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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步留印     飞燕伏龙传txt下载     飞燕伏龙传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百五十五章 惺惺作态

    不一道长偷眼瞧了心中一愣,随即暗自生怒,暗自咬牙切齿的骂道:“哼!李景隆好没道理,你堂堂一个朝廷大将军怎么这般无礼?”但心中生气归生气,骂归骂,可为了朝廷剿灭燕王叛军的大事,也不好当面说破,只是假装咳嗽几声提示李景隆。

    李景隆听了随即缓过神来,连忙说道:“林姑娘,你说耿炳文耿侯爷他病的怎么样了?”

    林绿衣不知道李景隆那巴不得耿炳文马上死掉的心思,还道是李景隆担心记挂耿侯爷的病情,此刻一想到病的奄奄一息的耿炳文,顿时心中难过,忍不住眼圈一红,鼻子一酸落下泪来,泣声说道:“回大将军的话,耿……耿侯……耿侯爷……侯爷他病的……病的恐怕……恐怕不成了?”

    李景隆和一众兵将听了顿时都是一惊,众兵将纷纷交头接耳,低声窃语议论,言语间皆都叹息耿炳文,唯有李景隆惊讶之余,心生狂喜,但怕被人瞧出,强压心意,假装惊讶悲伤的问道:“什么?你说耿侯爷他……他……他病的不成了?”

    林绿衣点点头道:“回大将军的话,哎!正是,在我离开京城前来军营前,耿侯爷他就病的不懂人事了!”随即把耿炳文的情况详细的说了一遍,说完心中悲痛,又忍不住落下泪来。

    李景隆得到证实,心中狂喜不已,暗道:“我还以为那耿炳文老匹夫只是病重,没想到病的这么严重,哼!哼!哼,看来这回这耿炳文老匹夫是要归西了!嗯!好啊!好啊!如此一来,我可就少了一个顾忌了!”他虽然身为大将军,统领朝廷大军,但他也明白自己的分量,他时刻担心别人会抢他大将军的位子,而他也知道如今朝廷里也没有几个比他强的人,他唯一顾忌的只有老将耿炳文和不一道长二人,因为他们二人都是当年追随太祖洪武皇帝打江山的,也都带过兵的,都是有韬略之人,二人又是洪武朝活下来为数不多的老将,不一道长向来淡泊不贪恋权势,尚且不足为惧,唯有耿炳文乃是他的心头大患,虽然耿炳文上了年岁,又在真定打了大败仗,可他毕竟是当今朝廷为数不多的最能带兵打仗的人,也可以说朝廷里只有耿炳文是将帅之才,能够威胁他李景隆大将军位子的只有耿炳文,故此李景隆才时时刻刻提防耿炳文。此刻得知耿炳文病重眼看着要不行了,他心中焉有不喜之理。

    不一道长长叹一声道:“大将军!如朝廷出了马不平这件事,加之耿侯爷又病重,真是雪上加霜,于大军剿灭燕王叛军十分不利,还望大将军早做谋断,已好应对燕王叛军!”

    李景隆强忍住心头喜悦,此刻得知耿炳文病重眼看着就快要不行了,心中顿时少了顾忌,怒气也就消了,当下也就不再呵斥不一道长为朝廷选用马不平之事了,脸色也缓和下来,语气也不在那般冷峻严苛,但为了遮人耳目,还是假装痛惜悲痛的说道:“哎!可怜耿侯爷,一生戎马,对朝廷忠心耿耿,年岁一把了本应好好想些清福,可谁想却得了重病,哎!真是想来通杀人也!”说着眉头一皱,伸手捂住自己的胸口,假装心疼难忍,随着居然竟硬生生的逼得自己落下几滴眼泪来,虽然他这是在惺惺作态,但装到十分至情至性,很是动人。

    大帐内的众兵将见了,连忙一拥上前,围着李景隆,有的还伸手去搀扶他,众人齐声说道:“大将军——大将军!不可太过伤心,以免伤了自身,朝廷大军剿灭燕王叛军还要依靠大将军呢!”

    李景隆听了虽是一脸的悲切哀伤之请,但心中却是乐开了花,暗道:“老子这样假装也能骗过他们,嘿嘿嘿……这样一来即可收揽人心,又可堵住那些说我和耿炳文不和,议论老子容不下老匹夫之人的嘴了!”暗自想着,偷眼瞧向不一道长。

    不一道长深知李景隆和耿炳文的关系,也知道李景隆的为人,此刻焉能瞧不出李景隆这是在惺惺作态,是在演戏?但他为了大军上下齐心,为了朝廷大军早日剿灭燕王,也不得不假装很是感动的走到李景隆身旁,深施一礼道:“大将军保重身体!大将军如此重情重义,老道真是感慨万千,敬佩不已啊!”

    李景隆见了心中暗喜道:“这就好了,这老牛鼻子都信我了,哼哼哼,好的很,好的很!”暗喜之际,连忙推开众将的手,对不一道长还礼道:“老道长客气了,本帅得知耿侯爷病重,一时难以控制心情,哎!虽然本帅有时候和耿侯爷意见向左,但本帅心中向来是敬佩耿侯爷的!”

    众兵将听了皆都纷纷怔愣,各自心中暗道:“大将军这是怎么了?刚才还是怒气冲冲的,还要呵斥不一道长,怎么这会儿突然没了脾气,说话也客气起来了?”其中有人想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但是嘴上不敢说什么,只是在心里暗自叹息,一边鄙视李景隆的小心眼,一边替朝廷感到担忧。

    不一道长看看李景隆,忍不住暗叹一声,思量道:“这李景隆如此小肚鸡肠,半分城府也没有,如何能担当的起大将军的位子,哎!在这等人的带领下,朝廷大军又如何能够剿灭燕王叛军呢?”可又暗自细细盘算一番,除了病重的耿炳文之外,也想不起朝廷里还有谁可用,还有谁能够替代李景隆,想到这不禁忍不住又是暗自一声长叹,心中不免焦虑不安起来,担忧朝廷难以剿灭燕王叛军。

    李景隆这时接着吩咐道:“来呀,赶紧的给不一道长、冲虚还有林……林姑娘看座!”一声令下,早有兵将给他们三人搬来椅子。

    不一道长和冲虚、林绿衣三人连忙躬身对李景隆致谢后落座。不一道长随即说道:“大将军!朝廷出了马不平之事,耿侯爷又病重,朝廷雪上加霜之际,咱们不可不早日做出决断啊!”

    李景隆此刻心情大畅,虽然战事迫在眉睫,但是他此刻却毫不在意,只顾着高兴,听了不一道长的话后,假意的点点头,道:“道长言之有理!那依道长的意思,咱们该怎么办?”

    不一道长道:“依老道看,如今咱们和燕王苦苦周旋,虽然咱们朝廷大军人多将广,兵强马壮,可是咱们身处燕地,众多将士们都水土不服,加之燕王诡计多端,又仗着燕京是他的地盘,燕王叛军神出鬼没,尝尝偷袭咱们,这也是咱们吃亏的地方,所以以致朝廷大军久久不能攻克燕京城,剿灭燕王叛军,如今马不平又造了反,不管真假,但是此事终归影响不小,恐怕战马一时难以为继,为了保险起见,老道认为何不依从耿侯爷早前意见,暂时退出燕京之地,等待时机在一举攻克燕王叛军呢?”

    李景隆听了很不以为然,摆了摆手,有些不屑一顾的说道:“哎!道长这么说,那岂不是徒然增长了燕王叛军的志气,而灭了咱们朝廷大军的威风?军威没了,军心散了,那朝廷大军还怎么剿灭燕王叛军?”

    不一道长听了刚要说话,就见李景隆又摆手阻拦道:“再说了,本帅封皇上的旨意,带大军前来剿灭燕王叛军,如今这么长时间了,大军没能攻克燕京城,寸功未立,就叫我带领大军班师回朝,那本帅若是见了皇上,该如何交代?”

    大帐内的众兵将听了皆都互视一眼,纷纷说道:“是啊!虽然咱们和燕王叛军交过几战,但是有胜有败,此刻若是班师回朝,那真不知道大将军该怎么和皇上交代!”

    李景隆接着说道:“虽然马不平造反,被皇上押入大牢,但道长你可放宽心,本事接到消息,说现在马场是有柯东华掌管,也在与马不平一样加紧训练战马,故此道长不必担心战马会供给不上的!”

    不一道长听了脸色一变,道:“正因为是柯东华接替马不平去掌管马场,老道才更担忧!”

    李景隆听了一愣,随即说道:“这是何意?”

    不一道长道:“我听人说那柯东华乃是朝中兵部尚书齐泰齐大人的外甥,此人纨绔子弟,不学无术,什么也不会,本是殿前护卫,不知怎么的就去掌管马场了!大将军!你想想让这样一个人去掌管马场,去训练战马,又如何能训练出真正的战马呢?”他不知道柯东华是因为牛思松的关系才由殿前护卫升任太仆寺卿,去接替马不平掌管马场的,还以为是齐泰举荐的呢,可他也知道齐泰的为人,一向不肯徇私舞弊,可怎么也想不通若不是齐泰原因,那柯东华又如何做的了太仆寺卿,又怎么会轮的上他去掌管马场这么重要的地方?一时心中不解。

    李景隆听了摆摆手,笑道:“道长,你这是杞人忧天了!”

    不一道长听了一愣,不解的看着李景隆,道:“什么?我杞人忧天?大将军!我……”

    李景隆不等不一道长把话说完,嘿嘿一笑道:“道长这般说人家柯东华,我看是道长有些偏见了!”

    不一道长道:“我偏见?”

    李景隆离开帅案,走到不一道长身边,道:“道长啊!你刚才说的许是道听途说,那柯东华你可认识啊?你可熟悉他吗?”

    不一道长听了一愣,不知道李景隆为何要这样问,便道:“大将军,老道不认识他,更别提熟悉他了!”

第三百五十六章 帐内受责

    李景隆听了连忙说道:“那就对了,既然道长你不认识柯东华,那又如何知道他不学无术,没有能力掌管好马场,训练好战马呢?”

    不一道长听了顿时语塞,道:“这……这……”一时无话应对。

    李景隆看看不一道长,忍不住偷偷冷笑一下,接着说道:“道长,说白了还不是道听途说?”

    不一道长听了看看李景隆,一时不知该如何反驳,说真的他确实是常听齐泰提及柯东华,每每提起这个外甥,齐泰都是在贬低不屑,说柯东华是个不成器的人,因此听的时间久了,柯东华在他心中也就行成了一个不学无术的不成器的纨绔子的形象了。

    李景隆接着好似语重心长的说道:“老道长啊,不是本帅说你,这件事你有些感情用事了!实不相瞒,那柯东华本帅也是略有一些了解的,他虽生在富贵人家,但并非是什么纨绔子弟,也不是像外人所说的不学无术!”说着话抬眼看看不一道长,微微一笑,接着说道:“本帅也听人说过,这柯东华平日里是喜好些斗鸡走狗的把戏,但是这也许正是他的长处,斗鸡走狗看似不是正事,但终究里面还是大有学问的,或许他那些斗鸡走狗的本事正好用在为朝廷训练战马上呢?你说是不是啊?不一道长?”

    不一道长听了连忙起身躬身道:“大将军,是,是贫道我听人家说的,但不是一个人这样说他,就连他的亲舅舅兵部尚书齐泰齐大人都这样说他,故此贫道才担心他担当不起太仆寺卿的重任,训练不好战马,误了朝廷大事!”

    李景隆听了嘿嘿一笑道:“道长你多虑了!本帅以为之所以会有很多人背后说柯东华的坏话,正是因为他柯东华出身富贵人家,有些人眼红嫉妒他,才鼓弄唇舌,四处谣言败坏他,哎!这也是古人常说的众口铄金啊!”说着叹口气,又道:“也难怪,谁人背后不说人,哪个背后又不挨说呢?别说是他柯东华,就算是你、我还有耿侯爷,乃至于当今皇上又怎能保的住不被人背后议论?”

    不一道长听了一愣,看看李景隆,心中暗道:“李景隆这是怎么了?人人都说柯东华乃是纨绔子弟,不堪大用,怎么他这般替柯东华说话?”他不知道李景隆的心思,故此不解李景隆为何这般帮助柯东华说话辩解,遂又连忙说道:“话虽如此,但是齐泰齐大人也说他这个外甥不堪重用啊……”

    李景隆打断不一道长的话,说道:“哎!道长你怎么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了?”

    不一道长听了又是一愣,不知道李景隆说的是什么意思?不禁愣愣的望着李景隆,不解的问道:“贫道糊涂了?”

    李景隆嘿嘿一笑,道:“道长难道你不理解齐泰齐大人的心思吗?”

    不一道长道:“心思?他有什么心思?”

    李景隆嘿嘿笑道:“正因为齐大人是柯东华的亲娘舅,柯东华是齐大人的亲外甥,那就是说柯东华就如同齐大人的亲孩子一样,所以这柯东华在齐大人眼里永远都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小孩子嘛,调皮捣蛋终归会有的,看看世人吧,哪一个父母会当着外人的面会夸赞自己孩子的?都在说的自家孩子不成器,对不对?嘿嘿……这也是齐大人谦虚!”

    不一道长听了连忙说道:“大将军,话虽如此,但是贫道觉得平日里齐大人说的可不是这个意思!”

    李景隆听了暗骂一声:“哼!你这老牛鼻子,真他妈啰嗦,老子之所以这样帮着柯东华讲话,并非看在那柯东华的脸,完全是看在兵部尚书齐泰的份上!那柯东华之所以能够从一个小小的殿前护卫升任太仆寺卿,掌管天下马政,傻子也能瞧得出来,还不是粘了齐泰的光?你乐意得罪齐泰,那是你的事!老子可不愿意,老子虽然身为大将军,可他齐泰好歹也是兵部尚书!老子犯不着得罪他,至于太仆寺卿爱谁当谁当,那是朝廷皇上的事,老子管不着!”他心里有个自己的主意,他知道柯东华是齐泰的亲外甥,他不管柯东华到底是不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还是有真学实才,他认定之所以柯东华能够坐上太仆寺卿的位置一定离不开齐泰的关系,故此他为了不得罪齐泰这个兵部尚书,才处处为柯东华说话辩解。这会儿听了不一道长的话,当即摆摆手说道:“算了,道长,眼下战事吃紧,咱们不必在此讨论这些!至于那柯东华到底如何,也不是咱们能决定和改变的了的!有朝廷和皇上呢!咱们只管用心打仗就是了!”

    不一道长听了叹口气,想想李景隆说的也并不是完全没有道理,思量道:“李景隆说的也对,柯东华的事,有朝廷和皇上做主,岂是我等能够左右的,眼下我们的职责就是全心全意的平叛燕王叛军!可是……可是如今大敌当前,朝廷却让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去掌管马场,去训练战马,那那样的人又怎能训好战马?训不好战马,朝廷大军得不到后续的精良战马,又该如何对抗燕王?剿灭燕王又何日何时才能实现呢?”想到这不禁心情顿时又惆怅无奈起来。

    李景隆看看不一道长,见他发呆愣神,遂又接着说道:“哎!老道长啊!本来本帅接到朝廷信报,得知马不平造反意欲刺杀皇上之事后,本帅是很生气的!”说话间语气一变,脸色严峻起来。

    不一道长听了这才还过神来,连忙躬身道:“哎!不怪大将军生气,实乃是贫道的责任!不论如何,那马不平终归是我为朝廷选的!马不平造反意欲刺杀皇上,这事贫道脱离不了干系!”说完话一脸自责的低头长叹一声,一旁的冲虚林绿衣夫妇二人听了连忙围住不一道长,冲虚说道:“师父!切莫伤心难过!”

    林绿衣听了也赶紧劝慰道:“是啊!师父,眼下到底是怎么回事,咱们都不清楚,朝廷还没审出个所以然来,师父你也不必太过自责!”

    冲虚说道:“是啊!师父,你四处奔波,不辞劳苦的遍访才学之士,那也完全是为了朝廷招兵买马,意图朝廷壮大力量,好早日剿灭燕王叛军!纵然是马兄弟有什么不轨心意,那也不能完全怪罪到师父您老人家头上啊!”

    不一道长知道冲林二人的好心,连忙摆摆手,看看他们夫妇二人,说道:“你们不必宽慰为师,既然朝廷认定马不平意欲造反,那就是为师的过错,为人择人不当,险些釀出大祸来!”

    李景隆听了接过话茬说道:“是啊!道长这话说的极是!好在皇上安然无恙,没有遭到马不平的伤害,否则……”说话间抬眼看看他们三人,接着说道:“否则后果还真的难以想象!”

    不一道长叹口气,心中暗暗盘算,怎么也不相信马不平会造反,越是想不通越是烦恼,越是烦恼越是想不明白,一时间心情复杂烦乱,暗暗决定要回京城查个明白。

    李景隆又说道:“本来本帅知道这件事后,心情又惊又气!”说着看看不一道长,接着说道:“当然我不是气恨不一道长你,而是气恨那马不平,居然如此不思皇恩浩荡,不图报谢皇上恩德,反而要图谋不轨,真是忘恩负义、狼心狗肺之徒,想想就让本帅气炸了肺!”

    不一道长此刻觉得理亏,不好再辩解,只好道:“大将军切莫着急上火,眼下大战在即,朝廷大军还仰仗大将军呢!”

    李景隆听了点点头道:“哎!本帅一时气愤难抑,所以刚才在气头上,对道长有些言语冒犯,还望道长多多海涵!”说罢心中暗道:“这回你这老牛鼻子应该好好感谢耿炳文那老匹夫,若不是得知耿炳文老匹夫病重就要归西,老子的百丈怒火又怎么能够轻易消下去?”

    不一道长听了连忙躬身道:“大将军严重了,老道知道自己失职,择人失察,亏的大将军仁义,让老道在徒弟和徒弟媳妇面前保全了脸面,老道真是感激不尽!”

    李景隆听了嘿嘿一笑道:“哎!咱们都是一家人,虽然本帅是皇上御封的大将军,但论辈分、轮年纪怎么说本帅也是道长你的晚辈!”说着话话头一转,接着说道:“刚才本帅之所以言语冒犯,也是职责所在,不得已而为之!还望道长多多理解!”

    不一道长听了连忙道:“大将军严重了,贫道愧不敢当!”

    冲虚看看林绿衣,林绿衣也同样看看冲虚,夫妇二人忍不住暗自在心里长叹一声,各自思量道:“师父他老人家也真的太能委屈求全了!”

    李景隆接着有些假惺惺的说道:“实不相瞒,道长你是有所不知啊!”说着长叹一声,接着说道:“本来朝廷出了马不平之事,皇上也是很震怒的,本帅刚刚接到朝廷的旨意,皇上呵责道长你选人不当,拿忤逆贼人当贤能人才,以致险些釀出大祸,本来旨意上是着令本帅严加呵斥道长你的!”

    不一道长听了一愣,暗道:“什么?皇上要他李景隆严加呵斥我?”略一沉吟,连忙躬身道:“那是应该,老道眼花心昏,择人不当,险些釀出塌天大祸,理应受罚!”说罢又暗想道:“若是皇上真的有意怪罪于我,按理说应该下旨给我,怎么还要假借他李景隆之手来斥责我?”

第三百五十七章 火速回京

    不一道长一时难以想明白,因为他不知道李景隆之所以知道马不平的事,并不是如他自己说的是朝廷给他的消息,也完全没有皇上的圣旨,而是黄子澄密信于他,他才得知马不平之事。

    至于黄子澄为何要密信告知于他?一来因为李景隆这个大将军正是黄子澄极力向建文帝举荐的,他盼着李景隆能够早日剿灭燕王叛军,给他争脸。

    二来那黄子澄也并非什么大奸大恶之人,也是忠于建文帝的忠臣,他希望建文帝能够稳坐大明江山,绝不希望燕王朱棣能够成事。

    三来是他和齐泰共同建议建文帝削藩的,如今逼反了燕王朱棣,朱棣又是打着清君侧的旗号造反的,若是李景隆打不赢燕王叛军,反被朱棣吃掉的话,那朝廷就完了,朝廷完了,朱棣胜了,那日后朱棣绝不会轻饶他,故此他很不希望李景隆所帅朝廷大军有任何闪失,故此在他得知马不平的事后,因为干系重大,第一时间就派心腹,乔装打扮,骑快马日夜兼程,报信给李景隆。

    李景隆听了叹口气道:“虽然如此,可本帅又怎么忍心真的呵责道长你呢?道长一心为国,对皇上那是忠心耿耿,为朝廷的事操劳费心,鞠躬尽瘁,谁人不知,谁人不晓?纵然出了马不平之事,那也是一时的疏忽不查,哎!说白了谁又能一辈子不出个差错呢?故此本帅还是一如既往的敬重道长你的!因此本帅纵然是宁愿抗旨不尊,也绝不会呵责道长你的!”说着暗自冷笑一声,想道:“哼哼哼……若不是老子得知耿炳文行将就木,心里高兴,那今日岂能饶过与你?”

    不一道长听了连忙感激的躬身谢道:“多谢大将军!贫道真是感激不尽!”

    李景隆听了嘿嘿一笑道:“道长客气了!”说话间伸手去搀扶不一道长,接着说道:“道长不必多礼!咱们都是一心忠于朝廷,忠于皇上的,彼此之间就不要再说谢不谢的了!”说罢又暗自想道:“哼!现在想起谢老子来了?哼!你这老牛鼻子怎么也不好好想想当日黄大人向皇上保举我为大将军时,就数你这老牛鼻子还有那快病死了的耿炳文老匹夫反对的厉害!”

    不一道长听了连忙道:“大将军说的极是!贫道多谢!多谢!”

    李景隆此时听了,连忙道:“道长客气!”说着忍不住又在心中暗道:“老子本想借机整治你们一番,好报心头之恨,谁料天公不作美,那耿炳文老匹夫如今眼看着就要病死了,你这个老牛鼻子也是鼓掌难鸣了!虽然你笼络了不少江湖中人,可那些人都是一些江湖草莽,莽撞无知之人,谅你们也兴不起多大的风浪,哎!如今老子要是在整治你这老牛鼻子,倒显得老子小家子气了!嗯!老子犯不上,今天老子高兴的很,故此暂且放过你这老牛鼻子!”

    不一道长又道:“大将军,既然知道了马不平之事,那还望大将军早做谋划,以对抗燕王叛军!”

    李景隆听了点点头道:“嗯!这件事是该好好想想对策了!”说着又想起耿炳文来,连忙假惺惺的说道:“哎!也不知道耿侯爷他现在怎么样了?”说着叹口气,接着说道:“哎!若是耿侯爷在此,或许能帮着咱们想想对策!哎!也不知道他老人家能不能挺过这次难关去,哎!希望他能够吉人天相,化险为吉!早日恢复!”心中却暗道:“老匹夫赶紧死了才好!”

    不一道长听了一愣,暗道:“哎!李景隆啊李景隆你这会儿想起耿侯爷他来了!前些日子干什么去了?耿侯爷他在时,你横眉冷对,一副瞧不起人的样子!如今侯爷他病重回京城去了,你却在此惺惺作态!”想到这不禁心中有些愤愤,但为了剿灭燕王叛军大事,不得不按捺住心中的不悦,回应道:“大将军说的是!”

    林绿衣并不知道这些日子军营里的事,也不了解李景隆的嘴脸,而冲虚这些天见惯了李景隆自以为是,傲慢狂妄不可一世的样子,以及处处和耿侯爷作对的事,此刻听了李景隆的话,不禁心中暗道:“他这是怎么了?平日里他不是很瞧不起耿侯爷的吗?怎么这会儿又突然关心起耿侯爷来了?”暗自思量一番,忽的明白过来,暗道:“是了,原来如此,他这是在演戏给我们看,其实他巴不得耿侯爷早点归天才好!怪不得刚才在帐外听他语气严厉,我和绿衣还在为师父担心,可听了绿衣讲述耿侯爷的病情后,他立马态度缓和下来了,嗯!别看他表面上悲伤凄切,内心实则是高兴不已!”想到这抬眼看看李景隆,不禁心生厌恶之请。

    不一道长心中一边忧虑朝廷大军剿灭燕王叛军会因马不平之事而造成失利,一边又在担忧耿炳文的病情,左思右想,决定亲自回京城一趟,一为了把马不平的事搞个明白,二来是为了能够看看耿侯爷,毕竟二人年轻时就在一起追随太祖洪武皇帝打江山,同生共死交情半辈子了,眼下老友病重,他如同病在己身,心急如焚,当即便向李景隆表明心迹。

    李景隆本来就怕不一道长和耿炳文联合,威胁自己大将军的位置,不过眼下耿炳文病重回京,说不定此刻已经魂归西天了,纵是不死也是无用的废人了,枯骨僵肉,何惧之有?纵然是不一道长有什么想法,但是也算是孤掌难鸣,因此没了顾忌,略一沉吟,当即应允。

    不一道长谢过后,又和李景隆客套几句后,便告辞出帐,让冲虚林绿衣夫妇二人回自己的军帐收拾一下,即刻启程出发赶回京城去。

    李景隆则立在行辕大帐内,望着不一道长和冲虚林绿衣三人的背影,忍不住嘴角一抖,心中暗道:“朝廷大军之内本帅再无忧矣!”

    不一道长回到军帐,略微收拾一番,收拾妥当后,便坐在军帐内等候冲虚林绿衣夫妇二人。他本想着叫河南神医李春城一起回京城,但他又一细想,如今马不平是否真的有意造反尚且真假难辨,若是假的还好说,若是真的,那叛逆之罪乃是诛连九族,凌迟处死的罪过,此刻带李春城进京,岂不是自投罗网?如今最安全的地方就是着军营里。纵然是朝廷派人来捉拿他,可毕竟军营里还有不少江湖中人,他们也会帮着李春城保的性命。因此思来想去决定不通知李春城,等把事情查清楚,再通知他不晚。

    冲虚林绿衣夫妇二人疾步赶到师父的军帐,三人各自背了一个小包袱,各自择了马,翻身上去,纵马上了大路,师徒三人分别一拍马臀,那三匹良马如同安装了翅膀一般,四蹄得得,朝南方绝尘而去,身后唯剩阵阵飞舞的黄土。

    再说种百愁为了早点赶回来营救少主马不平,一路上丝毫不敢缓慢,就连吃饭都是在马背上,一边啃两口两馒头,一边纵马急行,连赶两天两夜,自第三天天未亮时便到了云南万马堂,等见到佟大千等人后,来不及喘息,原原本本的讲了一遍。

    佟大千等人听了先是一愣,随即便是破口大骂建文帝,恨不能当下抓住朱允炆,把他碎尸万段。随即又赞叹马不平能够刺杀皇上。他们不知道这是朱允炆和牛思松设计的阴谋诡计,还道是马不平为了不让他们兄弟五人为难,而刺杀皇上,当下心中更是感激马不平。当即叫来小六子和楚菲菲,对他们二人把事情简要的说了一遍,并告诉小六子和楚菲菲,他们兄弟要火速赶往京城去救马不平夫妇。

    小六子和楚菲菲听了顿时惊惧的好似五雷轰顶一般,呆立半天说不出话来,他们不明白马不平为什么要造反,为什么要刺杀皇上。但事已至此,他们也没有办法,知道眼下最要紧的就是救出马不平夫妇,二人当即决定随同佟大千等人一块赶往京城去救马不平夫妇。

    佟大千等人本不愿让他们二人一同前往,知道此行危险重重,到皇宫里去救人,那可是九死一生,也可以说是有去很难有回的事!佟大千知道小六子和楚菲菲的功夫并不多么高强,一来怕他们深陷皇宫,白白丢了性命,二来也怕他们武功不济,脱了他们救人的后腿,便以万马堂众多马匹需要人饲养照顾为借口让他们二人留在万马堂。

    小六子和楚菲菲又岂能听从,无论如何也都要一同前往京城去救马不平夫妇,几番争论,佟大千等几个兄弟拗不过他们二人,只好答应让他们二人一同前往。

    佟大千命万马堂的那些下人好好饲养训练那些马匹,他心中暗自打定主意,只要一旦救出马不平夫妇,会云南万马堂那是万万不可的了,最好的去处,只有带着马不平夫妇前往燕京去投靠燕王朱棣,而那些上等的精驹良马也绝对不能留给赶往万马堂寻人的朝廷官兵。他决定待救出马不平夫妇后,兄弟几人便兵分两路,一路护送马不平夫妇前往燕京燕王府,一路赶回云南万马堂带领着所有马匹前往燕京投奔燕王朱棣。

    当下佟大千、包云一、车京得、种百愁、小六子以及楚菲菲六人略一收拾,便到马场各自挑选了一匹上好的千里马,六人翻身上马,招呼一声,随即纵马越出马场,沿月山山路一路急奔下山去了。

第三百五十八章 惨遭宫刑

    佟大千等六人救人心切,一路上不敢丝毫耽搁,一个劲儿的催马急行,亏的那六匹马都是优良纯种的绝世宝马,一路如飞,疾驰风行,马蹄声声,黄土飞扬。

    且不说佟大千他们火速朝京城赶来,回过头来再说建文帝朱允炆,在他几次去撷芳宫去见李诗萍,但是李诗萍就是不从,一见到他就是骂个不听,渐渐的朱允炆有些不耐烦了,加上牛思松给他下的迷药,朱允炆心中烦乱之际愈发的希望得到李诗萍,无奈之际只好问计与牛思松。

    牛思松陪在朱允炆身边,深知皇上的心思,为了讨的朱允炆的欢喜,竟然心生一条毒计,对建文帝说李诗萍之所以总是不肯顺从皇上,是因为李诗萍心中有念想,唯一的一个办法就是杀了马不平,这条计策又毒又恶,表面上是在帮着皇上,实则是他想利用皇上借刀杀人。

    建文帝听了顿时一惊,打了一个哆嗦,微微思量一番,随即把这条毒计给否了。

    牛思松不解,问建文帝为何不肯下手?建文帝对他说,自己前几次已经和李诗萍讲的明白清楚,如果李诗萍不肯顺从他的话,他就立刻杀掉马不平,但是李诗萍依旧不肯顺从于他,并咬牙切齿的告诉朱允炆,只要朱允炆敢杀了马不平,她立刻自杀殉夫。

    建文帝害怕李诗萍真的会自杀来殉夫,因此当即不同意牛思松的计策去杀掉马不平。

    牛思松见皇上不同意立刻杀掉马不平,遂又想出一条毒计,便对建文帝说道:“皇上,微臣还是坚持认为之所以李诗萍不肯依从陛下您,并非他因,完全是因为李诗萍心中有马不平,如果马不平不除,那李诗萍势必不肯死心!可是皇上您圣心仁慈,不肯杀了马不平,不过微臣还有一计,即可不要马不平的命,还可让李诗萍断了念想,死了心!”

    建文帝听了顿时来了精神,连忙道:“既然有这两全其美的计策为何不早点说?真是的!”说着瞪了牛思松一眼,有些不悦的冷哼一声。

    牛思松听了连忙解释道:“皇上息怒!皇上莫怪,微臣这也是刚刚想起的计策!”

    建文帝心中着急,不愿再多说一句废话,道:“少啰嗦,赶紧说说你这条妙计!朕等不及了!”

    牛思松听了心中暗喜,连忙躬身道:“是!皇上!”说着走进一步,压低声音对朱允炆接着说道:“皇上你看这样行不行?既然李诗萍一心都在马不平身上,马不平不死,那李诗萍就不会死心,就不会回心转意顺从皇上您,可皇上您又不想杀掉马不平,那咱们何不给马不平来个宫刑,阉割了马不平,让他男不男女不女的,这样一来马不平去了势,成了太监,没有了男欢女爱的能力,那李诗萍岂能跟着一个太监?一段时间后她接受了事实,定会对马不平死心,这段时间皇上在对她李诗萍多些嘘寒问暖,定能让她回心转意,投入皇上的龙怀的!”

    建文帝听了暗暗思量一番,随即拍手笑道:“妙极,妙极!牛爱卿果然聪明过人,这计策绝妙的很!好啊!好啊!牛爱卿你真不愧是朕的心腹忠臣!你献的此计正和朕的心意!等事办成后,朕一定要好好奖赏你!”

    牛思松听了连忙跪倒在地,叩头道:“多谢皇上夸奖,微臣愧不敢当!微臣能为皇上办事,那是微臣祖上积德!微臣只愿皇上龙体康泰,圣心欢愉,微臣不敢贪图皇上的奖赏!”

    建文帝听了笑道:“好了,好了!爱卿快快请起!”

    牛思松听了连忙谢恩从地上爬起来,建文帝遂吩咐牛思松去安排人速速去给马不平施行宫刑。

    宫刑又称蚕室、腐刑、阴刑和椓刑,是指对男子或女子的阴处施刑。宫即“丈夫割其势,女子闭于宫”,就是阉割男子生殖器,是连同**和**一同割掉,这是破坏男子生殖机能的一种肉刑。

    牛思松因为李诗萍选择了马不平,而心生恨恼,恨不得把马不平五马分尸、挫骨扬灰方才消解心头之恨,他见皇上不肯杀掉马不平,遂又出了这条比杀人还可恶的毒计。

    可怜马不平堂堂大丈夫,对朝廷对皇上忠心耿耿,尽心尽力的帮助朝廷训练战马,到头来却没想到会得到这么个结果。更可恨牛思松心肠毒辣,建文帝昏庸无道,为了自己的私欲而不顾江山社稷。

    牛思松得到建文帝的旨意,心中感到畅快得意,觉得很是解恨,拿着圣旨轻脚快步,径直到了大牢,对五花大绑绑在牢狱柱子上的马不平当面宣了圣旨。

    马不平听了后顿时觉得宛如五雷轰顶,气愤的肝胆俱裂,由于自己被结结实实的绑在柱子上,动弹不得,只好气恼愤恨的破口大骂建文帝和牛思松。

    牛思松听了当即暴怒,伸手扯过牛皮鞭子,照着马不平搂头就是一阵猛抽,鞭鞭都是力道劲足,每一鞭抽打到马不平身上,顿时抽破囚服,显出一道猩红血印。

    马不平咬牙切齿的强强忍住身上的彻骨剧痛,冷汗淋漓的怒骂道:“牛思松你这个狗贼,有种杀了老子!”骂着骂着觉得剧痛钻心,再也坚持不住,头一歪,昏死过去。

    牛思松打了几十鞭子,打累了,瞧瞧马不平已经被自己打的遍体鳞伤,伤痕累累不成样子了,此刻见马不平昏死过去,也担心真的把他打死,皇上面前不好交代,遂连忙止住鞭子,喘了几口大气,丢了牛皮鞭子,对狱卒道:“拿冷水把这个反贼泼醒!”

    那几个看守马不平的狱卒听了连忙急匆匆的找来冷水,来到马不平身前,不由分说的照着马不平歪垂的脑袋就是一顿猛泼,马不平被凉水一浇,一个激灵,苏醒过来,伤口剧痛难忍,有气无力的骂道:“牛……牛……牛思……牛思松……你……你这个……狗贼……爷爷……爷爷我纵是死了……做……做鬼……也……也饶不……了你……”

    牛思松听了冷笑一声,道:“你还嘴硬!”说着抬脚照着马不平的胸口就是一脚,马不平忍耐不住怪叫一声,牛思松听了感到心中阵阵快意。

    马不平喘息着缓了片刻,方才缓过神来,此刻重伤在身,气力全无,但是心中恨气冲天,仍咬着牙,断断续续的低声斥骂,但声音虚弱无力,宛如垂死的病人一般。

    牛思松见了此情此景不禁觉得大仇得报,兴奋的按耐不住仰头狂笑。一边狂笑,一边指着暴怒狂骂的马不平说道:“姓马的,让你和我斗!让你和我争!这就是和我争和我斗的下场!”说着忍不住又是一阵狂笑。

    马不平知道自己在劫难逃,恨恼冲天,但又无可奈何,此刻嘴里虚弱的断断续续的骂着,心中恨不得挣开捆绑,穿出牢笼,对牛思松和建文帝剖心剜肝、嚼骨吞肉。

    牛思松狂笑着对马不平说道:“姓马的你骂吧!待会儿阉割了你,看你还骂不骂!”说着更加得意,又狂笑起来,接着又对牢卒道:“还愣着干什么,行刑!”说完哈哈狂笑着走出牢房。

    牢房之外,早有牢头给牛思松备好了茶水点心零食,躬请牛思松做了,牢头陪着笑脸请牛思松喝茶。

    一阵厉声惨叫传来,牛思松先是一惊,随即嘴角一抖,露出一丝诡异的冷笑来,心中狂喜,端起茶杯,轻轻呡了一口,道:“好茶,好茶!真是好茶!”

    那牢头听了连忙陪笑道:“多谢牛大人夸奖,小的还怕这茶不对牛大人的口味呢!”

    牛思松此刻知道马不平已被施了宫刑,心中感到畅快淋漓,对牢头说道:“你们要好好看管这个反贼,不可要他死了!”

    那牢头听了连忙答应道:“牛大人你尽管放心,小的明白!”

    牛思松听了点点头道:“那就好!那就好!”说着又端杯喝了一口香茶,起身来,道:“得了,旨意已经传达了,事也办完了,我得回去回报皇上了!”说完朝那牢头拱了拱手,道:“今天多谢你的香茶了。”

    那牢头听了连忙起身来,还礼道:“牛大人客气了!”说着话见牛思松已经抬脚动身,连忙止住话头,躬身相送。

    牛思松出了大牢,又沿路返回,择路回皇上寝宫,去禀报建文帝。朱允炆得到牛思松的回报后,又和牛思松商议一番后,看看天色已近傍晚,遂起驾撷芳宫去见李诗萍。

    这一次建文帝去见李诗萍,排场很大,銮驾大排,一帮护卫左右拥簇,后跟三十几名妙龄绝色的宫女,其中有十二个手持瑶琴笛箫、丝弦管笙等乐器的宫女。一众人簇拥着被龙辇大轿抬着的建文帝,一边急行,一边管乐齐鸣,场面甚是宏大堂皇。

    李诗萍正在撷芳宫内哀声低泣,心中惊慌焦急,如火焚身一般难过,那些个伺候她的宫女一边好言相劝,但丝毫不起任何作用,她不知道丈夫马不平现在生死如何,也不知道林绿衣有没有照自己说的去云南寻找佟大千等人,这都第三天了,她被牛思松下了药,此刻身体软绵无力,心急如火却又无可奈何。

    那几个宫女见李诗萍一个劲儿的哭泣,好言相劝无果,个个也无可奈何的叹息着只任李诗萍自己低声哭泣。

    李诗萍正在焦急无奈之际,忽听屋外传来阵阵丝弦管乐之声,心中一惊,不知发生了什么事,那几个宫女也是一惊,纷纷透过门窗望外瞧看。

第三百五十九章 骂声连连

    这时就听院子里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一个尖细的声音传来:“皇上驾到!撷芳宫里的人,赶紧出来接驾!”

    李诗萍等人听了更是一惊,知道建文帝又来了,眉头一皱,心中咬牙切齿的暗骂道:“这昏君真是讨厌恨人,我恨不能杀了这昏君,哎!可惜我浑身无力,哎!也不知道不平怎么样了,他在大牢里也不知要遭什么罪!”一想到马不平深陷大牢,生死不知,不禁更加难受。

    那些宫女则早已纷纷跑出屋去,齐齐跪在地上,等候建文帝。此时朱允炆已经下了龙辇大轿,由牛思松和孙福在左右陪着,身后紧紧跟随着那十二名捧着瑶琴笛箫、丝弦管笙的宫女。管乐阵阵,丝毫不断,建文帝领着一众人走进撷芳宫。那些跪地接驾的宫女见了连忙齐齐磕头道:“奴婢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朱允炆摆摆手道:“都起来吧!”

    那些宫女谢过恩后,纷纷站立起来,建文帝问道:“李姑娘今日怎么样?”

    那些宫女齐声回道:“回皇上的话,今日李姑娘依旧是哭哭啼啼,奴婢们办事不力,实属该死,我们废尽唇舌好言相劝,她总是不听!”

    建文帝听了叹口气,道:“不关你们的事!”说罢抬腿就往屋子里走去,牛思松和孙福在见了连忙让那些奏乐的宫女在院子里继续奏乐,二人吩咐好了后才一起急忙跟随建文帝进屋去。

    李诗萍见建文帝领着牛思松和孙福在一起走进屋子里来,此刻院子里依旧管笙齐鸣,顿时心中厌恶之感更胜,娇声斥骂道:“昏君,昏君!”

    牛思松听了连忙呵斥道:“阿红,皇上面前休的无礼!”

    李诗萍冷冷的瞧了一眼牛思松,心中恼恨他如今见自己夫妇落难,非但不帮助自己,反而要帮着皇帝来威逼自己,全然不记得以前自己的爹娘是如何疼爱他了,还算哪门子亲戚?哪门子表哥?不过是一个见利忘义,卑鄙无耻之徒,不禁冷笑一声,猛的朝牛思松啐了一口唾沫,道:“呸!无耻之徒!”

    牛思松被李诗萍这么一啐,虽然说唾沫没有被啐到身上,但他顿时也被惹得火起,伸手一指李诗萍,喝道:“你——”但忽的想到建文帝深深迷恋李诗萍,当着皇上的面也不敢太出格,于是他硬生生的把满腔怒火强压在胸口,狠狠的瞪了李诗萍一眼,甩了一下衣袖,道:“阿红,你太任性了!”

    李诗萍气恼恨怒冲顶,狠狠的瞪着牛思松和建文帝接着骂道:“呸!你这个畜生不如、忘恩负义的狗东西,和这昏君真是一丘之貉!呸!”

    牛思松听了一愣,想起以前姑妈姑父万般疼爱自己的情景,顿时忍不住脸色一红,心生惭愧,眼睛不敢再看李诗萍,但又一想到李诗萍对自己冷漠无情,对自己于她的一片情意视若不见,顿时又暗思道:“哼!阿红,你也休要怪我,这一切其实都是你自己咎由自取的,谁让你选择了马不平而不选我牛思松?若是你当初选择跟着我,那何来今日之事?”想到这,刚才那份惭愧之感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抬眼看看李诗萍,冷声说道:“你不要怪我,其实表哥也是为了你好!”

    李诗萍听了觉得恶心的到了极点,咬牙切齿的骂道:“呸!你别再我面前假惺惺了,哼!你若真的为我好,为什么不想法子就我和马不平?”说着一时气愤难抑,又想到如今马不平深陷大牢生死不明,顿时忍不住哇哇大哭起来。

    这时建文帝见了心中怜爱不已,连忙走到李诗萍身旁,好声劝慰道:“李姑娘,你别哭啊!你一哭倒把朕也给哭的心如刀割一般!”说着话顺手从衣袖里拿出一块丝帕来,亲手去为李诗萍擦拭眼泪,李诗萍见了顿时羞怒,大声喝道:“昏君,你给我滚开,我不用你这昏君!”说着话猛的抬手一把推开朱允炆的手,朱允炆顿时觉得尴尬非常,呆呆的立在那,有些不知所措。

    孙福在此刻再也按捺不住,当即挺身而出,一抖手中马尾拂尘,尖声喝道:“大胆!放肆!李诗萍你休得放肆!”说着话连忙挡在建文帝身前,接着呵斥道:“你真是不要命了,胆敢顶撞皇上!哼!你这丫头真是不知好歹,皇上好心好意的亲自为你擦拭眼泪,可你到好非但不领情,还这般无礼放肆!真是找打!”话虽这般说,可他却不但真的当着建文帝的面出手去打李诗萍。

    李诗萍听了泪眼怒恨的瞪着孙福在,恨声骂道:“哼!你们打呀,打呀!我李诗萍绝不害怕!哼!你这死太监!别以为你说几句大话,我李诗萍就回怕你们!哼!你个死太监!你这个不男不女的死太监!你这个断子绝孙的死太监!”

    孙福在听了顿时气炸了肺,可又不敢当着建文帝的面去打李诗萍,满肚子的委屈怒气无处发泄,气愤无奈的双眼流泪,扑通一声跪在建文帝的脚下,抱着皇上的大腿痛声哭泣道:“皇上,你看,你看她说的话可恼死老奴了!呜呜呜……皇上你……你可得为老奴做主啊!呜呜呜……”

    建文帝见了心中不忍,也觉得李诗萍说的话有些过分,便伸手拍拍孙福在的后背,劝道:“好了!好了!朕知道你委屈!”

    牛思松听了李诗萍的话,心头一颤,暗道:“阿红啊阿红,你打小就牙尖嘴利,如今你辱骂孙福在,可是你还不知道如今姓马的也变成了和孙福在一样的太监了!”想到这不由的心中升起一股异样的喜悦之请,这股感觉让他感到很痛快,很满足,这种喜悦让他有一种说不出的畅快感觉。

    孙福在被李诗萍骂道了心缝里,自有太监以来,他们都是身体残缺不全的人,他们被阉割了,没有了男人功能,也就无法生儿育女,也就自然而然的断子绝孙了,他们心里都是自卑的,知道自己不男不女,处处低人一等,他们最不愿被人说起断子绝孙这四个字,可李诗萍却当面辱骂他是断子绝孙的死太监,孙福在当然受不了了,李诗萍这也是犯了打人不打脸,说话不揭短的忌讳。如今孙福在被李诗萍当面辱骂,心中愤恨难抑,但又知道建文帝喜欢李诗萍,又不敢当着建文帝的面发作,去打李诗萍来泄愤,真是难受又压抑,故此他只有痛哭哀求建文帝为他做主。

    建文帝此刻也不知该如何说才好,看看牛思松,牛思松会意,赶紧来到他们二人身边,俯身对孙福在说道:“孙公公,你这是干什么?抱着皇上龙腿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成何体统?”

    孙福在听了一愣,知道自己失了态,吓得一个哆嗦,连忙松开抱着建文帝大腿的双手,磕头道:“皇上恕罪!是老奴被这丫头辱骂的一时迷了心智,还望皇上恕罪!还望皇上恕罪!”

    建文帝道:“朕知道你受了委屈,朕不怪你就是了!”孙福在听了顿时感动的不知所以,忍不住又俯在地上呜呜大哭起来,建文帝见了忍不住轻轻皱了一下眉头。

    牛思松眼尖,早已瞧见,连忙在此俯下身子,对孙福在说道:“孙公公,你这又是干什么?还不赶快起来!”

    孙福在听了止住哭声,磕头谢恩道:“老奴这次哭是因为皇上刚才说的体贴老奴的话,老奴感动的不知所措,以致感激涕零!”

    建文帝着急和李诗萍说话,连忙说道:“好了!好了!你快起来吧!”

    孙福在听了这才再次谢过隆恩后,站起身来,由于心中恼恨李诗萍刚才骂他的话,忍不住又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想起马不平已被施了宫刑,也被阉割成了和自己一样不男不女的太监,心中暗道:“你这小骚妇,哼!你骂我是个断子绝孙的死太监,哼!哼!哼!恐怕你还不知道吧,你心爱的男人如今也变成了断子绝孙的人了!哼!让你牙尖嘴利不饶人,如今说道你们自己头上来了!哼!这也算是现世报了!”想到这觉得心中的恶气散了不少。

    建文帝看看李诗萍,见她脸色苍白,身体绵软无力,知道是牛思松给她下的药物起的作用,也知道眼下李诗萍浑身无力,不会对自己造成任何伤害,又想到牛思松和孙福在都在跟前,一些话自己也不好直接说出口,随即便支开牛思松孙福在他们二人道:“牛爱卿,你和孙福在你们到屋外等候!朕有话要和李姑娘单独说!”

    牛思松听了心中立马会意,连忙拉着孙福在一起对建文帝躬身道:“微臣遵旨!”“老奴遵旨!”二人说罢一起退出屋去。

    建文帝待牛孙二人出了屋子后,方才自己搬过一张椅子来,坐好后听了听屋外的声乐,轻声对李诗萍说道:“李姑娘!你听听屋外奏的这曲子如何?”

    李诗萍听了狠狠的瞪着建文帝,此刻屋外那管乐绵绵不绝于耳,虽然屋外那些宫女都在尽心尽力的弹奏,曲子也很清扬悦耳,但在李诗萍听来却毫无美感,只觉得好似葬礼上的丧乐一般,此时听了建文帝的话后,恼恨的说道:“哼!你这昏君,为了自己一私欲念,不顾江山社稷,诬陷忠良,早晚必做亡国之君!”

第三百六十章 昏庸无道

    建文帝听了心中不悦,道:“你——你怎敢这样说朕!”说着缓了一口气,稳了稳心气,接着有些傲气的说道:“朕乃是大明真龙天子,贵为九五之尊,一国之君,天下都是朕的,虽然燕王不轨,但是朝廷大军已经兵临燕京城下,早晚擒下燕王,平定燕王之乱!除此之外谁敢觊觎朕的天下!朕怎么会成亡国之君!”

    李诗萍道:“呸!你这昏君,昏庸无道,亏你还记得燕王正在讨伐你这昏君!你不顾江山社稷,把大明江山当做儿戏,冤枉忠良,我丈夫本对你忠心耿耿,我们夫妇二人不远千里来到京城为你这昏君训练战马,以助你早日平复燕王之乱,可你却不感念忠良之辛苦,只为自己一己私欲,就冤枉我丈夫意欲图谋不轨,把他打入大牢,岂不让天下忠良寒心!如今朝廷大军虽然兵临燕京城下,可是久攻不克这也是事实,而燕王又是雄才大略之人,跟你这昏君截然不同,哼!哼!哼!我看燕王早晚会带兵打进这南京城,你这昏君想不做亡国之君真是比登天还难!”

    建文帝听了心中又愧又惊,愧的是李诗萍骂的不错,自己正是贪图李诗萍的美色,而不顾君臣人伦,不顾江山社稷而设计陷害冤枉马不平,李诗萍骂他是个昏君倒是对的,虽然自己也想要和祖父洪武皇帝朱元璋那样做一位有作为的贤明之君,可对于马不平这件事上,自己做的却并不光彩,也不是贤明圣君之所为。惊的是李诗萍正说中要害,如今燕王造反,朝廷几次征讨都没成功,虽然如今李景隆率领全国之力前往燕京去征讨,可大军兵临燕京城下,却真的久攻不克,而自己的这位四叔燕王朱棣诚如李诗萍所言,确实是雄才大略,自己不是他的对手,这点儿在祖父洪武皇帝朱元璋活着的时候他就隐隐约约感觉到了!他不禁越想越担惊,越想越害怕。

    李诗萍接着说道:“我们夫妇二人来到京城后,心无旁骛,一心一意的替你这昏君训练战马,可万万没想到到头来会是这么一个结果!”

    建文帝听了心中暗道:“这件事确实是朕对不住他们!”本来心中有了愧疚之感,可他抬眼一瞧面前的李诗萍,娇美如花,加上双眼含泪,真好似梨花带雨,顿时心神一荡,此刻牛思松暗地里给他下的迷药又起反应,霎时间便把心中那份愧疚之感给压下去了,暗道一声:“反正事已至此,我在后悔已经晚了,不管怎样我也要得到她,若不然就算是稳稳当当的做一辈子皇帝又有何趣!”想到这遂对李诗萍说道:“李姑娘!你难道现在还不明白朕对你的真心吗?”

    李诗萍听了好似吃了苍蝇一般恶心,道:“呸!谁稀罕你这昏君的真心!”

    建文帝听了一愣,随即说道:“哎!你怎么能这般待朕!诚如你说的,朕真的是可以为了你而不要什么江山,什么社稷了!”说着双眼紧紧的盯着李诗萍。

    李诗萍听了一愣,暗道:“这昏君真是混账,哎!真是可惜了朱洪武,怎么偏偏选了他做皇帝!”

    建文帝又道:“李姑娘!朕是真的喜欢你!”

    李诗萍听了脸色顿时一红,感到心中恶心欲呕,急声道:“呸!住嘴!谁愿意让你这昏君喜欢?”说着瞪着建文帝,咬着牙一字一顿的道:“我是有夫之妇,你这昏君是知道的!”

    建文帝听了连忙打断李诗萍的话头,抢着说道:“这个朕当然知道,可是朕不在乎,朕是真的喜欢你,这些朕都不在乎,真的,朕为了你可以什么都不要!朕……”

    李诗萍紧锁着眉头,厉声喝止道:“够了!你这昏君赶紧住嘴!”说着双眼好似喷火一般盯着建文帝,问道:“你这昏君若是还有一点儿良心,就赶快放了我丈夫马不平!”

    建文帝听了一愣,心里盘算一下,急忙道:“放了马不平?这事朕也说了不算!”说着眼睛转了几下,接着说道:“马不平图谋不轨,意欲刺杀朕,亏的那些殿前护卫勇猛,奋力保护朕,朕才得意保全性命!哎!马不平犯得是犯上作乱,意欲刺王杀驾的死罪,本应凌迟处死!可朕也是宅心仁厚,也念他这些日子为朕为朝廷训练了不少战马的功劳,才没有当场命人斩杀于他,才把他打入大牢的!”

    李诗萍听了咬着牙怒声道:“哼!你这昏君红口白牙,想冤枉一个人还不容易?”

    建文帝听了脸色微微一红,暗道:“她倒当真聪明,本以为朕这样做,本是天衣无缝的,可没想到却被她看破!”但他也明白此刻无论如何,就是要了性命也不能说的,只好装作不明白的说道:“哎!李姑娘你这是说什么啊!”

    李诗萍听了道:“呸!你这昏君到当真会装糊涂!”说着叹口气,接着说道:“这也难怪,我也知道你这昏君是不会……不是你这昏君不敢承认!”

    建文帝听了心中暗道:“朕这样做还不都是为了你吗?”想罢随即很真诚的望着李诗萍说道:“李姑娘!请你相信朕,朕是真的喜欢你!朕完全被你迷住了,无法自拔,每天脑子里都是你的影子!”

    李诗萍听了建文帝的话,在听听院子里的管乐之声,心中有股说不出的恶心,随即道:“昏君!我告诉你,正因你这样贪色无道,早晚必定会成亡国之君!”

    建文帝听了一愣,随即心中恼火,忽的一甩衣袖,气呼呼的问道:“马不平到底有什么好?他到底哪里比的上朕,朕到底哪里不如他?朕这般痴心与你,难道就真的比不上那个村野山夫!”

    李诗萍听了道:“哼!马不平哪里都比你强,虽然你是一朝天子,九五之尊,可是在我眼里却丝毫不稀罕!虽然马不平他是江湖草莽,乡间百姓,但是我李诗萍就是喜欢他!”

    建文帝听了心中更加恼怒,冷哼一声,紧接着又暴叫道:“住嘴!凭什么说我这个堂堂一国之君比不上他一个江湖草莽?”

    李诗萍冷笑一声道:“哼!不凭什么,就凭我自己的感觉!我知道他虽是江湖草莽但做事堂堂正正,光明磊落,而你呢虽说是贵为九五之尊,却干下这等卑鄙龌龊的下流事!哼!就凭你这昏君净在背后干些见不得人的事,又怎么能和马不平相比!”

    建文帝听了顿时被激怒了,双眼火红起来,他感到太没面子了,没想到自己堂堂一国之君,居然在李诗萍眼里还比不上一个江湖草莽出身的乡野山夫,感到尊严扫地,再也忍受不住,暴叫一声,冲到李诗萍面前,挥手照着李诗萍的右脸啪的就是一巴掌,叫道:“住嘴!住嘴!给朕住嘴!”李诗萍右脸上顿时显出五道指印。

    李诗萍感到脸上火辣辣的疼痛,委屈的眼泪霎时滴落下来,但她不想被朱允炆瞧不起,咬牙忍住,双眼含火的瞪着建文帝,怒声骂道:“昏君!你若有能耐打死我!”

    建文帝打完李诗萍这一把掌后,见到李诗萍右脸上的那五道血红指印,顿时又有些后悔,怒气也减了一半,连忙道:“这……这……你……你……我……我……”一时又语塞不知该说些什么,心中懊悔不已。

    李诗萍冷笑一声道:“哼!昏君!你还有什么能耐?只会打女人,算什么男人,呸!就凭你这一点儿,就连马不平的一个小脚趾都比不上!”一句话顿时又把建文帝的怒火斗上来了。

    建文帝气呼呼的道:“住嘴!李诗萍你别以为朕真的舍不得杀你,你不要再在朕的面前提马不平!”

    李诗萍恨恨的说道:“我偏提,我就提,马不平是我丈夫,他是真男人,他是大丈夫,我心里只有他一个!”

    建文帝这时已被激怒的无法遏制,气的双眼火红,发疯似的指着李诗萍厉声喝道:“哼!他算什么男人,哼!哼!哼!”说话间他忍不住冷笑几声,接着说道:“他如今已经不是男人了?哈哈哈……”说完忍不住狂笑起来。

    李诗萍听了一愣,不知建文帝所言何意,愣愣的望着朱允炆,道:“昏君!你……你说什么?”

    建文帝双眼含火,瞪着李诗萍,脸有些变形,道:“哼!马不平图谋不轨,意欲刺杀朕,本应该立即凌迟处死,可是朕心不忍,也是瞧在你的面子上,才没有命人当场杀他,只是把他押入大牢,交由刑部审理,可是朕虽然有心饶恕于他,可是满朝文武官员却不依,朕也知道如果不处罚马不平,那以后还如何管理这大明天下,赏罚不明何以服众!”说着脸型又是一变,变得很阴森,接着说道:“朕没有杀他,但是为了平息众人之口,只有给他施了宫刑!”说着心中一阵快感,忍不住阴森森的嘿嘿冷笑起来。

    李诗萍听了一愣,她不知道建文帝嘴里说的宫刑是个什么刑罚,但听朱允炆说并没有杀掉马不平,知道现在马不平还活着,心中不禁暗自高兴,但也知道虽然建文帝没有杀掉马不平,但也处罚了他,不免心中担心,问道:“他现在怎么样?”

第三百六十一章 神伤心死

    建文帝嘿嘿一笑道:“还能怎么样?嘿嘿……刚刚受了宫刑,你说他能怎么样?”说完脸型变得扭曲起来,直愣愣的瞧着李诗萍,暗道:“她定是吓蒙了,要不然怎么听了马不平被施了宫刑而没有多大反应?”他不知道李诗萍不知道什么是宫刑,故此才这样以为。

    李诗萍见了建文帝的神情,心中一颤,知道这宫刑绝非一般的刑罚,惊惧之际脱口问道:“宫刑?这是什么刑罚,打得厉害吗?他……他可受得住吗?”说罢心中着急,不由得眼泪又喷涌而出。

    建文帝见了一愣,暗道:“怎么她连宫刑是什么刑罚也不知道吗?怪不得她这样,原来如此!哎!李姑娘真是清纯如水啊!”想着不禁心中更加喜欢李诗萍。

    李诗萍见朱允炆发愣,没有回答,心中顿时更加惊急,急声道:“你快说啊,这到底这宫刑是个什么刑罚,厉不厉害?”言语间语气变得焦急,眼泪汪汪的止也止不住。

    建文帝听了吱唔几下,暗道:“要是对她实话实说,李姑娘势必悲伤难抑,这是我很不忍心见到的!但是我若想得到她,那就真的诚如牛卿家之意,定要让她对马不平死心,如此就必须实话实说,虽然我很不愿意看到李姑娘伤心难过,但是为了得到她也顾不得这些了!”想到这心一横,对李诗萍合盘讲了一遍。

    李诗萍听了顿时犹如晴天霹雳一般,脑子翁的一声,眼前一黑,身子晃了几晃,就要摔倒。

    建文帝见了,心中一惊,连忙抢身上前一步,伸开双手,拦腰抱住李诗萍,就觉得李诗萍腰肢纤细软柔,有一股如兰芬芳沁如鼻中,顿时不禁心神一荡,有些把持不住,害怕李诗萍有什么意外,连忙轻声呼唤并轻轻摇晃,神色虽然紧张着急,但倒也发自肺腑,很是真诚。

    李诗萍渐渐清醒过来,瞧真自己正被建文帝拥揽着,顿时一惊,缓过神来,拼的浑身气力,挣脱开建文帝拥揽着自己腰肢的双手,随手又狠狠的推了一把建文帝,自己摇晃着身体退后三五步,险些摔倒,幸好身后有张桌子,连忙伸手扶住,略微缓了一口气,黛眉竖起,冷眼怒瞪,娇声骂道:“呸!你这个昏君!好没羞臊!”

    建文帝听了连忙上前一步,急欲解释,李诗萍见了急声道:“站住!”她此刻已经心神大乱,肝肠寸断,知道马不平已惨遭恶刑,自己已经不愿再活,此刻已经哀莫大于心死,唰的一把扯下自己的发簪,紧紧的握在手里对着建文帝,双眼含火,怒瞪着朱允炆接着怒声骂道:“昏君,你给我站住,你敢在上前一步,我杀了你!”

    朱允炆本欲上前去解释,但此刻见到李诗萍发了疯一般,握着发簪对着自己,顿时一惊,不敢贸然上前,连忙止住脚步,道:“别、别、别,李姑娘,咱们有话好好说,你可千万别冲动!”言语之间满是惊惧,他真的害怕李诗萍会猛然暴起,拿发簪刺杀自己,胆颤心惊之间本想着呼叫牛思松等一众人进屋来救驾,可又怕被牛思松等人见到自己的这般,会暗地里笑话他的胆怯懦弱。

    李诗萍恨声骂道:“昏君!你好卑鄙!你这该死的昏君!”说着想到马不平遭此不幸,完全是因为她自己,不禁忍不住悲声哭泣道:“不平……不平……都是因为我……是我害了你啊……”

    建文帝见了心中不忍,连忙说道:“李姑娘!事已至此,也……也是他……也是他马不平咎由自取,你……你也不必太过伤心了!”

    李诗萍听了心中更加恨恼,恶狠狠的瞪着建文帝,怒声斥骂道:“滚!你这昏君!什么咎由自取,呸!你这昏君!打得什么主意,你骗别人行,你骗不了我李诗萍!呸!你这昏君!”骂着一时悲愤难抑,身子忍不住又打了一个晃荡,连忙回过手去紧紧抓住桌子,才得以没有跌倒。

    建文帝见了方才缓下心神来,道:“哎!李姑娘!朕知道你恨朕!但事到如今,你必须接受现实!”说着看看正一双怒火瞪着自己的李诗萍,心中又是一惊,连忙接着说道:“其实,其实这样做也是万不得已的,本来朝中众臣都上书要斩杀马不平的,是朕不想那样做,哎!不管怎样,这样做好歹也算是保全了他马不平的性命!”

    李诗萍听了骂道:“呸!昏君!你这么说难道还要谢谢你这昏君不成?”

    建文帝道:“谢朕倒不要你谢!朕只是想说朕在马不平这件事上已经是做出最大的让步和努力了!”

    李诗萍骂道:“呸!你还这般假惺惺的充当好人!我……我……你这昏君!你不是说马不平意欲刺杀你吗?那好,既然马不平没有得手……”说着话,急气上涌,心口一堵,忍不住缓了一口气。

    建文帝听了心中暗惊,连忙说道:“你……你……你要干什么?”他见李诗萍双眼满是杀气,狠狠的瞪着自己,一手紧紧的扶着桌子,一手紧紧的握着发簪直直的指着自己,不免心中惊惧不已。

    李诗萍缓和了一口气,接着恨声骂道:“既然马不平没有得手,我身为他的妻子,必须要完成他的心愿!”说着身子抖了一抖,接着说道:“我……我李诗萍杀了你这昏君!”骂声未落,身子早已晃晃荡荡的挺着手中的发簪,直直走向建文帝,一边走,一边还气呼呼恶狠狠的骂道:“昏君!你……你……你拿命来!”

    建文帝见了顿时大惊失色,他虽然知道李诗萍中了牛思松的毒,此刻浑身无力,根本就无法刺杀自己,但这会儿见了李诗萍握着发簪晃晃荡荡的朝自己刺来,也顿时惊骇不已,连忙后退几步,惊慌失措的道:“你……你想干什么?”

    李诗萍此时只一心刺杀建文帝,也不再搭话,双手紧紧的握着发簪,摇晃着身子,朝建文帝直直次来。

    建文帝见了,心惊胆战,脸色陡变,此刻再也顾不得面子什么的,急声道:“李姑娘,你……你要干什么?”说着眼看着李诗萍握着发簪就要来到自己跟前,连忙又后退三五步,此时他已退到墙边,再无退路,吓得怪叫一声。

    牛思松和孙福在以及一帮护卫宫女正在屋外等候,突然听了建文帝的怪叫顿时大吃一惊,连忙一拥而上,推开门就往屋里跑!只见李诗萍正握着发簪,朝建文帝就欲刺,二人见了连忙惊呼道:“住手!”说着话又怕建文帝出什么意外,连忙纵身一跃,挡在建文帝的面前,对着朝自己走过来的李诗萍,怒声力喝道:“住手,李诗萍你要干什么?”

    李诗萍听了,看都不看一眼牛思松,只是冷冷的骂道:“滚到一边去!你让开,我要杀了这昏君!我要为不平报仇!你再不让开,我连你一块杀!”说着话已经来到牛思松面前,用尽全身力气,朝着牛思松就刺。

    牛思松见了忍不住冷笑一声,暗道:“没想到阿红吃了我的药物,居然没有药倒!”想着就见李诗萍握着发簪已经刺过来,当即一挥右手,啪的一声,拍在李诗萍的双手上,道:“还不撒手!”当即拍开李诗萍,接着反手变势,一搡李诗萍,顿时把李诗萍给推了一个沧浪,接着扑通一声摔倒在地,好在发簪被紧紧的握着,才没有摔落在地上。

    建文帝躲在牛思松身后,见李诗萍摔倒在地,心生怜惜,忍不住闪出头来,问道:“李姑娘,你没事吧!”

    李诗萍听了骂道:“呸!昏君!用不着你猫哭耗子!我要为马不平报仇,我要杀了你们!”本来还想再站起身开,接着刺杀皇上,可挣扎了几下,却感觉四肢无力,怎么也站不起来了!

    牛思松道:“阿红,你省省力气吧!你中了我的散力药,如今你四肢软绵无力,根本就没能力刺杀皇上!”说着又转身对建文帝说道:“皇上,您受惊了!”

    这时老太监孙福在早已搬过一张椅子来,请建文帝做了,又气呼呼的指着李诗萍呵斥道:“哼!你这罪妇,不知悔改,胆敢行刺皇上,真是可恨,可恼!”

    李诗萍这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般提不起力气来,心中恼恨无法言表,瞪着牛思松骂道:“牛思松你这狗贼,你……你不得好死!”

    牛思松听了看看李诗萍,面无表情的说道:“阿红,你休要怪我,其实我这也是为了你好!”说罢心中暗道:“哎!阿红啊阿红,你自己也不想想,这一切好不都是因为你自己吗?你若乖乖的听话,顺从皇上,何来今日之苦,哼!左右不过是你们夫妇咎由自取!现在怪我,哼!”

    李诗萍听了骂道:“呸!牛思松你这个忘恩负义,无情无义的狗贼,你还湉着脸说这是为我好!哼、哼、哼……”骂着冷冷的惨笑几声,接着道:“牛思松你就不怕天打雷劈吗?”

    牛思松听了心中一颤,知道自己做的事情太过龌蹉,但这会儿听见李诗萍诅咒他会遭天谴,不禁心中怒火顿生,气呼呼的道:“你……哼!阿红你真是不可理喻!”

    李诗萍恨恨的瞪着牛思松,用力啐一口唾沫,骂道:“呸!狗贼,你早晚不得好死!”

第三百六十二章 商议救人

    牛思松气呼呼的刚要反驳,这时孙福在早已抢先一步,厉声说道:“吆喝,好你个不知好歹的小罪妇,你丈夫马不平如今犯了死罪,是皇上隆恩浩荡,才留下马不平的一条狗命,你不但不对皇上感激涕零,反而还要刺杀皇上,哼!我看你真是不可救药!”

    李诗萍听了刚要接着痛骂孙福在这个老太监,可话一到嘴边,突的想到如今自己的丈夫马不平也被施行了宫刑,阉割成了太监,和眼前这个阴阳怪气的老太监孙福在成了一样的人,于是那些到了嘴边的话怎么也骂不出来了。

    这时屋外丝竹管弦依旧齐鸣,鼓乐声声传入耳中,李诗萍听了就觉得好似丧乐一般觉得心口气血拥堵,委屈非常,再也按捺不住,心神霎时崩溃,哇的一声嚎啕大哭起来。

    孙福在阴测测的瞧着李诗萍,心中暗骂道:“你这小骚妇,怎么不骂了,哼!老子叫你骂,叫你骂!哼哼!怎么样?现世报了吧!你骂老子是个断子绝孙的死太监,如今你男人马不平也成了和老子一样的人了,我看你还怎么骂!”暗骂着不禁觉得一口恶气吐出,心胸很是畅快。

    建文帝此刻缓上神来,见到李诗萍伏地痛哭,心中那股怜香惜玉之情又油然而生,连忙吩咐孙福在和牛思松去扶起李诗萍,他们二人不敢不听,来到李诗萍身前,俯身去扶。

    李诗萍此刻恨不能杀了他们三人,说什么也不肯让他们俩来扶自己,一边哭一边大骂挣扎,牛思松怕为了建文帝的圣意,随手点了李诗萍的几处穴道,李诗萍顿时静止下来,牛思松随即从地上抄起李诗萍,一把抱起来放到床上去。

    建文帝道:“牛爱卿,李姑娘她?”

    牛思松回身躬身道:“皇上放心,微臣只不过是点了李诗萍她的穴道,让她动弹不得,也骂不得!别的不会有什么大碍!”

    建文帝点点头道:“那就好!那就好!”说着看看躺在床上依旧默默流泪的李诗萍,心中又是疼惜又是烦闷,此刻屋外阵阵的管乐传来,更令他心中烦躁不安,本来他让这些宫女弹奏乐器,是为了给李诗萍解闷玩的,可这么一闹腾,心中烦乱不堪,再也没了兴致,就觉得这乐声很是刺耳,不由得眉头一皱,摆了摆手,没有好气的说道:“罢了,罢了,告诉她们别吹了!真是烦死朕了!”

    孙福在听了连忙小跑着出去告诉那些吹奏管乐的宫女止声,霎时间屋外管乐立止,再无半点儿声息。

    建文帝站起身来,看看躺在床上的李诗萍,道:“李姑娘!朕想你是知道朕是很喜欢你的,但是朕的耐心也是有限的,我希望你能好好的想一想,事到如今,你丈夫马不平已经成了废人,虽然命保住了,可是也无用了!我希望你能够想明白朕对你的一片苦心,哎!”说着转身就往门口走,牛思松和孙福在二人见了连忙紧紧跟随上前。

    朱允炆到了门口,忽的又止住脚步,回过头来,又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独自默默流泪的李诗萍,咬了咬牙,道:“李姑娘!你可别逼着朕强行!明晚朕还会再来看你!你好好想想吧!”说完转身出屋去,又对那些本是撷芳宫里的宫女说道:“你们好生照顾李姑娘!”

    那些宫女自然是满口答应,建文帝觉得有些累了,看看天色已经全黑了,心中烦闷,上了龙辇,对众人道:“回宫!”

    孙福在听了连忙一甩手中马尾拂尘,尖声喊道:“皇上起驾回宫!”话音一落,那龙辇大轿早已平平稳稳的被众随从抬起,一众人呼呼啦啦的朝皇上的寝宫而去。

    李诗萍一动不能动的躺在床上,心如刀割一般,泪水无法控制,她不知道马不平现在呲呲样了,她也不敢去想像如今马呲平变成了什么样子,但唯一点她明白,马不平定是遭了天大的罪了!

    她恨不能立刻杀了建文帝,悲痛欲绝之际,忽的想到自己一定要杀了建文帝为马不平报仇。她也想明白了,要想杀掉建文帝,唯一的办法就是自己利用建文帝的好色之心,假装回心转意,趁建文帝不备之际,才能杀掉朱允炆。

    且不说皇宫里的人和事,却说自云南到南京的官道上,几个人纵马如飞,急急赶路,这几个人顾不得吃,也顾不得喝,只是一路马不停蹄的急奔,马蹄踏过,扬起尘土弥天,过往的路人见了纷纷躲避,皆都惊诧不已。

    那几个人正是枯僵尸佟大千、骷髅鬼包云一、青面魑魅车京得、长天魍魉种百愁、以及小六子、楚菲菲,六人个乘一骑千里宝马,自打云南万马堂出来就马不停蹄,除了路上人马吃点东西喝点水以补充点儿能量之外,就昼夜急行朝南京城急赶,亏得六人骑乘的都是绝世宝驹,昼夜急行不减速度。

    他们六人马不停蹄的奔走了两天两夜,已经来到南京城外三十里外,此刻已经距离马不平被建文帝诬陷押入大牢已是第四日了,也是马不平遭受宫刑的第二天!

    种百愁自南京到云南万马堂走了两天两夜,寻到佟大千等人后说明情况后,几人不敢耽搁,当即骑千里马赶往南京。

    佟大千纵马跟随在包云一、种百愁、车京得三人后面,小六子和楚菲菲则紧跟在他们其后,这时天已近黄昏了。

    种百愁一边纵马急行,一边对佟大千高声道:“大哥,咱们已经快到南京城了!此处离南京城还有不到三十里!”

    佟大千知道众人都累的快不行了,他自己也是强打精神苦苦的支撑着,这时听了种百愁的话后,急声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包云一纵马答道:“大哥,眼下已是申时,马上就要酉时了!”

    佟大千在马背上点点头道:“嗯!眼看就要天黑了,咱们赶紧的,天黑之前务必进城,少主之事,一刻也不能耽误!”

    包云一等人听了齐声高声道:“是!”话音未落,几人又催马加速急行,三十里路对于这些宝马来说根本不在话下,不到片刻便已赶到南京城下。兄弟四人和小六子以及楚菲菲翻身下了马。

    佟大千早已考虑好了,对小六子和楚菲菲吩咐道:“小六子、楚姑娘你们不要随我们进城了!你们二位就在城外等候!”

    小六子听了顿时急眼,道:“那怎么行!我一定要跟着你们一块去救我们家小姐和姑爷!”

    楚菲菲听了也急声道:“没错!我们也要跟着去救马大哥他们夫妇,我们从云南来都来了,干什么不要我们进城一块去救人?是不是你们嫌弃我们俩武功不如你们,怕到时候给你们添麻烦?”

    佟大千听了连忙摆摆手道:“二位好意我佟大千虽说是个瞎子看不见,但心里也感觉的到了!”

    楚菲菲听了冷哼一声道:“既然如此,那还何必这样办事!”

    佟大千道:“哎!二位不要误会我佟瞎子的意思,我并不是嫌你们二位的武功不及,而是另有意思!”

    包云一听了连忙替佟大千解释道:“二位,我大哥的意思是让你们在城外接济,咱们既然是进城去救人,等到救出少主夫妇二人后,自然不可能待在城里,必须连夜出城,可到时候城门早已关闭,骑马根本无法出城,故此我大哥要你们二人留在城外看守马匹,等到我们兄弟几个救出少主夫妇后,出了城后,有你们二人接济,上马就走!”

    佟大千听了点点头道:“不错,佟瞎子正是这个意思!”

    种百愁也跟着说道:“没错!这样最好,我们进皇宫大牢里去救人,皇宫里侍卫众多,难免不会惊扰他们,到时候势必会有追兵赶来,我们若是一同骑马进城,到时候就算是拼的一死救出少主夫妇,也无法骑马出城!”

    车京得接着说道:“没错!你们二位在城外看着马匹等候我们兄弟几人救出少主夫妇后,闯出城来,没有追兵那是最好,就算是有追兵赶来,我们也好骑马逃走!”

    小六子听了挠挠头皮,思量一下道:“原来是这样!”说着看看楚菲菲接着说道:“菲菲,我觉得他们几个说的倒也有理!你看……”

    楚菲菲点点头道:“既然这样那好吧!我们就依你们说的在城外等候就是了!”

    佟大千听了点点头,略一思量,道:“你们在这里太打眼了,你们二位可以后退五里,在城外五里处等候!我们今夜入皇宫救出少主后立即出城找你们二位会和!”

    小六子听了点点头道:“那好吧!”

    佟大千等人齐齐拱手对小六子和楚菲菲说道:“那就有劳二位了!”

    小六子道:“这说的什么话,只要能够顺利救出小姐和姑爷,我们干什么都行!”说着也对佟大千等人拱了拱手道:“那我们这就到城外五里处等候几位,几位多加小心!”

    佟大千听了嘿嘿一笑道:“你们尽管放心,我等兄弟一定能救出少主夫妇二人的!”说罢暗想道:“皇宫不比寻常之处,侍卫众多,我们兄弟几个只有智取不可硬闯!”紧接着又思量道:“不管怎样就算是拼的一死也要救出少主夫妇!”

    小六子道:“既然如此,那咱们事不宜迟,我这就和菲菲赶往城外五里处!”说罢和楚菲菲一起又重新翻身上马,催马朝城外五里处赶去。

第三百六十三章 夜潜马场

    佟大千待小六子和楚菲菲催马走远后,对包云一等弟兄们道:“走,咱们进城!”说着便随着包云一等人一块进城去了。进了城,种百愁领着他们径直朝马场赶去,待兄弟四人赶到马场门口时天色渐渐黑了下来。

    种百愁对佟大千低声说道:“大哥咱们到了!不过此时少主已经不在马场主事了,咱们不好硬闯进去见林姑娘和五弟!”

    佟大千眉头一皱道:“那咱们该怎么办?”

    种百愁道:“大哥你看这样好不好?咱们弟兄几人一路急性,虽然救少主夫妇迫在眉睫,但是咱们也不能硬来,加上今夜还要夜闯皇宫,皇宫里侍卫众多,说不定还要一场恶斗,不如咱们先找个地方填饱肚子,攒足气力,然后再到马场后门寻个机会去找五弟和林姑娘,然后商议一下该如何去救少主夫妇!”

    包云一听了点点头,对佟大千低声说道:“是啊!大哥,四弟说的也有道理,咱们兄弟虽然不怕死,但是皇宫这么大,侍卫又多,咱们不能硬闯,总得有个计划才是!”

    车京得也道:“嗯!没错!咱们硬闯皇宫非但不会顺利救出少主夫妇,反而会打草惊蛇,到时候更加难办!”

    佟大千道:“这点我早就想到了!”说罢轻叹一声接着说道:“那好吧!那咱们先找个地方填饱了肚子,然后再潜入马场去找五弟和林绿衣林姑娘,然后合计一下该如何去救少主夫妇!总之不管怎样咱们也要救出少主夫妇!”说着探出右手来。

    包云一、车京得和种百愁听了一起点点头,纷纷伸出一手按在佟大千的右手上,齐齐低声说道:“纵是拼了命也要救出少主夫妇!”当即兄弟四人转折找到一家酒馆,点了些许饭食,匆匆吃饱后,此刻天已经大黑,四人便沿路来到马场后门,寻个没人处,施展身手纵身翻过马场围墙,由种百愁领路,悄悄来到林绿衣的住处。

    种百愁叫佟大千等人先隐身花木丛处躲藏,自己四下里细细观看,见并无巡逻兵将,便悄声来到门口处,见屋内并无灯光,心中暗自纳闷,以为林绿衣已经睡下,便轻声咳嗽一声,轻轻叩了三下屋门,低声道:“林姑娘!林姑娘……”

    这时就听屋门轻轻‘吱呀’一声当即打开,门口站立一个小矮个,种百愁定睛一瞧,见开门之人正是五弟傍地鬼余玉桂,不禁又愣又喜,还未等开口,就听那余玉桂低声道:“四哥,你可算回来了,大哥他们呢?”

    余玉桂话音未落,就见佟大千等人早已在花木丛里闪身出来,疾步来到门口,余玉桂见了顿时大喜过望,歪头四下里一瞧,连忙低声道:“大哥、二哥、三哥、四哥你们赶紧到屋子里来!”说着早已闪开一条路,待到佟大千等人进了屋子后,赶紧关了屋门。

    屋子里漆黑一片,他们兄弟几个为了避免被人发现,也不掌灯,说话也都压低声音,细微的只有他们兄弟几个能够听到。

    种百愁有些好奇不解的问道:“五弟!怎么你在林姑娘的屋子里?那林姑娘呢?”

    余玉桂道:“四哥你有所不知,在你走后,林姑娘就去了耿炳文的府上,可没曾想林姑娘她一去就没回来,我担心她会出什么事,当晚就夜探耿府,才得知耿炳文病的不成,又逢朝廷出了少主这档子事,耿炳文也无能为力,林姑娘只好去燕京战场找不一道长去了!”

    佟大千听了点点头道:“五弟,你在这里可有什么发现没有?”

    余玉桂道:“大哥,现如今这马场里的主事叫做柯东华,乃是个十足的大草包,什么本事也没有,只会喝酒耍戏,喝醉了酒就寻衅滋事,肆意打骂马场里的兵将,这才短短几天的时间就把马场搞得乌烟瘴气,兵将们也都怨声载道,愤恨不已!”

    佟大千摆摆手道:“这里的主事爱怎么的就怎么的,这与救少主夫妇有何干系?”

    余玉桂听了连忙说道:“大哥,你有所不知,正因为这柯东华如此草包混账,弄得兵将们心生怨恨,自然就都想到了少主夫妇的好处,少主夫妇主事马场时那是什么场景?现在又是怎么个样子,所以这马场里的兵将们都私下里瞧瞧议论,都在私下里念着少主夫妇的好处!”

    佟大千听了心中感念道:“少主真不愧是江湖狂笛公的儿子,果然深得狂笛公当年的风范!”感念之际,想到江湖狂笛公马祥云早已仙逝多年,如今他的儿子又深陷牢狱,不禁心中伤怀,忍不住叹口气道:“虽然如此,可少主如今深陷皇宫大牢,这些兵将又能怎么样?”

    余玉桂道:“大哥,小弟我这几天在这马场里也并没有闲着,白天人多眼杂不好出来活动,晚上却是咱的天下,这几日来,我探出这马场里的很多兵将都对这草包不满,都对朝廷和那小皇帝的安排不满,甚至有些人还在私下里偷偷的骂小皇帝昏庸无道呢!”

    佟大千听了一愣,连忙说道:“嗯,还有这事?”

    余玉桂道:“可不是嘛!柯东华肆意枉为,兵将们怨声载道,有气无处撒,只能往小皇帝的身上怨了!这几天我到发觉有几个人对少主那是真心实意的,在救少主夫妇这间事上也许能够帮上忙!”

    佟大千听了点点头道:“照你这么说,还有这样的人?”

    余玉桂道:“大哥你有所不知,自打少主出事后,那草包柯东华入主马场,那柯东华不光是醉酒闹事,无故打骂兵将,还为了消除少主的影响,立起他自己的威风,常常对兵将们说少主的坏话!”说着心中生气,语气有些不忿,接着说道:“若不是为了顺利救出少主,我早就按捺不住了,恨不能立马宰了这混账!”

    佟大千等兄弟们听了皆都愤恨不一,恨不能宰了柯东华,个个低声痛骂一阵,余玉桂又接着说道:“昨日那柯东华又当着众兵将的面说少主的坏话,许松年和刘将军、宋将军还有守门兵吴大牛听不下去了,四人一起当面反驳于他,柯东华登时大怒,叫人把他们四个绑了,好一顿毒打,随后把他们丢在马棚里,当晚我去马棚里见了他们,他们四人也认的我,都和我表态请求我想法设法救出少主,并表明少主如能回来主事他们就在这里继续干,若是回不来,他们也不伺候了!”

    包云一听了道:“如此说来,这四个人到真是个帮手!”

    佟大千道:“那四个人现在何处?”

    余玉桂道:“那四个人现在还被关在马棚里!柯东华那草包说了要好好教训教训他们,好杀鸡儆猴,以儆效尤!”

    佟大千听了冷笑一声道:“哼!真是太好了!”说着随即带领四个兄弟悄悄赶往马棚去见许松年等四人。五人转折到了马棚见到他们,只见他们四人都被捆绑的结结实实,马棚里臭气熏天,凉意袭人,马棚角落里点着一盏小油灯,散发着昏黄的灯光。

    许松年等四人借着那微弱的灯光咋一见了佟大千等人,纷纷都是骇的一阵惊慌,余玉桂连忙上前解释一下,四人听了这才缓下心来,互相对视一眼,各自暗道:“天啊,世上还有这般丑陋之人,三分人七分鬼,哎!真是吓死人了!”但又想道奇人自有异相,马不平的这几个叔叔长的这般非人非鬼的模样,定是有大本事的人,正是解救马不平的最佳人选,想罢纷纷又心喜,齐声说道:“原来各位就是马大人几位叔叔,这下好了!你们来了,马大人算是有救了!”

    佟大千道:“几位受苦了!我们兄弟五人谢过了!”说着领着包云一、车京得、种百愁、余玉桂一起对他们四人躬身施礼。

    许松年等四人见了连忙说道:“几位先生客气了,恕我等捆绑在身,不能还礼!”

    佟大千听了一愣,连忙吩咐道:“赶紧给四位将军松绑!”

    包云一等人听了连忙一齐动手为他们松了绑,许松年道:“几位,马大人夫妇的事,你们有什么打算?”

    佟大千心中有些担心,害怕许松年他们是不是真心的,故此有所顾忌的沉吟不语,许松年听了心中明白,连忙说道:“你们是不相信我们兄弟几个吗?”

    刘将军听了也说道:“哼!既然如此,那你们几位还来马棚干什么?”

    宋将军也跟着说道:“哼!真是太欺辱人了,马大人夫妇对我们兄弟们不错,我们兄弟们也不是无情无义的人,我们兄弟四人早就和这位余先生表明了态度,没想到几位却不信任我们兄弟几个!”

    吴大牛也有些生气,冷哼一声,气呼呼的道:“哼!我们虽然官卑职小,但也是真诚君子,不是出尔反尔的小人!”

    佟大千听了一愣,心中一颤,明白这四人的心意,连忙躬身赔礼道:“四位将军见笑了,佟瞎子我是眼瞎心也瞎,但此事非比寻常,故此才有防人之心,多有得罪之处,还望四位将军海涵!不要见怪!”

    包云一也赶紧跟着解释道:“四位将军,是我们兄弟几个小人之心了,不过诚如我大哥所言,解救少主夫妇之事不是小事,还望四位将军见谅!”

    许松年听了点点头道:“将心比心,我们兄弟四人也不是小肚鸡肠之辈!咱们都是为了一个目的!那就是尽快救出马大人!”

第三百六十四章 松年之谋

    佟大千听了心中很是感慨,道:“少主能够得遇四位真是大幸,佟瞎子平生最敬佩忠义之人,四位将军!刚才佟瞎子无礼,请四位将军见谅!”

    许松年听了连忙摆摆手道:“眼下不是说这个时候,咱们还是好好商议一下如何进宫去就马大人吧!”

    刘将军道:“没错!这才是正事!”

    佟大千道:“不瞒四位将军,我等兄弟几个意欲今晚夜探皇宫,救出少主夫妇!”

    许松年听了一愣,眉头一皱,连忙说道:“夜闯皇宫?不可,万万不可!”

    佟大千听了一愣,道:“为何不可?”

    许松年道:“佟先生你是有所不知啊!皇宫里本就侍卫众多,戒备森严,你们若是冒然闯宫,恐怕非但救不出马大人,还会打草惊蛇的!”

    佟大千听了一愣,连忙问道:“那……那该怎么办?难道不闯皇宫了?就在这苦苦等候不成?”

    许松年道:“皇宫那一定得要闯的,可你们不能这般毫无头绪的胡闯乱闯,皇宫那么大,你得寻找到什么时候去?”

    包云一听了道:“是啊!大哥,这位许将军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

    刘将军也跟着说道:“虽然我们兄弟几个都没有进过皇宫,但也听老人说起过,皇宫里房屋众多,侍卫无数,若是没有带领,就凭你们自己别说找人救人了,就算是让你们敞开的走上一天也走不完!”

    佟大千听了脸漏难色,道:“那依你这么说,该怎么办?救少主夫妇迫在眉睫,一刻也不能耽误!多耽搁一刻,少主夫妇就多几分危险!我们要尽快救出他们!”

    许松年听了道:“正因如此,我们才不能贸然行事,否则贸然闯宫,惊扰了皇宫侍卫,非但救不出马大人夫妇,反而会打草惊蛇!使的马大人夫妇的处境更加危险!”

    包云一焦急的说道:“这可怎么办?”说完看看几个弟兄,众人皆都脸漏难色,不知该如何才好!

    许松年嘿嘿一笑道:“几位也不必这般为难着急!”说着警惕的走到马棚门口,探出偷去四下里瞧了瞧,确定安全后方才返回来,包云一见了连忙躬身道:“这位许将军可是有什么良策?”

    佟大千听了也赶紧说道:“许将军,请告知我等该如何去救少主夫妇!若是能够顺利救出少主夫妇,我等兄弟感激不尽!”说着忽的双膝跪地,对着许松年就是磕头,包云一等人见了也呼呼啦啦的随着佟大千一块给许松年跪下。

    许松年见了一惊,连忙疾步上前去搀扶,并招呼刘宋二将和吴大牛一块去搀扶五鬼,嘴里急道:“这可使不得,使不得,五位快快请起!”

    佟大千等五鬼怎么也不肯起来,道:“万望许将军指点我等该如何救出少主夫妇!”

    许松年忙道:“佟先生,你们快快起来,马大人夫妇待我们弟兄恩义有加,我等很是敬佩马大人夫妇,也有心早点救出马大人夫妇!你们不必这样!快快请起!”一边说着一边用力搀扶佟大千,接着说道:“你们起来,咱们好好合计合计!”

    佟大千听了这才从地上起来,包云一等人见大哥起来了,方才呼啦啦的随着站起身来。

    许松年道:“我是这么认为的!”说着话心中还是担心墙外有耳,怕被外人听了去泄了密,于救人不利,故此忍不住眼睛有撇向马棚门口,包云一见了心下会意,连忙示意余玉桂到门外把风,余玉桂点点头,急忙跑出马棚去,躲在一旁,四下里紧紧的盯瞧着把风。

    包云一道:“许将军你放心好了,有我五弟在外把风,不会出任何差错!”说着看看马棚角落里的小油灯,又道:“咱们还是灭灯说话的好!虽然这小灯昏黄不明,但是也能映照人影,很是显眼!”话因未落见众人没有反驳,早已抖手打出一颗小石子,那小石子嗖的一声,正打中小油灯灯芯,噗的一下,灯芯顶上的火苗被打灭,马棚里顿时漆黑一片。

    许松年、刘宋二将和吴大牛见了一惊,暗道:“好功夫!真是人不可貌相!单凭这一手就足以看出这几个人身手不凡!”四人心中赞叹不已,忍不住齐声说道:“好身手!看来救出马大人夫妇大有希望!”

    包云一听了连忙说道:“几位客气了!微末之际何足挂齿!”

    许松年此刻这才放下心来,道:“虽然我等身份低微,进不了皇宫,但自打马大人夫妇出事以后,我等兄弟也瞧瞧四处打听马大人夫妇的安危,也偷偷留意,马场自从柯东华主事一来的这几日,柯东华每晚都夜宴请客,请的都是一些有头有脸的人,每夜都在马场里大吃大喝!你道他每晚请客时有两个人必到,你道这两个人是谁?”

    佟大千听了连忙问道:“谁?”

    刘将军插话道:“还有谁,就是马夫人的表哥,如今皇上身边的大红人牛思松,和老太监孙福在!”

    许松年听了点点头道:“没错!正是他们二人,不过虽然说他们二人每次都来,但他们二人每次都晚来,想必是伺候皇上睡下后方才到此吃喝的!”

    佟大千不解的问道:“你说这些于咱们救人有什么干系?”

    许松年道:“佟先生你先别着急,你有所不知,这二人都是皇上身边的人,或许能在他们嘴里问出些什么事来!”

    佟大千听了恍然大悟,道:“不错,问清楚了少主夫妇被关在什么地方,咱们再去救人就容易的多了!”

    许松年听了点点头道:“不错,正是此意!”

    车京得听了顿时大喜道:“那还等什么,他们在什么地方吃喝?你们带路,咱们这就去把他们两个抓来审问!”说着就要往外走。

    许松年听了连忙阻止道:“且慢!使不得,使不得,万万使不得!”

    佟大千听了也连忙阻止道:“三弟不可鲁莽,且听许将军有何主意!”

    许松年道:“现在去不合适,一来或许他们还没来,二来就算是来了,马场里人多眼杂,咱们这般贸然闯进去抓人,定会弄得鸡飞狗跳,马场不必寻常地方,有个风吹草动,很快就会传便京城,到时候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包云一道:“许将军你就明说了吧,咱们该怎么办?”

    许松年道:“通过这几日观察,我知道那牛思松和老太监孙福在都是每晚将近亥时才来,而那时柯东华开始宴请的那些人已经散了,他们二人来了,就由柯东华这个草包自己陪着大吃大喝一番,牛思松每晚不会回去,会留在马场里,而那老太监天亮以前还得伺候皇上,必须在子时前回到宫里,故此咱们不用打草惊蛇,只要守株待兔就好!”

    佟大千听了略一思量,道:“许将军的意思是咱们先少安毋躁,且等他们吃饱喝足,不抓留在马场里的牛思松,专找打道回宫的老太监孙福在!从他身上打听出少主夫妇在什么地方?”

    许松年道:“没错!正是这个意思!”

    包云一听了暗暗思量一番,随即对佟大千说道:“大哥,这倒是个好法子!”

    佟大千听了点点头道:“不错,这到真的是个好法子!”说着心中暗道:“嗯!到时候何不抓了老太监,直接让他带路去救少主夫妇?那样岂不更是方便?”想到这怕许松年等四人反对,便不说出口来。

    许松年又道:“如今看来,马大人是不可能在回到马场里了,不知几位在救出马大人夫妇以后有什么打算?”

    佟大千听了叹口气道:“还能有什么打算,只能陪着少主夫妇一块回云南万马堂去了!”他本打算好了,带救出马不平夫妇后就带着他们一块前往燕京,去投奔燕王朱棣去,可这会儿被许松年这么突然一问,他担心自己说出想法后,许松年等人会反对,故此撒谎骗他们说要回云南万马堂。

    许松年听了连忙说道:“不可!不可!你们万万不可再回云南万马堂去了!”

    佟大千听了一愣,连忙说道:“这是为何?”

    这时刘将军接过话茬说道:“哎!佟先生你真是好糊涂啊!正所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们救出马大人夫妇后,势必会惊动朝廷,皇上岂能善罢甘休,自然会派兵千万云南万马堂找人,况且云南还有沐王府镇守,倒是朝廷和沐王府联合,你们虽然武功高强,但是要对付朝廷军队……”说到这心知佟大千会明白他的意思,便不再说下去了。

    佟大千听了暗道:“此人到当真是个好人,但听他有何建议?”便问道:“如此说来,依许将军的意思,我等该往何处去?”

    许松年听了沉吟片刻道:“这……哎!如今你们救出马大人夫妇后唯一可以投奔的只有燕王朱棣了!”

    佟大千等兄弟几个听了心中一颤,暗喜不已,齐声说道:“许将军你说什么?”

    许松年道:“我说你们眼下只有去投奔燕王才是最安全的!”说着叹口气道:“虽然我们吃的是朝廷俸禄,本不该说这等大逆不道的话,可是眼下看来皇上可能真的有些昏庸无道,令我们很是寒心!”

    刘将军听了接过话茬,道:“没错!纵然是马大人真的造反,罢了他的官职,也总不该派柯东华这么一个草包混账东西前来主事马场!我们兄弟很是寒心!”

    佟大千听了心中暗喜道:“真是天助燕王!”连忙说道:“那你们几位呢?”

第三百六十五章 京城小庙

    许松年听了叹口气道:“我们本以为得遇马大人这样的官员,实乃是人生大幸,觉得跟着马大人好好的替朝廷做事,没料到会出这么一档子事,如今朝廷派了柯东华这么一个混账东西来接替马大人主事马场,我们兄弟四人心灰意冷,早就商量好了,待救出马大人夫妇后,我们弟兄就离开马场,纵然是归隐山野,也不再回来受这窝囊气了!”

    佟大千听了连忙说道:“既然四位有这等想法,何不一块随我们一同前往燕京投奔燕王?”

    许松年听了一愣,连忙说道:“这……这……”有些犹豫不定,这时刘宋二将说道:“许大哥,你看如何?”

    吴大牛性子直,见许松年犹豫不决,随即说道:“那样最好,到底还是和马大人在一块,我们兄弟四人无牵无挂,到哪里都行,何况皇上姓朱,燕王也姓朱,他们都是太祖洪武皇帝的子孙,咱们跟着谁都是大明的兵,都是他姓朱的兵!”

    包云一听了嘿嘿一笑道:“说的好啊!这位吴兄弟说的太对了!”

    佟大千道:“许将军咱们就一块投奔燕王去吧,正如你所说的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们没处躲藏,你们又能躲到哪里去?不如咱们一块去投奔燕王算了!”

    许松年沉吟片刻,对刘宋二将和吴大牛说道:“三位兄弟意下如何?”

    刘宋吴三人立即表态说道:“全凭许大哥做主!”刘将军接着说道:“反正我们都不愿在这里待了,与其受这草包的窝囊气,到还不如投奔燕王去!”

    许松年听了咬咬牙,道:“好!既然如此,那咱们就随同马大人以及五位先生一起投奔燕王!”

    佟大千等四人听了心中欢喜无比,当下又商议如何去拦截老太监孙福在的事,为了避免被人发现许松年等四人不见了,引起不必要的骚乱,当即决定偷偷抓四个人来冒出他们四人,车京得和种百愁当即如鬼魅一般飘出马棚去,不大一会儿二人便如鬼魅一般的回来,二人各自提了两个早已被打昏的人,二人进了马棚,把人丢在地上。

    包云一瞧了嘿嘿一笑,低声说道:“四位将军,事不宜迟,赶紧和他们调换了衣服!”

    许松年等四人听了早已动手自脱衣服,佟大千随即也和包云一、车京得、种百愁各自动手解脱那四个人的衣服,不一会儿双方便已把衣服调换完成,接着又把那四个人用绳索给捆了个结结实实,为了避免他们醒来叫喊,包云一又点了那四人的哑穴。

    众人看看天色,已到亥时,种百愁和许松年二人悄悄溜到马场宴客处,偷偷观瞧,见柯东华、牛思松、孙福在三人正在吃喝说笑,柯东华对牛孙二人毕恭毕敬,口口声声的感谢二人,牛孙二人则不时的恭维柯东华几句,言语间不免会说道马不平,但话里话外没有一句是对马不平恭敬的话,说完三人皆都哈哈大笑。

    种百愁和许松年躲在窗下偷偷听了,气的咬牙切齿,恨不能立刻冲进屋子里去杀了他们三个,但他们知道眼下不能那样做,只好把恶气暂压心头。

    这时就听那老太监孙福在在屋子里尖着嗓子说道:“哎呀!时候过的可真快,一眨眼就到时候了,牛大人、柯大人你们二位好好喝着吧,我得回去了!”

    屋里的牛思松和柯东华知道孙福在天亮后还要伺候皇上,当即也不阻拦,二人齐声说道:“那好吧!孙公公那就早点回去!”话音刚落,就听柯东华又叫喊道:“来呀,送孙公公!”

    包云一和许松年,连忙悄悄折返回马棚,告诉佟大千等人说孙福在马上要走,佟大千怕走脱了孙福在当即觉定赶紧前往孙福在回宫的路上等候。

    佟大千等一众人随即出了马棚,叫上余玉桂一块瞧瞧择路翻出马场,迅速的又择路来到孙福在回宫的必经之路上等候,众人在一处幽暗之处隐藏起来,静静的等候孙福在的到来。

    大约一注香的时候,远处传来阵阵吱吱呀呀的声音,包云一偷偷仔细张望,见远处模模糊糊的好像走来四个抬着轿子的人,那吱吱呀呀的声音好似轿子发出的声音,再走进一块,瞧得仔细,正是四个人抬着一顶小轿,看那四个抬轿子的穿衣打扮,正是宫里的小太监。

    包云一知道那轿子里坐的正是老太监孙福在,赶紧低声对佟大千等人说道:“老太监来了!真他妈的装模作样,还叫人用轿子抬着!”

    佟大千听了低声道:“许将军你们四人先在暗处等候,不要动,待我们兄弟捉住那老太监!”说着侧耳一听,知道那轿子已到跟前,接着说道:“走!你们去制服了那四个抬轿子的轿夫!”话音刚落,身子早已凌空跃出,包云一、车京得、种百愁、余玉桂兄弟四人见了也赶紧的纷纷跃出去,包云一等兄弟四人一人一个分别制服抬轿子的四个小太监,而佟大千则直接跃入轿子,一把抓住老太监孙福在,接着又提着孙福在纵身跃出轿子。

    那抬轿子的四个小太监还没有反应过来,就早已被包云一等人一一止住,昏倒在地上了。

    孙福在被佟大千一手提着,好似老鹰抓小鸡一般,直吓得孙福在酒醒了一般,惊恐的道:“你,你们是什么人?你们知不知道我是谁啊?你们连我都敢抢,真是不要命了吗?”

    佟大千手上力道一加,冷喝道:“住口,在叫我拧端你的脖子!”这一下就把孙福在给捏疼了,痛的孙福在哇哇怪叫,道:“你……你们到底……到底是谁?你们到底想要干什么?”

    包云一嘿嘿一笑道:“我们是鬼!”

    孙福在听了吓得一个哆嗦,借着朦胧的月色打眼一瞧提着自己的人,顿时吓得怪叫一声:“哎吆!我的娘……”还没叫完,早已吓得昏死过去了。

    佟大千松手丢下孙福在,道:“咱们到何处审问他?”

    许松年见佟大千得手,连忙说道:“我知道一个地方,就在附近,你们随我来!”说罢早已从暗处显出身来,一摆手,示意佟大千包云一等人一块随他走。

    包云一、车京得以及种百愁和余玉桂连忙把那四个抬轿子的小太监点了穴道,藏到隐蔽的地方,接着四人抬起那顶小轿子,佟大千一把抓起孙福在,随手丢进轿子里,包云一等四人抬着轿子与佟大千以及刘宋吴三将一起随着许松年疾步沿路奔至不远处的一座小庙前,许松年上前轻轻拍打了几下,又稍等一会儿,就听小庙们吱呀一声被打开,门口站着一个年迈的老和尚。

    那老僧见了众人,先是一愣,随即认出许松年来,连忙说道:“许兄弟,这么晚了,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许松年听了连忙说道:“大和尚先别啰嗦,我们几个有要紧事要办,暂借你的小庙一用!”

    那老僧听了连忙说道:“好说,好说!”说着又赶紧把许松年等一众人让进小庙。包云一等人见庙门窄小,那顶小轿子进不去,只好把孙福在从轿子里提出来,提溜着进庙去。

    种百愁怕被人发现轿子,与车京得一起,抓着轿子纵身越过小庙院墙,那老僧见了一惊,忍不住对许松年说道:“许兄弟,这二位好身手!”心中暗道:“这都是什么人?”

    许松年顾不得和那老和尚说话,催促着老僧去开房门,待到众人进屋后,老僧掌了灯后,借着灯光,那老和尚方才瞧明白佟大千等兄弟五人的面貌,不由得吓得一声怪叫,一屁股坐在地上,冒出一脑门冷汗,惊恐的望着许松年道:“许……许……许兄弟……他……他们……他们……”

    包云一等人见了忍不住嘿嘿一笑,瞧了瞧那满脸皱纹,白胡子白眼眉的老僧,道:“老师傅不要怕,我们虽然样貌不佳,但不是吃人的老虎!”那老僧依旧是惊魂未定,坐在地上,颤抖不已。

    许松年见了连忙上前一步,搀扶起那老僧,好言劝慰道:“大和尚你不要怕,他们都是好人!”

    那老僧听了紧紧抓住许松年的手,抖瑟不已的说道:“好……好人……好人好……”惊恐之际,心中暗道:“天啊,世上还有这等模样的人?三分像人,七分像鬼的,阿弥陀佛,佛祖保佑,佛祖保佑……”

    许松年道:“大和尚你先自己去睡吧,我们要在你这里办一件要紧的事,不过你放心,不会耽搁太长时间,待我们办完后,立马离开!”

    那老僧听了仍旧有些恐慌的说道:“那……那倒不要紧,你们办,你们办……”说着战战兢兢的出门去了。

    佟大千心中有些担心,问道:“许将军,这是什么人?可靠吗?”

    许松年听了连忙说道:“佟先生这个你尽管放心就是了,这老和尚并非别人,乃是我早年的一个老相识,只因三年前瞧见一桩仗势欺人的事,他一时气愤不过,打抱不平,替人出头,杀了人,跑到京城里来寻我,没有别的办法,只好让他落发做了和尚,并花银子托人给他寻了这么一个小庙暂做栖身之所。”

    佟大千听了点点头道:“没想到这和尚倒是个侠肝义胆之人,好生令人钦佩!”说完忍不住暗道:“如今这个世上都是仗势欺人的多,可如这和尚这般打抱不平的人却少了!”

    包云一道:“大哥,时候不早了,咱们还是抓紧时间吧!”

第三百六十六章 乔装进宫

    佟大千听了点点头道:“把这老太监弄醒!”

    种百愁听了道:“是大哥!”说着随即蹲下身来,给孙福在一阵推摸,紧接着老太监冷哼一声,渐渐苏醒过来,又发出一声哼哼。

    孙福在渐渐缓上神来,四下里张望了一眼,猛的又瞧见佟大千等五人,顿时又是一阵惊呼,怪叫道:“鬼……鬼……鬼……”说着连忙双膝跪地,连连磕头道:“饶命……饶命……鬼……爷爷……鬼爷爷饶命……鬼爷爷饶命……”

    佟大千听了心中一动,随即道:“你想活命也不是不可以,但你必须要回答我几个问题!怎么样?”

    孙福在听了连忙磕头道:“行……行……行!只要鬼爷爷不杀我,什么条件我……我都答应你……”

    佟大千听了冷笑一声,道:“那好,我来问你,太仆寺卿马大人之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孙福在听了一愣,吞吞吐吐的道:“太……太仆寺卿?这……这……太……太仆寺卿……我……我……这个……”

    佟大千听了心中着急,连忙厉声呵斥道:“快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赶紧的实话实说,要不然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孙福在听了吓得胆战心惊,连忙磕头道:“是,是,是!我一定会实话实说!一定实话实说!可……可这事……这事他不赖我啊!我……我……我只是个下人奴才而已啊!”

    佟大千气呼呼的一阵铁拐杖,冷喝道:“少啰嗦,赶紧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孙福在听了连忙一边磕头一边道:“这事……这事其实就是个圈套,是……是……是皇上和牛思松他们了一块设计的!”

    佟大千、许松年等一众人听了顿时大吃一惊,齐声说道:“什么?你说什么?这事是个圈套?”

    孙福在道:“是……是啊!因为皇上瞧上了太……太仆寺卿的夫人,皇上为了得到马夫人,故此才联合牛思松一起设计圈套了马大人!”

    许松年等人听了简直是气炸了肺,咬牙切齿的骂道:“皇上真是昏庸无道,居然做出这等下流无耻的事来!”

    佟大千又问道:“那现在马大人怎么样了?”

    孙福在听了一惊,不敢说,也不敢不说,支支吾吾的不知该如何说才对,包云一不耐烦的催促道:“说赶紧说,马大人夫妇现在怎么样了?”说着话心中担忧马不平的安危,忍不住探出右手做一个杀人的姿势,吓唬道:“你快如实道来,否则老子要你的狗命!”

    车京得也狠声道:“若是这老太监胆敢不说实话的话,我们就打断他的腿,丢到河里去,喂王八!”

    种百愁听了附和道:“对,实在不行就一片一片的活剐了他,再丢到河里去喂王八!”

    余玉桂听了早已扯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来,对着孙福在晃了几晃,灯光照映下,寒光四溢,一边晃,一边道:“不错,这主意出的好!他不说,就一片一片的活剐了他!”说着嘿嘿一笑,又对孙福在说道:“老小子,你放心,我最会活剐人,保证让你不割完最后身上一片肉死不了,嘿嘿嘿……”一句话顿时吓的孙福在脸色惨白,匍匐在地,磕头哀求道:“几位鬼爷爷饶命,饶命……”

    佟大千又是一震手中的铁拐杖,道:“你要是实话实说了,我们就不会活剐你了,会让你安然无恙的离开!”

    孙福在听了连忙接着磕头道:“是、是、是……几位鬼爷爷……我……我说……我说……我一定实话实说……”

    余玉桂一晃手中匕首,厉声喝道:“少啰嗦,要想活命还不赶紧说!”

    孙福在本就不是什么硬骨头,如今为求活命,哪里还顾忌什么,完完全全的把事情合盘说出,佟大千等人听了顿时觉得好似晴天霹雳,犹如五雷轰顶。

    佟大千听了马不平已被施了宫刑,阉割成了不男不女的太监,霎时间就觉得天转地悬,身子一阵打晃,险些跌倒在的,忍不住悲声道:“少主,少主,是我们晚来一步,我们对不住你啊!”说着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包云一等四人也都个个心碎神伤,痛哭流涕,一个个都扑通扑通的随着大哥一一跪倒在地上。

    许松年等四人也都惊慌失措,个个目瞪口呆,邹着眉头不知该如何是好,这会儿又见佟大千等人纷纷跪在地上痛哭自责,他们也都觉得心口涌起一股恶气,恨的咬牙切齿,双眼冒火,愤愤不平的泣声道:“马大人,马大人……你一腔忠心热血,却没想到到头来却是这么一个结果!哎!皇上真实昏庸无道,居然做出这等龌蹉不耻的事来!真是令人寒心!”

    佟大千和包云一等几个兄弟跪在地上,大放悲声,道:“恩公,是我们兄弟五个对不起你啊!如今少主被昏君陷害,蒙冤入狱,还……还被施了宫刑,哎!恩公……你在天之灵也难瞑目啊!都是我们兄弟五人的过错,当日我们几个就不该让少主答应来京城!如今少主他惨遭宫刑,我们……我们日后还有何面目到酒泉只见去见你啊!”几个人哭泣着,心中悲痛欲绝,气血上涌,纷纷忍不住吐出一口鲜血,各自悲声道:“痛撒我也!”

    许松年等四人见了连忙上前劝慰,道:“几位先生,虽然马大人被昏君施了宫刑,可毕竟还活着,咱们还是先把他就出来再说!别万一耽误了,那岂不是更……”

    佟大千听了止住悲声,道:“不错,将军说的对,咱们现在不是悲伤哭泣的时候!”说着忽的站起身来,一抖铁拐杖,直直击向孙福在。铁拐快到孙福在面门前突的猛然止住,吓得孙福在哇哇怪叫,尿湿了裤子,如烂泥一般瘫倒在地上。佟大千厉声喝道:“说,眼下我们少主夫妇被关押在什么地方?”

    孙福在此刻已经被吓得魂飞魄散,哆哆嗦嗦的道:“他……他们……他们……马……马不平……现在还在大牢……里关着……关着呢……李……李姑娘……李姑娘现在……在撷芳宫……”

    佟大千咬牙切齿的对孙福在道:“你说的可是实话?”

    孙福在听了连忙道:“小……小人说的……句句……句句属实,决……不敢……不敢有……半句欺瞒……”

    包云一对佟大千说道:“大哥,咱们事不宜迟,现在马上就进皇宫里去救少主夫妇二人!”

    佟大千道:“好!咱们这就动身!”说着又对许松年等四人说道:“四位将军,我们兄弟五人夜闯皇宫去救少主夫妇,你们则在皇宫外等候接应,一旦救出少主夫妇二人后,咱们就一起闯出城去投奔燕王!”

    许松年等四人听了,点点头道:“单凭佟先生吩咐就是了!不过几位夜闯皇宫救人,可千万要小心!皇宫非比寻常所在,侍卫众多,几位千万要小心!”

    佟大千听了道:“多谢几位好心,我们自然会小心行事的!”说着吩咐包云一等人道:“二弟、三弟、你们马上出去找到刚才抬轿子的那几个小太监,你们扒了他们的衣服回来!”

    包云一知道大哥这么吩咐自然有用,不敢耽误,当即和车京得一起出庙去,沿路去找刚才那四个抬轿的小太监去了。

    不一会儿包车二人抱着衣服返回来了,佟大千道:“二弟、三弟、四弟你们和我一块换了这衣服,让五弟和这老太监坐到轿子里面,这样咱们抬着轿子进宫!”

    包云一点点头道:“这样甚好!”说罢当即赶紧的和车京得、种百愁一起换了衣服,依照太监的样子化了个妆,佟大千也匆匆换了,虽然衣服不太合身,但也只能将就了。

    一众人出了庙,佟大千、包云一、车京得、种百愁四人抬着轿子,余玉桂和老太监孙福在则坐在轿子里,许松年、刘宋二将已经吴大牛紧紧的跟随其后,沿路朝皇宫急奔而去。

    不一时,一众人来到皇宫西侧门,那是专供皇宫里太监杂役进出的一个小侧门,虽然不是重要的宫门,但关系到皇宫安全,依然有不少护卫兵将把守,佟大千为了顺利进宫,防止孙福在突然叫喊惹起麻烦,早在路上就嘱咐好余玉桂在轿子里死死控制住老太监孙福在。

    孙福在早已吓得魂飞魄散,胆战心惊的坐在轿子里,身旁有余玉桂守着,哪里还敢胡来做作,脸色惨白的萎缩在轿子里,为求活命,只得顺着佟大千等人的意思,带路到了他常进出的这个小侧门。

    佟大千等人在门口落了轿子,打头的包云一上前叩门,敲了几下,就听门内传来一阵瓮声瓮气的声音道:“谁啊?深更半夜的!”话音未落,就听吱呀一声,宫门随之被打开了,门内灯火通明,包云一细细一瞧,见到一个五大三粗的铠甲带刀侍卫立在门口,身后还跟着十几个同样粗壮的铠甲带刀侍卫。

    那五大三粗的铠甲侍卫立在宫门口,手里早已挺起一把明晃晃的砍刀,指着包云一,喝道:“你们是什么人?这么晚了,胆敢骚扰宫门!速速报上名来……”说话间语气变的轻微起来,原来是那护卫这时已经瞧出包云一一身太监打扮,虽然觉得包云一相貌古怪瘆人,但也明白太监都是宫里皇上娘娘身边的人,自然而然的语气变软了下来。

    孙福在在轿子里听了,很想大声叫喊惊动那些护卫,意图让那些护卫救下自己。但他又实在担心佟大千等人会真的杀了自己。

第三百六十七章 夜闯皇宫

    余玉桂早已瞧出老太监孙福在的想法,早已伸出一手掐住孙福在的脖子,另一手则抽出一把匕首,低声对孙福在说道:“你要想活命,就别想着玩花样,要不然,否则……嘿嘿……”

    孙福在听了吓得浑身瑟瑟发抖,此时听了余玉桂说完,连忙近乎哀求一般低声说道:“我……我知道,我知道,这位……爷爷你放心好了,我绝对……绝不玩什么花样的!”

    余玉桂听了道:“好!嘿嘿好!赶紧带我们进宫!”

    孙福在胆颤的低声说道:“进……进宫……需要我……我的腰牌……”

    余玉桂连忙说道:“腰牌?在哪里?”说着伸手就在孙福在的身上乱摸,孙福在道:“爷爷……爷爷……别……别摸……别摸……我给你拿出来就是了!”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块腰牌来递于余玉桂。

    余玉桂接过来颠了颠,道:“老小子你他妈的可别蒙爷爷,小心要你脑袋搬家!”

    孙福在吓得要死,连忙说道:“不……不敢欺蒙爷爷……”

    这时就听轿外宫门内的那个五大三粗的侍卫说道:“瞧你们的穿衣打扮倒像是宫里的人,不过怎么瞧着有些眼生啊?你们是哪位公公的属下?”

    包云一站立在宫门外,为了不让这些侍卫见疑,连忙躬身道:“回这位将军的话,小人乃是孙福在孙公公的手下!”说着回身一指身后的轿子,接着说道:“轿子里坐的正是孙公公,孙公公刚才吃醉了酒,在轿子里睡着了!”

    那护卫听了点点头道:“奥!原来是孙公公!”说着领着一帮护卫走出宫门,径直朝轿子走过来,包云一见了暗皱眉头,心道:“这些护卫要干什么?难不成还要检查一下子吗?”想到轿子里不光孙福在一人,还有五弟傍地鬼余玉桂也在里面,不禁暗自提了一下心,紧紧的握了握拳头,又暗自思量道:“若是这帮侍卫真的检查,发现了五弟,那我们就要了他们的命!”

    余玉桂在轿子里听见那帮护卫朝轿子走过来,心中一惊,暗道:“不好,这帮侍卫若是撩轿帘子检查,那岂不是发现我了?”四下一瞧,见轿子里本就很狭窄,如今又坐了他和孙福在两个人,更加拥挤,没处躲避,惊急之间,不由得连忙又紧紧的掐住孙福在的脖子,低声道:“赶紧想法子打发了他们!”

    孙福在被余玉桂掐住脖子,吓了脸色顿变,不敢不从,赶紧在轿子里叫道:“干什么了你们这是,落轿干什么?怎么不走了?你们净他妈的偷懒,还不赶紧的起轿进宫去,万一耽误了伺候皇上,你们可担待的起吗?”

    包云一听了连忙跑到轿门出,躬身道:“孙公公不要生气,并非是我等偷懒,而是咱们到了宫门口了,几位将军不让咱们进去……”

    孙福在听了立马在轿子里发了脾气,骂道:“谁啊?这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连我的轿子都敢拦……”

    那五大三粗的侍卫听出是孙福在的声音,知道孙福在是皇上身边的人,不禁一惊,连忙躬身道:“小人参见孙公公!”

    孙福在在轿子里被余玉桂挟制着,本就胆战心惊的没有好气,这时又暗恼这群侍卫为何不撩轿帘看看,若是撩轿帘子瞧一瞧,岂不是就发现自己被人挟制了吗?心中又怕又气,怒声道:“参……参什么参,还不赶紧的让开!”

    余玉桂为了早点儿进宫,借着孙福在的话音,随手把孙福在那块腰牌扔出轿子,当的一声响,那块腰牌掉在地上,那护卫见了先是一愣,随即连忙从地上捡起那块腰牌,随即撇了一眼那块腰牌,见上面写着御前二字,吓得赶紧双手捧着递到轿门口,道:“孙公公息怒,小的们也是奉令行事,多有得罪,还望孙公公大人大量,多多海涵!”

    孙福在在轿内听了不禁更加生气,暗骂这帮侍卫傻瓜,知道这帮侍卫是不会撩轿帘子检查的,忍不住冷哼一声。

    那护卫听了还道是孙福在因为自己阻拦他进宫而生气呢,连忙招呼那帮侍卫闪开一条道路,急声道:“闪开!”待到那帮护卫闪开一条路后,又对轿内的孙福在说道:“孙公公,您请——”

    孙福在一边暗骂,一边无奈的冷哼一声,这时包云一见了连忙过来对那个护卫道:“哼!闪到一边去!”说着一把夺过腰牌,丢到自己怀里,抓起轿杆,喊一声:“孙公公稳坐,起轿——”话音刚落,兄弟四人早已抬起轿子,脚下不敢耽搁,急匆匆进皇宫里去了。

    那帮护卫见了纷纷围在那五大三粗的侍卫身旁,瞧着佟大千弟兄四人抬着轿子疾步跑进宫去,皆都感到有些怪异,但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而那个五大三粗的侍卫呆呆的站立在宫门外,暗骂道:“这不男不女的狗东西,真是狗仗人势!妈的!”

    佟大千等兄弟四人抬着孙福在和余玉桂进了皇宫,到一处偏僻无人处,落了轿子,余玉桂抓着孙福在出了轿子,丢在地上,孙福在摔得龇牙咧嘴,哼哼唧唧,佟大千怕被宫里巡游的侍卫发觉,赶紧低声喝道:“止声!”

    包云一也低声喝道:“死太监!你想死吗?”

    孙福在听了连忙低声道:“不、不、不……”

    种百愁道:“不想死就他妈的别出声!要不然一把拧下你的脑袋!”

    孙福在听了连忙低声道:“是、是、是!不出声、不出声……”

    车京得对佟大千说道道:“大哥时辰不早了,咱们事不宜迟,趁着夜深人静,咱们还是抓紧时间去救少主夫妇吧!”

    余玉桂听了也赶紧说道:“是啊!大哥,咱们进了皇宫里,就叫这老太监带咱们去找少主夫妇!”

    佟大千听了点点头,一把抓着孙福在在地上提了起来,阴森森的低声一笑道:“姓孙的,你都听见了吗?赶紧的带我们去大牢!”

    孙福在听了不敢不从,战战兢兢的道:“好……好……好……我这就……这就带你们去……去大牢……”

    紫禁城内本来戒备森严,但是眼下已是子时,深更半夜的,那些巡逻的侍卫也都困乏了,躲到角落里去打盹,整座皇宫都寂静的可怕,孙福在由种百愁和车京得架着,一路躲躲闪闪,大约一炷香的时刻方才来到皇宫大牢处。

    佟大千吩咐道:“松开他!”车京得和种百愁听了松开孙福在,佟大千接着说道:“孙公公,是死是活都在于你自己,我们兄弟虽说都是江湖草莽,但也不是滥杀无辜之辈,只要你乖乖的帮我们弟兄救出我们少主夫妇,我保你性命无忧!”

    孙福在听了胆战心惊,低声道:“是、是、是……小人知道、小人知道……”嘴上虽然这么说,可心里却暗自发愁无奈,心道:“哎!老子怎么今天这么倒霉,遇到这么几个不人不鬼的东西,我不帮他们救走马不平夫妇,这帮鬼东西定然不会饶我性命,可我若是帮他们就走马不平夫妇,天亮后皇上知道了又岂能饶我?”心中为难,惊慌失措之际不由得暗自骂娘。

    佟大千接着说道:“我就知道你孙公公也不是糊涂人,你会明白的!”

    孙福在听了心中一边暗自骂街,一边附和道:“是、是、是、五位爷爷放心,小人这就带你们进大牢去!”说罢暗自思量道:“不管怎样,这会儿先保住性命再说,待到明天早上皇上面前再说吧!”

    包云一阴森森的一笑,低声道:“算你识相,还不走愣着干什么?”

    孙福在听了打了一个激灵,连忙说道:“是、是、是、这就走,这就走!”一边惶恐不安的说着,一边抬腿领着佟大千等兄弟五人走向大牢门口。此时大牢门口紧紧的关闭着,孙福在只好轻轻拍打牢门。拍了几下,就听牢内有人叫喊道:“来了,来了,谁啊这是,半夜三更的,还让人睡不睡觉?”

    “吱呀”一声,厚重的牢门被打开,门口探出一个人头来,看样子是看守大牢的兵卒,睡眼朦胧的瞧了瞧站在牢门外的孙福在与佟大千等人,仔细一瞧,认出孙福在来,吓的一激灵,连忙从牢门口闪将出来,陪着笑脸道:“吆,原来是孙公公,小的不知道,还望孙公公见谅!”说话间一脸的献媚,嘿嘿笑着接着说道:“这么晚了孙公公来次不知何事?”

    孙福在很想告诉这个守牢的兵卒自己身后这五个穿着太监衣服的人乃是前来劫牢救马不平的,自己也是被这五个乔装打扮的人所挟制,没办法才引领他们到大牢来的,可他也知道只要自己一开口,身后这五个不人不鬼的东西立刻就会立刻动手,而这看守大牢的兵卒根本不是这五人的对手,自己则会立马命丧于牢门前。他还想活下去,故此不敢对那兵卒明讲,只是暗自希望那兵卒聪明伶俐,能够察觉出哪里不对来,看出这五人并非宫里的太监,到时候好趁机叫人来阻止这五人劫牢,而自己或许趁着混乱逃走。

    那兵卒本来正睡得香,被孙福在以及佟大千等五鬼这么一搅和,打扰了美梦,心里本就不欢喜,虽说心里直骂娘,可在孙福在面前却丝毫不敢表露,一脸媚笑的恭维着孙福在,因为他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大牢兵卒,而孙福在则是皇上身边的人,虽然心中很是瞧不起这个不男不女的老太监,可表面上却丝毫不敢得罪。

第三百六十八章 天牢救主

    孙福在瞧着那兵卒一脸献媚的笑容,若是在平时,他会感到很享受,可眼下却觉得很恶心,心中一边暗骂着兵卒蠢货,一边对那兵卒说道:“哎!深更半夜的我也不想打扰你们,可是没办法,我要马上提走马不平……”说着心中暗道:“若是你这兵卒伶俐,就该知道这里面有事!因为甚少有半夜提犯人的,何况这马不平是被皇上定位谋反之罪的重罪犯人!”然而他想错了,那兵卒丝毫没多想,只盼着孙福在赶紧的提人,马上离开,他好在继续睡觉。

    那兵卒听了连忙说道:“是,孙公公里面请,我这就去叫人提人!”说着躬身请孙福在进大牢里去,又对佟大千等人笑道:“还有这几位公公,一块请进!”

    孙福在听了暗骂道:“蠢货!蠢货!”这时包云一走到孙福在身后,低声道:“孙公公,咱们还是抓紧时间吧!要不然皇上会等急了,到时候别让皇上怪罪!”一句话吓得孙福在一个激灵,他知道这是五鬼在催促他,没法子只好抬腿进大牢去了,佟大千等五鬼紧紧的跟了进去。

    那兵卒领着孙福在佟大千等人来到大牢会客的屋子,这时那兵卒早已叫人通知了牢头,那牢头是个年过半百的人,却也和那兵卒一般,对孙福在唯唯诺诺,不敢一句异意。

    那牢头一边叫人给孙福在佟大千等人上了茶水,恭恭敬敬的请他们上座喝茶,又一边吩咐人马上去牢里提出马不平来。

    佟大千等兄弟五人紧紧的跟在孙福在身后,使得孙福在暗自胆颤心惊,不敢乱说一句,只是心中惶恐不安,并暗自发愁,今夜自己被这五人挟制着来到大牢,并带着这五人救走了马不平,等到天亮了皇上知道了,自己不知该如何对皇上解释,更不知皇上会怎么处罚自己,越想越是心慌,额头上冒出一层冷汗,身子微微抖晃不已。好在那牢头等人只盼着孙福在赶紧带着马不平来开大牢,并没有走心细瞧,故此没有见疑。

    不大一会儿几个牢卒就架着浑身血迹斑斑的马不平进屋子里来,马不平双手带枷双脚带着铁链子,脸色惨白,昏昏沉沉的,包云一、车京得、种百愁和余玉桂见了心中又惊又悲,宛如刀割,纷纷暗道:“少主你受苦了!”

    佟大千虽说眼睛看不见,但听了兄弟们急促的呼吸,也感觉到了马不平的情况,心中怒火中烧,有些按捺不住,想杀人泄愤。

    包云一虽说心中也是气愤悲痛,可他知道此时是救人为重,不是杀人的时候,瞧见大哥佟大千浑身抖瑟,知道大哥的心意,怕佟大千一时不忍要动手杀人,惊动了皇宫里的一众侍卫,连忙凑到佟大千身边,暗自伸手拉拉佟大千等衣袖,示意他千万要忍住,佟大千等兄弟五人心意想通,当下会意,强按捺住心中燃天怒火,咬牙切齿的暗骂朱允炆。

    那些架着马不平的牢卒对牢头和孙福在说道:“罪犯马不平带到!”话音未落,早已松开马不平,马不平坚持不住,扑通摔倒在地,嘴里虚弱的骂道:“昏……昏君!杀了……杀了我……昏君……”

    佟大千听了心如刀割,双手紧紧的攥着,包云一知道此地不能久留,对孙福在道:“孙公公时辰不早了,既然马不平已被带到,那咱们还是速速回去复命吧!”

    孙福在听了无可奈何,道:“那……那……那好吧!”

    佟大千等人听了连忙上前扶起马不平,五人强忍住心中的剧痛,咬住牙不让泪水落下,佟大千道:“孙公公,咱们赶紧回去吧!”

    马不平迷迷糊糊的听了佟大千和包云一刚才的话,心中一颤,觉得这声音怎么这么耳熟,强打着精神,撩了撩眼皮瞧了瞧他们,朦朦胧胧的瞧出他们,心中委屈悲痛,哇的一声哭出声来,心中暗道:“五位叔叔你们可算来了,我马不平悔不该当初不听你们的劝告,才弄成今天这个样子!”哭泣间心中一阵欢喜,忘记这里是皇宫大牢,虚弱的道:“佟……佟……”

    包云一听了心中一惊,连忙厉声喝道:“哼!马不平你这犯上作乱的逆贼……”说着话丢个眼色给车京得、种百愁和余玉桂,他们三人立刻会意,也连忙齐声厉声喝道:“不错,马不平你这个叛贼,哼!”

    佟大千听了一愣,随即又反应过来兄弟们为何要喝骂少主,原来是他们听见马不平昏昏沉沉的认出自己来,迷糊之际想叫自己,包云一等人是为了遮掩马不平的声音才故意而为的,当下也跟着喝道:“不错,马不平你逆贼,休要多言多语!”

    马不平本来迷迷糊糊的认出佟大千等人,欢喜之际忘记了自己在什么地方了,想叫他们,可还没叫完,就被包云一等人厉声喝断,心中一愣,暗道:“这是怎么了?怎么佟叔包叔他们会这样喝骂于我?”心中一着急,忽的反应过来自己尚在大牢里,佟大千等人是乔装打扮的潜入大牢来救自己的,自己则光顾着欢喜,险些坏了事,当下想明白了,立刻配合他们,叫喊道:“呸!你们……你们……助纣为虐……帮着昏君……害我……我马不平……”

    佟大千听了明白马不平的意思,也通过马不平说话的气息知道马不平身子虚弱的不是一点儿半点儿,知道马不平身受宫刑,伤势未好,担心马不平会出现什么意外,连忙说道:“住嘴!马不平休要再胡言乱语!”说完暗道:“少主你身受重伤,不要说话,等会我们兄弟把你救出皇宫,一切都会好的!”

    包云一催促道:“走了,走了,少要听这反贼胡言乱语!”说着话由车京得和种百愁掩护着,暗自伸手朝孙福在摆了一下,做出杀人的动作,孙福在吓了一个激灵,连忙说道:“走……走……赶紧带马不平走……”说着赶紧抬腿就走,包云一等人赶紧的架起马不平紧紧的随在孙福在的身后,一块朝牢门口走,那牢头等一众见了连忙躬身道:“恭送孙公公……”说话间连忙快步上前,想去送孙福在佟大千等人。

    包云一猛的回头对那牢头道:“止步!不要送了!”语气冷厉,吓得那牢头一怔,连忙止住脚步,一脸迷茫的立在原地,望着孙福在佟大千等人架着马不平出大牢去了,心中暗道:“今儿这是怎么了?那姓孙的老太监不是最喜欢被人奉承的吗?怎么今儿却连送都不让送了?哎!真是奇怪……”想着忽的打了一个哈欠,困意又涌上来了,索性也不再去想,吩咐兵卒关了大门,回自己屋子继续睡觉去了!

    佟大千等人架着马不平出了大牢,四下里瞧了瞧,见没有人,纷纷低声道:“少主,你受苦了!哎!我们兄弟几个来晚了,让少主遭此大难!”

    马不平此刻渐渐清醒过来,听了佟大千的话,心中一颤,道:“五位叔叔你们不必担心,这一且都是我自己造成的,算是咎由自取吧!”

    余玉桂恨声骂道:“都是那小皇帝昏庸无道,害得少主受此大难!哼!有机会定要杀了小皇上!”

    佟大千等人听了纷纷赞同道:“没错!早晚杀了小昏君,给少主报仇雪恨!不过眼前是救出少主为重!”

    马不平叹口气,突的想起李诗萍来,急声道:“五位叔叔,诗……诗萍……诗萍她怎么样……怎么样了?”

    佟大千听了连忙说道:“少主你不要担心,夫人她如今也在这皇宫里,我们先把你送出皇宫去,然后马上回来去救少主夫人!”当即吩咐孙福在赶紧带路。

    马不平担心李诗萍的安危,急声道:“那不行,我和你们……和你们一起……一起去救诗萍……”说着心中惊惧,扯动伤口,一阵剧痛袭来,忍不住哎吆一声,浑身沁出一层冷汗,就觉得胸前一阵血涌,眼前一黑,昏死过去。

    种百愁见了连忙说道:“我来背着少主走!”说完不由分说躬下身去,弟兄们也不和他争,一起动手帮着把马不平放到种百愁后背上,让孙福在带路寻找出宫路。

    一众人疾步快走,有孙福在带路,选那些侍卫很少去的路,不大一会儿,一众人就来到了皇宫西城墙下,那是他们在进宫前就商量好的地方,许松年以及刘宋二将还有吴大牛都在墙外等后。

    佟大千听了点点头道:“这个你们放心,事不宜迟,咱们赶紧救少主出宫!”说着话,侧耳细细听了听,知道四下里没人,纵身跃起,脚踏皇宫城墙,几个点踏,就跃到巍峨高大的皇宫城墙上面了。

    包云一见了连忙照着佟大千的样子也跃上皇宫城墙上面,这时墙外早已等候的许松年等四人瞧见了,立即吹了一声口哨,佟大千听了暗道:“这四人果真是诚信君子!”

    佟大千当即从怀里掏出事先就准备好了的一把细绳子,虽说绳子很细,但却是十分结实,那绳子足足有五十多米,解开了丢下一头,车京得接了,与种百愁、余玉桂一起结结实实的绑住马不平,动了动绳子,佟大千会意和包云一一合用力拉绳,转眼间就把马不平给拉上城墙,随即又小心翼翼的把马不平用绳子送到皇宫城墙外面,许松年等四人见了连忙一起接住马不平,并迅速的解开了绳子。

第三百六十九章 颉芳喋血

    余玉桂此刻也如同佟大千和包云一一般纵身跃到城墙上,佟大千对包余二人道:“二弟、五弟你们会和许刘宋吴四位,你们一块带着少主先悄悄赶往南京城东南城墙处等候,我和三弟还有四弟去救少主夫人!等到我们救出少主夫人后立马就去东南城墙下和你们会和,然后咱们一块连夜出城去和小六子和楚菲菲会和,咱们一起带着少主夫妇去燕京!你们小心点,千万要照顾好少主!”

    包云一道:“大哥放心,你们也要多加小心!”说完纵身跃下城墙去了,余玉桂见了也道:“大哥你们救出少主夫人后赶快来和我们会和!”说完也纵身一跃跳下城墙去了。

    佟大千随即也纵身跃下城墙,与车京得、种百愁由孙福在带着急匆匆朝撷芳宫快步急赶而去。四人奔走了一段时间,算算已是丑时,方才到了撷芳宫门口。

    撷芳宫四周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佟大千对孙福在道:“孙公公赶紧的叫门!”孙福在不敢不从,轻轻拍打宫门,不一会儿就听宫门内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满是困意的说道:“来了,来了!”

    宫门打开了,三四个妙龄宫女打着灯笼站在宫门处,睡眼朦胧的瞧了瞧孙福在,连忙一起施礼道:“是孙公公啊!奴婢参见孙公公!”

    孙福在心中又担忧又烦躁,拍了拍手,道:“罢了,罢了!”

    那几个宫女偷眼四下里瞧了瞧,见到孙福在身后站着的佟大千、车京得和种百愁三人皆都是太监衣装打扮,以为是孙福在的跟班,也就没有多想,只对对孙福在说道:“孙公公皇上没有跟着来吗?”

    孙福在听了不耐烦的道:“费什么话,你们没有长眼睛吗?没瞧见吗?”

    那几个宫女挨了一鼻子灰,互相对视一眼,纷纷低下头去,这时其中一个宫女胆子大,忍不住问道:“孙公公,这么晚了你老来这里所为何事?”

    孙福在还没有说话,佟大千早已走到他背后,低声道:“进去再说话!”孙福在听了明白佟大千的意思,知道佟大千是在提醒他不要在门口拖延时间,休想被皇宫里的侍卫发现,连忙说道:“走,走,走,进去再说!”

    那些宫女不敢阻拦孙福在,连忙打着灯笼引领孙福在以及佟大千、车京得和种百愁进撷芳宫里去。

    一众人进了屋子,那几个宫女连忙掌了灯,屋子里一亮,宫女们才瞧清楚佟大千弟兄三人的相貌,吓的一个个华容失色,惊叫一声,聚到一起,胆颤心惊的齐声说道:“这……这……孙……孙……公公……他……他们……他们……”本想着说他们是人还是鬼,但是此刻却吓得说不成话了。

    孙福在瞧着那几个宫女吓得这般模样,心中暗道:“哎!也难怪你们这般,老子刚见到这几个不人不鬼的东西时也是吓得半死!”

    佟大千听出那几个宫女被自己东西的样貌给吓坏,嘿嘿一笑道:“几位姑娘不必害怕,虽然我们几个长得吓人,可我们却不是什么坏人,你们放心就是!”

    那几个宫女听见佟大千说话,知道这几个是人不是鬼,方才稍稍安稳了一下心情,仍旧不安的对孙福在说道:“孙公公,你们深夜来此有什么事,就说吧!”

    佟大千不等孙福在说话,直接说道:“几位姑娘我们此次深夜到此,不为别的,是来请李姑娘的!”

    车京得也道:“没错!几位姑娘不必担心,我们不会对你们怎么样的,我们只是前来请李姑娘的,有劳几位姑娘赶紧带我们去见李姑娘!”

    那几个宫女听了点点头,惊骇不已的说道:“原来是这样,定时皇上叫你们来请李姑娘的吧!”说完又互视一眼,神情却是有些古怪,低声议论道:“皇上也真是的,他刚刚离开,弄成这样子,才多大一会儿又派人来请李姑娘,难道他就不怕李姑娘丢了性命吗?”

    佟大千耳朵尖,听的仔细,心中一惊,连忙问道:“你们说什么?李姑娘她怎么了?什么丢了性命?”车京得和种百愁听了也都纷纷一惊,瞪大眼睛瞧着那几个宫女,齐声说道:“李姑娘她怎么了?”

    孙福在听了更是吓了一跳,他离得那几个宫女近,那些话也都听的明白,他听了皇上刚刚来过,心中就吓了一大跳,因为他以为皇上已经睡下了,他才偷偷出宫和牛思松一起跑到马场与柯东华吃酒玩耍去了,却没想到皇上会突然半夜来了撷芳宫,而他却不在宫内,皇上定会派人寻他,找不到他,皇上定会生气,定会怪罪于他,而他再听那些宫女说李姑娘要丢了性命,不由得更加惊骇,他知道跟在自己身后的那三个不人不鬼的人和马不平夫妇的关系,他们冒死夜闯皇宫来救人,自己倒霉被他们抓着,若是马不平夫妇被顺利救出,他尚且还有一线生机,若是此刻李诗萍丢了性命,这三个人又岂肯罢休,第一个就会拿自己出气,那自己还怎有命在?霎时间冷汗淋漓冒了一头。

    那几个宫女见佟大千弟兄三人脸色皆变,本来他们三个就长得十分难看,如今脸色变得更加骇人,顿时一个个吓得抖瑟不已,惊骇的说道:“李……李姑娘……她……她……”

    佟大千听了心中更加着急,连忙厉声喝道:“李姑娘她到底怎么了?快说!要不然我杀了你们!”说着话脸色变得更加狰狞吓人起来。

    那几个宫女见了早已吓得胆魄魂散,瘫倒在地上,惊恐万分的指了指里面,惊声道:“你们……你们……你们还是自己进去瞧瞧吧!”

    佟大千等弟兄三人听了脑袋嗡的一声响,知道事情不祥,李诗萍定是出了什么事,再也顾不得什么,拔腿就往屋子里跑,种百愁一边疾步往屋子里走,一边顺手夺过桌子上点着的一盏灯。弟兄三人几步就跑进屋子里,种百愁端着灯照亮屋子,就见李诗萍脸色惨白的倒在屋子里的大红木床上,身上还盖着一床绣凤大红被,地上一片血迹。车京得和种百愁见了忍不住惊叫一声。

    佟大千听了惊声问道:“三弟、四弟少主夫人怎么了?”

    车京得惊骇的说道:“大哥,地上有血!”

    佟大千听了更是吃了一惊,连忙说道:“快,快看看少主夫人怎么样了?”

    种百愁听了早已上前,俯身去看李诗萍,只见她双眼紧闭,面无血色,呼吸微弱,气若游丝,嘴角处还沾着丝丝血迹,惊骇之际连忙撩开金丝绣凤大红被,只见李诗萍腹间赫然插着一把匕首。鲜血早已沁满了腹间衣衫,而李诗萍的一只右手死死的握住那把匕首。

    车京得见了顿时大怒,骂道:“他娘的,该死的昏君,太狠了,太狠了!老子杀了你这昏君!”说着就要往外跑,佟大千一把拉住他,惊慌的问道:“三弟、四弟,少主夫人到底怎么样了?”

    种百愁悲伤的把李诗萍现在的情况对佟大千讲诉了一遍,直把佟大千听的惊如五雷轰顶一般,呆呆的说道:“什么?什么?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车京得气愤难耐,挣扎着想要挣脱佟大千死死的抓住他的手,道:“大哥你放开我,我要去杀了那昏君!”

    佟大千听了恨声骂道:“好!我们一块去杀了那昏君!”

    种百愁见了连忙说道:“且慢!大哥、三哥你们先稍安勿躁!”说着伸手去探了探李诗萍的鼻息,连忙又说道:“大哥、三哥少主夫人还活着!”

    佟大千听了顿时一喜,连忙一步跃到种百愁身边,伸出手去由种百愁引领着搭在李诗萍的脉上,只觉得李诗萍的脉象虚虚弱弱的跳动,知道李诗萍还活着,心中顿时一喜,可细细一把脉,觉得李诗萍脉象太过虚弱,恐很难医治活了,不禁心中又是一紧,咬牙叹息一声。

    这时车京得听了也赶紧冲过来,问道:“大哥,少主夫人她怎么样?”

    佟大千惆怅悲伤的说道:“少主夫人还活着,但是脉象虚弱,恐怕……”说着忍不住又长叹一声,车京得和种百愁听了皆都一惊,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时李诗萍渐渐苏醒过来,轻声哼了一声,佟大千兄弟三人听了一惊,连忙凑上前齐口低声呼唤道:“少主夫人’少主夫人……”

    李诗萍渐渐听清了有人见叫她,努力的睁开眼睛,朦胧间瞧出是佟大千等人,心中一喜,来了精神头,朝佟大千等人吃力的微微一笑,虚弱的说道:“佟……佟叔……你们……你们总算来了……”

    佟大千悲伤的问道:“少主夫人,你这是怎么了?”

    李诗萍听了摇摇头,道:“昏……昏君……昏君……”虚弱的喘了几口气,无力再说下去了。

    车京得怒气冲冲的叫那几个宫女进来,那几个宫女进了后吓得抖抖瑟瑟,挤在一起,种百愁怒声问道:“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几个宫女听了吓的惊叫一声,胆颤心惊的把原委讲述了一遍,原来是建文帝半夜亥时突然来到撷芳宫,宛如发了疯一般,和李诗萍胡言乱语一番,想要非礼李诗萍,李诗萍那是誓死不从,破口大骂建文帝是昏君。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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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燕伏龙传介绍:
本书以明朝建文帝时期,燕王朱棣因不服从朝廷撤藩政策而发动靖难之役为历史背景,讲述江湖上各路人物纷纷卷入这场战争之中,有尔虞我诈,有见利忘义,有嬉笑怒骂,当然也有儿女情长……飞燕伏龙传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飞燕伏龙传,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飞燕伏龙传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