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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叶时玖     醉里不知玉簟秋txt下载     醉里不知玉簟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十六章 你居然喜欢这种

    荣公公是皇后身边的人,想要问出问题不难,只是怎么单独接近荣公公就成了一个问题。

    夜半时分,岳殊成了将军府的不速之客。

    见他从墙上下来的时候,公孙珘感叹道:“好歹你也是圣手,也是琅阁的三长老,这等偷鸡摸狗的事情竟做得这么熟练,你这些年都做了些什么事?”

    拍去衣上的尘土,并不理会她这番询问:“你今日去了皇宫?”

    “嗯。”

    岳殊问道:“让你去一趟那伤心地也是难为你了,可没遇上什么事儿吧。”

    “跟着赤淮去的,能遇上什么事儿,乔装打扮还在脸上下了毒,你来前一刻才褪去的红斑。”

    岳殊借着月光仔细查看,赞许道:“当初你跟我说要学用毒的时候,我还以为你不过半桶水三分热度,没想到你将这本事学得有模有样的。”

    “有本事也看不透人心,我那个大哥从小到大对我还不够好吗?谁能想到他竟然真要赶尽杀绝,要我命呢?”

    岳殊摇摇头:“我前些年曾告诉你不要太相信别人,你就是不听,那日你生辰宴上让人家做足了准备,所有大臣都被困在了承乾殿出不去,否则如何救不了你!”

    岳殊这些年来记挂在心头的事情,便是这件,没能救下公孙珘。

    公孙珘却释然:“事情都过去了,咱们还提起这个做什么,无论乱如何如今是运气好让我回来,前尘往事我们忘却了便是。”

    南宫晋也算死了,可调查过这件事情的岳殊却道:“你就没想过皇城戒备不说像如今这般过分森严,却也不容易轻易就进去了,是为什么能够让南宫晋这么轻轻松松地就攻破了部署?”

    公孙珘回来,从未想过这件事,岳殊提起,她方挑眉觉有猫腻:“你不说我也不记得了,也对啊,他是怎么回事儿?”

    想了一会儿,也没想出来,“莫想这个了,你快想想办法要进宫去找皇后身边的荣公公。”

    公孙珘将事情前因后果告知岳殊,岳殊胸有成竹地笑道:“这还不容易嘛,虽说他戒备森严,但我是琅阁长老啊!”

    “你是琅阁长老又如何?”赤淮低沉的声音突然出现,吓得公孙珘一激灵,拔腿就跳了两下:“不是你出现的时候能不能动静稍微大一点,这是你自己的府邸你这么小声是要吓死谁?”

    赤淮瞪着岳殊:“你偷摸地进我府中打扮得跟鬼一样是要吓谁?”

    岳殊气不打一出来,他为了应景穿的一身夜行衣,黑是黑了些,就在腰间上加了一条带流苏的腰带,多了几分不伦不类。

    当然就岳殊的品味来说,他觉得这个叫做特殊,叫做不与其他小贼同流合污,显得自己高尚了一些。

    “你都干着偷鸡摸狗的事情还有什么可高尚的?”赤淮一语中的,直击岳殊的心脏,岳殊捂着胸口很受伤。

    他满脸的委屈加气愤瞪着赤淮,连着嗓音都拔尖儿了不少:“你懂个屁你,你除了知道舞刀弄枪的你还知道什么,你就看看你那一身,几年来都是一个模样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这些年从未换过衣服!”

    公孙珘弱弱地问了一句:“知道的呢?”

    “知道的,知道的自然是知道他柜子里的衣服那是清一色的统一,跟皇家发放制服似的!”

    顿时,公孙珘看他们二人的眼神就开始不一样了,“所以你为什么会知道呢?”

    赤淮翻了白眼给他:“他也不是头一次做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了。”

    原来岳殊总喜欢翻墙进将军府,至于原因,公孙珘此时的眼神越发不怀好意:“你什么情况啊你,原来你喜欢这样的啊?”

    她就说当日岳殊要问自己是不是喜欢赤淮,原来是自己……将她当作了情敌!

    安慰地拍拍岳殊的肩膀,“你放心你放心,日后我绝对是头一个支持你们的,绝对不会成为你的情敌!”

    岳殊忽然地就结巴了:“不不不,不是这样的,我来……我来不是……不是那个意思!”

    赤淮明明是个当事人,这时候居然成了添油加醋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那你每每进我卧房是几个意思?”

    公孙珘就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八卦,憋着脸上的笑意低着头:“噗,我真是没想到你居然是这样的岳殊!”

    琅阁三长老在琅阁中也是颇为神圣的存在,可曾多说废话,也是雷厉风行的作风。

    圣手岳殊在江湖上也是神秘,不苟言笑的名声。

    眼前这个岳殊……

    气急败坏恨不得跟赤裕打上一架,公孙珘憋着笑阻止:“好了好了,咱们言归正传,谈正经事重要。”

    岳殊悲愤的小眼神还瞪着赤淮,“今日谈正事,日后再找你算账!”

    赤淮挑眉:“随你。”

    这话再公孙珘眼里看来,怎么就,这么的,暧昧呢?

    岳殊是琅阁三长老,也是圣手,南宫安怕死,打登基私下四处打探可有长生不老的方子,又怕传出去被大臣们指责。

    但是岳殊是知道的,也是被委托人之一。

    岳殊只需要说要进宫,南宫安肯定以为岳殊找到了什么方子。

    岳殊道:“到时候我寻个由头,让皇后到殿前来,或者让你去后宫,见到那个荣公公轻而易举。”

    “又要我进宫吗?”公孙珘哭笑不得:“虽说我今日在脸上弄了红斑,但说到底多见几次还是会露出破绽的。”

    岳殊早就想到,递给她一颗药丸:“这个,会在短时间里使你的体重增加宛若一个胖子,其实是一种让你浑身臃肿的毒罢了。你服用以后跟今日的身形模样就差别大了,扮作我是助手一同进去,见机行事。”

    公孙珘接过看了看,不太放心地问了一句:“这东西你不会没有试验过吧?”

    她的用毒是岳殊教的,她深知岳殊用毒不喜欢试验。一般不出问题,就算出问题了他也不怕。

    她方才拿他说笑,这会儿他哼了一声:“没有,你爱要不要!”

    “要!”有问题受点罪罢了,这还能不要不成?

第十七章 像是做戏

    明华殿。

    南宫安听说岳殊要进宫,兴奋得不行,人还未进去,他已经原地蹦跶起来,毫无皇帝的模样。

    等岳殊进来的时候,如同上次接赤淮一般下来,更加亲切地抓着岳殊的手:“爱卿,这事儿已经一整年没有消息了,今日可是带了好消息?”

    他眼中满怀期待,岳殊颔首笑道:“确实有消息了,不过是有些风毛菱角了。”

    “这长生之术还能有风毛菱角一说吗?”

    岳殊开始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正是,微臣走南闯北的总归是给皇上寻到了一些消息,这还跟皇后娘娘有关。”

    南宫安好奇道:“哦?跟皇后还有关系?”

    “额,是的,是这样,这长生之术涉及到了生活方方面面。您看,这选妃管理后宫,膳食之类的都是皇后娘娘的事情,当然要找皇后娘娘来才好说。”

    南宫安心领神会,怕被百姓说成是昏君,寻求长生之术,这种事情只能是藏着悄悄说。

    “刘喜去把皇后娘娘叫过来。”

    岳殊假不经意地交代了一句:“最好带上身边得力的人也好日后时刻提醒皇后娘娘。”

    岳殊不知道皇后会不会把荣公公给带过来,但是大概率是。一个调升这么快的人一定是有什么让皇后皇上满意的。

    在等待的时候公孙珘引起了南宫安的注意,她肥头大耳的,还带着面纱,穿着婢女的衣裳,站在边上沉默。

    “爱卿啊,你什么时候身边多了一位……姑娘啊,往日你都是独来独往的。”

    对此,岳殊摆出可怜她的模样,二本正经地胡说八道:“这个说来话长了。”

    南宫安笑着:“那爱卿就长话短说好了。”

    岳殊点点头:“皇上也知道微臣是个医者喜欢五湖四海地游行,是为了钻研自己的医术也是为了帮皇上排忧解难,着其中就免不了试药的。”

    南宫安恍然大悟地指着公孙珘:“哦,原来这位姑娘是专门为爱卿试药的啊,那她是本来就长这个模样还是……”

    “是试药试成这样的,惭愧,微臣有圣手的名声还是难免出错,可怜了她,就随身带着。等日后解毒了在给人家安置去处。”

    南宫安怜悯地看着公孙珘,“好说好说,爱卿是国之栋梁,这位姑娘也算是培养栋梁的一大功臣了,日后应当好好嘉奖,好好嘉奖。”

    公孙珘行礼:“多谢皇上。”

    沉默之际,南宫安多看了公孙珘几眼,“欸?这位婢女试药之前是不是进宫来过?”

    “皇上想茬了,他是微臣在街边买来的,哪有机会进宫呢?”

    南宫安伸出手掌:“爱卿容朕多看看。”他又盯着公孙珘看了几眼:“朕是真觉得这个姑娘很眼熟啊!她什么时候解毒了,爱卿再将她带进宫来如何?”

    岳殊尴尬不失礼貌地扬起一个弧度:“好的皇上,等她好了臣就将她带进来。”

    说时,眼神瞥着公孙安,内心:“过些日子说你为阁捐躯了,放心,放心。”

    南宫安还是很好奇:“这位姑娘姓甚名谁哪里人氏,说不定不等你解毒出来朕就想出来了呢,朕当真觉得你非常眼熟。”

    公孙珘嘴角抽搐,内心狂暴:“你大爷的前两日才见过的今日能不眼熟么!不对,前两日也有红斑,他哪能有这么强烈的感觉。难道皇兄认识公孙珘?”

    “皇上,皇后娘娘来了。”就在公孙珘不知如何回答的时候刘喜从外面小碎步跑进来。

    不远处,凤冠金钗琉璃环,玉镯华衣俏容颜的女子踩着优雅的步伐缓缓走近,身后跟着一个中年太监,正低着头。

    那女子靠近之时,行了礼:“臣妾参见皇上,皇上安康万福。”

    公孙珘心中感慨,她这个皇兄也有三十六七了,这个皇后不过二十出头,不用想也知道南宫安废了自己原配给废了。

    要说他的原配,公孙珘幼年曾见过的,说不上貌美如花,也算是秀气贤惠,是个好人家。

    如今立了这个皇后,又是那般呢?

    南宫安看皇后的眼神,是欢喜的,“皇后快起来,几日不见更加容光焕发了,总是这般让朕怜爱。”

    他是真喜欢这个皇后,只是公孙珘不知这个皇后的来历。

    “爱卿,皇后现在已经来了,在这里的都是信得过之人,你大可以说了。”

    岳殊看皇后身后带着的内侍,试探性地问:“这位公公可信吗,毕竟是后宫之人。”

    皇后悠悠开口:“荣公公是本宫的人,本宫信得过,出了事情也是本宫错。”

    皇上忙着关切道:“爱卿放心吧,皇后信得过的人就是朕信得过的人,就算皇后看错了也是朕没能及时发现,跟皇后无关。”

    这么宠爱皇后,公孙珘对这个女人的好奇心重了起来。

    要知道南宫安是个花心大萝卜,他还是皇子的时候就跟许多宫女有染那,被先皇责罚多次尚不悔改。

    封王之后更是妻妾成群,她从未见过他对那个女人这般关切,都是女子对他献殷勤。

    更别说他现在做了皇帝,皇后见他毫无惬怕。

    听到是荣公公,就行了,岳殊与公孙珘对视一眼,开始三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下一次选秀的时间也不远了,下此选秀女的时候要选正月里生的姑娘,最好是十五到二十之间最好。”

    皇后脸色不悦:“看来如今要给皇上扩充后宫了?”

    南宫安连忙安慰:“皇后莫生气,一切都是为了日后长生,至于那些女子自然是不能够跟皇后比的。”

    皇后冷笑道:“您当年抬邱氏为贵妃的时候如何不说比不过呢?”

    南宫安毫不顾忌在外人面前的君王架子,“那……那邱家是肱骨之臣,对朝廷是有大贡献的,再说邱氏温柔贤淑,也是皇后的好帮手呀。”

    皇后竟当着别人的面甩南宫安的脸色:“皇上说是就是吧,反正就本宫无依无靠无娘家,皇上要立几个贵妃还不是皇上说了算。臣妾,哪敢说什么!”

    说得酸里酸气的,公孙珘越发觉得奇怪,帝后二人的行为,更像是在做戏。

第十八章 从未见过他

    “不仅是对未来选秀女这方面有关,且日后皇上要时常吃素食,又微臣寻到的药定在日期用下,听人说是延年益寿的。”

    皇后睫毛狭长地微微翘起:“听人说,不知道大人你是听谁说的?”

    当然是信口胡诌!

    岳殊微笑:“自然是走了大川南北听到的方子,有人见效了,这才敢回来告诉皇上,皇后娘娘这是不相信微臣?”

    皇后挑眉:“就这么几句话,只是延年益寿,又不能长生。”

    岳殊摆手:“非也非也,延年益寿里长寿就是成功了一半,微臣依旧会不竭余力为皇上寻找。”

    皇后显然是不悦岳殊今日将她给叫过来:“所以就那么几句话你就要将本宫给叫过来,不是小题大做了?”

    岳殊早有准备,应对自如:“微臣方才说了,微臣寻到了药,万一娘娘只是从传话的口中得知,认知总会有些误差。”

    “你今日两袖清风地进宫来,本宫未见你带了什么东西。”

    皇后上下打量了岳殊三四回:“你不会是在拿皇上跟本宫寻开心?”

    岳殊从广袖中取出一个六边形的木盒,男子手掌大小,打开以后里面是几十颗药丸。

    他道:“臣进宫前已经将药丸给皇上提炼好了,一日一颗。”

    南宫安拿过去,迫不及待地想要试一颗。岳殊忙伸手去阻止:“皇上且慢,还是要遵循微臣之前说的那些去做才好,不然效果不佳,这药配方也来之不易啊。”

    皇后眯着一双眼盯着岳殊,他刚刚说是给皇上准备的,把她这个皇后摆在什么位置了,且她本就不喜欢这个岳殊,如此更是厌恶。

    于是说话的时候,带着刺味:“岳大人还真是为了皇上尽心尽力,本宫看着你这等功臣不加官进爵都是皇上损失,朝廷的损失了。”

    这个女人说的赏,向来都是罚的。

    但是南宫安也不会责罚岳殊,唯有安慰皇后:“皇后……朕若是能够长生也是为了能够跟你长相思守,这法子若是有用,朕还能将皇后你给落下了嘛。”

    皇后像是炮弹忽然就炸开:“皇上说得条条有理句句合情,所以是臣妾的问题了!?”

    “也罢,今日的事情臣妾记下了,日后一定会尽心尽力为皇上办好这些事情。荣公公,你可也记下了?”

    临时被点名的荣公公丝毫不慌,“奴才记下了。”

    岳殊借机笑问:“这位公公像是宫中老人,皇后不是最不喜欢用这些年纪大的人了么?”

    皇后冷笑:“怎么,本宫用什么样的人还轮得到你来管?”

    岳殊求救似地看向南宫安,这下岳殊在南宫安眼里,是为了化解尴尬才故意说到荣公公身上的。

    南宫安替他解围:“这个荣公公啊,从前是藏书阁的人。知识渊博,跟着女帝读了不少书,皇后看他聪明,就留在身边的,对吧皇后。”

    公孙珘多看荣公公一眼,好死不死的,这荣公公也正在看他。

    心中咯噔一下,这荣公公的眼神好吓人,就像是在窥探公孙珘的内心。

    被他看得不舒服,但公孙珘仍没有错开目光,她不信他还真能看出什么不成。

    岳殊借着问:原来是看守藏书阁的,那是个肚子里有些墨水的,身边有这样的奴才肯定是比那些爱嚼舌根,又没什么用处的好。“

    岳殊每说一句话,都得带上一句别的目的,比如这句话就是冲着刘喜去的。

    他怼天怼地的又如何,他是笃定了南宫安不会对他怎么样,总之没有去南宫安。

    明华殿明明只有六个人,像是有几十个人在争斗,这暗箭侠光全是岳殊故意搞出来的。南宫安尴尬得不行,看了他一眼,示意他不要太过分了。

    他呢,笑了笑:“今日微臣已经将东西送进宫了,那微臣今日就告退了?”

    南宫安巴不得他马上从眼前消失:“去吧去吧。等有了别的消息再进宫。”

    出了明华殿,公孙珘就笑了:“我原以为你从前是喜欢怼我,不想你是谁都喜欢怼的,竟也这般胆大,比当年怼我的时候更甚。”

    岳殊甩着腰间多出来的系带:“我怼,那我有本事啊。你当年要我教你用毒,他现在要我帮他寻长生不老的方子,你不会他一样不会弄死我。”

    “倒是你。”岳殊问道:“听皇上说那个荣公公应该时常见到你们才对,你也是经常去藏书阁的,你居然不认识他?”

    公孙珘愕然,想到他那个眼神就浑身发抖:“我骗你做什么,我虽然常去常熟阁,可说来也是怪我居然从没见过这个荣公公。”

    “从未见过?”

    “从未见过!”

    公孙珘抹抹额头上的汗水:“而且他刚刚看着我,那眼神,我都怀疑他知道我心里想什么!”

    岳殊摸摸没有胡子的下巴:“这南宫安自从做了皇帝以后,宫中的许多编制都改了,我们不是宫中的人也不清楚。”

    “那你知道那个皇后怎么回事儿吗?我看她对你意见挺大的,我皇兄还挺怕她的。皇兄的那个原配夫人又去哪儿了?”

    岳殊鄙视地啧啧两声,“你这个皇兄还真是个水性杨花,额不对,沾花惹草的东西。你以为这个女人真是他登基以后整出来的?”

    这个女人,已经嫁给南宫安十年有余。

    南宫安尚未成年,十七岁那年先皇为他安排了一门亲事。这女方是金都有名的大善人家,虽说与达官显贵有差别,但说起来就南宫安这样不受宠的皇子还花心的,这样的姑娘都便宜了他。

    次了婚,封了安王,奉旨去了封地禹州。

    为何未到年纪就给封王,这着实事因为他的名声在金都实在不好,再待旧些,怕是下了圣旨人家姑娘也要抗旨了。

    天高皇帝远,他那是敞开了玩!

    三天两日的有小妾进府,弄得内宅鸡犬不宁。这原配魏氏好好一个人家,哪里受得了这样的。

    索性是怀上了孩子,南宫安开始也很是开心,还吩咐府中上下要对魏氏恭敬,伺候好了。那十天半个月的,也着实改了不少。

第十九章 入口被封住了

    “但是狗……但是人的习性哪能那般轻易的改变,不过两个月,你那个皇兄又开始。这一次更过分,直接将花街柳巷的女子带回了王府,魏氏受不了。”

    二人恰好走出宫门口,公孙珘的声音大了一些:“受不了之后呢?”

    岳殊道:“后来没了魏氏的消息,有说突发疾病死了,有说被府中的那些莺莺燕燕给逼死了,总归传闻每什么好下场。”

    又过两年,白芝被抬为正王妃,也就是现在的皇后。

    白芝什么时候进的王府,什么身份背景,为什么能被抬做正室,外人皆一无所知。

    公孙珘感慨:“我竟不知道我兄长还有这样一段往事。”

    “你困在东宫之中,能知道什么,你若知道一些,想必也会聪明些。”

    公孙珘懒得与他抬杠,想着那个荣公公若是真的在藏书阁,也不该一次也未见过,十几年又不是几年。

    除非……

    “岳殊,那个荣公公一定是故意躲着我的,十几年了,我居然从未见过。母皇不让我四处乱走,藏书阁算是我经常去的地方,怎么可能没点印象!”

    二人的马车走到半路,就被赤裕给拦了下来。

    赤裕好笑地道:“你这模样还真是传神,胖得连眼睛都看不出来了。”

    公孙珘就知道她上赤淮马车的时候赤裕一定不会帮忙,只能僵硬地蹦跶,吃力地爬上去。

    赤淮正坐在里面,看她进马车,笑道:“你可问出什么了?”

    “没有,我就……”公孙珘缓了缓,“那荣公公来历奇怪,还有我皇……我们皇上的那个皇后也甚是奇怪。”

    公孙珘说了许多,赤淮点点头:“嗯,如此看来你们进宫也毫无头绪。”

    公孙珘怎么觉得,他很满意这个结果呢?

    “将军这是在跟岳大人相爱相杀,也别伤及无辜啊,如今我成了嫌疑犯,如果没有办法查清事实真相,那我是很忧愁的!”

    赤淮撇开窗帘瞅了一眼外面:“你真当琅阁的人是吃素的吗?”

    “嗯?将军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琅阁将进展消息送过来了,你们公孙家的主母白氏,是当今皇上的亲姐姐,所以这件事情皇上才如此重视。”

    这么巧?

    今日才觉得这个皇后有问题,就有了这样的消息,看来想要查清楚荣公公的事情也要查清楚这个皇后的事情。

    但皇后不是寻常人,是皇家,那有那么好查。

    公孙珘也拉开自己这边的车窗帘子向外看,“将军,这条路似乎不是回将军府的吧?”

    赤淮嗯了一声:“去公孙家。”

    “现在?!”

    “放心,我提前让人去蹲了,这下你们公孙家附近只有几个琅卫盯着。我进去,他们自然不会盯着看。”

    公孙珘点点头,不多时二人又回到了公孙家。

    比起前几日,许多地方已经萌生了尘土,蜘蛛网也在各种角落肆生。

    推开公孙家的闺房,赤淮拂了拂尘土,往床那边去。

    公孙珘跟过去,被吓了一跳。上次离开的时候明明将东西恢复原状,然而在赤淮掀开被褥之后,那个暗格还是可以打开的,但是里面哪有什么阶梯。

    整个暗格,被完完全全的堵死了,好像从未存在过。

    公孙珘的下巴都掉到地上去了:“这,我不是在做梦吧,这怎么可能呢?”

    在短短几天之内,在琅阁的眼皮子底下,这事儿也不能是一个人做的。况且这下面的土都有好些天了。

    赤淮沉沉地道:“我们一直在被盯着,或者说,公孙家一直都在被盯着。”

    “这背后的人太可怕了,他们看着我们发现了整个暗格,不动声色地在琅阁眼皮子底下把暗格给填满,毁灭了这个证据。”公孙珘背后发凉。

    四下张望:“都是尘土,不会是不干净的东西做的吧!”

    赤淮嫌弃地道:“你是傻子吗?”

    “我不是傻子。”公孙珘很是正经地回答:“我想到现在进公孙家可能都被人盯着,我就瘆得慌。”

    赤淮仔细地看了看现在这个被封死的口,“人是从被石头封住的那边将这个路口给封住的。”

    “你如何得知?”

    “我们上次走的时候与这次的被褥形态没有任何改变,背后的人既然有意要填住就不怕我们知道有人来过,没必要复原这种东西。”

    这就奇怪了,公孙珘道:“可是那边也封死了。”

    这!!!

    公孙珘低声呼出来:“那边根本没封死,那边是从府中出去的路!”

    他们头一次进密室的时候,指不定就有人在石头那边听着看着。

    “太可怕了。”公孙珘不自觉地多靠近赤淮,“既然今日查不出什么,我们还是先走的好。”

    赤淮知她害怕,默了一会儿:“嗯。”

    赤淮路上沉默不语,片刻以后盯着公孙珘看,将她看得不自在:“将军盯着我做什么?”

    “我在想,除了有人盯着以外还有另外一种可能。”

    “什么?”

    赤淮的脸转瞬离公孙珘只有一拳:“我在想,是不是你将消息传出去给别人,才能这么快的销毁证据。”

    公孙珘愣了愣,然后满脸厌恶地瞪着他:“赤淮你说话要过脑子的,我是跟着岳殊一块儿去调查的,你觉得我要想销毁那个暗格会让岳殊发现他吗?”

    赤淮的身子僵硬了,声音略微吃惊:“你……你叫我赤淮。”

    “我叫你赤淮怎么了,你可以说我,我就不能叫你的名字了这是什么道理,我……我……你干嘛?!”

    身体被妥妥地熊抱住,公孙珘傻了,“不是……你干嘛呢?你你你,你不要以为你这样我就不生气了我还是很生气啊,而且你这是耍流氓你知道吗你这样我是可以叫非礼了你知道吗?!”

    心中默数了好一会儿,赤淮又突然地推开公孙珘。

    公孙珘瞬间石化,然后露出一脸的死亡微笑:“赤淮,你此番羞辱可知道日后我会怀恨在心?”

    赤淮撇开头,强行不理睬。公孙珘像是油桶被点燃了一般,气得要死,想要骂街,又没法现在下马车就这么走了。

    心里要多憋屈就多憋屈,从前怎么不知,他竟这般撒泼!

第二十章 现在的酒量如何呢

    公孙珘愕然是因为在她要骂赤淮的时候赤淮看她的眼神里,能够看到神伤。

    说起来,她跟赤淮之间毫无男女之间的感情交集也不尽然。

    若要细细地想起来,莫约是在府中商榷如何劫法场的那些日子。

    起初赤淮将她视作仇人,油盐不进,任凭南宫簌在他那里怎么安慰皆不起作用。

    也许是因为她觉得赤淮生的好看,也许是因为从未忤逆过她的母亲,那一次,她决定要做点不一样的事情。

    她自小被管得严,虽说是封为了储君,但毕竟是个女儿身,并未沾酒。

    那日她让阿九买了两坛好酒,拎到了赤淮的跟前指着道:“我是储君,是太子,如今你无家可归我是你的恩人,你不该这种态度对我。”

    赤淮别开头去,她坐下:“你不就是觉得我母皇冤枉了你们家,你要是今日让我开心,我就答应帮你救你的父亲!”

    赤淮冷笑:“你能有什么本事救我父亲。”

    她自豪地摸了摸鼻尖,“你别小看了我,虽说我朝堂上不能帮你父亲洗刷冤屈,但我可以帮你劫法场。”

    “劫法场?”赤淮像是在听什么笑话:“你是要带头劫法场吗,殿下?”

    赤淮将酒给打开,推到他的面前:“来,整坛来,听闻江湖人士筹划事情的时候皆是有酒有肉豪情壮志。”

    “我不喝。”

    “我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答应了帮你就一定会帮你!”

    他头一次正视南宫簌,她的眼睛里干净皎洁,像是夜晚的星空。

    鬼使神差的,他也伸手去拿起桌上的酒饮了一口:“我喝了,你说吧。”

    “嘿嘿。”南宫簌喜上眉梢,总算是在他的脸上看到了除了冷漠以外别的表情:“好,我跟你说……”

    烛光在等中微动,窗外的阿九看进来,是两道身影在手舞足蹈。

    “我的天呐,殿下这是怎么了?”

    阿九急急忙忙地要去查看,南宫簌却在进去的时候就将门给反锁了,她只能拍打门,叫着殿下。

    南宫簌是喝多了,离倒下去也就差那么一点儿,听到拍门的声音,踉跄地过去打开门,倒在阿九的肩膀上。

    “殿下,殿下!”

    南宫簌猛地又站直,脸颊绯红,突然地“严肃”要关门:“阿九,你来作甚,快出去,我们还没商量好你怎……反正,反正你快出去。今日不用等了,我要跟吃兄,彻夜长谈!”

    阿九强行要带南宫簌走:“不行殿下,你喝多了。”

    “放开她。”赤淮的嗓音阴沉,像是一只即将发作的狮虎盯着阿九:“放开她。”

    阿九扶着站不稳的南宫簌:“不行,你们都喝多了,奴婢要带殿下去休息了。”

    南宫簌用力将阿九给推开,说她醉了这动作倒是一点不含糊,眼疾手快地将门又给关上还锁上了。

    “哎呀你退下吧!”

    阿九在外面急得不行,她却在这个时候跟赤淮相视一笑,像是两个做坏事得逞的小孩。

    本以为赤淮的酒量应该还不错,但她喝的是没有南宫簌多的,已经站不稳坐下了。

    南宫簌走过去嘲笑他:“原来你酒量这么差,那你还嚣……嚣张!”

    “哇……”

    南宫簌被赤淮吓了一跳,他竟哇哇大哭,还抓着南宫簌的手:“嚣张什么,我若真能嚣张,就该进宫去找你的母皇,把你也带去,拿你作人质!”

    “嗝——”南宫簌打了长嗝:“你,你也会哭啊。”

    赤淮满脸委屈:“我是人,如何不会哭,心中有难过的事情还能笑么?”

    “那你板着个脸做什么,其实母皇对你们家已经很好了,你父亲是占了欺君之罪被别人交了所为的铁证,但可以肯定的是母皇定知道你们也是冤枉的。”

    所以,高微霜才会只斩一个赤文书,不然整个赤家上下都难逃幸免。

    赤淮点点头:“我知道,所以我想着去求她,我求她再帮帮我们赤家。我们赤家忠心几代,何来欺君。”

    南宫簌的手被赤淮抓着,她索性搭上另外一只手:“放心,我说到做到,一定帮你把人救下来。”

    第二天清晨,赤淮从地上醒过来,南宫簌正躺在她的边上,两只手死死抱着他,而他自己的手也抱着南宫簌。

    她瞪圆了双眼,大气都不敢出,生怕把南宫簌给吵醒了。

    但是南宫簌还是醒过来了:“……”

    她也发现了,然后,将手缓缓地抬起来,又尴尬地起身,看着坐在地上的赤淮道:“昨日,本宫……就想试试你的酒量,然后发现你酒量不怎么样,就这样。”

    轻手轻脚地去开门,左右看了看,四下无人,阿九也不在。这才松了一口气,回头对他道:“昨日之事就按商议的来,至于醉酒之事你忘了最好。”

    想起这件荒唐的事情,她就觉得好笑,有些事情只有她自己知道,次日一整天她都忙忙碌碌地不去见他,想起醉酒之事,还会脸红走神。

    马车上的公孙珘笑出声,俨然就忘了方才的事情,直勾勾看着赤淮:“将军,不若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若是回答出来我便不生气了。”

    赤淮不语,公孙珘当他默认了,往他那儿挪了一点:“不知道将军酒量如何?”

    “作甚?”

    “我就是问问,好奇,将军既默认让我问了,何不回答我?”公孙珘笑嘻嘻地看着他:“将军我当真只是好奇。”

    “你以为呢?”

    公孙珘默了默,笑道:“莫约不过两坛?”

    赤淮不语,闭上眼睛。

    公孙珘道:“将军都让我问了又不回答我,该不会是将军你心虚,被我说中了吧。”

    他叹气:“看来你是浑然不觉公孙家密室被填这件事情有多严重,还能在这儿跟我嬉皮笑脸。”

    “我……”公孙珘垭口无垠:“我怎么会不知道,只是这会儿……”想要问你是不是还跟当初一样罢了。

    “也罢,你对我耍着泼皮无赖,我为何要给你好脸色了。”公孙珘讪讪地道,然后挪开距离,马车离陷入一片寂静。

第二十一章 白家姐妹

    白芝是公孙家主母白氏的妹妹,白氏又是公孙珘的恩人,公孙珘的卧室里又有关于蜀国的史册资料,还都是皇家藏书阁才有的内容。

    荣公公又是白芝身边的人,这种种下来,公孙珘跟赤淮对视一眼。

    公孙珘道:“我觉得,公孙家的事情跟白芝有关。”

    快到将军府,赤淮先下马车,公孙珘跟在身后。眼前多了一只手,公孙珘错愕地抬高头看赤淮:“你干嘛?”

    “方才对不住,牵你下来。”他说得云淡风轻,公孙珘也不当回事了。

    公孙珘却扶着边上下来,“不用了。”

    谁还没点小脾气了咋滴。

    赤淮出门之前已经让人去琅阁拿消息,还是隐秘的。关上了书房的门,赤裕喘了一口气:“主子,咱们是不是打草惊蛇了?”

    “你也知道密室的事情了?”公孙珘问。

    赤裕不明所以:“什么,不知道,我说的是去琅阁的时候。”

    赤淮瞥他一眼:“说。”

    赤裕去琅阁的时候,还未进去就被人拦住,要说琅卫都是知道赤裕这个人的,谁也不会不给赤淮的面子。

    他便询问为何拦他,琅卫说是兰奇的意思。

    “我说我家将军叫我过来查消息,你们又为何拦我。许久兰奇才出来,阴阳怪气地说:既然将军自己无所不知无所不晓还需要琅阁的帮助多此一举做什么?”

    公孙珘挑眉:“无所不知无所不晓?他知道什么,或者说他知道我们知道什么了?”

    赤裕摇摇头:“他知道了什么属下不知道,但是接下来就是四长老出来解围,将属下要的消息系数告知,只是属下还是觉得很奇怪。”

    公孙珘默了一会儿,“所以我们这些天做的事情都在琅阁的视线范围之内?”

    “不知道,他们知道了多少如何知道的,还要试试才知道。”

    赤裕道:“四长老跟属下说过了,他说将军对琅阁有所隐瞒这很不好,搞得现在唯一最大的线索都被人给添满了,如果不是那日将军进公孙家的时候兰奇叫人盯着偷听都不知道这事儿。且兰奇副长老已经怀疑公孙珘就在将军府,以兰奇的性格,他迟早会到将军府里搜人。”

    公孙珘笑了笑:“有些意思,整个周前竟是向着咱们的,会提前告诉我们。不过为什么兰奇会知道这些?”

    赤淮一直静静的听着,也不说话,许久,他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这件事情背后的人,恐怕不是什么凶恶狂徒,而是位高权重之人。”

    “我们见过最直接联系的就是白氏,皇后和荣公公。”公孙周的想法不谋而合:“如果说皇后来做这这样一件灭门惨案不是什么很难的事情。”

    这时候赤淮让赤裕去问的消息就起到了很重要的作用,公孙家的主母,公孙彻的夫人白氏名兰,跟白芝是亲姐妹的关系。

    虽说是姐妹,但年纪之间有些相差导致关系并没有那么的好。

    白芝成了皇后以后更是下令封锁这个消息,整个蜀国上下如今除了琅阁就不会有别的地方能够知道这个消息。

    “这是没有那么好吗,这怕是很不好吧,亲姐姐没必要这么藏着掖着。”

    赤裕点点头:“对啊,而且奇怪就在,白家姐妹是从何而来的琅阁也是不得而知。本来这等权贵之人的信息是收集得清楚一些的,但是白氏姐妹的就像是凭空出现的一样。”

    “哪有什么凭空出现的人。”公孙珘思索着:“她们是刻意不想要人知道她们的来历,不想多半是不敢,可是什么消息这么害怕被别人知道?”

    赤淮让公孙珘不要打断赤裕说话,公孙珘回了一记白眼。

    赤裕继续道:“可以知道的信息,还有白芝曾经跟白兰大吵过一架,日子算起来就是半年前的事情。”

    这么大的事情琅阁居然都不去调查白芝,反而还等赤淮查到这里了才告知。

    若是说琅阁忌惮这白芝,那是肯定有。只是整个琅阁四大长老四大副长老都不该全是等闲之辈,总有个把不害怕的。

    为什么这消息却始终未有人提起?

    公孙珘敢肯定,白芝藏着秘密,关乎公孙家灭门的秘密,而且这件事情就算不是白芝做的,白芝那里也一定会得到重要的线索。

    公孙珘对赤淮道:“我想单独去见见白芝,我虽然不记得许多东西,但白芝肯定是记得我的,总能套出一些话来。”

    “你疯了不成?”赤裕反对道:“你要怎么去见白芝,她是皇后,如果你被抓住了想要翻身就难了!”

    他虽然开始对公孙珘的印象不好,现在却好了许多,总归看她是个姑娘家的。

    公孙珘笑道:“总是说些不好听的埋汰我,怎么今日也会说好听的,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赤裕撇撇嘴:“谁说好听的话了,那是怕你出了什么事情把主子给抖出来连累了主子。”

    公孙珘挑眉:“就凭你主子现在的这个身份,就算是皇上知道了我在他府中,你觉得皇上会处罚他吗?”

    不过说到底,因为赤淮的这个身份,早晚都会成为皇上的眼中钉肉中刺。

    就事论事来说这不失为一个好方法,但是就安全来说,她们不敢动赤淮没说不敢动公孙珘。如果白芝真的要公孙珘的命,她们也笃定赤淮不会为了一个嫌疑犯去出手。

    “不行。”

    “有什么不行的,我只去见她一面,动之以情总能套出什么来的。”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赤淮吩咐赤裕:“让她回房,这几日叫阿九也盯好了寸步不离!”

    虽相处时间不长,可他已经能感受道公孙珘的性子像极了南宫簌,如果是南宫簌的话就算是高微霜不同意她也一样会偷偷的去做,倔得跟头驴一般。

    他不让她去,但是公孙珘鬼点子这么多,是肯定会想办法出去的。

    赤淮对着赤裕又多加了一句:“如果公孙珘跑了,你自己收拾收拾东西回边境去,十年二十年的都不需要在出现在我面前。”

第二十二章 一同前往

    屋子里,公孙珘眼神布灵布灵地看着赤裕:“鱼翅,你知道如果人不开心久了就会生病,生病了就会死的,你要看着我起了吗?”

    “你才舍不得,少跟我装可怜,我才不信你这个女人的鬼话。”

    “鱼翅,少年,你就这么忍心看着郁郁而终吗?”

    赤裕蹙起眉头选择性屏蔽:“我不跟你说话,主子说了你可舍不得死,你且在屋子里好好待着吧!”

    赤裕关上门,还在上面加了一把锁,将钥匙挂在自己的腰上,朝着里头道:“等主子什么时候说你可以出来了,我惠放你出来的!”

    “天杀的,我要上茅房吃东西方便,你都要让我在这屋子里解决不成?!”

    赤裕已经走了,公孙珘并不是很着急,赤裕自然是忠心的,既然说服不了那也没什么好生气。

    静下来想想,便嘴角上扬。

    前厅,赤淮询问赤裕:“她怎么样了?”

    赤裕拍拍胸脯:“主子你放心,钥匙都在我手上,她就是长了翅膀也飞不出去。”

    “我是问她安不安静?”

    “一个时辰了,不哭不闹不叫喊,说来也有些奇怪。”赤裕道:“她是不是放弃了,想要好好休息?”

    赤淮忽而笑道:“只怕她现在是在想法子如何能够跑出去。”

    “主子,那白家姐妹的事情怎么办,这可算是一个比较好的入手点了。”

    赤淮嗯了一声,“我不放心那个丫头,你在府中看着,我亲自去一趟蜀州。琅阁肯定是知道白芝的事情,故意隐瞒了。”

    “主子一个人去属下不放心。”

    赤淮心中已有考量,笑而不语,画面一转,到了琅阁。

    琅阁的人敢拦着赤裕却不敢拦着赤淮,赤淮是直接去了花门。方秀看到他的时候气哄哄地骂道:“将军好大的牌面,叫自家的人过来打探还不够,还要自己来,是觉得琅阁对将军有所隐瞒?”

    这是挖苦呢,那里头的意思就是:我这边什么都告诉你,你发现了什么却什么也不说,也忒不厚道了一些。

    赤淮双手背在身后,悠悠地走进去打量一番:“你们长老在不在?”

    方秀哪里知道,岳殊就算是出去了也不会告诉方秀。

    “不知,将军既然这么有本事,为何不自己去寻,之不准我们长老就躲在那个角落摆弄花草,制毒呢。”她没好气地说,语气阴阳怪调的。

    赤淮点点头,不给面子的一语道破:“不知道还这么理直气壮,你也是第一人了。”

    “赤将军是来挑事的?”

    “不,我是来找你家长老叙旧的。”说罢,他真在琅阁里找了起来。

    方秀内心:“呵,你若是能找到,母猪都能上树了!”

    只是这母猪上树的速度着实快了一些,半盏茶的功夫,赤淮就在一堆灌木丛中找到了正在修剪草木的岳殊。

    赤淮远远地看着,埋汰几句:“你手艺这么差就没人说你毁坏了这草木?”

    他刚刚靠近的时候岳殊就已经感受到了,头也不抬:“毁坏的是我琅阁的东西,跟你有什么关系,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你与我说话的时候怎么就不能客气一些。”

    岳殊抬头看他:“不能,我只跟正常人好好说话,你不是正常人,你脑子不好使,怕是什么进水多了自己还浑然不知的。”

    赤淮不恼,“你说起我的时候倒是精神充沛。”

    “过奖过奖,你说说你查点东西怎么就让别人知道了呢?”

    赤淮挑眉:“你说什么呢,发现这东西你也有份,怎么出了事就全怪在我的头上了。你不该说,你们琅阁内部起了内讧?”

    如果不是琅阁里的人起了拉帮结派的争执就不会出现现在这种没有命令擅自行动的行为。

    “兰奇是什么毛病,我也是不知道的,总归他从来就这么锋芒毕露。”岳殊停下手中的动作,想了想:“前些年任命长老的时候就因为他的性子让他与其失之交臂,只是这么久过去了还不长记性。”

    “他倒对朝廷也算忠心,至于性子,也是无法随意改变的。”

    岳殊将大剪子放到一边去:“你今日找我作甚,难不成过来兴师问罪的?”

    “自然不是,我要你跟我去蜀州,查查白家姐妹的事情。”

    岳殊停在原地,眨眨眼:“你的小跟班赤裕呢,你干嘛不让他跟着。你一个大老爷们儿的我跟着你去多不好的。”

    赤淮笑道:“他看着那丫头,如今还能信得过的也就只有你了,你若是不想管那个丫头我也不强求。”

    岳殊眯着眼,赤淮是看出他跟公孙珘的关系不一般,赤淮此番的目的除了打探白家姐妹之外,应该还有别的东西想知道。

    与其躲着还不如就与他了愿,也是为了帮公孙珘查清楚事情的真相:“你都这么说了,我拒绝也不好,毕竟不能伤了我们二人之间的感情嘛。”

    赤淮点点头:“有道理,只是我也想不出与你有和感情。”

    岳殊没个正经地走到他眼前:“哎哟,赤将军怎么尽贵人多忘事呢,你难道忘了我偷摸进将军府的时候,咱们……”

    赤淮嘴角微笑,语气淡漠却藏着一股杀气:“你若是再提起那件事情,我便让你以后都走不了路。”

    岳殊哈哈大笑:“你怕什么,我都没怕。再说了,咱们两个大男人,就算是当时坦诚相见了也没有什么好害羞的嘛。”

    “我不希望你再多说一句。”

    岳殊继而又笑了几声才收住,“不说就不说,大将军如此拘于小节我还能做什么呀。”

    要出去之前,还是要交代方秀一声的。

    当方秀看到他们并肩而来的时候,那该死的嫉妒又是什么鬼。

    方秀内心:“这明明两个男人,我在干嘛,我在生气不成,不行不行,我不能这样。”

    她行了礼:“原来长老您没有出去。”

    岳殊点点头:“嗯,方才是没有的但是现在要出趟远门,这一次莫约有个十天半个月的。与之前不同,这次若是有人问起不能说实话,只说我不在即可。”

第二十三章 爬狗洞了

    赤裕给公孙珘送饭,阿九担忧地问:“她都没什么动静不会出什么事儿吧?”

    赤裕抬下巴:“你进去看看嘛。”

    阿九推开门,公孙珘正悠哉游哉地翻阅里头的书籍,从书后面露出一双明眸:“呀,才送吃的过来你们是要饿死我?”

    阿九笑道:“怎么会呢,姑娘看的是什么书?”

    方才觉得无聊,就在屋子里看看,这间屋子原先是赤淮住的,听说时常遭贼就换了一间,里面的东西倒是没有怎么挪动。

    不用说公孙珘都知道那个贼就是岳殊,也不知岳殊什么时候有了这种癖好,竟然做起了梁上君子。

    里头的书多,公孙珘就随便拿了一本。

    公孙珘跟赤淮的品味相同,看的东西也都是一些山川海怪奇人轶事,看得公孙珘也是乐在其中。

    “你们将军怎么也喜欢看这些东西,我以为他只喜欢看着兵书呢。”

    阿九后来的府上,并不熟知赤淮的性子。赤裕倒知道:“主子不喜欢看,但是主子乐意看这些书。”

    公孙珘汗颜:“他找虐不成?他将我关起来怎么他就不见了,你都不用跟着你们家主子的吗?”

    赤裕白了她一眼:“你只管好好带着,管那么多做什么?”

    阿九要跟赤裕出去,公孙珘叫住了她:“阿九姐姐,你可以陪我说说话吗,我一个人被关在这里面暳闷坏了的,你不忍心吧?”

    赤裕很是鄙视,叫阿九走了:“你信她作甚,数她花招最多。”

    阿九毕竟是个女子,看公孙珘大眼水汪汪真诚的脸蛋,软心下来:“将她一个小姑娘丢在这里也怪无聊的,我就陪她说说话,放心吧不会出什么问题的。”

    赤裕撇着嘴就出去了,公孙珘拉起阿九的手让她坐下。

    “阿九姐姐,还是你好,比起府上那些大老爷们儿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阿九笑道:“他们也很好的,只是很少跟女子接触,加上将军下了命令所以他们不能跟你说话,怕你……”

    “怕我骗他们,然后跑了。”

    阿九点点头:“对啊,谁让你看起来就不老实。”

    公孙珘嘟着嘴,有些委屈地道:“怎么阿九姐姐也这么说我。”

    看着桌上的糕点,公孙珘笑呵呵地拿起一块,“一看就是阿九姐姐的手艺,这是芙蓉糕吧,听闻从前只有宫中才有,阿九姐姐竟然也有这般手艺。”

    “你怎么知道那是芙蓉糕?”

    公孙珘笑道:“从前吃过一次,有宫中出来的老嬷嬷做的,那些老宫人出宫了就喜欢作些宫中的东西,也能维持生计呢。”

    阿九点点头,“原来是这样,那你快尝尝味道是不是也一样。”

    阿九摆摆手:“给姑娘你做的,奴婢只是陪陪姑娘。”

    公孙珘蹙眉,颇为难过:“虽然白夫人不是我生母对我却极好,虽然上面还有几个姐姐,但我这个养女的待遇比她们还要好。”

    说着说着眼角还挂上了颗颗泪珠:“每次我吃东西的时候,母亲都会在边上陪着我,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就是想她了。”

    阿九霎是为难,又在一瞬间想到了南宫簌,低垂着头沮丧着:“从前,我也时常陪着她吃东西,她也总说吃东西一定要有人一块儿吃才香。”

    “对啊阿九姐姐,你既然都愿意留下来陪我说说话了,那就一块儿吃。”

    看公孙珘笑得天真无邪,阿九居然放下了戒备,点点头就接过了她手中的芙蓉糕。

    一整个吃了下去,又跟公孙珘说说笑笑一会儿,不过一刻的时间,阿九就趴在桌上睡过去了。

    “阿九姐姐,阿九姐姐?”公孙珘试探地叫了几句,阿九睡得同死猪一般浑然无知。

    公孙珘笑道:“本想着好几种法子出去,不想头一种就行了。所以说着急什么,我想要出去难道还没法子么?”

    跟阿九换了身衣服,把阿九放到了床上:“这些年过去了还是这么好骗,日后被那个儿郎骗去了可如何是好。”

    准备好了以后,公孙珘走到门边,清清嗓子:“不好了,公孙姑娘晕过去了!”

    门外看守的两人冲了进来,背对着他们的公孙珘指着床的方向,二人不假思索地跑过去。

    砰——

    门被带上,随即的还将锁给带上,钥匙,自然是在阿九的手中。

    里头的两人都是跟着赤淮从战场上回来的人,仅仅一扇门难不住他们,虽然弄坏了门会被将军责骂,但是公孙珘跑了,就得受罚了。

    门是被踹开了,公孙珘一会儿的功夫早就没了影子。

    跑出去的公孙珘躲在小巷子里哈哈大笑,她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从前自东宫偷偷溜出去的时候,就是这种感觉,窃喜非常。

    抓起墙上的灰土就往脸上抹,小心的顺着记忆中的路去寻找。

    宫中戒备再森严,也是有密道的。

    只是南宫安或许都不知道,密道是几百年前蜀国建国的时候就留下的,唯君主能从上一任君主那里得知密道。

    她死的时候南宫安还没有进宫,自然不知。

    但是高微霜为什么会知道,公孙珘就不得而知了。

    密道用来逃命的,她如今却用来偷偷摸摸进宫,公孙珘心中感慨:“真是对不住了南宫家的列祖列宗,母皇啊,儿臣这也是情势所逼……情势所逼!”

    说罢,她盯着眼前这个狗洞,毅然决然头也不回地蹲了下去,然后爬进去了……

    这密道是许多年没有人爬过了,杂草丛生又潮湿乌臭着实难闻。

    好不容易进去的,已经是狼狈不堪。

    现在是正午时分,皇后所在的梧桐殿应该是比较安静的,白氏是个爱美之人,好好休息这等事情她定是知道的。

    叹了一口气:“想不到有一日我回宫还需要用这种方式,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先进宫女所在的院子里偷了件衣裳到梧桐殿,殿外看守的两个宫女拦着:“何人,我们从未见过?”

    “二位姐姐,我是新来的,皇后娘娘先前去御花园的时候特地让我今日过来给她解解闷的。”公孙珘镇定自若:“姐姐们不信大可以去问。”

第二十四章 白芝是参与者

    二人小心谨慎,其中一人道:“你先等着,等我问过了皇后娘娘再说,你叫什么?”

    公孙珘笑道:“姐姐管跟皇后娘娘说兰幺就行。”

    “怎么取了这么奇怪的问题。”宫女说着,便进去通传白芝。

    白芝半眯着眼眸慵懒地躺在贵妃椅上,一旁的宫女在给她扇着风。

    传话的宫女进去,先试探了一下扇风的宫女白芝的情况。

    在得知她并未熟睡以后,才轻声地开了口:“娘娘,有个小宫女说是前些日子您叫她过来解闷的,叫兰幺,是否让她进来呢?”

    “兰幺?”白芝想了想,睁开眼睛坐直起来:“是个年纪不大的,十五六岁的丫头?”

    “是。”

    白芝不解,紧张些许:“你们都退下吧,让她进来就好了,本宫与她说说故事,她说的故事本宫是喜欢听的。”

    公孙珘一进去,白芝的脸色就变了,些许难以置信,也有些许欢喜。看到这番,公孙珘就知道此行大半是安全的。

    白芝起身过去揽手招她过来:“快过来让姨母看看,几年不见,都长这么高了。之前你家中出了大事本宫心心念念的担心着。”

    “你怎么会进宫的?”这才是白芝最关心的问题。

    公孙珘故作天真:“姨母,我……我是逃进来的,琅阁将我当作了嫌疑犯,要抓我回去,我看那个为首的人凶悍得狠,我怕。”

    “那你也不可能随随便便进宫啊?”白芝拉着公孙珘坐下:“身上也没怎么受伤,就是……臭了点。”

    说着,白芝还捂着鼻子。

    公孙珘委屈地道:“侄女是前几日跟着……运恭桶的车进来的,后来在浣衣局待了几日,今日才能有机会见到姨母的。”

    前几日是月末,每个月那个时候宫中就会派人送恭桶出去处理了,公孙珘是清楚的。也知道回来以后要去浣衣局,说得跟真的一样,白芝怀疑的态度少了许多。

    “哦,原来是这样,你这丫头还挺从聪明的,也不枉费了姨母跟皇上对你的栽培。”白芝嫌弃她身上的味道,挪到边上一些。

    姨母跟皇上的栽培?

    公孙珘果然跟皇家有关系,也跟皇后有关系,难道那个密室的存在是南宫安跟白芝的意思?

    “姨母,我可能辜负了你们,现在自身都难保了,眼下姨母能不能想法子帮帮我,在外面逃着太累了。”

    毕竟是个十五岁的姑娘,在外头一个人能活着这么多日子也实在不容易。

    白芝安慰道:“苦了你了,本宫那个苦命的姐姐也是的,如果不是因为她威胁要将事情给抖露出去,我们也不至于出此下策,只是可怜了你那些兄弟姐妹。”

    公孙珘惊得掉下巴,面上一脸错愕:“姨母,其实我一直都不知道,究竟为何不能留下她们?”

    白芝怀疑地看公孙珘一眼:“你到现在还觉得是姨母的不对?你别忘了你自己的身份,如果被拆穿公开与天下,那对皇上会有什么样的影响!”

    所以,原先的那个公孙珘是一定知道公孙家灭门的隐情,这件事情也跟白芝脱不了关系。

    从白芝的话里可以听得出来,那个表面上对于这件事情十分上心的皇上,也有可能知道这件事情的内情。

    “我地亲娘,她们到底有什么东西藏着掖着的。”公孙珘心中念叨着:“也是奇怪,南宫安已经是皇上了,难道跟公孙家还有什么爱恨情仇不成?”

    白芝叹气:“事已至此,就不要再想了,当日让你先昏迷过去没告诉你,也是为了让你见不到那等血腥的场面。”

    好家伙,这不是有关,这根本就是她参与的情况了!

    “姨母,那我现在该怎么办啊,我不想一直待在浣衣句,那里又脏又臭的,我受不了。”公孙珘房中的家具极为奢华,定是养尊处优长大。

    且她年纪不大,公孙珘猜测,她定是受不住的。

    白芝虽然动作是点点头的,但却没有任何想要留着她在宫中的意思:“你也知道,你在宫中皇上若是知道了一定会很生气的,姨母给你一些盘缠,让人送你去城外一些日子。等琅阁把接过送上来结案了,你在回来,让她们还你一个清白。”

    “他们怎么可能把事情查清楚,我在琅阁的时候她们都准备屈打成招对我用刑了!”公孙珘佯成害怕地不停地扯她的衣袖:“姨母,我不想死,你救救我。”

    白芝微微用力,扯回衣袖,站了起来背对公孙珘,语气冷淡:“很多事情不是你说可以就可以的,你得为大局着想,为皇上着想!”

    白芝变脸真是比翻书都快,刚刚见面的时候还有些许欢喜,现在就开始嫌弃起来了,“好了,就按照本宫说的去做,你好歹叫本宫一声姨母,你觉得姨母会害你吗?”

    白兰不是也叫你一声妹妹,只怕你也没有手下留情吧!

    公孙珘倒吸一口凉气:“我知道姨母对我好,既然姨母都这么说了,那全听姨母的。”

    白兰转怒为笑,对于她这一颗之间变脸的速度,公孙珘到底是佩服得死死的。

    “你听话,姨母就开心了,那就这么说好了。一会儿本宫让人去准备,你呢只管等着,跟本宫的婢女青草一同出宫去,她自会送你出城。”

    说罢,她已经叫人进来,对那个叫青草的奴婢轻声吩咐了几句,迫不及待地着手这件事情。

    好像公孙珘是个烫手山芋一样。

    青草朝着公孙珘行礼:“姑娘,请跟着奴婢去偏殿吧,这里毕竟是主殿,有旁人见到了始终不好。”

    “哦,好。”

    她前脚过去,后头白芝的脸又变了,这次的是阴谋得逞,阴险狡诈。

    公孙珘也不傻,白芝这般,说的话也该考虑考虑,几分真假也未可知。

    青草面无表情地将她领到偏殿:“姑娘等着,等他们准备好了您就跟着奴婢出宫。”

    公孙珘拉着青草:“欸青草姐姐等等,我有些问题想要问你。”

    “姑娘有什么问题一会儿出宫的时候可以尽数问,不必这会儿来说。”

第二十五章 白芝要她性命

    公孙珘硬是要问她,我不让青草走,青草无奈,只好道:“姑娘有什么想问的快些问吧,奴婢好去帮姑娘准备一下。”

    “我就是想问问,我姨母送我去的地方是哪里,你知道我从小娇生惯养的,太差点地方我也不习惯。”

    青草沉默了片刻:“姑娘不必知道得这么清楚,到了就会知道。”

    公孙珘故作天真地点点头:“好。”

    青草退出去,靠在白芝的耳边说了几句话,白芝眯着眼:“手脚干净一些,不要让人查到关于皇家的消息,给琅阁留下些信息,好让他们结案。”

    青草颔首:“娘娘,毕竟……皇上知道了会不会?”

    白芝冷笑:“皇上不会知道,就算他最后知道了又能拿本宫如何,本宫又没有做错什么,处理了一个她,是保住他的颜面,难道要让百姓知道皇家丑闻?”

    青草退下,小半个时辰以后,去偏殿里让公孙珘跟着出宫。

    公孙珘出偏殿的时候拉着青草的衣袖:“好姐姐,我害怕。”

    青草有些动容:“你……姑娘,你别怕,奴婢会陪着你出宫。”

    “我要出去了。姨母不见我最后一面吗?毕竟我费劲千辛万苦进宫……”

    青草颇有些疑惑:“姑娘何时跟娘娘感情深厚了?”

    公孙珘一愣,一开始就知道问题在哪里,方才白芝一直奇奇怪怪的,此话一说,原来问题留在,公孙珘跟白芝的感情,或许并不好。

    “我,我只是身后没了亲人,心中难受。”

    青草淡淡一笑,“走吧姑娘。”

    ……

    马车低调地出了宫门,驶出城中莫约一个时辰,公孙珘跟青草在马车里,安静得不像话。

    等到公孙珘觉得已经出了城门,忽然反应过来苗头不对。

    身边的声音越来越少,也就说明到的地方是越发的偏僻了。

    公孙珘问:“姐姐,这是个什么地方,为何感觉人烟稀少?”

    青草轻声地嗯了一声:“没什么,你是要躲起来避风声的,太嘈杂的地方肯定不行。所以娘娘特地吩咐找这样偏僻一点的地方。”

    可是又过了片刻,公孙珘已然可以确定不对了。

    “青草姐姐,这到底是哪里?”公孙珘拉开了车帘子,只看到外头杂草丛生,“就算是再偏僻的地方,也不至像现在这样荒郊野外吧。”

    青草挑眉:“嗯,快到了。”

    公孙珘心跳加速,“青草姐姐?”

    片刻以后,青草让外头的车夫停下,然后安慰着公孙珘:“快到了,我下去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的。”

    公孙珘拉住她的衣袖,目光如炬:“姐姐,你这是要丢下我吗?”

    青草一愣,公孙珘的一双眼神,哪里像是那个胆小心善的公孙珘。

    她跟着白芝这么多年,对白芝的事情知道得很清楚,公孙珘的身份她也很清楚。

    以往跟公孙珘联系最多的也是她出宫去传递消息的,公孙珘何事这样过。

    或许是因为陪伴多年的亲人就此全部死去,她心中难以接受,长大了也未可知。

    “姑娘开什么玩笑,别人信不过我,难道姑娘你还信不过我吗?”

    “信不过。”公孙珘冷着语气:“从一开始你们就没有打算让我去什么偏僻一点的地方安定下来躲避风声对不对?”

    青草想要挣脱公孙珘的手,却不想她的力气居然比从前的大了几分:“你先放开,奴婢只是去给你看看。”

    “看什么?”

    “看看车夫是不是走错了路,前面的岔路口多,只怕走错了之后不好回头耽误了时辰。宫中可都是明确记录出宫进宫的时辰,你想让皇后娘娘为难吗?”

    公孙珘勾起嘴角:“是么,那么姐姐,有个问题我想要问你,如果命都没有了,还拿什么东西来害怕为难呢?”

    是的。

    公孙珘已然是猜测白芝想要了她的命,原因,如果没有猜错的话,是因为她身上背负着巨大的秘密。

    还有公孙家的这个事情,或许就需要一个人来顶嘴。

    最好的人选就是公孙珘这个已经被人当做了嫌疑犯的人。

    到时候只要她白芝出手,随随便便捏造证据,琅阁的人未必不会给皇后面子。

    “公孙家灭门的事情就是白芝,我那个好姨母的主意吧?”公孙珘淡淡地说道。

    青草皱眉:“姑娘,你不是早就知道了么,我知道你心中记恨皇后娘娘,但是皇后娘娘也是为了皇上着想,毕竟你跟皇上的关系摆在那里!”

    “我跟皇上的关系,我跟皇上是什么关系?!”

    刚刚她就很想问了,现既然已经问出来了,就要问个清楚。

    青草很心急:“这事情您不比奴婢更清楚吗!?”

    说罢,她很使劲地要挣脱,还后怕地看身后,想要下去。

    “青草姐姐,你在怕什么?”此时的公孙珘却很淡定。

    青草顾不上跟她说话,使劲地就要挣脱,一翻打闹之后,公孙珘还是将青草给拽住,卡在马车上不让她下去。

    同时她身上准备的银针,也扎在了青草的身上,让青草动弹不得。

    青草急得快要哭出来:“好姑娘,你先让我下去,我们有什么,离开这里下去宽敞好好说不行吗?”

    公孙珘悠悠地点点头:“对,好好说。不过我就想要在马车里好好说,怎么,难道一会儿这个马车会留不住吗?”

    青草还是不肯松口,不愿意说出来,公孙珘继续道:“青草姐姐,你任务失败了回宫最多被责罚,你是我姨母的身边人,想来也是很多年了。但是如果你现在还不愿意说出来就一直在马车里待着,我愿意陪着你,黄泉路上你跟我作伴也好,我也不会觉得孤单了。”

    公孙珘不怕吗?

    不,公孙珘心里是害怕的,好不容易活着,又要死了。

    而且这一次比上一次还要不明不白的,想想就觉得难受。

    但是她要赌,赌青草把白芝要她做的事情都说出来。

    她是故作视死如归,当真吓到了青草。

    “姑娘求你松开奴婢,奴婢说,我说!我不想死的,我说!”

第二十六章 原来是公主啊

    青草终于是害怕了,公孙珘解开她身上的银针,她飞速地扑出马车,公孙珘也跟了出去。

    刚刚赶路的马车,现在也已经不见人影。

    公孙珘大步上前,死死抓住还想跑的青草:“姐姐,如今我就算要死,也要带上你的,你是跑不开的。”

    青草心一狠,拉着她左顾右盼小心翼翼地拉开这个荒郊野外的:“是皇后娘娘要杀你,时间快到了,很快皇后娘娘派的人就会杀过来。那些人只是知道赶尽杀绝是不会认得人的,所以奴婢不能待在那里。”

    公孙珘问:“那她为什么要杀我?”

    “因为你的身份,还有公孙家这件事情总要有一个结尾,你来做这个收尾是刚刚好的。”既不会有人觉得太奇怪,对外说明白了是个养女,最多骂上几句白眼狼。

    “事情都怪在了你的身上,就不会查到宫中去。”青草跑了一会儿,是在跑不动,甩开公孙珘:“事情奴婢也跟你说明白了,你自求多福不要再拉着奴婢了。”

    公孙珘跟青草在一块儿,目标变大了,很容易二人都活不了。

    公孙珘却不怎么害怕:“单单是为了一个顶罪?如果是为了这个,她是皇后啊,这件事情既然跟皇上也脱不了关系难道还没办法解决不成,非要抓上一个我?”

    青草道:“您是公主啊,是皇上的亲生女儿,皇后娘娘因为这个,这些年跟皇上的关系一直都不好,不除你,皇后娘娘日后定是不舒服的。”

    公主?

    南宫安的女儿?

    公孙珘错愕了片刻,“所以,我是皇上的女儿?”

    “你是谁?”青草忽然地向后退几步,“我先前就觉得你与从前相比有很奇怪的地方,但是一直想不出来,现在你连自己是皇上亲生女儿这件事情都能忘么,你到底是何人!”

    公孙珘淡淡一笑:“我自然就是公孙珘,你难道见过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吗,只是上次混乱当中伤到了脑子,很多事情记不清楚了。”

    如今她已经知道背后的人是白芝跟南宫安,就不再担心自己才是杀害公孙家的凶手。

    青草冷静下来,温柔地对公孙珘道:“您也别怪皇后娘娘了,皇后娘娘虽然对你欢喜不起来,但是这些年对你其实也还好,不若我们一块儿回宫去跟娘娘说个明白,你毕竟叫了她十几年的姨母。”

    公孙珘丝毫不相信青草,看她目光狡黠就知道她心怀不轨。

    “青草姐姐自己走吧,一个要杀我的人我还怎么相信她,我就是在外头逃亡也不会再想着去求她了。”

    青草捋了捋身上的衣服,深呼吸好机会:“既然这样,那奴婢贱命一条就不跟姑娘走在一块儿了。”

    她起身,作势要跟公孙珘擦肩而过,擦肩的时候却从袖口中拿出准备好的迷药朝公孙珘撒过去。

    下一刻,公孙珘就已经倒在了地上。

    青草冷笑:“你也不要怪我,如果今日你不能死,我就算回宫了也没有什么好下场,不是你死就是我死,自然还是你死的好。”

    青草将公孙珘往回拖了一会儿,左右看了看,到了视野宽敞一些的地方。

    “算算时辰也差不多到了,你就在这儿等着进阴曹地府,你非要怪就怪你是皇上的女儿。

    才要转身,脚踝传来一阵刺痛,青草顿了下,一股疼痛从脚踝蔓延到全身,竟然是倒在了地上起不来了。

    如果说刚刚是装出来的害怕,那现在就是真的害怕。

    躺在边上的公孙珘突然睁开双眸,冷冷地侧头去看倒在边上的青草,对视的那一瞬间,疼痛如火的青草吓得大叫起来。

    ”叫什么叫,你给我撒的是迷药又不是毒药,我还能诈尸了?”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诉你了,求求你放过我,如果今日你不死,我回宫以后吃不了兜着走!”

    公孙珘好笑:“你这人说话真有意思,你说我不死你就吃不了兜着走,你是要求我去死了保你平安吗?”

    “你……”青草看公孙珘的精神状态也不像是中了迷药的,显然刚刚就是装的:“为何,为何你会一点事也没有,不可能的!”

    “哪有什么不可能?”她是制毒的小能手,这点东西还能将她给制服了那岳殊的脸面也丢光了,好歹这个东西是岳殊教的。

    公孙珘蹲下身来,冷淡地问青草:“我给过你一次机会,但是你不仅没有珍惜反而利用了这个机会,你回宫白芝不会要了你的性命,你还冠冕堂皇地说我非死不可?”

    青草疼痛的感觉已经没有了,只是浑身上下一点感觉也没有了,只用一双眼睛绝望地看着公孙珘。

    公孙珘犹豫片刻,还是给青草解了毒:“我这个人啊就是太心软,你说呢青草姐姐?”

    她笑着看青草渐渐有了力气,“你别再想着害我了,不到一刻你就能恢复正常。你也别说什么那些杀手不认自己人,若真是那样的话,那日公孙家灭门就不会留下我一条性命了吧。”

    公孙珘的活命,不是意外和偶然,是那些杀手手下留情。

    公孙珘笑了笑,朝着百米之外的树林走去,自小她的方向感极好,虽然方才走了那么些路转了又转,但是她还是能够记得方位。

    过了这篇树林就能回到城中,至于如何进城,之后再说吧。

    她明明知道放过青草可能会给自己带来危险还是给他解毒了,就像当初知道南宫晋也许真的会置自己于死地,还是愿意用自己的性命来做赌注,赌她跟他之间卑微的亲情。

    走了小半个时辰,原本安静的树林忽然起了怪风,飒飒作响的树叶落在地上。

    公孙珘停住脚步,抬头看了树林周围,声响渐渐变小,有时不时地吹动。

    “行了,你们出来吧!”暗杀刺杀这类的东西,上辈子她就已经看腻了,对于这些风吹草动的她最是清楚不过。

    公孙珘话音刚落,周围的树上齐刷刷地下来七八个蒙着脸的黑衣人。

    公孙珘打量了他们一会儿,汗颜道:“大白天的你们蒙面干嘛,还穿着一身黑,一点品味都没有,你们刺客就是这么营业的吗?”

第二十七章 及时赶到

    黑衣人面面相觑,不知是哪一个憨憨觉得公孙珘这话说得在理,回了她一句:“历来都是黑衣的,难道还要穿着红色的显目?”

    公孙珘挑眉:“大白天的你们要杀我穿素衣不就行了嘛,你看啊,杀了我以后挥挥衣袖混到人群中那的谁也找不到你们,不好吗?”

    那黑衣人居然想要就这个话题争论起来了:“寻常暴露于百姓之间,一旦刺杀失败被被人抓到,就是难以弥补的错处。”

    公孙珘左右摆动食指:“怎么能这么说呢,你这么想是不对的,你们做杀手刺客的胆子要大!”

    “跟她废什么话,皇后娘娘是让你们过来跟她聊天的吗?!”青草从他们的身后走出来,已经恢复了端庄,怨恨地瞪着公孙珘。

    公孙珘叹气:“我说放你一把,你居然还是不愿意放过我啊青草姐姐,这记忆中你也是看着我长大的,你为何就是这么狠心非要弄死我呢?”

    青草冷冷地哼道:“我们之间什么时候有情分可说,皇后娘娘不留你,就一定不会留下你。如今你要上黄泉路我也不介意告诉你。”

    “告诉我什么?”

    “白兰挡在你身前是真的要救你,要放过你的是皇上根本不是皇后娘娘。皇后娘娘早就下令,最好就误杀了你,此后皇上就不会在记挂着你,也不会把鹰卫指挥管理权交到你的手上!”

    鹰卫又是什么东西,公孙珘头疼得不行,南宫安不是才做皇帝三年么,为何此番看起来根本不像是这么一回事,倒像是他筹备了很多年似的。

    只是公孙珘心里想着,莫约不至于,南宫安这些年都是只知道吃喝玩乐的,做了皇帝以后才知道收敛一些管理朝政。

    她年轻的时候,南宫安犯的事情都已经够混的了,哪有那个脑子想这些东西。

    “哦,她想杀我啊,那也要看她有没有那个本事啊。”她怕不怕,怕!

    慌得不行啊,但是……这气场不能输,不能输……

    “口出狂言。”青草抬起下巴对着公孙珘:“杀了她!”

    身边的黑衣人齐刷刷地上前,或许是觉得一起上没必要,只有一人上前。

    公孙珘心里谢了神佛老天,一个人自然是比七个人好对付的,身上还剩两根银针,黑衣人冲上前要砍了公孙珘的时候。

    公孙珘蹲下身来绕到他的身后,眼疾手快地将银针给扎在他的身上,黑衣人顿时动弹不得。

    公孙珘夺过了他手中的刀,在一个转身以后,指着剩下的黑衣人:“一群人欺负我一个弱女子,还真是看得起我啊!”

    青草眯着眼:“白兰说你根本不会武功,看来她是瞒着皇后娘娘的,之前是我小看你了,一起上,不要跟她废话!”

    一行人一起上去,没有想到公孙珘虽然看着弱不禁风,走位却很娴熟,她没有伤到他们,拿着刀只为了防身,他们也没有伤害到她,只是耗了她大半体力。

    她却是快体力不支了,从前当储君养着的,怎么可能不读书习武。现在这个身子太虚弱,拿着这重刀已经难以行动,再耗了一刻,已经是汗流浃背,没有力气了。

    青草嘴角上扬:“到底是个小姑娘,能有多大的本事,下辈子好好投胎不要再投胎到皇家了,怪就怪你自己命不好。”

    “啊——”青草大叫一声,刚刚得意的表情还没来得及消失,身后就被重重地踹了一脚,将她丢到了混战当中。

    刀剑无眼,更何况那些人现在是要杀人的,青草被丢进去,那些人来不及反应,就将青草的身后给划伤,狼狈扑到了地上。

    血从背后流出来,青草的叫声越发的大。

    黑衣人们停下去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只见赤裕带着两个身强体壮男子,这公孙珘见过,是将军府的人,就是踹了青草的人。

    青草挨了一刀,根本吃不消,叫声越来越凄惨,只是这一次公孙珘是不耐烦地撇过她的背后:“吵死了!”

    黑衣人有人认得赤裕,瞬间左右为难。

    赤裕虽然是赤淮的随从,但是赤裕的本事是上了蜀国高手榜第三十六的,加上他身后还有两个练家子,只怕不是对手。

    “看什么看啊,你们觉得你们能打得过我吗?”他们那点小心思早就被赤裕给看出来了:“还不快滚?”

    一黑衣人左右为难地说:“各为其主而已,你既是将军府的人为何要管闲事,这女子跟将军府有什么关系吗?“

    赤裕笑道:”皇上命我们将军查案,期限是一个月,如今这么重要的证人皇后娘娘要杀人灭口这是什么意思,要不要我让我们家将军进宫去问一问?”

    黑衣人紧张地摇头:“不必了,既然赤将军要保下她,我们本就打不过的。”

    要是赤淮真的去宫中说了这件事情,皇后为了让他们死无对证,在场的所有人都会被灭口。

    黑衣人退去,公孙珘才丢掉手里的刀,大喊一声:“累死老娘了!”

    赤裕很是鄙视:“你胆子是真的大,主子早就知道你一旦去见皇后就会有性命之忧,你还敢出来,要是我们晚到一步,你现在就被他们剁成肉泥了!”

    “嘿嘿,鱼翅你别那么小气,我也不是全无收获的。”想要说下去,注意到边上奄奄一息的青草。

    赤裕走过来,蹲在青草的身边:“皇后娘娘身边的人,她这个样子,刀伤深又重,怕是不好救了。”

    公孙珘点点头:“救人时岳殊的强项,我还真不擅长。”

    青草已经没有什么力气了,泪如雨下,模糊不清地说话:“求求你,救救我!”

    赤裕抬头看公孙珘:“你要试试吗?”

    心里明明一直有一个声音告知,她这样的不救也罢,却还是……

    “试试看吧。”

    他们将青草挪到了树下,给她扎针止血,让她麻醉一会让,几番尝试下来,公孙珘彻底了解了她的情况,脸色凝重。

    赤裕问:“如何?”

    “刀伤太重,伤到了骨头,骨已碎,我这里救不了她……”

第二十八章 后宫传消息

    公孙珘将青草给埋了,只是没有立碑:“她没有完成任务,要是被白芝知道了恐怕活不过多久。”

    赤裕看着土堆叹气:“主子说你不会是凶手,我还觉得有待观察,现在我是知道了,一个对你这样的人你都可以将她埋葬,怎么可能会是杀害养育自己多年的家人呢。”

    公孙珘瞥了他一眼:“本来就不是我,方才青草已经说了,这件事情就是白芝筹划的,还有……南宫安。”

    “皇上!?”赤裕惊诧万分:“怎么会是皇上,皇上跟公孙家有什么深仇大恨要这样,如果是皇上做的,那琅阁还查什么呢?”

    “你家主子去哪里了,等他回来的时候再跟他说吧。这件事很快就会有着落的,皇上不会让这个案子继续下去,就算琅阁查不出来,他也会下旨这个案子可以结束了。”

    或许从一开始南宫安和白芝就不害怕,让赤淮去查案,或许只是把事情给闹大了,镇国将军都在查这个事情,足以表达皇上对这件事情的关心。

    不至于被百姓说,天子脚下犯事,皇上也不重视。

    “你主子去哪里了?”

    “主子……去禹州了。”赤淮说了不要告诉公孙珘,但是赤淮愣是被公孙珘做的事情给谁说服了:“但是我相信告诉你也没什么关系……至少,我是这么觉得的。”

    公孙珘会心一笑,像是暖阳,温柔似水:“是没什么关系,我很开心,你家主子还能为了我去奔波。”

    “你在想什么呢,我家主子才不是为了你,还不是皇上下令的。”

    公孙珘反问他:“你觉得你家主子真害怕那个皇上?”如果他真的害怕,就该知道功高盖主,不在金都久留。

    他从来就不怕南宫安,甚至说,他从来就不怕皇家。

    当年是这样,现在一样是这样。

    “用不了多久皇后那边就会知道是赤淮收留的我,想必……是整个金都都会知道。”公孙珘心烦的也是这个。

    只是这个担心比她想象中来的还要快。

    ……

    后宫

    锦兰殿

    一双绣鞋步伐小却快速地穿越过回廊,过了正殿的大门往小院子里去,此时邱妍妍穿着粉色衣裙,长长的披帛随着她手臂的摆动而拂动出一道弧线。

    她摆动着手臂,旋转着脚尖,在落叶下像一朵盛开的睡莲。

    “娘娘……”绿柳小声地对她呼唤。

    邱妍妍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你说,本宫听得见。”

    “娘娘,在梧桐殿的人刚刚传来消息,说是那个公孙家的嫌疑犯公孙珘被赤淮将军的手下赤裕给救下了。”

    邱妍妍听到赤淮,脚步骤然而至,眼神圆瞪:“什么!?”

    “你说将军的手下救下了那个女子吗?”邱妍妍担心挂上眉间:“将军从来不会管这些事情的,这一次居然这么上心,只是他不能管那个姑娘,她是白芝的眼中钉,白芝岂会放过将军!”

    邱妍妍进宫的时候就知道这个白芝不好对付,所以父亲为她在宫中买通了新人,进白芝那里伺候。

    时时会传一些消息过来,经过一些蛛丝马迹她聪慧,很容易就能够知道白芝跟宫外的联系。

    而且猜测下来,知道了公孙珘的身份,只是不清楚公孙家跟南宫安之间有什么关系。

    但是凭借这一点,就知道白芝对公孙珘不能够容忍。

    白芝心胸狭窄,三年之内不能有女子怀上皇上的孩子,如果有,就一定不能够留下。

    去年有个怀了五个月大的贵人,觉得自己已经稳住了胎儿,皇上膝下无子能够生下这个孩子一定能够母凭子贵。

    说来是痴心妄想了,白芝知道以后,心狠手辣到目中无人,先斩后奏的抛腹去子。

    想着都瘆人,本以为她把事情闹这么大南宫安也该给她一些教训了。

    谁知道南宫安听她说了半个时辰的话,从梧桐殿出来以后反而说是那个贵人与侍卫私通,胡乱找了一个侍卫跟着一同刺死。

    一次弄死了三条人命,还有一条是皇嗣。

    南宫安不仅没有怪罪她,反而说她整顿后宫有功,嘉赏了不少东西。

    “她这种心胸狭隘的人,不可能容得下公孙珘。现在她知道了将军抢了她的人,只怕将军会有什么危险。”邱妍妍慌张着踱步。

    绿柳安慰着:“娘娘不要心急,毕竟将军是负责查案的,指不定是半路遇上了他们,公孙珘又是嫌疑犯,肯定是要护着的。皇后娘娘也不是傻的,肯定知晓其中的缘由。”

    “白芝是个什么东西你还不清楚嘛,她!”

    绿柳道:“娘娘你不要心急,不论如何都要等她那边传来消息才知道啊。”

    “何况对于将军来说,皇上都要避让三分,皇后娘娘再要如何,也不能比皇上还心急吧!”

    邱妍妍摇头:“不行,等她真的做什么就来不及了,我们一定要时时刻刻的关注着,有什么动作就要快些去告诉淮哥哥!”

    绿柳用手挡住邱妍妍的嘴,“这话您千万不要这样说,万一被别人听到了那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跟皇上生了嫌隙日后可就不好办了。”

    邱妍妍冷笑:“他要与我生嫌隙就生嫌隙好了,只要他不动我邱家,对我如何我根本就不在乎!”

    绿柳很像劝她不要这样,毕竟已经是皇上的妃子了,赤淮如果对她真的有情就不会视而不见任由她进宫为妃了。

    但是……

    她总在自欺欺人,油盐不进。

    梧桐殿

    “咚——”白芝拳头重重地打在桌上,目恣尽裂地骂咧:“废物,都是废物,一点小事都做不好,养着他们做什么吃的!”

    青草死了,现在她身边少了一个放心的人,更是怒火中烧。

    青萍跪在地上哭泣:“求娘娘为奴婢姐姐报仇,姐姐跟着娘娘这么多年对娘娘是尽心尽力从未有过二心,如今姐姐居然……”

    白芝用余光瞥了她一眼,心中郁闷:本宫如今在赤淮那边暴露了本宫烦得要死,你还好意思在本宫面前来哭!

    若不是因为身边暂时无可用的人,白芝这会儿就叫人将青萍给拖下去了!

第二十九章 邱妍妍要要行动

    事情既然传到了白芝这里,南宫安那里肯定也是知道了,白芝瞪着清萍:“你先下去,一会皇上就来了,不要再给本宫添乱。”

    南宫安对白芝百依百顺,唯独对公孙珘这件事情上很是严肃,白芝可以为所欲为,只是不能伤害公孙珘。

    “臣妾参见皇上。”

    南宫安黑着脸到梧桐殿,遣退了下人,对白芝开始了质问。

    “朕知道芝儿你不喜欢阿珘,但是阿珘从来没做错什么,是朕乖巧的女儿。我本以为芝儿你容得下阿珘,为何你要在朕背后做这样的事情,让人去追杀她?”

    白芝跪下,泪如雨下:“臣妾跟皇上啊这么多年一直夫妻恩爱,臣妾知道皇上您唯一和孩子就是阿珘,臣妾这些年是怎么对她的难道皇上都不知道了吗?”

    她早知道南宫安会过来质问,所以连说辞都已经准备好了。

    “她小的时候有一次发热了,那个时候我们远在禹州,臣妾日日为阿珘祈福拜佛,连饭都吃不下,难道这些皇上您都已经忘记了吗?!”

    白芝啜泣,微微抬头,南宫安的神情已经有些动容,她继续道:“臣妾是真的将她当作了亲生女儿,臣妾是大不了她多少,但是臣妾是她姨母,又是她嫡母,何至于要她性命!?”

    她如此,南宫安看得很是怜惜,赶忙将她扶起来安慰:“朕是听到了这个消息,心中难过。你知道的,朕最心疼的就是这个女儿,一时忘了你是什么样的人,你别难过了。”

    白芝反客为主不依不挠,偏过头反而是不愿意再看到南宫安:“皇上愿意相信臣妾就够了,现在若是没有其他的事情,皇上就请回去休息,臣妾身体不适也不能伺候皇上了。”

    南宫安抱着她:“皇后可是生朕的气了?”

    “臣妾不敢跟皇上生气,臣妾一心为了皇上,只是……算了臣妾不说了,臣妾……”小媳妇儿一股子怨气满满,又可怜兮兮。

    “朕不是在怪你,朕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你会叫人去追杀阿珘,你无论如何现在也该给朕一个解释对吗?”

    白芝啜泣,撇头的一瞬间眼泪像珍珠一样哒哒哒地掉落下来。

    “臣妾都是为了皇上着想,臣妾根本没有想要追杀阿珘,臣妾是要保护阿珘,将阿珘送到安全的地方。但是阿珘自己误会了臣妾非要在树林子里乱跑,他们追上去,谁知道就碰上了赤淮将军的随从!”

    说着反而是公孙珘的不是,“不仅如此,她还杀了我的贴身婢女青草,皇上,臣妾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提到了赤淮,南宫安的焦点就变了,他轻轻拍着白芝的后背,眼神却很是深邃:“对,朕觉得奇怪的就是这个,为什么阿珘会跟赤淮那小子扯上关系,或许是偶然?”

    “荒郊野外的,那么偏僻的地方,如果不是特意去找人怎么会找到阿珘?!”

    “皇上,臣妾说句不该说的话,臣妾知道您心疼阿珘关心阿珘,但是阿珘现在出了事情却跟赤淮那小子站在一起,还瞒着您!”

    南宫安一贯温柔的眼神变得凛冽:“阿珘跟赤淮素来没有什么关联,向来是因为朕这一次让赤淮去帮忙查案子,赤淮也盯上了阿珘,所以才会出现偶遇阿珘的事情。”

    白芝尴尬地微笑,她还能说什么呢?

    南宫安就是这么相信公孙珘,那是他的心头肉,任凭别人说什么他都始终相信公孙珘,她白芝要是再说下去,恐怕场面就不好说了。

    公孙珘是个什么样的人,白芝现在看不透了,难道从前的乖巧和善都是在扮猪吃老虎吗?

    不,她如果有那种本事,也不至于保不住公孙家。

    “是,是臣妾糊涂了,阿珘是个好孩子,也不可能瞒着父皇去跟别人做什么的。”

    南宫安又在梧桐殿与她说了些话,晌午的时候,绿柳过来叫人。

    “皇上,娘娘,锦兰殿的主儿让绿柳过来请皇上跟皇后娘娘过去用膳,说是得了新的菜式想给皇上跟娘娘品尝。”

    白芝心里头冷笑:“狐媚子低贱手段,本宫连看都不想看,真以为这样能得到皇上的心么,哼!”

    脸上的泪痕将容妆给褪去些许,挂上脸上欠缺了些体面,白芝道:“皇上去就好了,臣妾仪容不佳又懒得打理,就不去了吧。”

    南宫安笑了笑:“好,那你好好休息,朕去锦兰殿坐坐。”言罢,轻声地安慰她:“贵妃那边都叫了朕也不好意思不去的,皇后不要生气了才好。”

    他总是这么说,但是白芝从来都不信:“皇上说哪里话,快去吧皇上,不然一会儿贵妃的菜凉了就不大好了。”

    画面一转,是桌上摆着精致的三盘菜,虽然都是普通的食材但做出来的样式法子却与众不。

    邱妍妍给南宫安夹菜:“皇上尝尝这个,这个臣妾第一回尝的时候也是惊艳了一番,明明是鸭肉,却浑然吃不出一点腥味,反而是清脆爽口,味道极好。”

    南宫安温柔地笑:“你也别顾着朕了,你素来是瘦弱的,多吃些有肉……抱着舒服,哈哈!”

    邱妍妍娇羞一笑,只是心中多有厌恶:“皇上又拿臣妾开玩笑了,臣妾平日是吃得多的,但是就是不长肉,也是辜负皇上了。”

    “哈哈,朕就喜欢你总是这么认真的面对朕跟你说笑的话,你说你这么糊涂朕怎么能不爱呢?”

    邱妍妍挑眉,借凤起题:“皇上若是真的喜欢臣妾,今晚就在锦兰殿如何?”

    “嗯?”南宫安:“你平日都恨不得朕跑到其他妃嫔那儿去,今日是……怎么了?”

    邱妍妍起身,绕道南宫安的身后去捏肩:“臣妾不是反思了么,臣妾知道皇上对臣妾好,对臣妾的家人好,但是臣妾还对皇上这样,实在是该死!”

    “爱妃啊,你这么说朕就心疼了!”南宫安拉着她的手,将她迁到怀中:“朕那里舍得对你说不是,你啊,是朕最喜欢的妃子了!”

第三十章 阿九的试探

    她主动的样子是南宫安极少见过的,她与赤淮有婚约的事情他是知道的,也清楚为何她会拉着距离不愿靠近。

    今日主动了,定是有什么事情。

    再看将军府,公孙珘回到将军府,琅阁就知道消息了。

    花门方秀联系前日赤淮与岳殊一同出门,细细想来,定是他们早就知道。那越狱这事儿,八成就是他岳殊干的。

    “亏得别人是不知道的,只是这公孙珘到底是什么身份,为何长老与她那么熟,还教她制毒。”

    虽然不曾明说,但是方秀早就想到了,公孙珘的手法就是岳殊的手法,只是相比之下青涩了不少。

    “他是花门的长老,从未这么认真的对待过任何一个案子,公孙珘有什么来历,至于让他如此用心……”

    方秀自言自语,外有的弟子们已经私下议论。他们也怀疑,公孙珘是岳殊带走的。

    甲弟子:“上次我就觉得不对劲,一个小姑娘哪有那个本事,制毒之术肯定是长老传授的。”

    乙弟子:“我就说嘛,那个小姑娘长得挺水灵的,原来咱们长老不是不近女色,而是喜欢年纪小的姑娘!”

    方秀的拳头坚硬在身侧……

    丙弟子:“唉,原来我们副长老是输在了一个年纪大上,不然副长老长得也不赖,又喜欢了长老多年!”

    齐刷刷:“你怎么知道副长老喜欢长老的?”

    丙弟子:“前段时间喜欢上一个姑娘,特地去研究了姑娘家的那点小心思,回来这喜欢一个人的种种,都在副长老身上表现得淋漓尽致,不会有错!”

    众人:“……”

    甲弟子:“你要不要重新考虑一下你说的。”

    丙弟子:“不要,我特地研究的不会有错,怎么可能有错。”

    几人的身后,确切的说是丙弟子的身后有一双凛冽了双眼正死死地透露出杀气,双眼的主人法出死亡问候:“是不是觉得自己很闲?”

    丙弟子愣了一下,然后故作镇定地尴尬笑道:“我放下是说我们副掌门跟那些寻常女子不一样,什么研究的都是狗屁!”

    “嗯,我看不只是花门,整个琅阁的茅厕今日你们去洗干净了。”方秀面带微笑,吐露杀气:“如果打扫不干净的话今日就不用回琅阁了,我自会派人将你们给送到达官显贵府中,连他们家的茅厕也一起给打扫了。”

    众人欲哭无泪,方秀说到做到,这下是无可奈何了。

    而被说中了心事的方秀,很是惆怅,愣了半晌自言自问:“我年纪大吗,大吗,开什么玩笑!”

    另一边,回了将军府的公孙珘经过这么一出,食欲下降,阿九送了东西过去,她也不吃。

    “姑娘你吃一些吧,将军回来还要好几日,为了自己着想也该吃一些。”

    公孙珘摇摇头:“不要了阿九,我吃不下。我也不是总不吃的,等我舒坦一些了自然会吃,不会饿死自己的。”

    对于之前骗她的事情,公孙珘也觉得有些内疚:“上一次对不起啊,让几个大男人进来对你名声肯定是不好的,但我当时是知道他们肯定会马上出来的。还有衣服,我也帮你穿好的!”

    阿九温柔一笑:“姑娘有分寸,阿九知道的。且那日留下来跟姑娘说话的时候就猜到了姑娘是想要出去的。”

    “那为何你还?”

    阿九将粥放到公孙珘的面前:“因为相信姑娘,姑娘给了阿九一种特别的感觉,总觉得似曾相识,能够让阿九去全新相信的人。”

    公孙珘笑道:“你就不怕我骗你吗?”

    “阿九信得过的,就会信到底。”

    公孙珘心头一暖,端起桌上的粥抿了一口:“还是之前的味道,阿九的手艺还是这么好,从前没少去御膳房偷师吧?”

    阿九点点头:“女帝还是储君太子的时候喜欢吃宵夜,但是宫规森严,太子殿下是不能表露出自己的喜好的,所以啊,阿九就去御膳房跟那些御厨学了一些。”

    回忆中,阿九一直是这么照顾自己的,吃喝拉撒,年纪不大却跟个老妈子一样管的最多。

    “扑哧——”公孙珘笑出声来。

    “姑娘在笑什么?”

    公孙珘从前想到从前特别想要吃宵夜的时候,阿九很迷惑,很死板地拉住她:“殿下,有规矩,不能吃。”

    “你不给本宫吃,本宫就躺在地上不起来了!”

    明明是个大人,却像个孩子一样,阿九无奈,只好身先士卒了!

    “就是想起了从前的事情,对了阿九,将军怎么不娶妻啊,再过几年都要而立之年了,这些年就没有什么心仪的人吗?”

    阿九细细想想:“莫约是因为将军不近女色吧,将军的身份地位肯定是有姑娘想要嫁给将军,但是将军好像,心里有人了。”

    “有人了?”公孙珘瞬间贼眉鼠眼地挑眉,一股听书的八股气息扑面而来:“他什么时候心里有人的,姓甚名谁家住哪里,是什么样的姑娘啊?”

    阿九看看门外,在唇边做了一个嘘的动作:“姑娘小点声,阿九跟你说便是。”

    “快说快说!”这该是这段时间她觉得最为有意思的消息了。

    阿九道:“将军喜欢的人,是……”

    “哈?”公孙珘手上的碗都快端不住了:“你在说笑话呢,怎么可能啊!”

    “不可能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阿九说赤淮有一次喝多了,在院子里一直对着空气说话,可将人吓了一跳,好在那时候只有阿九经过,大晚上的也没什么人。

    赤淮将阿九当作了南宫簌,说了一堆话。譬如,在边境的时候,他时常想起南宫簌,想到的时候就会傻笑,听到南宫簌死的时候心如刀绞。

    “人家说那些话也不一定是喜欢啊!?”

    阿九坚定的眼神看着公孙珘,要跟她争辩:“就是喜欢,他就是喜欢女帝,若是殿下还在的话,那该多好,他们郎才女貌……”

    “不,女帝才不会喜欢他呢!”公孙珘脸颊绯红不自知却被阿九看在眼中,“阿九我现在不舒服要休息了,你走吧走吧!”

    出了房门的阿九目光忧愁又带着一丝鉴定:“是你吗主子,我还是愿意相信是你回来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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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里不知玉簟秋介绍:
听闻蜀国有位女帝,登基六个月就被人谋反,诛杀于砚池之中,天之娇女难逃红颜薄命。
去的那日,恰好是她十九岁的生辰。
三年以后,南风镖局惨遭灭门,一百六十余人仅剩下了一个十五岁的小姑娘。
谁知这姑娘天赋异禀,用的一手好毒。
只是这习惯作风,怎么让人越发的熟悉?醉里不知玉簟秋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醉里不知玉簟秋,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醉里不知玉簟秋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