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之第五章 被囚
她这话让扎布哆嗦了一下,塔撒大陆上的人迷信,特别信仰天上诸神,孤儿这样说,正中扎布心中最脆弱的防线。可是他太贪婪了,于是咬着牙硬顶,挥手让人把孤儿也绑上。
那些司文家的士兵对盈禄商队的人虽然下手不容情,但孤儿身上那高贵而凛然不可侵犯的气质震慑了他们,就连过来用绳索绑上孤儿也小心翼翼的。还有一个士兵做了个请的姿势,恭敬的让孤儿离开客店,跟他们走。
“我的东西都放在后院的仓库中。”孤儿讽刺的对扎布说,同时也想让司文家的士兵对他们公爵的动机产生怀疑,就算这不能让她脱身,至少能让这怀疑变成种子,万一她被冤杀,这种子就会长成参天大树,说不定就有一片叶子落到外面去,让皮特知道,让精灵王知道,让不破之城的朱丽知道,让路易知道,还有――让阿德斯知道。
“记得充公时要让你的手下轻拿轻放,里面的艺术品是很珍贵的。”她继续说,“这样就算东西到了你的手里,也不至于损坏。你费尽心机,要的不就是这个吗?”
“你居然敢侮辱一位真正的公爵。”扎布气得脸都绿了,因为给孤儿猜中心思,不禁恼羞成怒,“还不快把这个女人给我带走!你们,把客店搜一遍,不要让任何人走掉。”
“也不要落下任何一件东西哦。”孤儿冷笑不止,之后昂首走出客店的大门。
门外已经聚集了很多人在指指点点,看他们的神色,孤儿发现这些人不全相信扎布关于她杀人的说词,不过她毕竟是外族人,这些人也没什么同情的样子。
孤儿心下一片冰凉,知道指望着有人伸张正义是不可能的,唯一的希望就是小三三和小四四,希望他们能顺利逃脱,然后去找路易搬救兵,如果速度够快,路易三天后就能赶到,但愿她能耗得过这几天。
盈禄家的一行人被一直带到司文公爵府的地牢内,通通关了进去。扎布并没有立即提审孤儿,想必正忙着欣赏孤儿扣在手中的宝物。
但孤儿一进地牢就感到了绝望,因为她在地牢中看到了自己最不愿意看到的事――小三三、小四四和两个商队的伙计早一步给关到了这里。
“小姐,那个扎布为什么连您也伤害。”小四四愤怒极了,用力摇晃地牢的铁栏,可哪里有一丝作用。
“小四四,你冷静一下,先和我说说,你们为什么被抓起来?”孤儿唯一的希望破灭了,但还是努力保持镇静,因为如果慌乱绝望的话,就更没有逃生的希望了,“小猪去哪里了?”这只猪一直躲在仓库的箱子里睡觉,没怎么出现过,如果它能跑掉也可以。
“我们带小猪一起去寻找艾尔修士,被抓后,它就被扔到猪圈了。”小三三非常沮丧,“可是我们怎么得罪司文家了,难道就是因为那天信使的事?为什么要把我们全抓起来。本来我还以为他们只是抓了我和塞克,还考虑他们是不是要为难大当家,结果――”
“你们去找艾尔修士,是詹姆的命令吗?后来怎样?”孤儿问。
小四四此时也冷静了下来,沉声道,“是詹姆的命令,我和布鲁斯本来不是一组,但我在艾尔修士的家没有找到他,却在从客店到他家的路上发现了一些奇怪金色粉末,我顺着粉末找过去,发现布鲁斯带着小猪,使劲的闻着一片药草田。我走过去帮忙,看到地上有一片新翻的土,挖开一看――艾尔修士的尸体在里面。”
孤儿“啊”的一声,心中的气愤无法言表。
真的那么热爱艺术吗?这明明是对艺术品的贪婪占有欲,为了得到这些东西,扎布就毫不犹豫的杀了两个人好栽脏陷害她。那么是她变相的杀了艾尔修士和老板娘吗?是她炫耀财富,拼命想得到魔法石,结果害了无辜的人吗?
“是不是你们一挖出艾尔修士的身体,司文家的人就及时出现了?”她咬着牙问。
小四四点了点头,“没错,‘凑巧’得很,好像就等我们去办这件事,一上来就人脏并获,说我们杀了艾尔修士,想得到什么草药秘方,带回盈禄家好成批生产,以获得暴利。”
“好周密的计划,好像昨天晚上晚宴后就开始进行了。”孤儿气得不行,忍耐着不发火,就快内伤了。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小三三问。
孤儿也不知道怎么办,心里乱得很,在大陆七年来处理过那么多事情,现在却有手足无措之感。也许,她太依赖阿德斯了,自从有了他,她似乎绝少自己单独处理事务了。而且七年来,她从未面临过这么多危难的情况,每一件都生死悠关,直到这时她更深刻的体会到,在这个还不太文明的地方,武力是多么重要。
阿德斯,你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离我而去?你究竟是为了什么?
“都不要轻举妄动,看看耍什么花样再说。”孤儿低声道,“另外,你们要仔细观察地牢的情况,从地形到守卫的情况都要注意,等有机会的时候,我们一定要一击成功。”话虽然这么说,但从她一路被押来情况来看,地牢的墙面都是大块的岩石,想挖地道是不可能的。
要自己逃走,需要奇迹。想要人帮助,似乎更是困难。因为――阿德斯不在,而没有司文家族以外的人知道他们被关到这儿。那些吟游诗人只怕也被控制,或者早被驱逐了吧?
“那小姐,您请坐到这边。”小四四皱着眉说,“这里好脏,空气也不好,小姐您受苦了。”
“是啊,弄脏了我的新裙子呢。”孤儿尽量表现得轻松点,希望给给这些沮丧的手下们以信心。他们被分关在两个地方,艾丽和几个人在对面的牢房里。
“都到了这儿了,还想穿什么新裙子,我就知道你是个虚荣肤浅的下等人。”一个女人的声音尖刻而高傲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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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六有话要说……………………
三更中的第二更。
顺便说一句,这段的剧情比较紧张,虽然今天是三更,但还是没有度过难关,大家要耐心,没有苦哪来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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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之第六章 炫耀
大家循声望去,就见扎布和他的未婚妻奥莉维亚下缓缓从地牢那头走了过来,那件穿起来使孤儿像是碧草般清新可爱的绿缎子裙就穿在奥莉维亚身上。不过她太高、线条太硬,给人的感觉像一条刷了绿漆的排水管。
“果然惦记着我们盈禄家东西,居然连我们大当家的衣服都穿上了。”孤儿所有的衣服都是艾丽整理,看到奥莉维亚来炫耀,不禁火大,“可惜,乡巴佬穿贵族的衣服,不但漂亮不了,简直和戏班中的小丑一样。”
奥莉维亚没有生气,“我原谅你,低等人,因为我的未婚夫会秘密处死你们的。对于罪犯来说,财产充公是自然的。我未婚夫把你主人那些不入流的东西赏赐给了我,我可以随意处置,我可以把那些美丽的裙子套在猪身上。”
“套在猪身上也比穿在你身上好看。”艾丽大骂,“如果你这么不喜欢,何必又穿上来现眼呢。”
这时候,奥莉维亚再也摆不出贵族架子,伪装不了高傲,怒气冲冲的对扎布说,“我的公爵大人,您就这么容忍一个下贱的零人来侮辱您的未婚妻吗?”
扎布装腔作势的点了点头,“是的,我不能容忍。来人,把这女人给我拖出去,先打上五十马鞭,然后剪掉她的舌头。”
话一出口,他们身后立即窜出四个士兵。
“我不是零人,我有族籍,我是盈禄家的人。”艾丽看到自己精心保管的东西穿在奥莉维亚,真是气坏了,此刻听说要这样对待她,不禁又怒又怕,高声叫着,往牢房深处退去。和她关在一起的盈禄族人,死死守在牢房边上,不让那几个士兵进入。
孤儿连忙拦过话来道,“扎布,不管你指挥我做了什么,在我承认之前,你无权动用私刑,如果你还是个真正公爵,如果你还有男人的尊严,请你遵守诸神的规定。但是,如果你听从于一个女人,如果坚持不体面的做事,我无话可讲。”
扎布看来是个极为好面子的人,这一点孤儿早就看出来了,果然,他听到这话后挥了挥手,让那四个士兵退下,“你说的没错,我应该先让你承认所犯下的罪行,这样就算我绞死你,盈禄家也说不出话来。”
“你打算公开审判我?”孤儿问,但心里明知道这是不可能的,毕竟这事是见不得光的,只要用脑子想一想就能发现很多疑点。
果然,扎布摇摇头,“做为一个贵族小姐犯下如此罪行,我认为是不应该公开的,那会损了盈禄家的体面,我会有其他方法让你认罪的。”
“扎布,你不要伤害我家小姐。不然我跟你没完没了,不管你是什么爵位,不管你有多少士兵保护,我发誓会杀掉你。”小四四听出扎布要伤害孤儿的意思,愤怒的叫,双手摇着铁栏,虽然不能撼动,但也发出逼人的气势,骇得扎布面色大变。
“哼,一个奴隶,也配和公爵大人说话吗?”奥莉维亚在一边冷笑,“你自己都自身难保了,却还这样说,不觉得可笑吗?公爵大人,别和他们多说了,您纡尊降贵到这肮脏的地牢来劝盈禄伯爵小姐承认罪行已经太仁慈了,不必再理会这些下等人。”
扎布点了点头,“我已经做到仁至义尽,你不肯主动承担罪责,我亲爱的伯爵小姐,我也只好用一点小小的方法。”
他可真伪善哪!孤儿不说话,只瞪着眼前人,忽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这个扎布不是昨天晚上的扎布,一个人就算精神分裂也不可能发作这么快,区别这么大。昨天的扎布,温和拘谨,对艺术品是真正的热爱,而今天这个扎布,阴冷卑鄙,对艺术品的态度不是爱,而是贪婪。
还有他们对奥莉维亚的态度,昨天的扎布似乎很厌恶他的未婚妻,只是无可奈何的忍受着她,可今天这个扎布却似乎和奥莉维亚是一丘之貉,狼狈为奸,奥莉维亚也似乎对这个扎布更为满意似的。
怎么回事?是什么让司文公爵的性情变化如此之大?他也中了魔毒了吗?这前她听说过,八百多年前有一种魔法可以控制人心的。难道扎布被控制了?
“你和昨天完全不同,为什么?”孤儿眼神定定的望着扎布,突然问。
扎布愣了一下,之后的反应完全出乎孤儿的预料,因为他勃然大怒,似乎是被踩到尾巴的猫,差点跳起来叫,“把这个女人给我带走,我要用我的方法让她承认自己的罪行。快快快,把她给我抓出来。”
那四名士兵看扎布发怒的样子,连忙打开牢门,想把孤儿抓出去,但小三三和小四四守在门边,虽然手中没有武器,但倚仗着牢记门较小,刀剑不宜舞动,居然夺下了一名士兵的长剑,逼迫他们进不了牢房,也无法抓到孤儿。
扎布暴跳如雷,一边的孤儿疑惑更重。她自问那句话普普通通,却没想到刺激得扎布发狂一样。这真是被魔毒控制的吗?明显另有隐情。可那是什么呢?
但目前的局势容不得她多想,因为小四四正试图冲出牢门,假如他成功,牢中的其他人跟着冲出去,那四个士兵怕招架不住。到那时,就算盈禄商队的人还是不能战胜赶过来的援兵而成功的突围出去,但抓到扎布和奥莉维亚为人质是可能的。
扎布吓得一边高声大叫:“来人来人!快来保护我!杀掉这些异族!”一边后退。
倒是奥莉维亚还很清醒,死命拉住艾丽抓在铁栏上的手,用力后扯,同时以尖利的指甲在艾丽的胳膊上一抓,顿时,艾丽白胖的手臂上出现了五条血淋淋的指痕。“快放下武器,不然公爵大人就会砍掉这女人胳膊。”
别看奥莉维亚干瘦干瘦的,力气却大,把艾丽的整条手臂全扯了出来,同牢房的人就算伸手要救,也抓不到她的身上。
扎布扭头一看,立即夺过一名士兵的武器,挥举在艾丽的手臂上方。
“住手!住手!不要伤害艾丽!”孤儿吓得大喊,“把刀给他们,小四四!放下刀!”
小四四没动,艾丽也没有求孤儿救她,但孤儿虽然明白他们心中所想,却不能那么做。
这是绝好的机会,四个士兵中有两个人没了武器,一个在小四四手上,一个在废物扎布手上,还有一名士兵的手腕给抓住了,失去武器是尽早的事。这时候,只要舍弃艾丽的一条手臂,他们就很可能冲出牢房,以扎布为人质,他们全体都可以脱身了。
现在能出现这个局面,完全是扎布在成功的一举捉下盈禄家的全体成员,得到孤儿的所有东西后,因得意而导致的大意,而盈禄家的人又突然暴起反抗,这才出现的机会。这种机会稍纵即逝,失不再来,如果放弃,以后要想逃走就难了,说不定不久后,大家都会被处死。
可是理智明知道这时候不顾艾丽而救大家是明智的选择,但她是孤儿的贴身侍女,她怎么忍心亲眼看着她从此失去一条手臂。塔撒大陆医疗条件很差,失了一条手臂,艾丽就活不成了,血也会立即流干。
为救大家而杀一人,听起来很正确,但这事她做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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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六有话要说………………
三更中的最后一更。笑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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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之第七章 离间的圈套
“放下刀吧,小四四。”孤儿轻柔的说着,叹了一口气,之后换了一种清冷骄傲的语气对扎布道,“公爵大人,我要求你善待我的人,毕竟你要的是我承认罪行。如果你答应,我现在就让他们住手,而且立即和你走。如果你不答应,鱼死网破吧。不要往后看,你的援兵暂时到不了,这条地牢之路我走过,很长很长的,不是吗?”
孤儿赌扎布不是个光明的人,他不敢冒险,而且好面子,再说他没有必要为难这些普通的盈禄家人,就算要处死他们也会比较直接,没时间事先折磨人玩。所以,他会答应的,而且只要她的手下不再闹,他也不会再来这里,并且刑讯他们。
如果有什么事,就让她一个人承担吧?当家主固然很威风,但关键时刻也要挺身而出才对。这话是谁说的?好像是阿孟大叔。
不出孤儿所料,扎布嘴唇动了几下才道,“我以司文家的荣誉答应你。现在,叫你的人别再惹火我,我已经尽力做得友善了。”
孤儿心里冷笑。
这样的人还有什么荣誉可言呢?这种行为又怎么称得上友善呢?可是形势比人强,在目前的情况下,她也只有点头答应,示个弱,再慢慢想办法。
于是她走过去,从小四四手中拿下那把刀,轻轻在他身边吐出两个字“等待”,然后镇定的提刀走出了牢房。
要等待什么,她不知道,她只感觉阿德斯不会回来救她,说不定这时已经走得远远的了,小猪也不知道情况如何。它给扔在普通的猪圈,照理可以逃走,可是如果它给一群猪欺侮呢?它胆子那么小,装死倒有可能,却未必敢擅动。而且波光园是在司文家的领地以内,四周全是高山,它是会迷路的。
前面很多次,她虽然也遇到过险境,却都化险为夷了,但那都是在阿德斯在她身边的情况下,现在他走了,她会如何呢?这次的环大陆旅行,很多事全部出乎她的预料,似乎在她答应不破之城的城主朱丽寻找魔法石的那天,她的生命注定不可能平静。
不过她现在没有精力感到后悔,只想着要怎么样才能摆脱这困境,可是无论怎么苦思冥想,也没有办法。
在手下们担心和焦虑的眼神注视中,孤儿和扎布离开了。她不知道他要带她去哪里,但却从奥莉维亚脸上阴毒的笑容中看出那绝不是什么好地方。更暗的地牢?老鼠横行的地方?对她进行刑讯逼供?
孤儿不是不害怕的,她的手脚都在颤抖,怕得要死,可是她必须要保持尊严和冷静。她是女人,有权利感到惊恐,也可以惊叫和哭泣,但那要在心上人的面前才能软弱,现在那个人不在她身边,她就不是一个女人,而是一族的首领,一家之主。
“请吧,盈禄伯爵小姐。”走过一串长长的曲折走廊后,士兵打开了一个铁门,奥莉维亚却停下了,墙壁上悬着的铁制油灯的火光,映得她的脸明灭阴暗,显得无比狰狞。
“这里面关的都是重犯,我做为一个贵族小姐,实在不方便进入了,只能送您到这里。”她的礼貌中饱含着恶意,“我劝你,快点承认你的罪行,不然就算你能活命,只怕也没脸活在这个世上了。”
孤儿不知道一个公爵府的地牢有这样大的,只是这里阴森让她感觉格外惊恐,“这是什么地方?”她不禁问道,保持得极好的贵族风度下,终于流露出一丝惧意。
奥莉维亚不错过孤儿的任何一点表情,看她高贵的气质有了一点裂缝,不禁得意,“公爵大人想了很久,也不知道要如何劝你承认罪行,于是我这样提议的,因为大家都是女人,我知道女人最怕的是什么。这个牢里关的都是永世不会放出的人,他们都是男人,很久没有见过女人了。你说,这时候公爵大人大发慈悲,送进一个大陆的四大美人之一,他们会怎么样呢?”
她一字一句的说着,开心的欣赏着孤儿脸上深深的恐惧和越来越白的脸色,等着她发出哀求,可孤儿不说话。
她以为孤儿被吓住了,更开心了,讥讽道,“他们人数也不多,就百十来个,全是天下间最下贱肮脏的东西,比阴沟里的老鼠都不如,被他们每个人睡上几遍,我想你也活不成了。这样,你还不承认杀了老板娘和艾尔修士吗?其实我倒希望你不承认,这样这些下流坯会感谢公爵大人和我的恩情的。”
孤儿的颤抖都控制不住了,半转过头问奥莉维亚,“我做过什么伤害你的事,你这样憎恨我,非要置我于这种境地?你的心还是人心吗?你还是个女人吗?你不怕给天上诸神惩罚?”
奥莉维亚脸色一白,“我是在为诸神清理这个世界,唯利是图的商人就不配得到诸神的保护。”
“你是妒忌我吧?因为我比你美,比你有钱,比你受男人的欢迎?因为昨天的扎布对我表示尊重和敬慕,你就一定要这样伤害我?你是母亲是和什么东西生下的你,为什么你如此恶毒?这样损德的事也做得出来?”孤儿虽然怕得站也站不稳了,但却还愤怒的质问奥莉维亚,因为她知道,不管她是否承认罪行,奥莉维亚也不会放过她。
奥莉维亚被她说中心事,恼羞成怒的掴了孤儿一巴掌,“一会儿你更会受男人欢迎的。来人,把她扔到黑牢里!”
孤儿奋力抓住铁门,对扎布叫道,“这是你一个公爵的体面吗?你做得出这样的事?”
“如果这能让你承认罪行。”扎布目光阴冷,“我劝你承认了吧,这种事情我并不喜欢。”
“不!”孤儿大叫一声,“我对你发誓,混蛋!只要我不死,我一定会报复,等我的佣兵回来,保证踏平公爵府,并且把你和你的女人剁成肉馅喂猪!”
扎布长声大笑,“你的佣兵已经走了,再也不会回来。他恨你,你死了,他只会感到快乐!”
孤儿心里一凛,隐约间明白了阿德斯一定误会了什么,所以才离开了她,而这些人就趁此机会对她动手。他们一定不止为了那几件艺术品,还可能有更深层的原因。那是什么?居然让他们这样费心!
而这一切即使不是扎布做的,他也有份参与,或者自从他们进入波光园的第一天就被设计了,之前的粗暴试探、真心道歉、还有晚宴,说不定全是圈套!离间她和阿德斯的圈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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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六有话要说……………………
唉,我实在是个非常好的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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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这样更下去,我会吐血的。你们全是黄世仁,就可怜了我一个杨白劳。
卷三之第八章 换牢房
阿德斯,回来!阿德斯,回来!
“你对他做了什么?你对他做了什么?不许你伤害他!我不许你!你听着扎布,我孤儿在此立誓,你一定会为今天所做的一切后悔!”孤儿哭了出来,因为感觉那误会一定很深,所以阿德斯才不回头,也不说一句话就走了。
她死没关系,可是一想到他会恨她,讨厌她,并且永远不会明白误会了她,她的心痛得无以复加。
阿德斯,回来!不要讨厌我,一切都不是真的。阿德斯,回来!
她痛哭,软倒在地,而这让奥莉维亚得到了极致的快乐,忙不迭的叫人把她扔到了黑牢之中。
她摔倒在地,因为黑牢更深入地下,她一时之间不能视物,只感觉这是一个非常大的地方,涌入鼻端的全是腐臭的味道,令人闻之欲呕,而且周围有气息耸动,她感觉自己是一只被扔入狼窝的小兔子,只等着被分餐。
她闭上眼睛:魔法刺,出现吧!这个时候,千万不能失灵。
皮肤上有着万千钢针刺穿的疼痛,可是孤儿却感到非常高兴,这是她第一次如此感激自己的魔法刺。而在刺出现在皮肤表面的一刹那,她感觉有人摸了过来,还有恶心的体臭。她无法做别的事,紧闭着眼睛,逼着那些刺更长些,因为她连那些囚犯靠近她身体一尺之内都受不了。
利叫声四起,黑牢上方的扎布和奥莉维亚有着说不清的报复快感,可再仔细听,那前仆后继的惨叫声并不是孤儿发出的,而是一群男人的声音。
两人对视一眼,非常惊讶,叫人点了火把来,往下一看,都吓得差点掉下去。就见黑牢中央的地上,跌坐着一个浑身是刺的东西,长而尖的刺上闪着隐约的蓝光,再仔细看,竟然是盈禄伯爵小姐,在她的周围是一群抱着手臂翻滚哀号的囚犯,有的已经抽搐不止,显然活不长了。
“她有魔法!”奥莉维亚尖叫一声,“快拿弓箭来,射死她!”
“闭嘴,什么时候轮到你发号施令了?”扎布声音哆嗦着,一想到刚才孤儿可以身上长出刺,把他用毒刺扎死,就怕得要命。
“你忘记了,我们答应了那个人,只折磨她、侮辱她、伤害她,让她成为娼妓一样的女人,可却不能让她死!”扎布低声道,“你也看到了那个人的厉害,如果我们做不到,自己也会倒霉。或者我不该同意你这个办法,让她被百来个粗鄙的人睡上几遍,她不会成为娼妓,她会死的!”
“现在看来,她也成不了娼妓。”奥莉维亚恨恨的说。
“那把她弄上来。”扎布有点不知所措,因为他怕完成不了约定会倒霉的。
“不要,再把她关一会儿。”奥莉维亚咬着牙道,“她虽然有魔法,但不能长期保持这样,不打碎她的傲慢,她怎么能臣服?怎么会乖乖给那个人办事?”
“我听到了!”话才说完,孤儿突然高声叫道,又让这两个卑鄙小人大吃一惊。
不知道为什么,使用了魔法刺后,孤儿感觉全身的感官都提升了,离这么远也能听到扎布和奥莉维亚的低语。原来扎布真在和某个人合作吗?那个人为什么这么恨她,却又不杀她?似乎那个幕后人要她做什么事似的,难道又是为了盈禄家的钱吗?
再看周围,阴暗的黑牢中,虽然那些试图袭击她的男人被刺翻了,但还有无数双眼睛在角落中闪动着不怀好意的光芒,让她感觉身处在狼群之中。尽管他们不能伤害她,但谁知道魔法什么时候失效呢,她还没有长时间保持过这种状态。
身为女人,最怕的事情不就是这个吗?那种由内而发的极端恐惧,让她吓得浑身发抖,更是让她感觉死亡才是解脱。
而且,她的魔法刺什么时候有毒了?似乎有人因为碰她而被毒死,这和她这次突然中了魔毒又突然好转有关系吗?
“趁早把我放出去,不然――”孤儿继续大声道,“我会在魔法消失前自杀,看你们和那个人怎么交待。”
“不能交待又怎么样?你休想从这里逃出去!”奥莉维亚失望的对着牢底叫。
女人的妒忌是最没来由的,也是最可怕和阴毒的,对孤儿的憎恨使得奥莉维亚有些不顾一切,不过扎布还是清醒的,相比起让奥莉维亚感到开心,他更在意自己的生命。况且,如果可以选择,谁都会选择盈禄伯爵小姐那样的人当妻子,不会选择奥莉维亚的。
“把伯爵小姐给我弄上来。”他对手下的士兵说,完全不顾奥莉维亚的抗议,“我自有其他办法。”他说,“我把她关到水牢去,几天不给她吃喝,不让她睡觉。她是个娇滴滴的伯爵小姐,哪受得了这个?当她昏了,魔法就会消失,到时候我们随便找几个吟游诗人来睡她就行了。那些人在大陆四处流浪,更可能把这些美事传遍四方。为了保住名节,她更可能为那个人控制,这样不是更好吗?”
这番话他是拉着奥莉维亚躲到远处说的,没想到孤儿还是隐隐约约听到了些,不禁更加心惊,也更加憎恨这一对狗男女的狠毒。她的魔法刺有弱点,在意识消失的时候,魔法刺也会消失,那样她不是会被人为所欲为吗?她从没有得罪过司文家的人,可牢上的两个人,一个为了财宝,另一个只是为了妒忌她的女性魅力,就这样合谋害她。
有些贵族的心地真是比下水沟还要肮脏,不怪阿德斯看不起他们。可是阿德斯,你在哪里?
这一次,她假装没有听到,当上面的士兵放下绳子,她奋力抓紧,临出黑牢之前又刺翻了几个试图把脏手伸向她身体的囚犯。
扎布离得她远远的,奥莉维亚也是。孤儿真想带着一身毒刺横冲直撞,可惜她的刺不能防御刀剑,如果他们拿刀剑伤害她,她还是会死的。这样被人控制,当然早晚会困死自己,可是她现在没有办法,更不能冒然行动,表现顺从,扎布才可能大意一些,她也才可能找到机会。如果真的到了最后关头仍然没有机会,她会以一死以保清白。
“我不会刺你们的,这样暗箭伤人的事我不会做,不像公爵大人你啊。”孤儿收起刺,轻蔑的说。
“你最好不要,否则我立即叫人杀了所有你的手下。”扎布威胁。
孤儿冷笑,就知道扎布会用自己手下的命来威胁她,但她聪明的不开口,结果她真的被带到了水牢,浓黑的臭水浸到她的腰部,两手被铁链铐到了墙上。确信她绝对跑不了后,扎布和奥莉维亚才离开,打算饿她三天再来问她是否认罪。
“最好你再写个自白书,叫你们盈禄家的管事把你所有珍藏的艺术品都拿来送给我,这样我可以考虑给你几个干净体面的男人,并且绝对不会说出去这件事。”扎布临走时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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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白劳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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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之第九章 咬紧牙关坚持
为什么那么愚蠢呀!如果一个女人到了那一步,死的心都有了,还在乎他会不会讲出去呢?而且他这摆明了是绑架加勒索。之前还以为孤傲家的吉利尔最可耻,没想到现在遇到了更恶心的人。
“我不会写的,也不会屈服的,逼我到绝境的时候,等着来收尸吧!”孤儿愤怒的在心中叫着,但嘴上却一个字也不说,似乎刚才给吓怕了。
扎布和奥莉维亚走后,孤儿怕水中有水蛇或者水老鼠以及虫子之类的东西,迫不得已,把腰部以下的魔法刺再度逼出,同时,试图让手腕上的刺坚硬些,努力磨着手铐。
这种行动收效甚微,而且不长时间她的手腕全磨破了,但这是为逃走做的努力,她不能束手待毙,所以不管多么微小的可能,她都不会放过。
地牢中分不清白天与黑夜,但她强迫自己不要睡觉,就算困极了,也因为一直是站姿,略一打盹就会拉扯到手腕上的伤口,疼得立即清醒过来,而饥饿和口渴,更是折磨得她感觉生不如死般的难受。之前,她是才摆脱魔毒的折腾,算是大病初愈的,现在再经过这番折腾,她真的想放弃生命。
但是她不能,她没有和阿德斯解释清楚误会,也不知道是产生了什么误会,而且她死去,弟弟妹妹会急死,所以只要有一分生的希望,她就咬紧牙关坚持。
绝望和痛苦之中,她时时会念着:“阿德斯!阿德斯!阿德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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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德斯倚在树干上休息,霜雪就在一边闲闲的啃啃草,偶尔抬头看他一眼,似乎是问他要不要回去?
“阿德斯!阿德斯!阿德斯!”就在半梦半醒之间,他总是听到内心有一种呼唤,这让他心乱如麻。
离开波光园之后,他命令急行军,很快就出了司文家的领地,好像要逃一样。因为他怕自己忍不住回去,忍不住要质问那个女人。
可他不想那么做,他自认一向勇敢,却在这一刻如此软弱。
一路上,他看得出詹姆以及手下其他人疑惑的眼神,但是他一律冷漠以待,不想和任何人提及有关那个女人的任何话题。他刻意让自己的心里一片空白,因为他已经拿不准自己还能不能保持坚毅和冷静,能不能做到不为所动。
这个女人,乱了他的心。他不知道爱不爱她,那对他是来说是陌生而遥远的感情,可是她让他心烦意乱。
不过,不管他的脑子如何命令他坚持,但只要一闲下来,他们相处的点点滴滴却一幕幕不停的在心头掠过,驻足,回放,无论如何拒绝也没有用。
渐渐的,他感觉事情有点不对。
有些事就算是亲眼看到、亲耳听到也未必是真实的,那些感官上的东西看似很直接,其实却最容易骗人。那天,他其实应该面对面问问她,是否真的以假死来骗他摘掉面巾。可是他的骄傲不许他问,结果到现在心里成了一团解不开的乱麻。
如果她说的那些话都是真的,就是说这么多日子来她的行为都是假装的,那么她的伪装也太成功并且太能坚持了,那不是正常人可以做到的。
他自问不是一个莽撞的人,洞察力非常之强,那女人平时的所作所为,绝对不像是撒谎,那份真挚他感觉得出来。
如果她不是对那些奴隶和仆人真的好,那些男人怎么肯死心塌地的对她?在她失踪的时候,也不会焦急成那样,那不是一个下人对家主的态度。如果她不是真诚的对待自己,为什么在有生命危险的时候,她会自不量力的要帮他?如果她不是那么可爱,见识过太多女人的路易为什么会迷恋到她到那个地步?如果她不是个诚恳而正直的人,像精灵王那样精明的人,为什么会愿意和盈禄家结盟?
还有,她和自己在一起时的行为,每一件每一桩不是自然纯真到让他的心都不自禁的为她融化。初相见时,她或者保有贵族小姐的派头,但那只是她受的教育,她的伪装,但实际上,她哪有一点贵族的坏习气,反而正直善良,贪财精明的背后是甜美和温柔。
假如她真的是伪装生病,当他以幽幻灵珠为她止痛的时候,为什么感觉她那样虚弱,为什么会为她可能死去而心痛如绞。这一切的一切都如此真实,绝不是能装出来的。
那天他听到她和艾丽的对话后太生气了,以至于被愤怒蒙蔽了心,但他的心情稍有平静,就觉察出很多的漏洞来。
她要真想和自己的侍女背后嘲笑他,随便找个什么时间都行,有必要弄疯一条狗以调开他吗?艾尔修士的失踪也有很多疑点。再说她虽然有魔法,但伪装魔毒那么大难度的事,她未必会做。而且为什么她早不说晚不说那番话,却正巧当他来到她的门前才开始说?
她话里说做这一切就是为让他爱上她,然后好让他言听计从,可是他们在约定雇佣关系时,她早就设下了陷阱给她,基本上他是无法不听从她的命令的。她说:总之,有人欺侮我,你帮我打,我欺侮别人,你也帮我打。我要打谁,你就打谁。
既然如此,根本不需要再以爱情来令他顺从。况且他不是这样的人,她如果聪明就应该知道。
还有,她还说起床上奴隶的事。根据他的感觉,她是个羞涩的人,那是假装不了的,因为肢体接触时那些本能的反应最能说明问题,所以,她不大可能说那种话。
这一路上,一直都有人针对她、想刺杀她,如果一切都是她做假,那些追杀怎么解释,她自己亲临的危险又怎么解释?那么如果他负气离开,不是对付她的最佳机会吗?
想到这儿,阿德斯心里一惊,霍的站起来,愣了几秒后,大步走到弟兄们宿营的地方去,想问问詹姆那天还发生过什么事。这几天詹姆一直欲言又止的样子,说不定知道点什么情况。可他才走篝火前,就听到威尔讲起一次在自由贸易城邦看戏班子表演的事。
他对这个一向不太在意,但威尔的话却让他停住了。
“我看到一次口技表演,诸神做证,简直神了。”威尔说得口沫横飞,听着也很专注,一时没有人注意到他们的头儿就站在身边,“只要花一个硬币,随便说上几句话,不管男女老幼,那个表演者就能模仿得一模一样。表演者就站在一个布帘后面,大家从外面听着,还以为是原人在里面说话。”
威尔的这话好像一道闪电,击中了阿德斯的心,他不禁上前几步,“你说的是真的吗?回答我,这是命令。”
大家都吓了一跳,不知道大人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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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白劳继续废话…………………
这是今天四更中的第三更。
卷三之第十章 孤儿,等我!
威尔举起三根手指,“我以我母亲的名义发誓,愿诸神保佑她在天之灵。这绝对绝对是真事,我亲眼所见。我当时还花了五个硬币,找了四个酒鬼一起说话,然后让他一次模仿五个人聊天,这他都做得到。布帘内就他一个人,却说得热闹极了,我如果不是捂着自己的嘴,甚至以为是自己说的。”
如果这是离间计,那天一定是有一个人在房间内模仿孤儿和艾丽两个人说话!那个人是不是就是下魔毒,并且让艾尔修士失踪的人?
这样一想,好多信息涌进了他的大脑。他记得有一种男巫,会变幻成各种人的相貌出现,非魔法高深的人就发现不了,而男巫本来就擅长使用魔毒。
八百年前,四系魔法消失,男巫应该已经全部不存在了,正因为如此,他没有往男巫身上怀疑,但既然魔法有残留,是否男巫也有残留呢?如果真有个男巫在离间他和孤儿之间的关系,目的何在?男巫是自己想这样做,还是受雇于人?如果是别人指使的,什么人能让恶毒而难控制的男巫为他工作?
气走了他,是否要对孤儿下毒手?现在看来是极可能的。而对方使用的离间计,似乎是极熟悉他性格的人设计的,不然不会使用这种方法,让他再尝背叛的滋味。那是他的弱点,他唯一的弱点,不了解他的人是很难击中的,只是因为孤儿——
这是谁干的?那人到底是要对付孤儿还是他?
“收拾行装,连夜回波光园。”他发布命令,一回头,正见詹姆从那边走了过来。
“詹姆,我问你,咱们离开波光园的那天,客店里有人出入和走动吗?”他问。
詹姆搔搔头,想了一下道,“那天早上挺奇怪的,店里的姑娘们和厨子都起床得很晚,就老板娘一大清早就在浴室烧水,说是要给伯爵小姐净身。”
“我下命令离开时,伯爵小姐在哪儿?”
“这个我没太注意,但是之前伯爵小姐和艾丽去了浴室,那时候大概还没出来吧?”詹姆有点莫名其妙,不知道大人为什么问起这个问题,不知道他的回答在阿德斯心里引起的翻天波澜。
原来房间里的人不是她!他误会了她,冤枉了她!是有人在房间内模仿她和艾丽说话蒙骗他!他真个愚蠢的混蛋,为什么那么轻易就上了当?!为什么要相信语言和行为,却不相信自己的心?!
那个人一定是施放魔毒的男巫,如果老板娘和艾尔修士都失踪或者死亡了,那么当时给孤儿治脚伤的和给她烧洗澡水的也都是那男巫没错。
这一切都是一个局,幕后人把所有人都算计了。只是那男巫为什么会了解他的弱点?为什么会知道他对孤儿不一样的态度?
还有,他一直奇怪那只总是躲起来睡觉的小猪为什么突然到孤儿的房间门口去睡。他到达的时候,它还很大的哼哼了一声,似乎在给房间内的人报信。
当时他觉得有什么不对,却一直说不清是哪里,现在当这阴谋大白,他的脑海突然清明了起来,想起是那小猪的尾巴不对。它身上的不是猪尾巴,而是一条毛茸茸的东西,像是猴子的尾巴!
而且,他听到那些话发怒时,疾风剑有杀气,小猪做为一只动物,不可能感受不到,可它居然还在睡觉,这说明它根本就不是那只聪明敏感的小猪,而是伪装在门边望风的帮凶!
“大人,发生了什么事?”詹姆看弟兄们手忙脚乱的收拾行装,不禁问道。
“我中了人家的圈套,现在伯爵小姐有极大的危险。”阿德斯咬牙道,眼睛中射出暴怒的光芒,却又夹杂着深重的担心。
詹姆二话不说,立即去整理东西。别的弟兄也是一样,军令如山,他们早就有默契,不问原因和理由,只要命令一下,必然绝对服从。
“孤儿,等着我。”阿德斯跃上霜雪,带着手下向波光园飞奔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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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铁门的响声,已经意识散乱,只是强撑的孤儿努力的睁开眼睛。
这已经是被抓起来的第四天了。
孤儿的腰部以下已经被水泡的没有知觉,四天来,只有人给她喝了一点水,保证她不会死掉,但一口吃的也没有,她强用魔法也使她的身体更加虚弱,而且她努力想磨开手铐的行为也使她双手手腕血肉模糊,好在手铐还真给她从厚铁磨成了薄铁。
看来魔法刺可以变得很硬啊,以后要拿它当暗器来开发。孤儿想哄自己高兴,可是她太难受了,生不如死的感觉这几天她天天体会,所以那铁门打开的声音虽然刺耳,挤入铁门门缝中的阳光虽然刺目,她却反应迟钝,只模糊的望向前方。
我要死了,阿德斯!你在哪儿?好在我看到了你的脸,这样我的魂魄也能够找到你!
她一阵心酸,无所谓的看着眼前一个人影慢慢的接近。
“啧啧,伯爵小姐的意志真是顽强,身体也真是棒,居然这样也没死,还有力气瞪我。”那个人赞叹了两声,细声细气的说,语气里含着笑,似乎非常快乐。
“你是谁?”孤儿从喉咙里崩出三个字,声音软弱得连自己都听不清。
可是对方却听到了,“我是一个男巫,以你的年纪来看,大概是没听过也没见过的,我们这些人应该随着魔法的消失而消失,可是也有幸存者,就像残留魔法一样。至于你嘛,我还真没想到你身上也有残留魔法,那个魔法刺挺帅哪!害我主人想让你成为娼妓的想法没有实现,想想啊,谁敢抱个大刺儿球呢?”
孤儿想起了阿德斯,忽然心头一阵甜蜜。他敢,他还在被刺得浑身是血的情况下吻了她。她的初吻。可惜只有愤怒的滋味,都不记得他的嘴唇是否柔软。
“你个没品味的,姐姐我是骄阳玫瑰,不是刺儿球。”孤儿沙哑着嗓子,又来了一句,依旧声音低弱。
可那个自称男巫的人依然听到了,笑道,“很好,你生命力真顽强,这样斗起来才好玩。唉,你不要恨我,我也是为别人办事。我对你算是好的,给你下的魔毒不重,是定期就解的,只是有点疼而已。”
有点疼,快疼死我了好不好?
孤儿想着,已经没力气说话了,只努力聚焦眼神,看了他一眼,就见他的嘴唇和眼圈全是黑紫色,身材瘦小,偏偏脸很妖艳。
但是这个人是来看她的笑话吗?还是故意来侮辱她的?难道这些事他都有份参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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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德斯有话要说……………………
美女们,连续三更和四更,两天内已经七更,六美女很够意思,哪去找这么厚道的作者啊!但她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请大家少安毋躁,慢慢一天一更的看下去。看到书评区还有人说她更得慢,我觉得很没有天理啊。她是尽职的作者,如果太快了,到处是水,未必写得精致。
而且如果她吐血身亡,本书有太监的危险。大家忍心看我一个帅到出渣的帅哥变成太监吗?
谢谢大家听我望族。
卷三之第十一章 男巫
那男巫似乎听得懂孤儿的心声似的,尖利的笑了一声道,“没错,这一切全是我设计的,虽然命令是我的主人下的,但我这回玩得很高兴呢。我一直悄悄跟着你们,知道你脚上有伤,总也没有好,于是我利用了这一点,向你施了定时魔毒,让你身体疼得死去活来,让阿德斯大人心疼得死去活来。”
他心疼吗?是啊,他心疼了,可是却误会了她,头也不回的离开。
“然后我冒充老板娘,把你骗去洗花浴,我自己则坐在你的房间里,关起了门,模仿你和艾丽说话。”他得意的笑着,把如何设置陷阱,如何欺骗和打击阿德斯的事说了一遍。
听着这一切,孤儿落了泪。
“怎么?觉得冤枉?我还没觉得冤枉哪。”男巫一脸痛惜的道,“本来我在你身体内残留了魔毒,打算就此控制你,没想到你身上有奇怪的魔力,还被阿德斯大人的幽幻灵珠中和过,我特意留下的魔毒居然与你身上魔力整为一体,让你的魔法刺变成了毒刺。还有啊,给你洗的花浴可是我精研多年的美容护肤圣品,你说,你这是不是因祸得福。”
“福吗?”孤儿轻蔑的冷笑,终于知道阿德斯为什么误会她,“你见过这样享福的人吗?”她用力抬起头,愤怒的盯着这名变态的男巫。
奇怪的是,她没为自己不甘心,而是为阿德斯心疼,为阿德斯哭泣,因为这男巫用的方法,一定是触到了他心里最深刻的痛,也就是说那个伤害她的人,离间她和阿德斯的人一定是最了解阿德斯的。为什么这么伤害他啊?也许他被封印了八百年,心中的伤口已经愈合,可却再一次被血淋淋的揭了出来。
他一定是被背叛、被伤害得非常严重吧?所以才会那么大的反应。那么他现在一定是恨她的,所以他更不会来救她?这是最让她痛心的,她可以死,却受不了他恨她!
“人已经委顿成这个样子了,眼神却还晶亮有神,证明心还清澈吧?”男巫又说话了,“怪不得阿德斯大人这样喜欢你,宁愿气得内伤,远离你所在之地,也没有杀了你。照他的脾气,背叛他的人只有以血来偿还。可是他没有,这足以说明什么了。从这个角度看,你应该感谢我,心隐藏得如此之深的人,却被一件小事而证明出真感情来,不值得庆幸吗?唉,你这个人还真是有福气呀。”
“你把这些全告诉我干什么?要杀了我,所以没必要隐瞒,要我死个明白吗?”孤儿用尽力量才完整而大声的说出这句话,“那你来吧!我相信诸神存在,他们一定不会饶过你!”
“盈禄伯爵小姐真聪明,连我都有点喜欢你了呢。”男巫嘎嘎的笑,再搭配着他的黑衣服,看起来真的和乌鸦一样,“本来我的主人说不要你死,还要利用你,可他现在改主意了。他想让你死,但是要死得痛苦,不能太痛快,所以我不会直接杀了你的。我来,只是要告诉你所有的事情,让你感到伤心,顺便再告诉你一声,你的死期临近,而且可能会做为娼妓死去,这是我主人的特殊要求。哈哈,很可怕是不是?可是他太憎恨你了,不肯饶过你。当你没有反抗能力的时候,你会被送给几个男人。当然啦,你目前的模样也不是什么四大美人之一了,那些男人也只好将就些。”
他说着蹲了下来,似乎要细细欣赏孤儿的惨状,“啊,对了对了,你有可能自尽,我的主人不喜欢这样,可我会感到快乐,所以,也随你吧。不过嘛,我看你的样子也坚持不了多久了,那我就先走了,亲爱的伯爵小姐,我这个人简直善良的没有原则,因为我给你选择死亡方式的权利。”
他说着抛出了一记飞吻,“明天我再来看你,但愿你神智还能清醒。”说完,他又恶意的欣赏了一阵孤儿的愤怒和绝望,之后哈哈笑着转身离去。
孤儿呆在那儿,不明白是什么样的仇恨让雇佣男巫的人这么恨她。
想来想去,她不觉得她在大陆经商七年间,很深的得罪过某个很有权势的人,能用得动男巫的人一定不是等闲之辈。其实她倒觉得她笼络了不少人,那么恨她的人和阿德斯有关吗?或者是和她的钱有关?
钱?男人?其实没有一样是她真正拥有的,可今天她却要为此付出沉重的代价。感觉上,那个幕后人更像个女人,毕竟不在乎她的生死,却非要她变为娼妓,应该是妒忌的女人想要的结果,也只有妒忌的女人才做得出来。
这样恨她,要在女性的尊严上伤害她,为钱的可能性小些,现在想一想,居然有九成笃定是为了阿德斯,非常可能是为了“爱情”。
那个人了解阿德斯,又妒忌阿德斯对她的好,所以才想出这样下流残忍的计策吧?可是听男巫说那人要利用她,又是为了什么?那个人――会不会是阿德斯曾经的情人,后来又分手了的?
孤儿肯定那幕后女人不是阿德斯现在爱的,因为如果他们关系够亲近的话,那人就没必要在妒恨之下伤害她,而如果是不认识的人,也没有这么强烈的恨意和深深的了解。
这一切,原来是阿德斯的过去,那鲜为人知的过去引发的。可是她好冤枉,那个冷酷的男人从没有说过爱她,甚至连一点爱意表达也没有,虽然他对她确实生死相许,但那也许是为了佣兵之王的承诺。她不确定,她真的不敢确定什么,除非他对她说出“爱”字,而现在他对她来讲,还是个遥远未知的谜。
可是阿德斯被封印了八百年,那个女人也有这么大年纪了吗?她和阿德斯的被封印有关吗?和阿德斯被她挖出来有关吗?那个女人为什么这么做?又为什么选择她做为挖出阿德斯的人?不会是只有她才能解除封印吧?可是她不记得自己有这个能力呀!
还有,这和她的家族使命有关吗?从那男巫刚才的话来判断,他可以变化成任何人,非魔力深厚的人不能发现。那么,她一直苦寻而未果的零人罗兰特,那个骗她去鬼影森林,挖出阿德斯的人,也是男巫变的吗?这不就是说,最近发生的事,都是一个爱着或者恨着阿德斯的幕后女人所做?
被折磨得半死不活,可当男巫走后,孤儿的脑筋却异常活跃,一连串的问题都冒了出来。似乎一直以来,围绕在她身边的谜已经出现,只等着她抓住一个最隐密也是最关键的线索,然后就真相大白。可是那线索仿佛在一片浓雾中若隐若现,她抓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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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六有话要说………………
郑重声明,我是女的!
再郑重声明:爱你们!昨天高兴的在书评看到好多表扬,开心。
谢谢。
卷三之第十二章 这不是阴谋吧?
过了一会儿,水牢的铁门再度被打开了。
孤儿以为男巫又来观赏她的惨状,奋力抬起头怒视前方,却发现进来的人是扎布。不过他不是趾高气扬的样子,而是看来有点惊慌,东张西望的,似乎怕被人发现他来。
“伯爵小姐?”从光明处进入黑暗的水牢,他一时不能视物,只试探的喊了一声,奇怪的,孤儿感觉他有点焦虑。
“公爵大人,我没有如您的意,还没死呢!”孤儿冷冷的道。
扎布吓了一跳,循声望来,但视线茫然的在水牢中搜寻,好半天才聚焦。这让孤儿感到奇怪,因为这里虽大,扎布却是亲眼看着她被铐住的,不可能不知道她在哪儿。要说他是装出来的,怎么可能装这么像?而且这么做有必要吗?
除非他是恶趣味。
“诸神,他怎么可以这样对你,一个伯爵小姐,一个姑娘!”他终于发现了我,震惊得无以复加,我也疑惑得无以复加。
他做的恶,为什么到头来却摆出这么痛惜的神情,可怎么看,他的样子也不像作伪,难道他真的精神分裂,或者是被男巫下了什么魔毒吗?仔细想想,他精神分裂的可能性大些,毕竟男巫对她讲了那么多事,似乎想炫耀一切,却独独没提扎布,这在逻辑上说不通。
不知为什么,孤儿在这一刻突然想起好莱坞电影,金凯瑞演的,里面的主角就是患什么非控制性人格分裂躁狂症,一个肉体,却一会儿是个善良胆小的好人,谁都可以欺侮,一会儿是惹事生非的坏蛋。但如果扎布也是这样,恶时的他简直不是人,连当坏蛋也不配了。
“你想干什么?明明是你这样伤害我,还装什么蒜?”不管他是不是精神有问题,孤儿都非常愤怒。
扎布站在那儿,嘴唇动了好几动,快步走到门边,却又折了回来。
孤儿瞪着他,不知道他又耍什么花样,就见他似乎很犹豫、很为难,最后脸上露出绝然的神色,扑通一下跳下水来。
“我来救你!”他说。
水的温度和肮脏度令他入水后连连低声惊叫,“他不是人!他不是人!他怎么可以这样对待一位可爱的贵族小姐,就是为了几张画。这太卑鄙了,我无法再忍受!”他絮絮叨叨,孤儿莫名其妙。
“我没有钥匙,怎么救你!”走到孤儿身前时,扎布发出一声绝望的叫喊。
“你如果有力气,可以试着掰开铐在我手上的铁环看看。”孤儿冷漠而狐疑的说。
如果现在的这个是善良的扎布,那么他使出吃奶的劲,应该可以拉开铁环,因为那已经让她用魔法刺磨得很脆弱了,现在好像一层扭曲的薄铁,只可惜她离胜利只有一步之遥远,却再也没有力气迈出这一步。
而如果他是假装来消谴她的,那么也无所谓,因为她终于明白,她凭自己是逃不掉的,就算甩了这手铐,她怕也走不到岸边,就算能爬上去,也通不过外面的层层关卡。
一切,听天由命,实在不行,唯死而已。
扎布明显愣了一下,显得有些为难,可最终却咬牙切齿的扑过来,死命拉住那铁环,虽然在看到孤儿的伤口时惊叫了一声,但当他发现铁环已经非常薄,就用尽力气去掰。
他的力量真的很弱,扭曲到这种程度的铁器,阿德斯一指就能掰开,可他却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直到白胖的手上血迹斑斑,孤儿都感到没希望的时候才让她的一只手得到解放,接着是第二只。
“伯爵小姐,您是怎么弄薄这铁环的?”扎布很惊讶。
孤儿不理他。
而随着铁链落水的声音,失了这禁锢的孤儿同时也失了支撑,向前便倒,被扎布一把抱住。
“放开我,混蛋!”孤儿大骂。
扎布显得很为难,“不是――我不是要――这样您会倒在水里的――等一下,我――我背您。”他说着奋力以手臂架起孤儿虚弱得无法站立的身体,转过身去,把孤儿背到背上,艰难无比的向岸边走。
孤儿的疑惑加深了,不知扎布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当真是变回那个善良的扎布,现在要救她出去?还是又有什么阴谋诡计,等着来折磨她?
但她不说话,只看着,几乎带着一种心灰意冷的态度任一切发生,如果他是要找男人来侮辱她,她可以立即用腕上的尖刺划破自己的喉咙。
“我扶你上去,您也用点力,我一个人――不行。”他气喘吁吁的到了岸边,用力把孤儿往岸上托。
孤儿这时候什么也不想了,奋力离开这肮脏的、泡了她好几天的水,坐到实地上的时候,她感觉屁股和腿针刺一样的疼,稍稍掀起裙子一看,双腿肿胀不堪,好像碰一碰就会溃烂,然后就脱离身体似的。
她的眼泪夺眶而出,自从被关以来,头一次为自己哭泣。不会瘫痪的吧?会不会从此腿就变得坑坑洼洼的难看?这样就算被救出去,再见到阿德斯,他也会讨厌丑陋的自己吧?
“别提心。”扎布笨拙的也爬上来,“我今天早上才听说您给关到水牢里好几天,连忙来救您。我带着我们司文家特制的花草药膏,外敷内服,对消除水肿,保护皮肤特别有利。”
“难道你经常把一个泡在这脏水里伤害,然后再救他们?”孤儿言词犀利,讽刺和轻蔑意味浓厚。
扎布露出一丝痛苦的神色,但什么也没说,只尴尬的搓搓手,“不管您多讨厌我,亲爱的伯爵小姐,再相信我这一次,跟我走,我听说这件可怕的事后已经做了安排,现在咱们动作快一点,您和您的手下是可以成功逃走的。但是我没时间解释,我请求您,一定再信我最后一回。”
孤儿疑惑的望着他。为什么他总“说听说这件事后”呢?这明明是他做的。难道他精神分裂后不知道另一个自己做了什么恶吗?
不过她的情况也不可能再糟糕了,就算他是假装,且看他耍什么花样再说。
于是她伸出手,“我走不了路,你得背我。”这样的话,就算他耍花招,离她那么近,她也可以用魔法刺当武器来威胁他。而且扎布肯背她,把背上的大片漏洞暴露给她,说明他要帮她逃走的心意更真实些。
扎布想也没想,抓着孤儿的手腕,把她背了起来。
孤儿手腕上的伤被抓之下,疼得几欲昏去,可她咬牙坚持,只是铁门外泄进的光线让她适应不了,不禁紧闭上眼睛。
感觉扎布踉踉跄跄把她背出牢房,微睁眼一看,发现外面的通道一个人也没有。
这,不是阴谋吧?她紧张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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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六有话要说…………………
抱歉,今天晚了点,因为有点意外事件需要处理,明天恢复正常,还是早上10点左右更新。
卷三之第十三章 两个扎布
孤儿勉力提起精神戒备着,却见扎布一路背着他,摇摇晃晃、脚步沉重的穿过一条走廊,然后摸进一个黑门中。她又疑惑又惊惧,因为那条走廊上一个守卫也没有,而那个黑门也并不是通向水牢外的,而是凹进一堵墙内,似乎是个暗道,在他们进入后就缓缓合拢,还原成大块岩石的墙面,不留一丝痕迹。
大概感觉到孤儿的不信任,扎布在累得气喘之下,轻声解释道,“这暗道是我来时打开的,守卫也是我支走的。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您离开了,这样可以争取时间。”
争取时间?什么时间?难道是怕他的另一种凶残人格回来,或者是怕被男巫发现?可是他处在善良的状态叶,不是不知道之前做过什么恶吗?
孤儿感觉他神神秘秘的,愈发不安起来。难道他疯的真的这样彻底?难道现在的他是真诚的吗?
她只觉得那个暗道慢慢伸向地下,然后又徒的爬升,空气中到处弥漫着潮湿发霉的味道和远离人世的隔绝感,通道两侧的火把像鬼火一样闪耀着,似乎引领她走向地狱,然后不为人知的死去。
扎布背起她来显得更加费力,其实她才五十公斤,如果让他背个丰满的女人,还不累死他?不知道为什么,她忽然在这紧张的时刻想起这个,接着想起欧洲好多王宫贵族都是被秘密杀死在暗道里,难道扎布也要如此对她吗?
不过到了这会儿,她什么也不怕了。除死无大事,她连死都不怕,还有什么可恐惧的,唯一的,只是不能再见到阿德斯的悲伤而已。
走了很长一段路,前方逐渐宽阔起来,而且虽然孤儿的感官很迟钝了,却仍然似乎听到人说话的声音。
要对付她了吗?杀死她,还是派几个男人来强奸她?孤儿屏住呼吸,把魔法凝聚在手腕,只等看到下面一幕好做出决断。
扎布的腰累得都要弯成九十度了,但还是奋力迈动双腿,拐过一个弯,倚在一面墙上,并伸手按下了一块看起来平平无奇,根本不会被人注意到的小石头,进入了另一扇自动开启的石门。
门内,是一个宽大而空旷的大殿,除了他们进入的门外,还有另三扇一模一样的石门紧紧关闭着。此时孤儿蓦然觉得眼前一亮,看到就在她的前方,站着一群正在戒备的人,手中拿着武器,在互相见到的一刹那都愣住了。
“小姐!”小四四第一个冲过来,跑了几步却又停住,眼睛泪光闪闪,“放开我家小姐,不然我把你剁成肉酱!”他一指扎布,愤怒得似乎要燃烧了。
“我非常愿意――把伯爵小姐交给你,可是――她没办法站立,你最好――最好过来抱着她。”扎布累得有气无力,断断续续的说着。
小四四想也不想,但一抬脚却给孤儿拦住了,
“止步!”她叫了一声,然后伸出被逼出手腕的魔法刺,现在也顾不得会不会被人发现她身负魔法的秘密,先是狠狠刺了自己一下,感觉到锥心一样的疼,然后又刺了扎布一下,满意的听到他惨叫,然后她被扔到地上。
好了,不是幻觉,不是梦境。到这一刻,她终于能相信了。
她怕这是男巫施展的陷害她的魔法,万一她落到哪个肮脏的男人手里就完了,所以她必须让自己保持清醒。她疼,扎布也疼,面前的景象没变,这样她可以放心了。
小四四一个箭步冲上来,痛心的把她抱在怀里,“小姐。小姐。”他的声音那么难过,好像受到伤害的是他,“他们怎么折磨你了?我要杀光他们全部给你报仇,小姐你还好吧?是不是这个人?是不是他!”他愤怒的瞪扎布,目眦欲裂。
扎布吓了一跳,双手乱摇,“不是我!不是我!如果是我,我怎么会叫我的近侍去救你们,然后又去救伯爵小姐在此会合?怎么会给你们准备了干粮、武器和伤药,打算送你们出波光园?”
“谁知道你这假惺惺的东西要做什么?”小三三和艾丽也抢过来,“要不是你,我们大当家怎么会被抓起来?你现在来装什么好人?说,你有什么阴谋?”说着一把刀抵上了扎布的脖子。
扎布吓得大气也不敢出,只一个劲的说“不是我”。
“小三三,放开他,可能真的不是他做的。”孤儿虚弱的发布命令,“你们放心,我也没什么事,不过是给扔到水牢里不给饭吃罢了。”
她虽然说得轻描淡写,可她憔悴得似乎就要死掉的样子说明了一切。谁都知道,扔到水牢里折磨,一个强壮的男人都受不了,何况她一个锦衣玉食、养尊处优的伯爵小姐。
“大当家。”艾丽一边以手帕给孤儿轻轻擦拭脸颊,一边落泪。
“就是他!我们大家都看到是他带小姐离开的,也是他设计陷害我们!我要杀了他!”小四四的声音都哽咽了,一边的小三三也表示同意,然后是全员赞成。
扎布脸如死灰,却奇怪的不再挣扎了,只反反复复说着让人不太明白的话,“等我送你们到密道口再杀我吧,不然你们会迷路的,直到他追来也跑不出去。反正――得有人为这事付出代价,他既然不肯,就由我来。也好,解脱了,再不用这么痛苦了。解脱了好呀。解脱——”
他这话说得莫名其妙,提起了一个“他”,还好心的让人生疑。怎么可能?一个始作俑者的恶人现在要帮他们。他不是有毛病吧?
“真的不是我们公爵大人做的。”这时,一个面目清秀的小侍卫挤进了义愤填膺的人群,慌忙解释,“你们刚才问我为什么救你们,其实就是我们公爵大人要我做的啊?不然你们哪能顺利出来,就是因为公爵大人调走了守卫呀。如果他要害你们,干嘛给你们武器?”
大家本来对这事就很疑惑,刚才被救出时还以为是有正义之士看不过扎布的恶劣行径才帮他们,问这个小侍卫,他又不肯透露只字片语,现在听他这么说,不由得都愣了。
“妈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人群中有人咕哝一句。
“你到底有什么阴谋,一边抓,一边放?”小三三把刀子架得离扎布的脖子远了一点,但却没放开他。
孤儿在一边静静看着,只觉得扎布的眼神中满是悲伤和无奈,再考虑到目前的情况不像个恶作剧,而他的行为也不像个精神病患者,混乱的心里突然划过一道闪电。
“你有个双胞胎兄弟对不对?”她大声问。
扎布一哆嗦,没有回答,甚至还摇了摇头,但孤儿却很笃定的明白自己猜对了,这样之前之后一切疑惑也有了答案。
“伯爵小姐真聪明啊,这么天大的秘密也给你猜得到。”大家对孤儿的这个猜测还没回过神来,一个声音从一扇门后阴恻恻的传来,“这秘密守了二十多年,所以不能让知情人活着走出波光园。看来,我不处决你是不行的。”
大家循声望去,就见一个矮胖的身影缓缓走出阴影。一瞬间,所有人都惊呆了。
两个扎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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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六有话要说……………………
那个,好多天没说了,那今天我可不可以要一要月票。主要是提醒没投的朋友快投了。我虽然目前第三,但优势相当小,随时会被超过的。
所以,月票投给我吧。
谢谢。
卷三之第十四章 谁说我不会来
怎么回事?这是所有人心中的疑问,大家自然看得出他们是孪生兄弟,但为什么从没听说过有两个司文公爵大人,这和盈禄族人被囚有关系吗?
“你为什么出来?还不到你的时间!”孤儿身后的扎布,也就是善良的扎布突然叫了一声,显得极其愤怒,又显得极其――惊惶。
“我如果不出来,你就会放了这个女人走,这将会给我司文家族带来灭顶之灾。”坏扎布说。
“给我们司文家带来灭顶之灾的是你!”好扎布怒喝,“我们说好,每个人做的重要事情都要告诉另一个人,可是你绑架盈禄伯爵小姐,把她折磨成这个样子,为什么没有告诉我?”
“你懦弱胆小,告诉你有什么用?”坏扎布耸了耸肩。
“你!”好扎布气得直抖,“你为什么这么做?!伯爵小姐哪里惹到了你,你居然――”
“他是想要我的财物和艺术品,另外他在和一个男巫合作,要置我于死地。”孤儿接过话来道,冷漠而轻蔑的道,“他不放我,无非是想杀人灭口,免得我引兵来报复!”
此话一出,满场大惊,盈禄家的人是明白了真相,坏扎布是没想到孤儿洞悉了一切,实际上是男巫为了炫耀而告诉了她一切,而好扎布则彻头彻尾的震惊。一时之间,诺大的密室没有一个人说话。
最终,还是坏扎布阴冷一笑,“既然如此,伯爵小姐,我就更不能留你活在这个世上了。还有,我亲爱的哥哥,我本不想杀你,尽管我厌倦极了和你轮流管理司文家族,但今天你就给伯爵小姐陪葬吧,既然你这样倾慕她的话。”
说着,他摸了摸他走出的那扇门的门框。立即,密室内发出一阵沉重的咔哒声,石室四壁和有许多砖石移动了,乌黑发亮的箭头出现在凹槽内,齐齐对着密室中的人,密密麻麻的。
“如果我按动这块石头,这里的人都会万箭穿心,别想有一个活着走出去。”坏扎布得意的笑,脸上浮现出疯狂而亢奋的神色,几乎是爱怜的摸着那块相当于开关的石头,“喜欢吗,哥哥?你不爱到这边来,可是我喜欢,所以这可是我独自发现的,没想到我来发现,你却来享用。”
“你不能这样!”好扎布本来连累带吓,瘫倒在一边的,此时突然一跳挡到孤儿面前,“阿布,你不能这样,诸神会惩罚你,并带给我们司文家族灾祸的。你放了他们,我会求伯爵小姐放过司文家族一马,大不了我来顶罪。阿布,你不要一错再错!我离开了,就能平息伯爵小姐的怒气,也没人再和你分享公爵之位,所有的问题都解决了,岂不是好吗?为什么要铤而走险?阿布,求你,回头吧!”
坏扎布本来色厉内荏,而好扎布这话看来很打动他的心,所以他犹豫了一下。然而这只有一秒,随后他又露出残忍狠毒的神色。
可是――阿布?!
孤儿一愣,对小四四丢了个眼色,然后插口道,“两位司文公爵大人,能让我知道一下是怎么回事吗?就算我要死,也得让我死个明白不是吗?”
“伯爵小姐,你拖延时间是没有用的。”坏扎布恶意的笑道,“这里没有任何遮蔽物,没办法躲避毒箭。而你想等人来救你也是不可能的,首先你的佣兵大人早就走远了,我们有探子一直监视着,其次进入波光园只有几条小路,我们埋伏了重兵,不管谁来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进入的。”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怕花上一点时间告诉我真相呢?”孤儿露出轻蔑的神态以刺激坏扎布。他是个狂妄却又心理脆弱的人,说好扎布懦弱,其实他骨子里也是,所以他受不得激。
果然,坏扎布大笑一声,“我有什么怕的?就告诉你又能怎样?我其实叫阿布,我哥哥叫阿扎,扎布是我们的联合名,哈哈,可笑吧?我们是孪生兄弟,想必你看得出来,但是你想不出来,我们每个人都只有一半的生命,轮流着一人一天出现在别人面前,做为公爵大人管理司文家族。每天在第一缕晨光出现的时候,我们中必须有一个人隐没在人们的视线中,躲在一个专门设计的密室中度过,似乎是个不存于世的鬼魂。所以我的人生打了五折呢,相信你了解五折是什么意思,伯爵小姐不是有名的商人吗?”
“这是为什么?”孤儿疑惑,从没听过司文家有什么关于双胞胎的风俗怪僻。
“因为我们的父亲一直也确定不了由我们中的哪一个做为未来家族的继承人;因为他不想其中一个儿子做为没有领地和头衔的人存在;因为他认为既然我们是孪生兄弟,能共享一个子宫,自然也可以共享一个家族的荣誉。”阿布露出愤怒的样子,“还因为两人共同掌管家族即没有先例,还会使家族分裂,所以他想出这个法子,从我们出生那天就开始一人有一天人生,就像白天和黑夜般交替。这件事的知情人不超过五个,我们、侍候过父亲的大管家、我们自己的一名亲随内侍。多可笑,就连未婚妻也是我们共有的,而她也不知情,只是不明白为什么懦弱的那个‘我’总是不想要她。”
听到这番话,孤儿终于明白,为什么波光园的政令可以朝令夕改,为什么普通民众觉得他们的公爵大人有时宽容而善良,有时却残酷而凶狠,原来他们根本就是两个人,而且看来关系不很好,所以在治理家族事宜上出现争执。
想来人都是欺善怕恶的,轮到阿布出现时,手下和侍卫们就横行霸道,而阿扎胆小懦弱,轮到他出现时,手下们做什么,他大概也不会太限制,如果阿布禁止守卫们说起囚禁她的事,阿扎这么多天后才知道也是可能的。
“你怎么知道我要放走伯爵小姐?今天不是你出现的日子,你为什么违背誓言出现?父亲曾经让我们在诸神面前发过誓,绝不会在不属于自己的日子出现。”阿扎悲愤的问。
“很简单。”阿布得意的笑,“因为囚禁伯爵小姐的事让我不放心,怕出现意外,所以我告诉了奥莉维娅真相,让她监视你。不要把眼睛瞪这么大,反正她早晚也会知道,瞒着别人容易,要长久瞒着自己的枕边人是不可能的,她早就和我上了床。在这一点上,我对不起你,哥哥,因为我抢在了你的前面。还有最重要的,男巫大人发现了你们的可疑行迹。”
“但不管怎么说,你违背了在诸神和父亲面前立下的誓言!”阿扎抓住自认为最后一丝可以克制阿布的东西,绝望的叫。
“父亲死了。”阿布面色变冷,阴森森的,“而我厌倦了只有一半生命,所以你们必须死。”说着,他侧过身子,“出来吧。”他说。
身影晃动,密室的另一个门中有两人走了出来,正是男巫和奥莉维亚。
“伯爵小姐,你不乖哦。虽然你死得不合我意,可这是在公爵大人的地盘,我也没办法替你求情了。而你等的那个人,永远不会来救你的。”男巫笑了一下,用说甜蜜语气说着恶毒的话。
“谁说我不会来?”男巫还没来得及笑出声,突然有一个声音从孤儿身后的方向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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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之第十五章
所有人都循声望去,就见一个身装黑色皮甲,蒙着黑色面巾的高大骑士就站在那扇阿扎和孤儿进入的门边,闪着幽幽蓝光的长剑拄地,眼神凌厉,整个人杀气腾腾,真的宛如死神降临。
孤儿的泪水迅速蒙上眼睛,她要用力甩甩头才能再度看清他。他还是来了,这就证明他不再误会她了是不是?他那么聪明,一定是想通了这离间之计的所有关节。所以,他来救她!
之前她是多么怕他误会啊,一个人死而无憾才能平静,如果背负着天大的误会离世,心中就连最后一丝安慰也不会有。现在,她踏实了,于是她再站不住,跌倒在艾丽的怀里。
阿德斯也一眼在人群中也立即找到了孤儿的身影,她那憔悴虚弱的样子,让他的心倏的揪起,心疼迅速漫延到他的四肢百骸。他说过要保护她,不仅有对她的承诺,还有金钱的合约,可是他轻易的相信了谎言,什么也没说就离开了,害成她这样,他不也是帮凶吗?
这感觉好像惊涛骇浪般溢满着他的胸口,让他的自责和愤怒倾刻间转化为雷霆之怒,恨不得血洗波光园才能平息。他举起那把著名的凶剑,一指阿布,冷森森的吐出四个字,“过来受死!”
阿布一哆嗦,下意识的看看左右,就见奥莉维娅虽然脸色白得像死人,男巫却双手抱胸,一脸好玩的神色,递了个眼色到控制毒箭的机关上。
对啊,他有杀手锏,除了他们三个人站的地方,就连那个佣兵之王也被笼罩在毒箭之下。那个佣后就算再快,还能快得过墙中的机弩吗?怕什么!他不过是吓唬人罢了,他号称死神阿德斯,其实就是个冒名顶替的,那个死神早在八百年前已经永远消失了。
有了这个认知,阿布的胆子壮了起来,一边后退一边说,“不错,今天是得有人死去,可那那绝不会是我!”说着,用力按下了机关。
一瞬间,盈禄家的人全部惊呼起来,因为就算小三三和小四四想尽了办法,还是没找到能让众人躲避毒箭的地方,小四四只是在阿布按向机关的时候,奋力扑向孤儿,把她死死护在身下。
尖锐的破空之声此起彼伏,毒箭从四面八方疾射过来,像是无数恶魔在尖叫着吞噬人的生命,带动的冷风如成千上万把刀子在飞越,在阿布兴奋得意的目光中,要奥莉维娅报复式的快乐中,在男巫挑衅性的试探中,像一张网,笼罩着密室中的所有人,死亡之下,无人能逃脱。
可就阿布按动机关的同时,阿德斯也挥出了疾风剑,宽阔霸烈的剑身上有一丝黑气涌出,几乎在眨眼间就变成一股黑色的旋风,搅缠着、卷扭着、像一股凭地吹起的狂风在密室中鼓荡。刹那间,黑雾鼓荡到每一个空间,所有人都情不自禁的蜷缩起来,躲避这似乎能摧毁一切的力量,连眼睛也睁不开。
惊恐的尖叫声,箭支中靶的噼啪声不绝响起,在目不能视物的情况下,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都听到沉重的脚步声,带着马刺的轻颤声,一步一步,走到了密室中央。这声音在孤儿的耳朵里是安全的感觉,可在阿布等三人耳中却是催命的符咒。
这一切都是在瞬间发生的,当黑风带起的黑雾停止,大家惊惧的看到满地狼藉,那些弩箭一支不差的全射了出来,但却在射出的一瞬间被黑风吹得卷上了半空,然后又落在地上,那些噼噼啪啪的声音正是缘于此,并没有射中一个人。
而密室中央,站着阿德斯,那男巫却不见了,只有一把金色的土落在他原来所在的位置上。
“阿德斯大人。”他的声音还在空中回荡缭绕,“没想到您还有残留魔法,而且这样强大,今天我甘拜下风,咱们以后再斗。不过是司文公爵大人和他的未婚妻把伯爵小姐关到水牢里,四天不给吃喝,还要找男人奸污她,您可要给伯爵小姐做主啊!哈哈——”声音越来越远,越来越小,当阿布和奥莉维亚回过神来是,阿德斯冷冽愤怒的目光已经定在了他们身上。
“不,不是我!”阿布扑通一下跪倒在地,“一切都是男巫的主意,他说有人要对付您,只要我配合他,他就可以让我得到伯爵小姐的宝物。我只是一时贪心,并没想伤害伯爵小姐的。关水牢,找男人坏她贞洁的事全是这个女人想出的。”他一指奥莉维亚。
“不,都是公爵大人下的令,我一个女人能做什么?”奥莉维亚扶着墙壁撑不住发软的双腿,死亡的感觉太近了,那佣兵之王动也没动一下,她就感觉咽喉被紧紧扼住。
阿德斯一直也没有说话,但身上却不断的散发着寒气,正当阿布和奥莉维亚可悲的互相攻击时,他忽然挥手一剑,似乎是活动活动手臂一样,而那两人却都从腰部被一斩两段。
惨叫声是那样刺耳,连孤儿都感觉到了内心的恐惧和不安。她知道遭腰斩的人会慢慢死掉,其过程痛苦无比;她也知道阿德斯是为她报仇,她不会滥好人到阻止,更何况这还能为司文家除害;她更知道虽然这是男巫狠毒的杀人灭口之计,但阿德斯就算明白也会这么做,因为这样才能消除他心中的怒火,可是听到这惨叫,她还是受不了。
“求你,阿德斯,给他们个痛快。”她的声音在一片惊呼和两种惨叫中显得那么微弱,可是阿德斯似乎听到了,所以他再挥一刀,两颗头就滚了下来。
这一对号称是贵族的卑鄙男女各成三段,以生命和鲜血来清洗了罪恶。
“还有你!”阿德斯转身,面向阿扎。
阿扎吓得尿了裤子,一句辩解的话也说不出。一边的孤儿连忙努力站起,挡在阿扎的面前,“不要伤害他,是他救的我,你也是循此路而来的,是不是?”
“他放任别人伤害你,一样该死!”阿德斯手握疾风剑站着,眼睛中蓝色的冰焰燃烧得似乎要焚遍整个世界,而随之升腾的怒火,使他剑上的黑气再度凝聚,最后连他背上也有黑气涌现,狂风像一只野兽般盘旋在密室的顶部,就连墙壁也发出惊恐的哭泣似的。
“停手,伤害我的人已经死了。”孤儿在一边叫,发现阿德斯已经被愤怒完全控制,失去了理智一样。
“死,都得死!”他依然站在那,不停重复口中的话,“今天我要血洗波光园,灭了司文一族!”
疾风剑凌空掠下,发出开山裂石般的响声,被剑气袭到的墙壁是大块的坚硬岩石,但在一剑之下却冒出一串火星,之后现出尺深的凹槽,似乎再来这么几下,墙壁也会给砍开似的。
冤有头,债有主,他一回来,那么不可一世的阿布轻易的就被杀掉了,可是不能殃及无辜。杀,也许是阻止他幸福的根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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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六有话要说………………
今天太晚了,抱歉。
谢谢。
卷三之第十六章 人质
孤儿奋力站起,两条腿本来软得根本支撑不住的,但她却凭着一股信念,踉踉跄跄的向站在密室中央的阿德斯走去,扑倒在他身上。
阿德斯正在狂怒中,给人一推,立即回过了一点神,待看到怀中人是孤儿时,立即伸臂揽起她,只感觉她轻而残破,好像一片被风吹雨打过的树叶,心疼和自责更加泛滥。
是他的错,是他听信谎言,轻易跳入别人设下的陷阱,才害得她变成这个样子,万一他晚来一步,后果不是他能承受的。他想着,抱紧她的身体,让她紧紧贴着他,顾不得周围有那么多人。
孤儿借机攀上他的脖子,用力下拉,把唇印在他那双从第一天相见开始就动了她心魄的眼睛上,只感觉一股冰寒,一股灼热,搅杂在一起,很复杂和混乱的感觉。
其实她更想吻他的唇,可是他那个碍事的面巾一直阻挡着他们,薄薄一层罢了,感觉却远在千里。什么时候,他的脸才能够坦然示人?那时候,他的感情也可以表白了吧?
唇离开,看到他的眼神,混乱和疯狂似风吹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悸动,“抱我,我站不住。”尽管有些羞涩,孤儿还是软语提出要求。
阿德斯的喉头动了一下,然后艰难的说,“让你的部下先保护你,我为你报了仇就来。”
“不,已经报了仇了。”孤儿赶紧说,“伤害我的只有那两个人而已,你已经把他们砍成了六段,人死债烂,有什么仇恨也解了。”
“全体司文家族的人任你被欺侮,却没有一个人站出来说句公道话,所以,他们都该死。”阿德斯咬牙切齿,似乎想为孤儿身上的每一处伤都找到需要负责的人。
她是他保护的,甚至是放在心里的,怎么能容忍别人去伤害她,就连他自己,也恨不得受到处罚,仿佛要为她受到重伤,心里才能安宁。
“他们不说公道话只是因为自私,或者说自保而已。”孤儿扳正他的脸,不让他有机会重聚愤怒,“你了解贵族的德行是不是?属民们哪敢违抗他们?再者,你灭了司文一族,别人会把这笔账算在盈禄家族头上,你又不能永远待在我身边,到时候我要怎么办?”
说到这一句,多希望他反驳,说可以一直赔着她,可阿德斯转过了眼神,不与她对视,让她好失望,但转念一想,能阻止他杀人也是好事。
她看过他杀人,就是在那些忍者神龟进犯的时候,他杀起人来只能用残酷冷血来形容,砍瓜切菜一样,像一尊魔神。
那样的他,她害怕。
“你怎么找到我的?”为了分散他的注意力,平息他的怒火,孤儿不断说话,其实她又累又虚弱,而周围的人也都静静的待着,守着那两具可怕的尸体。
阿德斯没说话,注意到了怀中人如此憔悴,于是盘膝于地,把孤儿抱在怀里,伸手到后腰取下一只水囊,细心的喂她喝了一点,却怕伤到她,不敢多给。他的动作那样温柔,好像力气大一点,孤儿就会受伤似的,和他高大冷酷的外表全不相衬,看得周围人惊讶万分。
而孤儿伏在他怀里,不仅感到安全,还得到了水分补充,精力恢复了一点,于是又问了一遍。
阿德斯还是不说话,只是眼神四扫,当他的目光落在阿布和奥莉维亚的尸体旁时,空气中突然爆出一朵粉色烟雾,接着小猪出现了。
孤儿吃惊得合不拢嘴,因为没想到小猪居然会隐身,可看它现在的模样不太妙,身子半侧,抖成一团。
“它一直给关在猪圈里,身上有男巫施法用的土,看来是被禁止了魔力,所以也一直被困。”阿德斯解释,“后来我潜入波光园,到处找不到你,一路上抓了不少人来问,才知道你给关在水牢。当我到达的时候,小猪正偷偷摸摸的往里潜,大概是想去救你,可奇怪的是,守卫不在牢内,而是聚在院子里休息。它看到那么多人,可能因害怕而使隐身法告破,差点让守卫杀了,幸好遇到我。”
“那么你杀了守卫?”孤儿问。
阿德斯不回答,孤儿叹了口气,因为那意味着默许,想必公爵府的院子里现在血流成河了吧?这一切。都是扎布的贪念造成的,可见一个不合格的领主,只能给家族带来灾祸。
“你又是怎么找到密室的?”她再问。
“我清理院子的时候,小猪先跑进牢里了,它看到了那个人背你走。”他一指阿扎,“是它领我来追你的,不过在开机关时,它有点糊涂,所以耽误了一点时间。尽管如此,我坚持认为它是救你的功臣,应该受到嘉奖。”
阿德斯的话全是管理军队的口吻,令孤儿觉得好笑,而她心里却对小猪充满爱怜和感激。就是它,虽然平时懒惰、贪吃又贪睡,但在关键时刻从不会退缩,感觉像是用生命保护她一样。上次吉利尔事件是如此,这回的扎布事件又是如此。现在看它停留的位置,一定是想隐了身去咬阿布,让他按不成开关的,只可惜晚了一步,没能阻止阿布发射毒箭。
不过好在,她有阿德斯。
“小三三,快去把小猪弄过来,它是因为害怕血迹和尸体,不敢动。”孤儿吩咐一句,然后转头再问阿德斯,“詹姆他们呢?”
他犹豫了一下,“波光园山路难行,只有我一个人过来了,詹姆他们还在山口。”
孤儿吓了一跳。
这个她是知道的,进波光园的路全是陡峭的山间小道,有的地方连马也走不过来,照阿布所说,还在关口设了重兵守卫,确实是很难进入的,但她没料到阿德斯单枪匹马就闯进来了。一想到他这样不顾危险的要救自己,忍不住心中有点暖暖的感动,可他是怎么潜进来的?
同时,她也很担心,阿德斯英勇无敌,以一敌百是不错,可是以一人对抗整个司文家的军队,也委实太凶险了。在这种情况下,怎能杀了阿扎?
“阿扎,我需要你做人质,但请相信,绝对不会伤害你,我以我的生命担保。”孤儿直言不讳。
阿扎本来呆滞的坐在一边,眼看着自己弟弟的尸体的,此时听孤儿这样说,先是发愣,之后坚定的点了一下头。
阿布死了,他虽然难过,却也感到一丝轻松。
终于可以不再受他的压制,不必明知道是错的政令还要由着他制订并实施了。这样,也能按照自己的方式管理家族,也能让族民过上点好日子,不必朝令夕改,让族民无所适从。
这是诸神的选择吗?或者他很没良心,但他感激佣兵大人做了他一直不敢做的事,相信司文家会慢慢好起来的,只要不被灭族的话。
“杀了他!”阿德斯突然插嘴,吓了阿扎一哆嗦。
“唉,你又来了。”孤儿紧紧抓住阿德斯的手,“首先,不是全司文家的人都得罪了我,相反,阿扎还试图救我来着。其次,司文家有整只军队,而你手下只有这十几、二十来个人,两相对战,就算你获得了最终的胜利,你的部下也会有伤亡。我不想他们受伤了,记得吗?你之前损失过人手,而这次旅行是和平旅行,我不想多伤人命。所以控制阿扎,让他指挥司文族兵不与我们争斗,岂不是好吗?再说了,阿布抢了我那么多东西,你一努之下毁了公爵符,东西也完蛋了,那可是我要送给阿孟大叔的。”
阿德斯抱着孤儿,虽然还愤怒于有人伤害她,心中不平,但自责和心疼慢慢占了上风。现在他忽然不想杀人了,只想找个地方让她休息、疗伤,之后两人单独相处一下。他要知道她伤得如何,他要对她说一些话,所以他听从了孤儿的建议,点了点头,目光却扫到阿扎身上。
阿扎惊恐的向前走上两步,哆哆嗦嗦的道,“放心,伯――伯爵小姐,您为我们司文家除了害,我一定尽――最大的力量帮助您,报答您。请您先和佣兵大人到后殿休息,再派两个人跟我来。现在我是唯一的司文公爵大人,相信我,我会让一切和平解决的。”
这是最好的解决办法,孤儿舒了一口气,对小三三和小四四使了眼色,这二人立即上前,一左一右跟紧阿扎,而阿德斯则抱她站起,在阿扎的近侍的带领下离开密室。
一场最大的危机,似乎再一次度过了。孤儿放松的想,可她实在太累了,再也撑不住,在阿德斯怀里睡了过去,进入了梦乡。
梦里,那洒满细雪的黑暗树林,高大的黑骑士把她抱上了马背。
好暖和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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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六有话要说………………
这几天更新时间总是晚,内疚之下,今天更三千多字。
谢谢一直支持我。
卷三之第十七章 赔偿生意
孤儿喝了点水后就呼呼大睡,饿了四天,却连饭也不想吃,只想睡觉。为了防止在神智不清时被侵犯,四天来她只能偶尔打个盹,还要随时调动魔力,体力已经到达极限。
在她睡的时候,先是艾丽带着两个公爵府的侍女为她洁身洗发,在她水肿的腰腿部涂抹司文家珍贵的花草药膏,再换上干净衣服,之后还有修士来为她血肉模糊的手腕清洗、上药、抱扎。
因为她心里知道阿德斯就在门外守着,所以当她被这样折腾的时候,居然还能睡得着,沉浸在最原始的无梦睡眠中,完全的黑暗,却又是完全的温暖。
之后阿德斯就进入房间,石像一样做在孤儿床边,静静的凝视她的脸,偶尔,会用一只小毛刷子,蘸着一只碗里的清水,轻轻擦着孤儿干裂的嘴唇,良久良久――
孤儿一下子睡了一天一夜,阿德斯就这么坐了一天一夜,两两相守,片刻未离。在这期间,阿扎亲自解除了司文家军队的守卫,把以詹姆为首的阿德斯军团的人迎进了公爵府,并为孤儿平反,说是奥莉维亚的陷害,而且设计了一出某属臣叛乱的戏码,正好院子中有好多被阿德斯制造出的尸体,编一个守军与叛军奋战的、最后正义取得胜利的故事太容易了。
阿扎一边收拾残局,一边颁布了一系列利民的政令,这是他一直想做而被阿布压制未施行的,而政改告示一贴出,立即受到了族民的欢呼,司文家从此不再是保守、封闭、自大的家族,而是焕发了活力,要与外界和其他家族积极接触。
细节不表。反正不过是一天的时间,虽然波光园还是波光园,但那种气氛的变化却让每个人都感觉到了,就好像笼罩在天上的乌云被一阵清新的风很快的吹散了。
而那股清新的风在狂睡了二十多个小时后终于清醒了过来,虽然是浑身无力,但却精神十足,重要的是,她能一睁眼就看到那个想看到的人。
“抱抱。”她从被子中伸出手,撒娇。
阿德斯看到她笑眯眯的样子,感觉天底下所有的花都开了,只是她手腕上的缠的厚厚绷带让他心中一阵抽痛,不知道她这几天是怎么熬过来的。
而这一切,是他的错。
“对不起。”他把她从床上轻轻捞起,紧捂在怀中,“我不该听信谎言,离你而去。”
“什么谎言啊?”孤儿明明知道,却调皮的问,尽量让气氛轻松,想不露声色的打消这男人的自责。
抱着她的男人是谁?佣兵之王!谁听过他道歉?这待遇还不够她臭屁的吗?!唉,虽然当时被折磨时挺难受的,可为什么这一刻感觉很值得,当然再来一次的话,她也绝对不想了。
阿德斯听孤儿问起,虽然感觉她一定知道什么,却还是硬着头皮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结结巴巴的说了一遍,害得孤儿肚子里暗笑不止,没想到阿德斯窘迫起来是这么可爱的,哪还有半分杀人如麻冷血无情的样子,看来人真的都有两面性啊。
“可是,我为此遭受了那么大的伤害,你一句道歉就了结了?”孤儿故意欺侮人。
自从知道是自己误会了孤儿,阿德斯的心就一直内疚不停,后来看到她被折磨得半死不活,心疼得更是无法形容,甚至一度为此陷入疯狂状态,恨不得屠杀了全司文家族的人。现在她虽然看起来在恢复,但他心中那份怜惜却愈发重了,所以在听到这话后,一时无法回答。
他还在后怕,万一他晚来一步――
“要不,扣钱?”这是他想了半天后,觉得唯一可以补偿的。她不是喜欢钱吗?这样她应该会高兴一点吧。至于他,是不在乎金钱的,有钱给手下们就行。
“你想的美呀。”孤儿肚子里笑,脸上却严肃,放开阿德斯道,“我一条命差点葬送在这儿,赔点钱就完了?我没有钱吗?我的生命可以用金钱衡量吗?”
阿德斯看着孤儿,这样强悍的男人,现在却有给逼得走投无路之感。想来想去,一咬牙扯下面巾。这样她总满意了吧?反正已经给她看过了,看一眼和看一万眼没什么区别。
望着他帅气逼人,却有点不适应她的目光,不断想躲避的脸,孤儿心里呯呯乱跳,眼珠儿一转,很正经的道,“这只是一个诚意,并不能算是赔偿。”她开始忽悠阿德斯,“也就是说,今后我们独处的时候,你就不要戴那个面巾,知不知道?有了这个前提,赔偿的问题好商量。”
阿德斯略侧过脸,感觉那个久违的,孤儿脑袋上经常会冒出的小恶魔又出现了。她又设什么陷阱让他钻?可他确实有错,那么倒霉是应当的吧?
“好。”他答应。
“态度不错。”她忽然抓起他的手,按在自己的脸颊上轻轻摩挲,似乎心里在考虑赔偿方案。
阿德斯只觉得手感非常好,心思也不禁变得柔软起来,不知道这是孤儿要提出高条件,提前色诱一下而已。她在大陆做生意七年,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但像这样色诱还是第一次。
“你也知道,我差点死了。而生命是无价的,不能用金钱等俗物来计算,所以我觉得你应该赔我一条命。”看着阿德斯蓦然放大的瞳仁,又无聊的加了一句,“你的眼睛好漂亮哪,我从来没见过这么透亮却又那么深邃的蓝色。”
“你要我自杀?”阿德斯没明白,心中却觉得照理是不会的,毕竟这女人付了好多金币买他一年,现在还差很多日子,她不可能浪费,不用死他,她是不会甘心的。
果然,孤儿摇了摇漂亮的脑袋,“我哪有那么残忍?你只是欠我一条命,等我高兴时就来取。至于取谁的命,我现在没想好。我只要你承诺一个我的权利,说不定让你当个免费杀手,或者要你在我危险时,以生命保护我。这个不难理解吧?怎么,这也做不到?”
这是陷阱、是陷阱!阿德斯很明白,可是她憔悴的脸上有了笑容,顽强的生命力在她身体内苏醒,他说不出那个“不”字。
于是,他又当了。
“既然我们的谈判很顺利,不如你再加点添头给我。”孤儿得寸进尺,“我不打算在波光园多待,这边死过太多的人,也不是个让我愉快的地方,所以我想明天一早就离开,继续我们的旅行。下一站是福临家,那儿的领主阿孟大叔我认识,之前对我可好了。”
“他多大年纪。”看孤儿说起那个叫阿孟的男人这么开心,阿德斯忽然有点吃味。
孤儿没注意到,抓着阿德斯的手摇来摇去,“大约五十多岁吧,和我爸年纪差不多。”说到这儿,她顿了一下,因为她意识到她说的父亲是地球上失踪的父亲,而这边名义上的父亲去世时就七十多岁了,“其实是差好多,但我把五十岁以上的人都看成差不多年纪。”
她弥补此话的漏洞,偷看了阿德斯一眼,见他垂着眼睛,也不知注意没注意到这一点,接着道,“总之他很照顾我啦。你也知道,福临家在塔撒大陆被这视为好运的象征,没人去他的领地闹事的,我到阿孟大叔那儿休养是不错的。其实阿孟大叔叫孟菲斯,阿孟大叔是昵称啦。他人很好哦,你见了就知道。”
“你想说什么?”阿德斯耐着性子问。
“我想说――到福临家还有段距离,这一路上,你能不能――亲自照顾我?算做向我道歉的――添头服务?”孤儿试探的问,很不确定阿德斯的反应。
阿德斯想了想,点头答应。
孤儿顿时心花怒放,因为占了大便宜。她本来还想借机问阿德斯的过去,那个男巫有头无尾的话泄露了太多不完整的信息,她也好奇他的过去,也了解他的身世,但却终于没有说出口。
也许――那些都是阿德斯内心深处的伤,他不愿意说出来,就证明还没有愈合。相比起生生揭开旧创,让他鲜血淋漓,她选择等,她愿意以沉默的温柔对他,直到他向她展示伤痕的一刻,那样,他才是真正的解脱。
那时,他将完全属于她。所以,她等。至于今后会面临的危险,小心戒备就是了。
“我们庆祝一下生意成功。”她高兴的说,明明是她在占便宜,却说得那么公平。
阿德斯一挑眉,不知她要如何庆祝,却发现她慢慢蹭了过来,飞快的在他唇上印下了一个吻,没有距离和阻隔的吻,嘴唇是那样柔软温热,带着她特有的清甜气息,让他的心火腾的烧起来。
他反应迅速,逮到点了火后就要撤退的女人,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按在她脑后,在她的紧张和羞涩中想重复并加深这一动作,却在眼看就要成功时听到“咕”的一声,非常响亮。
饿了四天的某人的肚子在强烈抗议了。唉,先让她填饱肚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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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六有话要说………………
今天又是三千字一章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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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
卷三之第十八章 到了福临家
对不起各位,我哭。我昨天我上午就早早上传了章节,可是忘记发布了,所以大家看不到。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太马虎了。为了补偿大家,除了今天的正常更新,晚上我再加更一章。所以今天等于更三章。特别对不起等到凌晨的朋友。我没有厚此薄彼,淘宝还是我的爱,只是--只是马虎了。反正我常常马虎,大人们应该了解了。没说的,今天加更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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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阿扎再三挽留,孤儿一行人还是在第二天离开了波光园。临行之前,阿扎当着全体族民的面对孤儿郑重承诺,从此以后,司文家是盈禄家最忠实的朋友,如有需要,司文家一定尽全力相助。
孤儿知道这是阿扎为了感谢她除掉了阿布,还司文家一个开放的未来而表示的感谢,所以以极优雅的态度代表盈禄家接受了这番好意,之后就率队离开。
她身子还弱,但并没有弱到行动不便的地步,可她就是要和阿德斯一起骑霜雪,不然就会“头晕”,上上下下,进进出出,都要阿德斯抱着,不然就“腿软”。阿德斯不多话,可是满足了她的一切要求,表面上像个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奴隶,实际上几乎是宠溺着孤儿的一切行为。
孤儿感到一丝幸福,来塔撒大陆七年,第一次感到幸福。
一行人拖拖拉拉的向南进发,走了差不多四天,终于到达了下一个目标――福临家的领地。
福临家的地貌是很田园的那种,绿草如茵,地势缓和、气候宜人,大片的田野上到处种植着各种农作物、果树和花朵,房子是中国北方农村的风格,平层的小院落,装饰得大红大绿,让人看着就喜欢。
因为福临家被认为是好运的象征,大陆上没有任何一个人愿意随便得罪他们,而左右毗邻的又是封闭的司文家和软弱的盈禄家,所以八百多年来,战乱从未波及到这里,福临家简直是世外桃源般的存在。
孤儿穿越大陆没多久就认识了福临家的领主、孟菲斯侯爵大人了。当时她初接掌盈禄家族,没有任何一个家族的人来道贺,紫金家只送来了礼物和祝贺信,唯有阿孟大叔亲自到来,并鼓励孤儿不要担心,说有什么事就找他,他会帮助的。
孤儿想独立坚强,不想麻烦人,好多事都咬牙自己扛,可阿孟大叔只要得知情况就会主动来帮忙,让孤儿感到很温暖,似乎有一位父亲的老友在照顾她一样。
对紫金家的泰娅,她像喜欢小妹妹一样,对福临家的阿孟大叔,她却真的像是对自己的叔叔,从心眼眼儿里喜欢、尊敬、有时候在他面前还会撒娇,产生一点点依赖。
此次在进入福临家之前,孤儿先派小三三和小四四带着礼物去拜见阿孟大叔了,她则带着其他人住在边境的农舍里。
农舍的主人夫妇知道她是盈禄家的邻主,是他们侯爵大人极为喜欢和看中的贵族小姐,所以对她特别热情,他家的儿子看到孤儿后还脸蛋儿红红的一脸爱慕,并送了鲜花。
旅行这么久,第一次受到这样的真心对待和欢迎,虽然路易和整个追风家的人对她也不错,却少了这份亲切,所以孤儿感觉非常愉快和放松,送了主人夫妇珍贵的礼物,安心的打算住一夜。
晚上,她坐在院子的花藤下喝着新鲜的果汁,看着塔撒大陆特别清澈的夜空,感到无比惬意,只可惜阿德斯在晚饭后去亲自刷马了,没有像这几天一样,随便让她腻着。
正惋惜如此良辰美景无人做伴,就看到詹姆探头探脑的从旁边的院子出来,在看到她后立即站定,双手放在身后,脸上现出尴尬的笑意。
“偷了人家的果子酒是不是?”孤儿一眼就瞧出他偷偷摸摸干什么去了。
詹姆嘿嘿一笑,“伯爵小姐真聪明,什么也瞒不了您。我为盈禄家的属民哭泣,跟着这么聪明的领主可没什么花头啊。”他一边说一边把手拿出来,果然两手各提一瓶酒。
孤儿哼了一声,指指身边的椅子让他坐。
“别看这是果子酒,也不知道主人家是怎么酿的,真是够劲。”詹姆坐过来,拔开瓶塞喝了一大口,爽得不亦乐乎。
“喝这么烈的酒,你不怕你家大人骂你哦。”孤儿挺喜欢詹姆的,不管在战斗中他怎么跟着阿德斯杀人如麻来着,反正在她眼里,他是个快乐、温和有点坏坏的大男孩。
“在战斗或者备战状态,大人是很严厉冷酷的,但非战时,基本上我们做什么,大人都不会管。佣兵的日子有今天没明天,谁也不知道何时会死,所以及时行乐是我们的生活准则,可惜这边没有妓院,否则真想找个姑娘。唉,对不起,伯爵小姐,我不该当着一位贵族小姐说这么粗俗的话题。”詹姆大概是因为和孤儿熟悉了,并且刚才在晚饭时就喝了不少,所以在放松的情况下顺口说话,但随即又道歉,“不过小姐您放心,我们大人从来不到那些下贱的地方去,不像其他贵族,表面上道貌岸然,实际上偷偷摸摸,听说好多妓院都有暗道,就是为了接待那些见不得光的所谓大人。”
“他总像是要杀人似的,有姑娘敢接近他才怪。”孤儿开着玩笑,从这番话听出了不少隐含的信息。
第一,阿德斯很可能是贵族,尽管他看不起贵族,但从他平时的行为举止和刚才詹姆的语气来看,他必定是贵族出身,只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反出了驿马家。
第二,他洁身自爱,不会在杀戮后找妓女进行生理上的宣泄,这点让她非常开心。
第三,詹姆知道好多贵族的事,弄不好也是出身高贵的人。
“可是伯爵小姐似乎不怕我们大人,我们大人对您也很不错哦。”詹姆挤了下眼睛,“事实上,我跟随他这么多年,还没见他对谁这么好过。”
“他哪里对我好?他总是欺侮我!”孤儿想反驳,可这话怎么听都像是发娇嗔。
詹姆嘿嘿一笑,“我们大人是那种只做不说的人,所以伯爵小姐不知道。就拿这次您陷身在司文家来说吧,您中了魔毒的时候,就是您昏迷不醒的那夜,您知道我们大人要做什么吗?他要到黑冰宫殿去。”
黑冰宫殿?那不是在驿马家吗?
“我们大人是不能随意回黑冰宫殿的,你应该知道他是反出驿马家的,这在大陆上不是秘密。”詹姆忽然露出愤愤不平的神色,“可是他为了您,那天做了回驿马家的打算,我没办法和您解释,但相信我,那对他来讲是非常困难的选择,只因为那边有人可能会医好您,他就顾不得自己了。”
“我不知道。”初听这话,孤儿心里说不清震撼还是温柔,只一颗心都为他而微微刺痛。
似乎,她总是让他为难,总是在逼他,为什么之前她从没意识到呢?她究竟给过他什么,就敢要求他对她好?对她有一点不好,她就觉得委屈,她凭的是什么?不过是付了一点臭钱,就让他以命相护,还要在他没准备好的时候就打碎他的心灵堡垒。就因为她是女人,就应该这样任性吗?她就可以这样不顾他的感受吗?孤儿,你真差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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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六惭愧的没话说…………
泪水。
卷三之第十九章 阿孟大叔
她从没这样检讨过自己,而詹姆下面所说的话却更让她震惊,或者说感动,第一次了解到阿德斯对她实在是太好了,好到她觉得对不起他。
“我不知道您有我们大人有什么误会,总之那时我们离开波光园后,大人阴沉得可怕,而当他意识到您有危险,一路急行军跑回来时,又遇到司文家在山口布下重兵,我们一时攻不进来。结果大人――他骑着霜雪飞渡山脉。您不知道吧?霜雪是一匹飞马,而这个秘密很少有人知道,大人本打算要隐瞒此事,等做大事时给敌人致命一击的,可为了救您,不得不在人前展示。而这秘密一被人发觉,就会失去了出奇不意的威力,你明白这对大人来讲,是放弃了什么吗?所以小姐,我们大人对您真是――”
“詹姆。”话没说完,阿德斯回来了。
詹姆吓了一跳,立即站起来,手中的两瓶酒差点掉在地上,站得像小松树一样直,眼神哀求的看了孤儿一眼。
孤儿急忙拦过话来道,“我让他陪我说说话的,你又不在,很闷哪。”
这句话潜台词明显,意思是:你不在,我就很寂寞。所以此话一出,阿德斯立即平和起来,挥了挥手指。詹姆如蒙大赦,提着酒快步离开,哪有一点喝高了的样子。
不过阿德斯没动,就站在那儿,当看到孤儿只穿了一件薄薄的丝绸长裙后,皱了皱眉。
他既然不过来,孤儿就只好到他身边去,就那么面对面站了一会儿,两个人都不说话,之后孤儿突然伸臂抱着阿德斯的腰,深深埋在他的怀中,听到他抽了一口气,感觉他身子僵硬了下,然后慢慢软化,再反拥着她,那么小心翼翼。
不必说感谢的话,因为言语无法表达她听了詹姆的话后,心中的那份感动。也不必示爱,那会让阿德斯尴尬和为难,甚至稍稍远离。
她知道他有过去,有放不下、解不开的心结,所以她等。之前她总是有意无意逼迫他,以后她不那么做了。有句话说得好,水到渠成、瓜熟蒂落,谁让她爱上的是这样的男人,只有耐心等待他慢慢融化了。
“你的腿,能久站吗?”过了好半天,阿德斯问了一句。
孤儿险得失笑。她只是水肿而已,又不是断了腿,而且司文家的花草药膏这么管用,其实她第二天就没事了,不过天天赖着他而已。不过他现在既然这么问――
“是有点疼哦,可是我不想进屋。”她的脸颊在他前胸上蹭蹭,“我们在那边坐一会吧,看看星星,在我的家乡,已经不太能看到这么美丽的繁星了。”
“为什么看不到?”阿德斯皱了皱眉。
他在身边的时候,孤儿感觉太安全和放松了,没注意到自己说漏了嘴,随口道,“环境污染呗,哪像这里这样空气清新呀。”
她拉着他坐到那张宽大的椅子上,因为那奇怪的花藤的关系,此处连一只蚊虫也没有。在这样的凉风吹打的温柔夏夜,和心爱的人一起看星星,低笑私语,听着挺酸的,可实际上温馨极了。何况,孤儿在阿德斯坐下后,毫不客气的坐在他腿上,舒舒服服的窝在他怀里。
有很多情况,不需要言明的,他不拒绝,就证明是接受。她终于有了情人,虽然他是个异界的佣兵头子,虽然未来显得如此迷茫、虽然她没有方向还感到一丝不安、仿佛他的身世大白,她就要离开似的,但这一刻,她什么也不愿意去想,只想就那么让他抱着,然后入睡。
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记得两人大概就这么拥抱着望着天空至少两、三个小时,之后的事就没什么印象了,也不知道当阿德斯抱回房时,凝视了她好久,俯在她脸前不超过一寸的距离,呼吸都融在了一起,可他挣扎了好久也没有吻下去。
第二天一早,孤儿才洗漱打扮完毕,农舍外就传来嘈杂喧哗的声音,跑出去一看,阿孟大叔竟然亲自来接她了,夸张的是,他老人家自己驾着马车,那马车到处以鲜花装饰。
“这好像是嫁人的花车哦,您打算把我嫁给谁?”打完招呼,孤儿笑着抱了一下阿孟大叔,当然和往常一样,根本抱不过来。
阿孟大叔有一头火红的的头发和同色的大胡子,眼睛之绿和路易有的一拼。身材嘛,基本上属于身高八尺,腰围也是八尺的那一种,而且他有天生的好气色,胖胖的脸颊上总挂着笑容,这也就是孤儿要送给他弥勒佛的原因,因为真的很像,可能这也是福临家被称为好运家族的原因之一吧。
“我福临家的小伙子没有一个配得上你。”阿孟大叔的巨掌拍拍孤儿的背,其实动作很轻,但鉴于他的体型,给人感觉好像要把孤儿拍散了,闪在远处的阿德斯不禁下意识的握紧了拳。
“我是把你当女儿看的,将来你要嫁人,可是要我亲自送你到神殿去。”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阿孟大叔瞄了一眼阿德斯,“我只有两个不成器的儿子,没一个有你这么本事,说实话吧姑娘,我很为你感到骄傲,如果你父亲还在,也会为你自豪的。”
阿孟大叔在哪儿,哪儿就充满欢笑,所以他此言一出,就有一群人附和,闹得孤儿有些不好意思了。
“我送您的礼物喜欢吧?”她问。
“喜欢!你送什么我都喜欢!可惜你一直没有正式在神庙拜过诸神,不然我就认你做教女了。”阿孟大叔呵呵笑首,很开心,“不过你那只小猪昨天跟你的两个侍从提前到我那儿了,又吃又睡,得好好一个人侍候呢!”
孤儿根本没注意小猪在哪儿,没想到它比自己还会享受,昨天就跑到阿孟大叔的家了。
“您要是讨厌它,杀了吃肉不得了。”孤儿开玩笑。
阿孟大叔做出紧张的样子,“才不要哩,这小东西我很喜欢。至于吃嘛,你来得巧了,今年我们福临家大丰收,要办丰收舞会呢,有好多好吃的,还有好多游戏玩乐。之前我请你好多次,你都没时间来,这回一定要参加了再走。”
孤儿本想推辞,因为福临家和盈禄家一样没有魔法,祖先也就没有留下魔法石,她没有逗留的必要,而且她很想尽快回飞轮海灰堡去,还有太多事要做。但此时看着阿孟大叔开心的样子,终于没忍心拒绝。
于是她答应下来,被阿孟大叔及福临族人簇拥上花车。在马车离开时,她不禁回头看看阿德斯,见他站在人群之后,说不出的挺拔帅气,忽然心想如果有舞会也不错,说不定可以和他好好相处相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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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今天这章,补偿的那章稍等个把小时,我电脑有点问题,得修复一下,不敢乱碰,怕真的挂了,存稿就都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