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章 马场三将
那些宫女也明白皇上是喜欢李诗萍的,是李诗萍让她们吃的,就算是皇上知道了,有她李诗萍担着,想来也会无事的,想明白这些,也就不再害怕,纷纷对李诗萍道了谢,便一起狼吞虎咽大快朵颐起来。
李诗萍躺在炕上,静了静心,想运用周身气力冲开穴道,可她暗自试了几次,皆都没能冲开。
一来是牛思松点穴的手法,是学自牛家的家传,老辣独特。二来也因她平日里贪玩不肯用心练功,劲力不足,虽然她也跟着舅舅牛启望学过一阵点穴解穴的功夫,但当时她并没有重视,也没有用心练习,故此今日被牛思松点了穴道,无法自己用功力解开。
李诗萍见无法用内力冲开穴道,不禁一边着急一边暗自恼恨自己平时贪玩不用功。暗自胡乱心思片刻,之道自悔也无用,只能静静的躺在炕上,等待时候到了,穴道自解,她静静的躺着,暗自思量道:“林姐姐,你可千万别耽误了我交代给你的事?如今我们夫妇皆被昏君困在皇宫里,不平被打入大牢,我又被点了穴道,动弹不得,纵然是明日解了穴道,可这屋子外面定当有许多护卫把持,依我自己的能力,别说去大牢救出不平了,就是我自己逃出这皇宫也是万万不能的!眼下我们夫妇困在这深宫里,算是插翅难飞了,我们夫妇二人的性命都掌握在林姐姐你的手里了,希望你明日天一亮你就马上动身赶往云南万马堂,寻到五鬼叔叔,让他们火速前来皇宫救我们!”
马场里,林绿衣也正在焦急不安的等候马不平李诗萍夫妇,起初还没怎么乱想,可看看天色黑了,还不见他们夫妇回来,不禁心中渐渐忐忑不安起来,暗自心思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个时候了还不见他们夫妇回来。
林绿衣独自一人在屋子里走来走去,时辰越来越晚,仍不见马不平夫妇,不由得越来越担心,越来越觉得不安,就在她焦急之际,忽见马场里的三个将领推门走进来。林绿衣知道这三个马场将领都和马不平夫妇相处的很要好,定是见马不平夫妇进宫未归,心中担心,故此前来询问的。
那三个马场将领见了林绿衣后,互相见过礼后,他们也不拐弯抹角,直接了当的问道:“林姑娘,马大人夫妇还没回来吗?”
林绿衣焦虑的一边让他们坐下后,一边亲自给他们倒了茶,叹口气不安的说道:“是啊!他们夫妇到现在都还没有回来,也没有宫里的信,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真是急死人了!”
那三个将领听了也都焦急不安的叹口气,一个四十多岁的红脸高大将领道:“马大人早上就进宫去了,马夫人也是午后去的,按理说这会儿早该回来了,眼下天都这么晚了,还不见人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真是急死人!”
这时又一个四十多岁黄脸魁梧的将领说道:“可不是嘛,哎!许大哥,你说马大人他们会不会出什么事啊?”话音刚落,刚才那个高大的将领立马呵斥道:“你胡说些什么?马大人为人义气豪爽,又为朝廷尽心尽力的训练战马,会出什么事?”一句话吓得那个黄脸将领不敢再说话。
又一个黑脸清瘦的将领说道:“许大哥,你不要着急嘛!刘兄弟这样说也是着急马大人去皇宫这么久不见回来,也是关心马大人夫妇!”
那姓许的高大将领听了叹口气道:“宋兄弟你不要说了,我知道刘兄弟的心意!”说着伸手拍拍那个黄脸将领,带着抱歉的语气说道:“刚才我一时着急,我向刘兄弟陪个不是,还望刘兄弟别怪罪我啊!”
那姓刘的黄脸将领听了连忙说道:“许大哥说的这是哪里话,咱们都是因为担心马大人才这样的!”
这时林绿衣说道:“三位将军,眼下马大人夫妇进宫快一天了,到现在还未回来,不知各位是否有法子向宫里打听一下他们的消息?”
许、刘、宋三将听了皆都面面相觑,各自摇了摇头,神情有些有些尴尬,那姓许的将领苦笑着对对林绿衣说道:“林姑娘,说来真是惭愧,我们三人是在马场里训练战马的,官卑职微,根本没有资格进宫,因此和宫里的人也没有什么来往!”说着脸色更加尴尬起来。
林绿衣见了知道他们的意思,是有心无力,连忙说道:“原来如此,既然这样,那我们该如何是好?在这儿干着急也不是个办法啊?”说罢不禁无奈的长叹一声,三将听了也忍不住跟着叹了一声。
那姓许的将领眉头紧锁着,叹口气道:“可恨我等身份低微,没有机会接近宫里的人,听说那些太监们都很势利,贪财好利,要想结交他们,都必须大把大把的给他们花银子,哎!我等哪里有这么多的银子给他们!哎!早知这样,当初就算是砸锅卖铁换银子也要结交个把宫里的人!”
姓宋的将领听了叹口气道:“许大哥现在说什么也晚了,希望马大人夫妇吉人天相,平安无事!”
那姓刘的将领听了马上说道:“马大人夫妇为人仁义豪爽,马大人为官清正廉明,待人和气可亲,于国尽心尽忠,一定会平安无事的!”话音刚落,那姓许和姓宋的纷纷说道:“对!对!对!刘兄弟这话说的有道理!”
林绿衣听了暗道:“话虽如此,但是不可不早做准备!李妹妹在进宫前交代我,天亮后,不见她们回来,就让我想法子赶到云南万马堂,去找马大哥的五位叔叔!那我就先等他一夜,待到天明,他们平安夫妇回来那自然再好不过,如果天明后仍不见他们夫妇回来,那我就立马动身,赶往云南万马堂!”想罢,知道这三位将领都是可靠之人,当下也不避讳,遂如实对三个将领说道:“三位将军,眼下祸福不知,吉凶不定,咱们着急也无用,不过李妹妹在进宫前曾与我约定,天亮后,她们夫妇若是不能回来,就让我立马动身赶往云南万马堂去请马大人的五位叔叔前来帮忙救人!”
那三个将领听了一愣,连忙齐声说道:“林姑娘,原来马夫人早有安排!看来今日马大人夫妇进宫见驾,绝非小事,看来马夫人似乎有什么察觉?”说着皆都纷纷瞧向林绿衣,心中各自思量道:“但不知这马大人的五位叔叔是何等人物,若是马大人夫妇真的出了事,被皇上扣在皇宫里,那皇宫大内侍卫众多,岂是区区几个人就能救出来的?”三人心中虽疑,但又不敢开口去问。
林绿衣听了一愣,看看三个将领正瞧着自己,连忙说道:“不错,今日皇上派人抬凤辇来接李妹妹进宫,李妹妹就有些不乐意去,还对我说她心里忐忑不安,七上八下的!”说着心中又是一惊,暗道:“难道李妹妹真的有什么预感?”
姓许的将领听了连忙说道:“哎呀!若真如林姑娘所说,看来马夫人定是察觉了什么!”说着心中着急,起身来神色焦急的连连踱步,忽又说道:“虽然我们没进过皇宫,但是也曾听说过皇宫里的规矩,绝对不会让大臣留宿皇宫的!”
姓宋的将领说道:“照大哥这么说,难道马大人夫妇出了什么意外?”说着一皱眉头,接着说道:“照说不应该啊?眼下朝廷派李景隆率领大军正和燕王叛军交战,朝廷正是用人之际,而马大人对朝廷,对皇上又忠心耿耿,尽心尽力的为朝廷训练战马,怎么说也是有功劳的,朝廷不会不知道吧?总不会为难马大人夫妇吧!”
那姓刘的将领听了叹口气道:“宋兄弟说的自然有一番道理,可是皇宫里的事,咱们又怎么能够知道?虽说马大人夫妇忠心耿耿,尽心职守,可就怕朝廷里出奸佞小人,背后使坏之辈,马大人夫妇为人仁义豪爽,哪里是那些奸佞的对手?”
那姓许的听了心中更加着急,叹口气对林绿衣说道:“林姑娘,我们三人都是大老粗,大字不识一个,没有主意,还请林姑娘给我们出个道道!”
林绿衣听了冷静的思量一番,道:“眼下咱们没有别的好法子,只有等!”说着看看门外,天色已经很晚了,心中涌起一股担忧和不祥的念头来,看看那三个将领,接着说道:“等到天亮后,,若是还不见马大人夫妇回来,那我立刻动身赶往云南万马堂,去请马大人的五位叔叔,前来帮忙救人!”
那三个将领听点点头,齐声道:“也只好这样了!若是明天马大人夫妇回不来,林姑娘我们陪着你一同去云南!”
林绿衣听了摇摇头,道:“那不行,我自己去就是了,我不是朝廷官员,没人注意我,而你们都是朝廷的将领,你们不能离开马场!”
那三个将领听了连忙又齐声说道:“那怎么行?京城到云南路途遥远,怎么能让林姑娘你自己一人独往?”说着停顿一下,接着又说道:“万一……万一林姑娘在路上有个什么闪失,待到不一道长和冲虚少侠回来后,我们没法交代啊!”
第三百四十一章 二鬼进京
林绿衣听了三将的话后,微微一笑道:“三位将军的好心,绿衣心领了,不过三位将军请放心,我林绿衣虽说是个女儿身,但是我出身江湖,也曾独来独往,没事的,三位将军在此好好训练战马,我自行前往云南,请来马大人的五位叔叔,若是马大人夫妇有事,可让他们帮忙救人,他们个个身手不凡,武功高强,想必定能救出马大人夫妇。若是无事自当请他们来京城游玩一番,外人也无话可说!”
那三个将领也是耿直豪爽之人,听了林绿衣这般说也就不再强劝,纷纷嘱咐她处处小心,心中又暗暗思量担忧马不平的五位叔叔到底能不能行,但又一想,既然马大人出身江湖,想必他的五位叔叔也都是武功高强之人,江湖上的人物,身手不凡,神鬼莫测,岂是那皇宫里的寻常侍卫所能比的!想到这又各自安下心来。
林绿衣看看时辰一晚,便让他们三人回去歇息,待三将走后,她自己也略做一番准备后,和衣躺在床上,闭上眼睛,想睡一觉以备明天一早有精神赶路,可是她心中担忧马不平夫妇的安危,却怎么也睡不着。翻来覆去之际,夜已过半,迷迷糊糊的将睡未睡之际,忽听屋外传来一阵急促脚步之声,林绿衣顿时警觉,连忙起身,疾步奔到门前。
那脚步声随即到了门口处,紧接着传来一阵轻轻的扣门声,有人在门外轻声说道:“林姑娘,睡了吗?”
林绿衣听了觉得那人声音熟悉,便道:“谁?这么晚了有什么事?”
那人在门外轻声说道:“林姑娘打扰你了!我是马场门口的守门兵吴大牛!”
林绿衣听了想起来,那声音正是门口黑脸守门兵吴大牛的,便道:“奥!原来是吴大哥,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那吴大牛在门外轻声说道:“林姑娘,门口来了两个人,说是来找太仆寺卿马不平马大人的,我等知道马大人夫妇进宫尚未回来,故此找了许将军、宋将军以及刘将军,三位将军已到大门口,他们也不敢擅自做主,故此差我前来问问林姑娘,该怎么办?”
林绿衣听了一愣,暗道:“这么晚了,谁来找马大哥夫妇?”一时不解,连忙打开门,见吴大牛正躬身站立在门口,便礼让他进屋说话,接着掌了灯,并请吴大牛坐下。
吴大牛虽是行伍之人,但此刻见到林绿衣也有些忸怩,道:“许、宋、刘三位将军不敢自作主张,故此差我前来请教林姑娘,深夜打扰林姑娘,还望林姑娘海涵!”
林绿衣听了连忙说道:“吴大哥不必客气,不知是什么人这么晚了来找马大人?”
吴大牛道:“那俩人一高一矮,皆都带了斗笠,看不清脸面,看样子那俩人像是江湖上的人,他们说是打云南来的,来京城寻马大人的!”
林绿衣听了一愣,随即明白过来,暗喜道:“哎呀!难道是他们来了?”
吴大牛听的一头雾水,不解的望着林绿衣,问道:“林姑娘你认得门口那俩人?”
林绿衣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定是他们到了!”说着舒了一口气,接着说道:“若真是他们来了,那可真是太好了,真是太及时了!”
吴大牛听了连忙说道:“那林姑娘,现在该怎么办?”
林绿衣连忙说道:“快!快请他们进来!”
吴大牛听了一愣,连忙起身来,对林绿衣躬身说道:“林姑娘,这马场里的规矩……”
林绿衣听了一愣,随即摆摆手道:“眼下顾不得这些了,如今马大人夫妇进宫这么久了,祸福难定,若真是他们来了,说不定万一有什么事,他们可是绝佳的帮手!”
吴大牛见林绿衣态度坚决,又听外面那俩人关系到马不平的安危,当下连忙对林绿衣说道:“既然如此,那好吧!我这就去请那俩人进来见林姑娘!”
林绿衣听了连忙说道:“慢!”她也不确定门口那俩人到底是不是塞北五鬼中的长天魍魉种百愁和傍地鬼余玉桂,她怕万一若不是他们俩,她坏了马场规矩,私放人进马场,也不是闹着玩的,想罢随即说道:“我和你一块去!”说着便和吴大牛一起出门朝马场门口疾步赶去。
二人片刻便到了马场,只见马场门口灯笼火把照如白昼,许、宋、刘三将以及五六个守门兵持刀站立把守,大门外站立着一高一矮两个头戴斗笠之人,由于斗笠遮住二人脸面,林绿衣一时也瞧不出这二人到底是谁。那高矮二人身后各自站定一匹高头健壮的大马。
那许、宋、刘三将以及那些守门兵见到林绿衣,连忙纷纷躬身道:“林姑娘!深夜打扰,实属无奈!”
林绿衣听了朝他们微微一笑,道:“没事,没事!各位不必客气!”
这时吴大牛指着那高矮二人对林绿衣说道:“林姑娘,就是这二人前来要找马大人的!”
林绿衣走到众兵将前面,对着门口站立的高矮二人,依江湖礼节,拱手施礼说道:“小女林绿衣,不知二位是何方朋友?有何要事要见我们马场太仆寺卿马大人?”
那高矮二人听了忽的发出一阵阴森诡异宛如鬼哭狼嚎的笑声,众兵将听了皆都吓得一阵抖擞,个个面面相觑,不知对面这一高一矮之人到底是人是鬼?而林绿衣听了却顿时大喜,连忙走上前去,边走边笑道:“原来真的是你们二位,真的是太好了!”
许、宋、刘三将以及众守门兵见了先是一惊,生怕林绿衣有什么不测,连忙一涌上前,齐声说道:“林姑娘!当心——”当听了林绿衣的话,随即反应过来,林绿衣是认识这高矮二人的,遂又连忙止住脚步,立在林绿衣身后。
那高矮二人见林绿衣走过来,随即止住如鬼一般的笑声,那高个的说道:“没想到林姑娘还记得我们,嘿嘿嘿……”
那矮个子的听了连忙尖声说道:“四哥,瞧你说的,人家林姑娘怎么会不认得咱们弟兄了!”原来这一高一矮正是塞北五鬼中的老四长天魍魉种百愁和老五傍地鬼余玉桂。
林绿衣连忙说道:“我怎么会不认识种、余二位前辈!”说着话上下打量一番他们二人,又不解的问道:“不知二位前辈为何要头戴斗笠?”
种百愁听了嘿嘿一笑道:“林姑娘你可真会打笑我们,我等弟兄个个面目丑陋,此次前来京城寻找我们家少主,大哥怕我们在京城吓着人,惹出事端,给少主添麻烦,故此嘱咐我们一路都用斗笠遮掩!”说着随手摘下斗笠,露出本来面目。那傍地鬼余玉桂见了也跟着把头上的斗笠摘了下来。
众兵将见那种百愁是一个瘦高瘦高的干瘦老头,脸色干枯,一双眼睛如死人眼一般,令人望而生怖,而那小个子余玉桂长的一米多高,小蜜蜂眼,眼上没有眉毛,蒜头鼻子,蛤蟆嘴,唇上长着一小撮胡子,穿着一件青布衣,长相罕见的丑陋,一众人不禁暗暗惊骇不已,各自心中暗道:“没想到世间居然还有长得这般丑陋骇人的人!”
林绿衣此时真是又惊又喜,种百愁问道:“林姑娘,我们兄弟二人奉我大哥之命前来京城寻找我们家少主,我们可是千辛万苦才找到这里,可这几个守门兵将说什么也不让我们兄弟二人进去,说什么这是朝廷规矩!”说着叹口气,有些气愤而又不屑的接着说道:“哼!若不是我们怕给我们家少主添麻烦,这几个大头兵又如何阻拦的了我们兄弟二人!哎!没办法,为了不让少主糟心,故此才忍下一口气在此等候!”
那许、宋、刘以及那几个守门兵将听了心中皆都不悦,但碍于马不平夫妇以及林绿衣的面子不好发怒反斥,只好咽下心头怒气,假装没有听见。
林绿衣听了无奈的摇了摇头,她也略微知道塞北五鬼的脾气,也不好说什么,只是微微一笑,抱拳说道:“二位前辈一路辛苦了!”
这时那小个子傍地鬼余玉桂嘻嘻一笑道:“辛苦不辛苦的倒也没什么,我们为了我们家少主,再辛苦也值得!”说着转眼四处张望了几眼,很是纳闷的问道:“诶!林姑娘,怎么不见我家少主啊?”说着忍不住伸手挠了挠头皮,接着说道:“难不成我家少主来到京城做了朝廷的官,也学会了摆架子了?”
种百愁听了顿时厉声呵斥道:“五弟你胡说八道什么?咱们少主岂是那种人!胡言乱语的也不怕被人笑话!”
余玉桂听了顿时嘻嘻一笑,朝种百愁做了一个鬼脸,道:“是!是!是!四个最有规矩,我错了,我错了!”
种百愁见了也无可奈何的摇摇头苦笑一声,对余玉桂说道:“你呀,哎!真是拿你没办法!”说着又对林绿衣拱手笑道:“林姑娘,我家五弟口无遮拦,让你见笑了!”众兵将见了种百愁和余玉桂的笑容,顿时又都是一惊,纷纷暗道:“这人不笑倒好,一笑真吓人!”
林绿衣听了连忙摆摆手,道:“二位前辈,有些事你们不知道!”说着四下里看了看,接着说道:“不过你们来的正是时候,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走!二位前辈你们随我来,咱们到里面屋里说话!”
第三百四十二章 马场惊闻
余玉桂听了林绿衣的话,立刻又嘻嘻笑着说道:“最好!最好!这样最好!实不相瞒,林姑娘,我和我四哥自云南一路急奔而来,为了早点儿见到我们少主,我们哥俩儿也顾不得上吃饭喝水,这会儿我俩儿都饿的两眼冒金星儿,渴的嗓子眼儿冒火了!”
林绿衣连忙让他们兄弟二人进马场,许、宋、刘三将以及吴大牛那几个守门兵虽然知道这样有违朝廷规矩,但是此时见是林绿衣让人进去的,知道这俩人很有可能会关系到马不平夫妇的安危,便也顾不得什么规矩不规矩,连忙闪开一条道路,让林绿衣带着种百愁和余玉桂一起快步走进马场。林绿衣一边走一边对许、宋、刘三将说道:“许将军、宋将军、刘将军你们三人也跟着来!”
那姓许的将领待林绿衣、种百愁、余玉桂三人进入马场里后,随即对吴大牛那几个守门兵低声说道:“此事关系重大,就你我咱们这几个人知道,你们千万不可对外人提及此事!”
吴大牛等守门兵听了连忙躬身道:“许将军请放心,我等皆感恩马大人的恩惠,知道今晚之事干系重大,我等绝对不会对旁人提及今晚的事,纵是有人问起,我等打死也不会说的!”
那姓许的将领听了点点头,低声道:“那就好!”说着看看那姓宋的和姓刘的二将,宋刘二人点点头,示意放心,那姓许的又对吴大牛等守门兵说道:“你们都给老子记好了,今晚之事绝对不可对旁人提起半字,倘若是走漏一丝风声,老子拿你们是问!”
吴大牛等一众守门兵听了一惊,连忙躬身齐声道:“是!许将军放心,我等记下了!”
那姓宋的将领对那姓许的将领低声说道:“许大哥,这哥儿几个都是咱们自家兄弟,想来他们也不会把今晚之事说出去,咱们还是赶紧进去,和林姑娘商量商量该怎么办吧!”
那姓许的将领听了点点头,道:“好!咱们这就进去!”说着又对吴大牛等守门兵说道:“马大人夫妇进宫未归,祸福不定,今夜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邪乎事儿发生,你们几个都不要睡觉了,把马场大门关紧关死,瞪大眼睛给我盯好了,有什么事第一时间通知我们!”
吴大牛等守门兵听了连忙躬身齐声说道:“是!许将军尽请放心就是了!”
那姓许这才略微放心,遂与宋刘二将急忙转身走进马场里去找林绿衣。
那种百愁和余玉桂本来是满心欢喜的前来京城寻找少主马不平,虽说一路奔波,辛苦万分,但一想到马上就能见到少主马不平了,心里也是欢喜的,可进了马场后,听了林绿衣的诉说后,顿时吃了一惊,兄弟二人把喝道嘴里的水都喷了出来,二人皆都瞪大了双眼,急声问道:“什么?照林姑娘你这么说,我们家少主和少主夫人进宫去到现在还没回来?少主夫人早就有预感,他们恐遭不测?”
林绿衣听了道:“这个我也说不准,眼下马大哥夫妇进宫未归,到底为什么,出了什么事谁也不知道!”说着看看种余二人接着说道:“只是李妹妹在进宫前就显得很是忐忑不安,预感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故此在进宫前交代与我,说他们夫妇若是天亮后平安回到马场那就算了,若是天亮后仍旧没有回来,那就说明他们真的出事了,就让我马上动身赶往云南万马堂,找你们兄弟五人,想法赶来京城营救他们夫妇!本来我打算天一亮就动身的,没想到你们今夜就赶到了!真是太好了!”
余玉桂听了心中大怒,猛的把手里的茶碗摔在地上,摔了个粉碎,怒声骂道:“少主对朝廷如此忠心耿耿,难道小皇帝还要算计少主?若真如此那燕王爷说的一点儿也没错,小皇帝真是真是昏庸无能!”说着心中着急,接着说道:“不行,四哥咱们这就动身,夜闯皇宫,看看小皇帝到底把咱们少主和少主夫人怎么样了?若是那小皇帝真的敢对咱们少主和少主夫人动什么外心眼,那咱们兄弟二人就杀了小皇帝,救出少主和少主夫人!”说着抬脚就要往外走。
林绿衣见了连忙阻拦道:“余前辈你不要着急,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尚且不知,若是皇上并没对马大哥夫妇怎么样,你若是夜闯皇宫,那岂不是给马大哥添麻烦吗?”
种百愁听了点点头对余玉桂说道:“没错,五弟,林姑娘说的有道理,眼下少主夫妇进宫未归,到底怎样尚且不知,咱们不可鲁莽,别给少主添麻烦!”
余玉桂听了很是着急,道:“正因为咱们不知道少主夫妇现在安危如何,所以咱们才要夜闯皇宫,去探听一下消息啊!”
种百愁听了摇摇头道:“不可,如今事态不明,咱们不可妄动!”话音刚落,就见屋门被推开,许、宋、刘三将走进屋里来,齐声说道:“不错,这位先生说的极是!”话音一落,那姓许的将领接着说道:“大家都是一样的心情,都在担心马大人夫妇的安危,可是在没得到确切消息之前咱们绝对不可以擅自妄动!”
余玉桂不理解,急声问道:“这是为何?少主和少主夫人如今被那小皇帝宣进宫里去,到现在他们夫妇二人还没回来,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为何不能进宫去探探消息?”
那姓许的将领答道:“这位先生请稍安勿躁!皇上宣马大人夫妇进宫,虽然马大人夫妇到现在还没回来,但也并不能说明马大人夫妇就真的有什么事发生,说不定是皇上宴请他们夫妇二人,而马大人夫妇兴许喝醉了,皇上让他们夫妇二人留宿皇宫也说不准!”
种百愁听了点点头道:“不错,我正是顾及是这样,若是小皇帝并未对少主夫妇怎么样,而咱们兄弟二人却夜闯皇宫,而皇宫里侍卫众多,虽然凭咱们兄弟的身手,可以来去自如,但是难以担保不被那些侍卫发现,万一有个什么闪失,岂不是给少主夫妇添麻烦?”
那姓许的将领听了点点头道:“不错,这位先生说的极是!”
余玉桂听了心中很是着急,尖着嗓子叫道:“那……那……那可怎么办才好?难不成就在这里干等不成?那岂不要急死人?”
那姓许的将领说道:“不错,眼下咱们只能在此等候消息!”说着话看看屋子里的众人,接着说道:“虽然大伙都很着急,可是在天亮之前咱们暂时也只能在此等候消息!马场乃是国家重地,而马大人又是这里的最高官员,自太祖洪武皇帝开国以来,马场就做为国家军事重地,因此马场向来是不可一日无最高官员镇守,如今马大人进宫已经一天,已属破例,如果马大人夫妇在皇宫里没有出现什么意外,那马大人夫妇天一亮必定回来,若果马大人夫妇真的在皇宫里发生了什么不测,那明日一早定会有消息传来!”
那姓宋的将领听了接过话茬道:“没错,许大哥说的有道理,若是马大人夫妇在皇宫里真的遭遇了什么不测,那明日一早皇上定会派人来接手马大人的职位,掌管马场,所以咱们暂时等候是对的!”
这时林绿衣听了对种百愁和余玉桂说道:“二位前辈,我觉得刚才许将军和宋将军说的有道理,咱们就按他们说的办吧!”
余玉桂听了焦急的看看种百愁,问道:“四哥,你说怎么办?”种百愁思量一番,道:“那好吧!就按二位将军说的,我们且等到天亮再说!”
许、宋、刘三将听了放下心来,许将军又对种百愁和余玉桂说道:“既然如此,天也快亮了,二位一路奔波,想来也辛苦万分,我们这就去为二位准备一些吃的,二位先吃点东西,安心等待天亮!”
种百愁听了连忙对他们三人拱手说道:“有劳三位费心,三位好意我们兄弟二人心领了,可我兄弟二人担忧我家少主夫妇安危无心吃饭!”
许将军道:“那怎么行,再怎么说也得吃饭,纵然是在担心也不能饿着肚子不是,再说万一马大人夫妇真的有什么事,还依靠二位相救呢!二位若是不吃不喝,那还真有气力和精神去救人?”
林绿衣听了也对种余二人说道:“是啊!二位前辈,许将军说的对!不管怎样你们先吃些东西再说!”
种百愁听了叹口气,拱手道:“既然如此,那好吧!那就有劳三位了!”
许、宋、刘三将听了连忙躬身道:“先生不必客气,马大人自来到马场后就待我等将士不薄,马场里上下所有官兵都很感激敬佩马大人,而二位先生又是马大人的叔叔,我等自然不敢怠慢!”说着又对种余二人拱了拱手,道:“二位稍等片刻,我们兄弟三个这就去为二位准备饭菜去!”说完三人一起转身出屋去了。
种百愁望望那三人的远去的背影,有些迟疑的转眼望着林绿衣,问道:“林姑娘,不知道这些人可靠吗?”
余玉桂听了也连忙问道:“是啊!林姑娘,这三个人会不会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啊?”
第三百四十三章 御前举荐
林绿衣听了摇摇头道:“二位前辈不必担心,马大哥虽然来马场为官不久,但是马大哥为人豪爽仁义,对待马场里的兵将皆都亲如兄弟,有什么赏赐皆都与众兵将平分,因此马场里的所有兵将皆都很佩服和尊敬马大哥的,他们都是真心对待马大哥的,你们放心就是!”
种百愁听了点点头道:“话虽如此,可人心险恶,不得不妨啊!”余玉桂听了也跟着说道:“是啊!自古道害人之心不可有,可这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林绿衣听了微微一笑,道:“二位前辈你们有所不知,这里虽然是国家军事重地,可是在这里做事的官兵除了最高官员太仆寺卿之外很少有人能够有机会进宫见皇上的,因此这里有什么事,除非是皇上亲自前来盘问,否则是每人能够直接进宫去传消息的!”
种余二人听了这才安下心来,林绿衣又接着说道:“二位前辈,少安毋躁,待会儿饭菜来了,你们先吃饱肚子再说!”种余二人虽然心中担忧,可眼下也只能这样了。
再说建文帝由牛思松和孙福在陪着回到自己的寝宫,牛思松一路上早已经想好了接管马场的人选,待到建文帝略做休息,喝了一盏茶后,立马御前启奏道:“陛下,微臣以为殿前护卫柯东华可做为接管马场之人!”
建文帝听了一愣,问道:“殿前护卫柯东华?”
牛思松道:“正是,微臣正是举荐殿前护卫柯东华去接替马不平掌管马场!”
众位你道牛思松嘴里的柯东华是什么人?那牛思松又为何偏偏向建文帝举荐他?原来这柯东华不是旁人,正是朝中大臣兵部尚书齐泰的外甥。
柯东华出身富贵人家,本是纨绔子弟,胸无点墨,不学无术。专好斗鸡走狗,吃喝玩乐无一不会,无一不精。又酗酒好赌,吃醉了或者是赌输了又尝尝与人争勇斗胜,经常惹祸招灾,其父母皆都拿他没有办法,只好求到齐泰门下。
齐泰本来不想管这个不争气的外甥,但架不住姐姐姐夫的一番苦苦哀求,加之他也并非真的想让这个外甥荒废下去,只好在宫里给他寻了一个侍卫的职位,本来一般的侍卫要想做到殿前护卫是很难的,可这柯东华别的本事没有,溜须拍马,阿谀奉承的本事却厉害的很,进宫做护卫不长时间,就凭自己溜须拍马的功夫,再加上凭借着其舅舅的势利,很快做了殿前护卫。
柯东华后来又和牛思松结识,一来因二人年岁相仿,趣闻相投,二来柯东华知道牛思松如今是皇上身边的红人,结交他自然大大的有好处,而牛思松也知道这柯东华是兵部尚书齐泰的外甥,知道结交柯东华的好处,于是很快的二人私下里相交成莫逆,在皇宫里互为依仗。
后来这柯东华渐渐的厌烦了这殿前护卫的差事,几日前和牛思松一块在京城风月之地吃酒玩耍时,借酒和牛思松说了自己的想法,牛思松答应他有机会定会帮助他,这柯东华不是笨人,知道牛思松在朝里的分量,当晚酒散后,便给牛思松送去上万两银子,牛思松也算是吃人嘴短,拿人手短,故此这时才借机会向建文帝举荐柯东华。
建文帝听了思量一番道:“爱卿说的可是齐泰的外甥?”
牛思松道:“回陛下!正是他!”
建文帝问道:“这个柯东华可能胜任吗?”
牛思松听了连忙说道:“陛下!这个请陛下尽管放心,这个柯东华微臣还是有些了解的,他现在虽然是殿前护卫,但微臣素闻他胸有大志,才华横溢,也善于驯马,况且他做殿前护卫时,尽心尽力,恪尽职守,对皇上也是忠心耿耿,故此微臣觉得他是接替马不平掌管马场的不二人选。”
建文帝沉吟片刻道:“行倒是行,可是朕怕把一个殿前护卫升任为太仆寺卿恐怕招来满朝官员的非议!”
牛思松听了连忙说道:“陛下!这又有何担忧的,别说那柯东华现今是殿前护卫,而那马不平不过是个草莽出身,不也一样被皇上破格任为太仆寺卿,掌管天下马政,满朝文武也不见有人说什么!”
建文帝听了点点头道:“这倒是,不过朕还是担心这柯东华到底能不能行!”
牛思松害怕建文帝否定了自己的建议,连忙说道:“皇上自可放心,如今马场里的战马已经被马不平给训练好了,况马场里还有一众跟随马不平驯马的兵将,这些日子想必或多或少的也学了不少驯马的本事,那柯东华到了马场里只要按部就班就好了!何况那柯东华多少也会驯马,故此皇上不必担忧,那柯东华一定能够胜任的!”
建文帝听了思量片刻,道:“那好吧,就依爱卿建议!令柯东华到马场接替马不平掌管马场!”
牛思松听了顿时心中大喜,连忙跪地磕头,三呼万岁,谢恩道:“微臣多谢陛下!”
建文帝道:“爱卿平身!你马上把柯东华找来,朕这就拟旨,马场不可一日无主事,明早天一亮就让柯东华到马场上任!”说罢又一思量,遂又说道:“等到早朝再告知群臣!”
牛思松听了大喜,又磕头谢过一番,才起身出了建文帝的寝宫,疾步出皇宫去寻找柯东华去了。
天已微亮,马场里林绿衣、种百愁、余玉桂、许、宋、刘三将皆都一夜未眠,正在屋子里焦急的等待,心中担忧万分。一众人正在焦急等待之际,只见那守门兵吴大牛匆匆走进屋里来,与众人加过礼后,对林绿衣说道:“林姑娘,耿侯爷府来人要见你!”
林绿衣听了一愣,道:“耿侯爷府的人要见我?”说着心中一惊,担忧丈夫冲虚是不是在前方杀场出了什么事,连忙又问道:“那人现在何处?”
吴大牛说道:“来人正在马场门外等候,碍于马场规矩,我等不敢放来人进来!”
林绿衣连忙说道:“走,赶紧去看看!”说着拔腿便往外走,种百愁和余玉桂也想跟着一块出去,许将军连忙阻拦道:“种先生,你不是马场里的人,虽说是马大人的叔叔,可毕竟朝廷有规矩,此处人多眼杂,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你们二位还是在屋里等着!”
种百愁和余玉桂听了一愣,随即明白这位许将军的用意,知他是好心,当下也不再说什么,许将军见了连忙带领宋刘二将疾步跟随林绿衣出屋朝马场大门赶去。
林绿衣快步急行,片刻便到了马场大门口,早已远远的瞧见大门口处站立着一四十岁上下青衣汉子,知那汉子是耿炳文府上的家人,连忙迎上去,施礼道:“敢问可是这位大哥找我?”
那青衣汉子见了连忙躬身道:“姑娘可是林绿衣林姑娘?”
林绿衣听了点点头道:“正是!不知这位大哥找我何事?”
那青衣汉子听了嘿嘿一笑道:“我乃是耿侯爷府上的家仆,昨夜耿侯爷从燕京战场归来,冲虚少侠给林姑娘带来一封信,侯爷见昨夜夜深,怕打扰林姑娘,故此今早天一亮就叫我给林姑娘送信来了?”说着话便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来,双手奉上,递于林绿衣。
林绿衣听了连忙接过信来,看看信封上的字果真是冲虚的笔迹,心中激动万分,忍不住问道:“不知……不知他在燕京战场还好吗?”说完怕被人笑话,忍不住心头泛羞,脸色娇红起来。
那青衣汉子听了连忙说道:“林姑娘放心,耿侯爷让我告诉姑娘你,冲虚少侠好的很,姑娘不必担心!”
林绿衣听了方才大喜,放下心来,赶紧谢过那青衣汉子,心中急欲打开信封来看冲虚写给她的信,但碍于这里有这么多人,又有些不好意思,心中荡漾起激动娇羞欢喜之情,想想还是回到屋子里独自细细品读为好,连忙把信放到怀中,道:“有劳这位大哥了,多谢!多谢!”
那青衣汉子听了连忙摆摆手道:“林姑娘不必客气!”
林绿衣又问道:“诶!对了!这位大哥,耿侯爷不是随朝廷大军在燕京战场和燕王叛军交战吗?怎么这会儿回到京城了?”
那青衣汉子听了,脸色顿时一悲,神情有些哀伤的说道:“不瞒林姑娘问,侯爷他……侯爷他……”说着不觉眼睛一酸,竟落下泪来,跟着又是长叹一声。
林绿衣以及那许、宋、刘三将见了顿时一惊,四人同声问道:“耿侯爷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那青衣汉子听了抬手擦拭了一下双眼,悲伤的说道:“耿侯爷病了,无奈才从战场上回到京城的!”
林绿衣等人听了顿时一惊,齐声说道:“什么?耿侯爷他病了?侯爷他病的怎么样?现在如何?”
那青衣汉子叹口气,幽幽的说道:“不瞒几位,这次侯爷他病的挺厉害的,瘦了许多,也苍老了许多了!”
第三百四十四章 易主换将
众人听到耿侯爷因病归来,顿时皆都大惊失色,连忙齐声问道:“什么?耿侯爷他病的很严重?”说着互视一眼。
林绿衣连忙说道:“在大军出发时侯爷还是好好的,这才多长时间,侯爷他怎么就……”心中着急一时说不下去了。
那青衣汉子听了摇了摇头,叹口气道:“具体怎么回事我也不知道,侯爷这次回来明显的衰老了不少,身体很疲惫衰弱,说话也是断断续续的,昨夜找大夫瞧了,哎!大夫说耿侯爷操劳过度,老病复发,恐……恐……恐怕一时半会儿的很难恢复!”说罢又是一声长叹。
林绿衣等人听了顿时惊愣在原地,纷纷喃喃自语的说道:“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
那许将军叹了一口气,哀伤的说道:“耿侯爷精忠报国,忠心耿耿,老了也不得片刻清闲,哎!”
那青衣汉子接着说道:“这次侯爷从前方回来后就一直唉声叹气,虽然话音衰弱低微,但我等也听得出来侯爷他老人家一肚子委屈和气愤!”说着叹口气,又道:“林姑娘,信已经交给你了,我还得赶紧回去,我怕侯爷他……”说到这话再也说不下去了,眼泪又落了下来。
林绿衣听了一愣,连忙道:“这位大哥,你先回去,我和三位将军待会儿就去侯爷府看望侯爷!”
那青衣汉子听了点点头道:“那好吧!”说着对林绿衣以及三将拱了拱手道:“那我就告辞了!”话音未落,就听马场不远处传来几声炮响和铜锣之声,紧接着众人一惊,连忙抬眼去瞧,只见一队人马疾驰而来。
那一队人马龙旗飞扬径直朝着马场飞奔而来,打头两匹马上坐着两个铠甲武士,二人手中各持一个巨大的铜锣,一边驱马前行,一边鸣锣开道。身后跟随着二十多匹快马,牛思松和孙福在居中驾马而行,最后还有三十多个步行兵将急奔跟随,一路行来,尘土飞扬,转眼间那一队人马便已到了马场门口。
那青衣汉子想躲已是来不及了,三将见了心中一惊,齐声说道:“是宫里来的人!”说罢互相看看,心中各自明白,来人定是与马不平夫妇进宫未归之事有关。
林绿衣眉头一皱,暗道:“难道马大哥他们夫妇进宫真的出什么事了?”心中惊骇不定。
这时就见那一队人马站定在他们面前,队伍分开,就见牛思松和孙福在各自骑着一匹健马缓缓走出队伍,他们身后还跟着一个骑着高头大马的二十多岁,身着黑色锦缎官服的年轻人。
只见那年轻人黑脸如漆,眉毛稀疏,蒜头鼻子,蛤蟆嘴,一双小眼宛如蚕豆,面相丑陋的让人瞧了顿觉不舒服,此人正是牛思松为建文帝举荐的接替马不平掌管马场的柯东华。
这时就见牛思松和孙福在纵马来到马场门口,左右分开,给身后那个面相丑陋之人闪开道路,那人也不谦让,催马大摇大摆的走道他们二人前面止住马步。
林绿衣见了心中一惊,暗道:“这人不是李妹妹的大表哥吗,看来他来到京城,做了大官了!”
那许将军咋见了那柯东华也是一愣,他认得这柯东华,知道他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心中暗道:“他怎么也跟着来了?看样子来头还不小?”
这时吴大牛那些守门兵将早已通知马场里的人,一起急匆匆赶到马场。许将军见是宫里皇上派来的人,连忙上前躬身道:“马场副将许松年参见几位大人!”
牛思松坐在马上冷眼瞧着许松年许将军,冷笑一声,看看右边坐在马背上的老太监孙福在。
那老太监孙福在会意,尖着嗓子说道:“大胆,见了太仆寺卿柯大人为何不下跪,是何道理?”
许松年、宋刘二将、林绿衣以及马场门口所有人听了皆都一愣,纷纷迟疑的瞧着坐在马背上的孙福在等人。
这时孙福在见许松年等一众人都呆愣的站立在原地,并未听他的话下跪,心中顿时来了气,怒声喝道:“吆喝,你们要造反是不是?身为属下,见了太仆寺卿柯大人不下跪参拜,真是大不敬,一点规矩也没有,是不是要找打?”
许松年听了心中又惊又疑惑,暗道:“怎么回事?太仆寺卿不是马不平马大人吗?怎么这老太监说成了柯大人?”连忙躬身道:“这位公公说的话,恕末将听不明白!”
孙福在听了气呼呼的瞪着眼睛喝问道:“你说什么?”
许松年听了直起腰板,冷声说道:“这位公公你是不是说错了,太仆寺卿乃是马不平马大人,怎么公公把太仆寺卿说成了什么柯大人?至于这位柯大人是谁,末将不知道!”
孙福在听了顿时大怒,呵斥道:“放肆!什么太仆寺卿是马不平马大人,告诉你们,现在太仆寺卿是柯东华柯大人!”说着伸手一指中间坐在马背上,一脸傲慢的柯东华。
牛思松接过孙福在的话茬,冷声说道:“告诉你们,马不平不思皇恩浩荡,图谋不轨,意欲刺杀皇上,昨日已被皇宫侍卫拿下,现今已被皇上下旨打入大牢,而今皇上谕旨封柯东华柯将军为新任太仆寺卿,接替马不平掌管马场,故此从现在开始马场里的一切事物都交由柯大人掌管!”
众人听了顿时大惊失色,纷纷暗道:“坏了,怪不得马大人夫妇二人昨日进宫一去不返,原来被皇上打入大牢了!”
林绿衣听了心中惊惧恐慌,忍不住身子打了一个晃荡,宋将军见了连忙说道:“林姑娘,你怎么了?”
林绿衣强打住精神,道:“我没事,我没事!”心中却惊恐万分,暗自思量马不平夫妇怎么可能意欲刺杀皇上。
许松年听了心中也是惊骇不已,可打死他也不相信马不平会刺杀皇上,连忙躬身道:“这位大人,你们是不是弄错了,马不平马大人对朝廷、对皇上忠心耿耿,来到马场里为朝廷训练战马那是尽心尽力,恪尽职守,马场里的兄弟们都是有目共睹的,他的为人马场里所有的兄弟都很敬佩,他怎么可能会意图刺杀皇上?这怎么可能!”说罢心中更是惊骇不已,暗道:“朝廷派了这混账东西前来马场,皇上这是怎么了?也不打听打听这小子是个什么东西?”想到这不禁又想起柯东华是兵部尚书齐泰的外甥,不禁又暗骂道:“是了,定是那齐泰捣的鬼,若不然朝廷派谁也轮不上他呀!”他不知道里面的原委,还道是齐泰动用自己兵部尚书的身份为自己外甥谋得这太仆寺卿的职位,心中暗骂这愤怒无奈至极。
牛思松听了立刻怒声呵斥道:“放肆!马不平图谋不轨,酒席宴上意欲刺杀皇上,我等和皇上都在场,怎么会弄错!”
林绿衣怎么也不相信马不平会真的刺杀皇上,喃喃自语的说道:“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牛思松在马背上听了,心头一震,觉得声音熟悉,连忙寻声打眼望去,见是林绿衣,顿时心中一阵激动,双眼放光,直直的盯着林绿衣,暗道:“果然是她,小美人,你可把我想死了!”心中不禁顿时心猿意马起来,可碍于当着众人,不好表露心迹,连忙收回目光,假装没瞧见林绿衣,稳了稳心神,接着说道:“马不平意欲刺杀皇上,乃是死罪,本当当场斩杀,并诛连九族,可当今皇上仁慈圣德,没有当场斩杀马不平,只是暂时把他打入大牢!”说着话眼睛扫了扫马场门口的所有人,嘿嘿一笑道:“希望这里的人没有和马不平同谋的,否则一旦查出,立斩不饶!”
林绿衣早已瞧见牛思松刚才那异样的眼神,心中顿时又惊又怒,暗骂一声混账无耻,随即又想到自己的丈夫身赴杀场,而他却在京城悠闲自在做威做福,不禁心中有些愤愤不平。
许松年心中愤愤不平,暗道:“纵然是马大人意欲刺杀皇上,犯了死罪,那皇上也应该择选一个有德有才的人来接替马大人掌管马场,哎!没想到皇上居然会派这么一个浪荡之人前来接替马大人,哎!马场事关国家军力战机,事关重大,派了这么个东西来,那怎么能行?”刚要说话,那刘将军眼尖,连忙一把拉住他,示意他不要再说话,许松年知道自己位低言轻,多说无益,只好愤愤不平的叹息着不再说话。
孙福在骑在马背上看看马场里的一众兵将,尖着嗓子喊道:“还有谁有异意,哼!我看谁在乱说一句话,就把他看做是马不平的同党,立马抓起来,打入大牢,严刑伺候!”
众人听了皆都惊惧,纷纷对视一眼,虽然心中气愤,但此刻谁也不敢再发一言,许、宋、刘三将也是暗自气愤的咬牙切齿又无奈的叹息一声,暗自担忧国家的未来。
孙福在见了冷笑一声,暗道:“看你们谁还敢胡言乱语!嘿嘿嘿……真解恨!真他妈舒坦!”随即对柯东华笑道:“柯大人请——”
那柯东华却嘿嘿一笑,声音好像破锣一般的说道:“慢!”说着看看牛思松和孙福在二人,道:“牛大人!孙公公!这俗话说得好,名不正则言不顺,虽然皇恩浩荡,御封本官为太仆寺卿,这事你们二位是知道的,可是他们吗?”说着话,随即在马背上随手一指马场里的众兵将,很是傲慢的说道:“哼!哼!哼!他们想必就不知道了!”
第三百四十五章 捍卫法度
牛思松听了心中暗骂一声道:“他妈的,你小子毛病可真多!还没怎么的就摆上架子了!”心中骂归骂嘴上却对孙福在说道:“不错,孙公公啊,柯大人说的极是,这名不正言不顺,依我看孙公公还是先宣了皇上的旨意吧!免得有人在次说闲话!”
孙福在听了道:“嗯!这话说的,咱们可都是皇上派来宣旨并陪送柯大人马场赴任的,怎么能在马场大门口宣旨呢?那岂不是不折了皇家的颜面?”
牛思松听了点点头道:“还是孙公公想的周全,那咱们就到马场里面宣旨吧!”
孙福在听了眼睛扫了扫马场里的众兵将,最后把目光停在吴大牛等那几个守门兵身上,心中暗骂道:“哼!就你们几个狗东西,不知天高地厚,昨天敢阻拦爷爷进马场,哼!今天爷爷又来了,看你们还敢不敢在阻拦爷爷我!”想罢心中畅快,遂又对柯东华说道:“柯大人如今是马场之主,理应现行,柯大人你先请!”
柯东华听了很是受用,虽然他很想威风一下,但他碍于牛思松替他向皇上举荐之情,便对牛思松说道:“牛兄,你先行!”说着挥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牛思松见了连忙摆摆手道:“哎!柯兄这是做什么?如今你是太仆寺卿,这马场之主,我怎么能抢在你的头里,嘿嘿嘿……”说着挥手做一个请的姿势,接着说道:“柯大人你先请——”
柯东华见了迟疑一下,见牛思松并不是开玩笑的样子,便嘿嘿一笑,拱手道:“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和牛兄你客气了!”说着又转头对孙福在说道:“孙公公那我就打头了?”
孙福在听了连忙道:“理应如此!”
柯东华听了顿时有些飘飘然,嘿嘿大笑一阵,随即在马背上一扯马缰绳,催马便朝马场大门口走,牛思松见了连忙对孙福在说道:“孙公公请——”
孙福在连忙道:“牛大人请——”二人客气着一块催马随在柯东华马后朝马场大门口就走。
吴大牛等守门兵见了顿时脸色一边,又惊又怒的望着催马走过来的柯东华等三人,有些不知所措起来,纷纷瞧向许松年以及宋刘二将,就见他们三人个个气的脸色铁青,双拳紧握。眼看着柯东华催马就来到了马场大门口,在走几步就可进入马场里了。
许松年再也按耐不住,大喝一声道:“且慢!”话音未落,人早已纵步奔到马场大门口,呼的一声张开双臂拦在柯东华马前。
柯东华正趾高气扬的催马前行,突然眼前人影一晃,见有人在马前张臂阻拦,顿时一惊,险些跌落马背,骇的心惊肉跳,连忙一把扯住马缰绳,双腿紧紧夹住马背,稳住身子,好在马走到缓慢,又及时拉住缰绳,止住马步,总算没有跌下马背出丑。连忙稳住心神,打眼一瞧,见是许松年张臂挡在马场大门口。不禁顿时大怒,圆睁着蚕豆小眼,伸手指着许松年破口大骂道:“他妈的,你干什么?不要命了?敢阻拦本官?找打——”辱骂着,早已扯出马鞭子,凌空一扬,照着许松年搂头打下来。
众兵将见了皆都大惊失色,纷纷齐呼一声,但见那许松年宛如山石一般,一动不动的矗立门口。
柯东华手里的马鞭瞬间搂头打在他的身上,啪的一声响亮的鞭声响起,许松年右脸上顿时被抽出一道寸许来宽的血口,鲜血四溅崩射,血肉迸裂模糊,马鞭卷扬起来,鞭子上还粘连着一些血肉。胸口处的衣服也被马鞭抽破一道口子,虽然皮肉未被抽破,但仍起了一道血印。
牛思松和孙福在见了也都吓了一大跳,各自暗道:“这柯东华还真他妈的心狠手辣!”孙福在惊骇之余,又暗自觉得有些解气。
许松年身子晃了几晃,皱了皱眉头,咬牙挺住,横眉怒目,望着骑在马背上的柯东华,强压住怒火,道:“柯大人,止步!”说着脸上伤口剧痛,忍不住额头冒出一丝冷汗,但依旧站在门口不肯闪让半步。
柯东华瞧了更加恼怒,持着马鞭骂道:“给我让开!是否还要找打?”说着又要扬鞭去打。
这时宋刘二将以及吴大牛等守门兵再也按耐不住,一起大声喊道:“慢!柯大人手下留情!”说话间一众人奔到马场门口,围在许松年身旁。
林绿衣在一旁见了,心中惊怒,暗道:“这人怎么这般蛮横无理?他来到马场,将士们还有好吗?”
这时又听许松年说道:“柯大人,并非是属下有意阻拦你,而是朝廷有法度,自打太祖洪武皇帝开国以来,马场就是国家军事重地,无论是谁,出入马场必须下马落轿步行进入!虽然柯大人如今是太仆寺卿!可若要进入马场里,也必须遵守朝廷法令!”说着缓了一口气,一脸正气的说道:“今日柯大人若不下马,我许松年就誓死不让你进马场!”
柯东华听了一愣,他不知道马场还有这样的规矩,牛思松和孙福在也没有和他提过,不解的回头问道:“牛兄,孙公公这里还有这规矩?”
牛思松朝他摇摇头,示意他也不知道,这时就听宋将军说道:“柯大人,你知不知道,刚才幸亏是许将军舍命阻拦,若不然柯大人你刚才可就犯了死罪了!”
柯东华听了顿时一惊,在马背上打了一个哆嗦,脸色陡变,惊疑的道:“什……什么……你……你……你说……你说什么?”言语间语气满是惊慌失措之感,听了柯东华的话后,三将心中皆都顿时感到不耻,纷纷暗道:“朝廷怎么会派这样一个人到马场来做主事。”
宋将军一边伸手搀扶着许松年,一边说道:“朝廷制度所在,任何人都得服从!若是柯大人你不信,你可以试试看,但是你要想骑马进入马场,那你就把我等全部打死,然后再骑马于我们尸体上跨过去吧!”说着和刘将军以及吴大牛等守门兵一起挺身把马场门口挡死。
柯东华在马背上惊骇之际,见许松年三将以及吴大牛那几个守门兵死死堵住马场门口,忙问道:“你……你……你们刚才说的什么朝廷法度?难道连我这个皇上御封的太仆寺卿都要受约束不成?”
许松年听了心中又恨又气,暗骂道:“朝廷这是怎么了?皇上这是怎么了?怎么派了这么个混账无知之徒来马场!哎!很是气死人了,一个太仆寺卿居然不懂得朝廷法令,哎!这样下去,如何对抗燕王,朝廷岂不危矣?”遂冷眼瞪着柯东华,冷声说道:“哼!朝廷法令,漫说是你太仆寺卿,就是当今皇上到此,也得下龙辇,步行进入!”说完心中气恼,接着说道:“这位柯大人你信不信只要你敢骑马踏入马场半步,我保你还没就任就得获罪!”
牛思松听了方才明白这马场里的规矩,害怕这柯东华一时莽撞,真的纵马闯进马场,到时候皇上面前也不好交代,连忙纵身跃下马来,疾步走到柯东华马前,道:“柯大人既然马场里有这样的规矩咱们不好不遵守!”
孙福在见事态有些严重,也赶忙由人扶着下了马,跌跌撞撞的跑到柯东华马旁,道:“是啊!柯大人,牛大人说的有道理!既然是朝廷的法度规矩咱们必须遵守!”说着喘了口气,接着说道:“柯大人快快下马来吧!”
那柯东华是个纨绔子弟,外强中干的草包,此刻见到牛思松和孙福在都下马来,知道自己险些得意忘形的闯了大祸,赶紧从马背上滚落下来。
牛思松身为柯东华的举荐人,害怕事情闹大,传到皇上耳中不好交待,连忙换了笑脸对挡在门口的许松年三将等众人道:“刚才柯大人多有得罪,还望几位海涵,柯大人刚到马场,一些规矩法度实属不知,才有此误会,我牛思松待柯大人向你为赔罪!”说着话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白瓷瓶儿来,递于许松年道:“这位将军,刚才柯大人冒犯了,还望将军多多海涵,这是金创良药,将军可把这瓶儿里的要涂抹在脸上的伤口上,不出三五日,将军脸上的伤口定可恢复!”
许松年见了一愣,有些迟疑的望望牛思松,这时孙福在连忙接过话茬,对他说道:“这位将军请放心!”说着一指牛思松,接着说道:“这位牛大人可是宫里的太医,当今皇上最信任的太医,牛大人医术高超,他给你的疗伤药,将军尽管放心用就是了!”
刘将军见了知道此刻不好闹得太僵,便替许松年接过牛思松递过来的白瓷瓶儿,道:“那就多谢牛大人了!”说完随即打开白瓷瓶儿,闻了闻,知道是疗伤的良药,便对许松年说道:“许大哥这药果真不错,来我给你上药!”说着便在许松年脸上伤口处洒了一些白色药末。
那些药末刚一接触伤口,许松年顿觉伤口处一凉,本来火辣辣的剧痛之感,居然渐渐缓和下来,心中知道是良药,便拱手对牛思松说道:“多谢牛大人的良药!”
牛思松听了连忙笑道:“哪里话!”说完看看柯东华,又转眼看看许松年等一众兵将,接着说道:“刚才一场误会,耽搁了不少时间,皇上还在宫里等候我和孙公公回去复旨,各位你们看……”
第三百四十六章 商议对策
许松年等人听了牛思松的话后,分别互视一眼,虽然心中很不乐意这柯东华前来接替马不平,但也无法改变,只好各自暗叹一声,闪开一条道路。
柯东华本来兴高采烈,趾高气扬的不可一世,可没想到在马场门口碰了一鼻子灰,心中恼火,但此刻知道自己理亏,也不好发作,暗自记下这恼恨,思量着待日后有机会再好好教训教训这帮人。
牛思松见许松年等一众兵将闪开道路,连忙对柯东华说道:“柯大人,咱们进去吧!”
柯东华心中不悦,心中气恨,可有无可奈何的看看牛思松,全没了刚才的那份兴致,烦闷的道:“哎!走吧!”说着话一挥衣袖,抬脚进马场里去了。
牛思松见了连忙对身后那一众随他们而来的侍卫兵将说道:“马场规矩,任何人不可骑马进入,你们都下马来,随我进去!”
一声令下,那些骑在马背上的护卫兵将连忙纷纷跃下马背,与那些步行而来的兵将一起走到牛思松身后。新81中文网更新最快手机端:
牛思松又对门口众人道:“今日柯大人就任太仆寺卿,你们赶紧到里面分头传下消息,马场里所有众人,不论何等职责,不论老少,不论男女,一炷香以后皆都马场大院听旨!”说完与孙福在带领着一众护卫呼呼啦啦的走进马场里。
林绿衣待到牛思松等人都走进马场后,连忙与耿侯爷府前来送信的青衣汉子来到许松年等三将跟前,焦急的说道:“这可怎么办?他们说马大哥要刺杀皇上,这怎么可能呢?”
许松年叹口气,无奈的说道:“林姑娘,这事我们也不相信,可咱们不信又能如何?如今马大人被皇上打入大牢,又派了这么个混账东西前来接替马大人掌管马场,哎!一时我也没了主意!”
林绿衣听了急声道:“那……那该怎么办啊?”
许松年听了道:“眼下别无他法,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先看看情况再说!”说着看看那青衣汉子,又连忙说道:“耿侯爷昨日刚回来,虽然侯爷他病重,咱们本不应该打扰他老人家,可是眼下出了这么档子要命的人,也过不得那么多了,这位大哥,你现在马上赶回侯爷府,务必把这事告诉耿侯爷,看看他老人可有什么好法子!”
那青衣汉子听了点点头道:“那好!事不宜迟,我马上就赶回去!”
林绿衣道:“这位大哥你先回去,待会儿完了事我就去侯爷府看望耿侯爷!”
那青衣汉子听了点点头道:“好!那我就告辞了!”说完朝众人一抱拳,转身急匆匆朝侯爷府赶去。
林绿衣又对许松年等一众人说道:“几位将军咱们也赶紧进去,务必稳住马大哥的那两位叔叔,千万不可让他们出来,若不然定要惹麻烦!”
许松年听了一愣,随即说道:“不错,幸亏林姑娘你及时提醒,刚才一着急,我把这事给忘记了!走,赶紧回去!”说完几人急匆匆的往回赶去。
许松年等三将和林绿衣一起飞速赶回林绿衣的屋子,把马不平的事简要的与种百愁和余玉桂说了一遍。
种余二人听了顿时火冒三张,种百愁张嘴就骂道:“他妈的,小皇帝真是昏庸无道,竟敢这样对待我们少主,真是可恶!”
余玉桂气呼呼的道:“四哥咱们这就闯进皇宫里去,救出少主夫妇,然后再找到小皇帝把他的混账脑袋拧下来,好为少主夫妇解气!”
种百愁一时也气恨冲顶,道声:“好!咱们这就打进皇宫去救少主夫妇!”说着和余玉桂就要动身。
许松年见了连忙伸手死死抓住二人胳膊,急声道:“二位不可!二位万万不可!”
宋刘二将也赶紧拉住他们,种百愁和余玉桂一起怒声喝道:“你们休要拦我!”说着就要挣脱三人拉着他们的胳膊。
许松年一边死死拉住他们,一边急声说道:“二位且莫冲动,你们二位这样贸然闯宫,一点意义也没有!”说着长叹一声,接着说道:“马大人夫妇出事,我等兄弟又何尝不急,又何尝不想马上救出他们夫妇二人?但是就凭你们二位绝对是救不出马大人夫妇的!”
林绿衣听了也赶紧劝道:“是啊!种前辈,余前辈,你们还是冷静一下,听许将军如何说!”
种百愁听了止住挣扎,道:“你说,那该怎么办?”
许松年道:“我知道二位的心情,但是皇宫里戒备森严,侍卫众多,虽然二位的武功超绝,但是要想大白天的闯进皇宫里去救人,那绝对是比登天还难啊!”
种百愁虽然恼怒冲顶,但听了许松年的话后,细细一想,也知道他说的是实话,忍不住叹口气,这时余玉桂说道:“怕什么,大不了死在皇宫里算了!”首发
许松年道:“死有何用,难道你们死在皇宫里就能救出马大人夫妇吗?”说着气愤的松开种余二人,接着说道:“若是死能救回马大人夫妇,那我许松年第一个愿意去死!”
种百愁和余玉桂听了一愣,随即感激的齐声道:“许将军……”
许松年摆摆手止住他们的话,道:“马大人夫妇待我们兄弟不薄,马场里所有的兄弟都很感激敬佩马大人夫妇,如今马大人被皇上打入大牢,试问马场里所有的兄弟哪个不着急,哪个不愿意以自身换回马大人,可是那又怎么了可能呢!”
宋将军道:“是啊!与其贸然闯宫做无谓的牺牲,倒不如冷静下心来,好好想想,或许能有个好办法!”
林绿衣道:“我这就去耿侯爷府见侯爷,看看他老人家能不能帮帮忙!”
许松年思量一番,道:“也好!虽然耿侯爷兵败真定,元帅之位被李景隆李大将军替代,可是他老人家毕竟是开国元老,跟随太祖洪武皇帝打江山的有功之臣,想来在朝中说话还是有些分量的!”
林绿衣听了道:“既然如此,那我马上就去找耿侯爷!”说着又对种百愁和余玉桂说道:“二位前辈,李妹妹昨日在进宫时就嘱托我,说她和马大哥要是出了什么事,就叫我去云南万马堂找你们,让你们想法子赶来京城救他们,如今马大哥夫妇真的出了事,二位前辈虽然武功高强,但面对的毕竟是皇宫里众多的侍卫,我想不如二位前辈可立马返回云南把其他三位前辈一块找来,共同去救马大哥和李妹妹!”
许松年点点头道:“林姑娘说的极是!”
种百愁听了道:“话虽如此,可我们担心小皇帝会马上杀了少主夫妇,到时候我们兄弟赶来京城,岂不晚了?”
林绿衣听了一愣,道:“这倒是个问题!”
许松年道:“这个几位但可放心,虽然马大人犯得是刺杀皇上的死罪,可皇上当场并没有斩杀马大人,看来皇上还是有想法的!”
余玉桂听了连忙问道:“什么想法?”
许松年摇摇头道:“至于什么想法我也猜不准,或许皇上是担心马大人有什么同党,是想让刑部审理一番马大人,想在马大人口中套出同党!”
林绿衣听了点点头道:“没错!许将军说的有道理,既然皇上当场没有杀了马大哥,只把他打入大牢,看来是要审问马大哥的,因此一时半会儿马大哥只是会在大牢里遭点儿罪,但暂时并没有性命之忧!”
许松年听了道:“没错!虽然我地微官卑,但我也知道刑部审理的规则,一套程序下来,最快也要五六日,所以只要你们二位在五日内回来就可以了!”
种百愁听了叹口气道:“那岂不是要让少主夫妇遭这几天的罪了?”
许松年道:“遭罪总比没命强,事不宜迟,二位可马上动身赶回云南!”
种百愁听了暗自思量一番,遂对余玉桂说道:“五弟,我自己赶回云南就行,你留在马场,时刻留言少主夫妇的消息,等到我和大哥他们从云南赶回来时也好行事!”
余玉桂道:“行,四哥放心就是了!”
种百愁又道:“你性子鲁莽,但是为了能够顺利救出少主夫妇,你切记千万不可独自贸然行事,一切都要和林姑娘还有这三位将军商议!”
余玉桂听了道:“四哥放心,我记住了!”
种百愁点点头道:“那好吧!我这就动身!”说完便推门四处瞧瞧,见马场里的人都到大院里集合去了,无人注意,便对众人拱手道:“告辞!”说完如鬼魅一般飘出门外,他也是训练马匹的高手,自然不需旁人引领就可寻到豢养战马的地方,找了一匹精良千里马,纵马越出马场围墙,一路绝尘径望云南方向去了。
林绿衣也顾不得牛思松说的所有人都要集合到马场大院子里去接旨,独自一人趁人不注意,在旁门出了马场,沿路赶往耿炳文府上去了。
牛思松与孙福在陪着柯东华带领着一众铠甲护卫,大摇大摆煞是威风的走进马场,一众人到了马场大院,此时马场里的兵将早已来到院子里等后,牛思松眼睛扫了扫马场里的众人,对孙福在说道:“孙公公,人都齐了,咱们宣旨吧!”
孙福在听了点点头道:“那好吧!事不宜迟,咱们宣了旨意也好早点回宫复命!”说着看看马场里的众人,咳嗽几声,清了清嗓子,拿出圣旨,说道:“众人接旨!”
第三百四十七章 草包太仆
马场里所有人全部跪在地上听旨,孙福在遂捧旨念道:“奉天承运,皇帝召曰原太仆寺卿马不平不思皇恩浩荡,枉负朕躬器重,心怀异意,欲图谋不轨,此乃大逆不道之行,人神共愤之为,故即日起罢免马不平太仆寺卿之职,押送大牢,交由刑部审理!”念到这缓了一口气。
这时马场里众人听了心中一颤,有不少人这时才知道马不平出事了,被皇上打入了大牢,惊恐慌乱之际,怎么也想不通马不平怎么可能会欲对皇上图谋不轨,想要刺杀皇上,一时惶恐迷茫。
孙福在这时又接着念道:“柯东华原为殿前护卫,品德端正,才华横溢,实乃是出类拔萃,卓尔不凡之才,深得朕躬心意,故即日起着殿前护卫柯东华升任太仆寺卿,接任逆乱马不平掌管马场所有事宜。”
马场里的众兵将听了跪在地上,偷偷瞧了瞧柯东华,见他长的那模样,再结合刚得那老太监念的圣旨里写的‘出类拔萃、卓尔不凡’的话,个个皆都忍俊不住,害怕被老太监孙福在看到,纷纷跪在地上深深低着头掩饰。
许松年听了忍不住心中暗道:“皇上这是要干什么?柯东华这样的人居然也能说会会类拔萃,卓尔不凡之人,这岂不是天大的笑话吗?哎!这可真是又可笑又气人!”
牛思松听了也差点没有笑喷出来,连忙深低脑袋,暗自咬牙克制住没有笑出声来。
这时又听孙福在接着念道:“朕望马场里上下所有将士,皆要以逆臣马不平为鉴,严律自身,心怀国事,齐心协力,各司其职,好好为朝廷训练战马,不得有误,钦此!”
众人听了连忙磕头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孙福在遂对柯东华说道:“柯大人,恭喜你了!如今你是太仆寺卿了,是这马场里最大的官了,这皇上的圣旨就交给你了!”
柯东华听了连忙从地上爬起来,笑嘻嘻的说的:“孙公公客气了,同喜!同喜!”说着感紧的伸双手接过圣旨。
这时牛思松也站起身来,走到柯孙二人身旁,道:“柯大人恭喜你升任太仆寺卿!”
柯东华听了连忙对牛思松躬身谢道:“哎吆!牛兄,瞧你说的,我柯东华能有今日还不都是多亏了牛兄你的提携,我还没好好感谢你呢!”
牛思松听了微微一笑低声道:“柯兄真是客气,咱们兄弟还说什么谢不谢的!”说着看看仍旧跪在地上的马场众兵将,连忙对柯东华说道:“柯兄,你还不发令,叫他们起来?”说着嘿嘿一笑道:“你不发令,他们不敢起来啊!”
柯东华听了一愣,随即想到自己已经城里仆寺卿了,是这马场里最大的官员,不禁暗自思道:“奶奶的,老子一往被人指使惯了,还从来没有尝过指使人的滋味!如今到了这里,一切都是老子一人说了算,嘿嘿……好!好!好!好的很!”想罢,随即对众兵将说道:“你们都起吧!”
众兵将听了这才纷纷站起身来,柯东华见了心中暗喜道:“奶奶的真他妈的威风,嘿嘿!老子还从来没这么威风过!”不禁更加感激牛思松的恩德来。
牛思松凑到柯东华的身边,低声说道:“柯兄,你说两句!”
柯东华听了一愣,道:“我说……说两句?”
牛思松听了点点头,道:“那是自然了,柯兄你今日刚走马上任,怎么着也得说两句不是?”
柯东华听了又是一愣,他是个草包之人,根本就没有准备,哪里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不禁伸手挠了挠头皮,嘿嘿一笑,有些尴尬的对牛思松低声说道:“我……我说些什么好?”
牛思松听了一愣,看看柯东华的样子,忍不住暗骂道:“真他妈的草包,怪不得齐泰不愿管他,嗨!”心中骂归骂,可眼下也不能让他丢丑,赶紧说道:“随便说两句就行!”
柯东华听了道:“奥!原来随便说两句就行啊!”说完看看牛思松,见他点头示意,连忙暗自思量一番,想起自己做殿前护卫时,侍卫头领天天的训话,遂把那些训话学说一遍,道:“我们……我们要忠于皇上,誓死保卫皇上!保护皇上平安是咱们的职责所在,任何时候都要严防死守,好好保护皇上!睡觉时也要睁着一只眼睛!”
众人听了皆都一愣,纷纷暗道:“这是什么话?怎么一句也和训练战马也不挨边?”众兵将大部分不知道这柯东华的底细,都迟疑不解的瞧着他。
许松年知道柯东华的底细出身,听了他的话后无奈的苦笑一声,暗道:“此人入主马场,看来马场就要遭颤了颤如此一来,不知该如何应对啊!哎!皇上怎么会派他来,这岂不是自毁城势吗?”心中悲愤担忧,可又无可奈何。
牛思松听了很是尴尬,暗道:“这是说的什么啊!”可他也知道这柯东华的水平,只好暗自思量一番,想法子替他遮拦,道:“好!好!说的好!柯大人说的极是!”
柯东华听了一喜,就听牛思松接着说道:“柯大人真是一腔忠心热血,对皇上真是忠心耿耿,乃是我等的楷模,我等皆都要像柯大人看齐学习。”
柯东华听了嘿嘿一笑,暗道:“牛大人还真能说,说的老子像真的是的!”
牛思松接着说道:“柯大人刚才说的真是言简意赅,无论咱们干什么,最终的目的就是刚才柯大人说的要誓死忠于皇上,誓死保卫皇上!”
孙福在听了连忙说道:“说的对!说的好!”
众兵将听了虽然心中迷茫,但又不得不去应付,齐声说道:“誓死忠于皇上,誓死保卫皇上!”
柯东华摆摆手对众兵将说道:“好了,好了,嗯……马场里事儿多,关系大,别的不说了,大伙儿改着干嘛就干嘛,忙活去吧!”
众兵将听了纷纷无奈的苦笑着一哄而散,各自忙自己的分内事去了。
许、宋、刘三将边走边叹息着,各自心中暗道:“马场有此馄饨无状之人主事,日后定会麻烦不断,朝廷真是堪忧啊!哎!可惜马大人,怎么好端端的就起了要刺杀皇上的心思了?”
柯东华待众兵将散了后,连忙躬身对牛思松和孙福在笑道:“牛兄,孙公公走屋里喝茶歇会儿去!”说着遂领着牛思松与孙福在一起到马场大厅喝茶不提。
且说林绿衣急匆匆赶往耿炳文府上,一路上边行边拆开冲虚的信来看,大致是说冲虚和不一道长等人在军中很好,战事有些失利,四很想四林绿衣云云,生气气知道冲虚平安无事,也就安下心来。
不一时便到了耿炳文府上,对守门人说明来意后,便由门人领着到内室去见耿炳文,来到内室看到只见老侯爷双眼紧闭着躺在床上,身形枯瘦如柴头发灰白,脸色蜡黄没有丝毫血色,满是病容,早已不是昔日风采。
耿夫人陪在床边,满眼泪水,身旁几个丫鬟拿丝帕轻轻为她擦拭。
林绿衣一见之下不禁心中顿起伤感,连忙走到床前,和耿夫人见过礼后,耿夫人命人给她看了座,她谢过后赶紧来到床前轻声道:“耿侯爷,耿侯爷,晚辈林绿衣看您来了!您还好吗?”
耿夫人也轻声呼唤道:“侯爷,侯爷,醒醒,醒醒,林姑娘来看你了?”说着忍不住又落下泪来,边轻声哭泣边轻声叹息。
林绿衣见了连忙问道:“耿夫人,侯爷他这是怎么了?前些天在军中还不是好端端的吗?这才多长时日怎么变成这样子?”
耿夫人听了止住哭泣,叹口气道:“林姑娘!昨日半夜侯爷从军中回来,就这样子奄奄一息,迷迷糊糊的了,找大夫瞧了,哎!大夫说侯爷他身老体衰,操劳过度,又急气攻心才病成这样的!嗨!”
林绿衣听了一愣道:“侯爷年岁大了,身体难免衰弱,侯爷他对国事操心费力,这也难免,可这急气攻心是怎么回事?”
耿夫人听了叹口气道:“这个我也不知道,昨夜侯爷回来,就迷迷糊糊的,大夫瞧了后对我说这事,我当时也感到奇怪,当时侯爷清醒一阵,我趁机问过侯爷,可侯爷他什么也不肯说,只是唉声叹气的,满脸的愁容怒恨之色,哎!”说着轻叹一声,接着说道:“纵然侯爷他什么也不肯说,但我也瞧得出来,侯爷他在军中定是受了什么气,或者是看到朝廷大军久攻燕王叛军不胜,心中着急生气啊!”
林绿衣知道耿炳文兵败真定府之事,不好再说什么,只是劝慰耿夫人道:“耿侯爷他赤胆忠心,为国操劳,天日可见,侯爷他吉人天相,定能康复痊愈的,耿夫人您也别太担心了!”
耿夫人听了朝林绿衣点点头,含泪微笑着致谢道:“多谢林姑娘好言,但愿如此吧!”说完转眼看看躺在床上的耿炳文,心中暗道:“菩萨保佑,菩萨保佑,让侯爷赶紧好起来吧,哎!侯爷啊你可千万不能丢下我和孩子们不管啊!”
林绿衣站立在床边,瞧着耿炳文奄奄一息闭目不醒的样子,心中焦急万分,马不平夫妇的事虽然火烧眉毛,可如今耿侯爷变成这样子,又该怎么办呢?
第三百四十八章 老将病重
林绿衣正在迟疑之际,忽听耿炳文咳嗽了几声,林绿衣和耿夫人赶紧凑到床前,只见耿炳文渐渐醒过来。
二人连忙轻声呼唤,耿炳文慢慢的睁开眼睛,缓了一口气,眼睛瞪着房梁,断断续续的喃喃自语道:“……刚……刚愎……刚愎自用……误……误国……之……之徒……错……错失……良机……气……气……气煞……气煞我也……咳……咳……咳……”
林绿衣和耿夫人听了连忙轻声呼唤道:“侯爷……侯爷……”
耿炳文迷迷糊糊的瞧见林绿衣,眨了眨眼睛,仔细辨认片刻,认出来,虚弱无力的朝林绿衣笑了笑,道:“奥!是……是……是林……林姑娘啊……嗯……冲……冲虚……在……军……军中……很好……你……放心……”
林绿衣听了心中感动不已,连忙躬身道:“侯爷我知道了,他的信我已经看了,侯爷你这是怎么了?这才多长时间,怎么好端端的……”说着眼圈一红,心中难受,忍不住落下泪来。
耿炳文断断续续的说道:“林……林……姑娘……我……我恐怕……恐怕……咳咳咳……我恐怕……不行了……哎……我……死……死倒不……不足惜……只……只可惜……朝廷大军不……不……不能……不能攻克燕……燕王叛军……哎!老夫……老夫……死不……死不瞑目啊!”
林绿衣听了心头一震,暗道:“耿侯爷如今已经病入膏肓,还在思虑国家大事,真是令人佩服!”遂说道:“侯爷且莫胡思乱想,好好将养身体,来日方长,朝廷大军定能剿灭燕王叛军,侯爷不必担心!”
耿炳文听了叹口气,道:“林……林姑娘……你……你不必劝我,……老夫……老夫知道……知道怎么回事!……老夫……老夫重……重病缠体……恐怕……恐怕……是真的不成……不成了……一……一切……一切都靠……都靠你们了……”
林绿衣听了心中悲痛欲绝,看看耿炳文那枯朽病魇的样子,忍不住泪落如雨,泣声说道:“侯爷,你这是说什么?你老人家洪福齐天,这些小病小灾难不倒侯爷,不消几日,侯爷定会康复的!”
耿炳文听了苦笑一声,叹息道:“多……多谢……多谢林姑娘好言……老夫知道自己不成了……”说着长叹一声,接着说道:“可恨……老夫不能……不能亲眼……亲眼看到朝廷……朝廷大军一举剿灭……剿灭燕王叛军……哎!……可恨那……那……李……李……咳咳咳……”说着一阵剧烈咳嗽,使得他无法再说下去。
林绿衣和耿夫人见了赶紧上前扶着耿炳文,二人一边手忙脚乱的给耿炳文捶胸扶背,一边急身声召唤他。一阵忙活才让耿炳文缓上精神来。
老侯爷抬眼看看夫人和林绿衣,顾不得自己病情,强打精神,说道:“林……林……林姑娘,燕王……燕王诡计多端……李……李景隆不……不是他的……他的对手,朝廷……朝廷真的危……危在旦夕……”说着挣扎着要在病床上起来。
林绿衣和耿夫人见了连忙齐声劝阻道:“侯爷,侯爷你要干什么?”
耿炳文咬着牙说道:“趁……趁着老夫……老夫胸口残气尚在……一……一定要……要说个明白……”说着看看林绿衣,接着说道:“林姑娘,你……你一定……一定要……要让……要让马不平……好好的……好好的训……训练战马,一定……一定要……要帮助……帮助朝廷剿……剿灭燕王叛军啊!”说完长叹一声,接着说道:“林……姑娘……马……场里的战马……训……训练的怎么样了?一定……一定要告诉马……马不平……要他好好的……好好的……为朝廷把战马……训练好……”
林绿衣听了一愣,心中又痛又悲,本来是来和耿炳文商量马不平意欲刺杀皇上,而被皇上押入大牢的事,想让老侯爷给出个主意,可眼下看到耿侯爷病成这个样子,她怕把马不平的事说给他听,老侯爷会承受不了,左思右想无论如何也开不了口!
耿夫人是个明白人,早已瞧出林绿衣有心事,便问道:“林姑娘,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老身我瞧你一脸忧心忡忡的神色,有什么事不妨说出来听听,看看我们能不能帮上你的忙?”
林绿衣听了一惊,暗道:“耿夫人好眼力!”连忙掩饰道:“没……没有,多谢夫人好意,我没什么心事!”说着看看耿夫人再看看奄奄一息的耿侯爷,心中暗道:“此时此刻怎么也不能把马不平的事说给老侯爷听,他这个样子是绝对受不了这个刺激的!”想罢连忙掩饰道:“没……没事,只不过是我见耿侯爷病重,心里担忧而已!”
耿夫人听了叹口气道:“林姑娘,老身谢谢你了!”说着伸手拉住林绿衣的手,接着说道:“你是好孩子,你不必瞒我,老身年岁一把了,也经历了不少事,老身瞧得出来,林姑娘一定有什么事,只不过是见侯爷病重,怕刺激侯爷,而不肯说是不是?”
林绿衣听了心中一动,觉得耿夫人贵为侯爷夫人,却这般体贴入微,好似自己的母亲一般,感动之际,忍不住鼻子一酸,眼圈一红,落下泪来,但她害怕被耿炳文瞧见,连忙转过身去迅速的伸手去擦拭。
耿夫人瞧见了心中一愣,略一思量,便轻声对耿炳文说道:“侯爷你先闭上眼睛歇一歇!”耿炳文听了眨眨眼示意后便缓缓闭上眼睛。耿夫人见了这才起身来到林绿衣身旁,使了一个眼色,示意她们出去去说。林绿衣会意随着耿夫人走到屋外。
耿夫人拉着她的手轻声问道:“这里就咱们娘俩儿,林姑娘你有什么事,就对老身说吧!”
林绿衣听了燕京一暖,眼圈一红,眼泪再也忍不住落了下来,耿夫人见了连忙拉着她的手,好言劝慰道:“好孩子,不哭,不哭,有什么事说说看,看看老身能不能帮你?”
林绿衣听了泪眼婆娑的摇了摇头,道:“夫人这件事你帮不上忙,本来以为侯爷能帮上忙的,可是眼下侯爷他……”说着泪眼朝屋里看看。
耿夫人听了一愣,暗道:“到底怎么了?”遂说道:“什么事,这么严重?老身帮不上忙?”
林绿衣点点头,遂把马不平的事对耿夫人讲述了一遍,耿夫人听完顿时骇的瞪大双眼,半晌没有说出话来,愣了一会儿方才缓上神来,喃喃自语的说道:“这事老身真的帮不上,哎!马不平这孩子怎么能这么干呢?”
林绿衣听了连忙说道:“耿夫人难道你不觉得这件事奇怪吗?”说着心中着急,接着问道:“难道夫人也认定马不平是真的造反,意欲刺杀皇上?”
耿夫人听了一愣,道:“这……这……哎!对于这个马不平,老身也并不熟悉,但常听侯爷和我提起,听侯爷的讲述,按理说这马不平也是个忠君爱国的有为青年,既然他不远千里从云南来到京城帮朝廷训练战马,可他危怎么会突然刺杀皇上?”说罢心中感到奇怪非常。
林绿衣道:“这件事不光我们奇怪难以置信,整个马场里所有的兵将都不信马不平会造反,会刺杀皇上!”
耿夫人听了叹口气道:“话虽如此,可毕竟人心难测!”说着看看林绿衣,接着说道:“林姑娘,老身知道你和冲泣公子与那马不平夫妇交情深厚,可这件事毕竟事关重大,老身也是心直口快之人,怎么想的就怎么说,林姑娘你莫见怪!”
林绿衣听了连忙说道:“我怎么会怪夫人,这事说来任谁也都会和夫人一般心思!”说着叹口气,道:“只不过我怎么也不相信马不平会造反!”
耿夫人听了叹口气道:“哎!咱们不信又能如何?如今皇上已经把他打入大牢了,咱们再怎么不信也改变不了什么?”说着叹口气,接着忧心忡忡的说道:“如今朝廷大军正在和燕王叛军交战,战事紧张,朝廷正是用人用战马之时,可突然出了这么档子事,哎!朝廷这可真是雪上加霜啊!”
林绿衣听了道:“我们也是刚刚得到朝廷消息,当时就蒙了,没了主意,知道侯爷从战场回来了,本来想找侯爷给出个主意,可是瞧见侯爷这个样子,我又怎么忍心再让侯爷操心呢?”
耿夫人听了点点头,道:“林姑娘的心意老身瞧得出来,哎!”说着踱了几步,忧心忡忡的叹口气道:“这可怎么办呢?如此一来朝廷大军战马难以为继,又如何对抗燕王叛军呢?那朝廷岂不危矣?”一时心急如焚,有无计可施。
林绿衣道:“可不是嘛!如今马不平被皇上打入大牢,可又派来一个叫什么柯东华的人来接替马不平,主事马场!”
耿夫人听了一愣,道:“柯东华?这人是什么来头?老身怎么从来没听侯爷提起过?不知这人多大年岁?是否会训练战马?”
林绿衣道:“此人年岁不大,什么来头我也不知道,会不会训练战马我也暂时不好说,不过既然皇上派他来,想必他还是有些本事的吧?”
二人正说着忽听里屋耿炳文长叹一声,哀声大哭道:“天……天啊!你……你这是……这是要亡我朝廷也……”
第三百四十九章 忠臣哀心
林绿衣与耿夫人听了大惊,连忙跑到屋子里,瞧见耿炳文双眼含泪,一脸悲怒无奈的神情,二人知道耿炳文已经听到她们在外面说的话了,心中皆都担心耿炳文受不了,连忙说道:“侯爷!”
耿炳文此刻似乎来了精神头,说话也不再像刚才那样虚弱,躺在床上摇摇头道:“不要管我!”说着继续哭泣道:“天要亡我大明朝廷,天亡我大明朝廷……马不平帮着朝廷训练战马,朝廷尚且还有一线胜算,如今马不平造反被皇上打入大牢,那……那朝廷大军又如何对抗燕王叛军!”
耿夫人怕耿炳文着急,连忙上前说道:“侯爷不必担心,皇上已经派了柯……柯……”一时着急忘了柯东华的名字。
林绿衣听了连忙提醒道:“是柯东华!”
耿夫人听了连忙接着说道:“对,对,对!皇上已经派了柯东华到马场接替马不平去训练战马了!”
耿炳文听了呆愣半晌,他一时也没想起这柯东华是谁,呆愣的想了一番也没能想起这柯东华是什么人,喃喃自语的说道:“柯东华……柯东华……朝廷……朝廷、皇上这是派的谁啊?”
耿夫人听了一愣,连忙说道:“侯爷也不知道这柯东华是什么人吗?”
耿炳文听了摇摇头道:“不知道、不知道……”说着咳嗽几声,忽的脑子里灵光一闪想起一件事来,遂说道:“这人长的是不是非常丑陋?”
林绿衣听了一愣,意识道耿侯爷想起什么事来,连忙点点头道:“不错,是长的很难看!”
耿炳文听了顿时脸色一变,哎呀怪叫一声,仰天长叹一声,随即又厉声喊道:“完了——”说完,身子剧烈抖搂了一下,咬着牙说道:“速速通知不一道长——”,说完喉咙里一阵吱哇,双手攥的紧紧的,双眼圆睁,再也说不出话来。
林绿衣和耿夫人见了大惊,连忙在此摇晃召唤耿炳文,但此刻老侯爷以及迷迷糊糊的怎么也叫不醒了!惊的侯爷府上下所有人都跑过来,围在屋里屋外,个个担心耿侯爷有个什么不测。又有人连忙又叫人请来郎中大夫。
耿夫人知道刚才耿炳文精神一阵,那是回光返照,心中知道侯爷恐怕不行了,心中悲伤难忍,呆坐在一旁默默流泪,丫鬟侍女们见了又惊又急,连忙一边劝慰,一边为她擦拭眼泪。林绿衣此刻也惊急的不知所措,呆立在耿夫人身种。
不大一会儿,郎中来了,给老侯爷把了脉,知道耿炳文命在旦夕,但又不敢名言直说,支支吾吾的说了一些安慰之语,耿夫人听了心中明白,叫大夫开了药方,一边安排人去买药,一边暗自伤心的吩咐人为耿炳文的后事做准备。
侯爷府里的下人听了纷纷惊惧伤心不已,但瞧见耿夫人的神情,在瞧瞧耿侯爷的状态,也都明白耿侯爷时候不多了,便哭泣着出去办事,那郎中大夫也悲伤的向耿夫人施礼后叹息着出侯府去了。
耿夫人对林绿衣说道:“林姑娘,刚才侯爷也说了,事态紧急,你马上动身赶往朝廷大军处,务必见到不一道长,把事情告诉他,让他看看怎么处理!”说着看看林绿衣,叹息一声,接着说道:“辛苦你了,林姑娘!对了!老身再为你挑选几个身手不错的家人陪着你一块去燕京战场,路上也好安全些!”
林绿衣听了心中担忧耿炳文的病情,脱口而出道:“那侯爷他……”
耿夫人叹口气道:“生老病死自古谁也逃脱不了,侯爷他年纪一把了,能不能挺过去,那就全凭天命了!林姑娘侯爷他你就不用担心了,你自安心千万军营,国事为重,千万别误了国家大事,否则侯爷他……他死了也难瞑目的!”说着想到丈夫命在旦夕,忍不住眼圈一红,落下泪来。
林绿衣见了连忙上前为她擦拭,耿夫人推开林绿衣,道:“林姑娘,事不宜迟,你赶紧动身吧!”说着又吩咐管家道:“去让耿福、严贵、孟吉、孙祥四人准备一下,随同林姑娘一起千万燕京军营。”
那年迈的老管家听了应和着跑出去找耿福等四人,耿夫人接着对林绿衣说道:“林姑娘,耿、严、孟、孙四人是我府中的侍卫,自幼就跟随着侯爷,伸手不凡,让他们随你一块前往,路上自然可放心!”
林绿衣知道自己多说无益,遂对耿夫人施礼道:“多谢夫人!”说着看看昏迷的耿炳文,伤怀的轻声说道:“侯爷你一定要多保重!”说着又忍不住落下泪来,连忙转过头来,对耿夫人道:“夫人,你也多保重,绿衣这就动身赶往军营!”说着转身就走。
耿夫人见了连忙起身说道:“林姑娘,路上小心啊!”
林绿衣不忍让耿夫人见到她伤心的样子,强忍着泪水,边走边应道:“夫人放心,我走了!”说着已经走出屋门。
耿夫人望着林绿衣的后背,叹息一声,暗道:“朝廷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马不平怎么会心生造反之意?”思来想去也想不明白。
这时耿炳文又醒过来,但是不在清醒,有些迷糊,微弱的自语道:“完……完……完了……可恨!……可……悲……”
耿夫人见了连忙轻轻呼唤耿炳文,但是任她如何呼唤,耿炳文怎么也清醒不了,只是自己自言自语的说着。耿夫人见了心中更加伤心,忍不住掩面哭泣起来,那些丫鬟侍女们见了也忍不住跟着轻声哭泣起来。
且不说林绿衣和耿福、严贵、孟吉、孙祥四人快马赶往燕京朝廷大军军营去见不一道长。却说建文帝待到牛思松和孙福在二人在马场回到宫中时,已到早朝时间,遂由二人陪着来到金銮殿上朝。两班文武早已按部就班的在殿外等候。
建文帝便着孙福在传旨上朝。众文武这才有序的鱼贯而入,随后纷纷跪倒,山呼万岁,礼拜完后起身来。还未等群臣开口奏事,那孙福在早已按照朱允炆的意思,打开圣旨宣道:“太仆寺卿马不平枉顾朕心,不念皇恩浩荡,不思报效朝廷,反而胆大包天,昨日意欲谋反,想要刺杀皇上,亏的殿前护卫勇猛,拿下了反贼马不平,朕仁德没有立刻斩杀马不平,暂将他打入大牢,着刑部严审查明,待审明后再议马不平之罪……”
众文武官员听了皆都大吃一惊,脸色都变了,纷纷互视一眼,低声议论起来,有不相信马不平会刺杀皇上的,也有抱定马不平就是反贼的人的,你一言我一句,争论个不休。
孙福在继续念道:“马场乃是国家军事重地,不可一日无主,特此,朕封原殿前护卫柯东华为太仆寺卿,接替马不平掌管马场里一切事物。”
众文武官员听了更是大吃一惊,齐泰连忙出班启奏道:“皇上,此事万万不可!”
建文帝听了一愣,问道:“齐爱卿这是为何?卿家起来说话!”
齐泰谢恩站起身来,道:“皇上,马不平忤逆理应获罪,但万万不可让柯东华到马场接替马不平掌管马场事物!”
建文帝听了感到很是奇怪,问道:“哎!齐爱卿,朕听说柯东华是你的外甥,如今朕提携他,你这个当舅舅的应该替他高兴欢喜才是,为何要上本阻拦?”
齐泰急忙答道:“陛下!微臣多谢陛下的隆恩,但是正因为柯东华是微臣的外甥,故此微臣对他颇为了解,知道他的脾气秉性,我那外甥做个殿前护卫,已经是陛下隆恩了,如今把他升为太仆寺卿,让他去掌管马场事物,微臣知道他胜任不了!让他去定会误事,马场事关国家安危,为保朝廷安定,还望陛下收回成命,改换他人前往马场接替马不平!”
建文帝道:“齐爱卿太过自谦了,朕听牛爱卿讲令甥年轻有为,才华过人,正是接替马不平掌管马场的不二人选!”
齐泰听了一愣,心中火起,暗道:“这牛思松端的会迷惑圣上,不知我那不争气的外甥怎么和这牛思松交到一块去了?牛思松向皇上举荐柯东华去掌管马场,这岂不是要坏了国家大事?我绝不能让这混账东西去掌管马场!”想罢连忙双膝跪地,口称万岁,道:“皇上,请皇上收回成命,我那外甥柯东华是个不成器的东西,不堪胜任太仆寺卿,请皇上要以国家大事为重,改任他人去掌管马场!”
建文帝听了很是为难的看看牛思松,牛思松见了连忙出班躬身说道:“皇上,微臣觉得柯东华有为有才,又对皇上忠贞不渝,柯东华实乃是接替马不平掌管马场的最佳人选!”
齐泰听了连忙叩头道:“皇上,柯东华是微臣的外甥,微臣最了解他,他愚鲁无才,绝不是能够掌管马场之人,还望陛下不要听从牛思松牛大人的建议,收回成命,令选他人!”
牛思松听了心中有气,暗骂道:“齐泰这老匹夫真是气死人,好没道理,老子我费劲巴力的举荐你外甥去做太仆寺卿,你这老匹夫非但不感谢老子,反而还要出手阻拦,哼!这老东西是非要断送你亲外甥的前程!”连忙对齐泰说道:“齐大人,满朝文武官员都知道齐大人你是个忠贞之臣,从不徇私舞弊,为自己家人谋私,朝野上下都称赞齐大人清如水,是个大大的清官,但是你也不能为了自己的美名而不顾柯东华柯大人的前程!”
第三百五十章 怒骂昏君
齐泰听了心中又气又急,道:“牛大人老夫劝阻皇上改任他人去掌管马场,并非是老夫为了自己的虚名,老夫这样做完全是为了朝廷着想,有道是举贤不避亲,柯东华是老夫的亲外甥,若是他真的是那块料,老夫又何乐而不为?但是柯东华没有那个能力,让他去掌管马场,定会误了国家大事!”说着又对建文帝说道:“皇上明鉴,微臣一切都是从朝廷大事出发,绝对没有私心,万望陛下明鉴,收回成命!”说着磕头不已。
两边文武见了纷纷悄悄议论不已,又赞叹齐泰为官清正的,也有暗自在心里嘲讽齐泰这是在皇上面前演戏,说白了这样做都是为了给自己的名声,还有一些官员都在心中暗自替柯东华大骂齐泰这算什么舅舅,自己不亲外甥的前程也就算了,别人举荐了,他还要横叉一杠子,好没人性。
建文帝见到齐泰连连叩头,心中不忍连忙说道:“齐爱卿不要这样子,快快起来说话!”
齐泰本是固执之人,此刻坚持自己的意见,不听建文帝的话,依旧一边磕头如捣蒜,一边说道:“若是皇上不收回成命,那微臣就磕死在这大殿上!”
建文帝听了一愣,道:“你……”但又不知说什么好,连忙招呼殿前护卫道:“快,快,快,你们赶紧把齐大人拉起来。”
四五个身着铠甲的殿前护卫听了纷纷上前,拉起齐泰,齐泰挣扎着不愿起来,牛思松见了连忙走过去对齐泰说道:“齐大人你这是要干什么?你想死荐?那你可曾为皇上想过?”
齐泰听了急声道:“老夫这样做就是为了皇上!”
牛思松道:“齐大人你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
齐泰听了一愣,止住挣扎的手脚,不解的问道:“你这话是何意?”
牛思松道:“皇上已经下旨封柯东华为太仆寺卿了,你外甥也在早起就到马场赴任了,如今你要皇上收回成命,若是皇上真的收回成命,罢了你外甥柯东华,改选他人,那皇上岂不是成了朝令夕改了吗?那后世史书又该如何记载皇上?你好好想想,齐大人!”
建文帝听了连忙说道:“真可不想被后人说成是朝令夕改之君!”齐泰听了呆愣在地上,半晌说不上话来。
牛思松接着说道:“再怎么说柯东华也是你的亲外甥,难道你这个当舅舅的就真的不想让他出人头地,有一番作为?”
齐泰听了喃喃自语的说道:“柯东华是我的亲外甥,我何尝不想让他出人头地,又何尝不想让他建功立业有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作为?可惜他绝非是那样的人!”
牛思松听了嘿嘿一笑道:“齐大人你不能总拿老眼光看人是不是?柯东华若非才能过人又怎么能够在短短时间内从一个小小的侍卫做到了殿前护卫?”
齐泰听了一愣,随即又摇了摇头,暗道:“这混账东西能这般还不是仗着我的面子?”但嘴上却不好说出来,如今见皇上已经做了决定,自己也不好真的逼皇上做出朝令夕改的行动,无奈之下,只好苦笑着叹口气,自言道:“但愿他不要辜负了皇上的重托!”说吧又对建文帝磕头道:“微臣多谢陛下隆恩!”
建文帝见了点点头笑道:“罢了,罢了!齐爱卿这样才像个样子吗?”说着顿了顿,又说道:“朕瞧柯东华只是长相不佳,以往做殿前护卫时倒也稳当得体,朕这才听从了牛卿家的举荐,升任他为太仆寺卿去马场接替马不平的!”
牛思松听了连忙附和道:“正是,皇上说的一点儿也没错!”齐泰还想要说什么,但见牛思松一旁给他使眼色,心中无奈,只好作罢。
建文帝接着说道:“齐爱卿你也不必太过担心,可让柯东华马场历练,试看他能不能胜任,若是能行自然再好不过,若是真的如爱卿所言不能胜任,那朕在改换他人也不迟!”
齐泰以及满朝文武官员听了皆都一愣,互相看看,皆都暗自思量道:“皇上这是怎么了?这事岂能当做儿戏?马场事关重大,非别的衙门官员所能比的,要是柯东华不行再换人,那岂不真的要误了大事?”唯有牛思松奉承道:“皇上说的极是!”
满朝文武官员之中的黄子澄、方孝儒以及齐泰等大臣纷纷出班来想进言建文帝,不料还没等他们开口说话,就听建文帝说道:“好了就这么定了,众卿不必再多言!”
黄子澄、方孝儒等人听了皆都一愣,见皇上态度坚决,不敢再进言,只好暗自叹息着作罢退回。
建文帝此刻心中着急去见李诗萍,已无心在金銮殿上和众大臣议事,便说道:“众卿家还有什么事吗?”说着看看满朝文武,见他们谁都不在说话,接着说道:“既然众卿家都没有什么事,那就退朝吧!”说着又想起前方剿燕平叛之事,便又说道:“对了,若是前方有什么战报来了,就交由兵部以及齐黄等人共同商量处理!”
众文武听了纷纷跪地道:“臣等恭送皇上!”等到建文帝离开金銮殿后,众臣方才纷纷起身来,不少一心为国的文武官员都暗暗摇头叹息,担忧国家的安危。
建文帝下了朝,由孙福在陪着被侍卫用软轿抬到寝宫,牛思松立即赶到寝宫去见朱允炆。牛思松早就为建文帝准备好了药物,见过礼后。
朱允炆道:“走,咱们再去撷芳宫去见见李姑娘!”说着眼睛里冒出一丝强烈的欲火,忍不住暗自咽了一口唾沫,心思道:“朕一定要得到她。”
牛思松见了心中明白建文帝的心思,连忙躬身道:“皇上,请——”孙福在则立即招呼道:“皇上起驾撷芳宫——”话音一落,早有随从摆好软轿,请了建文帝上了轿,孙福在叫声:“起——”随即四平八稳的抬起朱允炆,急匆匆的朝撷芳宫而去,牛思松和孙福在一左一右紧紧跟随着。
李诗萍担忧马不平的安危,心中又急又惧,自己又被牛思松点了几处大穴,动弹不得,着急生气的一夜没有合眼,待到天明,渐渐觉得有两处穴道有些松动,便连忙自己又暗暗运功,想要冲开穴道,运行了一会儿,觉得肩井和天门二穴已解开,心中不禁一阵暗喜,又暗自运功想把剩下的大椎、腰阳二穴,但暗自运了片刻功,只觉这二穴处酸麻辣烫,怎么也冲解不开,越是使劲运功,二穴处就越难受,冲了几次都无法冲解开来,反而弄得身体酸痛麻软,忍不住又暗自着急起来,又咬牙运功冲解了两三次,见实在无法解开,不禁顿时泄了气,焦急无奈之际又忍不住暗骂牛思松混账,恨不得一剑杀了他。
李诗萍正在万般无奈焦急之际,忽听院子里一阵脚步匆匆之声,紧接着就听一个阴阳怪气,尖怪之说声喊道:“落轿!”随后又听那几个宫女呼呼啦啦的跑出屋去的声音,随着就听到那几个宫女说道:“奴婢见过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又听建文帝说道:“免礼”说话见,门帘一响,传来牛思松的话音:“皇上,请——”此时李诗萍顿时一惊,知道建文帝又来了。
建文帝边走边问那些宫女道:“李姑娘怎么样了?她还好吗?昨夜她可曾用膳?你们可曾用心照顾她啊?”
那几个宫女说道:“回皇上的话,李姑娘昨晚用过膳了,只是她不能动弹,如今还在炕上躺着呢!奴婢们都尽心尽力的伺候李姑娘,别说别的,因为李姑娘不能动,就连她大小便都是奴婢们帮着她的!”
建文帝点点头,知道这是牛思松给她点了穴道的原因,一想到李诗萍从昨晚到现在一动不能动,不禁心疼起来,赶紧快走几步,撩门帘便进入里屋。瞧见李诗萍正直挺挺的躺在床上,除了头可以轻微的动一下,其余的四肢都无法活动,心下更是疼惜不已,连忙走上前问道:“李姑娘,朕来看你了!你还好吗?”
李诗萍心中紧张惊惧,此时听了建文帝的话想起丈夫马不平如今被他打入大牢,不知安危如何,更不知遭没遭罪,心中顿时又升起一团怒火,玉眼圆睁,含怒带恨的瞪着建文帝,恨声骂道:“呸!昏君,不辩是非,故意诬陷栽赃陷害我丈夫马不平,如今你还有脸来见我!”
建文帝听了一愣,心中有些不悦,可瞧见李诗萍那娇美可人的面庞,再加上玉面含怒,真是别有一番韵味,不禁心中那股不悦之意顿时被心中另一股爱惜之请压下去了,他被李诗萍说破点到心坎,不禁有些尴尬,脸色一红,吱唔分辨道:“李姑娘,你这是说什么话?”
李诗萍气恼的瞪着建文帝说道:“哼!我说的是什么话,你自己心里清楚!呸!你个无道的昏君,亏我夫妻俩这般辛辛苦苦的为你这个昏君效力,训练战马,没想到到头来会闹这么一个结果!昏君、昏君——”说着心中更加恼怒不已,发疯一般破口大骂。
牛思松和孙福在在屋外听不下去了,连忙跑进屋子里来,二人站在朱允炆两旁,孙福在抢先尖着嗓子,厉声喝道:“住嘴!李诗萍你好大的胆子,你要造反吗?竟敢辱骂皇上?你知道你犯了什么罪吗?”
李诗萍听了气呼呼的骂道:“呸!你个死太监,你是个什么东西,给我滚到一边去!”
第三百五十一章 悲心恨声
那老太监孙福在听了李诗萍的怒骂,心中顿时火起,但他知道建文帝朱允炆喜欢李诗萍,他虽然恼恨的火起,但也不敢当着皇上的面放肆胡来,只是气的指了指躺在炕上的李诗萍,道:“你——你——”心中暗自骂道:“好你个小浪蹄子,竟敢辱骂咱家,哼!不知死活的泼妇……”
牛思松听了叹了一口气,说道:“表妹你这是何苦呢?马不平他胆大包天,意欲金殿刺杀皇上,这可是谋逆造反之罪,按律本应当诛连九族,凌迟处死的!可是皇上仁慈并没有那样做,为什么难道你自己心里就一点数也没有吗?”
李诗萍不听牛思松说话到罢了,此刻听了牛思松的话顿时怒火攻心,忍不住接着骂道:“牛思松你个混账东西,你不是人……不是人,快快给我解开穴道,我恨不能杀了你,牛思松你不是人……就是你跟着这昏君一起陷害的他……”越骂越生气,不禁怒气冲顶,一时有些语无伦次起来,恼恨交加,眼泪如珠一般顺着粉腮落下来。
牛思松被李诗萍骂的灰头土脸,但又不敢不去反驳,截住李诗萍的话说道:“表妹!你……你怎么这般不可理喻!”说着为了不让李诗萍瞧出自己心虚,语气强硬起来,接着说道:“马不平他图谋不轨这是事实,怎么能说是我和皇上冤枉了他!金銮殿上有那么多人证明,你休要胡思乱想,你这样说话才是栽赃陷害好人呢!”
李诗萍听了一愣,知道自己说不过他,也明白既然他们把事做了,绝对是不会承认的,就算是说破大天也是枉然,顿时有些绝望,随即无助的哇哇大哭起来。
建文帝见了心中疼惜的不行,连忙掏出手帕来,上前去为李诗萍擦拭。
李诗萍见了泪目瞪着建文帝,厉声喝道:“昏君你别碰我,我用不着你,你敢为我擦拭我就当场咬舌自尽!”说着真的做出牙齿咬舌头的姿势。
建文帝见了顿时一惊,连忙收回手,急急说道:“好!好!好!朕不为你擦拭眼泪,不为你擦,李姑娘,你可千万别做傻事!”一边说着一边退开几步,心中暗道:“哎!想不到这李诗萍还真是一朵带刺的花!”
牛思松见了连忙上前呵斥道:“表妹你要干嘛?”说着看看李诗萍,见她真的拿牙咬住舌头,他知道自己没办法让李诗萍无法咬舌,心中不免有些害怕,害怕李诗萍真的一时冲动咬舌自尽,更怕惹得皇上不开心。连忙接着说道:“表妹你可别做傻事啊?”
建文帝听了也赶紧劝道:“对!对!对!李姑娘有什么事咱们都好商量,你可千万别想不开,做傻事!”
李诗萍听了松开舌头,瞪着建文帝和牛思松,说道:“那好,昏君你让你手下的那条狗为我解开穴道!”
牛思松听了气的眼睛一瞪,恨得牙齿痛,有些按捺不住,这时就听建文帝说道:“好!好!好!朕答应你就是了!”说着转眼看看牛思松。牛思松见了真是又气又怒,暗道:“皇上你可真行,我对你这般恭恭敬敬,你却为了一个女人把我当做狗了!”心中不禁暗骂一声。
建文帝说道:“牛爱卿,你赶紧为李姑娘解了穴道吧,她一个柔弱女子就这样一动不动的躺了这么久也真的难为他了!”
牛思松听了道:“微臣遵旨!”说着凑到李诗萍身边,挥手指在她大椎、腰阳二穴处各点了一下,解了她的穴道。
李诗萍顿觉二穴处酸麻之感霎时解除,知道穴道已解,心中难以压制恨怒之意,就欲起身去打建文帝,可她刚从炕上爬起身子来,还没伸出手去,就觉身子绵软无力,扑通一声又瘫坐在炕上,不禁心中暗惊,知道自己这是由于被牛思松点了一夜的穴道,这会儿刚刚解开穴道,气血还未完全疏通,所致身体无力。
建文帝见了心中一急,他并不知道李诗萍的心思,连忙上前去搀扶,李诗萍见了心中厌恶不已,瞪着建文帝急声道:“你别碰我!”说话间由于无力挣扎,双臂已被朱允炆扶住,顿时心中又气又急,狠狠的瞪着建文帝,喝道:“昏君,放开我,我不用你惺惺作态!”
牛思松听了心中着急,连忙厉声何止道:“阿红,你休要胡言乱语,皇上如此待你,你却这般不知好歹!”说着眉头一皱,狠狠的瞪了李诗萍一眼,接着说道:“还不赶快给皇上赔罪!”
李诗萍听了拼死挣扎开建文帝的双手,咬牙切齿的骂道:“赔罪?哼!牛思松亏你还有脸对我说这话,要我向着昏君赔罪,哼!休想——”骂着又转眼瞪着牛思松,接着骂道:“还有你,牛思松你算个什么东西?猪狗不如!你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竟然帮着昏君一起陷害我们夫妇!呸!什么东西,还有脸来见我——”
牛思松听了顿时脸色一红,心中又气又怒夹杂一丝愧疚不安,但又不敢把愧疚之请表露出来,脸色很是复杂的气呼呼的指着李诗萍道:“你——”可一时间又不知该如何反驳她,支支吾吾的道:“你,你——你真是疯了,太不可理喻了!”
李诗萍瞧了牛思松的脸色以及那有些游离不定的眼神,更加坚定马不平是被建文帝和牛思松陷害的想法,暴怒着道:“呸——狗东西,你这个昏君的狗腿子你给我滚到一边去——”
牛思松听了李诗萍这般骂他,心中不禁恼怒起来,暗道:“哼!你这贱妇竟敢这么骂我,亏我心里还一直有你,如今看来老子在你心中连一条狗都不如!”想到这他心中对李诗萍再无爱恋,剩下的只有气恼和恨意,双眼含火一般,瞪着李诗萍怒声喝道:“住口,你真是疯了,胡说八道!”
李诗萍骂完觉得胸中很是畅快,又瞪着朱允炆和牛思松二人接着骂道:“昏君,你赶紧带着你的狗腿子滚开,要杀就赶紧杀吧!姑奶奶绝对不会屈从你这昏君的!”
建文帝此刻听了很是尴尬,眉头紧锁,无奈的看着李诗萍,这时老太监孙福在听的气不过,连忙喝道:“大胆!李诗萍你真是不知好歹,枉费皇上对你的一片心意,你知不知道,你丈夫马不平造反,刺杀皇上,这可是诛九族的死罪,皇上饶你这罪妇不死乃是天大的恩惠,你不但不知恩图报,反而口出狂言,真是狂妄至极!”
李诗萍听了心中感到恶心至极,呸道:“滚到一边去,死太监!”
孙福在听了顿时气恼非常,指着李诗萍道:“你——”恶气冲顶,一时说不下去,很是委屈的对建文帝道:“皇上——你看,你看她,哎!老奴我……”说着看看朱允炆,见他正痴痴的望着李诗萍,心中虽然委屈恼怒,但此刻也不敢再说下去。
建文帝听了叹口气道:“李姑娘,我知道你难以接受马不平造反之事,你觉得朕这么做你心中委屈,可是你想过朕没有,朕也是委屈的!”说着心中暗自盘算着知道此刻不能强逼李诗萍,好言哄骗才是上策。于是接着假装很是委屈的说道:“朕差点儿就死在马不平的手中,那李姑娘你想想,朕可是九五之尊,大明天子,被自己的臣子刺杀,而这个臣子还是朕一向很器重很信任的,难道朕就不委屈了?”
李诗萍听了一愣,摇摇头道:“哼!昏君你休要花言巧语来骗我,我知道他,也了解他,他绝不是你们嘴里说的乱臣贼子,也绝对不会做出刺杀你这昏君的行为的!”
建文帝听了连忙说道:“这是事实,朕没有花言巧语的骗你!”说着一指牛思松和孙福在接着说道:“他们以及一众殿前护卫可以证明!”
李诗萍听了冷声说道:“哼!你说事实就是事实了?”说着看看朱允炆,接着说道:“在这皇宫里,你是皇上,他们都是你的走狗鹰犬,当然一切都听你的,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建文帝听了心中一震,脸色又是一阵尴尬,叹口气道:“你这话说的,虽然如此,但是朕没有骗你!”说完心中一阵感慨,暗自思量道:“李姑娘啊李姑娘,朕为了你可什么都不顾及了!哎!说白了朕这样做也都完全是为了你啊!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李诗萍知道自己眼下无法改变什么,索性心一横,道:“既然如此,那你还啰嗦什么?就赶紧把我们夫妇杀了吧!”
建文帝听了连忙说道:“哎!李姑娘,朕早就说过,马不平是马不平,你李姑娘是你李姑娘,马不平犯了死罪那是他的事,朕不会牵连你的!”
牛思松听了叹口气道:“阿红,你瞧皇上对你多好啊!”
李诗萍听了瞪了牛思松一眼,喝道:“滚,哪里也有你!”牛思松听了一愣,刚要发怒,这时就听建文帝说道:“牛爱卿,李姑娘她不愿意听你说话,也不喜欢你待在这里,那你先到屋外等候!朕不宣你,你不得进来!”
牛思松听了又是一愣,连忙说道:“皇上,那怎么行?微臣还要在此伺候皇上呢?”
建文帝说道:“哎!这里有孙福在就行了,你先到外边去吧,免得惹李姑娘不开心!”
牛思松听了建文帝的话后,叹了一口气,无奈的躬身说道:“那微臣就先到外面等候皇上!”说着瞪了一眼李诗萍,接着说道:“皇上您可要自当小心!”说着躬身退出屋去。
第三百五十二章 欲求不得
建文帝待牛思松出了屋后,才又换做了笑脸对李诗萍轻声说道:“李姑娘,牛思松他已经被朕支出去了,你先消消气!”
李诗萍本欲想把朱允炆再骂出去,可她又想知道马不平的消息,便强压住心中怒火,冷冷的说道:“我丈夫马不平现在怎么样了?”
建文帝听了一愣,暗道:“她果然重情!眼下自己都顾不得了,还在记挂马不平,哎!如果她要是这么对待朕,那该又有多好啊!”想到这不禁心中一酸,一股醋意涌上心头,真是又羡慕又嫉妒,一时间五味杂陈,心中又起恨意,禁不住语气一变,道:“马不平现在还在大牢,朕已经下旨,着刑部好好审理他!看看有没有同党,哼!待到查明后刑部自会于他定罪处理!”
李诗萍听了心中惊惧,暗道:“不知这昏君说的是真是假,但愿这昏君没有骗我,他在大牢里总比被昏君杀了要强!”想到这不禁又暗自祈祷,希望林绿衣不要忘了她的嘱托,早点到云南万马堂,找到佟大千等塞北五鬼,早点赶到京城来救他们夫妇。
建文帝轻叹一声,幽幽的说道:“李姑娘,你是个聪明人,想必你也瞧出朕对你的心思,朕很喜欢你,自打朕第一眼看见你时,朕的心就完全迷在你身上了!后宫里的所有女人朕再也瞧不上眼了!因此……因此……马不平犯了死罪,朕才不会牵连与你!李姑娘朕对你可是真心实意的,朕对你的心天日可鉴!”说完看看李诗萍,暗道:“希望我的这番真心话能够打动她!”
朱允炆的这番话的确是发自肺腑,若是别的女人听了,定会感到的不行,但对于李诗萍来说宛如吃了腐肉臭糜一般恶心至极,心中一阵作呕,急声道:“住口,你这昏君真是混账,你后宫这么多女人还不满足,还要觊觎我!呸——真不害臊!”
建文帝听了脸色一红,连忙说道:“朕也知道这事说来不光彩,可朕实在是按耐不住自己的心思!”说完叹口气,沉吟片刻,接着说道:“李姑娘,你能体谅朕对你的这片真心吗?”
李诗萍听了心中感到恶心至极,气愤的黛眉竖起,杏眼怒睁,瞪着建文帝喝道:“住口,哪个要你的真心,我李诗萍虽然是草莽出身,但是也知道忠贞洁烈,我是有夫之妇,我心皆在马不平身上,誓死不移!”说着由于气愤担惊,不免气血上涌,加之被点了一夜的穴道刚解,身体虚乏,顿时觉得头脑发昏,喘息片刻,接着骂道:“你这昏君,好色无道,为了自己心中无耻的私欲,竟然不顾江山社稷,用卑鄙龌龊的手段陷害忠良,可我李诗萍不是贪慕虚荣之人,你死了你那条贼心吧!我李诗萍纵是一死,也绝不会从你!”骂着愈发气愤,忍不住朝建文帝啐了一口唾沫。
建文帝见了连忙躲闪,但终究是躲闪的慢了,一口唾液正好吐在胸前,顺着龙袍往下流。
李诗萍见了感到心中很是痛快,忍不住咬牙切齿的呵呵一笑,冷眼看着建文帝。
这时老太监孙福在早已暴怒跳起,尖声喝道:“大胆,你这泼妇,竟敢如此无礼!”说着话一挥手中马尾浮尘,就要去打李诗萍。而李诗萍此刻却毫然不惧,一双怒目含火一般的瞪着孙福在。
建文帝见了,心中一惊,生怕李诗萍被孙福在的浮尘抽到,连忙喊道:“住手!”说着话早已不顾一切的挺身挡到李诗萍身前。
老太监孙福在正用尽全力的挥浮尘朝李诗萍抽打过来,冷不防的瞧见建文帝挡在李诗萍身前,顿时一惊,连忙撤手抽回浮尘,虽然他用尽全力撤回,但浮尘马尾丝还是抽打在建文帝的龙袍上,好在力道不大,并没有打疼建文帝,但也足以把孙福在吓个半死了。
建文帝本来被李诗萍骂的一肚子气无处撒,此刻又被孙福在拿浮尘抽打,虽然并没有造成什么伤害,但也令朱允炆怒不可遏了,厉声喝道:“孙福在你要干什么?”
朱允炆的这一句话吓得孙福在登时魂飞魄散,慌忙丢了手中的浮尘,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如鸡琢米一般连连磕头,嘴里哀求道:“皇上恕罪,皇上恕罪,老奴罪该万死,老奴罪该万死!”
李诗萍见了冷笑一声道:“好!好!好!打的好!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哼!昏君你瞧着没有,你干了伤天害理之事,老天爷就要惩罚你,就连你身边这个不男不女的狗东西都敢拿浮尘打你,哼!足可以瞧出你这昏君真的无道,已经离心离德众叛亲离了!”
孙福在听了顿时吓得浑身筛糠,抖瑟不已的一把抱住建文帝的大腿,磕头求饶道:“皇上,老奴罪该万死,但请皇上明鉴,老奴是无心的,老奴是见她对皇上无礼,一时气愤,本欲拿浮尘打这泼妇的,没料到皇上会突然以万金之躯来为这泼妇挡拦,老奴一时难以收手,以致误伤了皇上的龙体,老奴罪该万死,还请皇上恕罪!皇上恕罪!”
建文帝当然知道孙福在是无意伤害自己的,可这会儿太令他下不来台了,只有朝孙福在出气,气呼呼的抬腿照着孙福在的胸口猛的就是一脚,直把老太监给踢倒在地,厉声喝骂道:“混账东西,气死朕了!”
孙福在顾不得胸口剧痛,连忙从地上爬起来,接着跪在地上,爬到建文帝脚下,又连连磕头哀求道:“皇上息怒!皇上恕罪!皇上息怒!皇上恕罪!”
建文帝听了很不耐烦的瞧了一眼孙福在,喝道:“滚到一边去!”
孙福在听了知道建文帝不在怪罪他,宛如得了大赦一般,暗地里松了一口气,连忙磕头道:“老奴多谢皇上!老奴多谢皇上!”说着跪着爬到一边去。
牛思松在屋外听了,不知道屋子里发生了什么事,又因建文帝有言在先,没有得到皇上的命令,不敢违旨贸然进来,急得连忙在屋外高声喊道:“皇上,什么事?”
建文帝心中不悦,没有好气的喝道:“朕没什么事,休要担心啰嗦!”
牛思松听了一愣,连忙在屋外恭恭敬敬的说道:“微臣是在担心皇上!”
建文帝冷声说道:“朕有什么好担心的,你休要啰里啰嗦的!”
牛思松碰了一鼻子灰,心中又气又恨,但又无可奈何,在屋外独自苦笑一声,暗道:“真他妈的是伴君如伴虎,老子好心好意,却不想招来一顿呵斥,哼!老子这是何苦来的!”遂心中暗骂几句,连忙说道:“是!是微臣冒失了,皇上息怒!”
建文帝不在回话,看看李诗萍,心中虽然爱怜难忍,但也知道此刻李诗萍绝不会屈从自己,纵然自己强逼与她,或许能够得逞,但那样一来,又觉得毫无乐趣,只好长叹一声,道:“李姑娘,你好好想想,朕还是那个意思,若是你想让马不平活命,那你就乖乖的顺从朕,否则……否则,你就休怪朕了!”说着抬腿就往屋外走,走了几步又止住脚步,回过头来看看一脸怒容的李诗萍,接着说道:“你好好想想,马不平的性命就握在你的手里,他是死是活就看你的了!好好想想,想明白了让那些宫女告诉我!”说着又抬腿朝屋门口走去。
李诗萍听了又惊又愣,又恨又气,又急又恼,又感到万般无奈,冷冷的一字一句的说道:“他活我活,他死我死!我生是马不平的人,死是他马不平的鬼!”
建文帝听了一愣,止住脚步,心中泛起一股酸意,恼恨焦急,头也不回冷声说道:“你可以这般说,但朕告诉你,刑部办事很快的,马不平犯得不是一般寻常的罪,或许用不了三日就可审理完毕,如果你还是这般不肯依从朕,那朕也没办法!”说罢推开屋门,径直走出去。
孙福在见了连忙从地上爬起来,狠狠的瞪了一眼李诗萍,气呼呼的低声说道:“你这泼妇如此冥顽不灵,不知好歹,就等了和马不平一块受死吧!”说完连忙急急跟上建文帝。
牛思松在屋外等候,忽见建文帝走出来,连忙换了笑脸,迎上前去,道:“皇上……”可话刚一开口,忽见建文帝一脸怒容,顿时心中一惊,连忙躬身低声说道:“皇上,微臣瞧您好像不开心……”
建文帝看了一眼牛思松,没有说话,只顾疾步往院子里走。那几个宫女跪地相送,建文帝一边走,一边有些不悦的对那几个宫女说道:“你们几个好生看待李姑娘,一日三餐不可怠慢!”那几个宫女连忙磕头齐声应和。
牛思松和孙福在紧紧的跟随者建文帝走出撷芳宫院子。
建文帝这才怒气冲冲的恨声说道:“这李诗萍真是太气人了,全然不顾朕对她的这片心思!”
牛思松连忙一边跟着建文帝走,一边躬身道:“皇上切莫生气,微臣有办法让她就范,只要微臣给她配点药,让她吃了,嘿嘿,微臣保证她会乖乖的顺从皇上的!”
建文帝听了止住脚步,对牛思松道:“牛爱卿,朕说过,朕不想那样做,朕不想只得到她的人,而朕还想得到她的心!”说着看看牛思松,心中暗自思量道:“不知那马不平有什么能耐,居然能令李诗萍对他如此情深义重,朕贵为大明天子,九五之尊,就不信比不上他一个江湖草莽!”想到这接着对牛思松说道:“你也别动不动就下药什么的,难道就没有什么别的好法子吗?”
第三百五十三章 忧心忡忡
牛思松听了一愣,暗道:“皇上真是麻烦,放着现成的法子不用,非得自找苦吃,哼!老子配的春药,任何贞洁烈女也抵抗不住的,你想得到李诗萍,只需老子给她下点春药就可以了,何必这般麻烦!”虽然心中这般想,但嘴上却不敢这般说,只躬身应和道:“这个……这个……容微臣好好想想!”
建文帝听了叹口气道:“朕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朕并不是缺女人,而是朕缺少像李诗萍这样的女人,还有朕就是不服,凭什么李诗萍会对一个江湖草莽出身的马不平这般情深义重,死心塌地,反而对朕不行,朕贵为大明天子,九五之尊,难道还比不过他马不平?”
牛思松听了一愣,明白建文帝的心思,连忙躬身道:“皇上这是说的哪里话?他马不平凭什么和皇上您来比?他马不平又怎么比得了皇上您呢?”说着递了一个眼色给孙福在,道:“孙公公你说是不是?”
孙福在听了虽然此刻心中有气,恼恨朱允炆替他的那一脚,但气归气,恨归恨,可不敢表露出来,连忙躬身道:“牛大人说的极是,皇上是真龙天子,岂是那江湖莽夫马不平可以比的!”
建文帝听了又仰头长叹一口气,道:“话虽如此,可李诗萍丝毫不从朕,朕很是嫉妒马不平,故此朕不去强逼她,朕要让她心甘情愿的顺从朕!”
牛思松听了一愣,暗道:“皇上可真的言不由衷,明明再拿马不平逼迫阿红就范,反而要说什么不会逼迫阿红!”
正想着,又听建文帝说道:“朕不想用迷药迷倒她,那样朕会觉得索然无趣,牛爱卿,你替好好想想,看看出了下药之外还有什么好法子没有!”
牛思松听了暗道:“下药本就是最快最好的法子,可你却不用,哎!还要让我想别的法子,可一时半会儿的哪里想得出什么别的好法子?”心中想着嘴上却说道:“微臣知道,微臣回去后就好好想想,一旦想出什么好法子,微臣会立刻禀报给皇上您的!”
建文帝听了道:“好!你尽快想就是了!”说着又想起一件事来,问道:“御膳房安排好了吗?”
牛思松听了连忙躬身道:“皇上放心就是了,微臣都已经安排妥当,李诗萍插翅也飞不出那撷芳宫的!”
建文帝听了这才点点头道:“那就好!”说着调方领着牛思松和孙福在向朝自己的寝宫而去。
李诗萍呆立在撷芳宫的屋子里,想想刚才朱允炆的话,一时心乱如麻,知道马不平性命攸关,自己若是不从建文帝,那马不平必死无疑,可让自己顺从建文帝,别说建文帝会不会出尔反尔,会不会真的放过马不平,就算是建文帝会真的会信守承诺放了马不平,那自己也已失身他人,已无贞洁可言,自己也无法再与马不平相见了!况且自己若是真的以顺从建文帝为条件,救出马不平后,自己定要自尽的,若是马不平日后知道是自己拿身子和性命救出的他,那马不平又岂能安心,怎肯独活?左思右想,总也无计可施,唯有暗中祈求菩萨保佑,希望林绿衣尽快找来塞北五鬼,早日潜入皇宫救出他们夫妇二人。
马不平夫妇被困皇宫的第三日,林绿衣和耿炳文府上的耿福、严贵、孟吉、孙祥四人已经马不停蹄的感到燕京战场,找到朝廷大军,一番周折找到了不一道长、冲虚。
林绿衣冲虚夫妇别离相逢自然是欢喜,看看冲虚瘦了不少,林绿衣心中疼惜不忍落下泪来,道:“这才几天啊!你瞧你都瘦了这么多!”
冲虚见了心中更是疼爱,连忙上前一把拥住妻子,并为她轻轻擦拭眼泪,低声说道:“我这不是好端端的吗?哭什么?”说着看看林绿衣,接着问道:“你不在京城马场帮助马兄弟夫妇为朝廷训练战马,来这里作甚?”
林绿衣听了冲虚的话,连忙松开冲虚,与不一道长把马不平之事说了一遍,一番话登时把不一道长已经冲虚给惊的瞪大了双眼,二人一时没能说上话来!
过了片刻,不一道长长叹一声道:“这是怎么了?马不平好端端的怎么会造反呢?”说着心中将信将疑的望着冲虚。
冲虚也是一脸狐疑,对林绿衣问道:“绿衣,你说的这些可都是实情?”
林绿衣道:“怎么不是?难道你不相信我说的话吗?”
冲虚听了一愣,怕林绿衣误会,连忙摆手急声道:“不,不,不!我怎么会不信你呢!只是这件事事关重大,关乎朝廷安危,故此才这样确定一下!”
不一道长听了也连忙接过话茬道:“是啊!衣儿,你可千万别误会,虚儿他绝无不信你的意思!这件事关乎国家命运,朝廷大军正在和燕王交战,而且战事不利,马不平若是真的此时造反,那朝廷可该怎么办呢?”
林绿衣接着说道:“出了这事我们都没有了主意,正巧听说耿侯爷回京了,我就去侯爷府找侯爷,本想着让侯爷帮着给出出主意,可没想到……耿侯爷他病的不成样子了!”说着眼圈一红,又忍不住落下泪来。
不一道长听了更是大吃一惊,连忙说道:“什么?耿侯爷他病的不成了?”说着话心中一沉,再也忍不住,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喃喃自语的说道:“难道真的应验了伯温师弟的话了?难道真是天意如此?”
冲虚和林绿衣见了心中焦急,连忙来到师父身边,冲虚扶着不一道长的胳膊,关切的道:“师父,师父,你没事吧?”
不一道长推开冲虚的手,抬胳膊摆了摆手,叹口气,一脸凝重的道:“我没事!你们放心!”说着忍不住又是一声长叹,接着说道:“如今朝廷大军平叛燕王叛军,可战事阵阵失利,如今马不平又因造反被皇上打入大牢,马场战马无人训练,虽然皇上派了柯东华去掌管马场,可是听闻那柯东华是齐泰的外甥,本是个纨绔子弟,没有什么大本事,又如何能够训练好战马?加之耿侯爷又病重,如此一来,对于朝廷来说这可真是雪上加霜了!”
冲虚看看林绿衣,又看看师父脸色凝重难看,知道事态严重,不敢说一句话,这时不一道长忽的又说道:“不对啊,按说那马不平怎么会造反呢?”
林绿衣听了连忙说道:“是啊!别说是你老人家不信,就连马场里的所有兵将都不信马大哥会造反,会刺杀皇上!”
冲虚听了一脸不解的看看林绿衣,又对不一道长说道:“师父,你说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不一道长听了伸手捋了捋颌下白须,摇了摇头,道:“这可难说,可是若说这里面有什么误会,可这根由有从何起呢?”
林绿衣道:“这事听说是马大哥在御宴上当众意欲刺杀皇上的!”
不一道长听了叹口气道:“如此说来,更加费解,纵然咱们不相信马不平会真的造反,可他若真的意欲当众刺杀皇上,那可就是真的造反了!”
冲虚听了连忙说道:“师父,那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不一道长听了暗自思量一番,道:“怎么米锦和盛庸也未曾给我来信说明?”
冲虚听了一愣,连忙说道:“是啊!”
林绿衣叹口气道:“师父看来你老人家还不知道吧!就在马大哥出事前一天,皇上就派米大人和盛将军二人前往济南城帮助铁铉将军守城去了!他们二人可能现在还在赶往济南的路上呢!马大哥的事想必他们二人也不知道!”
不一道长听了一愣,接着点点头道:“原来如此!”沉吟片刻,心中暗自起疑,思量道:“马不平出事前一天就调离了米锦和盛庸,这是巧合还是难道皇上这是有意为之呢?”一时想不明白,即不愿意相信马不平真的造反,更不愿意相信皇上诬陷马不平,一时惆怅为难。接着暗道:“他们不在京城不知道发生这事也好,就算他们在京城,恐怕也难以阻止这事发生!”
冲虚看看师父,见他脸色凝重,知道师父心情沉重复杂,不敢说什么,这时不一道长忽的又说道:“这也不对啊?按说那马不平要是真的造反,此事关系重大,朝廷理应以以最快的速度,通知大军,然后大军做好应对!可怎么大军里谁都没有接到通知啊,这可奇了怪了!”
冲虚不知道师父的心思,说道:“也许是朝廷怕这消息传到大军里,会造成军心动荡呢?”
不一道长听了摇摇头道:“不,不是这样,这种消息只能传给大将军以及军中重要将领,一般将士是不会知道的!”
林绿衣听了点点头,道:“师父说的是!”说着忽的心中起了一个想法,脱口而出道:“师父,会不会大将军他们已经接到通知了,但是他们瞒着你呢?”说罢顿时觉得自己说的不妥,但话已说出,也无法收回了。
不一道长听了一愣,冲虚连忙说道:“绿衣,你这是说什么话?大将军他们怎么会瞒着师父啊!”
林绿衣听了有些不好意思,连忙解释道:“我也是一时心急,才这样说的!”
不一道长听了叹口气道:“虚儿,你不要怪衣儿,衣儿说的也有道理,大将军本来就以为咱们和耿侯爷是一路的,处处都在防备咱们,他们接到消息瞒着我,也不是不可能!”说着起身来,在帐内踱了几步,接着说道:“不管怎样,这件事事关重大,我必须去找大将军,无论大将军他们知不知道,我必须得和他们说明,好让大军早做准备!”
第三百五十四章
冲虚听了连忙说道:“那好,师父!弟子陪着你去!”不一道长听了道:“那好吧!”正说着,忽听账外有人喊道:“不一道长可在帐内?”
不一道长听了一愣,随即连忙说道:“我在帐内,有什么事?进账来说话!”话音未落,就见一个五大三粗的兵将撩帐帘走进账来。
那兵将见到不一道长,连忙施礼道:“末将李和参见不一道长!”
不一道长见了知道那兵将是大将军李景隆账外护卫,连忙伸手去搀扶,道:“原来是李将军,不必客气,起来说话!不知李将军到我帐内有何要事?”
李和听了连忙说道:“回道长的话,末将奉李大将军之命,前来请道长,立即道大将军帐内,大将军说有要事要和道长商量!”
不一道长听了一愣,连忙问道:“这么要紧,不知出了什么事?”
李和道:“这个末将也不知道,只听大将军很是生气,看来事情很是紧急!还请不一道长速速赶往李大将军行帐,切莫误了大事!”
不一道长听了连忙说道:“那还,贫道这就随李将军赶往大将军行帐!”说着对冲虚夫妇二人说道:“你们也跟着我一块去吧!”说罢随即就跟着李和一起急匆匆的出帐来,几人径直朝李景隆军帐极速赶去。
不一会儿便到了李景隆行辕大帐,大帐外站立着两班魁梧兵将,个个都铠甲利刀,昂首挺胸气势汹汹。
不一道长领着冲林夫妇二人,随着李和来到大帐外两班武将处立定。
李和在大帐外躬身高声喊道:“启禀大将军,不一道长到了!”话音未落,就听大帐内李景隆厉声喝道:“让他进来!”虽未见到李景隆的面目,但听这话音,语气里透出的都是一股满满的怒意与杀气。
不一道长听了一愣,暗道:“听李景隆这语气满含杀气,不知今天李景隆找我所为何事?”
冲虚和林绿衣夫妇二人也听出大帐内李景隆的语气不善,心中惊骇之际,连忙凑到不一道长身旁,冲虚低声说道:“师父,听这大将军的语气透着怒意杀气,不知出了什么事?师父还应小心应对为妙!”
林绿衣也担惊害怕,低声附和道:“是啊!冲虚哥说的是,师父你老人家小心应对为上!”
不一道长听了点点头,虽然心中也忐忑不安,但为了不让冲虚林绿衣夫妇二人替自己担心,假装毫不在意的样子,微微一笑道:“你们放心就是了!这点儿为师知道!你们且在大帐外安心等候,没有大将军的召唤你们切莫到里面去!”说罢抬腿就随李和朝大帐内走去。
大帐内,大将军李景隆正一脸怒容的坐在帅位上,两旁各自站立着几个副将,整个帅帐之中透着一股紧张肃穆和杀气逼人的气氛。
不一道长眼睛四下里快速的扫了一下,随即对李景隆躬身施礼道:“贫道不一参见大将军!不知大将军唤贫道前来,有何要事?”
李景隆看了一眼不一道长,冷冷的含着怒气说道:“哼!不一道长,亏的你还好意思问我!哼——”说罢气呼呼的又是一声冷哼。
不一道长听了更是怔愣不解,连忙问道:“大将军这是何意?贫道我还真的不明白了!”
李景隆听了,顿时心中怒火在此燃气,抓起帅案上的惊虎胆,猛的就是一拍,啪的一记响亮之声,惊的帐内众人纷纷脸神变色,紧张不安的看着李景隆,这时就听李景隆说道:“哼!老道长,你可知罪吗?”
不一道长听了顿时大吃一惊,眉头一皱,急声道:“慢着,大将军你说什么?我不一要知什么罪?贫道我不知何罪之有?”说完双目含火一般,怒声道:“还请李大将军把话说明白点!”
李景隆听了又是一拍惊虎胆,厉声喝道:“哼!不一道长按说你可当年跟随太祖皇帝东打西杀,南征北战的开国元老,今日不是本帅不通人情不尊重你,更非本帅故意呵斥你,而是此事关系重大,关乎朝廷命运,本帅不得已才这样!”
不一道长听了心中一惊,连忙躬身道:“大将军,到底出了何事?”
李景隆听了怒目盯着不一道长,咄咄逼人的说道:“出了什么事?哼!还不是因为你!”
不一道长听了一愣,连忙说道:“因为我?”说罢怔愣不解的瞧着李景隆。
李景隆听了很是愤怒的又是一摔帅案上的惊虎胆,怒气冲冲的说道:“哼!不一道长亏你还是大明的开国元老,你识人不查,不辩忠奸,为朝廷举荐奸人马不平,那马不平心存悖逆,意欲刺杀皇上,这事你可知晓?”
不一道长听了一愣,暗道:“原来如此!”遂即连忙躬身道:“大将军原来是为了这件事,这事老道也是刚刚接到消息!”新81中文网更新最快电脑端:
李景隆听了冷笑一声,暗骂道:“这老匹夫的消息倒也灵通!”想罢冷声道:“不一道长当真厉害,本帅这才刚刚接到朝廷消息,而你却也知道了!看来我这个大将军真的不如你不一道长了!”说话间语气变得更加冰冷尖锐。
不一道长听了连忙躬身道:“大将军你误会了,并非是老道消息灵通,老道也是刚刚听说此事,而告诉老道消息的正是刚刚从京城赶来军营的林绿衣!”
李景隆听了一愣,问道:“林绿衣?他是什么人?”
不一道长道:“回大将军的话,这林绿衣乃是老道的弟子冲虚的新婚妻子!”
李景隆听了道:“原来如此,那她不在京城待着,来军营作甚?难道她不知道军营里不得带家眷吗?纵是新婚也不能前来军营,因为这是在打仗,若将士们人人都带着媳妇到军营里来,那成什么样子了,这仗还打不打?还怎么打?”
不一道长听了连忙再次躬身道:“大将军你又误会了,林绿衣此次前来军营并非是来探望冲虚,而是得知马不平之事后,奉耿炳文耿侯爷的命令前来军营通知消息的!”
李景隆听了心中更是气愤,暗道:“真是岂有此理,我是这三军主帅,纵然是前来送信,理应也该通知我,为何先要把消息告诉这老匹夫?哼!真是气死本帅了!”他本是心胸狭隘之人,处处容不得别人小瞧他,如今做了大将军,更是时刻担心有荐图谋他的位子,每日无不在疑神疑鬼搂搂会搂听说林绿衣打京城前九军营搂信,不是先报告给他这个大将军,而是先通知了不一道长,顿时心中暴贰不悦,气呼呼的说道:“哼!这件事自有朝廷会给军营通知,哪里用得着她?”
不一道长自然听得出李景隆的意思,但此刻正是和燕王交战的紧要时刻,为免将帅不和影响两军交战,故此他不想和李景隆争论,只好忍心吞声的道:“大将军说的是,可老道听林绿衣说耿侯爷回到京城后就一病不起了!”说着心中担心耿炳文,忍不住叹口气,接着说道:“哎!也不知道耿侯爷他怎么样了!耿侯爷得知马不平之事后心中着急,担心此事对大军剿灭燕王叛军不利,故此才让林绿衣火速涯来通知!”说罢想到李景隆是大军主帅,连忙又解释道:“耿侯爷本意是让林绿衣到军营通知大将军你的,可老道碰巧遇见她,她又是第一次前来军营,不知道大将军的帅帐在什么地方,故此先对老道说了,老道知道事情紧急,正要带着她前来禀报大以致,可巧大将军正差李和李将军到我帐内找我,当时老道不知道大将军找我何事,便带着林绿衣和冲虚一块前来大将军帅帐!”说着看看李景隆,见他脸色微微有所缓和,连忙接着躬身说道:“林绿衣和小徒冲虚他们夫妇二人正在帅帐外等候!”
李景隆听了暗道:“照他这么说,也有些道理,那林绿衣初来军营许是真的认不得本帅的帅帐,而她又是这老匹夫的徒弟媳妇,找他和冲虚也是正常!”想着又想到刚才不一道长说耿炳文病重,心中不禁暗自高兴,又暗骂一声道:“耿炳文这老匹夫是因为病了才离开军营会京城的,没想到一路颠簸,回到京城就病重了,嘿嘿嘿嘿……老匹夫死了才好!”想到这不禁怒气顿时消了一半,随即说道:“既然如此,那快让林绿衣他们进帐来,本帅有话要问!”
不一道长听了道:“是!”说罢转身走到帅帐门口,撩帐帘子对冲虚林绿衣夫妇二人说道:“虚儿、衣儿你们二人进帐来,大将军有话要和你们说!”
冲虚林绿衣夫妇二人听了连忙疾步走进大帐,夫妇二人朝李景隆躬身施了礼后站立在不一道长身旁。
李景隆打眼打量了一番林绿衣,只见林绿衣肌白貌美,身姿绝伦,忍不住暗道:“嘿!这小娘们儿长的可真俊,天仙一般的妙人!”
两旁站立的一众兵将皆都纷纷打眼瞧看林绿衣,个个都忍不住心中暗自赞叹道:“好俊,好俊!”
这时李景隆一时又忍不住暗自吞了一口唾沫,接着暗自叹息道:“冲虚这小子真有艳福,老子怎么没有这么好的命!”艳羡嫉妒之际,遂说道:“想必你就是林绿衣了?”首发
林绿衣听了连忙躬身道:“小女正是林绿衣!”
李景隆听了点点头,暗道:“这小娘们儿不光人长的漂亮好看,这声音也这么甜!这么好听!”心神不免有些荡漾,双眼紧紧的盯着林绿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