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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闭关强     鬼谷玄阵之斗法云梦山txt下载     鬼谷玄阵之斗法云梦山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九十六章 老叟指路

    只见,枣红马上空无一人,乃是一匹不知受了什么惊吓的脱缰之马。这马蹄飞踏,早就不知冲撞了多少摊位,撞得整条街道是一片狼藉,哀嚎遍地。

    眼看着,枣红大马就奔着虞舜强一行冲了过来。

    这时,就在众人面前,一个不满四岁的女娃娃,被慌乱的人群撞倒在了地上。她寻不见自己的亲人,吓得只顾坐在原地上大哭了起来。

    枣红马四蹄带风,是越来越近。

    虞舜强急忙对着张仪和毛遂,大喊了一句:“师兄,师弟,赶紧把这马控制住!”言罢,他手疾眼快,向前一跃,就将这女娃娃抱在了怀中。紧接着,虞舜强半转了个身,闪在一旁。几乎就在同时,枣红马直擦着他的身边跑了过去。

    张仪和毛遂,听了虞舜强的吩咐,急忙护住众人。二人瞅准了时机,一个施展轻功,扯住了马脖上的缰绳,一个迈出宇步,狠狠地一掌击出,直打在马肚之上。瞬间,就将这马打翻在了地上。这下,才算是救下了街道上的众多百姓。

    其实,毛遂也没使多大的劲,等他收了功法,再看这枣红大马的时候,早已是口吐白沫,瘫在地上,四蹄抽搐了几下,就翻起了白眼。

    这百姓见有人制服了枣红马,纷纷围拢了过来。有看热闹的,有低语称赞的。

    人群中,挤过一位老叟,他颤颤巍巍,一脸惊魂未定的样子,冲着那女娃娃就走了过来:“果儿,你没事儿吧,果儿......”

    原来,这老叟正是女娃娃的爷爷,他见自己的孙女是毫发无伤,便激动地冲着虞舜强他们鞠起了躬。嘴里,一个劲儿的感谢道:“谢谢,谢谢诸位英雄相助!要不是有英雄们挺身而出,我,我这可怜的孙女,定是凶多吉少啊!”

    “老伯伯不要客气,这救人,是我们应该做的事情。”说着,虞舜强把这老叟搀扶了起来,叮嘱道:“老伯伯,这街上人头攒动,以后,可得把她看好啊。”

    “是啊,是啊,小英雄说的极是!孙女要真有个三长两短,老儿,老儿我也就没办法活下去了,更,更没脸向她死去的父母交代啊。”老叟说着,已是老泪纵横了起来。可是,当这老叟看到枣红马尸体的时候,他的口吻却变得害怕了起来:“哎呀,英雄们,你们,你们这可是闯下了大祸呀!你们,你们怎么就将这马给打死了呢?哎呀,这,这,这可怎么办啊?小英雄,快,趁着那些奴才还未赶到,你们,你们快去逃命去吧!”老叟一边埋怨着,一边往城外推着虞舜强。

    围观的百姓,也是异口同声道:“英雄们,速速逃命去吧,晚了就来不及了。”

    正在这时,人群后,传来了几个恶徒的怒骂之声:“闪开!闪开!你们这群没长眼的刁民!耽误我们捉拿那杀马的贼人,当心把你们全都宰了陪葬!”

    “耳朵聋了?快给老子闪开!听到没有!全给老子闪开!”

    这些恶徒,一边骂着,一边拿手中的皮鞭,抽打起还没来得及躲避的百姓。百姓们如同见了恶煞,比被枣红马冲撞还要害怕,纷纷避至两边,四下而散去了。

    这些恶徒,将虞舜强一众和老叟娃娃全部围在了中间。为首的,是个八撇胡,斗鸡眼。他将虞舜强等人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番,是高声斥道:“你们好大胆子!竟敢打死少帅的爱驹!来人,给老子绑了!将他们押回少帅府,听候发落!”

    “喏!”恶徒们,听了命令,就张牙舞爪的,要上前绑缚众人。

    老叟一见这架势,慌了神,忙将孙女护在身后,拦下了面前的恶徒,嘴里不停地为虞舜强他们求起了情:“各位军爷,这几位英雄也是为了救我们鄢城百姓,不得已,才失手杀了少帅的马。还望各位军爷,开开恩,饶恕了他们吧......”

    “呸!你个老不死的,你算个什么东西?还敢为这些贼人,求起情了?哦,对,对,对,都是因为你这个老不死,和你身后的那个贼娃娃,挡住了少帅爱驹的路!要不然,少帅的爱驹,也不至于被他们打死!事情皆因你们而起,你们脱不了干系!正好,老子将你们爷孙俩一起绑了,带回去给少帅的爱驹,陪葬去!”八撇胡恶狠狠地说着,举起了手中的鞭子,就要向着老叟的面门,抽将下来。

    还未等鞭子落下,文语嫣一道玄符甩出,直将这群恶徒定在了原地。

    八撇胡,单手举在半空,是左右动弹不得,他转了转眼珠,盯着文语嫣,是吹胡子瞪眼地骂了起来:“你个贼婆娘!拿符害老子!听老子一句劝,快给老子把符解了,要不然,你们休想离开这鄢城半步!”

    八撇胡的话音刚落,文语熙上来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重重的打在了他的脸上,是厉声斥道:“你个狗仗人势的奴才!骂人也不挑挑是谁!老娘看你是平日里欺负百姓欺负惯了,不知天高地厚,不知人外有人了?看老娘不打死你个狗奴才!”说着,文语熙又是左右几个巴掌,扇在了八撇胡的脸上,打得是一记比一记响,一记比一记重。这耳光的声响,直引得躲在暗处观瞧的百姓们,连连叫好。

    八撇胡本还嘴硬,可脸上火辣辣的疼。没挨几下,他便含着泪水,求饶了起来:“哎呦,疼,疼,疼。女英雄饶命,女英雄饶命啊。小的,小的是狗眼不识泰山,得罪了英雄们。还望女英雄,大人不记小人过,放过小的们吧。”

    “你个欺软怕硬的主,老娘饶了你可以!但是,假如你回去还敢找这爷孙二人麻烦的话,老娘,定亲自去砸了你们的少帅府,剥了你们这群恶徒的皮!听到没有?!”文语熙指着这一众恶徒,狠狠地训斥了一番。

    为了活命,八撇胡连连眨眼地回道:“小的们全听女英雄的话,今日之事,权当没有发生,英雄们尽管离开。这老不死......哦,不不不,这爷孙二人,小的们也不认识,定然不会去找他们的麻烦。英雄们尽管放心,尽管放心......”

    八撇胡正说着,看到有那巡逻的兵士,从远处跑了过来。

    看是自己的人马,八撇胡本想大声呼喊救命。可是,张仪的短刀,早已架到了他的脖子上。自己动弹不得,就算这群兵士赶来,自己怕已是一命呜呼了。想着,八撇胡陪着笑脸道:“这守城的兵士来了,几位英雄还是为我等解了符,快快出城去吧。要是被他们捉了,那,那可比落入我们少帅的手中,惨得多喽。”

    “是啊,这军爷说的不差,这群守军可是那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吃人不吐骨头的魔头啊!小英雄们,快随老儿前来,到这里避上一避!”

    言罢,老叟抱起女娃娃,在前面领着虞舜强等人,钻进了旁边的一条巷子里。

    兵士们本不敢向前,而是远远观望。见虞舜强众人,消失在了街道之上,这才一边大声喊着‘站住’,一边分兵两路,从两侧向小巷子包围了过去。

    待虞舜强他们跑得远了,八撇胡才喊起了救命。他冲着跑来的兵士叫道:“快,快,他们向这巷子里跑了!千万别让这几个贼人逃脱!他们可是杀了少帅的爱驹!”

    且不说,这些巡逻的兵士,如何搭救了八撇胡他们,又是如何搜城的。

    单讲,虞舜强他们跟着老叟,在这巷子里是绕来绕去,渐渐地钻到了巷子深处。此时,身后早没了追赶的脚步声。那兵士们的呼喊声,也是越发的远了。

    老叟跑得气喘吁吁,他指着面前的一处土房,一边喘着粗气,一边邀请道:“快,小英雄们......这,这是老儿的家,快,快到里面躲躲......”

    众人谢过,便一头钻到了这土房的院中,掩上了大门。

    正所谓:救爷孙险露身份,藏土房得遇指点。

第一百九十七章 独柳草屋

    却说,众人刚刚进到院中,掩上大门,便有几名巡逻的兵士从门前跑了过去。

    “奇怪,找遍了这整条巷子,别说人影,连根人毛都没寻见。”

    “可不是,他们该不会是有上天遁地的本事吧?”

    “胡说,我看,他们八成是有内应。走,回去禀告大帅,再来好好搜搜这里!”

    这兵士们七嘴八舌的讨论了一通,便向巷子口跑了去。

    待这群巡逻的兵士跑远之后,老叟这才对着众人开了腔:“这群天杀的贼匪!自从他们来到这儿,搅得我们鄢城是乌烟瘴气,民不聊生!依老儿看,小英雄杀了他们少帅的马,他们绝不会善罢甘休。定会封城,将这巷子翻个底朝天的。诸位小英雄,还是暂且在这里避上一避。等巡兵撤了,再去为这位老哥哥寻医不迟!”

    “哦?老伯伯,您老真是慧眼,您是如何看出我们是来此寻医的?”虞舜强十分佩服老叟的眼力,不禁开口问道。

    “小英雄见笑了,老儿虽是普通人,可也能从老哥哥的面色上看出,他是中了某种剧毒。这毒,看上去很是严重,要是耽误下去,怕是会误了性命!”老叟一边说着,一边看着虞舜强他们,继续道:“其实,老儿不仅看出,诸位是来寻医的。老儿还能猜到,诸位绝不是平凡之辈,一定是这冥界的死敌,玄门的弟子。”

    “哎呀,老伯伯果然厉害!好在您不是我们的敌人,要不然,我们这不就是自投罗网了......”虞舜强挠着头皮,尴尬的笑了笑。

    老叟亦是笑了笑,开口道:“小英雄们切勿大声,快到屋里歇息歇息,这院中不是说话的地方。”说着,他将虞舜强一行,让到了土屋之中。

    这屋子里,光线昏暗,陈设简陋。而一座黑漆香台,正对着屋门,上面立着两块灵位。从内容上看,应是女娃娃的爹娘。

    老叟将众人让到了左边的屋里,众人安置好庚桑楚后,这才纷纷落了座。

    此时,女娃娃也不哭不闹了,她眨巴着小眼睛,主动靠在了虞舜强的大腿旁。

    “这孩子,快到爷爷这里来。”老叟说着,欲起身将女娃娃拉回到身边。

    虞舜强轻抚着女娃娃的头,笑着言道:“这孩子知道是晚辈救了她,这才和晚辈熟悉了些,她也是不会表达,只是感恩于晚辈,老伯伯勿要呵斥。”

    “哎!小英雄所言不错,我这孙女能靠在您的身边,确实是把您当成了救命恩人。只是,这娃娃不会开口说话,不能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

    “哦?老伯伯,这却是为何?”虞舜强问道,众人皆是好奇的看着老叟。

    “哎!不瞒诸位英雄,如今,我这孙女都已经四岁了。可是,这娃娃命苦,出生后不久便没了爹娘。虽然她也算得上聪慧,出过人声。可是,就在她两岁之时,不知何故,一夜之间就哑巴了。从此,再未见其说过一句话。”

    老叟说着,两眼流出了泪水。

    “一夜之间?可找大夫瞧过?”文语嫣听着很是惋惜,不由自主的追问起来。

    “找过,当然找过,可遍访了城里所有的大夫,也没瞧出个什么毛病。而且,说来奇怪,也就是三五日之内,我们这鄢城的娃娃们,都变成了哑巴。”

    “什么?孩子们都不能开口说话了?”众人听后,是一片愕然。

    “可不是,您们可能没有留意。眼下的鄢城,虽然热闹,却是少了一分童真。”

    “这么说,好像还真是,我们进到城中,只见人声鼎沸,却不曾听到孩子们说话。这集体失声,如果不是得了某种怪病,必是有歹人从中作怪!哼,这人怎么能如此狠心!老伯,如此蹊跷之事,你们为何不一起去报官,让其派人严查呢?”姜玉婷说着说着,气愤到了极点。

    “报官?那早前的官老爷,他们家的公子也变成了哑巴。他们为了四处寻医,搜刮民脂民膏,早就丢了官服官印,不知道去了哪里。眼下,这鄢城的守军,皆是冥界的冥兵。他们,更是无恶不作,怎么会管我们这些穷苦百姓的死活呢?”老叟重重的叹了口气,老泪又淌了下来。

    “老伯伯,您不要难过。照我说,如此蹊跷之事,定是人为。我等均是玄门弟子,既然知道了此事,必然会帮着大家,找出真相,还孩子们一个公道的!”

    “对,老伯伯,您就放心吧!我们一定会找出真凶,严惩于他的!”

    “老伯伯,这鄢城里的大夫,您们都瞧过了?”张仪开口问道。毛遂知道张仪在问什么,便跟着问了一句:“对呀,难道这么大的鄢城,就没有一个神医吗?”

    “二位英雄,老儿知道你们在问谁。那金五善,可是冥主通缉的要犯,他是不会轻易露面的。再者说,就算我们这些百姓能寻到此人,那没个万两黄金什么的当酬劳,他是不会给娃娃们瞧病的!”

    “不会吧,万两黄金?外面,不都说他是一个有着医德仁心的大善人吗?”

    “他是大善人!那也是王公贵族和这两界势力的大善人!”老叟说着,是嗤之以鼻。虞舜强等人听得糊涂了,心里有些矛盾起来,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老叟见众人不再言语,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些多了,便拭了拭眼角的泪,抱歉道:“老儿一时图了个口快,没想到却给诸位小英雄添了堵,还望小英雄们多多原谅。其实,老儿知道,诸位能不远千里,来鄢城寻医,自然是来寻那金五善。要说此人,爱财不假,我等百姓前去寻医,自然不会有个结果。而诸位英雄身怀绝技,功法高强。想那金五善,吃软怕硬已成习惯,定然不会拒绝。”

    “老伯如此说,可是有人找他瞧过病?”虞舜强开口问道。

    “是啊,按理说,他是冥主要捉拿的要犯。可是,他逃出冥城,四处躲藏,也不知怎地,就来到了我们鄢城。其实,这鄢城守将,知道他藏身于此。可他却并未向冥主告密,而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从不过问金五善的事情。我们只道奇怪,后来才知,原来,这守将的父母,是金五善从阎王的手里给救回来的。守将正是感恩于此,才继续留金五善在这鄢城里生活的。”

    “原来是这样!老伯伯,您可知我们该去哪里寻找他呢?”

    “这金五善的藏身地,就在城北的圣泽湖畔。老儿虽未去过,却也听说,他住的是一间茅草屋,外形简陋,却是悬于高空。要是没点本事的人,是根本爬不上去的。再者,要到茅草屋,必须经过圣泽湖。可这湖四周平坦,岸边只有一棵柳树,连只蚂蚁都难以遁形。而且,这是鄢城的圣湖,周边早有鄢城守将派出的重兵把手。你们人多,行到湖边,必然是目标大,动静大,通过怕是很难的。”

    “老伯无需为此操心,您只管告诉我们,从这巷子出去,该往哪个方向走就好。”毛遂说着,站起了身,指着土屋之外的大门,开口问道。

    “只要英雄们,有能力过那圣泽湖。老儿,可做向导,带你们前去......”

    正说着,忽然,大门外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英雄们悄声,想必,是那巡逻的兵士,奉命前来搜查了。”

    众人听罢,急忙起身,是纷纷攥紧了手中的兵刃,贴到了门前。

    正所谓:娃娃失声藏因果,妙计避战过圣湖。

第一百九十八章 送来衣甲

    ‘咚咚咚’,敲门声是越发的急促了。

    老叟本想让虞舜强他们躲藏起来,可是,土屋内,房间寥寥,家具简陋。而且,毫无其它暗格,寻了半天,根本无处遁身。

    无奈之下,老叟只得让众人拿着兵刃,躲在屋中,不可发出半点声响。他一人缓了缓神,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准备前去开门应付。

    这时,见久久没人开门,门外的人高声喊了起来:“老爹,快开门,是我们。”

    老叟细细一听,原来是四周的几个年轻街坊。他这悬着的心,这才彻底放松了下来,便笑了笑,转过身对着众人言道:“小英雄们没事了,是自己人。”

    言罢,老叟几步就跑到院门口,打开了院门。

    果然,门外站着六七个年轻的汉子。他们手里,均抱着一些衣物。走在最前面的,年纪稍长一些,他一边匆匆的往院里走着,一边对着老叟言道:“老爹,为何现在才开门?我们在街上,看到老爹带着那几位救人的英雄,逃到了巷子里,便猜到老爹,肯定将他们带到家里来了。英雄们先是救人,后又打死了那少帅的枣红马,也算是为我们鄢城百姓出了口恶气。我们担心,那守城的兵士们定然挨家挨户搜查,如此这般,便连累了英雄们。这不,我们商量了下,回到家中,将我们给守军劳役时,所穿的衣甲拿了过来。快拿给英雄们换上,让他们速速离开。”

    “是啊,老爹,那些冥兵说来就来。快将这衣物拿到屋中,让英雄们换了吧。”

    “哎呀,还是孩子们想的周到!快,快到屋里,小英雄们就在老儿的家中。”

    说着,老叟将这些年轻人让到了屋中。

    他们的对话,虞舜强等人听得是真真切切,众人无不从心里感激。

    几个年轻人进到屋中,见了虞舜强等人,情绪是既激动又热情,先是代表四周百姓,表达了感谢。接着,纷纷将手中的衣甲,放到了土炕之上。还是那个年纪稍长一些的汉子,他指着这些衣甲,开口道:“诸位英雄,你们莫要嫌弃这些衣甲破旧,这都是我们做杂役之时,那些冥兵要我们穿在身上的。眼下,你们杀了那枣红马,冥兵自然是加强了鄢城的盘查。小的们没有别的办法帮助诸位英雄,便找出了这些衣甲。英雄们换上,遇到盘查,就说是奉了少府主章长之令,到城外去巩固城防的。这块是小的担任杂役班头的腰牌,英雄们也只管拿去。”

    众人很是感激,虞舜强接过了腰牌,果然是主章长颁给建筑杂役的。他看了看土炕之上的衣甲,又瞅了瞅手中的腰牌,是计上心来。他表达了感谢,这才将众人为何前来鄢城,又是如何打算去寻那金五善,详细的和几位年轻人说了一番。

    年纪稍长的汉子听后,挠了挠头,忽然,他双手一拍,兴奋的对虞舜强等人言道:“就算英雄们暂且不离开此地,这衣甲也正好助诸位瞒过那圣泽湖的守军。”

    “这位小哥所言极是,我正有此打算。只是,我们带着这腰牌,万一遇到盘查,日后等冥兵反应过来,会不会连累尔等?”

    “英雄尽管放心,这腰牌雷同的多,上面又没有刻着我等的名字,他们根本分辨不出来的,何言连累我等?”这汉子说着,很是自信的对着众人点了点头。

    “如此甚好!我等再次感谢诸位小哥了。”

    虞舜强说罢,领着众人一起,向这些汉子拱了拱手。

    见小英雄们向自己行礼,这些年轻人,憨厚的笑了起来。

    双方互相还了礼,又简单的聊了些其它,几个年轻的汉子,才起身离开了。

    刚刚送走年轻人,只见,庚桑楚微微咳嗽了几声,逐渐苏醒了过来。

    他双唇又黑又紫,有毒伤加重的迹象。

    众人慌了神,张仪赶忙将最后一颗白云药丸,喂其服了下去。

    过了好一会儿,庚桑楚的气色才好了许多。他看了看四周,不知身在何处。

    虞舜强站在他身边,将来到鄢城之后所发生的一切,介绍了一番。庚桑楚听后,很是感动,便开口道:“孩子们,我们,我们要好好谢谢这鄢城的百姓。咳咳,既然那圣泽湖把守森严,你们还搀扶着老夫的话,那就很容易暴露了。百姓们不是拿来了衣甲,老夫也穿一件,跟随在你们身后。如此,我们方可蒙混过关。”

    虞舜强等人哪里肯依,纷纷劝了起来。

    可是,庚桑楚执拗,连连摆手道:“孩子们,老夫不能让你们白白来此一趟,更不能让鄢城百姓辛苦准备一番。老夫所言,正是为了咱们能顺利通过圣泽湖。”

    众人听后,还是担心庚桑楚的身体,便仍不肯依从。

    “诸位小英雄,可否听老儿一言。其实,老哥哥所言不差。你们背个病人过圣泽湖,怎么能说是去巩固城防的呢?依老儿看,老哥哥此时精神尚佳,还能坚持一段时间,不如就按照老哥哥的方法,你们结伴而行。遇到冥兵盘查,就说老哥哥是你们奉命请来的老工匠,一同去检查质量的。如此,岂不是更好?”

    “孩子们,老夫正是此意啊。”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觉得如此也破有道理,便点头答应了下来。

    “诸位英雄,非是老儿不留诸位,那圣泽湖,离城中还有些距离,既然有了这些衣甲,不妨趁着老哥哥清醒,换了衣服,动身前往吧?”

    老叟说着,拉着女娃娃让到了屋外。

    众人这才分开男女和批次,将衣甲更换了个整齐。

    这再聚到一起,哪里还能分得清男女。原来,文语嫣她们为了保险起见,不但换上了衣甲,挽起了长发,还在脸上抹了些锅底灰,样子和做工的男人无二。

    一切准备就绪之后,老叟拉着女娃娃,带着众人向圣泽湖去了。

    果然,这一路上,净是盘查。汉子们送来的衣甲和腰牌,却也管用,明兵们只是粗略的看了看腰牌,数了数人头,就放众人通过了。

    正所谓:汉子热心送衣甲,守军大意放众人。

第一百九十九章 圣泽湖

    老叟带着虞舜强等人,穿过鄢城北门,走上了一条羊肠小路。

    这小路曲曲弯弯,弯弯曲曲。两侧丛林密布,阳光直穿过树叶点点洒落在地。

    也许因为小路偏僻,并没有什么巡逻的冥兵,众人不敢耽搁,加快了脚步。

    又行了约么半个时辰,便走到了小路的尽头。穿过密林,眼前是一片豁然开朗。只见,面前是一望无际的草原,草原上随处可见冥兵的哨卡和帐篷。

    “小英雄们,过了这草地,就到了圣泽湖的岸边了。老儿是一介布衣,不能涉足于此,只得送到这里了,还望各位小英雄多多包涵。”

    “老伯伯这是哪里话,您冒着风险将我们送到这里,我们感激都还来不及呢。应该是我们说一声谢谢的。谢谢老伯伯了,您和孩子,趁着天亮,赶紧回去吧。”

    一说返回鄢城,女娃娃突然抱住了虞舜强的大腿,不舍的流着眼泪,哭了。

    众人看得,无不为之动容。虞舜强的心里,也很是难过,他抱起了女娃娃,轻轻地刮了下她的鼻子,一边帮她抹去眼泪,一边和蔼的说道:“孩子,乖,不哭。回去后要听爷爷的话,等叔叔们忙完了手里的事情,就到家中去看你。”

    女娃娃搂着虞舜强的脖子,还是一副依依不舍的样子。可这丫头听了虞舜强的话,便憋着眼泪,点起了头。那乖巧而又委屈的样子,着实让人怜爱。

    虞舜强将女娃娃抱还到了老叟的身边,才又对着老叟言道:“老伯伯,您们爷孙俩快快回去吧。等我们办完了事,再去城中看望您们。”

    “哎,好嘞!我这孙女舍不得你们,你们给老哥哥疗好了伤,可一定要来老儿的家中坐坐!一定要来啊!还有,前面如何糊弄过盘查,可要多留个心眼儿。”

    “老伯伯放心,我们自会小心应对的。”虞舜强握着老叟的双手,感谢道。

    如此,众人对着老叟和女娃娃又说了些贴心的话,老叟这才领着小孙女,一步三回头的向着鄢城的方向,返回去了。

    送别了老叟,虞舜强等人这才细细的观察起这圣泽湖守军的情况。

    只见,广阔的草原上,每隔五里便有一队守军来回巡逻着,从密林和草原交界算起,是十里设哨,百里扎营,可谓防守十分严密。

    “还好我们有这些衣甲在身,要不然,很容易成了他们的猎物。”看着眼前,冥兵的布防情况,文语嫣直咋舌起来。

    “是啊,看冥军如此严密防守的样子,想必,这圣泽湖对于他们来说,是相当重要的。等下我们护送着师叔,大家一定要小心行事,切莫多言多语,以免暴露了身份。”虞舜强很是不放心的,对着众人又交代了一番。

    众人听罢,纷纷点了点头,虞舜强这才带着大家,向草原走了过去。

    刚进入到草原不久,众人的行踪便被巡逻的兵士们发觉了。他们老远摆好了阵势,冲着虞舜强他们,高声吼道:“站住!你们是何人?来此作甚?休要再往前一步!否则,将你们抓住,带到将军帐中,以奸细处置!”言罢,早有附近的几队冥兵,持着长枪长刀,就围拢了上来。

    “军爷莫要动手,莫要动手!我等是奉了少府主章长之令,前去修缮工事的。”虞舜强说着,毕恭毕敬的冲着围拢而来的兵士们,哈起了腰,假装害怕起来。

    从这兵士们中间,走出了一个小校模样的人,他围着众人转了一圈,仔细打量了一番,阴阳怪气地问道:“你们既是少府派来的人,可带了路条什么的?”

    见冥兵发问,虞舜强赶忙从内衬里摸出了腰牌,双手递到了小校的手中。

    小校将腰牌拿捏在手,反复看了看,这才嘿嘿嘿地笑了起来。

    他眯缝着眼睛,一边将腰牌还给了虞舜强,一边冲着自己的手下摆了摆手,命令道:“是少府的腰牌,让他们过去吧。”

    众冥兵,接到小校的指令,哗啦一下,闪出了一条路。

    虞舜强冲着众冥兵点了点头,再三道谢了一番。才急忙转过身,对着众人使了使眼色。大家会意,将庚桑楚围在中央,便匆匆穿过人群,向前面走了去。

    可刚走出没几步,只听那小校厉声喝道:“慢着!”

    众人不明白怎么回事,只得站在了原地。

    虞舜强赶忙转过身,陪着笑脸道:“不知军爷,还有何吩咐?”

    “你们这些厮,大包小包的带了这么多物件,想必吃食金银也准备了不少。我只是客气客气,让小的们给你们让出路来。你们可倒好,还真就敢往前走了?看来,你们不是不懂这其中的规矩,就是没把我们放在眼里啊。”小校似笑非笑的说着,狠狠地向地上啐了一口,接着对手下命令道:“给我围了!搜搜看!”

    “冥兵出尔反尔,难道是发现了包裹中的端倪?”虞舜强想着,生怕藏在包裹中的兵刃,被这群冥兵搜了出来,便在暗中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正在冥兵们上前争抢包裹的时候,毛遂忙陪着笑脸,迎到了那小校的身边,一边将一些碎银塞到了他的手里,一边假意求饶道:“军爷,方才是我们没有准备好,忘记了孝敬各位。这里,有些散碎银子,军爷只管拿去买些茶水喝。嘿嘿,不成敬意,还望军爷笑纳,军爷笑纳。”

    小校颠了颠手中的碎银,接着又用牙咬了咬,便从鼻孔之中哼了一声,转脸坏笑着,他拍了拍毛遂的肩膀,称兄道弟起来:“还是这位小兄弟见过世面,知道些礼数。罢了罢了,既然你们有这份孝心,就让你们过去吧。嘿嘿,只不过,这方圆百里,如我们一般的巡逻士兵,可有的是。他们的胃口,可比我们大的多了。不知道你们带的银两,是否足够呀?啊?哈哈哈哈......”

    “这,这,这银两......”毛遂一时半会儿,不知如何回答了。

    见毛遂结巴了起来,小校又是哈哈大笑了一声。他摆了摆手,继续道:“兄弟,只管放心前去吧。我们这叫通关礼,他们再收,不过是区区几文钱的过路钱罢了。哈哈哈哈,赶紧走,再要墨迹些,你们可得交这聊天税了,哈哈哈哈......”

    “谢军爷,谢军爷......”毛遂说着,退回到众人的身边,一起匆匆地走了。

    走远了些,姜玉婷才好奇的开口问道:“毛遂师弟,你哪来的那么多碎银?”

    毛遂默不作声,只是坏笑了笑,接着又从内衬里掏出了几两碎银,打趣道:“我这银子,要多少有多少,不过,就是有些味道罢了,哈哈哈哈......”

    姜玉婷没有听明白,仍是追问道:“要多少有多少?莫非你会空手变白银?”

    她这一问,逗得张仪,虞舜强和毛遂均哈哈大笑了起来。

    姜玉婷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愤愤地道:“你们只顾笑什么嘛?如此卖关子,真是叫人讨厌。”说着,扭过头去,是谁也不理了。

    文语熙抿着嘴,偷笑着,跑去拉住了姜玉婷的胳膊,对她低声言道:“傻姐姐,你当那真的是银子吗?那只不过是毛遂的障眼法,他身上的污垢罢了......”

    “什么?污......”垢字还未说出,文语熙急忙上前,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姑奶奶,你激动什么,你不怕这一嗓子,暴露了女子的身份?”

    说着,文语熙向四周看了看,好在离周围巡逻的兵士们较远,没有人听到。

    姜玉婷自知差点闯了祸,便冲着毛遂撇了撇嘴,不再说话了。

    如此,众人止住了说笑,继续向前走去。

    果然,正如小校所说,这一路,尽是堵截盘查。

    好在,众人配合默契,毛遂又是表现自如。

    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金银可开方便门。

    一路,都是毛遂的碎银,让众人顺利来到了圣泽湖畔。

    放眼看去,圣泽湖的四周是空空如也,确实只有一株垂柳,孤立在湖边。

    “太好了,我们终于到了。”

    “是啊,终于到了。可我只见到了垂柳,并未见什么飘在半空的茅草屋呀。”

    “对呀,别说茅草屋了。你们看,连守卫的兵士,都不曾见到一个。”

    众人议论纷纷,再看这圣泽湖,湖水湛蓝无比,随着阵阵微风袭来,偶有一股股透人心脾的清香,是直入鼻孔,让人陶醉其中。

    “真好闻,不知这香味是什么,真是让人舒服啊。”姜玉婷一面说着,一面闭着眼睛,向圣泽湖中走了过去。

    “小师妹,小心!”眼看着姜玉婷,如同着了魔一般,就要走到水中。虞舜强急忙上前,一把将其给拉了回来。

    这时,一股狂风吹过,圣泽湖面,传来了无数令人不寒而栗的笑声。

    正所谓:毛遂障眼贿小校,师妹屏息除树妖。

第二百章 力战老妪

    虞舜强刚把姜玉婷从湖边拉回,却见,文语嫣姐妹,也正朝着湖中走了去。眼看二人就要踏入水中,他急忙箭步窜出,将她们给拦了下来。

    张仪亦觉得怪异,立即施法,生出结界,将众人护在了其中。

    这结界一出,三人立马恢复了神志,她们只觉得头痛欲裂,心口憋闷。

    文语嫣轻轻的揉着脑袋,不知发生了什么:“这是怎么回事,我只闻到阵阵香气扑鼻,便不由自主的往前走了去。可看着湖面清澈,并无一舟一人,冥冥之中却似有无数的孩子在追逐嬉戏,真是怪哉。”

    “我和语嫣姐姐一样,只觉得陶醉在这香味之中,根本没意识到自己一步步往湖中走了进去。”姜玉婷说着,同样揉起了脑袋。

    二人所说,和文语熙的感觉一样,她指了指湖水和那棵独柳,开口道:“我看,这圣泽湖如此奇怪,不是湖中有那水鬼,就是这棵独柳成精作祟!”

    顺着文语熙所指,虞舜强再看这圣泽湖,却已是另一番景象了。

    只见,独柳早已化作了一个老妪,她老态龙钟,身上包满了树皮,正随风摇摆着。那柳枝,看似长发,却条条成爪,根根带刺,直扎到了圣泽湖中。再看湖面,不知何时站满了透明的水娃娃,这些娃娃有大有小,有男有女,哭喊着,嬉笑着,向众人围了过来。老妪则在原地冷笑,张牙舞爪地,指挥着这些水娃娃。

    水娃娃一边走着,一边从口中吐出了一团团水雾,这水雾汇聚的越来越多。顷刻间,电闪雷鸣,狂风四起,圣泽湖上是倾盆大雨而下,湖水飞速的涨了起来。

    “这独柳,果然是树妖!”虞舜强说着,急让众人将兵刃拿到了手中。

    看着众人有兵刃在手,树妖哈哈大笑道:“老身还当你们是凡人,没想到竟是一些藏着功法的人。也好,吸了你们的阳魄,好让我的这些娃娃,饱餐一顿。”

    说着,树妖长啸了一声,那扎入水中的枝条,嗖得一下窜出了水面,犹如银蛇一般,在空中乱舞,而尖刺之上,则坐满了娃娃,这些娃娃手捏着大小不等的水球,一边乘着柳枝扑向众人,一边扔出水球,向着结界就砸了过来。

    水球看似普通,一轮下来,却将结界砸了个支离破碎。

    顿时,雨水洒落下来,湖水更是如同猛兽一般,直卷到了众人的脚下。这原本平坦的湖畔,正一寸一寸的被水淹没。众人的落脚点,是越发的小的。还有,那扑鼻的香气,又向众人飘来。仔细看,原是从湖面之上那些水娃娃的嘴中喷出。

    “这娃娃们,好生厉害!大家施法屏住呼吸,多加小心!”文语嫣一面让众人后退着,一面保护起了庚桑楚。

    话音刚落,那尖刺之上的娃娃已经扑到了众人面前。

    虞舜强急忙挥出玄铁利剑,是一通乱砍,冲在了前面。

    娃娃们只顾坐在尖刺之上,老妪见虞舜强的剑,舞得飞快,眼花缭乱,便施法将尖刺向后撤了些。接着,她怒吼了一声,使了一招‘水木互生’,这些娃娃们,便不断地从尖刺中挤出水球,拼命地砸向了虞舜强。虞舜强左突右闪,水球是一一落空,纷纷砸到了地上,溅起无数浪花,将泥土卷入了圣泽湖中。

    虞舜强一边打着,一边找寻着树妖和水娃娃们的破绽。

    而张仪和毛遂,一面帮着应敌,杀退了一波接着一波的娃娃。一面合力做法,用尽全力,卷起一道数丈之高的土墙,挡住了湖水的蔓延。张仪甩出八条黑龙,想要读取老妪的想法,可是,黑龙钻入独柳之内,却根本无法摄取半点信息。原来,树妖虽为人形,却是植物之心,根本无意念之为。无奈,张仪只得挥出短刀,和近前的娃娃们,打斗了起来。再看毛遂,他倒是力大无穷,眼看着尖刺袭来,他闪在一旁,一把将其抓住,另一掌劈将下去,就将这枝条,斩为了两段。水娃娃见枝条已断,便从尖刺上跃下,一股脑又钻回到了圣泽湖中,消失的无影无踪。

    再看文语嫣,文语熙和姜玉婷,三人护在了庚桑楚身边。早已施法,屏住了呼吸。那些立在湖面之上的娃娃,不停地喷出香气,不断地生出骤雨。

    这湖水越涨越高,眼看着就要冲破土墙,淹没众人。

    情急之下,文语嫣拈出了一道七彩符咒,直甩向那老妪的面门之上。

    老妪见有符咒袭来,是大吃一惊,赶忙发出沉闷的呼救之声。那湖面之上的水娃娃,听到呼唤,纷纷调头,又是生出了一场暴雨在那老妪近前,直把符咒统统浇落到了水中。老妪恶狠狠的盯着文语嫣,气急败坏地吼道:“你敢袭杀于老身?我看你是不知天高地厚,活得不耐烦了!”

    言罢,老妪闭着双眼,抖了抖身子。顿时,大地剧烈摇晃了起来。众人站立不稳,只见,那千条树根破土而出,宛若群魔钻洞,搅得圣泽湖畔,是处处陷坑,毫无一处落脚之地。文语嫣见势不妙,同文语熙一起,搀起庚桑楚,便腾向了半空之中。与此同时,姜玉婷撑开了白底红花油布伞,嘴里默念了几句,那伞便腾向云端,她一手抓住伞柄,一手握住了文语嫣的手,四人这才暂时算是安全了。

    虞舜强见老妪的本事同夔牛一般,便施法召出了夔牛。夔牛现身,见情况紧急,急忙生出根脚,扎进了泥土之中。他同样幻做巨树,将虞舜强,张仪和毛遂救到了树冠之上。那柳根见文语嫣四人躲了开,并不罢休,而是翻着泥土,转刺向了夔牛。夔牛只是嗤之以鼻,不慌不忙,变出藤条无数,直编成了一圈屏障,挡住了柳根。任凭老妪使出浑身气力,这柳根,却丝毫穿不破这藤条的屏障。

    “好呀!算你们有些本事!你们能挡得住我,却怎能奈何得了那些娃娃?”

    老妪言罢,念起了咒语。只见,那些站在湖面之上的娃娃们,瞬间化成水滴,随着一个浪头打过,从夔牛藤条的缝隙中,钻到了屏障之内。刚一进入,便又聚水成形,变成了一个个水娃娃。这些娃娃,叫嚷着,攀爬在藤条之上。

    正在这时,一个藏身于众多娃娃之中的女娃娃,她腾空一跃,直奔虞舜强的胳膊咬了过去。虞舜强,本想挥剑将其打下,猛然间,他见这女娃娃十分的眼熟。细细一看,他惊出一身冷汗,这女娃娃不是别人,正是那老叟的孙女。

    虞舜强不知所措,愣了一下,女娃娃一口咬到了他的臂膀之上。

    眼看着水娃娃越聚越多,夔牛也变得毫无办法。

    就在这关键时刻,突然,老妪惨叫了一声。那尖刺,柳根几乎就在一瞬间,全部退了回去。再看水娃娃,哗啦一下,全部化成了湖水,渗入到了地下。

    张仪不知发生了何事,转脸向老妪的方向看了去。

    只见,是姜玉婷撑着油布伞,如仙女下凡一般,她边飞,边扔出了古法秘丸。这秘丸如同炮弹,直打入到了老妪的心脏之内,这才断了她的法咒,救下了众人。

    原来,就在姜玉婷救下文语嫣她们之时,她在空中,发现这老妪的脚下,有一条隐蔽着的柳根,正源源不断的从圣泽湖中,吸取着精华。这些精华齐聚在了老妪的体内,汇入到了她那颗植物之心当中。

    正是她的心,将这些精华转变成了妖法,控制着独柳和这些水娃娃。

    姜玉婷细看,她的心湛蓝发亮,当即明白,这植物之心,正是老妪的命门所在。她救人心切,便趁老妪不注意之时,将庚桑楚,文语嫣姐妹,放到了安全的地方。自己,重又屏住呼吸,飞跃到了空中,一丸击中老妪,破了她的妖法。

    老妪退化成了独柳,不断的抽搐着。

    虞舜强怒中火烧,提着玄铁剑,直走到了她的近前。

    他高高举起手中之剑,是厉声喝道:“你这毒辣的老贼!为何将鄢城百姓的娃娃们,全部捉了魂魄?你不从实交代,不放了他们,我就断你根脉,要了你的老命!”说着,虞舜强就要一剑下去。

    老妪失了妖法,没了先前的强势,见虞舜强真要劈向自己,赶忙求饶了起来:“英雄饶命,英雄饶命!非是老妪毒辣,实在是这鄢城的百姓欺人太甚!他们为筑城防,砍伐老身的子孙。加上,现在有了你们冥军撑腰,这鄢城百姓,更是将我这圣泽湖破坏殆尽!这均是他们自己种下的因果,为何只怪老身一人?!吾看你们穿着那杂役的衣甲,以为你们是来砍伐老身的,这才下了法术。还望各位英雄明察,饶了老身这条贱命吧!”

    说着,老妪口吐了几口绿色的血液出来,喘息得颇为困难了。

    众人听了她的话,是面面相觑。

    虞舜强半信半疑,追问起来:“你道这鄢城百姓砍了你的子孙,何以证明?”

    老妪苦笑了一声,这才道出了她施法圣泽湖,锁拿鄢城娃娃言魂的事实。

    正所谓:秘丸穿心破妖法,夔牛收魂待救娃。

第二百零一章 云梯上浮岛

    老妪听虞舜强的口吻有些不信,冷笑了一声,这才道出了事实的经过。

    原来,白起水淹鄢城之后,这整座城几乎变成了废墟,那些腿脚快的百姓,自然逃了出去。待战事过后,他们才返回到家园,推选出了地方官。

    为了繁衍生息,重建鄢城。这地方官下令,男女年方一十二便可成亲,同时,广纳流民,大兴土木。这百姓憋着一口气,开始了四处破土伐木。

    起初,他们也算是砍伐均衡,并未破坏圣泽湖的柳林。后来,鄢城人口膨胀,加之远近的流寇,逃兵,灾民是慕名而来,鄢城渐渐的容纳不下这许多人了。什么杀人放火,抢劫入室,侵占田亩的事情,是时有发生。

    后来的地方官,为了政绩,也为了解决这些问题,下令扩建鄢城。

    然而城墙均已成形,他们便在外围,加建起了城郭,这便有了先前所讲,鄢城分内城外城的说法。

    却说,这些鄢城的新百姓,为了占有一处房产,为了攀比竞争,互相斗富,变得贪婪自私起来。

    他们发现圣泽湖四周,柳林密布,便不顾一切,大人小孩齐上阵,将这些柳树,全部砍伐殆尽。更有那刚刚长成树形的幼苗,更是被连根拔起。人们将这些幼苗拿回屋中,不是盖起猪圈,就是劈成了烧火的柴棍。最后,独剩下了这棵独柳。那官老爷本想派人将其砍了,拉回衙门做一处木亭。然而,独柳成精,凡人靠近非死即伤。无奈之下,这地方官,便放弃了砍伐,封锁了方圆百里的路。

    老妪是树妖不假,但她护佑一方柳林,亲眼看到这些人疯了似的将圣泽湖四周的树木砍伐了个干净,她的心在滴血。自己的子孙命丧这鄢城百姓之手,她岂能善罢甘休,便施法报复。百姓砍她幼苗,她便降了一场带着香气的毒雨。这毒清香无比,唯摄孩童的言魄,但凡沾染,均是失去了人声。

    从此,鄢城再无孩童的欢笑之语。

    老妪将这些娃娃的言魂摄来,经过培养,逐渐练成了自己的娃娃傀儡。

    这些娃娃,习得‘奇香摄魂法’,专食过路女客的魂魄,为的就是帮助老妪练就自己的‘独柳鬼法’。从此,独柳倒映圣泽湖边,再无一人敢独自通过。

    “难怪这圣泽湖畔,空空荡荡,就你这一棵独柳在此。也难怪我姐妹三人,闻了这香气,就情不自禁的往圣泽湖水中走了去!”听了老妪所言,姜玉婷恍然大悟,可她想了想,继续道:“虽说你这遭遇值得同情,可孩子是无辜的!你也不能专摄他们的言魂,让他们往后余生,落得个残疾呀!”

    “就是!你化柳成妖,本应护佑一方!却因为那些凡人的无知,而毒害无辜的娃娃,这,就是作孽了,是不可原谅的!劝你还是交出孩子们的言魂,可饶你不死。待我等寻完神医,回到鄢城,定教化鄢城百姓,前来栽树,供奉于你。”

    “若是英雄们,能教化众人,栽柳成荫,老身自当将娃娃们的言魂,放归于他们。”

    “你只管将如何收录、放归言魂的方法告诉我等,我们自有办法。只要你能做到,我们定不食言,一定会让这些百姓前来,广栽树木的。”

    “也罢,就依你们!”老妪想了想,也是毫无办法可言,不得已,将摄取、放归言魂之法,告诉给了众人。

    虞舜强和夔牛耳语了几句,便让夔牛依法收了这圣泽湖中娃娃们的言魂,欲待返回到鄢城之时,再还魂于这些可怜的娃娃。

    “你们,你们真的是寻医的?看你们的衣甲穿着,老身还以为你们是来砍伐独柳的杂役!”就在众人收了功法之时,老妪重又将虞舜强等人打量了一番,继续道:“来此寻医,必是找那隐居浮岛之上的金五善。”

    “怎么,你知道他的藏身之地?”虞舜强见老妪如此说,便开口问道。

    “老身当然知道,他虽是冥界之人,却得罪了那罪恶的冥主,为了躲避追杀,这才专门藏身于此。不瞒诸位,他的藏身处,还是老身帮他施法寻到的。”

    “哦?他身在何处?”虞舜强兴奋极了,追问起来。

    “其实,金五善,就藏在这圣泽湖的上空。”

    老妪说着,那柳条成手,指向了半空。

    众人顺着她所指的方向看去,上面除了片片云朵,根本没见什么浮岛和草屋。

    “诸位英雄勿怪,老身负伤在身,不能幻出那云梯,助诸位上到浮岛之上了。我看这位英雄亦能幻化成树,老身,就将这云梯变幻之法,教于他。待施法后,诸位便可看到那浮岛和金五善的茅草屋了。”

    言罢,老妪指着夔牛,将其唤到了近前。

    夔牛本还犹豫,可看虞舜强冲自己点了点头,这才大胆到了老妪身前。

    长言短叙,老妪果真将云梯变幻之法,教给了夔牛。

    夔牛学罢,这才施法变幻起来。

    他刚一念咒,顿时,那云海汇集,翻滚而来:

    一遍完,微风四起,八方云聚。

    二遍罢,晴空万里,浮岛显现。

    三遍毕,云梯生出,直达脚下。

    这一幕,看得众人无不点头称赞。

    而藏在包裹之中的小白虎和小麒麟,看到云梯景象,早就兴奋的从包裹之中钻出,跑了上去。这云梯踩着软绵绵,轻盈盈,两个小家伙在上面又蹦又跳,如同神兽下凡,腾云驾雾一般。

    老妪见云梯变化而出,也很是满意的夸赞起来:“英雄们果真是藏龙卧虎,老身只教了一遍,这位英雄便能将‘云梯变幻之法’,掌握得如此娴熟了。”

    说着,她似乎又想到了虞舜强等人所答应自己的条件,便开口问道:“老身,为了赎罪,特将金五善藏身之地,告诉了诸位。那英雄们,所说之事......”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姜玉婷打断道:“你放心吧,我们言出必行!既然你放了那些娃娃的言魂,又将云梯变化而出,我们自然会遵许诺言,助你栽柳成荫的。”

    “对,我小师妹所言不差,我们说到做到。不过,日后你要护佑鄢城百姓,切不可再作恶毒之事了!如若再犯,我们定不饶你!”虞舜强说着,一脸严肃。

    “老身不敢了!英雄们能让那些鄢城百姓,悔过自新,老身,自当重新做人!”言罢,这独柳也是潸然泪下,那泪珠顺着树皮,淌了下来。

    众人又将老妪安抚了一番,这才顺着云梯,向浮岛之上攀爬而去。

    浮岛看着就在头顶,可走了许久,却连一半都未走到。

    “这金五善可真会躲,如此之高的地方,那追杀他的人,就算爬到了上面,怕也是腰酸背痛,再无下手之力了。”姜玉婷一边爬着,一边打趣道。

    “谁说不是呢!我都开始担心,这老妪是在故意耍我们。倘若云端之上,确实是金五善的茅草屋,还则罢了。若是那树精敢欺瞒老娘,看老娘下去后,不刨断了她的根!”文语熙一边说着,一边擦起了额头上的汗。

    如此,众人边聊边爬,边爬边聊,用了约么半个时辰,这才爬到了云端。

    众人纷纷站到云端之上,放眼看去,这里,简直如同仙境。

    只见,那云彩里藏着各式花草药材,时而珍奇野兽跑过,时而蝶群从众人身边飞过。更有那阳光直洒在浮岛之上,照得这片片白云,是金光灿灿。

    穿过这草药庄园,后面,果真有一座茅草屋。那茅草屋,围着一圈木篱笆。前后开窗,窗沿下晒着各种药材。而篱笆内,小兔成群,鸡鸭结队,更有一只黑犬,蜷缩在一角,闷着头酣睡着。

    说这浮岛是世外桃源,的确一点不差。

    小白虎和小麒麟,哪里见过如此美景,早就蹬开四蹄,跑到了篱笆之内,追起了小兔,赶起了鸡鸭。顿时搅得整个院中是一团糟乱,鸡飞狗跳。

    这时,茅草屋内传来了一句撼如天雷的人声:“何人如此大胆!敢来搅扰我的好梦,欺负我的爱宠?!”

    言罢,此人打开房门,从茅草屋中走了出来。

    正所谓:变幻云梯扶摇上,惊扰鸡鸭主人出。

第二百零二章 万两救命金

    却说,茅草屋里的人听到院中是一阵鸡飞狗跳,忙出到屋外,一探究竟。

    他见虞舜强等人穿着冥军杂役的衣甲,正站在篱笆之外,而面前不知是两个什么东西,正追赶着院中的鸡鸭,小兔和黑犬。他便顺手抄起门边的扫帚,一脸紧张兮兮的开口道:“你们,你们是何人?为何来此?是,要,要抓我吗?我,我,我可不好惹,你,你们不要过来!要不然,要不然,我和你们拼了......”

    听这人的口气,应是金五善不假。只见,此人个子不高,脑袋又秃又亮,只有头顶扎着一尾竖天辫,嘴巴上生着两根长须,酒糟鼻子,鼻尖之上,有颗蚕豆般大小的黑痣。他穿着一身赭石长袍,脚踏踩云靴,腰间拴着一个烫金葫芦。

    看着他胆怯害怕,狼狈防卫的样子,众人是面面相觑,险些笑出声来。

    “想必您就是神医金五善吧,我等叨扰了。我们非是冥主派来的恶人,而是前来求神医帮忙医治毒伤的。”虞舜强说着,拱拱手,冲着金五善行了个礼。

    “寻我帮忙?”金五善这才注意到,虞舜强等人虽然穿着冥军杂役的衣甲,却只站在原地,并无攻击抓捕自己的意思。他这才放松了警惕,放下扫帚,懒洋洋的问了起来:“你们,是如何寻到这里的?要我帮忙疗毒,那可是需要花费万两黄金的,你们有吗?若是没有,听我一句劝,还是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吧......”

    他话音未落,却惹得姜玉婷和文语熙不高兴起来。

    “你这人,打着大善人,神医的名义,却原来是个躲避追杀,诈取钱财之辈!张口就是万两黄金,你可知,在这两界之内,又有多少人能拿得出来这么多?”

    “我看休要和这厮再费口舌!什么万两黄金,分明就是拒绝帮忙!不如将他擒住,老娘就不信,他会不依从我等!”文语熙说着,就要越过篱笆去抓金五善。

    “语熙,不可造次!”虞舜强急忙将其拦下,接着,又是拱手对金五善道:“我等实乃远道而来,未曾准备金银,不知神医,可否看在灵族殿少晏子玉的份上,救救我们的师叔。若是神医真的医好了师叔,晚辈必当重谢!”

    “晏子玉?你们认识殿少晏子玉?”金五善听着,半信半疑的盯着众人,又挨个仔细打量了一番,却仍是一脸不屑的继续道:“哼哼,认识殿少又能如何?没个万两黄金,还是免开尊口!诸位还是下岛去吧,恕不远送!”

    言罢,金五善转身就向屋内走去。

    小白虎和小麒麟,一看这老家伙,根本不听人言,不近人情。它们互相瞅了一眼,达成了默契。再看这两个小东西,是露出尖牙,飞奔着扑了上去,一口就咬住了金五善的长袍。这一下,可把金五善吓得不轻,他哎呀一声,摔倒在地上。

    “这,这,这是什么东西?快,快,快放开我!哎呀,放,放开我!一,一切,都,都好商量......”金五善吓得面色惨白,就差尿了裤子。

    众人强忍着笑,虞舜强冲着文语嫣使了个眼色。文语嫣会意,这才对着小白虎和小麒麟道:“好啦,你们两个小家伙,不要再顽皮了,快快松口。”

    小白虎和小麒麟本还是凶巴巴的样子,听到文语嫣如此说,便慢慢的松了口。不过,这俩小家伙儿,临松口,还是没忘低吼几声,唬了唬金五善。

    金五善连滚带爬,扶着墙站起了身。他狠狠地瞪了瞪小白虎和小麒麟,颤抖着声音对虞舜强问道:“你,你们既然是殿少的朋友,必,必然有殿少带来的信物!不,不,不知道可有带来?拿,拿来给我瞅瞅。”

    “哦,晚辈差点忘了,这里有殿少手书一封,还望神医看上一看,辨分真假。”说着,虞舜强将锦囊扔到了金五善的面前。

    金五善将锦囊捡起,从里面抽出了密信。他慢慢将书信打开,读了起来。

    果然,书信确实是出自晏子玉的手。

    金五善读罢,长长的叹了口气,冲着众人招了招手,开口道:“罢了,罢了,既然是殿少介绍尔等前来,就随我进屋里来吧。”

    众人大喜,搀扶着又见昏迷的庚桑楚,跟在金五善身后,进到了茅草屋中。

    众人进到屋内,按照金五善所指,将庚桑楚安置妥当,这才发现,茅草屋内光照鲜明,原是屋顶开有天窗,阳光直照射进来所致。屋内没有太多的家具,反倒是大大小小的药柜,塞满了屋子。这茅草屋,收藏的药材书籍,可谓不计其数。药材有那天山之上的龙鳞,南极之巅的圣水,还有些普通的鹿茸,扇贝,数不胜数;而书籍,多为金五善自编,摆列齐整。屋里屋外,布置得是井井有条。

    金五善并没有理会众人的好奇,而是,走到了庚桑楚的近前。他刚一靠近,倒吸了一口凉气,接着怒气冲冲的吼了起来:“你们,你们果真是玄门的余孽,不知怎地中了‘冥魂之毒’,却来找我医治!你们可知我是何人?真是好大胆子!”

    “既然神医看了出来!想必,殿少在书信中也有所交代!如此,我们便不敢相瞒!”虞舜强仍是毕恭毕敬,将庚桑楚如何受伤,众人又是如何听了晏子玉所言,来此寻找于他的,详详细细说了一番。

    金五善听罢,摆了摆手,直背过身去。

    他又是一声长叹,继续开言道:“虽然,我已不再为冥主效力!可是,我毕竟是冥界之人。我岂能因为和晏子玉的特殊关系,而救你玄门之人?如果,我救了你们,我岂不是真的成为了冥界的败类?!你们还是另寻他人去吧,你们放心,我不会向鄢城的守军告发尔等。听我一句,还是速速离开此地吧!”

    见金五善有反悔之意,毛遂的火顿时燃了起来,他上前一步,一把揪住了金五善的衣领,怒道:“你这厮,不是要万两黄金,就是出尔反尔!我看你是欠揍!”言罢,毛遂真就举起了拳头,准备一拳打将下去。

    张仪离得他近,急忙上前,用尽力气,才算拉住了毛遂。

    还未等张仪劝说与他,只听,金五善冷笑了一声,言道:“这两界百姓,均道你们玄门是名门正派,玄门之人也是各个英雄。怎么,今日就因为我不肯背叛冥界,你们就要殴打与我吗?别看我金五善胆子小,贪生怕死,但是,我也有我的底线!为我冥界死敌疗伤疗毒,我金五善,誓死不从!”

    “好一个誓死不从!既然前辈如此忠心于冥界,那晚辈有几个问题,要问一问前辈!前辈为何看不惯冥主滥杀无辜,而背离了他?他可是冥界之王,冥界皆在其统治之下。你私自离开冥主,岂不是早已背叛了冥界,何言底线之说?”虞舜强言辞犀利,可谓字字珠玑,一针见血。

    “这,这,这是两码事!待我冥界有了英主,自然会止伐停战,两界太平的!”

    “前辈说话如此吞吐,可见自己心中都不敢确认!我玄门是与冥界为敌,可我玄门之人,可有滥杀过冥界的百姓?可有主动挑起过纷争战事?我们事事忍让,处处回避,冥主,冥相,河伯为了一统两界,三番五次,以剿灭我玄门当做一件快事!晚辈斗胆,如此冥界,可是前辈心中愿意看到的冥界?”虞舜强的话,步步紧逼,句句说到了金五善的心里。

    他看着这个玄门的后生,有些哑口无言了。

    虞舜强的话,不但问住了金五善,文语嫣在一旁听得也是相当解气和崇拜。

    金五善沉默了好一会儿,坐到了庚桑楚的身边,他细细的瞧了瞧庚桑楚的面色,开口道:“罢了,一来,看在殿少的面子之上;二来,念你们是诚心前来寻医。我应下了,我会帮你们医好他的毒伤。只不过,你们也必须答应我一件事!”

    “多谢前辈!要是能医好我师叔的毒伤,莫说一件,就是十件,我们都肯依从!”虞舜强见金五善答应下来,激动极了。

    “小英雄,先莫要言谢,更别说应下十件这样的话!我要说的,还是那万两黄金之事!只要你们能拿出万两黄金,我即刻为他排毒救命!”金五善说着,卷起衣袖站起了身,继续道:“为你们疗伤,我已经破了底线。可是,这万两黄金的规矩,我是不能再破了!你们,好好考虑考虑吧!”

    言罢,金五善头也不回的走出了茅草屋。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的怒气冲天,有的忧心忡忡,不知所措起来。

    正所谓:搭救玄门越底线,索要黄金一万两。

第二百零三章 神医妙手(一)

    金五善坚持索要万两黄金,言罢,走出了茅草屋。众人一筹莫展,不知所措。

    毛遂隔着窗子,瞅见金五善果真出了院子,便压低声音,对众人言道:“万两黄金倒也不难,别忘了,这一路上,我是怎么糊弄那些巡逻兵士的。干脆,就让我给他变出万两黄金出来。我这有的是,何止万两,他要多少,我给他多少。”

    “这样不大好吧,蒙混那些冥兵,只是为了来此寻医。这要是用你的......哎呀,万一被他察觉了,那就不美气了,他肯定会恼羞成怒,说什么都不会给师叔疗毒了的。那样,就得不偿失了。”姜玉婷说着,咋起了舌头。

    “那能怎们办,万两黄金,我们去哪里弄呀?依我看,不如,就先这样糊弄过去,等他治好了师叔的毒伤,我们再向其坦白,谢罪不迟......”

    毛遂正说着,只见,金五善慢悠悠的从外面走了进来,他打断了毛遂的话,一脸严肃的言道:“我知道你们在说什么,休要使那些障眼法,欺骗于我,我可是能分得清真假的。如果实在难以拿出这万两黄金,我可以给你们出一个主意。”

    “什么主意?前辈该不会是让我等出去抢,出去偷吧?如此低劣手段,我们是万万不会去做的!”虞舜强说着,也是一脸严肃。

    “这救命金,你们一时半会儿也拿不出。不去偷,不去抢,岂不是耽误了为你们师叔疗毒的时间?再者,我让你们去偷的,是那鄢城守将的虎符,冥军可是你们的死敌,偷他们主帅的东西,不也算是为民除害了吗?”金五善面无表情,说得是格外的轻松,他指了指庚桑楚,继续道:“莫要再耽搁时辰了,做与不做,你们好好商量吧。只是,这老哥的毒伤,恐怕是等不起那么许久了的。”

    “前辈如此说,分明是毫无诚意!我玄门之人,何时会做那偷鸡摸狗之事?就算我们与冥界势不两立,也是正大光明的与其对敌!假如,我们偷了那守将的虎符,自然会有一些无辜之人,受此牵连!我们如果这样做了,就算救了师叔,他老人家醒来,也定然会将我们责骂一番的!”文语嫣说着,算是严词拒绝了。

    “对,语嫣姐姐说的对!我们绝不会如此去做!”

    “我毛遂,听各位师兄师姐的,你们说不做,我就不做!”

    “前辈,您看到了,我们身为玄门弟子,绝不会按照您说的这个主意,去做些违心之事的!还请前辈看在灵族殿少的面子上,不要再为难我等了!”虞舜强说着,拱了拱手,继续道:“我们慕名而来,诚意十足,望前辈不要见死不救!”

    “哼!不做违心之事?一路上,你们这位小师弟,不也是用了假银骗过的巡查吗?如此,不是违心?好,你玄门既然如此正义,如此有底线,那为何偏偏要我踩踏我自己的底线,破坏我自己的规矩?满口仁义道德,就是你玄门弟子应当之所为吗?”金五善说着,愤愤的甩开衣袖,继续道:“想我金五善,就因在冥主那里效力过,被这两界所谓的正义之士,黎明百姓,唾骂过多少回?戳过多少次脊梁?我本有一颗救人救命的善心,早被这混沌的世界,消磨完了!若是你们实在不愿去偷那虎符,就将这两个小东西留下,它们天资聪慧,倒也是不错的帮手。它们跟着我,行医救善,也算是有了好的归宿!如此,你们答应,我便净手行医。若是还不依从,就带着这老哥,离开我这浮岛吧!”

    这一下,轮到虞舜强等人哑口无言了。别说文语嫣和小白虎,姜玉婷和小麒麟,早就处出了感情。其他人,更不会因为救一人之性命,而出卖他人的情感。

    众人互相看了一眼,不知该如何回答。

    小白虎和小麒麟,听了金五善的话,吓得是浑身哆嗦。它们,不是紧紧的抱着文语嫣的大腿,就是一下子窜到了姜玉婷的怀中。

    那张仪半天没有说过一句话,他听了金五善所说,并未发怒,而是想了想,走到了金五善的面前,动情的说道:“金老前辈所言,不无道理。只是,晚辈有不同见解。既然老前辈不愿为我师叔疗毒,那晚辈有些话,便一吐为快,还望前辈不吝赐教!一,我们是使了障眼法,可那些守军贪婪无比,我们若是交不出银两,怎能安全到此?二,无论是世人传言,还是晏子玉所说,均道老前辈是一位有着医德仁心的大善人,我们这才前来叨扰。本以为老前辈会神医妙手,救死扶伤!没想到,老前辈出尔反尔,以万两黄金为难我等。如此,就是前辈所谓的坚持底线?以金银做为条件,不行医者善为,恐怕这些传言也多有夸大之嫌。此乃晚辈心声,有些言辞过激,还望前辈海涵。既然,前辈执意要那万两救命金,而我玄门弟子又不肯坏了做人的规矩。就恕我们叨扰,我们这便离开就是。”

    言罢,张仪对着虞舜强等人,使了使眼色,继续道:“大家照顾好师叔,我们去另寻良医!两界如此之大,我就不信,没有真正的善人!”

    说着,众人果真上前去搀扶那庚桑楚,准备离开了。

    “且慢!”金五善当即拦下众人。

    他转脸笑了笑,开口道:“诸位小英雄莫要生气,你们倘若离开,可真就将这老哥哥置于死地了!我金五善毫不夸张的说,除了我,这方圆百里之内,恐怕,没有一位能救老哥哥性命的。就算你们找来两界其他神医,他们也是束手无策。”

    他一边说着,一边解释了起来:“其实,世间传言的万两黄金,只不过是那些心怀叵测之辈,对我的恶言诽谤罢了。我金五善行医千年,何曾要过一文银钱?我久居世外,又岂能因万两黄金折腰?世人皆道有了金银便能买来性命,却不知真情堪比金坚。你们不远千里,来为师叔求医,我深感钦佩。而且,我百般刁难,你们都不肯屈膝就范,我岂能袖手旁观,让你们带着病人离开?若是那样,才真的破了我的底线。其实,我之所以如此反复,只因,你们见面就拿来了晏子玉的手书,这才让我反感无比!我金五善为两界黎民,甚至冥界死敌,看病疗伤无数,就是为了积德行善,为冥界树一块好的口碑!我怎会看在某人的面子之上,就破了规矩?其实,殿少知道我的脾气,密信之上,只写了三个字,那就是他的名字。他未做过多解释,无非是让我考验尔等,再行善事罢了。”

    众人听毕,这才恍然大悟。原来,金五善是真善,更是有着自己人格的良医。

    虞舜强等人顿感有些惭愧,便一齐施礼道:“我等真是误会前辈了,没想到,前辈如此大义。哎呀,真是对不住前辈,还望前辈多多海涵。”

    “小英雄们,这是哪里话。眼下,救人要紧,我们就不要再说这些客套之辞了。”金五善说着,起身向院子走了去。他一边走着,一边开言道:“小英雄们,都别在屋子里愣着了。这祛毒疗伤的工序可是相当的复杂,赶紧过来帮忙吧。”

    虞舜强等人听罢,顿时兴奋了起来。

    忙应了一声,纷纷跟在金五善之后,帮忙去了。

    正所谓:医德仁心存真善,神医妙手换容颜。

第二百零四章 神医妙手(二)

    金五善领着众人来到了院中,他点了下人头,赞道:“妙哉,妙哉。你们六人不多不少,恰巧三男三女。要想配得那解毒良药,正好需要你们六人帮忙。”

    “哦?前辈究竟要我六人做什么,不妨直接吩咐,我六人定遵从您的安排。”

    “小英雄稍安勿躁,且听我细细道来,要解这‘冥魂之毒’,共需六味药材。分别是:午夜交藤,三尺地龙,千年人参和那山中鲮鲤,海中龙骨,巨毒蜈蚣。如此六味齐聚,方可研磨成药。而这六味药,均需取二两三钱,前三味要三位女英雄取来;而后三味,则需由三位壮士为我备好。如此,阴阳和谐,可成解药。”

    众人听得似乎有些明白,又似乎有些糊涂。

    虞舜强实在不知这几味药到底所指何物,便开口问道:“前辈,您方才所说的六味药材,均在这院子当中吗?晚辈略扫了一眼,这篱笆之内,活物种类繁多,我六人又不懂医术,实在不识得这些药材。还望前辈明示,好让我六人依次取来。”

    “哈哈哈哈,小英雄说笑了,这院中只是些再普通不过的药材罢了。我所说的六味药,可是世间罕有,难取得多。”金五善说着,双手背后,一边踱着步子,一边继续道:“我先将前三味的药材,告诉尔等。所谓午夜交藤,是指夜半时分那凝了水露的何首乌的藤茎;三尺地龙,则是从三尺深的地下,挖出的那三尺长的红体蚯蚓;而千年人参,就在浮岛之内,此物虽是栽植,却如同孩提,很是难捉,着实需要一番耐心。”

    听了金五善的话,众人顿时是瞠目结舌,觉得颇有难度起来。

    “前辈只说了这三味药,对于我等晚辈来说,就已是很难了。不过,为了救治师叔,再难行之事,我们也会去做。晚辈斗胆,除了千年人参听着还算好找,另两味药材要去哪里寻得呢?”虞舜强说着,拱手问道。

    “这些药材,均在鄢城境内。何首乌就种在少帅府后院的池塘边,而红体蚯蚓,也只有那里才有。眼看天色将黑,女英雄现在便可前去蹲守。”金五善说着,顺了顺自己的竖天辫。

    “这......如今,鄢城已被冥军占领,那少帅府肯定是戒备森严,如此,前去他后院的池塘取得二物,怕是很容易打草惊蛇。”张仪听了,很是担心的说道。

    “无妨,只要能救师叔,我和妹妹二人,甘愿前往!”

    “对,这两味药材,我和姐姐定亲手取来!”

    文语嫣,文语熙言罢,让毛遂又变了些碎银,这才准备动身下岛而去。

    小白虎想要跟随其后,却被文语嫣留了下来。

    虞舜强本想阻止姐妹二人,可又没有其他人选,便对着她们千叮咛万嘱咐了一番,这才让文语嫣和文语熙离了岛,向鄢城的少帅府去了。

    姜玉婷既担心她们的安危,又不能一同前去,便嘟着嘴,去寻那千年人参了。

    “前辈,如今取回前三味药的人选,都已各自行事去了。我们三人,该如何取回那后三味的药材呢?”

    金五善不慌不忙,对着虞舜强,张仪和毛遂讲道:“后三味药,可比前三味难取得多,你三人需要一同前往,更需赶在天亮之前返回。如此会同前三味一起,方可留住药性。要想取得这三味药,需由此向北行百里之路,那里是鄢城的北山,山中有一洞,洞中泉水不断,流至下游形成了一片湖泽。鲮鲤,蜈蚣自在洞中,而所谓龙骨,无非就是藏身湖心的小龙龙骨。这三物早已成精,平日里没少祸害百姓,拿来做药,确实是为一方除害。路途遥远,三位英雄也还是即刻动身去吧。”

    见天色已经逐渐暗了下来,虞舜强,张仪和毛遂,不敢耽误,便一面依金五善所言,一面求其好生照顾庚桑楚。这才辞了神医,一起往鄢城北山去了。

    先不说三人如何到的北山,只说文语嫣姐妹,离了浮岛,沿着来时的路,向少帅府而去。因为有那些碎银在身,一路之上倒也顺利。

    姐妹二人,来到少帅府已是夜深之时。果然,这里戒备森严,巡逻的兵士是来来回回,一队接着一队。更有那明哨暗岗,布置得十分精巧隐蔽。

    二人躲在暗处,观察了许久,才趁着巡逻兵士擦肩而过之机,脚尖点地,跃到了高墙之上。接着,悄无声息的落在了少帅府的院中。

    这少帅府着实的大,二人贴着墙根,寻了半天,均未走出前面的套院。

    正在文语嫣姐妹苦苦找路的时候,忽然,有两个丫鬟模样的人走了过来。

    这二人边走边低声聊着:“采什么何首乌,依我看,少帅纯粹是心病。”

    “就是!心病还须心药医!我看那,他就是坏事做得多了。”另一个丫鬟说着,坏笑了起来:“听说少帅,久不近女色,早就成了一个废人了。”

    “管他呢,反正他也蹦跶不了几天了,你我还是去将何首乌采来才是。”

    原来,这两个丫鬟正是去采摘何首乌的。

    文语嫣姐妹听得真切,便悄悄跟在了这二人的后面。

    果然,穿过几处亭廊,绕过了几座院子,便来到了这少帅府的后院之中。

    这后院,果然有一处池塘,塘中假山叠嶂,锦鲤成群。

    看着两名丫鬟在池塘边弯下了腰,文语熙悄声道:“姐姐,待妹妹用这玄符,将二人定身在那,我们再去找寻午夜交藤和三尺地龙。”

    “那岂不是打草惊蛇了?”文语嫣听罢,很是不放心的问道。

    “姐姐放心,你离开符箓派许久,不知道妹妹这玄符的妙处。我只将她们定身,待你我取了药材,再为她们解了符咒,她们不会知道发生了何事的。”

    “如此甚好!”文语嫣听后,冲着妹妹点了点头。

    只见,文语熙果然掏出了两道符,她默念了几句,便向着那丫鬟就甩了过去。

    玄符刚一沾身,两丫鬟顿时如同睡着了一般,是定在了原地。

    文语嫣和文语熙见四周无人,这才从暗中跳出,来到了那俩丫鬟身前。

    姐妹俩低头一看,的确,脚下长满了何首乌,可谓是遍地攀爬。

    而何首乌下,土质颇为松软,正是那地龙所钻而成。

    二人看了看夜色,判断了一下时辰,离午夜还有些许时间,姐妹便商量了一下,先翻起了土,找寻起了那三尺地龙。

    文语嫣和文语熙取出丫鬟所带的工具,将土挖了三尺,是翻了一片又一片,挖了一方又一方,可那所刨出的蚯蚓,不是不足三尺长,就是颜色对不上。

    翻来翻去,挖得姐妹二人是气喘吁吁,大汗淋漓。

    “姐姐,这找来找去,何时是个头呀!”文语熙翻得有些不耐烦了,抱怨道。

    “姐姐知道妹妹累了,可是眼下救师叔要紧,你我还是少些抱怨,继续找寻地龙吧。”文语嫣说着,一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一边冲着文语熙笑了笑。

    “好吧!听姐姐的,也只能如此了。”见文语嫣根本没有停下的意思,文语熙只得耸了耸肩,继续耐心的找了起来。

    俗话说,功夫不负有心人,二人又挖了许久,终于,一铲下去,一条不长不短,刚刚三尺的红体蚯蚓出现在了二人的眼前。

    “太好了,可算找到你了!”文语熙说着,一把抓将下去,就将这三尺地龙装进了提前备好的袋子里面。

    得了这三尺地龙,姐妹二人那是相当的开心。她们彼此笑着,早就将疲惫抛在了脑后,只顾看了看天,继续蹲守在了何首乌的近前。

    正所谓:六味药材六人采,按时返回按量开。

第二百零五章 神医妙手(三)

    却说,文语嫣二姐妹,得了三尺地龙,自守在何首乌前,等着午夜的到来。

    二人也不知等了多久,只觉得是越来越困,眼皮子开始打起了架。

    正在这时,一道月光直射到何首乌上。

    顿时,从这何首乌的藤茎之中,冒出了许多水露出来。

    “姐姐,姐姐,你快看,这水露出来了。想必,此时已是午夜时分了。”文语熙激动的拍着文语嫣的肩膀,指着何首乌道。

    文语嫣揉了揉眼睛,定睛一看,果然,何首乌如同新生一般,焕发着光彩。

    “太好了,你我姐妹快挑些形态好,长势好的带回。”

    姐妹二人一边说着,一边挑选了几根长势不错的午夜交藤,摘了下来。

    文语熙小心翼翼的将这藤茎收好,取了丫鬟身上的玄符,这才跟在文语嫣身后,一起翻墙而出,向浮岛返回去了。

    那两名丫鬟慢慢醒了过来,是一点记忆也没,更是不知发生了何事,便借着月色,边说边笑的采了些何首乌,回去交差了。

    文语嫣姐妹,离了少帅府,又是一路散银,返回浮岛是自然顺畅。

    相比二人,姜玉婷可又着实耗费了许多体力。

    她从日头还未落山之时,便找到了千年人参的所在。

    可是,正如金五善所说,这人参看着是根植物,可是颇有灵性,只要姜玉婷一弯腰,那人参就一溜烟的跑出了几丈之远。

    姜玉婷是满浮岛的追,人参是满浮岛的跑。来来回回追了好几十圈,姜玉婷连人参的边都没碰到。气得她是弯着腰,喘着粗气,骂道:“你个小东西,最好识相停下来,要不然,等姐姐我抓到你,定将你剁个稀碎!”

    言罢,她看着人参未动,便瞅准时机,一个箭步窜出,就扑了过去。

    可她的动作还是慢了,不光没抓到人参,还扑了个嘴啃泥。

    她那狼狈的样子,惹得在一旁看热闹的小白虎和小麒麟,是笑得前仰后合。

    “你们两个小鬼,不帮姐姐,还在一旁看笑话,看我忙乎完了,不打烂你们的小屁股!”姜玉婷慢慢起身,边掸了掸身上的云土,边装作恶狠狠地说道。

    她的话,小白虎倒是没怎么在意,却是吓得小麒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它十分委屈的冲着姜玉婷说道:“姐姐不要凶人家,人家帮你还不行嘛。”说着,它又愤愤的转过小脑袋,对着小白虎道:“你要是我的好朋友,就过来帮忙,要不然,我可是会和语嫣姐姐说的,到时候,你的屁股也一定会被打烂的。”

    小白虎想了想,转了转眼珠,摇晃着小脑袋道:“语嫣姐姐才不会打我呢,不过,你既然把我当朋友,我过来帮你就是啦。”

    姜玉婷险些被这两个小家伙的对话,给逗笑。她憋着笑,假装严肃的继续道:“好啦,只要你们乖乖的帮姐姐拿了那千年人参,姐姐日后,会带你们到鄢城最好的馆子里,美美的饱餐一顿的。”

    “此话当真,姐姐不行骗人哦?”

    “就是,就是,我们俩要吃最好的馆子!姐姐要说到做到。”

    “那是当然,就看你们谁先抓到它了。谁先抓到,姐姐就管谁两顿美餐。”

    这两个小家伙,一听有美餐管够,立即蹬开四蹄,帮着抓那千年人参去了。

    好家伙,这一下,整座浮岛又是鸡飞狗跳,不得安宁起来。

    只见,姜玉婷在后面拼命的追,小麒麟凶巴巴的在前面堵,白虎则是左蹦右蹦来回的抓。可是,任凭姜玉婷带着它们如何围堵,那人参均是灵巧的躲了过去。

    又不知过了多久,天就要黑了下来,可这千年人参,还是没有抓到。再看姜玉婷,是汗如雨下,而小麒麟和小白虎,则分别吐着舌头,瘫在了地上。

    金五善在窗口,将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他摇了摇头,苦笑道:“你这丫头,虽是执着,却好不细心。抓人参的关键,是要有红绳在手,只要在一端打上圈,系上扣,等它不动的时候,施法将红绳对着人参的脚抛过去,定能将其抓到。”

    “你,你这人,站着说话不腰疼。谁,谁不知道要用红绳,可我上哪去寻呢?”姜玉婷白了金五善一眼,气喘吁吁地回道。

    “哈哈,说你不细心,你还不服气。你看看我这门头上,拴着的是什么呀?”

    姜玉婷顺着金五善所指,这才发现,那茅草屋的木门上,果然拴着一根又细又长的红绳。她很不好意思的冲着金五善吐了吐舌头,跑过去,将红绳解了下来。

    接着,姜玉婷按照金五善所说,在红绳的一头打了个结,网成了一个圆圈,另一头牢牢的套在了自己的手上。

    此时,天色已晚,只见那人参,一动不动的扎在地上。姜玉婷看准时机,甩出了红绳。这一下,不偏不斜,正套在了人参的脚上。

    人参如从梦中惊醒,想要挣脱,却早已来不及了。

    姜玉婷如同得了战利品,哈哈大笑起来,如此,顺利的收了千年人参。

    那小白虎和小麒麟,见是姜玉婷亲自收了人参,便有些泄气,弱弱的开口问道:“姐姐,姐姐,如今人参抓到了,你,你还会带我们去,去吃好吃的吗?”

    “是呀,玉婷姐姐,我和小白虎虽然没亲手抓到它,可也出了不少力的。”

    姜玉婷正在高兴,听了两个小家伙的话,咯咯咯的笑了起来,她弯下腰,轻轻地刮了刮它们的鼻子,说道:“放心吧,姐姐决不食言。等治好了师叔的毒伤,姐姐,一定带你们去饱餐一顿。”

    一听这话,小白虎和小麒麟开心极了。这两个小家伙儿,鬼精鬼精的,一下子扑到了姜玉婷的身边,抱住了她的大腿,撒起娇来。

    话锋一转,我们再看虞舜强,张仪和毛遂三人。

    他们是一路施法,神行百里,直至半夜,终于赶到了鄢城的北山脚下。

    远远看去,这北山并不是太高,却也是形状怪异,绵延千里有余。

    三人慢慢的向山底靠近着,偶有那怪兽发出阵阵怒吼,直让人不寒而栗。

    穿过了一片水杉林,果然,那泉水声是响彻耳畔。

    三人定睛看去,只见,泉水从半山腰的一座山洞里直飞而下,那巨响如九天悬河之咆哮,直坠入到了下面的一面深潭之中。这深潭,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神秘而又清澈。宛如一面巨大的镜子,将天上的日月星辰,全都倒映在了其中。

    “二位师弟,吾观这景致气候,非比寻常。想来,那金五善所言,并不为虚,藏在这山洞中和水潭里的三物,恐怕并不好捉。我们来此,是为了降服三怪,好将其捉回,为师叔配药。等一下,交起了手,切不可恋战,一定要想法速战速决!我看,我们还是先上到山洞之中,拿了那鲮鲤和蜈蚣,再入潭去捉那条‘泥鳅’如何?只是,这里是它们三物的地界,我们三人,一定要小心再小心。”张仪一边瞅着如何登上那半山腰的山洞,一边悄声的对着虞舜强和毛遂叮嘱道。

    虞舜强和毛遂点了点头,低声回道:“师兄放心,一切听师兄安排。”

    言罢,三人轻轻地迈出步子,准备登上那半山腰的山洞。

    忽然,水潭里,传出了一声沉闷的怒吼。

    三人是大吃一惊,急忙回过头来。却见,水潭溅起水花无数,一条雪白的长龙,早就从水潭里钻将出来,正瞪起铜铃般的眼睛,恶狠狠地盯着三人。

    正所谓:擒拿三兽终除害,配药六味药引来。

第二百零六章 神医妙手(四)

    未等虞舜强三人爬到半山的洞口,那水潭之中冒出一条雪白的长龙出来。

    这条龙,从鼻孔之中喷出一团热气,恶狠狠的盯着三人,大声怒道:“大胆贼人,也不看看这是哪里?!深夜闯我圣潭,可是活得不耐烦了?!你们睁大眼睛,好生看看,这四周的累累白骨,就是你们的前车之鉴!识相的,赶紧离开!”

    言罢,这条长龙,直从嘴里喷出一柱水雾,向着三人就射了过来。

    这水雾犹似银枪,更似飞箭,打得那山石崩裂,草木断根。

    三人急忙躲闪,纷纷跃到了水潭之边,做起了招架之势。

    长龙哪肯给他们喘息的时间,这水柱是一下更比一下急,喷得三人是东躲XZ,毫无还手之力。长龙一边攻击,一边大声道:“劝你三人,从哪里来回哪里去!要是再敢耽搁于此,定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说着,又是一道水柱向着虞舜强的面门,射将过来。

    虞舜强急抽出玄铁利剑,将这水柱给挡了回去。长龙没有料到虞舜强有如此本事,遂猝不及防,被自己的水柱喷了个一步踉跄,顿时感觉天旋地转起来。

    说时迟那时快,虞舜强脚尖点地,来了个‘燕子飞身’式,举起那手中的利剑,就向着长龙的七寸,刺了过去。

    眼瞅着长龙就要吃亏,忽听这山洞里是一阵淅淅索索的声音传出。

    张仪定睛看去,不知是何物,从山腰到地底,直拱着砂土,向自己的脚下袭了过来。此物翻土的速度奇快,霎时间,就将张仪四周的大地,拱出了好大一个深坑。顿时,这地表薄如了一张纱绢,轰隆隆一声巨响,向水潭之中陷了下去。

    张仪暗叫一声不好,急忙高高跃起,窜向了半空。紧接着,在空中来了个‘浪子前翻’式,准备跳向一旁。可是,地下之物,见没能将张仪陷入水潭,是呜哇一声怪叫,直从地底窜出。原来此物正是那鲮鲤,它张着尖尖大口,咬向了张仪。

    “仪师兄小心!”毛遂一边提醒着张仪,一边双掌运力,从侧面拍向了鲮鲤。

    这鲮鲤倒也灵活,它听到呼呼风声直向自己袭来,便用余光看去,发现毛遂已经逼近自己,它赶忙从空中翻了个身,往一侧闪了过去。还未等它落地,只听,它大声疾呼了起来:“蜈蚣小友,你此时不动手,是更待何时?”

    “小友勿急,我蜈蚣来也!”话音刚落,便有那三根毒针,从山洞洞口射了过来。毛遂刚刚救下张仪,哪会想到会有蜈蚣偷袭自己,他一个不留心,这三根毒针,便噗噗噗地扎入到了他的体内,疼得毛遂是‘啊呀’一声,重重摔倒在地。

    张仪被其救下,未做缓神,直扑到毛遂近前,将其扶起。

    再看毛遂,是两眼发直,口吐白沫,早已失去了意识。

    此时,虞舜强和长龙继续缠斗在一起。原来,他那一剑刺去,早被藏在洞口的蜈蚣,用另外三根毒针给轻易化解了。蜈蚣本想和长龙一起,先拿下虞舜强,再去解决张仪和毛遂。可是,就在它准备再次发起偷袭的时候,鲮鲤喊起了他的名字。无奈之下,蜈蚣这才将三根毒针,对准了毫无防备的毛遂。

    虞舜强和长龙斗了几个回合,他周身赤焰燃烧,是噼啪作响,照得整个水潭红红一片。越斗,长龙越占下风,它只会些喷云吐雾的本领,哪里是玄门剑客虞舜强的对手。渐渐地,长龙有些精疲力尽了。虞舜强则趁势,几剑下去,便划掉了长龙的数片龙鳞。疼得长龙,呜呀一声,遁入了水潭之中。

    虞舜强本想乘胜追击,潜入水中去擒出此物。可是,他见毛遂已然受伤,而张仪,也只剩下招架之力。他便收了玄法,退到了他们二人的身旁。

    此时,毛遂两眼紧闭,脸色发青,已经说不出话来。

    “师兄,毛师弟的伤势如何?”虞舜强一边警戒着,一边关心的问道。

    “这蜈蚣之毒,虽不是世间奇毒,一时半会儿取不了毛师弟的性命。可是,这毒却同那蜈蚣一般,没有千年,也有数百之久,正是那攻心的利器,眼下,毛遂师弟失去了意识,只有回到那金五善的住所,想想办法了。这三个邪物,能祸害这么多的鄢城百姓,是有些本事,只能靠你我二人合力,来打败它们了。”

    “师兄只管照顾好毛师弟,这区区三个邪物,就交给我虞舜强来对付了。”说着,虞舜强重又施法,挡在了张仪和毛遂二人的面前。

    “强师弟!万不可大意,一定要多加小心!”张仪搀扶着毛遂,叮嘱道。

    “师兄尽管放心!”说话间,再看虞舜强,身上的赤焰变得金黄起来。

    那鲮鲤和蜈蚣已经会在了一处,这二物,瞅着虞舜强再次施法,那气势如虹,杀气腾腾,貌似比先前看着更加厉害了许多。这二物本为求生,便有些胆怯,不敢擅自向前了。它们寻思着等长龙一起,杀向虞舜强。可等了半天,却不见长龙出潭帮忙。二物,你看看我,我瞅瞅你,打起了退堂鼓。

    二物想着,假装一齐前出,一个钻入地下,卷着砂土,打算将虞舜强陷入地下;另一个,又是三根毒针,抛向了虞舜强的心脉。这二物,知敌虞舜强不过,本打算来个虚张声势,好趁机逃遁。

    哪曾想,虞舜强早已识破了它们的诡计。他口中喃喃默念咒语,来了个‘百花吐蕊’式,顿时,这黑夜消散,虞舜强如同天将下凡,那金光照得四周,宛若白昼一般透亮。他不慌不忙,只是用力的向下跺了一脚,同时,双手画圆,那利剑嗖得直入云霄,紧接着,化作万股剑影,直愣愣从天而降,是刺向了剧毒蜈蚣。

    可怜二物,地底下的鲮鲤还未露出头来,早被虞舜强一脚,震碎了心胆,跺成了肉饼,是一命呜呼了。而那巨毒蜈蚣,毒针直被虞舜强身上的金光反弹而回。它看着头顶之上是剑如雨下,早已吓得面色惨白,迈不开腿了。它还没做出任何反应,就被利剑斩为了两截,也是命丧黄泉了。

    虞舜强顺利斩杀了山中鲮鲤和剧毒蜈蚣,只等那水潭之中的长龙冒出头来。

    “蠢物!快快出来受死!今夜,我等就要为屈死在这水潭周围的人们,报仇雪恨!”虞舜强说着,走到了水潭之边。他将那玄铁利剑,直插入水潭,搅了起来,他一边用力搅着,一边大声骂道:“好一个缩头蠢物!甘当那胆小带壳的乌龟!再不出来,我将你这水潭,搅得天翻地覆!然后,再灭了你的水族,抽了你的龙筋!蠢物!出来!出来!”

    那长龙被砍掉几片龙鳞,早就吓得魂飞魄散。眼下,他听着虞舜强的叫骂,更是敢怒而不敢露面。可是,那玄铁利剑,虽然不大,却搅得水潭是好一阵浑浊,长龙只感觉头晕脑胀,潭水翻滚起来。他强忍着,可是,被搅得就快吐了出来。万般无奈之下,这长龙是长鸣了一声,怒气冲冲的从水潭里直窜入到了北山之巅。

    正所谓:百花吐蕊除邪物,鄢城北山复太平。

第二百零七章 神医妙手(五)

    雪白的长龙,盘在北山之巅,一边嘶鸣,一边咆哮道:“吾与尔等,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为何苦苦纠缠,叨我清净不说,还伤害了我两位小友的性命?”

    “哼!你们三个邪物,残害鄢城百姓,实属作恶多端。如果继续让你们为害一方,岂不是我们玄门弟子的失职?!”虞舜强挥了挥剑,是厉声喝道。

    “原来,你们是玄门之人!这些白骨是活该,天堂有路他们不走,地狱无门却偏偏来投!”长龙怒气冲冲,继续道:“他们独闯我圣潭,不是觊觎这风水宝地,就是心甘情愿,前来送死!我不管你们是什么玄门正派,听我好言相劝,休要再管闲事!小龙虽然敌不过尔等,却也会誓死捍卫圣潭,与你们斗个鱼死网破!”

    “好一个鱼死网破!你杀害无辜百姓,还振振有词,我虞舜强今日定要替天行道,为一方除害!正好,也让我来继续领教领教,看你这一邪物,究竟还有何等本事?!”言罢,虞舜强施法,宛若金光一道,直冲向了长龙。

    长龙自知敌他不过,有些心虚,它见虞舜强已然人剑合一,快如闪电,向着自己袭杀而来,便急忙转过龙头,想要向北山脚下逃窜。

    可是,哪里还来得及,虞舜强和玄铁剑,化作那一道金光,直从天空划过,刺得四周的空气是劈啪作响,震得整座北山更是滚石翻落,百鸟惊飞。再看惊魂未定的长龙,尾巴还未离开山石,早被一剑刺穿,牢牢的钉在了北山之上。

    长龙疼得是不断的翻滚起来,它拼了命的挣脱,可越是挣扎,越是刺痛无比。万般无奈,长龙憋足了一口气,回过头,直冲着虞舜强的面门,喷射出一股水柱。

    虞舜强并未躲闪,他腾在半空之中,半蹲着马步,是口中喃喃,双手画圆。果然,一扇双鱼八卦在其手中是幻化而出,直将这水柱给拦截了下来。未等长龙收回口,虞舜强二指向前,那八卦嗖地一下,亦是一道金光,摄入了长龙的龙心。

    再看这长龙,仰天悲鸣了一声,重重地摔倒在了地上。

    紧接着,它骨骼奇缩,化成了一条不足三尺长的小龙,也是一命呜呼了。

    如此,虞舜强也算轻轻松松,除了这雪白的长龙。

    他收了功法,到山洞里翻找了一番,却没有发现任何解药。为了不耽误拿回药材的时间,他这才急忙跑回到了张仪和毛遂的身边。

    “师兄,三物虽然皆已除掉,只是,那蜈蚣被我一剑断为了两截,我在山洞之中寻了半天,均未找到毛师弟所中之毒的解药,这下,该如何是好?”

    “师弟不必慌乱,师叔的毒伤金五善尚且能医,想这蜈蚣之毒,更不在其话下。眼下,天就要亮起,离与金五善约定的时间,已所剩无几。你我还是速速收了三物的尸体,扶着毛遂师弟,返回浮岛去吧。”

    二人商量妥当,这才将山中鲮鲤,潭中长龙还有那巨毒蜈蚣的尸体,扛在了肩上。他们小心翼翼的搀扶着昏迷的毛遂,便向金五善的住所赶了去。

    一路安全无话,三人回到浮岛,东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此时,文语嫣姐妹也早已返了回来,正和姜玉婷一起,收拾着取回的药材。

    六人齐聚,金五善先是同大家一起,将毛遂扶回到了屋中,安置在庚桑楚的身边。金五善只是略微的把了把毛遂的脉搏,便从内衬中,取出一粒金色的药丸,喂其服了下去。然后,这才出到院中,将六人所取回的药材,一一清点了起来。

    他一边反复查验着这些药材,一边在文语嫣姐妹面前赞不绝口道:“嗯,好,好,好,这午夜交藤,水露均匀,色泽鲜亮,实属上品!还有,这红体地龙,不多不少,刚好三尺,想必二位着实花费了不少精力,不错,不错!”

    说着,金五善来到了姜玉婷的跟前,他微笑着,冲着姜玉婷点了点头,低语道:“能耐心抓住这千年人参,小女英雄也是救人心切,尽了全力,实在令人佩服。”姜玉婷听罢此言,偷偷的吐了吐舌头,自是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

    金五善对三位女子褒奖了一番,便查看起了虞舜强,张仪和毛遂带回的药材。他蹲在地上,先是闻了闻鲮鲤的尸体。只见,金五善用手扇了扇风,皱起了眉毛,他刚想说些什么,却发现这鲮鲤的尸身还算完整,便又点了点头。接着,他又将剧毒蜈蚣和长龙的尸体翻了翻,这才站起身,开言道:“也难为三位了,能按时赶回。这三物的尸身总体还算不错,要是再晚些时辰,这三味药材可就白瞎了。”

    说完,金五善指了指篱笆角落里的各式工具,对着众人继续道:“如今,药材已然备齐,你们五人,赶紧照我先前所说,将这些药材各取二两三钱,然后在一炷香的时间里,将其打磨成粉,分别整理,等我熬制即可。我等诸位,是一夜未睡,着实有些乏了,先去休息一会儿。等一切弄好,香灰燃尽,你们喊我便是。”

    说着,金五善果然点了一支香,将其插在了屋子门口。然后,打了个哈欠,伸了伸拦腰,一头钻回到茅草屋里,睡觉去了。

    众人也不敢有任何抱怨,匆匆拿了工具,便按照分配,开始打磨起了药材。

    虞舜强剥了龙皮,剔了龙骨,上称一量,取了二两三钱,接着,他用那铡刀,将龙骨一点一点切成了片片,又放入到了石钵之中,将其捣成了粉末。再看张仪,同样是一通忙乎,他先是将蜈蚣去了毒心,洗刷干净,然后,用剪刀将其剪成了条状,同样扔入石钵,碾磨成了粉状。二人各自作罢,这才合力剥了鲮鲤的皮甲,并一点一点选出完好的皮甲,将其捣烂,收到了药箱之中。

    相比来说,文语嫣姐妹和姜玉婷的工序,则要轻松了许多,三人将午夜交藤,三尺地龙和那千年人参,是切得切,剁得剁,顺利碎成了金五善所需要的样子。

    转眼,众人各自准备妥当,只见,那六味药材,齐刷刷摆成一排,放置在了院中。此时,太阳已然高照,那一炷香也是燃烧殆尽。

    众人,这才入到茅草屋中,打算将金五善喊起。

    可是,当众人走到他近前时,却发现他是鼾声如雷,睡得相当的熟了。

    “现在要把他喊醒吗?是不是不大好呀?这要搅了他的美梦,他会不会又要反悔,不给师叔祛毒疗伤了呢?”姜玉婷很是担心,悄声说道。

    “怕什么,是他自己亲口所说,等我们备好了药材,还有那一炷香燃尽的时候,进来喊他的。”说着,文语熙可不管三七二十一,上前就要去推醒金五善。

    “妹妹且慢,这金五善性格颇为古怪,虽是他亲口定下的规矩,可我们真要将其从熟睡中吵醒,怕以他的脾气,真会轰我们走的。”

    文语嫣一边拦下了文语熙,一边低声劝道。

    “那就这样等着?药材要是真的过了劲,岂不是白瞎了?到那时,我们还拿什么去救庚桑楚师叔?!”文语熙说着,情绪有些激动,嗓门自然高了起来。

    就在众人左右为难之时,金五善翻了个身,伸起了懒腰,他一面懒洋洋的从炕上做起,一面打着哈欠,似是抱怨道:“怎么,那香已经烧完了?既然烧完了,为何在这里吵吵闹闹,而不直接将我喊醒?走,诸位小英雄,随我前去配药吧。”

    众人见金五善没有发火,很是开心,自然跟在其后,来到了院中。金五善将六味药材又检查了一番,颇为满意。这才让众人取了药材,随自己一同,进到了茅草屋的另一间屋子。只见,这屋子里干干净净,除了些配药的工具,并无其他。

    金五善将六味药材纷纷倒入了一个灰色的陶罐之中,准备熬制。

    忽然,他大拍脑门,连声喊起了不妙。

    众人心头一惊,不知发生了何事,便纷纷围拢了过来。

    正在这熬制的关键时刻,金五善为何大叫起来。

    他究竟想到了什么,我们后文分解。

    正所谓:熬制解药承考验,祛毒疗伤众欢颜。

第二百零八章 神医妙手(六)

    金五善正准备熬药,忽然拍着脑袋,直喊了起来:“坏了,坏了,我光想着让你六人去寻找药材去了,却忘记了最关键的一步!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

    六人不明就里,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只感到心中一惊,有些没底了。

    虞舜强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急忙问道:“不知神医,究竟忘记了何事?眼下,可有补救的措施?若是需要我等继续外出寻找,还请神医速速发话!”

    “是啊!这药材都已备齐,还有什么是所谓的关键一步?还望神医直言相告,我等,也好一同去想办法。”文语嫣怕虞舜强过于着急,便也追问了起来。

    “哎呀!是我糊涂了!这药材是齐了,可独缺那药引子!这,这没有药引子,我怎么熬制这解药,又怎么给那老哥祛毒疗伤啊!哎!真是糊涂死我了!”金五善说着,急得他是团团乱转,那额头上,早就冒出了豆大的汗珠。

    “事已至此,着急也没有用啊!您只管说出,这药引子究竟是何物?我们该去往哪里找来?为了救师叔,我们几人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辞!”

    “是啊!这药材也有时限,神医就说,药引子去哪找来,我们这便动身。”

    “诸位小英雄稍安勿躁!让我好好想想,这药引子,实际上是用那癞疙宝的唾液,配上这圣泽湖的水,用此二物混合搅拌,熬制六味药材,方可配成解药,帮助老哥哥祛除那‘冥魂之毒’!”金五善说着,踱起了步子:“只是,这圣泽湖水好取,那癞疙宝的唾液怕是已来不及取回了!”

    “这癞疙宝不是遍地都有,何言来不及取回?我等这就出去,抓些回来!”说着,文语熙拉起姜玉婷就要往门外走去。

    “二位女英雄,回来!这癞疙宝当然遍地都是。只是,我所说的癞疙宝,是那冥城冥湖中,刚刚冬眠苏醒,还未进食的癞疙宝!不说从这里到冥城路途遥远,哪怕你们功法再高,没个几天几夜怕也是赶不回来!再就算你们有通天的本领,能及时赶到,可那冥城是冥主所在之地,你们焉能顺利取回这癞疙宝的唾液?!”

    一听此言,众人如同那霜打了的茄子,一下子蔫了。

    虞舜强顿时绝望了起来,他‘啊呀’一声,右手一拳打到了墙壁之上。

    登时,那手背上的血水,是四下喷溅而出。

    文语嫣很是心疼,她惊呼了一声,忙跑过去,打算为其包扎伤口,她一边从内衬里撕了些布条,一边既心疼又抱怨的说道:“你这是做什么?!难道你这一拳出了血,就能换来那癞疙宝的唾液了?!”

    众人皆围拢上来,纷纷开口劝起了虞舜强。

    正在这时,金五善却注意到了从其手背之中所流出的血液,他仔细瞅了一眼,忙跑到墙壁近前,用手指沾了些,接着,又闻了闻,竟一下子笑出了声:“哈哈哈哈,我只感慨配不到药引子,却万万没有想到,比那癞疙宝唾液更好的东西,却原来就在你的身上!哈哈哈哈,这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金五善笑得近乎疯狂,一下子又让众人犯起了糊涂。

    看到虞舜强等人均好奇的盯着自己,金五善这才开口,道出了其中的缘由:“我方才只说了那癞疙宝的唾液,却没说还有一物,也能当做药引,那就是正阳男子的血液,所谓正阳男子,就是身怀绝学功法的童男。我起初观望你六人,还以为强英雄和语嫣姑娘,早已成双入对,遂没往此处多想。方才强英雄这一拳下去,那迸出的血液,毫无杂色不说,其味飘在空中,更是鲜纯至极,正是那至阳至刚之血。眼下,只需劳烦强小英雄献出三钱鲜血便可,如此,老哥哥有救矣!”

    金五善说的轻松,并没注意虞舜强和文语嫣早已羞得是面红耳赤,低下了头。

    姜玉婷坏笑了一声,故意从二人身边走过,她一边盯着二人,一边高声的打趣道:“哎呀,我和语熙妹妹,先下去,取那圣泽湖的水啦。强师兄,你看你胳膊上的鲜血,是要谁帮你取呢?仪师兄太过粗鲁,下手恐怕会疼的。依小师妹我看,不如这样吧,语嫣姐姐,就麻烦你动手了。不过,你取我强师兄鲜血的时候,可要慢一些哦,万不可弄疼了他,省得,省得你自己心疼,嘿嘿嘿嘿......”

    “你这丫头,净会胡说!”文语嫣涨红着脸,举起拳头,就要去追打姜玉婷。

    “哎呀,语嫣姐姐要打我了,强师兄,你快管管她,快管管她呀!”姜玉婷说着,冲着二人吐了吐舌头,拉起文语熙的手,一溜烟,跑了出去。

    张仪自憋着笑,冲着金五善言道:“神医,熬药需要多大火候呢?还有,这柴火堆在何处?您不妨告诉我,我先去抱些进来,也好做足准备。”

    金五善当然听懂了张仪话中的意思,便急忙回道:“哦,哦,这柴火我也忘记放在哪里了,不知现有的够不够。走,你随我前来,看看可否还需要砍伐些。”

    言罢,金五善和张仪,二人一前一后,也出了屋子。

    此时,屋子里就剩下了虞舜强和文语嫣。而文语嫣,还正扶着虞舜强受伤的右手,二人均低着头,彼此能隐约听到对方急促的心跳声。

    “你个傻瓜,以后遇事,可要学会冷静,再也不敢这样伤害自己了。”文语嫣一边羞红着脸,温柔的说着;一边轻轻的吹着虞舜强的伤口,叮嘱道。

    “我,我,我没事,嘿嘿,真的没事......”虞舜强结结巴巴,左手不停地挠着头皮,冲着文语嫣傻傻的笑了起来。

    “傻瓜!”文语嫣狠狠的瞪了虞舜强一眼,便为他寻了一条木凳,让其坐了下来。“你先坐在这里别动,我去找个碗来。我们,先按照金五善所说,取出些鲜血。然后,我再为你包扎。”文语嫣说着,拍了拍虞舜强的肩膀,露出了一副很是严肃的表情,追问道:“你听见了没有?”

    虞舜强拼命地点着头,心里充满了感激和一种他也说不上来的特殊情感。

    文语嫣见虞舜强答应,这才放心的出去寻碗去了。

    不一会儿,她果然端着一个瓷碗回到了屋中。

    她慢慢的蹲在虞舜强身边,很是温柔,很是细心的从其伤口中,挤了些鲜血到这瓷碗中。这才,将碗放到一旁,又轻轻的为虞舜强包扎起了伤口。

    看着文语嫣一脸认真,而又小心翼翼,十分心疼自己的样子,虞舜强突然有了想要亲她一口的冲动。可是,四目一下相对,虞舜强却又羞红了脸颊,不好意思起来:“语嫣,谢谢,谢谢你......”

    “傻瓜!又在说胡话!你我还需要谢谢吗?!”文语嫣说着,俏皮的做了个鬼脸,站起身来,继续道:“好啦,包扎好了,你慢慢活动一下,看看会不会疼?”

    虞舜强攥了攥拳头,丝毫没有疼痛的感觉,遂连声赞道:“语嫣好手法,这包扎得不但漂亮,而且,一点都不疼。真是好手法,好手法。”

    “强师兄偏心,语嫣姐姐好手法,难道我们几个就不是好搭档了吗?”话音未落,姜玉婷早就走了进来,她一步跳到虞舜强跟前,看了看他的伤口,也点起头,赞不绝口道:“哎呀,瞧瞧瞧瞧,语嫣姐姐还有这一手呢。哎呀,真是体贴温柔,善良贤惠的美人胚子。啧啧,强师兄,你好有福气呀......”

    “你这坏丫头,又开始乱说,看我不撕了你的嘴!”文语嫣说着,仍是羞红着脸,追起了姜玉婷。这二人绕着虞舜强,转起了圈。是一个在前面跑,一个在后面追,好不热闹。这场景,惹得一同进来的文语熙,是笑个不停。

    “好啦,你们快别闹了,还不赶紧将这药引子配好。要不然,过了时辰,强师兄的血可就白流了,到那时,姐姐还不得心疼死。”文语熙开着玩笑说道。

    “对,对,对,语嫣姐姐快放过妹妹吧。这圣泽湖的水,我们都取来了,赶紧配药引子才是当务之急。”姜玉婷说着,一个闪身,跑到了木凳旁,端起了那盛着虞舜强鲜血的瓷碗,向拿着水罐的文语熙走了过去。

    众人,这才赶忙配起了药引,只等金五善和张仪抱着柴火回来了。

    正所谓:拳开血流做药引,玩笑之中藏真情。

第二百零九章 神医妙手(七)

    却说,姜玉婷和文语熙,将虞舜强的至刚之血和圣泽湖水搅拌在了一起。果然,二物融合,只见那药引泛成了微红之色,里面似有灵物,不断向外冒着泡泡。

    一切准备就绪,只等张仪和金五善捡柴返回了。

    等了片刻,二人果然抱着好大一捆干柴回到屋中。

    金五善将药引检查了一番,赞不绝口道:“妙哉,妙哉,强小英雄果真是正阳男儿,这血水比那癞疙宝的唾液,不知强了多少倍!用此药引熬制解药,只需单日内服用三次,那老哥的毒伤即可立即祛除。”

    众人听闻,皆是大喜,遂帮着金五善熬制起了解药。

    那烧火的烧火,扇风的扇风,还有的,跟在金五善屁股后头,来回学着手艺。屋子里,是众人忙里忙外的场景,好不热闹起来。

    过了个把时辰,这解药终于熬制了出来。往外一倒,不多不少,刚好三大碗。

    金五善让虞舜强端起一碗,随自己走到了庚桑楚的卧榻旁。

    众人好奇而又期待,便也尾随在二人身后,一起进到了屋子当中。

    文语嫣和文语熙帮忙将庚桑楚小心翼翼的搀扶起来,金五善这才慢慢掰开庚桑楚的嘴,将这一碗解药,喂其服了下去。

    这解药刚一入口,便见庚桑楚那黑紫色的双唇,已经慢慢恢复了血色。

    众人看着,无不喜笑颜开,点头称赞了起来。

    “好了,解药喂老哥哥服下了,诸位小英雄只管把心放到肚子里。接下来,就需要我为他针疗逼毒了,你们且在外面等我,待一个时辰过后,我自会出来。”说着,金五善就将众人往屋外轰了起来:“切记,将余下的两碗解药妥善保管,待我针疗结束后,还要为老哥哥服用呢。还有,可不许偷窥哦,我的行医之道,是不允许有人觊觎的!不管是谁,听清楚了吗?好了,放心吧,外面等我就是。”

    说完,金五善将众人推到了屋外,然后,从里面插上了房门。

    “这老头,好生奇怪,说什么针疗,却不让我们看!我们这些人,怎么会觊觎他的医术?再者说,我们看也看不会呀!”姜玉婷嘟着嘴,愤愤的说道。

    “可不是!把我们当小人一样防着!真要偷学,他岂能防得住老娘!”文语熙附和着,就要上前,去扯那窗户上的丝帘。

    “妹妹不可造次!金五善方才喂师叔服下解药的时候,我们可是都已经看到了,是初见成效。我想,他之所以不让我们去打扰他,自有他的道理!我们不妨就依神医所言,还是耐心等等为好,他不是说了,最多不也就是一炷香的时间吗?”文语嫣边说边笑,挽住了妹妹的胳膊,将其拉了回来。

    “语嫣说得对,我们还是耐心等待一会儿吧。”张仪说着,往院中走了去。

    文语熙见姐姐和张仪均是这样劝说自己,也只得撇着嘴笑了笑,作罢了。

    如此,五人在院中等待着,一边随意聊着天,一边看着那小白虎和小麒麟互相追逐打闹了起来。这两个小家伙,自打来了浮岛之上,就没老实过。也不知道是谁先惹了谁,一会儿,是小白虎追着小麒麟到处跑,一会儿,又成了小麒麟满院子抓起了小白虎。两个小家伙憨态可掬,而又调皮可爱的样子,直逗得众人是前仰后合起来。倒是那篱笆内的活物,被它们折腾的是心惊肉跳,东奔西逃。

    众人聊起天来,时辰过得果真是快,似乎是眨眼之间,便已是一个多时辰了。

    “这都快两个时辰了吧?怎么还没见那神医出来,而且,这屋里竟然一点动静都没,不行,说什么我都得去看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又是姜玉婷,她一边说着,一边站起了身,直走到窗户旁,没等虞舜强将其拦下,她早已用力一扯,将丝帘扯开了一条缝。

    透过这狭小的缝隙,只见,那金五善仍在忙碌着,而毛遂,似乎也已醒来,自躺在那里眨巴着眼睛。可是往他旁边一看,姜玉婷是大吃一惊,那师叔的身上,扎满了银针,而且,看上去师叔似乎变了模样,吓得她险些喊出声来。

    “你这女娃娃,说好了不许偷窥,怎敢扯碎我的丝帘!”金五善责怪着,甩出手中的一根银针直向姜玉婷飞来。此时,姜玉婷缓过了神,她见银针直奔自己的面门而来,便急忙施展轻功,向一旁闪了过去。可当她落地,却并未被银针所伤。再定睛一看,原来,那银针不偏不斜插到了丝帘之上,将那缝隙给补好了。

    想不到这金五善还有如此超高的手段,姜玉婷有些心有余悸了。

    众人不知发生何事,纷纷围拢到了窗前,却听到金五善是厉声喝道:“休要再偷窥于我!你们只需再等片刻,我自会将你们师叔所中之毒,全部逼出!”

    言罢,又是几根银针飞出,嗖嗖嗖的,便将那搭在窗户之上的竹帘给打落下来。这一下,竹帘封住了所有的窗户,众人是再难偷窥。

    “小师妹,你怎么一脸惊讶的样子,你看到什么了?”虞舜强不放心的问道。

    姜玉婷这才咽了咽口水,开口道:“这,这金五善,是在救师叔吗?我,我怎么瞧着,床上躺着的那个,好像不是师叔啊?他身上,不但扎满了银针,那鲜血正顺着针孔不断流出,都流了一地了,这哪里是在救命,分明是在索命呀!”

    虞舜强一听,是倒吸了一口凉气,追问起来:“小师妹,你可不许乱说,你当真,你所看到的与所说的,是丝毫不差?”

    “千真万确!强师兄,我什么时候说过假话!”姜玉婷说着,激动了起来。

    她的话,一下子让众人为难了。

    文语熙直想破门而入,可是她一时拿不准主意,便回头看向了虞舜强和张仪:“我说两位师兄,你们怎么还沉默不语?照玉婷姐姐所说,我们可是亲手将师叔和毛遂师弟,送到了金五善手里的!他真要心存不轨,师叔和师弟有个三长两短,我们岂不成了帮凶?!眼下,究竟该怎么办,你们倒是赶紧拿个主意啊!”

    虞舜强和张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正要发话,忽然,这近前的竹帘被人推开,众人看去,原来是师弟毛遂。

    他一边用竹竿顶起窗户上的竹帘,一边招手对着众人道:“大家赶紧进来吧,师叔他醒过来了。”言罢,毛遂便起身给众人开门去了。

    众人皆感疑惑,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便一起向房门跑了去。

    那毛遂开了屋门,一边放众人进来,一边冲着众人低语道:“你们误会神医了,他不但医治好了师叔的毒伤,而且,还有惊喜送给大家的。”

    “惊喜?什么惊喜?”虞舜强皱着眉头,边问,边迫不及待的往里屋走了去。

    “师兄进去便知!”毛遂的话音刚落,众人早就来到了庚桑楚的卧榻之旁。

    众人再看这躺着的人,是惊得目瞪口呆,一时,说不出话来。

    “这,这,这是何人?我,我们的师叔呢?”姜玉婷看了半天,这才指了指躺在床上的人,又四处看了一眼,语气有些结巴的问了起来。

    金五善只是笑着,一言不发。

    他一边擦拭着银针上的血迹,一边让毛遂将躺着的人,轻轻的扶了起来。

    此人睁开双眼,看了一眼众人,有些有气无力的言道:“孩子们,这几日来,辛苦你们了。老夫还下不得炕,你们代我好好谢谢这位神医。”

    一听这说话的声音,众人才敢肯定,这躺着的,不是别人,正是庚桑楚本人。

    只是,此番看去,庚桑楚早已不是那毒尸模样。

    只见,众人眼前的庚桑楚,是面如重枣,白发白髯,剑眉之下,双眼如璀璨的寒星,而他虽是还未痊愈,却气势刚健如同骄阳,身姿挺拔犹似苍松。

    原来,金五善从见到庚桑楚那一刻,便有心用银针为其除了那毒尸之身。

    可是,要除毒尸之身,只能先为其解了‘冥魂之毒’,喂其服下第一道解药之后,方可针疗。如此,金五善打算给虞舜强等人来个惊喜,便没有事先言明,这才闹得姜玉婷和众人险些误会于他。

    却说,看着庚桑楚的模样,虞舜强激动得两眼模糊,他一步上前,扑到了庚桑楚的近前,一把抓起他的手,哽咽道:“师叔,侄儿万万没有想到,没有想到,真的是您!方才我们还在屋外胡乱猜忌,想不到神医果真是妙手妙法,不但祛除了您体内的‘冥魂之毒’,还为您换回旧颜,除了那毒尸之身。这,这真是太让人激动,太好了,太好了!”

    此时,张仪,毛遂,文语嫣姐妹还有姜玉婷,也是一同围了过来。

    大家无比激动,七嘴八舌的表达起了各自的情感。

    庚桑楚也是老泪纵横,他握着虞舜强的手,环顾着众人,开口道:“孩子们,老夫能起死回生,重换容颜,离不开你们的坚持和努力,也离不开神医金五善的妙手和耐心。我们,我们都应该好好谢谢神医的!”

    “对!师叔说的对!我们应该好好谢谢神医!”虞舜强一边擦着眼角的泪花,一边转身,向着金五善行起了大礼。

    众人紧随其后,纷纷转过身,拜在了金五善的面前。

    这一下,倒让洒脱习惯的金五善,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他一边扶起众人,一边不好意思的说道:“诸位小英雄,快快请起,快快请起!我只是做了分内之事,无需客气!你们行如此大礼,着实折煞我了!快快起身,快快起身吧!”

    正所谓:独柳老妪传音讯,少帅派人请神医。

第二百一十章 少帅相邀

    金五善将虞舜强等人一一扶起,像个孩子一样,腼腆的说道:“诸位小英雄实在太过客气!这行医救人,是我金五善本心所为。先前,我也是因为那万两黄金的传言和诸位开了个玩笑,还望诸位小英雄勿再见怪才是。如今,老哥哥也已醒来,你们速将那两碗解药喂老哥哥服下,也好将这祛毒功效,好好巩固一番。”

    众人听罢,又对着金五善感谢了一通,这才将两碗解药热了热,喂师叔服了下去。只见,这两碗解药刚刚下到庚桑楚的腹中,他那面如重枣的脸上,便逐渐白润了起来,没多久,便恢复了正常的血色。

    解药饮罢,庚桑楚只觉得浑身轻松,经脉通畅,慢慢的竟能站起身来。而自己丹田之中蕴藏着的内劲玄法,也仿佛一下子就恢复如初了。

    他按照金五善的指引,走到了铜镜前,看着自己久违了的人形,庚桑楚的内心是波澜四起,遂对着金五善拜谢道:“老夫能够化险为夷,得换容颜,全凭神医妙手回春,真是感激不尽!还请神医高坐在上,接受老夫一拜!”

    说着,庚桑楚就要弯下腰。金五善赶忙拉住他的胳膊,将其扶了起来:“老哥哥这是何必!你若是这样拜我,岂不是让我无地自容,自折寿命?你所中是我冥界之毒,而我金五善正是冥界之人。为老哥哥祛毒,救治天下苍生,也算是我金五善为我冥界积一些善德,好赎一赎那冥主的万千罪过!”

    “神医不禁心地善良,而且眼界开阔,真乃冥界之福,两界苍生之福啊!我庚桑楚有幸与神医相识,实乃快事一件!如若神医不嫌弃,我愿与神医结为八拜之交,不知可否啊?”庚桑楚说着,和金五善双手握在一起,心中,油然生出了那一种相见恨晚,英雄相惜之情。

    “甚好,甚好!我金五善走遍两界各州,还未曾交过任何一个真正的朋友,既然老哥哥肯赏脸,我又心甘情愿。那你我二人,自此以后,便以兄弟相称!”

    “那好,咱们择日不如撞日,老夫这就让孩子们前去院中准备一番。”庚桑楚说着,便对着虞舜强等人是如此这般,安排了下去。

    见师叔和金五善要义结金兰,众人很是为二人高兴,便依庚桑楚所言,纷纷下去准备去了。虞舜强和张仪用院中的木柴搭建起了香台,文语嫣姐妹则准备了一些好看的花草和吃食,算是备在了香台之上。而毛遂,不知从哪找了香炉香火,和两大碗白水来。姜玉婷则是净扫了云土,取了两块布垫,垫在了香台的前面。

    一切准备就绪,众人将庚桑楚和金五善请了出来。

    二人手挽着手,一同走到香台近前,跪在了布垫之上。

    “九天在上,厚土为证!今日,我庚桑楚,愿与金五善结为八拜之交。此后,即为兄弟,需同心同力,救苦救难!上为两界,下为黎民!待扭转乾坤,一齐扫灭两界奸邪!若我庚桑楚有背此言,出卖兄弟,则人神共诛,死于非命!”

    “九天在上,厚土为证!我金五善,今日与哥哥庚桑楚义结金兰,此愿为我本人真心。还望各路神明,实鉴此心。从此以后,我愿与哥哥同心同德,救治苦难黎民,扭转朗朗乾坤!若我金五善背信弃义,有违此誓,则天人共戮!”

    二人发完誓,用那准备好的短刀,在手心划了一道,又滴了两滴血到两个大碗之中。这血水融合,二人各取一碗,仰起头一饮而尽,算是真的成了生死兄弟。

    结交罢,众人是哈哈大笑,庚桑楚领着金五善,自然又和虞舜强等人重新认识了一下。如此快意之事,也是千年浩劫发生以来,最让人难以忘怀的。

    金五善拉着庚桑楚的手,将众人又让进了屋中,是热闹的聊了起来。

    正在这时,这茅草屋一处不起眼的角落里,有个悬挂着的铜铃,是叮铃铃,叮铃铃地不停的响了起来。

    “贤弟,这是何故?这铜铃没人摇晃,为何自己出了声响?”

    金五善扭过头去,看了看铜铃,便开言道:“不瞒哥哥,这铜铃是我与那圣泽湖畔独柳老妪,相互传言的工具,听这急促的声音,想必,是她有话要对我说。”

    说着,金五善微闭双眼,口中喃喃了一番,接着,二指向那铜铃一指。果然,铜铃中传来了那独柳老妪的声音:“神医可否在家?那少帅府派人前来传话,要神医速去府中一遭。如今,这传话之人就在老身近前,神医要是听到,可否方便和此人说上一说,也好回应个时辰,给那城中的少帅。”

    “这铜铃如此不起眼,想不到却是宝贝一件。”姜玉婷点着头,不禁赞道。

    “是呀,好宝贝。想不到神医师叔这简陋的茅草屋中,竟然是收纳着珍奇宝贝的地方,不错,不错。”文语熙瞅着那做工精美的铜铃,也是赞不绝口起来。

    “哪里,哪里!哥哥,这少帅府相邀,想必是那少帅的顽疾,又有些恶化了。他虽然也是冥界之人,可本性还不算太坏。我之所以藏身于此,还是这鄢城守将和少帅睁一眼闭一眼,好心相留。要不然,弟弟早就被冥主的细作抓回,丢了性命。如果哥哥放心,您就先在这里休息,容弟弟我,前去为其诊治一番,如何?”

    “嗯,既如此,贤弟只管前去!我等,就在这浮岛等候贤弟归来。”

    “好!多谢哥哥理解!”说着,金五善又是施了一通法,对着那铜铃问了起来:“那少帅府的家将,可还在此?”

    “启禀神医,小的在此湖畔,恭候多时了。”铜铃那边,传来了家将的声音。

    “哦,你前来找我所谓何事?又是奉了谁的将令呀?”

    “启禀神医,我家少帅,旧疾复发,特命小的前来相邀。还请神医,与小的一同前往少帅府,为我家少帅诊断急症,救一救少帅的性命!”

    “原来如此!既然少帅相邀,你且回去复命,就说我收拾了药箱,即刻就到。”

    “喏!小的留下这一班亲卫和马车在此,劳烦神医还是要速速动身。小的,先回去禀明少帅,好让少帅府提前准备准备。”

    “小将军想的周到,你且先行,我金五善随后就来。”

    “喏!”言罢,只听那铜铃中,传来了马蹄飞驰,逐渐远去的声音,自是那少帅府的家将,马不停蹄地向鄢城城中而去了。

    金五善收了功法,这才对庚桑楚继续道:“哥哥也听到了,你们就在此安心歇息,待小弟瞧好了那少帅的顽疾,再回来与哥哥促膝长谈。”

    “贤弟勿要挂念我等,还是收拾收拾药箱,速速前去吧。”

    如此,双方没再多言,那金五善匆匆拿了药箱,便辞别众人,下了云梯,坐在了马车之上,随着少帅亲卫,往少帅府去了。

    正所谓:义结金兰成兄弟,谋夺兵权变敌人。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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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谷玄阵之斗法云梦山介绍:
剑客虞舜强卷入玄门的千年浩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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