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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苏鲁支     逍遥小爵爷txt下载     逍遥小爵爷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四十六章石锁

    老郑看向蓝晨,叹了口气后道“少爷,你雇我来,为何。”

    “护着府邸安危啊。”

    “可剿匪这等危险之事,为何不带上我,这次只是运气好,遇到周大田那贼人有伤,如若平常,十个你都不是他的对手。”

    眸间不经意的流动,满是责备,还有担忧。

    蓝晨无奈一笑。

    老郑说得倒也在理,但这也只是他编织出来的谎言罢了。

    身为奇能者,多半不会在拳脚上分胜负,而他又意瞒住奇能者这个身份。

    于是乎,众人皆知,蓝晨是趁周大田病,顺手要了他的命。

    但蓝晨并未反驳,毕竟老郑也是发自内心的关心。

    “老郑,先行谢过好意了,但你也无须担心,实则府邸安危托付给了你,我才能安心在外啊。”

    “我自然明了少爷之意,但......唉,总之,少爷啊,上刀山下火海,您交代便是,我老郑在所不惜!”

    长吐口气后,老郑更是抖擞精神道“少爷,既然如此,那倒不如您受累下吧。”

    “受累?谈不上谈不上。有什么狠活统统使出来吧。”

    “成!少爷,您在庭院稍等我下,我去拿个新玩意给你。”

    见着老郑跑回屋内,蓝晨有些不解,继续用‘沙包’不就成了,还有什么新玩意?

    “少爷,拿来了,这是石锁,我老早给你备着了,你就用两石重即可,熟练了再往上增加重量。”

    “那你的呢?你这个看着比我大,多重?”

    “一钧重。”

    “真不愧是老师傅。”蓝晨自愧不如着,同时也接过了石锁。

    石锁,青石制成,经过切割开凿打磨,成了这般的楔形石锁。

    前端凿空,呈把手——便于握持的圆柱形把手。

    蓝晨看着手里的石锁,直犯嘀咕【这不就是以前的哑铃吗?举重?】

    下意识地,蓝晨抡起来连举起来好几下,还一脸得意道“老郑,这不行啊,太轻了,换个换个。不然再给我个,两只手一起练得了。”

    老郑无奈道“这也不是这么练的啊。石锁乃军营器械,是这么练的。”

    说罢,只见那老郑抡起石锁,举起来,也举过了......头顶。

    抛到了半空......

    还没完,他猛地扎了个马步,在石锁坠下兮,竟精准拽住了把手!

    遇力卸力般地将石锁抡了下去,弯腰穿过马步,再次甩出——从后背甩出!

    又稳稳当当地接住了。

    轻轻一甩,划过一个优雅弧线,这回他并未用上过多力气,就像是在调整那般。

    这次接住后,才再次用力奋甩。

    那石锁看似重,但在老郑手里愣是被玩出了花来,拿着一钧重的石头,搁这里耍杂技呢!

    虽面露震撼,但蓝晨却直勾勾地观察着老郑的一举一动,想从中参透些什么。

    “呼......”

    一套下来,老郑罕见地出了汗。

    他欣慰地看着蓝晨的认真,缓缓道“石锁重视开发整劲,每一个动作都需要调动全身的力量,把石锁抛出去并不算难,难在接住。”

    “轻,飘,巧,稳。讲究尚巧不尚力。”

    “少爷你刚才那样只锻炼了臂力,但像我这样,是需要用到腕力、臂力、体力、下肢力量的。”

    “除了手接,还能拳接,肘接,三指接。更是与拳理,与兵器运用之法相通。有道是每天臂举上万次,两臂方能擒虎龙。”

    看着蓝晨一脸不信,老郑二话不说开始演练。

    马步,挥拳,但却是拽着石锁把手,挥出了一拳又一拳,而后更是持剑般地向前挥砍横劈。

    颇有手上无剑,心中有剑之感。

    片刻沉默后,蓝晨颇幽怨道“有这好玩意,你怎么不早点教我。实在是太......”

    ‘帅’字卡在喉咙里也蹦不出来,百般豪言壮语却怎也夸不出口,或许这就是属于‘武者’独有的魅力吧。

    “一开始就练石锁太早了,你身子骨吃不消的。但经过几日的操练已经可以步入正轨了。”

    “这里有两本书册,一本是石锁的基本功,另一本则是拳理兵用的融会贯通。两相结合下来,你应该足以面对大部分局面了。”

    “自然,凡事讲究个循环渐进,劳逸结合。注意别累坏了。”

    “成,那我就来试试看吧。”

    翻开书册,抡着石锁,有样学样地一招一式着。

    老郑进行着指点,让其动作愈发规范起来。

    练了才知,这石锁还真不简单。

    别看老郑玩得那叫一个利索,就像杂技那般轻巧,但这可是沉甸甸的石头啊,他手上的还更重呢。

    没一会地,蓝晨便气喘个不停,豆大的汗珠子凝聚了起来。

    “别用蛮力,要用巧力,哪怕跟人搏斗时也是同样的道理,一力降十会,但巧力能卸百。”

    “扎马步,要想稳,用丹田,再不济就想象有股气于体内流动,你要做的去运用这股气,而不是某个部分的力气。”

    显然,这次老郑多了些实际运用方面的教导,也令蓝晨受益匪浅。

    “呼......累惨了这回,没想到到头来我一次都没接到。”

    “没受伤就好。”老郑安慰道“晨曦,傍晚各练两次,待到能够接住时,便能辅以拳法器用了,明日我去买些药材回来,你多泡泡,也能让身子骨得到休息。”

    “那就拜托了,有什么费用的找朱老三拿便是。”

    “好的少爷,那我先告辞了,今夜可别再练了。”

    “知道了知道了。”蓝晨有气无力地摆了摆手,他都瘫在地上了,哪儿还有力气折腾的。

    徐徐风儿掠过,带来丝丝清凉,抚平了他躁动的内心,以及热到发烫的肌肤。

    渐渐,他甚至都想就这么沉沉睡去,以天为被,以地为席,好不快活啊这。

    “算了,回屋去,再躺下去怕不得感风寒。”

    起身回屋际,蓝晨邹觉一股莫名燥热,顺着探去,原来是那个藏起来的‘小日晷’。

    他困惑地掏出,看到小日晷上边的指针正疯也似地转动着,转了好几个圈后,才停了下来。

    颤巍巍地直指某个方向。

    蓝晨起了惑,这从贼人山洞顺来的‘小玩意’发什么颠呢。

    四处走动下,指针也跟着转动不已,随即蓝晨便发现,这针直指庭院内的井口。

第四十七章隐秘

    蓝晨皱着眉,沿着井口渡步不已。

    这井,平日也就用于打水,并无其他用途啊。

    莫非是这小日晷......渴了?

    念于此,他下意识将小日晷置于井口前,想要直接扔下去让其解渴。

    但转念一想,这小日晷是从贼人处所得,所指应有缘,奈何这缘,猜不透啊。

    “想那么多作甚,下去便知。”

    随即他就将木桶边上的粗绳解开,牢牢绑在腰间上,沿着井沿缓缓而下。

    手足并用,像个壁虎那般,撑住了平衡,也撑起了那该死的好奇心。

    抵井底,不就是一片汪水吗?

    井壁湿漉漉的,他可费了老大劲才撑住不滑下来的,就这?

    蓝晨当即破口大骂,诅咒着那些个贼人不得好死,更是想将日晷直接抛进水里。

    拿捏于手,定睛一瞧,随意摆弄着,蓝晨发现了端倪。

    这针......好似指着井水里啊。

    “狗屁玩意,还要让小爷我跳下去啊?”

    望着荡漾漾的井水,蓝晨有些发憷,但隐约间,他好似还真看到了些什么东西。

    重重咽了下口水后自我安慰着【别怕,平日里就是喝井水的,总不能里边藏着个什么汹涌海兽吧?这天热得不行,就当跳下洗澡了!】

    噗通一声,他跳了进去。

    探出水口,一阵哆嗦。

    夏日炎炎,这井水还真凉,也难怪坊间皆喜将‘寒瓜’,也就是西瓜,置于井里,放上一日,夜晚乘凉。

    几个吐息,蓝晨也习惯了这份凉爽,当即憋足了气,铆足了劲,沉下水去,誓探个究竟来。

    几个回合下来,探头换气的蓝晨直骂娘“妈卖批,瞧瞧整了一出啥狗屁玩样来。”

    井下,水凉,也清,看得倒也清楚。

    底下不深,壁处仍是砖,底部一侧看不见远,水流波动不已,应该是源头水了。

    另一侧是壁沿,定睛一瞧了才知有个把手。

    门?

    水下门!?

    门旁有个不明所以然的‘石浮板’。

    “格老子的,不干了!”

    “水下开门?我又不傻,压力之差,大力士来了也没用。”

    正当蓝晨想要放弃时,他猛地想到了个可能性。

    “等下?也没必要一定要开门啊。只要把门给......”

    再次的深呼吸,潜入水下的他,几个腾挪,便来到水下门前。

    心中默念......

    【天地玄黄,变!】

    瞬息间,那门,赫然变成了把小刀。

    门后,不是墙,另有洞天地出现了条隧道。

    但这也就意味着......

    澎湃水压,似饕餮般吞噬而来!

    不带喘地,连半点反应机会都没给蓝晨,将其推向了隧道里。

    但早有准备的他,也知会出现水压相冲的情况,死死地拽着壁岩,不被水流冲走。

    但很快地,他就发现了个问题......

    那便是,他压根不知道源头水到底有多少深!

    要是这水源源不断,而他又卡在没有空气的中间处,只稍片刻,他必死无疑!

    【一来不知隧道里怎样,二来要是隧道将源头水给吞了,怕不是对许州也有影响吧。】

    【妈的,拼一下得了!】

    只见,蓝晨放开手,顺着水流而冲的同时,再次发动了奇能。

    【天地玄黄,冰!】

    【冰!】

    【冰!】

    一道,一道,又一道冰门凭空出现,挡住了汹涌不息的水流。

    “哈......"

    贪婪允吸着空气的蓝晨,大口喘息。

    他知道这几重冰门可持续不了多久,还是尽快继续探索才行。

    四处凝望,还真是别有洞天。

    斜坡隧道行去,便是处空荡荡的山洞。

    兴许是经历了场流水洗刷,空气间并无腐烂之味,多得是清新。

    滴滴答答的水落声,格外安静。

    “在下蓝晨,冒昧拜访,还请高人见谅。”

    蓝晨低垂下头,听着寥寥回音,借由判断出了这个山洞并不是很大,且应该没有人。

    【这不是废话吗,这种鬼地方,怎么可能住人!不过这个机关如此神秘,里边......】

    隐约间,蓝晨觉得此处必有那个答案,那个关于为何蓝府府邸被盯上的‘答案’。

    【只是我现在也下不去啊,这冰门可撑不久,恩?这是什么?】

    蓝晨紧锁着眉头,略略思索片刻后,心里一狠【妈的,这次够疯狂了,也就不差这一回!】

    抬起手,朝着壁石上的浮板重重按了下去!

    吱吱呀呀......

    透过白晶冰门,蓝晨赫然看到一个铁门,缓缓落下,竟还是个机关门!

    “我去......”

    “阁下高明,高明啊,再次为我的唐突深感歉意,我道歉,是我肤浅了,有此等机关,更有备用门,高,着实高!”

    原来那个石板就是机关,早知道蓝晨便不用那么折腾了。

    兴许深知这个水下机关过于没人性,那高人还特地留了备用门,免得被蓝晨这样的冒失鬼给整坏了。

    “弄得这么麻烦,到底是哪个高人啊,呵,我倒要来瞧瞧!”

    玩弄着手中小日晷,蓝晨大摇大摆沿着隧道走下,很快便来到处山洞平台。

    周边尽是水泱泱,衣服也都湿漉漉,蓝晨随手脱掉上衣,直勾勾盯着眼前的几处石柱子。

    柱子边还有好几个石台,上边摆放着好几本书册跟石板。

    左右张望片刻,确认不会有突如其来的机关后,蓝晨这才走向前拿起纸看着,倒也不忘吐槽“整个水下机关,就不怕把这些东西给弄湿了。”

    很快便知,倒也无妨。

    书册上并无太重要的内容。

    无非就是介绍机关由来罢了。

    这个水下机关是蓝府祖上所建,算是家族禁地,唯有家主知晓。

    “也没听老爹说过这个地方啊。看角落处的蜘蛛网,也像是多久没进来过一样。”

    什么光宗耀祖,什么勿忘皇恩,整得就是个祖宗训话,看得直犯迷糊。

    直到看到这段。

    “.......大乾七年,太祖出海征战,缘海行,遇风暴,忘路之远近,忘时之快慢。”

    “浪到一地,幸得侥命,遇异乃荒,神秘至极,闻之约乃禁地,有藏,有宝,乃旷世珍宝。”

    “亦有号令,持着可令荒,可霸世。”

    “......故荒送,回大乾,悠忆程,逐记载。”

    “愿后能铭,待时机成熟之际,便前往,图置石板,唯有用蓝府血脉方可开启。”

第四十八章藏宝图

    .......

    蓝晨倒吸口冷气。

    这......

    说得是在遥远海域外,有个小岛,上边尽是宝藏,而老祖宗恰恰绘制出了‘藏宝图’?

    那岛,还是异族中,最为神秘的‘荒族’禁地,岛上还有某种‘令牌’,持其便能号令荒族为自己所用!?

    “刺激啊这,啧......”

    蓝晨摇了摇头,也拿起旁边的石板,没有犹豫地便划开手腕。

    红血,滴滴答在石板上,就像溅起朵小花般,阵阵恍惚,他只觉这花,是恶之花,那朵罪恶的花朵,被其开启了。

    双手一合,略感松动,蓝晨便用力将其拧开,咔嚓几声响,被镶嵌于石板里边的‘藏宝图’,重见光日。

    虽然地图信息老了点,但仍还能借此判断出方位,从许州出发,一路往南,行个十日便可抵达。

    上边也标注了危险重重,更有海兽旋涡,需配上‘地级’以上的船舰方可安全抵达。

    “地级,呵,整个大乾都找不出十艘地级船只,老祖宗可真会挑事。”

    蓝晨无奈将地图给卷了起来,塞进了旁边的皮袋里。

    “不过这个藏宝图应该就是那帮盯上蓝府府邸的神秘人所要的了。”

    “梁子文也曾说过,陈老爷跟异族有瓜葛,那也是说得过去了,呵,率领荒族,称霸世界,这种屁话也相信。”

    “不过那旷世珍宝倒也不错,嘿,还是异族禁地,如若能前去探险一番,应也是桩歌颂之事吧。”

    蓝晨眯着眼儿,不断打量着藏宝图的‘妙用’。

    且不论日后是否会前去寻宝,单就现在这般情况而言,他反而更倾向于将藏宝图卖给京城之人——这样府邸也就不会被盯上了。

    一张所谓的藏宝图罢了,是真是假,谁知道。

    况且单单出海航行,便也要足够坚固的船只,还不知登岛后会不会遇到异族袭击。

    种种不安,令蓝晨只觉这个是烫手山芋,巴不得现在就丢掉。

    正当其感叹此行没有半点收获时,随意瞥下,看到了好几个石板盒子,约有首饰盒般大小。

    兴致冲冲打开,里边都是些书册子,封面是各种拳路腿理,剑术刀法。

    署名皆是蓝府秘传。

    随便翻了几页,虽不懂武者奥秘,但蓝晨也感觉到种踏实感,就不知是刚踏此道,还是因为血脉上的亲近了。

    一一收起,于角落处,他还发现到个小瓶子。

    磨砂之感,淡淡雅色,瓶身上满是岁月遗留的痕迹,但还是能隐约看出几字。

    “九?九......九转筑基丸?什么鬼?算了,一并带着就是。”

    整理妥当,确认并无遗漏后,蓝晨掏出‘小日晷’,那针已恢复了平静,就似丢了魄般地纹丝不动着。

    他吧唧了唇,对于小日晷也有了个初步判断,兴许是能够自发感应周遭有无珍贵之物。

    也难怪会被那伙贼人当成宝地存放着。

    “具体如何使用的,也只能等日后摸索了,现在还是先研究怎么逃离此地吧。”

    原路返回,来到铁门处,蓝晨贴在上边,感受着这历经沧桑的机关,也感应着一门之隔的井水。

    深吸口气后,他摁下浮板,开启机关!

    卡滋作响一阵,在机关控制下,铁门竟不顾水压,徐徐而开着。

    水,汹涌而至,蔓延到脚下,蓝晨当机则断地吸了一大口气,猫着腰,试图逆水而游,就这么一鼓作气游出去。

    但显然......

    他低估了水压,也高估了自己。

    水流之湍,连蓝府老祖面子都不给,蓝晨也只得牢牢抓住壁沿,以一种窘迫姿态,边游,边爬着出去。

    得亏井底不深,不然怕不是得淹死在里边。

    探出了个头大口喘息片刻后,他也徐徐爬出井口,歇了会后才往屋内走去。

    洗漱了番,正想着早些休息,明日再找老郑问问丹药之事,却恍惚间听到了他的声音。

    走去一瞧,廊檐下,两个黑漆漆身影似在交流着什么。

    “老郑?朱老三?怎么这个点了,还不就寝?”

    二人连连退,侧着身“少爷。”

    礼毕,还是朱老三先开了口“刚老郑寻我说买些药草,制成药浴用,批完银两后我彻夜未眠,辗转反侧。”

    “身体不适?明日我去找个郎中,来给你把把脉,调理下。”

    朱老三受宠若惊地连连摆手,着急道“使不得使不得。”

    “哪有什么使得与否之事。身体遭殃了,就得疗。”

    “少爷,身子没事,我这睡不着啊,是有感批得太少了,就怕买不到珍惜药草,这不才连忙找上老郑,想让他放开了去买。少爷习武,那不得鼎力支持嘛。”

    蓝晨微微一愣,随即忍俊不禁地点了点头“行吧,事办妥了,你快去歇着吧。”

    “是,少爷。”

    末了蓝晨也掏出了那个药瓶子,看着老郑道“刚我在书房角落处寻得个药瓶子,你看看这是什么?”

    “筑基丸?”老郑眉头微皱,更是面露惊恐“还是九转!九转筑基丸?”

    “什么东西?”

    “好东西啊!本来明日我也有心买筑基丸,许州‘三转’便也顶了天,但少说也要二十两!”顿了顿后老郑则继续道“筑基丸,药方简单,制作也易,但药草年限之差,就也天地之别,以‘转’为限,亦称之。”

    “服之,可打通筋脉,强身健体,延绵益寿。”

    “而少爷,你现在的身体,也是能够服用了,没曾想竟还有九转筑基丸这有价无市之好物!”

    老郑愈说愈兴奋“犹记得,夜郡有个拍卖会,曾有过颗八转筑基丸,虽不免有烘托之味,但愣是拍出了千两!千两银子啊!”

    蓝晨乐呵地笑了笑,没曾想,老祖还给自己留下这等好物“那我这九转的,不得是价值连城了?”

    老郑激动点头并称“待我明日备齐药浴,辅以筑基丸,少爷,你将有脱胎换骨之辩护啊!”

    “哈哈,承你吉言,那我就拭目以待了!好了,都回去歇着吧,明儿可忙呢。”

    一一散去,伴着星光尘尘,这夜倒也安眠,倒也充满了生机。

第四十九章失踪

    时隙匆匆,十日有余。

    啼啼公鸡唤醒许州,也鸣得蓝晨有了歇息空当。

    经过几日操练,如今他也能接住甩空的石锁,更是能勉强地玩出几个招式出来。

    不仅是药浴、筑基丸的效用,也因为他的吃苦耐劳。

    “少爷,药效应该尽数吸收了,但也仍会潜移默化地滋润筋骨,脉络,我想接下来你可以拿着石锁练练拳理剑道了。”

    “成。”大口喘息的蓝晨,断断续续着“那便从明日开始。今日操练就到这了,走,跟我去趟颜坊。”

    “是,少爷。”

    贼人威胁已除,蓝晨出外也就自然而然地带上老郑了,其武艺,其见多识广,颇有帮助。

    路漫漫兮,人皆驻目,本有感于富家少爷竟也会闻鸡起舞,必是办大事之人,但瞧见是小爵爷后,目光纷纷瞥去以表失了明。

    早起?不存在的。

    怕不又是夜夜笙歌了个通宵,现在是回去睡觉了。

    偏见是不会如此轻易就消除的,更何况蓝晨也无意那般做。

    今非昔比的颜坊,正热火朝天地开着工。

    跟香薰布商大掌柜——方辉约定的十五日已过,如今颜坊正火力全开地制作着新一批的紫色染料。

    前些日,方辉特地赶来跟蓝晨商定后续染料。

    手握仅存几缸紫色染料的方辉,显然赚大了,竟能跟狠狠宰了自己一刀的蓝晨,有说有笑着。

    更是主动提及后续染料,想再次尽收囊中。

    这次的报价,自然没有上次那么高了,但也远比蓝晨所预计的高,末了也是商议出优先卖五百缸染料,

    在老张,长工们的努力下,第一批货品也顺利产出,今日便能装车前往了。

    “老张,忙得怎样?”

    “少爷,您来啦?还成吧这批货,放心,我看得严,可不会砸掉自己招牌。这批送出后,打算修整几日,再继续制作方掌柜的货。”

    “行,好好干,有赏。那王凯蒂呢?还没有消息?”

    听罢,脸上的喜悦瞬间冲散,老张无奈叹气摇头。

    王凯蒂,已失踪。

    据老张回忆,他出远门几日后,便急匆匆地回到颜坊。

    雇了镖局,押了货品——整整八十缸染料。

    那八十缸,由于跟方掌柜的十五日之约,只得沉寂段日子了。

    蓝晨便跟王凯蒂商议,让其远走他乡,前往他朝他国,看能不能优先卖出,这样既能不毁约,也能赚一笔,还能不浪费。

    本是一石多鸟之计,但王凯蒂这一走,便浑然杳无音信了。

    “按理说,他早该回来了,那臭小子,分明还欠我顿酒呢,天天说我是糟老头,我也还没找他算账呢。”

    “老张,没事,吉人自有天相,我们等便是了。对了,凯蒂有提过是哪个镖局吗?”

    “我记得好像是龙虎镖局?”

    “龙虎镖局?有些耳熟。”蓝晨微微皱眉,细细思索。

    老张苦笑不已道“少爷,我这老骨头都比你记性好呢。你忘了?方掌柜指名这家镖局押货,他们待会就会派马车来了呢。”

    “哈哈,我还真给忘了。”

    “少爷是贵人,多忘事是正常。”

    “成,我直接去趟龙虎镖局问些情况,老郑?你识得那地不?”

    “识得。”

    “好,带路。”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兴许是有望探听到王凯蒂的下落,蓝晨那步子也迈得飞快。

    很快便跟老郑来到了‘龙虎镖局’。

    这镖局,比想象中的气派。

    黑砌金丝,镂镂雕砖。

    石龙放左,石虎置右,威严间又满是......奇怪之感。

    镖局当家必不是凡人,龙虎之物,拿来震门,给蓝晨几个胆子,都不敢这么做。

    “老郑,你说龙虎镖局为何这般......中二?”

    “少爷?中二是什么意思?但如果你是疑惑于龙虎石雕,那我倒是略知一二,龙虎镖局是大乾王朝数一数二的镖局,说是镖旗一出,贼人皆四散而逃,尿裤子的也有。”

    “这么夸张?”

    “还没完呢,听说总舵头与一龙一虎分别战斗过,故取名‘龙虎镖局’。而伫立在各分支镖局门口的龙虎石雕,便是依其记忆所建。”

    “啧”蓝晨忍不住吧唧了下嘴。

    先不论传闻真假,但这年头了,还整这出‘左青龙,右白虎’,着实有点掉档啊。

    “少爷,这边走吧,我们直接找侍者。”

    “好。”

    进内,虽稀松几人,但也忙得热火朝天。

    殿内的布局就没门前那般夸张诡异了,颇显干练,给人种安心之感。

    如若这般,蓝晨也才放心将染料交给镖局,单以门口那格局......可就别添堵了。

    二人行至桌台前,侍者热切地招呼着。

    当说明来意后,侍者面露难色“公子,你有所不知。咱们这行镖的,怎么可以肆意透露客人信息呢。”

    “他是我的家臣,失踪好几日了,还请通融一番,我只想知道他到底是在哪里失踪的,这样我也方便找寻。况且这趟镖早已结算,我总不可能去劫镖吧。”

    “这.......”

    “也就行行好,通融下吧。”蓝晨略显亢奋,更是一把抓住了侍者的手。

    这份亢奋,也被侍者精准把握住了,他捏了捏手中的‘硬物’,心中有了判断,当即点头称道“话都到这份上,您稍等,我查下。”

    侍者转身而去的同时,也偷摸摸将刚才蓝晨递来的银两,藏了起来。

    有钱,便是那鬼也得去推磨,只要花得值当,那蓝晨自然不会吝啬。

    得了好处的侍者,很快便过来了,也带来了更为详细的消息。

    “那趟镖还是常青镖师护送的,说是去那边境之域‘离城’,然后常青镖师几人便也跟客人王凯蒂暂时分别,镖师们修整两日后准备打道回府,没曾想王凯蒂再次出现。”

    “就契约所言,镖局只护送人跟货至离城,而后便分道扬镳,但眼看都是许州之人,便也顺路捎上了王凯蒂。”

    “可当行至花都时,那王凯蒂就莫名其妙地失踪了。常青镖师找了半日有余,这才打道回府。”

    “公子啊,契约上并没有说也要把他给送回许州的,所以这可不是镖局的失误。”侍者有些紧张地补充道。

    蓝晨点点头以表理解。

    这个自然不是镖局的错,镖师也仁至义尽了。

    他只是不解,为何失踪了,莫非遇了害,被绑架?

    “花都啊........”蓝晨眯着眼儿自言自语着“香薰布商,也是在花都的吧。呵。”

第五十章切磋

    甩甩脑,蓝晨强压下了心中猜疑。

    方辉不识王凯蒂,哪怕认识,也没理由绑架王凯蒂啊。

    只是这花都......未免也太巧了吧。

    心生疑虑的蓝晨,眉头紧锁,倒也心生一计。

    既然知晓了是花都,那便去查探一番!

    只是......自己不会骑马啊,得雇个马车才是了。

    正想开口问道侍者马车事宜时,他不禁被排排的镖货给吸引了。

    不如就搭一次顺风车?

    “今日有要去花都的镖队吗?”

    侍者一愣,面露尴尬道“公子,您觉得,这个问题合适吗?”

    “哈,那也是。”蓝晨有些无奈,瞧他这话问的,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要去劫镖呢,当即换了个方法道“是这样的,我想去花都,不如让我做次临时镖师,也就当乘个顺风车了?”

    侍者刚要开口,便闻到身后一呵斥“谁人造次?镖师岂是这么容易当?”

    “哦?你是?”

    “公子啊,这个就是我刚才说的常青镖师。”侍者连忙打圆场,且朝着常青好语着“常青大人,这位公子不解行镖之事,在向我了解呢,并无半点不敬。”

    常青冷哼不已,他并不如印象中镖师的那般高大威武,甚至可以说是个矮冬瓜。

    可那浑身肌肉却也让人不敢小觑。

    “哼,我看不像。这哪里是公子,分明是小爵爷,不知小爵爷大驾光临,所为何事啊?”

    死死皱着眉,蓝晨一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了,怎么这大半个许州都识得自己呢。

    可真是声名远扬啊,奈何是臭名声。

    “常青是吧?正好......”蓝晨抿了抿嘴,在注意到侍者那有些慌乱神情,当下也决定按下不表,免得让收钱办事的侍者遭了殃。

    “是这样的,我想去趟花都,我也不会骑马,也不想出钱坐马车,想着护趟镖,也当借个东风。”

    “噗......哈哈哈哈!”常青笑得眼泪都快飙出来了。“你?就你?小爵爷,可别逗我了,你以为护镖是件嘴巴上说说的事情吗”

    “镖师,那可是冒着生命危险的,行走江湖,刀光剑影,要是一个不小心,破了个皮,你不得哭哭啼啼哇!”

    “我看啊,你是想雇几个保镖吧,安全护你到花都,没问题,这趟镖,我接了,保你安全抵达。”

    常青满是轻蔑地审视着蓝晨。

    不这般鄙夷还好,大不了便也是雇个马夫罢,但一来蓝晨咽不下这口气,二来也可趁路上问问常青那趟镖之事。

    蓝晨先是冷笑一声,后也讥讽到“算了吧,你?行吗你?看你比我还矮半个头,连我都打不过,怕不是在镖队里打杂的吧?”

    “况且我要找现在便能去花都的镖队,你还是算了吧。”

    “呵......”常青有些恼火地咬紧牙光。

    是,他确实矮了半个头,但他也不想平白无故被一个身材瘦弱,面容似娇的爵爷所说!

    兴许是对纨绔爵爷的固有印象所累,常青压根没去在意藏在单衣之下,蓝晨那早已练出的腱子肉。

    羞怒下,常青呵斥着“小爵爷,可莫开这种玩笑了!我常青,带了多少镖队行于江湖之上,人送外号,大青山!”

    “说来巧了不,我正好要行趟镖去花都,要是能在我手下过十招,我便带上你!但如若不能,你得从我裤裆底下钻进去,还得叫声爷爷!”

    纵声大笑,常青一脸胜券在握,一想到爵爷钻自己裤裆,都能吹嘘多久了。

    听罢,蓝晨佯装一惊,后又是面露惊恐,随即则是强装镇定地点头答应了下来“此话当真?”

    是个人都能听出了这话里的颤巍,纷纷嘲笑地看着蓝晨,神情满是捉弄,就等看好戏了。

    但没曾想,却出了岔。

    一直沉默着的老郑,突然挺身而出道“少爷,这事不妥,还是由我跟那常青镖师切磋吧,要是你有个什么......”

    老郑低下头,垂下的眸间里满是无奈,他感觉,好似劝不了啊。

    蓝晨笑了笑,拍了拍老郑的肩头道“我自有分寸,况且啊,你不想看看,我现在身手长进了否?”

    “你必会手下留情的,所以跟你的切磋并无用,倒是这个常青,如若我能在他手上坚持下十个回合,那我应该也能习得拳理剑法了吧?”

    看着蓝晨那执著神色,老郑苦笑不已,叹了口气便也悄声道“少爷,我是怕常青气头上,下手会重些,不过你放心,有我看着,要是有个差错,我必出手!”

    实则还有句话老郑并没说出,那便是......他自个跟常青的梁子是结下来了,可别让他在许州逮到常青,否则见一次,揍一次。

    眼看蓝晨终于摆脱开了家仆,常青也慢悠悠道“爵爷,时间也不早了,不成便让你那家仆替你上场吧。反正这种让下人顶罪的事,不就是你们的长项吗?哈哈哈!”

    此言引起哄堂大笑。

    无论是龙虎镖局的人,亦或往来商客,皆驻目而望,都想看看爵爷出丑的好戏。

    倒有一人略感不安。

    那便是侍者,先好感于蓝晨,后也因包里银两,他是真的担心蓝晨会出事。

    但隐约间,通过先前跟蓝晨的接触,侍者又觉得事情不会那么简单。

    “那不用。”蓝晨摆摆手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如若我赢了,便带我同去花都,我也可以帮着护镖,但只能坐在马车上。”

    此番切磋,目的倒也简单,他想看看石锁功成果罢了,自然,他并不打算使用‘奇能’,只想在拳脚上见真章。

    但如果......

    即将落败,那可就怪不得他了,冻成冰棍就免了,但被吹飞是在劫难逃的。

    谁让常青说输了要钻裤裆这种缺德事!

    “哈,口气不小。”常青冷哼一声,同时抬起手,四指一并,内屈两下,挑逗道“可别说我欺负你,由你先攻。”

    蓝晨挺直了身板,依葫芦画瓢般地在脑海中想起老郑晨练前的握手礼。

    一掌摁于一拳,微微摆动,毕恭着“那我就不客气了。”

第五十一章胜负已分

    礼毕,蓝晨一个健步而冲。

    说是切磋,撑过十个回合攻守便可,那为何不能直接击败常青呢?

    那冲劲,是真的。

    只是甩手而出的拳头,是假的。

    可惜,常青忽略了这点。

    眼瞅蓝晨拳头将至,似为讥二者差距般,常青愣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作势以蛮力接下那一拳。

    也正当常青,气沉丹田,憋力使劲抵挡时。

    蓝晨真正的意图,从身侧而现,佯装一拳后猛地一个转身,侧手呈肘,重重一甩!

    这一朝脸的重击,打得常青头晕眼花,踉跄跄地甩着脑袋,更是扇了几个耳光,试图让自己恢复意识。

    众人皆惊。

    一切发生的是那么快,又那么突然。

    眨眼间,常青竟落了下风!?

    莫非蓝晨并不如印象般手无缚鸡之力?

    还深藏不露起来了?

    “好啊,爵爷!”

    “爵爷威武!”

    “打他丫的,揍翻常青!”

    跟腾腾热情不同,蓝晨并无过多喜悦,反而是严峻无比。

    如若说真有一线生机以拳脚功夫打败常青,那就唯有刚才了,但这击不成,他便有了警惕,届时便也......

    “管他妈的!老子要赢!”

    蓝晨罕见地暴怒呼。

    兴许是王凯蒂的生死未卜,亦或者潜在势力的威胁,蓝晨只以往都是稳操胜券而行,风险之事避开不临,现在倒是想要肆意妄为一番了。

    这不,舒适圈待久了,皮也跟着痒了,唯有挨打了才知疼,才知躺平的乐趣。

    蓝晨的第二轮攻势并未如预期般击中常青。

    反而是常青踉跄几步愣是甩出了个大逼斗过去。

    常青那力道可比蓝晨结实多了,差点儿掀飞出一个‘陀螺’来。

    眼冒金星的蓝晨顿感恶心,只想顺着本能昏厥过去,但他还是咬紧牙关,努力让自己清醒着。

    一抹鼻下温热,见了红,滴滴答“第一招了,常青镖师!”

    “呵......”常青甩甩头,总算缓了过来,便也道“小爵爷啊,我承认我小瞧你了,但还请你倒下吧!”

    恶虎似,猛扑上!

    蓝晨下意识地撑手臂,挡下一拳!

    常青不慌不忙,这只是他的佯攻,真正的杀招在......猛地一抬,那膝迎面而来!

    本以志在必得,可蓝晨却愣是以不可思议之势拧转身姿,堪堪躲开!

    常青愣了愣,不解为何蓝晨能做出这等别扭动作。

    他是能,但无法以这等莫名其妙的发力方式来,用柔韧二字都形容不来的发力。

    这一幕,发生得太快,等常青反应过来想要腾手拽来蓝晨时,太晚了,这也给蓝晨以反击。

    只见,他侧身而过,不退反进地上前一步掌推!

    壮如牛的常青震得后撤一步方可稳住身形,他恶狠狠地瞪着蓝晨,眸间尽是杀气。

    他不解,为何蓝晨身体如此柔韧,捉摸不透其发力点,同时还具有四两拨千斤之势。

    虽说看得出其稚嫩,但这份稚嫩里边却满是脚踏实地的汗水。

    啪啪好几下,两人再次缠了起来。

    一拳一腿功夫上,蓝晨吃尽苦头。

    但他往往也借着反应,愣是以柔韧肢体挡下攻势,让自己受到的伤害降到最低。

    末了还抓住了转瞬即逝的时机,给予反击。

    “够了!”

    眼见蓝晨不怕死地冲上前,常青喝令道“我知道你想要决出个胜负,但真打起来,你绝不是我对手,可在这次切磋中,十个回合已过,是我输了。”

    说罢,常青更是发出豪迈笑声“小爵爷!我真看走眼了,你不像那些烂公子哥了,是真有两把刷子啊,在下佩服,佩服!”

    片刻沉寂。

    爆起热烈欢呼。

    众人皆也看了入神,等着最后一拳定出个胜负。

    在他们看来,这已然是场正式的切磋,能分出胜负的那种,忘了十回合之约。

    感到惋惜之余,也觉得就这么打下去的话......

    爵爷,好像也不会输啊!

    倒是老郑苦涩摇了摇头,有那么瞬间,他看得失了魂,心中正默默为蓝晨鼓着劲。

    可刹那清醒后便也反应过来,真这么切磋下去,蓝晨必败无疑。

    看出个所以然的,除了老郑外,还有常青。

    他走上前道“爵爷,还请见谅。”

    “哈?”

    见那,常青伸出双手对着蓝晨就是一顿摸索,捏肩胛,摁腹背,攥臂肉。

    “啧。看不出爵爷还是个武学天才呢。”

    “怎么说?”

    “你习武时间不长,两个月有余至多,期间只是不断打基础罢了,连正式的拳理剑法都未通,但便有这等身手,不是天才还是什么?”常青略带羡慕道“这套方法,着实是上品。好生练下去便是,假以时日我也不会是你对手。”

    眼看蓝晨似有不乐,常青也跟着补充道“别骄傲,真打下去了,你还不是我对手,至少只是现在。你只是不会招式,而我只是没用招式罢了。”

    “所以才说你这套方法好,继续练下去,虽只是本能地挥舞,但用力卸力你倒也有自身看法,属实不错。”

    ‘真诚’二字都已经从常青语气中钻出了个脑袋探了探,蓝晨心里也扬起阵阵喜悦,连连点头称“有劳指教了。”

    “愿赌服输。”常青抱拳称“不过你也来不及回府准备,不如等晚些时分的下趟镖队?今日正好有两趟镖要去花都。”

    蓝晨摆摆手“不用,一身衣,去便是。”

    随即他便走到老郑跟前,想要交代几声时,大门处迎几个身影。

    当看到蓝晨时,便也慌慌跑来“少爷!货都准备妥当了,正在装上马车。你这是?也要一同前往吗?”

    老张顿了顿,接着自己的话道“不,少爷是来.......王凯蒂那臭小子呢?他在哪儿呢!”

    不远处的常青偷听到‘王凯蒂’这个名字,径直走过来问道“爵爷,这就是你想去花都的缘由吧?我曾跟王凯蒂在同一镖队里,几日前,就是于花都失踪了。”

    “是啊,一直不回,便想去找他。”

    “那祝你好运了。”常青点点头后,也才看清了老张模样,微微惊讶道“张当家,您怎么也来了?那些打杂的,不是已经去收镖了,怎么还有劳您大驾光临啊。”

    常青表现得倒也很恭敬,试问近日风头最盛者不正是‘颜坊’吗,该拍的马匹,还是得拍的。

    倒是老张有些羞涩回答道“镖物装好了,我也就来看看自己重出江湖的第一批成品,还得等上好久才能装车走呢,不急,我慢慢等便是了。”

    蓝晨忍俊不禁道“看不出老张一把年纪了,还这么浪漫啊。”

    “浪漫?所谓何物?少爷又在说些我们听不懂的了。”

    而也在这时,常青才发现此时老张哪有半点‘当家’模样,他侧身于蓝晨后,本就略弯的腰更是不自觉地再弯几分,还一口一个少爷的,莫非......

    常青重重咽了下口水,瞪大眼儿道“你......莫非你才是颜坊的当家掌柜?”

第五十二章再遇小医女

    蓝晨狐疑地看着常青,反驳道“不是我,还能是谁?”

    “哈哈......”

    常青笑得都快哭出了声。

    颜坊当家,重现紫料,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但全都下意识地进行了个惯性断言,便是这出凤凰涅槃是出自老张之手,哪怕坊间有别样的声音,也都被偏见给带了进去。

    谁都不会想到,蓝晨才是这出好戏的幕后推动者。

    常青那悔恨啊,悔得肠子都青了,这位可不仅只是爵爷,还是冉冉兴起的颜坊掌柜啊,得罪不起!

    早知如此,刚就下手轻......不,怎么还能想着切磋呢,爵爷说甚便是甚,不就搭个车嘛,又不会少块肉。

    见罢,老张悄悄低语几句,说出了自己的推测,蓝晨也才恍然大悟点头道“所以,你刚也不知我身份?”

    “知道,小爵爷.......”常青低下头,不敢直视蓝晨。

    蓝晨逮着直嘲弄“但却不知颜坊掌柜的身份,同时也不知这第二趟镖,便就是我的镖物,啧,好大个胆子啊。”

    “小爵爷,如若惹你生气了,那责罚便是,此事我一人担了,可莫要连累到龙虎镖局。”

    眼瞅着常青像是泄了气的气球那般,蓝晨当即发出大笑,笑散了常青头上的阴霾“那好,我便罚你,帮我找回我那家臣!”

    “这......”常青有些不解。

    而蓝晨也继续道“我当多大点事,本就是我想乘个方便,还出言对你不逊,你才约出个切磋胜负,道来还是我请你多多见谅了。况且经过这次切磋,知不足而补长短,真是令我受益匪浅。”

    常青愣了下,但当看到蓝晨那灼灼双眸时,不免因其真诚而触动道。

    尴尬而笑,常青称道“我必定鼎力相助了。”

    “那就有劳了。”

    “包在我身上,不过,爵爷,在咱们离开前,还是进来包扎下伤口吧。”

    “好。”

    末了,蓝晨也跟老郑交代了番。

    此去花都,快则两三日,慢则说不准。

    因此蓝晨也决定让老郑继续留在府邸,以护周全。

    老郑虽心有不甘,但只得无奈应承下来了。

    “少爷,路上小心啊。”

    不止是老郑,老张也担心得不行。

    要不是实际情况不允许,必然跟着前往花都了。

    当看到老张脸上那焦灼,蓝晨还不忘交代道“你这糟老头子可别动歪脑筋,莫上晚些时分的镖队,要是被我知道你不在作坊好好干活,跑到花都来快活了,我不得揍你一顿先。”

    “哈,少爷,你将我当成什么人了。”老张有些憋屈“我这老身板可有心无力呢。想去也没法。”

    “成,那我走了,府邸就拜托你们照看了。”潇洒转身,蓝晨摆着手儿,道了别。

    门口早有只镖队等候着,见到蓝晨出来,常青赶忙用眼神示意他快上马车。

    镖物有五大件,分别由匹马拉着,除了马夫外,各自还有一名镖师在旁。

    而在镖物最前的,则是辆乘人马车了。

    至于常青,他则是在镖队最前。

    虽个子矮,但却直挺于马背之上,一摇一曳间,十足威武霸气。

    看得蓝晨都有些入了神,愈发羡慕着,也在心底坚定了学骑马的念头。

    而也在此时,蓝晨方才晓得,这常青可不是普通的镖师啊,到也算是个号令一方的镖师头头?常青镖头是也。

    居高临下地,常青昂起头斥道“兄弟们,何为六戒!”

    “戒住新店,戒住易店,戒住娼店,戒武器离,戒镖物离,

    戒忽视疑!”

    “好,牢记于心,龙门镖局,出发!”

    蓝晨皱着眉,只觉这六戒好似耳熟,当即想起前几日老郑便跟其介绍过‘保镖六戒’。

    倒也是,这镖局走南闯北,行于江湖,防人之心不可无。

    谓之成,不可住新开店房,因摸不透人心,镖师便不去随意冒险,只要门上写有开业大吉的店,一律不住。

    不可住易主之店,掌柜的都能换,人心叵测会有贼店,住不得。

    不可住娼妇所开店,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行镖切记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莫要被娼妇纠缠。

    最后则是无论什么时候,武器截皆不可离身,也不可离开镖物镖人,更是需具备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之能,一旦发现可疑之点,就要密切注视,时刻准备着。

    蓝晨苦涩一笑,还真是一行有一行的难,行行出状元啊,自己口口声称说当个临时镖师,还真是大不敬,大不敬。

    末了,他便拉起马车布帘,下意识地就朝马车内几人点头示意“打扰了诸位,在下蓝晨,乃新来的杂役,这马我还骑不得,也就由我在内保护诸位吧。”

    “蓝晨?”

    一娇滴滴声音响起,有些熟悉,又有点陌生。

    惊得蓝晨皱眉看去,“你是?小医女?”

    “我是有名字的。”

    “哈,记得,苏星灿。许久不见了啊。”蓝晨笑脸相迎。

    先前遇袭,虽奋力反击,得以逃脱升天,但当时失血过多,如若不是梁子文路过将其带到医馆,那蓝晨必死无疑。

    当时救了蓝晨的,正是小医女——苏星灿,而蓝晨所使用的奇能之一‘外伤治疗’,便是从她那复制而来的。

    没想到缘分来得就是这么地巧妙。

    但迎来的却也只是苏星灿那低垂而下的脑袋瓜,恍惚间,都能感到空气间弥漫开了股羞红。

    蓝晨有些苦笑不得,同时也注意到了苏星灿旁边,坐着个身披长篷的人,看不清其样貌,唯能从其倩倩身姿上判出其是女儿身。

    整理完情愫后,苏星灿才娇滴滴地抬起眸,盯着蓝晨看。

    有阵子未见了。

    蓝晨早已没了初见般地瘦弱,更似翩翩,还是那种有着赤子心的公子。

    不知为何,苏星灿顿觉心儿漏了半拍,但她还是直面道“是好久不见了,一见也负了伤,先过来吧,我帮你疗下。”

    “那就不客气了。”

    蓝晨笑了笑,原本想等找个无人之地,才发动奇能来治疗的,现在倒省事了。

    坐在苏星灿旁后,蓝晨边接受着治疗,边观察着那神秘女子。

第五十三章神秘女子,小凤

    自然不是直勾勾地将眼神黏在其身上了,也就一瞟二去罢了。

    本以为足够隐蔽,没曾想还是被那个神秘女子给发现了。

    她冷彻道“小苏,管管你朋友。”

    ........

    脚指头使劲用力,蓝晨自觉透过鞋底布都扣出了套假山观园,也只得歉意连连“望海量,这么热的天,还穿着这么长的斗篷,见不到脸,瞅不见颜,实在按捺不住好奇心。”

    苏星灿哈哈而笑,大手一挥将蓝晨的外伤给治疗后,调侃道“蓝晨,是我请你见谅,换成是我,我也会盯个不停。”

    “小苏......”

    苏星灿摆摆手“介绍下吧,这位是蓝晨,是许州的小爵爷,曾跟我有过一面之缘,他啊,可是个很有趣的人呢。”

    “这位是......”苏星灿顿了顿后才道“称其为小凤吧,是我友人,这次我也是陪她同去花都。”

    点了点头,以示相识,没曾想那小凤愣是别过了头,不理落了空的蓝晨,而苏星灿只得于旁赔笑着,试用那铃铛笑吟抵掉蓝晨那份尴尬。

    末了,苏星灿轻轻合唇,微微一咬,牙印初显在那润唇,她鼓起勇气地扯了下蓝晨衣角,悄声道“她少出门,罕见人,性子就这样,相熟久了也就好多了。”

    蓝晨呆呆地点了点头。

    这马车,可不大,堪堪坐人而已。

    加之颠颠簸簸间,人跟人间的距离,并不似想象中那般遥远。

    女性特有的清香略略刺激着那颗心儿,心猿意马下就连呼吸都急促了起来。

    重重咽下口水后,蓝晨也于心中念起了心经【春天来了?特么地,还被个小医女给撩动心弦了,恩......一定是最近火气大,火气大。】

    安抚下那份躁动,回归冷静后许久未见的二人也开始叙旧。

    这趟镖的主顾还是这位小凤呢,镖队后边那镖物,也全都是小凤带来的。

    而苏星灿也是被小凤给硬拖来的,说是要做个伴。

    听闻这,蓝晨还好奇地问道医馆情况,这一去二回的,怕不是得半个月了,医馆大夫会就这么放走徒儿?

    但苏星灿却说,看到小凤前来抓人时,她师父二话不说地就把被褥衣裳打包好,一并甩了出去。

    “医馆不是有你跟大夫两人吗?”

    “是啊。”苏星灿眨巴着眼儿道。

    “那你走了,你师父不得忙得飞起?”

    “飞起?不知道你说什么,但我走了后,他确实会很忙。”

    “这样啊。”蓝晨点点头,心中对小凤身份也来了些兴趣,究竟是何等人,才会令医馆大夫做出如此激昂之举。

    “那你呢?去花都干吗?”苏星灿好奇地问着。

    “是这样的.......”

    这一讲,不止是将目的脱出,也是有所隐瞒地诉出了近况。

    “哇?”苏星灿睁大了眼,像个孩提般雀跃着“你还出过话本呢?”

    “是啊。”

    “那我一定要去买本来看看了。”

    “下次送你本就好,我府上还有呢。正好,这趟镖也算我乘了你们的顺风,那我就来久违地将一小段吧,爵爷说书,再次开业咯!”

    ......

    话毕,片片沉默,苏星灿这才意犹未尽地叹了口气。

    为了缓和情绪,她还戳着小凤道“小凤,你看啊,我就说了蓝晨他是有趣之人吧?”

    而小凤更似受惊的兔儿般,迅速将自己甩到角落处。

    蓝晨有些忍俊不禁,刚她还能像个入了戏的听众般,隐隐从面纱下透出灼灼目光,现在愣是成老死不相往来那般高傲冷漠。

    “那又......”出口就闻哽咽声,似有百般情绪被揉搓进了嗓子里,窘得小凤连连甩头,羞得不行,更是待到情绪稳定后佯装出了愤慨道“那又如何!”

    “什么红楼梦,什么黛玉,什么宝玉,那么多玉!多无趣!哼!”

    鼻音颤颤一别过,小凤似将眼神给黏在了车厢上。

    ‘傲娇’二字,猛地浮现在了蓝晨心里,对于这种‘死傲娇’来说,往往真诚便是大杀招了。

    本想以打个直球,硬撩下她的,但这念头也就转念一想罢了。

    努了努嘴后,蓝晨便道“既然打过照面了,我就去透透风了。”

    掀开帘布,刹那兮光亮倒在车厢里,有种焕然一新的感觉。

    坐在车夫旁,双腿在尘土间摇摇曳。

    看着蓝晨出来,常青使了个眼神给马车旁的镖师让其上到镖队最前边,而自己则放低速度,驭马靠来搭话道“出来啦?跟马车内的雇主交流得怎样?”

    “有熟人,不是还有个医馆小医女吗。”蓝晨拍了拍胸膀,一副老熟人的轻松样。

    “小医女?你是说星灿妹子吧?”

    “是啊,你跟苏星灿很熟?”

    “干我们这行的,受伤不就是家常便饭吗,小伤无事,大伤不就是去了医馆,这一来二去地,也都跟星灿熟络了。”

    “这样啊......”蓝晨点点头,一想到苏星灿那傻乎模样,跟这些三五大粗一起.......倒也是别样画面“话说那次跟王凯蒂是个怎样情况?”

    “那次啊......”

    据常青回忆,蓝晨也逐步将事情的原貌给拼接而起。

    必定是王凯蒂不辱使命地完成了任务,将那八十大缸子染料给卖到了他国。

    谁曾想在返程途中,就被劫持了。

    但如若是为了银两,大可来许州跟颜坊讨要个赎金罢,过去些时日了都没半点消息,不免令人生疑。

    甚至乎,蓝晨都怀疑是那他国商人强行绑架了。

    这样既免费得了染料,也能将罪责推给大乾王朝。

    种种可能,唯有待到了花都方能一探究竟。

    “前几日在花都,是否见到外邦人士?”蓝晨说出心中困惑。

    常青摇了摇头道“并没有,就连当日在边境之域‘离城’,哦,离城相壤着三个大朝,属于三不管境地。也是由王凯蒂一人驱车前往,待其回来,镖物并无在身。”

    “这样啊。”蓝晨点点头,思绪纷飞地瞥向了他处,试图让风景吹散不安。

    镖队行至深夜,也终于抵达预想之地——小镇。

    “好了,今夜就在这里停歇吧。”

    随着镖头常青一声令下。

    镖队也在这处名为‘闲茶驿站’落了脚。

第五十四章一宿

    据常青所说,这闲茶驿站,也算是他们龙虎镖局常年驻扎之地了,多的是各种必经之路。

    不过哪怕再熟悉,常青也并未放松警惕,上前便跟柜台掌柜言语几句。

    通过夹杂着几句暗语,也确信了这儿暂无埋伏。

    “爵爷,不介意的话,今夜便跟我同个屋吧?好说歹说也是您要当个临时杂役跟我们一行的。”

    “无妨。”

    “哈,我还以为你娇生惯养呢。不过如果真是这样,你早跟着晚些那趟镖队了,跟了我也只能吃苦了,怎样?干粮吃得不顺口吧?”

    蓝晨不禁翻了个白眼“能填饱肚子便可,明日几时出发?”

    “辰时过便走,虽然不在这儿用午膳了,但待会掌柜会上几个好菜的。”

    “那无妨。”蓝晨摆摆手,他所在意也不是这个。

    几桌分立,蓝晨,常青二人,也跟苏星灿坐在一起,就着顿美味佳肴。

    趁着驿站无他人,常青豪气道“兄弟们!莫忘三分保平安,带三分笑,让三分理,饮三分酒!莫贪杯啊,但也饮了这一杯先!”

    “镖头万岁!”

    “来,吃饭吧。星灿妹子,你可得多吃点,我还是头次见你这么舟车劳顿呢。”常青带着些许恭维道。

    蓝晨有些无奈,摇了摇头便自顾自吃着,同时也不忘偷偷观察那神秘的小凤。

    没曾想......她愣是连筷子都不碰一下。

    这样也就能继续戴着面纱了。

    他翻了个白眼,看向苏星灿问道“小凤她不吃吗?”

    “说是回到屋内在吃,她就这样,习惯便可......”

    冷哼一声的小凤打断了苏星灿问道“我人在这,你问我便是,为何还要跟小苏搭话?”

    “得。”蓝晨无意纠缠,“是我多事,不问便是,饿死你活该。”

    “哼!”双手环胸,耍了小性子后,小凤就像是个怨妇般,满是怨念地看着蓝晨。

    但无奈蓝晨并不想搭理小凤,自顾自地大快朵颐着。

    他可没那么多耐心陪着这个不认识的傲娇大小姐。

    吃饱喝足后,蓝晨借口出去透口气,就先行离开了。

    待其离开,苏星灿也才偷偷拉拽着小凤的衣袖口道“小凤,你怎么跟蓝晨那么不对付啊?他是哪里招你惹你了吗?”

    “没有。反正就是看他不悦。”

    “是啊是啊。”一边的常青也讪语着,没有丝毫镖头气概,离远了瞧,还以为是一野兽骚扰两美人呢,“小凤说得在理,我一瞅那蓝晨,也是气不打一处来。星灿妹子,小凤妹子,咱们崩理会那小子了,来,吃饭,这鱼可新鲜了。”

    边说,阿谀美色的常青边夹了一大块鱼过了去。

    那打马哈的嘴脸,映照在众镖师眼中,只成了重色轻友的典范。

    不过如若是他们有那般能力跟两美女相坐,想必也差不了多少吧。

    苏星灿便不说了,虽然小凤看不清颜,却自带股神秘气息,那斗篷之下必有沉鱼落雁之颜就是了。

    另一头,走出来透口气的蓝晨自然不知驿站内之事。

    不过哪怕知晓了,也不想理会。

    小凤那心态,他也猜出了个十有七八,想来是深闺之女,平日迎多了阿谀奉承,见到不吃她那套之人,那小情绪便也蹭蹭往上涨来。

    但跟蓝晨有何干?

    他可没那个闲工夫去理会一女子情绪。

    游走于小镇里,阵阵风儿拂来,畅凉中有层奇妙之感,就像是头顶上的明月。

    蓝晨好似也只在许州望过,这出了许州才知,两地月亮竟也是一样的。

    只是这小镇没有许州那般欢腾就是了,早早便熄了烛,入了眠。

    走了好一会,蓝晨在寻得了块勉强能用的石头后,便也回驿站了。

    有些醉意的镖师们,见到蓝晨归来,还热情地招呼一同饮酒,邀约之余也不忘提醒只得饮三分,毕竟还在行镖中。

    蓝晨苦涩一笑,都这样了还不忘饮个欢愉,话说这酒也没多好喝啊。

    婉拒后,直回了房。

    烛火点照间,可以清楚看到房内有两床铺,另一张上躺了个身影,必然是常青了。

    蹑手蹑脚地,躺在床上的蓝晨,沉沉睡去。

    次日破晨。

    起了早的常青,打着哈欠看向了另一边床铺,空空如也,不免于吐槽道“这爵爷......”

    “小镇上也没个给你寻花问柳之地啊,这个点了还不回来入寝,辰时?我看巳时能醒都算好的。”

    暗自讥讽番后,常青就去洗漱了。

    距辰时还早着呢,但他早已习惯早起晨操,哪怕行镖也无妨,习武之人皆知何为一日之计在于晨。

    不止是他,也有几个镖师有同样念头,只是没常青醒得早罢了。

    待其下了房,来到驿站内的后庭,便看到个身影在操练着些什么奇怪东西了。

    “谁起得比我还早?”常青有些诧异,平日他带的那些镖师里,起最早的便是他了。

    那这个人影......又是谁?

    凑近瞧了,常青便也露出了惊讶表情。

    他诧异着,不止是因为此人是蓝晨,也因为蓝晨所做之事。

    不是一拳一剑的招式,也不是基础的操练。

    而是拿着块石头?

    甩上空中,稳当接住后,再次抛上?

    虽然百般不解,但常青并未直接上前,而是静静等到蓝晨歇息的空当才上前问道。

    “爵爷,早啊。见谅了啊,起了早见你不在床上,还以为你喝了整宿花酒没回来呢。”

    “怎会。”蓝晨喘息着摆了摆手“你也挺早的,早起晨操?”

    “是的,武艺乃看家本领,不能放下。我只道你私下练过阵子,没曾想出来一趟,还不忘松懈,在下佩服。”

    “哈!我也是赶了巧,昨晚只想碰个运气,还真被我找到合适的石头,随便加工下,堪堪能用。”

    “说起这石头,这是甚?”

    “石锁啊。练这石锁功也有段时日了。”

    “不知能否借我一用呢?”

    “行。”

    蓝晨倒也爽快,直接将石锁递了过去。

    看似常青拿起来轻松得不行,甩出去更是自在,但要想接住,稳当接住,甚至是连携上下一招式来,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几个回合下来,常青便也累得气喘吁吁,称赞道“这石锁不错啊!从今日开始,我便拉着弟兄们练这个了。”

第五十五章留下买路财

    “果真有用?”蓝晨笑了笑,还以为镖局人也知道这个‘石锁功’的妙用呢。

    “是的,早年便听闻有石锁功了,如今尝试了才知道其奥妙,无论是身体柔韧度,还是协调度都有锻炼到,拿来当晨练再合适不过了。”

    常青由衷赞叹着,末了也不忘问及到“斗胆一问,爵爷是拜在哪个高人门下呢?”

    “府上保镖,郑兴隆。”

    “蓝府真是卧虎藏龙啊。”常青拱手称道。

    晨练既在一片其乐融融下展开了。

    自然,只有一个石锁,也就只有蓝晨耍了,当然免不了让其他镖师耍一阵了。

    镖师们纷纷赞不绝口,表示待镖完,回到许州后,也要去找石匠工人整一个石锁,哪怕行镖也要放在马车上,方便时刻锻炼。

    末了,待到蓝晨操练完整套石锁功后,他也默默地坐在一边,看着几人一招一式地练着把式。

    虽然现在蓝晨依旧只能进行最基本的操练,但如若能多看多思考,对日后也是有所帮助的。

    晨练结束后,众人才回到驿站去,喝了碗热糜,身子也跟着舒展了许多。

    经过这次,无形间也拉进了蓝晨跟众镖师间的距离。

    一切就绪,镖队再次出发。

    路上蓝晨间或呆在马车里歇息,跟苏星灿有说有笑着,但就是不理会小凤。

    小凤数次想要张嘴插话,却都被忽视了,那憋屈劲好似都透过面纱传了出来,空气间弥漫着若有若无的尴尬。

    苏星灿数次将话题引到小凤那,但都被蓝晨硬生生给扯了回来,气得小凤敢怒不敢言。

    间或地,蓝晨也会来到车夫前,跟车夫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边欣赏路上的清新风景,边知晓各种风土人情。

    期待,无比之期待,甚至蓝晨现在就想夺过缰绳,驰马而驱,游遍大乾的大好河山。

    走走停停,日渐沉,夜愈挂。

    这花都,近在咫尺了。

    也不知道为何,于车厢内的蓝晨,莫名感到小凤有种别样的紧张感。

    他也罕见地问道“怎么?快到目的地了,心里还不悦?”

    “用你......管。”

    语气除了一如既然的冰冷外,也多了份紧张,害怕。

    蓝晨禁不住翻了个白眼,好心当驴肝肺啊这。

    苏星灿赶忙打圆场道“小凤,蓝晨是在关心你,你也就别嘴硬了。”

    “真,真的?”

    苏星灿甩了个眼神过去,蓝晨也只得无奈点头。

    “哼......”

    轻哼一声,好似有些情愫得以挥散掉,而小凤也才支支吾吾道“又不是我自己想来花都的,要不是族长下令,我才不想回来呢。”

    “啧。”蓝晨甩甩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不过也算是出来散心了,像我,都未曾出过许州,此躺下来感触颇多。”

    “哦?”小凤好奇地看了过去,罕见调侃道“还以为爵爷喜欢游山玩水呢。”

    “哈,那没有。如若下次有幸,还能搭上这趟马车,跟着你们看看大好河山,倒也是乐事之一。”

    蓝晨下意识的客套话,落在小周耳畔,也不知其又当何作想了。

    切切不可自以为是蓝晨在邀约便可。

    还没聊上几句,蓝晨也察觉出了些不对劲。

    怎么速度好像慢了?

    蓝晨赶忙掀开布帘,来到车夫旁。

    明明近在咫尺,但身为镖头的常青并未加紧步伐,反而是放慢了脚步,抬起了手,示意整只镖队停下。

    “杂役!拽多几只镖旗出来!”

    “探子,你给我去前边探探路!”

    这,怕不是有劫匪啊?

    很快地,探子便也急匆匆地回来在常青耳边低语几句,他当即大手一样,作势要独自前往。

    蓝晨见状,猛地跳下马车,一路小跑地来到常青跟前。

    “吁!你来作甚!”常青呵斥道。

    “不是约定好,我来当个临时镖师吗?有啥能帮忙的尽管说。”

    常青微微发怒,但也并没有直率表达出来,他本就厌不服从管教之人,可当念及到蓝晨虽贵为爵爷,那身手倒也不可小觑,再不济还能当个杂役,便也恶狠狠道。

    “算了,待会难免会有场恶战,我也不求你能帮上多少忙,别添乱便可,切记保护好身后马车。”

    “正好,我留着镖师在这守着,你跟我走!待会看我眼色行动,尽可能不要发生冲突,荒郊野外不知是否有埋伏!”

    见那常青猛地一拉拽,愣是把蓝晨给扯到了马匹上。

    蓝晨有些错愣——这小身板,竟能拉起个比他还高大的人,此人身手......真也不凡啊。

    长驱而去,几声马蹄,便也到了荆芥栏杆前。

    常青下了马,吆喝道“吾乃龙虎镖局镖头‘常青’,奉令前往花都,不知是哪位山林好汉在此设下荆芥,倒也出来好生谈谈!”

    蓝晨也赶忙下了马,站在常青身边,实则也做好了充足应战准备。

    常青见罢,倒也不忘揶揄道“没曾想爵爷还有点本事,竟也知道要站在我身边,两两照应方可抵那伤人暗箭。之前可曾跟人搏斗过?”

    “以死搏斗。”

    “唷?还看不出来啊,也难怪跟我切磋时有那般反应了,你不想知道为何我不直接挑开这荆棘?”

    “想是想,就不知道现在方便否了。”

    “没事。”常青摆摆手,“那群人基本只要钱,待确信了我们没有增援后才会现身,我便跟你说说吧。荆棘条子乃恶虎拦路,万万不可自行清除,这意味着直接‘亮青子’,也就是抄家伙的挑衅。”

    “可.....”常青抿了抿嘴道“往常来说,这条路上是不会有劫匪的啊,如若有,亮出个镖旗便可,敢吃下龙虎镖局镖物的劫匪可没几个。”

    蓝晨冷静地看着常青,他从其身上察到了别样之感。

    跟先前切磋时,可谓天囊之别,杀意昂昂。

    他也决定到,真有棘手之事,便不再隐瞒,全力以赴!

    果真如常青所言,没一会地,从山包子那钻出几个人影。

    他们手持武器,大摇大摆而来,为首之人仰天长啸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常青啊。”

第五十六章江湖讲究的是人情世故

    蓝晨眯着眼儿打量眼前之人。

    最显眼处,莫过于其光头了。

    那光秃秃的脑袋上,满是刀疤。

    模样倒也俊俏,只是这份俊俏在这份凶煞衬托下,还真有点古怪。

    兴许年轻时是个美男子,碍于脑门被砍了好几刀,为了方便疗伤才将头发给剃了吧。

    “呵。”常青冷笑一声“我当是谁,原来是光头佬啊。既然见了镖旗,为何还不退?怎么?几年不见,倒有胆量跟龙虎镖局对着干了!?”

    “常青镖头,这话可不兴说啊。”光头佬跋扈地甩了甩手中大刀,只是这份跋扈略显窘迫,好似有什么难言之隐般。“什么叫对着干了。”

    “哼,既然你知道是我,是龙虎镖局了,还不速速将荆条给撤走!”

    “啧......不得理啊这。”

    “不得理?”

    常青困惑地盯着光头佬,同时也不忘提高警惕地盯着其身后几人。

    行镖多年,跟这光头佬倒也碰上过几次,这贼知进退,也知分寸,说白了就是吃软怕硬,寻常镖局往往会被薅上一道,但遇到龙虎镖局,他都会避其锋芒,甚至主动搭话致歉。

    江湖并不是只有打打杀杀,多的是人情世故。

    行镖最重要的护送镖,能不节外生枝,便不会去多管闲事。

    逮贼容易,送贼难,这个道理镖局还是懂的。

    只是这次?

    “唉,常镖头,行情不好啊最近。自从狗头山那大匪头‘周大田’被剿,先前逃出的残党就像抽羊癫疯一样,使劲扩张自身势力。”

    “这也就算了,有那胆量往先奉所使啊,偏偏长了耗子胆,只敢对我们动手。我都丢了两个山头啊,弟兄们实在太久没开荤了,怎着?要不常镖头识趣些?”

    常青几个深呼吸,不断咬着后牙槽,一边让自己冷静下来,一边也盘算着其中利益,末了长叹口气道“行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往常你也并不劫我的镖,如今也遇了难,这儿有些银两,就当给弟兄们吃酒吃肉了。”

    说罢,常青也掏出了个沉甸甸的钱袋子。

    走镖的,能不亮刀子就不亮,讲究的是和气生财。

    但无奈,事与愿违。

    光头佬摇了摇头道“常青啊,不是我阴你,是这一镖,无论谁来,我都吃定了。你不是拉了许多镖物来吗,也不多,给我们三车就好了。”

    “光头佬,你也是行走江湖的,也知道这句话的含义吧!”常青怒斥道,同时也掏出了砍刀。

    “本还想留你们命,但既然谈不拢,那也就别谈了,弟兄们!干活了!”

    话音刚落。

    山包子间腾地出现好几个身影,粗略一瞥,估摸也有十来人。

    常青咬紧牙光,他知道,自己退不得,现在尚且无须分心保护镖物,能够直面劫匪。

    要是退了去,虽然多了些镖师帮忙,但必定分心作战。

    那也就只能上了!

    他甩向蓝晨,一把拽起其衣领子,怒次道“走!”

    “给老子跑回去!”

    “让弟兄们绕道走,快到花都,只要进去了就没事!”

    “我来掩护!你快跑!妈的,叫你不会骑马,这个节骨眼上还给我整这一出!”

    骂骂咧咧着,常青转过了身,径直走向了前方十几名劫匪。

    留下了一心赴死的慷慨。

    但恰在这时,蓝晨拽住了其肩膀道“莫急,还有得谈。”

    “谈?还有什么好谈的,没看到他们那么多人啊,我都不打算活着回去了!”

    “无妨,我会出手。”

    淡淡一语,震得常青半晌也不知回些什么,他唯有种说不出的崇拜。

    “光头佬是吧?”

    “你又是谁?看你细皮嫩肉的,应该带了蛮多银两的吧?只要给上个百两银子,爷几个今儿就放你们走了。”

    “这百两银子,我还真有,不过你先回答我个问题。那狗头山的贼头周大田,是不是很强?”

    “强?这......”光头佬虽不知为何这般问,但在略加思索后便也答道“算是山老虎了,在许州及花都这片区中,属于说一不二的匪大王。那些叛逃出来的手下都够我们吃一壶的了,你觉得呢。”

    “既然如此,又是谁给你们的胆量,站在我面前的?拿下其项上人头的人,正是再下!”

    片刻沉默,爆来了哄堂大笑。

    连常青都呛得直翻白眼。

    这牛皮,未免也吹大了吧?

    谁人不知那周大田弑虎灭豹,据说连人肉都吃上好几回了,十个壮汉绑起来都不是其对手。

    就蓝晨这小身板?

    拿去塞牙缝都不够。

    当中就属光头佬笑得最狂妄,那眼泪珠都渗出来了“这是我这年头听闻的最大笑话了!如果你杀得了周大田,我都是他爹了,哈哈哈!”

    蓝晨冷笑一声,他也知并不会有人相信,那就让他们见识见识吧!

    “那这样呢?”

    心中默念,发动奇能。

    温度骤降,阵阵寒风而来,刹那兮,又汇集在了蓝晨手掌心中,汇成了把冰刀。

    不够,不够,还不够!

    蓝晨不断使用冰系奇能,化出道道寒冰小刀,悬其背后,冷峻间蕴含着无尽杀气!

    “奇能......奇能者!妈的!你是奇能者!”

    “见你不似双目失明之人啊,都知道了,还说出来?”

    “大侠请饶命!”

    光头佬赶忙丢下武器,身后人一一照做,吓得哆哆嗦嗦跪在地上,磕头有之,求饶有之,甚至空气间都洋来股尿骚味,已然吓尿了。

    奇能者,特别是有这种即时战力的奇能者,往往都是以一顶百的强者,光头佬这群匪徒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

    他们这点只会耍刀棍的人,可就别丢人现眼了,冲上去了才是真正的塞牙缝!

    这也是先前,乙支敢凭几人便去剿匪的原因,有两个奇能者,强大战力的奇能者,足矣。

    一个冰,一个风,皆是即时战力。

    只是就连蓝晨都没想到,如今使用冰系奇能时,竟有如此造诣。

    不仅变出了多把刀,也并不觉得疲倦。、

    玄级五品之境,竟......

    【特么地,这逼给我装得,就差脱口而出一个‘恐怖如斯’了。】

    “大侠!有眼不识泰山!还请饶命啊,小的不敢,小的不敢了!”

    “先起来,要打,我早就打了。”

    见状,蓝晨也大手一挥,将冰刀甩向他处,以示自己并无敌意。

    “我也不想让自己的双手沾满鲜血,只需你们回答我一个问题。”

    “您说,您说,知无不答,不知也答!”

    “既然你们流窜于花都之地,是否知晓一个名为王凯蒂的人?他于前几日在花都失踪,至今杳无音信。”

第五十七章再会

    “啊这......”

    光头佬犯了难,连忙看向身后几人,试图寻得帮助。

    众人皆面露尴尬,摇了摇头。

    光头佬也连连惊呼道“大侠!要不您也说说他的样貌特点?让我们也有个方向啊?”

    蓝晨点点头,说来也有理,也就顺着记忆复述了出来。

    片刻沉默间,众人皆一脸茫然。

    倒是光头佬在细细思索后说道“大侠,您这么一说,我还真有印象。”

    “前日子头,山上实在揭不开锅了,我便乔装打扮下了山,去了趟花都,在一处名为‘醉仙楼’处,好似遇到了你所说之人。”

    “他好似,好似......”

    光头佬陷入了沉思,就不知是真在回忆,还是赵着谎言了“也就匆匆一瞥,记得他好像跟个大小姐走了进去呢!”

    “然后我就不知道了。大侠,所言皆字字真理,绝无隐瞒,绝无欺骗!”

    “恩,先言谢了。”

    蓝晨倒也公道,抬起双手鞠了下,不过也只‘公道’了一下。

    “那小的们可以走了吗?大侠,今日绝无意冒犯,还请见谅,见谅啊!”

    见那光头佬凄凉之样,蓝晨也只冷哼一声“我好似并未说会放过你们吧?”

    “可我都把知道的给说了啊。”光头佬欲哭无泪啊。

    哪有这种道理的?还不放人?

    “又何妨?今日如若不是我在,你早已劫了镖。常青镖头都示留下买路财了,你们还不知足,道也是尽数全收!”

    “有难处?你们有难处,别人就没了?况且你们行的是什么勾当?当匪之日,便知会有这么一天吧!”

    “又有多少枉死人,跪地磕头,哀求你们放过,可你们留情了!?”

    想到狗头山那白骨苍苍,蓝晨便对这些劫匪痛恨不已!

    倒是身后的常青,轻轻地拽了下蓝晨衣裳,悄声道“爵爷!可莫在激怒他们了!”

    “这片头都是光头佬的地盘,必还埋着人,您是以一敌百了,但架不住暗枪啊,那星灿妹子还有小凤妹子,可都还在马车上,三思啊!要替天行道也得确保身后安危!”

    常青的话,点醒了蓝晨,也让其稍稍冷静了下来。

    不过也只得顺着下来了,见那蓝晨大手扬开,双手置后,昂首挺胸,好一个做作,愣是将心中大侠形象略显糟蹋地表现了出来“说回来,是个人都不会想要当劫匪的。”

    “我想,你们必然有不由衷的原由。”

    “希望借由此番,能让你们了断前孽,再续人缘,走吧,走吧,走吧!”

    虽形象有些腻歪,但在光头佬等人看来,那蓝晨才是真正的大侠,是活菩萨啊!

    “谢谢大侠饶命!我势必不会再行恶了!”

    连连磕头,连连起身,连连撒腿,连连一跑了之!

    只留下了阵阵尘土。

    还有很是无奈的蓝晨,他转身看向常青,郑重道“看来我这个杂役还是不过关,连‘三分保平安’都忘了,要是真逼急了那群狗,跳墙反咬了可就糟糕了。”

    “谢啦,常青镖头,要不是你,我兴许已酿下大祸。”

    那言语,没有先前半点威严,有的只是深深的自责及后怕,不过这也整蒙了常青,他苦笑道“爵爷,您,言重了啊。”

    “如若没有你,别说我了,兴许镖队都得没了!我代表龙虎镖局上下,向您郑重表达谢意!”

    “多的便不说了,待回到许州,我必跟大当家禀报,再去蓝府登门致谢了。”

    “免了免了。”蓝晨摆摆手,“这点小节,拘着作甚,倒不如请我喝点酒,吃点肉。”

    “哈哈哈,这是必然!”

    劫后重生下,常青愈发对蓝晨感到憧憬,但心中也产生了些疑惑,当即问道“话说,昨日你我切戳,为何你不使用奇能?”

    这奇能要是用了,别说什么撑过十个回合了,而是常青能否在蓝晨手下撑过一个回合!

    但这话问得,反而把蓝晨整迷糊了,他反问道“你都说了,是切磋,既然是切磋,又何必呢。况且你也没拿上趁手武器,也没用招式与我对干。”

    “再说了,我是奇能者没错,可手脚功夫上得了台面吗?上不得,那就且练着。”

    “哈......”常青阵阵阵苦笑。

    先前那啊,他压看不起蓝晨,如今瞧见了才知,分明是他自个入不了蓝晨眼!

    讪讪笑兮间,常青意识到什么便也追问到“对了,你刚才说周大田死于你之手,难道.......不是为了糊光头佬的?”

    “你忘了跟你说过的,以死搏斗?还不止周大田那次呢。”

    摆摆手,蓝晨转身走回,潇洒间满是侠气。

    愣是看呆了常青,半天也憋不出半个字来诉那慷慨豪情心意。

    但也就在常青目瞪口呆间,蓝晨再次转身,面露尴尬挠着脑勺,没有半点先前英气道“愣着干哈,要我走回去啊,快快快,去乘马!”

    “哈哈哈!”常青捂肚畅笑“我还以为处处不如你呢,却也忘了这茬,你不会骑马,你个盖世大侠,竟然不会骑马!”

    “笑甚!麻溜点!”蓝晨强憋尴尬,恨不得挖条地缝埋进去得了,多丢人啊,分明那么帅气,却落得这般下场,“我可警告你,莫要对外张扬我会奇能,好说歹说我也是临时杂役,才会出手的,不然啊,我平日里藏得可深了!”

    “好嘞!爵爷!我必将秘密烂在肚子里!来吧,上马!”

    回到镖队,常青在随便搪塞过去后,继续带着镖队行进,直抵花城!

    “好了,到了各位,这边是花城了。”

    入了城,闲杂人等一律不得骑马,常青自然只得牵着马儿交代“星灿妹子,那些货你看要搬去哪儿?我先让车夫送过去?”

    “哈?啊这......这个得问小凤了。”沉浸于花都风景的苏星灿抽回神思回答道。

    “就送去孙府吧,我就随着马车一同前往,小苏也跟着来吧,至于蓝晨你嘛......”

    面纱下满是淡淡调侃“顺了我们一路车了,既已到了花都,也就别死皮赖脸待着了吧,下车吧您。”

    “成嘞,哥几个,干活!”吆喝了声后,常青凑上蓝晨跟头悄声道“花都也有镖局分局,我近日都会在那儿,待你安顿好,来寻我便是,找不到你家臣,我也不回许州了!”

    蓝晨愣了愣,好似有些呆呆,木楞回应道“那便先行谢过了。”

    “诶,打住,可别谢不谢的了,还是我得谢你呢。告诉你个事,这花都啊,可比许州好玩多了,您啊,就慢慢耍着吧。不过要小心,莫要往城中央的庙宇去,那是花都禁地,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啊,好,知道了。”

    城门前,热闹瞬息而逝,只留冷冷清清。

    而蓝晨仍留在原地,自言自语着“孙?莫非小凤是孙府之人?我记得听雨阁那孙淼淼前段日子早已回到这花都了啊,还真是有够巧的。”

第五十八章闹事

    念到这花都还是有个熟人的,不止孙淼淼,还有香薰布商掌柜方辉。

    那有些落寞的心儿,好似多了几分暖意。

    “啊,慢慢来吧。”伸了个懒腰,拾起地上的石锁,蓝晨也游荡在这个热闹非凡的花都内。

    倒也如其名所闻,这花都啊,还尽是花儿。

    哪怕在夜幕下,绽放开的无数鲜花也洋溢着热烈气息。

    不止是花,这儿人的也充满了阵阵热烈,像是有无尽热情肆意地洋溢着。

    那许州都算是商业化气息极浓的地方了,这花都更是有过之而不及。

    不仅如此,人潮人涌间,多的是各国他邦人士,那行装衣裳也能借此看出个一二来。

    有几个身披斗篷的壮硕身影,也吸引了蓝晨注意。

    虽说他们隐藏得已经足够好了,但那身躯,着实格格不入,不似人,十有八九便是那异族了,就跟上次蓝晨所见的‘蜥蜴种’很相似。

    但奇怪的是,人们并未投以过多注视,简直是习以为常了。

    略略思索,蓝晨便也估摸出了个一二。

    那许州虽说是临海重镇,看似来来往往兮,满是叮叮当当响的银两。

    但大乾王朝的造船水平并未有多出色,虽不至于‘板寸不下海’,但也有着条条框框。

    而花都则不同了,四面无山,既四马平川,横跨两条大江,三条大河,堪称运输中枢。

    且还是大乾王朝南边最大的郡城,来来往往皆是人,更何况走海路来许州的货物,要想流入大乾境内,也多走花都。

    一来二去地,这花都繁盛也在意料之内了。

    贪婪地允吸着他乡气息的蓝晨,顿感心情大悦,打听得知,也走去城内最大的客栈——八方客。

    “小二,来个房!”

    挤过拥挤人潮,蓝晨来到柜前道。

    小二瞥了蓝晨一眼,见他风尘仆仆,连个笈囊都没有,只有块大石头,这脏兮兮的石头还有脸置于柜前。

    当下也将蓝晨划到三五九等之下流人,也便没了好脸色,可那粗鄙之话尚未脱口而出。

    蓝晨也察觉出其偏见,二话不说掏出几文钱丢在了柜前,脸色冷漠着“麻溜点,乏死了。”

    见钱眼开下,小二笑脸盈盈地接过钱,热情道“唉,刚好,还有两个房,一个靠路,另一个靠内,都差不多大,一晚五十文,您看?”

    “清净点好,就靠内吧,先住上四个晚上。”

    说罢,蓝晨掏出二两银子,然后还额外掏出五十文钱来“什么好酒好菜,都上了吧。”

    “得嘞,这位爷,甲子房,上边请!”

    蓝晨提着那石锁头也不回地上了楼,对于这等货色,他连个正眼都不打算瞧。

    这

    洗漱完,宽了衣,倒也好个凉快,正巧门前迎敲门声,怕不是那酒肉已热好,只差细细尝。

    “进来!”

    “这位爷,你要的好肉好菜上来了嘞!”

    “酒呢?”

    虽然蓝晨不嗜酒,但在他乡,难免有些愁,便也想消一消。

    “啊这?嘿......”急着要走的小二尴尬地挠着后脑勺,他本以为蓝晨是外来的,随便忽悠便可,没曾想......

    “爷,今儿个酒水都被隔壁厢间给顶了,我也刚知道,实在对不住了啊。”

    “成,那退点钱吧?刚可是给了你五十文钱,你可莫要跟我说就这点肉菜的,值个五十文。”

    蓝晨淡然地盯着小二。

    不用想也知,必是这个小二自己揩了些油水入袋,想糊弄一番过去。

    本来蓝晨还能置之不理,一点小钱罢了。

    但想到小二那狗眼看人低的丑陋,便也不想就此放过他。

    “嘿,这位爷,您瞧啊,您应该不是花都人,自然不知道这叫花鸡,这酱板肉可好吃了呢,价格啊,也就比您那边稍贵了那么一丢丢。”

    “是要让我把你们掌柜请来,还是让先奉所呢?”

    蓝晨的笑眯眯,顿时让小二慌了神。

    但还没等他说些什么时,门外迎来个壮汉。

    此人,有些夸张了啊,蓝晨就从未见过如此壮硕之人。

    单单站于那,便是挡住了半个大门。

    他有些踉跄,身上带着些酒味,逮着小二边囔囔着“喂!小二,叫你送来的肉呢,快点来给爷几个垫垫肚子啊喂!”

    “爷,您这......要不你先回去?我立马下去交代后厨?”

    “回去什么回去啊,这不就有吗,哈,你个死小二,瞒着人家在这里吃独食!”

    那壮汉二话不说,便伸出大手,掏向盘上的叫花鸡,大快朵颐了起来。

    吧唧吧唧着,厚唇蹦出了块油腻腻,恶心得不行。

    小二倒也还有点眼见力,知道两边都惹不得,于是赶忙朝蓝晨致歉“这位爷!您多担待着点,这儿退您的五十文钱,我现在下去就让后厨再备上些好肉好菜来给您!”

    “不用了,喂!壮汉!”蓝晨站起身“你可知,吃了我的东西?”

    “东西?呵,我什么东西都没吃,我只喝了酒,喝了酒,哈哈!”

    “死酒鬼。”蓝晨禁不住翻了个眼,本想一顿怒斥。

    但壮汉身后也探出了个身影,见状更是拽着其耳畔痛斥“阿旺!你在做什么!”

    “少......少爷。”

    那名为阿旺的壮汉,就似酒醒般,呆若木鸡地像个挨了训的孩童。

    弯着腰,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喘。

    蓝晨倒也来了兴趣,打量着眼前被称为少爷的人。

    儒雅书生,好生俊俏,那脸红润得像是抹了腮红,离远了瞧,怕不以为是女郎啊。

    这么一瞧的话,这少爷与阿旺,像是公主与野兽啊。

    “这位公子,打扰了,在下孙凡,这位是我家臣阿旺,他喝了些酒,多有冒犯。”

    “自然,这些肉菜,我再让后厨烧一份上来就是了,也当做补偿。”

    “阿旺,还不快点向这位公子道歉。”

    “公子,对不住了。”醒了酒,这阿旺倒也能有了几番人样。

    只是不知为何,蓝晨隐隐有种不悦感,当其瞄到孙凡脸上那等待些什么,又似不耐烦表情时,他才恍然大悟。

    冷呵而笑,蓝晨歇着脑袋道“就你们这点诚意,是道歉的样子吗?”

第五十九章不打不相识

    句句道,没有半点诚意。

    做主子,连句歉都没有。

    那微昂的下颚,似给足了脸面般,就是要让蓝晨知点分寸,差不多也就得了。

    恍惚间,蓝晨都在孙凡身上看到了自己,那个曾经的自己,只不过是个文绉绉,温润无比的跋扈公子哥罢了。

    “诚意?”孙凡摇着扇子道“肉菜都给你重新做一份送上来了,你还需要什么诚意?”

    “我看孙公子您,好似未曾言句歉?”

    “我何错之有,又该何当歉?你可莫要血口喷人。”孙凡一合扇,有些不耐烦“叽哇不已,扰了雅兴,你莫要多言,如若不悦,便跟我一同走罢。阿旺,把这位公子请过去!”

    “是,少爷!”

    “哈?”蓝晨愣住了。

    发生了啥?

    怎么就这样了?

    他还想有些反抗,甚至都扎好了马步,嘿,气沉丹田!

    可愣是像小鸡般被拧了起来,提着走出了屋,回到隔壁间。

    这厢间,就大了,厅房大得出奇,专给孙凡这种公子哥玩耍的。

    火烛撩撩,载歌载舞,有诸多女郎在,亦只有孙凡跟阿旺,但现在又有了蓝晨。

    “来,扰雅兴,罚酒!”孙凡递上一个满是酒的大碗。

    蓝晨错愕地接了过去。

    这孙凡的心未免也太大了吧,刚还有些剑拔弩张着,现在就来把酒言歌了?

    是说他缺心眼呢,还是说他没个脑子呢。

    来不及多想,蓝晨便也被其热情所吞噬,加之旁边舞女的劝诱,咕咕噜几碗下去。

    “哈哈!”孙凡大笑“来,接着奏乐,接着舞!可不要停了!”

    一笑免恩仇,一喝忘所有。

    蓝晨无奈摇摇头,反正有酒肉吃,好像......也不错?

    酒过三巡。

    阿旺早已醉熏不已。

    孙凡更是搂着蓝晨肩,雀跃道“哈!公子啊,还未讨教你姓名?”

    “免贵蓝氏,名晨。”

    “蓝晨?好名字好名字,我第一次见你,就跟你一见如故,感觉咱们是同类人,来,为了我们的缘分,干了这杯!”

    蓝晨苦笑不已,那肯定有缘了,夜夜笙歌,花花酒酒,两兄弟啊。

    “感觉蓝兄也不是本地人啊,不知蓝兄所为何事而来?”

    “有个家臣在花都失踪了,我便前来找寻。”

    “哦?他叫?有什么特征吗?”

    “王凯蒂......”

    在将相貌描述出来,孙凡细细思索后摇了摇头“一点印象都没。不过你放心,也不是我自吹,我自幼长在花都,这儿的一草一木我都认,这几日我让手下帮忙留意就是了。你的事就包在我身上了。”

    蓝晨愣了愣,这孙公子,不仅少根筋没脑子,还是个热心肠自来熟啊?

    他也只得连连拱手“有劳有劳。话说既然孙兄是花都人,为何还来客栈呢?”

    “唧......”孙凡半翻着眼“家里最近人太多了,我就借个风头出来住几天......唉,算了,跟蓝兄也没啥好不说的。我家那老头,管得太严了。”

    “平日能花天酒地的地方,都有他的眼线,我一去了,这酒还没上齐呢,下人便来抓我回去了”

    “倒不如来这八方客,叫几个舞女,歌女。倒也自在,哈哈。”

    砰一声,觥筹交错间,蓝晨倒也有些恍惚,这孙凡还可真够真性情的。

    酒散,情聚。

    临别前,孙凡不忘告知道“蓝兄,明日我就不在八方客了,若有事,可去城西的万雅亭找我,没什么事也就莫来了,寻得了线索后我会派人来八方客的。”

    蓝晨笑了笑,倒也不去在意这没头脑的话“成,再会罢。”

    回到房间,他直接倒头就睡。

    那酒,花都特酿‘鲜花酒’,后劲可真大啊,蓝晨还真是有些小瞧了。

    这一眠,踏踏实实,舟车劳顿的疲倦都跟烟消云散了。

    “睡过头了?”

    起身推门,看着耀眼的太阳,蓝晨自嘲不已,许久没这么晚过了。

    虽然错过了晨曦,但他也并未想就此偷懒,拿起房间内的石锁,走到庭院处。

    丝毫不顾及他人甩来的怪异眼神,自顾自地一番操练。

    洒了身汗,这才心满意足地回房间洗漱去了。

    而后蓝晨便也走出八方客,在街上逛游着。

    一来自己来得及,连换洗衣物都没有,得去买几件回去,二来就当游逛下白天风景了吧。

    走进家临街几店铺的裁缝店,里边之大,愣是腾出一间店铺卖布料当裁缝,其余皆是衣裳。

    虽然热得不行,但也架不住其人挤人,很是热闹。

    “掌柜的,来几件衣裳。”

    “来了!这位爷。您看,我家掌柜还在忙。由我来介绍吧,看,这款单衣就不错,布料巧,也单薄,穿在身上凉快,巴适得很。”

    “染料花纹有些单调啊,唉,算了,多少钱?”

    “一件收您十五文。”

    “那给我包三件来,还有配套的下衣。”

    “好嘞,稍等!”小二也麻溜,迅速就将衣服折起,用麻绳给结实地绑了个结,正要递给蓝晨时,却被掌柜给叫住了。

    “诶诶!急什么啊!”掌柜先是慌张张地跟其他客官示意且慢,然后一溜烟拽住小二悄声道“不是让你多推推那些单衣了吗,怎么又忘了!?”

    “掌柜,现在都没现货了,布商那边还不知道多久来货呢,我看这位客官也是急着买的。”

    “唉,你不懂,现在全看订量,咱们得高点才能拿多点那批货,不然又得吃大亏了。”

    “布商连个日期不曾说,鬼知道要多久。”

    看着两人间的拉扯,蓝晨苦笑不得,更是伸出手道“再不给我,我可就走了啊。”

    小二赶忙将衣裳递上去,同时接过那文钱。“谢谢客官了嘞!”

    “唉!”掌柜摇了摇头,但还是恭敬地朝蓝晨笑了笑后才跑回先前客官那。

    小二见状,讪讪一笑地看着蓝晨“客官,见谅哈,掌柜这些天心情不好。”

    “作甚了这?”

    “还不是有家布商,前些日子出了个紫色布匹,当时整个花都都抢疯了。可也没多少货就是了,那布商还约定有新的紫色布匹出来时,就看哪家的订量多,优先卖给哪家裁缝店这样,唉,你说,这算是个什么事!”

第六十章孙府

    蓝晨翻了个白眼,这?

    “那紫色布匹,很受欢迎?”

    “那肯定,估摸是半个月前吧,那布商整出个拍卖,末了还是被孙老太太给买去了。听说啊,花了整整六千两呢!六千两就为了点破布!你敢信!?”

    “哈......”蓝晨稍稍感到坐立难安,怎么感觉小二在指桑骂槐呢?

    “不过我也老羡慕了,你想想,六千两啊,那老太太怕不是疯了吧。”

    “孙老太太?我也是初来乍到,这花都孙府是个什么情况?”

    “你不知道孙府?”小二露出了些许讥讽,但这份讥讽很快便没了,反而耐心道“孙府家大业大,花都半个产业都是他家的,最为重要的是,孙家造船修船技术好。”

    “这花都那个江,那条河,最适合走水路了,孙家恰好掌握了沿路的检收点,官船他们自然不收钱了,但各大商人,商会就得给钱了。”

    “甚至连知府大人,也是孙家的人,这花都说是姓孙的,也不为过。”

    “咳。”蓝晨轻轻一咳,抬起手拍了拍小二的肩悄声道“这天下,是姓秦,是当今圣上的。”

    “啊......对对对!我嘴笨,说快了点!谢谢客官点醒!”

    “没事没事。”蓝晨摆摆手。“那孙府最近是有什么事吗?”

    孙淼淼早已回花都,而小凤——十有八九也应该是孙府人,则是昨日回的,就连孙凡也是于今日回府。

    他们这三人怕不是有点什么关系吧?

    晚辈们接连回去,说无事发生,都不可能。

    “这?坊间有在传,说什么孙家小姐准备招亲,然后将在大喜日子上,确定下任家主。”

    “哦......”蓝晨点点头。

    会是孙淼淼吗?

    他不知道,也不知道为何心中有些落寞。

    兴许是想到如若孙淼淼嫁了人,好似就少了个高音之友般。

    “客官?客官?您没事吧?”

    “没事。”蓝晨摇了摇头,同样是也掏出了点文钱“谢谢你告诉我这么多,一点心意。”

    “那便不客气了。”对于意外之喜,小二还是欣然接受的,只是得偷偷摸摸,免得被那掌柜给瞧见了。

    “哈,透露个小道消息给你,那个布商,不日将编出紫色布匹来,你们可要做好准备了。”

    “哦?这位爷怎么知道的?”

    “那布商可是香薰布商。”

    “是的。”

    “那便是了,那紫色染料应于今日到,有了染料,便也能编织布匹了。嘿,如若问我为何知,便道也吾乃染坊掌柜,那紫色皆我染!”

    说罢,扬扬手地,蓝晨转身离去。

    留下了目瞪口呆的小二。

    他怎么也不会相信,整出万人空巷,狂热无比景象的幕后推手,竟是这脏兮兮,吊儿郎当之人。

    走在街上,就像是个好奇孩童般,不停张望,间或在商贩前停留,间或在店家里游荡,买了些,吃了些,玩了些。

    回了趟八方客,夜色也渐暗,蓝晨收拾完东西后,也再次走了出去。

    这回才姗姗来到龙虎镖局那。

    一番打听,这龙虎镖局倒也不远,就在城西这边。

    凑近了瞧,都压根无须再问路人了,其前那两个奇葩石雕,足以说明一切。

    “啧!”蓝晨一抖扇子,连忙遮住眼睛,不敢直视。

    想到这如花似锦般的美丽郡城,也蹲着个丑不拉几的两大石雕......羡煞风景啊羡煞风景。

    “爵爷!您来啦!”门口处,常青一眼就认出了蓝晨,热情地小跑上去。

    “你们这石雕位未免太丑了吧。”蓝晨不忘吐槽道。

    “哈,大掌柜眼光,我们也不好说。你吃饭了吗?没的话就一起吧,这顿算我的。”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你等我下,我拿上些东西。”

    .......

    “来,这点请。这花都感觉怎样?是不是比许州繁荣多了,人类人往,还有各种新鲜事物呢。”

    “是的,搬来这儿坐好似也不错。”

    “花都的府邸偏贵咯,我是买不起的。”常青自嘲到“到了,别看这家小酒楼简陋,可里边的饭菜好吃得很,特别是那爆炒鸡蛋,哇......”

    常青更是不自觉地咽了下口水,整得蓝晨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不就炒鸡蛋吗,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入座,吆喝,热闹无比,来往者尽是粗老汉,生气盎盎,满是烟火。

    “爵爷在哪儿住呢?”

    “八方客。”

    “那啊?是个好地方。昨日来了没有去外边耍耍?见见花都的女子?”

    “我像是那种人吗?不过也认识个友人,跟他喝了些酒,其名为孙凡,你有印象吗?”

    “没。”常青摇了摇头,无奈道“我本就不是花都人。”

    “倒也是......”蓝晨点点头,表示理解。

    “不过今儿一整天,我倒也帮你打听到些情报,全都整理在这了。”

    说罢,常青也掏出了本小册子,正是其刚才说要带上的东西。

    蓝晨好奇地翻开一看,密密麻麻,各种记载。

    “长话短说吧,符合你所提及的样貌标准,有三个人较为相近,一个在城中出现,一个在城北,还有个郊外。”常青继续道“但私以为,王凯蒂竟然是莫名其妙失踪,如若排除遇难的情况,那便是被绑架了。”

    “可绑票目的何在?不就是为了赎金?也没找爵爷您啊。”

    “况且都绑了,王凯蒂怎么可能在外游荡,进而被发现踪迹呢?”

    “这些都是我从弟兄们那打听到的,是个怎么情况,爵爷您自己要有所判断,再不济就去趟先奉所报个案也成。”

    “谢啦,常青。”蓝晨看着这沉甸甸小册子,除了文字记载外,甚至还标出了简略图纸,标注着在哪儿目击过,足以看出其真心实意。

    “哈,见外了?爵爷啊,要不是你,这回我都没法吃这个爆炒鸡蛋呢,呐,尝尝?吃饱喝足咱们找人去。”

    “好嘞。”

    一盘炒鸡蛋?

    色泽亮,香味足,腾腾热气,看着就极有食欲。

    夹起一块入了嘴,嚼了嚼,咽下喉。

    蓝晨方知为何叫‘爆’。

    因为所有的美味口感赫然是来到口腔里了才爆开来的。

    香味四溢,热乎乎也暖绵绵,似温暖了人心,似抚慰了心灵。

    情不自禁地一声啊......

    就连灵魂都得到重生。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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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遥小爵爷介绍:
什么是梦幻穿越开局?
用蓝晨的话来说就是,父母被贬,欠了赌债,抵押房契。
更为重要的是,开局时,小姨子就把自己从狱里捞出来。
自此,蓝晨走上了条既赚钱又花钱的称霸之路。逍遥小爵爷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逍遥小爵爷,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逍遥小爵爷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