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祭典因黑夜到来戛然而止
火刑所用的并非是普通火焰，而是由艾伦施展神术，召唤出的神圣之炎。这种火焰无需火种也无需助燃，火刑架下面摆放的柴薪只不过是用于摆设的气氛组而已。
烈焰升腾的瞬间，周围簇拥围观的民众似乎是被吓了一跳，纷纷后退，但随即就被身后涌上来的浪潮逼得不得不停下脚步。前排看的清楚的人们脸上闪过一丝惊恐，但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难以言明的狂热。
何塞坐在高处，眼睁睁地看着圣火骤然升起，将尤拉和她背后的十字架彻底吞噬。听着火堆之中隐约传来的柴薪破裂的声音，面沉如水。
虽说和这个女魔法师并没有真正接触过几次，但何塞对她本身却没有任何的敌意，甚至因为艾森的原因，对她还隐约有着些许的同情——他可不像自己在这个世界上的同僚，对于所谓魔法师的“邪恶”，那时打心眼里都没有丝毫感觉的。
然而此时的他却不得不看着尤拉被烈焰焚烧，自己却对此无能为力，这让他的心中忍不住浮现出些许的焦躁。
艾森·道尔，你还打算忍到什么时候才出手救人？
等到她连身躯带灵魂全都被烧净吗？
火焰之中隐约传来尤拉难以抑制痛苦发出的哀嚎和嘶吼，然而站在火堆面前的艾伦对此却视若无睹，他放下手中的短剑，面无表情地开口说道：
“神圣之炎的净化必将伴随着痛苦，这是罪人应受到的惩罚。”
““惩......罚......？”
火堆之中的声音断断续续，却不难听出强烈的痛苦，“虚伪的圣光......背信弃义之人，终有一天，复仇的火焰将在你们的头顶降临，将你们那该死的圣光与‘神国’......”
“烟消云散！”
对于尤拉的诅咒，艾伦做出唯一的回应就是耸了耸肩。
“还有力气做出诅咒，看来神圣之炎的制裁对你来说还不够啊......”
“没关系，圣光仁慈，想必是不会介意在柴薪之上多加一把火的。”
说完，他再次举起手中的短剑指向前方，精神力的指引下，熊熊的烈焰再次升腾，几乎窜出去三米之高。
何塞坐在高台，深吸了一口气，准备闭上眼睛不再去看下方的惨状。然而没等他一口气喘完，一阵难以言说的悸动忽然在心底爆开，猛地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场景却让他张大了嘴巴，说不出半个字来。
天黑了。
几乎是在瞬息之间，头顶的天空就变得漆黑，无数的繁星在夜空之中闪烁着微弱的光芒，两轮月亮挂在高天之上，一盈一缺一远一近，看似和往日的夜空毫无二致，然而仔细感知，就能发觉隐藏在那些星辰和双月之中，蕴藏着的堪称恐怖的强大魔力。
“唉......”
一声虚幻缥缈的叹息声忽然在场间所有人的耳畔响起，下方的平民惊慌失措环顾四周，却没有发现任何多出来的东西。而站在火堆之前的艾伦则猛地抬起头，看向面前的火堆。
他忽然感知不到这近在咫尺的圣炎了。
圣炎的是依靠他的神术才能现世且维持的，所以在其燃烧的时间只能，自己都可以依靠精神力感知并且控制火焰的大小强弱。然而此刻他与那圣炎的精神力联系却被彻底切断，其间的火焰看似仍在熊熊燃烧，但早已经变成了普通的火焰，其中的神圣力量分毫不剩。
“该死，在广场上还藏着魔法师！”
反应过来的艾伦没有任何犹豫，纵身向前冲的同时厉声喝道，“小心，别让他们劫走囚犯！”
然而短短几米的距离在此刻却如同天堑一般难以逾越，艾伦向前跨出的第一步，就愕然发现自己不仅没有前进，反倒是整体后退了一步的距离。他咬咬牙，不死心地再次向前，这次更是直接一脚踩空，从木台的边缘直接掉了下去。
幸亏他除了五级神官之外还兼带着三级骑士的肉体实力，才没有因为三米的高度摔伤过去。
在摔下去的同时艾伦就立刻意识到自己遭遇了什么东西。
“空间陷阱，是高阶魔法师！”
“所有人警惕！”
然而他的声音此刻已经被惊呼声所掩盖过去，除了靠近自己的几名神官之外，广场之上几乎没有任何人注意到他的身影，听到他的指挥。
在混乱之中，一只巨大的手掌忽然在天空之中浮现，随即向着
天黑的瞬间，除去何塞之外，坐在高台上的贝利亚和黎塞留几乎也在同一时间抬起头看向上方。只是他们两人看去的方向却并非头顶的夜空，而是位于斜上方，一刻暗淡星辰的方向。
“没想到，在这小小的加莱，竟然隐藏着一名高阶魔法师？”贝利亚声音低沉，“听说在卡伦叛变的时候，他的身边也有魔法师的踪迹，难不成就是这个人？”
“你上我上？”他扭头看向黎塞留，开口问道。
“我老了，几十年都没有出手战斗，当年在瓦尔廷根学到的那些战斗技艺早已经还给老师们了。”黎塞留摇摇头，脸上带着温和的微笑，“作为肃正神殿的殿主，这时候你不出手，谁出手？”
“哼......”贝利亚轻轻哼了一声，却并没有再多说什么。正如黎塞留所说的那样，对于他这个专职刑罚的神殿长而言，战斗的技艺早已经如同肌肉记忆一般被铭刻在了心中。在数十年的人生之中，别说是这看上去刚刚晋升的高阶魔法师，就连同为九级的，逼近传奇的高阶强者，死在他手下的也有三名之多。
要知道在杀死那些九级强者的时候，他贝利亚可才刚刚八级，越级战斗的本事，对手还是接近传奇的大魔法师、神秘吸血鬼，这可不是任何人都能做到的。
坐在椅子上没有起身，贝利亚仅仅是抬起头看向那伸向火刑架上的魔力巨手，也没见他做出任何多余的动作，仅仅是眼中闪出一道转瞬即逝的流光之后，无形的火焰便在巨手之上凭空燃起。
仅仅是片刻功夫，那看上去足有三五米大的魔力巨手就彻底燃烧殆尽，如同阳光下的积雪一般消散在空气之中。
“塑能之手这种低阶法术，就不要拿出来现眼了。”
老者看着远方的暗淡星辰，平静地说道，“如果没有点真本事，那你可以给自己想一个舒适的死法了，魔法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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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晚上还有。
第九十八章 从祭典到激战
“你可以给自己选个喜欢的死法了，魔法师。”
贝利亚的声音在广场上响起，“虽然对你们这些充斥着罪恶的亵渎之人无需怜悯，但这点恩赐，我还是愿意给予你的。”
当听见他的声音，又看到那巨大的手掌在空气之中烟消云散之后，原本恐慌不已的平民心中似乎多了些支柱，部分胆子大些的甚至停下不动，抬头等着观看接下来的战斗。
“我就知道会这样......”
玛丽的声音响起，何塞收回观战的目光回头看去，看到公主殿下正伸着手捂着脑袋，一幅不忍直视的模样，
“我就知道，一旦真的在城市上空打起来，下面绝对会有人不知死活的站着不动看热闹。这些人真的是......上面的打斗但凡分出去点余波都足够让这些孱弱的普通人死到不能再死，他们这胆子，也太大了点吧。”
“别说是他们，就连我都没见过高等级超凡者的战斗，这种场面对于他们来说当然会有极大的吸引力了——他们又没法清晰地认识这里究竟有多危险。”
何塞耸耸肩，凑过去和玛丽说着悄悄话，“再说，你先前做的准备，不就是为了应对这一刻所发生的事情吗？”
或许是因为先前就已经讨论过可能存在的“劫法场”之类的事情，玛丽对于此刻出现的强大魔法师并没有太过惊讶。而在听到何塞的话语之后，她也是轻轻点头。
“确实，也算是先前的准备没有白费。”
说完，公主殿下抬起手，朝着广场下面比划了两个手势。原本一直注意着上方动静的骑士们得到信号后立刻开始行动起来，在人群之中来回穿梭，带领着人潮缓缓向四周散开。
“不过我怎么觉得这魔法师的声音这么耳熟呢？”玛丽皱了皱眉，“这不就是之前在贝宁，被咱们两个人合力戳死的那家伙吗？”
“他没死？”
“额......或许吧。”何塞一时语塞，耸耸肩没有接过这话茬。
他还真没想到，玛丽对于艾森的印象竟然如此之深，明明在那场一触即发的短暂战斗之中也没说过几句话，她竟然一下就能辨认出来艾森的声音。
玛丽挑起眉毛，神色古怪地看了一眼何塞，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她闭上了嘴，没有继续讨论这个话题。
而在这边以外，高阶强者一触即发的战场上，艾森的声音则再次想了起来。
“虽然很想对您的‘恩赐’加以感谢，但我才活了三十年不到，可没兴趣这么年轻就英年早逝。所以对于您的‘恩赐’，也只能敬谢不敏了。”
一道无形的褶皱突然在贝利亚的面前张开，随后化作一道贯穿空间的锋刃冲着老人撞了过来。与之一同传来的还有艾森带着笑意的声音，“至于魔法，对于魔法师而言，哪怕再低阶的魔法，哪怕只是不入流的把戏，用对了地方所起到的作用，也绝对不必高等级的魔法来的要差。”
“歪理邪说。”
贝利亚随意地挥了挥手，就将这几乎连空间都能割裂的风刃打散。老人此刻也懒得继续和他纠结，从座位上站起身，一柄长度接近三米的金色权杖出现在他的掌中。
只见他举起权杖，指向远方那颗暗淡星辰，同时在口中说道：
“以圣光的名义，诛恶破邪！”
一道金色的光流从权杖的水晶之中迸发，在转瞬之间就贯穿撕碎了深沉的夜幕，随后狠狠地撞击在那颗星辰之上。
“呜——”
九级大主教的随手一击所造成的伤害都不是艾森这刚刚晋升的七级魔法师能轻易地挡下来的，在发出一声闷哼的同时，头顶的夜幕如同遭遇重击的玻璃一般出现了道道裂痕，透过这些裂痕，正午的阳光从中重新投射到大地之上，如同穿过树荫一般，在地面上留下一道道阴影。
“再不拿出点真本事，你可就真的要死在这里了。”
贝利亚在说话的同时向前迈出一步，下一刻他的身影就出现在了高空之中，看着在那颗星辰之后若隐若现的瘦削身影，再次举起权杖，“圣光啊，汇聚于我的掌心，化作利刃，制裁八方！”
下一秒，那些穿透夜幕的光晕仿佛得到了指令，凝聚成了一道道锋利的剑刃，剑锋指向艾森的身影，随着贝利亚的权杖落下，无数的利剑如同鹰隼一般，冲着魔法师狠狠地刺了过去。
“啧。”
艾森皱了皱眉，手中的黑皮大书无风自动翻过一页，而他本人也消失在原地，当再次出现的时候已经来到了剑刃包围的圈外。随后他一左一右张开双臂，左手指向贝利亚，右手则朝着那些光剑，口中念念有辞。
短暂的咒语吟唱之后，魔法师猛然睁开双眼，瞳孔之中迸射出耀眼的星芒。一时之间让远处盯着他看的所有人都下意识闭上双眼，难以与其对视。
无形的魔力在空气之中有规则的律动，光剑的落点忽然张开了一道黑洞洞的裂痕，将那些利剑一柄不落全部吞噬，而在另外一侧，贝利亚的身边同样开辟出了另外一道裂痕，几乎是在那边的光剑消失的瞬间，就从这边再次出现。
只是这一次，它们的目标从艾森自己，变成了施法者贝利亚。
“想要看看高级魔法，多简单的事啊不是？”
七级魔法，“魔力隧道”。
“仅论战力而言，我当然不是您的对手。但我们此行的目的，可不是要战胜您，而是救人啊。”
艾森收回左手，按在胸前冲着贝利亚的方向微微躬身，兜帽之下的脸上带着意味不明的笑意，“只要能够拖住您，对我们而言就足够了。”
“你们？”
贝利亚立刻听出了艾森的言下之意，然而他还没来得及低头看向下方的火刑架，就被从后方而来的光剑所吞噬。老人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怒吼，就不得不分出精神来应对自己的攻击。
而似乎是还嫌不够，艾森收回右手，将双手并于胸前，默然施法。
七级魔法，“魔力监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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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不行了，第三更没了。
明天尽量继续双更，但是我眼睛疼。
第九十九章 战酣
光剑与贝利亚接触的瞬间就激起了猛烈的爆炸，爆炸的气浪夹杂着火焰向着四周扩散，但马上就被一道无形的墙壁封锁回弹，形成了更加强烈的爆炸。
贝利亚的声音和人影完全被爆炸所吞没，而他的视线也因此短暂地受阻，没有看到接下来所发生的事情。
随着一声巨响，火刑架下方的地面骤然塌陷，两个人影一左一右出现在广场之上，他们挥舞着手中的施法道具，一道散发着灼热高温的光线冲着刚刚起身的艾伦迸射过来，另一人的身影则反复折射，最终来到塌陷的地面上空，伸手探进尚未熄灭的火堆之中，试图将尤拉从中救出。
“想都别想！”
面对这和自己同一位阶的中阶魔法师，艾伦就不像是面对高阶的艾森一般毫无还手之力。他倒提着手中的短剑向上一撩，一道光刃从剑锋上蔓延而出，将灼热光线格挡住。然后脚下重重一跺，身体朝着前方飞扑过去，手中光刃朝着魔法师的身体狠狠地砍了下去。
“你怎么敢的？”
魔法师狞笑一声，脚下不退反进，竟然是直接用身体撞上了艾伦的光刃。就在光刃刺入他的胸膛的瞬间，魔法师的身体猛然开始出现怪异的膨胀，随后一道道灼烈的光芒亮起，在一声巨响之后轰然爆裂。
“不是，这帮魔法师怎么一个二个都这么喜欢搞爆炸？”
何塞在高台上吃瓜看的兴起，看到这将艾伦吞没的第三下爆炸之后，眼皮不禁挑了挑，下意识吐槽道，“那家伙应该没死吧？”
“你说的是哪个？魔法师还是神官？”
玛丽忍不住斜了他一眼，不过还是摇了摇头回答道，“别想了，两个人都没死。中阶的战斗神官可没有那么好杀，至于魔法师......哼，自爆这种事情要是连自己都炸死，那也太丢人了。”
果不其然，爆炸产生的烈焰之中猛然爆发出一道光柱，随后浑身上下被圣光笼罩的艾伦从中一步踏出，除了发型被爆炸产生的气浪吹乱、脸上嘴角稍微带着些许血渍之外，看不出任何受到损伤的模样。
至于那个魔法师，他则是直接出现在了原本位置右侧十几米的地方。相比较先前，除了胸前佩戴的一枚星星徽章消失不见之外，竟然没有出现任何变化。
“该死......你们这些虫子的保命伎俩是真的多！”
艾伦的脸上带着淡淡的怒意，他抬头看了看周围，天空之中的艾森还在尽力维持着魔力监牢，试图控制贝利亚多几些时间。而火刑架的方向，自己手下的四名神官已经朝着冲进废墟的魔法师包围了进去。
虽说几名四级神官不见能战胜那个快要进阶的六级魔法师，但一时半会之间，他绝对没法那么轻松地脱身。
“看来你们人手不够啊。”他抬手整了整发型，举剑前冲，“那就去死吧。”
阻挡艾伦的魔法师也不过是一个五级魔法师，而他面对的却是九级大主教的亲传弟子。且不说中阶的神官战斗力比起同级其他超凡者本来就高处一些，而艾伦的战斗力更是远远超过了普通的五级神官，所以没过几秒钟他就有些无力招架，只能凭借各种瞬发的低阶魔法和闪烁在场间缠斗。
“该死，他的战斗力太强了。”甩掉额头上的一丝冷汗，魔法师抬起头朝着艾伦大喊，“再这样下去我们都得死在这里，还有什么底牌，赶紧拿出来用吧！”
“我哪有什么底牌？”
艾森无奈地叹了口气，原本以为算上自己一共三名魔法师，就算在战斗力上难以与瓦尔廷根的神官团为敌，但只要自己能够短时间拖住贝利亚，还是足以将尤拉救出来。却没想到除了贝利亚之外，其余的神官战斗力比起预计还要高了许多，以至于三方到目前为止，没有一边能够完成预定的计划。
“可惜，加莱境内能找到的力量就这么点，要是再多一名高阶，不，再多一名中阶魔法师，现在都已经把人救走开溜了。”
然而眼下的情况可没时间给他后悔，艾森忍不住摇摇头，伸出一只手朝着下方虚按了下去。
“冰雪之王的哀悼”
广场上的气温几乎在瞬间就跌破了零度，狂风裹挟着冰霜出现在地面之上，在一道旋风的裹挟下冲着艾伦狠狠地冲撞过去。艾伦的瞳孔骤然紧缩，但刚想后退躲开给自己上两个buff，却被紧紧盯死他的魔法师两道极寒射线拦住了去路。
躲闪不及的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冰雪临近，将他吞没了进去。
“快去救人，我可撑不了多久！”
艾森的声音在魔法师耳畔响起，没有任何犹豫，他扭头就加入了与那几名神官之间的战斗之中。
而在一名五级魔法师的加入之后，战局瞬间逆转，四名战斗神官维持的防线顷刻间就被击垮，只能苦苦支撑，却等不来更多的支援。
何塞坐在高台上，忍不住有些打哆嗦。初春的气温本就不高，被艾森这冰雪魔法一上，更是让他这小小的二级神官有些遭不住。好在寒冷的感觉仅仅持续片刻，一道暖流就从右侧传来，将整个高台笼罩。
他扭头，看见黎塞留伸出右手手掌向上，一颗散发着金色微光的圣光晶球出现在他的掌心，从中吞吐出温和的圣光，将周边的温度维持在一个相对舒适的范畴之内。
“不用惊慌，那些魔法师就算一拥而上也不可能战胜贝利亚，只不过我们亲爱的神殿长阁下太大意了一些，才一不小心被困在了监牢之中。”
老人的话语与其说是在安慰高台上的王公贵族，倒不如说是在调侃奚落马失前蹄的贝利亚，“恐怕以他那骄傲无比的性子，今后几年之内都缓不过这口气了吧。”
“看来我们可以准备出手帮忙了。”
玛丽站起身，一边活动着手腕一边对何塞笑道，“虽然不怎么想帮那家伙，但他们毕竟代表着圣光的威严，要是被几名中高阶的魔法师打败，我们这些圣光子民，未免都有些挂不住脸。”
“好吧。”何塞耸耸肩，看起来艾森救人的目的至少是一定可以达成，既然已经到了现在这局面，要是王国这边什么都不做，恐怕真要让瓦尔廷根怀疑他们会不会是和魔法师之间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了。
然而话还没有说完，他那极度敏锐的精神力忽然察觉到了些许不对劲。
“等等，先别急！”
话音未落，一声爆响忽然在头顶炸响。那声音之巨大，将何塞之后的所有话语都掩盖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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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今天头突然疼的厉害，可能最近电脑看太多了。只写出来一章，抱歉了。
第一百章 满月
爆炸发生的前一秒，艾森就已经察觉到事情开始变得不对劲了。
一阵强大的冲击力从魔力监牢之中骤然迸发，几乎是片刻就摧毁了他与之连接的精神力，他猛地抬头，然后就眼睁睁地看着一道白金色的光芒在魔力监牢之中爆发，将监牢彻底撕碎。
“呜——”
魔法被撕碎带来的反噬让艾森忍不住闷哼一声，随后他手中的大书光芒一闪翻过一页，将主人身上的负面状态一应消除，让艾森仅仅是微微一晃就稳定住了身形。
然而就是片刻的反噬已经让他失去了最佳反应的时间，贝利亚苍老暴烈的声音已经先于他的身影一步传递到了爆炸范围之外。
“实力不强把戏倒是挺多，你们这些魔法师，还真是像虫子一样讨厌！”
话音未落，高大的身影一步从烟雾之中迈出，出现在了世人面前。
贝利亚的身形比起先前似乎要变得更加高大，老人身上长袍上金线缝织的刺绣此刻闪烁着强烈的流光，他头上带着的帽子也换成了一顶更为华丽的冠冕，冠冕上流淌着几乎凝成实质的圣光，显然这二者都是品级相当之高的神术物品。
而在他的双手之中则一左一右握着一柄权杖和一把巨剑，巨剑光是剑锋的长度就足足三米出头，看上去如同饮血的龙牙，摄人心魂。
相比较下来，似乎就是那柄权杖没有那么强的气势，然而以艾伦的眼光当然可以轻松看出，那柄权杖之中所具备的力量才是最为强大的。
因为他见过那柄权杖，在银塔的典籍之中。
那是传奇级别的圣物，凯奥斯权杖。
“这下麻烦大了。”
艾森没有丝毫犹豫，转身就朝着更高处飞去。
然而飞出不到五米，他就像是一头扎进了迟滞力场之中一样难以移动。强大的圣光在空气之中骤然浮现，轻而易举地撕裂了头顶支离破碎的夜幕，无数的光刃瞬间生成，朝着被困在其中的艾森骤然爆射。
“鬼点子可没办法抵消三级的实力差距，想要救人，等下辈子吧。”
贝利亚说完，举起手中的巨剑，朝着艾森的方向虚砍过去，而天空之中也随即出现了一柄完全由圣光凝聚而成的巨大锋刃，从天而降朝着艾森重重地落下。
“......这就是九级大主教的实力吗？”
何塞看着面前的的贝利亚和似乎陷入绝境的艾森，忍不住有些后怕，“当初能从卡伦的眼皮子底下活下来，我们还真是幸运啊。”
“别想了，九级大主教可没这么厉害。”
坐在一旁的黎塞留摇了摇头，笑着解释道，“以自己的灵魂力量影响现实，将小范围内空间的规则改变，这是传奇才有的能力。现在的贝利亚，他的实力已经不止九级，而是神圣之心初步圣灵化的半传奇了。”
“半传奇？他是怎么做到的？”
何塞愕然，但马上反映了过来，“是因为他手中的圣物吧？”
“没错，凯奥斯权杖不像你手中这把白金权杖，它没有强化神术降低消耗的能力，但其中却蕴藏着一名传奇三阶的圣灵牧师固化的神圣之心。九级巅峰使用它的话，会将神圣之心激活，从而在短时间内拥有半传奇的实力。”
黎塞留笑着给何塞解释道，“虽然说以贝利亚本身的实力，想要击败这个不过七级的魔法师并不是什么麻烦的事情。但魔法师保命和拖延的本事实在是有些强，硬拖时间的话一时半会战斗还真的难以结束。加上刚才被困住小丢了个人，这家伙，现在肯定是一肚子气，想要速战速决找回颜面的。”
“好好看着吧，半个传奇的战斗场面，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见到的。”
何塞嘴角微微一咧，露出一抹不太畅快的笑容。
这可和自己预计之中的不太一样啊。
贝利亚的攻击究竟有多强，首当其冲的艾森自然感知的最为清楚，几乎是一瞬间，充满着神圣和毁灭气息的攻击就几乎将他的心神都彻底压垮，让他连反击的心思都难以维持。
所幸在光剑落到头顶的前一刻，他手中的那本书忽然自己动了起来。
黑色大书脱离了他的手心飞到半空，其间的书页无风自动，哗啦啦地翻个不停，最终定格在某一页上。随后那一页羊皮纸无风自燃，化作一层薄薄的护盾笼罩在艾森的身体周边。
透明的护盾看似轻薄脆弱，一碰就碎，但却异常的坚实。贝利亚的光剑落在上面虽然发出了一声震耳欲聋的轰鸣，但起到的效果却相当堪忧，别说击碎护盾，甚至就连一丝涟漪都未曾激起，光剑就消散在了空气之中。
而在挡下一击之后，护盾也悄然消散，没留下一点痕迹。
“哟，竟然是湮灭之环？”
贝利亚轻轻地“咦”了一声，随后摇头失笑，“这还真是，自从弗拉基米尔被前任圣神之鞭骑士团的团长一剑砍死，这个传奇魔法已经有很久都没有在主大陆上现世了。看起来你们这些老鼠虽然东躲XZ，但手里面的财富还是积攒了不少啊，连铭刻传奇魔法的卷轴都能拿得出来。”
“没有点保命的底牌，我又怎么敢在您的面前出手？”
回过神的艾森有些无奈地苦笑了一下，随后抬手在空中一指，一道黑色的火焰忽然出现，化作一条巨蛇朝着贝利亚环绕了过去。
然而实力的差距在贝利亚使用圣物之后已经无可逾越，老人只是随意地挥了挥权杖就将巨蛇打散。
“你还能有几张卷轴呢？”
他淡淡地说道，“如果没有，那就等死吧。”
话音未落，两柄同样规模的光剑再次在空中浮现，而这一次，在光剑之后甚至还有两名凝成实体的光之巨人手握剑柄，朝着下方渺小的艾森挥砍过去。
光影闪烁，艾森借助空间跳跃在几次闪转腾挪之间狼狈不堪地躲过了贝利亚的攻势。抽空看了一眼下方的战况，才发现原本朝着己方一面倒的战局竟然也出现了大问题。
一名身穿铠甲的圣骑士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只用了两剑就砍伤了那名五级魔法师，甚至连更强一些的六级魔法师在他的面前也只能堪堪自保。火刑架的废墟近在咫尺，却仿佛天堑一般让他们难以逾越。
“竟然还有一名高阶圣骑士？这可不在你给我的信息范围之内啊。”
艾森苦笑着看了一眼坐在高台上面露惊愕的何塞，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扯着嗓子，开口说道，
“喂，都到了这份地步，您还不打算露面吗？”
“继续打下去，我可没辙了，尤拉......老师。”
尤拉......老师！？
坐在高台上看着心急的何塞听见艾森的声音，先是微微愣了一下，随后猛地反应过来。睁圆了眼睛看向下方废墟的方向。
废墟之中寂静无声，火堆早已经熄灭，似乎被绑在火刑架上的尤拉已经死的不能再死。
然而艾森那家伙肯定不可能在这种紧要关头胡说八道，加上他今天带着两名中阶法师就来劫法场这种突兀冒失的操作......怎么想都不是他这种家伙能做出来的。
所以说......
“该死！快，让卫兵继续疏散民众！保护国王陛下离开广场！”
何塞猛地回头，一脸惊骇地对玛丽喊道。然而他的话音未落，一个慵懒的声音，伴随着阵阵令人心悸的力量，忽然在广场之上浮现出来。
而那股力量的源头，就是早已成为废墟的火刑架处。
“唉......睡得正香，就要被你拉起来打架，你说我收了你这么个徒弟，怎么就时时刻刻都省不下心来呢？”
“一个区区半传奇的高阶神官，就让你感到为难了？”
在这股拥有绝对压制力的力量下，所有人都不得不停下交手的举动，或惶恐或警惕或惊喜地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直到烟尘散去，一个已经被烈焰烧成焦炭的黑色尸体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之中。
没有人会脑瘫到认为这尸体一文不值，因为无论是这声音还是那恐怖的力量，分明就是来自这具焦炭之中！
“你是谁？”
拥有半传奇的实力，让贝利亚的精神力和感知力都提升到一个相当强大的地步，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能更加清晰地认识到这尸体之中究竟蕴藏着一个多么强大的灵魂——光是那说话的声音就让他有些难以维持此刻的状态，手中权杖之中那枚神圣之心不断发出过载的呻吟，让老人在警惕之余，更加难以抑制惊愕与淡淡的恐惧。
“我是谁？”
那具焦尸继续说着话，场景让人毛骨悚然，“我只是一个小小的五级魔法师，一个被你们这些圣光座下猎犬抓住，又被焚烧的可怜人罢了。”
“哦，当然，如果你问的不是这具人造的躯壳，而是这其中，名为‘我’的灵魂的话......那我或许有另外一个名字，让你们更加熟悉才对。”
天黑了。
繁星伴随着双月和夜幕再次降临，只是这次夜幕覆盖的不再仅仅是荣耀广场周边，而是将整个王城，甚至更远的范围全部包裹在内。
随着月光落在焦尸之上，一个散发着淡淡荧光的身形逐渐在众人面前显形。
那时一个拥有着银发、紫眸，身形修长面容姣好的女子，女子头戴高冠身穿长袍，手中握着一柄一米出头的短小法杖。她的身形飘在空中，同时散发出令人为之倾倒的魅力和令人望而生畏的恐怖威慑力。
“你，你是......”
贝利亚惊愕的声音被卡在嘴边，而不知何时站起身的黎塞留则接过了话茬，一字一句地说道：
“你根本不是什么中阶魔法师，你是传奇，千年前的传奇四阶，夜之女王，‘皎月’芙蕾雅！”
千年前的传奇魔法师？而且是最为强大的传奇四阶？
何塞惊愕地看着月光之下的人影，从眉眼之间隐约还能看出几分尤拉·帕梅亚的模样来，然而他怎么都想不到，那个一头红发，看上去憔悴不堪的女人体内，竟然存在着一个仅次于神明的传奇魔法师的灵魂。
那可是传奇四阶！哪怕在如今这个时代，瓦尔廷根之中除去教宗之外也只有四位的，传奇四阶的至强之人！
“看来千年后的小东西里面还有识货的嘛。”
尤拉，不，是芙蕾雅有些惊讶地看了一眼黎塞留，忽然有些慵懒地笑了起来，“怎么样，知道我的身份的话，你们是否还有勇气向我发动攻击呢？”
“不是说，要用圣光和神圣的火焰净化我的灵魂吗？”
女人目光所及，哪怕是贝利亚都下意识躲开与她的对视，而艾伦更是早早低下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其实以他的性格，哪怕是面对传奇魔法师都不一定会有什么变化，只是对方那强大到近乎非人的灵魂力量让他根本无法抬起头，更不要说对视说些什么。
而黎塞留更是早早退回高台边缘，仅仅是伸手庇护着高台之上的王公贵族，根本没有半点插手战斗的意思。
“没意思。”
于是蕾娜菈撇撇嘴，“既然你们不愿意出手攻击我，那就轮到我好了。”
“你！”
在所有人惊愕乃至惊恐的注视下，女人举起修长的右手，朝着天空轻轻一握。
“此身即为夜之主宰，夜幕下的万物尽皆为我掌控。纵使双月亦是如此！”
“落下吧，用你的力量与光芒，净化吾敌！芙蕾雅的——坠月！”
一轮明亮巨大的圆月从夜幕之中骤然分化，随后以难以估量地速度朝着下方轰然坠落。何塞只来得及回头看了一眼玛丽，就被轰然的巨响和黑暗所吞噬。
视线消失之前，他只来得及看到公主殿下脸上浓浓的难以置信。
和一丝淡到几乎看不出来的绝望。
（第一部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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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这一部到这里就写完了，原本预计十万字的内容让我硬生生搞到了二十万字，该说尴尬还是无语呢？
明天稍微整理一下思路，发一章第一部的总体感想，后天开始第二部。
另外老头环真好玩，我现在刚好打到学院见过满月女王，就把她的模样偷来借用了一下......应该不会有人介意吧。
第一部总结及请假
首先，感谢每一位收藏并且阅读至今的读者老爷，感谢大家在我更新相当不稳定的前段时间支持的月票打赏和推荐票。作为一个新人，而且深受实习论文以及学业所拖累的大四狗来说，所有的支持都是我继续写下去的动力。
第一部到这里就正式结束了，何塞在异世界真正站稳了脚跟，穿越初期的地图和基本的架构也算是展现出来了一些，如果仅仅就结果来说，算是比较顺利吧。
其实第一部我原本预计的内容大概也就十万字左右，结果到最后硬生生翻了一倍的字数，说没水字数那肯定是没人信，所幸还是免费期，不浪费钱。
不过不管途中历经了多少麻烦和糟心事，第一部总算是在昨天写完了，那就值得庆祝，可喜可贺可喜可贺。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抬头挺胸向前看，准备开始第二部的剧情。
其实在最开始我的打算里面，神圣教廷是作为一个绝对反派的形象出场，加莱所面对的危机也比现在要严重且艰巨的多，甚至连剧情发生的舞台也不是什么边陲的贝宁，而是现在所在的王都。
只不过因为一系列的机缘巧合，加上这个构思产生的时间和真正动笔的时候间隔了差不多有三四个月的时间，写的时候难免出现各种变化，最后才变成了现在的这个版本。
不过怎么说呢......我其实还挺喜欢现在这个版本的。
只不过矛盾冲突减弱，那么小说的“爽点”必然会减少，人物之间关系的进展变化也就难以描述——太快就显得突兀，太慢的话，那这本书可能真的就没什么人看了。
所以如何把握好二者之间的平衡，是我接下来需要学习的一个重点科目。
啊一想到学习我就开始烦躁，上海的疫情真的好讨厌，从20年开始到现在，我躲过了西安躲过了杭州，结果终于在上海被疫情赶上了。关了一个月的时间，情绪难免出了点问题。不过好在自我调整这块我还是相当自信，天天写东西也算是能把坏情绪发泄一些。
所以不论如何，接下来的第二部都要打起精神认真面对才行啊。
接下来的更新本来是打算从明天就开始的，但是实习的公司今天突然扔给我一个很麻烦的事情，加上论文初稿收尾可能还需要一天，所以明天请一天假，正好借着剩下的一些时间把大纲和剧情走向再捋一捋。
从后天开始，第二部就正式开始更新了。
致歉，and拜谢~~
第一章 晚宴
是夜，新年的晚宴在赛尔斯宫之中举办正酣，国王陛下坐在上首举着酒杯，脸上带着几分微醺的醉意。而何塞则坐在他稍微靠右一些的位置，盯着杯子里的红酒发愁。
两辈子了，他是真的不怎么能喝酒。
“喝一杯？”
玛丽端着酒杯走过来，冲着何塞咧嘴一笑，然后看向坐在另一侧的贝利亚，“你看我们亲爱的神殿长的脸色，难道不值得为此喝上一杯吗？”
何塞苦笑着举杯示意，放到嘴边微微抿了一口。然后苦着脸扭头，看了一眼贝利亚的方向。
果然如同公主殿下所说，白发苍苍的神殿长大人此刻像是被激怒的狮子一般坐在自己的座椅上，面无表情。从他手中紧握着的酒杯之中那隐约沸腾冒泡的酒水来看，老人家的心情显然相当之不稳定。
不稳定到，他连自己的力量都难以控制了。
何塞耸了耸肩，这也难怪，别说是这样一位身居高位接近传奇的神殿长，哪怕换成一个普通人，在经受这种程度的戏耍羞辱之后，恐怕也没法维持心态。
祭典到现在已经过去好一段时间了，但发生在其中的场面却仍旧历历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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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黑暗降临的瞬间，何塞的心情与其说是绝望，不如说是憋屈加无语，上辈子在楼下引起的火灾之中死的不明不白，好不容易穿越开启了第二生，结果现在刚刚进入正轨的时候就被一颗从天而降的月亮给砸死，这跟谁说理去？
然而当黑暗与寂静降临，他却惊讶地发现自己的思维并未停止运转——而且仅仅是片刻之后，他的耳边就想起了相当一声熟悉的嗤笑，以及身边玛丽略显急促的呼吸声。
何塞惊愕地睁眼，才发现先前的黑暗早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笼罩在整座广场上的幽蓝色微光，浑身沐浴在幽蓝色的月光之中，不仅没有分毫不适，甚至隐约还有几分暖洋洋的感觉。
“卧槽，核辐射！”
何塞的脑子里第一时间闪过这样一条思绪，但马上就想起来自己此刻正身处异世界，且不说这世界究竟有没有裂变聚变之类的说法，光是自己体内静谧的神圣之心，就说明这蓝光绝没有半分危害。
他刚松了一口气，余光所及却愣在原地。
广场上安静无声，包括贝利亚在内的所有神官都安然无恙，此刻实力最强的贝利亚已经最先醒转，一脸警惕地环顾四周。
然而......
魔法师呢？
“混蛋，那家伙根本不是什么传奇四阶！”
贝利亚的怒吼声在广场上响起，“我们被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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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对我们来说这也不是一件坏事，不是吗？”
他笑着对玛丽说道，“看看他旁边的艾伦，烤熟的鸭子在火堆里面飞出来给了他一翅膀，发生这种丢人的事情，他恐怕在接下来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都没脸再缠着找你求婚了。”
“希望如此吧。”
玛丽笑眯眯地喝了一口酒，然后问道，“喂，话说你真的不打算和我一起去行宫度假吗？每年的春猎可是王国上层贵族最大的娱乐活动，错过了这次，可就要等到明年了？”
“算了吧，我这初来乍到，什么都没干就跟着你去度假打猎，恐怕影响不好。”
何塞苦笑，比起在陌生的王都与各方大佬虚与委蛇，他当然更像和玛丽一起跑到乡下的行宫度假——毕竟打猎这种运动，哪怕在上辈子都是大富大贵才有资格参与，对于普通人家大学毕业的何塞而言，自然充满了吸引力。
只不过比起高枕无忧的玛丽，他这个乡下小子想要在王都站稳脚跟，需要考虑的事情显然要多很多。尤其在刚刚就任的当下，放下所有事情出门度假游猎，显然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
“好吧，那就只能等下次了。”
玛丽有些失望，但显然也理解何塞的难处，所以只是点点头，没有再劝说下去。
“以后机会还多，没事的。”
何塞笑了笑，忽然皱了下眉头，站起身有些抱歉地说道，“我去一下盥洗室。”
走出热闹的宴会大厅，何塞先去盥洗室洗了把脸，然后径直走向天台的方向。
此时早已入夜，厚厚的夜色笼罩大地，除了王宫之外，王都之中九成以上的房屋都已经在黑暗之中进入梦乡。
初春的夜风仍旧带着阵阵凉意，何塞从盥洗室一路走到天台都没有看到一个人影，似乎连站岗的卫兵都躲进了避风的小屋之中。
只在夜幕的最深处，静悄悄地站着一个瘦削的身影。
“闹出这么大的乱子，你竟然还敢一个人跑到王宫来找我，就不怕被发现，然后被神官和王国骑士一拥而上爆锤一顿？”
看到在天台等候自己的艾森，何塞忍不住笑了笑，开口调侃，“怎么，你那位‘传奇四阶’的老师，她没跟你一起来？”
“她是我的老师，谁家学生还能管住老师的事情呢？”
艾森面色苍白，显然今天白天与贝利亚交手时留下的伤势还没有愈合。但年轻的魔法师脸上仍然带着文质彬彬的笑容，一言一行都相当有礼貌，“何况虽然带着点伤，但就我一个人的情况下，从那位神殿长大人的手里逃脱，应该不成问题。”
“他总不能现在还能再借助圣物的力量，重回半传奇的实力吧？”
“那个说不准......”
何塞嘟囔两句，“今天被你那老师戏耍一通，老人家现在可是憋了一肚子火，天知道他要是发现你的踪迹，会不会怒而血祭圣物，强行晋升给你两巴掌。”
“额......应该不会吧。”
艾森的嘴角抽了抽，转移了话题，“好了，我知道你有很多问题，梦境和现实之间的流速是五十比一，你有足够的时间向我提问。”
“当然，是否回答”
“行了，说说吧，你那位老师到底是什么情况？”
何塞撇撇嘴不再胡扯，态度一下认真了起来，“当时的压迫感绝对不是幻觉，可是她的魔法除了响声和黑暗之外，对王都却没有造成任何破坏，这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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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第二部第一章
第二章 艾森的“回礼”
“老师的传奇位阶当然做不得假，只是哪怕是她这样传奇四阶的魔法师，正常情况下也难以存活千年。更何况老师可不是仅仅活了千年，‘皎月’芙蕾雅的名号，在神圣纪元之前就已经响彻魔法帝国。”
艾森摇了摇头，苦笑了一下，“能从那个年代活到现在的魔法师，又有几位不是需要支付相当高昂的代价？”
何塞沉默了一下，然后难以反驳地点点头。
和自己曾经的幻想不同，这个世界的超凡者也并没有动辄千万年寿命的可能，除了吸血鬼、亡灵之类的不死生物之外，哪怕是传奇位阶的魔法师，正常的寿命也仅仅在五百到八百年不等。
至于神圣教廷的神官，寿命则更是短暂，不知为何，从教廷建立至今的千年以来，哪怕是位至半神的教宗陛下，也只有一百五十年左右的寿命。至于其他传奇神官，虽说不至于如此“短命”，却也很少有能活到二百年以上的。
虽说主大陆所在星球一年的时间差不多是地球的接近三倍，但这寿命显然也显得短了许多。
艾伦的老师，“皎月”芙蕾雅能从千年之前一直活到现在，已经远远超过传奇四阶魔法师的寿命上限。显然，为了今天，她一定付出了许多东西。
比如自己的力量？
“传奇的灵魂不会消亡，老师的灵魂和精神力仍旧保有传奇的位阶，但在千年的磨损之中已经削弱了许多。加上她所使用的身体却仅仅只是人体炼成制造出的凡人之躯。在火刑之中，她的身体已经彻底毁坏，只剩下了灵魂存留。”
艾森轻笑着，有些得意地说道，“在这种状态下，老师根本无法施展出超过中阶以上的力量，面对半传奇的贝利亚时其实根本没有胜算。不过与她灵魂相关联的传奇领域‘双月’却并不在限制之中，她在广场上所做的一切，都不过是通过传奇领域的力量，施展出的幻术。”
“只是虽说是幻术，在传奇四阶的精神力催动下，也足够瞒过区区半传奇的眼睛了。”
何塞砸了咂嘴，突然有些同情贝利亚。
老人家一把年纪了，为了卡伦叛变的事情不远万里从大陆最东方跑到最西北，然后又为了自己的徒弟和黎塞留讨价还价，向国王陛下提亲，这本身就已经够辛苦了。结果好不容易事情结束，可以在神圣之日的祭典上享受万民的顶礼膜拜。却又被一个披着“传奇四阶”外皮，真实实力却仅仅是中阶的魔法师一同戏耍，把到嘴边的鸭子丢飞。
这未免也太倒霉了。
不过反正他又和自己不对路，倒霉一点也是好事。何塞嘿嘿一笑，然后开口问道：
“那么之后呢？你们有什么打算，就此离开加莱，还是继续呆在这里找贝利亚他们的麻烦？”
“找麻烦就算了，银塔在加莱的人手太少，老师在今天下午解围之后也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就凭借我们几个人，和瓦尔廷根作对纯属找死。”
艾森摇了摇头，“不过暂时我们也不打算离开加莱，老师虽然不知去向，但以她的状态，总归还是不会离开王都太远。在找到她之前，我们应该还会继续停留在加莱附近。”
“话说，你应该不会有意见吧？”他看向何塞，眼神之中带着笑意，“不管怎么说，在经历过这么多事情之后，我们也能算得上是朋友了吧？”
“朋友......好吧，就当是吧。”
何塞咂咂嘴，也找不出什么反驳的理由，“待在加莱不是不行，但是你们可千万别乱搞事情。贝利亚过几天就要离开加莱返回瓦尔廷根，要是在这之前让他发现你们的踪迹，那乐子可就大了。”
“放心，躲躲藏藏了一千多年，隐匿踪迹这种事情，我们再熟悉不过了。”
艾森笑笑，身形开始缓缓消散，“哦对了，考虑到你这次帮了我这么大一个忙，我要是回赠你一些东西就显得太不礼貌了。”
“你能送我什么？”
何塞挑起眉毛。
“一笔‘政绩’。”
艾森说道，“你知道吗，其实这次营救老师，在我原本的计划之中，出动的人数可不是区区三个魔法师这么简单。早在去贝宁帮助卡伦之前，我已经和潜藏在加莱王都附近的一些不死生物建立了联系，约定在适当的时间一同出手，为此，我还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然后呢，他们把你鸽了？”
何塞疑问。
“或许吧，反正在这几天我去联系他们的时候，却被他们拒之门外冷嘲热讽。”
艾森当然不知道什么叫“鸽”，但是大概也能猜出来他的意思，
“既然他们撕毁约定在先，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我想，作为新鲜上任的王室大主教，剿杀净化不死生物这种功绩，对你来说相比很重要吧？”
何塞先是一愣，紧接着大喜。
废话，这种功绩不拿白不拿，反正不死生物如同过街老鼠，欺负起来人人有责。与其让它们留在王国祸害众生，当然不如化作功劳簿上的一笔笔功勋来的划算。
“好说好说，它们在什么地方？”
“其实它们躲藏的地方距离王都不愿，就在王都南方不到一百里，易水河下游的河川附近。”艾森说道，“在那里有一座数千年前的古墓，从未被任何人所踏足，其中积攒的死亡魔力对于不死生物来说如同珍宝。早在加莱建国之前，那里就已经被它们所占据，算算时间，好像你们才是后来者。”
“......没事，不死生物没人权。”
何塞连连摇头，忽然愣在原地，“等等，易水河下游的河川平原，这地方怎么怎么熟悉......靠！”
他猛地反应过来：“那不就是王室行宫所在的区域吗？”
想到这一点的何塞脸上表情立刻变得奇怪了起来。
本来打算敬业一些，在接下来的日子一直待在王都，但现在看起来......
阴差阳错之间，自己好像还真的可以跟着玛丽一起去行宫度假，顺便见识见识传说中的“春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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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四月新番好猛啊，约战四都出来了。我忍不住回想起来2016年的夏天大半夜从高中宿舍翻出来，跑到教室里开多媒体逛b站看番的岁月了。
青春一去不复返啊这真是。
第三章 在路上
一周之后，镶嵌着象征玛格丽特殿下的徽记的豪华马车缓缓从青藤庄园之中驶出，随后走向通往王都南门的大道。
何塞坐在马车里，一脸无奈地看着坐在对面的某人，良久之后才叹了口气：
“能别用这种目光看着我吗？我害怕。”
“哈......”
公主殿下一脸坏笑地看着何塞，好半天之后才爆发出一阵好听的笑声，好半天才收住笑声，然后看着何塞打趣道，“怎么，之前不是一直说不想去度假，怎么这才几天就改主意了？”
“这......你就当我之前嘴硬吧。”
何塞苦笑了一下，没有接茬。
从艾森口中得知了那些隐匿在王都周围的不死生物，就躲在王室行宫附近之后，何塞立刻意识到这对于自己而言，从各方面来说都是一次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一方面这显然是给自己刷功勋的好机会，而另外一方面嘛......
只要能把那些不死生物一锅端，那自己跟着玛丽出去度假不就有了相当合理的理由吗？
只不过考虑到以自己的实力，单枪匹马去找那些不死生物的麻烦纯属找死，而教会所属的力量这时候还是半死不活根本拿不出手，至于瓦尔廷根一方就更加指望不上——且不说他们愿不愿意搭手帮这个忙，就算愿意，何塞也不怎么想把这份功劳分给利益之争的艾伦。
所以思来想去，他能指望的帮手也就只剩下玛丽和她手下的骑士们了。
只是自己的消息来源是艾森这个“邪恶魔法师”，这显然是不能为外人所知的秘密，所以如何让玛丽知道这个情报，就成了他目前需要好好思考的事情。
“好啦，既然是出来度假，那就别愁眉苦脸的了。”
玛丽嘿嘿一笑，然后说道，“不如想点有意思的，比如打猎，王室的猎场里面资源相当丰富，运气好的话你甚至可以见到中阶的魔物。如果幸运的话猎到一只紫貂，它的皮毛和其中的香囊，可都是价值连城的东西”
“虽然你现在并不缺钱，但把它们的皮毛制成超凡道具用来强化自己，那也是一件好事情，不是吗？”
“中阶魔物、紫貂......这东西我连想都不敢想好么。”听着玛丽随口说出的那每样都是价值连城的好东西，何塞的嘴角忍不住微微一抽，“这些东西都放着用来打猎，该死，你们这些王公贵族，未免也太奢侈了吧？”
“说得好像在这个王国里，除了王公贵族还有谁有能力捕猎到它们一样。”
听出何塞声音之中的带着的几份说不清的意味，玛丽忍不住白了他一眼，然后没好气地说道，
“再说别忘了你的身份，在神圣之日之后，你也是自己口中那‘该死的王公贵族’之中的一员了！何塞·加尔文伯爵！”
“额......好像也是哈。”
何塞有些尴尬，玛丽不说自己还真的差点忘记了。在神圣之日那天的上午，自己除了就任王室大主教一职以外，同时还受封了王国伯爵的爵位来着。
其实按理来说，加莱的王室大主教一直以来对应的爵位都是侯爵，虽然并非世袭，但加上教会方面的力量，他们在王国的影响力甚至还要超过普通大公。
只不过何塞此刻的实力实在是太逊，加上王室有意要削弱教权，这才把授封给他的爵位下调了一档。不过对他而言这倒也算是可以接受——咱最大的优点，就是不挑嘛。
“话说你在看什么东西？”
玛丽抬了抬下巴，看着何塞放在腿上的书本问道，“我记得前天你就在看这本书了，却没想到今天还在看，什么书让你这么着迷？”
“你说这啊，这其实不是书，而是老爷子的修行笔记。”
何塞将放在膝盖上的本子翻了一圈，好让玛丽看清楚一些。至于他所说的“老爷子”，当然是黎塞留大主教了，
“我虽然在贝宁接受过神官的教育，但是所学习的知识只到中阶之前，中阶以及之后的各种知识、神术都从未接触。何况贝宁那种偏远地区的神官，教学生这方面肯定没有从瓦尔廷根出来，又专职教了几十年书的大主教好。”
“所以新年的第二天我就上门去拜访了黎塞留大主教，想要向他学习之后的知识和技能。而老人家就把他先前在瓦尔廷根修行时记录的这些笔记交给了我，让我先自学，等到从行宫归来，再由他面传身授。”
何塞耸耸肩，继续说道，“这段时间，我隐约感觉自己摸到了一些晋升的迹象，三级已经不远了。算算时间，等从行宫回来的时候，我应该也可以准备晋升四级。等到那时候再去向老人家学习一阵，接下来的修行或许会顺利很多。”
“唔......是这样吗。”
玛丽沉吟了一声，然后笑笑，“看来我可以提前恭喜你，找到一位好老师了。”
何塞咧嘴一笑，低头继续看书。
他和玛丽说的话句句属实，只是有些东西，她没有问，他也就没有说。
比如除了手中的笔记之外，在他的灵魂世界之中，两本不同模样的书本正悬浮在其中，散发着淡淡的幽光。
其中的一本自然是艾森之前交给他的魔法笔记，只是比起最初的模样，这本书似乎变得厚了许多——按照何塞和艾森的约定，在将当时还叫做尤拉·帕梅亚的某位传奇魔法师救出来之后，他会将自己修行笔记的后半部分交给自己。
而虽然何塞自己都觉得这次解救的全过程和自己关系其实并不算太大，但艾森却并没有因此食言，而是非常痛快的将笔记的后半部分直接送给了他。
当然也仅仅是高阶之前的部分，至于高阶之后的部分，艾森是这样和他说的：
“高阶部分的笔记并不适合你现在拿到，那部分的知识本身就具有一定的危害，等你晋升到中阶之后，我再给你就好。”
虽说没有拿到全部的笔记，但对于此刻连见习魔法师等级都不是何塞来说，中阶魔法师已经是很长一段时间内的目标了。所以对于艾森的说法，他也没有什么不满。
毕竟他此刻注意的重心都集中在灵魂世界的另外一本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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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书与美景与猫
和艾森的魔法笔记相比，何塞灵魂之中的另外一本册子就显得单薄了许多。
那是一本看上去平平无奇的草纸修订本，封皮上印着加莱教会的徽记，这样的本子在王国教会随处可见，一般情况下都被各级神官用于记录一些日常琐事，或者拿来传递某些不怎么上台面的信件——低劣的草纸显然不足以用于记录大事，而正式场合的书信也同样需要更加精致也更加便于保存的羊皮纸或者特质信纸。
而对于几乎从不出现在正式场合，却又嗜书如命，同时相当热衷于做笔记批注的莉莉娅来说，这些不限量使用，而且从来不计算报销的草纸合订的本子就相当好用了。
尤其在记录一些敏感内容的时候，就更是如此了。
比如......
朱利安·安东尼的日记。
虽然何塞已经打定主意开始学习魔法，但那毕竟是需要躲躲藏藏不能为人所知的“邪术”，作为神官，他首先还是需要将自己的神术等级提升上去。
而对于他这样一个信仰坚定程度相当堪忧的神官来说，朱利安·安东尼的日记不亚于救命良药。只有掌握了他在日记之中记录的那些可以越过信仰直达圣光的修行方式，何塞才有继续晋升的可能性。
所以在拿到日记的第一时间，何塞就将其迅速翻看一遍，然后将其收录在了灵魂世界之中。至于原稿则被他藏在隐秘之处——天知道这种足以颠覆教廷的日记会不会引发什么大问题。虽然贝利亚在三天之前就已经离开王都，但他的徒弟艾伦可是要在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都待在这边。
要是让他发现了这日记，天知道会不会再闹出什么麻烦来。
只不过自己心理的一块石头落了地，却让某个倒霉姑娘辛苦的不得了。
在前天莉莉娅将翻译出来的朱利安·安东尼日记之中有关于修行的部分交给何塞的时候，何塞注意到小姑娘的脸上满满都是怨气，以及完全没有丝毫遮掩的黑眼圈——显然为了能早点日记翻译出来，她这几天绝对没有好好睡觉。
对于她这个十四岁的小姑娘而言，没日没夜的加班搞翻译显然是不人道的，哪怕这也是她自己的爱好也不行。所以在拿到这本译文的时候，何塞的心中忍不住浮现出几分愧疚出来。
算了，这次回去的时候，给她带点礼物吧。也算是慰劳慰劳小姑娘，表达一下自己的感谢。
顺便以后可能害得薅她羊毛不是？
“对了，莉莉娅有什么喜欢的东西吗？”
何塞抬起头，看向玛丽。
“嗯？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玛丽有些疑惑地挑起眉毛，“怎么，看上小丫头，想去讨好她了？”
“你是怎么想到这里去的！”
何塞差点被一句话噎死，眼皮乱跳地瞪着玛丽，“我这马上就要住进教区了，不得和当地原住民打好关系？莉莉娅又和你关系这么好，我和她加深点联系怎么就成了看上人家？”
“哈......我就开个玩笑，你看你激动的样子。”玛丽忍不住笑出声来，然后摆摆手说道，
“想和莉莉娅拉进关系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那丫头对于一切吃喝玩乐的东西都没兴趣，唯一喜欢的就是书，尤其是那些有着千年历史的古书。你要是想和她搞好关系，最好的办法就是像上次一样给大书库里面添上几百本珍奇孤本。”
“嗯，当然这样做难度太大，你也可以退而求其次，给她带来点有意思的小说故事也行。毕竟这孩子天天住在教会地下哪也不去，对于外界的了解，全靠各种各样的故事了。”
何塞苦笑了一下，上次的那些珍奇孤本可都是自己从贝宁大教堂里面带出来的，难不成为了犒劳莉莉娅，自己还要再去掏空哪座千年教堂的书库不成？
“......看来我还是从小说故事下手吧。”
毕竟作为一个来自异世界的文科生，灵魂世界之中还有那颗神秘的光球，何塞脑子里面别的可能都缺，唯独各种各样的故事，那是绝对不可能缺的。
“随你咯。”
玛丽耸耸肩，然后侧过脸看向窗外，马车行驶在平整的路上，偶尔小小的颠簸一下，初春阳光照在她的脸上，光影跃动之间，似乎多了几分不一样的美感。
何塞盯着她看了片刻，随后低下头，认真地阅读着黎塞留的修行感悟。
这份美丽不属于自己，至少在眼下的时节还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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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继续向前，在经过城郊一处岔道的时候，数十名骑士护送着另一辆马车跟了上来。这辆马车造型低调，只在车窗下面铭刻着一个全新的徽记。这徽记在新年之后才逐渐出现在世人的视野之中，如果不是跟随着公主的车驾，恐怕一路上还有不少人会对此提出质疑。
马车里面坐着两个小女孩，正嘀嘀咕咕地说笑着。
当然，大多数时候说话的都是一头红发的卡莉安娜，而更加文静一些的叶莲娜大多时候都是坐在旁边，看着闺蜜喋喋不休的样子笑而不语。
卡莉安娜像只小小的云雀一样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这让叶莲娜不禁有些小小的惊讶——说真的，她这一路上说的话怕是足够自己说一个月还有余，而且看她的模样，似乎没有一点疲倦的意思。
她是怎么做到永远都精力旺盛地？
“对了，叶莲娜。”
好友的恬静并没有让卡莉安娜有丝毫气馁，在叽叽喳喳说了半天之后，她的兴趣似乎一下子转移到了别的地方，“这只小猫是你哥哥送给你的吗？看上去好漂亮啊。”
叶莲娜的怀里趴着一只小小的黑猫，小猫全长也不过二十厘米出头的模样，全身上下的容貌漆黑无比没有半分杂色，上面隐约还浮动着油亮的光泽。
“唔......不是哦，何塞哥哥可没有送过我宠物，它是自己找上门来的。”
叶莲娜摇了摇头，轻声说道，“新年的第二天一早，这只小猫就出现在了我的窗前赖着不走了。我看它小小的特别可爱，就把它养起来了。反正这么小小的一只猫，也吃不了多少东西，养起来不会费多少劲的。”
似乎是听到主人对自己的评价，小黑猫抬起脑袋，斜着眼睛看了两人一眼。
然后在两双眼睛的注视下慵懒地“喵”了一声，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重新趴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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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先看比赛，等会还有。
第五章 拉姆夏宫
何塞最开始并没有打算带上叶莲娜一起去行宫度假，这倒也不是他有了公主殿下就忘了妹妹，主要是这次他除了度假之外还有别的目的——对付那些不死生物可不是一件安全的事情，万一一个不小心，自己和玛丽有自保的能力，但叶莲娜可没有。
而另外一个原因，则是因为何塞想让叶莲娜去加莱王家学院上学，而据他所知王国几大学院的开学时间都在新年之后，如果叶莲娜和自己一起去度假，怕是要错过开学。
然而当玛丽知道他的担心之后则是大笑起来，然后在何塞的一脸懵逼之中向他解释道。
“虽然说王国学院开学的时间基本上都在这几天，但王家学院却是唯一一个例外，这座学院的开学时间比起其他学校要晚了接近半个月，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这是为啥？”
“因为这座学校的学生之中，百分之八十以上都是王国的贵族后裔！别的学校可没这么夸张，贵族子弟的占比最多也就百分之四五十左右。”
玛丽带着笑声对何塞说道，
“对于贵族来说，春猎可是绝对不能错过的游玩与社交的重要活动，所以为了方便他们，王家学院的开学日期专门向后推迟了半个月时间。所以就算你现在让叶莲娜去上学，小丫头也只能一个人孤苦伶仃地待在寝室，等上半个月的时间才能等到自己舍友的到来。”
“是这样么......”何塞嘴角抽搐，而玛丽接下来的话才是真正说服他的原因：
“其实以我个人的角度，我确实希望你带着叶莲娜一起去参加春猎。毕竟这次活动对于贵族来说是为数不多在非正式场合的社交活动，很多人都会在这里认识到一些新朋友，或者是未来可能会打交道的人。”
“叶莲娜接下来要去贵族云集的王家学院上学，王国的贵族，哪怕只是新生代的贵族子弟也不是什么好相处的人，对于和他们不在东阳阶层的人，这些家伙轻则冷漠无视，重则冷嘲热讽甚至会做出什么更加出格的事情，而这显然不是你希望见到的事情。”
“让叶莲娜参加春猎，跟在你这位王室大主教、王国伯爵，以及我这个公主殿下的身边，对于那些贵族子弟来说算是一种身份的宣称。让他们明白这孩子是你我的亲人，这样的话，叶莲娜在今后的日子里会少很多麻烦，说不定也能交到一些新的‘朋友’。”
玛丽说到这里的时候脸上带着苦笑，“虽然谁都清楚，这种‘朋友’的价值基本为零，但是对于贵族们来说，多一个朋友，总好过多一个敌人，不是吗？”
何塞对于玛丽所说的话完全认同，于是在短暂的犹豫之后，他也最终放弃了不带叶莲娜的想法。只不过为了防止她一个人无聊，这才带上卡莉安娜一起。
至于不死生物的事情嘛......
算了，自己这边多出点力，想办法把玛丽一起拉下水的话，应该还是足以应付过来的吧。
......
......
清晨出门，临近傍晚的时候，车队就到达了此行的目的地，王室行宫的门前。
行宫“拉姆夏宫”距离王都大约也就是五十公里左右的位置，占地近千公顷，最初的时候，这里是加莱地区初代大公，洛林家族族长“彼得·洛林”的城堡，只是那时无论是占地面积还是精致程度都远远不及现在。
在加莱从公国晋升王国之后，这里便被暂时闲置了一段时间，直到一百五十年前第三位加莱国王“叶尼塞·洛林”上位之后才被重新修缮并扩建，最终变成了如今的王室行宫。
拉姆夏宫被一条林荫道分为上区和下区，宫殿主体的部分位于上区，内外装饰极其华丽，两翼均有镀金穹顶，宫内有庆典厅堂、礼宴厅堂和皇家宫室。
宫殿前是被称作大瀑布的喷泉群，这里有37座金色雕像，29座潜浮雕，150个小雕像，64个喷泉及2座梯形瀑布。在喷泉群一个大半圆形水池的中央，耸立着一尊铜铸的雕像，雕像上雕刻着一名身穿铠甲的高大男人，男人手中拄着厚重大剑，目视前方。
雕像的主人公就是洛林家族的初代族长彼得·洛林，在一千年前，这位高阶骑士跟随着加莱的王者基尔伯特征战四方，最终建立了这横跨西北的庞大帝国。
虽然仅仅在百年之后，休伦就逐渐衰落，但从来无人质疑这些强大骑士们的功绩和实力。
而宫殿下区则是由园林和酒庄、湖泊与小型猎场组成。因为位于易水河下游的河川附近，水源和气候都堪称极佳，因此产出的葡萄酒的品质在整座大陆的西方都属于上乘。只是产量问题加上王室的身份，这些酒几乎从来不会向外出售，只作为赠礼向别国王室，或者是教廷赠送。
当然，王室成员和本国的高层贵族还是可以轻易享受到这种美酒，只是对于极度嗜酒的玛丽来说，王室产的葡萄酒几乎已经喝腻了。如果可以，她现在更喜欢喝的是来自大陆南方的精灵王国之中产出的果酒。
至于猎场，这片猎场其实是从春猎的大猎场之中划分出来的一小部分。其中的物种资源相当丰富，虽说比不了作为主体的大猎场，但偶尔也能发现一些珍稀的动物。
王室成员在春猎以外的日子如果想要打猎，往往会选择这片猎场，虽然小，却也足够纵马驰骋。
而且安全。
何塞在进入行宫庄园的一瞬间就喜欢上了这里的环境——寂静清幽无人打扰，庄园之中各种各样的绿植散发出沁人心脾的香气，偶尔还能看到几只松鼠模样的小东西从树梢上一掠而过，消失在树丛的另一端。
这样的氛围，要是在上辈子，怕是要......
额算了，估计有钱也买不来无污染。
玛丽的脸上带着笑容，似乎十分怀念这里的环境。
只是这笑容并没有持续多久，就因为一堆从其它方向驶来的马车而彻底消失。
何塞注意了到那一队马车上的徽记，那徽记的模样似乎和玛丽的徽记有几分相似——似乎同样是脱胎于王室徽记，只是不知为何，在仔细端详的时候，他的心中却浮现出一种奇怪的感觉。
这徽记......看上去并不完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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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第二更，看完比赛才开始写的。
只能说v5可惜了，老年人的精力好像真的不够打满bo5了。
第六章 私生子
哪怕在成为王族之前，洛林家族也已经传承千年，这样的世家在很多方面都有着相当高的品味。尤其是用于象征身份的徽记，更是被设计的相当精致美观——酒樽与长剑交融，周边环绕着金色的鸢尾花。整体看去并没有太多琐碎的设计，却总能给人一种大气的感觉。
然而对方马车上的徽记和玛丽的明明出自同源，但不知为何，何塞就是觉得与玛丽的相比，对方的似乎总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残缺感觉。
“这是怎么回事？”
何塞的心理还在疑惑，却没有注意玛丽的脸上已经浮现出了相当复杂的神色。
“竟然能在这里碰上他......”公主殿下小声嘟囔着，声音之中带着几分懊恼，“真是麻烦。”
“那是谁啊？”
何塞的疑问刚刚出声，却发现前方的马车猛地停了下来。紧随其后，一个有些阴郁的声音在马车之中响起。
“没想到竟然会在行宫遇见你，看来我们之间还真是有缘分呢。”
“我的......王姐大人。”
王姐？难道这里面坐着的人真的是玛丽的家人？何塞有些疑惑地看向玛丽——在他的印象之中，理查德三世好像只有一子一女，而且全部是和王后所生。
在十年前王后去世之后，这位国王就一直保持独身未曾续弦，而玛丽也从未提起过自己除去大王子西蒙斯之外的亲人。再结合当她看到这辆马车之后那复杂的神情，以及这一声“王姐”......
何塞的眼神之中迅速燃起了名为“八卦”的熊熊之火，只是此刻的玛丽根本没有时间理会，公主殿下伸手推开马车的车窗，看向横停在前方的马车，声音复杂：
“是啊，没想到一项不愿意参加社交活动的你，竟然也会来参加这次春猎。你是什么时候转性了？”
“我亲爱的弟弟。”
对面马车的车门被推开，从车上走下来一个身材瘦高的青年......少年。
少年看上去也就十六七岁的模样，留着一头淡金色的长发，稍显阴郁的气质让何塞忍不住想起此刻远在王都之中的艾伦。而他看向玛丽的眼神却一点也不像姐弟之间的关系，那浓浓的敌意和疏远感，像是开锅的水几乎要溢出来一样的明显。
“别这么说，我只是来度假的，春猎什么的可不是我所能奢求参与的事情。”少年看着玛丽，露出一抹假惺惺的微笑，“毕竟那可是你们这些身上流淌着纯正血脉的王公贵族的聚会，我这样不受欢迎的混杂血脉，可没有资格参与其中。”
“你又何必这样呢？”
玛丽有些头疼地捏了捏眉心，似乎在面对亲人的时候，公主殿下总是很难摆出在军队之中那副雷厉风行的模样，“你......算了，既然是来度假的，那就好好在行宫休息一段时间吧。等到春猎结束，要和我一起回王都去探望一下父王吗？许久没见，他很想你。”
“......我可不敢和公主殿下走的那么近。”
少年朝着玛丽行了一个非常夸张的躬身礼，然后直起身，目光在车厢内的何塞身上停留了片刻之后，才露出一抹怪异的笑容，“既然您已经有客人了，那我还是离得远远的吧，省的让我这个血脉肮脏的私生子，打扰到了王国公主殿下的约会。”
“你！”
玛丽的眉毛竖了起来，而少年却自顾自地扭头就走，根本不再理会玛丽的任何话语。
何塞在一旁听得嘴角微微抽搐，他本来就是打算待在一边看这姐弟俩之间的矛盾大戏，却没想到这初次见面的少年直接把话题引到了他的身上。
这算什么？
“那个......他的话你就随便听听就行，别放在心里。”
玛丽这时候扭过头，有些尴尬地看了一眼何塞，然后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一翻身躺在座位上装起了咸鱼，大呼小叫了起来，
“有这样一个兄弟，真是一件麻烦的事情啊！”
“好了好了，别这样，到时候女仆小姐看到又该说你失礼了。”
何塞倒是没有多尴尬，他轻轻敲了敲二人之间的桌板，然后憋着笑对玛丽说道，“不打算给我介绍一下？你以前可没有说过，你还有一个弟弟啊。”
“唉......”
玛丽叹了一口气，然后翻了个身重新坐直。身下的马车重新动了起来，朝着行宫的城堡缓慢驶去，而借着这个机会，她开始给何塞讲述起来这其中的故事。
“他叫卡恩，卡恩·席尔。是我的弟弟，同父异母的亲弟弟。”
玛丽的话说出口的时候，神情有些阴郁，
“其实母亲去世之后，我和兄长对于父亲续弦的事情一直都报以支持的态度。身为国王陛下，保持独身确实是一件很容易引人非议的事情，只是父王一直没有对这件事情有什么表示，时间长了，我们做子女的，也就不好说些什么。”
“只是我没想到，仅仅五年之后，父王就将一个男孩带回了王宫，在五年前的王家晚宴上向我和兄长宣布了卡恩的存在。而当时，卡恩已经十三岁了。”
玛丽说到这里的时候，苦笑了一下，“母后在十年前去世，而卡恩却是在她去世前七年就已经出生。只要不是傻子，都清楚这其中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是个私生子，是一个被父王藏得很好的私生子。”
“我们曾经以为父王和母后之间相当恩爱，从来不会出现什么贵族豪门之间的狗血情节。然而事实上那狗血的事情早都已经发生了，只是被父王藏得很深，从来没有被我和兄长所发现罢了。”
玛丽的脸上带着些许淡淡的忧伤，“只是我们都不知道，关于卡恩的事情，母后到底知不知道。”
“如果她知道，那又知道了多少？如果她不知道，那么她在去世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自己陪伴半生的男人，其实在外面还有一个私生子？”
“你说，做女人、做妻子、做母亲做到这个份上，是不是有些失败呢？”
看着略带忧伤的公主殿下，何塞轻轻“啧”了一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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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看完了比赛才开始写的，不得不说让二追三真的离谱，除了耽误观众时间这点有些苦恼。
第七章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在何塞的印象之中，私生子是一个千百年来从未消失的话题——在没有法律束缚的情况下，这事情完全是一件道德问题。然而道德确实可以限制普通人的言行举止，但是对于有钱有势的“上等人”来说，其实和废纸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显然作为国王来说，理查德三世只是“犯了一个很多男人都会犯的错”，然而作为父亲以及丈夫，他对玛丽、大王子西蒙斯，以及自己的妻子所造成的的伤害却很难弥补。
或者说十多年来，他根本就没打算弥补过这“微不足道”的小错误。
“不过既然他是你的兄弟，为什么没有和你们一样冠上‘洛林’之姓，反而是姓了个什么......席尔？”
何塞皱了皱眉，有些疑惑地问道。
“谁让他是私生子呢？”玛丽撇撇嘴，“虽然说私生子对于贵族来说不是什么少见的事情，但毕竟不是什么脸上有光的事情。所以自古以来，私生子都不会冠上父姓，而是被起上一个狗屁不通的姓氏。别的地方不知道，反正在大陆西北，私生子的姓氏一般情况下都是‘席尔’。”
“怎么？”她有些好奇的看向何塞，“这不都是常识吗，你竟然会不知道？”
“摆脱，你未免也太看得起我了吧！”何塞瞪着眼睛看着玛丽，“姐姐，我就一孤儿出身，连自己亲生父母是谁都不知道。这些关于私生子的乱七八糟的事情，你让我上哪知道去？”
“额......倒也是哈。”
似乎是以为自己戳到了何塞的痛处，玛丽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打了个哈哈将话题一笔带了过去。
不过两人这么一打岔，先前低沉的氛围倒是轻松了许多。
“呼......算了算了，好不容易出来放松，还是不说这些麻烦事了。”
玛丽的情绪调节能力很强，稍稍抑郁了片刻就重新恢复了过来。她伸了个懒腰，轻轻的呼出一口气，
“卡恩这家伙的性格有问题，虽然我和王兄对待他的态度一直都相当克制，也没有表现出什么不满，但是他自己心里好像有什么疙瘩一直没法消除。不仅是对我们，就连对待父王都冷淡疏离，这让父王一直头疼不已。”
“不过我只是个小小公主，这些破事就交给父王和王兄头疼去吧，我可懒得理会。”
她挥了挥手，然后斜着眼睛，笑嘻嘻地看向眉头微微蹙起的何塞，
“怎么，难道你没有和我来一场，所谓的‘约会’吗？”
“别拿我开玩笑了......”
何塞翻了个白眼，神情相当无奈。他实在是搞不懂，明明是个在战场上雷厉风行杀伐果决的将军，为什么玛丽在私人场合就喜欢拿自己开涮？
而且最麻烦的是，她开的玩笑还真的让自己有些难以应付——毕竟哪怕再怎么不愿意承认，他对于玛丽......
只能说很难没有半点意思啊。
“切，没意思～”
玛丽撇了撇嘴，但眼神之中却难掩笑意。
很快，马车便沿着行宫大道来到了拉姆夏宫的上区，宫殿正门前的广场。
而此时，早已经得到了消息的仆人们已经准备好了丰盛的晚餐，等待着主人与客人的到来。
......
......
晚饭过后，何塞揉了揉微微发胀的肚子走出宫殿的侧门，来到拉姆夏宫上区的花园之中散步。
今天的月色正好，双月一盈一缺挂在高天之上洒下银白色的微光，落在树丛之间显得格外幽静。几声鸟鸣在名为“大瀑布”的喷泉声音之中若隐若现，尤为悦耳。
何塞走在花园小径之中，有些警惕地扭头看向四周。在确定没有什么隐藏在暗中的身影和鬼鬼祟祟的魔法师之后，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不过转而又有些奇怪。
艾森这家伙，今天竟然真的没有跟过来？
这一点也不像这家伙做出来的事情啊？
不过转念一想，今夜无人打扰倒也是好事。
在拿到朱利安的日记之后，自己没日没夜地疯狂研究，总算是有了些许收获。而在将其应用于这两天的日常冥想修行之后，何塞惊讶地发现它的效果比起自己预想之中的还要好——仅仅是两天时间，他就隐约察觉到自己体内的神圣之心开始有所微微的律动，原本一直增长却没有半点突破迹象的等级壁垒，也开始有了几分破开的趋势。
或许突破二级，晋升到三级神官的日子就在今天了。
想到这里，何塞深吸了一口气，停下了闲逛的脚步转身返回城堡，一头扎进自己居住的客卧之中。
回去的路上还和举着酒杯和烤串享用宵夜的玛丽撞了个正着。
“走这么快干什么？”
玛丽嘴里叼着烤串，一脸诧异地看着急匆匆的何塞，“出去逛被蛇咬了？还是说单纯急着回来上厕所？”
“什么乱七八糟的，你就不能盼着点好？”
何塞猛地一翻白眼，“我感觉神圣之心开始波动，距离晋升已经不远了。趁着天黑，赶紧回来冥想，看看今晚有没有可能一鼓作气，晋升到三级。”
“啊，那可是大事。”
玛丽马上严肃了起来，放下手里的酒杯和烤肉，“赛尔斯宫有专门用于冥想的静思室，比起卧室环境要好很多。既然你感觉能够突破晋升，就去那边吧。到时候我在外面帮你守护，确保不会有人打扰到你。”
“用得着这么严肃么......”
何塞虽然这样说，但心中却不禁泛起些许暖意——说真的，这一个多月以来，玛丽对自己的回馈和关心绝对已经超过了自己那所谓的“救命之恩”所应得的回馈。而看她的模样却似乎根本未曾察觉。
现在看起来，当初在危急关头冒着丢掉性命的风险，选择帮助这个女骑士逃出生天，真的是自己这数十年人生之中所做出的的最正确的选择，没有之一。
两辈子以来都是如此。
在这样的想法之中，何塞跟随着玛丽来到了行宫的静思室之中。
“你去吧，我在外面帮你看着。”
随着玛丽挥了挥手，静思室的厚重木门缓缓闭合。何塞深深吸了一口气，在其中找了一个舒服的角落坐下，进入了冥想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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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三国演义真好看，指老版电视剧。
第八章 晋升开始
灵魂世界之中，朱利安的日记悬浮在虚无之中，散发着暗淡的蓝光。
何塞也搞不清楚为什么这些灵魂内存物总是泛着蓝光，看上去总是让他感觉有点诡异阴森，不过想到这里是自己的灵魂世界，他也只能捏着鼻子忍了下来。
他将自己的魂体悄然化出，漂浮在虚无之中，随手翻开日记的第一页。
上面的字迹小巧精致，显然莉莉娅在抄写的时候相当认真，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每次一想到小女孩全身裹在过于宽大的神官袍里面奋笔疾书的模样，何塞就忍不住想笑。
日记的内容并不算多，这几天的研读之中何塞早已经倒背如流。所以仅仅是草草翻阅一遍之后，他就收拢了心思，将全部精力都集中在了自己的灵魂与神圣之心之中。
依照神圣教廷的教典，神官修行的方式就是通过虔诚的信仰，不断地打磨神圣之心，使其得到虚无之中的所谓“圣光之道”的垂青，从而得到更多的赐福、更强的力量。
然而对于根本没有任何虔诚可言的何塞来说，那所谓的“圣光之道”与信仰的力量实在是太过虚无缥缈，根本难以寻找。
以至于哪怕他的精神力不断增长，到现在几乎已经达到中阶超凡者的阶层，却也没法反馈到自身的神圣之心分毫，更不要说依靠着精神力来提升实力了。
然而在朱利安的日记之中，他却看到了另外一种晋升的途径。
【传统的魔法大多是通过冥想强化精神力，再通过精神力感知世界、强化灵魂，从而提升自身所能接触、掌控的魔力，以此来提升实力。这样的修行方式扎实稳健，但效率却显然堪忧——往往想要培养出一名高阶魔法师，都需要五六十年甚至更久，至于传奇魔法师，则更是极少听说有百岁一下的存在。】
【至于骑士武士等超凡职业就更不值一提，区区武者，只知道野蛮地锤炼肉身和血脉，却忽视了人体最为关键的精神与灵魂。这种修行无异于买椟还珠，令人不齿，就算是偶尔有人运气爆棚一路踏上传奇，也不过是昙花一现，少有能活过一百五十岁的案例。】
【与之相比，圣光之道的修行方式，无论是在效率还是强度上都有明显的提升。如果说传统法师的修行途径可以被称之为‘包容’，那么在我看来，圣光之道的修行，就应该被称为‘共鸣’。】
在朱利安的描述之中，圣光之道的修行被他称作“共鸣”。通过用精神力刺激神圣之心使其更加强化，而在神圣之心强化的过程之中，与空间之中无处不在的圣光产生一种特殊的共鸣。
【共鸣所产生的联系微弱却紧密，它不像传统魔法那样将魔力纳入体内的魔力核心，而是通过神圣之心的微鸣将自身与整个世界融为一体。人体有限，‘包容’的力量再怎样强大也总有极限，而一旦产生了共鸣，将自身融入世界，那时所展现出来的力量，就足以与整个世界媲美。】
【当然，这仅仅是圣光法师通过一系列规律所得到的推断，至少截止至今，都没有任何一个圣光法师能够将自身与世界完全交融，哪怕是教团最为强大的教团长，他的实力也仅仅相当于传奇一阶而已。】
朱利安在日记之中表现出来明显的遗憾，不过接下来的内容又显得很有信心。
【但是我依旧坚信，在圣光之灵的庇佑下，总有一天，教团之中会出现一位实力远远超越传奇位阶的强者。等到那时......哼，那些该死的不死教团，必将会得到我等的净化！】
其实在看到这里的时候，何塞的心中已经开始将很多事情串联起来——朱利安所生活的时代距今大约一千二百年左右，而就在他死后（当然可能没死）的两百年，瓦尔廷根忽然从大陆东南异军突起，在短短几年时间内就打遍天下无敌手，就连曾经统治大陆的魔法王国都在随后的决战之中烟消云散。
而也就是在那个时代，千年前的初代教宗，第一次出现在世人眼中就是和魔法帝国东南行省的三位执政官死斗一场，在一打三的情况下，魔法帝国的传奇执政官两死一伤，而教宗却仅仅只是轻伤——显然，这样的实力已经远远超过了传奇四阶所应该拥有的实力。
难道真的如同朱利安所说，圣光之道的尽头，比起传统的魔法、骑士要强出了这么多？
心中在思索这些往事的同时，何塞的动作却也并没有停下。
神圣之心与魔法核心是同样的事物，它们对于神官和魔法师而言无比重要，一切的施法与晋升都需要围绕这存在于魔法师灵魂之中的小小核心来运转。而由于和灵魂相互关联的原因，它们也显得无比脆弱，哪怕仅仅是微弱的触动，都有可能使其破损受伤。
用精神力触动神圣之心显然是一件相当危险的事情，但是何塞不得不考虑这或许是自己此生唯一的机会。他小心翼翼地将自己那相对于低阶神官要强出不少的精神力分出一部分，随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控制着它们朝着自己的神圣之心悄然落下。
“轰——”
如同爆炸一般的巨响在他的灵魂世界之中骤然响起，何塞的灵魂体猛地变得虚幻缥缈了起来，剧烈闪烁之间仿佛要被强烈的痛苦和冲击直接撕碎。
而在现实之中，何塞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反弓了起来。他的牙关不受控制地死死要紧，微弱的呻吟声从牙缝之间被挤出来，顷刻之间就充满了整个静思室。
玛丽坐在屋外走廊的窗台上，沐浴在银白色的月光之下，她的身边摆放着一瓶葡萄酒和几盘甜点。公主殿下背靠着墙壁，一手端着酒杯一手轻轻敲着曲起的膝盖，嘴里还轻声哼着不成调的曲子。
当何塞的呻吟声不受控制地响起时，公主殿下猛地回头，一脸惊愕地看着静思室的大门。
“什么时候......低阶神官的晋升会造成这么强烈的痛苦了？”
看着闭合的木门，听着从门缝之中溜出来的断断续续的呻吟声，玛丽的脸色变得无比复杂。
何塞的晋升，不会出什么问题吧？
第九章 七芒星
好在何塞痛苦的呻吟声过了不久就停息，静思室之中重新恢复了安静，玛丽眼中的担忧这才消散了些许。
静思室之中，何塞靠在墙壁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他的身上满头满脸全是大滴的汗珠，瞳孔因为从灵魂之中由内而外爆发的剧痛而稍显涣散。
“艹......强行用精神力冲击神圣之心，这种事情果然不是人能干出来的......是真的疼啊！”
不过虽说疼痛尚未完全散去，但何塞的心情却变得相当之好，以至于他的嘴角在不经意间向上勾起，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
“不过从结果来看，这点疼痛......还是值得的。”
在无人得见的灵魂世界之中，何塞原本逸散如同一蓬光雾的神圣之心此刻已经初步凝结出实体，呈现出一颗七芒星的形状。只是在它的周围尚且环绕着些许未曾融入的光雾，为这颗神圣之心增添了几分虚幻的感觉。
圣光魔法师，也就是神官在低阶时，体内的神圣之心并不会形成实体，而是以光雾的形态在灵魂世界之中漂浮。而等到神官晋升到中阶之后，神圣之心就会凝结成实体。而根据神官自身的天赋以及信仰的坚定程度，凝成实体的神圣之心又会呈现出从球形、菱形以及星形等不同形态。
而何塞此刻才刚刚晋升到三级，距离中阶神官还有着一段不小的距离，但他的神圣之心却已经开始凝结实体，而且凝结而出的还是最高等级的七芒星。这已经足以证明他在今后的潜力之大——根据黎塞留和自己所说，在瓦尔廷根的千年历史之中，凝结出七芒星的神官总共也不超过五十人，而这五十人之中，除去部分在成长之中遭遇意外而死的，剩下的人最低的成就也达到了传奇二阶。
甚至还有两位最终踏上了教宗的圣座。
看着眼前的一切，何塞心中难免有些感慨。
虽然过程很痛苦，但从结果来看，这些痛苦无疑都是值得的。
此刻灵魂之中的剧痛已然消散，何塞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伸手撑着墙壁从地上爬了起来。颤颤巍巍地迈出几步之后，他的步伐才渐渐变得平稳有力，原本涣散的瞳孔也重新聚拢。
只是何塞并不知道，此刻在他幽邃的瞳孔之下，时不时闪过一缕淡金色的流光。
“该出去了。”
何塞自言自语，随后推门而出。
然后映入眼帘的就是换了个姿势坐在窗台上吃吃喝喝的玛丽。
“哟，看你的样子应该是进阶成功了？恭喜啊。”
公主殿下面向何塞坐在窗台上，两条修长的腿搭在半空轻轻踢着空气。看到走出门的何塞脸上带着难以掩饰的笑容，随口问道，“不过你刚才那呻吟的声音都传到外面来了，听起来有够惨的。怎么，中间遇到什么麻烦了？”
“麻烦谈不上，反正最后的结果不过就是好事。”
何塞摇摇头，径直走到玛丽的身边，从她放在窗台上的银盘里面拿起一块甜饼扔进嘴里，细细咀嚼。
玛丽看出来他此刻的心情相当不错，于是便没有说话，只是用手支撑着身体，稍稍低头看着何塞的侧脸。
银白色的月光从窗口落下，打在何塞的脸上身上，为他本就英俊的模样添上了几分幻梦的感觉。哪怕是意志坚定如琉璃明镜的玛丽也忍不住小小地出神了片刻。
鬼使神差一般，她下意识伸出食指，轻轻戳了戳何塞因为咀嚼而鼓起来的脸颊。
“......”
“！？”
何塞愣了一下，然后扭过头一脸惊悚地看着玛丽，“你做啥？”
“......没什么。”
玛丽扭过头去不看何塞，声音依旧平稳，“看到你嘴巴鼓鼓囊囊的，我忽然想起来前年在花园里面见到的几只过冬的小松鼠了。”
“这之间有什么关系吗？”何塞一脸无语地看着玛丽。
“其实也没有什么联系啦......当时就想要戳一戳它们的腮帮子，结果松鼠跑的太快没抓住。”玛丽估计是已经调整好了脸上的表情，转过来看着何塞嘿嘿一笑，“这不是看到你的模样，突然就想着戳一下试试嘛。”
“不好意思啦～～”
看着一脸讪笑的公主殿下，何塞的嘴角微微抽搐，但对方都摆出一副“万分抱歉所以别骂我了”的模样在自己面前，他又能多说什么呢？
所以说，自己这应该算是被公主殿下调戏了吧？
他脸色古怪地这样想到。
“时间不早了，既然你已经晋升成功，那我就不用继续在这边帮你看门了。”
玛丽轻巧地从窗台上蹦了下来，然后拿起自己的酒瓶，朝着何塞招了招手，“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虽说春猎从后天才开始，但是明天在行宫有一场沙龙等待着你。可别睡得太晚咯。”
“知道了知道了。”
何塞笑着点点头，“你这盘甜点怎么办？”
“留给你当宵夜吧。”公主殿下背对着何塞摆了摆手，声音悦耳，“刚才你疼的撕心裂肺，肯定消耗了不少的力气，吃点甜品再睡，补充下缺失的能量也是好的。”
看着玛丽走向黑暗深处的背影，何塞耸了耸肩，随后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所以你只是单纯懒得把盘子拿回去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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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都到行宫的距离虽说不远，但白天一整天的舟车劳顿还是让身体有些虚弱的叶莲娜感到疲惫不堪，所以在用过晚餐之后，小姑娘并没有接受卡莉安娜的邀请去花园赏月，而是一个人回到卧室看书休息。
在何塞晋升结束的同一时间，叶莲娜已经放下书本钻进被窝，沉沉睡去。
微凉的晚风从半遮掩窗户之中吹进卧室，带起床前的纱幔随风飘动。女孩蜷缩在厚厚的天鹅绒被子里，露出半张安静的睡颜。而那只被她捡回来的小猫则窝在床下的软垫上，是不是微微张嘴，发出一声慵懒的“喵”叫。
不知道过了多久之后，它忽然睁开眼睛，伸直了两条短短的前腿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随后轻巧灵活地蹦上床，蹲伏在叶莲娜的旁边。琥珀色的瞳孔在夜幕之中散发出异样的光泽。
随后它张开嘴，轻轻地“喵”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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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改了下章节名，另外最近在存稿，留到上架当天万字小爆发一下。
第十章 叶莲娜的猫
第二天上午，何塞洗漱过后来到一楼，看着空荡荡的餐厅，心中忍不住有些疑惑。
“奇怪，怎么一个人也没有？”
他扭头看向侍立身后的女仆，开口问道，“公主殿下还有叶莲娜去哪了？”
“公主殿下上午有客人，所以早饭用的早，现在已经在花园之中和客人散步，准备一起参加下午的沙龙。”
女仆微微躬身，恭敬地说道，“至于叶莲娜小姐，她的卧室一直没有开过门，应该是还在休息。”
“奇怪......”
何塞皱皱眉头，玛丽有客人倒不是什么稀奇事，倒不如说身为王国公主、加莱军方的实权人物，来拜访她的客人竟然三五天都不见得有一位，这才是一件奇怪的事情。这正让他感到疑惑的，是叶莲娜竟然到现在还没有出现在餐厅。
在何塞的记忆里面，叶莲娜可不是喜欢睡懒觉的姑娘，从小到大她几乎都没有在八点以后起过床。然而现在已经过了九点，她竟然还在睡觉？
这合理吗？
这不河狸.jpg
“我去看看。”
何塞的心里忍不住有些担心，他放下手中的刀叉，离开餐厅。
拉姆夏宫的宫殿城堡面积大的吓人，但因为是行宫的原因，所以常驻的仆役比起面积更小的赛尔斯宫要少了许多。何塞一路走来，仅仅在一二楼拐角处见到了几个正在擦拭灯盏的女仆。
来不及说些什么，何塞急匆匆地走上二楼，来到叶莲娜的卧室前，抬手敲了敲门。
“叶莲娜，你醒了吗......”
话音未落，面前的房门就被猛地拉开，身穿睡衣头发蓬松的叶莲娜睡眼朦胧地出现在门口，然后看着手还没来得及放下去的何塞愣了半天。
“啊，何塞哥哥，早上好......”
小姑娘说话的时候似乎还没有完全睡醒，张开嘴巴打了一个小小的哈欠，然后看着何塞歪了歪头，咧嘴露出一个懵懵的笑容，“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没什么。”何塞摇了摇头，随后目光变得古怪了起来，“你的眼睛......怎么黑成这样？”
他伸出手指，点了点小姑娘的下眼睑。
“啊。”
叶莲娜到这时候才清醒过来，她低低的惊叫一声，然后伸手摸了摸自己的眼睛，嘴里面支支吾吾说不清楚，“没，没什么，昨天晚上可能没睡好吧......”
“？”
何塞嘴角一抽，不过考虑到昨天的旅程对她确实疲惫，加上行宫的环境确实和王都不太一样，晚上失眠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今天下午玛丽准备了一场沙龙，到时候来参加的客人有很多都会是你未来的同学，我想让你也一起参加一下。”
“但是看你现在的状态嘛......”他想了想，然后一脸关切地说道，“要不然趁着现在还早，你再回去睡一觉？”
“啊，不用不用，我现在很精神的！”
叶莲娜连连摇头，然后伸出双手将何塞推出房间，“碰”的一声将房门关上，“哥哥你先下去吧，我梳洗一下就去找你！”
“不用急，沙龙在下午才开始呢，现在还早。”
何塞碰了一鼻子灰，只好自顾自转身下楼，“我去花园里跑几圈，你自己收拾好以后，下楼吃早饭就行。”
何塞下楼锻炼去了，这是他从穿越过来安定下来之后就一直坚持的好习惯——作为法系的超凡者，他的精神力比起同级别的超凡者来说要强出许多，但身体素质则相当堪忧。别说是同等级的骑士、武士之类的战士系超凡者，就算是身体健康一些的普通人都比他要强壮不少。
作为新世纪的好青年，何塞深知拥有一个好身板究竟是多么重要。毕竟精神力哪怕再强，人家战士刺客一个近身就能要了你的命也没得用处。作为神职人员，自己虽然很难像骑士武士一样通过锤炼血脉来强化肉身，但普通的健身锻炼该坚持还是需要一直坚持下去的。
至少别像当时和玛丽在贝宁逃窜时，自己跑上几步就喘成狗那么狼狈就行。
在何塞下楼锻炼之后，叶莲娜重新回到卧室里面，小姑娘跪坐在宽大的床前，伸出双手将通体漆黑的小猫按在床上。小小的黑猫一脸天真地盯着自己的主人，在半晌之后才小心翼翼的张嘴“喵”了一声。
那模样看上去要多无辜可怜有多无辜可怜，但叶莲娜却十分清楚在这张无辜的外表之下，究竟隐藏着一个怎样灵异而可怕的灵魂。
“昨天晚上跑进我的梦里的......是你吗？”
她犹豫片刻，最后张开嘴，小声问道，“小夜子？”
小猫咪舔了下爪子，连连摇头。
“嘁，装都装不像。”
叶莲娜撇撇嘴，然后轻轻揉了下它的脑袋，灵活的站起身来，“算了，反正我知道凭借你的本事，我肯定是把你丢不开的。既然这样，那你想要在我身边呆着就呆着吧。只要别让哥哥和公主殿下他们发现，随你去吧。”
“我去吃早餐了，你自己在卧室里面，千万不要乱跑哦。”
叶莲娜将黑猫抱起来在空中转了一圈，看着它像是受惊了一般从手中一跃而下钻到床下，这才嘻嘻一笑，转身走进更衣间。
......
......
下午，由玛丽牵头举办的小小沙龙在拉姆夏宫的侧宫准时开始。
当何塞推开门，走进这间小小的会客室时，虽然已经做足了心理准备，却还是被其中的景象吓了一跳——映入眼帘的人数不多，乍眼一看恐怕也不超过二十人。只是这二十人之中除了自己之外，竟然全都是身穿精致衣裙的妙龄少女。
美丽的姑娘们聚拢在一起，如同众星拱月一般将沙龙的举办者围在正中，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公主殿下身穿着一条紫色合身长裙，梦幻般的颜色搭配上点点淡妆，顿时将周围的少女们映衬的黯然失色。
在听见门边传来的响动，玛丽抬起头看了一眼，随后笑吟吟地伸手指向何塞。
“亲爱的姐妹们，这位可是我的贵客。”她开口说道，“需要我来帮你们介绍一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