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苏溪的背景
“混蛋，就知道欺负我。”
“谁让你在我面前晃悠呢，是个男的都会忍不住给你一巴掌的。”
“胡说八道，我去接雪儿了。”
幼儿园距离小区不远，左右几步路的事情，毕竟薛宝依当初回凉城，目的就是为了培养自己的孩子，买房也是根据教学条件来买的，在这个教育教学划片区，分学区的时代，其实很难不沦为某些吸血鬼的韭菜。
你可选择坚强，但真正到了那一步，等自己有了孩子，又勉强具备相应条件的时候，你不得不屈服。
“我们回来啦，雪儿，叫叔叔。”
“叔叔好！”
我张开双臂，尽量让自己的笑容温和一些，“雪儿真乖，过来，叔叔抱抱。”
小姑娘颠颠的跑了过来，投入了我的怀抱，连我自己都有些诧异，之前我就知道她似乎并不抵触我，因为我在之前抱她的时候，她就很安分，也很乖巧，只是没想到，让她过来，还真的过来了。
“你做的饭菜在哪呢？”大师姐笑意盈盈，放下手里的东西问道。
“热着呢，拿出来就可以吃了。”
“雪儿今天学了什么？”
“学画画。”
大多数男人对孩子的热忱持续不了多久，我也是那大部分人之一，吃完饭陪着孩子耍了会，便肚子走到阳台的位置抽烟。
大师姐则在里屋陪着雪儿玩耍，左右无事，看了两部电影，终于在晚上九点半的时候，等到了吵闹一天的孩子睡去，薛宝依换了条睡裙，手里拎着一瓶红酒走了过来。
“孩子睡了？”
“嗯，睡了，喝点吧，要带孩子，喝点红酒算了，白酒不能喝。”
我笑了笑，“我没打算喝，不过你要喝的话，我可以陪你，你打算喝多少？”
她往杯里倒了三分二的量，“我就喝这么点。”
“过来！”
“干什么？啊！”问到是问着的，就是身体还是不由自主的走向我，站到了我面前，被我一把拉进了怀里，大手禁锢住她丰腴的身体。
“我喝多少，取决于你喂我多少。”
薛宝依白了我一眼，拿起酒杯，自己喝了一口，然后将嘴唇凑上前来。
“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我们长久不了。”
“没有为什么，因为长久的生活状态不是我们这样的，在固有的意识里，我们这样的状态属于短时间激情，毕竟没有哪一对夫妻可以做到一直如此，你之所以有这样的想法，是你跟他那长达数年的平淡期给了你一种相处的习惯，一旦跳开这个习惯，在激情与兴奋之余，就会有一种强烈的危机感，不真实感。”
“但其实你为什么要想这个呢？只要不是你我两人之间自己想要离开彼此，又有什么能阻止呢？是来自于你那边的牵绊？”
大师姐沉吟片刻，摇了摇头，这是不可能的，现在薛家老爷子走了，她自己又离了婚，就她一个人带着孩子，本身也没想过二婚，只要她想，这段关系就可以长久维持下去。
我两手一摊，“那不就结了。”
她白了我一眼，“那你那边的关系呢？”
“一个男人，只要他有想法，无论多大的阻碍，他都会想方设法去办成。”
大师姐噗嗤一笑，“听起来像是个被小头寄生了的家伙，你的一举一动，难道都被它左右着吗？”
“嘶～轻点，弄坏了你要得用啊？”
“对不起嘛。”
“跟我道歉做什么？跟它道歉。”
薛宝依脸一红，低下头，“对不起啦，小脑袋。”
“一点诚意也没有。”
薛宝依从我怀里滑落，雌伏在地，一拢长发，抬起头，“那这样呢？够有诚意了吧。”
“勉勉强强吧。”
隔天一早，在大师姐家蹭了顿早饭，我就起床出门了，实在是跟她的生活习惯凑不到一块去，我不习惯吃面包牛奶一类的早餐，更吃不来她做的各种沙拉，尽管她可能真的下了一番功夫，从科学的角度来说，营养也可能是足够丰富的。
山猪吃不来细糠。
她好像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临走之际，脸上带着些许歉意。
“等你下次来的时候，我尝试去换换口味，我其实之前没有注意过这个问题。”
我无所谓的摆摆手，“没事，不用为了谁去改变什么，因为特别所有才有特点，做好自己就行，我先回去了。”
……
老五自从那天聚会之后，就对我的别墅念念不忘，这天周末，硬是将狗子从水厂那边喊了回来，两人来到了滨河小区，我在门口接的他们。
“霍，这边的管理可比我那个职工小区好多了，按照这样的管理模式，外来人员岂不是根本没办法进入小区了？”老五有些感慨，刚刚他跟狗子费尽唇舌也没能让保安给他开门，加上保安那副我只是按章办事，你别为难我一个小保安的姿态，更让他们不好继续缠着他，才给我打了电话。
“切，规则只能束缚住守规则的人。”我不是不相信滨河小区的管理，只是这就是事实。
前不久，滨河小区就发生了一起盗窃案，尽管后面人赃并获了，但也从侧面证实了这一点。
“坐吧，我给你们泡杯茶，我这没什么好茶，但都是我日常喝的，味道还可以，对我来说，茶有茶味就是最好的。”这是老家里自己制作的古树茶，真正的古树茶，茶树主干差不多一人粗，每次采茶都需要上树的那种。
老五摆摆手，“你先忙活，我跟狗子参观一下，你房间里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吧？如果有，我们给你三分钟时间收拾一下，不然到时候糗大了别怪我们。”
我还没说话呢，狗子就抡起拳头锤了上去，“码的，狗子也是你叫的？叫杨哥。”
“去看吧，我这里没什么见不得人的，等你们回来，正好可以喝了。”
几分钟后，两人重新坐在我对面，拿起桌上的茶杯，一口喝下。
“日子，果然还是你小子在过着，像我们那样，只能说活着。”
“别特么感慨了，你这样的都叫活着，那些月薪两三千的人怎么算？谁肚子疼谁知道，换位而处，你未必顶得住我的压力，不说这个，谈点别的。”我引开了话题。
狗子暗戳戳一笑，开口道：“还记得上次我们聚会时候，见到的3S家大表姐吗？”
我点点头，“记得啊，很大方漂亮的一个姑娘，不过估摸着家里的等级不低，身上那股子气质，吃糠咽菜是养不出来的，怎么忽然谈起这个？”
我下意识的看向老五，瞬间就明白了个中的意味。
“老五喜欢人家？”
“就是，嗯，就是有那个想法。”老五脸红，但本身肤色就黑了点，导致他脸红起来，整个人看起来就是赤色的，有些滑稽。
“狗屁的想法，你回来之后就跟3S要了人家的联系方式，连微信都加上了，现在几乎每天都在早中午问安呢，就跟古代奴才对主子一样。”
老五急了，“你特么看我信息？”
“看了咋了，你见过哪有想让大夫治病，却不让大夫看的？你现在应该主动就医，不要讳疾忌医，要主动交代所有情形，我和老狗这边才能帮你好好筹谋划策，如果你真的追上了，将来少不得得给我和老狗包个大大的红包。”
“说说看那姑娘什么家庭，我不信你都打定主意要追人家了，却连人家的底细都不清楚。”我这话是对老五说得，别看老五在拌嘴上老是吃狗子的亏，但其实我们这群人中，老五要比狗子更聪明一些，也更成熟，说到底，狗子的圈子过于干净了，以至于在很多事情上，他的态度和想法，依旧跟当初刚毕业时候没多大差别。
老五是聪明人，不打没准备的战。
“她家是玉山大区的，在玉山颇有实力，宗族势力盘根错节，那些小的就不介绍了，她有一个大伯，在玉山大区其中一个州担任最高执政官，她爷爷曾经连任两届玉山大区的王，这是官面上的信息，玉鼎医药就是她家的，这次来凉城，是打算在这边建个药厂。”
狗子嘴巴长得老大，他没想过这么多。
我也被吓住了，我觉得她的背景会比较大，但没想到会这么大，玉鼎医药是大禹国排名前列的企业，在世界上，也属于500强靠前的企业。
这还真是大小姐出行了，老五一个屁民，说问安也不错。
“那为什么背景这么大，3S却是……”狗子想问的我也想知道，老妈那边的关系这么硬，3S不至于混得这么惨吧，也不能说惨，只能说，比起苏溪他们，算是惨了。
“都说了是表姐，但你又不是不知道，大家族里面，也是分很多支的，有些关系虽然认着，但实际上，没多少联系，估计要不是这次苏溪过来，3S这一支跟人家能不能联系上还是个问题呢。”
我深吸了口气，摇摇头，“我觉得你没戏。”
狗子骂骂咧咧，“俺也一样，等死吧。”
老五：……
第一百二十二章 小溪淙淙
“我不是很清楚那个姑娘的性子如何，即便是你们真的好上了，走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我也能想象出来，面对这样的背景，你将来会面临的一系列困难和麻烦。”不太想打击老五的积极性，但作为朋友，有些东西应该点一下。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三十而立，我们这个年纪，很多社会上该知道的东西，也都知道了，婚姻在最后，其实还是讲求一个门当户对的。
“但婚姻是婚姻，你要是只单纯的想尝尝天鹅肉，我倒是觉得你大可放手一搏。”我调侃道。
显然老五不敢这么干，“算了吧，先这么看看吧。”
“老狗，你说这样的女人，最后都嫁给了谁？换言之，你觉得什么人跟3S的大表姐好上以后，一切会比较顺利？”
“那得看她家缺什么，到了他们那个层次的家族，观念就已经彻底反过来了，普通人家的女婿，有几个子就会顺利很多，比如你搞着一个小厂，最好能年入百十万，有车有房，那就能一路绿灯，金钱铺路，可以给你解决掉绝大多数的麻烦。”
“但在他们那样的家庭，反而我刚刚说得这种人没有多少优势，做生意你没做到顶，那点资产在别人那也未必看得上眼，如果身后没有与之相称的背景，那最好的选择就是一个前途光明、潜力极大的执政官。”
老五若有所思，点点头，“好像的确如此。”
“老罗能达标吗？”
狗子会想到老罗，是因为我们的朋友圈中，大概只有老罗是一个还算前途光明的执政官。
“不够，他的级别低了些，升得太慢，自身又没有什么大功或者参与过别的什么重大决策和项目，未来一眼可看，平平无奇，说句老实话，在执政官这个群体中，只能说我们自己更普通，很多优秀的人没有接触到，老斑鸠只能算是执政官中的中下水准。”
狗子撇撇嘴，“艹，给你这么一说，我顿时感觉老五是一点希望也没有了，对了，你否定了老罗，还没说有希望的呢。”
“否定条件里面不就有肯定条件了吗？大功在身，够他吃个好几年的那种，要么就是参与过重大决策和项目的执政官，当然这些都是外在条件，内在肯定是得你能钻研，够有野心才行。”
老五一口茶喝下，“这年头，去哪弄什么大功啊，这些东西太远了。”
“那就打小努力的那种，不走正常的晋升途径，直接以顶尖学府对口专业高学历选调，这一类人不少。”
“这种晋升途径很快吗？”
“老罗今年多少岁？29左右了吧，才是个副科，你读书早一点，在正常人之流的话，读完博士大概多少岁？就算那种比较好的，硕博连读5年，按照毕业26岁来算，选调最高能到副县（区）级别，也即是说，26岁，就是个副处，直接高出老罗两级，别的不说，单纯就年龄上来说，是不是就是一个难得的优势？真要有资源，遇贵人了，三十岁之前干个处级还是有很大可能的。”
“这就叫有潜力，人家家族也愿意栽培，偌大的资源朝你倾斜之后，短期内绝对平步青云，但到大区一王这个级别，就不是家族资源能管用的了，得看机缘，对苏家来说，这笔生意不亏，再出一王，绝对可保苏家在玉山大区鼎盛一代人，若能百尺竿头更进一步，那就有得玩了。”
“你平平无奇，栽培你没多大收益，哪怕有家族支持，你觉得你混了个这辈子都难以达到的境界，但在人家家族看来，却是鸡肋，投资与收入不成正比。”
狗子嘿嘿一笑，“搞得好像你自己见过一样。”
“没吃过猪肉，我还没见过猪跑啊，狗子，今天爸爸再给你上一课，不管多高明的手段，多高端的生活圈里，剖开来后，其本质手段无外乎就是小时候家家户户之间的那点破事、日常生活中你所见到的那些小手段。”
“我不信！”狗子打小就有逆骨，喜欢跟爸爸拗着来。
“那你说一个！”我也是来了脾气，左右都是自家人，关起门来扯闲，大可随性。
“码的，给你个大的，你编，领土之争！”
“我家耕地边上，在以前每年翻种的时候，老有人占地，要不就是他家先翻种，多占了一两沟，要么就是他家修理田埂，往我家的边上深挖……”
“这个不算，这个我刚刚说完就想到了，你给我的时间太仓促，以至于我一时半会想不到好的，你等着，算了，不说这个。”
“你说出这个话，其实就意味着你已经觉得我说的话有一定的可信度了，尽管事事不绝对，但绝大多数都可以套过来，特别是国家之间的一些冲突纷争，套用赌博时候的各种情形最适合不过，试探性攻击就是小跟一手，弃牌嘛……。”
“差不多行了，再说下去，就得出问题了。”我立马制止了老五接下来的话，他是赞同我的话的，因为我们之前聊过这个问题。
男人坐在一起的聊天，很宽泛，没有一个限定的内容，而我们人不多，只有三个，足够每个人都将自己想要表达的充分讲述出来。
从天文到神话，再到国际大事，期间结合了我们各自从各种地方看到的信息，有短视频，有书本，有小说。
相谈甚欢，晚餐索性就在滨河小区的那家川菜馆解决！
今日无事，喝茶聊天的一天，为了显得有所克制，晚上的时候，我选择安分的坐在家里，听了会音乐，抄了本书看着。
一条微信好友添加信息在临睡之前发来。
验证信息很简单就是两个字：苏溪。
我愣了一下，没想到这个女人会加我的微信，拿着手机，我却没有点下去，脑子里在想着会发生这件事情的原因。
倒是没有像当初面对杨芸那样，还要装模作样一样，想不出所以然，就直接通过了好友请求。
：“你好，3S的大表姐。”
小溪淙淙：“你记得我？”
呵，这个女人也不老实，那天在桃花村的时候，整个聚会的团伙里，她不能说是鹤立鸡群的存在，但也绝对是艳压群芳的，要说记不得怎么可能，人的短时记忆能够不加辅助就变成长时记忆，那绝对是因为记忆的内容有特点，显然，对男人来说，苏溪足够有特点，而且我们白天还聊起她来着。
：“记得的，你很有特点。”
小溪淙淙：“为什么这么说？我身上有什么特点？”
：“漂亮！”
信息发出去我其实就有点后悔了，但这的的确确是事实，内心跟老五道了个歉，不是我故意去跟人家聊上的，而是别人主动找的我，即便这样，还是有点小愧疚，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关上灯，拿着手机在床上躺尸。
小溪淙淙：“你真这么觉得？为什么我没从你的动作里看到这个信号？”
：“假如我这人喜欢剑，遇到那种非常喜欢的，就想询问价格，将其买下，有一种强烈的想要将其收藏起来，占为己有的冲动，但我不会去京畿博物馆询问永乐剑的价格。”
小溪淙淙：“你这个比喻不恰当，但我还是很开心，你现在在哪呢？有没有空出来喝一杯？”
：“晚上一般没空，因为得把玩我收藏的剑。”
回完信息，我就知道她不会再发过来了，至少今晚上不会了，果然，消息没有再传来过，看了会视频，掐灭手机就躺下了。
苏溪这个女人会主动加我是出乎我意料的，而且话里话外都在释放一种奇怪的信号，让我感觉很诧异，我们仅仅见了一面而已，如她那般的女人，身边优秀的异性绝对不会缺少，见惯了那些人物，对于当日聚会中的我们，应该完全提不起兴趣才对。
降维打击。
‘也不知道老五对这个女人现在是什么态度，要是白天的劝说没有什么作用的话，未来的路怕不是一般的难走哦，她应该很清楚老五对她的意思，而在这个时候，她却忽然加了我，还跟我聊这么多，大晚上的约我出去，也不知道什么目的。’这样的女人怕不是老五能驾驭下来的。
“算了，想不通就不想了，不管她处于何种目的，我这边只要守好自己一亩三分地就行，心里有点笔数，就不会出问题。”想到这里，也就不在纠结，闭眼睡觉。
自从那晚之后，苏溪就没在发来过信息，连续安分了好长一段时间，这段时间不是去姜汉妤那边蹭饭，就是去大师姐那边安慰安慰这个打工仔，生活平淡却真实，六一的那天还给雪儿送了一份礼物，唯一的遗憾就是大雷没在凉城。
成绩出来大约要等待七月份，一个多月的时间还是很漫长的。
直到六月下旬的这一天，六月二十八，当天夜晚，在凉城里酝酿了很长时间的矛盾彻底爆发，整个凉城一片哗然，陷入了惶恐不安之中，各种角度，各式各样的视频通过各种app流传了出来，凉城一时间火出圈了。
不只在百叶大区，几乎可以说是整个大禹国内，甚至连外网上也引起了不小的波澜，向来以安全著称的大禹国，爆发了一件丑事……
第一百二十三章 凉城监狱
舆论想压是压不住的，因为事情闹得太大，凉城当时的目击者太多，根本盖不住。
【6·28暴徒械斗事件，共计四百五十三人参与械斗，持续时间10分钟，致使13人当场死亡，四十七人不同程度受伤，案件正在进一步调查之中，据悉，参与械斗的双方为凉城当地“狼群”与“圣堂”两大黑恶势力。】
各大视频APP里几乎全是6.28相关的事件和录屏，这还是凉城治安力量发动迅捷的情况下，双方有预谋，有组织的开展，爆发点就在凉城河畔，与当初李伟身死之地相隔不远，没有事前的纠纷，看不出任何的征兆。
两伙人几乎在同一时间到达指定地点，然后见面就开始火并，治安力量在接警之后，迅速到达控制了局面，但尽管这样，在这短短的十分钟内，依然造成了巨大的伤亡。
在这个年代，一座小城里，13人当场死亡，47人的不同程度受伤，就是大几年前的‘非典’疫情都没达到过。
我深吸了口气，关掉了电视，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这就是你们想要的结果吗？’
摘果子那个注定没有好果子，但这么大的案件之下，怕是原先的那些人，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吧，什么狼群那个我倒是接触过，他们当中多数都是一些十几岁的孩子，最大的估摸着也就是二十来岁，圣堂倒是没接触过，但从视频上看，相差不了多少。
凉城有多大？骑着电瓶车，只要电量充足的话，两个小时，足以绕凉城一圈了，一次性聚集四百多的十几岁男生，从哪来？流散在社会上的能有多少，最大的来源还是兜底教育里，以及那些末流的中学。
治安署的电话打来，接了电话以后我在滨河小区的门口等待。
“张副，劳你大驾，还亲自陪我去。”
“别闹了，还是跟以前一样，叫我张队吧。”说着，给我丢了根烟，他自己自顾自的抽了起来，双眼里还有血丝，神色看起来有些憔悴，一段时间没见，他看起来真的瘦了不少，颧骨突出，面颊上的肉明显的瘪了下去。
“为什么要这么做呢？难道在那个位置，就非得把一些事情做得这么恶心吗？”我无奈的叹了口气，6.28事件的爆发，肯定有他们放任的意思在其中。
“这一次，你误会我们了，没有人希望这样的事情发生，无论是我还是整个治安署，又或者你李叔，都不希望，一将无能，累死三军，你现在可以去治安署看看，不，甚至都不用治安署，整个凉城各大社区的治安所你都可以去看看。”
“他们哪个有过清闲的时刻，可问题是，上面那位不听，你有什么办法？没有命令，没有首肯，事情怎么做？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散开所有治安力量，在各个地方布控，几乎是全天二十四小时，两班轮换，还是没能组织6.28的发生。”
“那现在是什么情况？”
“带你去凉城监狱，你那两个人也该放出来了，这一次，我告诉你，你是带着任务的，迅速整理凉城的暗面秩序，不是让你去当黑老大，而是让你的人，凭借着本身身为前辈的资历，规范凉城的秩序，温泉山庄和那个宏鼎建筑已经给你们整理出来了，从今以后，这两个地方彻底与过去告别，出来以后改个名字，做正当生意。”
张队说得简单，但我能想象这其中究竟有多少的门道在里面，又走过了多少程序。
“那那位？”
“撸掉了，回去后估计这辈子也废了，如果不是他，6.28事件就不可能发生，你现在应该也看得到，网上到处都是关于6.28的新闻，丢人现眼都踏马的丢到整个大禹国了，让整个大禹国的人民都记住了凉城这个地方，只是很可惜，是以这种形式被记住的。”
“奇耻大辱，凉城治安的奇耻大辱，我们现在都不敢外出，丢人！”
“额……”我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的想法没错，这些东西确实要断绝，但不是这么乱来的，有些东西不能一蹴而就，急于求成，急功近利，煞笔一个。”
凉城监狱，其实并不在凉城内，而是距离凉城足足十几公里的山里，附近也有居民，错开高速路，往一段硬板路里面开了十几分钟就到了。
我还是第一次到这样的地方，有些好奇，高墙、铁丝网、大铁门，宽敞的监狱前广场，以及整个监狱周围的一片荒芜，哨台，持枪岗哨。
满足了我对监狱的所有幻想。
“走吧，手续已经走了，人已经提到了里面，进去之后，你们聊两句，我先避一避，我们的身份不适合让他们看到，你就说是你自己运作把他们弄出来的吧，这样也方便你掌控他们，我们需要的是一个做正经生意，又能管理好凉城暗面的商人，不需要另一个黄炳的出现。”
老张随手扔掉了烟头，也没下车，把我赶下车后，就让驾驶员把车开到了另一个角落，走进了一栋办公楼内。
他不见那两人的意思，我大概猜的出来，这种事情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对于眼下来说，是迫不得已，人心难测，就怕这里面的两人会错了意，做事情没了敬畏和顾忌，到时候，事情非但没有朝着好的方面发展，反而走向了歧途。
“秦先生，这边，跟我来。”
“好的，麻烦你了，啊SIR。”
“秦先生客气了，张副那边特意嘱托过的，这些都是我们该做的。”
我是在会客室里见到的两人，我到的时候，两人已经换上了衣服，坐在里面，面前还用一次性纸杯各摆了一杯茶。
“老板！”
“老板！”
“一段时间没见，两位在里面有没有吃到油鱼啊？”
疤眼脸色有些尴尬，看来没有，眼镜倒是一本正经的，没接我的话茬。
“我今天来带你们离开，出去以后好好做人，走吧，别在这里愣着了，有什么事情我们回去说。”
“是，老板！”
第一百二十四章 新的产业
“老板，我们现在去哪？”
“直接去我那里吧，有点事情需要交代，在这始终不是个好的说话地方，你们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凉城发生了不少事情，咱们边走边聊。”凉城里发生的这些事情，我也只知道个大概的脉络，细化下来的内容不了解。
一路上，我讲述，两人听，差不多也就是到滨河小区的时间，大概的脉络也就理清楚了。
把车停到车库里，二人紧随我之后。
“老板的意思是想让我们重新控制好秩序吗？”
问话的是关峰，疤眼不太敢讲话，他跟眼镜不一样，我们之前甚至可以说还有点小矛盾。
“对，这不仅仅是我的意思，也是整个凉城的需要，想当初，我虽然跟黄炳有点恩怨，用他的话来说叫宿命，但凉城其实在你们手里还是很安稳的，没出过什么问题，那件事情发生以后，就不一样了，我那天出滨河小区，都遇到两个骑着电瓶车来捅我的孩子。”
“是谁？”
我摇摇头，“已经死了，剩下的那个进了监狱，估摸着有段时间出不来的。”
“对了，你们怎么个意思？如果现在太乱，已经超出了你们的掌控，那么就随它吧，我们未必就要去接这个事情，跟着我，我这边还有别的事情可以做。”
说着，我示意两人坐在凳子上，给他们面前一人摆了杯茶水。
“我们的人，在变故生出的时候，就已经做了交代，所以，老板，这凉城的两波争执里，不可能有我们的人，其实当初若是老板您愿意站出来，用不上我们也可以轻易平息两股势力，彻底管控住整个凉城的暗面。”
我直言不讳，“我没那个心思，更没有那个精力，毕竟不是黄炳。”
“老办法已经走不下去了，以前大老板早就验证过了，现在一切几乎等于被推平重来，那我们是不是可以试一试以前大老板所说的路子？”疤眼难得的发表了自己的言论，虽然声音弱弱的，说话的时候，还看了一眼眼镜。
“什么办法？”
疤眼捅了捅眼镜，“你来说吧，你比我清楚，我以前也只是听说过。”
我把目光投向旁边的眼镜关峰。
“就是从我们所有产业中提取出一个主干，其他所有产业都为主干服务，只是当初黄炳没能做成，他的提议受到了会里的强烈反对，还没等成长，就被扼杀在了摇篮里，当初黄炳很失望，但也知道确实事不可为。”
这不是很正常的操作吗？以当初宏鼎的规模，的确可以考虑这个问题了，这个世界上，想要变强的企业，没有哪一个是杂而不精的，有些企业甚至就只做一个，做到极致，要么就是以一个为主干，形成主力军，再涉猎其他行业，以此反哺主干。
“有什么问题吗？这是必经之路，难道真要那么低级的收一辈子保护费？你们会里不会都是那么短视的人吧？”
疤眼尴尬一笑，“因为当初的大老板提出的主业是搏击。”
“什么玩意？现在这都是一种产业了？”
关峰下意识的推了推自己的鼻梁，“搏击在世界范围内，早就是公认的产业了，随之而产生，形成了一整套的体系，老板，您没发现，以前几乎都看不到的擂台搏击在荧幕上出现的频次越来越高了吗？”
“继续说说看。”
“首先是工会，一个好的擂台搏击公司，就需要成立一个工会，这个工会，其性质与电子竞技中的战队差不多，然后是教练、拳手，训练基地。”
我皱了皱眉，“如何产生利益？在这里面我能想到一部分，但绝对没有你们涉猎的广。”
“比赛，三年前，就已经有了一年一度的世界搏击擂台赛，但是具体什么原因，没有扩大范围对外，想必老板您应该知道。”我点点头，这个道理，之前在京畿的时候，老张提起过，左右无差，毕竟是在大禹国。
“大赛从州级赛开始，这个只要你自己有实力，就可以去报名，州级大赛往上就是区级大赛，区级大赛之后是全国联赛，再往后就是大洲赛和全球大赛，大禹国内，已经成立了相关赛事部门，去年就已经正常运转了，当初大老板的估计是，明年左右就会公开，但具体还不知道。”
“靠比赛获取盈利吗？”
黄炳摇了摇头，“大赛奖金其实并不高，哪怕是获得全国联赛的冠军，奖金也只有三千万，至于世界级的冠军，充其量也就是1个亿，这个奖金或许的确听起来很高，但跟公司的投入相比，完全不成正比，有能耐的话，接个大点的工程都不止这么点收益。”
“真正的收益来自于由比赛延伸来的赌拳收益，扩张后，向外收取的培训收益，衍生而来的安保收益等等，如果大禹国内彻底放开的话，将来会出现搏击明星，收益自然又是另外一种情景。”
听他这么一说，我便觉得很难，单就赌拳这种手段，就很难出现在大禹国。
眼镜似乎看出了我的想法，“其实这个压根无需我们考虑，一个产业想要崛起，必定会有成千上万人绞尽脑汁，制定配套的措施和规则来约束的，擂台搏击，绝对离不开赌拳，因为这是最直观，也是最大的一笔收益，在国外，这种事情司空见惯了。”
我沉吟了片刻，叹了口气，“你们这么积极的跟我讲这个，其实就是想着两边兼顾是吧？”
疤眼脸一红，撇过头不说话，眼镜尴尬的推了推鼻梁。
“这的确是一个很好的办法，既可以光明正大的掌控暗面，又可以合理合法的产生效益，最重要的是，我们自己有这个实力，老板您的身手，绝对达到职业级的，在职业当中，应该算是中上水准，而我的实力，也应该初入职业。”
“不说其他，至少在州级赛事上，我们绝对是占了优势的，抢占市场，只待大禹国内开放出来，我们就占尽了优势，在凉城，乃至于百叶大区这个市场，足够支撑我们活下去，黄炳以前是生不逢时，但我们已经可以预见未来。”
“您想一想，功成名就之后，培训班、武校等等，名气所赋予的东西就可以直接变现，而本身拥有足够强力的职业者在旗下，招揽相关专业人员，成立专业高级安全顾问公司，这些都是配套的，是可见的利润，至于所谓的暗面，那时候，还怕什么呢？”
“想法是不错，但目前没有这个可能，温泉山庄和宏鼎建筑已经‘放出来’了，你们目前需要做的就是先把局面控制住，我暂时没有足够的资金和底气去做这种事情，再缓一缓。”
眼镜脸上倒是一点失望也看不出来，他只是笑了笑，“这个事情也不着急的。”
“行了，没别的事情了，有什么我们电话联系，我就不留你们吃饭了。”
“老板再见！”
两人识趣的离去，我在原地想了很久，起身回到书房，打开电脑，有些信息还需要我自己去验证，特别是大禹国内关于所谓搏击擂台的态度……
第一百二十五章 结案后的真相
“怎么？一段时间没见，想我了？”
“渣男！”
别人是撩衣进步，而我是拉门进步，拉开车门坐上了副驾驶，感觉沈惜君清减了不少，以至于原本略显夸张的曲线，有些缩水，伸手探了一下，倒是没影响手感。
换来了沈惜君一记反锁，将我摁在车窗前。
“安分点，这次不是我要来找你的，我是带着领导的意思来的。”
“行，放手，有事说事，你一开始也没说清楚，只说你在这，让我来找你，我怎么知道是你自己想我还是来传话的。”我拍拍副驾驶，示意投降。
“张副让我通知你，最近不要出现任何问题，不只是你，还有你的那两个跑腿的，是绝对不能出任何问题，不然天王老子来了，也救不了你们。”沈惜君一脸严肃。
“什么情况？”
“发生了这么大的案子，已经不是凉城自己能够解决得了的了，最近几年都没有出现过的眼中问题，自然惊动了上面，定州方面派出了督导组，协助京畿督导组处理此事，在这个节骨眼上，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有可能被放大，迅速处理。”
我恍然，一拍脑门，明白了，之前也算在公门里的混的，对于这些规矩有些了解，命案大案，像凉城这样的，已经出现了13例死亡，可能后续还有数字增长，乱刀乱棍之下，谁也不能保证能够救回来，这个数字，导致案件的权限无限拔高。
“这种情况下，原先那位不懂事的领导怕是要直接丢乌纱帽了吧？”
“也不一定，分属的机构和单位性质不同，你要知道，我们跟军队的管理模式不一样，并非一条线从上到下的管理，县（区）的一切单位，只是直接受对应级别的务政管理，上一级单位只有一个指导作用，关系不大，当然，有时候，上一级的意见的确会影响务政部门的决策，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记住刚刚跟你说得内容。”
“知道了，走吧，去坐坐？”
沈惜君没有犹豫的摇了摇头，“不行，改天吧，最近整个治安署都跑起来了，没有人能例外，我得先回去，还有事情。”
“成，那你开车慢点。等你哪天有空了，我再盘你。”
“滚啦！”
沈惜君一把关上车门，扬长而去。
我给那两人叮嘱了几句，重新回到家中，开始查阅资料。
最近我也逐渐发现，怕是没有一个创业者像我一样，手头的事情全数丢了出去，空闲时间过剩，没有明确的事情去做，细数我的所谓发家史，其实就是运势来了，像是一叶扁舟，随着浪涛舞动，没有明确的方向，不知道自己会飘向何方。
我一直以来的不安定感就来源于此，一直以来的那种不真实感也来源于此，因为没有明确的目标和方向，不知道该如何去做，只能单纯的就事做事，随波逐流。
一周以后，治安通报了6.28事件详情，看着上面的通报，我点了根烟。
“时代是真的变了啊。”
“是啊，当初我们那会，还能赶上收小弟拜关公，还要考察，哪能想象到像他们这么玩的，也是人才啊，这要是放在另一个时代里，也绝对不是普通人。”疤眼深感钦佩，为对方的脑子而钦佩的。
关峰嗤笑一声，“就这样的货色，你能服他？”
疤眼挠挠脑袋，“也是，我一把就能捏死的玩意，可能在他给我吹牛，还没说服我的时候，就被我直接一巴掌扇飞了。”
依靠视频APP，将粉丝变成小弟，然后趁着宏鼎出问题的空挡，迅速从网络上发展到现实中，无论是所谓的圣堂，还是所谓的狼群，群狼都是这样的操作模式，两个主播甚至还经常在直播中发起PK，每一次的PK双方的数字都堪称恐怖。
老大打PK，小弟不得倾家荡产的上啊？这都是牌面啊，况且有粉丝牌就算是组织中的一员，线下同伙见面，第一时间就看粉丝牌，这不得赚的钵满盆满？要不是受到地域限制，这一场线下的约架就不是几百人的械斗，将会更多，更大。
我以前倒是见过所谓的线下真实，等等套路的戏码，但没想到有人给完成了真的。
狼王，一个身高不过160的精瘦小子，二十二岁，初中毕业，从短视频拍摄发家到被捕，短短一年多的时间里，敛财上亿，谁能想象，谁敢想象？
而所谓的圣堂主，也大差不差，就是圣堂主可能看起来更威武一些。
这大概就是他们人生的巅峰时刻，然后在巅峰中，顷刻间被瓦解。
眼镜摇摇头，“我是理解不了的。”
我吸了口烟，“绝大多数都是一切处于叛逆期的孩子，气血方刚，能有多好的判断力，其本质就是为了炫耀，为了在同龄人中，表现自己的特殊和不一样，基于这样的心理，才会被这些杂种所利用，经此一事，我想大禹国的短视频该整治了，有些身居高位的，应该也是想想就一身冷汗了，后怕不已，这种能量，真要落在有心人手中，运作得当，那就不是几百人了。”
疤眼掏出手机，“该平台已经封了，是直接封了，而不是整顿，飞灾突然降临，够冤的。”
“冤个JQ，踏马的，就该往死里整，它自己难道不知道这些事情吗？为了钱纵容这些事情，不弄它弄谁？”关峰还是有些嫉恶如仇的，特别是最近感觉他实力有所提升后。
几人聊着，话题又不自觉的聊到了擂台搏击上。
“你们两个当时说了之后，我也查过相关资料，只能说，你们想的，的确很有可能成真，温泉山庄是不是当初黄炳打算用来当做训练基地的？我看里面的设施，几乎完全契合这个预设，当初第一次见到的时候，还以为是因为黄炳自己喜欢在擂台上打人的缘故。”
眼镜点了点头，“的确是，而且当初的温泉山庄背后还有一整套的设施，针灸按摩、医疗、还养着几个半职业的拳手，不过后来都没了，现在嘛，就是单纯的一个娱乐场所，仅此而已，泡泡温泉，做做按摩，也可以当个健身房用。”
我是在两人跟我说了以后，才想到这个可能的。
“事情可以提上案，先预留着，我们暂时不动，先把手底下的东西经营好，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宏鼎建筑现在手里还接着一个对外贸易区的建设是吧？”
“是的，我们重新接管后，一切已经开始走上正轨了，回到了原先的轨迹上。”
我轻敲桌面，“这一票之后，我们大概的获利能达到多少？”
“其实凉城规划自建的这种对外贸易区，跟真正国家级的对外贸易区根本不是一个玩意，我们的那个对外贸易区连工业园区都算不上，就是一个超大型的农贸市场，总预算是10个亿，大头被傅盛那边分去了，我们只划了一部分，获利的话当初评估大概能有个6千万。”
“是我们的，还是整个项目的利润？”
“单纯只是我们的，如果整个项目的利润也才有个6千万的话，那这已经可以算是亏本买卖了，毕竟工期够长，平均下来，月盈利太小，与规模不成正比。”
“账上有多少？”
“老板，其实我们如果成立相应的公司的话，是不太需要您这边投资的，我们自己就可以拉投资，而且账上的资金也够，咱们的账目上还趴着两个亿呢。”
这一看眼镜就没怎么参与过真正的公司运营，两个亿别看现在你觉得挺多的，这两个亿人家既然放出来给你了，那就肯定不是让你用来再创业的，而是为了应对对外贸易区可能会产生的变故和突发事件。
众所周知，项目的钱是最难拿的，层层审核，走程序，这么下来，你总不可能停掉一切等拨款，更不可能让下面人勒紧裤腰带给你白干活。
工人就算是按100个来算，平均下来一人200块一天，按照现在的算法，就算不加班，每个月的支出也要达到60万，这还不算其他的材料费用，车辆机械的费用，那些也都是大头，整体按宽松点来算，每月两百万的支出应该能有。
而你的擂台搏击产业一旦建立，教练、拳手、营养费用、医疗费用等等，哪一项不是造钱的玩意。
“我的想法是可以建立，但目前我们只申请，走完相关流程，设立一个空壳公司，暂时不往里面填充内容，一切等我们做完了对外贸易区的项目，拿到钱后再说。”
“明白，我们下来之后就去落实。”
我点点头，“不着急，饭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我们可以慢点，千万不能因为步子迈的太大，导致扯了蛋，另外一个，擂台搏击项目这件事情上，如果我们可以依靠自己的资本，我的建议是不拉赞助，不找投资。”
疤眼沉吟了片刻，算是明白了原因，“明白，大老板。”
谁也不想自己在比赛的时候突然就被资本操纵了，那这个所谓的搏击也就没有任何意义了，要么不做，要么就奔着更高目标去做，你不可能保证所有的投资者都跟你一条心，不是谁都能抵挡住短期高收益的诱惑，也不是所有人都对你们有足够的信息。
既然这样，那还不如自己一个人，一门心思的做，能做到什么地步，就看自己了……
第一百二十六章 代理站的新气象
代理站多了几分生气，估摸着是大师姐弄的，门口摆了两盆发财树，老根发新芽，抽出细长的枝条，摇摆着碧绿的嫩芽，一派生机勃勃之相，一眼扫过去，哪怕是窗台也多了些小盆栽，很漂亮，搭配得很好看。
霍，看我发现了什么，办公室里多了四个清丽的女员工，倒是没有统一着装，几个姑娘各自忙着手里的活，素面朝天，衣着朴素，却胜在那股子清丽和鲜嫩，就像是门口抽出新条的发财树一样，很养眼。
其中一个看到了我，起身有些疑惑地看着我。
“这位先生，您找谁？这里是禾农企业凉城代理站，您是有什么事情吗？”
我摆摆手，示意她坐下，径直走向大师姐的办公室。
“先生，这里是私人场所，您不能随意进来的，您想找谁，想做什么，我帮你汇报。”
“不用了，我找你们站长，她不在吗？”
小姑娘闻言，脸色恍然，“哦，你找我们站长啊，你是哪个地方的粮种商吗？我们站长交代过了，不见你们，请你出去吧，我们有明文规定的，上级企业下发的，更改了经营模式，不能再走经销商的途径了。”
“这样吗？”速度这么快吗？我有些意外，现在是七月中旬，试点的几个地方的数据我倒是知道的，现在正好赶上收获的时期，大师姐就已经把我们之前定下的方案落实了吗？
“是的，请你出去。”
“我不是经销商，你们站长是我大师姐，我找她有事，要不你去给我通报一下，就说她小师弟来找她。”想了一下，我自己以前也做过类似的事情，办公室里没人就算了，我自己就在办公室，有外人直接找上了老大，这种事情无论怎么算，都是我的失误。
“真的吗？”小姑娘有些怀疑。
“没有比这个更真的了，去通报吧，我就在这里等着。”
“好的，您稍等。”
小姑娘去了，我打量着新气象的办公室，走到另一边，看向另外几个小姑娘，意识到我走上前来，几人之间的气氛稍微显得有些紧张，大概是不习惯自己做事的时候，旁边有个人，我倒是没走到她们身后，就站在她们跟前。
“你们是刚招进来的吗？”
“不是的，我们进来有一段时间了。”
“这样吗？我记得之前都是一群男的在跑业务，你们是什么时候招进来的？”
其中一个女生噗嗤一笑，“那都是两三个月前的事情了，我们主要做一些统计汇总之类的工作，刚开始进来的时候，是跟踪关注下面的试点数据，现在嘛，就是做一些销量的了解。”
姑娘没有说得太详细，简单的说了几句，就算是解释了这个事情，我大概了解，也算是听清楚了。
就在这时候，站长的办公室门打开，薛宝依走了出来。
“小师弟，你怎么来了？电话也不打一个，来，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们代理站的幕后老板，秦老板，我都是替他打工的，以后记住了啊。”她后面的话自然是对四个姑娘说的，四人脸色微变，齐齐起身，脸上表情丰富。
“老板好。”
我没有那种微服私访的心情，也不是为了装猪吃老虎，而是确实不知道站里多了几个小姑娘。
摆了摆手，“行了，你们忙你们的吧，没事，多几个小姑娘也好，办公室多了些不一样的气氛。”
薛宝依笑了笑，“来我办公室吧，那个小白，倒杯茶进来。”
“好的，站长。”
小白就是刚刚拦住我的姑娘，确实挺白的，这肤色在凉城少见，凉城因为落后、贫穷，这片土地上，除了养活生灵外，也就没多少宝藏埋在地下，多山多丘陵，地势不够平坦，天然的隔绝了大型工厂这一类的东西，导致的结果就是空气比较清新。
几乎没多少污染，随之带来的是紫外线要比一般地区强烈，所以凉城人皮肤大多呈现古铜色，男女一样，相对而言女的可能会因为体质、工作和激素的问题，平均状态比男的白一些。但多数都是偏向黑的，而小白很显然就不是那种。
“不经你同意，就招了四个员工，又增一笔开销，你不会怪我吧。”大师姐笑着问道。
“代理站丢给了你，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我始终相信专业的事情要交给专业的人，业务方面，你必然是比我专业的，我总不能为了省钱，所有工作都丢给你一个人吧。”
大师姐的心情不错，脸上都看得出来的欢喜。
小姑娘放下茶杯走了出去，临走的时候，还不忘把门关上。
“我不关心这个，我想知道的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
“说出来你绝对想象不到，仅仅七月上旬的这段时间，我们甚至连试点的粮食都还没有收完，就已经有很多人开始购买了，哪怕是已经种了一季的，截至7月12号，我们库存里的粮种全部卖出去了，一年整整150吨的粮种，全部售出，当然，我们用来做试点的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我的心终于放下了，惊喜，除了惊喜还是踏马的惊喜，尽管看着图片上的反馈，我觉得这就是必然的结果，可真到了这一步，那种成就感和满足感，依旧难以掩盖。
一把冲上前去，抱起薛宝依就是一顿肯。
礼貌性的反抗一下之后就是一声嘤咛，沉浸其中了。
我意识到现在不比以前，这外面还有一大堆的人呢，有些尴尬的松开了大师姐。
“对了，刚刚就是那个小白那个小姑娘，她说我们现在不走经销商这条路了，具体一点，现在是怎么操作的，我之前提了一个想法，但具体的实施还没有说搞过。”
“无非就是将利益捆绑到了一起而已，我们自己不是上一级总公司的下属单位，但我们的经销商必须是我们自己的员工，我把业务员下沉下去了，一个业务员负责一个县区的经销，直接成立子公司，由我们直接面向农户，而他们那边的收益，就算他们自己的，我们只收取其中的差价。”
我理解，就是上次那种套路，就是三级经销商的价格出手，下面业务员以售价面向农户。
“如何实现这个面向农户呢？”
“app的下单操作，一个很简单的小程序而已，不用下载，直接在微信就能操作，我找了一个以前认识的朋友帮忙的，下面收到订单之后，电话确认，就可以直接发货了，当然，我们的建议是量大之后统一送货，没办法的。”
我笑了笑，“这也就是凉城小，可以实现。”
“十个县区，10个业务员固定了，那还有两个呢？”
“两个不就是专员了？一举多得，每个人工作能力都是不一样的，有强有弱，这是没办法的事情，大家也服这个结果，为了防止专员那边心思不稳定，年底的时候，分润一点就行，没有谁有怨言，况且专员的工资也不低。”
我玩味的看着大师姐，“所以你就直接回绝了下面那些粮种商人的经销商请求？”
“要他们干什么？一群见风使舵的墙头草，上一次险些直接将我们置于死地，哦，眼看着广告打出来了，效益出现了，有利可图就蜂拥上来，早干嘛去了。”
“干的好！现在才七月份，我们是不是应该考虑增货？然后把之前的货款之类的清理一下。”
“已经做完了，但进货的话，还在统计，我们一般从app上的数据反馈来进货，留一点宽裕，这样不至于像之前一样太被动，等于我们进的货，是可以直接被消化掉的货，不用像之前那样。”
我点点头，“行，既然你这边已经决定好了就行，现在有了人手，多陪陪孩子，不用每天蹲在这里。”
“不能太松懈的，我会自己处理好时间的。”
“盈利多少？我是说打完货款之后。”
“清完货款之后，盈利七百多万，这是税后的纯收益，等于现在我们账上还有一千多万。”
我深吸了口气，“这样，你先去帮我把银行的贷款还了，对了，那两个专员，你给他们的许诺是分润多少？”
“超出预定目标之后的10%盈利。”
我算了一下，“那大概就是在此次运营中，一人差不多20多万的收益，可以先进行分润吧，忙碌了这么久，每个人都很累，直接兑现是最好的提神剂，公司账上留下300多个就够了，以备不时之需，分润后，剩下的，该咋办咋办，转到我这边。”
“个税可不低哦。”
“我只是个俗人，钱不进我账不安心，总感觉自己没挣钱，纳税就纳税。对了，在这个之前，把你的也定了吧，超过预定目标之后的40%盈利。小姑娘们，也象征性的发一点，这个你自己看着办吧。”
“好吧！你开心就好，但你要想清楚，这么分润下来，到你手上可就没那么多了。”
我摇摇头，“你要知道，这才是第一次的试点，这个经营模式固定下来以后，完全可以放任着它给我们生钱的，只要总公司不倒，利润就会一直存在，这是一个生钱的点，长此以往而已，人不能太贪，没有利益驱动，没人会跟你一条心的。”
“我即便少赚，公司账上爬个300多万，流到我手里也会有200个左右，今年显然还没结束，大头依旧在我这，对了下面员工，就是那几个自己做了经销商的人，工资缩减回原来的了吧？”
“嗯，正常水准，稍有缩水，五险后，月薪3000，但这一次下来，他们自己显然不太在乎工资多少了，因为他们平均下来拿到的收益，至少在35个以上。”
我点点头，“相当于我们现在就养着6个员工，下面那10个基本可以放养……”
第一百二十七章 你这是第几声啊
银行的贷款事件完结后，我的另一张银行卡上也收到了到账信息，正好是200万，末位上的几个数字，影响不大，房子又属于我了，而随之而来的是银行卡上多出的收入，这一次，这部分钱真正成了我的。
我将自己完全陷入沙发里，展开双臂，贪婪的呼吸着空气，什么也不去做，什么也不去想，就这么放任一切一般，完全放空了自己。
可能十分钟，也可能个把小时，重新睁开双眼，目光投向院子，我当初刚从法明县回来的时候，手里攥着900多万的，房子是目前看得见的资产，四百多万买进来的，去掉四百多万，理当还有五百万，这么算下来，手里两百多，公司账上三百多，今年这一年并没有白辛苦。
手里多了两只能下金蛋的鸡，一只是代理站，一只是矿泉水厂，不出意外的话，路子只会越走越顺利，金钱也会在原先的基础上，逐渐增加。
“过程虽然曲折了些，但结果却是好的，至少达成了原先的目的，甚至比预想还要好。”
原先宏鼎的产业没在我的筹划范围内，那不是我短时间内能吃下的，从内心实际出发，我并不太想沾染那边的东西，暂时先这样吧，以后再看，我目前的打算就是，关峰他们能够处理好，那就让他们一直管理着算了。
在我真正想要接触之前，不会干涉他们。
倒是有个事情，一直记在我脑海里：许大雷的公考成绩。
应该就在最近两天，她那边没有联系我，我暂时也不便去问，只能等。
……
借着报账的机会，顺道去了治安署政治那边，把最终申报下来的100万奖励金领了，配合着走了一遍流程，无非就是拍照之类的，这些东西，没有谁愿意做，但却是必须得做，账目上的事情，哪怕是几块钱，也得有个来龙去脉，何况是这100万的奖励。
攥着手里的支票走出房间，说实话，这玩意我还是第一次使用，按治安署一位后勤的好友所讲，要把这支票上的钱弄到卡里，我还得去一趟银行网点，让她们帮我转存。
农行，是凉城治安署多数账目合作单位，走进网点，不大不小的大厅里，没有几个人，倒是有四个员工，清一色的职业装，容貌倒没有多么出众，只能说五官端正，再有职业装的加持，所以显得比外面大街上的看到的要好太多了。
“你有什么事情吗？”
我去过不少网点，都比较忙，这个网点是人最少的，我特意挑着过来的。
“额，我需要转存一笔钱，这是支票。”
“你这边是单位转存的还是？”
我把支票递给了她看，她的目光落在上面的数字上，眼神微微一动。
“请跟我来，这边。”
“好的。”
“要转存到的账号在哪？”
“我的银行卡上，这是我的卡。”卡片递给她，不大一会，端来了一杯水，然后在我面前填写着单子。
“您看一下，这个单子有没有错漏的。就是上面涉及到你的基本信息，您在核对一遍，这个填错的话，得重填，不能修改，而且上面数据不对的话，是无法转存到账的。”
我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再看了一遍，的确没发现什么错漏。
“没有错。”
“那就行，我们到那边那台机器上操作就行。”
出乎我意料的快，也出乎我意料的简单，没有想象中的那些场景的出现，以至于我走出网点都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难道是我自己的经历发展落后了十几年，以至于100个达不溜现在算不上什么巨款了，所以没有银行漂亮职员主动搭讪，也没有人来推荐什么理财产品之类的。
摇了摇头，将自己这个想法扫出脑海，正准备启动车辆，未曾想，那车旁正有三两个家伙围着，其中一个已经坐到了车顶，一手捏着烟，显然已经拍了不少时候了，因为烟灰落在了上面。
坐车顶的小子念叨了一句话，没听清楚，大概是什么花花世界迷人眼，没点实力你别赛脸之类的，然后摆了个姿势。
我也掏出了手机，对着几人录了个视频。
这几人，年纪跟之前的狼群那一类人相差不大，见我这样，笑着跳下车来。“兄弟，你认识我？是我的粉丝吗？”
我有些疑惑，这年头大家拿着个手机都这么自我感觉良好吗？网络上多的是这一类的新闻，诸如：我是网红，你们不服务我？还想收我钱？你不知道我多少粉丝的吗？网上随便一发，给你们宣传一下，就得给你们增加多少收入了？又或者是‘没给钱，艹，真踏马的难吃，以后再也不来了。’，给了钱，哎，兄弟们，这家是真的棒，棒就棒在味道……
哈～tui！！
往前推个十年，什么叫网红？什么叫主播？那时候没有美颜、没有声卡，随便拎一个出来，不是唱歌好听，就是自己有才，要么耍得两手好乐器，三教九流中的佼佼者，那时候能在网上闯出名堂的，哪个不有点一技之长？
哪像现在，群魔乱舞，不事生产、不上班、不做事，美其名曰为了梦想，拿着一个手机，成天晃荡，网络上它年收百万，几万块钱没瞧在眼里，几千的工资它称之为下等人，现实里，一顿饭还要江湖救急。
“你是个什么玩意？”
“嗯？？”
“你踏马找死吗？语气很冲嘛，没点实力别赛脸不知道吗？这车，见过吗？买得起吗？”摄影师挺起胸膛碰了我一下，这感觉就跟李伟一样样的。
“告诉你，踏马的我大哥用钱都能砸死你，还什么玩意，你又是个什么玩意？”
我拿出钥匙，“我是这辆车的主人，所以，咱们现在是不是可以商量一下赔偿的问题了。”
场面一时间有些安静，三人齐齐看向我，我大概能感受出那种令人灼烧的尴尬。
“跑~”一声大喊，三人分散逃开，其中两个一时间没注意还撞到了一起，我没办法，我一个普通人能有什么办法呢，只能选择报警，车窗前还有烟灰，真特么的晦气。
视频拍的很清晰，自有人收拾他们，只要还在凉城，想跑是绝无可能的，玛德，转存都能遇到这种破事，属实是晦气。
算算日子，今天该去好汉那边了。
看她给我发的信息，今天做了干鲍，我只听说过那玩意很贵，但自己却还没吃过，据说弄了好多天了，有点期待，二十多年养成的生活习性，让我一份回锅肉就能解决一顿晚餐，对吃的可以没啥要求，有的话却也不会拒绝。
‘看来，怕是真要好好思考一下未来的规划了，即便不是关峰他们建议的职业擂台搏击俱乐部的事，也该有一份真正属于自己的事业，这样的日子让我感觉没有足够的安全感。’我是真有在考虑这个事情，随着闲暇时间越多，考虑的就越多一些。
车子停在紫竹小区下面。
下车正好遇上了下课回来的小不点陶小妖，穿的清爽，也干练，挎着一个包，面色严肃，一看就跟在床上两个样子。
我打了个口哨。
桃小妖面现厌恶之色，转身看来，眉眼之间展露出喜悦。
“秦大哥~”一个恶狗扑食，跳进我怀里，直接挂在身上，害得我被呛了一口。
“矜持点，这在外面呢，好汉呢？怎么没跟你一起？”
小不点双脚落地，挽起我的手臂，“她今天没课哦，在家呢，她说你要过来，估计今天一整天都在做菜吧，反正她就喜欢做这事，手里还自己整理了大半本食谱，看她的样子，是打算整理一份属于自己的食谱来着。”桃小妖轻笑着说道。
“只能说好汉的天赋的确不错，我就不行，同样的办法，哪怕是用完全刻度化的形式来照葫芦画瓢的做菜，我手里做出来的，也跟别人做出来的两个味道，最难能可能的是，我自己做的菜，同样的配料，同一个菜，做几次就能做出几种味道，我都佩服我自己，像我们这样的人，终归是不合适做菜的。”
一点都没夸张，这就是事实，我做菜的事实。而且我自己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一个菜，做几次就是几种味道，各有各的难吃。
临到门前，小不点脸色通红的凑在我耳边:“今晚上，是你的全鲍宴！”
“啥？啥玩意？”不是说干鲍吗？难道还能玩出花来？全做干鲍的话人受不受得了哦。
推门而入。
“噔噔噔噔，小姜姜，朕回来了，还不快快过来服侍？还想不想让朕临幸你了？”小不点很跳，连姜姐都不叫了。
“小妖啊，你是不是皮痒了？”
我好奇的看了过去，“刚刚你说的是第一声，还是第二声？我没听太清楚。”
好汉闻言，脸色一喜，抬起头来，“你来了。”
“忙你的吧，小不点，给爷倒杯水来。”
这娘们很听话的样子，当然仅限于还饿的时候，喂饱了的话，估计就不太听话了，这是实际经验总结而来，那会你要让她做事，只有大概五成的概率会去做。
“爷，请喝茶。”
我摆摆手，“不错，你这陪嫁丫鬟这时候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呀，劳累了一天了，感觉身子有点酸痛啊，不太舒服，好乏啊，怕是饭后得直接睡觉了，无心其他了。”
“爷，要不试试我的手法？我刚刚学了一套按摩的手法，给姜姐试过了，她说很好。”
“这样吗？那试试看。”
“好嘞！”
第一百二十八章 成了一半了
好汉做的还在家常菜的范畴内，用的鸡汤煨，色香味俱全，难怪小不点说做的时间有些长，味道鲜美，我无法形容那种感觉，但我觉得要比一般餐厅里做出来的还要好吃一些，那种刺激味蕾的感觉，大概是我这将近三十年的生活中，极少遇见的。
“怎么样？好吃吗？”好汉神色有些紧张的看着我。
“因为是第一次做，而且这些食材都挺贵的，时间火候上也不太容易把握，没有多少试错成本，只能这样了，我看着样子倒是跟网上做出来的没有太大区别，就是不知道味道对不对你们的口味。”说完还有些忐忑的看着我们。
“太棒了，好汉，很好吃，赶紧的，动筷吧，别一会全让小不点给吞了。”我没乱说，这刚刚说话的档口小不点已经夹了第二只，放进了碗里。
“你看……”我正想说什么呢，陶小妖不让我插嘴，并往我嘴里蒙了一只鲍鱼。
“吃你的吧，就话多，风卷残云般的吃完所有食物，就是对厨师最大的尊重，是不是啊姜姐？哦，对了，姜姐，你做的太好吃了，我觉得你应该是选错了职业，你不应该来教书，你应该去做菜，就你这水准，妥妥的酒店主厨级别。”
姜汉妤脸色一喜，“你们喜欢就好，这么说，我做得还是挺成功的，慢点吃吧，那边还有，我也尝尝。”
“唔，看来网上的这篇做法还算靠谱，不过有些步骤可以稍微纠正一下，这又是一道菜，明天我就给它记录下来。”好汉咬下一块，看表情异常的满足，我大概明白这种满足感，不仅仅只是来自于食物，更多的是成就感。
她吃得比较斯文，小不点就有些肆无忌惮了，我倒是本来吃饭就快，这是初中时候养成的习惯，改不了的，所以吃得也快。
初中那会，学校在镇上，不可能走读的，那会摩托车还没普及，更没有公交和常跑村镇的车，从老家的山头上，来到山脚的镇上，只能走路，大概需要一个多小时的时间走单程，所以只能住校，学校有食堂的，可并不是所有家庭都能在食堂买饭吃。
更多的，诸如我们，就只能自己提着锅碗和菜，还有柴火，在学校提供的伙房自己做饭吃，周末回家一次，补充柴火和菜品，拿的都是一些能长期装的，肉制品一般都是做好了，弄个罐子装着，拿到学校后，热一热那么吃，毕竟学校没给你提供冰箱，你要是带鲜肉，遇上热天，可能一个下午就坏了。
本来课程就安排得很满，放学后，既要做饭，又要吃，时间自然是很紧凑的，也就是那会养出来的习惯，跟随了这么多年。
其实，只要身边的人都是这样的，那就不存在什么歧视，反正大家都一样，能在学校食堂自己买饭吃的，毕竟只是少数，也不觉得有什么，乐在其中，现在回过头再去看，也不知道自己当初那个年纪是怎么熬下来的。
大概就是真的应了那句话：如果我不曾见过光明，那我是可以忍受黑暗的。
应该再加一句：并对此甘之如饴，内心觉得本该如此。
回归餐桌，我和陶小妖几乎同时下筷，对准了碟子里的最后一块肉，大概是我对此更熟练一些，鲍鱼落入我手，凑到了嘴边。
“你有没有品啊，跟一个女的抢吃的。”美食面前，小不点都无所顾忌了。
“我吃最合适。”
“为啥？这是什么歪理，不是女士优先吗？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
食物到嘴，我微微一笑，“因为相煎何太急呢？”
好汉噗嗤一笑，脸色微红，小不点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最后还是姜汉妤起身打了个圆场，“别闹了，还有呢，我这次弄了不少，我再去添就好了。”
一顿饭下来，吃得好饱，一点也不想动，陶小妖丝毫没有形象的躺在沙发上，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嘴里还在抱怨：“都怪爱妃，一个干鲍而已，弄得这么好吃干嘛？害得朕现在有些难受。”
好汉在收拾东西，我点了根烟，凑到洗手台前，将好汉拉开了。
“去休息吧，我来弄。”
“不用了，我自己洗吧，又不费力气，洗个碗筷几分钟的事情。”
我捧着好汉的脸，凑到跟前咂了一口，“去吧，忙了这么久，休息会吧，洗个碗筷而已，我也会，去吧。”
好汉点点头，“好。”
等我收拾完，重新回到客厅的时候，陶小妖还躺在沙发上哼哼，好汉安静的坐着，面前摆了一杯温开水，看着电视，没什么营养的广告，我都不知道和天下是如何做到如此心如止水，全神贯注的看这玩意的。
“好看吗？”
“不好看！”
“那为啥还看？”
“我性子比较耐得住？”
“是吗？但我这时候，不太喜欢这个性子，我希望你耐不住！”说完，我一把将和天下抱到了腿上，手口并用，一时间，陶小妖因为肚子吃得太饱了，在沙发上哼唧唧，和天下也坐在我腿上哼唧唧。
陶小妖也听到了，有气无力的回过头看着我们，“喂，你们两个就不能等等人吗？有道是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你们现在算怎么回事，把我当空气吗？”
她可能实在是不想动了，骂完就索性不看了，眼不见心不烦。
但耳朵没能堵住，持续了几分钟，魔音灌耳，就像是一只无形的大手，挠得心痒痒，却又挠不到痒处，浑身难受，只觉得身体像是有什么东西破碎了一样，不受控制的汨汨流出。
暖暖的，滑滑的。
顺着沙发水平看来，映入眼帘的是情形更让她食指大动。
西湖的泪，她的水，终究还是没能按捺得住，凑上前来。
我隐隐有些明白了，为什么刚进门的时候，陶小妖会说今晚上我吃的是全鲍宴。
……
周六，老五来蹭酒，跟着他的一起，自然还有狗子这狗东西，大概是乡村生活把他给逼疯了，最近是一有空就往凉城跑，好在开车走近道，也才一个半小时的时间，路上车辆少一点，这个速度还能再快，时间还能再少一些。
我自己的老家，跑得都没他那么勤快。
自从上次知道我的住址后，这两货完全将我的住所当成了酒吧，来了，也不知道带点好酒，要么是雪花勇闯天涯，要么就是乐堡拉开快乐，一次来就带个四五箱，吃喝完了也不知道帮忙丢一下酒瓶子，现在，我的院子里，已经足足摆了二十多箱空瓶子。
不知道还以为我家收破烂的呢，好在最近没有下雨，不然被雨一淋，更难处理，我已经给收废品的打了电话，马上就到。
不大一会，收废品的就来了，来的还有另外一人，老罗。
“艹，这特么的才叫生活，咱们过得那叫什么？那叫什么？”
我坐在楼梯口，抽着烟，“愣着干嘛？还不赶紧帮老大哥把空瓶子弄车上？还是你们两个要自己弄出去？”
狗子一跃而起，“来，来来！左右就二十多箱空瓶子嘛，你说说，现在外面喝酒多贵，随便烧烤摊上坐下，一箱瓶酒多收你十几二十块钱，随便点几串荤素搭配都得过百，更别说什么酒吧、KTV了，那玩意一箱都得过百，瓶子小的还不够喂猫呢，不划算，你这多好？宽敞、舒适，单身汉一个，喝多了还可以直接找个地方打个地铺就睡了。”
“最重要的是，不影响街坊邻居，抽个烟，瞬间就散了，不像我们那地，抽烟还得开窗，老半天散不了，这么好的条件，你不提供给兄弟几个，你要用来干什么？一个人蒙在被子里打手Q吗？”
老五嘿嘿坏笑，现在已经是七月了，这个季节并不冷，哪怕是晚上，穿着短袖也不觉得，就是要防着点蚊子，我的院里除了一两盆绿植，并没有过多的植物，蚊虫还不算猖獗，周围插了几根大蚊香，也就没什么了。
中年老男人笑呵呵的开着车走了，留下了我四十多块钱，这玩意也就两块钱一箱，不知道他们卖出去能卖多少，临走之前，还喊了一句，下次有货一定记得喊他来。
四个人坐到了桌上，我找来家伙什，就是盆和勺子，至于酒杯，我洗过几次后，就懒得弄了，买来了一堆的那种可降解一次性塑料杯，图个方便，看起来就跟医院用的尿杯那种差不多，当然，比那个要大。
容量，应该跟他们奶茶店的中杯差不多大。
这可都是生活的小技巧啊，像他们这样，抽空就喝，抽空就喝，我一个独居男人哪里搞得清楚那么多的脏杯子，主要是不想洗。
开始发牌，狗子嘴贱，又问起了老五的终身大事，“你跟那位白富美大小姐进展得怎么样了？”
“已经进展了一半了！”
老罗还不太清楚，他最近没跟我们一起，很多事情并不清楚，我却是大感意外，原本以为这两人之间没可能的，怎么听这意思，是有搞头啊？
狗子也是诧异了，他就是嘴贱想刺激刺激老五，没想到得到了这么一个回答。
“卧槽，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
“我已经同意了，这不就有一半了？眼下，只要等她也同意，另一半也就顺理成章了，我们的关系这不就成了？”老五挪动嘴巴，把烟往斜了一叼，煞有介事。
“艹，煞笔，浪费哥哥表情。”
“要不是怕被你叼住，哥哥我真想呲你一脸。”
第一百二十九章 怕什么来什么
“叼你爷。”老五有些恼羞成怒，狗子这货说话用词的确让人意想不到。
“我爷估计没那玩意了，那又不是骨头，早化开了。”
我特么都听不下去了，一脚踹了过去。
“喝不喝了？”
“喝，喝，你是主家你说了算。”
老斑鸠笑笑看着，等着风平浪静，才问了一嘴。“什么情况？我咋不知道。”
“前几次你没来，老五喜欢一个姑娘，就是那个，那天我们同学聚会时候，跟着3S一起到场的那位大表姐，纯纯的白富美一个，货真价实的那种哦，不是网络小公主，事情是这样的……”狗子话匣子打开，一发不可收拾，在讲述之中夹杂了不少自己的意见和想法，但总体来说，还是介绍完了。
老五倒是无所谓，反正就这么几个人，各自的习惯也都摸索清楚了，偶尔装装，但不会真的生气。
“听说过擂台搏击大赛吗？”边喝酒边聊，我不经意间把话题引到了搏击上，也想听听老罗这个公门中人有没有更灵通一点的消息。
“这个跟我们不搭边，应该是教体那边的事情，不过我倒是的确有听说过一点内幕，擂台搏击大赛将面向大众，不会在遮遮掩掩，这意味着我们将来甚至可以在直播里直接看到擂台搏击板块。”
我抬起头接着问:“为什么变化这么大？”
“因为新设备的引入和开发，这事儿怎么说呢，真正可能吃饱的是研发团队以及他们背后的人，至于由此而引出的新行业，未必多吃香，怎么？你有兴趣？”
“的确有想法，因为有人给我推荐了这个行业，所以我顺口就问一句。”
“你有钱可以投资玩玩，但不太建议，我们凉城小地方，这东西未见的有收获，但绝对会烧钱，而且我感觉这种东西，怎么说呢，可能会比较黑，小心为妙。”老罗保持着理智，以及带着自己的固有成见，一开始我没朝那方面去想，他这么一提，就不由得让人自然想到了影视作品里的黑拳啊，资本控制啊。
“不急，等着看吧，不说这个了，喝酒。”
“早该如此了，不是聊我就是聊工作，有意思没？酒不香吗？”
“啊对对对！”狗子点头如捣蒜。
我若有所思的看着他。
“看我干嘛？”
“没什么，我就是觉得你很独特，很特别，在人群中有点鸡立鹤群的感觉。”我点起烟，一个把啊对对对放在嘴里的家伙，的确独特。
“哪里独特？”等等，这里面是不是混进了什么东西？
“就是感觉，你有一种没有被知识所污染的清澈。”
“哦，嗯？？”
又是胡喝的一夜，以至于我隔天六点多就醒来了，以前好一点，以前喝酒能睡，睡到几点都可以，上个闹钟想早起也行，除了头有点晕之外，基本不会太难受，现在不行，现在还伴随着一阵阵头痛和恶心。
翻身下楼，开始锻炼，强忍着身体的不适，也要让自己出一身汗，经验之谈，酒后宿醉出一身汗，绝对是最快的解酒方式，不出汗，就挨着，难受一整天，直到身体适应回来，我选择最简单的方式，别太迁就自己的身体。
打木人桩，练沙袋，俯卧撑，终于捱到了时间点，开始练习体术，这汗才真正开始流出，那些正常的训练，对我没有太大的用处，反倒是这套看起来运动量不大的体术，帮了我大忙。
那三个家伙昨晚上就走了，如果不是实在挺不住，他们一般不会在我这里过夜。
一身大汗，冲个凉水澡，什么头疼，什么负面的感觉，完全消失，整个人无比清爽，就是感觉有些困，脑袋里还有点晕，但这个简单，吃过中午饭，按点睡上一个小时左右的午觉，绝对比清晨醒来都还要精神。
7.27，晴朗的一天，盼来了许大雷的来电。
教育小区，紧邻着设计院，这个地方原本是清水小学的职工宿舍，后来逐渐就成了凉城里比较老的小区，治安算是在老小区里比较好的一类了，许大雷能把地方选在这里，是让我有些惊讶的，不太熟悉凉城的人，能找到这里，不容易。
这种老小区没什么地下停车场，家家户户的车，都是停在地面上，好在我去的时候，车辆并不多，而且就跟原先的老糖厂职工小区一样，这里的原住民基本都搬出去了，要么是在城里有了新的房，要么就是已经离开凉城了。
在这里住的，超过一半都是租客。
大雷站在阳光下，手里拎着小包，有种青春的气息令我着迷。
“怎么就租住在这里了？来了也不说一声，看你这安排，是已经过了吗？”
“嗯，体检也做了，现在就剩下政审环节，我家里也没什么问题，没有进过班房的，基本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只是我有些等不及了，所以就先上来了。”大雷的嘴角洋溢着喜悦，连我的情绪都有些受她影响。
“谁给你找的教育小区啊？这地儿，一般人还真不一定找得到。”
“啊？这样吗？我在凉城租房网站上看到的，交了1000中介费呢，那听你这么说来，我好像并不亏哈。”
说话间，已经来到了房间，就是很普通的两室一厅套房，大概有个90多平的样子，这样的老小区，在面积上不会有太大的突出，唯一的亮点大概就是阳台了，五楼的房间，有个宽敞的阳台，就是晾晒衣物后，也有个休憩的地方。
大雷的东西不多，有些时候，她的一些性子，倒是还真像个男生，东西一点都不累赘。
“我东西不多，摆了后还算宽敞，看起来也舒心，家具什么的都没有，除了一个热水器外，我添了个折叠的沙发，放下来还可以当床，还有个洗衣机，以及两个架子，架子是在淘宝买的，用来装衣服和鞋子。”
“你打算怎么解决你的吃饭问题呢？”
许大雷脸微微一红，“等几天吧，反正在凉城也饿不死，我可以点外卖，而且我和一个一起考进去的姐姐去看过设计院了，里面有食堂，提供员工餐的，我自己不太想做，但家具还是应该有的，以后哪怕煮个泡面也是方便的。”
我不由得笑了笑，“你这是只打算单纯买个电磁炉和一口锅吗？”
“不是，我想买了电饭锅和茶吧机，电饭锅可以多用。”说完，脑袋都快垂到胸前了。
“行吧，你自己的住所，自己安排吧。”
“嘻嘻，那我给你倒杯水，你等着啊，我还没来得及买杯子，就用纸杯吧。”
“算你多少钱一个月？哦，对了，你交了1000的中介费，那就是一个月算你1000块了。”中介收取一个月的房租的中介费用，是常态。
“嗯，我有同学也住在凉城，不过我看他们租的那种一千好几的房子，好像还没我这边的大，感觉这个价格浮动区间好大呀。”
我点点头，“正常，凉城这边的房租都是这样，有些是受房屋新旧程度影响，有些嘛就是单纯的租住时间长短问题，房东比较喜欢那种长租客，就算是有中介在着，你们也可以商量价格的，长租的话，房东一般会给的便宜一些。”
“总得来说，面积不大的套间的价格一般都在800——1500之间浮动，你这个已经算得上是中间些的那一档了，你那个房东男的女的？”
“一个女人，她说她在科技师范学院教书的，看着年纪没比我大多少，听她的意思是，她也是从别人手里买过来的二手房，打算自己住的，不过后来，因为别的事情，就暂时没搬过来，就挂网上外租了，房间内部，她都重新简单装修过一次。”
噗……咳咳咳
我忍不住呛了一口水。
听到科技师范学院的名字，让我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这几乎已经是下意识的本能了。
“怎么了？”
“没，没什么，那个，你房东大概多大年纪啊？”
“二十多岁吧，反正比我大，不过看起来挺小一只，感觉人挺好的，就是脾气有点古怪，而且看起来冷冰冰的，有点不好相与的样子，说话语气上就给人那种感觉，只是实际跟她聊过之后，我觉得还挺好的。”
我的心骤然一紧，“叫什么名字？”
“挺奇怪的名字的，咦，你问这个做什么？”
“没事，就是想了解一下，毕竟是租客嘛，得为你的安全着想，虽然现在的社会，很少发生那些不安全的事情了，但还是问一下，保稳一点。”
许大雷不疑有他，皱眉想了一下，“哦，对了，我这里有租房合同，上面有她的名字，没事的，房东是个姑娘，不至于。”
我接过许大雷递来的合同，合同不长，也就两页纸的样子，这些内容都是可以直接在网上下载到的通用合同，但上下那个名字，却让我原本的悬着的心，再次抽紧。
真的是，怕什么就来什么。
第一百三十章 玉山大区
八月，就在与大雷见面后的第四天，一切尘埃落定，只待到时电话通知就可以上班，但按照惯例，这个通知一时半会是等不到的，至少还要等月余时间，大雷突发奇想，想去玉山大区游玩。
其实压根没做什么准备，接到了许大雷信息后，我心中一动，说走就走，收拾了三套当季的换洗衣服，带上身份证明和其他东西，连一个双肩包都没有塞满，等我出门的时候，大雷正好也到了门口。
购票，上机，当天就离开了凉城。
玉山大区是真正的发达地区，落地的一瞬间，就能感受到那股来自钢铁之森的煌煌压力，机场内，充满了现代科技感的银色黄瓜建筑，不时就能看到的电子屏幕和智能机器人，一眼看不到头的大厅内，人海茫茫。
“我才是提了一个想法，没想到你动作这么快，感觉像在做梦一样，我早上还在凉城的，下午却已经出现在玉山大区，一点都不真实。”许大雷撅着小嘴嘟囔着，但难掩眼角的喜悦之色。
“别说了，你的嘴角都把你出卖了。”
大雷投来一记白眼，恼羞成怒的掐了我一把。
“来都来了，我们去小伏龙山看看吧。”
许大雷一蹦上前，嘬了我一口。
“干嘛？一脸口水。”
“我想去的就是小伏龙山，咱们这算不算心有灵犀一点通？”
“勉强吧。”
“要不要这么勉强哦？”
我抬手就给了她一巴掌，大雷虽然并非胸有沟壑之人，但腚上的肉却是一分不少，手感很赞。
“疼……”
“不听话，敢反驳我了，走，玉山机场距离小伏龙山不远，我们打个车过去，自己去看，省的麻烦。”
打个车倒是我吹牛，只是一种习惯性的说法，机场门口就有直达小伏龙山的大巴，这基本算得上旅游车了，车上没有异味，清爽，干净，问了一下司机，大概需要两个小时左右车程，上了车，大雷拿出准备的面包，简单的垫垫肚子，早上才吃了早点，这会倒是真的饿了。
小伏龙山被誉为隐居圣地，特别是近年来，前往小伏龙山隐居的人越来越多，随即而来的就是旅游热，大禹国的人，对于神秘以及超凡脱俗的热衷是从血脉里带着来的，对自己文化里的神秘和脱俗热衷。
大巴车上人不多，只坐了零星的十几个人，基本上都是年轻的男女，大雷与我坐在其中，也能看出来年纪有些偏大，也对，现在毕竟是工作日，非节假日，要养家糊口的人哪有那么多的时间往外跑，车内的看着多是大学生。
“兄弟，你们也是来这边游玩的吗？”突然的搭话让我愣了一下，撇过头，是旁边的男生，他身边还坐着一个姑娘，男帅女靓的组合，我冲他点点头，没有多说话。
“一起吧，小伏龙山虽然是旅游圣地，不太会有什么危险，但出门在外，多个朋友多条路嘛，相互也好有个照应。”
我有注意到，女生看向大雷的目光有些奇怪。
“不用了。”
“没事，反正大家游玩的地方都是同一个，只需要我们在前往同一个地方的时候结伴同行就成，不会影响相互之间的。”
大雷攥紧了我的手，“怎么了？”
我拍拍她的手背，“没事。”
我想我大概是遇到了两个玩得比较疯的孩子，我很熟悉他们看人的那种目光，知道其目光中隐藏的意思，那么再不可能的事情，也就顺理成章了。
没理会两人，闭目养神，那边也没有自讨没趣，相安无事一直到目的地，这是个小镇，有自己的酒店，也有民宿，相对来说，酒店的价格要更贵一点。
“我们住酒店吧，今天先休息了，天色不早，把住的地方定下来，差不多也到了饭点，游玩的事情明天再说。”
大雷点点头，在外，她一般不会发表意见，乖巧得像只猫儿。
没什么好收拾的，直接拎着东西就走进了酒店，我有注意到，那一对男女也跟了过来。
酒店只有六层，并不大。我们和他们的房间是两个隔壁，看得出来，男生应该是常泡在健身房的那种，能把休闲体恤撑起来的双肩，不是一般的锻炼能够做到的。
两人跟我们点头笑笑，算是打了招呼，就走进了房间。
许大雷一直沉默着，进了房间更是乖巧的像只鹌鹑一样，一个人坐在边上，脸色通红，神色局促。
“干嘛？怎么像是变了个人一样？”
“没，哪有啊，你瞎说。”
我笑着走上前，将她逼到墙角，有点受不住那耳垂的晶莹剔透，伸出舌尖尝了一下。
大雷浑身一颤，瞬间软倒在我肩上。
“怎么？今天不反抗了？”
“我答应过你的，等我考上了，都给你。”
我揉揉她的脑袋，点了根烟，这才走到另一边的床沿坐下。
“别胡思乱想，我就算对你有想法，也不会在这里，咱们明天还得上山呢，收拾一下，出去吃东西，肚子好饿，今天就早上吃了个早点，弄了几块面包垫肚子。”
“啊？你生气了吗？”
“你看我样子像是生气吗？”
大雷凑上前来，脸上重新泛起笑容，“其实，你要是真的忍不住，也可以的。”
“是嘛，你都这么要求了，我要是不动手，岂非太不礼貌了？”
“啊？”还在懵懂中的许大雷被我一个翻身摁进了被窝里。
“让你收拾你不收拾，我现在吃饭去了。”走到窗边，弹掉烟灰。
许大雷去厕所洗了个脸，简单收拾了一下，看看时间已经是下午五点多了，正好，该吃饭了，时间不早不晚。
出门的时候，正好赶上那‘邻居’在门口，看两人的样子，目的应该跟我们一样。
“朋友，你们也是去吃饭吗？一起吧，我请客。”男人豪气的一挥手。
“对呀，一起吧，出来游玩的人不多，两个人多单调啊，今天时间不早了，肯定上不了山，就在镇上玩吧，来的时候我们注意到这里还有KTV和清吧这一类，正好，吃了饭我们可以一起去坐坐。”女人换了身装扮，一天短裙，恰到好处，穿着黑丝，蹬着高跟，双臂环胸，一副器鼓鼓的样子。
是个会化妆的女人，本身底子也不错，看起来很养眼。
如果她说话的时候，视线不朝我下三路扫射就更好了。
两人可谓分工明确，女的看我，男的看大雷，那双眼里的欲望几乎要化为实质。
“二位，我们没有那种癖好，二位与其在我们身上花时间，不如去其他人那里碰碰运气，再见。”
话都到这了，两人的作风属实让人不爽，看在还没走过分举动的分上，我也懒得撕破脸皮，只是明确说了出来。
两人闻言，脸上的尴尬一闪而逝。
“行。那你们忙。”
“嗯，二位我看应该还在上学吧，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为了刺激也好，为了别的也罢，注意安全，别到时候追悔莫及。”
“一直都注意的。”男的尴尬一笑。
景点的饭菜就别指望能有多好吃了，人生地不熟的，我们也只能尽量往人多点的店里选。
点的都是些家常菜，水煮牛肉片，红烧狮子头，剁椒鱼头以及一个苦菜汤，两个人吃，倒也是够了，虽然量少。
“刚刚那两个人，做什么的？你们说的为什么我什么都听不懂呢？”大雷咬着筷头，目光看向酒店门口那边问道。
“你想知道？”
“嗯嗯，想。”
“换伴侣的，玛德真敢想，我的大新车开都没开过，他那不知道多少手的车了，也就仗着出厂日期不太长，保养得当，看着还行而已，但都不知道跑过多少破路了，想跟我换，他配吗？再说，单就外表论，我这车都不知道比他那好多前了，就算是开过了，咱这也没有换着开的道理。”
一时间有些义愤填膺了，两二笔，真的是年轻，啥事都敢干。
“啊？换伴侣是什么意思？把我换了吗？我不明白，还有你怎么说上车了？这又不是小孩子过家家，这是四个人，他自己想换就换啊？”看着一脸茫然和诧异的许大雷，我只觉得好笑，还是太单纯，当然，如果经历了，那就不一样了，有些事情，她就会明白了。
像大雷这样的人，基本不理解网络的梗也属于正常。
“他和他的女伴都同意了，那不就只用说服我们两个就可以了？正常这样的外出，男人不是应该更好说服一些？”我笑着调侃道。
大雷愣了一下，脸色变白了些。“你……你不会同意了吧？那个女的不就是比我大了点吗？”
“你觉得可能吗？”
大雷展颜一笑，“嗯嗯。”
“快吃吧，吃完了我们去看电影，我发现这里还有电影院，这个小镇是真的按旅游景点来建设的，我们老家的小镇就没有电影院，以前有几个KTV还被打掉了。”
都是些手续不全的小作坊，几天就打掉了。仅剩了一家，勉强维持生活这样子。
“累不累？累的话我们就不去了，直接回酒店睡觉。”
“不累，跟着你去哪都喜欢。”大雷一把拉过我的手臂，脑袋靠了过来，脸上洋溢着喜悦。
我有些头疼，想到回凉城的日子，就感觉脊背后面有股子凉意升腾……
第一百三十一章 小伏龙观
这趟行程，注定会加深两人的关系，但随着关系的加深，自然会在私人空间和时间里变得更为密切，那么回到凉城，我的行止就不一定有之前那么自由了，可是我没办法。
更不想破坏这趟行程的心情。
夜晚，隔壁的声音响起，简直就是天魔乱舞，闹了大半夜，我自己都不明白，这两人怎么就能这么快找上别的一对，大雷完全瑟缩到我怀里，她开始明白我吃饭时候说的车辆论调是什么意思了，因为隔壁的声音不只有两个人。
“真恶心……”
“睡吧，人没犯法，他们搞他们的，我们睡我们的，乖，耳朵堵上就听不到了。”
“耳朵堵上了还怎么睡啊，哼。”
好在他们并没有折腾多长时间，大概是觉得这一趟出行时间还长，所以没必要吧，晚上12点的时候，隔壁陷入了安静，我们也昏昏睡去。
次日一早，八点多，我们已经站在伏龙山下，小伏龙山并不是特指一座山，而是一整条山脉，但主峰这边，显然是要更受欢迎的，一般说的小伏龙山，也就是主峰。
栈道不知修建于何时，巨大的石块，已经完全呈现出黑色，自栈道两侧，一路向上延伸出不少小路，那些都是隐居之人踩出来的。
伟大的文人说过:世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就成了路。
“那些是隐居之人的居所吗？”许大雷指着不远处的破屋，其实就是几片瓦搭出来的一个小避风港。距离栈道还是挺远的，要不是因为我们走的比较远，站在高处，自上而下看去，估计不一定能发现。
“大概是吧，因为正常人也不会住在那种地方，以前看过一个采访，采访的是小伏龙山下的一个环卫工人，他说，来小伏龙山避世隐居的，少有真高人，多是躲避压力而来的。”
许大雷点点头，“嗯，那段我倒是也看过的。”
“人不可能躲避一辈子的，有些人，只是厌倦了大城市里的生活，到这生活一段时间，末了，也还是会，还是得回去，哪怕这并非出自于他们的本意，现实还是能逼着他们回去，人在红尘中，牵绊从生下来的时候，就已经存在了，你斩不断，割不开，父母，亲人，朋友等等等等，而最终留下来的，在普世的道德观念里，未必就是好人。”
呼吸着山间的空气，不由得有些触景生情，随口说着。
“为什么？隐士而已，怎么就不是好人了？”
“你躲在这里，你的吃穿用度，钱从何来？你个人是潇洒了，每天青山绿水，向往自由，自命不凡，可在普世道德观念里，你不也只是一个啃老的？寄生在你父母亲人身上的吸血虫？便是你真的有能耐，在这隐居，也能另谋生计，自给自足，但不陪伴在父母跟前，几十年养育之恩轻描淡写的忽略掉，也只是一个不孝之人。”
“那要是父母不在，且自给自足呢？”
我忍不住狠狠地揉了一番许大雷的脑袋，“你这完全就是抬杠，这样的人能有几个？千不存一吧？那便算他们是大浪淘沙后留下的真隐士又如何？”
“讨厌，我今天早上才梳的头发，又给我弄乱了。”
“这么说来，我忽然想到了一部电视剧，济公。我开始明白当年的济公为什么要那么做了，他是为了斩断羁绊吧？”
我摇摇头。“我不懂佛法，也看不透因果报应，只知道，如果所谓的破家而出就是那样的话，在普世道德观里，济公是个不折不扣的烂人，这样的人也能成佛，我只能说恶心，几辈人的努力付之一炬，逼疯媳妇，逼死双亲，就是恶人也不一定做的出来吧。”
“可剧里不是说，他的父母下辈子会有更好的人生吗？”
“我只看得见当世，轮回几世的事情，谁看见了？外人看不见，谁知道他们自己看不看得见？那还不是他们自己说了算？对于普通人而言，与其想那些有的没的，不如过好自己当下，这反而来得要更实在一些，不信来世。”
“扯得有些远了，不说那个，还有力气吗？继续走，我们今天走到小伏龙观蹭饭。”我握住大雷的手。
“可以的，我的体质还是不错的呢，虽然比不上你，你这一路走来，都没见你大喘气，真是变态。”
我不自觉的摸了摸自己的鼻梁，怎么现在体质好还被冠以变态之名了？
“对了，万一人家不给蹭呢？”
“那我就告诉他们，我就在门口蹭蹭不进去。”
这句大雷听懂了，伸手在我腰间拧了一把。“正经点。”
“不会的，小伏龙观也是他们的旅游景点之一，虽然我们绝大多数人游玩都无法踏入他们观里的核心区域，但一顿饭，还是提供的，前提是你得付钱，听网上说，味道比山下的饭店好多了。”
边走边聊，“观里的是道士吧？”
“据说是这样，我也不太清楚。”
我们是从早上八点开始上山的，一直走，期间也就简单休息了几分钟的时间，直到中午十二点半，才到的小伏龙观，连绵的殿宇坐落在古树之间，曲径通幽，除了门口的巨大停车场，倒是还真有几分，远离世俗的味道在里面。
这小伏龙山之行，到这基本就完了，再往后就是自然保护区，虽不禁止通行，但那片区域，其实大家来游玩的，基本不会继续走了，没有路，还有可能面临危险，要么迷失在里面，要么就是面对大型野生动物。
我们原本的计划也是到此为止的。
在小伏龙观里，找到了食堂，各自按照自己的口味打了菜，坐下来。
“人好多啊，为什么我们来的路上一直都没几个人？”
“亏你还是考上编制的人，脑子怎么这么不灵光，谁会跟你我一样，巴巴的走上来，你没看到观门口的停车场吗？停了那么多的车，人家都是从公路上开车上来的，都是来游玩的，没事谁遭那罪？”
“哼哼，我不觉得遭罪，我挺喜欢的呀，沿途看看风景，本来就是来散心的，车子一停，下车拍个照，吃个饭，上车一踩油门又走了，那才没意思呢。”
“并不是每个人都跟你一样的想法。”
就在这时候，我们发现了昨天的那两人，以及他们的同好，一对中年夫妇，大概四十来岁的样子，女人虽然脸上皱纹已现，但看着还是挺有气质的，个子很高，以至于那双大长腿比较显眼。
男生也看到了我们，挥手打了个招呼，他们的落座就挺有意思的，中青搭配，中年男人坐在年轻姑娘旁边，中年女人，坐在年轻男人身边。
“咦，那个男的不觉得亏了吗？”
“如果他们能以正常人的观念去判断这个事，他们也不会做出这种事情的，吃你的饭吧，又不是换你，你管人家亏了赚了。”伸手给了大雷一个脑瓜崩。
“噢，好疼，我跟你拼了。”
大雷做势就要扑上来，被我一把摁回椅子。
“乖乖吃饭。”
“哦~”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末了，许大雷还嘟囔了一句。
“你说什么？”
“没呀，什么都没说，我能说什么呀，我这么乖。”一副与我无关的样子，撅着脑袋可可爱爱，嗯，可爱，想弄。
我们的行程不一样，因为本就是走着来的，没有多少时间，上来用来四个多小时，下山我估计也少不了两个小时，打定主意在观里转转，就得回转。
这些公共区域里，其实除了让你感觉道观的古意外，并无多少的趣味，到处充满了现代化的气息，残留着现代化的影子。
过了灵官殿，看过三清像，辗转四御、三官，后面就不是我们游客可以去的地方了，那里拉着警戒线，泾渭分明，边上倒是没有道士看着，却有保安看着，不让你过去，当然，他们也没有过去，他们就在警戒线外，站在属于游客观光的一侧。
好奇之心人人皆有，特别是在小伏龙山这样的地方，没有人不想去后面看看，但是现在却没有人想去闯一闯，因为不值当，不是没有人闯过，但下场都不好，报道上就有。
“那后方是什么地方啊？”许大雷指着警戒线之外，那面高墙之后。
“按照正常的道观布局来说，后面应该是纯阳和丘祖，但这种被征用了的旅游景点我不知道，不太清楚后方会不会有别的更健全一些的布局，算了，到这就行了，看也看了，要不给你拍几张照片吧？准备准备我们也该下山了。”
“后面真的不能进去了吗？”
“能看到这就差不多了，如果是你家的话，你也不希望每天都有不同的人走进来转悠吧？”
许大雷若有所思，“嗯，倒的确是这样，我们一起拍吧，麻烦人家给我们拍一下就好了。”
这是一个注定要成渣男的男人可以做的吗？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鬼知道你跟你的房东小姐姐有没有加着好友，你手一抖，发了个朋友圈，不就露馅了，和天下能容忍一个小不点，未必能忍得了你许大雷。
因为这里面的意义是不一样的，和天下自己都没有跟我一起出门旅游过。
“外人拍的，敷衍了事，哪能有我给你拍的好看？快去，我给你拍的美美的。”
大雷脸色一喜，“好哒……”
第一百三十二章 道观里的突发事件
我没练过拍照，但我真的会拍，得益于李伟，他有一手不错的拍照技术，鬼知道他这样的人是怎么学会的，总之很厉害，这应该是他一生中，唯一拿得出手的技能。
拍照是一门技术活，不是拿着设备把人和景框到里面就行了的，那样太粗糙，也太不优雅了，当然，有的时候，只要局部清晰可见，动作捕捉自然流畅就行，观看之人是不会计较其他的，这里不做细说。
拿着手机，指导着许大雷做出我想象之中的样子，摁下拍摄键，一张唯美的图片跃入屏幕，自然得像是这座古观里的一景，连着拍摄了十几张，不同的地方，不同的姿势，在门口，在树下，在香炉边上……
一阵若有若无的诵经声传入耳边，我停下手里的动作，透过那道拱形们，看到了里面的场景，两排身着清一色道袍的人。
“怎么了？他们在做什么？”大雷发觉我脸色的异常，走到我边上，顺着我视线的方向看了进去。
“走吧，别看了。”
“嗯？好吧，手机拿给我，让我这么累，我得看看你给我拍成什么样子。”
短暂的三十秒钟沉默之后，许大雷一蹦挂到了我的脖子上，并送上了自己的吻。
“你怎么这么会拍照啊，人家有那么好看吗？”
我扒拉开许大雷，“装，哈！接着装，你再装下去我就要把手机抢过来给你全删了。”
“才不呢，从来没人给我拍过这样好看的照片，有点像海报广告的感觉，太好看了，老秦，我爱死你了。”
果然，女人始终在意的都是自己的外表，会一手拍照技能，能为男人加分不少。
原路返回，大雷架着我的臂弯，“老秦，你会抛弃我吗？”
“怎么突然问这个？”
“因为我知道自己已经陷进来了，挣脱不掉了，我见过很多人的恋爱，以至于我虽然没谈过，但知道并不是我们这样的，我好怕，你很神秘，好多事情我都不知道，不了解，甚至在你面前不成熟，越是接触，这种感觉越深，心底的不安越发强烈，我想知道答案。”
她抬起头，目光里的柔情化开了我短暂的恐慌。
“不会，每个人都是从幼稚走过来的，没有人生来就成熟，如果可以，一辈子都幼稚也是一种幸福。成熟有很大一部分是太多磨难和困难造就的，没经历过，那就证明你顺风顺水。幼稚，其实未尝不是一种幸运。”
“刚刚你发现了什么？”
“应该是观内有人死了吧，看规模应该还是一个辈分比较高的道长，一会可能就要封山了，封个几天的样子大概需要。”
自家办事，当然要把这些游客先赶出去。
而我内心所担心的却是我那奇奇怪怪的体质，也不知道那位道长什么时候死的，我的体质安分了好长一段时间，哪怕是在法明县的时候也没出过问题，那时候可是正面应对敌人的，有人是当场就死亡了的。
至今还没摸清楚这个吸收的规律，加上最近一段时间几乎没有接触到类似的事情，以至于我下意识就把这茬忘了，刚刚透过拱形门，看到的一幕，让自己一下子想起了之前的事情，小伏龙观里的是真道士，至少外部对他们的评价还是极高的。
如果能吸收的话，不知道会得到什么能力，千万不要再是性格方面的内容了，真怕自己有天醒来，整个人从里到外都被换掉了，而我自己还自觉地很正常。
我们又在停车场相遇了，男生依旧笑脸迎人，之前发生的事情似乎对他没有任何影响。
“你们也要回去了吗？你们是怎么来的？要不一起？”
“我们走上来的，自然要走回去。”这点我想他肯定是知道的，又何必多此一问，大家都是乘坐大巴来的，没带着自然只有走路一途，就在这时候，一辆黑色的奥迪出现在我的视野中，然后靠近我们停在旁边，车窗摇了下来，我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问。
“走路很辛苦吧，你们上来的时候用了多久啊？这下去怎么也得两三个小时吧，不如跟我们一起吧，反正也是顺道的事。”
“不用了，我们走路就行。”
“哎，等等嘛，你愿意走路，不代表美女也愿意走路吧，美女？你呢？要不我们先走，到了山下，你可以先回酒店等他，这样都不耽误。”
我有点惊讶了，因为很久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情了，事实上，现实不是小说，我在生活里，也很少看到那种……嗯，就是面前发生的这种装X事件。
‘所以，他是觉得，他很有优势？而且还是一辆不属于自己的车？拿这出来装？’
“你烦不烦啊，我们乐意走路，再见。”许大雷脸罩寒霜，一句好话也欠奉。
大概终归还是学生，面皮没有那么厚，男生没有再接着纠缠，呆呆的看了一会，上车就离开了，从小伏龙观下山，我们其实只走了一个多小时，连上山时候的一半时间都没用掉，大雷双脚有些打颤颤。
“你明天怕是脚估计不会舒服，回去的时候，我帮你摁摁吧，如果缺乏锻炼的人，像我们今天这样一遭走下来，估计明天连路都走不了，你还好一点，但我估计，你明天也不好受。”
“好的呀，不过我们今晚可以吃外卖吗？我一点也不想动了。”
“行，先回去，我一会出门购买就行了，你在房间里休息。”
“嗯嗯”
刚回酒店，从走廊路过就听到了屋内的声音，这几个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下来的，现在又在里面胡搞了，许大雷皱起了眉头。
“走吧，收拾一下东西，直接换一家得了，估计这几个家伙，心理都多多少少有点问题的。”
一切收拾完，换了一家更远一些的酒店，我买了食物，等我们吃好已经是七点多，帮许大雷按完脚后，她就睡了过去，让我更加不安的是，我自己也感觉无比疲惫，今天一天的运动量，绝对不可能让我变成这个状态。
而且目前的感觉我很熟悉，那是即将开始吸收灵魂特质的前奏，之前几次就是这样……
第一百三十三章 道人宋宗亭
我是个道士，好像从小就是，没有父母，只有一个师尊，还有一堆的师叔师伯，他们都很疼爱我，除了大师伯和二师伯比较严厉外，犯了错会被他们打手心，只是日子艰苦了些，其他一切都好。我脑海里总会出现一些不属于自己的记忆。
高楼大厦，钢铁车流，山珍海味，在那些片段里，好像从来不用担心没有吃的，要担心的另外一个问题，没有钱。我自小生长在道观里，哪里见过这些，想问但也没敢问，也从未见过那样的钱，只当是自己某个时刻做梦梦到的场景。
早课、晚课，练武，日子就在单调的重复中一天天过去，我渐渐的多了些师弟，还有师妹，一切向好，那年我第一次对一个姑娘生出了爱慕之心，她是道观里上香的，我不知道她的名字，就在远处这么静静的看着她。
直到他们下山，我追了出去，小伏龙山的栈道我走过不知道多少遍，轻车熟路，两刻钟左右的时间，就提前到达了山脚，我在山脚等着她们的出现，她应该是跟着自己的父母一起上山的，我等到了，可也只是等到了一个照面，那姑娘好奇的看了我一眼，坐上了一辆灰绿色的大巴离开了山下。
我想追出去，可速度太慢，根本追不上车辆。
情绪低落的我再次回到了山上，日子又恢复到了以前，只是我心底多了一个姑娘的影子，每每得闲，脑子里就会出现她的模样，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那个模样越来越模糊，心底的那种感觉也逐渐消失，麻木。
变得很平淡，就像是原本平淡的汤里加入了调味品，在我已经适应了这个调味品的存在之后，汤的味道又回归到了以前，调味品的作用越来越小，我想出山，第一次有了这样的感觉。
师傅没有反对，也没有生气，给了我一笔钱，让我下山。
那一刻，一种自由的兴奋在心底弥漫开来，尽管我连那个姑娘在哪都不知道，大禹国何其广袤，想找一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可我却一点都不在乎，仿佛早就知道一定会遇到她一样，临行的时候，我找小师叔算了一卦，他让我去南方。
辞别了一众师弟师妹，我一路向南。
远离伏龙山，那些我梦里所见之色逐渐呈现出来，高楼大厦，钢铁车流，车水马龙，川流不息，我在小师叔卦里的奉城住了下来，我没有别的能耐，倒是会看病，还练了身好武艺，武艺没能派上用途，会看病能帮我赚取到生活下来的钱。
就这么一住数年，脑海里的身影越来越模糊了，在这座城市里，我懂得了男女之事，明白了那时情窦初开，也前后接触过两个其他姑娘，但身影越来越模糊的同时，心底想要见她的执念也越来越深，我有时候会像是疯了一样，步行在城市里乱转。
甚至一度曾经怀疑是不是小师叔的卦算错了。
这天观里来信了，师尊重病，看了看这座城市，未曾想，我来这里一转眼已经八年，这天收拾行囊，该走了。
小小的医馆门口，在这时候跑进来一个妇人。
看到她的那一瞬间，千丝万缕的念头挣扎而起，汹涌灌入心头，最终一切归于平淡。
“我终于见到了你。”
她似乎也认出我了，很奇怪，她不可能像我一样的，那为什么还会记得我？对她而言，不过就是两面之缘罢了。
“你是伏龙观里的小道士？”这是她的回答。
“是我，我在这座城市里找了你八年。”算算时间，我想了她不止八年。
她撇过头，只是说了一句：“你为什么不安安心心的等在观里？我回观里找过你的。”
我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她已经结婚了，丈夫是她的同学兼同事，育有两个孩子，这一次，是因为大儿子生病了，大大小小的医院跑了个遍，没能治好病，钱却是花了不少，听闻我这里擅治疑难杂症，所以前来碰碰运气。
她过得并不好，那个男人经常打她，但为了维系住表面上的风光，一直以来都在苦苦忍着。这么多年，我见过不少的人，不再是当初那个懵懂无知的小道士，面相也会看几分，心底平静之后，看得也更准了，她说了谎，但这无所谓。
他们的儿子，我去看了，但我也没办法，人力有时穷，天下间，并没有大美满的结局。
临行之前，我给她儿子开了一副药，不能根治，却也能延几年寿数，要是得当一些，十年也未必不可能。
她问我借钱，我想了想，把这些年的积蓄都给了她，只留下回山的车费。
她大概是最喜欢我这样的人了，钱给出之后，不会再回来，也不会有别的麻烦。
我见到是师尊，在他弥留之际。
“人见到了吗？”
“见到了！”我跪伏在师尊的床前，哽咽着。
师尊笑了笑，“其实你当年要是不走的话，你该更早几年遇见她的，但你小师叔说，那样你可能永远回不来了，她也实不是你的良配，想让你多冷静几年。”
那时候，我才知道小师叔算卦的厉害。
不过我并不生气，我只是努力的点头，说着：我明白。
师尊羽化后，我代替了他的位置，也有了自己的弟子，道经上以前不明白的，也很快领悟，医术上的能耐更进一步，至于练武，那不过是强身健体之用，进步再大也没什么大用，只能说，一直在进步，还是不错的。
我记不清多少年了，可能十年，可能十几年，总之时间很长，绝对超过了十年，来伏龙山上找我治病的人不少，我再次见到了她的孩子，在重重护卫之下，被送到了我这里，当年那个还略显生涩的小伙子，已经是龙鼎大区的顶级豪门掌舵者。
“还能再帮我看一次吗？看在我母亲的份上。”
这些年过来，我很少关心观外的事情，只知道观外变化很大，道观里，有些人的心思杂了，从我治疗的那些人中，就能看出来一二，最简单的特征就是：穷苦人少了，越来越少，倒是非富即贵的人更多了，有些病人还在言语之间透露出想要购买方子的想法，被我拒绝了。
张豪的确很惜命，听他说，是近乎严格到苛刻的去执行我当初留下的几个忌讳，又有汤药的辅助，这才能活了十几年，我给他把脉，当年没有头绪的病情，在这时候有了新的想法，但我并没有当即答应他。
我找了观里最听话的弟子，连夜下山，去了龙鼎大区打探。
最后的结果我给张豪又续了二十年的命，尽管还是无法根治，先天之疾，后天再怎么补救，也无法做到跟常人一样。
后来的后来，观里变化更大了，只是我已经没心思去理会了，大概能够预感到自己的结局，所以我想着应该给自己留下些传承，观里的孩子都没我们那个时候纯粹了，我找不到人，这天心血来潮，给自己算了一卦。
我就再也不担心这个问题了，安心的接纳了自己的结局，谢绝了所有的客人，直到这天，大限到来。
那位后来者，不知以何种方式继承我一身所学的年轻人，我希望你能在未来五年之内，用我之传承，惠及20万人。
我睁开眼，醒来了，脑海里还在经历风暴，我与他一时间竟有些分不清楚的感觉，这是我第一次接触如此漫长的记忆，就像是真的用他的身份去活了一辈子一样。只是有些感情，始终有些错开第一视角的，并没有原身那么浓烈。
以至于脑海里除了医术和药方相关之外，那些理解和阅历，并没有跟上。
道士名为宋宗亭，在他的经历之中，那个跟他纠缠比较深的张家孩子，张豪，便是如今龙鼎大区张家掌舵者，张豪，说起来，我跟张家也有渊源，张家公子张天宇，好像被我吓了一次后，就再无音信的公子哥，但从记忆里来看，恐怕并非如此。
张家不太可能被我那种小手段吓住，估摸着是有其他的事情暂时耽搁了。
宋宗亭后来也知晓的，观里的小弟子估计也没那么纯粹，只是他已经不出山，也懒得追究而已，当初只是选了个折中的法子，为张豪续了二十年的命。
冗长的经历，漫长的人生，我在反思，从第一次接触到李伟的灵魂特质来说，我身上的这个能力似乎在逐渐成长，从开始的特质碎片，一小部分的性格和本能，到我的老师，再到半个师傅苗道一，以及如今的宋宗亭。
除了继承的会逐渐多起来之外，它好像也开始挑食了，那种一辈子浑浑噩噩也没能孕育出一项拿得出手技能的灵魂，它连嗅都不愿意嗅。
或许，在将来，大可在仇人坟前暗自唾骂一句：连本技能书都爆不了，你是得有多低级。
逐渐回过神来，自己的意识开始占据主导，外面天色依旧是昏暗一片，身边传来许大雷均匀的呼吸声，睡得正酣，拿起手机看了一下时间，晚上三点半。
我们大概是从10点左右就睡下了的，到现在正好五个多小时。
我重新躺回被窝里，将自己的身子往许大雷后背上靠了靠，手扶在她的腰间……
第一百三十四章 好在是二雷
“嗯～怎么了？老秦。”
大雷一声轻哼，迷蒙中问了一句，右手一抬，将我的手臂夹住，手掌覆盖在我的手背之上，也不去管我那正把玩着趣物的手，好像配合着让我抓得更紧了些。
“没什么，你睡吧，我刚刚醒过来了，快睡吧，还早。”
“嗯，你也快睡吧。”
……
我们在伏龙山周边玩了四天，把情侣之间能做的事情都做了个遍，除了上床办事，离开小伏龙山的那天，山上下起了细雨，灰蒙蒙一片，将整个小伏龙山笼罩在其中，怎么来的怎么回，大巴转飞机，却是没有再遇到那一对玩得比较花的情侣。
一样米养百样人，我不是道德高人，没资格吐槽别人如何生活，这个世界本就形形色色，可能，我这样的人，在别人眼中，也是个异类的。
回到凉城，把许大雷送回家后，我们各自分开。
我可能要有很多的事情得忙了，第一次在吸收别人灵魂特质的时候，还接到了任务，虽然不知道没完成任务对我的影响大不大，但隐约有种预感，如果完成任务，对我可能会有意想不到的好处，五年的时间惠及20万人。
宋老道的这个任务，应该压根就没想让我跟他走一样的道路，去行医治病的，这年头，行医治病哪怕是你有足够高明的医术，也需要一纸凭证，单就那一纸凭证，就足够忙活几年的，加上被逐渐正规化，各大医院所‘垄断’的病人。
你想要行医治病，别人还未必能信你。
走正常程序，压根不可能完成这个任务，我想了很多，用了两天的时间，在摒弃掉一些不太可能的做法后，最终的一条道路呈现在我面前，我不止拥有老道纯粹的医术和学识，还有他行医治病的全部经历。
通过京畿老张，咨询了相关领域的知识后，我开始梳理那些来自传承之中的药方，结合苗道一的医术进行验证，道士，好像都是所学驳杂的，医术也是他们的必修课之一，只是各自在相应领域里的差距不一样。
世界很大，也很小，当年宋宗亭救下的一个张豪都能跟现在的我有联系，冥冥之中，仿佛就是存在那么一条无形的丝线，让我们之间有了联系和纠葛，我甚至怀疑苗道一是否就是宋宗亭的那个算卦很厉害的小师叔。
但年龄上的真实数据告诉我，这不可能，而且当年的苗道一，也并非师承小伏龙观。
整理医方是一项漫长的工程，倒也不着急，正常的生活还在继续，现在就是白天的时间里，我也能像正常人一样，开始有事做，代理站那边依旧是大师姐在操劳，而矿泉水厂的事情，基本都是狗子杨剑在忙活。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充实的日子在一天天过去，滨河小区仿佛成了我的办公室，只有在办公的时候，才会回来，在这边过夜的时间日渐减少。
当各自的交织越来越密的时候，那种随时可能爆发的危机也越来越强烈。
而我，依旧尚未将剑佩妥，心底里，没有应对修罗场危机的一点眉目。
这天，百忙之中抽了个空，刘雅请我打针，呵，她自己就是一个医生，反倒是请我一个外行人打针，属实有些司马昭之心了，治疗的场合就在她新买的房内，按她所说，就交了个40多万的首付，贷了50万的贷款，那首付是家里人掏出来的，她这一笔首付，几乎把家里能用的闲钱全给抖落出来了。
将近一百五十平的三室两厅套房里，病人刘雅穿着护士装，哦，该死，还是粉色的，她难道不知道我身为一个男人，最难以抵抗的就是粉嫩的姑娘吗？
我点了根烟，“一定就要玩得这么花吗？”
刘雅拿着大大的针筒靠近我，“还不是为了迎合你们这些男人，女人们哪有那么多的花哨呢？”
我一记海底捞月，透过触感，就知道这个女人撒谎，滂沱大雨之后，蓬门之外早就一片泥泞，洪水肆虐，还跟我讲什么阳光晴朗，这不纯纯的欺骗吗？
她脸蛋通红，“当然，有时候，有时候，我们也会有些小小的爱好。”
“你咋想的？”
“能咋想呢？人生不过几十载，你未婚我未嫁，我连男朋友都没有，这不是光明正大的吗？再说了，这几十载掐头去尾，不就又去了二三十年？中间还能剩下几年？能折腾的年纪里，又遇上足以使劲折腾的主儿，你还指望我省着点花啊？”
“这么一省，我这一辈子才几次啊，我又没找别人，只挑你一个尽情用，还不行啊？”
嗯，刘雅这一套理论下来，我却是是无话可说，无力反驳。
职业限制，她本来也就没多少时间休息，找上我的日子更是屈指可数，实在是没什么好说的，任何的理由都显得有些乏力。
“干嘛不再找呢？你们医院里，应该多的是优秀的青年，这些年你们院对外人才引进，应该还是挺多的。”
刘雅脸色微变，“说，你是不是腻了我？还是说，你在外面有别的狗了？”
“没别的意思，就是单纯的想知道你的想法。”
“屁话，我太了解你们男人了，白占的便宜，谁不愿意？突然提起这话，就意味着已经有了想断的心，不管是下意识的，还是其他，都足以证明这一点。”
“你想多了，我就是想确定一下你的安全性。”
“那你现在可以完全放心了，除了你之外，我没让任何人碰过。”
“将来呢？也不想？这么下去不是办法。”
刘雅叹了口气，吻了上来，“答应我，别说这些扫兴的话，好吗？我知道自己不能一直跟你这样，但我忍不住，走一步看一步吧，如果可以一直这样，那我想，我会尽全力去争取的，将来有一天，万一我真的架不住压力的话，我会提前跟你讲，正如上次一样。”
“现在的我，不愿意去想那些，我们院里的人，我也没有兴趣，即便是将来真的到了必须做出抉择的时候，我也会选择其他行业的。”
“好吧，你自己心里有底就行。”
刘雅跨坐在我腿上，眉眼寒春，“那么，大夫，你看现在能给我治疗一下吗？我好像烧得厉害。”
我又探了一下，搓了搓手指，“嗯，的确烧得厉害。”
……
次日，在小区门口与刘雅‘依依惜别’，转身要打车的时候，迎面走来了一个女人，她们是那么的像，她的脸色是那么的严肃与难看，以至于在一瞬间的茫然之后，我下意识就把她当成了许大雷，直到她开口。
“大叔，我真替我姐不值。”
“二雷？你怎么……”
“我怎么在这是吧？我要是不在这，又怎么能够看见这么精彩的一幕？那老贱人谁？”
二雷的话，一切还有转圜的余地，“额，你哪只眼睛看到她老了？”
“比我大，肯定就比我姐大，不是老j人是什么？我要告诉我姐，你等着吧，渣男，混蛋。”
二雷骂完却没有离开，我上前一步，她却是猛地向后缩了回去，“别靠近我，恶心的人渣。”
“你过来！”
“不可能，我要走了，我现在就去找我姐，你死定了我跟你讲，我姐绝对会跟你彻底划清界限，从此一刀两断，你两个再无可能。”
我不想解释，也懒得欺骗二雷，事情总有暴露的一天，这个结局，在我开始的时候，我就已经想象到了，只是结局到来的形式稍微有些不一样，这一次是被二雷发现了，好像上天也在帮我一样，让事情有了更好的缓解方式。
二雷会是一个极好的缓冲地带。
我追了上去，没等她说话，将她横抱而起，在她一阵王八拳和叫骂声中，丢到了车上，锁好门窗，安静的点了根烟。
“帮我保密，我知道你自己也会帮我保密，但我还是要再跟你说一次。暂时先别让你姐知道这些事。”
许二雷没说话，只是双手抱着凶，看着窗外，脸上的气愤之色做不得假。
“你会处理好跟她的关系对吗？”
“嗯！”我当然会，只是处理好，没说怎么处理，应该不算欺骗吧。
“你怎么回来了？”
二雷嘴角挂着一丝讥讽和嘲弄,“我要是不回来，就不会看见了是吧？我也奇怪呢，我毕业了，自己在外面找份工作上不就完了，非得回来干嘛呢。”
我没理会她的阴阳怪气，现在得哄着，“工作找好了吗？”
“没呢，秦大百万，怎么？你打算拿出多少钱作为封口费。”
我微眯着眼，目光落在她身上，“我希望在我还因为内心愧疚跟你好好说话的时候，你能顺着台阶就往下走，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时候可以发脾气，什么时候不该发脾气，自己心里有点数，不要消耗彼此的耐性。”
“你可真行，秦甲，明明是你自己做错了……”见我还在盯着她，原先的话又咽了回去。
“我毕业了，学校里的事情都出来完了，正好赶上百叶制药的校招，就投了简历，跟着就回来凉城了，我就住在这个小区里，租的房子，已经搞完入职手续了，正好上了一周的班，今天是难得的周末，我正好要去我姐那。”
“一方面是把我自己的情况跟她说一下，另一个，也是想过去找她玩……”
第一百三十五章 道医下山
二雷竹筒倒豆子一样，将所有事情讲了出来。
我正好也一根烟抽完，“哪有那么多的巧合，你自己挑的凉城企业回来的吧？但不得不说，你也是好运，居然能进了百叶制药，这样的国企，不是谁都有资格、有机会进去的，特别是近些年来，百叶制药的发展越来越好，员工的福利待遇几乎比得上一个小老板了。”
“没有你秦大百万左拥右抱，四处留情那么好。”
事情到了这里，基本就定了，制药她二雷不乱说话就行，时间还有，我还能再缓缓。
“你住在哪里？”
“呵，一个不够，怎么？真想过姐妹花的事情啊？”
“下车！”
“干嘛？”
“找你姐去，我走了，回家办公，我手里还有一堆的事情要做，没空跟你在这里阴阳怪气，反正你姐那边你自己知道，打个车的事情，比我送你快多了，别说你今天遇到我，你们原本怎么计划的，就怎么去做。”
“我住8栋402，人渣！”
“我没兴趣，一转头就忘了，再见！”二雷下了车，我关上车门，直接走掉，没过一会，一条微信信息发了过来，二雷发的，不过就是将原本的租房地址，再发了一次。
许二雷可能自己也知道，她其实一直在踩线的，我猜测最大的可能就是当初在法明县的时候醉酒的那一次留下的种子，逐渐生根发芽了，不然，这样的情形是没有道理的，我跟她没什么其他的交集，如何就能导致她对我另眼相看？
今天被她撞见，不难想象，她的心情是复杂的，所以才有缓解的余地。
收拾好心情，回到滨河小区继续作业，梳理药方，这年头无论做什么事情，在开始之前都需要保护好自己，我们宁可慢一点，也不能在未来把自己陷入危险境地，让其他人有机会做出釜底抽薪之举，与你本意彻底背道而驰。
一步步，一点点完善，一个个的梳理，力求做到足够的完善和健全。
二雷真的替我保密了，两个月的时间悄然而逝，道人宋宗亭，一生经历，除去现有道医方子外，自己总结整理以及行医的经历，汇总而出的医方共计一千零八百个。
时间也步入了十月，跟老张打好招呼，我简单收拾了行李，前往京畿神都。
老张来到机场接我，一见面就是一个大大的熊抱。
“好小子，很不错，你们凉城今年给我吃下了整整200吨的粮种，真给我老张长脸，我就说，老子选的人，绝对不可能出岔子。”
我知道的时候，是卖出了整整150吨的粮种，但听老张这么说，看来后续薛宝依他们又进了50吨，那会已经是第二季玉米种植的尾巴了，看来他们还是赶在最后的时间段，又搞了五十吨。
“这次来神都，得麻烦老哥你了，原本凉城做不了，但定州还是可以做的，但考虑到时效性的问题，我这次就直接选了神都。”
老张拉着我上车，拍拍我的肩膀，“放心吧，你张哥别的不说，但一个唾沫一个钉，说出去的话，是绝对作数的，你请我老张办事，没有道理不给你安排得妥当，特别是近年来，国家大力扶持禹医，想要为禹医正名，一切关于禹医的都会大开方便之门。”
“我发现你小子是真的好运道，很多情况不明的事情，也能做出最正确的决定，无形之中契合时代的大势，你做好这件事，后续哪怕是你的决定出了问题，也足够帮你挺过去了，便是再无其他门道，做好眼下的事情，也足够让你荫及子孙了。”
我无奈的笑笑，“张哥你就别捧我了，你连我具体做什么都不知道，就说这些？”
“那还不是因为相信你吗？”
“那我就借张哥吉言了。”
“哈哈，好！今天先去休息，酒店我已经给你准备好了，相关的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我老张卖了个面子，上头很重视，在现场准备了二十五位老医生，其中不乏服务过高级执政官的老家伙，你说你手头的方子比较多，我不清楚具体有多少，就一切按老张我能做到的最高标准给你安排了，还请了最好的专利公司。”
“多谢老哥，等我这边忙完，给老哥你送上一份大礼，以作感谢。”
“行，那哥哥就期待你的礼物了。”老张嘴上调侃着，但我知道他并没有放在心上，只当是我得到了一个江湖游医的遗泽罢了，方子的可信度不高，甚至于普适度也不会有多强，近年来，随着国家政策的倾斜，不乏这样的人。
不少人拿着方剂书上用烂的方子当传家宝，以为可以发家致富，然而事实却并非如他们所想。
只不过是白日做梦罢了。
我也没解释，说不清楚的，一切只待明日之后，自见分晓。
禹医不同于西医，禹方的效用和实用性，在验证阶段，自然也不需要像西医一样繁琐，在一些真正的优秀传承者面前，方子真假，看过即知，优劣一眼可见。
我自己没那么大的能耐，钱怎么也赚不完的，等我一步步登顶，一步步将这些方子变现，怕是一辈子的时间也未必够用，人心不足蛇吞象，老道的希望是，惠及20万人，我倒不如将它们直接上交，光明之下虽然也有黑暗，但天还是晴朗的。
至少目前还是！
国家机器面前，这一本方子就能以最快的速度，体现它的价值。
大禹卫健、医管、药监，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大的场面，跟着老张踏入其中，身后还有他找来的专业团队，在一座古色古香的大厅内，两侧排满了一众禹医，他们是当代禹医的真正泰斗，顶梁之人。
在边缘，大厅的角落里，我看到了一个气质不俗的中年人，看着容貌，我应该是在电视上看过他的，只是一时间想不起来。
递交了方子，剩下的事情就与我无关了，有专业团队操作，大厅内的气氛有些沉闷和压抑，我拉了拉老张，后者会意，我两相继走出了大厅，在大楼前的空地上，寻了个花台边沿坐下，各自点起了烟。
老张面有愁容，“我虽然动了点关系，但理当没有这么大的牌面的，怎么会这样？小子，你可能保证你那方子的质量？你要是不能保证的话，可能要出大问题。”
之前还信誓旦旦的，现在场面超乎预料，开始担心了起来？
我笑了笑，“放心吧，老哥，不会让你难看的，我在神都就认识你这么一个有牌面的长辈，我不找你，我也找不到别人啊，要是我自己一个人来的话，估计现在还像只没头苍蝇一样，到处乱转呢，一点头绪也没有。”
老张恢复了笑脸，“那倒也是！”
正说话的档口，原本在大厅角落里的老人走了过来，身边还跟着一个青年，我自己也能算个高手，所以，第一时间就明白，这个跟在身后的青年，必然身后不俗。
“年轻人，怎么不在里面等着？”
我急忙起身，老张也站了起来，“领导好，因为考虑到方子有点多，估计时间要不少的，今天之内也未必做得完，所以与其干坐着，不如在外面等，外面的气氛，我更能适应一些。”
“如果医方上的内容都被证实，申请专利之后，你有什么打算？”
“我没什么打算，申请专利只是为了预防被别人拿去再变私有化，以此牟利，又或者是索性为了赚钱，直接私有化，锁进保险柜，从此再无重见天日之期。申请了专利，我就打算将其交出来了，并没有握在手里的打算？”
老人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态度，“为什么呢？”
“单纯的报复性吧？以前我没机会，现在我有了，那我自然想这么做，反正钱的话，再多也没什么意义，够用就行。”
“报复谁？”
“报复那些黑了心的医以及商，报复那些明明可以让人痊愈，却不用好药，让人一直处在痛苦之中，不断为他们提供利益的杂碎。”
“年轻人怨气很大。”
该有的尊敬要有，但该有的脾气也要有，我并不在体制内，人家好歹也应该是德高望重，身居高位之人，不至于跟我一个屁民计较。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常态，但我知道我说的这些情况肯定是有的，百分之一百的确定，因为从利益角度来说，一次性就能治愈的药，怎么可能持续不断的提供利益呢？我相信那句好药不是好商品绝对不是某个人的杜撰，而是确实出自其中一人的口。”
“那你希望我们怎么做？怨气很大的年轻人。”
“普及，除了普及之外，我更想国家保护好它们，不让它们成为别有用心之人牟利的工具，最直接的手段，我希望能够给一些涉及的药材以国家手段，固定其价格，当然，在普及的道路上，我自己回去后，也会努力去做这方面的事情。”
老人没有表态，只是问了一句：“你打算怎么做？”
“写一本书吧，名字就叫道医下山，把内容写成一个通俗易懂的小说，让读者去读的同时，能够根据书本故事里，实际发生的情况，记录的症状，对一些常见疾病做出判断，哪怕是他们自己本身并没有学过医，也能自医。”
“年轻人有想法，出发点也是很好的，但你觉得能行吗？”
我沉吟了片刻，“我不知道，只是在想办法去做，可能受限于家庭的缘故，在我很小的时候，我几乎没怎么吃过成品的药，甚至于我到了高中都没有输过液，最严重的时候，也就打过小针，那会我们村里并不发达，大家观念里，还有一种在现在看来‘不太科学’的论调，就是用多了西医，会对身体有所损伤。”
“我们那会，感冒了，生病了，父母会就地取材，去附近的水塘边、耕地附近找药材，然后拿回来给我们治病，有需要熬的，有热敷的、也有直接泡服的，也有食疗的，更有直接使用的，那时候家家户户的长辈手里多多少少都有七八副药方子，从上一辈传承下来的。”
老人似乎陷入了回忆，眼神之中有些迷茫之色，良久才说话。
“是的，我们那个时候也是这样，你家在哪里啊？按理说，你这个年纪应该没经历过那些才对，那都得往前一二十年了呀，怎么还会这样？”
“百叶大区。”
老人哦了一声，“那倒是一个比较落后的大区了，而且百叶大区里，自古以来就是民族医术最多的地方，也算是区域特色了。”
“是的。”
“那些药管用吗？”
我有些尴尬，“我不太记得了，反正是就那么过来的，那时候吃的也不是一种或两种，只要病情没减轻，就会更换方子，这些方子，有可能就是父母自己掌握的差不多一个方向的药方，翻来覆去的用，要么就是从别家打听来的药方，只要初步判断没什么害处，也就用了，三五天好了，所以到最后也不知道是谁的方子管，又或者是所有用过的方子都助了力。”
老人似乎很开心，哈哈大笑两声。
“就是这个样子了，那你现在要普及的，是不是也想着要解决这个问题？”
“有这个打算，但未必真的有用，所以我普及的方子里，更多的会是那种更具普适性的东西，至于核心的，一些需要谨慎的内容，我已经完全录入了药方之中。”
“嗯，年轻人有想法就去做吧。我从精神层面是完全支持你的，行了，你们聊吧，我先走了，咱们改天再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