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红白喜事
下冲村小操场,锣鼓喧天,唢呐声声,热闹非凡。
书付是在外面意外死亡,按当地风俗,他的遗体不能进何家湾仓屋,其丧事也只能摆到外面来办。
张涛急急向学校操场走去。他心里不停默念着,淡定!低调!自己绝不能因为昨晚的事,就居功自傲,摆英雄的谱。
今天这白喜事,自己更应该主动参与,积极作为,以在乡亲们,特别是兰花婶子那,留下好印象。
至于为什么要在兰花那留下好印象,这事他没有多想。再说,现在也不是想这事的情景和时候呀。
张涛到操场后,正在忙碌的乡亲们,一个个都热情地和他打着招呼。
可这些人招呼完,就把他撇开,自顾忙去。也没有人向他请示什么事,或者是安排他什么事。
张涛有些纳闷了。我不是英雄吗?你们不是一切唯我马首是瞻吗?
现在这样子,好像没自己什么事一样。
刚才,张涛还笑梦兰是来混吃混喝,自己不也是这角色吗?
事实上,村里红白喜事都是沿袭传统,有规范流程和具体章程的。
这白喜事唱哀歌的,是他父亲参与的一套“礼先”班子在搞;
敲锣打鼓吹喇叭的,是为云那一套“八先”班子;
走事打杂的,由主管,也就是当地人所称呼的“走动头”,组织安排村里一些男男女女在忙活。
如大厨、帮厨、“金钢”(抬棺材的)、挑水、煮饭、烧茶水、待客等等,这些活都有细致明确分工,然后用一张白纸写明,贴在墙上公布。
村里人看到自己的名字,直接去帮忙做事就是。他母亲和妹妹也是榜上有名,才在这里忙活的。
而涛哥呢,这热闹的场面,还真没他什么事。他只有看的份和吃的份。
张涛在操场上无所事事地转着圈,东瞧瞧,西看看。
大家都自顾忙着,连与他搭话的人都没有。
快正午的时候,阳光特别大,张涛转得满头大汗,也没找到什么事,便到灵场前凉棚下闷闷地坐着。
他想啊,我涛哥要力有力,要才有才,怎么就没我做的事呢?
要是啥事也不做,呆会怎么好端人家的碗吃饭呢?
堂哥为云正脸涨得通红,嘴鼓鼓的,在吹喇叭。
张涛一拍大腿,是呀!自己也会吹喇叭啥,怎么把这个事忘了呢?
你看,堂哥吹得多辛苦,自己不是可以帮他一把吗?
那呆会吃饭时,自己不就可堂堂正正入席了吗?甚至还可以到师傅席上混饭吃呢。
这样一想,张涛立马行动,走到为云旁边。
“为云哥,我帮你吹吹。”张涛满脸热情道。
因闹声太大,为云又吹得用心,张涛连喊了几句,为云也没有听到。
张涛不得不站到为云跟前,一边喊一边用手比划着。
看到是自己的英雄弟弟,为云不得不把喇叭从嘴边移开,大声地问,“涛古,什么事呢?”
“哥,看你这么辛苦,我帮你吹吹吧!”张涛很体贴地说。
“你行吗?”为云疑惑道,“这可不是你耍功夫啊!”
“我吹喇叭,也是你教的。平时你又不是没听过。”张涛很牛皮地说。
“你那是吹着好玩呀!”为云不放心道。
“这可是一个乐队,需要的更是配合啊!”
“那还不一样,放心吧!”张涛拍着胸脯保证道。
“哥,你现在吹的这曲子是《衡山调》,我懂,不会走调的!”
“那好吧!你试试吧!”
英雄的弟弟都这么保证了,为云只好无奈地答应下来。
张涛喇叭倒是吹得蛮好,但就是只会吹一个调,也就是g调。
对这个《衡山调》曲,他也蛮熟悉,经常吹的。
可问题是,随着“礼生”的哀歌进程,这喇叭手是要变曲与变调的。
这曲要是没变呢,这哀歌勉强还唱得下。而这调要不变,那就完全唱不下去了。
这哀歌本就是即兴音乐,随唱词与“礼先”的情绪变化而变化,时高亢时低沉,哪能一个调唱到底呢?
这不,整支乐队都变为c调了,可他还嘟啦嘟啦吹着高亢的g调。
“礼先”哀歌唱不下去了,其他“八生”也演不下去了。
他们都停下来,看着张涛鼓着哈蟆嘴,旁若无人地吹奏着。
看着这么多师傅围观他,张涛还以为自己吹得好,把大家都吸引过来了。
于是,他摇头晃脑,更为得意,喇叭声音也越发嘹亮。
好好的g调,又被他拔高几度,吹成尖音,简直让整个下冲,都听得到英雄吹喇叭声。
张涛在出丑而不自知。
为云急得直跺脚,连扯张涛好几次衣服提醒,依然没有让张涛反应过来。
无可奈何之下,他只有强行把喇叭抢了下来。
“哥,我吹得好好的,你干嘛要抢我喇叭呢?”张涛一脸不高兴地问道。
为云没好气地回答说:“你是吹得好,一个g调吹到底,吹得别人都没法吹了。”
说完,也不理垂头丧气的张涛,赶紧又起音,把乐队带起来。
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后,张涛不好意思看了看为云,就讪讪往一边走去。
看来这“八先”也不是那么好当的,不是会吹几只曲子,就随便可出来表演的。
术业有专攻,什么饭,它就是什么人吃的。
自己要赚到中午的饭,看来还得再努力再想办法。
张涛继续无所事事地转悠着。
操场上人来人往,大家忙忙碌碌,神情轻松,嬉笑打闹,气氛很是活跃和喜庆。
整个场地,除兰花婶一家人偶尔发出哭声外,很少看得到哀伤的影子。
看来,白喜事红办已经慢慢被乡亲们接受了。
人死后办丧事一般称白喜事,这称号是有点怪怪的。
其中“白”字好理解,死人总归总不是好事。即使是高龄老人老死或病死,其亲人自然会有一番悲伤。
且死者亲属都披麻戴孝,而麻和孝服都为白色。
但为何称“喜事”,就让人有些百思不得其解。
按说,死了人,无论亡者故于何因,但对于死者家属来说,那肯定是极其悲痛的事,又怎么能称之为喜事呢?
可事实上,整个白喜事上穿插着隆重的文艺表演,更有亲朋好友、路人全皆参与的即兴卡拉ok。
白喜事上哭声也还是有的,但大多是亲属们应景似的哭。一些有钱人更是请专门哭丧的代哭。
这样一来呢,白喜事场面上,往往就变得分外的滑稽可笑,一边是哭天喊地,一边是纵声高歌,或者是开怀大笑。
有些亲属那更是一边抹着眼泪,一边高唱流行歌曲。
真不知道,他这眼泪是挤出来的,还是流出来的。
如果是流出来的,他又是为谁而流呢?
这样的黑白喜事,不仅不伦不类,而且也无依无据。
若说是超度亡灵,其操持者又非佛非道,又如何超度呢?
不过,转换一种思维看这件事,也还是可以理解的。
你想啊,亡者已逝,那就是新的一生即将开始,这难道不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吗?
再说呢,人死不能复生,你再哭哭啼啼又有什么用呢?能把逝者哭活吗?
倒不如大家都开开心心把逝者送上路。反正,每个人迟早也有这么一天,都会到地下相逢的。
张涛正想东想西时,左边传来喊他的声音。
“涛哥!涛哥!”刘海端坐“八先”号桌边,一边喊着,一边向他招手。
张涛心里一喜,有事做了,刘海肯定是喊他帮忙的。
“涛哥,我看你也闲不住,你来敲锣吧!”刘海好心地说。
“行啊!”张涛急不可耐地接刘海手上的锣。
“你会敲吗?”刘海好笑的问。
张涛搔了搔头,老老实实地说:“不会!”
“那你还这么积极!”
刘海有些好笑,心想这英雄也太好表现了吧。
“我看你也没好多少事,半天才敲那么两下。”张涛讪讪道。
“我估摸着,你这事应该是最简单、最容易学的了。”
“我跟你说,你可太看轻这敲锣了。”刘海轻哼了一声,生气道。
“为什么说敲锣打鼓,这敲锣排在前面呢?那还不是说明敲锣的重要性吗?”
“敲锣可是一门艺术与学问,它是整支乐队的灵魂。锣敲好了,乐队的演奏就有了灵气。”
“敲锣绝不是你以为的随随便便乱敲的,它要跟节奏来,还要跟气氛来。敲锣的轻重快慢,对演出效果影响那是非常大的!”
张涛学艺,后续如何呢?敬请关注下文!
更新于09-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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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7张涛学艺
下冲村小学操场,书付的丧事热热闹闹进行中。
张涛不耻下问,虚心学艺。刘海诲人不倦,大谈敲锣学问。
张涛心生失望,不由“哦”了一声,神色懊恼道,“敲锣原来是门这么高深的学问,那你叫我过来干嘛呢?”
还有半句话,他压在嘴边,没让它出来。那就是,你这不是在耍我吗?
他心里还想,你刘海把敲锣说得比整只乐队最重要,可我看,也就那么回事。
随着这想法,他脸上也露出了不以为然的样子。
“现在是告祖的时候,以“礼先”为主,整个乐队,都只是简单重复的演奏。”
刘海看到张涛的表情变化,决定给英雄一点安慰。
“如果你想敲锣,我教你一下就懂的。“。
“那行!你教我吧!”张涛马上阴转晴,高兴起来。
聪明的涛哥,果然是一点就透,一学就会,并且很快出师。
为什么呢?因为师父上厕所了。
偏偏在这个时候,灵场前来了个吊唁的,“礼先”高唱,“开门锣!”意思是迎客。
所有“八先”都看向张涛。张涛当然不懂什么开门锣,就疑惑地与大家眼睛对眼睛。
旁边拉二胡的师傅忙提醒说:“赶紧敲锣,连敲三下,一重两轻。”
出了这档子事,刘海一回来,张涛就知趣地自动退位让贤。
仁龙坐在桌子边,摇头晃脑念着祭文。祭文都是短句。每句后面那两个字,他都会唱出长长的拖音、颤音。
张涛颇感好奇,便驻足观看起来。
张涛心想,原来老爸也是一个感情挺丰富的人。
你看他样子,就仿佛自己死了爹娘一样伤心。对一个普通的死人,你都有这么丰富的感情,为什么在家里却又总是板着脸呢?
张涛摇头叹息一声,真是老爸的心,海底的针,猜不透的。
他正要走开,与他爸坐对面的,那个叫张军的礼生喊他说:“涛哥,过来,你和你爸来演对头戏吧!我到外面有点事就来。”
有老爸在,张涛可不敢自作主张,他用征询的眼光,看了看父亲。
仁龙点头同意,他才坐到张军的位置上。
受现场肃穆气氛感染,张涛正襟危坐。
孝子到桌前跪拜时,他按照父亲的悄声吩咐,也像模像样当起“礼先”来。
“拜儿!”父亲喊。
“升!”他跟着喊。
孝子连磕三下头,他就连喊了三声。
“初上香!”父亲又喊。
“初进香!”他从孝子手上接过香烟。
“亚上香!”“亚进香!”
“再上香!”“再进香!”
“献果!”父亲喊。
“献别!”他喊。
跟着,又是三声一模一样的“拜儿!”“升!”孝子就到前面桌子前跪拜了。
几分钟后,孝子在另外两张桌子前跪拜完,又绕回来了。
张涛心想,这次总该多喊几句话了吧!我那么好的嗓音,至今还没个表现机会呢。
他把眼光看向父亲,意思是,老爸你该教我现在说什么了。
仁龙像听明白儿子心思似的,用鼓励的眼光看了张涛一眼。
“不要紧,你刚才喊得蛮好,接下来继续这么喊。”
张涛一听这话,就要晕倒,还这么喊,那也太简单了吧!这不是小学生都可以做的事吗?
张军没有来,也没有谁接手,他只有无精打采、有气无力地,陪着父亲演对手戏。
第三次继续如此,张涛的唱词没多一个字,可他父亲却唱起一篇祭文来。
听到父亲唱了一段,他就觉得很简单,无非是,声音里揉入些悲伤情感,几个字一停,最后那个字,拖成一个长长的颤音。
张涛可是在学校歌咏比赛中,多次取得不菲成绩。现在这事对他来说,实在是小菜一碟。
张涛便压低声音说:“爸,您息会,我来唱吧!”
他父亲瞪了他一眼,没理他,继续自顾表演。
张涛有些气恼,也没个这样的父亲吧,刚知道自己出风头,把儿子晾到一边坐冷板凳。
自己嗓音如此优美,却没个表现机会。他心有不甘,便又说:“爸,那我们就一人唱一段吧!”
流行歌曲里,不是有情侣对唱嘛,哀歌里来个父子串唱,也没有什么不妥的。
仁龙桌前,摆着一个发黄的小本本。他就是看着它唱的。
张涛把小本本往自己这边挪了挪。
他探头一看,顿时傻眼,老爸呀!你不是捉弄人吗?都什么年代了呢?你满篇还整的都是繁文。
这些繁文,张涛大部分都认识,偶尔不认识的,也可以上下文贯通猜出来。
可是,呆会唱的时候,哪里有没时间给自己猜字呢?
脑瓜子活泛的张涛,马上把小本本推过去。
他恭敬而又谦虚道,“爸,您继续,我不过想看看,您唱到哪了。”
仁龙鄙夷地看了张涛一眼。你这小子,啥都想逞能。现在怎么不拿去唱呢?
他心想,我们做“礼先”的,全靠这本本吃饭。
若是换成白话文,那不是谁都会唱了吗?
张涛苦熬半个多小时后,张军终于来了。
他赶紧站起来说:“张军叔,你来!”
“怎么啦!我听你喊得蛮好的,声音比你爸还响亮,怎么不多喊阵子呢?”
张军打趣道,“以后村里有什么事,你父子也可以搭杆子上啥。”
张涛嘿嘿地笑了两声。
“这个嘛!真有点难度,我恐怕不是这个料。”说完,他便往外走去。
又有几个师傅逗张涛说:“涛哥,来玩玩这个试试!”
张涛没有回话,逃也似的跑开。
这“礼先”、“八先”自己做不来,还是另寻门路混饭吃。
快吃中饭时,梦兰也过来了。张涛想躲没躲开,还是被梦兰拦住。
她认真地问,“哥,你这么急着赶来,做了多少事呢?”
“切,哥做的事可多呢!”张涛心虚地避开梦兰的眼光。
“你小孩子家家,问这些干什么呢?”
“可那榜单上帮忙的人,怎么只有妈和姐的名字,没你的呢?”梦兰疑惑地说。
“我嘛,你知道的,哥那是做大事的!”张涛硬着头皮胡吹。
“榜单上的人,都是打杂跑腿的。”
“哟,那哥不是像爸一样做师傅了。”
梦芳没想到放过张涛,佯装欣喜,继续追问,“哥是做礼先,还是八先呢?”
“这个嘛!这个嘛!哥礼先做了一阵子,八先也做了阵子,都没什么味,哥就懒得做了,……”
张涛觉得有些扯不下去了,就把话题拉开。
“走,走,芳妹子,找个好位置先坐。饭后哥再带你做些事赚饭吃。”
梦芳哦了一声,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她心里却把张涛鄙视了一把,还英雄?吹牛都不打草稿。
“哥,你帮我占个位置,我去看妈去了。”
梦芳说完,便往学校侧面,临时搭建的厨房走去。
受了妹妹的奚落,张心里更有些不舒畅。他蒙着脸,闷闷不乐地,坐在桌子边等菜饭。
这时,虎子一手托着托盘,托盘上叠放着八大碗菜,趾高气扬地走过来。
张涛没来由的就对虎子有一肚子火。他冲虎子嚷嚷道,“虎子,过来!”
虎子一惊,托盘上的菜碗,差点滑落几个下来。
谁呀?谁这么不懂事呢?没看到哥在忙活吗?
他抬头一看,原来是自己的老大。他忙将堆着怒气的脸换成笑脸。
“是涛哥啊,您稍等,我把菜碗上桌就过来。”
不一会儿,虎子就拿着空托盘,屁颠屁颠跑来。
“涛哥,有什么吩咐呢?”
“这‘走动头’是谁呢?”张涛虎着脸问。
“你不知道吗?是功勇驼子啊!”虎子回答说。
“叫驼子过来,马上!”张涛咬牙切齿道。
“什么事呢?涛哥,他惹你了吗?”虎子疑惑地问。
跟着,他又讨好地补上一句,“行了,涛哥,这事交给我办吧!”
“我现在就去把他揍一顿。敢惹涛哥,他吃豹子胆了!”
“关你什么事呢?快帮我把他叫来!”张涛毫不领情地斥责说。
“好!好!我去!”虎子忙不迭地说。
看来,这马屁拍到马蹄上去了。
虎子心有委屈,又不敢表现出来,赶紧乖乖跑开去找功勇。
张涛为什么发火呢?功勇犯什么事惹怒张涛了呢?敬请关注下文!
发布于09-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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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8排队选人
下冲小学操场,因为被人忽视,英雄张涛心情不爽,怒斥虎子。
约摸几分钟,功勇被虎子像押犯人一样押过来。
后面还跟来七八个年轻人。不用说,这些人是来帮涛哥助威,看功勇笑话的。
功勇神色忐忑,满头大汗。
“涛哥,我今天一上午忙都忙不赢,似乎也没惹您什么呢?”他结结巴巴地说道。
显然,虎子这家伙,估计是按他自己的猜测,说了些什么让功勇紧张的话。
又或者是,他把在张涛这里受的气,转头又撒到功勇身上了。
张涛也想到自己这行为有些过火了。不过,这主要也怪虎子。
张涛有些恼火,狠狠地瞪了虎子一眼。
这家伙错会他的意思,乱传圣旨,整出这尴尬的场面。
让不明白真相的人,以为自己耍英雄威,故意为难功勇。
虎子身子一颤,也是相当纳闷。人也给你找来了,你不在功勇身上撒气,怎么老寻我晦气呢?
张涛放松紧绷的脸,轻描淡写地说:“勇古啊,你忙一上午了,怎么就没我什么事呢?难道你要让我在这里吃白食吗?”
原来是英雄闲不住了,功勇挺直了背,长吁了一口气。
“涛哥,您是下冲的大英雄,是这喜事上的大功臣。这些跑腿打杂的事,哪能让您做呢?”功勇大肆吹捧道。
“您的席位,本来是在师傅桌子上的。您爸不许,才让您坐这里的。”
“您呢,只管吃好喝好,到处转转看看。发现哪里做得不对的地方,该说就说,该批评就批评,谁也不敢吭声的!”
这话说得,就是顺溜好听。张涛心里又荡漾开了。
这功勇驼子不错,有眼力,值得培养。
他不禁得瑟地往旁边的梦兰看去,意思是提醒她,知道吗?哥是什么样的身份,哪是你能比的呢?
梦芳故意把头撇到一边,不给她哥显摆的机会。
见张涛半天也没什么指示,功勇就说:“涛哥,您没什么吩咐,那我就去忙活了!”
“那不行!”张涛以一种不容拒绝的口气说,“下午你得安排我做点什么!”
“我哪敢安排涛哥呢?”功勇大惊失色道。
“要么,您来当这个走动头,我就跟着您跑跑腿算了。”
“是呀!涛哥,你来当头吧!”其他年轻人马上跟着咋咋呼呼地喊道。
“驼子当这个头,我们都不服呢!”
张涛想想也有道理,我涛哥什么事做不来呢?凭我的威望与手段,当这个头,那还不是小菜一碟吗?
这时,虎子在旁边对他使眼色,意思是要他别答应。
张涛立即醒悟过来。这个“走动头”他没做过,什么都不懂。要做呢,也只是当个傀儡而已。
而且这个头还容易得罪人。湾里那些老人妇女最爱计小节,一不小心,就可能让他们记恨。
“驼子,这事还是你做。”张涛马上改口道。
“不过,下午你必须给我安排个什么事。否则,我个人这么老闲着,也没有味!”
功勇看张涛样子比较认真,也就没在谁做头的事上继续纠缠。
他用心想了下说:“涛哥,明早席面要加宽。您乐意的话,下午带些人去村里借碗筷和桌子凳吧!”
“好!”张涛马上爽快地答应。
其他年轻人也纷纷喊道,“涛哥,下午我和你一起去!”
“没问题,只要我们的头同意就行!”
虎子也凑热闹说:“驼子,下午我也和涛哥去做这事了。”
“那不行!虎子,你得抓紧把矿挖好。”功勇反对道。
“后天就要用,你又不是不知道。”
虎子很不高兴,但也知道,这事情还必须得听功勇的,便嘟着嘴走开了。
中午一吃完饭,张涛就站到一条长凳上,神采飞扬地大喊起来。
“那些人跟我去借东西,都到这里集合。”
众乡亲们看着张涛,心里都好笑得紧。不就去借点桌凳碗筷吗?张涛这架势,似乎是做多大的事一样。
英雄之言行,果然与常人大不一样。乡亲们只能这么善意地,去理解他们的英雄。
张涛毫不在乎旁人怪异的目光。做事那就得有做事的样儿,要尽可能展现涛哥的风范。
他连喊几声后,跳下长凳,又拿梦兰打趣起来。
“兰妹子,下午想不想跟哥去做点什么呢?否则的话,晚上又坐这里白吃,多不好意思啊!”
“其实嘛,下午我早就被安排事了,跟姐姐去洗菜。”
梦兰一向在她哥面前持宠放纵,硬是扯出个子虚乌有的,洗菜一事来回击张涛。
她话锋一转,佯装一副乖巧、听话的模样说道,“不过,哥如果需要的话,我当然会优先听哥的!”
“那行,你去洗菜吧!我这里也不差人。”
张涛马上把话说死,不给梦兰回旋的机会。
说完,他不再理梦芳,准备组织自己的队伍出发。
他转身一看,怎么黑压压的一大片呢?还都是三大五粗、力量型的年轻人呢!
他粗粗数了下,恐怕有二十多人,后面似乎还在增加。
张涛吃惊地问:“你们这是干什么呢?”
“陪你借东西去呀!”这些人几乎异口同声地回道。
张涛心想,这阵势,哪是去借东西,抢东西差不多。
刚才功勇给了个数给他,总共也就差六桌的碗筷等。
要是这么多人都去的话,一个轮回都不够搬呀!
他计划是忙一个下午的事。若这么多参加,不到半个小时就把活都干完了,那剩下的漫漫时间,又怎么打发呢?
看来,这些家伙居心不良,是来抢他的事做,也就是抢他饭碗的。
张涛马上生气地喊道,“不行!你们该干嘛干嘛去,我这里只要三四个人就行。”
“涛哥,那我去吧!”
“我去!涛哥,我力气大!”
大家纷拥向前,紧围着张涛,争先恐后地喊起来,就仿佛张涛是某个国企老板在招工一样。
张涛被吵得头都大了,只好大嗓门喊道,“想去的,全部站成一排,让我挑选!”
这伙张涛的狂热崇拜者,有不少根本没有在这白喜事上做事,只是在这里溜达玩耍。
看到能有机会,与英雄一起共事,他们就插了进来。
等这些人站成一排后,张涛大喊道,“你们从右边开始报数,凡单数跨前一步站好。”
报单数的人,跨前一步站好。
“后面那排解散,没你们什么事了。”张涛发布指令道。
后面那排被解散的人响起了一阵抱怨声,前面这排人则一个个精神抖擞地站立着。
张涛继续发号施令。
“从右边开始报数,凡双数的,跨前一步站好!”
这样的话,站在最前面的,就只有八个人,再淘汰四个人,刚好合适。
这八个人有些不安站着,也不知道呆会涛哥是留单数的,还是留双数的。
有狡猾的,甚至悄悄把自己与左右两边的人的距离拉开,好趁机改变位置。
这些人的小把戏,落在张涛眼里,他也没在意,继续发号,“双数站前!”
他话没落音,就有五个人推推攘攘挤到前面。
张涛马上又宣布,“后面那三个人,下午陪我去借东西。”
这下前面五个人傻眼了,那个插队的人更是受到其他四人的围攻。
猴子居然也在这三个选中的人里,真的是好运气。另外两个人是能文和秋成。
很快,在其他几十双羡慕的目光注视下,这三人趾高气扬地跟在张涛身后,开始挨家挨户借东西这伟大的工作。
“哥,等等我!”才走了几米远,梦兰一边喊着,一边从后面追过来。
“兰妹子,你不去洗菜,跟过来干什么呢?”张涛皱着眉头说。
“哥,我过来给你提个醒。”梦兰大口地喘着气说。
张涛心里好笑,这死丫头,想跟着去,也要找个好点的理由了,还装模作样说给个提醒,就借个东西,有什么要提醒的呢?
张涛最疼爱这个小妹,也没想拂她的面子。
他停下来,认真地问,“说说,什么提醒呢?”
梦兰给了什么样的提醒呢?敬请关注下文!
发布于09-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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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妒忌咬胸
下冲小学操场,张涛选好人,便开始他借碗筷桌凳的大事。
梦兰从后面追来,大喊着给他哥一个提醒。
对宠爱小妹的话,张涛自是非常重视。
他神色认真地问,“什么事呢?”
梦兰心里原本还有些惶惶然,见哥哥挺重视她的话,她马上就换上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
“哥,你去借东西,带了什么吗?”
“带什么?”张涛不解其意,好笑道,“难道还要打借条,或者是带什么抵押吗?”
梦芳没理会张涛的嘲笑,她点点头,继续说:“你这话还算是靠到些边了。”
看到张涛那疑惑的表情,她卖弄道,“你借条不打,你总得记着借人家东西的数吧!”
“呆会要到那么多户去借东西,你准备靠心计吗?”
张涛微微颌首,默认这话有点道理。
不过,他也没把这提醒当回事。呆会去的人家多了,记不住时,自然也会想到这一点的。
现在谁家没笔和纸呢?拿来一用不就得了。
见张涛不把她的话当回事,梦芳只好又说:“还有,你借这么多的桌子凳子,到时怎么区分是哪一家的呢?”
这倒是个问题,还是个大问题,是自己疏忽了。
张涛扭头问猴子他们,“你们带了粉笔吗?”
他们都看着张涛,茫然地摇了摇头。
可那眼光里,却透露出这么层意思,这可不关我们的事啊,我们只是跟来跑腿的,是听你安排做事的。
这的确是他要考虑的事,张涛也不好朝他们发火。
他正要安排人去学校拿粉笔,梦芳拿出粉笔和一支圆珠笔、一张纸在他面前晃了晃。
“看!哥,这是什么呢?都帮你准备好了。”
她骄傲问道,“哥,需要我当这个秘书吗?”
张涛拍了拍梦芳的头,怜爱道,“欢迎梦兰小盆友,加入我们这支队伍,出发!”
“涛哥来借东西了!”还刚进湾,猴子就大大咧咧喊了起来。
这阵子刚好是中午休息的时候,大部分家里都有人在。
听到村里的英雄涛哥来了,乡亲们纷纷涌出来,个个热情得不得了,这个扯,那个拖的。
“涛哥,到我家喝杯水吧!”
“涛哥,我家才蒸了糟,到我家吃点糟水解渴吧!”
“谢谢!我把东西借回去,回头再来您家坐吧!”张涛一一含笑回绝。
“不就是些碗筷桌凳吗?哪需要涛哥亲自来搬呢?”
“涛哥,你把数记一下,我们自己送过去。学校那边你安排人验下数就得了。”
“那行,我们就到下一个湾了!”猴子知道张涛不会答应,马上抢着回话道。
“这些东西就麻烦你们送过去一下!”
张涛见猴子都把话说了,只好又补上好些客气话,一行人便往其他湾走去。
接下来几个湾,灵活青年猴子前面开路,各家各户看在英雄的面子上,主动响应,欢天喜地把自家东西往学校送。
“猴子,你悠着点好吗?”张涛埋怨道。
“你看,才不到一个小时,事情就快干完了。”
“下午还有那么长时间,难道就干坐着等饭吃吗?”
“这能怪我吗?”猴子哭丧着脸,委屈道。
“谁让你是英雄呢?英雄才有这种一呼百应,大家争相帮忙的待遇。”
“你这狗日的,还怪起我来!”
张涛生气地在猴子屁股上踹了一脚,脸上却浮现出掩饰不住的得意。
不过,张涛这得意劲没多久,就被一件事硬生生的给捏断了。
高子家,屋里屋外,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从高子湾前经过的张涛他们,能清楚听到,高子父母得意洋洋的哈哈大笑,以及来宾们不绝于耳的赞美与恭贺声。
“看,高子似乎在禾坪上招手呢!”秋成不识趣地说道。
“他招什么手呢?考上大学就了不起吗?”
猴子生气地骂骂咧咧道,“回来了,不跟涛哥报告,难道还要涛哥去见他吗?”
能文也插话道,“涛哥,要不你回去休息,或者是到处转悠下。”
他善解人意道,“剩下这点活,交我们干完就行。”
张涛想了想,一言不发,转身走开了。
晴朗的天空下起了雨。平静的心湖又掀起了波澜。
高子从小到大就是自己的跟班、小弟,成绩比自己差一大截。
可是,人家高中了,分数刚好压线,上师专线。三年毕业后,就是捧着金饭碗的光荣人民教师。
而自己却屈辱地落榜了,离分数线差二分。
二分之差让自己从老大这高高的神坛摔下来,摔得支离破碎。
这真是一记响亮的耳光啊!
可这能怪谁呢?怪高子吗?
高子上午十一点回家的,托人问张涛,有什么事安排他做。
他不过来找自己,也是不想让自己尴尬,勾起自己的落榜之痛。
张涛现在不去高子家,同样是存着这份心思。
他以何种表情与心情去呢?悲伤嘛,显然不合适;高兴嘛,自己又做不出。
伤口被撒盐,还乐呵呵地忍着。就算是英雄,这事情也是有相当难度的。
再说,他去了,高子一家人和所有的亲朋,他们又如何自处呢?
难道为了迎合与同情他,把好端端的笑容换成眼泪吗?
没有比较就没有伤害。张涛喟然长叹一声,埋头往前漫无目的地走着。
小道左边,是一条贯穿整个下冲的小溪。
溪水清澈见底,溪流不无眷恋地,在起伏处打一个旋儿,又急急地向远方奔去。
张涛望一眼前方那熟悉的黑土地,上面长满了一望无际的,蓬勃茁壮的庄稼。这可是生他养他系着他无限情思的土地呀。
他又望一眼这熟悉的村落,村落对于此时的他极为亲切而又颇感陌生……
他百感交集,思绪万千,仿佛来到一个陌生的领地,而面前恰恰又是这样一个严峻的岔路口,何去何从,我该怎样抉择?
拐过一条岔道,沿着左侧一条小径,张涛信步往上走。
大概三百米,他在半山腰一块小坪地停下。
这里可以说是张涛的私人练武场。长条形状,面积约二十平方米,周围都是挤得满满的松树、杉树和油茶树。
场地里摆着两副一大一小扛铃,小的扛铃五十七斤,大的一百二十多斤。
这所谓的杠铃,实际上是一根削光的小杂树棍放在两块圆不圆、方不方的石磨上做成的。
两棵松树伸出来的粗树枝上,挂着两个用麻布袋装沙子做成的沙袋。
两棵油茶树中间,还搭一根光滑的杂木,这就是张涛的单杠。
靠山的那一边,他按一本残缺的武林秘籍,埋了二十几根木桩,被称之为梅花桩。
张涛迷上练武,主要是受武侠小说和村里舞狮热影响的。
八十年代初农村流行舞狮热。周围的村都组建了舞狮队,每到年底和春节他们就锣鼓冲天、耀武扬威地挨村挨村去表演。
那个时候村民袋子里都没几个钱,打牌赌博的少。
特别是年轻人,一到冬天就闲得头皮发痒,力气没地方发泄。他们嚷嚷着也要搞个舞狮队。
在他们的鼓动下,村里几个把师不甘心自己的一身武艺被埋没,下冲村舞狮队也顺势而生。
张涛有幸被选入了舞狮队。
先是学桌子上的表演,主要有跳桌子和在桌子上倒立。
跳桌子有很多方式,如跨角跳、劈叉跳、正跳等。倒立又有肩倒立、头倒立、手倒立等方式。
然后就是学打拳、舞棍、耍大刀。
这些都不过是学下简单的套路而已,那些基本功都被忽略了。
张涛印象最深的是,师傅反复要求,在表演时一定要大声的“嗨!嗨!”。
靠着这大声的“嗨”,嗨出几分威武与气势来,以掩盖基本功不足的缺点,同时也借此调动观众的情绪。
几年以后,舞狮队散了,而张涛习武的兴趣,却培养起来了。
他痴迷武术,到处拜师学艺,却一直没寻到真正的名师高人,只能凭着从书上看的片鳞半爪自己瞎练。
后来,从武功唯快不破这句话上,他领悟了练功真谛,开始以苦练速度为主。
所有的攻击动作,每天以一千次为标准,一直坚持到现在。
如今,他这一身骇人武功,既有其天赋异禀,更有其苦练使然。
张涛抓起那副重杠铃,抓举了十几次。随着大口的呼气吸气,他心里平静好受了许多。
高子是自己的铁杆兄弟。他高中是大喜事,自己应该高兴才对。
难道人家要陪自己一起落榜吗?那真是太小肚鸡肠,非英雄好汉所为。
“涛哥,你躲到这里来了!”
猴子气喘吁吁地从山下跑过来,“害得我到处找你!”
“有什么事吗?”张涛淡淡地问道。
“找你玩呗!”猴子眼光里,有一种让张涛感动的温暖。
“谢谢!”张涛感激地说,“我没什么!”
猴子自知学识水平有限,说不出什么安慰人的大道理。
他能做的,只能是陪老大嬉笑打闹,让老大尽快从落榜的阴影里走出来。
双方沉凝片刻后,猴子伏在张涛耳边神秘地说:“涛哥,我们去南冲水库洗澡去吧!”
张涛会去吗?如果去了,又有什么事会发生吗?敬请关注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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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看美女去
下冲村,张涛私人演武场。
为了让涛哥尽快从落榜之痛中走出来,猴子神秘兮兮地说,“涛哥,我们去南冲水库洗澡吧!”
“洗你个头!还这么早,去洗什么澡呢?”张涛没好气地回道。
他心想,就这么个破主意,也值得这样神神秘秘的。
再说,南冲水库那么远,抄近路来回也要近半小时。路还不好走,都是狭窄、崎岖的山路。
这么辛辛苦苦跑去洗个澡,回来时全身照样会让汗水浸透,那这澡不是白洗了吗?
“你不知道,这时去,有看头!”猴子不为张涛的打击所影响,仍然兴奋地说。
“什么看头?”张涛有些不以为然。
“磨田煤矿有一帮女孩,一般都是这时段来水库游泳。”猴子把头凑过来,两眼放光,激动地说道。
“真的吗?”张涛一听这话马上来神了。
要说看女人,无论什么情况下,都比不过看穿泳装的女人带劲、刺激,而且女人是美是丑,那是一目了然。
当然,另一方面,他也想去南冲水库再认真考察一下。
如果承包与贷款的事都落实的话,以后相当长时间,这地方恐怕会是自己奋斗的根据地。
我们的涛哥,时时还是把事业摆在第一位。看美女嘛,那只是顺带的事。
“那当然是真的!这些天,我可是多次去侦探过。”猴子信誓旦旦道。
“我操!那些女的,到底是吃国家粮的,穿着那电视里才能看到的三点式,一个个水嫩水嫩的,皮肤白皙白皙的。”
“特别是那胸脯,更是挺得老高老高的,恐怕有一半都露在外面!”
说到这里,猴子使劲地咽了咽口水,一副色迷迷的样子。
“不过呢,”猴子有些失望的停下话。
“不过什么呢?”张涛赶紧追问。
“每次这些美女都会有几个男的陪着,而且他们的游泳水平也挺不错,不是我们冲里这些旱鸭子能比的。”
猴子垂头丧气地说,“所以,我们就是去了,也只有看的份,估计沾不了什么光!”
跟着,他露出愤愤不平神色,“他们私自到我们水库游泳,凭什么呢?还这么卖弄,我早就看不过眼了!”
他目光充满期待着张涛,鼓动道,“涛哥,走吧!你代表下冲所有年轻人,看能不能杀杀他们的威风!”
下冲村没有河,也没什么大的池塘。最大的南冲水库又隔得较远,来回一趟不容易。
再说,家长们也不准孩子往那里去。
所以,猴子说下冲村的人都是旱鸭子,这一点没说错。
仅仅在小山塘里扑通扑通的人,能练出什么游泳水平吗?
还有一点是,猴子说那话时,其实也把张涛怀疑上了。
这些年张涛一直在外面上学,猴子对他的泳技不了解,也许还停留在小时候的印象里。
张涛对此没有多说什么,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不就得了吗?
反正马上就要下水,露几手漂亮的,也给小瞧自己的猴子开开眼界。
至于那伙磨田煤矿吃国家粮的男女,他同样没瞧在眼里。
自己高中这三年,每天早上不管刮风下雨下雪,都要横渡耒河一次。
耒河来回可是有四里多路。天天如此坚持,再怎么的,泳技也不会太差的。
张涛哦了一声说:“走!去会会他们,顺便看看美女!”
他和猴子便急匆匆往南冲水库赶去。
南冲水库是乡属水库,面积八千多平米。
它处在十三座山峰夹着的山窝之中。山峰连绵不断,水面也沿着山峰向四面延伸。
是以,无论站哪一个位置看,都看不出它有这么大的面积。
水库水面最宽处,也不过二百多米,最窄处,还不到五十米。
水库只有一个人工筑的大坝,其他都是以山为坝。
这些山坝,有些是陡峭的岩壁;有些是斜坡,斜坡上是密密的森林。
从下冲走正路去南冲水库,恐怕有七八里路远。抄小路只要翻过一座山就到了。
张涛与猴子自然是选择近路。
他们才爬到山顶,就看到水库坝上,隐隐约约有好些人影在晃动。
猴子表功似的说:“涛哥,我没说错吧!”
张涛好奇地问:“猴子,你大中午的,没事往这里跑干什么呢?”
猴子嘿嘿地笑了两声没有回话。
张涛也没有追问下去,两人埋头往山下跑去。
到了山下,水库清澈的水面,就跃入眼帘。
它像群山中的一面大明镜,倒映着蓝天、白云和四面绿绿葱葱的森林。
水很清,微风过处,涟漪阵阵,金光闪闪。
几只白鹭在戏水,打破水库的平静,激起了一圈圈细微波纹。
沿着一条山间小道,再往前走几百米,就到了水库大坝。
水库里游玩的那些人情况,就看得一清二楚了。
对方一共三男四女。二男和二女在水库中央游泳。一男陪和二女在大坝前的浅水处游泳。
猴子问:“涛哥,我们到哪里下水呢?”
“这还用说,他们在哪下水,我们就在哪里下水。”张涛不假思索地回答说。
“不然,怎么欣赏泳装美女呢?”后面这句话才是重点。
一到大坝上,张涛把衣服与长裤一脱,也不理猴子,小跑几步,弹跳起来,在空中来一个漂亮的翻滚,就如蛟龙一样扎入水里。
张涛与猴子才下山,水库里游玩的那些人就注意上他们了。
那几个女的,倒也没多想什么。这水库又不是她们的,谁来玩她们也管不着。
她们甚至还想,水库这么大,人来的越多才热闹。她们优美的泳姿,才会多些欣赏的目光。
那三个男的,就不这么想了。我们好不容易,找个这么安静的地方来泡妹妹,你们两个乡巴佬跑来凑什么热闹呢?
再说水库这么大,你们干嘛非要到我们已经占好的地方扎堆呢?难道你们存心想来给我们添乱吗?
既然你们如此不识趣,看来哥们呆会该在水下给你们点颜色瞧瞧。
张涛与猴子还没下水,就惹上三个小肚鸡肠的男人。
待张涛纵身跳入水时,这位国家跳水运动员一样的潇洒英姿,顿时将水库里那些男女惊呆了。
他们张大嘴巴,惊愕地看着张涛的表演,几乎忘记身在水中,连手脚的动作都不知不觉停了下来,以至于几个水性不好的人,都呛了几口水。
水库中央那个长发女孩,在反应过来后,更是惊喜得尖叫起来。
她想,这样一个穷乡僻野之地,居然有如此优秀的跳水运动员。
呆会一定得好好认识认识,最好能从他那里学来一招半式,自己暑假过后回学校,就有得瑟的资本了。
张涛的跳水,同样让猴子感到震惊与兴奋。
他想,就凭涛哥这一个动作,保准将水里那些男女的风头全压住了。
跟着,他又感慨万千,涛哥还真是涛哥,什么事都有一手,像自己这样的人,给人家提鞋都得跑着来。
人啊,都是喝一个地方水长大的,为什么差距就这么大呢?
猴子泳技不行,只能在浅水里扑通几下。
他不想丢丑,便没有下水,顶着炎炎烈日、汗流浃背的大坝草地上坐着。
他一边欣赏美女,一边为涛哥加油鼓劲。
几分钟后,猴子突然没来由的,激凌凌一跳,他往水库一看,涛哥呢?怎么涛哥还没出来呢?
上面说了,他对涛哥现在演技不了解。见那么长时间,涛哥还未出水,猴子不免就东想西想起来。
难道涛哥出事了吗?水底脚抽筋,遇水鬼。
或者是涛哥本就没这本事,为了在美女面前显摆,结果却把自己压到水里出不来了。
这样一想,他就越发紧张与害怕起来。
他站起来,像热锅里的蚂蚁,在大坝上不安地来回走着。
涛哥啊,可千万别出事啊,出了事他这个责担不起啊!
不用张涛家人找他麻烦,下冲的乡亲们都会把他撕成碎片。
张涛在水里潜得时间越长,他便越急躁。
要是他会游泳,早一个猛子扎下去,救涛哥或者是捞尸体。
可惜的是,他没这本事呀,扎下去也只是送死的命。
不行!人命关天,涛哥不能死!他脑子飞速运转着,思考营救张涛的办法。
要不,向水库里那些人,厚脸求救。可他嘴巴张了半天,也没喊出句话来。
这万一张涛是在潜水,那不是闹出天大的笑话吗?
这本来是来露脸的,结果脸还没露,就自己先打自己的脸了。
跟着他又安慰自己,涛哥那是下冲开天辟地的大英雄,他肯定不会做过这样鲁莽,没把握的事。
猴子瞎担心大概七八分钟的样子,张涛终于如水怪一样,在距大坝五百米左右的水面钻出来。
猴子一屁股坐到草地上,捋着胸口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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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游泳比赛
南冲水库,张涛的惊艳一跳,亮瞎了所有人的眼睛。
入水后的张涛,许久不见浮出水面,又将猴子吓得失魂落魄。
大概七八分钟以后,张涛如水怪一样,在距大坝五百米左右,终于从水里钻出来。
猴子一屁股坐到草地上,捋着胸口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水库里那些男女,再次露出万分惊愕的表情。
张涛倒是没有想到,自己小露一手,就会惹来现场所有人如此的震惊。
不过,他的眼光,早就瞄上水库中央仰泳的长头发女孩。
他才粗粗一瞥,就被她美丽绝伦的脸蛋、白皙的皮肤和修长的身材给迷住了。
尤为让人心跳加速的,是她那在水下若隐若现的坚挺胸脯。
我操!这样的山沟沟里,还能遇到这样的极品美女,真是走狗屎运了。
张涛大展泳技,不断变换姿势,快速向长发美女游去。
其目的很简单,表演给这位美女看,吸引她的注意。
美女倒也没扫张涛面子,从他出水,她的眼睛就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眼光里是满满的崇拜与佩服。
张涛对美女眼光自有一番解读。他觉得眼光里面还有诸如柔情、暗示或鼓励类的东西。
他灿烂一笑,算是和美女打招呼。
美女报以妩媚一笑,还将白嫩小手从水里伸出来,朝他摇了摇。
美女左边,一直有个男孩,像护花使者一样,紧随美女节奏游着。
看到自己心仪的女人,与陌生男人打招呼,男孩心生不愉,他侧过头,体贴地说:“雪儿,离岸太远了,我们往回游吧!”
旁边另一个男的,分明也感觉到张涛对他们的压力,马上心领神会地跟着说:“吴京,我们来比一比,看谁先上岸!”
“行!田亮,谁输了可得请吃晚饭啊!”吴京马上灵泛地接上话。
“要回去你们回去吧!”雪儿不耐烦道。
“我与娜娜可还要游一阵子。”
顿了顿,她仰头冲另一个女孩喊道,“娜娜,你说是吗?”
“肯定还要游啥。才来了多久呢,还不到一个小时,来回路也难赶。”
“跟着又要跟来,现在又闹着回,真是没意思!”娜娜更是毫不客气地打击道。
“雪儿,别理他们!我们继续游,他们要回自个儿回去!”
吴京与田亮的表演,马上就被两位女友的话无情粉碎。
他们无奈地对视一眼,只好讪讪地跟着又往前游去。
张涛依然在水里,尽情地卖弄着自己的泳技。
水库里,不仅两个美女痴迷地欣赏张涛的非凡泳技,连那两个男孩,也把眼睛死死地盯着张涛。
不过,他们的眼光里,却尽是怒气与怨恨,大有将张涛撕裂成碎片之意。
这几个人的对话,都被耳边的张涛听见。他知道,吴京与田亮吃醋了。
他心想,这女孩子是不是你们的女朋友还好说,看样子不太像。
就算是你们的女朋友,老子如今什么都没做,话都没搭上,你们又吃什么飞醋呢?
老子在城里都混得如鱼得水,现在是在自己的地盘上,而且这水库马上就要变成老子的私人财产。
你们两个臭小子,居然敢对老子表现不友善态度,真是岂有此理了。
老子不给你们点教训,你们不知道,这山这水是谁的了。
这样一想,张涛一边变着花样表演他高超的泳技,一边面露不屑地,看着这两个男的,发出明显的挑衅意思。
如果两个美女不在身边,那么,吴京与田亮他们自知技不如人,忍了就忍了。
可现在,她们不仅在身边,而且还用质疑的眼光看着他们,似乎是说,你们是男人吗?是男人,就与这小子比一比啊!
你说,这种情况下,谁还能不被激怒呢?
那就是把命豁出去,也要拼一拼呀!
于是,他们互相鼓励地看了一眼,露出坚毅的神色,然后朝身后约十几米外的张涛伸出一只中指,意思是,来呀!来追哥呀!
张涛暗自鄙夷他们一把。真是不自量力,敢与我涛哥叫板。你们自己找虐,可别怪我啊!
他陡然加快游速,两臂更是像转风车一样,飞快地拍打水面,两腿也不停地上下向后蹬水。
顿时,他像一支离弦的响箭,在水里穿行,向前激射。
此时,两个女孩早识趣地闪到一边,让三个男的比拼。
眨眼间,张涛已追上两个男孩,并故意从他们中间擦身而过。
在这当儿,张涛还示威似的,拍起一片浪花,向他们飞溅。
他们还没来得及作出回击的反应,张涛已经游到超过他们一个身子的距离。
两个女孩同时发出了惊呼。
这惊呼是给张涛加油呢?还是对两个男人的蔑视呢?这就要看当事人的理解了。
反正,张涛同志是把它当作了鼓励。所以,他游得更快了。
而两个男的,却把它当成耻辱。所以,他们知耻而后勇,奋起直追。
若张涛不是存了私心,想让这游戏样的比赛持续下去,让两个美女的目光在自己身上停留久些,他三五分钟内就可把他们远远甩开了。
这不!为了达到这个目标,他在刚开始表现自己的神速之后,就不得不控制自己的游速,不紧不慢在前面游着。
有时,还故意让他们追上半个身子,他再装出一副费力的样子,赶到前面去。
张涛在玩猫捉老鼠游戏。两个男孩却毫不知情。
每每在快赶上张涛时,他们就感觉,希望就在前方。
加油!超过这个乡巴佬,他们就能在女友面前大露把脸。
于是,他们竭尽全力,吭嗤吭嗤地往前游。
游啊游,希望看似近在眼前,可却老是远在天边。
总在不经意间,又被这个可恶的乡巴佬撕得粉碎。
张涛悠闲地在前面游着,时而鄙夷地看一下两个男孩,时而向那两个美女抛个媚眼。
突然,张涛感到水温大幅下降,连他这样常在冰雪天下河游泳的人,也感到一阵刺骨的寒冷。
寒流!张涛激凌凌地哆嗦一下。
听村里老人家说,这水库里有一条地下阴河。莫非这事是真的吗?
问题是,平时这么多人在这里游泳,也从没谁在这碰过呀!难道自己今天这么幸运就碰到了吗?
不过,张涛东想西想的心里,很快就被另一种担心捉住了。
自己如此强健的体魄,都在这寒流中感到不胜抵挡。那后面这四个男女,恐怕就更受不了了。
尤其是,在冰火两重天的刺激下,身体极易发生抽筋、痉挛这些事发生的。搞不好还会人命关天的大事发生。
“回去!回去!这里有寒流。”
戏耍两男孩的念头,马上被张涛抛之脑后,他回头惊惶地喊起来。
对张涛的呼喊,两男孩嗤之以鼻、充耳未闻。
他们心里嘀咕,你要想退出比赛,也起码找个像样点的理由吧!
大海寒流,这是大海吗?
他们理也不理张涛的警告,继续往前游。
吴京游在前面些。他一游到寒流区,就感到一阵刺骨的寒冷。
不过,他并没有及时产生危险警觉。
他的身体,刚刚经过剧烈运动,还热乎着,似乎还能抵御寒冷。
又或者是,他自认为,这可能是一种错觉。
再说,他又看到,张涛也是从这里游过去的,似乎也没什么事。
最后,男人的好胜成为主因,他仍旧不胜邪地,发力往前游去。
不一会儿,吴京就感到这水越来越冷,就像传说中的吸血恶魔,正大口大口地从他身上吸取热能。
他脸色苍白,呼吸困难,整个身体急剧的战栗,手脚也随之不听使唤。
落在后面的田亮,稍微要稳重些。
他身子一触及这寒流区,就马上停了下来。
这一迟疑,可算是救了他的命,至少也让他没有陷入危险境地。
待看到吴京在水里挣扎的样子,田亮马上知道坏事了,前面那个小子警告是真的。
他当即就想赶紧把吴京救出来再说。
可他才一进入寒流区,就仿佛遭电击一样,全身使不出半分力气。
我的妈呀!我这是去救人呢?还是去送死呢?
几次努力无效以后,田亮只有乖乖地退出来,呆到热水区。
正想厚脸向张涛求救时,他抬眼一看,张涛已经向吴京游去。
这倒也免去他的尴尬,他也就心安理得地,当一个束手旁观者。
他心里也由此顿生一份感激,看来这小子还不错,值得一交。
这当儿,又一起惊险的事情发生。
好端端游得正欢的雪儿,也莫名其妙地陷入寒流之中。
让张涛心动的美女也陷入危险之中,他会怎么办呢?敬请关注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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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2遭遇寒流
南冲水库,张涛正要去救陷入寒流中的吴京,那边又传来雪儿与娜娜的呼救声。
他抬眼一看,原来是雪儿遇险了。
也许这寒流它是一个漩涡状的。其凸出部分,刚好被落在后面的雪儿撞上。
又或者是,这寒流在缓缓向前飘移,刚好把雪儿卷入寒流。
雪儿正一心一意观看前面男人的比赛。在刚撞上寒流时,她没及时反应,并快速退出来。
在完全被寒流包裹时,又慌了神,泳技什么的,全被忘个一干二净,只会尖叫着呼救和胡乱地挣扎。
其结果是,越挣扎反而越飘向寒流中心。
娜娜倒也像田亮一样及时止住身子。待看到雪儿陷入凶险,她便想施救。
可这寒流似乎有一股巨大的推力,根本不容她靠近。
她能做的,只能在热水区,伸出救援之手。
刚开始,她还能触及雪儿的手。可随后,雪儿向寒流中心越飘越远。
情况也越来越危急,雪儿即将沉入水底,魂断水库。她一边挣扎,一边呼号着。
娜娜眼睁睁地看着,却束手无策,只有厉声地尖叫着呼救。
雪儿的险境落入张涛眼里,他心里既焦急万分,又犹豫重重。
他究竟是英雄救美,还是先救这讨厌的对手,还可能是以后的情敌呢?
他内心里,当然是希望英雄救美,可吴京就近在咫尺,舍近求远也说不过去呀!
再说,若因先救美,而让吴京葬身水库,那自己就可能成了罪魁祸首。
即使救出雪儿,自己的英雄行径,也必将受到猜忌与质疑,或者说遭到世人的诟病,自己的良心也会受到谴责。
这样一想,张涛马上有了计较。
他极速游到快要下沉的吴京身后,啪啪地给吴京左右狠掀了几记耳光。
这记耳光是有深意的,一是为他活血,二是让他清醒,让他有自救的意识与力量。
随后,张涛双手托起吴京的身子,奋力往前推去。
他没有按正常的救人法,拖着吴京向前游去。这法子速度太慢。
而且他还担心,失去理智的吴京,返身把他抱住。
这家伙的体格,似乎比自己还粗。
万一吴京爆发垂死挣扎的力气抱住他,再要把吴京推开,恐怕得费一肚子力气,更会增加救援难度和延缓救援速度。
在挨了这一阵耳光之后,吴京倒也清醒不少,能够潜意识地挥舞着手,不让自己的身子下沉。
其实,一个人在身陷险境时,并不是身体没有自救的力量。
往往是,自身心理素质太差,神经中枢首先惊慌失措,失去起码的判断力,不会作出应有的避险行动。
紧跟在身后的张涛,又重复几次这个动作,吴京就被推出了寒流。
田亮踩着水浮在水面上,一副惊吓过后傻不拉几的样子。
“你,还有她,快带着这个人上岸!”
张涛朝田亮厉声地怒吼道,“这寒流似乎在移动!”
田亮自然不会介意张涛的粗暴。
吴京已慢慢恢复意识与力气。田亮忙拉着吴京,又向娜娜招呼一声,仓皇地向岸边游去。
张涛喊完,也顾不上寒冷,就一个猛子扎到水里,向雪儿游去。
生死真的在一线之间,吓得魂飞魄散的雪儿,意识已完全迷糊。
她的半个脑袋已沉入水中,无助的双手伸出水面,更是连摇晃的力气也没有了。
她美丽的双眼,也绝望地仰望天空,似乎在向人世间作最后的告别。
在此千钧一发之际,天神般的张涛出现了。
雪儿瞳孔顿时增大。
阳光啊!原来你如此的灿烂!
生命啊!原来你这样的美好!
“坚持!雪儿,坚持!”
还在几米远,张涛为激发雪儿求生的意识,就一直向她大声地呼喊着。
在张涛快要靠近雪儿的时候,死亡边缘挣扎着的雪儿,突然迸发出身体内潜藏的力量,竟然纵身跃出水面近半个身子,并向张涛扑来。
随即,她的双手,一把死死抱住张涛脖子,双腿像水蛇一样,紧紧缠住张涛身子,直恨不得把整个身体,都嵌入张涛身体内。
幸亏的是,雪儿身子轻,张涛又力大无穷,还泳技高超。
虽然雪儿像袋鼠一样吊在张涛身上,但仍然在他能承受的范围,没有再出什么状况。
张涛带着雪儿,踩着水,缓缓向岸边游去。
“好了,雪儿,没事了,放松些!”张涛在雪儿的背上轻拍着。
这不拍还好,这一拍呢,反而拍出麻烦了。
雪儿马上大口大口地,向张涛脸上喷起水来。
他们的脸几乎是紧贴着的,张涛就是想避都来不及避开。
更何况,他的脖子被雪儿死死抱着,他的头几乎是被锁定一样,半点都移不动。
雪儿这吐水又没有规律。
有时张涛刚张嘴喘气,她突然又爆发了。
一股子水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度,向他张开的嘴里激射而来,还顺溜溜地射到他的肚子里。
情人间嘴对嘴的游戏,恐怕都没有这么默契与流畅。
可怜的张涛,没喝到水库里的水,却喝好几大口雪儿肚里加工过的水。
这美女肚里的水嘛,比水库里的水不仅香,还营养多多,里面有不少饭菜呢。
吐一阵子后,雪儿稍稍总算休停。
她的头歪歪斜斜地,靠在张涛肩膀上,似乎是休息了。
奶奶的熊,这趟救人的活,可惨到家了。
老子一辈子没吃过的东西,这次都尝遍了。
不过,想到救的是美女,她上岸以后,说不定会来个以身相许。
他心里又平衡了许多。张涛深吸一口气,加紧向前游去。
雪儿才安静不到一分钟,又神经质地爆发嚎啕大哭起来。
她双手在张涛背上狠抠着,牙齿在他肩上狠咬着,就仿佛张涛是把她推入寒流的凶手一样。
张涛身上这个痛啊!心里这个怒啊!
这世上还有不有公理呀!这世上还敢不敢让人做雷锋呢?
张涛几乎忍不住,要竭嘶底里发作了。
他把手缩回来,准备像推吴京那样,一把将她推开,让她在水里自生自灭,或者至少让她多喝几口水,清醒下头脑。
可他才与她把身子稍稍拉开,就看到她洁白的胸部,他顿时又下不了手了。
算了,算了,好人做到底,送佛送上天。
她爱哭哭,爱咬咬,等上岸再跟她讨点什么补偿。
不过,吓还是得吓她一下。否则,就这么短的距离,可能被她害得游不过去,把两个人都害死。
“唉!唉!停一下,雪儿,你这会把我们两个人都害死的!”张涛在雪儿光溜溜的背上狠拍一掌,凶巴巴地说道。
“你打我干什么呢?”好半天,雪儿停下哭声,皱着眉头问道。
“你勒得我太紧了,我喘不过气来,担心我们两个都葬身在这水库里。”张涛老老实实回答。
“切,你别骗我,我知道你挺厉害的。刚才你与那两个人比,分明是故意逗他们玩的。”雪儿抽抽搭搭地说道。
“这你也看出来了!”张涛惊讶道。
“那当然,我可是学校游泳队的。”
游泳可能是雪儿挺喜欢和挺得意的爱好,一提到这事时,她神采飞扬,似乎连刚刚经历的凶险都忘记了。
“哇!你还有这么牛的身份!不错!”张涛夸张地说。
话是这么说,他心里却鄙夷地想,还游泳队的,怎么吊着我的脖子游泳呢?
张涛话里暗含嘲笑之意,雪儿并未听出来。
她骄傲地说:“我还在学校取过好几次名次呢!”
“还这么厉害,那肯定得了不少奖金吧!”张涛继续恭维道。
雪儿懊恼地说:“就一个破荣誉证书,什么牌都没有,钱那就更别想了!”
顿了顿,她又无比羡慕地问:“唉,你参加过几次国家级比赛呢?得过什么奖吗?”
她看了张涛的泳技,认定他至少是省级以上游泳运动员,才有这么一问。
“这个嘛!这个嘛!还在努力之中。”张涛有些尴尬,支支吾吾地回答说。
“以后你可得教我游泳啊!”雪儿双手环抱着张涛的脖子,用力搂了搂,一副撒娇的样子。
张涛救美女,后续会怎么发展呢?敬请关注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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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4 雪儿动心
南冲水库,对张涛舍己救人的英雄壮举,旁人纷纷表示热情的欢呼与赞美。
可两个被救的人毫无反应。吴京闭目躺着晒太阳,心里还翻滚着对救命恩人的妒忌与恼恨之情。
雪儿则躲在一边,慢悠悠地擦试身子,看都不看张涛一眼。
田亮觉得过意不去,就走到张涛面前,真诚地说:“涛哥,这次没有你,真不知道会出多大的事,实在是太感谢你了。”
“我们是磨田煤矿的,离你下冲也不远,改天我们一定专程上门拜访答谢!”
张涛打着哈哈说:“这算啥事?谁见了都会伸手的!”
他嘴上说得大方,可看到那两个被救人的表现,心里也是有一丝恼怒的。
老子舍生忘死救了两头猪呢,它也知道哼一声。
由此可见,有些人的素质,那是比猪也不如的。
雪儿的心情,其实是非常的复杂。
在水库里,刚才那惊心动魄的几分钟画面,一直定格在她脑海里,让心里也纷涌着种种情绪。
感激那是排第一位的,救命之恩那可不是一般的恩情。
自己对人家又咬又抓又喷水。
喷的还是自己肚子里的水,而且还喷到了别人的嘴里了。
这歉意与难为情,肯定是少不了的。
她作为少女的身体,几乎全被一个陌生的男人看光了。
那些只有和自己的恋人才能做的事,现在也和这个男人做了。
尤其是,那个莫名其妙的对嘴,那可是自己的初吻啊。
从这一点来讲,她心内产生一些恼怒与懊悔,也是必然与应该的。
除此之外,那就是丝丝莫名的甜蜜与欢喜。
最后,所有这些情绪,堆砌演变成巨大的羞涩。
这羞涩让她脸红心跳,几乎让她像溺水似的,失去了起码的思维与判断力。
她不敢抬眼看人,更别说看上岸的张涛了。
于是乎,她只有埋着头,佯装擦试身体,以掩饰自己的羞涩与慌乱。
“涛哥,擦擦吧!”那个叫娜娜的女孩子走过来,递给张涛一条粉红色的毛巾。
“谢谢!你这毛巾那么干净,还那么香。”张涛诙谐道。
“我这满身臭汗,可别把它糟蹋了!”
娜娜扑哧一笑,“谁的汗不是臭汗呢?”
初次见面不很熟悉,张涛也不好继续往下开玩笑。他怔怔地看着这个长相与雪儿各有千秋的美丽女孩。
“涛哥,别发呆了!在水库救人时,看你那样神勇,现在怎么羞羞答答了呢?”
娜娜边说,边把毛巾扔到张涛身上。
“拿去!把水擦干穿衣服对身体好!”
“真不用,这水太阳一晒就干了!”张涛拒绝道。
见这毛巾都已搭在自己肩上,他也不好太拂美女盛情。
他拿起毛巾,装模作样在身上轻试几下,又把它扔回给娜娜。
随后,他手慌脚乱穿起衣服。
“猴子,走吧!我们也该回去了。”张涛爬起身,移步欲走。
磨田这帮人也跟着站起来,神色明显有些尴尬与难为情。
吴京与雪儿至今还无动于衷,一言不发。
张涛扫了他们一眼,彬彬有礼道,“欢迎你们到下冲做客!”
他的语气有些生硬,丝毫不掩饰自己的不满与恼火。
说完,他头也不回傲然向前走去。
“吴京!人家救了你,你居然这种表现,真是把我们的脸丢尽了!”
田亮不好意思挽留张涛,便冲吴京发起火来。
其他人也跟着纷纷数落吴京的不是。
雪儿的表现,也同样让大家失望。
可她毕竟是女孩子,大家也不好明着说她。
他们偶尔扫她一眼,眼光里充满鄙夷与不满。
看起来,雪儿似乎像局外人一样,埋头呆在一边。
可她的所有感官,却密切地留意着周围的一切,特别是张涛的一言一行。
她的心里,更是承受着种种情绪和念头的冲击。
张涛一上岸,她就想冲过去,可她以何种表情面对他呢?又该对他说什么好呢?
就在刚才,那些作为少女,一直固守的东西,她稀里糊涂地,一股脑就交给了这个男孩。
虽然是事出突然,情非得已,但这些东西,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她可是看得比她的命还重要啊。
这个男孩是救了她的命,可她把比命更重要的东西献给他了,这算回报吗?
当然不算。这可能只是她一厢情愿的想法。
随之而来,一种自己也捉摸不透的情愫油然而生,将她的心搅得更为慌乱一片,让她失去应有的理性思维与判断。
这种隐秘情愫偷偷地滋生、爬行,很快就在整颗心里蔓延、扩散,大有操纵、主宰她的感情的势头。
她觉得,自己只要一抬眼、一开口,就会泄露这个秘密。
她甚至怪怪地感觉,自己与这个男孩以后肯定会发生什么。
可现在,她能把这情感秘密自主曝光吗?这显然是不妥,也不是恰当时机。
所以,她只有选择龟缩,像乌龟一样把头缩在硬壳里。
进而,她又对这个男孩气恼起来。她想啊,我们之间已发生那么多的事,难道你是木头人吗?没有一丝反应吗?
自己是女孩子,肯定会害羞的。可你是男人啊,难道就不能表现大度些,主动过来搭讪,说几句安慰话吗?
相当长的时间里,她的思绪一直陷入在这种飘然无定的状态之中,亦忧亦喜,患得患失。
突然,听到张涛说要走,她的心顿时一沉,怎么能这样呢?怎么能说走就走呢?怎么能如此不负责任呢?
她大胆地把头从乌龟壳里伸出来,抬眼看时,能看到的,只是张涛的背影了。
她心里又着急起来,只有甩掉女孩的羞涩与矜持,赶紧向前追去。
“涛哥,你就是涛古吗?”雪儿惶急地喊道。
雪儿怎么知道我在湾里的奶名呢?
而且她这语气,似乎对涛古这个名字,挺熟悉一样。
纳闷之后,张涛又觉自己刚才行为有所不妥。
他应该主动去和她打声招呼,说点什么的,才显得有男人风度的。
其实,他只是对吴京那死样,有些生气,对雪儿却没有半点不满的。
他完全能够体会,雪儿内心那份羞涩的心情,能理解她现在的表现。
这样一想,张涛转过身,点了点头,笑着说:“是呀!”
雪儿哦了一声没有往下说,心里却顿时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她的表情与语气,也不自觉地流露出难以掩饰的兴奋与幸福。
这一切,都是在验证涛古与涛哥,是同一个人所带来的。
“以后练游泳,先得练练心理素质!”离别之际,张涛给雪儿送上自己的建议。
说完,他意味深长地看了雪儿一眼,便转身离开。
“谢谢!我会去看你的!”
张涛钻进山林里,快看不到人影,深度发呆的雪儿,才又紧走几步,喊出这么句话来。
回家的路上,兴奋的猴子口沫横飞地大谈着刚才发生的事,张涛泳技如何高超,如何大长下冲人的面子,大杀磨田人的威风。
说到高潮处,猴子异想天开道,“涛哥,今天这水库救人的事,那应该编出一个精彩、传奇的故事,放到小学课本里,让那些祖国的花朵,沫浴英雄的光辉。”
“行行!你编吧,编好后,先放下冲小学当教材用!”张涛没好气道。
见张涛兴趣不浓烈,猴子转而又说起那几个女孩的事,她们的长相、身材、皮肤、胸围等等,都给了逐一点评。
最后他给出结论,“从气质、长相两方面综合评价,你的雪儿那是稳居第一,其他女孩没得比的。”
“什么我的雪儿?是你安排的吗?”张涛有点哭笑不得。
“涛哥,你别装了,未必你看不出?雪儿对你绝对是芳心暗许了。”
“否则,在水库里,她会那样激情献吻吗?”
“上岸以后,她又会那样的羞涩,呆在一边一言不发,看都不敢看你一眼吗?”
“见你要走了,有那样的焦急吗?”
猴子老神道分析道,“这还不说明,她心中有鬼,这个鬼,当然就是你罗!”
“哎呀!看不出,你看女人倒是挺有本事的,还能揣摩女孩的心思。”张涛惊讶道。
“那当然,我还敢肯定,过几天,这雪儿绝对会来找你!”猴子自鸣得意地说。
顿了顿,猴子又热烈地说:“涛哥,我真是对你佩服得六体投地,随便洗个澡也能泡个妞。”
张涛没有接话,陷入了沉思之中。
刚才水库里那惊险、刺激,又有些滑稽的镜头,再次在他脑子里重现,他心里也体会到一种甜蜜的销魂感觉。
雪儿这女孩子,真的够劲,能交往一下,进而发生点什么。
也许,这的确是一件妙不可言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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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3 惊恐尖叫
南冲水库,张涛大展神威,闯入寒流,舍身救人。
他先后救起一男一女,被救男女所获待遇那是迥然不同。
对男的,他是猛掀人家耳光,用大力神功,从后面把男的推出寒流。
对女的,他是紧拥入怀,温温柔柔把她带出寒流。
这不,才一会工夫,他就与美女搭上话,还热乎聊起天,玩起暧昧来。
“这个嘛!可以考虑的,我们上岸了再说吧!”张涛继续含糊地回答说。
不一会,他们到了热水区。雪儿似乎也恢复了体能。
按说,张涛应该马上把人家放下来,让她自己游。
保险起见,也只要牵着手,带人家游上岸就行。
可张涛见雪儿没有松手的意思,他又哪舍得主动把人家推开呢?
这可是超级尤物啊!
艳阳高照,微风习习,波光粼粼。
如此美景下,他是宁愿时间从此停止,就这样到地老到天荒,消受温香软玉入怀的销魂感觉。
很快,张涛就消受不起这种感觉了。
刚才在寒流区的时候,他心里想的是救人和抵御寒冷两件事,那是没有一丝儿杂念的。
当然,就算是有什么杂念,身体也是起不了什么反应的。
到了热水区后,那就不一样了。
他们的脸几乎是紧贴着的。偶尔,双方的嘴还会碰到一起,对对嘴。
她呼出的芬芳气流,热乎乎地打在他脸上,又透过口腔、鼻孔直入肺腑。
她一清醒过来后,那宛若两汪春水的美目,就始终紧盯着他。
目光里散发出无限春情,妩媚中又略带着娇羞,期盼中又不失挑逗,浓情中还有蛊惑。
他们的肌肤无缝对接,她的滑腻白皙,他的粗糙无比。
彼此一摩擦,虽无火花四射,那也有一丝丝麻麻的、酥酥的战栗。
尤其是,他们的胸部彼此不服输地,一直在做剧烈的对抗运动。
这一切的一切,简直是一副活色生香的场景。
任何一个正常男人,都难以抵御这极致的诱惑与挑逗,都不可能不因此目眩神迷、热血上涌,产生身体本能的反应。
这不,张涛心里也燃烧着一股子邪火,就仿佛天干物燥季节里迎风的山火,那是越烧越旺,大有把一切烧成灰烬之势。
某个小东西也随之有了反应,硬硬的挺着,在水里打出无数个洞,又划拉出一片片白水花。
这让他无比难受,可难受那也得忍着呀!
他可是正人君子啊!正人君子是不会做乘人之危的龌龊事。
“似乎过了寒流区呢!”张涛弱弱地说道。
他越来越受不了这种折磨,又担心自己一时失去控制,做出什么禽兽不如的事情来,只好违心地说出这么句话来。
事实上,雪儿也早感不妥。
她一个未婚女孩,如此半裸着,搂住一个陌生男孩。这像什么样呢?
她先是因为迷糊将他抱紧,随后是迷醉,舍不得放手。
这男孩高超的泳技,俊美的脸庞,强健的胸肌,自信的表情,雄浑的男人气息,这一切无不让她痴迷,让她觉得自己似乎是身在梦中,正与自己心仪的白马王子鸳鸯戏水。
再后来,她是因为少女的羞涩,不好意思放手。她索性让自己继续装迷糊。
现在,听张涛这么一说,美梦破灭,她回归现实。
待意识到,自己还吊在这个男人的脖子上,她就咋咋呼呼地惊叫起来,就仿佛张涛正对她做什么非礼的事一样。
她的双手马上松开,身子也随之后仰下滑。
“蛇!”紧接着,她爆发更为惊恐的尖叫。
“什么?”张涛也焦急的喊出声。
同时,出于本能,他松开的双手又快速把雪儿搂入怀里。
“蛇!”雪儿再度惊恐喊叫,一只手似乎正抓住蛇狠扯着。
张涛马上明白是怎么回事,不由发出无声的苦笑。男人谁没这家伙呢?
可雪儿的反应与行为,也是可以理解的。
你这么个硬邦邦的东西,顶住人家身子。她能不以为是蛇吗?
女孩本就胆小,又最怕蛇。
她在水里突然碰到这像蛇的东西,还不大声尖叫,并作出反应以避免伤害吗?
张涛这下也彻底懵圈了。他有心说,这不是蛇,是我的命根子啊!
我辛辛苦苦救你,难道你却恩将仇报,连我的命根子也不放过吗?
你嘴里喊着怕蛇,怎么又老扯着蛇不放呢?
这当儿,又有一个巧合的事也发生了。
因为这条子虚乌有的蛇,雪儿惊恐地往张涛怀里钻,脸往前凑,两人张开的嘴巴竟然碰到了一起。
这情况,那是如电石火花般的速度发生,两人都来不及有任何反应。
等有所反应时,事情已经无可挽回的发生了。
这突发情况让他们傻呆了。嘴巴对嘴巴,眼睛对眼睛,居然不知道移开。尤其是,雪儿的手仍然紧抓着那条蛇。
张涛率先从傻呆中醒过来。但瞬间熊熊燃烧的火焰让他几乎把持不住自己,想有更进一步的动作,他的舌尖蠢蠢欲动,已经不自主地准备发起进攻。
值此危急关头,一丝清明从天而降,灌入张涛脑子,让理智回归。
他很快控制住自己的邪念,把嘴巴艰难地移开。
“你把我的扯疼了!”他轻声地提醒道,声音里却有捉狭的味道。
雪儿再次惊呼,声音里充满了羞涩。
她身子后仰,双手使劲地往张涛胸脯推去。
而张涛其实在此之前就已松开他的双手,身子往后拉开与她的距离。
情急之下的雪儿,忘记这是在水里。她离开张涛的怀抱,手脚又没有划水。
结果就是,她的身子下沉,又被灌了一口水。
张涛无奈地叹息一声,女人啊,真不是理性的动物!
他只有伸出手,把雪儿从水里拉出来。
就这短短的一刹那,雪儿被水呛得不住咳嗽,脸孔涨得通红。
“还能游吗?”待雪儿稍稍缓口气,张涛关切地问。
雪儿轻咬下唇点了点头。张涛便松开她的手,自顾往一边游去。
雪儿把整张脸往水里浸了浸,然后抬起头,使劲地往两边摔了摔,似乎是甩开这刚才发生的眼花缭乱的一切。
随后,她眼光复杂地,看了下正在一旁悠闲地游着的张涛,便往岸边游去。
张涛目视着雪儿游上岸,又在水里游了一阵子,待小涛哥的怒火全部熄灭之后,他也上了岸。
张涛在水里救人的时候,岸上的人也没闲着,时而大呼小叫,时而对着张涛指指点点,大加赞叹。
待雪儿安全以后,他们便围着猴子问起张涛的情况。
猴子当即口若悬河地,把涛哥的种种英雄事迹、高尚品格和非凡能力,无限扩大地讲了出来。
那些男女看过涛哥在水里的神勇表现,现在又仿佛听传奇故事一样,听着关于张涛的一切。
他们心里,顿时对张涛涌起了绵绵如长江、滔滔似黄河的敬仰与崇拜之情。
那几个女孩子听得更是眼睛亮晶晶的,大白天都做起英雄与美女有关的梦来。
“涛哥!”张涛一上岸,就受到了英雄般的欢迎。
猴子神采飞扬地高喊着,情绪也最为激动。
他冲过去,一把扯住张涛的手,兴奋之情难以言表。这既是显摆,也是借此沾沾英雄的荣耀。
不过,岸上还是有两个人没哼声。
一个是吴京,他心情是复杂的,根本就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张涛。
感激那是应该有的,再怎么样,人家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否则,自己那就真要被人瞧不起,是小肚鸡肠、忘恩负义的人了。
张涛救雪儿的过程,他几乎全看在眼里。
冷水区他们那紧紧搂抱的样子,虽然让他心有不快,但至少还是可以理解与接受的。
可热水区他们那忘情一吻,就让他怒火中烧不能自制了。
老子与雪儿相恋四年多,才知道牵手的缘分。你一个乡巴佬,才一见面就得到她的热吻。
这种夺吻之痛、嫉妒之痛,让他如何能表现出他宽阔似海的包容与大度,表现出他的感激与敬佩呢?
在这种左右为难的情况下,他索性闭着眼睛,躺在草地上装深沉、装劳累。
在张涛与雪儿热吻这事上,岸上人的认知是有偏差的。
他们只听到雪儿激情的惊呼,似乎是雪儿为了答谢张涛救命之恩,主动投怀送抱,并献上自己的热吻。
他们并不知道,还有意外之蛇一事。
若是知道真实的蛇故事,他们肯定更会惊愕得掉下巴的。
而早把雪儿视为禁脔的吴京,如果知道这事的话,他恐怕杀不了人,也会有自杀之心的。
张涛救人之后,又会有什么事发生呢?敬请关注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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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5 发现古墓
从南冲水库大坝离开,张涛与猴子埋头往山上爬去。
到了山顶,他们停下来息了会。
张涛站到一块突出的巨石上,意气风发地说:“你看到了吗?猴子,围着这南冲水库的,全部属于南冲林场,是茂密的森林。”
“我粗算了下,这中间共有三十七个大小的山窝。”
“如果我们修一条环库公路,把这些山窝全部串联起来,住家也好,搞种养殖业也好,该是多么好的地方啊!”
“事情的确是这样。”猴子欢喜之后又露出忧心忡忡的神色。
“问题是,这可需要海量的资金啊!几十万、上百万砸到这水库,那只是起几个泡泡,成不了多大气候的。”
“资金的事,我已经托人去办了。路的事,这些天我就找关系,先去探探口风。”
“要是能够从这里再修条公路与我们村相连,那可就好了。”猴子高兴道。
“那我们要在这里搞开发,我相信不需要动员,村里人都争着往这里跑的。”
“慢慢来吧!我们还年轻,有的是时间。”张涛神色坚决地说。
“这路一定会修的,这地方我一定要开发出来!”
“啊!啊!”张涛双手绕嘴,纵声喊起来,万丈豪情也尽在这喊声中倾泻。
“啊!啊!”意外的是,对面的罗子山顶,也响起了同样回应。
“这是谁呢?”张涛嘀咕道。
紧接着,对面传来好几个人的高声呼喊,“涛哥!涛哥!”
“是在挖坑的虎子他们!”猴子马上有了判断。
“走!看看他们去,反正还早,也没啥事。”张涛接口说。
猴子应了一声,便跟在张涛身后,拐道往罗子山坡爬去。
“涛哥,你们从哪里来呢?”虎子疑惑问道。
他手拿锄头,满身泥土,站在一个长方形大坑里。
张涛忙抢着回答说:“我们到处溜达溜达,顺便来看看你们的。”
“哦,那可要谢谢涛哥了。”另一个也站在坑里挖土的桂良感激道。
“为什么选这里呢?这路又远又不好走,明天金刚的活可不轻啊!”张涛忧心忡忡说。
“还不是湾里风水先生刘根选的地方。”
虎子气恼地说道,“这老家伙,看着就不顺眼!”
“他说这里是块风水宝地,什么后有靠山、左有青龙、右有白虎、前有案山、中有明堂……,”
虎子神情不爽地继续往下叨叨。
“反正是神神秘秘说了一大堆,说这块地可致后代鹏程万里、福禄延绵,可致家宅吉祥如意,家庭兴旺发达安康…”
张涛没好气地,打断虎子的话。
“虎子,你这种态度可不行!风水你可以不信,说它是封建迷信,对它置之不理,可其他人信呀!”
“你总不能因为你的不信,就去破坏或阻止别人的信仰吧!”
“风水学博大精深。在上千年的发展历史上,它惨遭多次毁灭性的打压,但它依然绵延向前发展,传承至今,已成为神州文化的瑰宝。”
“这充分表明,它的存在,那是自有它存在的道理,有它的生命力,有它让人们信服的东西。”
“刘根看风水的水平,可能差了些,但我们却不能因此否认风水这门学问。”
“涛哥,你风水也懂吗?”猴子惊讶的问道。
张涛羞涩地笑了笑,“我也是看了些野书,知道些皮毛而已。”
张涛不想再在这话题上继续下去,便低头喊道,“桂良,你上来,我来挖一阵子!”
“怎么好要涛哥做这事呢?”桂良犹豫着说。
“别废话!快点上来!我的力气正没地方撒呢?”张涛边说边跳到坑里。
“涛哥,四边再修一下就行,主要是往底部挖,大概再挖几尺深,就差不多了。”
招呼好以后,桂良就退位让贤,从坑里爬出来。
张涛挖坑倒也经常挖,但挖这么大,又是埋人的坑,那可是头次挖。
想到这里就是书付叔以后长眠的地方,张涛心里顿时产生了沉重而又肃穆的感觉。
他挥汗如雨,毫不吝惜自己力气,锄头挥舞,挖出一大块一大块的泥土,再由其他人吊运出去。
他还觉得,有必要把这个坑整宽阔、光亮些,让书付住得更舒服些。
挖着挖着,他觉察到一个不同寻常之处。
左边坑壁上有一大团黑土,分明与周边的黄泥土有些不协调,极大影响整个坑的美观。
这怎么行呢?张涛想都不想,便挥动镢头向这团黑土挖去。
“啪嗒”一声,张涛的镢头似乎碰到一个瓷器上。
随着黑泥土滚下来的,还有一些年代已久的瓷片。
张涛心里一喜,难道挖到古董了吗?
他忙放下镢头,用手扒拉坑壁上的黑土。
不一会,就看到一个黑乎乎的洞。
洞囗边,立着一个沾满泥土的高颈瓷瓶。瓶口有一半,已被他不小心用镢头碰烂了。
“挖到古董了!”张涛兴奋地惊呼起来。
他小心翼翼地,把这个瓷瓶抱了下来。
坑上那些人看到这情景,一个个高亢地尖叫起来,纷纷往坑里跳,唯恐跳迟就抢不上宝贝了。
一个死人坑,怎么容得下五六个大活人呢?
张涛还没来得及制止,坑底那个瓷瓶,就不知被谁的脚踢得粉碎。
瓶里除淌出一些发臭的黄水外,什么都没有。
看到这瓷瓶被踢碎,这些人毫无惋惜之情,只是失望地说:“里面怎么没什么宝贝呢?”
我操!这帮无知的家伙!里面没什么,不代表就没宝贝呀!
也许这瓷瓶,就是价值连城的宝贝呀!
“这东西,还真没用了,一碰就成粉末了。”
傻大个桂良,居然用脚,在踩着地上的碎片玩。
张涛爆发了。一把推开桂良,声惧色厉地暴喝道,“留下两个人,其他人都给我滚上去!”
看到张涛真生气了,大家虽然不明就里,也只好灰溜溜地一个个爬出坑。
留下来的虎子与猴子,看着黑着脸的张涛,呆呆地站在一边,连大气也不敢喘一声。
“虎子,脱下衣服,把地下这些碎片,都捡好包起来。”张涛命令道。
他心疼地看着满地的瓷瓶碎片,怒火腾腾,直往头顶冒。
虎子与桂良不敢多问,乖巧地弯腰捡起碎片来。
张涛没有再理他们,继续小心地用手扒拉着那洞口两边的黑土。
洞口越来越大,他探头往里看了看,黑乎乎的,仍旧什么也看不清。
倒是有一股子凉飕飕的阴风,从洞里飘出来,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谁带火呢?”张涛喊。
桂良掏出了一盒火柴塞给张涛。
张涛连划三根,火柴都没划燃。第四根划燃的火柴,才凑到洞口,就熄灭了。
他跟着又划燃第五根,火苗在洞口边跳跃几下,还是熄灭了。
这真是邪门了,洞口边并不缺氧,火柴怎么会燃不起呢?
“涛哥,里面有什么呢?”虎子探过头小心地问,语气却是又急切又兴奋。
其他人也紧盯着张涛,等待他回答。
张涛没有回话,凝神想了下,回过头喊道,“猴子,去找一把干柴来!”
张涛跟着又把洞口扒大,足可以让一个人爬进去。
不一会,火被点燃,张涛把它伸到洞里。
这次火苗倒没有熄,但一直是上下左右飘荡着,光亮也是突明突暗。
透过这依稀的光线,张涛粗粗看清了洞里的情况。
这是个足有一间房子那么大的洞穴,里面空荡荡的,似乎什么都没有。
洞顶和四壁不断往下滴水,发出滴滴答答的响声。
这声音在黑暗里回荡着,仿佛阴曹地府里传过来的一样。
四壁仿佛刷了黑漆一样,粼粼发亮。
洞底是一层毛茸茸的,看着有些呕心的东西,似乎还冒着一层淡淡的水汽。
这一切不只是阴森恐怖,让人毛骨悚然,还处处透露着妖异。
更为可怕的是,洞穴仿佛有一股捉摸不透、若隐若现的杀气,源源不绝地往外涌来。
张涛一向胆大包天,也没来由地感到深深的恐惧。
他再次陷入沉思。看情形,这可能是一座古墓。里面有不有宝贝还另说。
如果他们就这样贸然地往里面闯的话,很可能遇上不可预料的危险。
要是不幸搭上了人命,就算找到宝贝,那又还有什么意义呢?
这个责任自己负得起吗?乡亲们会饶恕自己吗?
再说,他对洞里情况一无所知,也没有任何挖掘地下古董的知识。
这乱挖一通,就算是有古董,也极可能被破坏得差不多的。
稳妥起见,只有专业人士来挖,才既可规避危险,又可保全古董。
发现古墓,后续会引发出什么事呢?敬请关注后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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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6性感尤物
在山顶为逝者书付挖坟坑,张涛无意中发现疑似古墓的洞穴。
张涛陷入冥思苦想之中,其他人则眼光一眨不眨地紧盯着张涛,神情是又紧张又亢奋。
不一会,张涛心里有了决定。
他朝上面招了招手说:“你们一个个下来,往里面看看。”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不赶紧满足他们的好奇心,谁知道他们会有什么冲动、鲁莽的举动呢?
穷疯的人,乍见垂手可得财富,那是相当可怕的。
凭他英雄的身份,都不一定能压住他们。
他特别又提醒道,“头不能太探进去了,里面可能有毒气。”
大家都看完之后,张涛神色凝重地,把自己心里所想的,一一都说了出来。
“这里面有不有宝贝不知道。有宝贝的话,也只有请专业队伍来挖掘才行!”
张涛当众作出承诺,“放心!只要挖出宝贝,绝对是有财一起发,有利共同沾!"。
张涛自认为说得入情入理,可仍然有人在一旁不甘心地嘀咕着,“不赌一赌,哪里来富贵呢?”
他发火了,眼光逼视那个嘀咕着的人,怒吼道,“我把话撂到这里,这决定是我作的。我没有任何私心,纯粹是为了大家好。你们听也得听,不听也得听。”
他冷哼一声,威胁道,“如果有人走漏消息,或者是偷偷行动,可别怪我不讲情面!“。
听张涛把话说到这份上,一向唯涛哥马首是瞻的虎子他们,肯定是马上表态支持。
那几个有些想法的人,迫于张涛的淫威,也只有赌咒发誓绝对遵守诺言。
“虎子,把洞口用黄泥土堵起来!”张涛吩咐道。
又忙活一阵子,坑已按标准挖好,大家便收拾工具往回赶。
回去的路上,大家都少言语,气氛有些沉闷,个个心里似乎都压着事。
也许,大家惦记着的,是那洞里的宝藏吧,想着有什么办法,能把这些宝藏变为自己的私有财产。
晚饭后,张涛往家里走去。虎子与猴子仍然一左一右跟着,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
“你们今晚是打算到我家睡吗?”张涛玩笑着说道。
“我家可没空床铺啊,除非你们愿意挂钩子差不多!”
他们没有回话,猴子冲虎子眨巴几下眼睛,示意虎子把他们商量好的事说出来。
虎子用手搔了搔后脑勺,吞吞吐吐说:“涛哥,下午这事,我总觉得有些不踏实。”
“怎么不踏实呢?”张涛停下脚步好奇地问。
“那地方诱惑力太大了。你想啊,一个古董或是宝贝,那就可能让一个人发家致富,谁能抵制得住这诱惑呢?”
“所以,我与猴子私下琢磨了一下,下午这些知情人中,有可能会有把你话当耳边风铤而走险的。”
不善言辞的虎子,能把这番话头头是道说出来,显然是猴子的教导有功。
“涛哥,如果说那里面真有什么宝贝,被别人一个晚上全弄走了,其他人就是不怀疑涛哥,那肯定也会埋怨上你的。”猴子跟着也补充说。
张涛想了想,也觉得他们说得有一定道理,就疑惑地问,“你们说,这些人中,谁有可能起这个贪心呢?”
“这个事可还真说不准,谁都有可能。人心隔肚皮,谁又能看透谁呢?”
“大家都穷怕了,有这么一次发财的机会摆在这里,谁舍得放弃呢?”
“不是说富贵险中求吗?就是我们…”猴子红着脸没往下说。
“猴子最开始找我,就是说晚上去山上加班。”直肠子虎子忍不住告起状来。
“他说,与其让别人得去,不如我们先下手为强,搞到兄弟们自己手里再说。”
“切,虎子,你这家伙别乱说,好吗?我那不是试探下你的口气吗?”
“不过,你也别说我,当时我一说出这话,你的情绪还不是相当的激动,眼光一闪一闪的,大有马上就抱着镢头去那里开挖之意。”猴子也在一边揭起短来。
“只是后来想起涛哥的话,你才打消这念头的。”
张涛好笑地看着虎子与猴子两个人,你们不是商量着来和自己说事吗?
事还没谈出结果,怎么自个儿斗起嘴来了呢?
真是两个活宝!不过,这两个活宝也给张涛带来了无穷的乐趣。
虎子头脑比较简单,对张涛可说是忠心耿耿,什么事都是听张涛的。
哪怕明知道张涛说的有误,他也会不打任何折扣坚决执行。
猴子那就圆滑、有主见多了。可他没虎子胆大。在张涛面前,也没虎子随便。
有什么事,或者是想背着张涛做什么,总想着拖虎子下水,或者是唆使虎子出面说。
虎子每次都会挺配合猴子的,但一与张涛当面,虎子保管会把他们商量的事一丝不漏地说出来。
你说虎子头脑简单吗?猴子挖空心思,想让虎子为他背黑锅,可至今一次也没有成功。
那黑锅最终总会落到猴子头上。
你说猴子聪明吗?明知道虎子是可耻的叛徒,他还是一次次要找虎子商量事。
虎子是大智若愚吗?猴子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吗?
张涛观察了好些年,也没得出个定论来。
也许,这就是生活吧!
就像自己能从他们的斗嘴中,得到乐趣一样,他们也可能把斗嘴的本身,就当成了他们的乐趣。
张涛也不插话,负手站着,满有兴趣地欣赏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吵来吵去。
半天,他们想起旁边还有个涛哥呢,才停下争吵,涨红脸站在那里,像犯了什么错的学生一样。
“不吵了?”张涛笑着问。
他们都不好意思地摇了摇头。
“这事你们提醒的对,我原想拖几天再说,看来得越早处理这事越好。”
“不过,你们也不用太担心了。”
“罗子山正对着学校操场。谁要想行动的话,不可能黑灯瞎火去干,除非他想死差不多。”
“可他只要一亮灯,学校操场上的人肯定看得到的。”
“今晚应该是安全的,呆会我与那些通宵守夜的人打下招呼,要他们注意山顶动静,有什么事及时通知我。”
“明天以后,有三个晚上兰花婶会在山上守坟,那就更不用操心了。”
“有这几天时间,我估计应该能找到专业考古挖掘队的。”
顿了顿,张涛继续说:“我看过那地方,心里有底,他想靠一两个人一个晚上挖出什么名堂,那根本是不可能的。”
说到这里,张涛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说:“下午我站在那洞口边的时候,就有一种强烈的预感,那个洞里绝对有机关,也许是致命的危险。”
“这也是下午我没有冒然探险的原因。你们呆会得逐一与下午那些人打个招呼,千万别去冒险。否则别宝贝没捞着,把命丢到那洞里了。”
虎子与猴子听了张涛这抽丝般的分析后,顿时明白,张涛为什么会这么镇定自若,丝毫不担心有人私下盗宝了。
英雄的眼界与思维,与常人的差距,还真不是一般大。
他们暗自感叹一番,便分头跑去落实张涛安排的事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张涛提着那袋瓷瓶碎片,往桃姐家跑去。
“桃姐!”
张涛在窗外喊了好几声,里面才传来一个慵懒的声音,“谁呀?”
“涛古!”
桃姐欣喜地“哦”了一声,屋里就传来一阵悉悉的响动声。
“涛古,你这么早就来干嘛呢?”桃姐边说边拉开门栓。
门一打开,一个性感、娇媚的尤物出现在张涛眼前。
张涛眼睛为之一亮,随之热血上涌,几乎产生将这尤物就地正法的强烈冲动。
桃姐睡眼惺忪,眼光迷离地斜依在门边。
她白皙的脸颊上两抹淡淡红晕,一头乌黑的长发,松松散散地披垂着。
身穿一件薄薄的无袖丝绸睡衣,里面那挺拔的双峰更是若隐若现。
这如风媚态,这玉体芳香,这一切的一切,顿时让张涛彻底傻呆了,让他几乎忘记自己身在何处,忘记自己来的目的。
“姐,…”张涛张开嘴,从肺腑中艰难的挤压出一个声音。
这声音其实只有一个字,又没了下文。它更像是受伤野兽的声音。
桃姐照旧一动不动站在那里,目光柔柔地看着他,神态与眼光里更是充满了无限的诱惑与鼓励。
热血一次次更为猛烈的上涌,滔天的欲火似乎要将他烧成灰烬。
张涛觉得把持不住自己了,痴痴傻傻地望着桃姐,颤抖着上前,又颤抖着伸出双手。
张涛与桃姐,会发生什么桃色事情吗?敬请关注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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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7洞穴救人
桃姐家,桃姐的极尽诱惑,让张涛欲火焚身,蠢蠢欲动。
可桃姐会是那么随便的人吗?
她扑哧一笑,身子则闪到门的另一边靠着。
张涛一手搭在门框上,低着头,作长跑过后的喘息状。
“什么事呢?这样慌慌张张的!”
桃姐看着张涛这痴迷、难受的样子,心里又好笑又得意。
不过,她马上觉得,不能再诱惑张涛了,否则,他真有可能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
很快,她又换起一副端庄的表情来。
好不容易,张涛才让自己从汹涌的情欲中挣扎出来。
他长嘘一口气后说:“桃姐,帮我把这袋子带到城里去。我给你个号码,你打这个电话叫他过来拿。具体什么事,我都在袋子里一封信里面有交代。”
顿了顿,他继续说:“这个人叫猛子,是我最好的兄弟。你在城里有什么事只管找他。”
“别怕麻烦他,这家伙最喜欢麻烦了,特别是桃姐这样美女的麻烦。”
说完,张涛就准备走,因为他担心自己会受不了这诱惑。
“不进来坐会吗?”桃姐媚眼如风扫了张涛一眼。
张涛再次感到呼吸急促、口干唇燥,就像有一只无形的手,强扯着他一样,让他动不了步。
“桃姐,村里在办白喜事,我得赶去做金刚呢!”
张涛艰难地摆脱这种力量的控制,然后逃也似的跑开了。
跑回去的路上,张涛心里有些懊恼,怎么每次从桃姐这里离开,都总像是贼一样逃跑呢?
桃姐痴痴地望着张涛远去的背影,心里又起了一份淡淡的失望。
看来,这小子前天发生的事,真的是半点也不知道的。
否则,他看到自己这个样子,那还不早扑上来了。
在罗子山下,张涛正犹豫着是不是先到山上看看那洞穴,就听到远远地飘来断断续续的哭泣声。
不一会,一个人影哭哭啼啼、跌跌撞撞地,从罗子山一条小路上跑下来。
他心里一惊,莫非出什么事了吗?
昨晚,他想着这事心里不踏实,半夜又通知虎子,天一亮就到山坡上去蹲守,防着有人冒险去盗宝。
难道这家伙没去吗?
张涛边想着边迎着那人影加快跑去。
“刘全,出什么事呢?”
刘全是刘福的弟弟。刘福昨天参与了挖坑。
一看哭着的是刘全,张涛心里咯噔一跳,我操,还是出事了,而且还真是出在刘福身上。
昨晚上他与虎子聊天时,虎子也提到了刘福,说他去盗宝的可能性比较大。
刘福性格古怪,与湾里人玩得少,爱耍小心眼,对钱财又看得特别重。
刘全看到张涛时,也怔了一下,脸上掠过一丝不安与惭愧。
不过,想到哥哥刘福正在洞里挣扎,随时都有亡命的可能,他只有硬着头皮跑上去,扑通一声,跪倒在张涛面前。
“涛哥,求求您!快点去救我哥吧!”他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哭喊道。
“我与哥不该财迷心窍,不听您的警告,半夜去山上挖宝……”
张涛心里陡然怒火中烧,恨不得把跪在地上的刘全,抓起来暴打一顿。
人命关天,救人要紧。他只好压住火,打断刘全的话。
“别罗里巴嗦了,说!”他暴喝道,“你哥现在怎么样了呢?”
“他掉到洞里了。洞底全是削尖的竹竿、木头。他被扎伤,躺在上面,根本无法动弹。”
刘全神色惊惶、悲凄,颠三倒四地往下说。
“我过不去,洞底那些竹竿与木头,布得密密麻麻的。“。
“我哥也不让我过去。过去我也拖不动他。”
“你哥情况严重吗?”张涛又追问一句。
“我来时他还能说话,但脸色似乎已经变黑。估计那些竹竿与木头都有毒。”
“快去通知村里人,特别是把村医生叫来!”
张涛说完,便像箭一样,快速向山上跑去。
昨天那个被堵住的洞口被挖开,而且还被扩宽了不少。
洞口摆着一盏打开的矿灯。在矿灯的照射下,洞里的情况看得比较清楚。
如刘全所说,洞底密布着各种各样的尖锐物。
它们朝上的尖锐处,都被涂抹得乌黑发亮,像古时的暗器,散发着幽蓝而又怪异的亮光。
这显然是浸过毒的。
刘福贸然闯入,可能是触到洞里某个机关,引发这个暗器阵,并受伤被困。
此刻,他仰躺在这些暗器上,距洞口约五六米远。
他身子那些受力的地方,暗器已经入肉,正汩汩地往外淌着暗红的血。
“刘福,刘福,还能支持吗?”张涛焦急地喊道。
看到洞里情形,他也是一筹莫展。
刘福这样子,他自己肯定是起不来。
要救他,就必须走到他身边,先把他拉起来再说。
刘福距洞口,才那么几米远。可那密布的有毒暗器,却让这段路成了可望而不可及的天堑。
这情况下,谁敢以身试险,徒脚闯阵呢?谁又敢肯定,不会再触动其他机关呢?
“涛哥,救我!”刘福身子动弹了一下,微弱地喊道。
张涛焦灼不安地,在坑里转了一阵子。
忽然,他想到一个主意,觉得值得去试一试。
他爬出坑,往山下冲去。
很快,他从半山腰吭嗤吭嗤地扛来一根松树。
他又跳下坑,费劲地把松树拖下来,再往洞里塞去,直到松树搭到刘福身边,他才停下手。
随后,张涛抓起大把石头,往松树四周一阵乱扔。
在确定洞里没什么反应后,他抱紧松树,向刘福爬去。
“刘福,把手伸给我!”张涛大喊。
刘福费了半天力,才颤抖着,把手举起来。
“刘福,坚强些!没事的!”
张涛把刘福的手抓紧,用安慰加鼓励的语气说,“出了洞,你还是一条活蹦乱跳的汉子。”
“我扯你时,你也跟着用力,往松树上扑!”
刘福眼里流出感激,他哽咽着说:“涛哥,谢谢!”
随后他咬着牙点了点头,脸上露出坚毅的神色。
“用力!”张涛大吼一声,拉着刘福的手猛地一扯。
在刘福自己的配合下,他的身子离开暗器,腾空而起,跟着就扑倒在松树上。
松树几乎是紧贴着那些狰狞的暗器,距洞底约二十厘米。
现在,受到两个人的重量突然下压,松树外面那一端翘了起来,他们抱着这一端,自然是重重地往暗器阵里坠落。
紧跟着,松树又是一个急速的回弹。
张涛双腿一直紧夹杂着松树,除身体受着巨大的冲击力冲击外,倒也没发生什么险情。
在这一跌一撞中,刘福又摔到暗器阵里了。
不少暗器又刺入刘福的身体,他发出惨烈的尖叫。
幸好,他的一只手仍然被牢牢攥在张涛手里,另一只则还搭在松树上。
“刘福,加把力,翻上来!”
张涛手上一边使劲拉扯着,一边大吼着。
在这狭小的暗洞里,这声音震得四面墙壁的泥土纷纷下落。
好一阵子,全身被鲜血染红的刘福,在张涛的帮助下,终于又扑到松树上。
他像死狗一样,紧伏在松树上,大口大口喘着气。
“轰隆轰隆隆!”洞里突然响起像是压在胸口的闷雷声。
张涛抬眼一看,我的妈呀!洞要崩塌了,洞顶泥土正一块一块往下掉呢。
“快!快!洞要崩塌了!快往前爬!”张涛气急败坏地吼叫着。
话没落音,那些大块小块的泥土,雨点一样往他们身上砸来。
受这些泥土的重击,刘福身子动弹了一下,双眼无助地看着张涛。
“你走吧!”他衰弱地说,声音里充满了无奈与绝望。
“刘福,你他妈的振作起来!你要害死我吗?”张涛赤红着双眼暴喝着。
他一边暴喝着,一边不管不顾地,拉扯着刘福的手,一点点费力地往后挪动。
不一会儿,张涛感到双脚被谁往外猛拽着。他知道,这应该是村里人赶来了。
“刘福,挺住!加油!湾里人都来了,你爸妈也在外面。”
张涛继续给刘福输灌求生的意识。
有了外力的帮助,张涛双手都伸出来拉扯刘福,往外爬的速度就加快了许多。
刘福才从洞口掉落下来,洞里发出一阵不绝于耳的轰隆隆巨响,整个洞彻底崩塌,地面上也陷落成一个巨大的窝。
一切都结束了,什么暗器、什么古董都被彻底泥土淹没。
它们属于历史,也注定要被淹没于历史里。
刘福能救出来吗?洞穴还有挖掘价值吗?敬请关注下文!
更新于09-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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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8 大闹医院
罗子山顶,刘福贪财闯洞,受伤被困。张涛勇入洞穴救人,差点身陷囹圄。
后在乡亲们的帮助下,张涛与刘福才逃出生天。洞穴也随即轰然崩塌。
刘福从洞口一滚下来,就被乡亲们七手八脚从坟坑里抬出去,摆到地上。
他全身鲜血淋漓,肌肤乌黑,昏迷不醒,气若游丝。
他的父母亲人一个个扑上去嚎啕大哭,悲不自胜。
“刘医生,快!快瞧瞧!”张涛从坑里跳上来,便大喊道。
“人还没死!哭什么哭?”他毫不留情地呵斥道,“快让开!让刘医生看看!”
刘厚才是村里赤脚医生,性格懦弱,胆小怕事,平时也只会治感冒发烧这些小毛病。
刘医生畏畏缩缩走过来,在刘福身边蹲下,翻开他的眼皮看了看,又把手指放在他鼻孔边试了下气息。
然后,他猛地站起来,惊呼道,“快!快送医院去!”
我操!最近的医院是芭蕉卫生院,出门要走七八里路。
到高塘上了马路,要是没拦上车的话,还得走十几里路。
刘福都这个样子了,还耽搁得起吗?
“要么送磨田医院吧!那里又近,条件也比芭蕉卫生院强多了。”猴子出了个主意。
“可那是矿山内部医院,根本不接待地方病人。”桂良迟疑着说。
张涛想都没想就大声吩咐道,“虎子,把刘福背起来,去磨田医院,从南冲水库这边走近些。”
“再来四个年轻人,把门板带上,好路抬,差路背。”
“其他人都回去忙活书付叔的葬事。”
说完,张涛俯身将刘福父母拉起来,安慰道,“伯父伯母,你们也别老哭,让刘全跟着我们先去。你们赶紧到家里筹钱再赶来!”
大家听了张涛的吩咐后,马上就分头行动起来。
“医生!救人!”张涛一行人一冲到磨田医院大门口,就大喊大叫起来。
“干什么?你们不知道这是矿山医院吗?不收留地方病人吗?”一个保安跑过来,大声地阻止道。
“滚开!”心急如焚的张涛,看也不看这个保安一眼,就一把将他推开。
“你干什么?要闹事是吗?”恼羞成怒的保安,又要冲过来阻拦。
张涛眼里精光一闪,锁定这个保安,恶狠狠地说:“你再过来的话,我不介意把你扔到山下去!”
保安这职业,那制服一穿,看起来挺威风的,但也得善于察言观色。
在与形形色色的人打过交道时,要懂得什么人面前,可以摆摆威风,什么人面前,得夹着尾巴做人。
否则的话,就可能惹祸上身,这职业也会干不长久的。
磨田医院这个保安,显然还算个聪明、懂事的人。
张涛这眼光和气势,让他连打好几个哆嗦。
他马上知道,这个人是不好惹的。惹怒了,特别是那样浑身是血的人,再出意外的话,还真有可能把他扔山下去的。
于是,他识趣的退到一边,只是嘴巴仍不服气地在骂骂咧咧。
“往急诊室!”看到没医生出来招呼,张涛便自作主张地喊道。
“吵什么吵?不知道医院禁止喧哗吗?”
张涛在急诊室门外敲了好几次,裂开的门缝里,才闪出一个脸上长满雀斑的护士头,她恼怒地喊了这么一句,又啪嗒一声把门掩上。
一直窝着火的张涛,毫不迟疑地一脚就把门蹬开。
那个雀斑护士,还没来得及走开,顿时被门页撞得扑倒在地。
急诊室里,两个一老一少的医生和另外一个护士,正站在病床边讨论着什么。
此刻,他们都回过头,嘴巴张大,惊愕地看着这突发的情况。
张涛满身是血,大步走入急诊室。
身后跟着六个男人,抬着刘福,都是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
跌倒在地的那个护士,本要破口大骂,一瞧形势不对,嘴巴乖乖的闭上,还惊恐的往后移动着身子。
张涛无视她的存在,直接从她身上跨过去。
“把刘福放到上面!”他仿佛这屋子的主人一样,手指着一张病床喊道。
两个医生有些惶恐不安,想说什么,又被张涛气势镇住。
张涛紧盯着他们,以一种不容拒绝的语气命令道,“你们谁是医生?快点救人!”
好半天,那个年轻男医生,鼓起勇气,犹犹豫豫说:“这是矿山医院,不受理地方病人的。”
“医生职责是什么呢?救死扶伤!救死扶伤难道需要条件吗?矿山医院是谁的医院呢?是你的吗?是你们的吗?”
张涛跨前几步,指着这医生的鼻子,怒吼出一连串的质问。
他打雷般的声音,震得所有人的耳朵,都嗡嗡作响。
张涛重重地在地上顿了几脚,继续发出自己的怒吼。
“这土地是谁的,你知道吗?是我们的,我们的家园,我们以前在这里种田种土。”
“你们来了,把我们赶走,把它们侵占,你们在这里赚钱发财,建高楼大厦,就忘记了它们的主人是谁了。”
顿了顿,他手指着屋里两个医生和两个护士,凶巴巴地威胁道,“我的兄弟现在躺在这里,出了事,你们谁都别想离开这房子!”
张涛的吼声打破了医院的安静。
急诊室外面,聚集好多围观的人。他们都在好奇地议论纷纷。
“这年轻人是谁呢?怎么这样凶呢?”
“这小子莽撞是莽撞,可这话说得似乎也有几分道理。”
这些围观者中,有一双美丽的大眼睛,一闪一闪地看着这一切。
当然,这闪烁的眼光基本上是落在张涛的身上。
其眼光里,更是蕴含着丰富的内容。太英雄了!太霸气了!太迷人了!
我的心,怎么跳得这样厉害呢?我的脸怎么会如此发烫呢?莫非…莫非…。
那个老医生到底阅历丰富、会审时度势。他知道,眼前这年轻人肯定是地方一霸。
要是死按医院规定,不给这个病人治疗,又让病人死在这里的话,可能会给他们这几个人和医院惹来天大麻烦。
于是,他息事宁人地说:“小伙子,别冲动!救死扶伤是医生职责,但也得有程序是吗?”
“你赶紧让人交费办理入院手续,我们马上给你的兄弟治疗!”
“交费?”张涛惊呼起来。
“对!先交五千元。你这兄弟分明是中毒,得赶紧抢救,多拖一分钟都会带来极大危险。”老医生慎重地说。
这位老医生和善的态度与语气,倒是让张涛心里舒畅了许多。
可这交费的事,又让他为难了。
刘福父母能不能及时赶到另说,他们能不能临时凑足一笔钱来,恐怕都是一个疑问。
湾里各家各户的情况,他基本上还是有些了解的。
除了为数不多的殷实户外,大部分人家里,仓促之间拿几百元都为难,何况是五千元的天文数字呢?
这个事他倒不好冲医生发火。这是全世界独一无二的神州特色破规矩。它与医生无关的。
这医院又不是人家的。人家也是靠工资吃饭,能作这个主吗?
再说,就是人家愿意瞧病,这药也拿不到呀!
看到张涛为难的样子,老医生顿时知道,他们来得匆忙,肯定没带钱。
“如果你从矿上找个担保人,我们也可以马上手术的。”他善意提醒道。
这倒是个办法。
张涛脑海里顿时闪过马田、雪儿、娜娜、田亮、吴京这一连串的名字。
自己有恩于他们,估计求他们担保一下没有问题的。
可他转而又想,自己与他们也是才一面之缘呀!
除了他们的名字外,一无所知,又怎么找他们呢?
再说,这样挟恩求报的事,合适做吗?
当然,还有一件事他没有去考虑。那就是,如果他为刘福找到担保的人了,这人情肯定是他欠,更可能这帐也会挂在他头上。
看刘福这样子,没五千到一万医药费,可能下不了地的。
那刘福家如何在短时间内,筹措这笔巨资呢?
筹不到的结果,就只能是他帮他们欠着。
不过,情比钱重要,人命更远比钱重要。
只要人还活着,这情和债总会还清的。
这样一想,张涛决定找一下马田。
看样子,马田这人应该是一个有些身份的人。
他正要开口打听马田的情况,门外响起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
“贺叔叔,我来担保吧!这人是我的朋友。”
谁呢?谁为张涛担保呢?敬请关注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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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9 娜娜担保
磨田煤矿,张涛蛮不讲理,大闹医院。
医生迫不得已之下,只有息事宁人,软语相商,提出交住院费,或者是请人担保之要求。
随即,门外传来一个女声,说自己愿意当担保人。
“娜娜!”包括回过头来的张涛在内,屋里先后响起好几个喊声。
“涛哥!”丰盈窈窕的娜娜惊喜地喊道。
她步履轻盈地,从门外走进来。
张涛在医院与保安冲突时,娜娜就已寻声出来。
看到是张涛,她整个人都傻呆了。
怎么会是他呢?
昨晚,在自己的梦里,他还出现过呢。
眼前所见,他浑身是血,蓬头垢面,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干净的地方。
可就算是如此龌龊的样子,他身上依然显露出,一种卓傲不群、峥嵘轩峻的气势。
她迷迷糊糊地觉得,张涛的身前身后,那是一地的金色阳光,闪得她眼花缭乱,一颗芳心也砰砰狂跳不已。
她正想冲过去,与张涛打招呼。突然,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她又停下了脚步。
他不是带人来看病吗?医院不是不接待地方病人吗?
他这么气势汹汹地冲进来,能有什么办法,让医院接收这病人呢?
她便在一旁悄悄观察,看看心目中的英雄,还有什么非凡的表现。
直到后来,张涛为担保的事难住了。
她才认为,现在该是自己闪亮登场的时候了。
当然,最主要的一点是,她担心耽误他带来的那个病人的治疗。
一进门,娜娜的眼光,就没有离开过张涛。
她眼光里,充满了狂热的喜悦与崇拜,又有着怀春少女才有的,浓浓的柔情蜜意。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在娜娜心里,张涛是什么份儿,他们之间又是什么关系。
娜娜可是院长女儿啊,院长女儿的朋友,还可能是特殊朋友,能被怠慢吗?
贺医生没有多问,连担保的手续也没有办,就把无关的人赶出房子。
跟着,他发出一连串的指示,对奄奄一息的刘福,进行紧急抢救。
“你朋友怎么回事呢?不仅中毒,而且还满身是伤!”娜娜疑惑地问。
娜娜的话未落音,旁边的虎子他们,已经七嘴八舌地,把整个事情讲了一遍。
张涛有心阻止,却没有虎子他们嘴碎的速度,也挡不住他们爆料的热情。
他心里那个恼火啊,你们都是一群猪脑子,大庭广众之下,怎么就没有一点保密意识呢?
他往四周看了看,那么多人,随便那个有心人把话一带出去,洞穴的秘密就保不住了。
他想依仗洞穴寻宝发财的想法,看来是指望不大了。
随着虎子他们夸大其词的讲述,涛哥的英雄壮举和那些惊险刺激片段,直让娜娜一会儿惊恐,一会儿兴奋地大声尖叫。
一个个有关张涛的传奇故事,被娜娜串联起来,一个高大、威猛、阳光的英雄跃然脑海。
她的芳心,不由鹿儿般狂跳,都找不到北了。
一丝情愫,更是悄然爬升,很快就攀附到张涛这棵壮观雄伟的大树上蓬勃生长。
她的眼光,火辣辣地看着张涛,还扯着张涛手,不住地摇晃着,仿佛相爱相恋多年的一对小恋人。
美女爱英雄,那是天经地义的,更何况是涛哥这样光芒四射的英雄呢?
娜娜痴痴地想,这不就是自己日思夜想,苦盼多年的如意郎君吗?
我能够让他溜走吗?不!
我一定要牢牢把他抓住,谁也不能从我身边把他夺走!
张涛的手被娜娜扯着,让他感到分外尴尬和难为情。
他们再怎么着,也才第二次见面。感情再怎么飞速发展,也不至于就这样亲热吧!
这可是比三级跳远,都还要多几级的飞跃啊!
张涛是那种乡下老实、腼腆的男孩。
在感情方面,他适应循序渐进的发展。
对那种一日千里、一泻汪洋,爆炸似的发展,他可就缺乏足够的心里承受能力。
张涛的手被娜娜牢牢抓住。他怯怯地,几次想把手抽回来,都没有成功。
随后,他就放弃了这种努力。
是呀,做人的确不能太过分。
人家刚刚还帮自己这么大的忙。
现在,奉献一只手,让人家抓抓,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再说,自己的手这么粗糙,让人家那白嫩的手多抓会,似乎也不会脱皮,也不会吃什么亏。
这手被她抓着,也就抓着算了。可她那火辣的目光,却让张涛有点受不了。
他简直觉得,这目光似乎就是熊熊燃烧的火焰,大有把他烧成灰烬的势头。
这情况那就严重了。
世界那么的花花绿绿,自己可还想着好好享受啊!
身边还有那么多漂亮的姐姐妹妹,她们都等着自己去爱护啊!
此情此景,自己又怎么能在一棵树上吊死,随随便便葬身这一堆火焰里呢。
“娜娜,你怎么在这里呢?”张涛轻描淡写地问道。
为了避开这火焰的炙烤,张涛不得不把头侧到一边,装作欣赏前面的风景。
“我在这里实习,我学的是医护专业。”
娜娜的眼光,还是一动不动地盯着张涛,似乎不把他点燃誓不罢休。
张涛哦了一声继续往外看风景,作矜持状。
娜娜性格单纯,交际简单,少与英雄接触,又对英雄的生活与习性不了解。
她回了张涛的话后,想再说点什么,也找不到合适的话题。
再说,这大厅人来人往的,也不适合聊什么深入的话题。
于是,娜娜也陪着张涛往一边看风景。
“涛哥,快来看呢!这里也有可以自己流出来的水呢!”虎子大惊小怪地大喊道。
在洗手间前面的水龙头下,虎子他们像孩子似的,正捧起水戏嬉着。
张涛的脸刷地变得绯红。他皱着眉头怒视虎子他们,有一种想破口大骂的强烈冲动。
这大厅广众之下,嚷什么嚷呢?你们不要脸,我涛哥可要脸啊!
他心里狠狠地腹诽着,真是一伙乡巴佬,连自来水也不知道!
老子在城里读书,可用过好几年了。
跟着,他羞涩地看了看娜娜,娜娜挺理解似的,朝他笑了笑。
“涛哥,你看,你身上到处都是血。”
娜娜大声地说,“走!我带你去洗洗!”
显然,她为终于找到可以为涛哥效劳和与他单独相处的机会感到兴奋。
“前面不有个水龙头吗?我在那洗洗就行。”张委婉地拒绝说。
“不行!我带你到上面去,毛巾、香皂什么的都有。”
娜娜不由分说,拖着张涛往楼上走去。
在一间挂着院长办的房子外面,娜娜大大方方地推开门,径直往里面走。
“这似乎是院长办公室呢。”张涛停下来,迟疑着说道。
“进来吧!涛哥,院长不在。”娜娜无所谓道,“我们暂时用一下没关系的。”
她边说边把张涛往里拖。
张涛态度坚决地摇着头,一步也不愿前移。
他心想,你娜娜搞这样的恶作剧,随随便便就闯进别人办公室。
呆会被人当小偷逮着了,你一走了之。挨骂的,可是我这个傻冒啊!
刚才,自己已经在医院闹出那么大的事。医院又给面子在抓紧救人。
若自己现在还不安分,这做人那可就有点问题了。
“这院长人蛮好的,我与他挺熟的,用一用他不会说什么的。”娜娜耐心解释道。
她看扯不动张涛,又绕到后面,把张涛往里面推。
娜娜的软语相求和霸蛮的手推头顶,让张涛大感为难,只有半推半就地,陪她走到屋里。
“来!先洗手!”娜娜冲张涛吆喝着。
她像在自己家里一样随便,拿起毛巾、香皂,打开水龙头忙活着。
“双手使劲的搓一下!你看你手背,还有一块好大的黑汅块,脏死了!”她嫌弃道。
“这是胎记!”张涛嘟囔着说。
娜娜哦了一声又说:“多打点香皂,把指甲缝里洗干净。”
“好了,毛巾给你,洗脸吧!”
“毛巾往鼻孔、耳朵里多转几圈,对!就这样。”
“头发,头发也用水冲冲,用毛巾擦干!”
像一个唠叨的小媳妇,娜娜不停地指挥这指挥那。
娜娜心系张涛,两人关系会怎么发展呢?敬请关注下文!
更新于09-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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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0 孤男寡女
自古以来,哪有美女不爱英雄,英雄不多情呢?
美女娜娜的心,早就被英雄张涛牢牢拴住了。
“脱下衣服,你身上也得擦擦!”娜娜吩咐道。
“这…这…”张涛一时语塞。
孤男寡女,独处一室,自己赤着上身,合适吗?
他看着娜娜,犹豫半天,也没脱衣服。
“你也真是,一个大男人,脱个上衣,害什么羞呢?这屋里又没有人。”
娜娜一边数落着,一边要靠过来给张涛解衬衣扣钮。
张涛连连后退,赶紧老老实实地,自己脱掉上衣。
他心想,这女孩怎么这样残忍,又这样迟钝呢?你不是人吗?
人家害羞的,其实还不就是你这里吗?
娜娜接过衣服,就把它往旁边的脸盆里扔去。
张涛还没反应过来,衣服已被盆里的水浸透。
他不由生气道,“我呆会穿什么呢?”
“这脏兮兮的,还怎么穿呢?”娜娜眉头紧锁,责怪道。
顿了顿,她又安抚道,“放心!衣服洗干净晾干,很快的。有衣服给你穿,不会让你光脖子出去的!”
衣服湿都湿了,还能怎么着呢?张涛露出无奈的苦笑。
他开始擦身子。其实这也是不好拂娜娜的面子,不得不应付应付。
他拿着毛巾,装模作样,这里擦一下,那里抹一下。
其动作轻飘飘的,像没吃饭的人一样,完全是为糊弄娜娜的。
“把毛巾给我,你这样子,怎么擦得干净呢?”
看到张涛这鬼样,娜娜气不打一处,直接从他手上抢下毛巾。
在龙头下,她放水把毛巾搓了几下再拧干,准备亲自动手为张涛擦身子。
“转过身,先帮你把前面再擦一遍。”娜娜直接命令道。
“我前面已经擦好了。”张涛声似嗡嗡,羞涩地说道。
娜娜用力搬动着张涛的肩膀,张涛只好扭扭捏捏地转了过来。
“哇!你的胸肌真的好发达。你看,还很有弹性呢!”
娜娜拿开毛巾,用手指在张涛胸肌上弹了一下,发出大惊小怪的感叹。
她手里不停地擦着,眼光却闪亮闪亮地,紧盯着张涛的胸肌,似乎有咬下一口尝鲜的意思。
这情景搞得张涛既尴尬,又非常紧张。
“你…你的胸肌似乎也不错吧!”张涛吞吞吐吐说道。
他开始反击,眼光直勾勾地落在娜娜胸部。在那几乎可以屯兵养马的沟沟里,不怀好意地,来回转溜着。
“我的?我哪有什么胸肌呢?”胸大没脑的娜娜很快接口说。
“对!那不叫胸肌,我说错了!”张涛知错就改,认真地说。
“你好坏啊!”娜娜嗔怪道,又伸手在张涛的胸肌上狠狠捏了一把。
“哎哟!你把我的乳头都捏痛了。”张涛佯装一副痛苦的样子。
“切!你有什么乳头?”娜娜鄙夷道。
“这个…这个嘛,东西不分大小,它该有的一样有的。”张涛绕口不清地解释说。
“不能说,这东东就是你们女人的专利。也不能说,你们的东东大就怎么的怎么的…”
“看不出你还油嘴滑舌,估计不是个好男人。”
娜娜质问道,“老实告诉我,勾引多少个女孩子?”
“我嘛,一般是不勾引女孩子的!”张涛理直气壮地说。
娜娜轻哼一声说:“别把自己说得那样清白。”
“我往往都是被勾引的对象。”张涛露出一副委屈的样子,羞涩地说道。
“你就吹吧!就你这傻模样,还会有女孩主动送上门?”娜娜打击道。
她话还没说完,张涛不得不着蹲下身子。
“唉,唉,怎么蹲下去了呢?”娜娜责怪道。
“还有肚子眼没擦,那地方太脏了!”
“快站起来!”娜娜边说边作势去拖张涛。
我操!这真是猛女。还往下擦?那不连我小涛哥也要擦吗?
“怎么还不起来呢?”娜娜踢了踢张涛的脚说。
张涛抱头苦思,这可怎么办呢?
我起来,它也会起来。那不在美女面前出洋相了吗?
“怎么啦!头疼吗?”娜娜关切地问。
“对对!有点疼!”张涛含含糊糊地回答说。
“起来!我看看!”娜娜俯身拽着张涛的胳膊往上拉。
借此瞬间时机,张涛立马把一只脚提起来,踏在水池边。它就顺着这只脚的裤筒往前舒展。
娜娜伸出手,要摸张涛的额头。
“没事了!”张涛忙拦住娜娜的手。
跟着,他碎碎念念解释道,“刚才,我以为地上有什么东西,蹲下去看了看,又发现什么也没有,估计是我看花眼了。”
娜娜眼神怪怪地看着张涛,心想,这英雄怎么有些神神秘秘的呢?
娜娜没有再说话。她用湿毛巾擦着张涛肚子眼四周,一会用力,一会轻柔。
张涛微闭着眼睛,痛并快乐着。
随着娜娜的擦洗动作,张涛那只架在水池边的脚有节奏地抖动着。
“你的脚没事抖什么抖?”
张涛这得瑟的样子,让娜娜心生不满,她在他大腿上,狠狠地拍了一巴掌。
它本来就充血胀得难受,又突遭娜娜这使劲一拍,张涛疼得只有紧咬着牙根,才没有发出自己的哀嚎。
“怪了!这裤筒里似乎有东西呢,还硬硬的,你不知道吗?”娜娜好心好意地说。
张涛真要彻底晕倒了!
你不学医吗?学医没学人体构造吗?没学性知识吗?
你不知道,你这样的挑逗动作,会让人热血沸腾吗?会让人体某些部位,起生理反应吗?
娜娜把脸扭到一边,坏坏地笑了笑。
老子故意逗你的,课堂上这家伙还见得少吗?
不过,英雄的家伙还果真不一般,这么粗的家伙,实在是少见。
她心里没来由也滚过一股热流,更产生了一番向往与憧憬。
接着,娜娜又绕到后面,为张涛细细柔柔地擦起背来。
张涛终于长嘘一口气,把架起的脚收回,双腿并拢站好。
金鸡独立这造型,摆起来也挺难受的。老让一只脚辛苦,那也是极不公平的。
美女后面擦背,大小涛哥傲然挺立。
张涛陶醉在这美妙滋味和大好风光里。
娜娜不声不响地,又绕到了前面。
“你干什么呢?”张涛不由惊慌地发出自己的不满。
“搓毛巾!”娜娜羞涩地说。
她自知犯错,低着头,不好意思往下看。
“拿来!我自己搓,你到后面站着!”
张涛语气颇为严厉。他接过手巾,又把那只脚架到水池边。
“好吧!你搓好给我。”娜娜温顺地说。
“哇!你腋下有一个好大伤口!”
隔一会儿,娜娜又咋咋呼呼地,大叫起来。
顿了顿,她又说:“等等,你别动,我帮你拿药搽搽。”
娜娜一边擦药,一边埋怨着说:“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能如此不小心呢?难道你不知道自己受伤了吗?”
张涛嘿嘿地没有接话。他心想,你这温室里长大的丫头,真是小题大做。
老子平日里受的伤还少吗?比这严重的多的伤,都不带皱一下眉头,更别说看什么医生了。
再说,乡下人天天要在水里山上忙活,能没有磕磕碰碰的吗?
要是老小心这小心那,这活儿还怎么干呢?
要是有一点小伤,就看医生,耽误时间不说,这钱花得起吗?
乡下人的体质,大多比城里人好。
其原因嘛,除了吃住干净和活动得多外,最主要的其实是,与疾病长期斗争的结果。
小病苦熬着,大病才求医。这样熬着熬着,不就熬出抗体了吗?
不过,这事情也可换另一种说法的。乡下人,那是贱命一条,不值得在贱命上花钱;城市人,常常患的,那是富贵病,得用钱堆着。
张涛那不以为然的表情,让娜娜很生气。
“别以为我说着玩,以后干什么,都得给我悠着点。身体得靠自己爱护。”
“呆会我拿些消炎的药给你吃,再帮你打一针防破伤风的针。”
“这两天伤口最好别沾水。如果再引起大面积感染,那可就麻烦了。严重的话,可能导致破伤风、气性坏疽、败血症、毒血症等等。再严重点,就是死亡,也有可能的。”
对眼前这个医盲,娜娜觉得,那就是要把事情说得越严重,才可能引起他的重视。
更新于09-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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