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什么玩意
正文]第六十一章 什么玩意
我一剑砍下,金刚炮哈哈大笑。
“进哪儿去了?”我一睁眼现自己这一剑砍偏了,竟然硬生生的将厚重的铁『门』豁出一条裂缝。
见到干将如此锋利,心中狂喜信心倍增,再次扬手,缠绕在兽形铜环之上的锁链应手而断。
“老于,你这把剑一准儿是真的!”金刚炮蹲下端详着落在地上的锁链断茬。自从三槐市场的林掌柜对九阳拂尘作出了价值千万的评价之后,金刚炮就对其退避三舍,历次对敌中都使用着这把干将古剑,他没想到的是干将实际上比九阳拂尘要贵重的多。
我持剑上前,走近兕鼠,兕鼠惊恐的退后几步。
“恃此神兵,解汝桎梏,不得放肆!”我手里的干将伸到了兕鼠眼前。虽然我判断兕鼠并不凶戾,但是还得先吓唬吓唬它。
兕鼠惊恐的望着我手里的干将,连点其头。
我也不犹豫,瞪大眼睛就是一剑。这一剑我得看着来,不然断的还指不定是锁链还是鼠头呢。
兕鼠颈上的锁链应手而落,我剑不入鞘,转视兕鼠以防它卸磨杀驴。
身上的禁锢一除,兕鼠抖擞金『毛』,冲天长吼,声如钟鸣暗含悲切,声音在近乎密闭的墓道里显得格外响亮,我们一干众人捂住耳朵还是被震的脑袋晕。
终于,吼声停了下来,兕鼠再次四足弯曲,趴卧于地,不停的冲我们点头。
“吓死我了,还好这家伙有点良心。”兕鼠初获自由后的癫狂表现令金刚炮多少有点担心。
“被困了这么多年再获自由,泄一下也很正常。”我本想模仿古代剑客来个干净利索的入鞘动作,想了想还是不敢,这要『插』歪了可不是闹着玩的。最终还是对准剑鞘慢慢的『插』了回去。
“此『门』之内可有出路?”我转视趴卧在地兴奋的瑟瑟抖的兕鼠。
兕鼠连连点头。
“来,搭把手!”我肩膀顶上铁『门』的左侧,转视金刚炮和慕容追风。二人见状,连忙上前帮忙推顶。
“咯吱~~~”就在我们三人龇牙咧嘴的蚍蜉撼树之时,右侧铁『门』被兕鼠用前爪轻轻的推了开来。
“这个,它劲大,进去看看吧。”原来铁『门』左死右活,我推错了对象,连忙说话分散二人注意力掩饰自己的窘态。
一行人挤进铁『门』。
“老于,这家伙比你**多了。”眼前的景象令金刚炮目瞪口呆。
墓室并不宽敞,只有几丈见方,正中一具白『色』水晶棺。殉葬之物分列左右,左侧为木制书架,年代久远已经堆塌,卷轴之类散落一地。右侧为平整石台,各种道教器皿放置有序,虽然沾满灰尘,但刀剑之形仍然隐约可见。
“那里躺着的人应该是哪个『门』派的掌『门』,肯定有『门』人弟子,死后有殉葬的东西也就很正常了。”我用手指着水晶棺说道。
“这里没有路啊。”金刚炮仔细的观察了一下四周,没有现通往外界的路径或是地道之类的通道。
我微一皱眉,转而望向趴卧在一旁的金『毛』兕鼠。兕鼠似乎晓得我的询问之意,急蹿出,在墓室正北的一壁石墙之上一阵手脚并用的抠挖,砖石飞溅,片刻之间『露』出一巨大圆形坑道,坑道之中虽无光亮,但外界的冷气还是吹了进来。这条坑道很可能是这只兕鼠之前的出入之所,后来被那一干道士给堵塞了起来,不然石壁之中也不可能出现灰『色』砖石。
坑道挖通之后,兕鼠并没有蹿出,而是折回墓室,站立于放置器皿的石台旁边,巨口侧张,叼起残存肩头的锁链猛然甩头。
鲜血飞溅之中,贯穿双肩的锁链被它硬生生的拽了出来。左右双肩两个茶盅大小的窟窿鲜血喷涌,锥心的巨痛令兕鼠四足跪地,浑身颤栗。
“老牛,云南白『药』全拿出来!”我大吼着快步上前。此时我已经完全确定这只兕鼠没有害人之心了。
金刚炮快的解开背包“老于,云南白『药』在你包里啊。”
我一耸肩卸下背包翻出云南白『药』,搓了搓被冻僵的双手,刚准备给这只金『毛』兕鼠敷『药』却现片刻之前还喷涌着的鲜血竟然止住了。
我手持『药』瓶不解的看着眼前奇异的一幕,真成了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老于,你这边怎么这么冷?”反应过来的金刚炮跟了过来。我一回头竟然现这家伙浑身冒着白气。
“怎么了?”我问道。
“你到我那边去,那边热的要命。”金刚炮看了一眼趴在地上的兕鼠,转身跑了回去。
我走到石墓另一侧,这里的温度相对来说要比右侧高出不少,不过也没金刚炮说的那么玄乎能热的要人命。
“难道这就是『阴』阳并处?”我眉头一皱。天地之间,『阴』阳互生互克,有阳无『阴』,有『阴』无阳,正如日月『交』替,此消彼长。这里怎么会出现『阴』阳并处的情况?
“这个你不能看,快给我!”我低头苦苦思索,耳畔传来了金刚炮的大嗓『门』,一抬头现金刚炮正从慕容追风手里抢夺着什么。
我上前几步一把抓过,原来是本丝绢材质的古书,信手一翻,赶忙扔了出去“你也不能看!”
原来慕容追风随意从脚下散落的古籍中拿出的那本竟然是描写『阴』阳互补之术的『床』帏『春』宫图,刻画细腻『露』骨,某些部位使用细描手法画的相当『逼』真。也不知道用的什么绘画材料,历经千年仍然鲜『艳』如初。看来这个道士活着的时候应该修炼过『阴』阳采补的邪术。
“那个……”金刚炮指着散落一地的古籍试图辩解。
“别这个那个的了,快领着好人去那边看看去,有什么看的上眼的就拿走,这里我来处理。”我放下背包蹲了下来。
“你不是说拿死人东西伤『阴』德吗?”金刚炮记『性』倒好,这话我的确说过。
“这个例外,拿!喜欢的全拿走!”我随手抓起一本纸质古书,年久脆化到手就成了粉末。
“太好了,我去看看有没有趁手的家伙”金刚炮美的屁颠屁颠的拉着慕容追风去了。
修炼邪术,偷葬昆仑,毁人道行,占人巢『穴』。这样的恶道,不拿他的拿谁的?
我低下头翻看着散落一地的古籍,古籍材质各异,纸张写就的根本就拿不住,到手就碎,几捆竹简也被我抓成了粉末。惟独一些丝绸质地的还保存了一些,可是还是『阴』阳采补的内容居多,看的我脸红气喘。
“呀,哈,嘿……”右侧摆放着刀剑器皿的石台附近金刚炮大呼小叫的干着什么,我也没工夫搭理他,埋头翻找着自己感兴趣的古本典籍,终于一本《观星秘法》映入我的眼帘,我一把抓起,翻看数页,记载的竟然是根据天上星辰的变化推断世间百事的卜卦古籍。我如获至宝,小心的放进背包。再翻片刻见实在没什么入的了眼的了,拍了拍手站了起来。
“你干什么!”站起身来,现金刚炮手持一柄暗红古剑正冲石台砍了下去,我慌忙大喊。
“喀嚓!”我喊晚了。
“ *** ,怎么全是木头的!”金刚炮扔下手里的半截断剑嘟囔着。
我快步上前,只见石台之下散落了一地的木质断剑,『弄』了半天金刚炮这一会儿大呼小叫的就忙活着干这个了。
我快蹲下拾起一支,捏诀一看,顿时哭笑不得“你都干了什么?”
金刚炮被我说的猛然一愣“我想看看有没有和你那把一样厉害的,谁知道这些破玩意拿着『挺』沉,全是木头的!”
“我的九阳拂尘也是木头的,你怎么不把它也砸了。你再捏诀仔细看看这些木头。”
我捏诀细看之下,现这些断剑的材质应该是生长了多年的桃木所制,气呈淡紫,似乎是观星御剑一『门』的厉害法器。埋藏了这么多年没有损坏,让金刚炮三下五除二的就全给砍断了。后来看完那本《观星秘法》我才知道被金刚炮砍断的这十一把桃木剑原来是观星一『门』的重宝:十二飞仙剑。
“气息不弱,可是这么容易碎有啥用?”金刚炮狡辩着。
“很多东西不是越硬越好的,这些桃木剑再硬也经不起你砍石头啊”我懒得跟他说理,低头寻找着,看看有没有“幸存者”。
“都砍了?”桃木剑长短不一,找了半天,一支完整的也没有了,我抬起了头。
“好象是。”金刚炮大大咧咧的笑着。
“这些桃木剑气息这么盛,驱邪逐鬼肯定好用,你倒好,全给砍断了。”我惋惜着站了起来。
“你早说啊。”这回抡到金刚炮惋惜了。
“这儿还有一把!”站在旁边的慕容追风懦懦的伸出了手,一支巴掌大小的桃木剑出现在了她的手掌之上。估计是『女』孩子心『性』,看着小巧可爱,觉得好玩给偷留下的。
“以后它就是你的法器了。”我一把抓过,气呼呼的放到了金刚炮的手里。
“啊~~~?”金刚炮用两指捏起了手里的小木剑。
“走吧,你也就这命。”我说着背起了背包,叫上白狼。
“这个送给你了,我老牛还不信这个邪了。”金刚炮说着将手里的小木剑塞给慕容追风,大步的走向停放在墓室中间白『色』水晶棺。
“老牛,你想干什么,别『乱』动棺材。”我大声喝止着。
“好东西一般都在棺材里,兴许有把宝剑也说不定呢。”金刚炮说着运起硬气功,将水晶棺盖掀了出去。
“咦,这是什么玩意?老于,过来看外星人。”
第六十二章 通天座下
正文]第六十二章 通天座下
“外星人?”我眉头一皱,退后几步俯视水晶棺。
“咦~这是什么东西?”尽管早有心理准备我还是被棺中之物吓了一跳。水晶棺中竟然有具怪异的尸骨。头骨狭长额头突起,的确有点像外国三流科幻片中的外星人。不过手足枯骨之上皆长满了动物鳞甲,头顶镶『玉』三山冠,脚底蟒纹高底靴,身裹一席金丝八卦道袍,右手枯骨抓着一柄未出鞘的血红『色』长剑,还真让金刚炮猜着了。
“这是什么?”金刚炮瞅着棺材里的怪异尸骨,尸身早已腐朽,只剩下了森然的骨架。
“人,死了以后才变成这样的。”虽然尸骨怪异,但是隐约还有人形。此外我还观察到水晶棺底铺垫的挑丝云锦有明显的褶皱,再有就是尸骨头顶的道冠略显歪斜,脚底的道靴已经撑裂。所以我判断这具尸骨应该是死后由于某种原因产生了变异。
“这个我要了!”金刚炮一把抓起棺中血『色』长剑,拔了开来。剑身狭长通体血红,寒气『逼』人。金刚炮顺势挥舞数下,寒风疾起,气温骤降,瞬时令众人如坠冰窟。
“好东西!”金刚炮话音未落,身后背包铿锵之声传来,我扭头一看,现干将已经无形之中出了鞘。阳气顿时大盛,将身侧的『阴』寒之气压制了下去。
神兵通灵,真有其事!
我示意金刚炮将手里的血剑还入剑鞘,干将这才停止铮鸣自动归鞘。
我和金刚炮面面相觑,先前令人难以置信的一幕把我们惊呆了。动物之间争强斗狠之事不希奇,宝剑之间出鞘争锋我们还是头一次遇见。看刚才的情形,明显的还是干将更胜一筹。
我一把抓过金刚炮手里的血红长剑,走开几步,『抽』出剑锋“暮血”亦是古篆。捏诀观气,寒气萦绕,剑『波』流水,不似凡品。
“这把剑叫暮血,什么来历不清楚,等出去找个图书馆查查,你先用着吧。可别再用来砍石头了,好剑可不是用来干那个的。”我将手里的暮血扔给金刚炮,顺便叮嘱了几句。
金刚炮大喜过望,他虽然不懂剑,但暮血的寒气他还是见识过的,知道不是俗物。
“老于,你看他这套行头多帅,估计你能穿,我给你『弄』下来。”金刚炮心情大好,寻『摸』着帮我也『弄』点什么。
“死人穿过的我不要。”我行至墓室右侧去看那只金『毛』兕鼠,兕鼠见我行至,睁眼点头。我见它无碍,放心不少。
“他的骨头怎么这样的啊?”金刚炮没听我的,还是趴进棺材开始脱死人的衣服。
我一转头,只见金刚炮手里抓着半片道袍碎片手指水晶棺。我急忙上前几步俯视水晶棺,只见棺中尸骨之上的道袍已经被金刚炮扯烂,『露』出了『胸』部的骨骼,整个『胸』腔的肋骨竟然是连在一起的,与某种蛇类生物的骨骼『挺』类似。
“可能跟这里的『阴』阳并处有关,这里位于昆仑龙脉之上,传说中昆仑山是神仙所居之所,正所谓‘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鼾睡’,这个死牛鼻子吩咐徒弟把自己偷偷的葬在这里,试图借昆仑之龙气尸解成仙,可是他犯了个大错误。”我低头点烟深吸两口“那就是这块福地『洞』天本不属于他的,他福缘浅薄生受不起,尸身才会出现兽变!”
“不属于他属于谁?”金刚炮好奇的追问。
“应该是它!”我手指趴卧在墓室一侧的金『毛』兕鼠。“这只兕鼠修行多年,乘风道人之时它就已经修行有成了,乘风道人甚至以‘似有仙’形容它,可见它道行高深,过了百多年以后,唐朝的那帮道士来折腾它,它不可能没有还手之力,可是它并没有那么做,老老实实的让人给折腾了个半死,所以它才是德深福厚的那位。这块儿『阴』阳并处的福地只有它才能受用。”
“可是它吃老虎啊”金刚炮对我的推断表示怀疑。
“把你栓个几百年,别说老虎了,老鼠你也吃了。”我没好气的回了一句。
“那帮道士都厉害的能请天雷了,可能不是它不想反抗,而是反抗不了”金刚炮低声嘟囔着。
“你今天怎么老跟我抬杠啊?请个陈文『玉』还被他们说成了无上道法,咱们的驭雷真言你给我念一遍”我有点生气了。
“告知凌宵,妖孽祟世,事清原明,雷公诛邪,陈文『玉』领命,太上大道君急急如律令。”金刚炮现在大有进步了,御气十三诀的真言也都记住了。
“看见没有,他们嘴里的雷神陈公,到了咱们截教就直接叫名字了,只要有了法诀和真言咒语能请动天雷的人多了去了。”我转身『欲』行。
“请雷还得不怕死。”金刚炮嬉笑着补上了一句。上次我贸然施展驭雷诀差点没命丧当场,金刚炮借机嘲笑我。
“老于,就这么走啊?”金刚炮见我和白狼走向兕鼠挖开的坑道,拉起慕容追风跟了上来。
“你要乐意可以在这里住上几天,反正我得出去,人在这里呆久了就成棺材里那东西了。”我转向兕鼠“汝修行不易,日后须广积善缘,果腹之物当避孕残之流,好自为之。”
趴卧着的兕鼠听到我的话猛然睁眼站起,快的蹿至我们跟前再次跪地不停的叩。
“截教『门』人,不拘俗礼,珍重。”看到这只兕鼠如此知晓恩德,我内心大慰。
“呼~~~”兕鼠听到我的言语,猛然间大啸一声,蹿进了先前它挖开的那条坑道,竟似要为我们引路。
“老于啊,这只耗子太懂事了,可惜不知道它叫什么名字。”坑道并不宽敞,我们只能弯腰前行。
“它哪有名字啊,你帮它起个呗。”看着前放隐约出现的光亮,我心情大好。
“这容易,我最擅长起名字了,我想想哈……”金刚炮捏着下巴上长出的几根胡子。“把我改的『射』钉枪叫成了神龟炮,你真是太擅长了你。”我笑谑道。猛一低头,现坑道地面有新掘的土石和滴落的鲜血,心中一酸,笑不出来了。
“它是只兕鼠,『毛』是黄的,咱就叫它黄兕鼠怎么样?”金刚炮终于憋出一个他自认为贴切的名字。
“黄兕鼠,黄四叔?草,你怎么不喊它四大爷。”我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弯腰行进了十几分钟,一行人终于钻出了坑道,回到地面。出口处在正北一座峭壁之下,外面仍在下雪。
“回,珍重!”我对站在一旁正左右观望的兕鼠说道。为了抠挖堵塞坑道那些历年沉积的沙石土块,它肩头伤口已经迸裂,正缓缓滴血。
听到我的话,兕鼠再次跪卧于地,叩为礼,转身钻回了坑道。
“拜拜,有工夫俺们回来看你哈~”
“汪汪~~~~~~”
我站在山脚,环视左右,现兕鼠所居山峰的背『阴』竟然为陡峭悬崖,崖顶云雾缭绕,猿雀难登,而山峰左右皆为深涧,涧底传来滔滔江水。
我转头看了看正抓起一团白雪啃化着雪水的慕容追风。她的确没有骗我们,黄府『洞』天果然是唯一出路!
我点上烟掏出怀里的地图对比着眼前的山脉和气息,捏诀前望竟然没有现寒鼠地图上标注的第三道气息。
地图上黑黄过后,还标注着一道蓝『色』气息,距此应不足百里。路引为“通天座下锦珠蚶,贬禁青湖紫为蓝。”
“老于,往哪儿走?”金刚炮搓着冻的通红的手。
“应该往前,地图上的气息现在看不出来。”我放好地图,迈『腿』向前。
“草,你一说应该我就知道你又『迷』路了。”金刚炮嘟囔着跟了上来。他的确了解我,每次我不敢确定时都会说应该,前几天还把他“应该”的走了不少冤枉路。
一行人自中午走到深夜也没找着歇脚的地方,傍晚时分雪停了,可是风却大了。吹的我们东西不辨,举步维艰。
“老于啊,我走不动啦。”金刚炮靠着一颗大树有气无力的喊住了我。
“你这体力怎么还不如个娘们。”我指着前面踽踽而行的慕容追风。
“她没背东西啊”金刚炮真累了,哼哼着就想坐下。
“我可背着呢,怎么没像你这么累?”我指着身后的背包。
“快拉倒吧,你一开始就跟我耍心眼,我背的全是装备,一点都不掉秤的。你倒好,背的全是吃喝,越背越轻。”金刚炮总算是找着了借口。
“行啊,你就别耍赖了,我能背这么轻松还不全亏了你。”我一把将他拉了起来。这一路上金刚炮的饭量能顶我们仨,干粮饮水他消耗的最多。
“快点走吧,看看能不能找个避风的地方生堆火,再把那半只猪獾给烤上。你蹲这儿一会就能冻死你。”我威『逼』加利『诱』的终于令金刚炮跟上了队伍。
“老于啊,再有一个月就该过年了吧,你想家吗?”金刚炮被冻的狠了,开始想家了。
“不想。”我那时候二十四岁,金刚炮二十五,在父母眼里还是个大孩子,想家是很自然的,不过我打肿脸充胖子似的不承认。
“苍天有眼哪!”金刚炮没接我的话茬,猛然间撒丫子就跑。
我抬头一看,金刚炮正冲着不远处的一处山丘跑去,那里隐约有个不大的山『洞』。
我拉着慕容追风,唤上白狼走近土丘的小山『洞』时,金刚炮正吆三喝四的挥舞着木棍往外撵一窝子黄鼠狼“对不住了哈,你们再找个窝去吧……”
白狼见到猎物蹿上前去准备捕捉,忽然之间就站住不动了,歪着脑袋看了一会儿又跑回了我身边。这家伙第一次捕猎就逮了只黄鼠狼,差点没让屁给熏死,所以在它记忆里这种长尾巴小动物是不好惹的。
走近了我才现这个山『洞』的确是小了点,只有几步深浅,不但低矮,还有股子狐臭味。不过也管不了那么许多了,能避风就行了。
卸下背包,拾够柴火,热水烤『肉』,半晌过后,终于缓过了气。
“举杯邀明月,那个,后半句是啥来着?”金刚炮抓着白酒瓶子回头问我。
“对影成三人。不过你的明月在哪儿呢?”我手抓獾『肉』『抽』空回答,今天是腊月初一哪有什么月亮。
“明月在心中……”金刚炮暖和过来,心情甚好。
一阵喧闹,疲惫的众人吃饱喝足之后很快就都睡着了。
“于乘风~”耳畔传来了『女』人的声音。
我睡眼朦胧的睁开了眼,只见一个人影站在我的面前“谁呀?”
“我,慕容追风!”
第六十三章 师姐师弟
正文]第六十三章 师姐师弟
“大半夜的,你不睡觉叫我干嘛?”我翻了个身重新闭上了眼睛。不对啊,慕容追风一直『迷』『迷』糊糊的,而且一直以黑疯子自称,今天怎么叫起了真名,嗓音也对不上号啊。想到此处我一骨碌爬了起来“你刚才说什么?”
“你出来一下,我有些事情跟你说。”慕容追风说完转身就离开了山『洞』,中『性』嗓音已被柔糯所取代。
“她终于清醒了。”我暗道一声,抓起九阳拂尘,看了看胡噜震天的金刚炮,跟出了山『洞』。
“别叫他,你跟我来。”慕容追风以背对我,说完扭腰挥袖,腾空而起,飘落于百丈之外的一处无雪巨石之上。凌空之势正是慕容追风自创的袖舞青风。
“护,袭。”我定住跟出山『洞』的白狼,令其护卫金刚炮,转身捏诀跃起,数个起落,落于慕容追风所立巨石下。
“汝『欲』何为?”我想当然的说出了古语。
“我听的懂你说什么,你的古语说的并不好,别卖『弄』了。”清醒过来的慕容追风毫不留情的就给了我一『棒』子。
“你是谁?”我傻兮兮的问了一句,事突然,脑子有点反应不过来。
“你知道我是谁,何必明知故问。”慕容追风言辞刻薄。虽然还是身着破旧棉袄,呆滞的神『色』已经没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冷傲和一丝神伤。
“你是乘风道人的六师姐慕容追风?”我进一步确认,在这千里无人踪的深山之中,我不太相信自己的判断,更愿意相信活生生的事实。
“九师弟道法高玄,连陈朝皇帝都称之为真人,你竟然称呼他为道人?”慕容追风脸有怒意,出声责问。
“他就是我,我就是他,我称呼自己还用讲那些俗礼吗?”我背手而里冷哼出声。不管她是什么人,对我不客气,我也没必要给她好脸『色』。
“小兄弟,九师弟的神识在你身上苏醒了几成?”慕容追风被我不客气的顶了一句,竟然放软了语气。不过这回抡到她喊我小兄弟了。
“很多事情我都回忆起来了,但并不是全部。”每个人都吃软不吃硬,慕容追风语气一软,我就不好意思恶语相向了。
“你艺成辞别的那天晚上,师傅把你我二人叫进观气轩所嘱托的事情你还记得吗?”慕容追风走下巨石,靠近了我。
“观气轩是哪里?”我退后一步反问道。观气轩是什么所在我的确一无所知。
“哎~~~”慕容追风大失所望,轻叹出声。
‘这个三圣真人不会想当月老给乘风道人和追风道姑牵红线吧?很有可能,截教并不禁止媒妁婚配,不过追风是个侏儒,估计乘风道人肯定不乐意……’我脑子里胡思『乱』想着,越想越感觉有道理。
“那个,三圣真人嘱托你们干什么?”我试探着问。天气寒冷,脚已冻的麻木了。
“三师兄和五师兄……算了,还是等师傅亲自跟你说吧。”慕容追风临时话风一转“你的聚气术倒有几分火候,气呈深蓝着实不易,你几岁开始学道的?”
“二十一岁,三圣真人还活着吗?”一听不是男『女』之事我心中一轻,不过紧接着脸又红了,其实我的聚气术练的差强人意,气呈深蓝是因为偷吃了那颗紫阳凝元丹,不过这事儿可不好意思跟她说,赶忙岔开了话题。
“算是吧。”慕容追风对我的问题给了个『摸』棱两可的回答。
“什么叫‘算是吧’?”我想追根究底。
“你二十一岁学道,能有今天的修为,已属上乘了。”慕容追风并不接我的话茬。
“我有些问题……”我猛然想到一事,支吾着想提出自己的疑『惑』。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当年我本体已残,无奈之下阳魂离体施用延灵诀封存苦修所得真元灵气,只为了禀承师命,寻九师弟再回山『门』主持大计,奈何凡体不堪驱用,施不得五岳借气寻灵之法,只能大海捞针逐城问讯,后来得知九师弟居于陈将军的府邸,我火赶往,孰料九师弟已因故赶赴昆仑,我紧追不果,行至山前村落时,附体本魂出现异动,等我再次附身于人,却现先师已尸解化仙,瑶池有位了。”慕容追风眼神『迷』惘,风动黑,言语之间颇显孤寂“而我因为情急之下,误附应星榜眼,神识受损,只能在太阳太『阴』皆虚之时才得片刻清醒。”
今天是腊月初一深夜,正是没有太阳,没有月亮的时候,看来慕容追风所言不假。
“三圣真人已经化仙去了,你还在这里做什么?”东方天际已『露』微白,我急切的追问道。
“昆仑为仙山之祖,师傅驾鹤归位于此,九师弟有朝一日若得到消息,自当进山叩拜,而我之前所居的村子也就是现在的小镇则是入山必经之路,我神识不清,走不得远,只能在此等候,谁知道这一等就是二十五个甲子……”慕容追风抬手捋着被风吹『乱』的丝,神态萧索。
“这么多年你不停的施展延灵诀,那不是害死不少人!”我眉头微皱。
“犬豚之属,死不足惜!”慕容追风回答的轻松而自然,竟然没有一丝愧疚。看来外界对截教的恶劣评价并不全是污蔑,截教弟子行事也的确有其偏『激』之处。
“呵呵,看来这些年你也没白等啊,现代的语言你学的倒好”我言含讥讽,本来对这个慕容追风还有点恻隐之心,谁知道她竟然如此心狠手辣。
“你说什么?”慕容追风瞪大眼睛看着我。
“我说……”
“我怎么在这里啊?”慕容追风一脸的愕然。
“没事,小兄弟,快点回去睡吧。”我叹气转身,走了回去。
天亮了,风停了,难得的好天气。一行人拍打着满身的狐臭味背包上路。北行三十里,一冰封的湖面出现在了面前。
金刚炮搬起石头砸过之后确定冰面结实,可以供人行走。
“你昨晚没睡好吗?”金刚炮看着哈欠连天的我。
“还行,快走吧。”我下半夜基本就没捞着睡觉,不困才怪。
冰封的湖面东西相对狭窄,约有五里左右,南北较长,『肉』眼望不到尽头。再走数里,我从怀里掏出寒鼠地图“老牛,你看这上面的标的地势应该就是这里,这片白『色』应该是指的这片水域,可是怎么到现在咱也看不到那股蓝气啊?”
金刚炮捏诀左右环视了一下,的确没现有蓝气的存在,到最后甚至连凝神诀都念上了,也没现这附近有什么异常的气息,倒是现了右侧山峰之上有几只红『色』灵气的猴子。
“老于啊,你这地图都一千多年了,还准吗?”金刚炮掏出烟递了一支给我。
“应该准吧,再走十里就彻底过了蓝『色』气柱标注的范围了,过去看看吧。”我说的并不确定。
湖面上行走令我感觉非常的不塌实,不止一次的捏诀观察水下气息,以防止出现意外情况,不过水下倒是一片宁静,连条有点道行的鱼我也没现。
“汪汪~~~”跑在前面的白狼忽然之间吠叫了起来。
我和金刚炮抬头眺望,远处的水面之上出现了一座并不大的岛屿,我竖起拇指一量“正前方三公里,看看去……”
第六十四章 受困青湖
正文]第六十四章 受困青湖
众人踏着冰面走近前方湖中孤岛,岛不大。**
“老于,这个岛不会再是啥玩意变的吧?”金刚炮被先前死水池里的三『阴』辟水吓的不轻,懦懦着不敢上岛。
“你见过脑袋或者是硬壳上长树的动物吗?”我起脚登岸,慕容追风和白狼紧随其后,湖中孤岛面积不大,也就四五平方公里左右,呈规则方形。和常见的沙滩不同,岛上少有沙石,巨石倒是不少。几颗不知名的参天大树长在岸边,由于天气寒冷树叶已经掉光。
“说不定……哎呀娘啊。”金刚炮还想说什么,忽然之间感觉冰面产生了震动,随之而来的是破冰的喀嚓声,金刚炮惊叫着蹦了上来。而本来还坚固的冰面竟然逐渐的开始破裂融化。
“这怎么搞的?”金刚炮愕然的看着眼前令人惊讶的一幕,片刻之前还可供人行走的坚实冰面竟然快的在我们面前融化了,甚至『波』及到了整个湖面。片刻之后湖面的所有冰块儿融化的一干二净,湖水青蓝,深不见底。
“好象咱被困住了。”我环视左右幽深的湖水,一时之间不能理解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怪异的现象。
“怎么还用好象啊。”金刚炮抱起岛上的一块大石头扔进了湖水,过了许久才有气泡从湖底返了上来。“草,这么深。”
我们一路走来,冰面都坚实的很,为什么一登上这座湖心孤岛,冰面就融化了呢?要说是无意之间触了什么机关陷阱也不太可能,因为我们也没碰什么不该碰的地方啊。
“完了,完了,黄鼠狼专咬病鸭子,老于,你看。”金刚炮左手捏着观气诀,右手指着前方不远处的水面。
我微眯双眼,抬头一看,暗道“要命。”原本平静的湖水之中竟然出现了三股绿『色』灵气,正在水中快游戈。根据水面之上的灵气虚影来看,很象是某种大型鱼类。
“别担心,天无绝人之路,先四处看看。”我安慰着金刚炮的同时也安慰着自己,天无绝人之路那是相对的,按照我们目前的情形来看,绝不绝的还真不一定。
金刚炮勒紧背包顺着岸边向西行去,慕容追风不太喜欢我,所以蹦跳着跟上他,神『色』轻松,疯子的烦恼的确比正常人要少很多。
我收回目光,领着白狼向北直行,试图横穿这不大的孤岛。
虽然前几天雪大风疾,可是孤岛之上却并无积雪,丛生的杂草已经枯萎,却并未倒伏,我踩着杂草和脚下的怪石『摸』索着爬上了小岛上的一处山丘,左右观望,现这座小岛正处于湖水中央位置,东西距岸边约四五里,南北还是一望无际。别说水下还有着未知的危险,就算没有其他因素,这么远的距离,我们游不到对岸就得被冻僵,更何况还带着个不知道懂不懂水『性』的慕容追风。泅渡一途绝对走不通了。
我再次叹气转身准备折返,金刚炮的声音从岛后传来“老于,你快来看,这里好象有几间破屋子。”
“我马上就到。”我高声回应,刚准备起身跟他汇合,猛然之间现身边的草丛之中『露』出一处平整的石碑,我上前蹲下,用手拨开了石碑旁的杂草,勉强辨认着石碑之上的两个象形古字。上面的古字我勉强识得,应该是个‘青’字,下面的那个字结构相对复杂,我实在不好确认,但根据字体左侧的水形图案我猜测可能是个‘湖’字。
“青湖?”我心猛的一坠,这里就是贬禁截教那位前辈的青湖!
“老于,快来啊。”金刚炮的声音再次传来,我站起身来,带着白狼向岛后跑去。
岛屿背『阴』处地势相对平缓,距岸边不远处的一处枯草平地之上隐约可辨的出现了几间简陋房屋,根据其墙上滋生的苔藓,我判断应该为石头搭建。
“这里怎么会有房子?”见我到来,金刚炮急忙问。
“我怎么知道。看看去吧。”我说着冲石屋走去。其实我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只不过不想跟金刚炮说了令他担心。如果我推测的不错的话,这里就是那位截教前辈‘锦珠蚶’的受贬之地,能困住这位通天教主亲传弟子的地方,自然也能困住我们。
和常见阳宅有所不同,岛上的石屋『门』冲西北,两扇石制窗户左右各一。我捏诀观望现石屋右侧隐约的有一丝灵气,但却不属于活物。我叫上金刚炮,小心翼翼的推开石『门』进入石屋。
石屋之内相当整洁,除了年代久远附着了少许灰尘之外,内部的布置还保持着当年的景象。石屋之内,正中一张圆形石桌之上摆放着一套茶具,我感觉应该是铜制,因为壶身已经生出了铜绿,下面四墩石凳。靠近墙壁处一张石『床』,上面却并无御寒被褥。『床』对面一张石几,上面摆放着梳洗容妆之物,一看就是『女』人物品,除此之外别无多余累赘的装饰和杂物。
“老于,这好象是个『女』人住的地方。”金刚炮上前几步,抓起石几上的一把梳子端详起来。
“应该是的。”我转身冲另一侧走去,这里曾经住的是男人还是『女』人,我并不关心,我唯一关心的是这位曾经被贬禁的截教前辈是否已经逃出升天。如果连她都逃不了,那我们这几个后辈估计更是凶多吉少了。
走进石屋右侧的房间,我瞬时惊呆了。本来还不明白乘风道人路引上的‘锦珠蚶’是什么意思,现在我明白了。
我缓坐于地,哆嗦着手掏出了香烟,慢慢的点燃。脑子里一片空白了。
“老于,怎么了?”金刚炮把手里的『玉』石梳子放回石几,扭头见我神情有异,转身走了过来。
“呀,这是蛤吗?”金刚炮从我身侧迈过去看了一眼,转身又蹦了出来。我们这里方言统称有壳的蚌类为‘蛤’。
我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右侧石屋只有一方形石制书桌和一石椅,石桌之上摆放的着砚台和『毛』笔等文房物品,尤其是那只翠竹『毛』笔,虽然年代久远狼毫已朽,却依然能看出翠竹的通体莹绿,自然不是凡物。
石椅旁边一只磨盘大小的巨蚌只剩下了两扇光滑巨壳。不问可知,这自然也就是乘风道人路引里提到的那位‘锦珠蚶’了。通天教主的亲传弟子都被困死在这里,我们这三人一犬估计也没多大活头了。瞬时之间只感觉天昏地暗,万念俱灰。
“老于,你看这里还有堆骨头呢。”金刚炮不晓得问题的严重『性』,缓过神来又蹿了进去。
我扔掉烟头,站起身来。走进石室,果不其然,在巨蚌的右侧竟然还躺卧着一具人形的尸骨,看其形体骨骼应该为男『性』尸骨。
我眉头又紧,怎么这个因罪受贬的蚌『精』还带着家属来蹲监狱吗,这恐怕不太现实吧,不过这具男『性』尸骨却是假不了的.
我重新点上烟在石室里寻找着,希望能到一些对自己有用的蛛丝马迹。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在蚌壳旁边的一柄长剑上找到了线索,这把剑并非金属所制,看材质倒有点像绿『玉』翡翠,刃尖也并不锐利。制作『精』细,打磨圆润,给人感觉不太像兵器而有点像法器。剑柄处『阴』面镌刻着“悯天”,阳面刻有“金庭山嚣黑麟”皆为古篆。
而躺卧在蚌壳不远处的尸骨腰间也现了一柄分水刺式样的短兵器,是玄铁打造,三道刃尖锋利无比,影映心寒。手柄处也刻有古字,『阴』面为“追魂”,阳面则刻有“幻水岭沙锦珠”
古代男『女』可不像现在的人那么开放,认识个三两天就『混』一块儿去了,古人尤其是道『门』中人对待男『女』之事非常的慎重,像这种『交』换兵器的做法跟『交』换定情信物没啥区别了。
“看来这个蚌『精』和她身边躺着的这位应该是情侣关系”我冲着金刚炮开了腔。
“这个蛤和这个人能那个什么吗?”金刚炮蹲在人形尸骨旁抬起了头。
“她修道有成,早就可以变化人形了,她现在这个样子是因为死后散法显了本身。”我起身点烟。
“老于,这个也不是人。”金刚炮手里拿着一根尸骨面『露』惊愕。
“别胡说了,金庭山是道教道行天尊的地盘,道教可不收异类为弟子。”我转身准备离开这里,因为我已经猜到了这里的情形是怎么回事,目前还有更要紧的事情等待我们去解决。
“你别不信,你看。”金刚炮说着把手里拿着的那根『腿』骨扔了过来。
我一扬手接过金刚炮抛过来的尸骨,入手轻盈,直若无物。
“人的骨头能这么轻吗?”金刚炮拍了拍手。
“这就是你不懂了,普通人的骨头和修道之人的骨头并不一样,修道有成的人骨头都轻,甚至有的只有几两几钱,身体越轻代表俗气越少,离得道就越近。”我恭敬的把骨头放了回去,刚才在石屋外现的那道灵气正是从这些尸骨上散出来的。
“好好的人竟然喜欢上个截教的妖『精』……”金刚炮话没说完就憋了回去。估计他也想到了自己的身份,刚才的言语跟和尚骂秃驴『性』质差不多。
我瞅了他一眼,转身离开了石屋,再次回到了外面,最头疼的事情来了,得想办法离开这里啊。
“老于,『弄』点东西吃吧,吃完了咱好出去。”金刚炮饿了。
“怎么出去?”我没好气的道。
“你别以为我没脑子,办法我早想好了,砍树造船。”
我点头同意,如今之计也只能把外面的那几颗大树给放倒了。
简单的吃过干粮,众人再次来到水边,金刚炮掏出他的那把暮血“是骡子是马遛遛就知道了,让我看看你到底有多厉害。”
“凝上灵气。”我走近水边顺口叮嘱了一句。
暮血没有令他失望,三剑就放倒了一颗一抱粗细的巨树,金刚炮大喜过望,挥剑砍着树干上的树枝。
我将『抽』完的烟蒂弹入湖水,转身想过去帮忙,却现了一个令我吐血的情景:烟蒂沉了!
我急忙转身抓起一根枯枝扔入湖水,却现效果同上。
“老牛,别砍了,没用了……”
第六十五章 黑麟遗骨
正文]第六十五章 黑麟遗骨
“怎么了?”金刚炮抬头望着我。
我抓起身旁的一段枯枝当着他的面扔到了湖水里。
“ *** 这是什么鬼地方,水怎么没浮力啊?”金刚炮气的大骂。
“别忙活了,造好了也是艘潜水艇。”我苦笑着坐了下来。“老牛啊,你现没有这座小岛上好象没有活着的动物啊。”
“嗯,走这一圈我连个虫子也没见着。”金刚炮还剑入鞘,一屁股坐到了我旁边。
“我分析这里可能是个阵法,人和动物进的来出不去。只要这座小岛上有活物在,阵法就启动,咱这回恐怕凶多吉少了。”我拍着金刚炮的肩膀说出了自己的推断。
“老于,你别吓唬我啊,蛤『精』和那个人就是被饿死的吗?”金刚炮牛眼大睁。
“那个蚌『精』名字叫沙锦珠,有了道行的蚌类和乌龟王八几百年不吃东西也饿不死。不过她旁边的那个人恐怕是主动找来陪葬的,应该是她的相好的,他『弄』不好就是饿死的。”我悲观的猜测着,其实嚣黑麟到底怎么死的我并不知道。
“这阵能破吗?老于,我还没结婚呢,这么死了亏点。”金刚炮苦中作乐的笑道。
“要是能破,当年沙锦珠和嚣黑麟早就破了,也不用等到今天了,我咎由自取,倒是连累了你们。”望着不远处正用树枝逗玩着白狼的慕容追风,我内心充满愧疚和自责。
“连累个屁啊,咱俩你就别说这些没用的了,倒是害了这个可怜的『女』孩子和你的狗了,老于,咱俩能不能想个办法把她们送出去啊?”金刚炮递过一支烟,烟草是我背负的最多的东西,而干粮和饮水已经所剩无几了。
“能把她们送出去咱俩也能出去了。”我摇了摇头。“不过也不是一点希望没有,前几天晚上你睡着的时候,慕容追风清醒了一次,还跟我谈了很久,我推断她每个月的初一晚上能清醒那么一阵子,咱俩可以把干粮和水都留给她,让她撑上一个月,等她清醒了施展着风行诀或许能带着白狼出去。”
“那就这么定了吧。”金刚炮心情好了一点,他虽然脑子少根筋,可是人品的确不坏。
“我说的是或许啊,我现在想的是乘风道人路引上的下半句‘贬禁青湖紫为蓝’,这座小岛不知道被哪位道法通神的家伙布置了克制灵气的禁锢,就算你本身是紫『色』灵气到了这里也只能施展出蓝『色』灵气的法术,而蓝『色』灵气是不足以凌空飞渡的。”
紫『色』灵气以下的各『色』灵气皆为自身灵气,而一旦突破紫关,则可以调用天地灵气,虽然现在的我灵气已呈深蓝,但深蓝和淡紫的那道天堑我今生恐怕都无法逾越了,想到此处,不由得万般不甘,翻身站起,捏诀念咒观望左右。
“老于,你想干什么?”金刚炮见我不但捏着观气诀还加上轻易不肯施展的凝神真言,很是疑『惑』。
“是阵总有破解的方法,不到最后不能放弃,你没结婚不甘心,我连紫气玄关都没过,也不甘心!”湖心小岛是个阵法这一点我非常的确定,只要是阵法总有阵眼和辅阵,如果能够凭借气息的不同找到阵眼或许可以设法进行破坏。
可惜的是想法总是和现实有差距,我捏诀念咒的看了半天,也没现在这小岛之上有什么特殊的气息散出来,临近傍晚时分,偶然的惊鸿一瞥却有了意外的收获,右侧山峰的山颠隐约出了一丝异常气息,我急忙让金刚炮替下疲惫不堪的我。
“山顶有一块儿地方气呈绿『色』,中间搀杂着不少黄『色』土气,不知道是不是个山『洞』,太远了看不真切。”金刚炮捏诀远望。
“绿『色』?”我眉头一紧“再看看左侧山峰。”
“左边也有黄『色』土气,不过山顶那块儿地方,灵气有点偏红。”金刚炮转身再望。
黄土在平原地带是很常见的,但是山顶处有黄『色』土气就不对了,因为一般的山峰顶部都是石头,而不应该是泥土。这一点只要学过初中地理的人都会明白。
“五行之中,绿为木气,红为火气,我们脚下这个小岛很明显的灵气泛青,青为水。而我们先前经过的兕鼠居住的黄府『洞』天为土气,我推断前方可能会有一处山峰呈金属之气。”我点上烟坐在地上拿起一根树枝比画着。
“你直接说啥意思。”金刚炮听的头疼,也懒得推理。
“我怀疑这是一座以山为局的五行大阵,四座山峰分属金木火土,而咱脚下的则为水。五行之属互生互克,维系着『阴』阳的平衡,阵法的运作。如果能破坏掉其中一处辅阵,打破五行之气的平衡,咱兴许就可以出去了”我扔下手里的树枝,得出了结论。
“你说了跟没说一样,出不去就破不了,破不了就出不去,还是个死胡同。”金刚炮一语惊醒梦中人。
我这才想起,我们现在已经被困在了这里,出不去怎么去破阵,暗骂一声,扔掉烟头。
天黑了,一行人回到先前的石屋,我们拿出『毛』毯给慕容追风裹上,也没心情再点篝火,呆坐在石屋之中一筹莫展。
“老于,这个阵是谁布的?”金刚炮抓过我的背包开始清点剩下的给养。
“以前截教和道教之间并不敌对,到了后期因为我们截教的授徒相对宽松,对『门』下弟子约束的也不严,引起了道教的不满,两家开始逐渐『交』恶,到最后甚至势成水火……”
“我就问这阵是怎么来的,你给我讲历史干嘛。”受困于此,金刚炮的心情肯定不好。
“这个沙锦珠是截教弟子,而这个嚣黑麟则是道教『门』人,俩家伙不知道怎么搞一块儿去了,到最后很可能是通天教主觉察到了,布阵囚禁了这个倒霉的蚌『精』。”我力求简捷的说完我的分析。
“你怎么知道是通天教主,而不是太上老君或者是元始天尊?”金刚炮递过香烟,帮我点着。
“道教和阐教到最后合伙欺负截教这是不假,不过他们还不敢对通天教主的亲传弟子下手,按照史书记载,通天教主『性』情也比较乖张而随『性』,他的徒弟自己关起来可以,要是被别人关起来,他肯定得找人算帐。就像大人打孩子,自己打可以,别人打可不行。”尽管嘴巴已经『抽』的苦,但我还是接过金刚炮递过来的烟。
“还有十二瓶矿泉水,二十几包压缩饼干,牛『肉』干和火『腿』还有一些,呀,你怎么还『私』藏了一瓶茅台。”金刚炮翻数着我的背包,猛然之间见到我包里的一瓶好酒。
“我是准备办成了事,咱俩庆功用的,一直藏着没让你知道。喝了吧,这功是庆不了了。”我苦笑回答。现在这情形别说庆功了,命都保不住了。
“别灰心啊,吃的这不还剩不少嘛,还不算很糟糕。”金刚炮递过一包牛『肉』干。剩下的食物比金刚炮想象的要多不少,所以他很高兴。
我摆摆手没接金刚炮手里的牛『肉』干,示意他拿了一包压缩饼干给我,我唤过白狼,撕开喂给了它。
金刚炮看了我一眼,没说什么。我和白狼的感情不输于他,这一点他清楚。
一连几天,我们不停的在小岛上搜索寻觅,可是仍然是徒劳无功,食物饮水越来越少,情况也越来越严峻了。
手机自从过了死水池就没了信号,所以金刚炮的求救计划也只能落空。
“老牛,你后悔了吗?”为了节省饮水,我的嘴『唇』已经干裂。看了几眼慕容追风手里的矿泉水,赶忙扭头转移视线。
“没啥后悔的,家里房子也有了,我二哥有了媳『妇』也能给我老牛家留个后了,我临走时还给家里留了几万。该尝的尝了,该试的试了,倒是你倒霉了点,死了还是个处男。”金刚炮靠在石『床』上,有气无力的开着玩笑。
“都是我害了你们,人家布的阵法本来不是针对咱们的,我却愣头愣脑的带着你们钻了进来。”我苦笑摇头,我家里可就我一根独苗,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我如果就这么死了,这个不孝子的帽子可不好摘了。
“草,都是那玩意害的,我去砸了它。”金刚炮猛然站起,疾行几步走进右侧石屋。
换做平时,我一定会阻止金刚炮的鞭尸恶举,不过现在一是没了力气,二是没了心情,让他出出气也好。
谁知我想象中的噼里啪啦之声并没有响起,片刻之后金刚炮竟然抱着沙锦珠的一扇巨壳走出来了“老于,你看这玩意能不能做个船?”
“修道畜生靠的是一口灵气,死后留下的本体尸骨不见得有什么用处。”我站起身来。
“我试试去。”金刚炮抱着巨壳走了出去。
半晌过后,远处传来了一声“草。”
我再次苦笑,靠着白狼卧了下去。白狼食量本来就大,这几天没怎么进食,肚皮早已饿的瘪了,紧贴着肋骨。我看着心里一酸。
“老于,你说为什么这家伙的骨头这么轻,而那蛤的那么沉呢?”金刚炮走了进来,指着石室里的那具人形尸骨。
“我不是和你说过了吗?修道的人的骨头和普通人不同……”说到此处,我猛然打住,跳了起来,蹿进石室抓起一块儿人骨就跑到了湖边。
“老牛,有救了……”
第六十六章 灵骨轻舟
正文]第六十六章 灵骨轻舟
“啥意思?”随后而来的金刚炮一时之间没『弄』明白我的意思。**
“嚣黑麟为道教弟子,死后尸骨之中含有灵气,能在这片湖水中漂浮起来。咱做个船,把他的尸骨捆在船身之下,兴许能带着咱们出去。”我喜出望外的大喊着。
“呼啦~~~~~~~”我话音刚落,湖水深处窜出一条不知名的怪鱼,巨嘴一张把漂浮在水面上的那块儿指骨给吞了下去,摇头摆尾的又沉回水底。
“这个能……哎呀娘啊”金刚炮还没来得及欢喜就被不远处的那条怪鱼吓的退后几步,面无人『色』。
刚才窜出的怪鱼体长三丈有余,通体鲜红,巨口獠牙,嘴生双须,如果不是通体红『色』,倒有几分像鲶鱼。
“它怎么吃死人骨头?”金刚炮回过神来,手指湖面。
“可能是尸骨之中含有残存灵气,对它的修行有所帮助。”我推测着。
“那咱要是用尸骨造船,它还不把咱一起吞了啊?”金刚炮说出了自己的顾虑。
“先把船造出来,其他的问题等等再说。”我转身走向前几日被金刚炮放倒的巨树。
理论永远要比实践容易的多。本来想象中很容易的事情真正『操』作起来就困难重重了。从早忙到晚,造出的船不但非常的短小,还跟筛子似的,浑身是孔。
“老牛,歇会儿吧,咱这技术造不出船来。就算造出来了,那具尸骨的那点浮力也撑不起咱们三个。”我一屁股坐到地上。肚子里没食,干活格外的累。
“老于,你见过独木舟吗?”金刚炮擦了擦脑『门』上的汗珠子,指着岸边那颗还未被我们砍伐的大树回头问道。
“太窄了,坐不下三个人。”我明白了金刚炮的想法,他是想利用剩下的这颗大树做一支独木舟。
“坐的下你就行了。”金刚炮想干就干,提着暮血就冲大树走了过去。
“老牛,咱兄弟死也死在一起,我不会走的。”我着实被金刚炮感动了,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关键时候把生的希望留给别人,这绝对不是一般人做的到的。
“你别想美事了,我是想把你送出去破阵。”金刚炮说话的工夫已经放倒了那颗大树。
“万一我破不了呢?”我掏出军刀上去帮忙。
“那你就逃命去吧,别忘了隔三差五的给兄弟烧点纸钱,撒点小酒,有好吃的也送点下来。”金刚炮嬉笑着故作轻松。
“……”
独木舟做起来相对容易些,两头一砍,中间一挖就成了。燃起篝火烘烤了一晚上排除树干自身水分,然后将那具尸骨绑缚在独木舟周围,基本上就完事了。
“还有七瓶矿泉水,八包压缩饼干。还有一大堆的咖啡,就这些玩意了。”金刚炮说着扔过水和饼干“垫吧垫吧,好上路。”
“你能不能说点吉利的啊,说的跟要杀头似的”我把饼干扔了回去,拧开瓶子喝了几口润了一下喉咙。
“可惜慕容追风神志不清醒,我道法又不如你,不然我就去了,你以为湖里那三位大哥是吃素的吗?”金刚炮递过一支神龟炮和一袋子弹,“子弹我已经压满了,十六。”
我接过神龟炮别在腰间“五六里的距离枪声可以听的见,一声代表安全,两声代表危急。”
“行,我记住了,一声安全两声危急”金刚炮连连点头。
我转身召过白狼,看着白狼的饥渴的样子,我心疼不止,把瓶里剩下的水喂给了它。右手在孤岛上指了指“护,袭,游赛!”
看着勉强迈开步子的白狼慢慢走远,我眼眶红了。
“草,至于嘛。”金刚炮对我的流泪大不以为然。
“老牛啊,它跟了我四、五年了,从出生到现在就没捞着好日子过,在死水塘里如果不是它咬住三『阴』辟水的尾巴,兴许我就没命了……”
“行,行,我知道了,我一定好好照顾它,你就放心吧。”金刚炮焦急的催促着。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们要是实在撑不下去了,就把它……,不过一定得给它个痛快。”话一出口我就感觉自己成了个忘恩负义的卑鄙小人,但是我不能自『私』的为了自己和白狼的感情而令金刚炮和慕容追风饿死,我的心在滴血!
“老于你放心,我牛金刚就算饿死了,也绝对不杀你的狗!”金刚炮终于知道了我流泪的原因,拍着『胸』脯向我保证。
“谢谢你老牛,记住了,不管怎么口渴,不要喝湖里的水。”我擦干泪站起身来,带上两件法器。扔给金刚炮一包东西“这里是那具尸骨的手指脚趾和牙齿,你去岛对面引『诱』着那三条巨鱼,给我争取点时间。”
“五六里呢,你千万要快点啊。”金刚炮掂量着手里为数不多的灵气尸骨叮嘱道。
看着快步走远的金刚炮和跟随在他屁股后面的慕容追风最终没了踪影,我才将独木舟扛到水边,点上烟等待着金刚炮为我创造合适的下水时机。
水面之下的红『色』灵气终于有了『波』动,看来金刚炮已经投下了『诱』饵。
一条游过去了,又一条,三条。
“走!”金刚炮的怒吼声从岛屿另一侧传来。我咬着香烟,飞的将独木舟推进水里坐了上去。拿起船桨就划了出去。
独木舟吃水很深,但勉强能浮起我,在部队时学过划橡皮艇,所以对划船也并不感到生疏,下水之后,疯狂的左右抡划着双桨向对面冲去。
六里,五里,四里,三里……湖畔的景象越来越清晰,体力也越来越跟不上了。我大口的喘着气,命令着自己的双臂重复着左右抡划的动作。
“轰轰~~~”就在此时,身后竟然传来两声枪响,金刚炮鸣枪示警了。这两声枪响在我听来就像是地狱的丧钟“糟了,大鱼冲我来了。”脑子里猛然显出了这么个念头,怒喊一声,再次加快了抡划的度。
中国有句老话叫“心有余而力不足”,我现在的情形就是这样的情况,连续几天的饥饿大大的削弱了自己的体力,所以尽管自己拼命的抡着桨,行进度还是慢了下来。
“还有不到一里地了,撑住了。”我暗自为自己鼓着劲。
“咣~”独木舟右侧猛然一震,紧接着整个舟身就开始向右倾斜,不问可知右侧舟底的灵气骨骼已经被怪鱼撕掉了。
“慌则气『乱』,『乱』则必死……”我身体左斜,努力的稳住舟身平衡,勉强的划着已经倾斜的独木舟向岸边冲去。
没等我缓过神来,左侧舟舷又是一震,一个硕大的红『色』鱼头出现在了独木舟左侧。
“我 m 的。”我大骂一声,掏出神龟炮就是一梭子,血中见红,怪鱼沉入水下。看来这些怪鱼并没有多大的道行,只不过凭借着青湖的特异湖水恃水逞凶罢了。
击退怪鱼,抓起船桨又是一阵猛抡,“还有一百米。”百米的距离我判断的最为准确,因为在部队次的跑过。如果是在6地上我仅需要十几秒,而现在这一百米的距离却令我双手抖,冷汗直冒。体力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了。
再划数下,独木舟尾部传来喀嚓之声。另外一条怪鱼赶来了,豪不犹豫的将独木舟尾部的灵骨给吞噬了。
我回手几枪将怪鱼打退。右舷后尾的灵骨一失,平衡更加难以掌控。无奈之下站起身来,脚踏舟头。猛抡船桨,将独木舟晃晃悠悠的又划出几十米。
“还有五十米,再划几下,我就可以使用风行诀了。”想到此处,心中暗喜,高兴的感觉刚浮上心头,倒霉的事情就来了,一条较前两条大出许多的怪鱼巨口大张,一口咬住了独木舟的尾部,猛甩脑袋,试图将我摇进湖水。
“ m 的,这么个甩法也不怕脑袋散黄。”我暗骂一句。将船桨扔出,舍了独木舟,御气腾空向岸边掠去。
危急关头我将船桨扔出,是受到了某些武侠电影的启,妄图凌空借力。谁知道现实并不是那么回事,腾空以后才现我的度根本追不上前方的船桨。
“武侠片害死我了!”眼看着岸边就在眼前,而那十几米的距离在此刻的我看来是那么的遥不可及,带着满脑子『乱』七八糟的想法,我急的坠了下来。
眼见即将落水,一条怪鱼竟然从水中跃起,试图将我拖进水中。见到眼前的情形,求生的**再次燃起,谨慎的调整了一下坠落的姿势,右脚一踩怪鱼脑袋猛然借力,再施风行诀,堪堪的跌落进了岸边的雪堆之中。
『精』神的放松令自己感到浑身无力,躺在积雪之中一动不动,甚至听到金刚炮的问讯枪声也没力气鸣枪回应。
半晌之后,我终于缓过神来,挣扎着坐了起来,抓起身边的积雪没头没脑的啃吃着,冰冷的雪水慢慢的使自己冷静了下来。
我站起身来,现浑身上下已经彻底湿透了,湿漉漉的衣服粘在身上格外的冷。我掏出烟盒点上一支,开始打量着面前的这座山峰。
我下水时选择的是右侧,也就是说我选的是五行之中属木的那股气息。我五行属水,自然不想去左侧山峰来个水深火热,所以我挑选了看来相对容易的木属灵气。
我回过神来,捏起观气诀试图确认一下木属灵气的具体位置,谁知道自己捏诀加念咒的折腾了半天,竟然看不出一丝特殊气息。
为什么在孤岛之上能看到的绿『色』木气,到了跟前却看不到了呢?难道是当年的布阵之人设了屏障?
算了,大体位置我还记得,先凭着记忆上去找找看吧。
想起孤岛上的金刚炮和慕容追风,我更是不敢有丝毫的耽搁,不过肚子饿的咕咕叫,总得先找点东西吃。
算了,白狼还在岛上呢,金刚炮虽然保证不杀它,可是真的饿的狠了那可不好说,还是先上山吧!
我回头看了一眼远处的湖心孤岛,掏出神龟炮压上一子弹,叩响了扳机……
第六十七章 生死一线
正文]第六十七章 生死一线
一声安全,两声危急,向金刚炮出安全的信号之后,我开始打量眼前的这座山峰。
在湖心孤岛远眺时感觉这座山峰并不高耸,可是真的到了近前才现攀登眼前的山峰并不像自己想象的那么容易。
更何况现在的我还饿的前『胸』贴后背。尽管如此我还是不敢有丝毫的耽搁。时间就是生命,我生平第一次体会到了这句话的含义。
强忍着腹中的饥饿,我拄着一根树枝,踏着积雪向山顶爬去。
在天黑之前,我抓到了晚餐,一只贼眉鼠眼的田鼠。
看着手里的猎物我哭笑不得,几天之前还嘲谑金刚炮想吃田鼠,结果人家没吃我先吃了。
简单生火将田鼠烤了个黑不溜秋,撕咬着仿佛吃到了人间美味。尽管这美味没有任何佐料,还半生不熟。
“田鼠和老鼠不一样。”我掩耳盗铃似的安慰着自己,抓起啃了一半的田鼠站起身来边吃边走。现在的我连吃饭的时间都不敢『浪』费。因为我好孬还有果腹之物,而岛上的金刚炮等人可没我这么好的运气。
肚子里有了食儿,很快体力就恢复了不少,夜幕降临之前我已经攀爬了将近一半的距离。这回是彻底的走不动了。
找个避风的旮旯简单蹲了一会儿,夹上一支烟眯了几分钟,香烟燃尽烧到手指后,重新站起来,继续走。
夜半时分,终于爬到了山顶,靠在一棵大树上刚点上一支烟,意外情况就来了,我身后那棵两抱粗细的大树竟然传来了轻微的震动。
我急忙转身『抽』出干将戒备起来,捏起观气诀竟然现眼前的这棵大树的气息之中夹杂着一股黄『色』灵气,尽管不是很浓烈,但是树中藏有活物是错不了的。
自从进了这万里无人的昆仑山,怪事频,到了今天对于意想不到的情况我已经不再感到惊慌了。持着干将靠近大树,提脚踹了几下树干,现树干震动的幅度增大了,隐约的还传来动物的喘气之声。
“什么东西,给我出来!”深更半夜,没有了伙伴,独自一人面对着未知的情况我选择了先下手为强,挥起干将冲大树就砍了下去。
意想不到的事情再次生,干将虽然砍倒了大树,但是我却感觉到从剑身传来了巨大的反震,这棵大树竟然比其他树木硬实许多。
被砍倒的大树树干之中果然已经被挖空,轰然倒地的同时从树干底部蹿出一只黑『色』的动物,咆哮着冲我扑来。
我定睛一看,竟然是只黑『色』的巨熊,头顶的皮『毛』已经被干将削掉了,鲜血直冒,表情痛苦更显狰狞。
说心里话,我压根就没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如果出现的是鬼灵『精』怪我倒不意外,可是树干之中竟然藏着一只冬眠的黑熊,这是我没有想到的。
看着扑到眼前的黑熊,我本能的倒地翻滚,堪堪躲过了迎面而来的巨大熊掌,吓出一身冷汗。
对付野兽之流,道法真言作用不大,只能和其比力气比度。可是现在的我疲惫不堪,哪有什么力气和度。
黑熊扑空之后,并不给我喘息的机会,后肢站立,冲我快扑来。
“杳杳冥冥,『阴』阳……”情况危急,我本能的想到了自己的道术,试图使用观气搜魂诀直接将它的阳魂给『抽』出来。可是人家并不给我捏诀念咒的时间,我念了个开头人家的巴掌就抡到了,无奈之下只好再次躺地翻滚试图故技重施。
这回晚了,我还没来得及躺下,熊掌就到了,强悍的力量和锋利的爪子瞬时将我左臂扯出一条深深的伤口,鲜血顷刻之间就流了出来。
我一骨碌爬起来,快的活动了一下胳膊,现没伤到筋骨,转身撒『腿』就跑。什么风行诀雨行诀的全忘了个干净。
以前在书上或者是电视上也见到过别人介绍遇到熊之后装死逃脱的事情,后来到了特种部队才知道,遇到黑熊装死是非常错误的。黑熊如果不饿那还好说,如果饿了它连尸体都不会放过。很多人遇到黑熊以后躺地上装死,结果一装就真死了。至于为什么装死的人上不了电视,那得问电视台了。就像咱们经常看到电视上干了坏事的坏人被抓住了,主持人到最后都会给来一句“法网恢恢,疏而不漏。”快拉倒吧,漏的你能报道吗?不好意思,又跑题了,言归正传。
眼前的这只黑熊体形庞大,不但被我惊扰了清梦还被我削掉了头皮,狂怒之下对我是紧追不舍。我不由得暗暗叫苦,这家伙的步子这么大,用不了几下就能追上我。无奈之下只好围着山顶的那几棵大树不停的转了圈子,并『抽』空拔出神龟炮开始压子弹。
慌『乱』之际双手抖,抓出的一把子弹只摁进去两,其余的全部洒进了雪地。我也来不及多想,抬手就冲身后的黑熊开了枪。
“轰轰”两声之后,彻底傻眼了,本来是瞄的是脑袋结果却打中了右肩,黑熊皮糙『肉』厚,根本没对它造成多大的伤害。黑熊中枪之后竟然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熊掌开始在受伤处抓挠,试图拔掉『射』进体内的钢针。
我暗道一声“这么聪明,真成『精』了。”捏诀跃起,跳上了眼前的一棵大树。
终于安全了,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转视树下坐着的黑熊,黑熊见我跳上了大树停止了抓挠,站起身来狂吼连连,后肢着地走上前来,用前肢环抱着大树,试图将大树拔起。
我跃上的这棵大树有几抱粗细,它肯定是拔不动的。想到此处,我急忙将衬衣划开,简单的包扎了一下胳膊上的伤口。掏出神龟炮开始压放子弹。这里友情提示一下大家,包扎流血的外伤千万不要用棉『花』或纯棉衣物,那会使你血液流失的更快。
不多不少,又是两,树下猛然传来的巨大晃动令手里剩余的几子弹全都滚落到了树下。我低头一看,受伤的黑熊已经改变了策略,正在下面用粗壮的肩膀撞击着树干,试图将我震下去。
我冷笑着拿起神龟炮瞄准了树下的黑熊,果断的将最后两子弹『射』了出去。
不偏不倚,正中黑熊的脑袋!
喜悦之情还来不及从心底泛出,就被寒气和惊愕取代了,头中两枪的黑熊竟然并没有倒下,反而怒吼着爬上了树。
“草,看来教官说的也不全对,谁说狗熊不会爬树来着?”我暗骂一声将神龟炮收起,拔出了干将。看来对付这只生命力劲的大个子只能用最原始的方法了。
我手持干将等待着黑熊爬到近前时好给它来上一下子,谁知黑熊爬到半路见到我手里拿着的干将,屁股朝下又退了回去。坐到了树下跟我耗上了。
我点上烟狠『抽』几口,命是保住了,先歇会儿吧。
谁知烟还没『抽』完我就坐不住了,冬天里山风本来就大,我还自作聪明的跳山顶的树上了,一会儿工夫就给我冻的浑身抖,手脚麻木。
俯视树下的黑熊,情况倒是比我好了不少,肩膀『肉』厚的子弹是『射』进去了,可是流血并不多,脑袋上的那两枪连骨头都没打碎,两枚钢针早被它拔出来扔到了一旁。神龟炮毕竟不是制式枪支,威力差的太大了。
我掏出神龟炮,『摸』索着衣兜寻找着遗漏的子弹,树下的黑熊一见我掏出神龟炮,条件反『射』似的站起来就用肩膀撞树,感情我刚才失落子弹的情形被这家伙看进眼里,在它看来撞树就是它对付我手里神龟炮的办法了。
子弹全掉光了,我怏怏的将金刚炮揣入腰间,树下的黑熊见我收枪也重新坐到了树下,『舔』起了伤口。
我坐在树上不『挺』的掏枪收枪挑逗着黑熊,试图消耗它体力,结果没用几次,它就现我手里的枪根本对它构不成伤害,任凭我怎么折腾,人家也不撞了。后来干脆走到不远处的一处草窠钻了进去,只『露』出个脑袋监视着我。
我坐在树枝上喝了半个小时的西北风,实在是忍受不了了,开始环视左右,寻找逃生之路。结果一看之下现了一个奇异的现象。砍倒黑熊藏身的大树之后,山顶处竟然隐约逸出些须绿『色』木气,尽管很淡但是的确有了。
我数了数山顶处不知名的大树一共有二十几棵,分布的位置也比较杂『乱』,没什么章法可寻,不过却都围绕着一棵绿『色』怪树生长着,之所以说是怪树是因为三九天气如此寒冷,别的树木早已没了树叶,而它竟然枝繁叶茂,宽大的叶子在山风的吹拂之下沙沙作响。捏诀细看之下终于现了怪树的蹊跷,它竟然没有一丝木气。任何树木都会散出木气,就算是干枯了的死树也会或多或少的残存着木气,而眼前的怪树枝繁叶茂竟然没有一丝木气,这本身就不正常!
现了线索,我收回目光开始打量不远处草窠里的黑熊,考虑着对敌之策。跟这个大家伙这么耗着总不是办法啊。
屋漏偏遭连夜雨,竟然开始下雪了。
当我被雪『花』彻底裹住之前,我终于失去耐心抓着干将跳了下来。
黑熊见我跃下,猛然之间睁开微闭的眼睛,站起身咆哮着冲我扑来。这次,我没躲。
俗话说狭路相逢勇者胜,既然躲不了避不开,只能硬碰硬了!
我双手紧握干将,瞪大双眼注视着迎面而来的黑熊,捕捉着最合适的时机,对付这个大的野兽,刺不如劈。如果不能一剑将它劈死,那么它临死之前的反扑一定会置我于死地。眼前的局面完全可以用‘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来形容了。
干将完全无愧于神兵之称,因为我有干将,所以我没死。
黑熊的上半身已经被我劈成了两半,腥热的熊血淋了我一脸。而巨大熊尸临终前的猛烈撞击也令我跌坐在雪地之上,半晌缓不过气来。
好不容易站了起来,我没有马上去砍那些大树,而是蹒跚着走向之前黑熊趴卧着的草窠蜷缩了下来,我冻坏了。
走进草窠才现,草窠竟然直通先前被我砍倒那棵大树的根部,由于大树已经被我砍倒,所以冷风还是从身后吹来。我赶忙抱过枯叶堵住寒风,在残存着黑熊体温的干草中躺了下来。
是叫对错,什么叫是非?正所谓公道不在人心,是非在于实力。这头冬眠的黑熊何其无辜,落得被我分尸的下场。算了,现在不是慈悲的时候,我不杀它,它就得杀我……
胡思『乱』想着终于睡了过去,危险一解除,破阵又有了线索,这次我没有再用香烟定时,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时分才醒了过来。
活动了一下酸痛的筋骨,检查了一下左肩的伤口,我提着干将钻出草窠,持剑凝气将山顶的大树全部砍倒,终于那棵怪树的气息产生了变化。浓浓的翠绿木气从树身散了出来。
我手捏观气法诀,口念凝神真言,果然现怪树的翠绿木气是遥对着湖心孤岛出的。
“太好了,只要砍了你,五行大阵就破了”,我强抑着喜悦,握着干将走了过去。
第六十八章 再驭天雷
正文]第六十八章 再驭天雷
先前的那些大树尽管坚硬异常,干将挥砍之下还是可以应剑而倒,惟独最后这一棵却不是那么回事了。
干将砍下,树身不但传来金石之声,还有火星迸溅而出。干将虽可入木三分,但拔出之后,树干之中流出的绿『色』汁液竟然快的将树身上的砍痕修补如初。见到这个情景,我真的抓狂了,怒喊着将干将如柴刀般挥舞着狂砍了半天。怪树没倒,我累趴下了。
呆坐在地喘息了半天,灵机一动,既然能够流出树汁证明这棵怪树的确是树,是树就怕火。翻身站起从周围找寻了不少枯枝落叶,堆放在怪树四周燃起了火。
我掏出军刀切割了一块儿熊『肉』翻烤着,几包压缩饼干对于两人一犬来说根本撑不了多长时间,说不定现在他们已经断粮了。想到此处顿时感觉没了胃口,将熊『肉』放在一边,开始从远处搜寻枯枝,到了后来看着能拖动的枯树也给砍了拖回来。
增强的火势的确有了一定的效果,怪树的树叶在大火的焚烧之下纷纷掉落,树皮也被烤焦爆裂,到最后只剩下了光秃秃的枝干在火焰之中显得分外翠绿。
看着眼前翠绿晶莹的枝干和焚烧时出的怪异香气,我竟然有种似曾见过的感觉。再一沉『吟』终于记了起来,当年紫阳观众弟子随三圣真人前往东海碧游宫参拜通天祖师时曾在海边见过此树,据引路童子介绍,此树名为碧珊桐,为东海特有的仙种。
看来这座五行阵果真是截教祖师通天教主所布了。可惜当初没有向引路的童子探听一下此树所惧何物,不然今天倒能省不少事了。
就在此时,湖心孤岛之上竟然传来了神龟炮的枪声,轰然之声不绝,慌忙之中来不及细数,不过估计一梭子全扫出去了。一声安全,两声危急,这一梭子全打出去是什么意思啊?
不过肯定不是好事,难道是饿疯了在杀我的白狼?我临走前『交』代过如果真的坚持不下去了,千万要给白狼的痛快,难道这一梭子就是金刚炮给白狼的痛快?
我胡思『乱』想的急的犹如热锅上的蚂蚁。眼前的这株碧珊桐硬如金石不说,还能对伤口自我修复。烧了这么久也没见有什么切实的效果。
面对着眼前的这株软硬不吃的碧珊桐,想象着湖心孤岛此刻可能生的惨像,我彻底忍耐不住了,后退几部『抽』剑出鞘,上举向天!
左手捏起法诀,口中念诵真言“告知凌宵,妖孽祟世,事清原明,雷公诛邪,陈文『玉』领命,太上大道君急急如律令!”
情急之下,我再次施展出了御气驭雷之术。尽管此时我的御气修为已经今非昔比,但灵气毕竟还停留在深蓝层次,仍然无法调动天地灵气,只能靠自己的些须修为来施法引雷。
不过这次比上一次还是要好受不少,灵气的流失还不足以令我昏厥。看着天际隐约出现的黑云,我挥出灵气为即将出现的天雷指引明了雷击对象,正是面前的这棵碧珊桐。
雷鸣之声终于响起,伴随而来的还有孤岛之上的一声枪响,金刚炮在孤岛之上现了我所处之地的气息骤变,猜想到了我或许正在施展某些霸道法术,急忙鸣枪向我报平安。“ *** 你把我的犬杀了,你肯定安全了……”我暗骂着鸣枪示意的金刚炮,浑身灵气通过右手上扬的干将聚于上空。
令我吐血的事情再次生,本来凝聚在头顶上空的雷云,竟然不听我的蓝气调遣,慢慢的移到背『阴』山后,这才响起了雷声。轰隆之声响起,倒把后山藏匿的几只红『色』灵气的猴子劈的『乱』叫奔逃。
见到自己费尽辛苦招来的天雷竟然不听调遣,我急忙收气散法,呆坐于地,望着雷云慢慢的散尽。
祖师就是祖师,通天教主布下的阵法自然不会被人轻易破去,不然的话孤岛上的嚣黑麟早就破了。看来我倒真的是低估了眼前的这株碧珊桐。
砍不断,烧不坏,甚至连雷都不劈它,这下,我彻底没招儿了。
现在的情形如果我再绕到对面去破那五行火阵,时间肯定不够了,等我跑过去估计金刚炮早被饿死了,一想到金刚炮我就联想到了白狼可能遭受的悲惨命运,忍不住的内心一阵悲切。
伤心了半晌,终于勉强爬了起来。施展驭雷诀几乎耗光了自身的灵气,身体格外的虚弱。必须补充食物,不然如此寒冷的天气,冻也冻死我了。不管情况怎么危急,只要我活着他们就有希望,为了他们,我也必须活着。
蹒跚着走近尚未熄灭的火堆,拣起地上的那块熊『肉』,简单的燎烤,强迫自己吞咽了下去,爬进先前的草窠蜷了起来。
傍晚时分,我被冻醒了。山顶的积雪已经被先前的大火烤化不少,我低头拾起昨晚遗失的子弹,压上一,鸣枪向金刚炮示意我仍然安全。
山顶的大树被我砍倒之后,映向孤岛的绿『色』木气消散了不少。但碧珊桐之上的木气因为被我烧掉了树皮和枝叶,反而更显翠绿。
我强迫着自己冷静下来再次走近这株碧珊桐,不管它再怎么神异,它终究还是树。山顶之上那二十几棵大树应该就是它的后代,但是由于并非孕育自东海有些先天不足,所以干将还是可以砍的断的。五行之中金克木这是常识,可是为什么连干将这种神兵利器都砍不断它,难道干将自身的金属灵气不够?
想到此处我快的从后颈摘下九阳拂尘,九阳松虽然为天地至阳,可是它与碧珊桐都是同归木属,本属相同自然也克它不得。
俗话说福至心灵,我猛然间想到了手里的九阳拂尘丝本来是千年灵鹤羽!
当年乘风道人远赴昆仑盗取九阳松的返回途中,恰巧碰上了昆仑的护山仙鹤和三『阴』辟水撕咬争斗,乘风道人将三『阴』辟水救下后,侥幸拾获了两根灵鹤羽,被他视若珍宝,制成了拂尘丝。
昆仑山本为西王母杨婉妗的仙家福地,王母娘娘灵气属金,其护山仙鹤虽是禽兽之身,但灵气亦归金属。而且久居福地,其羽『毛』自然也为纯阳至金之物。
想到此处我手持九阳拂尘扫向碧珊桐,不出所料,拂尘丝拂中之处,翠绿的树干之上皆被割出了细微的伤口,看来是有效果的,可惜拂尘丝非常蓬松,攻击面积偏大,力度不够集中。
我一见有戏,收回拂尘,凝思半晌,终于想出了办法,将拂尘丝编织在一起,制成了一条鹤羽短鞭。
简单擦拭了一下十指之上淋漓的鲜血,也不迟疑,来到碧珊桐前挥鞭就扫。
数鞭『抽』下,碧珊桐终于倾倒。
望着倒伏于地,瞬间化为朽木的碧珊桐,我内心狂喜,急忙凝神观望,果然笼罩在青湖孤岛上的木气已没了踪影。五行平衡已被打破,阵破了!
我急忙鸣枪告知金刚炮,片刻之后,一声枪响传来,阵真的破了!
短暂的休息之后,我砍树伐木制作了一副拖架,将黑熊尸体放置其上,准备拖将下来留做日后干粮,谁知黑熊体形巨大,加上我左臂有伤,身体虚弱,没走几步就受不了了,无奈之下只好舍弃了一半,咬牙瞪眼的拖着向山下走。
一路上走走停停,终于在第二天凌晨回到了山下,看了看开始结冰的湖面,我就近寻了一处避风角落,生起篝火,蜷缩着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已是晚上,湖心孤岛之上竟然亮起了火光。眼见金刚炮安然无恙我放心不少,可是猛然间想到,此刻孤岛的篝火之上或许正炙烤着白狼,我就心痛『欲』裂。
试了试已经冰封的湖面,现似乎勉强可以行人,心急火燎之下急忙捏起风行诀冲湖心孤岛飞奔过去。
临近孤岛,借着岛上传来的火光,果然看见金刚炮正在火堆旁翻烤着什么东西,而慕容追风和白狼却已经没了踪影。
“牛金刚,我的犬呢?”人未到声音已经先到了。
金刚炮见我浑身破破烂烂的从还未冻结实的湖面掠来,欢喜异常“老于,快来吃『肉』。”
我快步登上孤岛,见火堆之上果然是个『肉』坨子,不由得怒火冲天“ m 的,你真把我的犬杀了啊?”
“没有啊,你的狗好好的呢。追风正去喂它去了呢”金刚炮手指岛后“你临走时和它说啥了,为啥你走以后它不停的围着岛子转圈?”
我这才想起,临走时我冲白狼下达了定位守护命令,为了怕它见不到我疑虑,我只能让它执行点任务,不然它见不到我会以为我把它遗弃了。
“你烤的什么东西?”听到白狼安全无恙,我心情大好,闻到了篝火处传来的香气。
“鱼『肉』!追风拾到一块灵骨,我用那个蛤『精』的分水刺作了个大鱼钩,钩住条大鱼让我用枪给打死了,这两天就吃它呢。味道还行。”金刚炮说着起身用刀割了一块儿鱼『肉』给我。感情昨天听到的『激』烈枪声不是杀犬而是杀鱼!
“白狼,靠!”我高喊着呼唤白狼,见不到它我心里总感觉不塌实。
很快,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岛后奔来,后面跟着慕容追风。白狼见到坐在地上的我,欢喜的扑过来撒着欢。看着它并不干瘪的肚子我放心不少,看来我不在的这几天,金刚炮并没有虐待它。
“你不怕有毒吗?”我狼吞虎咽的吞吃着大块儿的鱼『肉』,有了盐巴佐料的食物可比半生不熟的田鼠好吃多了。
“她说没毒!”金刚炮回头指着坐在白狼旁边的慕容追风。
我一听这话真是哭笑不得,疯子的话他也信?
“我草,正事忘了,老牛跟我出去拖熊!”
第六十九章 涂山残裔
正文]第六十九章 涂山残裔
“什么熊?”金刚炮愕然的看着我。
“在山顶上杀的,我拖了半截子回来好当干粮。”我放下鱼『肉』,踩了踩冰面感觉问题不大。费劲全力拖回来的死熊放岸边上可别被别的动物拣了便宜。
“你杀的?”金刚炮瞪着大眼难以置信。
……
……
“老于,那半截呢?”金刚炮左手抓着一半烤熟的熊脑袋,右手抓着酒瓶子。
“扔半路上了,我实在是拖不动了。”我垫着『毛』毯半卧在石『床』之上。石屋虽然并不密封,可是却比我『露』宿雪地不知好了多少。
“改明儿我上去一趟,拖下来烤成『肉』脯,留着路上吃。”金刚炮拿着熊脑袋恶心的吃相令我不敢多看。
“你能不能把那脑袋给扔了啊。”我实在看不下去了。
“要么熊掌给我。”金刚炮指着趴在地上咬嚼着熊掌的白狼。
“靠,它吃的是我的,你的那只让你给好人了……”金刚炮一口一个追风的叫着使我嗅到了什么,玩笑似的打趣着。
困乏『交』加,没过多久我就睡过去了。再次醒来石屋之外人喊狗叫热闹非凡。原来金刚炮趁我睡着的时候上山拖下了那半只黑熊,正跟屠夫似的剥皮剔骨。
“老牛,你这度『挺』快啊。”天气晴朗,初升的太阳照的我睁不开眼。
“快拉倒吧,你都睡两天了。”金刚炮手持军刀割下那条熊鞭挑逗着白狼,惹的白狼不停的冲他吠叫。
原来我困乏之下竟然一觉睡到了第三天的清晨。
“什么东西,这么香?”一股浓烈的香气被我鼻子捕捉到了。
“自己看!”金刚炮冲石屋右侧努了努嘴。
我调头一看惊的几乎掉了下巴“你,你,你……”原来金刚炮竟然把沙锦珠剩下的那半只巨壳当成了大锅,架在两块石头之上煮起了熊骨,慕容追风蹲在旁边添着柴火。
“你啥啊,都死几百年了,这叫废物利用。”金刚炮说着递过一瓶矿泉水“雪化的。”
“她可是咱截教前辈啊,你竟然……”我对于金刚炮亵渎前辈真人的本体还是有点看不过眼。
“那行,你别吃哈。”金刚炮手里拿着剥下的熊皮,比画着什么。
“这个……她当年肯定是犯了作风上的错误,所以才被困在这儿的。应该也不能算是咱截教的了……”我嘟囔着转身开始帮忙。出来这么长时间了,饮食除了烤还是烤,今天这锅『肉』香浓郁的炖熊骨我可不想错过。
孤岛之上盘衡了几天,恢复了体力,凑齐了足够的给养,终于再次上路了。
“你笑个屁啊!”我没好气的冲旁边正一脸『奸』笑的金刚炮骂了一句。熊『肉』只吃掉很少一部分,大部分被金刚炮烘干制成了『肉』脯,加上雪水补充的饮水,所以我现在背负的背包空前沉重,压的我龇牙咧嘴。
“聪明反被聪明误啊。”金刚炮故作轻松的抖了抖肩上的背包“装备我背,吃喝你背这可是你定下的规矩……”
一行人说说笑笑的踩着冰面望北直行,傍晚时分终于走出了青湖,踏上了实地。
继续北行,天气愈的冷了。
寒风吹袭,把我和金刚炮冻的不停的跺着脚,幸亏先前我用熊皮给慕容追风简单的缝制了坎肩和熊皮靴子,不然到了现在就够她受的了。
“老于啊,快到了吧。”金刚炮捧着一杯热水,喘气成霜。今天晚上运气不好,没找到歇脚的山『洞』,只得窝在避风的崖壁之下,生火驱寒。
“快了,再走个三两天应该就到了”我借着火光翻看着手里的地图。黑暗之中视物需要使用灵气,而先前我再施驭雷诀使得灵气大损,因而现在能不使用灵气的地方就不用。
“这都快一个星期了,怎么还得个两三天?”金刚炮嘟囔着“你可千万别再把我们领陷阱去了哈。”
“这回应该不会,地图上标注的地势应该为相对平缓的平地,估计翻过这几座山就到了。”地图上的十七处气柱,有好几处灵气颜『色』相同,惟独这第四道气柱为白『色』,如果不是寒鼠皮略显微黄,还真不容易辨别这道白『色』气息。
“那两句话怎么说的?”金刚炮起身为火堆添柴。他已经知道了每处气息皆会有两句路引。
“涂山残裔徙千里,十二甲子尾为三”我念出了另外一张寒鼠地图上的文字。
“啥意思?”金刚炮掏出已经脏的不成样子的『毛』毯扔给了慕容追风,为了照顾慕容追风,我和金刚炮的『毛』毯全给了她,晚上睡觉时我抱着白狼驱寒,就苦了个金刚炮,一晚上冻的添好几次柴火。
“头一句话的意思好象是有人迁徙过来住在这里,不过后面这句‘十二甲子尾为三’就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了。”我说着收起地图『抽』出了烟。
“真的有人就好了,咱多给他们些钱,让他们给我们包顿饺子。”金刚炮想吃面食了。『肉』吃多了也腻味,这些天天天吃熊『肉』,熊『肉』『性』温,吃的我跟金刚炮浑身燥热,天天早上一柱擎天。幸亏是三九严寒天气,不然非憋出病来。
“昆仑山应该不会有凡人。”我捏起烟嘴长吸一口“这里这么危险,谁敢在这里住。前几天在山顶上我捏诀看了,没现这附近有人。”现在的我捏着法诀已经可以观察到数百里之外的人类气息。
“没凡人兴许就有神仙呢。老于,你说真的有神仙吗?”金刚炮半卧下来,一本正经的问我。
“那得看你怎么给神仙这个词下定义了,中国古代文化博大『精』深,很多法术和咒语都是很神奇的,通过道法的修习,很多人或者是禽兽都可以延长寿命,并获得各种自然的力量,如果这类人算做神仙的话那还真有神仙。”我提起水壶冲了一杯咖啡。
“佛和菩萨也算神仙吗?”金刚炮找到自己感兴趣的话题,瞪着大眼很来『精』神。
“又算又不算,这个说起来就复杂了。咱们属于截教。和道教,阐教的修行法『门』其实都差不多,不过佛教跟咱们可不一样了,咱们讲究的是延年益寿,认为身体是修行的根本,比较看重对自己身体的修炼和净化。而佛『门』则认为万法皆空,什么都是假的,包括自己的身体都是假的,唯有佛法才是真的,所以他们认为身体只是皮囊,没什么用处。归根结底:佛『门』比较看重来世,而道教比较看重今生。佛『门』认为身体是成佛的障碍,而道教则认为身体为修道的基础。佛『门』认为除了『精』神什么都是假的,而道教则认为世间万物都是真的。佛『门』讲究万法皆空,而道教则崇尚大道自然……”
“呼呼呼~~~”我正说的兴起,金刚炮的呼噜声已经响起。我的长篇大论成了对牛弹琴。
次日天气依然晴好,一行人抓紧时间翻越了两座山头,一片密林出现在了眼前。
“前面好象有村子啊!”金刚炮指着远方树林之中隐约出现的楼阁形的建筑高兴的喊道。
“别高兴太早,那地方没人气。”我错指散法,皱起眉头。昆仑山中怎么会出现村落?
“走吧,兴许太远了看不清楚。”金刚炮率先迈开大步向前走去,我满心疑『惑』的跟在后面。
“老于,快看好东西!”才走不远,金刚炮一脸兴奋的指着不远处。
我抬头一看,只见前方密林之中竟然出现了一个一丝不挂的**『女』子。肌肤雪白,长披肩,**着身体,浑身上下一点御寒的衣服都没有。正瞪着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我们。虽然距离不近,但那双清澈的眼睛仿佛就在眼前,看的我内心猛然一悚,头皮开始麻。
“喂,你怎么在这里?”金刚炮扯着嗓子喊了一句。
“汪汪~~~汪汪~~~”白狼猛然之间竖起了耳朵,冲不远处的**『女』子冲去。
“白狼,靠!”我急忙把白狼招回来。再抬头时**『女』子已经没了踪影。
“老牛,有点邪『门』啊。”荒山之中出现**『女』子,实在有点怪异。再加上白狼的狂躁表现,更加令我起疑。
“我捏诀看了,她头顶出的是白『色』人气。你就别疑神疑鬼的了。”金刚炮说着紧了紧背包手指西北“她被你的狗吓着了,是冲那儿跑的,咱看看去。”
我一脑子问号的跟着金刚炮在树林之中穿梭,白狼则在我身边不安的闻嗅着什么。
猛然之间,树林中再次出现了人的身影,这次是个穿着衣服的中年男子。在前方警惕的看了我们一眼,转身就跑。我急忙捏诀望去,他散出的果然是人类独有的白『色』灵气,而白狼也在此刻再次紧张的吠叫起来。
“他们跑什么,让狗吓的?”金刚炮纳闷的看着白狼。
“兴许时间长了,没见到外面的人有点害怕。一会儿见了面客气一点。”可能我前几天真的看错了,这里还真的有一处人类的村落。
“你就想这么客气?”金刚炮看见我拿出神龟炮正填压着子弹,一脸的愕然。
“以防万一。”我始终感觉哪点地方不对劲,刚才那中年男子身上穿着的衣服怎么令我有种眼熟的感觉。
再行数里,走出密林,视野顿时开阔不少,一座村落出现在了眼前。
“太好了,这里不但有人,还是咱现代人呢。”金刚炮欢呼雀跃。眼前的村落是座现代人的村落,房屋坐落有序,屋顶之上覆盖着红瓦。村子正中竟然还有一座二层小楼。
“太好了,我要洗澡。”我闻了闻自己这一身的臭味。刚才捏起观气诀观察了一下,没现什么异常。深山之中出现村落也不是什么怪事,很多少数民族都居住在偏远的深山之中。
“我要喝可乐!”金刚炮欢呼着率先冲不远处的村落跑去……
第七十章 真假虚实
正文]第七十章 真假虚实
我和金刚炮领着慕容追风和白狼走进村子,走了几条街道竟然没有看到人影。
“这里竖着电线杆子说明扯了电了,怎么到了晚上家家户户都不开灯啊?”夜『色』已经降临,我们在大街上穿行着,村中房屋都是大『门』紧闭,里面漆黑一片。
“可能停电了吧。”我环视左右整座村落一点灯光都没有。走进村子白狼又想吠叫,被我严厉的喝止了。
“那儿有人。”慕容追风一扭头现了村里广场模样的空地之上站着一群人,男『女』都有约莫有四五十号子。
“哦,怪不得街上没人呢,原来都在这开座谈会呢。”金刚炮面『露』喜『色』。
“你们好,请问这是哪里啊?”我拽住正准备说话的金刚炮,自己走上前去。
等了半晌,没有人开腔。
由于路灯没亮,所以广场上乌漆麻黑的,我目凝灵气,只见广场上的众人正在与身侧的人窃窃『私』语着什么。等了片刻,终于从人群中走出一个拄着拐杖的灰衣老者。
“这里是涂山村,请问你们几位有何贵干?”拄拐的老者目光锐利的打量着我们。
太好了,终于有人说话了。我赶忙拉住又想叫唤的白狼,上前几步“大爷您好,我们旅游『迷』路了,想在咱村子休息一下,我们给钱。”我说着掏出临行前金刚炮塞给我的那一捆大票,『抽』出几张递了过去。
老者接过我递过去的人民币端详起来,半晌之后终于揣了起来“行啊,出『门』在外谁都不容易,不过我们村子有个规矩,狗是不能进村的。”
我一见老者收了我的钱,不禁心中暗喜。俗话说拿人手短,吃人嘴短。只要收了我的钱,就不愁没有吃喝。“大爷,我的犬不咬人,您看能不能……”
“不行,狗不能进村这是古辈儿留下的规矩。”拄拐的老者语气生硬,看来没什么商量的余地。
“老于,人家这村子文明。实在不行让你的狗出去游泳得了。”金刚炮担心说僵了被人撵出去,所以上来出了个主意。不过军犬随意活动的口令‘游赛’他没记住。
“那好吧,我先把犬送出去。”我转身领着白狼就走。
“到村口拴起来!”没走几步,身后的老者又说话了。他身后的人群之中有人递出一条麻绳。
“为什么!”我猛然转头,真的有点生气了,白狼小时候被我栓起来差点没饿死,从那时候开始我就非常不愿意拴它。
“咱这村子外面就是山林,跑丢了可不好找啊。”老者似乎也并不想『激』怒我,轻声赔笑。
我想了想他说的也有道理,接过老者递过的绳子带着白狼走出村落,寻至一碗口粗细的小树将白狼拴了起来,喊声“定”,命令它留在原地。
“拴结实了吗?”我拴好白狼刚一转身,现身后站了一个美貌的年轻『女』子,看眉眼正是白天『裸』奔的那位。
“你跟着我干什么?”我转身蹲下安抚着情绪焦躁又『欲』咆哮的白狼,白狼今天实在是有点反常。
“村长让我给你带路,怕你『迷』路了。”年轻『女』子说完急的转身离去,看来她真的有点害怕白狼。
我站起身来快步追上前面的年轻『女』子“怎么今天晚上咱们村子停电了吗?”
“停电?”年轻『女』子面『露』疑『惑』“什么是电?”
“没什么,快走吧。”看来这个『女』子跟慕容追风一样,都是个间歇『性』的神经病,大白天的『裸』奔都干的出来,估计病的还不轻。
再次回到广场,只见金刚炮已经和众人『混』了个脸熟,正掏出香烟分撒给几个老爷们“来,尝尝我们老家的烟。”
几个壮年汉子好奇的接过香烟,翻看了半晌终于学着金刚炮的样子叼了起来。金刚炮上前给他们点火时,他们顿时吓的将香烟扔了跑出去老远。
我瞅着眼前的一幕怎么看怎么不对劲,男人吸烟在整个中国基本上都普遍了。怎么这里的众人好似从来没见过这种东西。
“你们吃饭了没有?”拄拐的老者上前几步『露』出笑容。
“还没有呢”金刚炮走上前来“麻烦你们帮我们做点吧,我们给钱。”金刚炮说着『抽』出几张大票递了过去。
“走吧,跟我来。”老者微笑着又揣进了怀里,转身领着我们向前走去,后面的众人尾随其后。
“老于,你看他们住这么好的房子,怎么都穿的破破烂烂的。”没有灯光并不妨碍金刚炮夜间视物。
金刚炮一提醒,我这才注意到除了前面拄拐的老者着了一袭灰『色』长衫之外,我们身后的众人穿的全是破衣烂裳,倒跟我和金刚炮身上的千疮百孔的破褂子有得一拼。
“富不外『露』,一个地方一个风俗,别盯着人家看,不礼貌。”跟着老者走过一条街道,只见前方隐约出现的一栋二层小楼看着很是眼熟。
“哎哟,老于你看这小别野跟我们村的孙子住的差不多。”走近之后金刚炮的一声‘小别野’又提醒了我。眼前的小楼的确有点像他们村孙支书住的别墅,当年我和金刚炮在那里还给人家好一顿的痛殴。
“哪个村子没有几个有钱人啊。”老者听到我们的谈论,回过头来接过了话茬。
我想想他说的也有道理,便没有再多想。
言语之间,老者将我们领进一间屋子“两位,你们先休息一下,这位姑娘身上的气味实在不太好闻,让她们领她去洗洗澡换换衣服,再回来吃饭。”说着转身指了指尾随而来的几位模样还算和善的中年『妇』『女』。
慕容追风也不知道多少年没洗澡没换衣服了,身上的气味比我和金刚炮两个大老爷的气味都难闻,听到老者的建议,我俩急忙举双手赞成,哄着慕容追风跟那些『妇』『女』去了。
“两位在这里少等一会儿,我去给你们煮饺子。”老者说完,转身关『门』退了出去。
“他怎么知道我想吃饺子?”金刚炮看我。
“他怎么知道你想吃饺子?”我看金刚炮。
事儿不对!我俩对视一眼,猛然之间感觉到了事情的怪异。
我快步走向房『门』,一推之下竟然现『门』被反锁了。
“老于,你看这电视机,跟我家的一模一样。”金刚炮一脸惊恐的指着房间里桌子上的那台 14 英寸黑白电视“我家的那台天线让我大哥掰断了,你看这个也是断的。”
“先出去再说!”我说着拔剑出鞘,砍向房『门』。
一剑砍下,看似木制的房『门』竟然溅出火星。我收回干将捏起指诀,现完全看不到外界的气息。是道铁『门』!
“老于,咱撞邪了!”金刚炮试探着移动房间里的东西,现很多东西都是虚影而并非实物。
我没接金刚炮的话茬,鼻翼一扬再次挥剑“区区铁『门』就想困住我们!”
干将挥舞,火星飞溅,几剑下去硬生生的将眼前的房『门』划出一个可供人出入的缺口,一弯腰钻了出来。
外面仍然是漆黑一片,人群总没了踪影。不过还是村落的模样,房屋和街道也还在。
“老牛,咱又钻陷阱里了,这里根本就不是什么村子,他们很可能也不是人,所有的东西都是假的。”我手持干将,面『色』凝重。
“我捏诀看了好几次了,他们的气息都是人类特有的白『色』。”金刚炮瞪着牛眼一脸的不信“再说了地图和路引都是你上辈子写的,是不是人你不知道啊?”
“草,西藏的活佛转世也不能什么都记得啊。”佛道『门』人修行法『门』各有偏重,道家侧重法术,而佛『门』则更注重『精』神的淬练,因而轮回之法还属佛『门』更胜一筹。
怒到极至反而冷静了下来。我掏烟点燃,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你还有心思『抽』烟,追风不知道被她们拐到哪儿去了……”
“遇事莫急,急必生『乱』!”我挥手示意金刚炮不要打断我的思绪,第一次见到它们时,它们甚至连衣服都没穿,再次遇到时那男子穿的衣服和村中众人穿的衣服明显的跟我和金刚炮穿着的类似。这表示它们在模仿我们。而老者在晚上接过我递过去的钞票时竟然不用光亮就能看清,这说明它们经常生活在无光的条件下。此外村中的建筑和金刚炮村子的布局酷似,甚至连村中的别墅都如此相似,这说明它们能读懂我们的思想,并能够根据我们的思想制造幻像。
想到此处我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转念再想金刚炮家里的电视机天线折断的细节我并不知晓,看来他们能读懂的是只有金刚炮的思想,而不是我的。
“老牛,你有没有现这个村子跟你们村『挺』像的?”我掐灭烟头站起身来。
“咦,你别说还真的『挺』像,孙子家的铁『门』也是蓝『色』的。”金刚炮环视左右“娘啊,连树上的乌鸦窝都一样,老于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我怀疑他们能读懂你的思想,根据你的思想制造了眼前的这些幻像。”我表情凝重以免金刚炮误以为我在戏『弄』他。
“老于,我还是我,你可别……”金刚炮看着我怯怯的退了几步。
“我草,你以为我是你啊,动不动就拿刀指着我。放心好了,看现在的情况它们只能读懂你的思想还不能控制你的思想。”我说着冷笑出声,拔『腿』就走。
“现在去哪里?”金刚炮表情惊恐,『抽』出他的那把暮血跟了上来。
“整个村子一点人气都没有,唯一的一道白『色』人气在村后。”先前说话之时我偶然现在村后方位有一道白『色』灵气。
和金刚炮左拐右拐,终于来到了那道人气所处的位置。
金刚炮目瞪口呆的望着眼前的房屋。“我草,怎么是我家?”
第七十一章 三尾妖狐
正文]第七十一章 三尾妖狐
出现在我和金刚炮面前的房屋和金刚炮家的房子完全一样,不同之处是猪圈里的『肥』猪变成了猪崽,院子多了道院墙。应该是我走之后生的变化。
和金刚炮小心翼翼的推『门』入室,现屋内竟然亮有灯光,金刚炮的老妈正坐在炕上缝补着什么。见到我们二人,欢喜的下了炕“三牛,小于子你们怎么老是晚上回来啊?”
我的天哪,看着眼前慈眉善目的老人,我手里的干将还真没勇气立马挥砍下去。这世间怪异的事情太多,万一看走了眼把金刚炮的老妈砍死了,金刚炮还不得跟我拼命啊。先看看再说,反正她也跑不了。
“三牛,你怎么这么瞅着我啊?”老太太挪到炕边,抓着金刚炮的手拉上了坑。
“你到底是谁?”金刚炮神志还算清醒,知道他老妈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小于子,三牛怎么糊涂了?”老太太面『露』关切神『色』,转头看着挡在房『门』中间的我。
“阿姨,你的白头少了不少啊?”我没接她的话茬反问道。上次见面金刚炮老妈头几乎全白了,而眼前的这位却是黑丝多过白。
“幸亏你给的『药』啊,吃了真见强。”老太太神真意切,连语调都完全一样。先前东山古墓后山的那颗雌『性』何乌的确被我挖出来让金刚炮带给了她。
“妈,你怎么跑这儿来了?”金刚炮一见对上了号,一把抓住老太太的手关切的问道。
老太太还没来得及说话,我就一把拽过金刚炮,上前几步“阿姨,我有件事情想问问你。”
“好孩子,你想问啥啊?”不但神情真实,言语之间的方言都没变。
我快的翻出纸笔,写下几个字,塞到了金刚炮手里“我让你看时你再看。”
“阿姨,上一次金刚跑出去找孙支书打架,我在后面跟你们说了什么啊?”我和老太太单独接触的时机并不多,想来想去也只有金刚炮跑去找支书拼命时,我在后面跟她说了几句劝慰的话,而这些恰恰是金刚炮不知道的。
“哎哟,这都过去好几年了,我哪能记得啊?”老太太说着从炕头翻出一包落『花』生递给了我们。
“妈,俺爹和俺大哥呢?”金刚炮的二哥已经有了媳『妇』分开过了。
“去镇上买化『肥』……”老太太刚接口,被我挥手制止了“阿姨,这才几天的事儿啊,你再好好想想,我记得当时我出『门』的时候您还塞了根棍子给我啊?”我试探着故意误导她。如果真的是金刚炮的老妈,就算不记得当时的话,也不可能塞棍子给我去揍人家。
“哦,我想起来了,是有这么回事,我怕你们吃亏啊。”老东西终于『露』出了马脚。
“老于,你那天拿棍了吗?”金刚炮后知后觉,一脸的疑『惑』。
“老牛,看看我写的什么。”我冷笑着握住了后腰的神龟炮。
“我草,你什么东西!”看完手里的字条,金刚炮大喊一声『抽』剑就劈。
我字条上写的是“我陪他出去散心,不让他闹事。”
金刚炮『抽』剑的同时,我也掏出了神龟炮手指一勾就想击。
……
……
“老于,这怎么回事啊?”金刚炮手里的暮血就在砍中目标的一刹那定住了。
“我也动不了。”我手臂前伸,手指已经抠在了扳机上,但是忽然之间全身僵直无法动弹,姿势怪异的呆立在当场。只剩下个嘴巴还能说话。
“白狼,靠!”我猛然意识到了自己处境的危险,高喊出声召唤白狼,白狼的本事我知道,一根麻绳还不够它几下咬的。
“这里方圆百里早就……没有狼了”老太太身体一抖,转瞬之间就变回了拄拐老者的模样。说到‘没有狼了’四个字时,声音已经变回了苍老的男声。
“狐狸『精』啊。”金刚炮面无人『色』的惊叫道。眼前的景象实在太过怪异,我和金刚炮生平头一次亲眼见到形体的瞬间幻化,顿时大惊失『色』。
“哎哟,他都看不出来,你怎么看出来的?”灰衣老者笑眯眯的伸手指着我。竟然间接的承认了金刚炮的那句‘狐狸『精』’。
原来我们遇到的竟然是一群狐狸。可是狐狸怎么能出人类的白『色』气息?我带着满脑子的问号,试图运转真元灵气冲破自身禁锢,奈何灵气虽然可以在体内随意流转,却苦于手指不能弯曲无法捏诀施法,不由得暗暗叫苦。
“汪汪~~~”就在此刻,远处传来了白狼急切而愤怒的吠叫之声,听声音出的距离似乎还在远处村头。
狐狸幻化的老者听到犬吠,面『露』惊慌神『色』,片刻之间就又回复了得意和『奸』诈。一纵身跳下炕反背着双手围着我和金刚炮转了几圈“你俩没用!”
“白狼,靠,靠!”先前那些狐狸幻化的众人对白狼的畏惧神『色』说明白狼的确可以对他们构成威胁,而老狐狸刚才的惊慌表情更使我确信了这一点,因而再次急切的召唤着白狼。
“你 *** 想干啥?”就在我扯着嗓子喊白狼的时候,金刚炮开了口。他被围着他转圈子的老狐狸吓的声音都跑了调。
“咦,就这东西能冒火?”老狐狸没搭理金刚炮,好奇的伸出手想从我手里拿下神龟炮。看来它真的能读懂金刚炮的思想。
“轰~”枪响了。
先前我的手指已经抠在了扳机上,老狐狸这一拉扯直接就击了神龟炮。由于正对着枪口,所以一枚钢针直接钉在了它的面『门』上。给它疼的嗥的一声,撇下我们转身蹦了出去。
“知道能冒火还拉,追!”老狐狸蹦出房『门』的瞬间,距离一远我就感觉到自己的肢体恢复了自由,喊叫着和金刚炮追了出来。
一出房『门』只见老狐狸竟然还呆在院子里,不过这回老狐狸真成狐狸了。一条暗灰『色』的大狐狸站在院落中间,脸上鲜血横流,弓背龇牙的盯着『门』外。
我一抬头惊喜的现白狼正从『门』外慢慢的走近,在距灰『色』狐狸不远处停了下来。背『毛』竖起,咧『唇』『露』牙,前肢略曲,摆出了攻击姿态。
“我砍死你这个……”金刚炮狠劲儿上来了,手持暮血就想冲上去砍剁。
“先等等!”我一把拉住金刚炮。这只老狐狸会点邪术,太靠近它我怕又被它给定住了。
军犬扑咬科目中一指咬手腕,两指咬咽喉。我伸出右手中食二指冲白狼下达了攻击口令“袭!”
等候已久的白狼听到我的命令,怒吼着冲院子中央受伤的狐狸扑了过去。
谁知未等白狼扑到,弓背龇牙的灰『毛』狐狸猛然一个转身向我们冲来,我和金刚炮条件反『射』似的闪身躲过,狐狸窜进屋子越过后窗,跑了。
“三条尾巴?”本来没注意到的细节在狐狸跃窗逃跑时被我注意到了。“十二甲子尾为三”难道说的就是它?
第七十二章 昔日故人
正文]第七十二章 昔日故人
“管他几条呢,一会抓住全给它剁了”被一只杂『毛』畜生戏『弄』了,也难怪金刚炮怒气上涌愤愤不平了。
我低头看了一眼站在身旁的白狼,只见白狼满嘴鲜血,口角鼻翼处还残留着木渣的痕迹,一条黑『色』长绳拖在身后,另一头我拴系的绳扣还在。
我一把抓过白狼拖着的长绳凑眼一看,这哪里是什么麻绳,这分明是某种动物的长筋。看来白狼听到我的召唤咬不断筋索,情急之下是啃断了那颗碗口粗细的小树才得以脱身赶过来的。
“我这辈子绝不再拴你了。”我解开筋索,拍打着白狼的额头心疼的了不得。
“老于,你看全 *** 的躲在那儿!”金刚炮手指东北。
我抬头一看,刚才还隐藏的无影无踪的气息现在全部聚集到了东北方向的一个角落。
“慕容追风也在那里!”虽然一片气息全呈白『色』,但是慕容追风神志受损,主命气很短。所以不难辨认。
“咱快去,老子要报仇!”金刚炮气红了眼,抓着暮血的手青筋暴『露』。
被只畜生定住了,真够丢人的,我也真动了气了。转身从背包中『摸』出两枚雷管递给金刚炮“一个不留!”
幻象还在,村落还是村落,看着街道两旁耸立的路灯,我不禁苦笑,因为细看之下路灯上竟然没有灯泡。金刚炮平时没注意的细节那只狐狸感觉不到自然也就无从变幻。如此明显的细节竟然被我忽略了。
我长喘一口粗气“真是大意失荆州!”
“别粥了,现在不是吃的时候,你说那狐狸怎么把咱『弄』的动不了的?”金刚炮人矮步子大,情急之下跟麻雀似的蹦着走。
“修道畜生自然有它与生俱来的一些本能,一会儿别靠它们太近直接用枪打。”我边走边往神龟炮里填压着子弹“老牛,刚才你是怎么认出他是狐狸的?”
“我们家是从东北林场搬过来的,东北狐狸多。我大哥小时候在村头玩,一只狐狸变成俺妈的样子领着他往山峦里走,俺爹现了带着我家的狗子给撵走了。能变人还怕狗的除了那玩意还有啥?”金刚炮用胳膊夹着他的暮血,腾出手来往 TnT 炸『药』里塞雷管和引信。
说话的工夫,我和金刚炮已经来到了先前白气聚集的地方,竟然是一座废弃的氨水站。
“我小时候差点没在这里面憋死。”金刚炮指着眼前的氨水站后怕不已。氨水站或许现在的年轻人没见过,建国初期很多农村都有,氨水的作用相当于现在的化『肥』,只不过有毒有挥『性』,所以一般都会挖『洞』储存。
“汪汪~”身边的白狼冲着氨水站的『洞』口开始吠叫,我捏诀一看,果然『洞』里传来了白『色』灵气,看来应该全都窝在这里了。
“我草,你想连你的好人一起炸死吗?”我一回头现金刚炮正森然的掏出打火机准备引爆炸『药』,连忙抢下了他手里的炸『药』。这东西还真不敢让他拿着了。
“那你说怎么办?”金刚炮一没主意就问我。
我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的一块儿石头上,放好炸『药』,掏出香烟“等天亮。”此刻东方已经泛白,用不了多久天就亮了,到时候不管干什么会方便很多。
“追风没事儿吧?”金刚炮一脸的关切,看来这个矮胖子还真对慕容追风有那么点意思。急三火四的赶过来说是报仇还不如说是救美。
“放心吧,你的好人很安全,只要咱俩没事她就没事。”我点燃香烟『抽』了几口。虽然我不知道那些狐狸拐了慕容追风去想做什么,但是目前的情形倒跟西游记的某些镜头有点相象,唐僧被妖怪抓走,只要徒弟在,妖『精』们一般不敢马上吃他。
“老于,这些都是那狐狸变的吗?”金刚炮坐在我身边翻起了我的背包。
“说是变的不太准确,用幻化更贴切”我手指眼前的氨水站“你从小对这地方心存恐惧,所以它就幻化出这里,其实这都不是真的。”
金刚炮在我背包里翻找出一块儿熊『肉』,讨好似的喂给了白狼。白狼已经知道了我和金刚炮慕容追风是朋友,所以我不在时金刚炮也可以喂食。不过我如果在跟前它并不马上吃,而是抬头看着我。
“吃吧”我笑着拍了拍白狼的脑袋。转视金刚炮打趣道“你这平时不烧香,急来抱佛脚不见得有用啊。”
“拉倒吧,你以为……我草,出来了!”金刚炮话没说完猛的抓起神龟炮站起身来。
我急忙把视线从白狼身上转了过来。氨水站『洞』口此时出现了一个身着古装的年轻『女』子,正急切的冲我们跑过来。
“啊?老于,这是真的还是假的啊?”冲我们跑过来的『女』人眉眼神态宛如慕容追风,只是衣着换了样子。
“牛大哥,呜呜~~~”『女』子跑上前来扑到了金刚炮身上呜呜的哭了起来,金刚炮推也不是抱也不是,瞪着牛眼看着我。
“真的!”我错指收法,慕容追风的气息很好辨认,主命气都快到头了,这一点没法冒充。
“没事啦,没事啦,有我在呢,别怕别怕!”金刚炮这才敢抱住怀里的慕容追风柔声安慰,大粗嗓子压的细细的,麻的我一身『鸡』皮。
半晌之后,金刚炮见慕容追风归于平静,这才扶着她上下打量起来“追风,它们对你干了什么?”
“她们脱我的衣服……”慕容追风神志受损,没有羞耻的概念,说的还『挺』大声。
“我草 *** 。”金刚炮眼珠子一下红了,大骂着抓起我身边的炸『药』直接点燃扔进了『洞』口。
“捂她耳朵!”我一见金刚炮扔出了炸『药』,急忙提醒他。转身捂住白狼耳朵蹲了下来。 TnT 的爆炸声非常大,这一点我和金刚炮在部队时就体会到了。
“轰~”巨响怎么是从远处传来的。
我和金刚炮惊愕的站起身,环视左右,只见爆炸声竟然是从右侧山林中传出的,随之而来的还有树木的残枝碎渣。
我和金刚炮还没缓过神来,眼前出现的一幕更是令我和金刚炮惊的几乎掉了下巴。
不远处的『洞』口竟然出现了一辆老式的木制轮椅,由狐狸幻化的众人推扶着向我和金刚炮走来。轮椅之上斜靠着一白衣『女』子,雍容娇媚,美貌绝伦,神态亲和仿若瑶池仙子,令人不敢直视。
古人形容『女』子美貌无非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这些词汇,最为夸张的措辞也无非是倾国倾城。而眼前轮椅上的『女』子令我感觉如果使用以上词汇形容她简直是对她的亵渎。我自问不是个见『色』起意的登徒子,可是见到眼前的『女』人还是在心中惊呼“天人!”
我和金刚炮就这么呆呆的望着她,而轮椅在距我们一丈开外停了下来,轮椅上的白衣『女』子微笑着开了口。
“无知晚辈,莽撞失德。望真人念在昔日贱妾引路微功,宽恕则个……”
第七十三章 涂山九妤
正文]第七十三章 涂山九妤
我和金刚炮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面面相觑不知如何作答。
最终还是我硬着头皮说话了“你认识我们?”
轮椅上的白衣『女』子面有失望神『色』,“真人你不记得我了吗?”
听到她的这句话,我猛然反应过来,她很可能认识乘风道人。难道她也是一千多年前的人物?
“姑娘你是不是认识乘风道人?”我正容反问。
“你不是他吗?”白衣『女』子樱『唇』微启,言语之中失望之意更浓。
“乘风道人早在一千多年前就驾鹤西去了,我们三人只是路过此地的游人。”我前真后假的说道,眼前的『女』子言语之间并无恶意,这一点我倒确信。
“你身上有他的神识?”白衣『女』子眼光锐利,一言中的!
我点头默认,上前一步“姑娘,我们三人实在无意冒犯你们,先前那位老者也是被我们误伤的,你撤了幻象放我们出去吧。”眼前的『女』子虽然灵气亦是白『色』,但无形之中就能将金刚炮掷出的炸『药』移出数十丈,自然道行不浅,能文来就别武斗了。
“三叔擅违祖训,损伤一目,怨不得你们。”白衣『女』子衣袖略抬,片刻之间眼前的景物生了变化。
金刚炮记忆中的村庄瞬间消逝,取而代之的则是一片有着隋唐遗风的古代楼阁,虽然略显残破,却整洁非常。而白衣『女』子先前出来的地方正是这一片木楼中最大的一栋。
“多谢,就此别过!”我拱手为礼。眼前的『女』子虽然从气息之上看不出道行深浅,但凭我的直觉我和金刚炮应该不是她的对手。
“等等。”就在此时金刚炮上前一步冲着白衣『女』子说话了“刚才谁扒她衣服了,把人『交』出来,不然老子今天端了你的窝。”慕容追风先前的话语令金刚炮火冒三丈。
“这位姑娘衣裳不整,『花』容『蒙』尘,是这几位帮她沐浴更衣的。”轮椅上的白衣『女』子微一抬手,身后人群中走出几位上了岁数的『妇』人。
“那个……那个……那算了吧,老于咱走吧。”金刚炮本来以为慕容追风被人家给侮辱了,谁知道出来的是几个老娘们,他也知道自己多心了,嘟囔着很是尴尬。
“且慢!”我们转身『欲』行,身后的白衣『女』子叫住了我们“我们涂山一族向来重礼厚仪,今日多有冒犯,万请暂留仙驾,盘桓数日。容白九妤略尽地主之宜!”
“老于,她啥意思?”金刚炮听不懂白衣『女』子的留客意图,歪头问我。
“她想留咱住几天。”我苦笑不已。这个自称白九妤的白衣『女』子看来应该是这群狐狸的领,不用说本体也是只狐狸。谁敢答应狐狸的邀请啊,可是不答应又怕她翻脸。
我呆站着答应不是,不答应也不是,踌躇着拿不定主意。
“两位真人莫要多心,虽然二位真人不承认自己是道『门』中人,但九妤却无半句不衷之言,万勿推辞啊。”白九妤说的情真意切。
“那个灰狐狸把我们领进圈套,还设计害我们,我们怎么知道你跟他不是一个心思?”金刚炮心眼直说话更直。不过也好,他说的也正是我顾虑的。
“三叔施展定身之法困住二位真人并无加害之意,先前亦被我严厉斥责。实不相瞒三叔此举本意亦是为了我,因而九妤实在是脱不得干系。”白九妤乘坐的木制轮椅脱离了身后众人,来到距我们三尺之地停住,上下打量着我“敢问真人是否也是观气一『门』?”
我无言的点了点头。很奇怪,站在我身边的白狼竟然对这个白九妤并无敌意。
“真人道号可否告知九妤?”距离近了,看的更加真切,白九妤的美丽绝对不属于人类,因为她太过完美了。
“我们观气一『门』现在已经没有『门』人了,我和他可以算是最后的『门』人,因而我没有道号。”我手指金刚炮回答了白九妤的问题。
“敢问真人俗家名讳?”这个白九妤似乎对我很感兴趣,一查到底。
“姓于名乘风,姑娘没什么事情的话,我们先走了。”我被她看的有点『毛』,急忙找借口准备开溜。
“真人执意要走,九妤亦不强留,不过二位真人法袍有损,仆仆风尘,此处恰好有温泉一处可供沐浴,不如稍事休息,留得午时再走,可否?”白九妤执意挽留令我难以拒绝,不过更难以拒绝的是她那句‘温泉一处。’这么长时间没洗澡,我和金刚炮都臭了。
“那就多有打扰了。”盛情难却之下我也不客气了。
白九妤面『露』喜『色』,乘着木制轮椅退入人群“二位真人请先随族人前去沐浴。九妤行动不便,在正厅设宴恭候。”
“哈哈哈哈~”看着白九妤走远,金刚炮忍俊不住,大笑出声。
“你笑什么?”我皱眉问道。
“老于,我看这狐狸『精』是看上你了,问东问西的,就差问你有没有老婆了”金刚炮越说越离谱“你妈不是催着你谈『女』朋友吗,你要把她领回去,你妈还不得哭啊?”
“你要把她领回去,你妈能笑吗?”我气急败坏的指着慕容追风丢下一句。说完命令白狼原地守侯,跟随引路的男子前往温泉。
金刚炮也想跟着前往,被我制止了,让他在外面陪伴慕容追风,防人之心不可无啊,更何况我们此刻防的还不是人!
“兄弟,刚才那位小姐是什么人?”我冲不远处等候的年轻人问道。温泉很小,水温也不是很高。但是我却泡的浑身舒畅。
“那是我们族长。”年轻人随口应道。
“那么年轻就当上族长真不容易啊。”我用温泉水冲洗着头,一直没机会理,头长的几乎遮住了眼睛。
“她一千多岁了……”
“啊?……”
简单洗完澡,现引路的年轻人手里托着个大木盘,上面整齐的叠放着一件白『色』袍子“真人,你的衣服该浆洗一下了,这是我们族长送给你的。”
我讨厌别人喊我真人,我现在的这点道行还配不上那俩字。“喊大……还是喊兄弟吧”眼前的家伙虽然是年轻人模样,可是岁数肯定比我大,本来想让人喊大哥的,想了想还是改了口。
“我有换的衣服。”我说着掏出自己另外一套衣服穿戴整齐。
和金刚炮轮番洗完澡,先将慕容追风和白狼安置在一处干净的场所,才由年轻人引着我们进了偌大的正厅,白九妤已经在那里相候了。而令我和金刚炮意外的是,先前那灰『色』老狐狸此刻正幻『成』人形跪于正厅中央。
“三叔起来吧,乘风真人来了。”白九妤仍旧靠在木制轮椅上,见到我们的到来,冲跪着的老者柔声说道。
“黑三常先前多有冒犯,万望恕罪!”老者上前拱手作揖向我和金刚炮赔罪。左眼处已经缠上了麻布,看来先前那一枪是打瞎了他的一只眼睛。
“这个,没关系,没关系。”我和金刚炮被他搞的一愣。真的斗起来谁胜谁败还不好说呢,他怎么转变的这么快啊?
“多谢真人不记前仇!”黑三常面『露』喜『色』,一旁轮椅上的白九妤也冲我们微笑示谢。
黑三常言罢,快步走向正厅北侧一尊『玉』石雕像前跪倒,轻声说着什么。距离太远听不真切。
“真人宽怀,九妤本应拜谢,奈何肢体有疾,行不得大礼,真人莫怪!”白九妤说完『玉』臂略抬“真人请入席!”
我这才注意到在正厅南,已经放置了一张老式八仙桌。走近一看,上置八碟素菜面点,说心里话做的实在是不怎么地,菜肴并不『精』致,面点也不太成型。
“想必真人已经知晓,我等并非七窍,平日饮食皆以血食为主,不擅烹制,真人海涵。”白九妤手指杯盘面有愧『色』。只有人才有七窍,白九妤隐示自己并非人类。
“白族长客气了,我们二人皆为截教『门』人,不拘形体之别。”我客气的还礼。截教『门』人也的确有不少异类修道者,三圣真人三弟子龙骛风便是其中之一。
“请!”白九妤笑意更浓,抬手邀客。看的出来我的这几句话很令她高兴。
我和金刚炮也不客气,大大咧咧的坐了下来。白九妤所乘轮椅无声的靠到近前,居于下做陪。
“那个,叫他一起来吧。”金刚炮手指着仍然跪在雕像前的黑三常。
“甚好,九妤足不能行路,手不堪持壶。就由三叔代为陪客吧。”白九妤说完将黑三常请了过来。
黑三常略带羞愧的走了过来,也不说话,抓起酒壶为我和金刚炮斟满,自己再倒一杯“两位不记前仇,使得黑三常没做出有愧先祖的恨事,我敬你们一杯。”说完一饮而尽。为人倒也爽朗。
我和金刚炮连忙跟着喝光了杯里的酒。酒是绿『色』的,度数不高,入口醇和,应该是珍藏的佳酿。
菜品面食虽不『精』致,但酒是好酒,连我这不会喝酒的人也勉强的凑合了几杯。轮椅上的白九妤只是象征『性』的进了一点面饼,然后微笑着看着我们吃喝。
黑三常得到了我和金刚炮的谅解,心情甚好,也不管眼上的伤处。不断的冲我和金刚炮劝酒,后来看我实在顶不住了,就冲金刚炮去了,你一杯我一杯的喝的不亦乐乎。
“小兄弟,你可别逞能啊,这酒可是大周皇帝的琥珀醉,是我亲手给偷出来的……”黑三常似乎有点喝大了,胡言『乱』语起来,对白九妤的皱眉熟视无睹,我看在眼里不禁偷笑。
“我草,你这是皇帝喝的,我这儿还有主席喝的呢。”金刚炮说着把我包里的茅台掏了出来“来,你尝尝这个。”这回儿抡到我皱眉了。
茅台可不比古酒,现代酒的酒『精』度数都高,我包里的这瓶子茅台是高度的,等到瓶子空的时候,人也放倒了。
完了,看这情形金刚炮一时半会儿是醒不了,别说午时了,子时估计也走不了了。
“真人莫怪!”白九妤微一挥手将醉的一塌糊涂的黑三常的大尾巴掩了回去,脸『色』微『露』怒意。看来电视上演的狐狸喝多了『露』原形是真有其事。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白九妤终于开口了“九妤有些话想对真人说,不知真人可否移驾?”
正好我也有一肚子的问题想问她,所以听到她的提议,我略一沉『吟』便点了头。
白九妤笑『露』贝齿“真人请随我来……”
第七十四章 结草衔环
正文]第七十四章 结草衔环
白九妤将我引至正厅后的一间偏厅,看屋内摆设应该是议事的小厅。**我不禁放下心来,还好不是闺房,不然可有得尴尬了。
“真人……”
白九妤见我坐定,睫『毛』一抬便『欲』说话。
“叫我于乘风吧,别作践了真人这一称谓。”我打断了白九妤的话。虽然自己修习了观气法术,但是自己并未出家,再者自己目前的这点道行似乎还配不上真人这一称呼。
“此处没有旁人,九妤就逾礼一回,还喊您大哥哥吧。”白九妤笑颜如『花』,两只凝水美眸盯的我好不别扭,一声大哥哥更是叫的我头皮麻。
“白族长,我好象……好吧,不知道白族长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呢?”我本来想说我比你小不少,你喊我大哥不合适,想了想还是算了,『女』人一般都喜欢别人说她小,我在此时谈论年纪似乎有点败兴。
“大哥哥,你就不要再瞒九妤了,你虽然换了装束,改了言语,但是你改不了你的容貌,掩不了你的举止。”白九妤乘坐的木制轮椅言语之尺,一张倾城娇容距我不足三尺,看的我内心一悸。
“白族长这话怎么说的,我真的不是乘风道人。”我抬手辩白着。尽管我不知道乘风道人和眼前的大美人是什么关系,但是看这情形好象并不简单。
“大哥哥莫再遮掩。清晨楼前人多眼众,大哥哥不承认也就罢了。而先前薄宴之上,我刻意留心,大哥哥不但也对杯中之物了无意趣,甚至连使用竹箸的姿态都一如往昔。”白九妤死活就认准了我就是乘风道人,说的我有口难辩。
“我用筷子一直就是那么难看的……”我试图辩解。难道乘风道人当年跟她有感情纠葛,吃完拍屁股跑了?再一想又不对,乘风道人当年是为了救徐昭佩才深入昆仑的,往返不过数日,他哪有那心情和工夫再招惹别的『女』人!
“大哥哥莫非见九妤肢体痼疾方出此言?”白九妤见我死不承认,泪眼悲声竟然想哭。
“那个,有些事情我想不起来了,你可以提醒提醒我,说不定我能记起点什么?”我一看大事不好,赶忙出言哄住她,顺便探探她的底。
“九妤失态,大哥哥莫要见怪。”白九妤见我间接承认了自己是乘风道人,瞬时转悲为喜,接着一愣“想必九妤如今的相貌大哥哥未曾见过,大哥哥可还记得她……”
白九妤以袖掩面,再次放下之时美人不见了,轮椅之上斜坐着一个十岁光景的『女』童,粉雕『玉』琢,头上扎着两只马尾小辫,模样很是喜人。
“这是你?”看着眼前出现的这一幕大变活人,我着实吃惊不小。不过对于眼前的小『女』孩倒是有几分眼熟。
“大哥哥还没想起吗?”轮椅之上的『女』孩略显『激』动,长袖再起。“你总该记得它吧?”
“哎呀,我草。”我习惯『性』的冒出一句粗话,惊的几乎从椅子上蹦起来。原来这个白九妤情急之下竟然现出了原形,一只银『色』白狐趴卧在轮椅之上,吓的我大惊失『色』。
“你果真不是他。”白九妤幻回人形,摇头叹气,神态萧索。我刚才的大呼小叫的确很是丢人,哪里有半点乘风道人的洒脱飘逸。
“小辫子,你说的他是谁啊?”我斜望着眼前的白九妤笑谑道。俗话说‘治『乱』世用重典,治痼疾下猛『药』。’到今天我看可以再加上一句了。“治失忆猛吓唬!”
先前被她猛然间的一顿惊吓,使我隐约回忆起了当年的一些情节。当年乘风道人在赶赴昆仑的途中,曾经在此处停留过,而这个白九妤当年曾经为乘风道人带过路,因而彼此熟识。小辫子则是乘风道人当年对她的昵称。
“大哥哥你终于记起我了?”白九妤面『露』喜『色』。
“小辫子没了,尾巴倒多了。”我点头跟她开着玩笑,刚才白九妤变回原形时,我恍惚看见她有不少修长的灵尾,而当年它却只有三条。
原来乘风道人路引之上涂山残裔指的就是她们这些涂山灵狐。而十二甲子尾为三指的则是当年为他引路的三尾灵狐白九妤。涂山灵狐一词最早见于《吕氏『春』秋》,相传当年大禹治水途径涂山,偶遇九尾灵狐‘『女』娇’,因其美貌贤淑,娶其为妻因而延下涂山一族。由于大禹为夏朝天子,贵为五爪金龙命数,因而虽然与异类狐『女』结为夫『妇』,但其子孙后代出生之后即可幻化人身,并可在人身与狐形之中随意变幻。不过涂山灵狐因为血脉之中已经搀杂了人类『精』血,灵气已杂,故此被同类所不容,无奈之下求之大禹,大禹则趁九洲未定之时在昆仑山为其辟下一处繁衍之所,并布下护佑阵法,正是这个护佑阵法使得乘风道人在其上空施不得御气风行诀,无奈之下步行而过。
“大哥哥,真的是你吗?”白九妤一双美目紧盯着我,好似生怕我再次忘记什么。
“小辫子,我并不想骗你,其实当年的乘风道人真的已经死了,现在的我只是重生之后的他。”我实事求是的跟白九妤说明原委。
“我明白了,你们修道之人终究还是人类,不管道法多厉害也不可能千年不死,不过你们却可以使自己死后灵识不灭再世为人,我说的对吗大哥哥?”白九妤身为涂山一族的族长,不但美貌绝伦,机智更是过人。
我点头默认。“可惜你不会本『门』观气之术,不然你一定会现我的道法修为和当年的乘风道人根本就是天壤之别。”当日大闹派出所时,明惠秃驴也曾对我说过“三窍『混』沌,紫灵未归”之类的话。
“只要你还记得我就足够了。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希望能够再见到你。上天垂怜九妤,有生之年终于偿了我这个心愿。”白九妤双手合十冲我深深一楫“大哥哥,当年『蒙』您传授聚气之法,九妤方能聚灵气而冲玄关,得以苟活至今。大恩不言谢,请受九妤一拜。”白九妤说着在轮椅之上弯腰躬身冲我施了一礼。
我起身上前准备扶着她,想了想最终还是没伸手,因为她拜的并不是我。“别这样小辫子,对了你这是怎么了?”我手指轮椅问道。当年乘风道人遇到白九妤时,她还是个小姑娘模样,蹦跳着在前面给他引路,『腿』脚很是灵便。
“说来话长,大哥哥你喝茶。”
白九妤自轮椅之上伸出手,提起桌上的『玉』壶给我斟了一杯茶水“我涂山一族男子为黑,『女』子为白。先祖虽然血统尊贵却并非狐身,因而本族男子只能止步于三尾,而『女』子最多则可达至九尾之数,然灵狐增尾犹如凡人度劫,动辄天雷即至,先祖为我们布下的护佑阵法也卫护不了。因而『女』子者亡于四五尾者居多,而我『蒙』大哥哥『私』授聚气之法,千百年来修行不止,已齐八尾之数。本待一举冲破玄关,携众人重回故里,可惜冲关之日无人护佑,为余雷击中,残了脊骨行走不得,屈指算来已经四百多年了。”白九妤柔声娓娓,神情怏怏。
“功亏一篑着实可惜。”听到此处,我不禁黯然叹气。世上之事少有十全十美者,美『玉』有瑕,宝剑『蒙』尘,总有不尽人意之处。
“有没有什么补救的方法?”虽然明知道眼前的美『女』并非人类,但是如此赏心悦目的美人却是个瘫子,这实在令人不太好接受。
“哎~三叔当初设计困住你们其实也是为此。本族人丁单薄,真可谓屈指可数。千百年来九尾灵狐从未出现过,本来一干众人满心希望我可以冲破玄关齐了那九尾之数。奈何最终还是镜中『花』水里月,可望而不可及。”白九妤再次伸手提向茶壶,我摇头示意茶水未饮,她这才收手说了下去“而先祖亦曾立下祖训,若族人之中没有九尾者,则不可回归涂山。眼见度劫之日又近,我如今这般模样,自然是凶多吉少。恰巧此时你们三人行至此地,三叔便设计困住你们,抓了那位姑娘让我附身其上,天谴之日令其代死。”
“哦,你那位三叔法术倒也厉害。”我冷笑着说了一句。怪不得那个黑三常困住我们之后念叨着我俩没用呢,『弄』了半天是这么回事。
“三叔虽然只有三尾,但『迷』幻困敌之术却是炉火纯青,你当年见了他还皱眉呢!”白九妤嫣然一笑“三叔虽然诚心为我,但是我涂山一族向来懂仪重礼,如此损人利己之事,我是万万不做的,因而我将那位姑娘送了出来,恰逢你的那位朋友冲我们抛掷火器……”
“你下一次度劫什么时候?”我『插』嘴问道。白九妤如此品行,我自然想到能否做点什么补偿她一下。古酒虽然酒『精』少,但是还是开始上头了。
白九妤微闭双目,沉『吟』片刻“甲申年 甲戌月 甲戌日 亥时。”
我大体一算,也就是明年的重阳节那天,距今还有不到一年。
“小辫子,我到时候来给你护法怎么样?”酒绝对不是好东西,换做平时这话我是不肯说的,不过现在话一说出口我也后悔了,赶忙补上一句“前提是我得先过了那紫气玄关。”
我话一出口,白九妤面『露』喜『色』,急忙离开轮椅下拜于地“尚得大哥哥庇护,使得众族人可以离此寒冷之地,九妤当结草衔环,以报厚恩。”
我脸皮一热,赶忙上去给她抱上了轮椅,无心之间的近距离接触,一股兰草香气直冲鼻息,体重气味都和人类一样,可是偏偏她却并不是人,我苦笑着摇了摇头,这牛皮吹下了,以后可怎么收场啊。办不好,恐怕连我都得折进去,办好了,她万一真给我来个结草衔环我更完了。
“那个,小辫子,我出去看看我朋友……”我实在没勇气再跟她单独接触,找了个蹩脚的借口逃也似的跑了出来。
第七十五章 干粮盘缠
正文]第七十五章 干粮盘缠
金刚炮和黑三常酒后失态,睡的四仰八叉的。我急忙将金刚炮扶起,拖拽着出了正厅。
午饭是白九妤差人送来的,掌灯时分金刚炮终于醒了,我把先前白九妤跟我的对话挑了一些重要的跟他说了一下,当然结草衔环之类的话是不能跟他说的。
“幸亏她给送出来了,不然让她附身看看,到时候把慕容追风给叫醒了,那才热闹呢。”金刚炮听我说到附身度劫时,出言冷哼。
“老牛,你是不是喜欢慕容追风?”我正儿八经的朝正火的金刚炮问道。
“有那么点吧,可惜她神志不太清醒。”金刚炮略显沮丧。
“如果有办法能让她回复神志,你会娶她吗?”我半开玩笑的说道,按目前情形来看,慕容追风恢复神志并非没有办法,前提是我得过了那紫气玄关。
“她要是清醒了,她会喜欢我?”金刚炮苦笑不已。他的顾虑并不是杞人忧天,如果慕容追风清醒时现金刚炮对她有什么亲昵的举动,以她的脾『性』肯定没金刚炮好果子吃。
“不管以后怎么样,有一点是肯定的。如果慕容追风不散功收法,她只有三个多月的寿命了。”当初遇到我们之时她自己也曾说过自己二十三岁半,跟着我们走了一个多月。被施过延灵诀的人活不过两纪,这一点我们早就知晓了。
“老于,我虽然不会算帐,但是我会观气,你看她主命气都快到头了,我又不瞎……”金刚炮手指『门』外正在给白狼喂食的慕容追风。
“老牛,咱不能耽搁了,剩下的时间不多了,如果咱们不能在三个月内赶到昆仑主峰,那她必死无疑。”不管是乘风道人还是慕容追风,在清醒时都不约而同的指引着我们赶赴昆仑主峰,想必那里自然会有解救之法。
“那咱快走吧。”金刚炮说干就干,站起身来走出房『门』冲着远处几个散人吆喝起来“那个,把你们族长和黑三叫过来,我们要走啦。”他跟黑三常早已经『混』熟,黑三是他给人家起的外号。
不消片刻,白九妤和步伐摇晃的黑三常就出现在了『门』口。其实根本不用人通传,金刚炮那一嗓子十里之外的人都能听见。
“真人你们要走了吗?”白九妤玲珑剔透,人多时语气称呼自然不会像无人时那么亲近。
“是的,时不我待,不瞒你们说,我们此行是为了去昆仑主峰寻找先师的,时间仓促不能蹉跎。还望白族长能为我们指引出山路径。”我站起身来面『色』凝重。涂山灵狐居住之地被大禹布下了某种防护阵法,若无人引路出不得这片区域。
“白九妤早已看出真人辞行之意,所以命族人备下了干粮和盘缠。”白九妤说着略一抬手,从身后出来两个年轻『女』子,将手里提着的两只包裹放在我们面前,略一施礼退了下去。涂山一族『女』子个个秀美,我不敢旁观,假装无视。
“多谢白族长厚意。”对于干粮我们是不能客气的,虽然他们做的面食并不太好吃,也总比啃熊『肉』好,一路啃下来我们三人叫苦不迭,惟独好了个白狼,吃的彪『肥』体壮。
“此处寒冷异常,稻谷之物收获不易,族人不善制作,真人将就则个”
白九妤说着娇躯略侧,自身旁轮椅之上拿出一件白『色』长袍“真人法袍有损,特以此相赠。”
我走上前去接过白九妤手里的白『色』长袍,略一端详,现金丝镶边,着手轻盈,不是俗物,因为叠起,所以不窥全貌“多谢白族长。”
“我的衣服也破了,怎么没有我的?”金刚炮看我手里的袍子做工『精』巧,猛然间冒出这么一句。白九妤顿时略显尴尬,明显的人家没准备给他。
“要衣服有什么用,我这里有好东西送给小兄弟。”站在一旁的黑三常说话了。舌头硬身体歪斜,尚未醒酒。
黑三常靠近金刚炮,变戏法似的从身后『摸』出两只翠『玉』瓶子递给金刚炮“琥珀醉只剩三瓶了,给兄弟两瓶。”
“你又看我的脑子了?”金刚炮欢喜的抓过酒瓶,责问之中带着欣喜。他所谓的看他的脑子是以为黑三常又读他的思想了,不然怎么会知道他喜欢这个。
“族长在前,怎敢放肆,况且涂山读心术大伤『精』元,不到万不得已我也不敢擅用”黑三常拍着金刚炮的肩膀很是亲热。
“白族长,常言道‘有来无往非礼也’。我也有一物相赠”我说着打开背包掏出了那本《观星秘法》递了过去。这本《观星秘法》我在闲暇之余曾走马观『花』的翻阅过,书内记载的皆为观星参天的秘法,虽然推理『精』妙但言语生涩,我实在提不起兴趣再去参习。再者一人身负多技也容易为天所嫉,送给白九妤未尝不是合适的选择。
“多谢真人”白九妤道谢接过,将书籍放于身侧转视于我,心思根本不在书籍之上。
“那个,黑三,这个给你。”金刚炮见我回礼,自己也不好意思了,将酒瓶子放进背包,抓出暮血看了一眼,不舍得又塞了回去,到最后把他那把神龟炮抓了出来。
“小兄弟,你也会读心术吗?”黑三常对于打瞎自己眼睛的家伙很是好奇,也不惧怕,一把抓了过去。
“真人有要事在身,九妤就不再强留”白九妤转视黑三常“三叔,我行动不便,就由你送二位出山吧,送至山口马上回转,切记。”
“遵族长令。”黑三常对白九妤倒很是尊敬。
白九妤率众人将我们一行送至村口,依依惜别……
黑三常引领着我们左拐右行,终于于子时时分将我们送至山口,逃也似的跑了回去。
“哈哈,老东西还想藏『私』。”金刚炮看着手里从黑三常身上翻出的那瓶琥珀醉大为得意,这家伙一路上把人家身上的小物件搜刮了个干净,就差没拔『毛』留念了。
“你最后跟他说了些什么?”我笑问道。最后分别之时金刚炮将黑三常拉到一边,窃窃『私』语了好久,一老一少贼眉鼠眼的谋划着什么。
“我把咱俩的住址告诉他了,让他有空找咱玩去!”金刚炮哈哈大笑着。
“他们涂山一族,不能随意离这里。”我紧了紧背包,白九妤送的干粮不少。压的我肩头直坠。
“他也是这么说的,不过我说他们那个美『女』族长喜欢你,到时候真有事,让你给他说情,嘿嘿嘿嘿……”金刚炮一脸的『奸』笑。
“黑三常这家伙底子肯定不太干净,不然白九妤也不会刻意叮嘱他送到山口马上回去了,他到最后答应去看你了没有?”对于金刚炮的无事生非之举,我还是有点不满的。
“答应啦,还很高兴呢。我就随便一说,他们不是不让出山吗?”金刚炮满不在乎。
“黑三常要是没出去过,你手里的琥珀醉怎么来的……”
金刚炮的随便一说,在无形之中埋下了祸根。涂山一族重返故里之后,黑三常竟然真的出山找寻我们二人,一出山就因为非法持有枪支被警察局给拘留了,那些故事留以后再说。
“大哥,我饿了。”走在中间的慕容追风冷不丁蹦出这么一句。
我信手从后面背包『摸』出个小窝头递给了她“慢点吃,别噎着。”
“于大哥,你给我的这是什么呀?”慕容追风手捧着我递过去的东西抬头看着我。
我低头抓过她手里的小窝头,一看之下大吃一惊:元宝!
怪不得刚才抓的那么吃力呢,我还以为涂山一族不会烹调,做的窝头是死面的呢,『弄』了半天竟然是金元宝。
“哈哈,财啦。”走在前头的金刚炮听到我的呼声,跑过来翻开了我背包,小元宝足足有十几锭,难怪我刚才背的那么吃力呢。
“老于,你完了,那狐狸『精』真的看上你了,连嫁妆都送来了……”
“……”
一行人晓行夜宿,又行了十数日,意外情况出现了。
“老于,真是人气?”金刚炮喘气成霜,越往北走越冷,零下二十几度是有的。
“应该是人。”我点头道。今天清晨在一座山头之上,我捏诀观气寻路,竟然现前方百里之处出现了人类气息。
“咱没『迷』路吧?”我嘴里的应该在金刚炮听来跟没说一样。
“绝对没有。”这一点我倒确信,因为眼前山脉走向是没错的,只是地图上的那道灰『色』气柱始终没看到。
“龙气润养化外物,玄蠪附骨隐『阴』峦”我眉头微皱再次念出了路引。
“别念叨了,你都念叨好几天了,也没猜出啥意思。”金刚炮不耐烦的拔『腿』就走“只要没『迷』路,早晚能看见。”
金刚炮说的也对,船到桥头自然直,车到山前必有路,我紧了紧背包快步追上了金刚炮。
山中行路不比平地,山里的百里能顶平地上的两百里。我们整整走了三天还没到地儿。不过越往前走越是心惊。因为我们竟然在山中现了被风吹刮而来的方便袋和一些现代社会才有的生活垃圾,看的我和金刚炮很是纳闷。
终于,当我们费力的爬过一座山峰之后,出现在我们眼前的景象令我们目瞪口呆。
“怎么会这样啊?”我喃喃自语道。
“老于,我算服了你了,你这领路的怎么回回把我们往陷阱里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