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 马蜂怕水
正文]第二百二十六章 马蜂怕水
来到李家屯,老李和林梦尘已经等候多时了。**
我之前送老李回家的时候见过林梦尘,当时只是简单一瞥并没有留下什么深刻的印象,今天细看之下就现了她与普通农『妇』的区别,虽然脸带风霜衣着简朴,但是大家闺秀的典雅气质却很自然的流『露』了出来,笑不『露』齿,行止得体。
饭菜也很简单,两荤两素外加一汤,我和金刚炮落座之后老李作陪,林梦尘在灶前洗刷打扫并没有入座。
“婶子,快过来一起吃,”金刚炮转头冲林梦尘说道。富贵喊我和金刚炮是大哥,金刚炮也没什么架子,所以就自屈一辈称呼她。
“牛真人不要客气,我一会儿还得去西院看看。”林梦尘走过来冲金刚炮和我笑了笑。
“婶子,你把这个给小家伙带过去,我们就不过去打扰了。”我拿过早已准备好的小盒子递了过去,里面是我为老李的孙子准备的一条金『玉』长命锁。
“这么贵重的礼物我们不能收,于真人的好意我们心领了。”林梦尘看着我手里的小盒子连连摆手。
林梦尘光看盒子就知道盒子里的东西很贵重,这一点我并没感到奇怪,因为我和金刚炮的财力她是知道的,不送则已,一送必定是珍贵物件。
再有就是小盒是紫檀木所制,虽然不是极品『鸡』血紫檀,却也价值不菲。林梦尘出身于盗墓世家,自然认识这种木材。
见林梦尘不接我的礼物我转头看了看老李,后者轻轻点了点头,林梦尘这才道谢接过盒子离开了。
吃饭就是吃饭,中午我就没吃饱此刻早已经饿了,金刚炮和老李推杯换盏的时候我已经吃了两碗米饭放下了筷子。
“老李啊,你以后再喊牛真人我要生气了,就喊小牛。”金刚炮一喝酒话就多,此刻的他再也不是当年的半吊子了,真人的称呼反而令他感觉到了别扭。
“那可不中,牛真人的道法已经登峰造极,除了于真人,当今世上恐怕没谁有这份修为了。”老李这话没有虚假恭维的成分,他的表情说明他的确是这么认为的,尽管他想的并不正确。
“你快拉倒吧,我俩联手都没打的过九华山那个老秃驴。”金刚炮将杯里的白酒一饮而尽,抬起袖子抹了抹嘴。
“呵呵。”老李笑了笑并没有追问我和金刚炮当年的糗事,不过他也没有改变称呼,始终称呼我和金刚炮为真人。
“老李啊,你给我们说说你怎么治马蜂的,我和老于差点被那玩意蜇死。”金刚炮半躺在炕头上点着了香烟。
“那些马蜂不怕烟火,炸『药』也只能将它们炸飞而不能把它们炸死,”老李将桌子拾掇下去,回到炕上开始讲述
当日那个神秘道士离开以后所有的难题都落到了老李一个人头上,手里的那张地图只标明了古墓的位置却没有入墓破阵的具体方法。烟熏火烧都没效果,到最后连炸『药』都用了也只是引来了马蜂更加疯狂的攻击,而且炸『药』炸开的缺口还会在极短的时间内被马蜂填补起来。
普通的马蜂在蜇人之后不久就会死去,而昆仑山的那些马蜂却不是这种情况,几天之后,这二十几个人都被蜇的鼻青脸肿,地上的马蜂尸体却很少。
后来老李使用银针钉住一只马蜂做了实验,现这里的马蜂在失掉毒刺之后马上可以长出新的毒刺,连续长出十三次之后马蜂才会死亡。
“一个就能蜇上十几针,十个就是一百多针,一百个就是一千针...”金刚炮恐惧的计算着。
“那些马蜂为什么不怕火烧?”我转头看着老李。我还从没近距离的观察过那些马蜂,抓住的俘虏也始终在道袍里包着。
“它们的翅膀和身体很像金属,不过它们是活的,身体里有普通马蜂的器官,”老李摇头说道,“所以我怀疑它们可能进食了某种金属才会出现这种奇怪的现象。
“蜂子不是吃『花』粉么,怎么会吃金属?”金刚炮『插』了一句嘴。
金刚炮的问题让老李连连摇头,说明他也不明白其中缘故,不过我感觉马蜂不会进食金属,躯体和翅膀的怪异很可能跟它们生存的环境有关。
“你到最后用什么克制住了它们?”我比较关心老李克制马蜂的方法。
听到我的问题,老李久久不语,直待烟头烧疼了手指才扔掉烟头开了腔“以活人布阵......”
老李先前曾经说过被逐出茅山派是因为使用邪术害了七条人命,不过当我听完他具体的作法过程之后还是忍不住浑身冷,汗『毛』直竖。
当年老李现了马蜂耗光毒刺便会死亡的情况之后,便开始想方设法的捕捉猎物让马蜂蜇刺,后来却现这个办法却并没有效果,因为被捉来的猎物很容易被马蜂蜇死了,猎物一死马蜂马上就会停止攻击,所以一群人折腾了好多天也没取得什么切实的效果。
老李急了,终于走了歧途!
他趁众人晚间休息的时候,以银针定魂的法术将七人的魂魄定在了体内,再以法术封其阳窍令这七个人气息全无,然后谎称这七人已经被马蜂蜇死,鼓『惑』那些同伴将这七人抬到蜂巢附近供马蜂蜇刺,耗损马蜂的毒刺。
“那些人当时还没死?”金刚炮惊恐的望着老李。
“他们想死也死不了,魂魄被我定住了,”老李抬手摁压着自己的额头,“尽管口不能言,体不能动,但是他们的神志是清醒的,也能够感受到痛楚。”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抬头望着老李,他使用的方法用毒辣已经不足以形容了,这简直是疯狂的道德沦丧,怪不得他的师傅会把他撵出来,要是换做我可能会直接给他一剑!
“时间快到了,”老李双手抱头,“当初约定了三个月的时间,届时我要是救不到人,婚事就告吹了。”
“你这事做的欠妥。”我可以理解男『女』相爱却不能在一起的痛苦,但是我仍然不敢苟同老李过『激』的做法。这与我为了王『艳』佩的魂魄和明惠为敌不同,老李杀的都是不相关的人。
“欠啥妥,杀了就杀了,反正那些人也不是啥好鸟。”金刚炮掏出香烟递给了老李,他倒是很同意老李的做法。
“要是富贵他娘那会儿没怀上富贵,我也不会那么做,”老李接过香烟猛吸几口平息情绪。
“你走之前不知道婶子已经怀孕了?”我出言问道。
“当时不知道,那个道士回去取鸦片带回了那封信我才知道的,”老李苦笑摇头,“那时候富贵他娘已经被林雄给关起来了,我要是办不成事情,林雄就会打掉我们的孩子。”不问可知,林雄就是林梦尘的父亲。
“老虎还不吃自己的孩子呢,林家果然没好人。”金刚炮恨恨的说道。
“他们是生意人,没有利用价值的人在他们眼里什么都不是。”我想起了林一程的所做所为有感而。林一程对于有利用价值的人很舍得投资,驭人之术炉火纯青。
“后来咋样了?”金刚炮急切的问道,“马蜂死了没有?”
“除了两只大个儿的跑掉了,那些都死了,我们炸开了蜂巢进入了古墓。”老李将剩余的香烟『抽』完,用力摁灭了烟头。
“里面有啥?”金刚炮三番两次的想要进入古墓都被我阻止了,所以他急切的想知道古墓里的情况。
“里面很黑,我开了天眼才看清楚里面的情况,他们率领的人都死在了墓道里,林梦玄和林梦天死在『门』口。”老李苦笑摇头,“都开始臭了。”
“他们的手掉没掉?”金刚炮很可能回忆起了马蜂带出手表的细节以及我当时的分析。
“没有,林梦天临死前还在墓道的石板上用匕留下了字。”老李否定了金刚炮的猜测。
“写的啥?”金刚炮催问道,金刚炮『性』子急,有他在场几乎不用我开口,问题都让他问了。
“带给北京林雄,万元重酬。”老李一字一句说的很是缓慢。
“真他妈抠『门』,”金刚炮撇嘴摇头。
“他要带什么东西回来?”我出口问道。
“那时候工人一个月才二十几块的工资,万元户在全乡也没有几个,”老李逐一回答我和金刚炮的问题,“他们身边放着一本日记和一把剑。”
“剑上写了个伍字,日记是用暗语写的,有十几页,内容我看不明白。”老李知道我们会追问,所以直接说出了自己知道的事情。
“一点儿都看不懂?”那把刻有伍字的剑金刚炮知道怎么回事,他更关心日记的内容。
“其中一句没用暗语,我看了之后简直悔青了肠子。”老李长长叹气。
“是不是古墓已经被人盗了?”金刚炮直瞪着老李。
“不是,上面写的是马蜂怕水!”老李连连叹气,“其实我早该想到不怕火的东西很可能会怕水,可惜我那时候心里焦急,『阴』阳五行的道理全抛到了脑后。”
“后来怎么样了?”我和金刚炮对视了一眼,双双苦笑。
“于真人后山的那条蛟龙是从哪里俘获的?”老李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反而出口反问。
“马蜂死了以后是不是过来很多蛟龙?”我马上猜测到了老李想说什么。三『阴』辟水所在的湖泊离蜂巢并不远,马蜂与三『阴』辟水之间很可能是互相制约的关系。
老李凝重的点了点头,“它们吃人。”
“它们最喜欢的是鱼。”金刚炮愣充大行家。
“这么说你们只进了墓道,没有再往前走?”我挥手示意金刚炮不要多嘴。
“我带着那把古剑和日记同另外一个人逃了出来。”老李点了点头。
“那个人会道法?”我出言问道,能在三『阴』辟水的攻击下逃命的人肯定不简单。
“不会,他能逃出来是因为那些蛟龙不袭击他,”老李沉『吟』了片刻,“蛟龙能放过他,很可能跟他袋子里的那只大蝎子有关。”
“他会捉蝎子?”我疑『惑』的问道。蝎子『性』『阴』,可以遮掩人类的阳气,三『阴』辟水不会攻击这类东西。
“他不会,他和那个护送我们的道士关系不错,两个人都『抽』大烟,那只蝎子是道士送他的。”老李回忆着说道。
“那个道士喜欢捉蝎子?”我『抽』出香烟点燃。
老李点了点头,“他一路上遇到有蝎子的地方就会前往寻找,不过每次都是摇头回来,有一次我问他在找什么,他说在找什么鬼目琵琶......”
第二百二十七章 仙境长生
正文]第二百二十七章 仙境长生
“那是个啥玩意?”金刚炮抬头看着老李。
“不清楚。”老李缓缓摇头。
“鬼目琵琶是蝎子的一种,本身没有特异的地方,但是与之相伴相生的一种叫断魂草的菌类却有着一定的作用。”我接过了话茬,我当初在昆仑山遇到鬼目琵琶的事情金刚炮并不知道。
“那玩意有啥用?”金刚炮问道。
“令人进入假死状态。”我本不想将话题扯的太远,但是看到老李也在看我,所以还是说出了断魂草的神异之处。
“老李,你再把那个道士的情况详细说一遍,任何细节都不要遗漏。”为防金刚炮追问个没完没了我赶忙转移了话题。看来自己先前遇到的那只鬼目琵琶很可能就是被那个道士砍掉了肢节,断魂草应该也是被他给挖走的。
再次回忆起那只鬼目琵琶受伤的情况令我心中疑云顿生,它是被砍掉了靠近尾部的一处节肢的,这说明这个道士手下留情了,而无极观和落云山的道士可不会对这种『阴』物留什么情面,看来这个能日行千里的道士很有可能是我紫阳观的某位同『门』,而九大弟子之中只有老大马凌风和老八温啸风身高过人,马凌风肯定没有离开过那处五土掠阳墓,因此这个人很可能是老八温啸风。
“他平时都是走在队伍后面,我也没和他说过几句话,”老李缓缓摇头。
“他有没有留下什么字迹?”我自问还认的出温啸风的笔迹。
“当,不过那张地图被富贵他娘给烧掉了,”老李又是一声长叹,“富贵他娘虽然不愿再跟林家有所瓜葛,毕竟还是自己的亲人,她不希望林家的人再去送死。”
“你还记得他当初写的什么吗?”听到地图已毁我心中大为失落。
“黄蓝黑红,应该是这几个字,顺序我记不清了。”老李说的并不肯定。
“老于,这个人会观气!”一旁的金刚炮猛然开了口。老李说的这几个字都是颜『色』,这分明是我们紫阳观观气术看到的气息。
“这个人就是八哥。”我比金刚炮想的要深远,到现在为止我已经完全可以肯定陪老李进山的那个神秘道士就是温啸风。
“于真人认识这个人?”老李对我和金刚炮的剧烈反应大感疑『惑』。
“岂止认识,他就是你师嫂的老太爷。”金刚炮坐直了身体。
“那个道士是二位真人的同『门』?”金刚炮的话令老李疑『惑』了好长时间才反应过来。
“这个人是我的师兄,他的师弟。”我抬手指了指金刚炮。得知八哥的消息令我喜忧参半,喜的是他找到了断魂草,就有可以令身体机能陷入停滞而留下『性』命。忧的是不知道他现在身在何处,再者以鸦片止疼无异于饮鸩止渴,这个道理他不会不懂,他到底受了什么样的伤势令得他采用这种极端的止疼方法。
老李接下来的叙述基本都在我意料之中,林一程当家之后想方设法找到了林梦尘,亲自来河南看望老李和林梦尘,由于当时他并没有提出什么要求,所以老李和林梦尘还是热情的招待了他,林梦尘还跟他回了趟北京祭拜了已经作古的林家老爷子。
从那时候两家就又有了来往,不过老李有了前车之鉴,这次坚决不再接受林一程的钱款,林一程每年转来的一百万始终原封不动的存放在那里,不管生活多么艰苦,老李始终没有动过这笔钱。
是耗子早晚会『露』出尾巴,林一程再有城府也有他憋不住的时候,2oo3年的『春』节林一程又登『门』了,这次他说出了他的目的,希望老李能够告诉他秦始皇陵墓的所在,自然被老李一口回绝了,而林一程也没有过分勉强,这件事情就这么撂下了。
前段时间林一程又来了,这次求老李帮忙寻找一处秦国古墓,本来老李是拒绝了的,没想到林一程却拿出了一张从当年的那本日记里撕下的纸张,说是他的父亲还活着,他要进墓救他的父亲,而那处秦国古墓里的东西是进入皇陵的钥匙。
老李所说的这些事情应该生在公羊青霜撂挑子以后,那时候林一程已经现有另外一伙人也在挖掘战国古墓,所以他才会如此急切的跑过来请老李出山。
“那本日记你不是看不懂吗?”金刚炮打断了老李的话。
“富贵他娘看的懂,”老李摇头叹气,“『女』人心软,经不住她侄子的哀求,到最后就松了口。”
“那张纸上写的什么?”我掏出香烟递给了老李和金刚炮,后者拿出打火机帮老李点上了火。
“日记是林梦天仓促之间写下的,说是林梦凡进入了仙境,已经长生不老了。”老李说话时连连摇头,他也不相信什么仙境和长生。
“所以你就请了半年假‘回老家’了?”金刚炮笑谑的问道。
“富贵他娘是大户人家的小姐,跟着我过了三十多年的穷日子,到老了这点心愿我不忍心驳了她,”老李微眯双目,“再说就算我帮他找到了那处古墓,他不知道皇陵的位置也是竹篮打水,至于皇陵的所在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告诉他,那会要了他的命。”
“后来咋样了?”金刚炮问道。
“后来我就跟他的朋友一起去了陕西,去了以后扑了个空。”老李苦笑回答。
“林一程没跟你们一起去?”金刚炮拿起水杯喝了口水。
“没有,他留在了河南,说是要办件事情。”老李将我的水杯向我面前推了推。
“老李啊,咱现在也算是朋友了,有些事情我也不瞒你了,”我接过水杯抬头看了老李一眼,“林一程留在河南办的那件事情是为我们办的,他将紫阳观附近的几座山头都买下来送给了我们,为的是让我和老牛帮他寻找秦始皇陵。”林一程的那份永久『性』租赁合同跟买下来没什么区别,不过国家不允许『私』人买卖国有土地,只能变通为“租”。
“于真人答应了?”老李惊恐的看着我。老李早就看出金刚炮凡事都听我的。我如果答应了林一程,金刚炮肯定不会有反对意见。
“没有。”我摇头回答。我手里握有秦国的那把古剑,只要我不主动拿出来,林一程永远凑不齐七把古剑。
“于真人千万不能答应他,当年我用银针定『穴』法观察了一下,皇陵占地足有三十里,光是入口就这么难缠,里面的机关那还了得。”老李加重了语气。茅山派的金针定『穴』和紫阳观的观气寻龙都是探索寻找古墓的法术,老李不是掌教,所以只能用银针,不过效果大同小异。
“你放心好了,那处古墓我绝对不会去碰。”我给老李吃了颗定心丸。
“老李啊,你把那银针定『穴』教教我吧。”金刚炮嬉皮笑脸的说道。当初我和金刚炮并没有现古墓所在位置气息的异常,而老李却能把皇陵的范围说出来,也难怪金刚炮会好奇。
“时候不早了,你也早点休息吧,我和老牛改天回请你。”我站起身穿上了鞋子,金刚炮的话简直是无理取闹,我和老李谁都没当真。
辞别老李,二人驱车回返。
“老于,秦始皇陵里真有神仙吗?”金刚炮『摸』出了香烟。
“不可能的,神仙会杀那么多人吗。”我摇头回答,此刻自己满脑子都是八哥的身影,秦始皇陵墓里有什么我并不关心。
“老于,秦始皇......”
“别再提秦始皇了,他跟咱们有什么关系,今天晚上回去让追风帮你恢复前世的记忆,”我出口打断了金刚炮的话。
“不用这么着急吧。”金刚炮哭丧着脸。
“今天晚上恢复记忆,明天去青丘......”
第二百二十八章 前世记忆
正文]第二百二十八章 前世记忆
回到紫阳观慕容追风还没睡,正和小雪给几个孩子洗澡,金刚炮撸起袖子就『插』上了手,我站在旁边跟慕容追风说出了延迟开派大典先寻找诸位师兄的想法。
“也好,”慕容追风点了点头,“现在开派太过仓促,很多截教道友通知不到。”
“现在截教座下『门』派已经所剩无几了,我想连阐教和道教的那些『门』派一起请。”我说出了自己的想法。经过了上千年的风云变幻,现在被社会普遍认可的也只有道教和佛教,至于阐教和截教早已经湮没于历史的洪流中了。
“你要不要把释教的也请了?”慕容追风不满的看着我。她习惯称呼佛教为释教。
“如果能找回几位师兄或许能知道当年东海战事的一些情况,那些当年对我们紫阳观下手的『门』派我自然不会请他们。”慕容追风的话明显有讽刺的意思,我只好加以补充说明。
“你是掌教,这些事情听你的,”慕容追风点头同意。
好不容易等到三个孩子洗完澡,慕容追风和金刚炮离开了房间前往后山山『洞』作法,将三个孩子托付给我和小雪。
“小雪,你姓什么?”我看着熟练的哄着孩子的小姑娘。她虽然年纪不大但是伺候婴儿却很娴熟,看来在家时没少伺候她的两个妹妹。
“张。”小雪轻声回答。
“你今天晚上睡哪里?”我环视左右没有现她带来的铺盖,看来慕容追风已经给她安排了住处。
“山下。”小雪站起身关上了窗户。
“这里不会有蚊子的,开着窗户吧,”慕容追风的房间有一张寒鼠地图,蚊虫不喜欢这种味道。
小雪点了点头重新打开了窗户。
“你以后就睡隔壁房间。”我拿出手机给『门』岗里的富贵打了个电话,让他帮忙把小雪的行李送上来。
“大姐不准我进这些房间。”小雪连连摆手。
“没事,你就睡隔壁,伺候孩子也方便。”隔壁的房间是叶傲风的,对于这种叛徒紫阳观不会再欢迎他了。
没过多久富贵就将小雪的行李扛了上来,小雪去隔壁房间收拾行李安放被褥。
虽然是双胞胎,但牛义气和慕容怜雨却没有丝毫的相象,牛义气长的酷似金刚炮,慕容怜雨则偏向于她的母亲。
“他们都睡了,你怎么不睡?”我微笑的看着襁褓里的仇慕雨,小家伙比以前胖了许多,此刻正瞪大了眼睛盯着屋顶的吊灯。
仇慕雨自然不会说话,不过听到我的声音倒是可以转动眼珠寻找声音的来源,我看的心喜便伸手将他抱起摇哄起来,奈何自己实在不擅长哄孩子,没哄睡倒给哄哭了,小雪听到孩子的哭声急忙从隔壁房间跑过来接过了孩子。
信步离开观气轩来到紫阳大殿给三圣真人上了香,便顺着台阶来到了公羊柱等人所在的山『洞』。
“师叔祖,师伯祖在干什么?”我到来的时候公羊柱等人已经现了后山气息有异,聚集在了一起抬头上望。
“作法,”我意简言赅,“明天我们会去青丘寻找七师兄,也就是你们的太祖。”
“我和你们一起去。”公羊柱一听,顿时来了『精』神。
“明天起程的时候我会来叫你。”我点头同意。公羊柱是公羊倚风的直系后裔,有他同往或许会对此行有所帮助。
慕容追风和金刚炮作法的时间远比我想象的要长,一直持续到了次日拂晓。就在我担心金刚炮紫气不续要前往支援时,二人离开了山『洞』。
“老牛,感觉怎么样?”我关切的迎了过去。
“一会儿再说,憋死我了。”金刚炮一溜小跑冲向了茅房。
“师姐,怎么样了?”我转头看着慕容追风。
“你问他吧,我先去喂孩子。”慕容追风撇下我走向了观气轩。
“到底成没成啊?”我急切的追问。观气术可观察不到记忆的变化。
“成了。”慕容追风轻描淡写的回了一句。
听到慕容追风的肯定回答,自己顿时心『花』怒放,黄溯风的观气术是可以窥探『阴』曹的,我马上就能知道王『艳』佩在『阴』曹之内的情况了。
“想起什么了?”好不容易等金刚炮提着『裤』子从茅房出来,我急忙走了过去。
“啥都想起来了,我上辈子就像个傻子。”金刚炮掏出香烟点着。
“你这辈子不像傻子,道术都记起来了吗?”我笑谑的问道。
“记起来有啥用,大部分我都会了,那些不会的大多是忤地诀和逆天诀的一些法术,一施展就遭天谴,不是挨雷就是折寿。”金刚炮用手指着自己的脑袋,“你看我剩下这点儿阳寿还敢折腾吗?”
“我们可以选择应对天谴。”我自然不会让金刚炮折损阳寿。施展逆天诀和忤地诀还是应对天谴。折损了阳寿之后法术必成,而应对天谴则一切都是未知数,相较之下后者的危险要高出很多倍。
“你知道啥啊,探『阴』曹要三劫,窥凌霄要九劫,咱俩顶一次天谴都遭罪,何况是顶上三回。”金刚炮此言不虚,当初送白天雨投胎的时候我们撑的就很勉强。他所谓的三劫九劫是指天雷往复的次数,这也是正规的叫法,换作以前他是不知道的。
“以前你不是探过『阴』曹吗?”金刚炮的话无异于给我当头泼了盆凉水。
“你见过吗?”金刚炮抬头看着我。
“我听八哥说过。”我那时候正好下山给三圣真人准备寿礼,回来以后就听温啸风眉飞『色』舞的给我转述了黄溯风的能耐。
“那他有没有告诉你当初是几个人给我护法的?”金刚炮连连摇头,“当初可是老大老五和老八一起出手顶的天谴。”
“八哥怎么没跟我说这些?”我现在是从头凉到了脚。
“他是领头的罪魁祸,给师傅气的都踹他了,这些丢人的事情他会跟你说?”金刚炮恢复了记忆,前尘旧事记得相当清楚。
“『阴』曹地府什么样子?”我关切的问道。
“全是山,没太阳,『阴』沉沉的。”金刚炮如数家珍。
“入口在哪里?”我急忙追问。
“不知道。”金刚炮信手扔掉了烟头。
“你怎么会不知道?”我疑『惑』的问道。
“我只在外面看了看又没进去过。”金刚炮抬『腿』要走。
“你把里面的情况跟我详细说一下?”我急忙伸手拉住了他。
“从这儿?”金刚炮转头看了看茅房。
“回去再说吧。”我松开手跟了上去。
金刚炮终于逮着了捉『弄』我的机会,回去之后慢条斯理的吃完早饭又一觉睡到了中午,这才不急不慢的叼着烟坐了下来。
“『阴』曹地府在什么位置?”我一上午早就把该问的问题缕的一清二楚,就等这家伙一一回答了。
“我不知道咋说合适,反正不是在地下。”金刚炮犹豫了半天也找不出合适的词汇来形容。
“你当初是用什么办法看到的?”我无奈的摇了要头。
“摆了个忤地聚『阴』阵,然后使用观气凝神诀。”金刚炮这次回答的干脆利索,忤地诀下面有很多具体阵法,金刚炮说的就是其中一种。
“然后呢?”我急切的追问。
“然后就是凝神真言,凝神真言念完天谴就来了,他们三个接下天谴之后我就现自己周围的景象全变了,”金刚炮伸手『乱』指,“说变就变,太阳没了,紫阳观没了,山也没了,反正平时能看到的东西全没了,身边是另外一种景象,周围雾『蒙』『蒙』的一片,看什么都是模糊的。”
“你能说明白点吗?”我很难理解金刚炮的描述,毕竟身临其境的人不是我。
“我没动,周围的景象变了,”金刚炮急了,提高了嗓『门』。
“你是不是穿越时空回到了从前?”我大胆假设着。
“穿越,你脑子没『毛』病吧?”金刚炮连连摇头。
“那你当时到底看到了什么?”我试图根据他见到的景物推断出他所在的位置。
“山,不长草不长树的山,有的还冒着烟儿,但是我没感觉多热。”金刚炮神情凝重。
“你有没有带回那里面的东西?”我掏出香烟点着了火。
“我压根动不了,连转头都不能,只能向前看。”金刚炮叹了口气,“本来我是想元神出窍进去好好看看的,可又怕出窍了回不来。”
“里面有没有城市,能不能听到声音,你能不能呼吸?”我将自己早已想好的问题连珠炮似的问了出来。
“没看到,没声音,能呼吸。”金刚炮三字一句的作了回答。
“你就没看到点有用的?”我彻底灰心了。
“谁说没有,里面全是黑『色』的魂气,其中有一道五彩的佛光和一道紫『色』灵气,根据灵气形状来看应该是地藏王菩萨和那条谛听。”金刚炮所谓的谛听就是地藏王菩萨身边的那条神兽,金刚炮能喊出它的名字也是因为有了前世的记忆,不然的话他肯定会把谛听说成是狗。
听完金刚炮的叙述我彻底凉了心,根据金刚炮的叙述来看,所谓的『阴』曹地府很可能就是一处与三圣真人居住的紫气福地相类似的四维空间,这个空间与我们生存的这个空间是重叠的,但是两者并不互相产生影响,如果要进入『阴』曹必须采用元神出窍的方法,可是我们的法术并不侧重『精』神淬炼,一旦元神出窍,修为必定大大减弱。最糟糕的是金刚炮还确认了地藏王菩萨的真实存在,我和金刚炮连明惠都打不过,怎么敢再去招惹菩萨?
“别哭丧着脸了,刀山火海兄弟我也陪你走一趟,”金刚炮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打是打不过了,咱俩想个招儿去偷吧。”
“那条谛听是吃素的吗?”我苦笑摇头,我和金刚炮在菩萨面前就象是蚂蚁,一只蚂蚁咬不过大象,再多一只也只不过多个送死的。
“也是,那玩意据说可以坐地听八百,卧耳听三千,咱一下去它肯定能现咱。”金刚炮也否定了自己的主意。
“算了,还得从明惠那先下手,实在不行了我再元神出窍下趟『阴』曹。”我离开座位站了起来。
“你应该说咱。”金刚炮咧嘴笑道。
“咱!”我抬手与金刚炮对了一下拳头,“叫上公羊柱,去青丘。”
第二百二十九章 奔赴青丘
正文]第二百二十九章 奔赴青丘
“你去,我看见那老东西就着急揍他。**”金刚炮摇头推辞,这家伙当初被公羊柱烧掉了眉『毛』,两人不太对付。
“你怎么还抓着那点小事儿不放,公羊柱虽然喜欢折腾,礼数可从来没『乱』,对师『门』也有孝心,”我开导着金刚炮,“老七现在不在,咱不能亏待他的后人。”
“行,带着他烧狐狸『精』去。”金刚炮摇头撇嘴的去了。
“小九,你来看看请柬样品?”金刚炮走后慕容追风拿着几张金质请柬走了过来。
“这么快就做出来了?”我信手接过慕容追风手里的请柬。
“钱可驭鬼。”慕容追风心情甚好,看的出来她对样品还是满意的。
请柬为单页,宽不足三寸,长有七寸左右,做工奇巧,雕琢『精』美,背面为截教祖师太上大道君的自在法像,正面以古人自上而下的书写习惯雕刻着请柬正文,落款是紫阳观第十七代掌教乘风子。
“祖师法像改为鸿钧老祖,包木。”请柬样品有三份,一份包铜,一份包『玉』,一份包木。而我之所以要把祖师法像改为鸿钧老祖是因为鸿钧老祖是阐道截三教的上祖师,用他的法像对阐教和道教的友人也同样尊重。
“大典日期呢?”慕容追风点了点头。
“明年『阴』历双六行吗?”我征求慕容追风的意见。
慕容追风默然点头,双六是三圣真人寿辰,她自然明白我的想法。
“这几张请柬我先带着,剩余的让他们修改一下,附近的可以差遣老七的后人去下请柬,那些重要的『门』派等我和老牛回来,由我们亲自去送。”我将那几张请柬放进了背包。
“你把三师兄的房间布上屏障再走。”慕容追风见我准备起程连忙伸手拉住了我。她的顾虑是有道理的,我从昆仑山寻得的灵物和那些从古城带出的法器全部放在了龙骛风的房间里,还有那把秦国古剑也在那里,难怪慕容追风会不放心。
布好紫气屏障,三人驱车直扑青丘。
青丘在现今的江苏省,距离河南并不远,次日傍晚,三人来到了青丘的外围山脉。
“西南两百里有处紫气屏障,里面有四道人形紫气,两只玄狐,一只黄灵虎,还有一道紫气没有生命气息。”金刚炮侧目远眺。
“应该是七师兄。”我也现了那道紫气屏障。金刚炮恢复记忆以后观气术大为『精』进,不但能够看到屏障里的气息。而且能够观察出变为人形的动物是什么,这一点我就做不到。
“你扯着个脖子有啥用,你能看见啥?”金刚炮转头冲正捏着凝神诀寻找目标的公羊柱说道。这两个人倒是没什么仇怨,不过老是喜欢拌嘴,一路上吵的我头疼。
“那里有只老鸹子。”公羊柱伸手指着远方,转而手指慢慢移动,到最后指向了金刚炮。
“快走吧,进山。”我将干将别于腰间,拿出了那柄白『玉』拂尘。
“老于,老七不像活人哪。”金刚炮凑到我身边小声说道。公羊柱虽然年老体格倒健硕,一马当先的在前面开路。
“他有思维还可以说话,他不是死人。”我摇头否定了金刚炮的推断。
“他当年还给我送过酒呢,我也不希望他死。”金刚炮也是个重情义的人,他前世面壁的时候公羊倚风托我给他带过几罐烧酒,这种小事他还记着。
“去了以后先礼后兵,那个妲媚儿应该是事情的关键。”我回忆起着上次在涂山的那些事情。
“老七也不好『色』啊,怎么会跟狐狸『精』搞在了一起?”金刚炮说老七不好『色』是有根据的,这些个师兄弟除了我之外就属老七家境好,祖上是登州府的大财主,可是他并没有三妻四妾,只有一位夫人在古时大户人家中还是比较少见的。
“你能不能别总喊狐狸『精』?”我不满的瞅了金刚炮一眼,白九妤也是狐狸之身,金刚炮一秆子砸倒一片。
“老于啊,王『艳』佩再好也比不上白九妤,她度了天劫跟人一样了,你就娶了她多好。”金刚炮知道我不满的原因,顺口开导我。
“凡事都有先后,我认识王『艳』佩在前,她就算有什么不是,我也不能喜新厌旧。”我摇头叹气。
“你家可就你一根独苗,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啊。”金刚炮的意思很明显,提醒我要绵延子嗣。
“她等我千年,我就还她一世!”我重重叹气,“白九妤对我的情意等来世再说吧。”
“你是装傻还是真傻,咱们都是重生之人,哪有来世?”金刚炮掏出香烟递给了我。他说的是正确的,我已经重生了一次,这世的阳寿一了,要么进入紫气福地,要么魂入『阴』曹,投胎转世是不可能了。
“走一步算一步吧。”我接过香烟点燃。
“你就磨蹭吧,到时候白九妤跟了别人你就哭去吧,”金刚炮不满的看着我,“我认识你快十年了,我还不了解你。”
“不要再提这件事情了,先干正事。”我扳起了面孔。
金刚炮见我火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不过很快的他就跟公羊柱吵了起来,嫌公羊柱是累赘,连累他不能御气凌空。公羊柱就抱怨金刚炮藏『私』无德,没有长辈的样子。两人吵吵闹闹的倒也令我『阴』郁的心情开朗了许多。
“前面就是河,我看你咋过?”金刚炮幸灾乐祸的指着前方不远处,那里隐约的出现了一条偌大的河流。
“我会游泳。”公羊柱根本不受威胁。
河流不宽,只有不足三丈,不过从北向南倒是绵延的很长,我和金刚炮自然不会让公羊柱下水,本来我是想把公羊柱带过去的,结果没等我开口金刚炮就使用移山诀将公羊柱扔了过去。
“以后别这么干了。”我冲金刚炮摇了摇头,公羊柱只有红『色』灵气,有些玩笑开不得。
“多谢师伯祖!”河对面的公羊柱并不知道金刚炮存心不良,反倒大声吆喝着冲他道谢。
“看见没,他还谢我呢。”金刚炮一脸的坏笑。
“他这个人没有心机,别再欺负他了。”我正『色』说道。
“行,以后不跟他闹了。”金刚炮说完背手迈过了河流。
金刚炮的这个无意识的动作更加令我确信了他已经完全恢复了记忆,因为他施展风行诀时背手迈步的动作正是黄溯风自创的闲庭信步。
跃过河流,人类活动的痕迹就完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交』错的生长在一起的荆棘,荆棘也不知道生长了多少年头,已经干枯的和还在生长着的密密麻麻的堆积在了一起,高有一丈有余,南北看不到尽头,恍若一道天然的围墙。
“师叔祖,里面有恶『性』气息。”公羊柱转头看着我。
“是鳄鱼!”我点了点头。荆棘墙内应该是一处范围颇广的沼泽,里面集居着为数众多的鳄鱼。
“不算太远,我能把你带过去。”金刚炮跃起观察了一下沼泽的范围。公羊柱先前那句‘多谢师伯祖’令他感觉不太好意思了。
公羊柱一见金刚炮肯背他,二话不说就爬上了金刚炮的后背。
“你倒真不客气。”金刚炮嘟囔着背着公羊柱凌空而起向西飞掠,我尾随其后。
掠过鳄鱼所在的沼泽,金刚炮并没有将公羊柱放下来,而是一直背负着他向前疾掠,他实在不愿步行了,两百里的路程如果一直步行没个三天两天是走不完的。
“宁负千斤土,不背半两俗,累死我了。”掠到青丘狐族那处紫气屏障外,金刚炮哼唧着将公羊柱放了下来。
“多谢师伯祖。”公羊柱嬉皮笑脸的冲金刚炮道谢。
“别谢,回去我可不背你了,你谢他去吧。”金刚炮冲我努了努嘴。
“别闹了,先想办法进去吧。”我凝重的看着眼前的这道无形的紫气屏障,屏障明显不是一人所布,气墙足有四重,这就说明是四人先后出手布下的。
“看我的,我有招儿。”金刚炮嘿嘿一笑。
“行,你来。”我满怀信心的注视着金刚炮,现在的他可不是昔日阿『蒙』了。
“紫阳观溯风子,乘风子拜山啦,快出来迎接。”
“草!”
第二百三十章 再忆前尘
正文]第二百三十章 再忆前尘
“这就是你的招儿?”我无奈的看着金刚炮。
“你不是说要先礼后兵吗,先通报一声,免得人家说咱缺了礼数。”金刚炮咧嘴笑道。
“他们听不到的。”我摇头说道。这处紫气屏障覆盖的范围很广,足有百里之遥,有着屏障的遮挡,里面的人自然听不到金刚炮喊这几嗓子。
“管他听不听的到,反正咱是通报了,”金刚炮鼻翼一抖,“我有把握破两道!”
“里面那两道怎么办?”我皱起了眉头。四道紫气屏障有三道是淡紫,最里面那一道是真正的紫气,不问可知是公羊倚风布下的。我和公羊倚风的修为互在伯仲,能不能破他布下的屏障都在两可之间,何况在他布下的屏障外面还有一道淡紫屏障。
“师叔祖,你们在说什么?”公羊柱观察不到这处由四道紫气组成的屏障,在他看来我和金刚炮只是随意的站在了一处树林外围。
“你看前面有什么?”我冲公羊柱笑道。
“不是树林吗?”公羊柱一脸的茫然。
“走两步儿。”金刚炮模仿着当年的一句流行语。
“有什么不对吗?”公羊柱随意向前走了几步,转过了头。
“歪啦,你能走直线吗?”金刚炮掏出香烟坐了下来。
“鬼打墙?”公羊柱又试了几次,每次都会自然的拐弯避开屏障而不自知。不过以我和金刚炮为参照物马上就现了自己走的是弯曲的路线。
“不是鬼打墙,这就是紫气屏障。”我纠正了公羊柱的错误叫法。公羊柱那一支所学的法术并不完整,很多东西他们并不知晓,这也说明公羊倚风当年并没有留下完整的修行法『门』。
“你能不能破三道?”我点上香烟看着金刚炮,四道屏障的外面三道全是淡紫,如果金刚炮能破掉这三道,我应该可以破除公羊倚风布下的那道屏障,毕竟按照五行相克的道理来说,水属灵气与火属灵气相斗应该会占有微弱的优势。
“没把握,”金刚炮面『色』凝重,“就算是分开了也坚持不了多久。”紫气屏障由灵气聚成,聚散无形。所谓的破除就是使用灵气将屏障撑开供人出入,紫气修道者没办法将他人布下的紫气屏障彻底毁坏,如果拥有五彩之气那就是另外一回事儿了。
“休息一天,明天晚上动手。”我卸下背包坐了下来。想来想去自己认识的紫气朋友也只有白九妤一人,可我实在不想让白九妤跟着搀和,白九妤一出手,涂山白狐和青丘玄狐之间的芥蒂又要加深了。
三人简单的吃了点干粮就躺下休息,公羊柱被金刚炮震天的胡噜声惊的不胜其烦,另寻了一处僻静的地方睡觉去了。
“老于,我总感觉老七已经死了。”见公羊柱走远,金刚炮停止鼾声睁开了眼,他根本就没睡着。
“不到最后不要下结论。”我靠着身后的大树坐了起来。其实我早就知道公羊倚风没有呼吸没有心跳,但是我还是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不到黄河心不死,不见棺材不掉泪就是我现在的心情。
“如果进了屏障,他们马上就能现咱们,你上次为了涂山跟他们结了怨,这次咱可得做好心理准备。”金刚炮也翻身坐了起来。俗话说见多识广,这家伙恢复记忆以后虽然仍旧喜欢胡闹,但是考虑问题却周全了不少。
“我只想『弄』清楚七师兄到底是怎么回事,咱不是来打架的。”我本想掏香烟,想了想又忍住了,香烟会令灵气驳杂不纯,平时倒没什么大碍,此刻最好还是不要吸烟,天知道明天会是个什么局面。
“你不想打人家,人家想打你。”金刚炮手捏聚气指诀,“上次你搞的他们灰头土脸,他们能这么算了?”
“黄灵山是截教的分支,与紫阳观有同宗之谊,只要他保持中立,咱们吃不了亏。”我和金刚炮慕容追风在紫气福地里遇到的那个由老虎幻化的黄灵真人就是黄灵山的开山祖师,同样拜于通天教主座下。
“希望里面那只黄灵虎能买咱的帐。”金刚炮长喘了一口粗气。
“我下山以后,山上都生了什么事情?”想到紫气福地我不由得想到了师傅。
“你下山没多长时间师傅就寿终驾鹤,临死前还怪我给他丢了人,到最后也没说把我给放出来。我一直傻乎乎的在后山面壁,”金刚炮一脸的苦笑,“偷颗竹子至于生那么大气吗,咱这些师兄弟谁敢说自己没偷过东西?”
“师傅生气不是因为你偷东西,而是你没偷到被人抓住送了回来。”我出言解释。金刚炮去偷普贤真人脱胎灵竹的时候阐截两教还没有翻脸,金刚炮的恶举令三圣真人颜面大失。
“师傅死前没『交』代下一任掌教是谁,紫『玉』观气令也没留下来,所以掌教的位置就一直空着,那时候大师兄已经被师傅撵出去了,就由二师兄管着这些个师兄弟,”金刚炮微眯双目回忆着往事,“三年之后东海起了『乱』子,二师兄就带着老五,老七,老八赶过去帮忙。结果这一去就没影儿了,连个口讯也没带回来。”
“那时候山上还有谁?”我出言问道。
“废话,还剩下三师兄,追风还有我,”金刚炮说到这里挪动了一下位置转头看着我,“师傅当初跟你和追风说啥了?”
“师傅说的话太多了,你指的是哪一句?”我没明白金刚炮的意思。
“你下山之前的那个晚上都说啥了?”金刚炮提醒我。
“追风没告诉你?”我出口反问。
“她不愿说。”金刚炮不满的哼唧了一声。
“也没说什么,就是师傅现了一封大师兄写给叶傲风的书信,大师兄在信中鼓『惑』他下山一同寻找什么逆天神器,师傅怕他们闯出大祸,就把叶傲风的灵气罩『门』告诉了我和追风。”我回忆起当日的情景不禁倍感唏嘘。三圣真人除了将叶傲风的灵气罩『门』告诉了我和慕容追风之外,还赠送了三颗紫阳凝元丹,并悄悄嘱咐我在关键时候救下马凌风。
“他的罩『门』在哪里?”金刚炮好奇的问道。
“叶傲风的罩『门』在神封。”这里所谓的罩『门』与通俗所说的死『穴』不同,罩『门』指的是灵气自气海散出之后冲击的第一个『穴』道,也是调御灵气施展法术的重『穴』,罩『门』受损不伤『性』命,只损修为。这也是三圣真人慈爱的表现,弟子有再大的不是终究不忍心害其『性』命。
“以后逮着叶傲风,先废了他的灵气修为,让他成个废人。”金刚炮咬牙切齿。
“你知道他用什么办法存活下来的?如果投胎,罩『门』就变了。别说这些了,追风下山以后山上又生了什么事情?”我将话题扯了回来。
“我在追风身上留下了东西,本来是想观察她行踪的,结果却现她使用延灵诀舍弃了本体,我情急之下作法改了自己的命数,让三师兄保管好我的封神『玉』,让他等我投胎以后按照八字时辰把我再找回来,这样我就可以作法将阳寿转给追风,谁知道后来出了那么多事儿,我早就忘了当年的作法步骤,还幸亏师傅给我们平了命数。”金刚炮后怕不已,语带颤音。
“你在追风身上留下了什么东西?”我笑谑的看着金刚炮。
“同心...我就不告诉你,憋死你。”金刚炮话说到一半才改口,他想说的应该是同心『玉』,一种带有情侣气息的挂件。
“你死了以后山上只剩下三哥自己了?”我收回了笑容。
“就他自己了。”金刚炮黯然点头,“三师兄是个好人,没想到被老五给折腾成了那个样子。”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君子所为!”我由衷的感叹。龙骛风被叶傲风锁住天罡气『穴』困于古墓,多年来一直以寒鼠为食,受尽折磨临死前还不忘将封神『玉』吐出来委托我寻找转世之后的黄溯风,如此重诺守信决非一般人所能做到的。
“可惜我白天没有紫气不能五岳寻阳,不然的话我一定把老五那个『混』蛋给揪出来。”金刚炮忿忿的说道。
金刚炮所谓的五岳寻阳是一种将自己的土属灵气通过脚下的土地散出去寻找活人的方法,与五岳借气类似,不过要比五岳借气更霸道。这种法术我虽然也会却从来没用过,一来这也属于逆天范畴,太过凶险。二来我灵气归水,除非目标恰好正在泡澡堂子,否则一点用处都没有。
“有没有别的办法?”我无奈摇头,施展忤地诀和逆天诀的时候可不敢同时使用借气诀,不然目标太大更容易被上天察觉降下天谴。
“可惜暮血被这家伙给『弄』断了,不然的话倒还可以勉强试试。”金刚炮伸手拿过自己的鸣鸿刀。
“你怎么想起它了?”暮血是金刚炮在第一次进昆仑的时候偶然得到的兵器,后来被鸣鸿刀的云鹊刀魂给啄断了。
“那把暮血我上辈子见过,是泰山观星『门』一个牛鼻子拿着的,剑里有五彩神牛血,念了真言就能借五岳的灵气。”金刚炮语气不善,一着急连自己都骂了。
“你跟他动手了?”金刚炮所说的那个牛鼻子肯定不是兕鼠『洞』府里的那个,不过两者肯定有关系。
“那个死道士是个流氓,糟蹋大闺『女』让我给碰上了,就随便教训了他几下。”金刚炮说的兴起,聚气指诀也忘了捏了,伸手夸张的比画着。
“他不会御剑飞行?”我回忆起了兕鼠『洞』府里的那些『春』宫图,看来观星『门』历来都有作风上的问题。
“会,不过没咱的凌空术厉害,追了半宿都没追上我。”金刚炮虽然法术大增,智商却一点没见增长,不自觉的就『露』馅了。
“你随便教训了他几下,他就追了你半宿。这要下手再狠点,他还不追你半年哪?”我笑谑的打趣。
“两点多了,快睡吧。”
第二百三十一章 联手作法
正文]第二百三十一章 联手作法
“生堆火吧,有点冷。”我合衣躺下。
“就知道支使我。”金刚炮哼唧着站起来四处寻找枯枝。此时虽然是夏天,但是凌晨的气温还是很低的,我和金刚炮为了应对晚上的意外情况都不舍得『浪』费灵气护体驱寒。
篝火很快就燃了起来,金刚炮坐回火堆旁重新捏起了聚气诀。今天晚上他要连破三道紫气屏障,所以必须将状态调整到颠峰。
一天无话,又是晚上。
“屏障一旦打开,你先过。”我看了看已经收拾停当的公羊柱。
公羊柱重重点了点头,他也知道我和金刚炮要撑开这四道紫气屏障极其勉强。
“开始吧。”我离地凌空悬停在了金刚炮的上空,他五行属土站在地面上有利于他凝气作法,而我五行属水,站在什么位置都无所谓。
“紫气通天,御气凝神!”金刚炮将灵气『逼』至双臂,大喊一声将夹带着浓烈紫气的双手探入了那处紫气屏障。
“破!”
“破!”
伴随着两声怒喝,屏障外围的两道淡紫灵气瞬时被他给生生豁开了一道三尺见方的缺口。不过他延出的灵气在触及第三道屏障时遇到了阻碍,正所他先前所说,破两道轻松,破三道勉强。
“还不给老子死开”金刚炮鼻翼疾抖牛眼圆睁又是一声怒吼,堪堪将第三道屏障撑了开来,不过由于灵气受阻所以第三道屏障只撑开了一尺宽窄,而这已经是他的极限了,脸上的表情开始扭曲,汗水疯狂的冒了出来。
“破!”见到金刚炮情势危急,我将助长灵气的口诀也省略掉了,直接将紫气『逼』出去撑开了最里面的那道屏障。
屏障一破里面的景物顿时产生了变化,早已等候在旁的公羊柱二话不说就侧身冲了过去。
“快进来,老七知道咱们来了。”我运转灵气快跟入,转身重新将屏障撑开时只感觉最里面这道屏障的灵气正在加厚,不问可知肯定是公羊倚风现了我们的气息,正在御气关闭屏障。
“哈!”金刚炮抬头又是一声怒吼,与此同时收回撑着屏障的灵气快疾掠赶在屏障合拢前冲了进来。
见金刚炮也掠了进来,我快的收回灵气扶住了他。
屏障内是一片相当开阔的平原,树木稀少,也没见有什么动物,不过倒是有不少农田,田间的谷物长的很是稀疏,耕种的人明显的不擅此道。农田西侧是一座古时的城池,里面聚集了大量有着灵气修为的异类,城北和城西是大片的森林,那里面倒是有不少野生动物。
“老于,他们过来了。”金刚炮抬手西指,城池方位有两道紫『色』灵气正向我们所在的方位飞掠过来,通过气息来看应该是公羊倚风和妲媚儿。
“通天座下紫阳观掌教乘风子并师兄溯风子,携弟子公羊柱敬拜仙山!”我引气高唱正式拜山。我这一嗓子是凝着紫气出的,虽然不敢说声传百里,传出个二三十里问题不大,在如此寂静的夜晚,估计整个青丘都知道我们的到来。
古时拜山是有讲究的,为了表示对主人的尊重,客人要喊出自己的身份以及随同人员的人数,目的是让主人有心理准备,以便备茶待客。如果不请自到还应该说明来意,这一点让我省略了。
“你感觉他们会给咱准备茶水点心吗?”金刚炮看着疾掠而近的两道人影,探手抓出了鸣鸿刀。
“收回兵器,我来应付。”我冲金刚炮使了个眼『色』,转身冲一脸紧张的公羊柱点了点头。
先前的两道气息由于距离的缩短已经成了两道人影,看身法和衣着正是公羊倚风和青丘族长妲媚儿。
公羊倚风和妲媚儿转瞬即至,在距我和金刚炮所处的位置百步之外停了下来,虽然人停住了,妲媚儿身上胭脂水粉的香气却随风飘了过来,令我和金刚炮心神微『荡』。
“于掌教破我护山阵法,深夜来访所为何事啊?”妲媚儿侧目扬眉。她先前就知道我的姓氏,以掌教相称说明她听到了我刚才的拜山呼声。
“妲族长千万不要误会,贫道此行绝无恶意,擅闯仙山实乃无奈之举,万望白族长海涵。”我冲妲媚儿稽为礼。三人之中只有我身穿道袍,公羊柱穿着一身唐装,金刚炮则穿着一套休闲。
“于掌教何需如此谦逊,既然来了就不要藏着掖着了,把白家妹子叫进来吧。”妲媚儿格格笑道。由于有着紫气屏障的遮挡,妲媚儿观察不到屏障外的情况,所以她想当然的认为我是来替白九妤找场子报仇的。
“贫道此行与涂山一族没有半点关联,亦无从人在外等候。”为了避免不必要的误会,我急忙出口解释。
“于掌教道法高玄于斯?”妲媚儿再次转过了头,她以为是我一人破了那四道紫气屏障。
“汗颜,贫道兄弟二人擅入仙山实属不敬,妲族长切末怪罪。”我出言解释,间接的向她说明屏障不是我一个人破的。
妲媚儿听完我的话,盯着公羊柱端详了半晌,看来她把公羊柱当成了我的师兄。
我刚想出言介绍,一转身却现金刚炮目瞪口呆的盯着妲媚儿,两个眼珠子直勾勾的,就差伸着舌头流哈喇子了。
“你在搞什么?”我假借咳嗽提醒金刚炮,这家伙什么都好,就是一看见漂亮姑娘就两眼直,上辈子他可没这『毛』病。
金刚炮听到我的咳嗽急忙抬头上望做无辜状。
“这位是贫道的四师兄溯风子,这位是贫道七师兄公羊倚风的后人公羊柱。”我抬手冲妲媚儿做了介绍,之所以要强调公羊柱的身份是为了试探她们二人的反应。
“于掌教,你入我青丘到底所为何事?”妲媚儿不耐烦的摆了摆手。
“尊夫乃贫道师兄,先前相遇竟然茫然不识,贫道便为求证此事而来。”我也不愿跟她兜圈子了,直接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夫君,你可识的他们?”妲媚儿没接我的话茬,转身冲一直站在旁边没有动作的公羊倚风开了口。
听到妲媚儿的话,公羊倚风缓缓摇头。
“于掌教,你们认错人了,青丘卑寒,不便接迎。”妲媚儿抬手送客。紫气屏障进难退易,要想出去不需再行做法。
“妲族长今日不给贫道一个满意的答复,此事恐怕不易了解。”我沉下了面孔。妲媚儿明明知道公羊倚风的真实身份却推委不认,这其中肯定有蹊跷。如果公羊倚风自愿留在她身边也就罢了。可是看现在这个情况公羊倚风很可能是被她们给控制了,如果真的是这样我自然不会袖手旁观。
“于掌教想要与青丘为敌?”妲媚儿秀眉微竖。
“贫道此行只为追查真相,如果七师兄自愿留在青丘,贫道自当离去,”我伸手指着身穿金黄道袍脸带面具的公羊倚风,“如果有宵小之流以末微小技加害贫道同『门』,贫道兄弟二人必定移山平古城,驭雷灭青丘!”
“话已至此,于掌教不防一试!”妲媚儿根本无惧我的恐吓,冷哼一声拂袖而返,公羊倚风尾随而去。
“老七,你倒是说句话啊。”金刚炮见公羊倚风转身离去,忍不住要上前阻拦。
“没用的,他要是还记得咱们当初就不会戳出我两条肋骨。”我伸手拦住了金刚炮。
“师叔祖,那个人真的是我的太祖?”一旁的公羊柱凑了过来。
“是。”我苦笑点头。
“他为什么不认我们?”公羊柱并不知道公羊倚风的具体情况。
“我也不清楚,咱们过来就是为了搞清楚这件事情。”我出言解释。
“老于,现在咋办,”金刚炮伸手上指,“你不会真想端老窝杀狐狸吧?”
“你不舍得那个大美人?”我没好气的回了一句,这家伙刚才垂涎三尺的模样令我大为恼火。
“草,看看又不犯法,真的下手谁管她好看不好看。”金刚炮连连摇头。
“看来这件事情很难和平解决了,先给他们个下马威再说。”我『抽』出干将面『色』『阴』冷。青丘一方有四道紫气,真的动手我和金刚炮不见得有便宜赚,但是众多的狐子狐孙是他们的后顾之忧,也是他们的软肋,他们不可能放任族人惨遭杀戮,所以最怕起战事的应该是他们。
“你来吧,我给你护法。”金刚炮拿出鸣鸿刀冲公羊柱摆了摆手,示意他拉开距离。
“不用护法,”妲媚儿的强硬态势令我心中充满了怒气,“咱们一起作法,招两道!”
第二百三十二章 驭雷施威
正文]第二百三十二章 驭雷施威
“告知凌宵,妖孽祟世,事清原明,雷公诛邪,陈文『玉』领命,太上大道君急急如律令。”我与金刚炮生平头一次同时施展御气驭雷诀。
有着充盈的灵气和绝世神兵之助,片刻之间天际就传来了滚滚雷鸣。震耳的雷鸣之声令我和金刚炮热血上涌,豪情顿生。当今世上能够动辄招引天雷除魔伏妖的道『门』中人已经不多了,二人一起作法产生的天地异动又岂是常人可以为之,我们二人此刻的道法修为虽不敢妄称术逆乾坤,却也担的上一句登峰造极。
“东南归你,西北归我,先不要去碰那座城池。”我冲带着询问眼神看着我的金刚炮喊道。之所以让他负责东南是因为东南为开阔的平原地带,生灵较少。而西北则为密林,天雷降下将会击杀大量野兽之属,虽然不折阳寿却大伤『阴』德,这种事情还是我来做比较妥当。
“驭雷于天。”金刚炮仰头怒吼,他今世头一次施展驭雷诀情绪相当高昂。其实也难怪他会『激』动,任何人有着掌握他人生死的能力,情绪也不会平和。
“夷『荡』百川。”我伴声长啸,与此同时控制着已经成形的雷霆之威击向北侧旷野,天雷无惧阻碍,无视那几道紫气屏障直接将城外的地面劈出了一处长宽数十米的巨坑。
金刚炮见我动了手也不再犹豫,挥舞着鸣鸿刀驾驭天雷袭向南侧旷野,鸣鸿刀刀魂暴虐,祭下的天雷威力更加巨大,待得尘埃散去地面上留下的坑『洞』足有百步之数。
二人散出的灵气越来越浓烈,天雷落下的频率也越来越急,每道雷鸣过后,地面上就会出现一处诺大的深坑,片刻过后城池四周已然密密麻麻的布满了大小不一的深坑,而城中的那几位紫气高手却始终没有出手承接抵御。
“一不做,二不休。”我心中恶念顿生,反正今天这梁子是结下了,也就无所谓多一巴掌少一脚了。想到此处自己延出灵气控制着轰鸣的天雷移到了古城上空,一道凛冽的雷光劈向了城墙。
“你要来真的?”金刚炮见我控制的天雷改变了劈击目标,转头疑『惑』的看着我。
听到金刚炮的话我并没有马上给予回答,直待天雷被城中的一道紫气拦截并转移了出来才冷笑着开了口,“不要从外面折腾了,直接轰城。”
“合适吗?”金刚炮皱起了眉头。城中除了四道紫气之外还有大量的狐群,如果驾驭天雷轰击城池将会令大量的狐狸丧命,这也有违我们的初衷。
“放心好了,那四个人会出手的。”我冲金刚炮重重点头,不管在什么时候实力永远是第一位的,先在法术上分出个高下,接下来的问题就容易的多了。
“那我可就放手干了。”金刚炮咧嘴一笑,转而驾驭着天雷移向了城池上空,夹带着浓烈灵气的鸣鸿刀冲天一晃,催出一道凛冽的雷光笔直的击向了城中气息密集处。
雷光尚未完全落于地面就由两道紫气共同出手承接并转移了出去,不过二人明显修为不足,天雷并未完全被移开城池,而是在南侧城墙上炸出了一道巨大的豁口。
见到金刚炮选择的轰击目标竟然是狐群我不禁暗自担心,这家伙不知轻重,很难分清什么该轰什么不该轰,不过此刻也容不得自己分心给他详加解释,只好施展凌空术跃至半空冲他高喊,“凌空,攻击城中建筑!”
金刚炮闻言如法炮制的跃到了我的左侧,高度的增高令我们二人可以遥远的观察到城中隐约出现的建筑,二人便以城中建筑为目标催驭着天雷予以轰击。
“老于,他们想跟咱们拼灵气!”金刚炮放缓了频率转头大喊。他催下的天雷被城中的两道紫气一一接下转移了出来,驾驭天雷大耗灵气,承接天雷也是如此,这么耗下去的确会出现间接比拼灵气的局面。
“宁肯自伤三千,也要杀敌八百。”我冷哼出声。驾驭天雷耗损的灵气要比承接天雷多的多,不过就算如此我也有七成把握在我和金刚炮灵气枯竭之前把他们几个先累趴下。
二人疯狂的催驭着天雷急剧下落,城中四人有两人联手抵御着金刚炮,而公羊倚风则无一遗漏的接下了我催下的天雷,其中一道紫气却迟迟未曾出手。
“那个没动手的是谁?”我『抽』空向金刚炮大声问。紫气动物幻『成』人形以后我分辨不出它们的真实本体,但是金刚炮可以。
“黄灵虎。”金刚炮趁天雷聚势的空档眯了一下双目。
“这么下去咱俩真要闯大祸了。”我眉头大皱。我驭使的天雷每一次都被公羊倚风移到了城外,而金刚炮落下的天雷那两道淡紫灵气却接的极为勉强,承接下来之后也无法准确控制移动的方位,所以有好几次都误伤了城中的狐群。
“那咋办?”金刚炮早就现了城中狐群的死伤却想不出合适的应对办法。天雷不损阳寿那是相对而言,就像当年诸葛孔明火烧藤甲兵一样,阵法也不损阳寿,可是死的人多了照样会缩短施术者的寿命。
“你继续施法,我去杀了那个妲媚儿!”我错指散法怒声喝道。青丘一族宁肯冒着被天雷诛灭狐群的风险与我们斗法都不放公羊倚风与我们同去,这其中绝对有蹊跷。再者自己当日被公羊倚风戳出两根肋骨也是因为那个妲媚儿的唆使挑拨,截教中人有仇必报,这笔帐算在她头上不算冤枉了她。
“我早就想过去杀了那个『骚』娘们,老七很可能是被她控制的。”金刚炮点头大喊。
我运转气息落回地面,略作喘息便抓着干将捏起了风行诀。
“师叔祖,我跟你一起去。”公羊柱从不远处跃了过来。
“你留在这里。”我冲公羊柱摇了摇头。他虽然出于好意,奈何本身灵气修为低下根本就不是那些紫气修道者的对手。别说他只有区区红『色』灵气,就算那些有着深蓝『色』灵气的狐狸也不敢在紫气斗法中『插』上一脚,这不是以多取胜的时候,一万条鲤鱼也不是一条游龙的对手!
本来还想多说几句安慰一下公羊柱,但是看到上空的金刚炮额头见汗动作渐缓也就不敢多加犹豫,捏着风行诀凌空向古城掠去。
原来的农田空旷处此刻已经跟月球表面有的一拼了,到处布满了巨大的坑『洞』,别说谷苗了,连几颗数抱粗细的树木也已经被天雷劈击的没了踪影,远处的城墙上也出现了数处坍塌。
“老七出城了。”我没掠出多远,身后的金刚炮就高声提醒我。
此刻我自然不会有多余的动作,虽然听到了金刚炮的喊声也没有给予回应,只是一味的催御着灵气向前疾掠。
虽然自己此刻与城池还有不短的距离,但是公羊倚风的风行诀还是转瞬即至。此次动手更不会再有什么规矩可言,因而公羊倚风远远的就幻出了火矛以灵气催使着向我刺了过来。
关键时候自己兵行险着,加快度迎向了那支火焰长矛,直待的鼻翼感受到了矛尖出的阵阵热『浪』才侧身避过,继续向前飞掠。
我实在不愿再与公羊倚风缠斗了,我念及同『门』之谊始终不想伤害他,他却处处想置我于死地,这样的争斗打到最后吃亏的也是我。之所以冒险行事也是为了争取一点时间去搏杀妲媚儿,当年的九大弟子除了齐御风的的云游千里和慕容追风的袖舞青风之外,其他的几位师兄弟在风行诀上的造诣都差不多,我只需占了先机,公羊倚风绝对追不上我。
避开公羊倚风的火矛之后,自己运转灵气将风行诀『逼』到了极至,风驰电掣般的冲到城池外,微一侧目便根据城内的气息找到了两道淡紫灵气的所在,脚踏城头猛一借力,快的冲正在抵御天雷的二人冲了过去。而此刻公羊倚风也已在城墙外落下借力再次跃起,自己略一估算感觉应该已经拉下了公羊倚风半个起落,这短短的十几秒钟将是我击杀妲媚儿的唯一机会,如果一击不果,待得公羊倚风赶至将我缠住,我势必陷入重围,以一敌三我自问毫无胜算。
虽然妲媚儿和另一道淡紫灵气承接下了大部分的天雷,城中房屋之属也没有倒伏多少,但是城池之中还是『乱』成了一锅粥,大批狐狸之属嘶叫奔逃,场面已经不受控制了,不过自己此刻并不关心城中生灵的伤亡情况,当务之急是要斩杀妲媚儿。
金刚炮肯定现了我已经靠近了目标,快的催御着灵气『逼』的天雷连连下落。他这么做是正确的,天雷不追紫劫,自然不会误伤我,只能令妲媚儿和另外一人应对的更加疲惫慌『乱』。
近了。
更近了。
待得自己隐约现并肩站于房顶的两道人影时,便将风行诀放缓了下来,转而将灵气『逼』入已经后撤聚势的干将剑锋,受到灵气的猛烈催『逼』,干将剑身之上快的浮现出了剑魄睚眦的影象,这是干将威力挥到极限才会出现的情况,剑魄一出我就有了一击必杀的把握。
“妲媚儿,看剑!”我快的冲过一团被天雷轰击出的尘土,两道人影出现在了眼前。
意外总是出现的那么意外!
听到自己的叫喊,屋顶的二人双双回头,面『露』惊恐,显然她们对我的突然出现感到了意外,不过我却比她们更加的意外,屋顶上的两人眉眼衣着竟然一模一样,甚至连惊恐的神情都毫无二致。
怎么有两个妲媚儿?
第二百三十三章 身外分身
正文]第二百三十三章 身外分身
虽然自己对突如其来的意外感到惊讶,但是兵行险着争取来的少许时间也根本也容不得自己有所停顿,脑海里瞬时浮现出了汉『奸』头子汪『精』卫的那句‘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心中杀念已起,手中干将便携着凛冽狂暴的灵气斩向了左侧的那个妲媚儿。
电光火石之间哪里还容得妲媚儿使用灵气护体,干将顿时穿颈而过,妲媚儿一声娇呼身异处。
“怎么没有血?”其中一个妲媚儿被斩杀之后尸身跌落屋下,奇怪的是竟然没有一丝血迹,我正暗自疑『惑』,尾随而至的公羊倚风已经驾御着火矛刺着过来,我再想回剑砍杀另外一个妲媚儿已然来不及了。
百忙之中自己来不及低头细看,倒转干将回身硬接着公羊倚风一矛,火矛中的炙热高温自剑身快的传了过来,烫得我几乎将干将脱手,灵气不由得一散,剑魄顿时消弭于无形。
“他竟敢毁了我的分身,杀了他!”瘫倒于屋顶的妲媚儿指着我歇斯底里的叫喊着。
本来自己还暗自疑『惑』为什么会出现两个妲媚儿,听到妲媚儿的喊声自己才知道自己刚才斩杀的竟然是她的分身,怪不得两人会如此酷似。可惜自己的运气始终不太好,如果刚才那一剑斩杀的是妲媚儿本体的话,现在已经结束战事了,不过尽管如此妲媚儿也受创不小,委靡的瘫倒在了一侧,口角隐约出现了丝丝血迹。
分身这个东西历来有之,我们紫阳观的御气幻形诀就归于此类,不过我们只能幻化出一只虚影『迷』『惑』敌人,根本分不出可以同时战斗的假身。妲媚儿的分身之术虽然只是幻术的一种,但是却可以化出实体出手承接天雷,这与太上老君的一气化三清已有七分神似了。
公羊倚风听到妲媚儿的呼喊,左手开合之间将右手所持火矛一分为二,左右双手各持其一快的袭向我的周身要害。
火属灵气历来属于最难驾御的灵气,需要天生火命才可以掌控这种法术,公羊柱能烧掉比他修为高出不少的金刚炮的眉『毛』就足以说明火属灵气在实战中的诡异和不可预测。我和公羊倚风修为互在伯仲,本来可施展水盾克制他的火矛,可是在闪身躲避时『抽』空搜寻却现最近的一口水井离我也有两里只遥,还真应了那句远水不救近火的古语了。
公羊倚风此刻将御火之术挥到了极限,火矛可硬可软忽伸忽缩,攻击的目标更是飘忽不定,有时明明是刺向我的『胸』口,待得我『抽』身闪避时却现火苗已经烧向了面孔,几个回合下来自己已经被火矛扫中了数次,好在有着紫气护体和无惧火焰的道袍阻挡,不然自己此刻已然浑身着火了。
尽管如此自己还是叫苦不迭,因为自己贴身穿着的衣物受到高温的熏烤已经开始粘,烫的自己龇牙咧嘴,心中暗暗誓以后买衣服只买纯棉的。不过此刻自然不是思考穿什么衣服的时候,自己头顶的冠簪也已经变热了,如果冠簪有损我又将变成聋子,这种事情我可万万不能让它生,因而宁肯多挨几下也要避开头顶部位。
语言描述永远显得那么缓慢,事实上诸多事情也只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好在妲媚儿分身被毁受创颇重,不能与公羊倚风联手围攻我,不然的话此刻自己早已凶多吉少了。
“老七,看看我的土盾咋样?”关键时候金刚炮终于赶了过来,从下方双手移过了一处房屋的墙壁挡在了我和公羊倚风之间。
“你妈的,再不来我就被他烤熟了。”我高声叫骂着离开了战团,捏着风行诀直接冲远处的水井掠了过去。
妲媚儿早就知道我擅长御水,因而水井已经被巨大的石板盖了起来,周围有几只幻化出人形的蓝气狐狸守护,不过这些在我看来都不是问题,快的将几只狐狸甩出去移开石板使用移山诀引出井水给自己浇了痛快,转而使用灵气裹住大团井水冲了回来。
“快浇我,快浇我。”金刚炮的土盾根本就挡不住公羊倚风的火矛,几个穿刺就被人破了法术,此刻正挥舞着鸣鸿刀硬接公羊倚风的火矛。不过他的运气比我还坏,衣摆已经冒烟着火,见我带着井水回来急忙冲我高喊让我帮他灭火。
“那里有井。”我带回来的这团井水是为了凝成水盾抵御公羊倚风火矛的,如果给金刚炮灭了火,两人又要被公羊倚风追的落荒而逃了。
“草!”金刚炮见我将井水凝为水盾接住了公羊倚风,急忙扔掉鸣鸿刀拍打着身上的火苗冲水井冲了过去。
“把你的刀拿上。”我冲金刚炮高喊。
“烫手!”金刚炮头都没回的冲向了水井,我和公羊倚风先前曾经『交』过手,知道他的厉害。而金刚炮不管前生还是今世都没怎么跟公羊倚风有所接触,以鸣鸿刀硬接火矛令鸣鸿刀高温难耐,如果不是有着紫气阻隔,此刻早被烫掉皮肤了。
使用水盾抵住火矛顿时令自己情势有所好转,不管公羊倚风如何变化进攻招势自己都会以水盾相迎,天地万物相生相克的道理恒古不变,水就是火的客星。
连续接了公羊倚风数招始终不见金刚炮回返,转头一看却现金刚炮没了踪影,而先前被我移开的那张盖着水井的石板已经被几只狐狸搬回了原处,而且还在快的搬运其他重物封堵井口。
高手对决根本容不得自己分心,堪堪抵住公羊倚风自下而上的刺过来的火矛之后再也不敢分神了。
又与公羊倚风走了数招儿仍不见金刚炮回返,这才感觉到事情的异常,眯起双目略一环视却现金刚炮的气息出现在了水井下方,而守护水井的几个狐狸仍旧在往石扳上加盖着重物。
“这个笨蛋!”看到这一切我算是明白了。金刚炮被火烧的急了没有耐『性』使用移山诀引出井水,而是直接跳了进去,被守护水井的狐狸们现并堵在了里面。金刚炮法术再高也不能在没有借力的情况下施展移山诀或者风行诀冲出水井,再者他还没有携带鸣鸿刀,这下可好,又成鳖了。
金刚炮永远是金刚炮,这家伙成不了黄溯风,办事的卤莽与不计后果是他的本『性』,我在心中将金刚炮臭骂了一番遍开始思考策略,妲媚儿由于分身被毁本体受创颇重,只能躺那哼唧,我和公羊倚风胶着在一起很难在短时间内分出胜负,金刚炮被堵在了井下肯定是钻不来了,青丘一族里的那只黄灵虎一直呆在城池北侧的一处房屋里也始终没有『露』面,公羊柱,对了,我这边还有公羊柱。
想到此处自己快的挡住公羊倚风的左右双矛,分神开始寻找他的气息,结果却在我和公羊倚风不远处的一间倒塌的房屋后现了鬼头鬼脑的公羊柱。
“别愣着,放火烧死房顶上那个狐狸『精』。”我转头冲公羊柱大喊。痛打落水狗的事情在关键的时候也要做一做了,妲媚儿的那道分身很可能与她的本命魂魄有所联系,分身的死亡令得她元神大伤行动艰难,不然的话以公羊柱的那点修为绝对不是她的对手。
“好!”公羊柱高声回应。由于自己要凝神与公羊倚风斗法,因而并没有过分留意公羊柱的动作,不过片刻之后身后就传来了火焰的温度,看样子公羊柱已经开始放火了。
公羊倚风也注意到了妲媚儿所处的房屋已经着火,数次想要『抽』身相救都被我阻拦了下来,金刚炮在水井中一时半会儿还没什么危险,相较之下妲媚儿的情形就危险的多了,只要我拖住了公羊倚风,不消片刻妲媚儿就要被烧成烤鸭,只要她一死,公羊倚风就有可能摆脱她的控制。
公羊倚风情急之下加快了攻击度,嘶哑的嗓音出阵阵的怒吼。就在此时意想不到的事情生了,公羊倚风无视我攻到『胸』前的水盾,快的将左手的火矛冲公羊柱抛掷了过去,就在我的水盾将公羊倚风震飞的同时身后传来了一声凄厉的惨叫。
“你真疯了。”我冲倒跌而出的公羊倚风高声怒骂,转而回头观望公羊柱。
本来自己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去应对即将出现的血腥场面,谁知一回头却现公羊柱目瞪口呆的抓着火捻子斜视着身侧,而他旁边此刻正躺着一具手拿开山刀『胸』口已经被火矛『洞』穿的中年壮汉的尸体,这个狐狸幻化的中年汉子我先前曾经见到过,正是在涂山被黑三常戏『弄』的颜面扫地的胡颠倒。
看到此处自己终于明白了事情并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样,公羊倚风之所以拼着挨我一记水盾也要将火矛抛掷出来,为的是杀掉偷袭公羊柱的胡颠倒,这就是说,公羊倚风在保护公羊柱。
公羊倚风为什么要这么做?
第二百三十四章 巨额赔偿
正文]第二百三十四章 巨额赔偿
“太祖在上,公羊柱叩礼敬拜。”公羊柱终于反应了过来,冲落于妲媚儿身侧的公羊倚风叩拜行礼。
公羊倚风快的将妲媚儿所处房屋的火焰挥灭,这才转过头,面无表情的看着我和公羊柱。
“夫君,杀了那个放火的老者。”妲媚儿先前几乎被火焰烧到,自然恼怒于心。
公羊倚风这次并没有听从妲媚儿的话,而是双目大睁看着公羊柱,片刻之后终于重重的摇了摇头。
“夫君,你还在等什么?”妲媚儿见到公羊倚风没有听从自己的吩咐,脸上『露』出了疑『惑』的神情。
“子嗣不可杀!”一直没有开口的公羊倚风终于嘶哑着开了口。
公羊倚风的这句话犹如古井落石般的在我和妲媚儿心中『荡』起了巨大的涟漪,妲媚儿心中所想我自然无从猜测,但是从她惊讶的神情之中可以看出她内心的震惊。相较之下我的心情就比妲媚儿复杂的多了,观气术里的观气寻宗之法公羊倚风自然也会,血缘关系很容易辨认,尤其是男『性』子孙更是容易辨别,公羊倚风能够认出公羊柱说明他仍有思维,这是其一。其二是公羊倚风能够拒绝妲媚儿的指示说明他并没有被妲媚儿控制,不然的话他不可能有选择的余地。这也间接表明他之所以留在妲媚儿身边很可能是出于自愿。
“妲族长,趁贫道还未酿出滔天大祸,就此收手如何?”我见情形并非如我先前所想,公羊倚风也没有受其『操』控,急忙冲妲媚儿提出了和解的请求。
妲媚儿甩开公羊倚风试图搀扶她的双手挣扎着站了起来,美目凝霜娇面带雪,冷视着我并没有说话。
“妲族长,尊夫的确是贫道师兄,与贫道有三十余载同『门』之谊,贫道关心则『乱』这才出此下策,”我将水盾挥散稽为礼,“只要妲族长能将前因后果告知贫道,贫道自当尊重师兄自己的选择,是走是留全凭他一己言辞。”
由于自己有错在先,此刻自然要施礼道歉。不过妲媚儿却并没有凭我这几句话而消除敌意,其实也难怪她不肯善罢甘休,我这先兵后礼的举动换谁看来都无异于打一巴掌塞颗枣儿,凡是有点骨气的人都不会买帐。
“只要妲族长将贫道师兄的情况如实相告,贫道将会对今日青丘之噩予以弥补偿还。”我见妲媚儿不为所动,急忙又补充了一句。
“毁我千载苦修的元神分身,不知于掌教想作何补偿?”妲媚儿神『色』依然『阴』冷,身形微晃,公羊倚风急忙出手搀扶住了她,妲媚儿这次没有挣脱,不过却不满的看了一眼公羊倚风,看来公羊倚风先前没有唯命是从令她心生芥蒂。
听到妲媚儿的话我心中喜忧参半,喜的是她既然提出了条件就表示有了回环的余地,忧的是元神分身对妲媚儿太过重要,一般的补偿根本就打动不了她。犹豫了片刻最终想起了那颗往生杏核,妲媚儿是异类修道,突破紫气以后很难到达紫气颠峰,这颗杏核对她肯定会大有用处。
“分身之术贫道不甚详解,亦不知有无复原之术,”我略一停顿,“如若妲族长以实相告,贫道当以黄金千两,上古通灵法器十件,树生虫草百两,往生杏核一枚相赠!”
送礼的原则是自己不心痛别人不心动,就算如此等到自己说完赔偿条件时也心疼的暗暗皱眉,黄金是最垃圾的,可以用货币兑换,古城里的法器一共带回来了不足五十件,件件珍品,这一下子就得送出十件。自己当年苦寻的虫草与普通虫子有所不同,乃是生长在倒伏的活树上的,汲取的养分都是木属养分,虽不能令人年轻永驻却可以大大延缓人体的衰老度。最后的这颗往生杏核更是修道禽兽梦寐以求的珍品,所有的这些加在一起别说补偿了,就算算再造一处城池也够了。
“一言为定,于掌教请稍候!”妲媚儿本来愤恨的神情随着我一项一项说出的赔付条件逐渐多云转晴,待我说完便迅同意了我的条件。转而在公羊倚风耳旁轻声说了句什么,后者将其抱起施展风行诀冲城中的大殿掠了过去。
这个妲媚儿虽是『女』身,平日里显得风『骚』娇媚,但是不愧为一族之长,在关键时候能够分清形势一锤定音。她早已看出今日之争打到最后她们青丘必定是败多胜少,再者我提出的条件也的确太过优厚,人活一世草木一秋,修行佛法的高僧可以无限轮回,而修行道术的道士却只能投胎一次,在这种情况下往生杏核就显得更加珍贵了,有了它就可以令自己的魂魄永生不死,换谁都难以抗拒这巨大的『诱』『惑』。
片刻之后城中大殿就传来了一阵沉重的鼓声,本来四散的狐群纷纷走出躲藏之地快的冲大殿围拢了过去。
“师叔祖,他们要干什么?”公羊柱何曾见过这种惊天动地的斗法较量,时至此刻还浑身抖语带颤音。
“估计是开个会研究研究。”我迫不及待的从公羊柱身后的背包里掏出香烟点着。
“那个『女』的不是答应了吗,还开什么会?”公羊柱担心再生变故,心里很不踏实。
“民主集中,走个形式。”一天一夜没『抽』烟了,头一口有点呛人。
“他们会放太祖走吗?”公羊柱感念公羊倚风在关键时刻救了他的『性』命,愈加的关心起了公羊倚风的安危。
“现在不是他们放不放的问题,而是你太祖跟不跟咱回去的问题。”我叼着香烟猛吸几口,目光偶然触及地面上的鸣鸿刀,这才想起金刚炮还在井下呆着。
施展移山诀移开井口压着的层层重物,金刚炮快的自井下蹿了上来。
“***。”金刚炮一上来就抓过我手里提着的鸣鸿刀环视左右寻找目标,这家伙浑身上下被公羊倚风烧的班驳不堪,现在还成了落汤『鸡』,形象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别找了,和解了。”我伸手拉住了金刚炮。公羊柱则快的从背包中拿出『毛』巾递给了他。
“和什么解,谁说和解?”金刚炮拿过『毛』巾擦拭着头脸上的水滴。
“我提出来的,”我递过一颗香烟帮他点燃,然后一五一十的将他在井下的这段时间生的事情和他说了一遍。
“我草,你打我一顿吧,东西给我。”金刚炮一听我拿出了这么大的手笔,心疼的直咧嘴。
“只要咱俩想要,多少钱咱都能搞到手。”我安慰着金刚炮,内心里也隐约感觉自己出手有点太阔绰了,不过话既然说了出来那是绝对不能更改的了。
“法器贵啊,哪一个不是上千万,”金刚炮连连摇头,“回去把那些和尚的东西给送过来,道士用的一个不给。”
“到时候再说吧。”我连连摇头,答应了人家的事情就必须不打折扣的完成,如果给青丘送些木鱼禅杖过来似乎有点说不过去。
“老七认识他也应该记得咱啊。”金刚炮转头看着公羊柱。
“那不一定。”我皱起了眉头。公羊倚风之所以保护公羊柱很可能是因为两者之间有血缘关系,血脉这个东西分量太重,远比友情之类的其他关系要牢固绵长。
“老七到底出了啥事儿?”金刚炮手上的水珠打湿了过滤嘴,他顺手扔掉又跟我要了一颗。
“不知道,一会儿就知道了。”我实在不敢自以为是了,自己的几次猜测都不正确令自信大打折扣。
金刚炮还想说什么,城中大殿方向传来的众人呼喊声打断了他,“青丘玄狐一族恭迎紫阳观掌教于真人。”
“怎么这么客气?”公羊柱也略有见识,听出了迎客词中的极高礼遇,担心青丘一族居心不良。
“草,谁要给我那么一大堆东西,我能下山把他背上去。”金刚炮扔掉香烟提着鸣鸿刀走了过去。
“走吧,”我转头看了一眼公羊柱,“很快咱就知道你太祖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第二百三十五章 十二地煞
正文]第二百三十五章 十二地煞
三人行至位于城池正中的青丘大殿时妲媚儿已率族人左右迎候了,她分身被破元气大伤此刻便由公羊倚风搀扶着。**
青丘一族繁衍多年,所居城池和议事大殿较涂山一族要宏伟不少,进得大殿现殿北耸立着一尊诺大的九尾玄狐『玉』雕,雕工奇巧活灵活现,本来一瞥也就完了,结果被雕像脸部雕刻的面具吸引了注意力,玄狐『玉』雕面部面具四角左右回环弯曲,虽然是『玉』石材质却被刻意的涂上了金粉,与公羊倚风所戴的面具竟然极其相似。
“于掌教请用茶。”主客落座,妲媚儿微微抬手遣散了从人。
“妲族长不必客气,贫道七日之内必定差人将剩余之物送来。”我顺手掏出了那颗往生杏核使用移山诀送到了她的面前,这枚杏核很是小巧所以我一直随身携带,此刻要想从她嘴里听到真话必须拿出足够的诚意。
“于掌教信人。”妲媚儿伸手捏起杏核纳进了袖子。
“你赶快把老七的事儿告诉我们,我们该走走,你该治伤治伤。”金刚炮焦急的催促道。此刻已经是凌晨四点多,过不了多久天就亮了,金刚炮肯定是希望能在天亮之前离开这里。
“贫道师兄怎成了这副模样?”我补充着问了一句。
“实不相瞒,其实他已经是『阴』世之人了。”妲媚儿转头神情悲切的看了看坐在身旁的公羊倚风,她这次没有用外子来称呼公羊倚风,这说明公羊倚风跟她并不是夫妻关系。
“妲族长,你把前因后果完整的说出来吧。”我摇头轻叹,我和金刚炮早就有了心理准备所以对妲媚儿的话并没有感觉到震惊,倒是公羊柱一无所知此刻正诧异的看着公羊倚风。
“不知三位对当年的三教灭截之事知道多少?”妲媚儿反问道。
“贫道身为截教『门』人,如此重大变故岂能不知。”我快的给予肯定的回答。其实我对三教灭截的事情真的所知有限,那段时间我正和马凌风窝里斗,对于东海战事连听都没听过。之所以给予肯定的回答是担心妲媚儿信口开河谎言欺骗。
“于掌教可知事情的起因?”妲媚儿又问。
“往生昆仑仙有位,唯有异法向西天,事情的起因贫道不甚明了,还请妲族长坦言相告。”我摇头叹气,阐道截本是一藤三瓜,只有佛教是个外来户,我实在是想不明白这两个当哥哥的怎么会联合外人欺负自己的弟弟。
“此事说来话长,青丘一族当日得知东海告急,妾身当即起身赶赴......”
“等等,妲族长仙寿几何?”我急忙出口打断了妲媚儿,东海战事起于一千五百多年前,四教『门』人都有参加,妲媚儿身为狐身修道应该属于截教远支,她过去帮忙也天经地义。不过那时候有资格参战的至少也应该是淡紫灵气以上的高手,听妲媚儿的语气好似在那时候她就突破紫气当上了族长,这一点是说不过去的,因为上次她赶赴涂山的时候才刚刚突破紫气,这两者是矛盾的。
“于掌教可以猜猜妾身的年岁?”妲媚儿牺牲了一道分身换来了丰厚的回报,此刻竟然有心情开玩笑。
“贫道不善猜测『女』子年龄。”我正『色』摇头,这种问题回答了显得轻薄。不过根据妲媚儿上次在涂山称呼白九妤为白家妹子来看,她应该比白九妤年纪要大。
“具体时日妾身亦无从考证,但是十八子登基之时,妾身已可变化人身。”妲媚儿收回了笑容,她所谓的十八子指的应该是胡亥,这就是说她的真实年纪应该比白九妤要大上五六百岁。
“妲族长什么时候应的天劫?”我不想将话题扯的太远,直接说出了自己的疑问。
“接到碧游宫青螟口信的前三天妾身才从父亲手里接过印符。”妲媚儿凝神远思。青丘狐族与涂山不同,雌雄狐狸在机缘巧合和潜心苦修之下都有可能齐那九尾之数。
“你的意思是说你渡了两次天劫?”金刚炮听出了妲媚儿的话外之音,疑『惑』的看着妲媚儿。
妲媚儿点头默认,沉『吟』不语。
“天雷不追紫劫,你糊『弄』谁啊?”金刚炮冷哼出声。这家伙恢复记忆以后见识渊博了不少,不过本『性』难改,始终那么卤莽浑噩。
“别『插』嘴!”我冲金刚炮摇了摇头,转而看向妲媚儿,“妲族长,你把整个事情的经过说出来吧。”
对于妲媚儿两度天劫我是可以理解的,因为被教主贬囚在青湖孤岛的沙锦珠就是个很好的例子,沙锦珠本来是紫气可是被贬以后只有蓝『色』灵气,而妲媚儿之所以会两渡天劫很可能是因为第一次渡过天劫之后做了什么错事被上天贬低了修为。
妲媚儿微微点头开始叙述那段千年之前的往事。
妲媚儿当初收到的青螟口信并不是有谁刻意给她的,碧游宫告急时出的那群六翅青螟可以找到任何一个修行截教法术的紫气高人,青螟是东海特有的一种传讯工具,本身并不携带任何的书信,收到青螟的道『门』中人必须使用紫气催使才能听到青螟携带的口信,而当日妲媚儿听到的口信只是‘三教问罪,东海告急。’
妲媚儿收到口信时并不知道为什么会起战事,不过祖师有难,『门』下弟子自然不能袖手旁观,第二天就收拾行装赶赴东海。
由于青丘一族并不擅长快行进的法术,所以等到妲媚儿赶到半路的时候就听几个同宗道友说碧游宫的战事已经结束了,碧游宫已被阐道释三教攻破,祖师不知所踪。
“你什么时候接到的青螟口信?”金刚炮『插』了一句嘴。
“癸亥月 辛巳日。”妲媚儿对重大的事件生的日期记得相当清楚。
“怎么了?”我不解的看着金刚炮。
“咱们紫阳观收到青螟口信比她早个三四天,老八去山『洞』跟我说了。”金刚炮撇了撇嘴,“以风行凌空术的度,二师兄他们一个对时就能赶到东海。”
金刚炮恢复记忆以后偶尔会说出一些古时的词汇,对时就是现在所说的二十四小时。他这话的意思我自然也明白,上前线时冲在最前头的一般都死的快,风行诀的优势在那个时候很可能会令齐御风他们过早的加入战事。
“那些人有没有说起冲突的原因是什么?”我始终惦记着最关键的一点。
“据那几位道友所说,之所以会起战事是因为守护昆仑山紫气福地的十二位截教弟子联手害死了另外三教的『门』人,抢走了四教共同看守的逆天神器。”妲媚儿柳眉微皱。
“用什么方法害死的?”我出口问道。妲媚儿所说的话与昆仑古城里的情景互相对应了起来,古城里遗留下的法器都是三教大弟子所有,截教『门』人是用什么方法在无形之中杀掉了这些道法高玄的准掌『门』。
“先行焚烧断魂草,而后联手布了一个阵法。”妲媚儿面『露』冷笑。
“断魂草不致命啊。”我疑『惑』的说道。断魂草对我来说并不陌生,它是鬼目琵琶的伴生物,如果整株吞食能够令人的生理机能陷入长时间的停滞,其焚烧出的烟雾能令人肢体僵硬,却完全不影响人的意识,与我们现今的煤气中毒症状类似,也不用什么特殊的解法,几个时辰之后自然恢复活动。
“十二地煞致不致命?”妲媚儿说话时连连摇头。
“他们布的这个?”一句十二地煞令我和金刚炮异口同声的惊呼,十二地煞是截教第二大阵法,威力仅次于诛仙剑阵,据说该阵一旦成形连大罗金仙都难以全身而退。不过由于威力过于巨大已经为天不容,所以只有祖师通天教主才可布下,其他『门』人若想强行施为,必定阳寿折尽命丧当场。
“是的,他们十二人联手布下的,每人至少减了一甲子的寿数。”妲媚儿有伤在身略显疲惫。
“他们偷走的那件逆天神器到底有什么作用?”我缓过神来『抽』出香烟点着。人的寿数为天定,只能减少不能增加,这些人折损了这么多的阳寿去布这个『阴』毒的阵法为的就是偷走那件逆天神器,不过寿命都折没了,还要神器有什么用。此外十二地煞折损一年阳寿就可以维持一年的效力,按照这个来计算,十二地煞的威力至少持续了七百多年,这也是古城里的那些尸骨无人收敛的原因,七百多年的时事变换足以令得沧海桑田星辰移位。
“不知道,那十二个人盗走神器以后再也没有出现过,”妲媚儿连连摇头,“我也只是听到一些传闻。”
“传闻都咋说的?”金刚炮迫不及待的开了口。
“四教共同看守足以说明这件神器极其神异,既然号称逆天神器自然是有着逆天的效果,所以有人猜测...”妲媚儿说到这里止住话头,面『露』思索神情,很明显的在考虑下半句该不该说出来。
“猜测啥啊,你倒是说啊?”金刚炮最讨厌别人在关键时候卖关子。
“有人猜测逆天神器可以倒逆乾坤,往复古今......”
第二百三十六章 何为情意
正文]第二百三十六章 何为情意
“倒逆乾坤,往复古今是啥意思?”金刚炮一脸不解的望着妲媚儿。
妲媚儿微微『露』齿连连摇头,显然她也不相信这些道听途说。
“老于,啥意思?”金刚炮在妲媚儿那里没有得到答案转而冲我问道。
“令时光倒流,回到过去。”我言简意赅的冲金刚炮做了解释,妲媚儿的这句话应该就是这个意思。
“草,你信吗?”金刚炮哈哈大笑。
“无稽之谈。”我摇头回答。我肯定不相信这种荒谬的猜测,不过那十二位截教弟子应该是信了,不然的话他们不会冒着折损一甲子的阳寿去做这件事情,要知道一甲子就是六十年,等他们施展阵法偷走神器之后每个人也剩不下几年活头儿了,这其中还有可能有寿命短的直接被折死。
“那个啥神器有多大?”金刚炮虽然不相信,好奇之心还是有的。
“一尺见方,放在一个铅质的盒子里。”妲媚儿出口回答。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详细?”我抬头凝视着妲媚儿。
“黄眉道友转述而知,他没接任黄灵山掌『门』之前曾经守护过那件神器。”妲媚儿抬手指了指大殿后方,那道一直没『露』面的紫『色』灵气就出现在那个方位。
“神器为啥用铅盒盛着?”我本来想顺便探听一下那只黄灵虎的情况,却被金刚炮给打断了。
妲媚儿摇头不语,显然她也不明白其中原由。
“妲族长,你是什么时候遇到贫道师兄的?”我将话题扯了回来。
“辞别那几位道友,前往东海的途中......”
妲媚儿闻知碧游宫已破之后并没有立即回返,而是隐藏身形悄然前往东海探察究竟,谁知这一路上的所见所闻却令妲媚儿心惊胆寒。
大的战事虽然已经结束,但是前往东海的路上不时还有散落的截教『门』人与其他三教弟子生争斗,归根结底还是那些被害死了的同『门』的三教『门』人追杀截教『门』人泄愤,一开始还仅仅是针对那十二个守护紫气福地弟子的同『门』,可惜的是三教有三教的兄弟帮手,截驾有截教的道友支援,一来二去就变成了不受控制的胡『乱』厮杀。
截教『门』人见到其他三教的弟子马上就会狠下辣手,而另外三教亦是如此,只要现异类修道者立刻就会兵刃相加,待得后来也不管是不是异类修道了,只要使用的是截教法术一律成了他们的攻击对象,连一直慈悲为怀的大德高僧们此时也纷纷拿起了戒刀禅杖参与了战事。
截教虽然被攻破了祖庭,但其他三教也并不好过,俗话说阎王好见小鬼难缠,截教中人本就睚眦必报,没了祖师的约束更是如同松了枷锁的出笼虎兕,所施法术无一不是『阴』狠毒辣的招数,行事也不再遵章守约,偷袭施毒,盅术巫术,驱魂御鬼,谴龙调兽,无所不用其极,令得三教『门』人频频中招死伤惨重。
“截教中人就该那样儿!”金刚炮听到『精』彩之术忍不住出言喝彩。
“你那时候在面壁思过吧?”我没好气的横了他一眼,这家伙在关键时候迂腐守旧错过了战事。
“你那时候在调戏皇妃吧?”金刚炮嘿嘿坏笑。
“妲族长请继续。”我懒得和金刚炮做无谓的口舌之争,主要的是自己也没脸说他。
妲媚儿点了点头开始继续讲述,
截教的不论章法在初期的确沾了一点便宜,但是其他三教在怒火攻心之下也纷纷放下了名『门』正派的架子,开始剑走偏锋以牙还牙,这么一来截教的劣势马上就呈现了出来,截教毕竟人少,俗话说双拳难敌四手,都是紫气以上的高手,道法再厉害也经受不住一窝蜂似的围攻,所以到最后基本上就是三教撵着截教到处跑的局面了。
妲媚儿也就是在那个时候遇到公羊倚风的,公羊倚风那时候正背负着已经现出原形的黄眉道人躲避尾随而来的几个其他教派『门』人的的追杀。
“是无极观还是落云山?”金刚炮忍不住又开了口。他恢复了记忆,自然知道只有阐教无极观的鸿鹄掠影或道教落云山的紫云追月才能追的上我们的御气凌空术。
“无极观。”妲媚儿对金刚炮能猜到敌人是谁感到很诧异,带着敬佩的眼神看了金刚炮一眼,后者顿时喜形于『色』。
“几个人?”我横了金刚炮一眼,转而望向妲媚儿。以公羊倚风的御火之术以一敌二应该不成问题,因此我猜测敌人应该在三人以上。
“四个应劫真人。”妲媚儿面无表情,“手持长剑,皆可凌空虚渡。”妲媚儿虽然不会观气却也有另外一套分辨修为层次的方法,按照古时的正规叫法,淡紫灵气为高人,紫气为真人,紫气颠峰为上人。她的这句话就表明这四个追兵都是真正的紫气修为。
“废话,从地上跑也追不上他呀。”金刚炮伸手指着坐在妲媚儿身侧纹丝不动的公羊倚风。
妲媚儿并没有理会金刚炮言语的粗鲁,接着讲述了下去,
公羊倚风当时衣裳带血真气凌『乱』,明显的经过长途奔『波』。见到妲媚儿之后仰天长叹‘大势已去,无力回天,’接着放下已经昏『迷』的黄灵虎,幻出火矛冲妲媚儿刺来。
“他不认识你?”金刚炮又一次打断了妲媚儿的话。
“定魂罩掩盖了我的真实气息,他误以为我也是三教『门』人,是来围堵他的。”妲媚儿深情的望了一眼公羊倚风,“我一见他使用的是截教道法,连忙冲他表明了身份,此时追兵已至,我便幻出分身与他并肩应敌。”
“『弄』了半天那个定魂罩原来是你带的呀,这玩意有啥用?”金刚炮疑『惑』的端详着公羊倚风脸上的黄金面具。
“祖上曾有九尾玄狐化身妖媚『女』子扰『乱』朝纲祸国殃民,后『蒙』『女』娲娘娘赐予定魂金罩一副,凡族长为『女』身皆要予以佩带,以遮掩姿容稳定心『性』。”妲媚儿娇躯微动意似为礼。
妲媚儿所说的祖上我自然知道是谁,不过我却没想到这个定魂罩会是『女』娲娘娘赐给青丘一族的,看妲媚儿这个神情不但没有因为容貌被遮掩而产生怨恨反倒很是感『激』,看来这个定魂罩除了遮掩容貌的作用之外还应该有助长修为的效果。
我之所以做出这种猜测是因为妲媚儿所说的那个祖上当年正是应『女』娲娘娘的差遣去行那恶举的,虽然后来产生了大的偏颇不得善终,但『女』娲娘娘终究于心不忍,所以便采用了这种明罚暗赏的方式赠送了青丘一族这件大礼。而妲媚儿下面的话也证实了我的猜测。
妲媚儿化出分身敌住了两人,公羊倚风以一敌二仍旧不落下风,狂笑御火只攻不守,竟然『逼』的那两个道人化攻为守,一时之间倒也奈何他不得。
公羊倚风虽然平时不苟言笑,但是到了危急关头却是极其骁勇,加上本身长的也很是俊朗,浴血而战之时风动长,火耀英容更显男子气魄,令得本就『春』心『荡』漾的妲媚儿芳心暗动。
“都他妈快死了,还有那心思。”金刚炮『摸』了『摸』自己的板寸轻声嘀咕了一句。
“你『弄』块砖头拿着也有那效果。”我冷哼出声,指责金刚炮心思不正。
“你『弄』盆水端着更招『女』人待见。”金刚炮又想跟我抬杠。
妲媚儿瞥了我们一眼并未停下话头,
兵书所说的狭路相逢勇者胜是相对而言的,公羊倚风和妲媚儿当时的局面却并不是这个样子,虽然公羊倚风敌住了两人,只有淡紫灵气的妲媚儿却不是另外两个人的对手,很快的就『露』出了败相,使用分身与其中一人同归于尽之后,自己的心神也受到了元神反噬,委靡于地动弹不得。而那时候公羊倚风也在两位对手的反击之下逐渐的落于下风,但是在察觉到妲媚儿身处险境之后却使用御气幻形诀替妲媚儿挡下了对手刺来的致命一剑,与此同时另外两剑已经刺到,公羊倚风在身中三剑的情况下聚敛仅存灵气使出了『玉』石俱焚的散功之法与最后的三人同归于尽,临终前手指奄奄一息的黄灵虎冲妲媚儿喊出了那句令妲媚儿千年刻骨的‘竖子去!’
妲媚儿虽然生『性』狐媚,举止不检,但此刻却被公羊倚风彻底感动了,先前的男子之所以对她甜言蜜语百般娇宠无一不是爱其美貌『欲』一亲芳泽,而公羊倚风却不然,他连妲媚儿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就舍身相救,此等情意顿时令得妲媚儿柔肠百结痛哭不已。情急之下顾不得祖训森严,天道昭彰,含泪取下了那副定魂罩定住了公羊倚风即将飘散的三魂,由于定魂罩只能定魂不能定魄,所以令得公羊倚风前事尽忘,惟独归属三魂统辖的法术保留了下来。而妲媚儿将定魂罩取下不久就骤起天雷毁其一尾,削了她的紫气修为。
妲媚儿说到此处,双目含泪语不成声。
听完妲媚儿的叙述我的内心也并不平静,虽然我与公羊倚风『私』『交』平平,但也知道他的为人,他之所以救下妲媚儿只是道义之举,换成个男的他也会那么做的。只不过这一切在妲媚儿眼里却不是那么回事,不过此刻我自然不会去破坏她心中的幻影,有时候真相远不如影子来的美丽。
“师兄当日中剑的部位在什么地方?”我『抽』动着鼻翼怒问。无极观至今也有传承,时机成熟必定前去找茬拜山,趁机羞辱一番,以报当年围攻同『门』之仇。
妲媚儿闻言冲身边的公羊倚风悄然说了一句,后者站起身开始宽衣。
“他醒来以后第一眼看到的是我,所以只听我的。”妲媚儿柔声解释。
我默然点头,妲媚儿对公羊倚风感情我是可以理解的,不是每一个『女』人都能遇到一个甘愿为自己去死的男人,但是她遇到了,虽然公羊倚风对她没有『欲』念『私』情,但是在她看来公羊倚风却是真真正正为她送了『性』命的,所以她甘冒天谴救下了公羊倚风,虽然只是留下了一个不完整的他,但总好过什么都留不住。以人推己,自己在王『艳』佩死后的种种举动亦是这种留下点什么的想法,但是我没妲媚儿那么幸运,她留下了公羊倚风的身体,我却连王『艳』佩的魂魄都没留住,百感『交』集之下只能一声长叹。
公羊倚风解下道袍和里衣之后微微转身,『露』出了那些伤口,由于没有血液流通所以皮『肉』并未愈合,看的也就格外清楚。伤口一共三处,左『胸』两处攻其心脏,另外还有一处贯穿伤,下腹刺入后脊穿出,应该就是替妲媚儿挡的那一剑。
“哼哼,嘿嘿。”金刚炮看到公羊倚风的伤口后出了数声冷笑,我太了解他了,他脑子里现在想的肯定是怎么给公羊倚风报仇。
“于掌教是否还有疑问?”妲媚儿哀叹出声,她误会了我看伤口的意思,以为我在怀疑她言语的真假。
“妲族长这些年来可曾差遣贫道师兄有过恶举?”我虽然感动她对公羊倚风的情意,但是内心还是担心她把公羊倚风当成工具,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我将会取下公羊倚风的定魂罩给他一个痛快。
“于掌教多虑了,除却上次远赴涂山与白家妹子比尾,千年以来妲媚儿从没有离开青丘半步,对令师兄亦以夫妻之礼相待,了无半点怠慢。”妲媚儿言语凝重。
“你就没跟过别的男人?”金刚炮虽然感动妲媚儿对公羊倚风所做的牺牲,但是心中对妲媚儿的放『荡』还是深有芥蒂。
“真人请看。”妲媚儿挣扎着坐直了身体挽上了衣袖,洁白无暇的『玉』臂上竟然有着一片杯口大小的墨绿『色』印痕。
“这是啥玩意?”金刚炮被妲媚儿的举动搞『蒙』了。
“贫道师兄就留在青丘吧,望妲族长好生对待,切末怠慢。法器等物我随后会差人送来”我挥手示意妲媚儿放下袖子。
“多谢于掌教。法器之事莫要再提。”妲媚儿放下衣袖欢喜的冲我道谢。
“君子之诺岂可更改?明年双六紫阳观将举行开派大典,如果妲族长有暇,请携贫道师兄一同前往,开派之日贫道希望七师兄能够在场。”我冲妲媚儿提出了自己的请求。
“风雨无阻。”妲媚儿痛快的答应了下来。
“恭请。”我伸手拿出一张请柬隔空移了过去。
“应邀。”妲媚儿接过请柬帮已经坐到身旁的公羊倚风系上了一个遗漏的道袍纽扣。
“贫道还想去拜望一下黄眉真人,不知道妲族长可否可以安排一下。”这个一直没有『露』面的黄灵虎是个关键人物。我之所以想见他原因有三,第一,他曾经守护过那件逆天神器,我想更多的了解一下这方面的事情。第二,通过他的话可以进一步验证妲媚儿言语的虚实。第三,他直接的参与了东海战事,可以通过他了解到二师兄他们的一些情况。
“黄眉道友先前被无极观众人破了涌泉劳宫两处气『穴』,行动不便。”妲媚儿示意公羊倚风扶她起来,“我这就带于掌教前往。”
我点头伸手,示意她带路。
“别跟死了爹似的,见一面就成了,你还想咋地?”金刚炮冲哭丧着脸的公羊柱说道。
“血浓于水啊。”公羊柱感『激』公羊倚风先前的救命之恩,大感慨。
“老于,她身上的绿点叫啥?”金刚炮指着走在前方的妲媚儿小声问道。
“不知道。”我『抽』出香烟。
“啥都不知道你让她撸啥袖子?”金刚炮伸手抢过我的香烟。
“我不知道叫什么名字,却知道那东西长在什么人身上。”我又『抽』出一颗点着了火。
“九个尾巴的狐狸身上?”金刚炮开始胡猜。
“胡扯什么,老尼姑身上容易长那东西。”我轻声回答。
“嘿嘿嘿嘿,老尼姑身上的东西你咋看到地?”金刚炮坏笑的看着我。
“还记得你在兕鼠山『洞』里现的那本书吗,那上面记载的”我呵呵一笑。
“草,快还给我......”
第二百三十七章 黄眉道人
正文]第二百三十七章 黄眉道人
黄灵山的黄灵真人虽然和我们的师傅三圣真人『私』『交』菲浅,但他『门』下的弟子我却一个也不认识,一来自己在紫阳观学道只有三十年的时间,度过紫劫之前很少下山游历。二来黄灵真人每次前来都是孤身一身,从未见他带过弟子一同前往。
见到黄眉道人之后我和金刚炮终于『弄』清了为什么外面打的惊天动地,而他一直没有参与斗法的原因,他残废了。
黄眉道人的相貌仿若人类六十岁左右的老者,面庞宽大,嘴角有须,两道金黄『色』的眉『毛』应该是他名字的由来,身上穿着一套青布道袍,双手双脚已经严重萎缩,此刻正使用灵气翻动着一本纸质书籍。
“黄眉道友,这位是紫阳观于掌教及其师兄,”妲媚儿冲黄眉道人作着介绍,“先前有些许误会,现已冰释前嫌。”
“乘风子稽。”我冲黄眉道人施了一个平辈之礼。
“溯风子有礼。”金刚炮入法施为。
“公羊柱见过老前辈。”公羊柱弯腰行了个晚辈大礼。
“贫道还礼。”黄眉道人不无戒心的冲我们点了点头,他身有残疾自然不能稽。
众人席地而坐,黄眉道人使用灵气合上了书籍,我这才注意到他看的是本明史,而且书籍还被他放倒了,这就说明他的心思根本不在书上。
“黄真人,贫道是紫阳观现任掌教,这位是贫道的四师兄,这位是贫道的七师兄。”我指着金刚炮和公羊倚风冲黄眉真人再次作了介绍,之所以画蛇添足的来上这么一下子,为的是打消黄眉道人对我们的戒心。
“于真人仙寿几许?”黄眉道人面无表情的问道。
“贫道再世为人,年纪已算不真切了。”我苦笑摇头。如果按照这世的年龄我只有二十七岁,如果算上以前的那就无法计算了。
“既是同『门』,为何会兵戎相见,雷霆相加?”黄眉道人的气息始终处于剧烈的『波』动之中,本身的紫气修为被他提到了极限,看的出来他对我和金刚炮等人充满了戒心。
“黄眉道友请听我一言......”妲媚儿也现了黄眉道人对我们的敌意,快的将前因后果跟他说了一遍。
“贫道乃当死之人,『蒙』妲族长与公羊道兄相救才得残喘至今,青丘有难贫道竟然无法效之菲薄,本『欲』散功驱敌却又恐伤恩人......”黄眉道人将周身灵气收归气海摇头长叹。
本来我一直疑『惑』为什么黄眉道人会如此紧张,原来他是担心妲媚儿和公羊倚风受我和金刚炮胁迫,想要散功御敌。幸亏事实不是如此,不然的话我和金刚炮此刻已经受到他『玉』石俱焚的攻击了。
“黄眉道友多虑了,于掌教的确是倚风的师弟。”妲媚儿接口说道。
“我们来是找老七的,事儿都搞清楚了,一场误会。”金刚炮嘿嘿笑道。
“紫阳观九大弟子,于真人如何排行?”黄眉道人放缓了语气。当年紫阳观在截教之中亦有威名,三圣真人亲传九位弟子并不是什么秘密。
“贫道位居末席。”我拱手东礼,以示对祖师和师傅的敬意。
黄眉道人听到我的话之后只是略微点头,之后便沉默了下来。他与我素未谋面,自然不会有什么共同话题,
“当日东海之战,贫道有四位师兄参战,而且一去鸿鹄,敢问黄真人可曾晓得贫道另外几位师兄的下落?”沉默了许久之后,还是由我打破了僵局。
“当日三教暴起突袭,等我截教『门』人6续赶至时,碧游宫已破,”黄眉道人摇头叹息,“前往增援的截教『门』人恰好与回返的三教众人碰了个正着,得知祖庭已破,义愤填膺之下出手剿杀,三教弟子在那时死伤最为惨重,十不归三。贫道亦是在那时与于真人的四位师兄相遇的。”
“当时贫道的四位师兄还在一起?”我出口追问。
“然,不过后来紫阳观的四位道友就分头行事了,贵派有一『门』隐藏气息的法术,可以潜藏身形,伺机杀敌。”黄眉道人『露』出了敬佩的神情。
“这是啥法术?”金刚炮疑『惑』的转头看着我。
“隐气诀。”我出口说道。隐气诀是我们观气『门』的雕虫小技,金刚炮自然也知道,不过他压根儿没往那上面想。
“后事如何?”我冲黄眉道人问道。
“紫阳观法术果然神异,不但可隐藏身形,还可遥观敌人行踪,趋吉避凶,因此同道『门』人便一分为四跟随几位道友各自为战,互为支援。”黄眉道人所谓的神异法术正是紫阳观的看家本领观气术。
通过黄眉道人缓慢的叙述,当日的情景已经在我脑海里形成了画面。
紫阳观的观气术可以遥远的观察到对手的气息,这就可以事先做好应对之策,根据对手的气息强弱来决定是杀是躲,更有隐气诀隐藏气息悄然靠近对手施展偷袭,所以被6续赶来增援的一部分截教道友推为了主事之人。由于人数过于众多不利于隐藏,所以齐御风等人一分为四,每人带领一批道友分头阻击三教弟子。在取得了几个小的胜利之后,意外就生了,四组之中忽然有一组全军覆没,而其他三组也纷纷被对手找到并截杀,最令人大『惑』不解的是三教『门』人仿佛知道每一组的人员布置,你会放毒他就派来解毒高手,你会驱鬼他就派来能够度亡魂的和尚,这么一来截教的这些人纷纷陷入了被动,到最后被三教『门』人各个击破了。由于黄眉道人一直跟随着公羊倚风,所以齐御风三人下落如何他并不知晓。
“最先覆灭的那群人是由谁带领的?”直待黄眉道人讲完我才开了口。
“贵派善于『操』控兵戈的那位道友。”黄眉道人回忆了片刻,给出了肯定的答复。
“还道友呢,就他出卖了你们。”金刚炮冷哼出声。善御兵戈的只有五行属金的叶傲风,金刚炮的推论是正确的。
“公羊道兄也曾怀疑问题出在了贵派同『门』,却不知此人是谁,本来前去探察究竟,没曾想行至半路就遭到了追杀。”黄眉道人摇头叹息。
我能够理解公羊倚风当年的心情,了解这些人底细的可能不止自己的这几个同『门』,但是能够快找到这些人就值得怀疑了,因为除了观气术之外没有任何的道法能够这么『精』确的找到这些人的位置,所以他怀疑问题出在另外三个同『门』身上也就可以理解了。
“龙生九子,子子不同。”黄眉道人有感而摇头长叹。这句话的意思是虽为同『门』良莠不齐。
“黄真人,当年的战事是何时结束的?”我出口问道。同『门』之中出了这么个吃里爬外的叛徒,我这个做师弟的也大感丢人。
“兵戈之祸岂有赢家,两败俱伤之后便逐渐平息了下来,幸得四教始终遵循不伤未劫之人,不踏『门』庭之地的古训,这才令得各派得以绵延。尽管如此各派亦是元气大伤,不复当年欣荣之像了。”黄眉道人出口说道。
黄眉道人所说的未劫之人指的就是紫气以下的修道者,不踏『门』庭的意思是说不准找上『门』打杀。
“不能进『门』儿,可以从『门』外等着。”金刚炮又是一声冷哼。他之所以会这么说很可能是想起了慕容追风当年下山之后便遭到三教围攻的那件事情。
“这就不错了,不然连老窝都给咱端了。”我也是一脸的苦笑,这两条规矩其实没什么大的用处,把一个『门』派的紫气高手都杀了就等于灭了这个『门』派,因为普通弟子在无人护法的情况下是很难突破紫劫的。
“也对,二师兄他们当时是领头的,得罪的人也多,不然的话人家也不会这么恨咱们紫阳观。”金刚炮摇晃着脑袋自以为是的分析着。
“呵呵。”我苦笑不已,三教恨我们也就罢了,如果截教的其他『门』派知道内『奸』是紫阳观的『门』人,恐怕连他们都会恨上我们。
“还有一点贫道始终心存疑『惑』,当年三教灭截时四位祖师是否有所参与?”我摇头甩走脑海中杂『乱』的思绪回归正题。
“此事贫道亦不详知,”黄眉道人微微皱眉,“三教祖师从未『露』面,亦未见过本教教主参与战事,据说当时教主并不在碧游宫。”
“据妲族长先前所述,战事的起因是我截教『门』人杀害三教『门』人,盗取了逆天神器。敢问黄真人,此事是否为实?”我趁热打铁的提出了自己的问题。
黄眉道人沉『吟』了片刻,缓慢的点了点头。
“那个逆天神器到底是啥玩意?”就在我苦思如何巧妙的将话题转移到逆天神器时,金刚炮大大咧咧的开了腔。
“往事已矣,不提也罢。”黄眉道人连连摇头,他根本就不买金刚炮的帐。
“黄眉道友莫要藏掖,我也好奇的紧呢。”妲媚儿心窍玲珑,在金刚炮微显尴尬时出言替他解围。妲媚儿有伤,我的本意是希望她尽早疗伤的。之所以一直让她在这里作陪,为的就是让她从中间缓和一下气氛。
果不其然,黄眉道人很给妲媚儿面子,微一回忆便说出了那件逆天神器的部分情况。
第二百三十八章 古城秘闻
正文]第二百三十八章 古城秘闻
逆天神器本来存放于紫气福地大殿的供桌上,以铅盒存放,由四教『门』下度过天劫的大弟子共同守护,由于铅盒是融合在一起的,所以神器是什么样子他也并不知晓,但是有一点是肯定的,那就是铅盒内的神器可以令那些参与守护的修道中人修为大增,这也是四教之中只有将来接任掌『门』的大弟子才有资格参与守护的原因,守护期限为十二年,期限一到马上就有其他『门』派的大弟子前来接替。由于事时黄眉道人已经离开,所以对于后来生的惨案就不得而知了。
“为何只有突破紫劫的弟子才能前往守护?”我疑『惑』的问道。修道中人的最大关卡就是紫气玄关,等到突破了紫气玄关以后,修为的增减就没那么重要了。如果让那些有着蓝『色』灵气的『门』人前往受益,届时聚气冲关岂不更好。
“未度紫劫不可前往,”黄眉道人连连摇头,“先前亦曾有过未劫之人前往的先例,不出半月必定疯癫丧命,服食再多石饴茶亦无法救其『性』命。”
“石饴不就是蜂蜜吗?那玩意有啥用?”金刚炮忘却了刚才的尴尬,忍不住又开了口。
“城池西南有一处巨型蜂巢,诸弟子须时常吞服石饴方可久居于此”黄眉道人这次回答的相当干脆。
“昆仑山里的蜂窝个头都不小。”金刚炮咧嘴笑道。
“那些马蜂是否怕水?”我可没金刚炮那么粗心,黄眉道人所说的位置竟然与秦始皇陵的位置不谋而合。
黄眉道人听到我的话之后疑『惑』的注视了我好长时间,最终点了点头。
金刚炮见黄眉道人竟然点头承认,不由得收回笑容惊愕的看着我。
也难怪金刚炮会如此吃惊,连我都感觉不敢置信,那些皇陵入口处的马蜂酿下的蜂蜜竟然还有如此神奇的效果,这一点是我先前万万没有想到的。
“于掌教去过紫气古城?”妲媚儿带着复杂的表情问道。
“去过,三年前曾经进过紫气福地叩拜恩师,当时曾被那些马蜂追撵过。”我苦笑说道。我之所以如此坦诚是有原因的,如果我不将此事说出来,就有合伙偷盗逆天神器的嫌疑,因为我不是大弟子,当年没资格进入古城,所以不应该知道关于马蜂的事情。再有就是东海战事时我并不在场。这两点集中在一起令得自己大有嫌疑。
“紫气古城已可进入?”黄眉道人出口问道。
“可以,十二地煞的余威已经消散。”我点头回答。
“城中情势如何?”黄眉道人和我调了个个儿,开始冲我提问了。
“当年传闻不虚,截教『门』人居住的房屋空空如也,而另外三教的弟子则死在了『床』上。”我说着掏出香烟点上了一颗。
听到我的话妲媚儿和黄眉道人双双陷入了沉默,神『色』也显得很是无奈,虽然他们早已风闻当初战事的起因,但此刻经过我的再次佐证,更确凿的说明了当初是我们截教有错在先。
“贫道还有一个疑『惑』,想请黄真人和妲族长与贫道共同推敲。”我见天『色』已经放亮,起了动身离去的念头。
“于掌教请讲。”妲媚儿出口说道。黄眉道人也微微点头。
“紫气古城之中三教弟子的尸骨和随身法器都留在了原处,却鲜有饰品之物,所以贫道怀疑当初是否另有他人进过古城。”我说出了自己的疑问。当初我和金刚炮搬家似的搬走的只是法器,却很少有其他物件。所以我怀疑是不是有人在事之后进过古城。
“于真人多虑了,守护逆天神器的弟子俱不得随身佩带饰物。”黄眉道人马上给出了回复。
“多谢黄真人解『惑』。”我站起来冲黄眉道人道谢,金刚炮和公羊柱也跟着我站了起来。
“同气连枝,于真人客气。”黄眉道人点头回礼。
“妲族长,贫道师兄就拜托给你,俗物随后就会送来,如若再有需求可谴人赴紫阳观取用。”我冲妲媚儿稽道别。我和金刚炮折腾这一下子把人家的食物农田都给毁了,青丘一族今年的日子是好过不到哪儿去了。
“于掌教尽管安心,往生杏核妾身已然受之有愧,怎敢再有所求。”妲媚儿在公羊倚风的搀扶之下站了起来准备送客。
“对了,黄灵山如今亦有传承,黄真人如想回归纳福,贫道可以沿途护送。”即将走出房『门』时我猛然想起一事。
“贫道朽矣,已不愿再离此地,多谢于真人有心。”黄眉道人『露』出了难得的笑意。
我见他不愿离去也就不再多做停留,转身与妲媚儿等人走出了木屋。
“黄眉道友感念倚风当年的救命恩情,千许年来一直留在此处,以求有朝一日可以偿还恩义,了却心愿。”妲媚儿轻声说出了黄眉道人不愿离开青丘的原因。
“他都残废了,还能干啥?”金刚炮喘了口粗气。
“他可以使用灵气布下屏障,还能散功和敌人同归于尽,够吗?”我出言说道。尽管知道金刚炮心存怜悯,但他看不起残废之人还是令我微微不满。
“我也就是说说,你急啥,他这个人『挺』讲义气,”金刚炮眼珠子一转,“你带回来的那个蚂蝗内丹就给他吧,反正你的大徒弟也使不上。”
金刚炮的话令我心头大震,白天雨四肢健全,肢体不能移动乃是魂魄不全所致,蚂蝗内丹『药』不对症。而黄眉道人的情况是属于肢体残疾,内丹应该管用。
“那得先砍掉他的双手双脚,万一内丹不起作用怎么办?”我停下了脚步。
“死马当做活马医吧,他现在的手脚有跟没有也没啥区别?”金刚炮最佩服讲义气的人,黄眉道人先前不买他的帐,金刚炮一点都不记仇。
“于掌教?”一旁的妲媚儿疑『惑』的看着我和金刚炮。
“贫道机缘之下偶得一物,据说可令残肢再生,应该对黄眉道友的痼疾有益。”我神『色』凝重的冲妲媚儿说道。
“此话当真?”妲媚儿惊喜的问道。
“金龙内丹的确是有,不过能否见效尚在两可之间。”我重重点头。
“于掌教暂留仙驾,容我前去一问。”妲媚儿欢喜之下就想调头。
“不用麻烦,我会将金龙内丹与法器等物一同送来,届时服食与否凭黄眉道友自己斟酌。”我急忙叫住了妲媚儿。施恩不图报方为君子,黄眉道人残废了这么多年哪怕有一丝希望他也会冒险一试,因此我有九成把握他会服食金龙内丹。妲媚儿如果回去问他,只会令他冲我道谢,这些俗礼能免则免。
妲媚儿虽然有伤在身,仍旧坚持着将我们送出了屏障之外,并指出了一条安全出山的途径,次日凌晨,三人终于离开了青丘驱车回返。
“老于,你想干啥?”金刚炮见我摁动按钮与总部联系,疑『惑』的问道。
“有些事情我感觉怪异,我想让总部帮我查一下。”我转头说道。十八分局的资料库异常巨大,而且有很多是地方上无法接触到的资料。
“姓名编号?”总部来了通讯信号,对面不是宋雨的声音。
“1825,于乘风,宋科长在不在?”我说出了自己的编号姓名。
“于科长你好,宋科长在局长办公室,我马上给你转接。”调度员态度异常热情,当初的礼物没有白送。
“于乘风,你要兑现承诺吗?”宋雨现在已经不再以于科长称呼我了,而是直呼姓名,她所谓的承诺指的是我先前答应过要请她吃饭。
“我过几天会回总部,到时候饭店由你挑。”我嘻哈着说道。
“说吧,有什么事情要我帮忙?”宋雨很聪明,马上猜到了我有事相求。
“有个奇怪的区域,直升飞机飞到上空雷达就会失灵,居住在那里的居民不能佩带饰而且需要常年饮用蜂蜜茶水,还有就是以金属铅做容器有什么作用......”我一股脑的将各种杂『乱』的线索说了出来。
“于乘风,你快回总部一趟,我组织人员给你查体。”通话装置中传来了宋雨焦急的声音。
“我好好的查什么体?”我疑『惑』的问道。我要她帮忙查资料,她却让我回去检查身体。
“你坦白跟我说,你是不是去过罗布泊?”宋雨急切的问道。
“没去过,怎么了?”我只知道罗布泊在新疆,具体在什么位置我都搞不清楚。
“你所说的这些情况很明显属于核辐『射』,核辐『射』出的『射』线完全能够干扰雷达,铅制容易可以部分阻隔这种『射』线,蜂蜜和茶叶可以减轻辐『射』对人体造成的损害,如果佩带金属饰会大量吸收辐『射』转而加重对人体的危害......”
第二百三十九章 上坟祭奠
正文]第二百三十九章 上坟祭奠
“哎呀,我肚子疼。”等到宋雨说完,我夸张的喊道。
“你真的没去过辐『射』区?”宋雨紧张的问道。
“没去过,不信你可以去查嘛。”我和金刚炮身上都有定位装置,去过什么位置总部肯定会有记录。
“这些事情不能大意,你还是回来检查一下吧。”宋雨不放心的说道。
“我过几天就回去,你怎么对核辐『射』这么熟悉?”我随口问道。
“我进入分局接手的第一个案件就是一起核辐『射』导致的动物异变事件,一条普通的蜥蜴受到了强烈的核辐『射』之后,在短短的十年之家珍。
“核辐『射』能够令动物的体形产生变化?”我好奇的问道。数十倍是个很恐怖的概念,这种效果可不是『激』素能够达到的。
“见面详谈吧,我手头还有点事情要处理。”宋雨结束了通话。
“快去吧,互相检查身体。”金刚炮一脸坏笑的看着我。我们的观气术可以观察人体气息,他自然知道我的身体没什么『毛』病。
“咱俩一起去,让那个大屁股『女』军官给你检查检查。”我『抽』出香烟点着。对付别人对自己的揶揄,最后的方法就是找到他的痛处如法炮制。
我虽然不相信宋雨所谓的核辐『射』说法,但是内心还是感觉疑『惑』,因为越靠近昆仑主峰,那些动物的体型就越巨大,按照古时的说法是受到了仙山灵气的滋养,不过灵气到底是什么却一直是个模糊的概念。
秦始皇陵建造于秦朝,距离南北朝有一千多年的时间,按照黄眉道人所说的守城弟子都要前往取食蜂蜜的说法来看,秦始皇陵的建造要早于紫气古城,两者之间的距离也并不远,先前存放于紫气古城里的那件逆天神器是否会跟秦始皇陵有所关联,那十二位截教弟子在偷取了逆天神器之后又去了哪里?
“你去北京干啥?”金刚炮腾出一只手摘下我已经燃尽的烟头也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想去济南给王『艳』佩上坟,然后去北京见见林一程。”我坐直了身体。
“你要找他要钱?”金刚炮始终把林一程当成钱的冤大头。其实十个金刚炮加在一起也没林一程脑子里想的东西多。
“要什么钱,我想去问问他找齐了七把古剑没有?”我呵呵笑道。其实我的真实目的是想探察一下他有没有找到挖取另外两把古剑的叶傲风的下落,叶傲风我是一定要杀的,赶早不赶晚,这件事情拖不得,不然等他突破了紫气又有的麻烦了。
“嘿嘿,开派咋办?”由于公羊柱在后座上『迷』糊着,所以金刚炮转移了话题。
“你和追风处理吧。”我开始推卸责任。
“我老婆的意思是要大『操』大办,钱可能不够,”金刚炮太了解慕容追风了,后者光做请柬就『花』掉了三百多万,后期还有布置场地,搭建临时住处,筹备宴席,准备回礼等诸多『花』费。
“两亿不够举行个开派典礼?”我皱起了眉头。我和金刚炮先前有所剩余,公羊柱还孝敬了一亿。
“我不是想留点钱和追风环游世界嘛。”金刚炮嘿嘿笑道。
“不是还有法器吗,把和尚用的全卖了。”我信口说道。金刚炮只剩下了不足七年的阳寿,他的心愿我不能驳。
“别卖师叔祖,我有钱,五亿够吗?”就在此时,后座上的公羊柱叫嚷了起来,情急之下说出的话有着严重的语病。
“够啦,你这老东西『挺』仗义。”金刚炮一见公羊柱肯出血,急忙落锤定音。
“师叔祖和两位师伯祖待我公羊一家不薄,传授道法毫不藏『私』,我们所有的家当也就这些了,全部拿出来......”
“别拐弯抹角的了,你不就想要驭雷诀嘛,回去我就让我老婆写给你。”金刚炮不耐烦的打断了公羊柱。他之所以让慕容追风写是因为自己的那手屎壳郎爬墨水的大字实在拿不出手。
“太好了,太好了,”公羊柱兴奋的『揉』搓着双手。先前我和金刚炮施展驭雷诀产生的天地异动他是亲眼所见的,也难怪他会如此兴奋。
“驭雷诀威力太大,以你现在的修为施展起来必定极为勉强,”我不放心的冲公羊柱叮嘱道,“施法时切记不要伤及无辜,老幼残孕不可杀,假公济『私』不可为,要知天理昭彰,乾坤朗朗......”我说到此处却现金刚炮和公羊柱一脸愕然的盯着我,不由得话锋一转,“那些都是古训,具体情况具体对待吧,总之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谨遵师叔祖教诲。”公羊柱一见我也松了口,急忙冲我道谢。
金刚炮则嘿嘿一笑没有说话。
回到紫阳观,公羊柱如愿以偿的得到了驭雷诀的真言和指诀,这也冲淡了他没能请回太祖的遗憾。三『阴』辟水还处于休眠期,有着聚『阴』池之助,它此刻已有蓝『色』灵气,不出意外一甲子之后将会应对天劫,那时候我应该还活在这个世上,到时可以出手助它一臂之力。
娜鲁老的比较严重,已经不愿活动了,成天趴在笼子里无『精』打采,趾甲也长的老长,根据气息来看,它只剩下几个月寿命了。
“拉我一把。”我进入三师兄房间时金刚炮随后跟了进来,他白天没有紫气,破不了我设置的屏障。
给三师兄上完香之后金刚炮开始在那些法器中挑选送给青丘的物品,拿起这个也不舍得,拿起那个又心疼,挑到最后除了一柄有点残缺的法剑,其余的竟然是六柄禅杖和三个『玉』制木鱼。
“你就拿这些东西送人?”我走过来将那些物品一一放回了原位,转而拿出了几件象样的法器。
“这仨别换了,给她敲响儿听。”金刚炮抱着那几个木鱼不松手。我也懒得再去索要,就遂了他的心意。
“你拿虫草干啥?”金刚炮见我拿我出一包虫草,疑『惑』的问道。
“给娜鲁增加几年寿命,它快不行了。”我摇头叹气,我退役之后的那段时间里娜鲁的日子肯定不好过,现在有了机会,一定要好好补偿它一下。
“这玩意比黄金还贵啊,你拿它喂狗...再拿颗人参吧。”金刚炮见我神『色』有异,急忙改口并伸手拿了颗人参递了过来。
我冲金刚炮点了点头,转身走了出来。
“小雪,这颗人参分二十次炖汤给你大姐和孩子们补下身体,”我叫住了正抱着孩子路过的张小雪,说来也怪了,慕容追风看谁都不顺眼,偏偏跟这个小姑娘对了眼,对她很是和气,吃饭时也破例让她同桌。
“好。”小雪伸手接过,转身『欲』行。
“你也喝点,对你有好处。”小雪还是个半大的孩子,上山之前过的是穷日子,主命气始终黯淡,这是先天不足的征兆。
“谢谢于大哥。”小雪道谢走了。
下得山来,老李正在做午饭,我就没打扰他,打开笼子,用匕将娜鲁过长的趾甲逐一削了去,然后掏出虫草喂食。
娜鲁并不喜欢虫草的味道,碍于口令还是勉强吞咽了下去,然后亲近的伸出舌头『舔』着我的手背。我坐在娜鲁旁边帮它梳理着长期趴卧压倒的犬『毛』。
看着娜鲁我就想起了白狼,白狼陪伴我历经艰险横穿昆仑,如今终于回归山野,找到了如意郎君并延下了后代,这也算是有了圆满的归宿。尽管如此我还是忍不住的想念它,惦记它在野外会不会遇到危险,担心它能不能猎到足够的食物。
“于真人什么时候下来的?”老李现了我,推『门』出来跟我打招呼。
“刚刚,”我起身将娜鲁引进笼子,“家里人都好吗?”
“都好,都好,”老李掏出香烟递了过来。
“明年咱们要举行开派典礼,以后可能会忙一点,你如果忙不过来就回村里找几个帮手,工资你看着定。”我接过打火机将香烟点燃,老李『抽』的是低档烟草,入口辛辣,我还真有点『抽』不习惯。
“行。”老李点头答应。
“这些虫草你每天给娜鲁吃一根,『混』食里。”我将剩余的大半包虫草递给了老李。
“于真人又要出去?”老李伸手接过。
“我去趟北京,老牛会留在山上,有什么事情可以跟他说。”我猛吸几口将老李递来的香烟『抽』完,别人给的烟草如果『抽』一半扔掉是不礼貌的。
“行,进来一起吃吧。”老李打开了房『门』。
“不了,今天中午我上去吃,”我说着掏出了一捆开封的大票递了过去,“你肺有『毛』病,这烟能戒就戒了吧,实在不行就『抽』点好的。”
老李摆手不接,最终我强塞给了他。
午饭过后,我开始收拾着起程。
“老于,你把这玩意也带上,让总部帮咱化验化验。”金刚炮指着那柄戒剑说道。
“给咱充公了怎么办?”我说着收拾了一株紫叶天麻和几块麝香放进了背包。
“你就折腾吧,这么个『弄』法用不了几天你又得进昆仑山打猎去。”金刚炮见我毫不吝惜这些名贵之物,从一旁起了牢『骚』。
“下次要去咱俩一起去,直接冲主峰下手,那里才有真正的好东西。”我说着提着背包走了出来。
“那行,咱俩去大开杀戒。”金刚炮一听寻宝,顿时来了兴致。
“青丘的东西早些让公羊柱他们送过去,有合适的入『门』弟子也招一些。”我冲金刚炮嘱咐道。
“知道了,快走吧。”金刚炮不耐烦的催促着。
我进入慕容追风房间和她打过了个招呼,转而下山开始驱车赶赴济南。
好久没去给王『艳』佩上坟了......
第二百四十章 助敌之举
正文]第二百四十章 助敌之举
“通行费,一百八十五元。”
拐下高,我开始斟酌去处。我的本意是想悄无声息的去给她上完坟就离开的,不过那样似乎显得失礼。人活着的时候我去,人死了我连『门』都不登,这会凉了她父母的心。王老先前对我还是不错的,由于他身居高位不喜俗礼,我的那株紫叶天麻就是给他准备的礼物。
拿出手机给王老打了个电话,直接冲办公大楼开了过去。其实我不太喜欢去他办公的场合,不过上次就没和他见面,这次如果不见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敲开办公室的『门』,王老正在火,桌子对面站着一官员模样的中年人。
我识趣的想要回避,王老却指了指办公室里的沙示意我坐下,转而冲那位官员『交』代了几句,挥手让他离开,后者如『蒙』大赦似的逃了出去,临走时还冲我礼貌的点了点头。
王老见到我还是很高兴的,跟秘书打了个招呼就招呼我回到了家里。
天麻生长千年以上叶子才会呈现紫『色』,我手里这株已经可以算是上上之品了,王老和王太太虽然不认识这种东西,却也知道我不会拿俗物相送,因而还是很郑重的收了下来,我轻描淡写的介绍了功效和用法之后就同二位老人闲聊了开来。
面对着差点成为自己岳父岳母的老人,我的心情始终是苦涩的,看着他们我就会想起王『艳』佩,回忆起当年第一次为王『艳』佩“驱鬼”的情景和前生旧事,心头又是百味陈杂。
“小于啊,你看我还有多少日子,小佩走了以后我怎么总感觉自己的日子也不多了?”王太太神情疲惫。我一进『门』就现了她气息有异,不过不是什么大『毛』病,只是伤心过度导致的气血淤结。
“孩子难得过来一趟,你说这些干什么?”王老皱着眉头数落自己的老伴。
观气术的确可以看人寿数,不过那也仅限于自知,如果说出来就属于泄『露』天机,本来我是想说句寿比南山之类的好话的,但是王老的一句‘孩子’令我心头一暖,转而决定跟他们说实话。
“阿姨你别『乱』想,您七十八岁以前没什么大『毛』病,那株紫叶天麻留到那时候或许会用的上,运气好的话应该能整起来。”我凝重的说道。我所谓的整起来就是整数的意思,也就是八十岁。紫叶天麻『性』『阴』,对『女』『性』的效果比男『性』要好,增加几年寿数问题不大。
“你王伯呢?”王太太关切的问道。上了岁数的『女』人总是罗嗦的。
“王老寿比圣人”我呵呵一笑。王老的寿命要比王太太短不少,能有七十二岁的寿数,跟孔圣一样。
“小丽呢?”王太太竟然还想让我说出王『艳』丽的寿数。
“别唠叨了。”王老不容置疑的打断了王太太的话头。
王老喜欢碧螺『春』,我每次来喝的都是同一种茶,王老随意的问了问我此行还有什么目的,意思很明显,想问我有没有什么事情要他帮忙。我回答无事相求,并对王老的关心表示了感谢。
而后王老关切的问到了我头上的冠簪是怎么回事,我坦言自己有国家公务和道士的双重身份,之所以佩带冠簪是因为我已经聋了。
两人正聊的投机,外面传来了敲『门』声,王老起身打开『门』,是他的大『女』儿王『艳』丽和她的丈夫许刚。
许刚和王『艳』丽对我的到来也很是欢迎,没有丝毫的惊讶,应该是王太太『抽』空给他们打过了电话。
王老对他们二人的到来倒是没什么大的反应,对那个长的猪头猪脑的小外甥倒很是喜欢,上了岁数的人都喜欢小孩子,有孙子的喜欢孙子,没孙子的喜欢外甥,骨血关系是最直接最坚固的纽带。
看着许刚的孩子不由得想到了自己的子嗣问题,如果王『艳』佩还活着,此刻说不定我也当上了爸爸,如果自己不是坚持己见念旧重情,白九妤或许也给我延下了血脉。这么一想心情顿时黯淡了下来,偏偏许刚又是个多话的人,一会儿问我为什么这么年轻就当上了校官,一会儿又好奇我为什么顶着冠簪却不穿道道袍,唧唧歪歪的搞的我不胜其烦,却又碍于王家众人在场不便横眉以对,因而勉强坐了个把钟头就站起身辞行,并说明了要去王『艳』佩坟上看看的想法。
“小于啊,吃了饭再去。”王老伸手拉住了我。
“那就添麻烦了。”我想了想又坐了回去。王老的语气很是真诚,如果他说的是‘吃了饭再去吧’我肯定会马上离去,而他把‘吧’给省略掉了,这就表明他是真心实意的,我再推辞就显得矫情了。
“都是一家人客气么,今晌出去吃,我都定了桌儿了。”许刚说话偶尔会带出点济南味儿。
许刚说完之后,王老重重的叹了口气,他之所以叹气肯定不是怪许刚自做主张,而是许刚的那句‘都是一家人’令他感觉到了伤感,『女』儿都没了,自然谈不上什么一家人了。
很快的就到了饭点儿,众人下了楼。
俗话说宰相家奴七品官,许刚这家伙平日里没少依仗着老丈人的职位给自己谋取好处,现在开的是个昂贵的外国车,王老似乎对他印象并不好,没有坐他的车,而是上了我的车。
“小于啊,年轻人重感情是好事,不过凡事也得有个度啊,你岁数也不小了。”王老语重心长的说道。他的意思很明显,让我不要总是念念不忘王『艳』佩,该放手时就放手。
“谢谢王老关心,我实话跟您说了吧,我这辈子就没打算再娶别人。”我开着车说出了心里话。
“你家里好象就你自己吧?”王老点头又摇头。
“呵呵。”我干笑了两声。王老的意思我自然明白,不过感情的事情不是理智能说了算的。
“组织上找我谈话了,明年我很可能要退了,你还有什么困难没有?”王老对我可以说是推心置腹,他的意思是想在卸任以前帮我一次,这话很是违反原则,从他嘴里说出来更显分量。
“谢谢王老,”我感『激』的看了王老一眼,“不过您可能搞错了,按照气运来看您应该官至二品,一时半会儿还不能退下来享清福。”
王老疑『惑』的看了我一眼,没有再说什么。
我之所以说他官至二品是根据他头上的辅弼之气而言的,他现在的职位在古时是正三品,按照气息来看扶正是必然的,一省之长就是二品大员。
许刚真挑了个好地方,大饭店吃腻了,这次屁颠屁颠的跑到市郊挑了家农家乐,饭菜一上全是粑粑地瓜,菜全是野菜,不是苦的要死就是涩的要命,我的心里本来就够苦的了,现在还让我苦上加苦,在问明王『艳』丽也会开车以后,我就破例放开了量跟王老喝了个痛快,许刚后来也跟着搀和,没用几下子就搞的我面红耳赤。
“小于,你别和他较劲,他从来没醉过。”王『艳』丽见我和许刚杠上了,笑『吟』『吟』的提醒我。
“今天兄弟我就陪你喝一个。”我笑眯眯的喊过打扮的跟『花』大姐似的大婶,示意她再来几瓶白酒。
许刚的确能喝,但是再能喝也喝不过使用灵气克制酒气的我,再来两瓶白酒终于将他放倒了,而我在使用灵气压制酒气之后脸『色』也逐渐恢复了正常。
“总算有人让他知道天高地厚了。”看着在王『艳』丽搀扶之下赶去厕所呕吐的许刚,一直严肃的王老也『露』出了难得的笑意,他应该能看出来我是在使用道法戏『弄』许刚。
“姥姥,咱们快回家吧,外面快下雨了。”一直从旁边玩耍的猪头小子跑了过来。
“别闹,快来吃点野菜。”王太太伸手拉过自己的外甥,舀了一勺子农村挖来喂『鸡』的野菜哄着他吃。
酒严格的说属于毒『药』,流经的是血管而不是经络,影响的是人的脑部意识,因而修道中人用灵气来压制酒气效果并不显著,需要专心致志的凝聚灵气应对缓慢侵袭脑部的酒『精』方能保持清醒。
好不容易撑到酒席结束,『抽』空找了个隐蔽场所将腹中的酒水呕吐了出来,这才感觉舒坦了不少。头脑一清醒马上模糊的感觉到了周围气息的微弱异常,所有灵气全部缓慢的向西城方向聚拢。
我疑『惑』的抬头西望,西城方位『阴』云密布,王『艳』佩坟墓所在区域的上空传来了阵阵雷声。那里竟然隐约有一道介于蓝紫之间的人体灵气。
“妹夫,你看啥呢?”许刚踉跄着走了过来拍着我的肩膀大喊妹夫。
“你找了个什么人在给王『艳』佩守墓?”我隐约感觉到了事情的怪异,根据气息来分辨,那些雷声并不是普通的雨雷,倒很像是修道中人聚气冲紫所引的度劫天雷。
“五十来岁的老头儿。”许刚掏出香烟递了过来,“来的路上我给他打了个电话,让他去买几个『花』圈。”
“哪儿请来的,叫什么名字。”我推开了许刚的手焦急的问道。王『艳』佩坟墓所在区域的上空雷霆之声已经平息,但雷云却在加厚,应该是天雷在为最后的雷霆一击聚势。
“我也不知道杨军从哪儿找来的,好象叫贾六,是杨军找的。”许刚现我神情不善也预感到五,五......”我疑『惑』的重复着这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名字,脑海中猛然浮现出了李自成古墓里的那块刻有‘多谢九师弟’的金砖,以及当初王『艳』佩墓地的怪异情景,前后一联内心瞬时明白了一切,贾通假,五是叶傲风的排行,那个聚气冲紫的人十有**就是叶傲风。他之所以留下一块金砖羞辱我,为的就是我先前出手将那处大凶之地改造成了有着聚敛灵气效果的双五行大阵。
“我草他大爷的。”我愤怒的叫骂了一声,转身跑回汽车拿出了干将和白『玉』拂尘。我此刻的心情糟糕到了极点,我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会在无意之间中了叶傲风设下的圈套,辛苦改造的墓地竟然会成为帮助他聚气冲紫的灵地。
“不关我的事,我就打了个电话让他买『花』圈。”许刚见我手持兵刃目『露』凶光,急忙开始撇清。
“我今天要是杀不了他,你就给自己准备『花』圈吧。”我愤愤的看了一眼这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家伙,转而施展风行诀凌空而起向西疾掠。
希望还来得及去阻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