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苗道一的特质
“这样吗？那挺遗憾的，我觉得苗道长倒是挺看重你的，还以为我们还能有缘成为同门师兄弟呢。”黄炳眼底的光一闪而逝，我的话他不信，这在我的意料之中。
在场的人群中，几乎都是黄炳的人，我悄悄打量过，没有一个我认识的。
眼镜没在其中，不知道去了哪里。
送完花，行完礼，我的目的也就达到了，跟黄炳告别之后，就带着姜汉妤直接离开。
“身体恢复得怎么样了？”
姜汉妤脸一红，神色有些慌张，双手一挡，“别，不行了，你别乱来啊，让我休息两天，而且我今晚上还有课，吃了晚饭就得去。”
我哭笑不得，“我就是单纯的关心你一下，你那么紧张干嘛。”
“鬼知道，你这个恶贼，一点也不知道心疼人，就跟头牛一样。”
“我记得，你那里还有一锅没吃完的老鳖汤，要不然晚饭我们就去你那吧，随便对付两口得了。”
姜汉妤小脸一扬，“我给倒了，好哥哥，你就饶了我吧，先让我休息两天，好不好？”
“你刚刚叫我什么？”
“恶贼！”
“回答错误！”说着，我一把将姜汉妤揽进了怀里，她脸色慌张。
“好哥哥，好哥哥，我错了。”
“知道错了就好，回去吧，我就不跟你上去了，好好休息两天。”
姜汉妤闻言，逃一样的跑回了紫竹小区，老头诚不欺我，这玩意是真的猛，我最近能够清晰的感受到自己力量的增强，起码长了几十斤的力气，浑身的肌肉也变得更加紧实，关键在于在紧实之上，还增加了不少。
我现在176的身高，体重153，实打实的体重，最近刚上称称的。但外表看起来，依旧略显瘦削，根本不像是153斤的的人。
现在对着镜子，看着自己的身材，都能感觉到无比满意。
男人的自信一个来源于自身的才华，一个来源于钱包的厚度，还有最后一个，来源于力量，文或是武，又或是金钱，这就是自信的来源，帅不帅那是年轻人才考虑的事情，没看黄炳那种家伙，都能风生水起，大把的女人想排着队上他床吗？
一夜无梦，是许久没得到过的好眠。
我忽然想到一个问题，黄炳那么积极的帮着办理丧事不说，还让人封了灵云寺，他到底是真的为了尽孝，对苗老道有感恩之心，还是说，是为了苗老道的遗物？
我不信一个真正的道士这么多年什么东西都没有留下。
‘孝心应该是有的，但是不多，遗物才应该是他的主要目的。’
下楼打开电视，捏着洗漱用品走到了亭子边，我喜欢在外面宽敞的地方洗漱。
神清气爽！
在院子里昨晚一组动作，一整套下来，已经是半个小时的时间过去，时间正好定格在早上九点，分秒不差，最近越发精进了，以至于时间都卡得死死的。
电视机里，正播放着擂台赛。
目光所及，筋肉虬结的男人一拳祭出，我的脑海里下意识就浮现出了格挡和回击的方式，身体本能的做出了反应，等我回过神来，人已经偏离了原本的为止至少一米距离。
回味着刚刚的那一幕，我忽然想起了昨天的事情。
苗道一的部分特质，以及掺杂在特质里的能力。
多长时间了，想想上次回老家参加薛老师葬礼的时候，距离现在也差不多就是三个月的时间吧？昨天去的时候，我真没往这方面去想，现在想来，真应了老道的那句话，没有准备才是缘。
临走的那天，他说他给了道，但没给术，如今算是两者都给了，按照刚刚的反应来看，我现在应该能够跟一般的职业拳击手过过招了，等我再熟悉熟悉，还能更进一步。
‘我能在一夜之间，体术有了大进步，也有一部分苗老道的原因在里面吧？’
脑海中浮现出沈惜君的模样，那张脸，说出‘细狗’那个词时候的表情，异常的清晰。
去了一趟代理站，一切运转良好，井井有条，比我预想之中还要好很多。
中途路过师范学院，想着给姜汉妤打个电话看看，正好遇到了那晚上在黑鸟酒吧给我打电话的小不点，她也认出了我，见我冲她招手，跑上前来，手里还捧着备课本和电脑，刚刚下课没多久的样子。
“好久不见。”
“是啊，好久不见了，自从上次在那个酒吧见了你一次后，就没有机会在遇到了，让汉妤请客吃饭，也不请，她说她不敢约你，你可真厉害，汉妤那么漂亮，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在男女关系中害怕男人的女人。”
说着，小不点冲我竖起了大拇指。
“汉妤下课了没？我刚好路过，过来看看。”
小不点一愣，诧异的看着我，“你多久没见她了，汉妤都请假三天了，这几天一直没来上课，好在她的选修课也不太重要，本来也没有多少事情，而且，我跟你说，我最近发现，我们领导特别照顾汉妤，是几乎所有领导哦。”
看来之前在三好居的晚宴起了作用。
我吸了口烟，“她为什么请假，你知道吗？昨天她还跟我在一起的，但是没听她说起过。”
“这样吗？我不知道唉，我们是一个办公室的，我只知道她请假了没来。要不你给她打个电话呗？”
我点点头，“好的，我知道了，你忙你的去吧，改天我让汉妤约你们一起吃饭，一个办公室的人，怎么能不打好关系呢？”
“等一下，那个我可以跟你加个联系方式吗？”
“可以，没问题。”
离开了师范学院，我没有停留，径直去了紫竹小区，当我把车停在楼下的时候，一眼便看到了和天下所住的那栋楼下站着一个熟悉得身影。
在她的身边，是一个陌生的中年男人……
第六十二章 用你喜欢的方式
她不是那种做事轻浮的人，请了假是一定有事的，但又不想让我知道，昨天我还拖着她去了一趟葬礼，不知是不是打乱了她的安排。
我偏着头，背靠在椅子上，一手搭着车窗边缘，烟刚燃了一半，透过车窗，能清晰看到两人的拉扯，这时候的她，就像是风暴中的一叶扁舟，弱小、可怜。
啪！
男人扬手，一个巴掌打在了她的脸上，场面一时间陷入了僵局。
呼～
烟头准确的丢进了垃圾桶上方的凹槽，我开门下车，朝着两人径直走了过去。
和天下看到了我，脸色微变，我冲她招了招手，她绕开男人，朝着我跑了过来，乳燕投怀，扎进我怀中，轻声抽泣着，半边脸颊留了个淡红色的手掌印，令人心疼。
“你爸？”
“不是，后爸。”她哽咽着。
中年男人也看到了我，大步走了过来。
“你是谁？”
“我最恨别人用手指指着我，看在好汉的面子上，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把你的手指头收回去，要说什么你最好心平气和的跟我讲，否则，我的脾气可能比你还要暴躁。”
男人收回了手，脸色阴沉。
“你就是那个让她从神都来到这种穷乡僻壤的小子吧？你叫什么名字？你爹你妈就是这么教你的吗？勾搭别人的女儿，抛弃家庭，远走他乡。”
说完，他把目光转向姜汉妤。
“给我过来，你不要脸我还要脸，你这还没嫁人呢，跟一个男人搂搂抱抱像什么样子？J货，跟你妈一样都是J货，一个德性。”
我强压着怒火，面前的情况因为我自己还不了解，我不太清楚这个所谓后爸跟姜汉妤家庭里的关系，她之前跟我说，她只有她妈一个亲人了，现在又冒出来一个后爸。
“滚呐，你熊绍林没资格管我的事情，想干预我的事情，你凭什么？”
“凭我是你爸。”
姜汉妤紧紧攥着我的手，面朝男人，脸色难看。
“你算哪门子的爸？你除了一天天会换着花样在我妈那骗爸的赔偿金，你还会干什么？要不是因为我爸出事的那段时间，你趁虚而入，就你这样，我妈根本不可能看得上你，你也好意思说你是我后爸，你们有证吗？”
“你往我们家里给过一分钱吗？我妈生病后，你来看过一眼吗？你充其量只是我妈花钱买回来缓解寂寞的鸭，而且只用了三个月。”
喔～我低头看了一眼姜汉妤，这个女人，这嘴巴也厉害的嘛。
熊绍林恼羞成怒，大手一扬就要一巴掌打下来，我反手将其扣住，扭了个转身，一把扔了出去，他在地上踉跄了两圈，才堪堪站稳。
他咬牙切齿。
“好，好的很。”
“别放狠话了，这里是凉城，我生长的地方，我不管你什么来头，当然，就从汉妤刚刚说的几句话里，我也听得出来，你屁都不是，别说是在凉城，就算是在神都，你也屁都不是，从哪来回哪去，我们过得很好，不需要你的打扰。”
他涨红了脸，死死的盯着我，终归还是不敢说什么，大步流星的从我们身边走过去，出了紫竹小区。
我脸色一沉，拉开了怀里的姜汉妤。
“上楼，把事情给我交代清楚。”
姜汉妤低下头，眉眼上瞟，看了我一眼，“知道了。”
姜汉妤的两居室里，她倒了杯茶，放在我面前，茶叶是最近新买的，在神都她也没有喝茶的习惯。
“说说吧。”
我详细的听着，整个事情的轮廓逐渐清晰了起来。
熊绍林是跟在她爸身边的人，就是在他爸出事后，才借着照顾着母女两人的契机，趁虚而入，但他的目的从一开始就不单纯，从头到尾都是奔着财色双收的目的而去的，明里暗里的不止一次打过那笔赔偿金的主意。
但因为考虑到当时姜汉妤读书，正是用钱的时候，那笔钱她妈一直犹豫着没动，几个月后，熊绍林脚踩两条船，被当场抓包，两人的关系宣告破裂。
听得我是目瞪口呆，就这么个关系？
“你没骗我？”
“真的没有，上次也不是我故意隐瞒，根本就是这个事情无关紧要，我自己都忽略掉了，谁知道他突然会找过来，拿着后爸的架势，说是从今以后他来照顾我，让我跟他回神都，我读书时候他没吭声，没钱的时候他没吭声，我妈重病住院他也没音信，现在突然来这么一出。”
“你请假就是因为他？”
“嗯，他说我不见他，他就去学校抓我出来，我担心他真的做出这种事情，就请了几天假。”姜汉妤一脸委屈，低声说道。
“他没说来带你回去干嘛？”我有些疑惑，按理说这都多少年没联系，怎么会突然就来这么一出，涉及钱财的话不可能，姜汉妤压根没钱，无缘无故又不可能来找她。
“我问了，他没说，只是说我爸妈努力了一辈子，才走到神都，我自己不争气，反倒跑到这种穷乡僻壤来。”
“对不起，恶贼。”
“别，别搞这出啊。”姜汉妤蹲在我脚面上，拽着我的手轻轻摇晃。
“起来，别搞啊，小心我兽性大发，干嘛跟我说对不起？”
“你会不会觉得我太麻烦了？我知道你是个怕麻烦的人，我本来想自己处理好的，但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我忽然一下子感受到了她的那种小心翼翼。
揉了揉姜汉妤的脑袋，“没事，我买的嘛，安心去上课吧，后续的事情我会处理好。”
“对了，他有家庭吗？”
“不太清楚，好多年没有联系了，你需要的话，我可以打听打听。”
我摇摇头，“不用了，我自己处理吧，今天先好好休息，明天开始正常上班，不要总请假，对你自己不好。”
“嗯，我知道了。哥哥，我……我想……”
我深吸了一口气，“行，那么今天的裤子就穿到这里吧，再穿下去就不礼貌了。”
“妖精，看我大狙！！”
从紫竹小区出来，我坐在车里，给眼镜打过去电话。
就在车里等，关上车门，听着音乐，开了空调，整个人完全放空。
龙有龙道，蛇有蛇道，有些时候，这些青皮混子的嗅觉比治安官还要灵敏，特别是在找人这件事情上。
半个小时后，眼镜打来电话，人已经带到了北郊老水泥厂。
缺德地图上都没有的位置，好在我还算熟悉，之前就喜欢往边上跑，因为城边有山有水有树林，毕竟山里钻出来的，又没什么钱，这是唯一的廉价且舒服的放空方式。
水泥路面两侧杂草丛生，倒垂过来的叶片，几乎覆盖了整个路面，我把车停在废楼前，沿着破烂的台阶往上，门口站着两个背靠在墙面抽烟的青年，T恤遮住了脖颈上的半截纹身，一身穿着倒也跟正常人没什么区别。
“秦哥，老大在里面。”
“嗯，辛苦了。”
“嗨，小事，秦哥，抽烟。”
我接过烟，走了进去，熊绍林蹲在墙角打着颤颤，脸上几块淤青，空旷的房间里，只有眼镜坐在坐在一把椅子上，抽着烟。
“秦哥。”
“是你？？”熊绍林激动地站了起来。
“谁踏马允许你站起来的？蹲回去。”眼镜一声怒喝，熊绍林一哆嗦，蹲回了墙角。
眼镜站到了我的侧前方，“不用，你边上看着就行。”
“我问你答，实话实话，你是从神都大城市来的金贵人，比不得我们这种穷乡僻壤的普通人，要是把性命丢在这里不划算，你觉得呢？”
“嗯嗯，你问，我一定老实回答。”
“你怎么突然想起来找汉妤了？”
“她不争气，父母拼了命，才在神都那样的地方落了脚，她自己一转头，又跑回去了，我毕竟是她的长辈，见着这种事情怎么能不生气？我就死想带她神都。”
我笑了笑，“看来你这个后爸还是挺负责的。那你打算让她回去后做什么？总不能闲着吧，她在这边，怎么说也是个二本大学老师，钱不多，但够用，更重要的是身份。”
熊绍林讪讪一笑，“凉城不大，所以大家普遍看重这个，但在神都，没人在乎这个，我们在乎的是有没有钱，只要能赚到钱，其实都没什么。”
“哦，那你赚到钱了吗？”
说到这个，熊绍林似乎一下子来了底气，“我很快就会有自己的第一个服装厂。”
“这个不重要，回答我刚刚的问题，你让她回去后做什么？”
“跟我一起经营手里的服装厂，我并没有子女，她就是我的女儿，以后服装厂也会是她的，这等于是在做自己的事情。”
我点了点头。
“很不错，想法很不错，你起来吧。”
熊绍林露出了笑容，“我可以走了吗？”
“再做一件事，你就可以走了。”
“行行行，完全没问题，之前是我说话语气冲动了些，你别介意，其实你们分隔两地也是可以交往的，毕竟这年头交通这么便利，距离不存在什么。你想让我做什么事情？别说是一件，十件都可以。”
我上下打量了一下他，“你现在可以活动自如的吧？”
“嗯，没事，就是一点皮外伤，抹点药就好了，你放心，这是我自己摔的，跟你们都没有关系。”
“那就好，能自如活动就好，来，跟我打一架，赢了我你就可以走。”
“啊？”
“跟我打一架，我没说清楚吗？我看你也不是什么正经人，打架应该还是擅长的嘛，打赢了我就可以走。”
“跟你打吗？他们会不会出手？”
“不会，我说的，一个唾沫一个钉，他们绝对不会出手。”
“怎么打？”
“你想怎么打都行，用你喜欢的方式。”
他看了我一眼，“那你呢？”
“我比较擅长空手。”
他猛地一把抓住地上的半截废弃钢筋，大概成人手肘那么长。
“那这样呢？”
“没事，用你喜欢的方式，来吧。”
第六十三章 规则和自己
“说话算数，可不能事后报复。”
我点点头，“嗯，你来吧，你不来我可来了。”
熊绍林很懂混子打架，谁先动手谁吃亏的道理，手里攥着钢筋，冷笑的看着我，全体紧绷，但就是不出手，那只好我自己靠上前去了。
我一拳照着他半边脸锤去，他见机得快，一钢筋甩了下来。
虚晃一拳，半途收回，一脚出去，受力感均匀，触感良好。
离墙一个大步距离的熊绍林狠狠砸在墙面上，还没等下来，一手探出，从脖颈处生生将其卡住，一拳锤落钢筋，拳头换掌，几个大嘴巴子呼了上去。
呜呜的声音不断，直到我放开手，他才掉落到地上，折叠一样的跪着吐。
“你没打过我，看来你今天是出不去了，要不然我们再谈谈？”
“如果你还没打算说实话，我觉得我们还可以再接着打，打到你愿意说真话为止。”
话音未落呢，熊绍林直接倒地上了，口吐白沫子，身体忍不住的直抽抽。
眼镜脸色微变，“秦哥，别是玩坏了啊。”
“怕啥啊，玩坏了你不是有兄弟熟悉法明县通往萧国的小道吗？电话联系一下，直接送那边，刨个坑捂了，保管什么事都没有，打吧，现在就打，让外面那两兄弟进来，马上给他送过去。”
“秦哥，我这就联系，但万一还能抢救一下呢？”
“直接补了。”
“明白。”
“哎哎哎，我刚刚怎么了？好疼啊，身上好疼。”刚才还一副要死样子的熊绍林诈尸了，捂着肚子，左看右看，然后像是突然醒悟过来了一样，讨好的笑着，伸出手来，比划了一下，然后一点点又挪回了墙角。
眼镜冷笑着走上前去，照脸又是一招呼。
“挺会演啊，前辈，跟我说说，刚刚的口吐白沫怎么搞的？”
“雕……雕虫小技，雕虫小技。”
“老实点交代吧，我们没空陪你继续玩下去了，熊绍林，你可以认为我们刚刚那个是故意炸你，但你要是不说实话，那个就不一定是玩笑话了，你应该知道，百叶大区本就临近萧国，从这里到法明县拢共也就三个多小时。”
“我们不一定非得在这里弄你，给你弄出去后，多的是办法。”
“我交代，我交代。”
熊绍林开了话匣子，他倒的确是为了带姜汉妤回去的，只不过目的才不是什么争气不争气，而是要把姜汉妤介绍给龙鼎大区的一个公子哥。
“你跟汉妤都多久没见了，你连她近况都不知道，姓张的怎么会知道汉妤？”
“他们曾经是一个学校的校友，比那小J……汉妤大了两届，听他说他那时候就追求过，我这几年一直在龙鼎和京畿两边跑，因为业务上的事情才认识了他。”
“他让我给牵线搭桥，只要这事能成，就给我一个服装厂作为谢媒礼，事情就是这样，真的，没有其他的了。”熊绍林带着哭腔。
“所以你来凉城摆后爹的架子，根本就不是什么牵线搭桥，而是想强买强卖，直接把汉妤送给那姓张的？”
“我……我是有这个意思，但这对她不也挺好的吗？张家是龙鼎区顶层的家族企业，旗下资产几十亿，张少又是家里独子，这入了豪门做阔太，总比朝九晚五拿着万儿八千的钱舒服吧？”
眼镜蹲下身子，竖起一根指头，“这是几？”
“一啊。”
“一根指头啊煞笔。”迎面就是一拳，熊绍林嗷呜一声，鼻血飞溅。
“这是几？”
“一根指头。”
“撒谎，这是一。”
砰！！
“这是几？”
“一，还是……还是一根指头啊？”
“你问我啊？你瞎吗？”
砰！
“大哥，我错了，别打了，真的，别打了，再打下去要出人命了，我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我有高血压，我还有心脏病，闹不得。”
我示意眼镜停一下，递了根烟给他，“你老实说吧，还隐瞒了什么？我们是讲道理的，你老实说，你说你能遭这罪？”
“我说，我说，我交代，我在外面欠了钱，欠了张少40万，我无力偿还，恰好张少又对汉妤有好感，我才说了我跟汉妤的关系，他说事成之后，不仅免我40万的账，还送我一个服装厂，就这么多了，真的没了，这次真的没了。”
我起身，拍了拍手。
“行，你的电话，给那位张少打个电话，我确认一下。”
“别，别了吧。”
“打电话还是打你，二选一。”
电话打通了，备注就是张少，看样子这熊绍林挺有做狗的潜质啊。
“龙鼎张家张天宇吗？”
那边短暂的沉默后，传来了一个男子的声音，“是我，你是谁？熊绍林呢？”
“给你打这个电话没别的意思，姜汉妤是我的女人，熊绍林过来打错了主意，他不是欠你钱吗？人你要吗？现在在我手上，这年头欠账跑路的情况太多了，熊绍林整体不值钱，散卖还是有点价值的，你说呢？”
“张家是老实本分的商人，不做违法犯罪的事情，你是谁？再不说我挂了。”
“行，就是给你通知一下而已，既然你不要，那我就给他放了，再见。”
我把电话丢给了熊绍林。
“你走吧，我不希望在凉城再次看见你。”
“明白，明白，我这就离开，马上就走。”
眼镜微眯着眼，“就这么给他放了，不会出问题吧，其实我还真有那边认识的人，我们跟那边的联系还挺密切的，要不然……”
“没必要，倒是张家，有点麻烦，但也好处理，你有多强？”
“反正没有秦哥你强。”
“找个靠谱点的，去吓唬一下那位张少，人家家大业大的，挪不走，怕我们这些不穿鞋的，毕竟金贵着呢。”
“怎么吓？”
“你看过《教父》吗？”
“看过，深受启发，我去交代一下。”
水泥厂回去之后，我担惊受怕了整整七天，无时无刻不在反思自己，最近的行事风格，似乎越来越大胆了，而且在现场还冷静的近乎偏执，我不知道这属于谁的特质，但我敢肯定一点，绝对不是我的。
七天后，我接到了眼镜的电话，熊绍林又回来了，给那位张少传话的。
张天宇服软了。
在这一刻，我躺在沙发上，有些想笑，这B世道，原来也就那样，束缚住我们的，原来不是规则，而是我们自己。
第六十四章 愧对自己人
“我不是跟你说过，不要再让我看到你吗？”
熊绍林重回凉城，面色难看，坐立难安。
他苦着脸，“我，我也不想啊，我就是个带信的，是他不让我走，不然也不会在这碍您眼，你就大人大量，看在情有可原的份上，饶了我这一次。”
“我没那么不近人情，跟你开个玩笑的，这年头，一个电话就能解决的事情，干嘛非得让你跑这一趟啊？”我不相信以堂堂龙鼎大区著名企业家的实力，查个电话号码都办不到。
“张少说为了彰显诚意，让我亲自过来传话，毕竟随便查一个人的隐私是一件很不道德的事情。”
眼镜推了推鼻梁上的框子，“这老小子来了两天了，天天去夜店、旅舍村打听我的事情。”
“那我也没办法啊，我只是一个小跑腿的，我一没眼哥你联系方式，二没有你住址，只能依靠这样的办法，让你主动注意到我。”
“行了，他还让你带了什么话？”
“没了，张少让我传达的意思就是，是我误会了他的意图，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他本来并不知道汉妤已经有了男朋友，既然现在知道了，以后就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希望你们之间的误会能够就此解除。”熊绍林喝了口水，神色有些紧张。
“我知道了，回去告诉张少，事情到此结束，改天去龙鼎大区找他喝酒。”
“好的，我一定带到，那我是不是现在就可以走了？”
“嗯，对的，你走吧。”熊绍林闻言，抓起桌上的提包，步履仓促的走出的包间。
“你怎么看那张天宇的态度。”
“被吓到了应该是真的，就这么真服了我倒是不太相信，总得碰一碰，拿我来说，也是一样，咱们这种小人物都想碰一碰，何况是人家，最不缺的就是资源。”
我伸手拍拍他的肩膀，“其实葬礼那天黄炳说得对，真算起来，你家大老板、我和你三个人，我们应该是师兄弟。苗老道那样天赋才情的一个人，也没在这块土地上折腾起多大浪花，至少你我在之前都不认识他，这浪花估计也就圈内人了解一些。”
“他一个人，三份能耐，也没多大成就，咱三分了能有多大成就？”
“在凉城还是可以活得很好的。”眼镜沉吟了片刻，小声说了一句，也许他压根没想过混多大名堂，我也没想过，以前没有，只会藏在被窝里幻想，为了女人而幻想。现在好像也没怎么想过，只是突然面对一个小说里才会出现的情节，脑子里就冒出了这个念头。
一个大区的著名企业家啊，其背后的财力和能量，那是大区最高长官都要礼待的。
我一句话哽在喉里，终究没说出来，既是时机未到，也是对眼镜没有彻底信任。
我在凉城的确可以混得很好，前提是我能拿下属于黄炳的东西，或者，我的人能够顶替黄炳的位置，到那时，才是眼线遍布凉城，风吹草动逃不过。
那才是真安全，现在的黄炳本身就是一把悬在我头顶的剑，搞不好张家稍微打听就能搞清楚来龙去脉，两边一拍即合……
我屈指一弹，烟头划出一道弧线，准确的掉进烟灰缸里。
入了冬的凉城，还是有些冷的，扯紧了身上的衣服。
“走了，有事再联络。”
“秦哥慢点。”
开着车，沿着凉城河道慢悠悠的行驶着，大半截凉城河道边上，都是烧烤摊，这里不让弄酒吧、KTV这样的场所，说是为了防止有人醉后落河，但却可以摆烧烤摊喝啤酒，我也不知道是什么道理，这里距离老糖厂住宿小区并不远，所以以前常关顾。
这大概是凉城里最接近烟火气的地方，本身就满满的烟火气。
在这里，你能看到光着膀子的大汉咋呼着酒拳、穿着‘时髦’的精神男女点着几串素菜，拼了两大张折叠桌，人挤得满满当当，桌上桌下，摆满了啤酒瓶子又或者是几瓶廉价的白酒，当然，偶尔也能看到那么一两对男女，穿着讲究、得体，一边斯文的交谈，一边鄙夷着周围，一边用炙热而yx的目光看着包括但不仅限于自己桌上的女性。
老远就看到了几个熟人，埋头解决着桌上的炒面，每个人边上还摆了一瓶啤酒，一个杯子。
我缓缓靠近，把车停在边上，刚要下车，就听得秦山抱怨了一句。
“最近小叔也不知道在忙什么，上次说要约我们几个喝酒来着，这都几个月过去了，人影子也没看到。”
坐他对面的男人当头给了他一筷子，“在我面前别提这吊人，说不定人家现在发了大财，又怎么可能想得起咱们这样的苦哈哈，吃个饭也不让人消停，晦气。”
秦山摸了摸脑袋，“我就随口一说，你也别这样说小叔，他自己也难。”
“难？踏马的谁不难？以前的事也就罢了，他秦甲多大个脑袋低不下来？这二十来年的兄弟白处了？”
我摇上车窗，轻踩油门，离开了河道。
我自己都不清楚是出于何种情绪，但就是不愿意让他们再见到我。
口口声声一个唾沫一个钉，似乎在那些真正对自己好的兄弟面前，却脸最基本的守信都做不到。
“睡了吗？”
“还没睡，刚刚下班到家，有事吗？我的大老板，你要是想了解最近代理站的运营情况，明天一早我去办公室拿材料，过来找你。”薛宝依的声音中夹杂着叮当的响声，我估摸着是刚回家没多久，才开始做饭。
“不是代理站的事情。雪儿呢？”
电话那边声音等了好几秒，才传过来，“雪儿没在，她大姨接过去两天。”
“还没开学吗？再说你不是独生女吗？”我愣了一下，没搞明白这个大姨是从哪来的。
“我堂姐，已经接过去好几天了，她家也有个姑娘跟雪儿在同一个班上，两姑娘处的不错，我想着能有个伴也挺好，不然雪儿老跟着我，又没有多少时间陪她，对她的成长不好，索性就让她过去，让她大姨给带一段时间。”
薛宝依说得很轻松，但真正的原因，很有可能是代理站太忙了。
“别弄了，叮当的，地址发给我，我一会给你带吃的过来。”
“不用了，我这边做都做了。”
我懒得听她狡辩和废话，“就这样，我15分钟后到。”
第六十五章 喝白酒的女人
薛宝依的饮食习惯跟我差不多，都是好养活那一类，只要主餐不是甜食就行，我在临河一号给她打包了一份麻椒鸡，一份水煮肉片，主食是米饭，饭店赠送了一个紫菜蛋汤。往副驾驶一放，驱车直接前往薛宝依给的地址。
这小区是新近开发的，广告没那么严重，但在凉城生活的人多少都知道，西河四期，凉城有口皆碑的楼盘，所以便是不打广告，也基本售空了，基本楼道8层，这年代还能找到10层以下的楼盘，那都属于是良
心楼盘。
恰到好处的绿化看得出来设计师费心了，我提着食盒，摁了门铃。
“来了，谁呀？”薛宝依那熟悉的御姐音从门里传出来，媚且清，这是足够的眼界和经历以及学识所熏陶出来的，恰到好处，正如楼下的绿化，多一分，少一分都不行，要么俗了，要么就冷了。
“是我。”独居女人不会第一时间给任何人开门，先询问是基本操作，门开了。
白色居家休闲装束，彰显形体，衣服的质量是一个方面，更重要的是人本身。
脸上画着淡妆，头发还有点潮，我前后超时不会到5分钟，也就是说，这女人在听说我要过来的时候，先冲了个澡，然后画了淡妆，以至于来不及将头发完全吹干。
淡淡的香水味混合着洗发露沐浴露的味道，很好闻。
“给你带了点吃的。”
“进来坐吧。”这是个三室两厅的布局，很宽敞，装修也偏简约，我把食物放到桌上，靠着沙发坐了下来。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说吧，这大晚上的来找你大师姐有什么事？”她打开食盒，眉眼似有亮光，狡黠的看了我一眼说道。
“你不怕引狼入室吗？”看着薛宝依的身形，不受控制的心中一荡，苗老道那体术练习之后，感觉定力大不如前了。
“那就只能怪我自己没有火眼金睛了，看不透你这羊皮下的本像。”
在这时，门铃又响了，薛宝依走上前，直接打开了门，从男人手里接过一个袋子。
“给你买的烟灰缸，我家里就我和雪儿，没准备这东西，少抽点。”
我心下一暖，原本泛起涟漪的内心也平静了下来。
“你先吃饭吧，我去阳台抽，没别的事情，就是想跟你说说话，谈谈心。”
“行，你去吧，我吃好了来找你，你要不然跟我一起吃吧，你点的有点多，这大晚上的，我吃不完这些，年纪大了，比不得小姑娘，要保持身材。”
“我刚吃过，肚子还不饿。”
阳台上，摆着藤椅和藤桌，空间不大，却也不小，除了晾晒衣服以外，大概还有足够四五个人活动的空间，烟灰缸放在桌面上，我点了根烟。
从这里向外看，凉城的夜景也别有一番风味，只是渐渐的，眼神没了焦距，飘着，脑海里什么也没想，就这么发着呆，时间也不知道过去多久，被楼下的喇叭声打断，一辆车进了小区，摁响的喇叭。
回过头，薛宝依还没过来，目光一转，看到了一边的晾衣架上，挂了几件洗好的衣服。
“那是个什么玩意？”我不是没见过世面，而是没见过这样的世面，两根绳子，一块比我两指头宽不了多少的小布。
‘女人的东西还真是神奇。’上手后的触感也很舒服，想来在面料的选择上是下了功夫的，啧啧啧，呀，这杯挺大啊，本来就觉得大师姐很雄伟，亲眼见证后，才发现比我想象中还要更雄伟。
这些贴身小物被穿插着隐藏在一堆裤子外套T恤里，有边上蕾s带花的，种种神奇令我大开眼界，尽管只有三四件，其他的都算挺正常，但这已经很震撼了。
转过头，四目相对。
薛宝依的眼里，有羞恼，有愤怒，但更奇怪的是，我仿佛看到了喜悦。
那白皙的脸上，通红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我稍显尴尬，没想到正在鉴赏呢，被人逮个正着，她手里还提着一瓶清酒，两个杯子，也不知道在那站了多久了。
“额……咳咳，大师姐，你什么时候来的，我就看看，随便看看。”
“随便看看还上手了？怎么样啊感觉？”
“感觉良好，非常奈斯。”我也豁出去了，管它呢，看了就看了。
“过来，坐下。别跟个痴h一样。”
“哎。”
“呐，这是我买的，家里没备什么酒，也不知道你喜欢喝什么，这个是我偶尔喝点的。”
我拿起瓶子看了一眼，包装不是那么的夸张，五粮液，是我没喝过的玩意。
“这东西应该很贵吧？”
薛宝依笑了笑，脸蛋儿依旧通红，“所有的酒，抛开年份和历史价值谈价格，都是耍流氓，不过这酒的确是真的，原厂过来的路子，姐以前在神都的时候，一个偶然机会认识那边的一个姐们，价格也不贵，就200多一瓶，你在市场上几乎买不到这种，我喜欢这个口味，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尝尝。”
“我除了曲味，都能喝下去。”
我和不了曲味酒，但我知道，有些人偏爱曲味，浓香型酱香型也不太对胃口，特别是酱香型，不适合我自己的口味。
大师姐手里的这个是清香型的，她熟练的打开包装和盖子，精准的在玻璃杯内倒了一半，我打眼一瞥，基本一样多。
“等我一下，我那边还有一碟凉拌猪头肉和花生米。”
她转身拿出两个菜放在桌上，自然的翘着腿，翘着的那只还能足尖点地，女人真是一种神奇的物种。
“来吧，走一个。”
我喝了一口，口感超乎我的想象，醇厚中带着淡淡的香味，口腔内的感觉像是夏天的气泡水炸裂，但比那个浓烈一些。
我瞧了一眼酒精度，42度。
“你经常喝酒吗？”
“怎么？只允许你们男人喝酒，女人就不能喝？”薛宝依白了我一眼，笑容明亮。
“我对喝清酒的女人没有什么抵抗力。”这是实话，我不知道是不是什么特殊的癖好和欣赏点，总觉得这种反差下，女人格在有魅力，当然，这不在找老婆的标准之内。
“去去去，姐姐我一把年纪了，别跟我开这样的玩笑，我之前在快销行业里工作，你能够猜测得出来，在这个行业里的人，哪怕是行政人员，也得会喝点，一来二去，就养成了这个习惯，在比较疲惫的时候，总想喝点解解乏，酒量也是这样出来的。”
“大师姐能喝多少？”
“这个我能喝一瓶，多了就容易上头。”
我吓了一跳，42°白酒能喝一斤？这酒量已经不是好不好的问题了，而是非常好了。
“你说的上头是什么意思？”
“就是虽然感觉自己清醒着，但其实想法和做法已经开始偏离正常的清醒状态了那个意思。”
我无话可说，也就是说如果想要给她灌醉，估摸着一斤半的白酒也未必可行。
都是人，除了极个别的人因为身体内某些酶的特异性，导致他们的酒量不能以常理计较外，绝大多数吹嘘自己能喝多少多少的人都是假的。
比如我，半斤白酒就是极限，过了就可能失态了，具体没敢仔细感受过，因为半斤之后，喝了多少，什么感觉，基本上就是模糊的了。
啤酒做不得数，反正连续灌哪怕是最好的状态，3瓶就是极限，正常喝，大概能喝一箱左右，多了一样会失态。
我冲她竖起大拇指，“你牛皮。”
“你能喝多少？”
“我连你一半酒量都没有。”
“正常，好多男的也喝不过我。”她一点也不惊讶，反而是一副情理之中的模样，大有一种，你比我菜才是正常的姿态。
边聊边喝，大概四两下肚，酒劲也上来了，感觉整个人都单纯了。脑子里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通通没了，放空了。
“你到现在还没跟我说，你今晚到这来的目的。”
我笑了笑，把跟秦山他们几个的事情讲述了一遍，从我们一起出来，一直到现在，到今晚上在河道烧烤摊遇到他们的事情。
不知不觉，可能已经喝超过半斤了。
大师姐听着，偶尔回应两句，但没评价，而是把舞台让给了我，这倾诉欲似乎得到了满足，这也是第一次在老家人面前说起这桩丢人的事。
“所以你想等到你真的找到了赚钱的机会，再去找他们吗？”
我点点头，“嗯，我一直都是这么想的。”
“可万一你一直没等到呢？”
“我也不知道。”
“道理和各自的想法，其实你心里是明白的，只是你自己不愿意去做，你有你的想法，姐姐不会劝你，也不能劝你，这得你自己去找到解决的办法，不过，既然等不来，为什么不主动靠上去找找呢？或许会有别的办法也说不定呢。”
“可能吧。”
夜里的灯光下，大师姐更诱人了，微醺的迷醉眼，迷醉的并不只有她自己，还有我。
酡红的脸颊，看起来让我恨不能凑上去咬一口。
今夜的酒，应该极限接近一斤，我到现在都还能清醒，完全得益于那一盘的猪头肉。
看了一眼时间，晚上12点半，我起身。
“我得走了，时间有些晚了，大师姐你休息吧，明天还有事情要做，你的工作可是涉及到我的利益的，作为一个合格的资本家，我务必不能让你今夜醉酒误了明天的事。”
“你行不行啊？你不说你的量就是半斤吗？现在这个状态还是不要回去了，客房有床，我给你添个被褥，今晚就在这睡吧。”薛宝依脸上带着几分担忧。
“我自己的状态我清楚，今晚算是超常发挥，感谢你的猪头肉，我走了，没事。”
她好好的打量了我，发现我确实还稳当着，这才放下心来。
“那你慢点，喝了酒别开车。”
“明白，我可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我一会出门打个滴滴就行，车就停在你门口了，钥匙给你。明天你给我开代理站去，我有空就去开回来。”
“好。要我送你吗？”
“别闹，这大晚上，你一个人回来我更担心，万一遇到个同小区的醉鬼之类的，你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回去休息吧。我到家了给你发信息。”
“好。”
看着扶门而立的女人，我也不知道哪根神经搭错了，一巴掌拍在那风雨的屯上。
啪！清脆悦耳。
“再见，美人。”
薛宝依楞在当场，我扬长而去，心跳都慢了半拍，手真贱，不过我想拍不是一天两天了，除了大师姐，还有那个沈惜君也一样。
手感是真的棒，这个年纪，一点也不拉跨，紧致Q弹，一巴掌下去还能颤三颤。
出了小区楼，迎面一阵冷风吹来，让我不自觉的抖了一下。
还没完全走出小区，就已经感受到了那酒的后劲，太大了，就像一下子就冲顶灌进脑门一样。
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看屏幕都有些残影，我不记得是给谁打了电话，只记得她在电话那头骂了几句。
然后让我待在原地别动，我艰难的抽出一根烟，点了起来，勉强支撑着身子坐在石墩上等待。
最后的记忆只有在一辆车上，迷糊的看了几眼周围的凉城景色，彻底没了意识。
第六十六章 应下的请客
我醒过来了，刺眼的光从窗户照进来，洒在了大半个房间里，没有头痛，没有鼻息间的堵塞感，除了脑子像是被冻住一样的呆滞外，没有任何其他宿醉的那种感觉，果然，好酒就算是醉成那样都能给你带来不一样的感觉。
手机摆在床头柜，还剩下33%的电量，我打开微信，有一条是回给大师姐的，时间在1:03分的时候:我到了，已经睡下。大师姐那边回了我一条:到了就好好休息。
我的记忆中并没有这个事情，估摸是醉了以后发的，奇怪的是我昨晚到底给谁打的电话呢？我记得她还在电话里骂我来着，和天下不可能骂我，许大雷更不可能，她大概率只会着急和担心。
打量了一下周围的布置，这是在酒店里。
卧槽！确认是酒店以后，我特么更担心了，别是按错了跟什么不太了解的女人睡了一夜吧？我连忙看了通话记录，通话记录里没有。
‘不可能啊，我分明记得我打了电话出去的，怎么会没有呢？’
如果是被删掉了呢？我下意识就想到了这个可能，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这是最近几年以来，又一次给自己喝成这个样子，我特么悔得不行，早知如此，就该在大师姐那睡一晚，别特么矫情就好了。
两个社交软件，一个Q一个微，上面都没有。我洗漱了一下，洗漱台上，并没有人动过用品，也就是说，昨晚上大概率只有我一个人睡，检查了一遍房间，确实没有其他乱七八糟的东西后，心里才安定了些。
‘怎么感觉有点别扭？’一看才发现裤子的扣子歪了一个，皱成一个孔，梳理了一下。我想大概率是昨晚上起夜上厕所，自己扣错了，那种情形下，出现这种事情很正常。
我来到前台，时间是11点多。
我将房卡放在桌上，“你好，退房。”
“506是吧？你的房间已经办理过退房了，你把房卡还给我就行。”服务员低头在电脑上捣鼓了一下，抬起头微笑着对我说道。
“办理过了？什么时候？”
“昨天晚上，跟您一起过来的那位女士办理的退房，她说如果里面有东西损坏，就找你赔就行，其他的她不管，您先在这边稍等一会，我让上面的查个房，没有问题您就可以走了。”说完，服务员拿出对讲机让楼上查房。
“我住的房间里用谁的身份证开的？”我出门没带身份证，就在凉城，谁会出门带身份证，又不是跟新交的女朋友出去看电影。
“嗯，您稍等一下，我看看，找到了，506房间开房人的姓名是沈惜君，您不认识吗？”
“我认识，只是我昨晚上醉得太厉害了，没什么印象，也没人跟我说，所以问问你。对了，我能看看昨晚上的监控吗？就是我们进来开房时候的录像，我想确认一下，到底是不是真的是我那姓沈的朋友带我过来的。”我笑着问道，
“这个恐怕不行。”
“你放心，我不看别的，只看跟我有关系的内容，你先调，找到我们开房的视频。我看一眼，确认一下就行。”
前台小姑娘犹豫了一下。“那好吧～”
看她在电脑上捣鼓了半天，然后指给了我，画面里，我几乎整个人都趴在沈惜君的身上，大半个脑袋埋在她的熊前。
那个时间点是12点50分。
“我那朋友什么时候走的？”
“额，我记得是给你送上去没多久，应该在一点半左右，因为她办理退房的时候，我有印象。”
就在这时候，对讲机里传来了楼上查房的结果。
“好了，先生，您可以走了。”
“好的。感谢，”
我就知道，会在电话里骂人，且做的出这种删我通话记录的也只有沈惜君那娘们了，一切就对应上了，沈惜君就好，这就没带怕的了，她要是对我做了什么，那也不是我吃亏，可能唯一遗憾的就是没记忆，但那种情况不可能发生。那娘们又不是在凉城没房没住处，不带我去家里，而是把我带到酒店，丢下后就走了，可见对我的态度如何，这还是看在上次可能缓解了点印象的关系。
我打了个电话过去，响铃将近20秒才接通。
“放！”
“昨晚上谢了，沈大娘们。”
“再见，以后再有这种事情别叫我，我也不会帮你，爱咋咋，现在入冬了，那天给你生生冻死在大街上，第二天直接上新闻。”电话那头沈惜君没什么好语气，她似乎比较反感这样的情形。
电话那头已经被掐断，我惺惺的摸了摸鼻子。直接去代理站开车回家，实在没什么胃口。就在美食城点了一份皮蛋瘦肉粥吃下去，勉强垫了垫肚子，回家接着睡，脑子像被冻住一样，就别想着还能做什么事情了。
其实压根没睡多久，一个小时就自然醒了，我现在的体质很强，消解酒精的能力估摸着也比正常人厉害一些，这个类似午觉的玩意之后，整个人就彻底满血活过来了。
像往常一样，先是在凉城执政的门户网站浏览了一遍最近信息，然后取了本书看了起来。
门户网站是个很有意思的玩意，尽管有些信息公布出来后有个时间差，但至少能让你在大众还处于未知状态的情况下，提前了解一些信息，更甚至，有些执政方向的下一步举措，也能从一些文件中分析出来。
其中一条，让我颇感兴趣，关于推动凉城本土实业发展相关政策的征求意见稿，广泛征求各方意见，我没心情去提意见建议，这跟我没有直接关系，我关心的是什么时候正式发文实施，这里面有利可图。
给李叔的秘书打了个电话，他因为职位还在治安署挂着，就还用着以前的秘书，尽管现在有了一个秘书科为他做事。
“小秦，你问的这个方面不归李副城长负责，如果你感兴趣，我倒是可以帮你留意一下。”
“那感情好，你那边帮我留意看看，有什么消息咱们电话联系，过两天请你喝酒。”
没抱太大希望，这小子也是个滑溜的，嘴上的忙，大家都愿意帮，帮了还是没帮，到时候也是他一句话的事情。
刚挂掉电话，和天下那边就来电了。
最近的确有些冷落了她。
“好汉，有事吗？有事上床说。”
“恶贼，别乱说话，小不点她们也在旁边呢。”
“我们都听到了，有事上床说。咯咯咯”
“是哦，汉妤，他为什么叫你好汉啊？”电话混杂着几个女生调侃的声音，我老脸一红，倒也无所谓。
“晚上我想请我同事一起吃个饭，你见过的，就是那天你来酒吧找我时候见到的那两个。”
“可以啊，这个事情不用跟我说，你去就行了。”
“你有空跟我们一起吗？”
我想起那天在学院门口，正巧遇到小不点的事情，想了想。
“行，你们把地方定下以后给我发信息，我准点过来。”
……
晚上吃饭的地方定在临河一号，这个地方偏小资，倒是的确像和天下那两个朋友会选出来的地方，他家的菜的确做得不错，就是量不大，少、小且精致，我给薛宝依打包的时候选的也是这家。
我到的时候，三个女人已经坐在了桌上，桌上摆了一瓶刚开不久的阿玛罗尼，醒酒器里，还有大半瓶的样子，看这情形，喝了已经有会了。
“哟，下血本了啊，你们在这吃一顿的饭钱，都未必赶得上这瓶葡萄酒的价格。”凉城的物价确实如此，临河一号再小资，四个人吃饭也吃不了一千多。
和天下诧异的看着那瓶红酒，“啊，我不知道啊，这酒是小不点带过来的，多少钱啊。”
我扫了一眼，具体价格不记得了，“大概一千三四左右。”
“这么贵？”
我没点过红酒，一来是喝不惯，二来是不懂，不想被坑，能认出这瓶红酒全赖以前在KTV上过班，但和天下没认出来，却有些出乎我的意料。
“你不知道吗？”
“我不认识酒，以前在学校时候，有这方面的选修课，但我不感兴趣。”
“差不多就是秦哥说的那个价格，不过没关系啊，这红酒我又没地储藏，时间久了就坏了，倒不如拿出来喝掉，到了肚子里才算实惠。”小不点笑着说道。
看着她的样子，我开始注意起这个小姑娘的穿着打扮，一身衣服上没看到牌子，但乍一看都能让你觉得材质很好，穿在身上很得体，也是个小精致的姑娘。
那独特的香水味，就价格不菲。
“点菜了吗？”我问和天下。
“点了，你看看你还有什么想吃的？我让服务员过来再加就是。”
“不用。”我摇摇头，没指望在这吃饱，我不是那种吃一口饭也要完全嚼碎之后再咽下去的人，我一般吃饭不会超过15分钟，这样的人在这样的地方，注定是无法吃饱的。
“来，我给秦哥倒一杯。”小不点起身，被我拦了下来。
“我喝不惯这个，你们三个女生喝就得了，而且昨晚上刚醉好，身体还没适应过来呢，晚上我开车负责送三位回家，你们放心喝，今晚我做一次护花使者。”
小不点掩口轻笑，“可不是第一次了哦，是第二次。”
和天下脸一红，上次醉酒的事情，看来还记得。
我算是第一次好好打量这两个姑娘，其中一个中规中矩，五官端正，身材还行，不算胖但也不瘦，属于大众化的那种，另外一个就是小不点了，这个姑娘有点出乎我的意料，一直在我印象中，都只能算好看的那个类型。
但我想我应该错了，这个姑娘只是小了些，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精致的脸蛋儿，该凹凸的绝对不含糊，皮肤也白，不是那种白到看起来像是透明的白，而是纯白，身高估计140多，一袭蓝色的小裙子，很得体。
“既然秦哥说要做护花使者，那姜姐你可得多喝点咯，今天晚上就是我们女生的主场，吃完饭，我们再去唱歌，好久都没有唱过了，今晚我要一展歌喉，来，姜姐、宋姐，我们干杯。”
三个女人凑在一起，杯中那不到一寸的红酒滑入喉咙。
其实这样也挺赏心悦目的……
第六十七章 快乐的狗子
菜来了，水煮肉片、红烧狮子头、麻椒鸡、粉蒸肉、麻酱凤尾、蒜蓉扇贝、红烧茄子、山药鸡汤。七菜一汤，这几个娘们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居然点了这么多，桌面上一碟一碟的摆了大片，让我这个没打算吃饱饭的人，都忍不住食指大动。
“点这多？”
“小不点说这家的菜量不大，男生的话胃口比我们大，我想了一下，就多点了几个。”在场最熟悉我饭量的就是和天下，我在她那吃饭也不是一顿两顿了，看来的确是按着我的饭量来点的，色香味俱全。
“那开动？”我问道。
“开动开动！”小不点嚎了一句，率先开始，姓宋的姑娘有些放不开，不知道是因为还有一个不熟悉的人在场的缘故，还是因为可能跟我以前一样，家境不太好养成的习惯，吃得很小心，和天下倒是中规中矩。
酒下去了半瓶，三个女生脸微红，说是有喝酒不脸红的人，但实实在在的，我没见过，总归喝多了，喝到一定程度，都会红。
一顿饭吃了将近一个多小时，那一瓶红酒也见了底。
“走，喝完这杯，我请客，咱们去唱歌。”几人很明显已经喝得有点晕了，宋姓姑娘也放开了很多，三个女人一台戏，话题是真的多，偶尔还要交头接耳一番，我又不好意思凑上前去听，搞得我只能掏出手机刷刷视频。
我觉得，村口的情报中心绝对是性别天性，这跟受教育没啥太大的关系。
“你们想去哪家KTV？”凉城的服务行业变化太快，在以前，我还从业的时候，几乎每一家KTV的特点，我都能如数家珍，几年时间过去，关门的关门，换人的换人，我确实是两眼一抹黑了，不太清楚。
“流光吧，新装修的，我在那有卡，有些存酒没用完，更重要的是，他家的音响效果和服务可以说是凉城一绝。”
看看，什么叫玩家，这就叫玩家。
看着小不点手里的卡，我顿时觉得凉城不大，藏龙卧虎，那是黑色会员卡，我们玩的时候，就有推出过，只有凉城有，在凉城的很多夜店，其实已经取消了会员卡制度，但会保留黑会，黑会有些类似于那些年的网吧时代的卡。
要办理黑会，最低充值1万，对开包房和购买套餐没用，只针对加酒，使用黑会无论什么啤酒，都是100一打，一张黑会，可以提100打啤酒。
非玩家不会去搞这个，一个月去不了几次，套餐内不能用，哪有那么多的套餐外加酒嘛。
人小鬼大。
我拿起手机看了一下，流光KTV，小包最低消费428，两打酒。看来赚钱还是这些人，在这座普遍收入三千多的城市里，能够几次消费一个小包套餐费？便是像和天下她们这样的，也不好成为常客吧？
小不点倒是很熟悉，电话预定了包房，直达地方后，就在一个男服务生的带领下，带着我们走进了包间。
男生看着年纪不大，也就20来岁的模样，脸蛋干净，皮肤白皙，确实容易给人好感。
“小桃姐，你们几位要点什么套餐？”
“先来个最低套餐，加酒再另说，你去准备吧。”小不点小手一挥，男生点头应了声好，转身走了出去。
“常客呀，小不点。”我笑着说了一句，和天下拉着我的手，坐在边上，神色自若，她倒是见惯了，神都那边的档次也不是凉城可以比的，就是辛苦了宋姓小姑娘，刚刚放开了点，来了之后又拘谨了，看得出来，她好像极少到这样的场合。
那我就奇怪了，小不点在学校的社交不广的话，她又是跟谁一起来的这里？
“我喜欢唱歌。”小脑袋一扬，颇有几分傲娇的味道在里面。
“小不点全名叫什么？好汉。”
“陶小妖，不是桃花那个陶，挺古灵精怪的吧？”姜汉妤笑着跟我说道，古灵精怪这个词用在她身上，似乎的确很贴合。
“那个宋姓的老师呢？”
“宋晓芝，中规中矩的，听说老家在法明县那边，家境不太好，她在学校里还兼职其他的事情，就为了能多拿点工资，我们基本上没见着她怎么花钱，吃住都在学校，一有钱就往里寄，好像还有个在读大学的弟弟。”
法明县吗？凉城真小，又跟许大雷凑上了。
“唱歌是你长项啊，去点呗，给她们起个头。”我拉了拉姜汉妤的衣角，她脸一红。
“我只会跳舞，不太会唱歌，让小不点先来吧，我一会再看。”
叮咚～
快乐的狗子：老狗啊，我伤心呐，来喝酒。
正在聊天呢，狗子来了信息，他是我极要好的朋友，这小子在工程测量企业上班，属于校招的那种，大学刚毕业就直接回了凉城，前段时间说是公司外派，去了定州其他大城工地出差，再见面估计要过年才行，一走就没了消息。
：说出来，给爷快乐快乐。
快乐的狗子：“出来喝酒，我要借酒浇愁。”
：你不是人不在凉城吗？
快乐的狗子：回来了，已经，那边工地上有人换我，以后都不用去了，现在企业需要我，公司需要我，我得回来扛起大梁。
听他的话听重点就行了，其他的吹牛B地方，压根不用理会。
“咦，我都上了个厕所出来了，你们都没人唱的吗？秦哥，你不唱啊？还有姜姐、宋姐？”
我没抬头，摆摆手，“我回个消息，你们先唱。”
“既然你们都不唱，那我就先开始咯，我随便点啊，你们想唱就一起哈。”
音乐声响起，很快就传来了小不点那空灵的声音，她说话也不是这个声音啊，挺怪异的，我抬头看了她一眼，真是她唱的。
还挺好听的，一个人的声音怎么在平常说话和唱歌的时候差别这么大？
“这在跟谁回信呀？”
和天下撇着头，一副想看，但又不看的模样，表情挺精彩的。
我摸了摸下颌，估计是喝了酒的缘故，不然要是在以往，她应该能克制住她内心的这种欲求，因为她一直以来，对自己的定位都很准确，我们两人的关系其实在开始的时候，就已经定下了基调。
“一个朋友，很好的哥们。”
和天下脸色一喜，“真的吗？他要过来吗？”
“你这么激动干嘛？”
“我一直没有见过你的朋友，上次见到的也是你的前辈，所以，如果能见到你的朋友，我很开心。”
快乐的狗子：“呵呵，老狗啊老狗，你也不看看你自己多大年纪了，三十而立三十而立，你立起来了吗？你除了老二，还有啥立起来了？我不在的这段时间，看来你是夜夜笙歌，彻底在灯红酒绿中迷失了自我，我就想问你，你的自制力在哪？你的信念在哪？你的梦想在哪？你现在的位置在哪？”
我摁灭了烟，这厮依旧如此，在工地那么久习惯却是一点都没改变，废话太多，活宝一样。
：流光KTV666包间。
我抬头看了小不点一眼，“小不点，我有个朋友也要过来，你看可以吗？”
她眨巴眨巴眼睛，“是帅哥吗？”
“是个活宝。”
“肯定欢迎呀。”
我指了指边上正襟危坐的宋晓芝，拍拍姜汉妤的大腿，“去跟她喝酒吧，今晚我送你们回去，不用怕，你还能跟我说说话，看她，挺无聊的。”
姜汉妤拉着我的手臂，弯下身子，甩着我手臂撒娇。“你也一起来。”
“我一会还得开车，你们喝吧。”
“不要嘛，车子可以停这里，或者到时候叫代驾就是了，再说了，你不是说你好哥们也要过来吗？难道他过来你也不跟他喝？”
我倒是前脚刚答应，后脚就把这厮给忘了。
“行，不过干喝没意思，咱们玩点游戏。”
和天下见状一喜，挪到宋晓芝身边，将她拉了过来。
“我们玩什么游戏？”
宋晓芝冲我善意的一笑。
“吹牛会吗？”我不知道在凉城以外的地方，这个玩法怎么叫，人手五个骰子，三个人，猜大家手里凑在一起，能有几个同一点数，你觉得不可能，就可以开，到时候一数，不够，你就赢，多了或者刚够，就是你输。
宋晓芝点了点头，“我会，我在老家跟他们玩过。”
“好汉你会吗？”
“很简单的呀，我会的。”
“喂喂喂，不能这样，我一个人唱歌，你们三个玩游戏，没有这样的，我也要玩，我们一起，加我一个。”音乐声忽然停了，然后小不点捧着骰子就加入了战局，坐在了我的另一边，我奇怪的挪了一下位置，但没多想。
快乐的狗子：“几个人？”
我心中一动：就我一个人，我也是心情不好，想喝点，快来。
回完消息，我摇晃着骰子，“来，开始！输了就喝半杯啊，跳开翻倍。”
“没有问题！”
“没有问题！”
“没有问题！”
最爱唱歌的没有唱歌，来了KTV，反倒跟在烧烤摊玩差不多，宋晓芝和姜汉妤输的比较多，很快半打啤酒就下去了。
“老狗啊，我太伤心了，我女朋友背叛了她男朋友。”
包间里，瞬间寂静，三双眼镜直勾勾的盯着那个钻了半截身子进来的家伙……
第六十八章 等我找个伞
这个丢人现眼的玩意。
包间里为了让彼此都能听到各自的声音，我们在游戏开始之前就把音乐关了，所以狗子的话所有人都听到了，除了宋晓芝反应慢了一拍，没跟上外，其他人都反应过来了。
他一把捂住脸，扭过身子。
“呀，喝多了点，怎么走错包间了呢，对不住啊。”
“回来！”
他扭捏着，尴尬的干笑两声，挪到了最边上的位置，双手整齐的放在膝盖上坐好。
“过来这边，你躲那干嘛。”
小不点识趣的起身让开位置，狗子冲我龇牙咧嘴:“你不是说才你一个人吗？老狗，你给爷害惨了。”
我强忍着笑意，“没事，这里没人认识你。”
“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我朋友，也是老同学，叫杨剑，目前在凉城北郊的聚合水利质检公司上班，位居实验室主任。”
狗子瞪大了眸子，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
良久，憋出了三个字:畜生啊。
憋屈归憋屈，却还得抬起头来，露出羞怯而又不失礼貌的微笑，跟人打招呼。
“她们都是科技师范学院的老师，这位袖珍美女是陶小妖，边上这位是宋晓芝，我旁边这个，是我的女人，叫姜汉妤。”
“哈哈，你们好，你们好，等等……”
他猛的凑上前来，“美女，他刚刚介绍你的时候说你是他女人，他吹牛的是吧？一定是这样。”
姜汉妤也被他逗乐了，“他说的是真的。”
得到肯定回答的狗子默默开了一瓶酒，坐回了原位，小不点点开音乐，重新唱了起来，宋晓芝也开始拿起手机点歌，估摸着刚刚喝的那点酒，让她放开了不少。
“喂，别这个狗样子啊，你刚说你女朋友背叛了你是吧？”
“起开，你个野狗，咱心情不好。”
“你要是不讲，那就以后也别讲了。”
狗子舔着狗脸又凑了上来，“嘿嘿，我开玩笑的，不是背叛我，是背叛了她的男朋友。”
嘶～信息量有点大，我一时间竟没有反应过来。
“所以说，这个女人脚踩两只船，一只在你这，另一只在另外一个男人那？是这样吗？”
“嗯，我一直没发现，她同时交往着两个人。”
节哀……
“那两只脚以外，中间归谁？”
“一人用几天呗，还能归谁，晦气。”说着掏出烟，自顾自的抽上了。
我愣了会，才反应过来，他的记忆还停留在我不抽烟的日子里。
“抽烟不派烟，活该戴绿帽。”我也点了一根。
“你什么时候学会的？”
“这玩意还需要学？”
他看了我边上的姜汉妤，“这个是你的女人，那你的梦中情人杨芸呢？那女人现在可是个小富婆啊，虽然是好几手的，但这玩意又用不坏，就当别人给你免费磨合了，勾搭上她，你可以至少少奋斗二十年。”
“往事如烟。”当狗子回到我身边，我才发现，这短短半年的时间里，竟然在我身边发生了这么多事。
他笑了笑，显然不信。
我摸摸他的狗头，“别因为一颗坏掉的苹果，而错过了两棵苹果树，看看，看上哪个了？争取一下，保不齐就把后半生的幸福生活敲定了，而且这都是有稳定工作的，在凉城这样的小城市，绝对算得上百里挑一。”
他狗眼放光，扫描仪一样扫过两个女生。
“我喜欢那个。”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是宋晓芝。
“为什么？”
“另外那个不适合我，做不了老婆。”
狗眼睛是真的毒。
“那你还不上，跟在我身边等口热乎的吗？没看见人家不怎么来过这种场合，有些拘谨和无聊吗？”
失恋的事情似乎在他心里一下子消失了，一起身，挪到了宋晓芝旁边，没听到两人谈什么，但我感觉得出来，宋晓芝从原本的略微尴尬，到逐渐的快乐，两人应该相谈甚欢。
我去上了个厕所，回来的时候，发现又不唱了，四个人正捉对厮杀呢，狗子对宋晓芝，小不点对上了好汉。
瞬间感觉自己有点多余，但挺好。
“秦哥，快来。坐中间，我感觉姜姐老偷看我骰子。”这朵花是真的灵。
我也加入了战局，当然，把那两个一男一女捉对厮杀的排除在外，他们显然对彼此感官不错，没必要打搅。
桌上的啤酒，以可见的速度被消耗，小不点又喊了四打酒，本来说不喝的我又喝上了，而且喝了不少，已经过了警戒线，我自己都能感觉到，但还远远不至于像昨天那样。
第一个醉的是宋晓芝，狗子自告奋勇护送人家回去，我送两人到门口。
“你小子，悠着点啊。”
狗子脸一扬，“你当我真狗啊，这娘们，我要拿回家做媳妇的，我说的！哪能那么冒犯呢？就单纯送她回学校，还有，你看看人家，还清醒着呢，只不过喝不下了而已。”
橘黄色的灯光下，女人安静等待着，我点了点头，重新回到包间。
“秦哥，来……继续喝，姜姐已经被我放倒了。”
姜汉妤靠在沙发上，睡过去了。小不点也是口齿不清，摇摇晃晃的，估摸着也废了。
得，谁也别喝了，走吧。
我背起姜汉妤，当我后背靠近她的时候，她睁开了眼，看见是我，露出了歉意的笑，身子一倒，靠在我背上。
“我……喝的有点多了，嗝～”
“没事，我在，扶好。”
“我，我，我也要背。”小不点靠了上来，踉踉跄跄。我就一个背，怎么背两人，只能一只手兜住好汉，一手搀着小不点。
姜汉妤在我背上，呼吸均匀，我能感受到，她已经睡着了。到了楼下，小不点却死活不愿意回去，当一个醉鬼不想回去的时候，一个人是怎么也无法把她弄上车的，何况我背上还有一个姜汉妤。
跟司机道了个歉，他冲我笑了笑。
“年轻人玩得就是花。”
说完一脚油门走了。
我有些烦躁，看着陶小妖，“那你要去哪？”
她抬起头，眼里就跟起雾一样，醉眼朦胧。
“去那，用这个。”
手里捏着那张黑会，我抬头，流光边上就是流光商务酒店。
卡在她手里没拿稳，掉在地上，我叹了口气，俯身捡起，搀着她走进酒店。
在服务员意味深长的目光下，带着两个女人上了楼。
我从来没想过自己还有带着两个女人去开f这样的高光时刻，尽管心里没那种想法。
流光的确不愧是新装的，不管是风格还是设施，都是星级酒店的标准，我暂时把姜汉妤放到床上，单手一翻，小不点顺势就丢到了另一张床上，一屁股坐在床沿，拉开窗户，点了根烟。
看着窗外的景致，酒意也涌了上来，那种彻底那也不想去，爱谁谁的心情泛滥成灾。
耳边一声呢喃，“恶贼”
好汉撑起半个身子，搂着我脖子。
我扭灭了灯，也躺倒在床上。
正准备睡觉，好汉一遍遍轻声呢喃，手也开始不规矩，八爪鱼一样缠了上来。
原来醉后你是这样的好汉！
一边还躺着一个小不点，一边是好汉的yhfs
，酒意都散了几分，侧耳倾听，那边呼吸均匀，应该没事。
‘不管了！’
感觉就像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好汉之前虽说也主动，却从未让我感觉她如今天这般动情。
黑暗，是一块放肆的遮羞布。
大半个小时的针线活结束后，身边的好汉又沉沉睡去，就在这时候，我察觉到自己身后一片冰凉滑腻的触感。
不知何时，小不点已经自动去了约束，此刻成了另一条八爪鱼，她压根没醉。
“你没醉？”
“醉了，但醒了，谁让你们声音那么大。”
我是一点不信，但此刻这娘们逮住了咱要害，不便发作。
“别搞事，我怕。”
“姜姐睡着了，你放心，她醉的厉害，不会醒来的。”小不点轻声说着，手上的动作却不慢。
“我怕的不是这个。”
话刚说完，我身上骤然一疼，“你把我当什么人？我陶小妖虽然是自己贴上来的，但也没那么不自爱。”
“给我个理由。”
“我喜欢你这样的男人，从那天在酒吧你打人那一刻开始，像中毒一样，没治了，你放心，我不会缠你，以前怎么样，以后还是怎么样，我知道，你这样的人压根就不是好男人，别装了，还是说你觉得我不好看。”
我没有说话，用实际行动证明了这一切。
黑暗中，我摸了个伞。
陶小妖感觉到了，骂了一句:“秦甲，你大爷。”
但人并没有离开……
第六十九章 对音乐的态度
好汉的脸红了一个早上，有些神思不属的，一直到陶小妖提前离开，才一个猛虎扑食，将我掀翻在床上。
“你昨晚上为什么不阻止我啊～丢死个人了，我哪里知道旁边还有小不点啊，我以为只有我们两个的。”
我出手，将其掌控，挣脱了束缚，拉开一边的凳子坐下。
“我怎么舍得阻止，昨晚上你的那个状态，我这么长时间都没见识过，嗯～很棒。”
“小不点昨晚上是不是也醉了？她……你说就是有没有一种可能，她睡着了，压根不知道我们发生了什么，因为今天早上我看她的状态，不像是有事，正常得就跟平时一样。”
我略做思考，“嗯……我觉得这个可能性很高。”
“但想想又怎么可能呢？她的酒量要比我好，本身又喝得没我多，我醉了她都不一定醉。”一把拉过自言自语的和天下。
“男欢女爱人之常情，你未嫁我未娶，你是我的女人，我们做针线活不对吗？”
“没有。”好汉偏着头，岔开了我的视线。
“那你怕别人知道我们的关系？”
“也不是。”
“那不就结了，况且昨晚上那么暗，她也就听个响，如果没睡的话，但你看她样子，那么精神，明显睡眠充足的，应该是回来就睡了，这事儿但这就翻篇了，你不要去旁敲侧击打听，也不要挂在心上，这种事，以前怎么样，以后就怎么样就可以了，明白了吗？”
“哦。”
带着和天下吃过早点，送她进学校，我也顺道把车开了回去。
一夜荒唐事，陶小妖比和天下更疯狂。
……
今天，我定制的东西总算是到了。德邦到家，那辆标志性的暗紫色三轮直接开进了院子，快递员从车上跳下来。
“德邦，您签收一下。”
我接过快递单，“我先检查一下我的货。”
这是一整套的进口音响设备，对外吹嘘的手工打造，大师雕琢，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在业内，这个牌子绝对是领头羊，口碑也是最好的，一套下来12万，就这么点东西，价值却跟一辆普通车没啥区别了。
确认无误签收后，搬到了我在二楼提前预备的房间里，开始组装。
多年没搞，却依旧轻车熟路。
无愧它的口碑，只是组装和简单调试之后，那音质就已经远超其他，清澈的声音仿佛自洁白的山巅迸射而出，特定的空间中，音乐声仿佛能渗入毛孔，那种来自灵魂的震颤令人鸡皮疙瘩倒竖，我双手搭在靠椅上，向后靠去，闭上双眼沉浸在其中，贪婪的追逐着那随着音乐而撩拨起来一缕缕淡如云雾的奇妙快乐，像追忆，又像是过往之中，某一个刹那的情绪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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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像没有什么最喜欢的歌曲，只有特定环境下，特定心情中，最契合的歌曲。
贪婪的汲取，随着短暂的音乐声结束，长舒一口气，我似乎有些明白音乐会存在的意义了。
“等你很久了。”
楼下，男人……站在我的院子里，儒雅一笑，偏瘦的男人，一件灰色衬衣一条黑色裤子，短发更显干练。
“我是你邻居，边上那栋是我的，刚刚路过这边，见你的门没关，我就不请自来了。”
“邻居吗？没事。”我走下楼梯，给他递了一根烟，自己坐在台阶上，点了起来。
他笑着走上前来，坐在我旁边，我往边上挪了挪，太阳升起来有一会了，晨露都被照化，这个时间点，这个季节，坐在太阳下是一件很舒服的事情。
“找我有事吗？”
“你的那个，那套设备还有点问题。”
我点点头，我虽然不精通调，但我会听。
“我知道，今天刚刚到货，我只是试了一下，商家的特级调音要三天后才能到，我自己调不来。”
“我可以帮你。”他语出惊人。
“为什么？”
“见猎心喜，丹拿不同于Bowe
s&Wilki
s的娇贵，却有着独属于它的清澈，明净，这一直都是我梦寐以求的东西，只是我跟你不一样，我老婆不喜欢这些，有时候为了家庭，需要做出一定的取舍。”男人轻描淡写的讲述着，他是一个很有气质的人，儒雅中不失威严，不会让你觉得他瘦弱。
“你听出来的？”这就让我有些诧异了，要知道当初带我的那个老师傅就说过，我的听觉敏感度已经算是这个行业中的佼佼者了，再往上那就是真正的天才，他替我惋惜的是，他自己学艺不精，没有接受过完整的学习和培训，教不了太多。我倒没觉得惋惜，因为我不打算在这条路上走下去，不离开凉城，成了再厉害的调音师也没多大用。
“年轻时候玩过一段时间，业内的评价是很棒。”
“能比大禹国那几个销售点的特级调音师还棒？”
“那都是些行业中层的，不到金字塔顶端部分。”
言外之意就是他属于那一部分。
“那……给你试试？”
他兴奋的搓了搓手，眼里的热爱做不了假。
“非常乐意。”
我取来笔记本交给他，他熟练的安装好软件和驱动，站在房间内，大手像是抚摸什么一样，在我的设备上轻轻摩挲，看得我有些鸡皮疙瘩，但心里却很敬佩这样的人，能把一件事情热爱到这个程度的人，都是狂人。
“你这个房间很好，但当初装修的时候，应该告诉我才对，隔音材料用的不太对，嗯，位置要重新调整一下，这东西的音域……”
“你弄，你弄，我只是喜欢，但并不专业，你不用解释给我。”
嗯，他的确也没理会我，自言自语，眼里压根没我，开始上手。
“这接线有点意思，野路子出身，但脑子灵，目的明确，就是为了能出声，有意思，我得给你改改……”
我走出房间，缘分还真是奇妙，房间里帮我的那个人是我的邻居，我曾进出看到过他好多次，但我并不认识他。
叼着烟，下意识的朝隔壁看去，院子里正在整理东西的女人应该就是他的老婆，是个知性的女人，漂亮温婉，但跟他喜欢的调音不太搭，其实这个世界上，真正的调音大师不多，多的是像我这样的路子出身的，这其中一些人曾经混迹在各大夜场，从事过调音、dj等工作，因为有接触，所以有了解。
以至于他们的女人，也被限制在这个范围之中，我不是那种夜场无好女人的理论者，只是我所知道的，绝大多数，他们的老婆都不是对面那一类的。
她似乎是察觉到了我的视线，抬起头，善意笑笑，打招呼一样，我点了个头回敬。
不好再打量人家，走到一边的台阶上接着抽。
房间里，还能传来淡淡的试音声，从开始还能听出来的问题，但后来完全听不出来，但试音还在继续，这后面的，就是我跟他在听觉敏感上的差距，当然也有技术和专业的差距在里面。
他探出脑袋，“来试试？”
“昂？好了吗？”
“好了。”
进门的第一眼感觉舒服多了，没有对比没这个感受，只能说他规整得比我厉害。
“我看你的音源选的是DVD，但也留了蓝牙，你手头应该还没有个是的光碟吧？”
“DVD只是玩的，重点还是蓝牙，我没那么大精力，在里面牵扯太多的金钱。”
“我有，我有，好多，我送给你，有个条件，偶尔可以允许我来你这里放松放松，在你方便的时候。”
“可以啊。”
“你等着啊，我现在就回去给你拿。”
我重新播放起了那首歌，声音响起的一瞬间，像是一滴清冽的甘泉直接在我心尖溅落，久久失神，坐会椅子，我又成了那个贪婪的人。
睁开眼，男人手机提着一个皮箱，站在我身边。
“这曲子也不错。”
我尴尬一笑，“我们的欣赏点可能不太一样。”
“说来听听。”
我张了张嘴，却发现词穷了，因为我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歌曲给我带来的那种感觉。
用了一个粗浅的比喻。
“过往的生活被碾碎成了无数细小的珠子，我用一个很大的罐子盛装它们，偶尔掏出来回味，泛白的珠子没了当初的情感，只剩下记忆，暗淡无味，我拼尽全力，寻找一颗调动情感，悸动心灵的彩色珠子，对的音乐是一根鱼杆，帮我从罐子里钓出彩色珠子，我像个贪食者，妄想用只在味蕾炸开一瞬的美味，饱食果腹，并乐此不疲。”
他怔怔的良久不说话。
我脸有些涨红，交浅言深了，可能在他看来，我是一个胡说八道的装x人。
“这可能也是音乐出现的目的之一，很真挚，我信你的话，因为我也有过相同的经历，像个贪食者，妄想用只在味蕾炸开一瞬的美味，饱食果腹，并乐此不疲，这对我只是附带，并非我挑选音乐的标准，不过以后我可能会试试你的挑选办法。”
皮箱里都是他的珍藏，保存得很完好。
他取出一个，我们两人坐回椅子，安静听着，是极好的音质，也是极好的音乐，只是没有多少牵动我心的感觉。
……
“我叫傅盛，小兄弟怎么称呼？”
“我叫秦甲！”
傅盛吗？凉城企业家的标杆人物。
如果艾菲尔铁塔是巴黎的标志，那么傅盛就是百叶大区的标志，凉城的骄傲！
第七十章 二雷的歌单
“大名如雷贯耳，您住在这边我是怎么也没想到。”难怪第一眼的时候感觉这人有点面熟，这网上偶尔能看到他的照片，凉城门户网站上也不少见，怎能不熟悉。
“我其实绝大多数的时候都是在凉城的。”
“傅总要比照片和视频看起来更接地气一些。”
傅盛笑了笑，“去家里坐坐吗？你嫂子今天亲自下厨。”
我没啥真正热爱的东西在你那啊，没有借口，我笑笑摇头。
“改天吧。”
“行，今天多有打扰了。”
“哪里的话，倒是傅总您还亲自帮我调了设备，还有您那一堆的珍藏，实在是感激不尽。”
傅盛走后，我才想起，今天差不多是一天没怎么拿起过手机了，好像一直被我丢在了音乐房里。
果然，三个未接，微信上是20多条的信息。
电话是狗子打过来的，不着急，这人废话多，又懒，估计没啥事只是刚回来又在休假，找人吹牛而已。
微信上，沈惜君发了个在吗。
好汉那边倒是正常的汇报行程。
大师姐发了几个工作进展，十几条内容，有报表，也有文字，我走到旁边，导入电脑，打印出来，仔细看了起来。
又给大师姐那边回了信息。
特别重要的内容，我一般不喜欢用手机或者电脑看，可能是习惯问题，纸质版看得会更轻松和容易一些。
最后3条信息2条是许大雷发的，还有一条在我意料之外，许二雷。
许大雷:“我们今天休息一天。”
间隔了大概十分钟，又是另外一条。
许大雷:“你忙完了回我个消息吧，我先跟几个一起培训的小姐姐在凉城逛逛。”
许二雷:“我到凉城了，今天之内不给我回信息，我就告我姐，你扒我裤子。”
我直接打了电话过去，那边刚刚响铃就接起来了。
“大叔，你死哪个女人床上去了？现在才回我信息。”
“你来凉城你姐不知道？”
“不知道啊，她不是在家吗？让她知道干嘛？”
许大雷都来凉城多久了，你两姐妹到底是多久才沟通一次。
“你在哪呢？又跟你朋友喝酒呢？”
“没，我在凉城高铁站，下车就给你发信息了，你一直没回，我担心打扰你就没敢打电话。”
我愣了一下，“一直在那等？”
“不然呢？凉城我又不熟，我还能去哪。”
“你踏马纯纯有病。”说完我挂了电话，驱车往那边赶，路上给大雷打了个电话，问了她的位置。
二雷的装束依旧是不变的运动装，不过是换了一身灰白色的棉质休闲运动装，本就挺拔的身形更显出来，嘴里叼着棒棒糖，两只手抱在胸前，耳朵里还塞着蓝牙耳机，那腿不安分的晃荡着。
她把头发染了，有点酒红色，很淡。
“上来。”
“大叔你来得好慢，再不来我都要冻感冒了，凉城这鬼天气也是，才入冬没多久嘛，怎么一下子冷成这样。”抱怨着的许二雷放好行李，拉开车门坐进了副驾驶，双手还不停地隔着衣服摩擦手臂。
“你不上学跑来凉城干嘛？”
“啊，你说什么？”
“把你耳机给我摘了。”
“哦。”二雷不甘的摘下耳机，收拾好丢进了双肩包里。
“大叔，你打算怎么招待我这个贵客？”
“哪有人那么不要脸，称呼自己为贵客的，你姐也在凉城，我们直接过去接她，然后一起去吃个饭。”说着，我打开了车内音响，第一首恰好就是白天在家里试音的Sp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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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你们同居了？”许二雷瞪大了眸子，一脸诧异的神情。
“你脑子里有点别的东西没？她在凉城就得跟我同居吗？你姐是上来培训的，比你上学都忙，两三个星期未必能出来一次。”
“她那是为了自己的将来嘛，自己想考的设计院，就得自己努力咯，我毕业后也要来凉城，大叔，你是凉城土著，记得帮我物色一下，看看有没有适合我的企业、职位，到时候我毕业就回来就业，赚了钱请你吃饭喝酒。”
许二雷在，我没什么顾忌，点了根烟，从这里到市区还有一段距离，足够我抽完这根烟了。
“你趁早打消这个念头，我不可能帮你物色什么企业职位，你想做什么，你能做什么，得靠你自己，我现在连自己都在坐吃山空，在寻求新的突破机会，哪有精力给你搞这个。”我对二雷的态度其实连我自己也有点摸不清楚。
我不想放弃，但是对她又不是那种男女之间的感觉，漂亮美丽的东西谁都喜欢，但喜欢分很多种，所以没把话说绝。
二雷一扭头，“切，也没指望你，从我姐身上我就看出来了，你这个男人靠不住，凡事得靠我自己。”
“你知道就好，对了，我刚刚问你来凉城干嘛，你还没回答呢。”
“假期了啊，你不知道吗？这都一月份了，我们其实已经基本上没课了，下个学期去学校处理一下其他的事情，就等着毕业了，你上过大学吗？大叔。”
“我没上过大学，S过大学生，还有一堆大学生等着我s。”
这样的话显然对许二雷来说还是露骨了些，她的脸蹭的一下就红了，啐了一口。
“流氓！！”
车内的音乐一下子停了，“你有电话，快乐的狗子是谁？”
“接一下，开外扩。”
“老狗老狗，呼叫老狗。”
“有屁就放。”
“呀，我艹，几个月不见，脾气见长了啊，咱们的规矩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给我老实交代，今天给你打了那么多电话，为什么一个都没回？害得我还以为你被逮进去了，准备带着5000块钱去刨你来着。”
我压根痒痒，“你有事没事？”
“有，有，有！我有大事，本来昨天就想跟你谈谈的，结果昨天那个局面不合适，就推到了今天，然后你大爷的，你又一整天不回我电话，你知道那种有话哽在喉咙里不吐不快又吐不出来的感觉？你不知道，你根本不知道，你个哎尼莫。”
我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努力平静下来，毕竟现在开着车，得为自己的安全负责，那边的二雷夸张的笑着，仅仅只是没出声而已。
“我刚刚要说什么来着？哦，对了，你看你老打岔我，我有事，我有一笔大生意要跟你谈，我告诉你，也就是你，毕竟我是你的爸爸，咱们上阵父子兵，其利断金，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到时候你就在爸爸的带领下走上人生疯癫，迎娶白富美。”
“你到底要干啥？”
“晚上有空吗？我想跟你喝点。生意的事情也是真的。”
在我临近爆发的边缘，狗子狗嘴里的象牙终于吐了出来。
“我没空，有事明天再说，今晚上我有局。”几乎是下意识本能的拒绝了，说完之后，连我都诧异自己的态度，然后仔细一想，这的确是最好的解决方式。
今天的饭局，有两个雷在，他狗子昨天又刚盯上和天下的朋友，我信他短期内不会给我吐露，毕竟自己的狐朋狗友，这点信任还是有的，但假如两人真的好上了，那就未必了，永远不要相信你朋友对你说的保密，他会说连我自己的媳妇都不说，但你的那点破事，总会在他们两个日常生活中的某个时间里，被当做调味剂讲出来。
多数的女人，会选择替你们瞒着，但有极少数，会秉承着她所谓的仗义执言，给你透出去。
在这一整个循环里，你自己有错，发生任何的情形你都只能憋着。
“我想见见这个话痨。”
“把嘴闭上。”烦躁的瞪了一眼许二雷。
那边的狗子似乎是听到了二雷的话。
“卧槽，你旁白有女人？你个白眼狼，你个牲口，我不管，我今天晚上要跟你一起吃饭，地点告诉我，我来买单。”
“今晚的女人都是我的，跟你没关系。”本是朋友间的调侃，但我忘了边上还有许二雷在，她迈过头，看向窗外，两手规矩的放在大腿上，像是没听到一样，但那不规则乱吉尔跳动的十根手指头，却将其内心出卖得很彻底。
我悻悻的摸了摸鼻子。
“你有女人就有女人嘛，骗我有局干嘛，我还以为你跟你们治安署的同事或者领导吃饭呢，带上我，本来也是打算我请你吃饭的，真有事，时间不等人，你赶快，地点告诉我，要不然我选一个也是可以。”
“老胡酸菜鱼，我到那还有一会，大概十几分钟左右，你先过去，你一个人过来啊。”
“明白，我们还没到那步，一会见。”
“你们男的是不是都喜欢在自己朋友面前胡说八道？”听到车内的音乐声再次响起，二雷转过头，文静了许多，拢着耳边的发髻，佯装冷静的问道。
“别装了，平时怎么样就怎么样呗，我看着尴尬，你装着也累。”
“大叔，你这样真的会失去我的。”许家二雷拿掉了我的手机，把自己的手机给连上了，车内顿时播放起了另外一首歌。
一生与你擦脚而过？
这女人，放点歌真尼玛不合时宜。我伸出手，碰到却不是屏幕，而是一根手指，许二雷的。
她也觉得不合适？
我示意了一下，“你点。”
下一首：《望爱却步》。
我嘴角抽了抽，“换，别逼我扇你啊。”
下一首《点歌的人》。
“行了，别换了，就这吧。”
“哦……”
第七十一章 某种可能
年轻人有年轻人所追逐的东西，你不能指望一个刚刚要毕业的姑娘，歌单里能有多少除了情爱的玩意，要不怎么会有关于那么多关于青春的买卖呢。
“师傅，前面踩一jio，我下车。”许二雷指着前方的路边，我刹车停下。
“你要整什么幺蛾子？”
二雷没说话，支起身子，从驾驶位的夹缝中钻到后面，拿出耳塞怼上。
“副驾驶的位置给我姐留着，免得她又看我不爽了，开好你的车吧，大叔。”
大雷在胜利路边等着，今天走的是知性风，大姐姐风更强烈，灰色百褶长裙，搭配同样颜色的吊带和灰白色针织外套，让原本难以拿捏的平原之地也有了几分丘陵之感，唯一的缺憾就是着实小了些，这是硬伤，好在脸能弥补这一切。
“老秦。”
“等多久了？来！嘴一个。”
“咳咳～”
许大雷吓了一跳，我是真切的感受到她被吓得跳了起来，然后转过头，看到了后面那个一看就像是不良少女的二雷。
“这里还有个学生啊，你们两个注意点影响。”
“二雷？你怎么在这？”自从我上次二雷的绰号给出去以后，大雷也似乎习惯了这个称谓，两姐妹大雷二雷的，叫得顺口。
“我放假了呀，还不能来呀？大叔跟我说你也在凉城，我回家的途中顺道过来看看，怎么？大雷你不欢迎我啊？”
“我是你姐。”
“对啊，我姐是大雷，我是二雷。”
“走吧，去吃酸菜鱼，你不是说你想吃酸菜鱼吗？我有个朋友也在那边等着，别让人等太久，那家的酸菜鱼味道还可以，物美价廉。”大雷并没有因为妹妹的几句顶嘴就坏了心情，兴致很高，一边跟我们说着培训班上的事情，一边吐槽着考试试卷的变态，从她的话里，不难听出，通过这段时间的培训，她已经从中找到了一些窍门。
还不忘给自己的妹妹普及。
“你趁早可以试试了，马上就要毕业了，不要毕业了就失业了，我已经浪费了几个月的时间，你完全可以一点都不浪费，毕业班生也是可以参考的。”
“我就不用你操心了。”
“不听老人言。”
“你除了年纪比我大，还有哪里比我大？”
我扫了一眼，“你两个差不多。”
话刚说完，大雷一计白眼扫了过来。
事实上，如果说许大雷还需要为自己的将来操心，那么，二雷其实不怎么需要别人替她操心，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属于玄学的范畴，但总之，像她们一样性格的人，比较跳脱的，往往更容易适应这个社会，很多时候会像好运傍身一样，很轻易的达到别人努力了很久都没有达到的目的，顺利得让人不得不感慨命运的不公。
因为有所见，所以有了解。
老胡酸菜鱼的门口，停好车，狗子站在门口抽烟，看到了我们。
“你知道我等了你多久吗？我都把烟都给点上了，我足足等了你，等下我看看，往前推大概10秒钟，我足足等了你30秒钟。”
然后他就看到了许家两姐妹，先是震惊，然后是羡慕，最后是赤裸裸的嫉妒。
“我突然没有胃口了，要不我回家吧。”
“你不是有大生意吗？”
“生意也没有心情了，能赚钱的事我也不想带着你了，你自生自灭吧，哎尼莫。”
二楼的包间里，我们点好了菜，酸菜鱼要了三斤，其他小菜点了几个。
狗子无精打采。
“我介绍一下，许大雷，许二雷。”
狗子抬起头，“杨剑。等等，你这就介绍完了？还有她们两个的名字。”
许大雷莞尔一笑，“他乱说的，我叫许青窈，这是我妹妹，许青淑。你是老秦的同学吗？认识他这么久，我还是第二次见到他的朋友，我还以为他的朋友很少呢。”
许青淑就是介绍的时候抬头点了个头，剩下的时间里，就自己拨弄着手机，她跟许大雷完全就是两个极端，许青窈除了接电话，我基本上没见过她在手机上浪费时间，当然，这一点连我自己都做不到，正如我之前所评价一样，她压根不像是这个时代的人。
“对，我跟他是高中同学、大学同学，当然，大学的时候我们只是同在定州，并不是同一个学校，两个学校就是大门对大门的那种，经常跑一块去，革命友谊深厚，他的破事我全知道，你想知道什么，可以问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狗子拍着胸脯表示。
“他没给你取别的称呼？我看他最喜欢给人取绰号。”
“大概是因为我比较独特，所以他没想好怎么定位我，是吧，老狗。”
我点点头，“是的，狗子，我完全赞同你，狗子，我会在你后面顶你的，狗子。”
二雷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放下手机，打量着这个话痨。
小手一抬，在眉间一划拉，“狗哥好。”
“嗯，二雷好。”
狗子备受伤害，刚刚提起的一点兴趣也被浇灭，整个人散架在椅子上。
“今天怎么个章程啊，老狗？”
“先吃饭吧，饭局上谈这些没有意义，我们之间不用这样，对了，你们两个今晚怎么安排？”
每一个男人估计都曾梦想过带着自己心爱的女人，走进自己的房间，当然那不是为了那档子破事，而是一种很单纯的想让她了解你的举动，犹如动物的本能。以前我也曾经这样，只是在逐渐成长之后，错过了最佳的年纪，加上几次特质融合以后，我开始有意在回避这个事情，我很清楚自己的目的是什么。
单纯就是为了不给将来的自己找麻烦。
因为那个狗窝是我最后的避难所，一旦开了这个口子，你永远无法提前预测别人的行踪，万一就有那么一天，叫我不同称呼的女人，突然想要拜访一下子，而我又无力阻止，我相信如果大家都提前打个电话，作为在时间管理上有着绝佳天赋的我，一定可以完美安排，怕就怕一切都是那么的不期而遇，不约而同……
“你在凉城有房吗？”二雷抬起头，问了我一句。
“没得。”
“那你总有住的地方吧？”
“我有，但我住的那个地方很狭窄，就是一个小单间，绝对安排不下你们两姐妹，这一点狗子知道，你不信问他，住酒店吧，你们两个，一会我给你们找。”
“你老糖厂住宿区那边倒是的确狭窄了些，客厅卧室一个房间，楼下就是垃圾堆，一点也不卫生。”狗子的记忆还停留在那会，就很棒。
二雷眯着眼，若有所思，看我的目光意味深长。
我有点心虚，这娘们不好骗，比她姐精，或者说，她从一开始就不怎么信我，而她姐则是不想去深究那些东西，因为时机未到。
【你是不是在凉城还藏了别的女人？】我手机一震，看了一眼，是二雷发过来的。
【金屋藏娇？】
二雷：“对，老实交代，是不是？”
：“我以狗子的夸下人头发誓，我绝对没有金屋藏娇，我那狗窝藏不了娇。”
二雷：(╯‵□′)╯︵┻━┻，去你大爷的，个流氓，有能耐用你自己的发誓。
大雷：都在坐着，你们两个聊什么呢？
嗯？什么时候来了一个奇怪的东西？
我定睛一看，我擦？？？二雷这个心机婊，什么时候拉了个群，刚刚的聊天记录全在群里，群成员就我们三个？
：“你自己看聊天记录吧。”
我收了手机，瞪了一眼许二雷，她死猪不怕开水烫，完全无视了我。
同一时间，狗子两腿一并，扯了扯身上的衣服，“凉城最近冷得太快了，我都算是穿得厚了，怎么还这么冷。”
呵呵，我刚用你夸下人头发了个誓。
这么一打岔，刚刚的事情暂且作罢。
“我不想干了，老狗。”
我闻言愣了一下，看向边上的狗子，他的声音不大，但饭桌上就我们四个，怎么也能听到，就是正常交流的声音。
“为什么？”
“因为这样来钱太慢了，有个人跟我说过，现在这个时代，又处在凉城这样的地方，男人其实除非是没办法，如果有办法，不太适合混在企事业单位里拿着死工资，应该出去闯闯，留一个保家的婆娘就行了。”
我对这种话，向来嗤之以鼻，道理谁都知道，但又有几个人在事情未做的时候，就觉得一定能赚钱呢？特别是狗子我们这样年纪的人，快三十了，我们唯一的积蓄就是那么点，一旦失败，能想象吗？
我们将近六七年的努力全部付之东流不说，然后还要浪费上几年时间，最后还要跟那些刚毕业的学生一样，从头开始。
“你自己想清楚，不要因为别人的一句话，就坏了心思，我向来不敢给别人在人生事业的选择上提出意见建议，因为这不是数学题，答案唯一，只要我会做，我能做，答案对得上，我就可以教给别人，人生的路上，太多选择，没有足够的能量和资源去帮别人，并且确保他按照你说的去做就一定能做得更好，走得更远，那就闭嘴。”
我想了一下，“如果你想跟我说的大事就是这个，我劝你慎重，你现在还有六七千，再把二建挂出去，一年到头，也是一笔不菲的收入，然后考考一建，路子很清晰，收入也不少，在累积累积也能在这里扎根活下去。”
他递了根烟给我，当他不在口花花的废话多的时候，我就知道，他是认真的。
“凉城最近要有动作，有一份《关于推动凉城本土实业发展相关政策的征求意见稿》可能即将下发，就在最近几个月内，我打听了一点消息，凉城这边，要了一大笔钱，用来推动这项工作的，只要你是在本土做实业，就可以申请补助，力度不小。”
我笑了笑，“空手套白狼的事情，还是别搞了，这个东西我也知道，但你能干嘛？办厂吗？你搞得过外面发达地区的大厂吗？其他的你有技术吗？”
“如果是矿泉水厂呢？”
“嗯？”一道光，在我脑海里炸开。
我苦苦寻找的机会似乎在这一刻，看到了某种可能……
第七十二章 在心里种下13树
“展开说说。”我有些意动，之前想问题的时候，压根没朝这方面想过，狗子的话就像是破开了一个点，让我看到了更多的可能。
“我的整个预算只在50万以内，生产桶装水以及瓶装水，小厂规模，供给范围主要是凉城，辐射周边县区，优先考虑水厂到凉城主路段所经过的县区，这样一来，运费成本会大大减少。我也算是个从业七八年的水利人，对凉城的水文还算熟悉，这里并没有那种涌水量极大的水源，有几条河流不在考虑之内。”
“一旦将河流考虑到里面，那就得引进更多的设备、注入更多的资金，那些水质净化设备，不是我们这样的小门小户玩得起的，而且利大于弊，以我目前已知的，有几个水源点，涌水量勉强能够达到我以上所说的，具体情况需要到时候做一个检测，如果能找到那种水质极高的点，我们所生产的商品，还能再上一个台阶。”
说着，他从挎包里抽出一打文件，上面详细记录了几个水源点的数据，以及大量彩打照片，看来他有这个打算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
甚至我还在每一个水源点下方，看到了他根据水源点特征所写的可行性分析报告，这不是那种官面上为了申请项目而写的报告，而是根据各自特点，地理位置等综合考量后的可行性报告。
官面上的报告我见过不少，无非就是一个大背景，建立的理由，以及大致的计划和预算，那个比较虚，杨剑手里的东西很真实，很详细。
他没有继续说话，包间内，我点了根烟，拿着分析报告，对照着彩打照片和交通路线图查阅内容，菜逐渐上齐，我却连一个报告也没有看完。
“先吃饭，然后去我那。”
杨剑点点头，“那就先开动吧。”
手里有了这东西，酒今晚上暂时离开了餐桌，气氛不算严肃，但却能察觉出来大家都比较赶，一顿饭吃得很仓促，结账走出老胡酸菜鱼。
两女跟着上了车，我心里想着事情，那开F休息的事情，也就显得无关紧要了，以许二雷的性子，自然是乐见其成，至于大雷，我不知道她是怀着怎样的心思，因为她也没有再提这个事情，以她的性子，当是在出门后主动提出让我们先忙自己的事情的。
“你原本的打算是什么？”
“我原本回来的打算就是和你一起办厂的，当然咱们亲兄弟明算账，一人25万，我知道你没钱，但我算了一下，这次的推动力度很大，在验收后，我们大概能够拿到手的补贴不会低于20万，也就是说，我们实际每人出资大概在15万元左右，贷款和借钱两个方式共同出手，补贴到手后，先把贷款还了，压力会小很多，以你的经济条件，完全能够勉强承受下来。”
我诧异的看了一眼旁边的狗子，“别看我，我一个人根本弄不来这么多钱，贷款也贷不了那么多。”
“你的50万绝对不够，你应该在这些项目中少算了一个大项。”我脑子里想到了一个事，那可行性报告突然有些食之无味了。
“什么大项？”
“土地使用性质变更这一整个大项流程中的费用，你那50万，估计连这个洞都未必填得上。”
狗子一脸奇怪的看着我，“你是不是有啥大病，你从哪里了解到土地使用变更需要那么大一笔钱？”
“不，不是吗？”
“土地使用变更这个顶了个大天就是万把块，就是程序要麻烦一些，一共可能涉及六七十个章需要盖，但文件下达后，肯定大开绿色通道，这个不需要我们担心，总之会比之前更顺利就是了，大头只在环评和场地建设，以及设备引入。”
我有点尴尬，专业知识储备不足，被降维打击了。
“这样吗？那是我想多了。”
“你别不是看到过别人的注册资金吧，现在那玩意就是乱填的，只要别太夸张就行，当然一些特定的行业另说。”
“你很专业啊。”
“那必须的，毕竟是爸爸嘛。”
我撇撇嘴，码的，刚正经没多久，整个人又开始飘了起来。
“哎哎？你往哪走啊，你不是住在老糖厂小区吗？”
“你觉得我那个破地能容纳下咱们几个人吗？”
狗子瞪大了眸子，“所以你现在是要去我那是吗？”
“这是自然！”
“我草草草，你先放我下去，我提前回去，你们15分钟后再来你看怎么样？给个面子，我先回去收拾一下。”狗子脸色大变，央求道，估计是家里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怕社思。
“骗你的，你那狗我比我老糖厂住宿小区强不了多少。”
我可以骗得了狗子，但绝对骗不了许家两姐妹，她们尽管不知道我实际拥有多少钱，但却知道我至少拥有过多少钱。
车子驶进了滨河小区，车库的卷帘门一把拉下，我们走进了院子。
狗子目光呆滞，嘴巴张着却说不出话来，“这，这，这是你的？”
许二雷不知道从哪摸了一根棒棒糖咬着，“哟，某人不是说在凉城没什么房吗？我就说他肯定金屋藏娇了，姐，你看，要不是因为事情赶得急，他都不知道要瞒你到什么时候呢，分手，必须分手！”
二雷看热闹不嫌事大。
许大雷当头给了她一下，狗子摇头晃脑，“哎，又是一个没有在植树节那天在心里种下13树的孩子。”
他也看出来了，估摸着跟我有明面上关系的只是那个更文静一些的姑娘，而不是这个跳脱的二雷，这话她姐可以说，她来搅合自然挨揍。
二雷不与她姐顶，但并不意味着是个好相与的家伙。
“彼此彼此。”
狗子估计是想到了之前在车上关于投资的话，恼羞成怒，一个恶狗扑食抢了上来，大有要跟我同归于尽的架势。
“没想到，我是真的没想到，你居然瞒了我这么久，你这么有钱，亏我在想到赚钱法子的第一天，就立马想到了你，可你呢？别墅好车，身家多少了？还在跟我装穷，快，这些年吃了我的立刻马上给我吐出来。”
空有一点蛮力的狗子自然不是我对手，单掌顶住脑袋，以他那小短胳膊自然讨不到好处。
“逆子，妄想伤害汝父？”
“我吕某人今日便是印贼做父又如何？”
我伸手，在许大雷脑袋上摸了一下，“你们自己随便看看吧，今晚上挑个房间在这里住下，我明天早上送你过去培训中心，对了，二楼那有个音乐房，只是我没有安装唱歌设备，只能听，如果感兴趣，可以去那玩，记得把门关好就行，里面隔音的。”
“忙你们的去吧，不用管我们。”
“狗子，跟为父来书房。”
第七十三章 《天国的女儿》
“东西我都看了，我给你一个人的联系方式，你明天联系他，让他带你去一个地方，我会跟他说清楚的，那个水源点的选择，我想让你再考虑进去一个，等你实际考察了之后，我们再进行比较。”
“你的意思是你有更好的水源点？”
“对，我看过上面的照片了，你拍摄的这些水源点照片，我看涌水量还比不上我老家那个点的枯水期，交通反而要更为便利一些，那里原本就有一段用于运输甘蔗的土路，剩下的全是泊油路，只是后来当地居民不在种植甘蔗，以至于道路废弃了，简单收拾以后，就可以直接使用，地势更为开阔，吃饭的时候，你说起矿泉水厂，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那里，在对比你选的这几个水源点后，我更加确定了这一点。”
狗子喜色更甚，“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更完美了，你把联系方式发给我，我明天就去。”
“那么现在，我们该谈谈合作的事情了，在此之前，我的那些想法我想统统推翻，因为我觉得你完全由资格一人独建。”
“你舍得？我一人独建你根本就没有什么搞头，放着你的实验室主任不干，转头跟我白手起家，为我打工？怎么，自己努力工作，争取过几年我再给你换上几个大嫂？”
狗子吸了口烟，“因为我发现了我们之间的区别，你不可能跟着我到厂址去干，你已经在这里扎根了，如果你我五五分，我会意难平的，我在乡下累死累活，你在这里城市享乐，还跟我拿一样的分红，妒忌容易使我面部全非，到时候兄弟都没得做。”
“那按你的意思，你想怎么弄？”
“我当然想你全资建设，然后我来五五开啦。”
“呵呵，你想怎么死？”
“想老死，可以吗？”
“你成功浪费了我一个美妙的夜晚，爱干不干，反正我不着急，你应该看得出来，现在的我不着急，着急的是你，马上三十了哥们，你还没有女朋友啊，哥们，你现在手里攥着点钱，买了车就没钱买房，买房，钱又不够点啊哥们。”我两手一摊，大马金刀的坐在椅子上点起了烟。
“建厂不难，难的是销路，这样吧，依旧是每人25万的投资，你需要在凉城搞一个站点，厂地那边我来管理，销路你来搞。”
我思考着整个事情的可行性，想着想着便不由自主的想到了我的邻居，大团圆连锁超市的创始者，傅盛。
超市只是一个方面，因为小厂的缘故，不可能铺开多远，能覆盖凉城就不错了，重点还是凉城内的各大企业、J关单位的办公饮用水，如果能吃下一部分，那就足够了。
“暂时先这么定下来，到时候我会让人拟一个协议，看过之后没有问题，就着手准备吧，水源点的事情抓紧。”
我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是晚上11点半了。狗子让我尽快把号码发给他，贱笑着回家了。
两个女人没在音乐房，而是在一楼的客房，门没关。
刚走到门边，一个酸气冲天的声音就响了起来，“哟，许大雷啊，我还真是小看你了。”
房间内，传来了大雷那我根本没有听到过的语气，那是怎样一种调调呢，志得意满，活像一只打了胜战的孔雀，炫耀，赤裸裸的炫耀。
“一山不容二虎，一家容不下两王。”
“什么意思？”
“字面的意思，不平何以平天下？不是王是什么？不过，你不用着急，毕竟你年纪还小，正处于长身体的时候，没准还能继续发展发展。”
然后就传来了二雷那气急败坏的声音：“你这个下L的大XXX人。”
紧接着就是两个女人的打闹声，我站在门口，亲眼目睹这一切。
两个女人的战斗，虽然穿戴整齐，但总免不了有些景致昙花一现，令人心驰神往，我本是想离开的，出于对两位女姓的尊重，没有走，注视着别人是最基本的礼貌。
“大叔，好看不？”
“还行。”
“流氓！”二雷一个抱枕砸了过来，被我单手擒下，扔了回去。
大雷通红着脸，从床上支起身子，转过头来，“你们谈完了？”
“嗯，谈完了，出去走走吗？你难得休息一天，总觉得就这么仓促结束了，还让你白等一天，有些对不住这一天的休息。”
许大雷横了我一眼，“既然知道了，那白天给你发信息的时候怎么不早点回呢？也不看看现在都几点了，我明天开始就上课，你现在还想带着我们去哪玩？”
“就是就是，没看我们都换上了睡衣吗？”
许青窈整理了下衣服，起身套上一双毛茸茸的兔子拖鞋，地上有两双，一粉一白，大雷穿得的白色，那剩下的就是二雷了，我家里并没有这些东西，估计都是从许大雷那个大大的行李箱里掏出来的东西，睡衣也是。
“你不是说你有一个音乐房吗？能带我们参观一下吗？”
“乐意之至，两位美女，走着。”
我第一次见识到这个是在《天道》之中，确切的说，是在那本《遥远的救世主》里面，当时的确是动过心思的，只是那时候毕竟年轻，不理解其中的意义，对所谓的音乐感受也远远没那么深刻，正如我所说的，碾碎了过往。
那时候的自己，过往远远不足，便是音乐这根鱼竿再厉害，在有限的内容中，也钓不起什么东西来，后来在翻拍的《天道》之中，第一次感受到了那首《天国的女儿》所带来的震撼，那个时候，我已经毕业了，头一次动了那种想要感受一边影视之中那种感受的冲动。
“在这里坐好，放松下来就行，想听什么？”
“大叔，来一首DJ。”
大雷笑了笑，“随便都行，你看着来吧，反正我们也不懂。”
“要听DJ也可以，不过我这里没有，这些都是一位大叔送给我的，但我这里有一首曲子，想跟你们一起听听看，它算是我弄出面前这个东西的最初目的。”
当清澈的音乐从中流出……
第七十四章 陪同
“天国的女儿寓意不好。”
“你看过吗？”
许青窈点点头，“我看过好几遍，那个时期无论是电影，还是电视剧，其结构和剧情都是很完整的，片段之中基本上没有无缘无故出现的背景音乐和剧情，与其说芮小丹是因为那首《天国的女儿》受到了灵魂的震撼，感受到了丁……元英那套设备的魅力，不如说，是冥冥之中的定数，连她自己都未曾发觉的召唤，所以我不太喜欢那首曲子。”
我笑了笑：“天国的女儿注定要回去的吗？”
“但我们都只是普通人，不用担心这个，晚安。三颗雷。”
“晚安大叔。”
“晚安，老秦。”
我把秦山的联系方式给了狗子，在此之前，又跟狗子讲了一通电话，有些事情，有些秘密，一旦讲述了第一次，便会有第二次第三次，说出来之后的感觉也会愈发的平淡，冷静。狗子明白了我的目的。
“不管最终定下的点是哪里，只要我们在做这个事情，你的想法就一定会被贯彻，当然，前提是他们的的确确能帮上我们，因为不管在哪里，我们都需要用人。”
这一大早，秦山便给我打了电话，告诉我两人已经出发了。
大雷回了培训中心。
“我妹妹会在你那里待上两天，昨晚上她跟我说的。”
“都行，我那空房间不少，反正也就我一个人住。”
许青窈眼里带着警告的意味，“你知道我说的不是那个，如果你会介意这个，昨天就不会让我们进那个房，我和青淑前后不超过几分钟相继出世，可能每一家的双胞胎都是这样，争吵、打架贯穿着她们的成长，所以很小的时候，家里给我们买的东西都是双份，玩具、衣服、糖果，小到后来上学时候的一支笔，但即便是这样，青淑也喜欢抢我的东西，物品可以双份，但人是特殊的，只会有一个。”
我有些心虚，尴尬一笑，“知道了，去吧。”
“那我走了，老秦。”
“哎，等一下，我突然想到一首歌，忘词了，我记得当初很火的，但一下就是想不起来了，你能替我想一下吗？”我拉回了许青窈，关上车门。
“什么歌？”
伴随着音调，我轻哼着，“我的世界开始下雪，冷得让我无法多爱一天，冷得连隐藏的遗憾都那么地明显～后面的是什么来着？”
许青窈红着脸，小脸一扬，那张精致美丽到宛如艺术品一样的脸，就出现在我的面前，距离不过数寸，吹弹可破，甚至都能感受到她呼吸之间的甜味，我印了上去，口感很棒，以至于一时间不想松口。
“下次直接动手，别整这些，那首歌的寓意也不好。”
送完许青窈回来，二雷才刚刚起床洗漱，身上还是昨晚上那身军绿色的丝质睡裙。大雷的警告言犹在耳。
“洗漱好了之后，就过来吃早点吧，这家的灌汤包还不错，我一个人能吃三屉。”我买了不少，他家的灌汤包一个也不过鸡蛋大小，一屉六个，只在两家大上许多的商铺中间，搞了个十几平的门面，就摆在门口贩卖，还有自助的米汤。
一口咬下，汤香浓郁，混合着肉馅，刺激着你的味蕾，特制的辣椒酱也很有特色，完美弥补了包子原本的平淡味道，再就上一口米汤，绝对是早食选择之中，不可多得的一项。
“灌汤包？”
“不喜欢？”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灌汤包？我家门口也有一个，开了十几年了，许青窈我们两个上学时候，基本上早餐都是在那里吃的，有时候时间不够了，就卖了提着，一边跑一边吃，价格公道，上了大学以后，我还特意找过学校附近的灌汤包，但都没有那个味道。”二雷拿起一个，轻咬了一口，满足的闭上了双眼。
其实她的确跟大雷很像，特别是这个时候，就跟车里仰脸的大雷一般无二。
“好吃到哼出声来？你能不能别这么幼稚？”
“要你管，管好你家大雷吧。”
“你姐说你要在这里待几天，你不是跟我说你没什么朋友吗？我可没空陪你啊。”
“不需要你陪，我有的是人陪，我把你这当宾馆用不行吗？我一会出门，你忙你的就行，钥匙给我留一把。”
“我给你放门口的收件箱吧，楼里的房门我一般不会反锁，拉一下就开。”滨河小区的治安很好，而且新近建成的小区，他们也不会允许有偷盗事件的发生，这对他们的口碑不好，所以倒是不用担心不安全这个问题。
“咳咳，问你一个专业的问题，从你们的角度来看，我是不是真的很小？”
我愣了一下，吃灌汤包的动作也随之停下来，“你问的是什么？哦～原来你还是挺在意的嘛，你这种就怎么说呢，如果不看脸的话，其实很难区分你的正反面。”
“你……你等着，我看许青窈也是慢慢才发育的，你等我发育成为完全体的，到那天，老子……老子闷死你。”我瞥了一眼，估计悬，这玩意不会以个人意志而转移，先天缘故，体质问题，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这不是发发狠就能达成的成就。
“不吃了！”好像那一眼的伤害性更大一些，许青淑那一屉灌汤包还没吃完两个，起身换了衣服就出门了。
女人心，海底针，不屑与其计较。
“出门吗？”
刚放好钥匙，就遇到了同样一起出门的傅盛，倒是没看到他的妻子，只有他一个。
“对，傅总的生活也这么悠闲的吗？”现在已经是早上10点多，在我的固有印象里，像他们这样的老板，不应该起得比鸡早，睡得比鸡晚吗？每天都将自己的行程安排得满满的，抓住每一分一秒的时间，办公、处理文件、会议、考察等等。
“有事吗？”傅盛一句话，给我问懵了，这样的语气不应该是在我拜访他的时候问出来吗？现在两人偶遇，为何问这样的问题？
他似乎也想到了这个问题，笑了笑，“我的意思是，你忙吗？如果不忙，陪我走走呗，你我也算是兴趣相投，要是都没什么大事的话，不如一起去个地方。”
“傅总这么说，我拒绝的话，岂不是显得很不上道？”
他的司机在门口等他，是一辆很低调的库里南，司机是个女性，这是我所没有想到的，有点突破常规，一派都市金领的标准装束，人的确也不错。
“怎么样？上次调好的设备，使用起来还可以吗？”
“傅总出手，自然不同凡响，效果很好，比我想象之中还要好。”
“就那么点爱好，要是这大半生，也没把那点爱好做好，这人生多少有些失败，来，抽烟。”这个论调有些熟悉，我想到了李叔，当初那个人生四个一的说法，在这里找到了一部分共鸣，就是不知道这算是他的技能，还是兴趣。
他递了我一根黄鹤楼，我接过烟，打量了一下车内的环境。
他倒是率先点上了，“没事，可以抽，我也经常在这抽烟，你看。”说着他拉出了车内的一个小盒。
“上次一番交流后，你倒是给了我不小的启发，只是咱们似乎还没有相互间好好认识过，小秦是做什么的？”傅盛做什么，倒是完全不用介绍，百度一查全都有，甚至可以细化到一些连他自己都不太有什么印象的事情。
“我跟着一个前辈做点玉米种的生意，今年刚刚开始，不过都是投入，尚未见到产出。”即将到来的第一季播种季节，需要等到年后第二第三个月，也就是四五月份，而目前还处于一月份，下面的人跑断腿，也只不过达成一部分简单的意向。
员工工资、水电、房租等等都是投入，每个月是一笔不小的开支，只见投入，未见产出，要不是跟着二地跑的那一趟，我根本支撑不了这样的投入。
“不错，有一份自己的事业，稳扎稳打，前途可期，我像你这个年纪的时候还在摸索呢，给人打工，那时候做得最多的梦，就是一夜暴富。”
傅盛的发家一如那些我们所能看到的风云人物一样，无论他们在成功之后怎么讲述自己创业期间的艰难，都无法否认一点，在他们开始发迹之后，财富完全是呈直线暴涨的。
“有看书吗？”
我笑了笑，“网络小说算吗？”
“算，开卷有益嘛，什么书都有可取之处，金古梁黄乃至于后来涌现的各种各样的书，在网络小说中，便是学不到什么真正有益的内容，但有些常识性的东西也还是在无形中了解到了，也拓宽了自己的视野和眼界。”
我倒是赞同他这句话的。
“金古黄这三人比较喜欢谁？”
“黄易吧，大概是因为他的设定更强大一些，当然，书的内容也更黄一些，嘿嘿。”
“哈哈，大剑师传奇还是寻秦记啊？”
“我感觉普遍如此，当年看书那会，捧着他的书，还要躲在角落里，看得面红耳赤，其他几人的书，你翻阅大半也未必能看到一小段这样的情节。”
“我印象最深刻的还是大剑师兰特，他的那把能够改善体质的剑，我曾经梦寐以求……”
傅盛很健谈，他的知识面也是我所无法企及的，甚至在某一刻，我觉得这个人是不是拥有跟我一样的特质，因为一个人，怎么可能在短短几十年的时间里，接触和了解到那么多的东西，他不是泛泛而谈的，而是确确实实有过了解……
第七十五章 早有预谋的向下“结交”
车辆在正源大酒店门口停下，看着这门口的场面，就知道今天的气氛不太对，几个治安官在维持秩序，门口的停车场上，已经停了好几辆好车，奥迪、奔驰、宝马，我们下意识里所理解的好车都有，酒店门前的台阶两侧，站了几个穿着工作服的服务生，还有人在门口进行拍照，这不像是普通的聚会，更像是倾正式性的会议。
“傅总，这是……”
“城Zf的搞的一个邀请竞标会，走，带你去看看，走一圈也是好的。”傅盛微笑着，率先走上前去，司机兼职助理的女人手提公文包，示意我走在前面，到了这一步，尽管我心里有太多的疑惑，却还是只能跟在傅盛身后。
邀请函递交后，直接走进了大酒店，左右并没有看到客人，估计是提前清场了。
会议是在酒店三楼的大会议室展开，当我在下方桌子上看到自己姓名牌的时候，我就知道，或许我跟傅盛的相识压根不是我所想象的那样，而是一场有预谋的结识，一个无论是能量、势力还是阅历、知识都远超我的人，想要向下结识一个我，实在太简单。
在重重光环之下，本能的放弃了许多的警惕，因为当这个念头升起的时候，你脑海里下意识的想法就是，人家那种地位的人，又何必算计你，而实际上，在我自己身上，我的确找不到傅盛算计我的理由。
人员相继入场，傅盛老神在在，入座后，就没在跟我交流，而我们之间隔了一个女助理，确实也不方便交流，会标上写的是：“法明县对外贸易区规划建设项目邀请竞标会”。
这个其实早就听说过，要在法明县划分出一个兴业区来，而且一直也在建设，只是并没有明文下达而已，一旦划分出来，那它的级别就跟法明县是一样了，归凉城直属管辖，法明县当地的执政方并不同意。
就取了折中的办法，以工业园区的形式存在，法明县，是凉城下辖几个城市中，唯一一个拥有两个工业园区的城市，以管窥豹，一旦对外贸易区建成，那么工业园区就立马摇身一变，要成为凉城最后一个区。
但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直到最后的人员开始入场，我开始终于明白了原因。
凉城副城长，凉城治安署署长李国忠赫然坐在了主位，而他的身边，是负责本次建设的相关单位主要领导。
呵呵，就很棒，我这还没开始跟他攀上关系呢，他倒是先把我利用起来了，虽然我这个因素，未必能起到作用，但聊胜于无，要把能利用上的周边资源和优势完全利用上，这才是傅盛的做事风格，不出意外的话，标书上应该落了我的名字。
会议时间不长，上头描述了会议目的和所谓要求规划，下方各家开始介绍自己，展示肌肉，这些都是无关紧要的内容，真正重要的是每一家企业手中的那一份标书。
……
“傅总，你这么大个人物，做这样的事情。”
他算准了在今天这个会议上，我根本没机会跟李国忠说上话，事情先做了，再回来讲利益，这是最直接有效的办法，大概，他的时间也不多，临时起意而已。
“你我完全可以合作，这并不影响什么，你现在的成就太小了，小到那位想拉你一把，也无处下手，但你可以跟我一起，我们就比其他人多了一点优势，哪怕只是一点，有时候也是足以左右整个局面，你只需要一个名字，我却可以给到你5个点的收益，还不需要你做任何的事情，怎么样？这笔生意对你来说应该很赚。”
车上，我看着傅盛，“你是不是从来没有考虑过我会拒绝这个问题？”
傅盛派了根烟给我，“你为什么要拒绝我呢？是我没有资格去竞争吗？还是说我在业界有不好的名声？整个凉城都知道，他们在场的没有一家拥有比我雄厚的资本，凉山集团虽然是新成立的，但身后是大团圆在兜底，我能保证如期按质按量完成项目，并且不引出任何的麻烦，而你，在我凉山集团挂个名，就是5%的收益。”
助理看准时机，从公文包里抽出一份合同。
“如果成了，承诺给你的5%利润之外，外加这份合同。”
凉山集团特聘顾问。
“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的意思，你这个特聘顾问，不用上下班，不用打卡，也没有工资，只挂名，你的收益来自于项目竞争，例如今天这样的项目，拿到手，你就能分润5%的利益，要知道，我公司里，很多老家伙也达不到你这么高的分红，当然，如果切实与你无关的项目，你也无法得到项目利润的分红。”
“不用了，合同就不要了，先看这次的结果吧。”
“都行。”
“既然傅总这么办了，那有件事情，我想傅总也不会拒绝吧？”
傅盛微微一笑，“但说无妨。”
“我手下即将成立一个矿泉水厂，我希望到时候我的产品，能够进入大团圆超市，并且成为各大大小小连锁店主送品牌，当然，只限凉城。”
“没有问题，她你认识了，等你那边一切安排妥当，到时候你直接联系她，签个长期合作什么的就行。”
最有意思的是，三天后，我原本属于傅盛的那栋别墅门口，看到了别的男人，我还以为那是他的助理或者公司职员之类的人。
“今天傅总没在家吗？”
“傅总？哦，你说的是租我房的那个傅老板是吧？他走了。”
要素提取，“租？”
“是啊，他说要租我这栋房两个星期，我本来想着这是自己的住房，租给别人多少有些不放心，但没办法，他给的太多了，是一个我无法拒绝的价格，反正他也不会在我的房间里乱来，就租给他了，昨天他就走了，剩下的费用也没退。”
我心中一紧，可别项目到手了，人反而跑了，因为那5%的分润，可没有签过合约。
就在这时候，电话来了，傅盛打过来的。
“项目到手了，最终是我们和另外一家公司夺得，我让我助理过来了，合约签一下吧，这算是我们两人私下的合约，但同样具备法律效益，是集团通过的文件，不会存在任何问题，签了以后就等着钱到账吧。”
“傅总还真是守信。”
“你别天天在背后咒我就行，特殊时期特殊手段，等你我两人慢慢的交往起来，到能相互提出合作这样的程度，黄花菜都凉了。”
这边的电话刚刚结束，又有一个电话打了过来。
李国忠，李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