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言情小说掠爱:错惹冷情王爷TXT下载掠爱:错惹冷情王爷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掠爱:错惹冷情王爷全文阅读

作者:端木诺晴     掠爱:错惹冷情王爷txt下载     掠爱:错惹冷情王爷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二九章 让她放弃杀你的心

    “之后再说。现在这条道已经暴露,没有继续存在的必要了。”西门易冷声道。

    于是,如烟能杀人的目光从西门易的背后投向苏染画,都是她斩断了她与西门易毫无阻隔的暗中相会之路,虽然西门易越来越少见她,可是这样连最后的希望也没了,以后他们要见面会更加不方便。

    没有存在的必要?是不是有一天,西门易也会将这样的话特意说给自己?如烟的心底划过一丝不甘心的凉意。

    “皇嫂,你可要好好考虑我说过的话,给自己选一条最好的路。”西门易从如烟手中接过斗笠,带在头上,整个人显出了几分神秘。

    若非他此时正被皇上下令囚禁在南王府,而恰恰周齐与吴清扬回来复命,他可不会如此麻烦现身。

    而这一切都是拜苏染画所赐。

    西门易不信靠着苏洛城能让苏染画乖乖的听话办事,毕竟他曾亲眼见过苏染画对苏洛城露出的杀机,也见识过苏染画不为人知的能力。

    所以,虽然他认为苏染画在刑事房所做的是为了博得西门昊的好感,但他却不敢相信她的出发点是为了替苏洛城套取西门昊的情报,也或者是真的要依附西门昊反手对付苏洛城。

    所以,西门易要撇开苏洛城的关系与苏染画单独做谈判,让她直接帮助自己,毕竟能在西门昊贴身处安插一个眼线是很不容易的。他舍不得放弃这枚绝佳的棋子。

    苏染画一声不吭,她知道西门易堵死暗道就是信不过她,就算她现在不会鲁莽的去揭发他们,可不能保证以后不会拿西门易与如烟的关系做文章,所以,吃一堑长一智的西门易才会当机立断毁了关键的证据,但还想拉拢她,故又任由她知道如烟的事。

    可是,如烟在西门易跟前究竟起什么作用?苏染画还不知道。

    “王爷,你想说服她?”如烟忍不住的插嘴,相府与北王府之间的事她不管,与南王府的合作,她也不管,可是相府的两个女儿都与西门易扯上关系,却是她难以容忍的。

    她自认各方面都很优秀,差就差在没有一个有权有势的老爹帮西门易做事,只能凭自己单枪匹马的为他效命,所以她就那么难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与你无关,你还照之前计划的行事。”西门易看也不看如烟,跳下了暗道,“将北王妃送出玉锦坊。”

    又是一条命令。

    “是。”如烟无奈的应声道。

    当苏染画跟着如烟绕过阁楼,走到楼前时,才发现这里其实就是玉锦坊。

    苏染画特意经过街道,从玉锦坊又转回了那所小院,但未及到达便止步了。

    因为那所小院已经坍塌成一堆瓦砾,正有一些苦力模样的人在干活。听一旁的人闲言碎语,说是有人买了这块地要翻盖新房。

    苏染画嗤鼻一笑,想必是为了掩人耳目,西门易使出了障眼法,趁翻盖房子的机会,填堵地道。

    这么看来,西门易在某些事情上做的还可以,就像替西门哲安排离京的线路,就像此时的当机立断。

    苏染画了无兴趣,便决定回北王府。

    而在街头的另一边,白依依若有所思的看着苏染画的背影,又看看已经坍塌的小院,闪烁的眸子在竭力发现着什么。

    在北王府安然无事的呆了几天,便又要进宫了。

    月华国的王子要来朝圣,西门显楚设宴款待,以彰显青辕王朝的豪气。苏染画做为北王府的王妃,皇家的一份子也要随行。

    这是苏染画第一次见识皇家大规模的场面,也代表着西门昊在旁人面前对她身份的认同。

    这一次,苏染画穿上了北王府为她特意准备的华衣,头发也被末儿精心的梳了个美丽的发髻,但在苏染画的执意要求下,没有多施粉黛,多配首饰,整个人显的富贵,但又端庄高雅。

    苏染画与西门昊进宫之后,白依依去柳太医的府上接回了大病初愈的柳儿。

    死里逃生的柳儿皮包骨头的瘦弱,看的白依依是啧啧叹息。

    “柳儿,我考虑了很久,为了你的安全,你还是去梅花庭吧。”白依依道。

    “什么?白小姐,奴婢的这条命是小姐救的,如果没有小姐的面子,皇后怎能会给奴婢找来柳太医?”柳儿急切的热泪盈眶,“奴婢做牛做马也要报答小姐的救命之恩!”

    “你想要报恩的心我领了。”白小姐温柔的一笑,“但是,为了你自己,你必须去梅花庭侍奉王妃,只要王妃看到你回到她身边,对她忠心耿耿,她就不会再为难你,否则,只怕——”

    白依依严肃的神情,顿口不语。

    “她是那么一个心狠手辣的人,奴婢怎么可能再忠心与她?”柳儿愤愤的道。

    “柳儿,你听我说。”白依依扶住柳儿颤抖的肩头,目不转睛的看着她,道,“不管你有什么样的想法,首先保命要紧,知道吗?”

    柳儿与白依依四目相对,紧咬着下唇,犹豫了片刻,道,“白小姐,奴婢不甘差点被害,也不甘让北王府有那样的一个王妃。”

    白依依看着柳儿,深吸了口气,松开了她的肩头,转过身,“如果万不得已,我会帮王爷清理王府的。”

    “有小姐的话,奴婢即使去了梅花庭也不怕了。”柳儿镇定了下来,“奴婢不会只是傻傻的呆在梅花庭侍奉她,一定会找出她做坏事的证据!”

    “柳儿!”白依依马上回过身,神情忧虑的看着柳儿,“你不可莽撞,我要你去梅花庭,只是不想让你受到她的伤害,忍下一口气,让她满意,打消了她害你的心,一定要照顾好自己,保护自己的性命,知道吗?”

    “小姐放心,奴婢懂得。”柳儿绽开一抹笑容,瘦骨嶙峋的脸险下很深的窝。

    “唉,若不是我没有十足的能力保护你,怕防不胜防,她再次对你猝不及防的下手,我也不会让你去受这份委屈。”白依依无奈的叹了口气,“要忍着,让她看到你还是以前的你,让她看到自己对你的恩惠是有回报的,让她放弃杀你的心。”

    “嗯。”柳儿咬着牙关,郑重的点点头。她发誓,她要取得苏染画的信任,抓住她的狐狸尾巴,将她狠狠的打倒。

第一三零章 你母妃的死跟皇后有关?

    皇宫。

    西门昊与其他的王公大臣一起上朝,陪同皇上接受月华国王子的朝拜,而苏染画则成了无处可去的流浪人。

    离午膳的大宴还有很长的时间,苏染画选择在宫内四处游走。

    其实,照理她应该去皇后,她的婆婆那里,可是明知道二人势如水火,她便不专门去碰那个钉子了。

    苏染画想到了西门晚那个热情的丫头,想到了在掖庭轩戚惨的哭声,便决定去翠竹阁看看她在不在。

    “你来了。”晚儿透过窗子看到了苏染画,便走出了屋子,随手将门紧闭,并不打算让她进去,而整个人也没了上回见到时的热情。

    “晚儿?”苏染画不动声色的唤道。

    “我打算对付皇后,你选择站在哪一边?”西门晚直截了当的问,清明的眼睛里是坚定的神色,并不像一时冲动的决定。

    “掖庭轩的事不是简单的就可以算清的。”苏染画平静的道,对付皇后,就相当于将西门昊也对付了,不管是为了报陷害之仇也好,都不是可以动皇后的时候。

    “亏你还记得掖庭轩的事!”西门晚瞬间激动起来,“四皇兄为了你挺身而出,将你救出狼狗的口,而你呢?看着四皇兄被人逼着离京,却无动于衷,如今四皇兄还没有音讯,你的小日子过的可是越来越好了。”

    “晚儿!”苏染画沉声道,很明显西门晚不太清楚事情的内幕,将瑶妃为西门哲计划好的离京怪罪到了她的头上。

    “现在我要你选择,是要站在四皇兄一边,还是二皇兄一边?”西门晚盯着苏染画,逼问。

    “你们亲兄妹,有必要画得这么清楚吗?”苏染画眉头微颦,这样的话从小小年纪的西门晚口中问出,有一种事态的苍凉。

    “你不选择也没有关系。”西门晚调换了一下语气,“你们的事我也担不起,现在我对付皇后,纯粹是为了我的母妃。”

    苏染画看着西门晚脸上瞬间浮现出的悲伤,再次想到那日在掖庭轩西门晚失控痛哭的情形。

    “你母妃的死跟皇后有关?”苏染画问。

    “是的,一定是她!”西门晚的眸中闪现着强烈的恨意,“自从四皇兄离京之后,我反复的思量过,皇后可以让人陷害你们,为什么就不能陷害我的母妃,当年我的母妃宠冠后宫,皇后也不过是一个妃子,就在我的母妃死后,被册封为皇后的是她,所以联系前后的事,我只能怀疑她!”

    “我听侍婢讲过,皇后之所以被封为皇后,是因为她的父兄舍身救驾,皇恩厚重,才封为皇后。”苏染画用极缓的语速道,她要平稳西门晚的恨意,一个带着恨意生活的人会很痛苦。

    “我不管这些,我只要查任何跟我母妃有关的人和事。”西门晚坚定的道,“当年父皇只是杀掉那个可恶的男人,一句话都没再多说,无风不起浪,我一定要查清那股风浪由何而来,皇后就是最大的嫌疑人。”

    “晚儿,皇后是不可以轻易去查的,你的母妃若在世,也一定不希望你涉险。”苏染画道,她知道那日在掖庭轩激起了西门晚幼年的记忆,加上与她关系很好的西门哲的离开,对她都是一种刺激,所以突然间她变的如此执着于她母妃的死。

    “你是不是被二皇兄整怕了?”西门晚看着苏染画,鄙夷的冷笑,“瞧你今日,难得的盛装打扮,想必摇尾乞怜的手段用了不少吧?对于害过你的人都不敢发出半点声响。”

    “晚儿!”苏染画一把拉住西门晚,撞进了屋子,随手将门紧闭,神情严厉的道,“你在宫里长大,知不知道刚才跟我的话都是不可以随便说的?若是被人听到传出去,不等你做什么就已经身陷险境了!”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所以这么多年偎在太后奶奶身边过的小心翼翼。”西门晚甩开苏染画的手,“但是,我是在对你说!小云是我母妃留下的侍女,不必怀疑。若是传了出去,也是你做的。就因为我知道你嫁进北王府的原因,所以我才跟你说这些,你不要对二皇兄有多大的信心,他的心里只有白依依,他娶你是那么的不情不愿,即使现在看起来对你好了一些,也一定是因为旁人不知道的原因,所以你最好趁早替自己的以后做打算,免得到时候发生意外,连哭的地方都没有。”

    “既然是打算就得慎重考虑,而不是说怎么样就要马上怎么样。”苏染画淡然一笑之后,神情凝重起来,“所以你要查你母妃当年的事,也不是说查就可以查的,需要等待时机,也需要有那个条件。”

    “你的意思是你跟我站在一条线上?”西门晚的神情缓和下来,目不转睛的看着苏染画。

    苏染画轻轻的点点头,“我会帮你。”

    若是真的查到当年的事跟皇后有关,也是抓到皇后的一个把柄,说不准那个陈福也逃脱不了干系,正好可以狠狠的收拾一下。

    “我就知道我们是趣味相投的人,就像当年我们在万安寺一见如故。”西门晚恢复了一丝笑颜,拉住了苏染画的手,有些失落的道,“四皇兄走了,宫里也没了可以说知心话的人,染画,你要有时间就多来宫里走走。”

    “嗯,会的。”苏染画点点头。她知道自己以后是少不了进宫的。

    “公主,太后到了。”

    小云慌慌张张的跑来,一边敲门一边喊道。

    “太后到哪儿了?”西门晚打开门,疑惑的问。

    小云喘了口气,道,“太后到了翠竹阁外,说因为要参加宴会,难得离开储敏宫走动走动,便亲自来到公主这里。”

    “啊,太后奶奶!”西门晚惊叫一声,已经朝刚走进翠竹阁的身影扑去,“您怎么来到晚儿这小地方了!”

    “你这丫头,哀家来看看你住的可舒适?”太后和蔼的微笑着,捏捏晚儿的脸。

    苏染画打量着这个雍容华贵的妇人,年纪虽老,但气韵犹在,骨子里透出一种祥和安逸的气息,看着很舒服。

    而紧接着,苏染画眸光一闪,注意力落在了紧随太后身侧的那个女子身上。

第一三一章 出席宴会

    如烟!

    苏染画心中暗叫。

    而如烟也看到了苏染画,目光轻瞥,转移了视线。

    此时的如烟脸上完全没有那种伪装的冷漠,恭敬本分,又带着宁静的笑意,陪伴在太后身侧。

    苏染画顾不得多想,当太后朝她投来询问的目光时,她已经规规矩矩的施礼,“染画参见太后!”

    “你就是苏染画?”太后上下打量着这个传说中的女子,就因为西门昊没有为她在宫中举行迎婚大宴,也没有带着她规规矩矩的参拜长辈,身为皇家中最年长的人也不认得她。

    “是。”苏染画应道。

    “为月华国王子举行的大宴要开始了,你怎么没有呆在皇后那里准备着?”太后用平缓的口气询问,精明的慈目注视着她。

    “太后奶奶,是晚儿要皇嫂来做伴的。”西门晚亲昵的挽住太后的胳膊,撒娇的道。

    “对,对,哀家都忘记你与北王妃是旧识了。”太后爽朗的笑道,“那天你前脚刚踏进储敏宫,听说她出事,二话不说就跑了,害的哀家为你准备的黄花鱼都凉了没人吃。”

    “晚儿是担心皇嫂与四皇兄么。”西门晚小声的嘟囔,脸上却泛起了凄色,但很快的一扫而无,挤出一丝难为的笑容。

    太后将晚儿的神情变化看在眼里,连忙道,“瞧瞧,年纪大了就乱说,惹晚儿想起伤心事了,怪哀家怪哀家!”

    “哪里,是晚儿惦记起太后奶奶的黄花鱼了。”西门晚甜甜的一笑。

    苏染画见西门晚忍着委屈与太后说说笑笑,已经将她晾在一边,便将目光又转向了如烟。

    “如烟姐姐也来了!”就在如烟与苏染画默不作声四目相对的时候,西门晚开口叫道。

    “是,公主。”如烟颔首施礼。

    “玉儿替哀家去万安寺请香了,正巧如烟进宫送绣品,哀家就让如烟作陪了。”太后笑道,“哀家可是很喜欢如烟这丫头,要她以皇家绣娘的身份长留宫中,可她却说离不开玉锦坊的姐妹,不肯留下,倔的很!”

    “请太后恕罪!”听太后如此说,如烟连忙俯首认罪。

    “罢了,罢了,哀家知道你是重感情的,否则每年宫中选拔绣娘,你若参加早就被选上了,也不必等到现在。”太后摆摆手,“不过玉锦坊里出十个皇家绣娘,也顶不上你一个。所以你也不要烦宫里的绣品偏偏送到玉锦坊去做。”

    “不会的,太后,如烟倍感荣幸。”如烟道。这样才好,不用长期留在宫中,还有随时进宫的理由。

    苏染画也看明白了如烟的真实意图,不动声色,她知道如烟来来回回的出入皇宫,肯定不只是为了接送绣品这么简单。

    “好了,时候不早,去昭和殿吧。”太后说着,转身朝翠竹阁外走去。

    西门晚一边搀扶着太后,一边向苏染画暗递眼色。在得不到皇后认可的情况下,笼络到太后也是一条路。

    苏染画自然明白西门晚的意思,几步上前,很巧妙的绕过如烟,代替她搀扶住太后。

    二人瞬间四目相对,划过刀光火石。但毕竟身份悬殊,如烟只能忍气吞声的后退半步,给苏染画让开了位置。

    热闹的日子必然要碰到热闹的人,半路上,迎上了来自云霄苑的淑妃与苏染情。

    苏染情看到太后身边的苏染画,就像仇人相见,两眼泛红。

    “母后可是好气质,由孙女孙媳伴着,真的是颐养天年。臣妾在想什么时候也会有母后这样的福气。”

    请安之后,淑妃笑道,媚眼如丝。

    “只要什么都放开,自然就有了哀家这样的福气。”太后意味深长的道。

    “母后所言极是,只是臣妾总是摆脱不了世俗之事。”淑妃叹了口气,“怕是没这个福气了。”

    “太后,淑妃娘娘,南王妃与北王妃身为姐妹又同贵为王妃,若是一齐相伴太后左右,可是别有韵味呢!”如烟含笑提议。

    “这个提议不错。”淑妃首先认同,“晚儿,你不妨来陪本宫?”

    “好的,淑妃娘娘。”西门晚很乖巧的松开太后,走向淑妃。

    而苏染情在淑妃的示意下,面带娇柔的笑容走向太后,轻轻的搀扶住她的臂弯。

    太后只是淡淡的笑了笑,在苏染画与苏染情的搀扶下朝昭和殿走去。

    苏染情一心都在恼恨苏染画,而苏染画则时时留意着身后的如烟。她知道如烟此时可是对她们姐妹恨的要命,很难得她们姐妹俩有了共同的敌人。

    苏染画明显的感觉到来自身后的杀机,很浓。真不是一个合格的杀手。苏染画暗自摇头,最不堪的是,如烟这个女人一碰到西门易就如一团散沙,软的扶不起来了,更别说要保持这股杀气。

    苏染画翘唇不着痕迹的轻笑,只要有西门易,这个敌人根本就不配做敌人。

    昭和殿里,群臣齐聚,皇后与皇上已经就坐,见太后来了,带领大家纷纷起身施礼,“参见太后!”

    而更多的人则将目光落在了太后两侧的女人身上,那真是年轻貌美,光彩夺目的两个人。一个娇艳欲滴,一个如玉兰淡雅。

    见到盛装出席的苏染画,西门显楚的目光也跟着微微停顿了一刹,而皇后则忍着怒意,保持着僵硬的笑容。

    “参见淑妃娘娘,北王妃,南王妃,晚公主!”有司仪太监跟着提醒朝臣,高呼。

    “这就是京城第一美人,苏宰相的千金南王妃?”紧靠西门显楚下首而坐的月华国王子乌善,在跟着众人施礼之后,毫不掩饰的将惊叹的目光投向太后那边。

    一侧的西门易与苏洛城相继含笑点头。

    此时的苏染情面带娇羞的微微一笑,头带价值连城的珠宝与精致的妆容将其相衬的格外明艳。

    西门昊淡淡的瞧了眼苏染情,便将目光落在了苏染画身上,只有林管家知道,她的那身衣衫是他亲自选中的,果然与她的淡雅气质很配,此时细看起来,有种意犹未尽的美。

    苏染画与西门昊的目光无意中触碰,不由的眨了眨眼,她竟然从西门昊的目光中看到了欣赏的意味,怀疑自己眼花了,再次定睛望去,西门昊已经转移了目光。

    而此时,乌善王子已经朝太后她们几人走来,双手抚胸鞠躬,施了一个月华国传统大礼之后,转向了苏染画,彬彬有礼的道,“南王妃殿下,能够见到你真是很荣幸!”

第一三二章 王子求婚

    苏染画波澜不惊的看着面前这位蓄着络腮胡,长相粗狂的男人,抿嘴微微一笑,“王子,您认错人了。”

    音落,苏染画松开太后,步伐款款的朝西门昊走去,安静的坐在他的身边,不发言语。

    此时,除了乌善王子的错愕之外,就属苏染情的脸色变化最大了,一直保持的笑容变的僵硬,像石雕一般的刻板。若不是为了保持所谓的风度,她早一巴掌朝苏染画盖去了。

    有时候做为第一美人除了享遍赞誉之外,还是那么的身不由己。

    淑妃与西门易的目光微微触碰,精亮的眨了一下。

    西门易起身,走了过来,轻轻的拉住苏染情的手,对乌善王子笑道,“王子,这才是本王的王妃。”

    “哦,哦,”乌善王子有些尴尬,连打哈哈,“本王子失礼了。”

    “南北二位王妃本是亲姐妹,王子一时认错也不足为奇。”西门易若无其事的笑道,狭长的眼睛闪烁着夺目的光芒,举手投足间都透出洒脱的贵族之气。

    如果他不是一个拈花惹草的人,如果没有看到他的残酷狠辣,单从他的一举一动来看,确实是个可以迷倒众生的祸害。

    苏染画坐在西门昊身边,目不斜视,收敛着眸中的光华,对众人目光中发生的事显的毫不在意。

    而西门昊则悠闲的把玩着手中的茶盏,似乎他在意的只是茶盏中浅浅的清茶。

    “原来是北王妃。”乌善听闻西门易的话,回过身,朝苏染画的所在微微颔首致意。

    苏染情更是恼火万分,满肚子的怒气无法发泄,而搀扶着太后的手又不敢用力,真是憋屈到了极点。

    这个什么王子,将盛赞先给了苏染画,不由分说的就鞠了那么大的一个躬,知道错了之后,没有对她有任何表示,反而又朝苏染画致意,好像得罪的是她。

    “好了,乌善王子难得来我朝,请入座,不要让这些小事耽搁了美食佳肴。”太后开口了。

    “谢太后。”乌善王子朝太后施礼后,返回了自己的座位。

    而苏染情在西门易的拉携下入座,多少挽回了些颜面,但对于整个南王府的面子,可是一开始就丢了。

    一侧的苏洛城不动声色的注视着状况的发生,他也没有想到精心打扮过的苏染画会是这么的吸引人,即使依旧不施粉黛,却透出自然清新之美,百看不厌,而不像苏染情,越看距离会拉的越远,像画里的人一样不真实。

    一直以来,苏洛城都以为如画的女子是最美的,当看到今日的苏染画时,他才领悟到何为隐于世间的仙子,不张扬也依旧保持着本色之美。

    不论苏染情还是苏染画,任何人受到赞扬都是他宰相府的荣光,可是乌善王子这么一认错人,却让西门易在西门昊面前失色了。

    不知西门易的心底究竟会怎样看待这件事,这才是苏洛城比较关心的。

    盛宴上必然少不了美女歌舞,但是那些庸俗脂粉在苏染画与苏染情的比较下,个个都不值得一提。

    乌善王子的目光看似在欣赏歌舞,实际上却时不时的瞟向了苏染画这边,开怀甩开衣袖,豪迈的畅饮,在那狂野的脸上染上了隐隐的征服欲。

    “爱妃,看来今日不该带你赴宴,一出门就招惹到是非。”西门昊微偏过头,像是在跟苏染画品论歌舞,却低声说出这样的话。

    “是非都是由人心定,堂堂正正还有什么该不该?”苏染画浅笑着回道。

    “那么,要不要本王替你将第一美人的名号夺过来?”西门昊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笑问。

    “算了吧,我可不想受那份累。”苏染画替西门昊斟满了酒,懒懒的道。

    乌善王子注视着西门昊与苏染画的举动,女子的一颦一笑都是那么的赏心悦目,可是那个男人,明明是面无表情,眸中带着寒意,却偏偏又带着意味不明的笑,显的人更加凉飕飕。真不知如此一个淡若春风的女子是怎样呆在他的身边的。

    另一侧的目光越来越放肆,西门昊不再熟视无睹,将冷冽的目光射向乌善王子。

    二人四目相对,相继各自的唇边荡起笑意,举起酒杯,轻轻致意。

    这哪里是致意,分明就是相互拆招。

    苏染画低垂着眼睑,举筷品尝着美味,对身边的一切视而不见。

    “其实,乌善王子不远千里,来我朝参拜,还有个请求。”一曲歌舞终了,西门显楚润了润嗓子,洪亮的声音响彻大殿。

    众人翘首详听。

    “乌善王子恳请朕许配给他一位公主,两国联姻,彰显百年和好。”西门显楚接着道。

    “恭喜皇上得此佳婿!”众臣起身拱手道贺。

    “朕的长公主与二公主都已经出嫁,现在只有三公主晚儿年纪合适,所以朕决定将晚公主许配给乌善王子。”西门显楚面朝众臣点了点头道。

    “不——”皇上的音刚落,西门晚便已面色发白,激动的大声道。

    众人听着这比皇上高出好多的声音,面面相觑,小心的看着西门显楚的脸色。

    “晚儿恳请父皇收回成命。”意识到自己又冲动的失态,西门晚连忙走向正中,扑通下跪,“晚儿还想陪伴太后奶奶,不想出嫁。”

    苏染画注视着西门晚。十六岁,便是“年纪适合”,在西门显楚毫无任何征兆的旨意下,就得远嫁他国,去做一个年纪比她大好多的陌生男人的妻子。

    虽然那个乌善只是蓄了一脸络腮胡,显得粗重狂野,但是年纪并不大,仅是二十七八的样子,但与青春萝莉一般的西门晚相比,真是悬殊了。

    苏染画对于西门晚的冒死恳求没有任何把握,这就是这个时代的悲哀。

    “嫁给乌善王子,做月华国的王妃,这是你的两个姐姐都比不上的,朕也对得起你死去的母妃了。”西门显楚道,威严的脸上竟还染上了一层哀戚。

    真的是为了死去的那个女人吗?

    苏染画暗自冷笑,不经意的一瞥,扫到了身旁西门昊脸上一抹嗤鼻的笑意。

    他是懂他的父皇的,做任何一件看起来无情的事都能找到一个令人动容的理由。

第一三三章 调戏北王妃

    “为了母妃,儿臣才更不能远嫁。”西门晚脱口而出。

    “此话怎讲?”西门显楚用平和的声音问,让人听来,他此时就是一个和蔼的父亲,在与女儿对话。

    “因为——”西门晚顿住了,她刚才不假思索的抗议皇上,并不是因为她有多大胆,敢抗旨不遵,而是她此时远嫁的时机不对,她正要准备查母妃的事,所以她不能去月华国,不能接受这场婚姻。

    西门晚知道作为公主,嫁给谁都是身不由己的,可是只要关联到她的母妃,她的情绪就会失控。一向乖巧听话的她,就有了在众臣面前抗旨的胆子。

    可是,西门晚不能说出这个理由,在差点又脱口而出的时候,止住了自己的嘴。

    此时西门晚才明白,为什么这场为乌善王子举行的盛宴只有她一个公主参加,原以为只是因为太后对她的厚爱,不想她也是这场宴会的主角。

    “因为儿臣还想每年去母妃的坟上祭拜,儿臣舍不得离开母妃,也舍不得离开父皇。”西门晚言辞恳切的道,“如果儿臣必须出嫁,儿臣愿意在京中选驸马,请父皇不要让儿臣远嫁他乡。”

    “哈哈,原来公主是这个原因。”乌善听了西门晚的话,起身笑道,“思乡是人之常情,但是乌善愿用一颗柔心化解公主的愁寞。乌善迎娶公主是为了两国睦邻友好,公主深明大义必会得到两国称颂,岂不是让仙去的荣妃娘娘在九泉之下更加欣慰?”

    “若母妃在世,不会让我嫁给你的!”西门晚转向乌善,毫不客气的道,眼泪不自主的涌在了眶中,若是母妃在一定会替她说话的。

    可是现在——

    西门晚将哀求的目光投向太后。

    “嫁娶随缘,强求不得。”太后拨动着佛珠,念了一句。

    没人知道她这句话是在说乌善还是西门晚,整日在储敏宫静修诵佛的她不发表任何意见,纵使她对西门晚宠爱几分,也是令其随遇而安。正因为此,她才得有一席清静。

    苏染画自然懂得西门晚心中最大的牵挂,看着跪在正中,弱不禁风的年**孩,就像一棵随风吹拂的小草。虽然她的这个身子也不过才十八岁,可是她拥有的是二十几岁的心,与百经世事的磨练。

    来到这个世上,少了组织的命令,苏染画渐渐的让自己卸去杀手的身份,也就多了一份常人的思考。

    她认为,此时她应该帮西门晚一下。

    “父皇!”苏染画想到做到,音落,已经走向殿中,跪在了西门晚的身旁。

    “你有何事?”西门显楚凛声问,虽然一副慈父的姿态,可是西门晚的举动已经惹怒了他,只是惯于隐藏而已,此时苏染画又不知好歹的站了出来。

    “父皇,这个消息对晚公主来说太突然了。也许父皇是想给大家一个惊喜,可是晚公主一下想到要离开京城远赴月华国,心中难免有失去亲人的恐慌。不如先让晚公主冷静一下,趁王子在京城的这些日子,多相处一下,儿臣以为,正如王子所说,会展现出一颗柔心,定有能力感化公主。”苏染画说完,为自己暗捏了一把汗,她不知道西门显楚有几分的商量余地。

    西门显楚盯着苏染画,他深知苏染画的胆子,对她敢站出来说话毫不意外,知道她这是用的缓兵之策。

    “北王妃所言有理,是朕没有顾及到公主的感受。朕就将此事托给你,你要让公主在乌善王子离京前,开开心心的应下婚事。”西门显楚没有给苏染画留有余地,反而将难题抛给了她。

    “谢皇上。”苏染画叩首谢恩,这也是她意料中的答案,本来就没有指望西门显楚那边会让步,她只是给西门晚争取到了时间,若是能让她无牵无挂的出嫁,就足够了。

    宴会继续进行,西门晚借口身体不适提前退席,而苏染画则说要陪伴公主,征得西门显楚的同意,也退席了。

    西门昊无所事事的看着殿中发生的事,对苏染画仿佛一下将他置之度外的态度冷眼旁观。

    他知道今日的北王妃已经在众臣之中引起轰动,而他也不必再担负被逼迫娶亲的笑话。看苏洛城的表情,也对如今的苏染画透着陌生,想必苏染画的举动也令他意外。

    这让西门昊更加好奇,苏染画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女子?

    “你知道我是不会同意嫁到月华国的,为什么要趟这遭浑水?”

    离开昭和殿,西门晚忍不住的质问,虽然感激苏染画能够站出来,可是又责怪她的异想天开。

    西门显楚没有说事情办不成会怎样,但是一定少不了要惩罚苏染画多事,若是西门晚一直不肯答应,岂不是要连累苏染画?这也让西门晚为难了。

    “最起码这样一来事情就有了变通的机会。”苏染画淡然一笑。

    “有什么变通?我不想嫁,父皇却要嫁,太后不管这些国事,难道你指望乌善王子亲口说不娶公主了么?他来青辕王朝的最大目的,不就是这个?”西门晚道。

    这些小国联姻的目的,苏染画也能想明白,无非就是想借助与强国拉近关系,好巩固他在自己国家的地位。

    “公主所言甚是。”二人正争论着,乌善竟也不知用了什么理由,走出昭和殿,追上了她们。

    站在苏染画面前,乌善抖动着络腮胡,哈哈一笑,“如果北王妃答应,给本王子找一个像王妃这样的女人,本王子定会亲口向皇上说不娶公主了。如何?”

    “胆敢调戏北王妃,真是胆大包天!”西门晚瞪向乌善,对苏染画道,“你看看,他是个什么人?这样的人,我能嫁吗?”

    “公主,本王子只是说要娶一个像王妃的女人,难不成公主吃醋了?哈哈哈!”

    苏染画皱皱眉头,此时乌善将他的粗狂毫不掩饰的表现出来,全然没了给自己鞠躬时的彬彬有礼,让西门晚嫁给这样粗野的男人真是不值。

    “像王妃这样的女人,本王有多少要多少,轮不到乌善王子染指!”

    一道冷冽的声音从一侧传来,冰寒至极,似乎要将四周的空气冻结。

第一三四章 惹事生非

    “哈哈,北王竟也对王妃这样的女人情有独钟?那么不知府上的白小姐身居何位?”乌善哈哈笑道。

    “乌善王子来我朝是求亲的,不是来查本王的吧?”西门昊缓步绕过乌善,站在苏染画身边,“若是王子有多余的工夫,不如多查查乌托王子的底,也好让自己加强必胜的把握,而不是靠什么求亲这种认人做父的取巧手段。”

    西门昊的话中明显的带有对乌善的不屑与鄙夷,令乌善的脸色微变,但又很快的恢复如常,哈哈大笑,“那么北王又如何?放着挚爱在府上不娶,却娶了相府的千金,难道说就没有任何目的吗?不要告诉本王子你是被逼的,若是你什么都没做过,谁能逼到你?若真的被人逼到,北王的手段也不怎样!”

    “你说既然是挚爱,为什么本王就一直不向父皇请旨赐婚呢?”西门昊对乌善的话不以为然,翘唇轻笑。

    乌善当即被问住了。

    这个问题除了皇上与苏染画之外,怕是没有人知道真正的答案了。

    明明西门昊那么的宠着白依依,却没有提出过任何要迎娶她的话。

    见乌善一时无语,西门昊笑着将苏染画揽在怀中,冰寒似的眸子里染上了一抹柔情,“若非本王令苏大人恼羞成怒逼到父皇面前,怎能如愿以偿的娶到染画?你可知苏大人对北王的意见可是很大的,他的一颗心都在三弟身上。怎舍得让女儿嫁给本王?”

    西门昊的话让西门晚大感意外,不过很快想通了,这就是为什么苏染画离开掖庭轩回到北王府后并没有受到西门昊的责难,反而情形更好了。可怜远走的四皇兄,竟然还一心担忧着苏染画的境况。人家一开始使出来的不过是迷惑人的障眼法。

    苏染画倚在西门昊的怀中,感受着冰冷的怀抱,听着他第一次说起自己的名字,竟是那么的好笑。能将黑的说成白的怕是西门昊的强项之一。

    “本王不反对为了娶到心仪的女人用些心计,若乌善王子看中了晚公主,不妨用些手段令晚公主改变了态度,只有心服了,才会帮到你,若是不服,娶到月华国也不见的能对你有多大好处。”西门昊冷冷的道。

    “一个女人而已。”乌善不屑的道,“只要皇上认本王子这个驸马就够了。本王子保证得到月华国的王位之后,忠心臣服青辕王朝,不再生事,这就是最诱人的条件。”

    “一个条件而已。”西门昊用与乌善一样的不屑口吻道,“若是月华国肯因为一人之话就老老实实,也不会连年边疆犯乱了。父皇认你这个半子,本王还不一定认你这个妹夫,你将希望寄托在父皇身上,难不成认为父皇会在本王死后才西去?”

    言下之意就是以后说了算的不是当今的皇上,而是他,北王!

    苏染画实在无心听他们的争执,被西门昊硬揽在怀中的滋味很不舒服,而西门晚在听了西门昊的一番歪曲事实的话后,看她的神色已经变了。一定又开始将她当成坑害西门哲的恶女人了。

    “北王说此话尚早吧?在本王子眼中,南王更有一统天下的能力。”乌善搬出了西门昊的对头,来煞他的霸气。

    “这是我青辕王朝的事,轮不到王子评论。”西门昊松开苏染画,逼近乌善一步,语气冷冽,“不过,若是王子在晚儿没有点头的情况下,借助父皇的威严强娶,本王不会置之不理。本王的妹妹轮不到你月华国的人执意染指。”

    苏染画微怔,西门昊这么说是在帮西门晚?

    就连西门晚也睁大瞳孔,不可思议的望着西门昊,他会帮自己?

    “北王,你别狂妄,本王子一定要娶到公主!”乌善后退一步,避开西门昊冷冽的眸光,咬牙道。

    “本王预祝王子得以成功。”西门昊唇角微翘,但冰冷的眸子里不见半分笑意。

    “二皇兄,谢谢你。”

    待乌善愤恨的甩袖返回昭和殿后,西门晚对西门昊小声的说道。虽然由于西门哲的离京,令她对西门昊的意见更大,但是她也懂得在西门昊说出插手她的婚事之后,需要见风使舵的道谢。

    “惹事生非。”西门昊冷冷的横了苏染画一眼。

    “王爷对臣妾宠爱有加,自然会出手相助的。”苏染画含笑着挖苦西门昊。

    西门晚默不出声的皱了皱眉头,在她看来这二人更像是打情骂俏。

    西门昊斜藐一眼苏染画,折身返回昭和殿。

    “晚儿,你信他的话吗?”

    苏染画目光清冷的看着西门昊绝傲的背影,问。

    “我不在乎你们的真真假假,只要帮我回了这场婚事,好让我彻查当年母妃的事,对谁,我都感激不尽。”西门晚直截了当的道。

    苏染画微微一笑,她知道西门晚对她是真实的,毫无隐瞒自己的态度,这就够了。

    在这个深宫内院,本来就少不了相互利用,而西门晚的心思已经够单纯了。

    “我想去春林苑找瑶妃娘娘。”西门晚突然道。

    “你想去跟她询问当年的事?”苏染画问。

    自从西门哲走后,瑶妃呆在春林苑从未离开,这次的盛宴也没有参加,好像真的一门心思在春林苑里做农妇了。如今深秋已至,她苑里的那些作物一定都已经收割。

    不过,苏染画不打算去。就算去了,瑶妃也会对她视而不见,何必要自讨无趣?何况苏染画并不认为瑶妃会对当年的旧事多说什么,她是一个性情淡漠,淡到只是在明哲保身的地步,她不会让自己卷进西门晚挑起的漩涡里的。

    这些想法苏染画没有对西门晚说,有些事需要她亲自去碰钉子。

    于是,苏染画借口说怕瑶妃因西门哲的事责怪她,不陪着西门晚去了。

    待西门晚独自离开之后,苏染画环顾四周,一时又想不到自己的去处。但是,当看到如烟走出昭和殿之后,她的眸光瞬间沉冷。

第一三五章 不欢而散

    如烟朝苏染画走来,一直走到她的面前,好像相向而行,就要擦肩而过,苏染画都没有开口的意思。

    如烟忍不住了,停下脚步,看着苏染画平静无奇的脸,问,“我出现在太后身边,你不觉得奇怪吗?”

    “无非受着南王的指使,有什么好奇怪的。”苏染画不屑的道。

    “你不好奇南王让我做什么吗?”如烟笑问。

    “那你说来听听。”苏染画歪着头,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不会是让你对太后下手吧?”

    “一个无用的老婆子,有那个必要吗?”如烟带着嘲弄的笑意,与苏染画擦肩而过,“我要去绣房为乌善王子赶绣衣衫,那可是王子与公主的订婚锦袍。”

    苏染画抿嘴微笑,侧望着如烟的背影,缓缓开口,“如烟姑娘这样的巧笑嫣然,可是比那冷漠的样子美丽多了。”

    如烟的脚步明显的一顿。

    苏染画的眉头渐渐颦起,如烟出现在这个时候一定有她的目的,难不成西门易要利用月华国的王子做些文章?

    苏染画决定返回昭和殿,去留意一下乌善。

    刚到昭和殿门口,就碰到了李炳。

    “北王妃?”李炳微微错愕,很快恢复成木雕般的样子,拱手道,“卑职参见北王妃。”

    “你找我?”苏染画见到李炳后,心中已有了不顺畅的感觉。

    “皇上命卑职禀告王妃,要王妃去锦阳宫等皇上。”李炳道。

    “知道了。”苏染画二话不说,扭头就朝锦阳宫而去。

    豪阔的锦阳宫,没了西门显楚更显得空荡深寂。其实住处大了不一定好,权势威严也不是单靠豪华气派的住所堆砌的。

    “你呆在这里还挺安静。”

    西门显楚的浑厚的声音从敞开的宫门传来。

    “染画参见父皇。”苏染画规规矩矩的施礼。

    西门显楚径直走到龙椅前坐下,凝视着苏染画,徐徐才问,“晚儿不需要你陪了?”

    “是,晚公主说想独自静静,所以染画原本想返回昭和殿的。毕竟是染画参加的第一次盛宴,舍不得离开。”苏染画滴水不漏的解释着自己又返回昭和殿的原因。至于皇上之后知道西门晚去了春林苑,也可以推脱是西门晚故意瞒她。

    “你还在乎这种庸俗的宴会?”西门显楚冷哼,在他的眼中,大胆从容带着倔强的苏染画根本就不屑参加这等宴会,她会赴宴只是因了一个身份而不得已。

    苏染画闭嘴不语,有些事是犯不着特意争论的。

    “不要想着依靠昊儿解决晚儿与乌善的婚事,朕决定的事容不得任何人改变,晚公主一定要嫁给乌善。”西门显楚目光深沉的盯着苏染画,“所以,你必须让事情顺顺利利,保证晚公主安然出嫁。若是发生意外,这笔账朕会记在你的头上。”

    “是。”苏染画的心沉了又沉,她不明白西门显楚怎么会这么快就知道西门昊要插手乌善的事?

    “绣房已经在为乌善赶制订婚衣衫,玉锦坊最好的绣娘如烟也奉命去帮忙了,朕要先为晚儿与乌善准备一场盛大的定亲仪式,待月华国的迎亲队伍来后,让晚儿风风光光的出嫁。”西门显楚道,“让晚儿做月华国的王妃,是朕对荣妃的心意。只要有朕在,晚儿一定是月华国未来的王后。假以时日,晚儿自然会明白朕对她的爱护。”

    “染画会把父皇的心意讲给晚公主。”在想不到办法的时候,苏染画只得先硬着头皮说好话,但又不忘加了一句,“若是晚公主贵为王后,那么她的儿子,也就是青辕王朝的血脉就可以做月华国的王了,凭父皇的手段,月华国将会自然而然的归属我朝。”

    “所以,你更应该促成此事。”西门显楚微眯着眸子,亮光隐在眸中闪烁。

    苏染画低头浅笑,这才是西门显楚让西门晚嫁给乌善的真正目的,乌善想借助西门显楚的支持夺得王位,而西门显楚则有了理由操控月华国,婚姻对于他们来说不过是巩固权势的手段。

    在已经知道自己一些真实心思的苏染画面前,西门显楚不会刻意的隐瞒自己的目的,他更相信在自己权势的压迫下,苏染画只得唯命是从。

    指挥像苏染画这般的女子做事,令西门显楚极有兴趣。

    “哲儿的事情上,你做的不错。南王说你们联手将他送到了南疆。虽然哲儿没有留在京城成事,照着瑶妃谨慎的意图躲到了南疆,不过去了那边境之地,对他也是一种磨练。”西门显楚冷不丁的提到了西门哲的事。

    苏染画抽了抽唇角,淡淡的笑了笑。真没想到西门易还留给了他一份功劳,真不知自己在这件事上究竟扮演了什么角色。

    这个男人,眼睁睁的将自己的儿子逼入绝地,却还对她大加赞赏,真不知该如何评说他。

    苏染画沉着的走出了锦阳宫,只见西门昊候在宫外,像是在等她一般。

    “宴会散了?”苏染画问。她本来还想去注意一下乌善王子。

    “在父皇离开昭和殿时,就已经不欢而散。”西门昊若无其事的道,“随本王回府。”

    “不欢而散”这个词让苏染画的心中动了一动,一边跟着西门昊走一边问,“你又料到我在锦阳宫,知道皇上会见我?”

    苏染画相信西门显楚一定是在暗中让李炳给她传话的。

    “这个时候,父皇会见的人只能是你。”西门昊头也不回的大步走着,让苏染画只得小跑步跟上。

    “你们回到昭和殿后发生了什么事?”苏染画追问,并不是她有多大的好奇心,而是想知道乌善王子的举动,好决定自己该怎么做。

    “乌善告诉父皇说本王威逼他不许迎娶公主。”西门昊道。

    “他这么说?”苏染画讶然,怪不得西门显楚会及时知道西门昊的意图,这乌善做事还真够直接的,不过这么一来还真给自己上了一层保险,若是他在迎娶西门晚期间发生什么意外的话,西门昊就是最大的嫌疑人。不管别人怎样,西门昊是不能轻易对他下手了。

第一三六章 乌善失踪了

    “看来这乌善还真是粗中有细之人。”西门昊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那你呢?你可不是甘愿服输的人。”苏染画问。

    “若是本王不罢手,你怎么向父皇交代?”西门昊停住脚步,侧身望向苏染画,翘唇反问。

    “乌善不是什么好鸟,先断了他的心思再说。”苏染画果断的道,眸中一扫而过的阴沉。

    “本王还没发现你的胆子这么大,掖庭轩的狼狗不怕也就罢了,还敢不听父皇的话?”西门昊的眸光淋了层寒霜,逼近苏染画,“是不是所有的事其实在你心中都早就有了决定,表面上所看到的都只是一个幌子而已?”

    “王爷,这件事能跟别的事相提并论吗?”苏染画后退了一小步,避开西门昊的寒眸,眸光清明闪烁,“这件事明明是要我在王爷与皇上之间做选择。我整日相伴的是王爷,难不成让我站在皇上那一边?”

    “谨遵皇命不是应该的么?”西门昊并没有因苏染画近似发誓的辩白而舒缓了冷冽的神情,反问道。

    “据我判断,这件事不关乎我的生死,无非是惹皇上不高兴,再变着法子惩罚一顿,只要我站在王爷这一边,王爷一定会护我周全的,对不对?”苏染画含笑问道,一脸的坦然。

    “那就等到你身陷囹圄的时候再说吧。”西门昊回身,继续行走,几步之内便将苏染画抛之身后,紧抿着薄唇,眸光深邃的注视着前方,这个女人的行为令他琢磨不透。

    是她只为了帮助薄弱的西门晚,还是念着当年三人相识时的旧情?

    想到西门哲,西门昊的脸不被察觉的阴沉了几分,每当将苏染画与西门哲想到一起时,他总感到似有似无的不舒服。

    回到北王府,柳儿已经候在梅花庭。

    “柳儿?”苏染画看到面黄肌瘦的柳儿,拧起了眉,上回的压惊汤就喝的莫名其妙,这次不知道白依依又让大病初愈的她来做什么。

    “王妃!”柳儿二话不说就扑通下跪了。

    “有什么事直说好了,快起来!”苏染画示意末儿将柳儿扶起,像草一样的身子,真怕一不小心折断了。

    “王妃,白小姐已经同意我来侍奉你了,她已经告诉了林管家,之后会跟王爷说的。她让我先过来。”柳儿道。

    “她亲口说的?”苏染画问,白依依不是说柳儿与小柔是同乡,才特意将她留在身边的么?

    “嗯,”柳儿用力的点点头,低头抬眸悄悄的看了眼苏染画,垂下眸子道,“柳儿一病不起的时候,白小姐说若是柳儿病能好,就答应柳儿完成一个心愿。现在柳儿好了,就请求白小姐让柳儿来梅花庭侍奉王妃。所以白小姐信守承诺,答应了。”

    “她就这样答应了?”苏染画凝视着柳儿,看着她低垂着头,刻意隐藏着自己的眼睛。

    “嗯。”柳儿再次点点头,“白小姐是信守承诺的人,她没有为难柳儿。”

    “没有为难就好。”苏染画不动声色的从柳儿身上移开目光,转向末儿,“我留下柳儿了,但是她身子还不大好,你先帮衬着她一些。”

    “是。”末儿道。

    “柳儿,你先去休息吧,大病初愈,养好身子最要紧,有了好身子才能好好的服侍我。”苏染画吩咐道。

    “谢王妃。”柳儿福身施礼之后,跟着末儿下去了。

    苏染画目光幽深的注视着柳儿的背影,从一见到她,柳儿的目光就在躲闪,她究竟在躲什么?白依依让她回来又有什么目的?

    夜深沉,农历都到了九月中。这个时代,没有中秋,没有重阳,看着天上的圆月,没有任何的趣味。

    只是这天,一到夜里就好冷。末儿替苏染画燃起了火盆,屋子里多了些许暖意。

    苏染画裹着毛裘披风,靠在软榻上,琢磨着西门晚的事,不得不想到如烟。

    那个黑衣人说的没错,她去了那个小院果然有所收获,只是这收获成了谜,西门易不会亲口告诉她有关如烟的详细的情况,她若想利用到这个秘密,就得亲自去探知。

    “奴婢参见王爷!”

    是末儿慌张失措的声音。

    苏染画咻的站起身,西门昊已经推门而入。

    苏染画不由的拢了拢身上的毛裘披风,警惕的注视着西门昊。

    每当夜里见到西门昊,都让她浑身不自在。

    “马上随本王进宫。”西门昊扫了眼谨慎的苏染画,大步走过去,抓住她的胳膊就朝屋外掠去。

    如此霸道不由分说,若不是苏染画听清了进宫二字,一定会以为西门昊又妄想图谋不轨。

    “发生了什么事?”被西门昊带上了马背,苏染画问。

    “有你的好事了。”西门昊驾的一声,策马狂奔。

    夜风打在脸上,竟有了刺骨的寒意。

    苏染画拢紧披风,一头秀发随风飘扬,这等与风同行的张狂,好似曾经飙车时的劲烈。

    “嘘——”苏染画忍不住打了个响亮的口哨。

    “抓紧本王!”西门昊沉声道,快马加鞭,一不留神,他还怕把兴意盎然的苏染画甩出去。

    苏染画的那声口哨,让西门昊听得心中莫名的一跳,这声哨响是那么的随意洒脱,好似是天地间最空灵的音符。不过,见了皇上她就没这份闲情逸致了。

    西门昊冷峻的脸上挂着隐隐的笑意,凝重的眉头在思考将要面对的棘手问题。

    红鬃烈马直抵皇宫,长驱直入。从同样匆匆进宫的西门易身边飞驰而过。

    西门易望着飞奔而去的双双身影,一个冷冽豪气,一个飘逸如风。他一定要抹杀掉那股豪气,也一定要将那如风的女人抓在掌心。

    锦阳宫内灯火通明。

    西门显楚高坐龙椅之上,而月华国陪同乌善王子前来的使者站在侧首,面色异常凝重。

    乌善出事了!

    苏染画一下就想到了这一点,跟在西门昊身边的步子沉重了几分。

    “北王,乌善王子在沐浴时失踪了。”

    西门显楚对走进锦阳宫的西门昊道。

第一三七章 查案

    西门显楚是特意在对西门昊讲,因为宴会上乌善指责他很狂霸的要插手他的婚事,而就在当晚,乌善沐浴时就失踪了。

    “儿臣已经知道。”西门昊面不改色的道。宫中给他传递皇上谕旨的人已经告诉他了。

    “你没有要说的吗?”西门显楚凛声问,他确实很欣赏这个办事果决阴狠干脆的儿子,就像他能做出伤了西门易的腿,逼迫西门哲离京的事,可是若要跟他这个父皇作对,就不能同语而论了。

    苏染画也侧头看着西门昊,等着他的回话。

    虽然早已料到乌善会出事,可是西门昊若这么快的下手还是出乎她的意料,何况做的这么直接明显,也太狂妄了。

    不过,这倒也符合西门昊的个性,且看他如何收场。苏染画饶有兴趣的期待西门昊的说辞。儿子跟老子作对还真不是一般的胆量与手段。

    “儿臣没有去过现场,不能随意判断。”西门昊面色平静的道,看不到一丝波澜。

    西门显楚直视着西门昊,目光灼灼,片刻没有言语,然后转向了苏染画,“乌善王子出了事,晚公主不能顺利出嫁,你怎么给朕交代?”

    “当务之急是加派人手搜寻乌善王子的下落。”苏染画倒吸了一口气,保持着平稳的语速。此时不仅仅是关系公主能否出嫁的问题,而是直接关系到青辕王朝对月华国的交代,堂堂王子失踪,下落不明,可不是一件普通的事。她现在不能去讨论自己要面临的困境,必须站在大局的高度去解决,才能为自己在西门显楚面前寻找到一个突破点。

    西门显楚灼烈的目光从苏染画与西门昊的脸上一一扫过,二人均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好像乌善的失踪跟他们都没关系。呵,还真像是一对儿!

    “南王,朕命你即刻彻查乌善王子失踪之事,尽快找到王子。”西门显楚对西门易道。

    “是,儿臣遵旨。”西门易拱手领旨。

    西门显楚的决定意味着他在这件事上不信任西门昊,也或者他是给月华国使者一个交代,毕竟西门昊威逼乌善的事发生在先,但又没有证据证明这件事是他做的,所以只能让西门易去查。

    “北王妃,你答应朕会促成乌善王子与晚公主的美事,若是做不成你也难逃其咎,所以朕命你与南王一起彻查此事。”西门显楚又道。

    “儿臣遵旨。”苏染画虽然心中划过一丝错愕,但依旧平静的福身应道。

    “北王,这件事你不许有任何插手的举动,听明白了吗?”西门显楚厉声道。

    “是。”西门昊应道。

    西门显楚一一作了安排之后,便遣退了众人。

    月华国的使者毫无办法,只得回风华苑等候消息。虽然他们要跟青辕王朝的皇帝讨要说法,可人是在他们的陪同下失踪的,找不到王子,月华国的王也不会轻饶了他们。

    走出锦阳宫,西门易叫住了走在前面准备上马的西门昊与苏染画,“二皇兄,我要带皇嫂去查看乌善王子失踪的地方,你不会有意见吧?”

    西门昊淡淡的扫了眼苏染画,微微笑道,“难得父皇看得起她,可不要辜负了父皇的所托,让本王丢了颜面。”

    苏染画知道这就是西门昊准许的意思,不过这也由不得他,西门显楚已经说的很明白,他再狂妄,也不能变本加厉不遵圣意,毕竟他还没有达到那个位置。

    只是,这么一来,平白无故的跟西门易扯上了关系,让苏染画的处境越发的复杂起来。

    西门昊抛下苏染画,策马扬长而去。

    “皇嫂,请!”西门易有礼的伸手示意,眉眼之间带着那魅惑众生的笑。

    苏染画一声不吭的跟着西门易来到了乌善住过的风华苑,使者已经先一步回来,将他们领到了乌善失踪的地方,一个很大的浴房。

    “王子就是在这里不见的?”

    西门易打量着四周的环境,浴房四边燃烧着几个还未熄灭的火盆,熏的整个房间暖洋洋的。一侧是一张舒适的床榻,正

    中是一个浴池,被一道屏风隔成了里外间。池中的水已经灌满,很清澈。池边随意的搭着几件衣衫,想必就是乌善的。

    “是的,王子要沐浴,我等替王子备好了水。王子说不需要有人陪,我等便都退了出来。可是一个时辰之后王子也没有出来,我等倍感蹊跷,方进来查看,不想池中的水虽凉但依旧清澈,王子褪尽衣物之后不仅没有沐浴,反而不见了!”其中一个使者回答,面色慌张不已。

    “这么蹊跷?”西门易绕着浴房四周查看。整个浴房密不透风,为了保暖,连窗子都没留,只有正中的一扇门。

    苏染画微颦秀眉,这作案的手段还真是高明,弄的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不见尸?

    苏染画突然想到了在玉锦坊后院被西门易亲手杀死的那两个人,瞬间化为一滩血水,应该是不见尸的典范了。

    可是那也有一滩血水,而这浴室干干净净的,全无污染过的痕迹。

    “你们先下去,本王要切身感受一下乌善王子当时一人在此的场面。”西门易对那些使者道。

    “是。”使者纷纷退下,被西门易的人挡在了几米之外。

    整个浴房只留下苏染画与西门易,形成了孤男寡女的场景。这种局面让苏染画感到很不舒服,于是也准备告退。

    “皇嫂,你也是查案的人,怎能离去?”西门易折身,含笑望向苏染画。

    “我是不想打扰王爷感受当时的场面。”苏染画不动声色的道。

    “那个场面有什么好感受的?本王其实是不想放过你我独处的机会罢了。”西门易身形一闪,拦在了门口,挡住了苏染画离开的路。

    “王爷的胆子未免大了。”苏染画侧眸扫了眼屋门的缝隙,外面有闪动的人影。

    “本王再胆大也不敢说出阻止乌善王子迎娶晚公主的话,若是用这种手段付之行动的话,真是胆大狂妄,惹父皇动怒可不是什么好事。本王与其相比还是差了一截。”西门易的话意有所指。

第一三八章 落水

    “是的,你是差了一截。”苏染画笑笑,“北王肯为了晚公主出头,同样都是晚公主的皇兄,这点上你就比他差了。”

    “哦?”西门易挑挑眉,“那么四弟的事又该怎么说?”

    “男人是要磨练的,女人是要保护的。”苏染画风轻云淡的表达了自己的看法。

    在这个局势不清的情况下,还是不要表现的对西门易这个“外人”热情为好,毕竟她是北王妃,替西门昊说好话是本

    分,落不进有心人的耳,但若是说西门易好就不对劲儿了。

    “你是这样认为的?”西门易走近苏染画,低垂下头,眸光如桃花般灿烂,将她笼在自己的视线里,抬手,想要捏起那个平静微扬,带着一股傲气的下巴。

    苏染画灵巧的一闪,在西门易将要触碰到自己的时候,躲开了。

    西门易眸光闪烁,脚步轻滑,顺手将房中本为了遮挡浴池的屏风推向了门口,堵住了那道似有似无的门缝。

    屋内的烛光摇曳,将两道身影投射在屏风上,宽大的屏风遮挡了投在门窗上的影子,外面看不到屋内发生的一切。

    苏染画眸光骤缩,注意着西门易的一举一动。

    “皇嫂,不要紧张,不如我们好好的商量一下,如果找不到乌善的对策。”西门易轻轻的瞥了眼苏染画拢在袖中的手。

    “你断定找不到乌善了?”苏染画问。

    “我是说万一。”西门易轻笑,朝苏染画缓缓走近,“我只是个查案的,只要查到结果就行,而你要保证晚公主嫁给乌善,可是没有了乌善的人,晚公主如何嫁?昭和殿里斗胆替晚公主说话,事情出现了意外,父皇一定会将一部分的火气撒在你的头上。”

    “既然只是火气,那就有消去的时候,大不了再被带到掖庭轩那类的地方吓一吓。”苏染画淡若清风的一笑,“何况本就是万一,真正的结果还不知道,何必要提前担心?”

    “皇嫂好气度,我喜欢。”西门易站在苏染画面前,毫不掩饰的将头低下,蹭过苏染画的发,嗅到扑鼻的清香。

    只是,他的唇想碰到的是苏染画的额头,但被苏染画躲闪开了。

    意犹未尽,心有不甘。西门易反手就朝苏染画抓去。

    苏染画解开裘毛披风,随手一扬,打向西门易,一个灵巧的侧翻,闪到了屏风处。

    西门易劈开披风,眼中划过别样的欣喜,纵身掠向苏染画。

    一时出不了屋子的苏染画只得迎击。而西门易也想看看苏染画的招数,所以二人便气势略缓的打了起来。

    “万安寺的那两个护卫队的人果然是你杀的。”西门易一边出手,一边低声道。虽然事后,别人都将那两个人的死归在他的身上,以为是他在救走西门哲的同时,也替苏染画与瑶妃解了围,其实,西门易清楚,那俩个人根本不是他的人杀的。

    而瑶妃在向皇上讲述时,只说自己晕了过去,没有看到当时的情形,醒来之后,西门哲不见了,跟前也死了两个人,西门昊正好赶来。

    “是又怎么样?”在西门易面前,苏染画没必要隐瞒。

    “我以为你只是暗杀拿手,没想到正面迎敌的本领也不错。”西门易夸赞道,同时心中对苏染画不同于他所认知的招数好奇不已。

    “谢王爷夸赞。”苏染画一个利落的回踢,迎击西门易的掌风。

    “你的这套功法是跟什么人学的?”西门易忍不住的问,他在出手时暗探到苏染画的脉络,毫无内力的迹象,如果一个会武的人,又将自己会武的气息隐藏的滴水不漏,不能不说功夫极高。

    “王爷认为我会说吗?”苏染画低声道。

    西门易的功夫不错,加上他掌握轻功,速度上就快了不少,令苏染画感到很难缠。

    苏染画捕捉到西门易眼中的光闪,意味着他不想再跟自己纠缠下去,要真的出招了。马上抖起精神,精明的眸光掠过屋内的每一个角落,最后定格在正中的浴池里。

    就在西门易加快步伐,逼近苏染画的时候,苏染画虚晃一招,纵身朝浴池跳去。

    “救命!”苏染画的声音突兀在屋内响起,随着她身子的坠落,水花四溅,扑灭了几支蜡烛,残余的烛光令屋子不再那么的通亮。

    “发生什么事?”西门易的人毫不犹豫的冲进了浴房。

    西门易收手立在池边,他万万没想到苏染画会想出这一招,用“意外”落水,惊到屋外的人,掩盖了刚刚的打斗,断了他的纠缠。

    “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将北王妃救出来!”西门易有些懊恼的大声对他的人道,微眯的眸子注视着泡在浴池里的苏染画,这个女人让他有了难以掌控的失败感。

    苏染画被人拉出了浴池,冰凉的水湿透了全身上下,冷的她直打哆嗦。

    “皇嫂受惊了。”西门易捡起地上的裘毛披风,想替苏染画披上。

    苏染画一把夺过披风,自己披好,紧紧的拢着,低垂着头,颤抖着声音道,“我先回王府了。”

    音落,冲开一旁的人,奔出了浴房。

    浴房里突然的意外也招来了被遣散的月华国使者,而西门易在众目睽睽之下,由于有了之前在刑事房发生的事,也不敢多做什么,悻悻的对身边的一个人道,“送北王妃回府。”

    西门易的声音飘进了苏染画的耳中,紧咬着下唇,面色在夜空中阴沉几分,眸中染着寒意,甚过她身上的寒冷。

    西门易轻佻的行径真是让她极为厌恶!

    “王爷,是王妃。”

    明月楼上,站在西门昊身侧的陈默对倚窗而立的西门昊道。

    西门昊注视着空寂的大街上,一名侍卫正带着苏染画由远及近的奔来,想必是要送她回北王府。

    “这么快就出宫了?”西门昊疑道,忽而眸光一闪,落在苏染画湿漉漉的粘贴在背后的长发上。

    “去把暗使招来,我要知道在风华苑发生的事。”西门昊道。

    “是。”陈默领命而去,但心底却划过一道说不出的念头。暗使是奉西门昊之命潜伏在各个需要的地方的人,为了安全起见,没有十分重要的事,是不会招他们回来复命的。可是西门昊只是看到了苏染画湿了的头发,便要招暗使问话,真是个例外。

第一三九章 本王的清白就交给你了

    回到北王府的苏染画赶紧换了湿漉漉的衣衫,虽然裹着毛裘披风,可是贴身湿了个通透,冰凉至极,连披风都浸湿了,冻的可不轻。

    一连打了几个喷嚏,苏染画揉揉鼻子。只觉得这具身子真是弱的要命,经不起任何折腾,不过就是泡了个冷水吹了吹风

    就明显的不对了,若是放在现代穿荒岛过沙漠历经枪林弹雨的恐怕早挂了。纵使她有一身本事,也不能尽兴的使出。

    苏染画靠着火盆烤了烤发凉的手,毅然走出了梅花庭。

    她想尽快见到西门昊,虽然不确定他此时是不是在王府,但还是决定找一下,撞撞运气。

    径直走到书房,屋子里漆黑一片。苏染画犹豫着要不要进书房里面的那个暗室看看。

    但是脑中浮现出了与西门昊独处暗室时的画面,耳根不由的一热,甩了甩头,掉转身离开。

    路过墨雅轩,苏染画知道那是西门昊在北王府里除书房外的住所,但是神来神往的西门昊好像很少去住。而她也从未进去过,苏染画自知自己与西门昊的关系,纵使她在整个北王府都可以依仗王妃的身份做事,但是对于西门昊的私人住所,她还是懂的忌畏的。

    但此时,苏染画突然闪出一个想要进去看看的念头,也许西门昊还真在墨雅轩也说不定。

    于是,苏染画无所顾忌的朝墨雅轩走去。

    “三更半夜的想做什么?”

    突兀的一道声音在苏染画的身后响起,只觉得一阵寒风吹过了自己的脖颈,嗖嗖的发凉。

    苏染画驻足,缓缓的回过身,皎洁的圆月光芒将西门昊高大挺拔的身影映照的很清晰,那俊冷的脸在冰凉的夜中更添了一层寒纱。

    “我找你。”苏染画看着西门昊道。

    西门昊看了眼不远处的墨雅轩,将目光收回,从苏染画湿漉漉的发间扫过,猛的跨出一步,抓住苏染画的胳膊就朝墨雅轩掠去。

    墨雅轩里很安静,没有任何多余的人。

    西门昊点燃了蜡烛,照亮了屋子。但是也许由于他不常在此居住的原因,并没有准备火盆,屋子里很冷。

    苏染画不由的双臂环胸,抱紧了肩头。

    “查案查的怎么就查到了浴池里?”西门昊首先开口道,坐在软榻上,抬眼瞧着苏染画。

    “王爷已经知道了。”苏染画静静的道,看来在西门易的那些人里也有西门昊的眼线,难怪他敢放手让自己跟着西门易走。

    “屋里的事并不知道。”西门昊很直接的道,所以他在等苏染画亲自作交代。

    “我绕着浴池转,不小心就掉进了池子里。”苏染画道。

    “就这样?”西门昊明显不信,“那个屏风是怎么回事?”

    “南王要推开它,我也无话可说。”苏染画一副知无不言的样子,但又明明什么都没说。

    西门昊目不转睛的盯着苏染画,手指在软榻的扶手上一下下的轻叩,有节奏的响着。

    “王爷,乌善王子究竟是不是你弄走的?”苏染画走近西门昊,俯下身,凝望着他那张没有任何表情的脸,很认真的问。

    “你说我会做这样的蠢事吗?”西门昊不屑的反问。

    “如果不是王爷,那么乌善王子极有可能已经不在人世了。”苏染画直起身道,注意着西门昊脸上的每一个细微的表情。

    西门昊沉默不语,这也是他已经料到的事,很明显这件事就是冲着他来的,杀人灭口一了百了才是最干脆的处理办法。

    可是就算他知道是谁想陷害他,一时之间也掌握不到任何蛛丝马迹,而且皇上已经明说不许他插手此事。

    这件事已经惹怒了皇上,一定会派人暗中监视他的举动,所以他也不能去查什么,免得授人以柄,反控他想要毁灭罪证。

    都说他西门昊决绝张狂,其实那个背地里做事的人才更加肆意妄为,为了对付他不惜令青辕王朝与月华国之间发生意想不到的摩擦,置戍边战士的安危于不顾。

    苏染画注视着西门昊的表情,从他平静的脸色中还是捕捉到了微微拧起的眉头,说明他也在纠结这件事,也就是说这件事或许真不是他做的。

    “阿嚏——”苏染画不由的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西门昊扫了眼苏染画,微微皱了皱眉头,苏染画紧拢着双肩,很冷的样子。

    “上床去。”西门昊道。

    “呃?”苏染画的大脑反应的慢了半拍,怔怔的看了眼西门昊,没有动。

    西门昊嗖的站起身,一手搭在苏染画的肩头,将她拉到了床边,推倒在床榻上。

    苏染画挣扎着就要跳起来。

    “你再动试试看。”西门昊冷冷的道。

    苏染画斜靠在床榻上,仰望着西门昊,墨染的眸充满寒光的盯着自己。

    那寒光不是阴冷凛冽的,而是咄咄逼人,逼着她要乖乖的躺下,躺在他的床上,否则——

    苏染画不由的拉紧了衣衫的领口,警惕的注视着西门昊。

    “本王的清白就交给你了,”西门昊俯下身,修长的手指划过苏染画的湿发,“所以,你要保护好自己,别给生了什么事。”

    “是,知道了。”苏染画暗自舒了口气,避开西门昊,换了个舒服点的姿势,半躺在榻上,顺手揪过被子,搭在身上。

    西门昊看着苏染画,湿发粘贴在脸颊,勾勒出一个鲜明的轮廓,如出水芙蓉般清丽。静静的盯下去,体内的某一点又有了莫名的躁动。

    蓦地,西门昊的身子俯了下去。

    苏染画机敏的一个滚动,转到了里侧。但脊背却被西门昊扣住,吻落在了耳垂,顺势下移,烙在脖颈,很重,能够感受到吸允的疼痛。

    “以后跟西门易在一起的时候小心些,不要再发生令本王不愉快的事。”

    西门昊低沉的声音在苏染画耳边响起。

    “我已经掉进浴池了,难道还不够小心?”苏染画趁机翻转身,坐了起来。

    西门昊看着苏染画,唇角轻轻的勾起,他就不信这个女人会不小心的掉进池子里。

    “给你。”苏染画从袖中掏出一个东西递给了西门昊。这才是她要见西门昊的目的。

第一四零章 它怎么在你的手里?

    西门昊接过苏染画手中的东西,一眼就认出那是乌善王子带的翡翠戒指。在宴会上,他曾经瞟见过,由于翡翠很大,端起酒杯都有些碍事,所以西门昊有印象,而且那块翡翠雕刻成飞狮形,就是月华国王室的象征。

    “它怎么在你的手里?”西门昊把玩着戒指,问。

    “我在池子里捡的。”苏染画道。其实她跳入池子也不是纯粹为了躲避西门易的纠缠,只是在屋内发现不了任何的情况下,决定下水查探,不想真的发现了戒指。为了防止西门易发现蹊跷,所以她匆匆的离开了风华苑。

    “池子里?”西门昊打量着戒指,又看看苏染画,果然她每走一步都是有目的的。

    “风华苑里的那个浴池那么大,应该不是靠一桶桶的换水吧?”苏染画问。

    “皇宫里的浴池都有修好的排水道与入水道。”西门昊道,视线落在苏染画的脸上,斟酌着她问出此话的意图。

    “哦。”苏染画明了的点了点头,但心中已沉了几分,如果她猜的没错,乌善一定被如烟给处理掉了,而地点就是那个灌满水的浴池。

    但是她又不能将这个想法告诉西门昊,否则就会牵扯出小院,牵扯出她与西门易的“不清不白”,甚至还会牵扯出她与

    黑衣人之间的事,让她的身上缠绕起数条绳索,也就会搅乱了与西门昊难得建立起来的相处方式。

    现在已经没有查找乌善的必要了,因为他们根本不会再找到乌善,当务之急就是设法让西门显楚放过此事,让西门易不要借用此事掀起风浪,因为西门易上位,就意味着苏洛城向前跨了一步,这是苏染画不允许发生的事。

    西门昊看着平静无语的苏染画,不知道她此时心中所想,她是第一个想去猜但又猜不透的女子。

    “王爷,戒指就交给你了,相信你一定会用它摆脱困境。”苏染画道。

    “好,先给你记一功。”西门昊将戒指收起,他不能插手有关乌善王子的事,但是他可以利用乌善的信物生事。

    “那王爷有什么奖励?”苏染画笑盈盈的问。既然说要记功,她就得抓住机会给自己讨点好处,预防不时之需。

    “本王的宠爱,还不够吗?”西门昊身体前倾,将苏染画逼的后仰,依着墙边动弹不得。

    “已经……够了。”苏染画摸摸脖子,被西门昊吻得还隐隐作痛,眸光灵动,寻找闪躲的突破口。

    “嗖——”

    就在二人面面相视的时刻,一枚冷箭擦过窗纸射了进来。

    西门昊一个纵身,压着苏染画滚向一旁,箭擦着二人的头顶射入床榻内侧的棂木上。

    接着,墨雅轩外响起了打斗声,想必是北王府的护卫与刺客交手了。

    西门昊将那枚箭顺手拔下,转了个优美的圈儿,走到门口,打开门。

    “让他走。”西门昊对打斗中的护卫下命。

    眼看已经将那人擒拿在即,听到西门昊的命令,纷纷住手,而那个刺客则借机逃遁了。

    “属下参见王爷!”众护卫拱手施礼。

    “挑唆一个月华国的使者来行刺本王,就以为本王会搅进这趟浑水么?”西门昊将手中的箭一折两段,扔在了地上。

    “你知道那刺客是月华国的使者?”追出屋外的苏染画问。很明显西门昊是故意让护卫将那个刺客放进王府的,否则凭那人的身手,马上就快被生擒了,哪有偷偷潜入北王府向墨雅轩放冷箭的本事。

    而西门昊难得的呆在墨雅轩,这么巧,就好像专门等着这支箭一般。

    西门昊回身扫了眼苏染画,湿发在寒冷的夜里没有一点要干的迹象,眸光一凌,冷声道,“回梅花庭去。”

    “是。”苏染画应声小跑离开。西门昊的话令她很不爽,很有得了好处还不耐烦的意味。

    清晨,南王府早早就有人来传苏染画去查案,一想起要见西门易,苏染画就无奈的撇了撇唇角。

    西门昊一进门,正好看到苏染画无奈的样子,没想到她还会有小女孩一般不顺心又不得不去做的模样,他原以为苏染画做任何事都是从容淡定的。

    见西门昊似笑非笑的打量着自己,苏染画拢了拢头发,道,“王爷有什么需要我配合的,尽管说好了。”

    反正做杀手时,为了掩人耳目,曾伪装过不少的冤假错案,现在再做一件假事也是驾轻熟路。

    “本王想了想,这个东西交给宰相大人是最合适的。”西门昊将乌善的戒指放到了苏染画的手里,“你已经在北王府呆了这么多天,也该给你的宰相爹爹送点礼物了。”

    “其实他对现在的我还没抱多大希望,否则岂不是显的北王很没用?”苏染画不以为然的笑笑,掂了掂那枚笨重的戒指。

    “本王能被你们父女算计,在苏洛城眼里已经很没用了。”西门昊的眸中划过一道冷光。

    “好吧,我会说这枚戒指是我从王爷的身上得到的,至于他信不信就由不得我了。”苏染画将戒指藏进袖中。

    “你只能让他相信,若是连这点都做不到,谈何与本王联手对付相府?本王是不会轻易让一个曾经设计过本王的女人过上安逸的日子的。”西门昊冷冷的道,沉下声,“若是只要父皇满意,本王可以娶除了依依之外的任何女人。不一定必须是你。”

    “是,我知道。”苏染画垂下眼睑,若是惹得西门昊嫌弃了,西门显楚那边也交待不了,守不住西门昊她就只能死,那可是西门显楚亲口说的。

    此时,苏染画是巴不得西门昊来个什么兵变,谋权篡位,解决掉所有的事,也好让她早日有个解脱。

    “别让西门易的人久等了,快去。”西门昊这次的表现很爽快。

    苏染画面色如常,心底沉闷的走出了北王府。

    西门昊是有事让自己做,所以才会让人在她夜里返回梅花庭后特意送去了治疗伤风感冒的药,末儿说是王爷心疼她,其实这只是他维护一个还用得着的工具的手段而已。

第一四一章 没人打你家王爷的主意

    苏染画没有跟随西门易的人进入南王府,而是在王府门口等着。

    苏染情听到消息,先跑了出来。

    苏染画透过车窗看到苏染情,唇角便不觉上扬,这个苏染情真是太不懂事了。

    “苏染画,你究竟什么意思?”苏染情跑到马车前,撩起车帘,对着淡然坐在车内的苏染画低吼。

    “南王妃,不如我们坐一会儿?”苏染画拍怕身边的位置,笑道。她知道苏染情也是见车夫不在,才敢毫不掩饰这股冲人的怒气。

    “谁怕谁!”苏染情冷哼一声,上了马车,坐在苏染画的身边。

    看着苏染情一副要死死守住座位的架势,苏染画暗自轻笑,她想守的其实是西门易。

    而原本从南王府出发的马车本应该共乘南王夫妇,何时会成了苏染画与西门易?若不是借助了西门显楚命其一同查案的旨意,西门易定然也不敢有如此的行为。

    而这正是令苏染情恼火嫉恨又羡慕的。

    “南王妃,一起进宫吧,你可以在云霄苑等南王。”苏染画道。

    “我做什么轮得到你来管?”苏染情秀眉一挑,瞪着杏目,“苏染画,你别想着打南王的主意,南王是我的,谁也抢不走。”

    “没人打你家王爷的主意,是你自己没信心罢了。”苏染画轻笑,“记着以后别用那些下三滥的手段,否则凭你的这点脾气,少不了苦果子吃。”

    “我就是要惩治你,怎么样?你这个贱人就欠收拾,我就不信你每次都能那么好运,竟敢拿刀子挟持我,这笔账我迟早会跟你算!”苏染情精美的脸由于动怒有些扭曲。

    不提那件绑架的事也罢,提起来就让她恨的要死,除了二夫人,在其他人面前还得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她娘警告她不许跟别人吐露半个字,怕惹爹生气,怕让大夫人抓住把柄,还怕西门易笑话她的成事不足,勾结山贼,留下不好的印象。

    真真的是哑巴吃黄连,自食其果不能说。苏染情自小到大什么时候受过这种窝囊气。不过就是个破棋子罢了,还得背着苏洛城小心应付了。

    苏染画淡淡的笑了笑,靠着马车,不想再理会苏染情的纠缠。她叫苏染情上马车,只是想让她与西门易同行进宫的路上多一个人,替她挡去西门易的魔爪。但是,苏染情能不能做得到,就得另当别论了。

    “你怎么在这里?”

    果然西门易掀起车帘,看到苏染情后,用诧异掩去了心中的不悦。

    “王爷,臣妾想去陪母妃,正好可以随你一起进宫了。”苏染情的脸上堆满了娇笑。

    明明是一张惊艳绝伦的脸,可是西门易看着却没了一开始得到时的那份愉悦,与一旁淡然的望向车窗,置身度外的苏染画相比真是俗不可耐,无比的做作。

    西门易侧眸藐了眼苏染画,转向苏染情,低声道,“染情,我这是去办案,时间紧迫,你若要去母妃那里,可以让人专门送你去。”

    “不都是进宫吗?正好顺路的,不必再麻烦下人了。”苏染情抱住西门易的胳膊,撒娇的轻摇着。

    “我会跟皇嫂在路上商讨案情,无关的人是不可以在场的,这是规矩。”西门易忍耐着心中膨胀起的火气,柔声劝道。

    “我把耳朵堵住不就行了?何况我是你的王妃,也不算是无关的人。”苏染情盈盈的笑着,但心中已经有把刀子要将苏染画狠狠的捅去。

    商讨案情?她有几斤几两,能有什么高见?真不知道皇上的哪根筋不对了,偏偏要让苏染画插手办案,像只苍蝇一样跟在西门易身边。苏染情恨恨的想,若给西门易找帮手,她苏染情才是名副其实的。

    “下去!”西门易终于忍无可忍,一把甩开了苏染情的手,沉声道。

    苏染情愣愣的看着变了脸的西门易,眼中的不耐,紧绷的唇,俊美的脸上带了她从未见过的狠戾,仿佛她只要稍稍的有不服从的表示,就会被摔出马车。

    苏染情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样惊慌的逃离马车的,直到看着马车绝尘而去,都没回过神,意识一直停留在无比的惊骇中。

    “小姐,小姐?”香儿的呼唤将苏染情拉回现实。

    苏染情回过神,瞪着马车离去的方向,恨恨的道,“备车,我要马上进宫!”

    “小姐,此时进宫,怕……”香儿是苏染情的陪嫁丫头,与她的关系很亲密,所以苏染情的有些事都不会避开她,而她也恰巧看到苏染情被西门易赶下马车的那一幕。

    香儿的一个怕字,触动了苏染情的某一根心弦,刚才西门易的样子还令她心有余悸。

    “回相府去。”苏染情气恼的一跺脚,她需要找一个发泄的地方,南王府是万万不可的,就只能回相府发威了。

    “是谁气的南王妃要回娘家啊?”

    白依依在她的新丫鬟如儿的陪同下,满含着柔美的笑意,朝苏染情走来,“恰恰路过南王府,就看到南王妃一脸的不快,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招惹王妃?”

    白依依说着看了眼不远处把手王府大门的护卫。

    “白小姐哪只眼看到本王妃生气了?”苏染情面带不悦,但气恼的神情收敛了一些,不可在外人面前失了分寸,是二夫人常常警告她的话。但很明显,她做的还不到位。

    “其实王妃生气也是常理,若不气才不正常呢!”白依依微微笑道,“王妃生气是说明王妃很在乎南王,看着南王与别的女人同行自然会不开心。”

    “对啊,白小姐说的不错。”苏染情听了白依依的话脸色又缓和了不少,上下打量了一番白依依,恍然笑道,“我倒忘了白小姐也是天天看着北王与别的女人在一起,心情一定也很不好,怪不得大清早的就出来散步呢!”

    “王妃这就说错了。”白依依不以为然的笑了笑,“我虽然与北王相处甚好,但我不是他的王妃,他跟任何女人在一起都与我无关,我都可以平静对待,而南王妃则不一样,你是南王府的女主人,自然得小心南王身边的女人。”

第一四二章 决定

    “你是这样想的?”苏染情狐疑的盯着白依依,在她柔和恬静的脸上看不到任何不甘的怒意。

    “其实王妃也犯不着因这事生气。”白依依道,“跟南王一起办案的是北王妃,又不是单身的女子,难不成南王妃以为北王妃敢背着北王不守妇德么,北王的禀性你也知道,那样她可是会死的很惨的。”

    “是,她会死的很惨。”苏染情的脑子里留下了白依依说的后半句,心头豁然一亮,目光游离的看向皇宫的方向。

    “好了,王妃顺顺气儿,回府里歇着吧,犯不着为这些小事儿动怒,伤心伤脾,只能让脸上多长几条皱纹而已。”白依依含笑劝道。

    “谢谢白小姐的相劝,我知道怎么做。”苏染情展开一个美艳的笑容。

    “王妃,告辞。”白依依微微颔首,对身边的如儿道,“我们走吧,再继续转转,过些日子天更冷,就不容易出门了。”

    苏染画与西门易共乘一辆马车,一路上闭口不语。

    “皇嫂昨夜落水,身体无碍吧?”西门易率先打破沉默。

    “没事,但是回到府里之后受惊了。”苏染画说着抬眸瞟了眼对面的西门易,“府里来了刺客,打扰了我跟北王。”

    西门易眸光微暗,看着苏染画缓缓的抬起头,直视着自己。而在她耳垂下的脖颈处,清晰的看到了一个暗红的痕迹。结合苏染画的话,让他的脑中浮现出一幅旖旎的画面。

    “你跟西门昊的关系还真不错。”西门易意有所指,喉咙深处泛酸。

    “乌善是你杀的,昨晚的刺客也与你有关。”苏染画盯着西门易,字字有力。

    “案子不是还在查么?”西门易漫不经心的打开了手中的折扇,随意的扇了起来,令本就不暖和的空气增添了几股凉风。

    “让你这个真凶查案,又能查得到什么?”苏染画反唇相讥。

    “只要查到与西门昊有关就大功告成了。”西门易将折扇收起,轻拍着掌心。

    “所以,你故意挑唆月华国的使者行刺西门昊,为了逼出他露出所谓的‘破绽’,好让人抓住‘把柄’,或者那个月华国的刺客本就是被你买通的,在乌善的案子里担着重要的角色。”苏染画道。

    “这都是你的片面之词,或者是西门昊的怀疑而已,有什么证据?”西门易不以为然的笑着,靠着马车上的软榻,魅如妖的目光一直落在苏染画的脸上,不肯离开。

    “如烟果然是你的宝贝,有机会我得查查那些失踪的案底,看都是谁被南王悄无声息的处理掉了。”苏染画冷笑。

    “周齐与吴清扬是最先被我处理干净的,你也在场不算悄无声息,至于乌善——”西门易看着苏染画顿了顿,笑道,“如果你助我掌握了西门昊对付乌善的铁证,我会告诉你实情,也会借办案有功帮你在父皇面前求情,不会因乌善的事为难你。”

    “北王不会那么容易的进了你的圈套的,昨夜他不是放了那个刺客,而且不闻不问么?他不去为难那个刺客,甚至不查那个刺客的来历,就是绝不插手乌善与月华国使者的事,将自己置身度外,除了他说过会因晚公主的婚事为难乌善的话之外,你抓不到他实际行动的证据。”

    苏染画说着,身子微微前倾,拉近与西门易的距离,神秘的一笑,“北王亲口肯定的说那个刺客就是月华国使者里的一人,而且那个刺客轻而易举的就进了北王府,对这些你就不觉得蹊跷吗?北王的智慧不是你能估量到的。”

    “我倒不见的他有多聪明,只是有那么一点脑子罢了。”西门易嗤鼻轻笑,“他不会万事都能估算到的,乌善的事一定要把他拖下水。”

    “王爷一心想着设计北王,难道就没想过若是自己的行径败露了呢?”苏染画收回身,笑问。

    “若是我做过的事被人抓到把柄,反咬到的话,一定要拉着你一起受过。”西门易含笑倾身,逼近苏染画,“我会命人将胡丁山还有那个死去的小太监开棺验尸,指点那些蠢笨的验尸官从哪儿查起,让人看到一个不一样的北王妃,尤其是对于父皇,你说是不是很有趣?”

    苏染画不张扬自己的身手就是不想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就这样还能被西门显楚严辞相逼,被西门昊当做图谋不轨,若是再让人看到一个意想不到的她,还不知会惹多少麻烦。

    只是自己的这点秘密怎么一开始就被西门易给看到了,真是衰!

    苏染画轻咬着唇角,目不转睛的看着西门易,见识过他的狠辣,知道这个妖娆魅惑的男子忍耐的底线并不低。护卫队的事就已经惹了他,若是让他再因自己栽一个跟头,一定不会便宜了她。

    好歹西门易也是个王爷,若是彻底打不倒,就一定有手段对付自己。

    苏染画默不作声中已经审视清楚自己的处境,一个西门昊加上时不时敲打自己一下的西门显楚已经够应付了,还要想着尽快铲除相府的计划,此时还真不是可以放手与西门易作对的时候,只要他别靠着对付西门昊获利,能够保持现状就可以了。

    见苏染画沉默不语,西门易收回身,魅眼含笑的轻摇着折扇,“还是那句话,你为我办好事,我可以给你想要的一切。”

    “我不想让我爹一直这么风光得意,可以吗?”苏染画问。

    西门易眸光忽闪,想到了亲眼见到苏染画想暗杀苏洛城的情形,虽然回门相见时,她说只是一时冲动,不可能做出弑父的事,可是对付苏洛城看来是她心中根深蒂固的想法。

    西门易轻轻的摇了摇头,“现在不行,我可以承诺待大局定下之后,打压相府。”

    相府的势力是必须消除的,夺得天下的西门易不会让相府的气焰高涨,危及皇位,但是在与西门昊的争夺中,相府是不可缺少的力量。

    “嗯,我知道了。”苏染画撇过头,将目光放在了车窗外。

    西门易的回答也让她做出决定,她不会耗着时间等下去的,与西门昊联手,才是尽快解决相府的途径。

第一四三章 嫁给他就是了

    西门易与苏染画进宫之后,首先去了锦阳宫。

    西门显楚居高临下的扫视二人,“风华苑里可有发现了什么?”

    “回父皇,暂时没有任何线索。”西门易回道。

    “乌善王子莫名其妙的就在浴房失踪了,此事非同小可,堂堂青辕王朝的皇宫,朕的眼皮下竟然发生这等事,必须严加查办!”西门显楚面色一凛,声音洪亮,气势非凡。

    “是,儿臣定将全力侦破此案!”西门易信誓旦旦的保证。

    “风华苑里所有的地方都查过了吗?”西门显楚缓和下语气,问。

    “是的,昨夜儿臣连夜将整个风华苑彻查了一遍,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西门易的脸色有些内疚。

    苏染画不动声色的听着西门易与西门显楚一板一眼的对话,心中冷笑不止,乌善整个人一定是被如烟的那个毒药给化掉了。西门昊说皇宫里浴池中都有特定的排水与入水道,如果她想的没错,乌善就是死在池中,而后来众人看到的那池水,已经不是之前给乌善准备好的洗澡水,那些水已经融着乌善的血水被人放掉,换上了干净的新水。

    而那枚翡翠戒指大概是因为它特殊的材质所以没有随人化掉,遗留下的痕迹。

    “随朕摆架风华苑!”西门显楚突然决定。

    于是,苏染画再次来到了乌善失踪的那个浴房。

    西门显楚环顾四周,那扇被西门易打开的屏风已经回归原位,正是这个屏风的阻挡,加上天未黑,没有点燃蜡烛,所以从浴房外看,发现不了任何屋内的影子。若是乌善被人迅速的封口,投中毒药,他就会不发声响的在水中挣扎,而苏染画亲眼见到周齐与吴清扬的死,这个挣扎是很短暂的,短到外面的人根本不会注意到那点响动。

    西门显楚望着一池清水,问,“这池水可查过?”

    “父皇的意思是?”西门易仿佛有些不解。

    “把水都放掉,看看池中有什么问题。”西门显楚侧眸横了西门易一眼,“池水还在,就算是将现场全部彻查过了吗?”

    苏染画暗自庆幸自己夜里故意落水,先一步拿到了翡翠戒指,好让西门昊可以用其做些事,若是被西门易发现,就不知他会怎样解决这个遗留痕迹了。

    “是儿臣的疏忽。”西门易唯唯诺诺的道,连忙命人排放池水。

    一池碧水很快被排放的一干二净,光洁的玉石地面没有任何污秽杂质。

    而西门显楚的两弯墨眉不觉拧在了一起。

    “究竟是谁,朕一定要知道是谁干的!”西门显楚威严的脸上颤抖着怒意,他决不允许自己的身边有这样的办事高手存在,或许哪一天他也会像乌善一样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

    西门显楚的心中泛起了惊骇……

    “儿臣定不负圣恩!”西门易再次保证。

    西门显楚甩袖而去。

    苏染画与西门易四目相对,一个淡然轻笑,一个突然变的一本正经,微眯起双眼,将苏染画上下打量个遍。

    “一定是北王,都说北王遮着半个天,一定是他干的!”风华苑内突然响起了愤怒的叫声。

    苏染画与西门易一起走出浴房,只见一个情绪激动的月华国使者正对他的同伴吼道。

    其他的人见西门易出来,一个个面面相觑,他们成了群龙无首的异国人士,连王子都敢动,何况他们这些随从,所以说话间都格外小心谨慎,生怕再惹了谁。但是他们的这个同伴显然情绪冲的很。

    那个发泄不满的使者朝西门易走来,苏染画注意着他的腿,有些拐,应该腿脚不适。

    霎间,苏染画想到了夜里去北王府的那个刺客,她记得当时王府的护卫伤到了那个刺客的左腿,而这个人正是左腿不对劲儿。

    西门昊的猜测果然没错。

    苏染画目不转睛的盯着这个使者,他能与众不同的说出这番针对西门昊的话,一定与西门易有很大的联系,他就是一个突破口。

    “王爷,乌善王子的安危就托付给您了。”那个使者向西门易拱手道,“请王爷为了两国大局,不要徇私枉法。”

    “各位放心,本王一定会主持公道!”西门易环视众人,义正言辞的朗声道。

    说完,西门易转向苏染画,“皇嫂可有什么高见?”

    “我一个妇道人家能有什么高见?”苏染画自嘲的笑笑,“我是北王妃,其实在这件事上也应该避嫌的。”

    “对,皇嫂是北王妃,父皇让你查这个案子,确实难为你了。”西门易看向苏染画的目光别有深意。

    “晚儿?”苏染画不经意的一瞥,看到了躲在风华苑外的西门晚,微微的探着头,向里张望着。

    苏染画大步走了过去,“晚儿,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找你。”西门晚小声的道。

    “乌善王子突然出事,晚儿的心情想必有所不适,不如皇嫂先去陪陪晚儿吧。”西门易走过来道。

    “好。”苏染画道,她也要找个借口跟西门易分开,好借机去寻找苏洛城,将翡翠戒指交给他。

    “晚儿,找我什么事?”苏染画拉着西门晚,渐渐远去。

    西门易的目光深深的烙在苏染画的背影上,绝美的俊脸上染着一层淡淡的薄霜。

    “皇嫂,乌善王子是不是真的是二皇兄动的手?”离开风华苑后,西门晚看着苏染画,面色凝重,小声的询问。

    “这不是还在查吗?”苏染画道。

    “有这个能力的除了三皇兄就是二皇兄了。”西门晚道,“皇嫂,有什么事你不要瞒我,若真的是二皇兄,我谢谢他了,但这件事非同小可,本就是因我而起,我愿意承担下这个责任。”

    “你要承担责任?”苏染画好奇的看着西门晚。

    “嗯。”西门晚点点头,“我不想随便欠人人情,尤其是二皇兄。我原以为二皇兄会用别的法子阻止乌善娶我,我也可以视自己的能力回报他,可是事情做的这么大,我根本回报不了二皇兄,若是之后二皇兄让我做出什么不得已的事,不如我现在顶下这个责任,认了这份罪。所以,你告诉我真正的作案经过,放回乌善,大不了我嫁给他就是了。”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47578/ 第一时间欣赏掠爱:错惹冷情王爷最新章节! 作者:端木诺晴所写的《掠爱:错惹冷情王爷》为转载作品,掠爱:错惹冷情王爷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掠爱:错惹冷情王爷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掠爱:错惹冷情王爷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掠爱:错惹冷情王爷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掠爱:错惹冷情王爷介绍:
【本作品曾用书名:《掠爱:错上王爷榻》】她与他是奉子成婚,却在新婚第二天便被他蹂躏小产。本想求的一片清净,却被诬陷为杀人凶手深陷牢狱。面对危机四伏的处境,她小心谨慎,步步为营……
身为王爷的他,明知她的出嫁是宰相府的精心布局,但冰冷的心还在一点点沦陷。面对权势的争夺,注定他们一个是棋子,一个是执棋的人,纵使升起万般情愫,也只能掩盖在水深火热的争斗中,显的冰冷无情……
明明是错,却要一错到底。当一切以怨恨开始,又将以什么终结?
所谓爱,不过是一场掠夺……
【昊与染画的故事至卷七末完结,卷八讲楚航与洛颜,卷九讲西门哲,亲们可选择订阅。另推荐诺晴另一本完结文《王爷,别过分》,是本文几十年前的故事】掠爱:错惹冷情王爷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掠爱:错惹冷情王爷,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掠爱:错惹冷情王爷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