哼一声：“本仙督觉得还是指望皇上再生个公主希望大点，要不让他再努力努力。”
“就算父皇愿意努力，那也得明年才出生，再十几年才接受挑战，还是实际点吧。”
玩笑开完墨烬离回到正题道：“算了，还是按你一开始说的，直言相告，能等就多等几天，不愿意等就赶紧滚蛋。”
梵行心里翻了一记白眼，起身道：“那个神社的郁垒神君，本仙督怀疑他只是个幌子，真正的主子还没有露脸，殿下敲打敲打虞无极，他应该知道点事情，查出来后一举铲除掉。”
“本殿知道了，会好好利用这枚棋子。”事情有了结论，墨烬离不耐类挥挥手，示意梵行可以告辞。
梵行也没有多言转身消失在东宫，墨烬离懒洋洋对宝光道：“去通知欧阳舍人，让他把吕序闭关的事情通知鸿胪寺，由鸿胪寺的人出面通知三国，并附上本殿的态度。”
“奴才明白，这就去办。”
梵行再来到寒园，看到梨树下的天韵尊者有些意外。
上前恭恭敬敬见过礼，有些担忧道：“师伯这个时候来寒园，呆是序儿此番闭关有什么问题？”
“本尊恐她修为境界提升得太快，过来传她一些修炼法门，让她尽量压制不要急着突破。”天韵尊者看一眼拂去问的方向，淡淡道：“根基不稳是修行的大忌，希望她能撑到年后再突破。”
“以序儿逆天的血脉有点困难。”梵行很不清楚，不是吕序不想压制修为，但很多时候身体根本不受她控制。
“你的意思是序儿被她的血脉操控，而不是她在利用血脉的优势。”
天韵尊者活了五千多年，第一次遇到这种神奇的血脉，回想每次给吕序传功，吕序什么也不做血脉就为她吸收消化。
百思不得其解，幽幽叹道：“是呀，序儿的血脉能主动修炼，能自主记录她日常的所见所闻，传承给下一代，就像是带着某种使命，在世间一世又一世地历练、寻找，还有……”
“序儿吸引兽类的体质又恢复了……”天韵尊者说时看向梵行，发现他并没有感到意外，就明白他已经知道。
“本尊不知道意味着什么，但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天韵尊者沉默一会儿又道：“根据上古史书中记载，血脉传承的能力唯胡仙才具备……”没说完的话都化为一声叹息。
“薄氏一族存在很漫长的岁朋，其中有过兴衰但从未断绝过，他们见证过无数个朝代的交替兴亡，并且在每一个朝代留下他们的痕迹，如今……”
梵行犹豫一下大胆说出自己想法：“修仙的出现，吕序体内的血脉似乎有些兴奋，仿佛等的就修仙大势的降临，每天催促吕序提升自己的修为境界。”
天韵尊者沉默了，梵行也没有再开口，他们都无法解释清楚这种现象。
两人沉默了好一会儿，还是梵行打破沉默道：“或许这是某种天外文明，序儿不止一次说过，京都地底下面的东西可能来自天外，他们不敢地面上生活，是在躲避他们的某种天敌。”
仔细分析一番梵行话，天韵尊者有了一个不太的结论：“照你的话来分析推理，序儿存在要么是一件武器，要么就是献祭的祭品，不然本尊也想不到她存在在的理由。”
是武器梵行勉强能接受，但一听说是祭品时瞬间炸了，沉声道：“序儿不会成为祭品，更不会向命运低头，弟子也会拼尽全力保护，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序儿是本尊的徒弟，本尊自然不会眼睁睁看着她成为祭品。”
天韵尊者今天从朱雀口中，知道不少吕序小时候的事情，想着成长不易叹气道：“本尊总觉得皇室应该知道点什么，你不妨暗中打听打听，没准还能发现些蛛丝马迹。”
“弟子明白。”
梵行觉得皇室不仅知道，还是他们跟地底下签下的契约。
想到此梵行又有些苦恼，不知道该从何处下手，是一直在寒池下面闭关的夜帝祖父，还是那个对自己漠不关心的逍遥王。
想到父亲就不由想到母亲，不知道天域之城还坚持多长时间。
梵行一时间有无限感慨……
第350章、 三国使臣的预判
“吕序闭关了，何时出关未定，真是天大的笑话。”
当吕序突然闭关的消息传到三国驿馆时，所有人的第一反应是：吕序没有传言厉害，在知道对手的身份后，选择闭关拒绝接受挑战。
“南离既说我们愿意等可以留下，我们就耐心等她出关，看她还有什么借口拒绝。”
北罗国使臣正使一副老毛深算道，不过他却并非北罗国的官员，而是北罗国的国师，背后有仙修门派的支持，连皇帝都要看他面色行事，在北罗国是一手遮天的人物。
“国师说得极是，依弟子看吕序就是个漂亮的花瓶，图有其表内里却没有东西。”侍立在旁边的女修一脸谄媚道：“吕序若出关，弟子原意打头阵，给南离一点颜色瞧瞧，让他们知道国师的厉害。”
“别小瞧了敌人，吕序能成为大罗仙门真传弟子，定有什么过人之处。”国师严肃地提醒女弟子道：“我们先前派出那么多人潜入南离京都，结果都是石沉大海；还有神社两次行动都派出大量强者，却没有掀起任何波澜。”
“莫不是各大门派违犯规定，暗中出手相助。”女弟子收起笑容正色问，不然以神社的实力不可能会无声无息。
“南离跟以往那些国家不同。”国师神情有些凝重，很快就收起来解释：“仙门从不插手朝廷的事情，既然南离朝廷说我们可以留下等，那我们就趁此机会好好了解南离，没准会有意外收获。”
提到意外收获，国师不由想起南离灭部的武器，难不成他们还有更加厉害的武器。
原以为南离只有雪城那种射程有限的火炮，他们也只是有所顾虑，没想到不久他们就见识能攻击数万里之遥的火器。淳于氏的下场让他们重新审视对手，五部的灭亡让他们深深忌惮研究新的攻略，如今却不得不再次放缓入侵的速度，他们可不想重蹈神社的下场。
“吩咐大家，在等待的日子里，没事就出去转转，听听普通百姓对吕序的印象，再汇总一下找出有用的信息。”
北罗国师觉得虽坊间传言虽多有夸张、虚假，但无风不起浪，这些流言、传闻里总有一两分是真，只要找出来或许就能轻松打败吕序，打压一下南离的嚣张气焰。
“弟子明白。”
那名女修拱手退下，国师也换上一身便服，以普通修士的身份出现在街道上。
南离京都繁华热闹得让人嫉妒，登高望远才发现，独特的地理位置让它看起来跟仙城无异，就差没有悬浮在半空中，跟凡间划清界线，而身在其中的人却浑然不晓。
北罗国师不经意间瞥见京都最高处，一座看起来有些像心脏的青山，隐隐还能看到绿丛下的精美建筑。
“这位道友，抱歉打扰一下。”国师强按着心中的不安，指着那座青山打听道：“不知那座是什么地方，看起来相当的不错，初乍到不了解情况，不知修士能不能到山上走走。”
按理国师不应该如果冒失打，但是当他瞥见那座青山时，后背心莫名的感到一阵寒意，就像是自己被什么盯上。
成为猎物的恐惧感让他失了分寸，所幸问的人并以不然，爽朗地为他解答：“回前辈，那山因一年四季常绿，京都的百姓就直呼其青山，山上有一座皇室别院龙吟山庄，这座山庄只有皇帝、太子和重臣才能进出。”
“皇家别院而已，何来如此多禁止。”国师假装不思议，仿佛在别的地方都没有类似情况。
“坊间有传闻说龙脉就在青山下。”那名修士故作神秘，国师也故作不信道：”传言而已，按风水堪舆术来说，龙脉怎么可能震在都城之下，于子孙不利啊。”
国师故作高深，彰显着大家风范道：“道友在在仙修界可曾遇到，龙脉在都城的皇朝？”
“没有。”
修士马上回答，语气听起来像是有那么一回事。
国师看着青山沉吟了好一会儿才道：“本座猜那有更重要的东西，重要能影响南离的国运。”
“前辈说得好有道理。”修士微微垂下眼眸道：“晚辈在南离待了有些时日，也听到一些跟龙吟山庄有关的传闻。”
“什么传闻说来听听，本座细分析分析。”一听有消息国师也不矜持，修士应了是道：“晚辈偶尔听说，南离那两位极品灵脉拥有者，都在龙吟山庄住过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尤其是南离第一美人吕序小姐。”
“吕序小姐有什么特别吗？”国师故作全然不知情问。
“前辈大概不知道，在一年多两年前，吕序还是个快死的病秧子，全京都的年轻女子都在等她死，结果她在龙吟山庄居住一段时间不仅恢复健康，武学修为也是突飞猛进，年纪轻轻就突破人地天三境。”
“还有这等事情，你不会是在骗本座吧。”国师假装不太相信，修士讨好似的急急道：“如今不仅恢复健康，还拜在大罗仙门天韵尊者门下，成为一名真传弟子，修为境界提升快得像射出的火炮，嗖一下就到了元婴期。”
“吕序竟在能短赶时间达到元婴期修为，怎么想都觉得像是话本上的故事。”突然知道吕序是元婴期修为，国师心跳陡然加速，幸好他们没有贸然动手，不然跟神社一样的下场。
那名修士却是个没心没肺的，缕缕热情道：“吕序小姐的一举一动可是很多人关注，前辈随便打听一下便知道。”
“谢道友告知。”国师想一下又问：“本座初到南离京都，不知道在南离走动有何忌讳？”
“别招惹吕小姐。”修士看看四下，压低声音道：“南离皇帝早早就告诫过所有进入京都的修士，宁可得罪南离的活阎王也不要招惹吕序。”
“吕序一个小姑娘有这么可怕吗？”
国师觉得不可思议，吕序再厉害也不过是十几岁的小姑娘，在仙修界还是个吃奶的小娃娃。
那修士马上嘘一下：“城中处处都有吕序小姐的爱慕者，小心让他们听了去，前辈不信问问城墙挂着的那些人，就知道招惹吕序小姐的下场有多恐怖。”
“本座明白了，谢道友提醒。”
南离京都果然是块福地。国师朝对方拱拱手，翩然走下建筑物，没有看到修士拍拍胸口的画面。
那修士看着人走远后，迅速回去向自家主子复命：“回大人，属下已经按照您吩咐，指出了龙吟山庄的位置，看他的反应定是已经心动。”
“干得漂亮。”古骄龙笑着称赞，指着面前地图道：“其他人回来复命，就可以上报太子殿下。”
“哦对了，有件事情需要你去办一下。”古骄龙看着地图道：“把营里伤重不能再执行任务的弟兄统计一下，统计好把人数名单交给我……”
“大人……”
原来还很高兴人猛一下跪在地上。
望着面无表情的古骄龙，咬咬牙豁出去道：“他们也是为南离出生入死的人啊，就不能给他们条活路？”
古骄龙惊讶地抬起冰龙，看着手下忿忿不平的表情，好气又好笑道：“想什么呢你，太子殿下差人传话，说受伤的弟兄是南离的大功臣，为他们离营后谋了一份生计。”
“真的？”
那人有些难以置信，这可是没有过的事情。
古骄龙淡淡道：“殿下的意思是，安排他们到吕序手下当差，你问问他们愿不愿意。”
“愿意，他们一定很愿意，属下这就去统计，很快就好。”那人问都没问就代那些人应下，若非是生活所迫，谁又愿意在刀尖上讨生活。
只要不用死去哪都一样，何况还是给吕序小姐当差，没有比这更好的结果。
见属下惊喜得连礼都忘记行就急急离去，古骄龙无语地摇摇头，她也没想到太子殿下会打破旧规，给杀手、探子们安排后路。
想了想忽然就明白原因，这波改革里定然有吕序推波助澜。
吕序是个重情重义的人，改天定要上门好好感谢，虽不是她一手带出来的人，却也希望他们有个好结果。
龙雀营的人办事就神速，名单很快就交到墨烬离手上。
望着两份名单，其中一份密密麻麻写满名字的是战亡的暗探名单，另一份仅十余人的是伤重名单。
墨烬离长长叹了一口气道：“宝光，吕序不知何时才出关，你让人把两份名单都交给青鸾，她看了便知道如何处理，就算没有吕序也会安顿好他们。”
“奴才明白。”
宝光也收起以往的嘻哈，郑重地接两份名单。
遂即又回话道：“殿下，探子们来报，说东陵王伤得不轻，只是一直强撑着，恐怕命不久矣。”
“差人让上官守若过去瞧瞧。”墨烬离揉揉眉心道：“此番攻打五部，东陵王有功，让上官守若务必保他性命，需要什么药材只上报，本殿会不惜代价找来。”
此番出征，东陵王之所以会伤重难愈，是因为仙修界也专业杀手，他们刺杀让普通人防不胜防。
想到此墨烬离又有了一个新想法……
第351章、 宴会前夕
“右相大人，吕序小姐的情况怎么样？”
吕序突然闭关的第三天，朝会上恒帝很自然问起她的情况。
自从皇后闹了一出强做冰人戏后，大有明显感觉到皇帝跟吕相生分了很多，如今怕是只剩下君臣。
先前朝会结束后，皇上常常会留下吕相商议朝廷，而今如非必要吕相都匆匆回府，甚至京畿处也极少逗留，有意无意地防着皇后下黑手似的。
吕颐并不理会众人的心思，出列淡淡道：“回皇上，臣对修仙一道不通，无法预知小女何时出关。”
倒不是吕颐不是不关心女儿的安危了，而是这种事情三天两头就一次见惯不怪，只要不是寒症发作都是睡几天的事，就算有什么不妥也梵行和天韵尊者，倒也没有好担忧。
朝臣们听他的声音里没有太多的情绪，竟以为他这是对皇上爱搭不理，气氛顿时变得有些微妙，众人都不敢正视皇帝的表情，却又有暗暗期待皇上能有点不一样的态度。
良久恒帝都没有开口……
“回父皇，儿臣向梵仙督打听过，明天出关可能性不大。”
墨烬离懒散戏谑的声音打破朝会严肃的气氛，众人才暗暗地松了口气，只是一看到太子的痞样表情心情更不好。
“大概需要多长时间？”恒帝皱着眉头问。
“快则初十前，慢则不过月中，总之时间不会太长。”
墨烬离轻描淡写的话让恒帝和众臣宽心不少，少倾又开口道：“父皇，儿臣还有一言要提醒诸位大臣。”
“你说吧。”
恒帝对这个儿子向来很宽心。
墨烬离微微躬身，回头看着满殿的大臣道：“此次三国派出来使臣团队跟以往不同，这些人当中大部分都是道行不低的修士，诸位大人尽可能减少与他们单独接处，尤其是拥有灵脉的官员，以免被这些人夺舍了身体。”
朝臣们虽对仙修了解不深，但多少也了解一些术法，自然明白被夺舍的后果，纷纷应声领命但还是不免有些紧张。
“大家也不必太过紧张，你们是南离，本殿自当好好保护你们。”墨烬离看出众人的心思，淡淡道：“本殿已经在你们体内下一道封印，修为比本殿低的人无法夺舍你们的身体。”
“谢太子殿下关怀！”
得知有封印保护，朝臣们暗暗松了一口气，纷纷行礼致谢。
退朝时恒帝让吕颐留下来，到御书房后恒帝马上换了一副揶揄的口吻道：“你就变了，自打吕序从冰原回来后，不管有事没事退朝后你都急着回府，寒儿是不是已经成功复活。”
吕颐心中一惊，故作轻松道：“皇上为何有此一问，这个玩笑可一点也不好笑。”
“是你表现很反常。”恒帝居高俯视着吕颐，上下打量着他的眉眼道：“笑容多了，精神头也足，胡子剃得很干净，还干劲十足……这些都可是当你为了去见寒儿才有的表现。”
“皇上想多了……”
“还有很重要的一点……”
吕颐还想解释，恒帝却径直打断他道：“你身上有女人的味道。”
故意把“女人”两个字咬得特别重，意思吕序还是少女，跟女人体香有很大的区别，别想往她身上推。
知道事情已经瞒不住，吕颐暗暗深吸一口气道：“寒儿不算真正意义的复活，一切如常只是没有意识。”
“是失魂症。”
闻说吕夫人没有意识，恒帝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失魂。
脑海里浮现出一个成语却没有说出口，恒帝良久才淡淡道：“此事太过逆天，寒儿肉身复活的事情务必保密。”
“其实知道也无妨，他们炼制不出第二颗回梦神丹。”想到女儿的绝望疯狂，吕颐轻叹道：“世间不会有第二如序儿那般疯魔的人，他们想复活的人也未必有寒儿的体制，寒儿能复活只是机缘巧合吧。”
“到底是什么研制出这么人没有丹药？”
当恒帝知道回梦神丹是把至亲骨肉炼制成丹药，也只能对疯子们表示无语。
“大概也是个痴情人吧。”
吕颐能明白失去至爱的感觉，情到深处连自己的命愿意奉上，何况儿女。
恒帝察觉到吕颐有些不对劲，生怕又魔怔岔开话题道：“寒儿就算没有意识，府上一则有序在，另外还有阵法结界在保护，你何必时刻守在身呢。”
“寒儿没有意识，肉身很容易修士被的元神夺舍，还会被灵物附体。”
吕颐只得耐心地解释道：“阵法结界防得住修士、灵物的真身，却防不住他们元神，如今序儿又在闭关，阵法结界的稳固也受序儿影响，臣必须得守在寒儿身边，请皇上见谅。”
“……”
恒帝心里叹气，挥挥示意他可以走。
吕颐微微躬身退出御书房，匆匆走出宫门坐马车回府。
进府后管事上来回话道：“老爷，天韵尊者来了，人在湖心亭，吩咐属下她要见老爷您。”
天韵尊者还是头一回主动要求见他，吕颐回屋换下官服便去拜见，见过礼开门见山问道：“尊者忽然召见本相，是不是序儿此次闭关有什么问题。”
“跟序儿无关，坐下来聊吧。”
“是。”
此时吕颐才反应过来，天韵尊者是特意在他，没有迟疑便落坐。
天韵尊者倒了一杯茶推到他面前，吕颐不敢推辞端起来喝了一口，就听到天韵尊者问：“吕相可有跟尊夫人行房。”
噗……
措防不及的问题，吕颐惊得一口茶水喷了出来，魅力十足的脸顿时通红。
天韵尊者明知他尴尬，还是一字一字认真地问：“你如实告诉本尊，尊夫人复活后，你没有跟她行房。”
“没有。”
吕颐斩钉截铁地回答。
还举起左手道：“本相对天发誓，绝对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
这也太难为情。
“寒儿好不容易复活，本相不会再让她受到一点伤害。”
妻子的复活是女儿拼了大半条命换回来，任何一点伤害都可能造成无法挽救的后果，他不会做任何可能损害妻子身体的事情。
“其实是可以行房。”
天韵尊者不带任何情感告知，说完就看到对面吕颐连耳朵都脖子都通红。
想到南离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呼风唤雨的右相大人，竟然有如此腼腆可爱的一面，故意逗他道：“你不必在本尊面前害臊，本尊活了五千多年，理解你这样的年轻人的血气方刚。”
吕颐听后更恨不得挖个洞埋掉自己。
活快五十岁还被调侃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真是让他感到惭愧。
想到妻子的事情还没有解决，吕颐迅速调整好心绪道：“谢尊者关心，晚辈还有一事请教，内人没有意识很容易被附体、夺舍，不知您有没有办法阻止。”
天韵尊者听到他的请求，缓缓道：“阻止尊夫人不被夺舍附体的办法本尊有，只是阻止尊夫人不被夺舍附体的同时，尊夫人灵魂回归也会受阻。”
“序儿说寒儿是脑死亡，不可能恢复意识。”吕颐无奈地叹气，女儿的话向来不假。
“她就是不肯相信人有灵魂。”天韵尊者忍不住吐槽宝贝徒弟：“也不想想没有灵魂，哪来的元神出窍、夺舍一说，你好好努力一定要把尊夫人的魂叫回来，万一成功了好好打脸这个嚣张的小丫头。”
“果真？”
吕颐激动得咻一下站起来。
“本尊从不撒谎。”
天韵尊者笑吟吟看着吕颐。
吕颐激动得朝天韵尊者行了个大礼。
他也知道若没有天韵尊者相助，女儿可能早就把自己葬在冰原。
“序儿这边有本尊看着，你还是先去看看尊夫人吧。”天韵尊者识趣地放吕颐回去。
吕颐确实急着见妻子，但想到女儿还在沉睡中，拱手道：“皇上今天问起序儿，本相还是先去看看序儿。”
所幸女儿闭关也只是沉睡，他自己人仍然可以进去探视。
“你去吧。”
天韵尊者微微点一下头，就看向前方湖面的边沿。
尽管才到五初夏时节，由于水下温泉，在湖与河道交界处水温偏暖，此单早有荷花盛放。
荷花气味芬芳淡雅怡人，不知道能不能用来做美食，天韵尊者忽然摇摇头，真是被吕序带坏了，明明已经辟谷多年，如今竟天天惦记的人间烟火味。
朱雀正守在房间外面，看到吕颐过来问好便打开房门。
吕颐走进女儿的房间，在一堆猫里看到女儿时，眉头顿时皱成川，看来体质不会因为血量减少而变改。
当然让他皱眉头的不止是那堆猫，还有堆得满满当当的书稿、图纸、账册，这工作量比他这个右相还大，也不知道女儿平时是怎么处理过来，还有抽时间应付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小姐才闭关几天，就堆了这么多工作？”
吕颐问跟进来的朱雀，从前他知道女儿管理着家业看看账册，如今看来她的工作范围比他还广泛。
“这些都是小姐的设想，属于尚未公布的机密级别。”
朱雀讪讪笑着解释，别人还考虑明天、明年的事情，小姐已经在设想几百年后的事情。
机密级别摆在地上，吕颐方想数落几句时，才起女儿的那样东西，除了她自己根本没有人能看懂，所以她也根本不惧怕被偷走。
第352章、 端午宴席1
“被子里是不是有别的东西？”
吕颐方想靠近，就看到被窝像波浪一样滚动。
担心是女儿的体质又招来什么厉害的东西，猛一下掀开波动不止被子，只见一条长着一对玉角，酒杯口大小的白蛇似是来不及闪避，瞪着一双懵懂的绿豆眼一动不动。
“这是……”
吕颐年轻时也走南闯北，还真没见过样的东西。
小家伙萌萌的很可爱，但却没有萌到朱雀，回身抽出挂在墙上剑，想把小家伙挑走。
岂料小家伙精得很，从领口一头钻进吕序的衣服里面，两人面面相觑，总能直接扒掉衣服抓蛇，万一小家伙要起狂咬闭关中的吕序一口。
且吕颐不方便动手……
朱雀的修为未必能降住成精的小家伙……
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不知道下手，半晌吕颐才道：“不若请天韵尊者生擒小家伙。”
“奴婢马上去。”
朱雀拧转身就冲出房间。
少倾，天韵尊者就出在房内，抬手一道光笼罩在吕序身上。
很快一道白光从吕序身上射出来，妄想从三人面前逃跑，天韵尊者动作更快，迅速把小家伙挟在两指间。
本以为小家伙会拼命挣扎，不想小家伙却茫然地看着天韵尊者，似是在努力回忆什么事情，就听到天韵尊者发出一声轻笑：“原来是你这个小家伙。”
说罢撤掉力度，任由小家伙游走在指间腕，还用指腹抚了抚小家伙的脑袋。
“尊者，这是……”吕颐感觉小家伙认识天韵尊者。
“这是序儿师祖养的灵宠小玉，千年前进化蜕变成一枚龙蛋，却一直未能破壳孵化。”
天韵尊者宠溺地抚着小家伙，取出一颗丹药喂给小家伙道：“许是师尊预测序儿的体质会恢复，悄然把小家伙留在序儿身边，期待着有一天它能借序儿气息孵化。”
小家伙朝差不多有它头大的丹药一吸，丹药便瞬间化作一缕灵气进入它体内。
“所以说小家伙是一条蛟？”朱雀好奇地打量着小家伙。
“嘤嘤……”小家伙马上发出嗯嗯嗯的声音，似是在表示抗议，朱雀不由轻笑。
吕颐相着小蛇半晌才不咸不淡：“这蛇也不知是雌是雄，若是雄蛇钻进序儿的衣服里，梵行那个醋坛子知道了可能会把它做成蛇羹。”
“嘤嘤……”
小家伙扭动着身体抗议。
“龙肉羹。”
吕颐一本正经地纠正，小家伙马上拼命点头。
过了一会儿似乎反应过来，又嘤嘤地叫不停，表示自己不想被做成龙肉羹。
“师尊既把它给了序儿，以后就让它跟着序儿吧。”天韵尊者把小家伙放到床上，小家伙傻傻的愣了一会儿，回神马上就钻进吕序衣服里。
“怎么小家伙看着有些迷糊？”朱雀见小家伙虽开了灵智，却似乎反应有些迟钝。
“序儿睡了几都会犯迷糊，何况小家伙处了上千年，过些日子便会慢慢恢复正常。”
天韵尊者忽然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闻说为了明天宴席，朱鹮姑娘被借去帮忙，也就是说在明天宴席上能吃到朱鹮姑娘做的佳肴。”
“宴席上不仅能品尝朱鹮做的佳肴，还有品尝到南离各地特色美食。”
吕颐从袖里取出一叠请柬，双手奉上道：“两位尊者及诸位前辈若空闲的话，不如明天也去凑凑热闹，明天的宴席应该会非常热闹，重头戏在晚宴。”
“小伙子越来越会做人。”
天韵尊者笑着接过请柬：“明天本尊一定会过去逛逛。”
吕颐顿时无语……
******
端午节，朝廷在景江边大办宴席。
过节不是宴席的重点，重点是庆祝太子殿下凯旋而归。
南离的疆土本就是四国中最大，如今又把六大部族的土地并入南离，国土面积一下相当于三国之和。
热闹的宴席上，三国使臣表面上热情恭贺，内心其实很不甘，从前三国六部联合起来，都没能撼动到南离分毫，南离征伐五部又暗中请修士相助，结果还是眼睁睁看着五部被攻陷。
震撼的同时，更多的是畏惧。
锦国、北罗、宇光以为有仙修加入能威慑南离，南离却早已经不是当年的南离。
战场上，攻陷五部时用的新火器，让仙修们都瑟瑟发抖，潜伏在五部的仙修，最后竟被墨烬离轻轻松松生擒。
面对战力惊天的南离，三国才不得不派使臣队伍来恭贺，却大部分职位都被修士占用，只有极少数朝廷官员能同行，还都是些后勤打杂的官职，正事是半分也沾不上边。
他们的皇上都在后悔痛哭。
想借仙修的力量打压南离，结果却被仙修们架空了权力。
玉玺在手如何，兵符在手又如何，如今三国任何决策都经过仙修们同意，皇帝朝廷就是一个摆设。
他们悔呀！
原以为南离也是一样的情况。
当他们来到京都，看到被挂在城墙上的仙修时，差点下巴都震碎掉。
仙修在三国都是供起来侍候，那怕是皇帝都不敢对他们有半分不敬，南离不仅不敬还把挂在城墙上示众。
其实他们不知道，恒帝他们之所以会默许吕序，把犯错的仙修们挂在城墙上示众，是他们早知道仙修在三国的情况，目的就是在警告使团的仙修们。
提醒他们南离不是三国，敢在南离境内撒野，挂在城墙示众就是他们的下场。
望着眼前声势浩大、极尽奢靡宴席，南离皇帝要与同乐，自然不会是简简单单摆上几排坐席，君臣们坐一起其乐融融那么简单。
无数富丽堂皇的豪华大船连接在一起，足足有百里长，形成一座美轮美奂的水上宫殿。
船上不仅南离最富盛名的有歌舞表演，还有精彩的民间杂耍表现，以及无限量提供各种精致的美酒佳肴，只要是南离的子民皆可上船赏玩，品尝御用的美酒、佳肴。
京都极富盛名的酒楼、茶庄、饮品店，在大船上也独立的摊位，目的自然是推销自家美酒佳肴。
如此大的手笔，饶是那些修士也不由瞠目结舌，而这些仅是白日的节目，据说晚间还有更加盛大的宴席，只是要持有请柬的人方能参加。
纵然修士们见多识广，但面对南离的新鲜玩儿，各大门派的弟子们还是不由感叹。
许是城墙上壮观的画面，无形中震慑到修士们，端午的流水宴席从早上开始，一直到傍晚时分都没有人敢捣乱。
随着天色渐渐暗下来，流水宴席也高潮的时候，当天边后一抹光消散时，只到到一阵砰砰的声音，绚丽多彩的烟火在天空中盛放，江面上顿时传来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天上烟花波一波绽放，把整个离江都照亮，人们只顾着看热闹，似乎忘记了一个重要的问题。
城中几乎所有人都聚集在景江宴席上，京都几乎就是一座空城，那些从各地赶来的修士们，似乎也注意到这个问题，
此时趁虚而入应该会很顺利吧。
那个外来的修士暗暗交换眼神，打算在南离普天同庆的欢乐时刻，狠狠地打脸南离。
热闹的水上坊市人流实在太多，多十几少十几个人，根本没有人会注意到，一行人悄悄摸回到南城门前，原以为进城门要费些功夫，却发现城门只有一支普通士兵看守。
顿时忍不住吐槽，南离皇帝也太大意，以为在自家腹地中，就没有人敢强闯，看守竟如此薄弱松散。
那十几名修士毫不犹豫地扑过去，只是他们并没有注意到，在他们身后还有一支队伍，只是这支队伍并没急着上前，而是隐身在阴暗处观察情况。
啊……
还没等他们回神，那十几名修士忽然发出惨叫声着倒在地上。
隐藏在暗处的队伍顿时傻了眼，他们根本没有看清楚情况，那十几名修士便倒在地上，直到听到动静的守卫，举着火把过来才发现。
那十几名修士的脚断了……
隐藏在阴暗处众人咽了咽口水，原来城门前暗藏杀机，怪不得守卫如此松散。
他们早应该想到的，战场那种所向披靡的火器，以及大大咧咧挂在修士，却无人敢前来相求，就知道里面大有文章。
相互交换一下眼神悄悄往后退，打算回到宴席上再另寻机会，只是他们以为自己是螳螂，却不知道螳螂后面有黄雀，他们刚转身就感到脖子上一凉，捂着脖子嘴里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白应从阴暗走出来，扫一眼倒在地上尸体，讥讽道：“都是活了几百年的人还如此轻敌，看来修仙也未必能长生。”
景江上，
灿烂烟花落尽时，江面上多了一艘巨大无比、富丽堂皇的大船。
大船的面积绝不压一座大殿，而大船的装潢也绝不输一座宫殿，它的出现让水上坊市微微荡漾。
大船四守卫森严，人们一看就知道是皇家御用的大船，大船上灯火通明、丝乐飘飘，不时有仙修轻轻降少在板甲上。
水上坊市上的百姓和普通修士们，远完看到后只有羡慕的份，大家心里都很不清楚，这绝对不是一场普通宴会，而是南离向三国及天下仙修，展现南离实力的时机。
第353章 、端午宴席2
设宴用的是皇帝的龙舟。
龙舟高四十五尺，阔五十尺，长二百尺，共有四层。
上一层为正殿、内殿、东西朝堂，周以轩廊。中间两层共有一百六十房，皆饰以丹粉，装以金碧珠翠，雕镂奇丽，加以流苏羽葆朱丝网络，最下一层是长秋、内侍、水手居住之所。
后面还有标记着不同名号，三层高的大船伴行，浩浩荡荡铺满近百丈宽的江面。
若不是龙舟有特地的规格，还可以造得更大的，不过举办一场宴会绰绰有余，丝竹歌舞表演结束，大家本来正在细细回味道丝竹韵味，一个傲慢的声音违和地响起：
“南离偌大一个国家，竟没有一个像样的演奏大师，一首曲子奏得蔫巴巴，毫无欣赏价值。”
宫廷的乐师的技艺虽不在南离塔上，但也有着大师的演奏水平，一听就知道对方故意在找茬，南离官员本想让此事无声无息揭过，偏偏那名女修却不依不饶。
“你们南离的人都是聋子，听不到本座地话吗？”
那名女修继续咆哮，自以为是的姿态，明明只是一个小小的筑基修为，却嚣张仿佛拥有中境界修为。
墨烬离放下黄金酒爵，嘴角掀起抹讥讽：“这位也是活了两百来年的玄门弟子，怎么还分不清轻重，你当真要把向南离求饶的机会，浪费在没有用的口舌之争上。”
“什么求饶的机会，我们北罗国明明是诚意十足的来恭贺端午节。”那名女修理直气壮辩解，不想却引来一阵讥笑。
北罗国的朝臣恨不得挖个洞钻进去，真是丢光北罗国的脸，如此蠢钝的人是怎么活了两百多岁，端午节又不是南离的独有节日，哪里用得着他们来诚心恭贺。
“怎么，北罗国在你们修士的干预下，连台端午宴席都摆不起吗？”
墨烬离屈膝托颐而坐，半点也不正经道：“竟让几位前辈长途伐涉到我们南离来蹭端午节，真是让本殿感动。”
望毫无坐像，又戴着一只黄金面具的墨烬，女修冷冷讥讽道：“你们南离皇室是没有人了，就一个吊儿郎当的人也能当太子，不怕被天下耻笑。”
“吊儿郎当又如何？”墨烬离懒洋洋地反问，打了个呵欠道：“照样能领兵扫平北罗国，荡平仙修界。”
“你们想要拖延时间也不知道找个好点的油由头，不然会显得你们非常愚蠢。”墨烬离似笑非笑地盯着女修，仿佛在说你们的计划本殿早已经看穿。
“什么拖延时间，本仙子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这个修士真是不懂规矩，不知道下国使臣面对上国太子时，要用跟敬语吗？”
礼部尚书严肃地提醒女修，一脸轻蔑道：“我们南离不是北罗国，任由小小的修士骑在头上作威作福，再不端正你的态度，就命人把你挂城城上示众。”
那女修嘴头上讨不到便宜，只得向旁边的国师救助。
北罗国国师的面色此时十分难看，无论在仙修界还是北罗国，他们修士都是高一层的存在。
如今却在南离被一群普通人轻视，而派出去想潜入都城的人也没有任何消息，加上南离太子意味深长的话，不难推测到计划已经失败，阴沉着脸半晌不说话。
“提到规矩的问题，本郡主倒有一个疑问。”宇光国的永宁郡主云旸不失时机开口：“我们宇光国虽不是来蹭节日，却也是诚心诚意来恭贺，你们却连城门不让我们进，才是真正的没钱规矩吧。”
“这真是天大的误会啊。”礼部尚书不慌不忙解释：“你们要挑战吕序小姐，想着你们元婴强者的修为可撼动山海，吕序小姐出手又是个没轻没重，万倒些房子不算什么，万伤及城中百姓如何是好，才特意把宴席安排在景江上。“
“编，继续编。”永宁郡主一脸自以为是道：“我们挑战的吕序，哪来的元婴高手？”
“永宁郡主，难道没有人告诉你，吕序是个元婴强者吗？”墨烬离在对方正得意时，抛出一个重磅消息。
永宁郡主的笑容僵在脸上
确实没人告诉她吕序是个修士，还是个元婴强者。
那人只告诉她打败吕序，她就能拜入仙门，成为宇光国第一个玄门弟子，将来必风光无限。
现在……
风光没有，耳光倒有狠狠一记。
墨烬离挖苦道：“你应该庆幸吕序闭关了，不然以她的脾气，一棍将你拍成肉饼。”
“本郡主不信，吕序怎么可能在短时间内成为元婴高手。”永宁郡主无论如何不能接受现实，原以为学了不少仙术能轻松打败吕序，结果跟人家早不是一个档次。
“所以你在修士面前只能当条狗。”
墨烬离毫不留情面地挖苦，还以对方哪来的勇气挑战吕序，原来他们还活在从前。
原以为能看到一场精彩的比斗，结果是有人想捡漏，然而有人等的就是这一刻，确认吕序真的在闭关后，终于有女修按捺不住跑到吕颐跟前献殷勤。
“吕文相，奴家……”
“滚。”
吕颐毫不给情面。
弄得那些女修一脸尴尬，皇后打圆场道：“几位仙子如花似玉，吕相又何必如此绝情。”
皇后一开口恒帝便皱起眉头，没想到皇后还不肯死心，暗暗给了儿子一个眼色，就听到吕颐道：“跟小女比，也不过是一群歪瓜裂枣，年纪还大。”
吕颐向来温文尔雅，鲜少毒舌，今天竟毫不客气，众人不由暗暗偷笑
墨烬离见自己的台词被抢了，吊儿郎当道：“母后，以吕相的品貌，若有心续弦自大把女子送上门。”
“母后是觉得诸位大人的夫人都在一起的画面，若吕相的夫人也一身诰命服坐在那，画面该有多美。”
“小女爆他们头时，脑花四溅的画面也很美。”吕颐懒洋洋地回一句，忽然又道：“还有扒了衣裳，挂在城墙上示众的画面更加美好。”
提到挂在城墙上示众女修，几名本想趁着吕序不在下手的女修，顿时吓得狼狈地退回坐席。
皇后似乎还不想放弃，要开口时内侍大总管忽然上前两步道：“皇上，宴会御膳已经准备好，是不是安排上菜，请大家品尝佳肴。”
林贵妃起身道：“回皇上，此次御宴上的美食，臣妾特意请吕相府上朱鹮姑娘掌厨，宴席上的每一道菜都由朱鹮姑娘亲自制作，皇上、皇后娘娘一会儿可要好好品尝。”
“开始上菜吧。”
“慢着。”
恒帝的声音刚落，就一道圣洁庄严的声音打断。
梵行伙同几道仙气飘飘的身影，翩然降落在大殿内，仙修界上位者的气息一下威亚全场。
天韵尊者、天玄尊者、慕阳尊者、丹华尊者，还有夜帝老祖宗、逍遥王、梵行，以及几位不知名，但同样修为不俗的修士站在殿内。
突然这么多位老神仙般的人物出现，在场的仙修们纷纷起身相迎。
梵行走上前道：“皇上，原是在另一艘船上款待几位前辈，但几位嫌太冷清了，希望跟大家坐大一起。”
“几位前辈不嫌弃，那就摆在一起吧。”
恒帝一声令下，宫女、内侍鱼贯入殿，重新摆上十来个的坐席。
无论哪个朝代御宴规格都差不多，宴会分为四轮，菜品超过200道，包括仅用来观看和闻香的食物。
最先上来的是六行：绣花高一行：八果垒、香橼、真柑、石榴、枨子、鹅梨、乳梨、楂、花木瓜。
乐仙乾果子叉袋儿一行：荔枝、圆眼、香莲、榧子、榛子、松子、银杏、犁肉、枣圈、莲子肉、林檎旋、大蒸枣。
缕金香药一行：脑子花儿、甘草花儿、朱砂圆子、木香丁香、水龙脑、使君子、缩砂花儿、官桂花儿、白术人参、橄榄花儿。
雕花蜜煎一行：雕花梅球儿、红消花、雕花笋、蜜冬瓜鱼儿、雕花红团花、木瓜大段儿、雕花金桔、青梅荷叶儿、雕花姜、蜜笋花儿、雕花枨子、木瓜方花儿。
砌香咸酸一行：香药木瓜、椒梅、香药花、砌香樱桃、紫苏奈香、砌香萱花柳儿、砌香葡萄、甘草花儿、姜丝梅、梅肉饼儿、水红姜、杂丝梅饼儿。
脯腊一行：肉线条子、皂角铤子、云梦儿、是腊、肉腊、奶房、旋胙、金山咸豉、酒醋肉、肉瓜齑。
六十多样菜品，就把桌子摆得满满当当，样多量少但不完全是吃的，很多是用来看、用来闻的，但能在短时间内集齐这么材料，怕也只能御宴能办到。
纵然是那些从小锦衣玉食的公主、郡主，以及活了几百年的修士也不由看得瞠目结舌。
没想到御宴还能这么整，南离不愧是这片大陆最强大的国家，满桌子的精致的东西，看的是真好看，闻的是真好闻，尤其是精致的小吃食，一旦尝过后根本停不下来，不知道后面还有什么佳肴。
望着吃得津津有味的几位强者，有心想挑刺的人也不敢多言，更多的是桌面上的美食征服。
酒过三巡。
天韵尊者面带笑容道：“皇帝陛下，挑战序儿的人何在，本尊想瞧瞧是谁如此胆大。”
此言一出，那些挑战者顿时傻了眼……
第354章 、端午宴席3
这是师傅要为徒弟出头……
三国使团的修士一阵头皮发麻，却并无生死一线的危机感。
上位者不可能主动破坏仙修界的规矩，上位修士不能贸然对下位修士出手，他们并不担心生死，而是担心对方利用身份提出不合理的条件。
那可是世间仅存的只位大乘巅峰期强者之一，没有人能拒绝他们提出的条件。
感觉到众人的恐惧，天韵尊者自带威仪道：“本尊在此先替小徒应下最，等小徒出关会安排你们比试。”
底下却无一人敢应答，墨烬离笑嘻嘻没有半点正经道：“韵者有所不知，他们之所以敢挑战吕序，是因为他们不知道吕序的修为，以为她还是从前病秧子，如今知道哪里还敢挑战。”
“原来如此。”
天韵尊者淡淡四个字，让那打算挑战的人羞愧得无地自容。
天玄尊者微微笑道：“各大仙门入驻南离也有一年多，是应该测试一下弟子们的修为，顺便排出一个榜。”
“本尊跟百晓门的关系不错，到时候把他们也请过来。”丹华尊者也开口，在场的修士一听便激动了，很快天下人就能知道南离人的修炼水平。
墨烬离也饶有兴致道：“本殿听说百晓门有一个法器，测试修为时把法器放在旁边，排行榜就会自动排序。”
丹华尊者嗯一声承认，干脆在场的人修炼萌新们道：“百晓门以收集天下信息为长，不管要打听什么信息，只要付得起价格他们都能搜集到，为了能快捷的筛选信息，百晓门创门老祖倾尽毕生修为打造了一件法器。”
众人还在等下文，结果没有了……
“说呀！”
天韵尊者代众催促。
丹华尊者尴尬地笑笑道：“后面的本尊也没听懂，那么多复杂的术语，寻常人肯定听不懂。”
您不是寻常人啊！
众人在心里大叫，但也没办法。
那么厉害的法器，要是随随便便就能懂，早让人仿制成功。
天玄尊者轻轻咳嗽两声，梵行会意接话道：“本仙督记得此次挑战是有赌注，他们如今不敢应战算认输，是不是应该继续履行赌约？”
“差点把这茬给忘了。”墨烬离兴奋地拍手道：“本殿记得是一州之地，一国一州，吕序躺着就赢了三州之地。“
“按太子殿下的话来说，吕序小姐没有按时应战也算输？”北罗国国师自以为聪明，墨烬离闻言似笑非笑道：“耶律国师是不是忘记了，我们可是提前告知过吕序闭关的事情，你们也回复愿意等，还是……”
墨烬离打了个呵欠道：“还是你觉得过几天，你们就有把握赢得了吕序？”
“……”北罗国国师。
“早比晚比都是输，何不输得体面点呢。”
墨烬离的话一出，三国使臣团都黑了脸，你说得倒轻巧，那可是一州之地。
北罗、宇光原身也天朝级大国，但是在岁月的磋磨中失去了天朝的棱角，如今的国土面积已经撑不起天朝称号。
四国中锦国面积最小，一州之地对他们而言无疑是剜骨割肉，所以直到现在都没吭一声，但他们心里很清楚锦国早就是南离的囊中之物。
南离也不是当下没能力攻不下锦国，只是今天不想攻打而已，唯有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好香啊。”
忽然一阵奇香袭来，闻之让人心旷神怡。
但奇香来得快，消散得也很快，众人来不及思考是什么香已经消散。
恰逢宴席到第二轮，垂手八盘子一端上来，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只当方才的奇香是某种果品的味道。
垂手八盘子包括拣蜂儿、番葡萄、香莲事件念珠、巴榄子、大金橘、新椰子像牙板、小橄榄、榆柑子，其实都不是新鲜的物什，但经过朱鹮的处理后，味道就是比平时的好吃。
恒帝本欲夸赞两句，忽然又闻到了那段奇香。
这回香味更加浓郁，停留下的时间也长，大家仔细闻了一会儿却得不同的结果：
有人说像花香，又有人说像肉香，还有人说是女儿香……众说纷纭难有定论，干脆让人去御膳房问问清楚。
众人还在争论不休时，忽然一道曼妙的身影翩然落在甲板，护卫们马上举起手中的红缨长枪，把女子团团围在中间，统领大声喝道：“何方妖孽擅闯龙舟，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待看清楚来人的长相时，士兵们也不由一愣，呼息也有一瞬间的凝滞，
这女子生得也太美，就像枝头含着露珠盛放的鲜花，轻衣缓带在夜风中轻轻摇曳，就像翩翩起舞的月神，还散着阵阵沁人心扉的幽香。
幽香随风吹进大殿，众人一阵心神荡漾……
梵行察觉有些不对劲，暗暗提醒墨烬离一句，就听到天韵尊者淡淡发出邀请：
“原来是百花宫宫主驾到，不如进来喝一杯。”
“想不到天韵尊者也在此间，是好这人间热闹，还是好人世间的颜色。”
“这位前辈是……”
恒帝故意问，怎么御宴也不是谁能参加。
天韵尊者淡淡道：“这位便是百花宫之主花解语花宫主，仙修界第一美女。”
百花宫也仙修界的一个门派，唯一不同的是他们只招收女弟子，一个全是女子的门派本也没有什么稀奇，奈何他们立足仙修界的手段却让人不齿。
原来百花宫的弟子成年后，都会找一方势力的强者依附，明着说是寻求庇护实是跟对方双修。
所以仙修不少男性修士都盯紧百花宫，一旦有弟子成年便会蜂拥而至，争着要成为对方的道侣，那场面好听点是才女招亲，难听点就是青楼花魁竞拍初夜。
仙修界对百花宫的评价褒贬不一，有人不耻也有人表示理解，毕竟女修在仙修界生存不易。
望着款款走进来的百花宫宫主，恒帝也出了一会儿神，不过很快就清醒过来：“再设一席，请花宫主上座。”
“本宫主谢南离皇帝！”
内侍官总管马上吩咐人再设一席，花解语也乘机打量一眼在场的人，目光经过吕颐脸上微微一滞，很快就落在上面几位仙修强者身上，嫣然一笑道：“想不到你们几位也在场，看来南离是个好地。”
新的坐席很快就准备好，一模一样的菜色也上了一份，花颜盈盈施礼后才入座，让人觉得她和蔼可亲。
望着席面上一道道精美的菜肴，花解语由衷道：“看来本宫主今天没有来错，这样精美可口的菜肴，即便是仙修界的仙朝也未必做得出来，怪不得几位来了南离便不愿意走。”
花解语的声音温柔要得要滴水，让在场不少男性心猿意马，一时间竟了少年人的冲动。
大部分都是没有见过吕序的人，花解语的声音刚落，马上就有人拍马屁道：“真不愧是咱们仙修界，霸榜上千年的第一美人，连说话的声音都那么好听。”
“你们年纪小，没有见过六大仙朝为百花宫主大肆兴兵的画面，那可是一段难忘的岁月……”
“能让六大仙朝混战多年，真不愧是仙修界第一美人，就是不知道南离第一美人吕序，在仙修界第一美人面前会不会黯然失色？”
有人故意挑起事端，意图拿吕序的容颜说事……
花解语闻言淡淡道：“从方才南离诸位初见本宫主时，波澜不惊的反应看来，吕序小姐方是人间真绝色，不知道今晚解语有没有机会，见一见吕序小姐。”
众人没想到花解语观察得如此仔细，态度也是谦和有礼，怪不得如此受人欢迎。
“你来得不巧，序儿如今正在闭关。”天韵尊者淡淡解释，换个话题道：“你向专注修炼，鲜少离开般若境，今天怎就有空来到南离？”
经过天韵尊者提醒，南离众人马上多了个心眼。
“此事说来惭愧。”花解语有些为难道：“不久前有幅画像传入般若境，百花宫不少弟子看到画像后，不想竟贪恋起红尘来，悄悄下山寻找那画中之人，不想从此便杳无音信，直到不日前收到消息，方知他们来了南离。”
提到画像一事，众人不约而同现看吕颐。
大家都知道吕颐有画像流传到域外，而墙城上挂着女修，也多半为他被吕序挂在上面。
真不愧是南离上一代第一公子，魅力不减当年，仅一幅画像便引来这么大的风波，如今竟连百花宫的宫主都找上门。该不会来找弟子只是一个借口，真正的目的依然是想接近吕颐。
众人饶有兴致地等待着下文……
花解语看向上面的恒帝道：“本宫主不知他们究竟犯了什么错，想着若他们的行为没有给南离造成巨大损失，如今他们罚也罚过，想必也知道错了，还请南离皇帝陛下饶他们一命，本宫主把他们带回去后一定好好教导。”
果然目的没有那么简单，原来是为救那些不要的女弟子们。
目光不约而同再次吕颐身上，解铃还需系铃人，事情因他而起自然也该由他结束。‘
“吕爱卿，你觉得如何？”恒帝把问题抛给吕颐。
“臣女觉得不怎么样。”
慵懒的声音好没好气地传来……
众人纷纷回过头，看清楚说话的人时顿时惊讶得嘴巴都合不拢。
第355章、 端午宴席
吕序松松裹着一件宽大的黑袍，打着呵欠慵懒地走进大殿。
长发随意披散身后，还有几缕碎发落在脸上，若隐若现的眼睛目光迷离，一看就是刚睡醒的模样。
但偏偏就是这副懒散不修边幅的模样，惊艳了那些没有见过她的人，百花宫主他们还能用花形容，但眼前的女子他们找不到合适词语形容，太美了美让人词穷。
至纯若仙，过艳成妖，媚入肌骨为魔，吕序三样皆占全，看得众人心神澎湃、热血沸腾。
当事人却全然不觉，打量殿内各人面前的席面，看到都是水果点心，不高兴地撅起不染而朱的红唇，殿内不少人都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
简直是要命，怎会有人一举一动都散发着致命的诱惑。
吕序动了动鼻翼，抬头一眼锁定，坐在恒帝后上方的一派悠然的夜帝老祖宗。
意动身动，吕序眨眼便出现在夜帝老祖宗面前，直勾勾地看着他一动不动，夜帝老祖宗都被她看得发毛。
“干嘛？”
“我要吃肉。”
吕序微微嘶哑的声音坚定地回答。
众人一怔，什么情况，为什么吃肉要找这位皇朝的老祖宗。
吕颐知道女儿睡的时间太长了，经常会出现记忆混乱、意识不清，方想把女儿拉回来被就恒帝用目光制止。
“你说什么？”夜帝老祖宗愕然问。
“我饿了，要吃肉。”吕序一字一字清楚地回答。
夜帝老祖宗怔了怔，回过神冷哼一声道：“想吃肉还要再等等，下一轮就是下酒十五盏，让你一次吃到够。”
“我现在就要吃肉……”
“现在，本座上哪找肉给你？”面对吕序无事取闹，夜帝老祖宗表示自己没有办法。
“您骗人，您的纳物空间里就有肉，我都闻到烤肉的味道。”吕序委屈地扁扁嘴，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不是饿得前胸贴后背，谁会跟厚着面皮讨肉吃。
夜帝老祖宗神情一僵，悻悻道：“你是小狗呀，藏在纳物空间里还闻得到。”
抬手轻轻拂过桌面，一只烤得金黄流油的小乳猪出现在桌面上，看得众人不由面面相觑，谁来赴宴吃席还自带一只烤乳猪。
夜帝尴尬地咳嗽两声，还没说话看到吕序伸出手，麻利地加腿带肉撕下三分之一，顿时心都在滴血。
吕序抓住油淋淋的猪蹄子咬了一大口，小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忽然瞥见坐在旁边的人，骇然道：“不过睡了几天，先生怎就沧桑了许多？”
噗……
墨烬离一口酒喷了出来，拍着大腿狂笑。
吕序白了他一眼，狠狠地咬了一口猪蹄，仿佛是警告墨烬离。
恒帝淡淡道：“这位是逍遥王。”
“拜见逍遥王！”
吕序恭恭敬敬地行了礼，低头看看附近的席面。
忽然看到一桌未动过来席面，眼睛一亮，走过去拎起上面的酒壶，举高酒壶往下倾倒。
酒水呈一条线正正落在她嘴里。
咕噜……
不知谁咽了一下口水。
梵行皱起眉头：“序儿，到我在这里。”
他一开口马上引起大家注意，此时众人才注意席上有两个如此相似的人，不用猜也知道两人的关系。
吕序就这样一口酒一口肉走向梵行，洒脱豪迈的姿态让人移不开眼，这才是当之无愧的第一美人，无论何种姿态何种打扮都美得惊心动魄，
早有宫人在梵行峰边安排上坐椅，等着侍候吕序落座。
吕序摇摇晃晃走到梵行身边，宫人为她托起袍摆，直到她坐下来地放下裙摆。
“去打一盆水过来。”
梵行边吩咐宫人，边把吕序过长的衣袖卷起。
望着两人亲密的举止，还有南离众人淡然的态度，就知道两人是公认的一对。
“真是一对璧人，教人羡慕。”花解语缓缓开口，回头看着天韵尊者道：“有如此出众的徒弟，天韵尊者、天玄尊者真是好福气，本宫主着实是羡慕，不知道有没有机会也遇上这样的好徒弟。”
“你们百花宫还缺少人才吗？”天韵尊者不咸不淡地回一句，转头看向吕序道：“府上就没留个人侍候你，把自己弄成这副模样。”
“别说留个人，他们连盏灯都没给弟子留。”
吕序咽下嘴里的食物道：“弟子醒来发现到处都是黑漆漆，连一点声音都没有，还以为是末世降临。”
“能回答问题了，说明脑子已经清醒。”恒帝盯着吕序身上的黑袍道：“好歹是参加御宴，你穿成这样算怎么回事，不知情的还是你父亲苛待你。”
“回皇上，没有灯看不见，丫头们又都不在，臣女只能用术法给自己换装。”吕序看着身上的黑袍，有些嫌弃道：“臣女也不记得自己有这样的一身衣裳，回头问问朱雀才知道。”
“这是我的衣裳。”
梵行阴恻恻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吕序小脸震惊道：“我用先生教的术法，召出来的是先生的衣裳，难道术法也分公母吗？”
“说什么胡话，是你自己学艺不精，只能召来附近的衣裳罢。”天韵尊者没好气道：“但凡你多在术法上多用点心，都不至于穿着男人的衣裳出席御宴。”
“天韵尊者，您别生气，把她交给本宫，本宫一定把她收拾得妥妥当当。”
淑妃像是终于逮到机会，连忙起身对恒帝道：“皇上，臣妾把序儿带到后殿去收拾收拾，保准一会儿出来跟换个人似的。”
吕序一听心都凉了，连忙用眼神向自家师尊求救。
天韵尊者淡淡道：“不必了，可巧大罗仙门发了夏季的服制，本尊给她换上便是。”
说话间抬手朝吕序一挥，一团柔和的光把吕序包裹起来，待光团消失事吕序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从冶艳邪魅到圣洁只是换一身衣裳的事情。
吕序的长发挽起飞仙髻，发髻上除了一个象征身份的银冠外，只有绿白两色的丝带垂在耳边。
夏天的服制是无袖设计白色衣裙，吕序两条纤细的藕臂缠着孔雀绿的缓带，一边手臂戴着明晃晃的臂钏，另一边手臂缠着一条带角的白色小蛇。
小家伙似乎刚被惊醒，睁大一双绿豆眼懵懵懂懂看着眼前的一切。
忽然受惊似的猛一下钻进吕序的衣服里面，从胸口探出一个小脑袋，悄悄重新打量大殿内的环境。
“这是蛇……”皇后震惊地开口：“吕序，你居然带一条蛇参加御宴。”
“是龙。”花解语的声音有一丝激动，面带笑容道：“小玉终于孵化出来了，不枉梵乐圣人一番苦心，只是它好像不记得从前的事情。”
“它确实是没有记忆。”
面对众人的疑惑，天韵尊者淡然解释道：“一千多年前小玉渡劫进化，雷劫过后只留下一枚龙蛋，都以为它是渡劫失败，几天前忽然出现在吕序身边，才知道它已经进化成龙，只是没有从前的记忆。”
闻言花解语特意打量一番吕序，忽然含笑道：“吕序师侄居然是天生道体，在天生道体身边修炼事半功倍甚至更多，但凡开了灵智的生灵都会喜欢待在你身边，何况小玉这种智商不比人差的神兽，一旦它长大将会成为护国神兽。”
此言一出，有人欢喜有人忧。
南离的人得知多一尊护国神兽，自然是满心欢喜。
相反三国的人却是又羡慕又忌惮，南离本就强大不可敌，如今又将添一尊护国神兽，对他们是大大的不利。
“弟子竟不知道身上何时多条蛇……”
“嘤嘤……”说它是蛇，小玉马上大声抗议。
“龙……”吕序马上改口道：“不过它浑身冰凉，带着身边正好可以降暑。”
用手指抚一下小玉的脑袋，吕序看向天韵尊者道：“师尊，弟子感觉它随时会变大，它恢复后能变多大？”
天韵尊者淡淡道：“小玉虽然渡劫成功了但也元气大伤，不然不会上千年的时间才孵化出来，如今它还很脆弱，短时间内不可能长大，等它恢复了个头跟你那条蛟比只大不小。”
“意思是我家湖里那条蛟，将来要渡劫进化也得先变成一颗蛋。”
吕序马上想到家里盘着的那条蛟，最近气息是越发强大，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开始渡劫。
“渡劫进化哪有那么容易。”天韵尊者轻叹一声，改口道：“你别忘记了，你今晚还要接受三国修士的挑战，大家在此守了一个晚上，等的就是你与人交手的一刻。”
“那就开始吧。”
吕序毫不迟疑地站起来，目光缓缓扫过三国使团。
北罗国国师起身道在：“是他们太过莽撞，先前并不了解吕序小姐的修为，如今他们已经知道与您的距离，我们北罗国自愿意放弃挑战。”
“认输便是认输，何来放弃之说。”
吕序不是三岁的小孩子，自然不会轻易落入对方的文字陷阱，认输、放弃是两种不同的结果。
北罗国国师见吕序没有上当，顿时面色就沉下去，本以为吕序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没想到也是个九转心肠，自己的话术在她面前就是笑话，一时间有些下不来台。
第356章、 灵宝出世
“江上风大，小心着凉，你可是南离的大功臣。”
梵行捡起落在地上的衣袍，细细地给吕序披上，意有所指地提了一句话。
“大功臣？”
吕序不解地看着梵行，这一看便有些失神，他今天穿了仙督的服制。
雪色滚蓝边绣着祥云暗纹的锦衣，腰系玉带，上面还挂着她为他准备的香囊，散着淡雅清幽的气味。
墨发用玉冠高高束起，耳侧垂着同色系垂着银饰的发带，缓带无风自扬，面如冠玉，剑眉星眸、唇不点而赤，气质、神韵是丝毫不输那些域外那些盛名在外的仙君。
吕序忍不住伸手理一下他的发带，失态的行为取悦了梵行……
梵行扬起笑容道：“三国派人挑战你，赌注分别是一州之地，如今他们不敢应战，自然算你赢了……”
“所以我躺着就赢了三州之地。”吕序眼睛顿时亮了，抬头看向恒帝道：“皇上，臣女赢了三州之地，有奖赏吗？”
“你还好意思讨要奖赏。”墨烬离抢先没好气地反驳道：“你一句话缺矿石，本殿就亲自率兵征战五大部族，你还想要什么奖赏，五部之地那么多矿脉还够吗？”
“臣女找矿石还不是为了南离，殿下以为那么多在建的基地、厂房、新式武器、飞行器、供电站都是用泥巴捏出来，这些项目里哪样不需要用到大量的金属。”
吕序不假思索地反驳，梵行马上捂住她的嘴道：“御宴不是你们吵架的地方，改天到仙督府关起门再吵。“
“本殿不屑口舌之争。”
墨烬离嗤一声，敲敲桌面，旁边的宫人马上为他满一盏酒。
望着对三国的使团成员道：“言归正传，开弓没有回头箭，你们想放弃挑战是不可能的，你们要么就继续完成挑战，要么就省点力气直接认输，本殿让鸿胪寺准备好协议，你们签好字就可以……”
“你们南离不要欺人太甚……”
“发起挑战的可是你们。”
锦国的使臣正使刚开口，就被墨烬离冷冷打断。
明知理亏，锦国使臣正使还是不甘心道：“你们南离的江山，还不是从我们青氏皇族手上夺来的。”
“青氏皇族的江山，有本事你们再夺回去呀。”不等墨烬离开口，鸿胪寺的官员就大声叫嚣，一副天不怕地不怕不服就开打的气势。
锦国自然不敢回应，他们要是那个实力何须依附于修士。
眼下的锦国朝廷就是个傀儡朝廷，实权都在修士手上，他们是不可能出手帮助锦国夺回失地。
其实三国的局势都差不多，朝廷被修士架空了权力，对方想要只是他们国内的修炼资源，根本没有出手故意攻打南离的意思，他们都不曾要三国培养出一名修士。
御宴上出现剑拔弩张的局势早在意料中，吕序冷冷道：“你们挑战的人呢，快出来，没有继续挑战的勇气，难道连站出来认输的勇气都没有吗？”
“再不出来，我把你们全部都揍一遍。”
见三国使团里没有人站出来，吕序亮出大棍，似笑非笑地盯着使团的人，愣是把几十人盯着发毛。
宴席的修士暗暗一凛，没想吕序这样的绝色美人，看似柔柔弱弱，放出的话却比方才的人还要嚣张，完全不怕三国同时跟他们开战。
还有一个人不可忽略……
从前他们的注意力都在修炼天赋过人的梵行、吕序身上，如今才发现南了太子也是个不可忽视的人物。
南离太子墨烬离，常年戴着一张看不出材质的面具，表面上看起来吊儿郎当、放诞不羁、没个正形，实则无论能力、天赋、修为都不输给梵行，还隐隐在梵行之上。
至于吕序……
修士们只知道她修炼天赋过人，其他的能力尚没有发现。
墨烬离似是看穿这些人的心思，懒洋洋道：“吕序，开采矿石不是容易的事情，你有勘探、开采的技术吗？”
“目前只能是人力配上机械装备堪探，不过准确率非常高，先把矿脉找出来，把矿石开采出来，提炼出稀有金属才能制造各种生产流水线……”
说到这里吕序顿一下道：“这个过程需要些时间，厂房、生产车间已经在建，就等机械入驻就可批量生产。”
“需要些时间，是多长时间？”
恒帝也忍不住问，吕序的报告他看过了，对于工业化南离他还是相当期待。
“别人几百年走完的路，我们有现成的数据，怎么也得二三十年吧。”吕序保守点回答，补充解释道：“主要是这方面的人才远远不足。”
闻说需要二三十年，南离的朝臣们暗暗松了一口气。
他们还有机会看到那天。
关于专业人才的欠缺，恒帝可以理解：“你归下有什么打算吗？”
吕序起身回话道：“臣女打算先启动一个培训机构，专门培养这方面的人才，这些人培养出来，部分可以做技术骨干继续从事研究工作，部分人可以留下来培养下一代技术人员。”
见吕序不假思索说出计划，梵行轻轻咳嗽一声，提醒她不要对外界透露太多信息。
“你的方案孤都看过了，选好地址就开始，早点把人员培养出来，你以后也可以轻松一点。”
虽然吕序的想法超前，但从目前域外对南离虎视眈眈的形势来看，南离没有第二条路可以走，恒帝也一改先前质疑的态度，全力支持吕序的想法。
没想到恒帝会如此大方支持自己，吕序收起大棍高高兴兴地落座。
小小的举动让三国使团的人暗暗松了口气，生怕吕序真的把他们都揍一遍，但想到吕序研制的新武器，刚放松点的心情再次沉重。
墨烬离看在眼内，故意旧话重提：“所以你们到底是继续挑战，还是保存实力直接认输？“
那些挑战者们才平复一点的心情再次起波澜，若是目光能杀人，墨烬离现在已经千疮百孔，看来今天无论如何也逃不过挨揍的命运。
“修士除了修为外，其实还有很多东西可以比。”
终于一名女修士起身，看着吕序道：“吕序小姐师从天韵尊者，在下天音阁素语，愿意在乐道上挑战吕序小姐。”
吕序从美食中抬起头，望着对方自信的表情，若有所思道：“有限定弹奏什么乐器吗？是比弹奏技巧，还是比作曲？
本小姐都可奉陪。”
天音阁是域外仙修界一个不太有名的门派。
阁中弟子多以乐声御敌，不过以乐声御敌有多诸多要求，能修至大成都极小，在仙修界处于不上不下尴尬的地位。
但仙修界中毕竟有梵乐圣人、天韵尊者两位以乐入道的强者，不少人、尤其是女子还是非常愿意加入天音阁，至于能修炼到什么程度，完全取决于他们的天赋和毅力。
这名天音阁弟子敢挑战吕序乐道，是仗着自己修习的乐道的时间长，修习乐道也需要人生经历。
吕序不过十七八岁，从小在锦衣玉食中长大，能有多少人生阅历，就算她天赋过人也不可能从娘胎里学习乐道，无论演奏技巧还是对乐曲的理解，未必有自己透彻。
“乐道的最高境界有两种：一种是以音杀人，一种是以音控人。”素语顿一下道：“以吕序小姐的修为，以音杀人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不如我们就比以音控人，以……”
“以音控制彼此自主废掉的修为，如何？”
吕序毫不客气地接话，望着对方的惊讶的神情道：“怎么，前辈做不到吗？”
素语没想到吕序如此大胆，开口就是要控制自己主动废掉修为，不知道她是真有这样的实力，还在虚张声势。
“本仙子没有意见。”
控制对方自主废掉修为，素语没有太大的把握但她无法拒绝。
吕序抬手召出自己的琵琶，轻拔一下琴弦道：“那就开始吧。”
“你不用准备点什么吗？”
素语被吕序随手弹拔的声音惊到，那应该是一件灵宝。
没想吕序手上竟有一件灵宝，在场的仙修无不动容，兵器灵宝常有但乐器灵宝却十分罕见。
吕序想一下道：“前辈代表哪国挑战晚辈，别一会儿输了不认账。”
素语气得肝疼，嘴上叫她前辈却质疑她不守信，冷冷道：“素语代表北罗国向吕序小姐发起挑战，若在下输了北罗国输南离一州之地，若吕序小姐输了须得把手上的灵宝给在下。”
“……”北罗国的官员惊讶地看着素语，一州之地变成理一把琵琶。
“前辈不要一州之地吗？”吕序惊讶问，难道这琵琶比一州之地贵。
花解语却看着琵琶，若有所思道：“若本宫主没有记得的话，这把琵琶的原主应该出自天音阁，能把命器锻养到这种程度，想来也是位惊艳绝伦的前辈，可惜却止步于化神期。”
“前辈，这琵琶很贵重吗？”
吕序轻轻抚着琵琶问，她只知道是一名仙修遗物，没想到它如此贵重。
花解语道：“此琵琶已经养出器灵，能自行择主。方才见你弹拔自如，想来器灵已经认可你在乐道上造诣。”
拥有器灵的灵宝，吕序侧头看着梵行道：“先生，您送序儿的竟是一件灵宝。”
第357章、 一曲惊魂
“当初把它拍来时，是带有一定的赌性。”
梵行侧过头看吕序含笑道：“当时它是一把哑琴，很多人试过了都弹不出声音便放弃。”
“先生就这么笃定，序儿一定能器灵的认可？”吕序没一把琵琶还有这么多故事，梵行温和地笑道：“现在讨论已经没有意义，事实证明我的判断没有错，你跟述梦是双向奔赴。”
咳咳……
吕颐轻轻咳嗽两声，提醒两人注意场合、注意影响。
骤然被警告，吕序委屈巴巴道：“爹爹，您别咳嗽，我们有分寸，大庭广众之下不会做出格的事情。”
“我是提醒你办正事要紧，感激的话回去再说。”吕颐慢慢悠悠道，说话间还优雅地抿了口酒，顿时让在场不少女子芳心攒动，恨不得冲过去表明心意。
“真看不出来吕相有个这么大的女儿，本宫主还以为你们兄妹呢。”
花解语也不由暗暗深吸一口气，怪不得那么多女修看一眼就沉沦，面对吕颐的风雅深情，世间那个女子能抗拒。
尽管吕颐看起来还十分年轻，当然以仙修界的年龄来看，他确实也非常年轻，但他浑身上下散发着成熟男人的魅力，尤其是眼里的深情、忧郁，只看一眼就能让人迷失。
“老爹那无处安放的魅力……”
吕序看到众女修的表现，不由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听话办正事，回过头对素语道：“前辈要是准备好了，我们就开始吧。”
“你用灵宝，有些不公平。”素语小声抗议，吕序懒懒打了个呵欠道：”前辈还比晚辈多学习了几百年乐道。“
“序儿，你是元婴强者，以你在乐道上的造诣，即便不用灵宝也能轻松获胜。”天韵尊者不咸不淡提一句，看似是在维护素语，实则无形中给了她更沉重的压力。
乐道的领悟本来跟修为没有太大的关系，天韵尊者的话却在暗示，乐道上的造诣跟年龄也没有太大关系。
意思是吕序在乐道上的造诣不凡，素语的心情瞬间沉重了几分，从吕序自信表现来看，天韵尊者的话不假，吕序即便是不用灵宝也能轻松获胜。
“师尊相信弟子，那弟子便换一把琵琶。”
吕序收起述梦，召出一把普通琵琶，重新调了弦道：“前辈，这回您应该没有意见吧。”
“没有了。”
素语也召出自己的乐器，一张七弦古琴。
天韵尊者再次开口：“为了不影响旁边人，本尊会在你们身周设下结界，只有你们能听到彼此的乐声。”
“晚辈明白。”
素语盘腿席地坐在吕序对面，把七弦古琴横放在上，十指轻轻落在琴弦上，随时准开动。
吕序漫不经心地应了句“知道了”，试一下音准没问题，就开始弹奏《问殇》，本来对付素语这种小角色，是用无须用到《问殇》曲，但老虎不发威当我是病猫。
吕序的用意是要杀鸡儆猴，狠狠把素语收拾了，看后面谁还动不动就挑战自己。
打定主意出手丝毫不留情，向来弹奏《问殇》如山间潺潺流水，缓缓流入心田，今天却一返常态如急流下下，猛一下撞入对方的心房，根本不给对方机会还击。
大乘强者都未必能抵挡《问殇》，区区结丹随便一支曲子都能收拾，吕序为了立威自然出狠招。
素语刚要弹奏一阵乐声直冲心田，顿时心神一阵震荡差点内息不稳，抬头惊讶地看着吕序，尽管天韵尊者“特意”提醒过自己，还是低估了吕序的实力。
琵琶声直击灵魂深处，一下子便勾起她藏在心底几百年的记忆。
痛苦的、甜蜜的、美好的、丑陋的全都从心底涌起，如画轴般在眼前慢慢展开，一幕幕一帧帧，一时间五味杂陈、百转千回，一阵寒意从心底升起。
众人听不到却能看到，见结界里只有吕序一人在弹奏，而素语仙子双手放在弦上却不动，只是惊讶地看着吕序。
细细观察一番后，众人就明白她是被吕序的琵琶曲压制住，顿时不由好奇吕序弹奏的是什么乐曲，一出手就对手没有还手的机会，只能眼睁睁地等待结果。
恒帝仿佛看出众人的心思，故意刺激三国使臣道：“吕序虽年轻一手琵琶却不输给国手，只是她素来低调不爱炫技，谁要是小瞧她会输得很惨。”
“回皇上，吕序前年曾协助臣对付南宫世家，当时她便是用一支琵琶曲，让南宫世家三位武学修为三境，帝力相当于结丹期的三位老祖，在不知不觉中自废了一半修为。”
古骄龙忽然淡淡开口，起身面带笑容道：“如今只是对付一人，怕是连内力、灵力都不用，就可能轻松获胜。”
“是这么回事。”恒帝缓缓道：“吕序向来不爱张扬，已经是元婴强者也从恃强凌弱，与人相处也不从以修士施压，以至于很多人都以为她是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一无是处的千金大小姐，什么阿猫阿狗都敢来挑战。”
两人的对话极奇普通，但时间线却让人感到震惊，前年还没有仙门入驻南离，吕序也还没有修炼仙术，但她却已经能用乐音废人修为，所以素语仙子挑战吕序，简直是在找死。
想明白这点，不由同情地看着素语。
此时素语仿佛经历了一场浩劫，浑身上下香汗淋漓，宛如从水里爬邮来一般，面色更旬是大病初愈。
北罗国使团的人看到这一幕，他们很想代素语认输，至少可以保全一个结丹修士的战力，但割让一州之地不是小事，谁也不敢承担这个责任。
因为来挑战之前，他们没想过会输。
锦国、北宇光使团的人看着眼前的画面，很清楚他们的人对上吕序也是没有胜算。
素语忽然无力地垂下双臂，口中念念有词，但众人听不到声音，只看到她忽然抬手往自己身上点下几下，就猛地喷出几口鲜血。
吕序抚琴的动作一收，天韵尊者也撤掉结界。
众人就听到素语虚弱的声音：“仙界不存在，修仙没有意义了……”
仙界不存在，修仙没有意义了……
在场的修士顿时懵掉，不明白素语仙子为何会生出这样的想法。
若仙界不存在，他们还修炼什么？问题素语仙子到底听到了什么曲子，才会生出这样念头，甚至自废修为。
吕序冷冷看着眼前的一切，良久才听到素语虚弱的声音：“在下技不如人，愿意认输，还有……谢谢吕序小姐手下留情……”
素语很清楚，以吕序的实力，完全可以让自己自杀，但她没有斩尽杀绝。
几句话仿佛已经用尽全部的力气，说完便伏在地上一动不动，北国罗国师只好命让把她扶回坐席上，阴沉着脸不再说话。
“很好，接下该谁挑战本小姐。”
吕序犀利的目光落在宇光国、锦国的使臣队伍里。
两人使国队伍的人见她看过来，生怕被看出点什么纷纷垂下头，不敢与她对视。
过了好一会儿见还没有回应，吕序冷冷道：“再不出来应战，就当你们临阵脱逃，默认是你们已经认输，三国必须尽快把一州之地交付给南离。”
“你们这是霸王条款……”宇光国有人忍不住跳出来反驳。
“挑战是你们主动发起，条件是你们自己提的……”吕序冷冷盯着几十人的使团道：“怎么，发现赢不了，就想耍无赖不认账，那也得问问我手中的棍子同不同意。”
看到吕序重新亮出大棍，不少人都眼皮直跳……
面对大棍，京都的世家子弟们都有一段回忆，那是他们终生无法摆脱的阴影。
三国使臣团望着大棍不由心惊肉跳，这么粗的棍子打在身上一定很痛？
吕序一个娇滴滴的千金小姐，怎么会用如此简陋简鄙的东西当武器，跟她外表完全不符。
“本殿给你们一个选择机会……”墨烬离往嘴里扔了一粒葡萄，慢慢嚼碎咽下才缓缓道：“要么你们乖乖奉上一州之地，要么本殿让人把新远程火器，往你们的京都扔几发。”
“……”锦国。
“……”北罗国。
“……”宇光国。
三国使团的人气得说不出话。
京都乃一国心脏，京都若被炸了，跟亡国有什么区别。
面对强势的南离，三国修士终于明白，南离不同任何一个凡间国家，也不同于任何仙朝。
他们有足够的实力蔑视仙修界，甚至还能把整个仙修界掀番，老一套的方法对南离没用，看来得重新商议对策对付南离。
三国修士们心领神会。
南离再厉害也是孤身作战，只要把仙修界所有势力集中起来，不信对付不了南离。
域外仙修界早就把南离当成一块肥肉，迟迟没有动手不过是忌惮南离的火器，如果告诉他们再不提醒行动，他们将永远没有机会染指南离，说不定那些老家伙就坐不住。
“臣叩见皇上。”
空中忽然出现一个画面。
画面中，明净穿隔离服，带着一群同样穿着隔离服的人，恭恭敬敬地行礼。
恒帝看着空中的画面，愣一下看向儿子，就听到墨烬离道：“明司长忽然现身，是有什么好消息告诉皇上吗？”
第358章、 联合算计三国
望着眼前的画面，三国的修士顿时傻了眼。
影像投身在仙修界不算稀奇，只要有足够的灵力支持就做到，问题是他们没有感觉到灵力波动，上面影像是如何投身到大殿内。
看到这些人的反应，吕序眼里露出一丝讥讽。
恰好下酒十五盏开始上台，一下就抢走吕序全部的注意力。
区区一只小乳猪蹄，以及一些果子点心，自然喂不饱饿了几天的吕序，一看到有肉就开心到原地飞起。
宴席的菜肴色香味俱全，唯一的缺点就是量太少，菜刚上来吕序就一扫光，包括梵行那份，吃完目光马上投向坐在下面的父亲面前的肉，饥渴的眼神像是几百年没有吃饭。
“吕序，你不过是睡了几天，怎么就饿得跟饿死鬼投胎。”
见她一副饿死鬼投胎手作风，墨烬离忍不住打趣，吕序收回目光看着墨烬离道：“臣女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特别饿特别想吃东西，感觉能吃下一头大的烤猪。”说完目光就落在他面前的荔枝白腰子上。
墨烬离给宝光一年眼神。
宝光马上把菜肴端到吕序面前，吕序也不客气，马上拿起筷子大快朵颐。
望着吕序意犹未尽的模样，恒帝淡淡道：“吩咐御膳房，抽出个人专门给吕序小姐做膳食，务必要分量大。”
“没用的。”
恒帝话音一落，天韵尊者就淡淡开口。
望着吕序不断搜索食物的目光，天韵尊者叹气道：“序儿是元气消耗过度，普通食物无法弥补她的需求，需要大量的灵草神根才行，若是有灵兽肉也可以，不过这些东西短时间内都不好找。”
“灵兽肉在下倒是带了不少，只是……”轩辕天明有些为难道：“短时间内难以烹饪好，吕序小姐怕等不及。”
“那不妨事，把肉片薄了放在炉子烤，很快就能烤熟。”梵行赶紧替吕序下道：“本仙督记得序儿为了吃烤肉，专门做一个烤肉的机器，把串好挂上去后会自动翻面，偶尔动手刷刷就行。”
“什么叫我为了吃烤肉，那是为了方便朱鹮做烤肉……”
“那还不是为了方便你。”
“胡说，是为了方便朱鹮给大家做佳肴。”
吕序不以为然地反驳道：“不然那么多菜肴，她一个人怎么忙得过来，肯定得借助些机器嘛。”
“比如说……”墨烬离问。
自从吕序在梦中历世醒来，就像是被醍醐灌顶，制造出一大堆高科技东西。
提到朱鹮的厨具，吕序想一下道：“比如压力锅，都不用半个时辰，就能把骨头给熬烂，等再过些日子供电站建好，还能制造更多的家用电器，总之以后大家的生活会变得很便捷，大家就等着吧。”
吕序已经带来很多惊喜，无论她说什么南离众人都相信能实现，而且只会比他们想象的更美好。
“烤肉吃多了容易上火，回头让你吃药又要叫苦了。”吕颐淡淡道：“不如跟厨房那边要一锅汤，一只炭炉，直接把肉片放里汤里烫熟吃，速度比烤着还要快些。”
“那就是涮着吃呗。”
吕序欣然同意，林贵妃马上命人去取锅和炭炉。
轩辕天明也把半边灵兽肉送到吕序面前，一看到肉吕序顿时对眼前话题失去兴趣。
面对充满灵力的灵兽肉，若不是梵行在旁边盯着拦着，吕序恨不得生啃一口生肉。
趁着取东西的时间，墨烬离看着三国正使道：“两位考虑得如何，是割让一州之地，还是我们毁掉你们的京都？”
三位正使的面色黑得不能再黑，其实他们根本不在乎割不割地，他们在乎只他们的威严，一旦南离从他们手上拿到一州之地，他们在国内的威严就会大打折扣。
原本把他们奉若神明的国民，就会发现原来修士并不是不可战胜，先前树立起来威信将会一败涂地。
想到此三人暗暗交换一下眼神，绝对不能让南离继续发展，真让它发展成为什么高科技工业王国，仙修界的势力联合起来未必能拿下南离，唯有加快进攻南离的进程。
“愿意割让一州之地，只是得回去商议割让哪一州之地。”
北罗国国师主动表态，不过只是缓兵之计，回去立马把南离的情况汇报仙修界各方势力。
相信各方势力也不愿意看到南离继续壮大，三国使臣打定主意，纷纷表示愿意割让一州之地，但得回去跟大家商量要割让那一州之地。
梵行跟墨烬离相视一眼，知道是对方的缓兵之计。
看着对生灵兽肉两眼放光的吕序，墨烬离笑笑道：“吕序小姐，你心里可有理想的割让之地。”
吕序从灵兽肉堆抬起头，没好气道：“跟南离接壤的没有臣女想人的，想要的跟南离不接壤，你们自己看着选，我没有什么意见。”
“你说出来，行不行再商量。”
墨烬离素来知道，吕序做事看似漫不经心，但结果往往让人意想不到。
吕序盯着灵兽肉，慢吞吞道：“南离地方虽然很大，但唯独没有沙漠，宇光国倒有一个全是沙漠的州，只是跟我们南离不接壤。”
“你说是那个全年降雨量不足一寸，号称神不管的，有进无出的魔鬼之地荒州？”
恒帝抢在儿子前问，吕序马上嗯一声，众人顿时露出匪夷所思的表情，不明吕序为何要那个不毛之地。
“你认真的？”
墨烬离再次开口问，一旦签定协议就不能改。
吕序慢悠悠道：“我很认真的，以后在五部建厂房修路，需要大量的沙子……不过跟南离不接壤，只能说说而已。”
言外之意那里还有更大的用途，梵行听到弦外音，淡淡道：“从前是不跟南离接壤，如今南离攻下五部，荒州跟火神部接壤，如今自然而然便是跟南离接壤。”
“接壤了，那就要它吧。”
吕序轻描淡写道，仿佛在她眼里要一州之地，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墨烬离马上看向宇光国，故作无奈道：“都听到了，我们这位大小姐要荒州，一片不毛之地还有什么好考虑。”
骤然知道吕序想要荒州，宇光国使团的人是喜多过忧，荒州在他们眼里就是一块天然屏障，杜绝了火神部跟宇光国起战火的可能，就算交到南离手上也不可能翻出风浪。
“我们没有意见，你们准备好协议，明天就可签到定。”
捡了天大的便宜，宇光国自然没有意见，荒州那地儿连鬼都不愿待，南离要去就要去吧。
见宇光国松口了，锦国那边也有些坐不住，问题是锦国没有不毛之地，犹豫半晌才道：“我们锦国虽没有荒州那样可怕的不毛之地，但有一座跟南离接壤的沿海滨州，你们可以考虑一下。”
“滨州？”
墨烬离还在搜索是什么地方时，就听到陆江亭道：“可以可以，把滨州割给我们吧。”
殿内所有人纷纷投去不解地目光，陆江亭意识到自己失态了，讪讪笑道：“此事过后再细细回禀皇上，到时大家就明白原因，总之有利无弊。”
面对这种情况，锦国也傻了眼，为何在他们眼里不毛之地，到南离这边却如获致宝。
看到陆江亭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就知道滨州有大用途，墨烬离对鸿胪寺的人道：“准备一下协议，明天也一起签，至于怎么发展就交给工部吧。”
“北罗国，你们考虑得如何？”
两国已经妥协，墨烬离马上把火烧到北罗国。
北罗国是愿意认输了，但并没有想好割让哪一州之地，似乎是故意拖延时间。
此时北罗国国师也傻了眼，不是说好拖延时间，你们两国怎么就突然定下割让之地，这让北罗国怎么继续下去。
南离的朝臣都清楚，北罗国国土面积仅次于南离，有很多城池跟南离接壤，无论割让那一州都是一样的结果，说回去商量不过是想拖延时间，还是太子殿下有办法，一下就打破三国的默契。
北罗国骑虎难下，那国师迟疑半晌才道：“众所周知，南离北罗接壤的城池很多，本国师对各地了解不深，自然要回国问清楚再决定……”
“还是本殿帮你决定吧。”墨烬离才不会给对方拖延的机会，直接开口道：“本殿记得你们有一座，由大大小小海岛组的城池，离你们北罗国比较远，离我们南离却是很近，不如就把它割给我们吧。”
“这……”
国师看向队伍里，仅有的几名朝廷官员。
几名官员交换一下眼神，那几个海岛不仅没进账，年年被台风洗劫几镒，还得倒贴钱重建。
想到此冲国师微微点头，国师本来就不甚至了解国情，都没有考虑南离要几个海岛的目的，就匆匆同意割让出海岛，
甚至没有留意到墨烬离跟明净、陆江亭、吕序几人的暗号。
恒帝深知这个儿从来不让操心，他说要海岛一定有要的道理，朝臣们见皇帝没有意见自然也没意见。
说句实在话，他们这位太子除不了形象不像太子，行事作风却是满满的帝皇范，这也是自立东宫以后，从来没有人动过换太子的念头的原因。
“皇上，臣的正事还没说。”
被晾在一边的明净，终于忍不住开口提醒。
第359章、 梵行，接旨
“哦你的事，快说吧。“
恒帝才回神关注画面中的明净。
明净也不拐弯抹，开口：“回皇上，臣需要人手，臣这边人手远远不够啊。”
提到人手，恒帝看一眼扒拉空盘的吕序道：“方才吕序说了，她会开一个培训班，专门为你们培养人才，只是需要点时间。”
“吕序，你动作快呀。”明净毫不客气地催促吕序。
“什么快点？”吕序一手拿着一根筷子，奇怪地看着光幕，根本没有注意方才对话。
“我缺人手，你快点给我培养啊。”明净都无语了，敢情讲话他们说了半天，这丫头一句都没听进心里。
“你自己不会先挑些人带着，有了基础再来我这边学习，很快就能上手上岗。”
吕序懒懒看着明净道：“你也知道这些东西学习起来有很多难，从培养到上岗不是两三个月的事情，两三年都未能够正式上岗。”
“你的建议我接受了，不过人手你还是抓紧时间培养，有时间来基地看看嘛。”
明净当然知道学习研制火器有多难，尤其如今的新式火器，一个小小的零件就够研究几年，甚至是研究一辈子，何况还要学习操作那台机器。
吕序做了一个好的手势，恰好宫人送炭炉和锅上来，手势马上变成让他滚的动作。
“你猪呀，吃这么多。”明净怒不可竭地喷一句，看向梵行道：“梵仙督，这个女人特烧钱，你养得起吗？”
梵行看一眼吕序巴掌大的小脸，面带笑容道：“谁让本仙督偏偏就喜欢她，别说倾家荡产，卖血也得养啊。”
“原来神仙也难过美人关。”
明净感叹完，朝恒帝行了一礼，就悻悻关了通信设备。
望着骤然消失有画面，在场的修士都暗暗震惊不已，没有灵力法术的痕迹，仅仅靠人力制造的机器，就能做他们修炼几百年上千年才办到的事情。
这就是科技的力量吗？
修士们暗暗看着上面，埋头苦吃的吕序，原来科技就是她的特长。
看到修士们的表现，恒帝含笑道：“吕序的能力在我们南离，一人能抵千万雄师，相信在不久的将来，她就能带我们走出这个世界，到外面的世界看看。”
吕序咽下一块灵兽肉道：“不用将来，现在就可以看嘛，让明净把天眼的视角调整一下就行。”
“你当明净跟你一样闲，你扔给他那么多东西。”墨烬离自不然不想那么快曝光天眼的作用，继续道：“他是天才也需要时间消化，你自己不也花了一世时间学习。”
“知道了。”
吕序翻了个白眼，往嘴里塞了块灵兽肉。
墨烬离看向梵行：“梵仙督，你也不管管，再这样下去她就要无法无天。”
“殿下就能让序儿好好吃顿饭。”梵行边片肉边道：“天韵师伯也说了，序儿元气消耗过度，需要及时补充。”
“话说你好好的闭关，怎么会弄得如此狼狈？”
懒得奚落梵行护短，墨烬离直接问吕序为何会如此，因为吕序消耗元气不足孵化龙蛋。
吕序不慌不忙咽下嘴的肉，慢吞吞道：“师尊要臣女压制一下修为，不要晋升得太快，但臣女实在压制不住，只好散掉一些修为，才勉强把修为继续压制在元婴巅峰期，接下来臣女连觉都不敢睡……”
“打住。”
墨烬离适时打断道：“再说去，就是拉仇恨。”
你丫的别人拼命修炼都不能提升修为，你却要散修为才能放缓提升的速度，说出来有多招人恨。
果然不只三国修士看吕序的眼神不对，连入驻南离的仙修门派的人，看向吕序的目光也是意味深长，仿佛是在算计着点什么……
“哎哟……”
“我的眼睛。”
“眼睛疼。”
“……”
忽然间，大殿内，不少修士捂着眼睛叫痛。
梵行把切好的灵兽肉片放在锅里，冷冷道：“收起你们那些不该有想法，不然下次就不是眼睛痛那么简单。”
吕序抬起对不解地看着梵行，梵行抬手拭掉她嘴角边的汤汁道：“没什么，是有些自不量力的人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我已经帮你警告他们……那块肉再不吃便老了，快吃吧。”
眼里只有吃的吕序，还没弄清怎么回事，就又被一块刚烫熟的灵兽肉吸引。
世人对美人总是格外优待，吕序的吃相说不难看，但绝对不优雅，偏偏众人看到却觉得非常可爱，两腮鼓鼓的让人想到某种可爱的小动物。
轩辕疏雨忍不住开口道：“兄长，吕序小姐的吃饭挺新鲜的，回头我们也试试。”
“是挺新鲜，就怕熬不出一样的汤底。”轩辕天明配合着回答，吕序咽下肉道：“回前辈，这里面不是高汤，只是一锅刚煮开的白粥。”
“白粥！”
轩辕疏雨很意外，没想到白粥也能涮锅。
吕序嗯一声道：“等肉都涮完了，就可以得到一锅满是各种肉蔬精华的粥，这就是很有名的粥底涮锅。”
“那是朱鹮变着花样让你多吃两口，他们别说吃过连听都没听过。”吕颐冷冷揭穿女儿道：“你要顿顿饭都像今天这么能吃，朱鹮也练不出这一手好厨艺。”
“挑食非序儿所愿，是身体不允许吧。”
梵行帮吕序回答，若她没有那场经历，就没有寒毒在体内肆虐，自然也不会影响她的胃口。
京都的人都知道，从前吕序是个供桌上的美人，娶回去只能供着不能碰，经常医药不断才能吊着命，吃药恐怕比吃饭还要勤些，如今却是南离仙修的第三号人物。
朝臣们都很清楚，太子、梵行、吕序，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三人中必须有一人留守京都。
意思很明显了，无论京都发生多大的变故，只有三人中的一人在都能护住京都，可见吕序如今在南离的地位有多高。
“趁今晚你们都在，孤就问一句，如今已经五月了，你们的婚事准备得如何？”
恒帝忽然提起两人的婚事，马上引起众人的兴趣，知道两人是一对情侣，但没想到两人好事将近。
梵行看到众人的反应起身回道：“回皇上，还有五个月的时间，大部分都已经准备好，还剩下一些事情得到了日子才能办，不过也都是小事，有兰姑姑操办臣也没有好担忧。”
“你的风雪山庄虽好，到底有些偏远……”
“父皇，以他们的修为，上哪不是眨眼的功夫，风雪山庄偏远却也清静。”
墨烬离适时打断恒帝的话，他明白父亲想干什么，是想让梵行继续着守着龙吟山庄，但龙吟山庄不适合吕序的体质。
吕颐看一眼女儿，起身缓缓道：“谢皇上为两个孩子操心，臣早就已经想好了，过些日子臣便带序儿便搬回吕府住，把寒园重新拾缀一遍，留给他们做婚后居住。”
“？？？”众人一阵疑惑
“一来嘛……”吕颐看一眼女儿道：“序儿是吕家的女儿，自然是要从吕府出嫁，二来寒园离吕府不远，家父、家母想见孙女也方便；三来蹇园的地气适合序儿的调养身体。”
其实他真正考虑的是，自己到底是父亲，很多事情无法教导女儿，唯有请吕府几位伯母教导女儿。
“爹爹，我们什么时候搬回去！”吕序终于从美食中抬起头，吕颐想一下道：“再过两个月，等到八月份天气就凉快再搬，不然一番折腾恐怕你又得中暑。”
“世叔，如今搬家还简单。”梵行面带笑容道：“你们把要搬的东西整理好，眨眼功夫就能送到吕府。”
“爹爹，您跟我们住在一起不好吗？”吕序放下筷子，认真看着父亲道：“如今惦记你的女修，尤其是那些修魔的女修还是很多，女儿可不放心把您亲留在吕府，再说万一有人要夺舍娘亲，您一个人肯定无法应付。”
吕序万般无奈，搬出了自己母亲。
以娘亲如今的状态，最容易被能元神出窍的强者盯上。
肉身一旦被夺舍，娘亲的元神便无法回归，而想把对方的元神赶出肉身，更是件艰难的事情。
提到妻子吕颐顿时不知如何反驳，自从那晚仙修偷袭京都，已经有很多试图夺舍妻子的肉身，凭他的修为是真的无法抵挡强者的元神偷袭，只是……
“你们跟爹爹住在一起，既不合礼法也不合规矩。”
吕颐无奈地看着女儿，希望女儿能明白，他这么做都为了她好，而不是嫁出去的女儿如泼出去水，不管。
梵行看一眼吕序，面带笑容道：“礼法、规矩既是人定便能改，您和序儿娘亲的情况不同，只有序儿一个孩子，如若无法保证你们的安全，成亲后序儿定然也不得安稳，您教她如何安心调养身体。”
“吕相，本殿看你就别推辞了。”墨烬离打趣道：“凡事总有先例，你就替大家开了这个先例。”
“你不怕别人说闲话？”
吕颐看着梵行问，他这么做跟上门当赘婿没有区别。
梵行笑笑道：“我若害怕别人说闲话，当年就不会执意求娶序儿。”
“那就这么定了。”
不等吕颐同意，恒帝直接拍案。
看着梵行道：“梵行，接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