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城北
“怎样?好吃吧?”
“恩......”蓝晨长长一叹气道“但如若能喝上小酒,有了姑娘,应该会更为美味的。”
“嘿!”常青有些激动“不愧是爵爷,好眼见力!我跟弟兄们几个就是这般吃道的。没得事,等找到王凯蒂了,咱们三来这儿接着吃!”
“好!那再来一盘?”
“那必须的,也不贵,一文钱一盘。”
说是相约正事,但还是耐不住情感上的碰撞,两人还是饮了几碗酒。
这酒在配上那炒蛋,更是美味。
吃饱喝足后,二人便也动身。
经过两人分析,兴许只是王凯蒂只是恰好被放出去透口气,然后才被人给目睹了。
只是有三个目标,不知哪个才是了。
“光头佬之前不是说在醉仙楼见过王凯蒂吗?”
“是啊,醉仙楼也是正好在城中。那接下来是?”
“先去郊外跟城北吧,我觉得这两个地方更有可能。”
常青赞同地点了点头,“如若真被绑架了,那绑匪怎么也会挑个人烟稀少之地躲起来,那郊外则是最有可能了。”
“这样吧,我也经常跟花都城门门卫接触,我去郊外,你去城北看看?”
“好,那就麻烦了。”
“成,有什么消息便在八方客碰面吧,对了,如若你去城北的话,可记得不要靠近船只,那可是有个‘检收点’的,孙府在往往是重兵把守。毕竟事关船运,不容小觑。”
蓝晨点点头,有些困惑到“只需要在城北时注意吗?”
“你瞅瞅地图就知,只有城北跟城中有两个‘检收点’,船只会在那儿停留,平日航行于河畔则没什么大事。反正孙府看似好说话,但涉及到船只的,可就没那么简单了。”
“对了,既然说道孙府,那个小凤也是孙府的人?”
“这我就不清楚了。”常青摇摇头,尴尬笑了笑“你也知道,行镖的又怎会去关注客人信息呢。”
“不过我也是第一次见她,我听星灿妹子提起过,那小凤是漂洋过海而来的友人,是她自己有事要来花都,星灿妹子才一同陪伴的。”
“不过昨日那趟镖也确实是拉到孙府那,我想哪怕不是孙府人,也跟其脱不了关系吧。”
“怎么对孙府这么有兴趣了?”
“那没。”蓝晨摆摆手,自嘲道“好说歹说,那孙府也是地头蛇,如若寻人,拜托下他们不是更好?”
“那也是......可惜我并不认识孙府之人。”
“没事,找了再说吧,那就回见了。”
“恩,回见。”
些许酒意被阵清风拂走,摇了摇头,蓝晨更觉精神抖擞,没曾想小饮几杯还能有这好处。
沿着常青给的册子,蓝晨一路向北,走走停停,停在了册子里边记载过目睹之地。
渐渐地,隐约间好似有水流声递来,好奇心驱使下,他穿过小巷,直抵小坝口,诧异地看着这片宽敞的河流。
此河之宽,就似天梯,要不是有几条浮梯飘着,都可说这是一江之隔的两个郡城了。
目之所及,也看不见这河有多长,只知蔓延而上,没有尽头。
两岸皆是草岸,往上则是石坝,有几个孩童还在那玩耍。
蓝晨禁不住地拿起册子,盯着册子上的简略地图看着。
越看,越迷糊啊。
“好奇怪的感觉?两条大江横跨过整个花都,还连通着外边的三条河流,水运好旺盛,别扭在花都之格局,似人为而成啊。”
“分明可以隔开来,成两个、三个郡城,愣是被整合成一个,江水流向间似往城中央去。啧......奇妙,可真奇妙。”
当下,他便也沿着河畔直直走去,只要不是去船只会停靠的‘检收点’,那哪怕跳进河里洗个澡都没事。
走着走着,还真被他给看到了一条疾驰而来的船。
倒也不是未卜先知,而是看到好几个壮汉从坝踏下猛冲了出来,眼疾手快,配合有序地将浮桥给拉上了岸边,随即,一艘扬帆木船悠哉滑来。
期间,一气呵成,没有半点迟疑,看得蓝晨好生佩服。
但也感到很是麻烦,如若这儿是两个郡城,不就用不着这么麻烦了?
为何硬塞成一个郡城呢,奇怪也。
他也不知走了多久,远远瞥去,前方河畔上停着诸多船只。
还没等继续靠近呢。
坝头上几个壮汉连连呵斥“喂!那边的!前边的检收点了,快回去吧!”
“哦......”蓝晨点点头,“好的好的”
走上坝头,他也不忘朝那几个壮汉连连致歉“在下初来乍到,还请见谅。”
“没事,多的是不小心逛进来的人。”
“那你们这边不会很乏闷吗?”
“还成,孙府给的工钱也多,只是整不明白,不就是几艘破船吗,何必弄得神神秘秘。”
“哈,是啊是啊。那在下告辞了。”
挥手离去,蓝晨走进小巷,他只觉‘检收点’兴许只是为了护着那些船只才搞得神神秘秘吧,也怕那些偶有眼红者对其七寸来个致命一击。
亦跟王凯蒂失踪毫无关系。
既然如此,也别在这儿墨迹,快些儿个探听消息吧。
过了小巷,再次迎来阵阵人潮拥挤。
目不暇接下,蓝晨也不断拉住过往行人,打探消息。
不负苦心人,得知近日有个疯子总是在桥墩上徘徊,喜得蓝晨慌慌跑去。
还真有个人影,在桥墩上胡言乱语着,其背影又是那般相似。
“王凯蒂......特么的!”
一个健步,三步作两,猛地一拽其肩,凑近一瞧......
像,但也只是像罢了。
“兄台,抱歉了,你太像我一个家臣了。”蓝晨沮丧地拍了拍他的肩。
那疯子似笑非笑地唧唧几口,像在唾弃那一般。
不做所措下,蓝晨只得给些文钱后就姗姗离开了。
正所谓,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
现在只能等常青那儿的消息了。
走了老长的路,才回那八方客来,那腿儿,都快断了。
小二见罢,赶忙上前将个纸条递前说有人留的,指名道姓给甲子房的。
蓝晨接过,打开一见,是常青留的。
纸上内容是说郊外只寻得了个渔民,有些神似罢了,如若蓝晨寻得,便让小二递个纸条去镖局,如若未得,待明晚再共同前往城中。
第六十二章遇旧友
叹口气。
隐约间,他就这么觉得了。
大海寻针又岂会那么容易,但这份沮丧很快也消散开了。
还有明日,实在不成也有后日,再不济就去拜托孙凡试试,等真竭尽全力,再无结果方才哀叹吧。
现在就......
“小二,今儿个有酒了吧?”
“有的有的!”小二尴尬莞尔,昨日之事还历历在目,幸亏两拨人以酒会友了,不然他也得受责。
“那孙公子的酒,给我上一份,那酒好吃,然后肉菜你看着整。”
“好嘞,这位爷,那您回去等着。”
上去楼,走在廊,入了间。
蓝晨不免感到些许惆怅落寞,忆起了昨夜之疯,之放纵,有感而发道有个酒肉之友倒也极好,极好。
可惜啊,现在,只得举杯邀月,独饮此番冷戚时。
待那酒儿入心,他又觉,幸亏如此。
不然这皓月又当做他人伴,岂会成其座上宾。
次日,不似之前妄,早早起身,他也一如既往地练上了石锁。
“早起晨练果然不同。”甩了甩汗珠子,蓝晨只觉神清气爽,好似也被太阳初升的那股能量映照到了一样,难怪会习武者皆喜破晓之时。
离晚上有的是时间,现在倒也不急,想着好不容易来了趟花都,便也去拜访下香薰布商吧,想来那批紫色染料,应该也是到了才对。
出八方客,一番打听,便也到了香薰布商。
其铺面之大,临街好几个铺面皆是香薰布商的。
跟昨日那裁缝店比起来,那自然是小巫见大巫了,单衣款式之多,繁得蓝晨有些后悔昨日那衣裳,买得太早了啊,不过那售价自然也不同了。
这儿不仅有现成的衣裳,也有布匹可以买,还有裁缝呢这,真乃一应俱全也。
“蓝晨?”
那有些熟悉的声音,似毛羽般轻抚过蓝晨的心扉,别过头的他,也乐呵地笑出了声“许久不见了,孙淼淼。”
“你怎么来这儿了?”
见到旧友,孙淼淼有些恍惚,一时也不知该说些个什么出来好。
倒是蓝晨觉得有些尬住了。
说来毕竟来了这儿,竟连旧友都不去拜访下,着实有些......
可为何自己却那般不在意这回事呢?
晃了晃脑,蓝晨拱手恭敬着“有些事要处理,前日刚到花都,正想去孙府拜访下呢,还真有缘。”
这么久不见,孙淼淼好似消瘦了不少,脸上都没什么血色了,令人有些怜香惜玉......
“哈......原来如此。”孙淼淼落寞地点了点头,好似没了半条魂那般。
看着她这副模样,蓝晨心中只觉忐忑“孙小姐,莫非是在下说错话了吗?”
“没。”
“还是说,你是嫌弃我江郎才尽,写不出你满意的话本了?果然,你们女子都这样,一次满足了便次次都要求满足。”
“哈!?”孙淼淼一扫先前颓废,不明所以地看着蓝晨道“你在说什么啊,我怎么一个字都听不懂。”
“不懂更好。”眼见孙淼淼眸间渐光,蓝晨也知,再遇时的‘尴尬’已无影无踪了,这时他才侃道“这么久不见,孙小姐消瘦了不少啊。”
"唉,一言难尽。"
“那便莫言。”
出其不意的回答,整懵了孙淼淼,她哭笑不得地看着蓝晨。
“不是吗?”蓝晨耸耸肩“太阳底下无新事,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甭管那么多,顺从心意就成。”
“你还真够洒脱的。”
“还成吧。我蓝晨只有一个,也只有一次......”既已重生,心态上着实有了些变化“同样的,你孙淼淼,只有一个,也只有一次。”
“这算上是个怎地回复啊。不过你说来倒也有理,心中乏闷倒也消散了些许。”
“所以孙小姐究竟发生何事了?”
“你现在又想听了?”
“今时不比先前,至少你现在眸间可无那般死气了,我想应该能好生叹出,聊聊个一二罢。”
孙淼淼阵阵哭笑不得,好似被蓝晨耍得团团转啊,余声一叹便也道“上次一别,十多日有余,却也翻天覆地,家主召回,却也只是为了......为了我终生大事。”
莫名咯噔下,蓝晨心儿好似凉了半截,果真,昨日的猜测,还成真了,自己这乌鸦嘴啊......
不知为何,有刹那地无力,但也迅速了无事,他便眨巴着眼道“本该恭贺你一番,但看来......你,不能违抗家主?”
“不能。”
“那人,是你愿嫁的?”
“不是。甚至为了让老祖开心,明日还有个比试招亲,可那人已知全部答案,这等热闹,图了又何用!”孙淼淼咬紧牙槽,那愤恨都龇出来了。
“哦?比试招亲啊?”蓝晨笑了笑,心中倒是有了个念头,但......
“是,文武皆有。唉。”
“孙小姐对这种境况没半点准备吗?”
“没有......事发突然,家主更是囚禁了我些时日,待近日才让我出来透透气,这不,今儿也是驱我来香薰布商,购置明日华裳罢了。”一声长叹后,孙淼淼补充道“但再给我点时间,我应能想出个万全之策。”
“我总觉得,家主有些诡异,这门婚事筹备得太匆匆了,况且族中晚辈也纷纷赶来,实乃反常至极。”
“孙小姐,此番前来,所为他事,但如今遇,便倒也是缘分。”鼓起万般勇气般,毕竟这事啊......不厚道。
顿了顿,蓝晨便也道“我想去给你争取下那点时间,成,便有的是时间准备个金蝉脱壳。兴许这会脏了你的声誉,但私以为,这是目前唯一的法子了。”
“如若踩了那狗屎运,有幸夺魁,我蓝某人对天发誓,你我亦友,我碰不得你,所为这般,皆为了你我交情罢。自然,你也莫要太上心,他人有捷径,我只道尽力而为。”
荡漾开的轻松氛围,悄悄裹住了孙淼淼,令其露出了十日余都不曾浮现过的笑意;
恍恍惚的,她倒觉得,如若蓝晨真夺了魁,好似也是极好、极好的。
第六十三章鼎力相助
刹时念头起,顿觉心儿似脱缰马般狂野躁动,孙淼淼在几个深呼吸后,才郑重道“言重了,如若事成,你声誉也将受损。多的我便不言了,小女认得你这友人,真乃一大幸事。”
“蓝晨,我便也于此向你起个誓,日后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不会自暴自弃了,成了便也多了些时日以面对,不成......不就是天高地远任我行罢!”
灼灼火燃,那读万卷书,沉浸百般世界的孙淼淼总算有所醒悟,只是在这样的一个世界中,女子若为自由故,怕不得是剥皮卸骨的磨炼......
但那又何妨,只要孙淼淼心意定,哪怕眼前是刀山火海,那蓝晨便陪着闯了罢!
她那豪情染及了蓝晨,汹涌情愫下,蓝晨眸间尽是坚定,一往无前的坚定“这就对了,这才是我所认识的孙淼淼。”
“如若是现在的你,需要什么说便是,我必帮到底,哪怕跟所谓的孙府作对,也无妨!欺负到我友人头上来了?呵,痴心妄想!”
“我淼淼的意中人,如若不是她之所愿那驾着七彩祥云而来的盖世英雄,岂能行!”
孙淼淼忍俊不禁着,被蓝晨那夸张举动给逗笑了“什么七彩祥云,你在说什么鬼。我只是不想那么早嫁于人,想要游便大好河山,写出精彩话本呢。”
“再说了,你怎么跟孙府作对?你呆在许州可不知孙府之强,还是我今夜努力番,偷得那招亲之题,呵,只准家主作弊,我有何不可!”
“真乃霸气也啊,孙小姐,似那五百年前之祖——孙悟空几分样貌了!”
四目交接,想到许州之事,不免莞尔一笑。
“虽不及孙府分毫,但我想,如若是我意,孙府也得看我几分薄面。”蓝晨撑扇扬了扬,扬起阵阵神秘。
孙淼淼便也打趣道“啧,爵爷就是爵爷。不过也是,家主虽然还是个爵位比你高的‘子爵’,但也只是一终生罢了,可比不起蓝府的世袭。”
“那倒不是。”蓝晨摆摆手,还想解释些什么时。
店掌柜从远处走来,递上了衣裳,打断了他们。
“孙小姐,衣服给您包好了。这位是?我看你们二人聊了挺久,也不知香薰布商有什么可以为公子效劳的?”掌柜看似和气,但言语间,又似有种若隐若现的鄙夷。兴许是蓝晨身上的单衣过于朴素,也可能是明眼人认为蓝晨在骚扰着孙淼淼。
但这份隐隐尖刺感,也只有蓝晨察得到,
至于孙淼淼?分毫不觉。
反而老相熟般跟掌柜有一搭没一搭聊着“辛苦掌柜了,你们这些纹绣还是一如既往华丽,好看,跟我自幼穿着一样。这位是我友人,从许州而来,在你这儿碰了面。正好蓝晨你应该也是来买衣的,不如让掌柜帮你推荐几件?”
“我就怕这位公子买不起呢。毕竟这些布匹价格偏贵,也不知许州之地能消费得起否。”
看似关心之语,但满满讥讽,可那孙淼淼愣是听不出,随即回应道“无妨无妨,我也得尽一番地主之谊,蓝晨,你挑便是了。”
甚至乎,孙淼淼还使劲眨了眨眼,那神情似担心蓝晨身上没点银两伤了自尊,又似让其大胆挑衣,银两管够。
蓝晨着实有些哭笑不得。
怕不是孙淼淼还以为自己仍是那个初识的落魄说书人呢。
这真诚得有些憨憨了啊,但也着实让蓝晨心中暖意流淌。
余光一瞥,他也瞄到了孙淼淼打包起的衣裳里,没有半点紫色痕迹,想于此,他也看向掌柜道“那就麻烦掌柜的了,我生来喜紫,有紫色布匹制,亦或者纹绣出的单衣吗?”
孙淼淼投去了尴尬,又有些无奈笑容“你这话说得。哪怕我出得起那个高价,这儿也没有啊。不过掌柜这边半个月前还真卖过批紫色布匹。”
“是啊......”掌柜苦笑不已,心中阵阵埋怨,只觉得这蓝晨是有备而来惹事的。“还正好是孙府老祖买下呢,当时她老人家开心得不行。这紫色布匹,着实稀缺。”
“这样啊。曾以为许州都有之物,这花都理应也有,唉,还是我期盼过高了。”
隐隐间,咔咔次,掌柜那后牙槽怕不是要给咬碎了吧。
他都激得差点脱口而出,有胆量后日再来,有的是紫色衣裳,你个打嘴炮的可别怂!
但不可,万万不可!
方辉大掌柜明令交代过,昨日所到之物,乃绝对机密,切切不可泄露出去,而后整个香薰布商工人都在赶着制成第一批衣物来。
“许州现在也有紫色布匹了?”孙淼淼好奇道。
“那倒没,不过也相差无几罢了。我说的对吧?掌柜的,不如过几日就留上几个紫色布条,帮我送给孙小姐吧。”
掌柜愣了下,很是迟疑困惑地盯着蓝晨看,还想反问些什么时,倒是孙淼淼先行道“恩?蓝晨莫非你知道些什么?”
“反正我只知,昨日香薰布商来了批紫色染料。”
“真!?”孙淼淼瞪大了眼。
老祖那新衣裳,她曾见过几眼,心喜得不行,那色之匀称,淡雅,神秘,已不是词语可形容之。
掌柜面露难色,愤恨也提不起个劲来,他苦苦反驳着蓝晨道“公子,你又何必呢。这一查,便知你们龙虎镖局擅自拆开镖物,传出去对你们有半点好处吗?”
蓝晨伸手诧异地指了下自己,眨着那不明所以的眼睛道“我不是龙虎镖局的啊。”
“那你怎么知道那批货?”
“那批货?我是颜坊的大掌柜啊。”
“啊......这?”掌柜后撤半步,瞪得似牛眼般诧异反问到“您,您就是大掌柜!?”
“有何不可?”
“失敬失敬!您稍等,我去找来方大掌柜!”
“诶,等......”蓝晨张了张口,也只得任由掌柜去呼人了。
孙淼淼仍沉浸于紫色布匹将有之的喜悦中,追问道“蓝晨,刚才所言,当真如此?”
“没有半句妄言。不信你过几日再来看看,不过我想如若是紫色布匹再次开售,必也是轰动之事了。”
“你怎么知道的?就因为你是那个什么颜坊的?”
“是啊,那紫色染料,正是颜坊所产,我也是全数卖给了方辉。”
第六十四章方辉大掌柜
孙淼淼一脸不可置信。
颜坊?
蓝晨还是个作坊的掌柜?
这也成,但他竟产出了‘紫色染料’!?
不知为何,她顿感蓝晨有些陌生啊。
但再怎么不信,方辉的出现,也彻底击碎了那么一丝的迟疑。
“爵爷!我的爵爷哦,你怎么大老远跑来了。你那批货刚到,你也来了!”方辉激动上前,甚至还猫着半边腰,以表尊敬。
“来花都逛逛,顺便就来你这儿来了。总是有劳你去许州,我怎么也得来一趟吧?哈哈!”
“好说好说。这不是孙小姐吗?是有耳闻你回花都来了,近日我也忙不开,也就一直抽不出时间去孙府,还请见谅哈。不曾想你跟爵爷还是友人呢。”
“晚辈孙淼淼,拜见方辉大掌柜。”
孙淼淼连连鞠礼。
方辉之人,在花都也是一号人物。
虽不似孙府那般家大业大,有着深厚家族实力。
但也堪称白手起家第一人了。
仅用了十年,便也完成了孙府几代人的积累,成了于花都内一人之下的存在。
眼前这香薰布商,也还只是其中产业之一,单单这些个布匹,除了畅销于大乾境内,更是远销他朝他国,异族他地。
方辉能记得自己,孙淼淼都有种受宠若惊之感了。
也在这时她才反应过来,方辉都出来佐证了,这蓝晨......真是颜坊大掌柜!?
那落魄说书人,竟也摇身一变了。
也难怪......蓝晨曾语敢能跟孙府对着干了。
就凭他有唯一能产出‘紫色染料’的作坊,以及跟方辉的亲密无间。
若不是涉及到根本性的原则,怕不是孙府也不愿与之为敌吧,又有谁会跟钱过不去呢。
如若说这孙淼淼是深感雀跃,那看店掌柜则是深深恐慌了......
在听闻蓝晨是颜坊掌柜时,他还是不信的,甚至乎只想去后仓找上方辉大掌柜,请其出面教训羞辱翻蓝晨,这也才能解其心中闪过的丝丝不悦。
但当方辉朝着蓝晨迎上去的刹那,大脑咻地一声煞白煞白的。
甚至连方辉招呼的几声都没听到。
“掌柜,掌柜,小刘!”方辉一声呵斥,终于让掌柜清醒过来。
“啊.......大掌柜,您说。”
“去,后仓整理下,咱请小爵爷喝杯茶先,搁这干站着作甚!”方辉微微皱眉,香薰布商里边,分明是这个小刘最有眼见力,所以他才提拔其为看店掌柜,怎个今日这么不对劲?
这样的六神无主,丢的可是香薰布商的脸面!
“是!大掌柜,您,您......”
余光下意识瞥过去,看到蓝晨面容时。
不可控地,那呼吸,无比短促,那阴影又浮现心头。
千钧一发际,蓝晨上前几步,拍了拍掌柜。
他也看出了掌柜的不对劲,猜测到十有八九因得罪了自己,饭碗不保而感到的惊慌。
但于蓝晨而言,就这么点事?
压根无大碍。
“这位也是掌柜的吧?您可真有一手。”蓝晨笑着看向方辉“这样的人才都能挖掘出来,口齿清晰,有条不紊,在不知我身份下,也将我奉为座上宾,好生介绍了香薰布商的种种一切。”
“哦?当真如此?”方辉面色冷峻地瞥了掌柜一眼。
慌张下,掌柜正要露出马脚际,感到肩上被重重一捏,那是蓝晨在提醒他......
瞬间恢复精气神的掌柜,先是摇了摇头,然后无比诚恳道“大掌柜,我这是承爵爷盛誉了,我也就是按您的规矩办事,倒也不是我多好,而是大掌柜教的是。”
“哈,你怎么也学会拍这种马屁了?”方辉乐呵一笑,末了不忘补充道“偶尔拍拍也不错。还担心我不在,你们就不会招呼贵客了。爵爷,咱往里边走吧。”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掌柜,你继续看店。来,孙小姐也里边请。”
擦肩而过兮。
轻轻句道谢飘进蓝晨耳里,顺着转头去,他微微点头,露出笑意,眸间映出满脸感激的掌柜。
而掌柜也就这么哈着腰,目送蓝晨三人往后仓而去。
长长呼口气,掌柜那颗悬着的心儿总算落下,同时也暗自发誓道,日后可不会再这么狗眼看人低了,如若碰上个硬茬,那他也吃不了兜着走,得亏今儿个是蓝晨。
“爵爷?”掌柜猛地意识到什么“爵爷?许州的爵爷?这么年轻好似......我听那的亲戚道,只有一人。蓝氏!?可他不是个败家货吗,今儿一见,怎又可能!”
蓝晨也不知会引出许州往日印象,如若知晓,也只得叹句造孽啊。
后仓处,忙忙兮。
方辉好不容易才腾出了个桌椅板凳,满是歉意道“近日忙得脱不了身,有些简陋,还请见谅见谅。待忙完后,才请去府上喝杯好茶。倒也放宽心,我这后仓可也备着好茶呢。”
说道‘好茶’二字。
蓝晨有些忍俊不禁,犹忆得,也跟方辉碰过两次面,每每皆在花都,他总是称道许州茶叶不咋地,不及花都十分之一。
今儿来了花都,这菜品了,这酒吃了,倒是没喝过茶呢。
端起茶碗,热腾腾余满是清香,阵阵清香兮伴着淡淡花香。
花茶?
倒也没那么浓,反而是茶叶本身自带了花香味。
抿一口,再抿一口毕,恍惚间,蓝晨好似看到了漫山遍野的茶树,以及那伴身在周的朵朵茶花。
“真乃好茶也。清香余满口花香,可那花香也尽瞬息了然,要再品之,便又是一口,一口一口毕,才晓茶水没了。说来,孙小姐不也是花都人吗?怎么去了几趟听雨阁,都未曾见你拿这等茶叶招呼我呢,莫非是我不配?”
对于这等‘揶揄打趣’,只引孙淼淼翻了阵阵白眼,她无奈道“花都之茶,叶大枝脆,不便运输,基本只在花都本地饮之,你可莫冤枉我,每每你在听雨阁,我皆上了好茶。”
“哈哈哈!”方辉于旁哈哈而笑。“不过说来,许州的茶,真有够差的”
皆在许州待过的三人,莞尔笑之。
话匣子打开,便也再无合上时,有说有笑,谈天论地。
期间方辉也将一条‘紫色纱巾’展示了出来,那模样像是手中有瑰宝似的小心翼翼。
蓝晨二人的惊叹不已,令方辉长足了脸,那洋溢笑脸压根停不下来。
虽说蓝晨见惯了紫色染料,但这也还是第一次看到紫色布匹制出的成品,不免只觉阵阵新奇感。
就当沉浸于此番美艳纱巾时,方辉冷不丁防道“所以小爵爷,这旧也叙得差不多了,能否告知此趟前来的目的呢?”
第六十五章道不同
方辉问出这番话时,并未盯着蓝晨看,反而略有心虚地瞥向茶碗处,更是换上热腾的水,冲着一遍遍茶叶。
蓝晨抿嘴而笑,大大咧道“方掌柜多疑了,这番前来的目的......”
微微思索后,他便也决定摊开来说“有个家臣,是专门负责颜坊那边的,名为王凯蒂,前几日他失踪了,听闻说是在花都这边。”
“正好,不知方掌柜能否帮把手呢?”
“王凯蒂?”方辉先是眉头一皱,末了眸间有些困惑着“好似听你们老张提过吧。不过放心,你的事便是我的事,包在我身上便是。”
“哈,那就拜托了。孙小姐也拜托下了?”
“好啊。”孙淼淼点点头。
在知晓蓝晨来花都目的后,意识到好似还是能帮上点忙的,孙淼淼感到有些开心。
而比孙淼淼还要开心的,莫过于是方辉了。
蓝晨也不经意地瞥向方辉,偷偷观察着他那止不住微扬的嘴角,倒也觉得很是好笑。
不过他却是很能理解方辉所想。
身为颜坊掌柜,莫名其妙就来花都了。
如若是找寻下个布匹商呢?
那香薰布商可就没法独占‘紫色染料’了。
对于方辉来说,现在最重要的莫过于是紫色布匹的投入,他可盼着借此大赚一笔的。
如若蓝晨这时帮助另一个布匹商......
结果不堪设想。
原本他也不打算与之告知的,他曾怀疑会不会是方辉绑架的王凯蒂,但思来想去,也没那个必要。
如此这般,倒还不如坦诚公开,寻得更多帮助。
而在确认蓝晨了所来目的后,方辉也松了一大口气。
而他那强忍笑意的努力,落在蓝晨眼里,甚至还有些猛男似的娇羞可爱呢。
在详细描述完王凯蒂样貌后,蓝晨也跟方辉道了声别。
“尚堂居用膳?如果我们真留下来,你怕不是得哭丧着脸吧?”
香薰布商大门前,蓝晨看着方辉道,他不留情面地戳穿了方辉的客套话。
“啧!”方辉哭笑不得着“爵爷,瞧您这话说得,怎么会呢。”
“可别了吧,你的心思早就飞去作坊了,巴不得尽快赶出成品来,你啊,还有空闲吃顿饭吗?”
“哈哈!”方辉哈哈一笑“爵爷真乃爽快人,那我也不废话了,麻溜点,给我走,可莫要让我再看到你了。待我将紫色布匹披在整个花都上时,我在跟你好好饮上几杯酒!”
“这可是你说的,那我届时可不客气了。”
“好说好说,慢走不送,王凯蒂的事也包在我身上,我必找到此人!”
“那就有劳方掌柜了,回见回见!”
孙淼淼也走出了香薰布商,紧紧跟在了蓝晨身后。
“孙大小姐?你确定要跟我一起走?我怎么觉得身后有好几个人影跟着我呢。”
“几个家臣,几个保镖,还有个车夫罢了,无须多管,倒不如你送我回去?”
“你觉得合适吗?”蓝晨暗暗翻了个白眼,这节骨眼上了,非得折腾出些事来不可?
“不合适。但我也不想那么早回去。”
“可待久了,孙府必然对你有所警惕,你那大计还能成?”
听罢,孙淼淼也只是翻了个白眼,离别之际还问道“你跟方辉是怎么认识的?”
“就那样,颜坊产出的紫色染料暂时全部售卖给他了。你刚才听得不也蛮清楚的吗?”
“是啊......”
除了对蓝晨身份感到震撼外,孙淼淼暂且也无法理解二人畅聊时的那种肆无忌惮。
好似蓝晨并不是爵爷,方辉不是富商那般。
眼尖的蓝晨,也看出了孙淼淼的茫思,当即问道“怎么了?感觉你有些不对劲?”
“没。许久未见,你从个落魄说书人成了作坊掌柜呢。加之看你跟方辉间,令我只感陌生。”
孙淼淼面露难色。
那神情有些委婉,也有些别扭,更是有些恶心。
蓝晨眉头一锁,哭笑不得地反问道“孙大小姐,为了以防万一,我先斗胆一问。在你心中,我是个怎样人......亦或者说,你觉得我是个掌柜呢,还是个爵爷呢?”
“这?”孙淼淼思索番便也毫不犹豫道“是个知书达理,有着诸多见识的爵爷。”
“这不就得了。”蓝晨轻蔑笑了笑“你所言,只是那个我,亦或者是阳春白雪的我,但却无法接受下里巴人的我。”
“我啊,喝得起昂贵之茶,品得了极烈之酒,抒得起流传万古,写得出
“于我而言,无大差别,只是当时那地畅快即可。”
“你也有会这副模样的,有时啊,是压抑得太久,连满嘴脏水的自己,也都不认得了。”
“好了,多的就不必言了,在下先行告退,明日咱们再见吧。”
说罢,蓝晨也趁着孙淼淼还蒙蒙不解时,转身挤进街角。
他倒是不担心孙淼淼会遇上什么危险。
相反,他相信,只要他一走,身后那些跟着的孙府家臣便会迎上去,接走孙淼淼了。
行于街,眼着天幕渐暗。
蓝晨也决心不回八方客了,随便找了家馆子填饱肚子后,便也去了龙虎镖局,找那常青了。
两人相约去城中那片继续寻找,着重于‘醉仙楼’附近。
“这醉仙楼可真大啊。”蓝晨冷不丁地赞叹道。
甭说酒楼了,说是宫殿都有人信。
不仅高,也够大,装潢更是难以用言语去形容的豪华。
单单站在外边,都好似嗅到了阵阵金子的味道。
“是啊。”常青点点头“我走南闯北这么久,从未见过如此夸张的酒楼,甚至足以比拟些宫殿了。自然,里边可不是我能消费得起的。据说,当今圣上就曾在这儿用膳过呢。”
“啧。”吧唧了下嘴的蓝晨,点点头,心底更是盘算着,待忙活完了,敲诈一番方辉啊,怎么说也得在里边吃顿饭再说。
“那我们找起来?我去醉仙楼里。”常青提议道“然后你沿着醉仙楼外沿找找看。切记切记,那边的塔楼,千万不要靠近。”
“那就是你先前交代的庙宇?”
“是的。据说里边镇压着千年前的猛兽,唯有花都知府,孙家家主,还有奇能部的人方可进入,外人绝对不可进去,别说进去了,单单靠近都会被管事的给驱赶开。”
“不仅如此,如若抽了空是可以去那儿走走的,那庙宇......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壮观。当然了,只能看,不能离得太近。”
第六十六章神秘老人与金字塔
“恩,知道了。”蓝晨点点头,倒也觉得这花都事儿,可真多,那儿不给进,这儿不给靠。
不过令他无法理解的,莫过于是‘奇能部’了。
三省六部,多一部,由当今圣上一人监管统帅的‘奇能部’。
顾名思义,大乾境内所有奇能者事宜,借由这个部门管控。
花都的庙宇禁地,跟奇能部又有何干系?
想于此,蓝晨不忘讥讽道“那当今圣上呢?如若他想去庙宇里,会怎样?”
听罢,常青苦笑着“你说的是什么浑话,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有什么地方是皇上不可进去的吗?”
“那也是,哈。”
相约一个时辰,及地点后。
二人便也分开行动了。
费了多少口水,精力后,末了依旧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多的是没见过,不知道这等回答。
整得蓝晨都有些灰头丧气了。
坐在墙沿处喘息着的他,不禁将目光投到了眼前不远处那塔楼。
“这个就是禁地庙宇了吧?一片黑漆漆,也看不清个啥。”
接着周边火把,还有头顶月亮,堪堪看清其轮廓。
令蓝晨没想到的是,这个庙宇,竟这般奇特......
按捺不住好奇心地,他沿着街道走了一圈,将整个庙宇给看了个遍,自此更是瞪着那不可思议的双眸。
因为这个庙宇,竟是三角形的!?
准确来说是,四面皆是三角形......
“怎样?花都庙宇很诡异是吧?”一年迈之音钻耳,吓着了蓝晨。
他死死地瞪眼眼前的老人,面露恐慌。
这老头......什么时候出现的!?
怎么一点感应都察不出?
他早不是那羸弱之人了,玄级之境,武者之路略显初效,平凡人绝无可能近了他身!
但......如若老头有歹念,那他绝无半点机会!
蔽于黑幕下,虽看不清其样貌长相,但也隐隐瞥见了那弯着的腰板,还有根拐杖,银光反射在他那乱遭头发上,看似普通老头子,但绝不是凡人......
几个呼吸下,蓝晨才缓和了紧张,他毕恭毕敬地鞠躬道“晚辈蓝晨,这厢有礼了,拜见老前辈。”
眼见老人并不回答,好似在静静地眺望着那庙宇,蓝晨便也继续道“抱歉了,晚辈受了惊吓,忘了回答老前辈的问题,那庙宇我看着着实诡异。”
“四面皆三角,不似平常家,却又好似撑起整片天地那般。我想普天之下,应只有此地才有之了。”
蓝晨露出了苦涩笑容,顿感诡异。
他这份诡异还跟常人不同,毕竟他可是知道像这种庙宇,应该称之为......金字塔。
老人摇了摇头道“你这话有错了,这普天之下,仅仅是大乾罢了。”
“甚?”
“没事。”老人摆摆手,谐谑地盯着蓝晨道“花都人往往不会对庙宇再感兴趣。像你这样,是外邦人?”
“打许州来。我看老前辈也一样吧?不然也不会在这儿看了。”
“我倒有所不同,花都也来几趟了,唯记这庙宇之深奥。你小子那望眼欲穿的双眸,似极了初次的我。”老人家满是羡慕着“这外边啊,我都看腻了,做梦了也想进去里边瞧瞧。”
“我想凭借老前辈的身手,应当能来去自如吧?”
“你小子,在试探我?”老人冷呵而笑,不过倒也只转过了身道“身手了得又如何,不用常规手段进去,可是会被诅咒的。”
“为此我还进了那个奇能部,呵,到头来还得是皇帝那小子下圣旨方可进入。我一气之下烧了奇能部的令牌,一走了之!”
“待我了却身后事,再无任何牵挂后,我必强闯这个庙宇!”
恍惚间,蓝晨好似看到了团不屈不灭的烈焰,那烈焰虽已燃了许久许久,但依旧摇曳着灵活深处的光辉般。
但他并未去太在意这点,而是于心中偷摸摸地判其身份。
称那当今圣上为‘小子’,连那‘奇能部’都是想进就进,想退就退,啧......高手,必然是高手。
“那晚辈就期待您的传闻了。说了这么多,还不知老前辈名号,望请教。”
“小子?”老人溢出森森寒气,向前走进到蓝晨跟前,也在这时,才得以看清其具体样貌。
苍苍斑,满是皱,老态龙钟下更显具种难以言喻之威严,好似只须稍稍举手,天地间将为之变色。
最过目难忘的莫过于其异瞳了。黑蓝双瞳,神秘至极。
“你谁啊?无非看你有缘共同瞩那庙宇,你还蹭鼻子上脸想要讨教名号了?现在的奇能者已这般不要脸了?呵,无趣至极,望你待会被野狗给叼了去!”
说罢,老人大手一挥,莫名其妙地发了顿火后便消失在了茫茫街头。
留下了不明所以的蓝晨,片刻寂静后,他猛地抬出右手,竖起中指,整出个不为这个世界所知的手势。
要不是怕被老人听到,那蓝晨早已破口痛骂了。
算是个什么事啊这!
这老头怕不是脑子生了锈,态度如此嚣张恶劣,不给半点情面就算了,还反过来咒骂蓝晨自己了?
亏蓝晨刚一口一个老前辈尊敬着,真乃倚老卖老的老不死典范!
“不过,那死老头怎么知道我是奇能者的?”
并未顺着心性痛斥老人一番的原因,就在于此。
从头到尾,蓝晨并未使用过‘奇能’,那老人究竟是怎么察觉出来的?
哆嗦了阵,只觉后脊凉飕飕的。
“还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啊。虽然武者之路上了正轨,可这奇能之术,并未有人教导过我......这武馆去了,那私塾还得抽空前往才是了。”
一个时辰过,蓝晨不抱希望地回到约定之地。
远远看去,常青那叫一脸沮丧。
两两交谈,知晓道。
貌似王凯蒂之人,有之,也曾出现过,但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虽然找不到,但至少线索没断,王凯蒂曾来过附近就是了,这几日我让几个弟兄一同努力吧。”
“那就有劳了。对了,你可知一名老者?应该也是奇能者,黑蓝双瞳?”
“异瞳?没听过......”常青摇了摇头。
“行吧,再麻烦你件事?”
“尽管吩咐。”
“孙家小姐,孙淼淼,她是我友人,孙府家主早已看重一人想跟其联姻,明日将有场比试招亲,我想无非就是图个热闹,走个过场。我两手空空也没有个比试答案,十有八九比不过人家。”
“但我想尽可能掌握那人情报,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就拜托你去打探些小道消息了。”
第六十七章比试招亲
“交在我身上了。”常青拍了拍蓝晨肩头道“我就把注意力放在近日有出入孙府的陌生人上就成。”
“是的,也可以留意下那些外邦人。我总感觉那个乘龙快婿不是花都人。”
“唷?”常青不怀好意着“爵爷这是受了刺激,怕不也是看上那家姑娘了吧?”
“都说了是友人。”蓝晨翻着白眼“你可莫要如此说道,免得污了她名誉。她只是不想莫名其妙嫁给个不爱之人,所以想着拜托我帮忙罢了。”
“是是是。”常青扬扬手,转身离去“您是爵爷,说啥都是对的。在下先行告辞咯”
那洋溢语调间,尽是调侃,兴许在常青心中,那蓝晨啊,是掉入爱河了。
只是苦了蓝晨,唯有苦涩目送其离去背影罢。
“回去歇了吧,明日事更多。”
这一夜,花都有美梦人,也有失眠者。
他们共处一片苍穹下,彼此陌生却又彼此关联,殊不知命运会何时对其伸出残忍的决策之手。
次日,蓝晨也起了个大早。
推门而出息便感到阵阵清凉。
万物踏着窸窣的脚步,溢起阵阵泥土芬芳,好似吹拂了那连连燥热。
蓝晨禁不住地深吸了口气,闭着眼感受着鼻腔内淌淌而袭的湿润。
他下意识地伸出了手,试探般地感受着是否有东西沿着屋檐下来。
片刻后,他甩了甩手,想着今儿个趁机休息下吧,但实在架不住自然的邀请。
“多注意脚下功夫,不要摔倒了就好吧。”
下定主意的他,这才拿着石锁去到庭院,开始操练。
晨曦而过,幸亏雨势渐消,看样子孙府的比试也会照常进行了。
“这位爷,不带把伞吗?”
“不了,雨,好似停了。”
“那爷慢走嘞。”小二目送着蓝晨离去,心里不禁犯着嘀咕起来。
来来往往,他也见惯了,但像蓝晨这种在外入驻还能闻鸡起舞者,见所未见。
唯有坚定意志人方可做到,此等精神,乃成大事者必备也。
很快地,蓝晨便也跟常青于街角处汇合了,可惜,他并未带来有用的情报。
但蓝晨也表示理解,毕竟事发突然,一宿间又岂能办得到什么。
而常青也调侃着,祝蓝晨能旗开得胜,当那孙府女婿。蓝晨自然没惯着他那似笑非笑的唏嘘表情,抬起一脚轻轻踹去,末了才挥挥手示意其忙去。
抱着别样纷扰思绪,蓝晨终于来到那偌大孙府门前。
他重重咽了下口水,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府邸。
这是府邸?
不,已然可以用‘宫殿’来形容了。
普通词汇已经很难描述,亦或者说再怎么奢华的字眼来到这儿都会显得苍白。
如若有什么令蓝晨不得不说的,莫过于是那门了,大门之大,足足是普通两倍有余。
门扉上的漆面浓稠稠间,更是还有点儿反光。
蓝晨那抬起来的手,悬在空中,一时都停下了,迟迟不敢下手。
末了还是伴着大门徐徐而开,那蔓延来的尴尬才消散掉了。
“这位公子?是来参加比试招亲的吧?”
“啊......是的。”
“来,这边请。”
婢女毕恭毕敬地迎着蓝晨走入府内。
进了府内,别有洞天的词汇也就走个过场,意思意思就成,蓝晨的注意力全都放在招亲上。
来来往往,年轻才俊。
红布木台,好不热闹。
最终婢女也是把蓝晨带到了处宽阔的庭院。
假山水池,茂林花儿,尽是喜气洋洋的人们,除了一人......
蓝晨哭笑阵阵望着临时抬起木台上,那俏丽又有些落寞的身影。
好似感受到什么般。
那身影,扫过个眼神,但却木楞地停在原地,紧皱着眉心,似在寻,又在觅。
意识到什么后,蓝晨也朝着那个人影摆摆手。
那人影在经历短暂茫思后,也露出了洋溢之笑容。
“孙淼淼,孙小姐啊。”蓝晨自言自语着“有甚好担心的,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虽不能保证夺魁,但来是肯定会来的。只是你这眼,近视得可太严重了,这都看不清我,啧......”
扫视一圈,倒也发现几个有趣之人,更有奇装异服者,就连外邦人士都来凑热闹了。
想于此,蓝晨不禁自嘲笑了番,自己不也是个外邦人吗?
哆嗦嗦的!
打了个寒颤后,他看向了角落处,眼神越过为首的俊年,看到其身后之人......
正是昨晚那神秘老人!
“不是吧?老牛吃嫩草?这么老了......不,那老头应该是面前俊年的护卫。啧......”
在众才俊间,那人也足够吸引眼球,好似有着天生魅力那般。
清瘦高挑,一身白衣,腰间佩玉,似翩翩公子,又似王公贵族。
只是那眉宇间,添了几分戾气,显得有些诡异。
一瞩寒光刺来,吓得蓝晨佯装无事地看向别处。
“喂,邓老,你怎么了?”撑扇摇摇,俊年愣是摆出了副洋洋得意的表情问道。
邓老倨慢斜视,黑蓝异瞳满是傲睨,冷漠道“莫公子,来花都几日了,正事没办妥,你那情绪却愈发高涨啊。”
莫公子挠了挠后脑勺,腾挪眸间,尽是闪躲,好似调整了番才用上了恭敬语调道“邓老,是您误会了,谁敢对您不敬啊。”
“知道就好,连你爷爷都不敢过问我个一二。如若不是欠你们莫家个人情,我才不会走上这一趟远门。”
“哈......”默默咬紧着后牙槽,敢怒不敢言的莫公子只得将委屈砸碎吞进肚子里后吹捧道“也是也是,要不是邓老您护送,这趟远门可谓危机四伏啊。不过终于等到今日了。”
“待招亲结束,我便能娶了孙淼淼,爷爷交代的事情便也办妥了。您啊,便也终于能游历大乾去了。”
“哼,还用你说。”提到‘游历’二字,邓老那异瞳更具光彩“真是服了孙府人,板上钉钉之事还弄了个招亲来,凑热闹?呵,我看是闲得慌。”
莫公子诧异地问道“莫非刚是发生什么事了?莫老您还是稍安勿躁啊。”
“哼,小莫,还缺历练呀你,刚有个视线一直盯着我们这儿看,你却没发现到。那人我倒还有点印象,昨夜曾在庙宇前碰过,这一面之缘却也延续到这了。”
第六十八章文试,吟诗
“当真?”莫公子微微屈身,试探地询问道。
邓老点点头,用眼神示意莫公子往那儿看去,往......蓝晨的方向看去。
“他?长得也就平平无奇。怕不是看我俊朗,才看向我们的吧?”
“或许吧。”邓老耸耸肩,兴许莫公子少了份傲气,多了份遵从,他倒也和和气气解释道“我总感觉他有点古怪,待会比试时多多留意就是了。”
“知道了,邓老。”
另一边,蓝晨在感受到莫公子飘来的视线时,正极力地强压那颗噗通乱跳的心。
直觉正告诉他,那人,便是作弊者!
他可不想还没开始,就被强者给盯上了,这感觉,着实不好受,几个哆嗦才舒畅了些。
为了尽快摆脱那宛若监视般的视线,蓝晨佯装热络地凑上一名公子“这位公子有些面熟啊,莫非是外邦的?”
“这?不是。反而见公子才面生。”他警惕地看着蓝晨。
“那阁下是?”
“吾乃奇能私塾院长之子,赵思恩.......”
“哇!”蓝晨热情洋洋地‘叙’着旧“原来是赵公子啊!难怪看着那么熟,我,我啊!我是那个那个那个......就是那个谁啦!”
眼瞅瞎编不下了,蓝晨只得牢牢地搂着他的肩,继续高谈论阔着。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很熟呢。
这举动,也渐渐打消了邓老对蓝晨的关注。
在各种心怀鬼胎,以及赵思恩的懵圈下,木台上迎来一身着华服之人。
“这位是?那眉,那眼,啧。看着真奇怪。”
“你来这儿比试,还不知那人?”赵思恩试图用手肘戳开蓝晨,但却动弹不得。
赵思恩那叫一个欲哭无泪,他压根也不认识蓝晨啊,愣是被拽着聊了这么久。
“不认。”
“孙府家主,孙凡峰。”
蓝晨死死皱着眉,更是诧异得放开了赵思恩,一脸不可信道“他就是孙府家主,也就是孙淼淼的父亲?”
“正是。”
“成吧。”蓝晨苦笑一阵,父女两人长得还真不像啊。
孙凡峰之长相,过目难忘,倒也不是他长得多威严,而是那贼眉鼠脸,恍惚间似头黄鼠狼啊。
他本就不高,还微微弯腰,没有半点家主威仪,实在难以跟孙淼淼联系在一起,也只得道得亏孙淼淼长得像她母亲了。
好似看出什么般,赵思恩悄声道“虽然孙府女婿必是我,但看跟你有缘,悄声告知你下,人啊,不可貌相。特别是孙伯伯这种人,外商内政,样样通,孙府在他手上,简直就是飞黄腾达呢!”
还没等蓝晨问出个所以然来,那孙凡峰的声音也响起了。
尖细间又有些洪亮,虽然有些诡异,可着实有种魄力让人忍不住集中注意力听他说个一二。
“谢谢诸位。”
“谢谢诸位公子,花都的,外邦的,来自五湖四海的,谢谢你们来参加小女孙淼淼的比试招亲。”
“小女孙淼淼也到了适嫁之龄,故此孙府特邀诸位青年才俊,及广知天下道来次比试招亲。”
“比试内容分为文试,武试,两相夺魁者便能迎娶小女。”
“淼淼,过来。”
孙淼淼只得起了身,走到孙凡峰身旁,原本有些沮丧的她,当站于台上倒也看清了下边蓝晨的模样,不经意地露出了笑容。
那莞尔笑意,牵动了台下众人。
不少人更是不顾身份地连呼不已。
孙凡峰笑了笑,他还担心孙淼淼会折腾出什么幺蛾子呢,这下好了,看来孙淼淼是接受了。
他当即乐呵道“唯有那文武双全者,方可配得上小女!那我就期待诸位的表现了!”
“第一场,文试!共计三题。”
“第一题,世人皆知花都产花酒,那便以‘酒’为题,即兴吟诗吧!诸公子们,绞尽脑汁吧,哈哈哈!”
末了孙凡峰示意孙淼淼共同回去角落那。
一桌人倒也有说有笑着,有些热闹,也有些阿谀。
除了父女两外,还有好几人,皆是坐在椅子上,不是孙府人便也是孙府的贵客了。
其中一人还是熟识,正是那喜戴面纱的小凤。
当见到蓝晨在台下时,小凤还微微一惊,瞳孔间尽是诧异慌乱。
但也只是转瞬即逝,刹那兮反应过来后,唯有淡淡的失落,更是为了掩盖这份情愫,昂起头,甩个眼神到远处。
但可惜。
蓝晨并未太在意这些。
从一开始就看到小凤,跟其所猜测无太大出入罢了,倒也是没太大惊喜的。
反而引起蓝晨注意的莫过于是一位老叟,孙府晚辈二人跟其很是亲昵。
兴许是族中长辈,也可能是孙淼淼口中的‘老祖’——这场比试也是出于让其开心的目的才举办的,否则早就把婚事给确定下来了。
但此时,他谁都不去理会在意,只是于心中想到......
就这?
所谓的比试招亲,所谓的文试第一题,就这?
那他可就不客气了啊。
念头一动际,蓝晨下意识地环顾四周兮,便彻底打消了念头,决定观察阵再说吧。
因为......
倒吸口凉气,他倒还真就绞尽脑汁想出了个形容——那清澈的眼神透露着愚蠢。
毫不掩盖的愚蠢,像极了个铁憨憨,傻狍子。
蓝晨诧异地问着赵思恩“很难吗?”
“难,难如登天啊。吟诗吟诗,还以‘酒’为题,唉。我还以为是写出奇能种类这种题呢。”
蓝晨张了张嘴,还想说些什么,但又反应了些许。
诗词歌赋,何等兴盛,只是乘了‘科举’东风罢了。
如今这般,奇能当道,此乃最为‘官途’上上之举。
吟是吟得出,但......绝无蓝晨脑海中那唐诗宋词之盛!
第一个为爱‘冲锋陷阵’的勇士出现了。
见一男子,大脚一迈,放声高吟“酒,酒,酒!”
“我吟酒为几何许,却倒也是那......却倒也是那清醒人间兮,花酒之花,道也在天上人间也!”
话音刚落,稀稀掌声响起。
台上几人,点头称赞有之,略微不满也有。
还没等蓝晨反应过来,接二连三下,愈来愈多的蹩脚诗被吟了出来。
无对仗,无韵脚,无平仄,无诗魂!
末了,终于待到莫公子。
就连蓝晨都期许了起来,如果他真是‘作弊’者,那他早已知晓考题,做好了充足准备。
也就当矮子里拔将军——短中取长了。
不然蓝晨自个都快疯了,这是个啥子诗!
第六十九章孙府老祖
跟众人不同,那莫公子上来便是闲庭信步。
“诸位,在下莫阳羽,来自昆山,见过诸位了。”
那昂首之势,就像在自己府邸花园那样,感情还是他操办了这场‘诗友会’。
当蓝晨心中对其嗤之以鼻时,周边人尽是满脸惊叹。
观得蓝晨来了兴致,悄声问道“赵兄,怎了?莫阳羽是何人,怎令得尔等惊叹连连?”
“蓝兄莫非不知‘昆山莫氏’”
“不知。”
“哈......”赵思恩尴尬地笑了笑“也不知是否该说你井底之蛙了,不过如若是久居深闺,不识也说得过去。据说昆山之地,镇压了诸多妖魔鬼怪,魑魅魍魉,算是大乾王朝内一大禁地了。”
“说是禁地,实则出入自由,但生死难料就是了。”
“而那莫家,则世世代代镇守着昆山,子孙后代皆是奇能者,奇能天赋更是一顶一的强大,说是大乾‘奇能第一大家’也不为过。”
“虽然后起之秀有的是,莫家也早没了往日风光,但常年底蕴在,岂是零星小辈能比拟的,瘦死的骆驼啊,比马大。”
蓝晨笑了笑,好似从赵思恩语气中听到了那淡淡不服气,分明后面这句话不说也成的。
“不过蓝兄,我倒是有一问。”
“请说。”
“你觉得......我刚才的那诗,如何?”
“这?好诗,好诗!以我之拙见,赵兄之诗,还是能登头筹的。”
这马屁拍得,脸儿都渲上丝愧红。
赵思恩并未持骄,连连摆手以示谦虚“蓝兄还是见笑了,我那点水平还是心知肚明的,只是没曾想竟会有吟诗这样的比试,唉,准备不周啊。”
“是啊。”蓝晨沉默不语地看着不远处那莫阳羽。
这完全准备之人,倒也字字词词,亢亢有力,韵脚有之。
只是......没有半分情感,没有半点诗魂。
放在前世,也别说三百首了,三千首,三万首都轮不上莫阳羽的诗!
但,这如雷鸣般的鼓掌声,却也是结结实实地扎着蓝晨的心扉。
不止台下,连台上的孙府几人,都禁不住站起身鼓着掌。
虽早已知晓题目,但能作出这等大作来,还是令他们深感钦佩的。
“不愧是莫家人,传承得了武艺,连诗词歌赋也不差,还真是文武双全啊。我赵某人,甘拜下风。”隔空拱手后,赵思恩戳了戳蓝晨道“蓝兄,就剩你了,唉,早知道你早些出场就好,不如咱先退其锋芒,这一关不要也罢。”
“没事没事。”蓝晨哭笑不得着。
摆了摆手后,他也推开人群,来到中间处。
莫阳羽仍处于那,朝着四周微微屈身,享受着众人的恭维,瞥见蓝晨上来,不免一愣,随即皱着眉儿打量着蓝晨,打量着那邓老特地交代需留意的人。
“哦?这位仁兄是?”
“比试招亲。”
“哈哈!”宛若听到天大笑话般,莫阳羽止不住地狂妄道“仁兄,你未免太倒霉了吧。”
“我刚无意羞辱诸位,便也想着让尔等先行,等着差不多了我才登场,没曾想还有你这么个漏网之鱼。”
这番话落在众公子耳边,虽愤慨不已,但却也是不可争辩的事实。
羞愧,死死摁住了他们的脑袋,连抬起个头都不敢。
“唉,节哀吧,倒霉蛋,不过我也是蛮佩服你的,竟还敢在我身后出场。”莫阳羽更是抬手拍了拍蓝晨的肩膀,毫不忌讳地展现着胜者的骄傲。
蓝晨轻轻落肩,先行摆脱了莫阳羽的狂妄,然后前身一步道“还请莫公子下去听听为何诗吧。”
再向前几步,置于中间位置,蓝晨起手撑扇,假意扬势,那扇子在其手中慢慢摇曳,好似多了几分音韵。
眼尖者也发现了端倪,定睛一瞧,那扇纸,赫然是紫色的!
台上那位老太太更是激动地站起身,盯着折扇瞧,好不羡慕。
“奶奶,怎么了?”孙淼淼好奇道。
“那把扇,那把扇好是美丽啊,配我那紫裳再适合不过了。看成色,不似以前的藏物,更像是最近产出的,就不知那公子是谁了。”
孙淼淼笑了笑,那把折扇来历,她也知道。
方辉掌柜昨日以此‘金箔紫纸扇为礼,送给了蓝晨。
而如今香薰布商的布匹还尚未制作完成,也就是说除了孙府老祖那身紫裳外,唯有蓝晨手中的‘扇子’了。
正好,孙淼淼也期望着奶奶能够留下些好印象,当即接上其话道“奶奶,他是蓝晨,是我在许州结识到的友人。”
“哦?许州?蓝氏......莫非是?”
“是,许州蓝氏,世袭男爵。”
“原来是他啊。”
老祖语气刹间没了兴致,满是淡淡索味。
不过孙淼淼接下来一句,倒也吊足了她胃口。
“而这个蓝晨,便也是许州颜坊的幕后掌柜。”
“那有何?”
“而香薰布商的紫色染料,便是从颜坊进来的!复兴紫色染料的方法,正是蓝晨一人想出,并将其再现了出来,现在更是可以断言,整个大乾王朝,唯有颜坊一家能产呢。”
老祖愣了愣,眸间洋溢出了孩童般的雀跃。
“当真!?”
“奶奶!我可曾骗过你?昨日我跟蓝晨再会,还是在香薰布商大掌柜‘方辉’面前的呢。我还打听到哦。”孙淼淼露出了狡黠笑容,虽然感觉有些儿对不起方辉,但为了让老祖更加注意上蓝晨,也只得出此下策了“新一批的紫色染料早已运来,整个香薰布商正在全力产出紫色布匹来。”
“他手上那折扇,也是方辉掌柜本着情谊送的呢。”
“吼,当真是青年才俊啊。不过没想到小爵爷,还对你个毛头小丫头有兴趣呢。”老祖抬起手,拍了下孙淼淼的前额。
“奶奶!”孙淼淼那脸,刹那殷红。
“不过你也别想了。”老祖随即惋惜道“唉,招亲比试,重在结果。你那父亲早就泄露了考题给莫阳羽,那蓝晨公子,可知晓个诗词歌赋?”
“不知道。”孙淼淼摇了摇头“他写出几本话本,在许州周边极其热销,我想待闲下来就在花都售卖,想来必定火热。”
“话本尔尔,无须韵境魂,唯有诗才是集大成者也,唉。淼儿,你就认命吧。”
台上种种,台下熙熙,蓝晨皆不知,他只知吟出那首......千古一绝的诗。
他甚至都不需要使用上‘记忆提取’这个奇能,仅凭记忆中的豪迈激情便也能道!
“君不见,
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
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第七十章谪仙人!
顿了顿,蓝晨大手一杨,合起折扇,他好似也被某种情绪所裹挟,升到了‘诗仙’曾滞留过的心境般。
心中百般豪情,不吐,不痛快啊!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杯莫停。
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
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
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
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
五花马,千金裘,
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
“万古愁!”
呼......
长呼口气,蓝晨顿觉体内被抽走了什么东西般无力。
但这份虚脱并无诡异之感,反而让他有种说不清的安全感,就像是得到了灵魂深处某种极大满足般。
“谪仙人,幸不辱命。”蓝晨自言自语着“晚辈斗胆,借您名号一用了。成败皆云烟,只是想这些井底之蛙明些事理罢,但愿他们不会眼拙,出言贬低。”
也是周围的寂静,整得他都有些不自信了。
本以为一诗吟罢,不说雷鸣般掌声,也得阵阵惊呼吧?
现在的寂静是个怎么意思?
莫非这个世界的人,连怎么欣赏‘美'都不会了?
但很快地,蓝晨便也发现到还是自己想象力太低了啊,亦或者是过于谦卑了。
率先而动的是台上的孙凡峰。
他腾一声激动将站起身,就连椅子都被弹开了,更一个箭步冲到蓝晨跟前。
那模样,似公牛般蛮横冲撞,都有些吓人。
蓝晨不明所以着,后退几步拱手道“孙家主?还请点出晚辈冒犯之处。”
"冒犯?不不不。”意识到什么的孙凡峰歇下了冲劲,摆摆手道“我只是想请您再念一次,好让......”
“来人啊!笔墨伺候!还不快点把......敢问公子大名?”
“啊?蓝晨,在下蓝晨。”
“好名,好名!不愧是文曲星下凡,连名儿都非同凡响!那就有劳蓝公子再吟一遍了。我好让下人,哦,不,我来我来,我来写下!这等诗著,必得流芳百世啊!”
看着‘大变模样’的孙凡峰,蓝晨哭笑不得着,也庆幸他们并不是‘夜下黑的盲人’。
吟一遍,二遍,三遍。
不止是孙凡峰,台下诸公子们有的拿起小抄,有的描在衣裳,更有个恨不得掏出小刀,刻在身上了,就连莫阳羽都不停念叨重复着,试图将其记下来。
如若说有不同者,莫过于是邓老了。
他一动不动,一言不发。
只是那眶,不经意地红了,双瞳微微颤搐着,起伏兮呼吸,似用尽全力压着,可又徒劳而返,末了只有声声哀叹。
“唯有饮者留其名,将进酒......杯莫停,好一个杯莫停!好一个蓝晨!令老夫都想喝酒了!"
想也不想的,邓老侧身而闪,消失在人群间,急不可待地跑去府外买酒去了。
孙凡峰倒是没有这么拘谨,直接招呼下人端来小酒缸,屯屯屯地喝了起来。
不同人皆有不同感,但也都倾向于可饮一杯无的心态,百般惆怅思绪好似融在酒中,对于他们心中那豪情而言,这个世界......好像太小了啊。
“好酒,好诗,蓝公子,正好我府下产业有个‘听雨阁’,不如将这首委托于我,将其发行出去吧?”
“那有劳了。”
“哈!如若能让公子的‘将进酒’流传到其他城镇,甚至是京城那,我也算是做了一件大善事啊。不知公子署名是?”
“许州蓝晨。”
“许州?蓝公子从许州而来?”
“正是。”
“许州......蓝氏!?”孙凡峰猛地瞪大眼,片刻惊慌后又好似缓和了不少,略略停顿间像在思考着什么那般“我记得听雨阁许州分阁,曾出过几本话本,署名也是这个,莫非是你写的?”
“正是在下。还请多指教了。”
“后生可畏,后生可畏。日后,不,你就是文曲星下凡。”
台边窃窃私语,巧了的是,还真有几个公子读过那几本话本,字里行间满是对蓝晨的钦佩仰慕。
这可看急了莫阳羽,他咬紧后牙槽,怒瞠蓝晨。
他不服,真不服!
‘将进酒’这等诗著又岂是人力所能为!
况且蓝晨,还是被身边人交代需要警惕之人,加之其吟诗前,自己还一顿冷嘲热讽......
丢人丢到昆山去了。
他懊恼地看向邓老,略带不满道“邓老,你怎么不早点说,我刚也撂下狠话了,唉!丢脸丢大了!”
“丢脸?”邓老冷笑不已“那还不是你心性轻浮,骄傲纨绔,这也算是一次教训了。”
“你!你怎么还帮他说起来话来了!分明是你让我多注意点他,可却没说他吟得一首好诗!”
“我也没想到。”邓老自嘲道“昨夜相遇,我便察觉其身上有种诡异之感,虽是奇能者,但又不似,只是让你待到武试时不要大意罢了。没曾想是个文曲星。”
“可恶......待到武试,我必定狠狠教训下他!不,接下来还有两场文试,呵,我可是做了充足准备的!等着瞧!”
邓老面无表情着,饮了口还热乎着的花酒,半眯着的眸间中尽是对莫阳羽的嫌弃。
而后看向蓝晨时,则成了揣摩,细细地揣摩,就像是想将他的模样给刻进脑海中那样。
【蓝府?呵,没想到还自己送上门来了啊。正好,省得我跑去许州了,看你吟出将进酒的份上,我必会留你一命。】
而另一边,孙凡峰也是频频地看向莫阳羽,那闪烁眼神间像是在思考着什么般,末了才意犹未尽道“诸位,这一场,我想不用我宣布夺魁者了吧。”
“刚我思考了阵,待会的还有两场文试,一个是写文,文予知府之税收三两事宜,另一文则是颂花都之美。”
“但见着了文曲星后,我已不想再阅任何文字。只觉得再无字可超越而之。”
“我想诸位公子应有大致念头,不如文试就此打住,以此番名次直排,然后我们进入到下一场的‘武试’。”
第七十一章武试
看似孙凡峰询问了意见,但实则也斩钉截铁着。
诸公子们早已没了文试之斗志。
莫阳羽吟的诗?毫无可比性。
他之诗,尚且能有个盼头,知晓个差距,倒也是努力些也能达到之境。
蓝晨?
算了算了,只应天上有。
莫阳羽本来是有些不服的。
这两场,也都是做了万全准备,可如今却说不要了?
开开口,满腔不平瞬间无力。
诗文虽不同,但也都是字拼接而成,早已经准备好的两篇文章......别说达到‘将进酒’一半水准了,跟其比试一番的资格都没有。
更何况也不知道蓝晨是否有后手,就别自讨没趣了。
但实则蓝晨还真就没了后手,诗词歌赋还成,脑海里多的是,但这等针对性极强的文章?
蓝晨也不免于心中松了口气,庆幸第一场便以诗歌定了胜负。
“文无第一,但今日,我们有幸见证到了!夺魁者蓝晨,榜眼莫阳羽,次者杨思恩。”
“请公子们歇息片刻,接下来是最终比试了,我让下人收拾下比武台。”
“我希望淼儿的如意郎君能是个文武双全之人,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于孙府来说,武乃重中之重,在武试中夺魁者,便能娶了小女。”
说罢,孙凡峰缓缓从台上退下,余光频频扫向莫阳羽。
四目交接兮,唯有长辈对晚辈的期许还有鞭策。
如若说一开始的比试招亲,只是为了热热闹闹,讨个老祖欢心,里应外合也只是为了走个过场。
但如今的横空出世,也让缜密计策出现了疏漏,
孙凡峰说是那么说,实则也是为了快点进入下个阶段,免得节外生枝。
别看文试‘作弊’了,但莫阳羽拿手的,可是武试啊!
果然啊——蓝晨不禁想到。
开头便看到庭院中的台子,也不像是唱戏的,那便只能是比武的了。
孙府几人皆在小台上,而大台上则摆满了各种武器,以供挑选。
败了文试的诸公子们,纷纷跃跃欲试着,这是最后的时机了,但当意识到莫阳羽在场时,就好似吃了苍蝇般难受。
昆山莫家,必拥奇能!
倒是蓝晨的心思反而在孙凡峰这赤裸裸的偏袒上。
比试前,便公开道是两相夺魁者方能娶走孙女。
那如若一人一夺呢?
总不能两个大老爷们共侍一妇吧?分明就是从头到尾都内定着莫阳羽罢了。
眼瞅情况不对了劲,才临时改了口。
诸公子们倒也无所谓,反正文试没了希望,还不如指望武试努力下呢。
只是苦了蓝晨罢了。耸耸肩,他倒也无妨,顿觉末了还是个重武轻文罢了。
那就......
再夺一次魁!
文武双全便可!
不公平的对待,让蓝晨燃起战欲。
这欲望,焚烧掉了先前的玩乐心态,也铸成了现在眸间那份坚定。
此生最厌,不平之事!
很快地,孙凡峰也再次来到台前,他手一挥便也道“诸公子久等了。”
“下人们已经准备妥当,这次的比武,就以擂台方式进行。”
“比武期间,拳脚可,棍器可,奇能可。见血受伤也可,咱大乾子民没有那么脆弱,但切记点到为止,莫要伤及性命,小女还没有那点本事令诸公子舍命争斗。”
“可上,也可弃权,可单,也可围殴,下了台便是输,机会唯有一次,最终留在......”
顿了顿,好似在跟脑海中什么念头斗争般,孙凡峰缓缓道“最后老祖,也就是孙淼淼的奶奶,将依据诸位表现去挑个孙女婿来。当然了,最强者必定是最后还留在场上的人。”
蓝晨眉儿一挑,他只觉,好似因为自己的出现导致孙凡峰有些别扭啊。
这算是什么规则?
击败各路强敌依旧不算是胜者,反而还得老祖来判定?
好笑至极。
但急于表现的诸人并未觉得有多不妥,反而正一脸的雀雀欲试呢,只是从众心里作用下,暂时没个出头鸟探探那风声。
“蓝兄?还不上呢?”赵思恩笑眯眯着,语气间不仅多了丝崇拜,也多了份谨慎。
私心而言,只认‘比武’,让他松了口气。
虽不是奇能者,但拳脚功夫,他还是有些自信的,甚至觉得哪怕是跟莫阳羽那奇能者切磋,也有那几分胜算的。
其中变数自然正是蓝晨了。
能写出那等满腹豪情来的,会是个手无寸铁之人吗?
无论是与否,赵思恩都不想还要再面对一蓝晨这么个变数来。
“不急。先看看是个怎样情况。”
“说来,但凡比试,无非文武,亦或见闻,也可能是游历之事。蓝兄已经在文试上艳惊四座,莫非对于武试没有准备?”
“还真没。”蓝晨笑了笑,也猜出了赵思恩那点小心思,不过他倒也是了当道“倒不如我来问赵兄个问题吧。”
“且说。”
“赵兄?是奇能者吗?”
“没有那个好命。”赵思恩阵阵苦笑,说得奇能好似那坊市的菜心,想买就有一样。
“那不就得了,既然按你所说,昆山莫家世代皆是奇能者,那莫阳羽也必然是奇能者,能在这场比试中拔得头筹的十有八九就是他了。你不把精力放在他身上,放我这儿又能作甚?”
“这......”蓝晨的直率,还真是让赵思恩哑口无言啊。
蓝晨继续道,那语气更是带着些许讥讽“我也稍许明白赵兄的意思,无非担心我留了一手,你们成了螳螂与蝉,而我则行了‘黄雀’的勾当。”
“可那又何妨?”
“文武双全者,岂会被这等小事所击败?而大乾子民不都是心怀天下者?哪怕被奸人小计所伤,但那公道本就在人心处,反而徒伤悲于此这等小心思的算计。”
“孰强孰弱,本就不是以谁后登场而论,强者自在众人心。”
“再说了,我可并不准备,这场武试要最后登场。”
说罢,蓝晨便也大摇大摆而上。
御气飞行的本领,他是没有的。
但也不至于像个憨批般,手脚并用地爬上去,微微用力倒也很是轻松地就来到半人高的擂台上。
转身而对,些许傲气间带着点谦卑,蓝晨鞠躬“在下蓝晨,还望赐教。”
第七十二章守擂
昂起身,傲睨扫视着台下的那些个公子们。
既然被不公平对待了,那就给予反击吧,他也不是那种任人宰割的货色。
选择第一个登场,既能留下深刻印象,也能好生操练番实战水准,何乐不为。
就不知这些公子们是否有那么点手脚功夫了。
令蓝晨没想到的是,他第一个对手竟然会是赵思恩。
刚那番话,以及蓝晨那份决然,都深深感染了他。实则本就想着捡个漏的,但如今?
那就战个痛快吧!
三步做两步而冲,一个翻身,倒也干净利落跳到了台上。
双手恭合,一字一句道“在下赵思恩,请赐教。”
一触即发,引得台下众人连连惊呼,纷纷期盼着会有怎样的精彩绝伦。
倒是莫阳羽面露尴尬。
他本是打算先行一步登台,打败接二连三的挑战者,不仅抱得美人归,也能在花都留下名声。
可眨眼间,蓝晨却已经把风头给抢了,还想着是否应战呢,又上去个凑热闹的?
而他那一言一行,也悄悄摸摸地改变了台下众人心态,好似自己只能等着了?
邓老饮尽小缸酒,略带足以慵懒道“莫公子,莫急,莫急啊。”
“邓老,你都喝多了。”
“我酒量可深不见底,正好也可以看看那小子,到底是何种奇能。”
“邓老,您这话说得,莫非是让我观察他?心里有底才好去切磋?”莫阳羽很是不屑道,更是有点不耐烦了。
本来他就是命定的‘主角’,可如今风头被抢,还只得静默无言着?
“急甚,倒不如说你刚才犹豫了片刻,并没有抓住转瞬的机会,才落得这般进退两难的局面。你刚怕不是在想要以怎么个帅气方式出场吧?莫阳羽,你天资确实聪颖,可不得不说,着实缺了个心眼,这缺点日后定会成为阻碍。”
莫阳羽张了张嘴,还想辩解些什么的,却也瞬息哑火了。
可惜台上的比武,并未按邓老所想那般进行。
蓝晨愣是没用过一次奇能。
就这么一拳一脚抵御下了赵思恩的攻势。
正式切磋前,赵思恩也当仁不让地挑起一边的棍子。
年少兮,他曾跟在一名高人手下操练长棍。
虽现在手生了不少,可对于自己的棍法,他还是非常有信心的,亦或者说他也只能指望棍法了。
他倒也好心地蓝晨挑个武器先,但蓝晨却谓之拳脚见真章便可。
赵思恩点点头,也没有惯着他,长棍扫,震破空,似银蛇般倾泻而来时。
整得他都有些后悔,装啥装呢,这样硬抗下来不得疼死个人了。
但当棍头甩中时,他只觉好似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疼,兴许是‘石锁功’练久了,抗击打能力也跟着提升了吧。
自然,再怎么提升,也不会白白挨打。
先是尽可能闪躲后再无计可施下,他才会腾出手脚抗下攻势,护住自己,这也就意味着且战且退。
转眼间,蓝晨便被逼到了擂台边。
而赵思恩可不打算就此收手。
先还是双手一前一后拽着棍子三寸有余之地,似扫秋叶气势迎战而上,击得蓝晨节节败退,如今更是猛地换了握棍之法——左手为轴置于三寸,右手为杆捏着棍尾。
这样虽然牺牲了棍棒的打击范围,但也能更为精准地打击着蓝晨,封锁着他所能逃开的线路。
“没想到你还是有个三两下的啊。”赵思恩不禁夸赞道。“本以为打没几下你就会弃权的,没想到你的底子竟也能抗下这猛烈攻势。”
“猛烈吗?”蓝晨眯眼笑了笑。
不得不承认,他有点儿托大了,早知就随便拿个什么刀剑枪弩的,哪怕挡一挡,别被打得这么疼也行啊。
不过单论实战的话,他可是非常有信心的。
两次的生死搏斗,令他早已不是那些只会吃喝玩乐的公子们所能比拟的。
而反击的机会,也是被蓝晨敏锐地捕捉到了。
趁赵思恩作势一抬,势要挥下的刹那功夫,蓝晨不退反进,精准地抓住了空当就贴了上去。
但他并未顺着气势地迎拳而上,反而收拳迎肘,一个肘击砸在了赵思恩下颚处。
震得赵思恩连连后退,脑袋嗡嗡直叫。
虽然不懂棍法,不解剑理,但蓝晨还是懂得,一寸长一寸强这个道理的。
而仅用拳脚功夫的唯一胜算,莫过于是转瞬即逝的贴身机会,只要能牢牢把握住,令得赵思恩断了空间。挥舞不出棍棒之威,那胜利的必然是蓝晨!
这不,还没等赵思恩稳住身形,蓝晨的拳头,就似狂风暴雨般袭来。
习得石锁功也有段日子了。
真正意义上的切磋莫过于跟龙虎镖局‘常青镖头’,但那时也只是名义上的十个回合切磋罢了,并未分出真正意义上的胜负。
那这次的擂台,便也是见证成果的时刻。
节节败退?
不止如此,赵思恩只觉得那岂止是拳头啊,简直就是块大石头砸到自己身上。
反击?压根做不到。
“打住打住!”
眼见蓝晨肩撞袭来,赵思恩连连惊呼“认输,我认输!”
噗一声,连带喷出口鲜血来。
赵思恩鼻青眼肿道“蓝兄,你下手忒重了点吧?”
“你那棍子也不赖呀。”
“不赖?别说口吐鲜血了,你身上落下点淤青伤痕了吗?”
蓝晨抬起双手观察阵,便耸耸肩轻松道“好像也没。但还是蛮疼的”
“啧......”
没有比较就没有伤害。
赵思恩身上那淤青,那伤痕,虽不见血,但着实令人心疼,怕不是在这么打下去,都得整出个什么内伤了。
“蓝兄,在下输得心服口服。”赵思恩拱手道。
说罢,他便将棍子放回了原位,从擂台上一瘸一拐地走了下去。
两人那电光火石的切磋,令台下众人惊呼不已,大饱眼福。
随即,接二连三的公子们上了擂台,展示出了他们雄风凌厉的一面。
但奈何......多的是那种连上个擂台,都是手脚并用,甚至还要蓝晨搭把手的,这点水平,连赵思恩一半都不及,又岂需要严阵以待。
三两下便一拳轰飞出去罢。
倒也正常,个个看着便是细皮嫩肉,手无缚鸡之力那种人。
其中倒也有几个能在蓝晨手下走几个回合,要不是他不再托大,用上双节短棍,怕不是还能撑上更久的功夫。
渐渐地,众人也明了与之差距,倒也盼着能坐收个渔翁之利来。
蓝晨见状,发出阵阵冷笑,鄙夷道“诸位,我也猜出个一二你们所想。”
“但也别在这儿丢人现眼了,承认技不如人真有那么难吗?我想孙府也不会将孙淼淼姑娘许配给只会捡漏,没有担当之人的吧?要上便上,不然就痛快点认输吧。”
“认输?呵,蓝晨,你好大的口气啊。”
第七十三章天地玄黄,离!
话音落下。
一道身影腾空而起,又缓缓而飘,降在了擂台上。
莫阳羽冷冷地看着蓝晨,眸间尽是鄙夷。
他受够了蓝晨这样出风头了。
“蓝公子倒也是说得不错,只是真正的强者是不会在意那些小手段的,只需展现出真正的强大便可,我看蓝公子才是那个狐假虎威,弄虚作假之人。”
莫阳羽可谓是憋了一肚子火。
当蓝晨击败赵思恩后,碍于个面子,想着莫要趁人之危时,就有个凑热闹的上擂台去了。
一次次的守擂,也让莫阳羽开始心烦意乱起来。
待终于冷清下来后,蓝晨还说出这话?
一次次的借助先登,一次次的寻求公平,竟被当成了投机取巧的小人,还真就把自己当回事了?
“蓝公子,现在你的对手是我,请稍稍歇息阵,恢复下体力吧。”莫阳羽咬牙道,他可不想待会输了后,蓝晨以体力不支为借口“我本来就想着第一个上来守擂,奈何井底之蛙太多,我也不屑于跟他们,也包括你,争那么个一二。”
“但你的这般误会,我可没法当听不见,也请你不要把我跟台下那群缩头乌龟相提并论。”
这等辱骂,就像石块掉进汪海般,连半点波澜都没有。
又有谁会去招惹昆山莫家的人,更别说这话也有些道理了。
“没事。”蓝晨别着头,语气轻佻道“刚也只是热身下罢了,你可瞧见我出点汗了?”
“倒也是。”莫阳羽不禁点点头。
他自然也看出蓝晨是个练家子,加之邓老所提醒的‘奇能’,小瞧他可要付出代价的......
但莫阳羽还真就小瞧蓝晨了,而他也是有这么个底气!
生于昆山莫家,自身奇能的使用,可谓千锤百炼,而对世间的众多奇能,也早晓得了个大概。
其境界也早已远超常人,这不,连御气飞行的做得出来,他自有骄傲之本。
虽拳脚功夫上,必定不及蓝晨,但那又何妨,只需三两下,直接收拾掉就成!
“不过蓝公子啊,是何等之人,何等之事,令你觉得,你个练家子会是我这奇能者的对手!”
大手一抬,仅凭内气,便似阵风般袭来!
不止蓝晨感受到了,连台下众人都只觉阵阵压迫,有些喘不上气来。
而这也恰恰是莫阳羽瞧不起蓝晨的原因,分明也是奇能者,可却苦练着身手,执著于用拳脚分出那么个胜负。
有那点时间功夫,不如用在提升奇能境界还好过,这歪路走得......就该死!
“哈......”蓝晨咬紧牙关着,大感事态不妙啊。
莫阳羽之境界,深不可测,远远在自己之上。
莫非......要献祭下黄金了?
不......
蓝晨摇摇头,深吸口气,拱手道“在下蓝晨,还请多多指教了。”
“呵,昆山莫家,莫阳羽,不负,不负!”
话音刚落,蓝晨率先动手,抡着棍子就冲了上去。
跟莫阳羽这种奇能者高手切磋,讲究的必然是个快,准,狠。
如若能借此打乱掉他的节奏,那尚有可趁之机。
可惜,蓝晨还是低估了,低估了莫阳羽的实战经历。
侧身一个横跳,轻松写意地躲过攻势后,没有片刻犹豫地朝前跑去。
莫阳羽甚至连看眼蓝晨都没有,好似无论其有什么反击都无所谓那般。
不过也幸亏如此。
在第一回合的攻势失败后,蓝晨也只是赶忙拧过身子,试图追击。
那身子都没转过去呢,棍子便也探了过去,奈何莫阳羽的闪躲是没有片刻停歇的。
猛地拉开距离后,莫阳羽大脚一迈,腾空而起兮转过了身,愣是于空中腾出手接上个响指。
“天地玄黄,离!”
一发火球,凭空出现,愣是砸在了躲闪不及的蓝晨之上。
烈焰瞬息便侵噬了蓝晨。
惊得他连忙拽掉上衣,在地上滚来滚去才堪堪灭掉下身的火焰。
一个回合兮,原先的意气风发荡然无存,如今只剩灰头土脸,就像是个路边乞丐那般。
莫阳羽居高临下道“弃权吧,我也不想跟你打了,我的奇能如你所见,是元行类破坏力最强大的‘火’。”
蓝晨拍了拍身子,倒也来了兴趣“元行类?”
“是的,昆山扩展了金木水火土五行概念,辅以冰风雷雾等等元素,统称元行类奇能。这等奇能的特征莫过于是自然之力,其中火便是最强的。无论你有什么后手,都不是我的对手。”
莫阳羽语气间尽是对蓝晨的轻视及鄙夷。
他闲庭信步地走到旁边,捡起了刚遗落下的短棍。
一边玩弄着短棍,一边不断在手指上放出火苗,挑衅至极。
而蓝晨则正眯着眼,细细观察着莫阳羽的一举一动,眸间似平静,而心里却泛起惊天骇浪。
关于‘奇能’的使用,以及各种情况,他从未去了解过。
经由莫阳羽之口,也知晓了奇能中的一个分类,便是‘元行类’。
他并不是惊讶于对手之强,而是惊于......他自身的强大。
他自己就能使用两种元行类奇能——风与冰。
也不知一个只会玩火的,有什么好得意的。
“所以,还不打算弃权吗?”莫阳羽再次追问道。
“为何要呢?咱们不也还是没开始呢?”
“那去死吧。”
莫阳羽面无表情地伸出手掌对准了蓝晨。
瞬息间,好似有什么为之一变般,似空气,似云朵,又像是吹来阵阵妖风。
率先有反应的反而是台下的邓老。
他猛地瞪大眼,直勾勾地盯着莫阳羽,一脸不可置信道“这小子?竟有这等实力!?还真是小瞧他了,不过他这也是动真格了啊,呵,可别真的把蓝晨那小子给打死就好了。”
邓老微微动身,末了还是放弃了,有过那么刹那想要制止下来,但蓝晨生死又跟他何干?
要是轻易介入了,反噬回莫阳羽可就糟糕了。
“正好,我就瞪大眼珠瞧瞧,你莫阳羽有几分水准,而那许州蓝氏,倒也有多少斤两!”
说罢,邓老轻合双腿,屏气凝神兮,便也做好充足准备,任莫阳羽怎么做,也都不会伤及到台下众人。
好似感到邓老的暗中相助般,莫阳羽不禁咧嘴而笑。
略感不妙的蓝晨,正四处张望着,他只觉空气间好似正蕴含着什么,一个不小心就会爆炸开来那样。
而很快,他就知道是什么了。
见那莫阳羽的上空,赫然出现团小火苗,火苗似吞噬了掉天地般不断膨胀,膨胀,膨胀。
瞬息便成了一颗宛若太阳般炙热的大火球!
不仅如此,他身边竟出现了两头火焰野兽!
“蓝晨,你我虽无冤无仇,但既然你不打算弃权,那就劳驾你去死吧!”
话音刚落。
火球跟野兽便不可阻拦般地吞噬而冲!
第七十四章冰火两重天
危在旦夕!
蓝晨也不打算再藏着掖着。
他用火。
那便用冰!
“天地玄黄,冰!”
刹那兮,众人便也是知道了什么叫冰火两重天!
蓝晨当即弄出了个冰墙,横于身前,这冰墙之大,之厚,哪怕以如今的境界用来,都有些够呛。
台下众人都惊呆了。
又是奇能者!?
那蓝晨竟然也是奇能者?
一小小擂台上竟有两名奇能者!
还是一冰一火。
更让众人感到震撼的,莫过于是蓝晨这‘奇能者’,竟直到现在才大显身手。
刚竟只用了拳脚功夫,就击败了一个个强敌。
“没想到都是‘元行类’啊。但你这冰,能抵挡得住我的烈焰吗?”
滴滴答,冰墙渐渐消融成,更是出现了道道裂痕。
蓝晨咽了咽口水,他明白,不仅是被克制了,在境界上亦或者奇能的使用上,莫阳羽也都远在自己之上。
正当这么想时,那大火球愣是将冰墙给焚烧殆尽!
虽变小了不少,但依旧凶狠地砸了过去。
见状,蓝晨只得猛地跳到向侧边,但......
砰!
虽然躲过了直径的爆炸,但余威火苗依旧附着在了蓝晨身上,将其给轰开了。
而伴随着声爆炸声,擂台也轰然倒塌。
烟雾间,见那,两头火焰猛兽冲突重围,不断撕咬着蓝晨,撕咬被层层冰块裹住的蓝晨!
“唷。”莫阳羽跳出废墟,手中把玩着短棍道“不错啊,弄出那么大的冰墙后,还能使用奇能,境界是玄级吧。”
“那咱们就继续吧。”
话音刚落。
莫阳羽便也抬起双手,像是疯子般不停地甩动双手,而那双手,也随着每次的摆动释放出一次次的小火苗。
此时蓝晨早已伤痕累累,身上尽是处处烧痕,得亏自己反应快,不断用冰块抵御下火势,同时也降了温,不然早就疼得昏迷过去。
但现在也绝对不好受!
不仅如此,莫阳羽对火苗的威力控制得非常好,那些被蓝晨躲过的火球,荡出去没多远便也消散在空中,并不会伤及无辜。
“就这么点能耐了吗?蓝公子?我看你那腿都伤着了,既然不愿弃权,便乖乖受死吧。”
蓝晨死死咬着后牙槽,也同时在寻求那能够反击的时机。
可莫阳羽却展现出了非常丰厚的实战经验,无论是距离,还是攻势的把控,远超同龄人。
这对蓝晨而言,是个极大挑战,恍惚间都有种生死搏斗之感了。
【不。那家伙,感情是真的打算杀了我啊,呵。莫家公子是这点肚量,这点打算的?】
大脑飞速运转,蓝晨也打算就此放手一搏!
如今,击飞擂台外便分出胜负已成笑话,算不上殊死搏斗,但一方认输作罢。
不过至少,可走动的范围也跟着变大了。
见那蓝晨,猛地朝一侧跑去,速度之快,超乎莫阳羽想象。
但莫阳羽也并不打算就此放过他,不断转换身形,对着他丢去一发一发的火球,甚至也预判了下一步动作。
好几发火球砸在蓝晨身上,疼得他哀嚎不已,只得不断自虐拍打自身,灭掉层层火苗。
“去你吗的!天地玄黄,冰!”
蓝晨大手直挥,地面上出现了层薄冰。
他用力一跃,跳到冰层之上,顺着冰层滑动起来。
溜冰,是他唯一能想到的方法了。
只需要稍稍控制好冰层的铺垫走向,那便能以极快速度,以匪夷角度,近了莫阳羽身!
他的这番举动,也惊着了莫阳羽。
等其想到反应之策时,蓝晨也已来到其身边。
“莫公子,我可来了啊!天地玄黄,冰!”
冰刃持手,只要近了身,那蓝晨就有一丝胜算!
正翘首以盼时,蓝晨只觉眼前一黑,又似道道光亮遮掩而啸。
定睛一瞧,嘿,那莫阳羽竟然也用起了武器,正是短棍!
而这短棍上,还加持着道火焰,火棍啊属于是。
要是挨上了这么一下,那不死也得落下个残废!
下意识地,蓝晨要躲,并且他也有所预感,在自己如此全神贯注状态下,十有八九是能躲过去的。
可是......
富贵险中求!
蓝晨决意豁出去了!
伴随着怒吼,蓝晨愣是伸出了双手硬生生扛了下来!
“啊......”
剧烈疼痛袭来,要不是意志足够坚强,早就昏厥过去了,隐约间他都闻到股烤肉味了。
“哈,这么不怕死的吗,蓝晨!”莫阳羽被吓了一跳。
僵持隐约间,莫阳羽顿感诡异之处,刚才蓝晨好似能躲开啊?他好像是故意扛下来的?
可这又有为何?
甭管那么多,既然蓝晨一心求死,那他也不介意送其一程!
莫阳羽面无表情地腾出一只手,直直对准着近在咫尺的蓝晨“天地玄黄,离!”
【奇能者,大乾昆山莫家,莫阳羽。】
【奇能为火系奇能。】
【复制奇能中......复制成功!】
这正是蓝晨如此不怕死的原因!
当那千钧一发降临时,唯有勇敢者才能直面困难,并从中获利!
莫阳羽操持短棍砍下时,蓝晨眸间闪过的念头是通过接触复制了奇能,复制那个被莫阳羽称之为最强的奇能!
痛?
痛得难以想象,但他也只得咬牙坚持下去,任凭烈焰灼烧,也不能放手!
“嘿......"
既已复制成功,那也就没有必要坚持下去了,当即放开双手的蓝晨只觉轻松了不少。
与此同时,他也等到了此番近身的目的——便是这颗大火球!
而莫阳羽也感到了不对劲。
蓝晨为何笑了?
他又为何朝自己伸出了手掌,伸出了那黑焦焦的手掌?
造冰?
此时的冰块顶多也就起到缓解烧伤的作用吧?
莫非蓝晨还以为能够用冰锥挡下自己的火球?
但很快地,莫阳羽就知晓了一切。
蓝晨确实是要用奇能,但......不是冰系,而是风系!
“天地玄黄,巽!”
掌心暴风!
吹拂而冲!
刹那兮就将莫阳羽那颗火球给吹散开了!
不仅如此,由于是逆着风的,团团烈焰愣是被拂向了莫阳羽跟前!
引火上身,而这火,还是自己所有!
第七十五章胜负,分。
趁着冲天火光。
蓝晨赶忙接上了下一个奇能——外伤治疗。
同时他还巧妙地控制着奇能威力,免得彻底治好,像个没事人那般。
至少此时的伤痕累累,也全都只是表象罢了。
火焰消散开后,并未见到莫阳羽的身影。
但蓝晨并未感到奇怪,而是四处张望了起来,末了也将视线锁定在处角落那。
刚才成功发动风系奇能,逆转火势的瞬息,他便感知到有个身影一闪而过了。
果然,邓老出手了。
“邓老!放开我!”莫阳羽挣脱开了后,狠厉道“来啊,蓝晨,还没完呢!”
“结束了。”邓老面无表情盯着蓝晨看“这场比武,是你赢了。”
“敢问前辈?”
“叫我邓老便可。”
恍惚间,蓝晨好似透过那异瞳中看到丝转瞬即逝的杀气。
“邓老!你在说什么,还没结束,我还能打!”
“够了。”直到这时,邓老也才看向莫阳羽,“你还想继续丢脸吗?你可以丢自己的,但丢得起莫家的吗?”
‘莫家’二字一出,倒也是让莫阳羽冷静了下来。
不过他依旧不解,眸间满是困惑。
看着他这副可怜兮兮,邓老冷呵而笑“小子,看在此趟护送缘分份上,勉为其难点拨你这次吧。”
“蓝晨,他可是拥有两种奇能的‘金奇能者’。你一个玩火的,怎么比得过他玩冰又玩风的。”
邓老眯着眼儿道。
刚才发生的一幕幕,他看得真切无比。
自从擂台倒塌,蓝晨依旧没有放弃战斗欲望起,他便也察出了不对劲。
这才全神贯注,提高警惕,末了也才能赶在火焰吞噬莫阳羽前将其救下。
那自然也看明白了蓝晨掌心为何物,火势逆转所为何。
也难怪,初见蓝晨时,邓老会有种诡异之感了,竟是天生的金奇能者!
不过......邓老在救下莫阳羽之际,心儿有种古怪的发毛感,但这丝违和,仅是一瞬罢了。
“冰风,双奇能者!?”莫阳羽瞪大了眼,也才明白为何火势会逆转而来。
“是的,跟你那个天才弟弟‘莫阳龙’一样,拥有两种奇能”
莫阳羽咬紧牙龈,从邓老嘴边听到弟弟的名字时,要不是实力不济,他早就上前撕烂那张臭嘴了!
此生,他最讨厌便是听到‘莫阳龙’这三个字,也不只是他,整个昆山的年轻后生都最烦这个宛若诅咒般的名字。
“我知道了,可那婚约......”
“莫慌。”邓老摆摆手“明面上的事情既已发生,那只能寻个背地里的操作了,这交给我就成。不过你可别忘了此番下山的目的。”
“哪怕你娶不到孙淼淼,你爷爷交代的那事,也是能办妥的,这一出闹剧只是你贪图她人美色闹出的罢了。”
“是......那就拜托邓老了,尽力而为吧,无论结果我都会办完那件事的。”
眼见莫阳羽恢复了该有的冷静,邓老这才重新看向了蓝晨,言语间尽是钦佩。“奇能者本就稀缺,没曾想蓝公子还拥有两大,更是‘元行类’的两大奇能。”
“假以时日,不,也用不着假以时日了,蓝公子现在便是金龙。大乾王朝的江山子民也终究会被你们这些俊才后生所守护吧。那就先由我恭贺武运昌隆了。”
“孙老爷,莫阳羽弃权,这场招亲,你们继续吧。”
说罢,邓老便也拽着莫阳羽离了去。
那番话,邓老是真心而论的。
天纵之才,见多了,战斗意识高者,也见多了,但像蓝晨这种,他还是第一次见。
就像是......狮子把自己伪装成了毒蛇,寻求着一击毙命的时刻。
蓝晨分明拥有着风系,跟冰系两种奇能。
可在面对莫阳羽时,他愣是伪装成了只拥有一种奇能,不仅骗过了莫阳羽,也同样骗过了邓老。
要不是蓝晨舍命拼搏的不服输劲,邓老也早就放松警惕了。
一切的所作所为,皆是为了近身。之后,更是不惜受伤也要等到莫阳羽用出强劲火焰时才绝地反击。
那记掌心风,时机之巧妙,之隐忍,哪怕是邓老,都没有那个把握能用得出。
战局的节奏把控,自始至终都被蓝晨拿捏在手中,他好似预测出所有局面走向那般。
但同时地......邓老心中有了杀意。
不仅因为蓝晨的身份,也因为他的出彩表现。
不消片刻,周边爆来阵阵欢呼。
两种奇能!
世间竟有这般奇迹,真乃大饱眼福啊!
孙淼淼更是激动地站起身,身子颤颤巍着,眸间更是含情脉脉地看着远方,看着蓝晨。
恍惚间,她好似看到了其之上的七彩祥云。
直到此时,她也才明白蓝晨的那番话,真就是骑着七彩祥云的盖世英雄啊!
见多识广的老祖不为所动,她的兴致倒不在台上,反而仍在身边孙女身上。
“淼儿?”
“淼儿?淼儿!”
“奶奶!你吓着我了!”
“也不知是谁的魂儿被勾走了呢。我怎么唤都唤不回来她呢。”
“奶奶,你又在取笑我了。”孙淼淼嘟了嘟嘴,靠上前去挽着老祖的手臂。
“哪里取笑了,你瞧,蓝公子都打败莫公子了,这下武试也将出个结果了呢。刚你父亲还私下找我说,且无论结果如何,都将评莫阳羽夺魁。”老祖边饮茶边讥讽道“可如今?”
“那莫家小子都灰溜溜跑了去,还夺魁。我呸!倒还是我淼儿眼光好,挑中个文武双全的如意郎君。”
“奶奶......"阵暖流袭来,孙淼淼试探性地问道“可那莫阳羽不合你心意吗?”
“合你父亲心意罢了,昆山莫家,门当户对,况且人家长得也不赖,你啊,也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刻了,还有你,小凤。”
“关我作甚。”孙小凤禁不住翻了个白眼,面纱之下的她,实则有些愤恨,想到那不解风情之人,会成为自己的表姨丈?
连连摇头以示抗拒。
“奶奶只能这么告诫,某些时候了,心中所想啊,那就大胆告之,否则扭扭捏捏着,一不小心便被安排了去,这一生啊也就这么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