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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叶时玖     醉里不知玉簟秋txt下载     醉里不知玉簟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四十四章 白芝收拾邱妍妍

    马建成跟李宏跟他们是一个唱了红的脸一个唱了白脸的,两家人将戏都做足了。

    大臣不是看不懂只是不愿意看懂,看透了不说透罢了,不然这等事情被说透了就是找死。谋反的事情起心思的那一瞬间就是死罪。

    他们在茶馆的包房中躲着,一个接着一个出去,小心翼翼。

    还留下的就是李宏马建成还有文少成和马奇枫。

    李宏起身,很有把握地说:“这一次他们的神情多半是同意的。”

    “同意不同意都要等他们说才知道,不过今日过来的人你可都记下名字了么,若是有没有同意的记住不要留下活口。”马建成面无表情地说着。

    李宏对这个亲家的气势也是没有办法的:“那是自然的,放心。就是有些一点,这些人不知道会不会守口如瓶。”

    “今日来的人名单我早就筛选过的,同意了以后这些人的家眷都可以在咱们的控制中,完全不用担心。”马奇枫颔首:“岳丈大人,这次的事情如果成了,咱们都可都今非昔比。”

    “我是知道的,那现在咱们作什么?”

    马建成默了一会儿:“赤淮死了,兵部是兰奇管着,你们可有什么办法?”

    “兵部虽然在兰奇的手中但是兵防不可能马上换下来,所以咱们兵防送出去了就好。”

    再看白唤那边,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将宫中的兵防给换下来一个最重要的口子,宫门的兵防。

    从前这事儿是赤淮管的,就算按照资历也不应该是兰奇,偏偏就是兰奇。要换兵的时候兰奇虽然知道要怎么做但是这些兵的名字脸他都是不记得的。

    但是李思记得,李思虽然年纪大但是绝对可以算得上是称职的一个官了。看守宫门的人一定得是老的官员,年纪小的怕有什么事儿顶不住。

    宫门的这些人都是熟悉的配方,名字李思自然是很清楚的。出了事儿再去一个一个的查自然就来不及了。

    根据李思的这些消息,白唤一个一个找上门去,能收买的就收买了。不能收买的,就杀了灭口,换上了他们的身份。

    先去熟悉一段时间,以免露馅,等到起事的时候他们就得心应手了。

    南宫安处死了张嬷嬷的事情传到宫中,南宫安现在哪里管得了他们,这朝中的官员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被换下了一小半,看起来很顺利,但是南宫安仔细想起来就是太顺利了。

    白芝的鹰卫南宫安一个人都没见到,南宫安去梧桐殿的时候,白芝也不搭理他弄得他很难受。

    “皇后你说句话,朕到你这里也快有一个时辰了,你前半个时辰在哄衍儿,后来衍儿睡着了你又说要去给衍儿煮粥,你当真是奇怪了,你哪儿会煮粥啊!?”

    白芝的手没有停下来,“您不是也看见了么,我也不是闲着的,这有什么事儿是生来就会的,还不是都学的。既然您将孩子给我去养着,自然是要上心的。”

    “朕知道你上心了,知道你很上心了,可你分明是故意不理朕的。”

    白芝好笑道:“您这可就是冤枉我了,我什么时候不理你了。”

    “你且不说别的,你在朕的面前该如何自称的只怕你都已经忘得一干二净了。”

    白芝轻撇了他一眼,这么久了才让人退下:“梅心去门外看好了,本宫跟皇上说话,不允许任何人进来也不见任何人。”

    “是。”

    白芝轻轻挥动袖口:“怎么了这是?”

    南宫安道:“你说你要跟朕合作的,这么久了,你说你将权利都交给白真去处理了,白真呢,朕连个影子都没有看到!”

    “白真自然有白真的事情要做,白唤不是挖了咱们不少人么,我让白真去找这些人了能拉回来一个是一个。”白芝低眉看着自己的蔻丹:“不过你也知道白唤能将人给拉走,拉回来肯定是很难的。”

    “很难就不要拉了,又不是没有了这些人就没办法了,朕已经有了莫约一个营的兵,再假以时日只会增加不会减少。”

    白芝冷笑:“你有这个功夫,怎么就不知道过来告诉我一声,还是说你早就已经筹谋了就是没有告诉我,你这般的大的本事啊,还与我合作什么?”

    “这事儿瞒着你是不对,那个时候朕与你冷战的,你总不能朕先拉下脸吧。”

    “哦,那你今日过来是质问的么?”

    “不是,我是来跟你说赤淮丧礼的事情。”

    “赤淮的丧礼跟我有什么关系!”

    南宫安道:“赤淮,是朕让人去杀的,但是人说赤淮掉下了悬崖,下去找的时候又找到了血肉模糊的一具尸体。”

    白芝蹙眉:“这又怎么了?”

    “血肉模糊就是看不清脸,不敢确定就是赤淮的。”

    “那你为何又说他死了?”

    南宫安道:“那具尸体死的时候跟赤淮掉下去的时候差不多,而且都是男的也跟赤淮的身材差不多。只是朕心里头还是害怕,如果赤淮没死,那咱们是要吃苦果的。”

    “所以他到底死没死?”

    “不知道,多办是死了。尸体还没让珘儿看过。”

    那具尸体血肉模糊送回金都城的时候已经是恶臭不能看了,南宫安本来想让南宫簌去认一下的,但是那模样只怕看了也没什么做用。

    尸体放在了城门边上,南宫簌也只是进宫闹了一场没有去城门外看。

    “所以你是觉得,赤淮还活着?”

    南宫安摇摇头:“这谁也不敢确定,但是赤淮的丧事一定要办大,朕让刘喜送了一个张嬷嬷去公主府要给珘儿好看的,这知道这丫头厉害的,给收拾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

    “芝儿你出面操办这场丧事,让百姓都看到皇家的重视,你是皇后再好不过。还有你可以去套珘儿的话。”

    “你疯了!”白芝瞪着他:“我跟公孙珘什么关系你不知道吗,你让我去套公孙珘的话不怕我被她赶出来?你的邱妍妍呢,她不是去公主府住了一段时间么!?”

    南宫安无奈道:“朕还能信谁啊,邱妍妍跟赤淮指不定还有关系呢,朕也是猜知道她在大着肚子的时候去找赤淮。说是说赤淮没有理她,可谁知道呢?”

    难怪南宫安现在都不去锦兰殿那边了,原来是因为这事儿。

    女人最是碎嘴的人也最是有恻隐之心了。能够去安为南宫簌和套话的也只能是白芝了。这就是南宫安实在找不出谁来。

    白芝是答应了,不过要南宫安答应一件事。

    “你只管说,你说的朕只要能办到一定给你办!”

    白芝轻笑:“也不是什么特别难的事情,我要去锦兰殿看看邱妍妍,你准不准。”

    皇后要看邱妍妍不是什么难事,白芝这个意思是:我现在要过去收拾他,你给我当作看不见听不到。

    南宫安是觉得邱妍妍有给自己带绿帽子的动机但是毕竟邱妍妍还是他很喜欢的一个妃子又是南宫衍的生母,白芝这么一问他倒是尴尬了。

    看他犹豫,白芝悠悠地晃动脑袋:“你若是不愿意心疼了我就不去了,这丧事也不一定要皇后来操办的,皇贵妃的位置一样很高的。”

    “这是什么话啊,那邱妍妍跟你能一样么?”南宫安说起话来真是一套一套的,只亏得两个女人都熟知了他的套路见怪不怪没有感觉了。

    邱妍妍操办不是不可以,但是邱妍妍跟南宫簌这个过节,只怕还要添乱。

    “那我可就去了,出了事儿,你别心疼。”

    说不心疼是不可能的,现在只是嘴上说说还什么都没做呢南宫安就已经有些舍不得了。

    邱妍妍长得好看,心思细腻又听南宫安的话,什么样的都她都能给南宫安整出来,家事还好,除了心里可能装着赤淮……

    总归这个妃子是自己最喜欢的。

    ……

    锦兰殿,邱妍妍知道白芝对南宫衍好,又是心急又是放心。放心的是南宫衍可以平平安安的,谁还能对他动手。

    心急的是,南宫衍是自己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孩子日后正是启蒙的时候,都跟在了白芝的身边还不知道白芝要怎么离间他们母子。

    正是心烦的时候,绿柳急匆匆地跑了过来:“不好了娘娘,皇后娘娘过来了!”

    “她过来做什么?!”

    “不知道,但是看起来很是开心只是……梅心手中拿着以恶搞藤鞭啊!”

    绿柳最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只怕是来者不善!只是我们最近又没做错什么事情,她这是做什么?会不会是去容妃那边的,毕竟当初荣初出卖了她,她还没有找过容妃的麻烦呢!”

    猜想的时候白芝已经到了,梅心比起以前来稳重了很多,先是对邱妍妍客客气气的:“皇贵妃,皇后娘娘来了,奴婢先给您行礼了,您也该起来给皇后娘娘行礼。”

    邱妍妍冰冷的脸上很无奈的地露出了违心的微笑:“那是自然的,臣妾见过皇后娘娘。”

    她起身礼都还没行下去呢,就被白芝给叫住了:“怎么了这是,许久不会行礼妹妹都忘记了怎么行礼了?你见到本宫如果不是本宫给你的特权,按照规矩你是要叩见本宫的。”

    邱妍妍微微一笑:“是臣妾忘记了,臣妾……”她行了大礼,跪在地上:“臣妾叩见皇后,皇后万福。”

    她跪下了白芝却迟迟不叫她起来,邱妍妍也没有马上就要起来的意思,她知道白芝是肯定会刁难自己的。

    朝中的局势自己的父亲也跟自己说过,现在皇上应该是跟白芝又达成了什么协议,所以白芝才会重新起来找自己的麻烦。

    可是她也想不到今天白芝是要鸡蛋里挑骨头:“这点规矩都不懂啊,本宫虽然没叫你起来,但是你跪着这么久是要让别人觉得本宫欺负了你不成?”

    邱妍妍低着头:“不敢。”刚要起身,白芝又发话:“本宫是皇后,你拜见本宫,本宫还没让你起来呢,你就想要自己起来了,你说你是不是觊觎本宫这个皇后的位置,不如给你啊?”

    邱妍妍起来不过一寸就被梅心从后面按了下去:“得罪了皇贵妃,皇后娘娘在,您还是要守规矩的。”

    邱妍妍忍着疼痛颔首:“是,皇后娘娘教训的是,臣妾不懂规矩了,那请问皇后娘娘臣妾可以起来了么?”

    “你是在问本宫吗?”白芝左右看了看,故作懵懂:“你是谁,你问本宫什么,本宫没有听见,你再说清楚些才好。”

    “臣妾邱氏拜见皇后娘娘,娘娘万福,敢问娘娘臣妾能否起身?”邱妍妍再一次行礼,一字一句的说得清清楚楚。

    白芝却伸手附耳:“哎哟,我说皇贵妃你这是怎么回事儿啊,你说得这么大声你是觉得本宫听不见要吓死谁啊?”

    邱妍妍:“???”

    绿柳跪在地上抬起头:“皇后娘娘你根本就是鸡蛋里挑骨头,不管我家娘娘怎么做说什么,您都不愿意让她起来!”

    “哟。”白芝看了看她。邱妍妍厉声道:“皇后娘娘这是臣妾没有管教好这个奴婢,您全怪臣妾!”

    “怪你?怪你自然是要怪的,但是你这个奴婢本宫也是记得的知道的,怎么可能是你没有管教好就这么大胆,看来是本身就有问题的。”

    白芝叹了一口气:“既然皇贵妃没有管好奴婢,本宫是六宫之主,就帮你好好管教一下,你觉得如何?”

    “皇后娘娘,教育这种下等的奴婢,怎么敢劳烦您动手,臣妾日后……”

    “日后?”白芝蹙眉:“你还等到日后猜来教训么,还有你一个皇贵妃再怎么厉害也没资格来评价本宫啊,本宫今日要教训这个奴婢,你还敢拦着本宫不成?”

    “臣妾没有拦着皇后娘娘只是觉得怕脏了皇后娘娘的手!”

    “不怕,本宫一点儿都不怕脏,反正动手的也不是本宫,是梅心啊。”白芝笑道:“梅心,好好教训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奴婢。哦对了,许久没见容妃了,去吧容妃叫过来看看也好。”

第一百四十五章 赐死

    阿曼藏着许久不出来,知道邱妍妍跟白芝总有一日要有这样的场面,白芝早没有收拾邱妍妍,这个时候也是不能放过的。

    阿曼进锦兰殿,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邱妍妍,心中尽是无奈,明明是觉得自己跟对人了,怎么偏偏邱妍妍还能倒下。

    “臣妾叩见皇后娘娘,娘娘万福。”阿曼跪下行礼。

    白芝冷笑道:“你也知道本宫是皇后,这宫中是有规矩的,皇贵妃尚且要去给本宫请安。其他的不受宠的妃嫔且不管了,但是你们二人是在后宫中带着位份住着主殿,怎么就这么不懂事。本宫也是小半年没见过你们了。”

    梅心:“是啊,多大的架子。”

    “你愣着做什么,给本宫打!”

    “是娘娘。”梅心扎起了袖子让人去压着绿柳然后走到了绿柳的身后,轻笑一声将藤编打在了她的身上。她疼得哇哇大叫,白芝却看的津津有味。

    “叫得还不够大声,本宫听起来好像就不是那么的舒服了,梅心你是没吃饭吗,给本宫狠狠的下手!”

    梅心应了一声,加重了力度,面目狰狞得好像下一刻绿柳就会被打死一样。

    绿柳的衣裳上渗出了血渍,再打下去必然是要皮开肉绽的。

    “皇后娘娘,这不能再打了。”阿曼看了一眼被打的绿柳已经倒在地上奄奄一息了。

    “娘娘不能再打了再打下去她就没命了。总归是贱命一条娘娘您就当是可怜她了放过她吧!”

    她不说话白芝还准备停手的,她这么一说白芝又笑了:“你可别这么说啊妹妹,你要是这么说好像本宫是多大的恶人。这个丫鬟说什么本宫今日也是不能放过这个奴婢的,你说是吗?”

    “不,不可以娘娘,娘娘臣妾求您了。”阿曼既然说了第一句话就不怕说第二句话:“娘娘,您就放过她吧,总归对您构不成威胁了,连大皇子现在都在你的身边,您就放过她们把!”

    “放过他们自然是可以的但是本宫不能放过你了这么说起来。”

    “娘……娘娘……”

    秀秀跪着挡在阿曼的身前:“皇后娘娘当初下令的人是皇上,皇上把容妃娘娘留在了皇贵妃的身边我家娘娘人微言轻的她敢做什么啊!”

    白芝叫了停,绿柳也是个硬骨头的,打了这么许久最后也没有求饶,只是叫疼。说起这些个贴身的宫女,都是个个对自己的主子上心忠心。

    白芝叹了一声:“要说忠心你倒是很忠心的,但是你又不是对本宫忠心你应该知道下场不好。”白芝说完看了梅心一眼。

    梅心心领神会地将秀秀拉了起来拉到绿柳的面前压着她的头朝下去盯着绿柳,“你既然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处境那就让娘娘好好教教你。你可看清楚了,忠心不是不可以,但是一味的忠心跟错了人就是这样的下场。”

    白芝笑道:“她还是个丫头你也别吓唬她了,但是容妃啊,她是你的丫头既然本宫今日教训了皇贵妃的丫头就顺便帮你也教训一下你眼前这个不懂规矩的你觉得如何啊?”

    阿曼吓得身子骨松软:“不要啊娘娘,娘娘您放了她们吧。”

    白芝阴阳怪气微笑着的脸庞终于是变了一个模样,嘴角向下眯着眼睛盯着她:“你站错了边就不要想着站回来因为本宫不需要了。”

    白芝起身走到了邱妍妍的边上伸手去涅她的下巴,捏得她生疼:“邱妍妍,你跟本宫作对没有好下场的,这一点你早一点明白也许就不会惹出这么多的事情来了。不过也还好,衍儿现在是本宫抚养的。”

    看起来一直很淡定的邱妍妍听到这个顿时就坐不住了:“你要做什么!?”

    白芝也很是兴奋,她很享受邱妍妍害怕的模样:“你怕了么,你怕了就好,本宫就怕你不知道什么叫做害怕呢。衍儿很乖,本宫很喜欢衍儿,日后衍儿不会知道自己的亲生母亲是谁的。”

    “你!”

    “不用你的我的。”白芝笑道:“衍儿很听话本宫很喜欢衍儿啊。等衍儿长大登基了以后自然不会有你这么生母。一个生母一个嫡母你觉得能留下谁呢,自然是留下本宫的,留下你的话让衍儿日后为难啊。”

    邱妍妍只要确保了南宫衍是安全的,眼下就只有一些激动,她早就料到白芝会有这样的想法,虽然从她的嘴里听起来还是那么的难受不过早就有准备的想法也没有那么的意外。

    “皇后娘娘能够善待衍儿就是衍儿的福气,不管衍儿是不是储君也都要管你叫一声嫡母,母后。”邱妍妍知道白芝的心思,这个时候自己越淡定白芝才会生气。

    白芝一把甩开了邱妍妍的脸,随之给了她两巴掌:“你以为你在跟谁说话呢,你不生气不打紧啊,衍儿也不肯能回到你的身边。”

    白芝觉得浪费了许多的时间,起身道:“本宫今日来也要给你们一些教训的,只是教训不能只是打了那么一两个人的。”

    阿曼害怕地看着白芝:“娘……娘娘……”

    “是娘娘不是娘,你可别说错了。”白芝的手扶上自己的发髻:“本宫给过你机会的阿曼,但是你自己不珍惜,你的这个丫头本宫看着也不是很乖巧,说不准就是她怂恿你的吧?”

    “不是,不是啊!”

    “不是就是是了,本宫知道的,本宫不怪你,但是这个丫鬟就让本宫处置绿柳的时候顺便来帮你处理了。”

    说完以后梅心放下了藤鞭,手中不知道哪里多出来的匕首,扒开以后反光到阿曼的脸上,阿曼吓得怕到白芝的身边拉着白芝的裙角:“皇后娘娘你放过她把,求求您了,臣妾求您放过她!”

    “你求本宫没用啊,本宫今日也没怎么听到求这个字眼的,不如你去跟皇贵妃说说,本宫很乐意听到皇贵妃来求本宫。”

    白芝可怜地看着绿柳:“你说你这么忠心耿耿的本宫要你的命你家主子也是一句话都没有了,你可不是亏了么?”

    绿柳却不会怪邱妍妍,早在白芝来的时候她就知道,邱妍妍今天跟白芝斗没有任何意义,而且越求饶白芝只会越发的变本加厉让邱妍妍难受。

    绿柳咬着牙:“皇后娘娘大可以杀了奴婢,奴婢就是死了也不会怪罪我家娘娘一句不是!”

    “真是条忠心的狗啊,那这样的话……梅心就不会给她痛快了,绿柳还是用藤鞭活活打死的好,至于阿曼的这个丫头,给个痛快吧。”

    “不要,不要!”阿曼大喊大叫地拽着白芝,涕泗横流没有一点形象:“皇后娘娘臣妾求您了,您放过秀秀,放过她吧,她只是为了臣妾好啊!”

    白芝迟迟不下手就是因为邱妍妍还没有开口这让白芝很不开心,但是白芝又想了新的法子。

    她笑了笑:“秀秀啊,你家主子这么为你苦苦哀求的本宫真是于心不忍的感动,那既然这样的话本宫就给她们最后一个机会。”

    白芝问邱妍妍:“这两个丫头啊,你都是认识的,不如你来说说?”

    邱妍妍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娘娘说什么就是什么,不需要来问臣妾。”

    “那不成,本宫虽然是一宫之主但是也有个糊涂的时候做错事儿也就不好了,你来说说吧,这两个奴婢到底是谁活下来比较好呢?”

    邱妍妍微微抬头看白芝,白芝的眼角正含着笑意看着自己:“皇贵妃你说呢,你说一个,本宫就杀了另外一个,这样也省去了不少麻烦,你也知道啊本宫最讨厌的就是选择了。”

    邱妍妍听到了绿柳的微弱喘息,也听到了阿曼的撕心裂肺,这样的选择怎么可能让她来做,白芝这当真是欺人太甚了。

    “皇贵妃,你怎么不说话了,本宫在问你,到底是谁活着谁去死!”白芝微微上扬的嘴角,得以的眼眸此时也藏不住。

    邱妍妍低着头:“臣妾不知道,臣妾愚钝,还是请皇后娘娘……”

    “欸,别这么说,本宫既然问你了就是相信你,你也不能辜负了本宫的信任,你只说,你要留下谁的性命就好。”

    “臣妾要留下的,是……”邱妍妍赌了一把:“是秀秀的性命。”

    阿曼松了一口气,但同时又带着蔓延的愧疚为绿柳去求白芝。

    白芝默了一会儿:“为何事秀秀呢,难道这个对你忠心耿耿的绿柳就这么不入你的眼?”

    绿柳的眼里却丝毫没有失望,这一切被梅心看在眼中。

    她在想如果有一天自己也遇到了这样的情况,白芝会不会选择救自己。

    就在走神的时候,邱妍妍道:“秀秀总归是没做什么大从错事儿的,但是绿柳跟着臣妾就是一步错步步错,与其让绿柳一直跟着自己做错事儿,还不如皇后娘娘您直接处置了绿柳。”

    白芝默了许久,然后哈哈打笑:“邱妍妍你想要做一个好人么,本宫偏偏不让你如愿!”

    “梅心,绿柳以下犯上但是念在毕竟是个丫鬟也忠心护主,本宫很是感动。就割去两根手指以示惩戒。”

    梅心颔首,看白芝的语气这一次是一定会下令的,随机蹲下抓起了绿柳的手手起刀落,绿柳右手的无名指和小指头落地。

    惨痛的叫声再一次传来,但是邱妍妍却松了半口气,好歹,好歹这样一来绿柳的命是保住了。

    但是秀秀就没那么好命了,白芝用手在鼻尖晃了晃嫌弃起了这股刺鼻的血腥。

    然后道:“绿柳是活下来的,但是本宫说过了今日不可能小小的就惩罚过了,既然一个是活着的,那另外一个,就赐死吧。”

    阿曼连滚带爬地滚到了秀秀的面前死死抱着她:“不可以,不可以的,娘娘臣妾求求您的了求求您了!”

    邱妍妍真是没想到白芝居然这么无趣,“娘娘,您是凤体金安,说了绕过她的。”

    “本宫之说了绕过一个人,你说要绕秀秀的性命但是本宫不想啊,你为本宫做了抉择的。”

    说吧,白芝让梅心动手,她们拉开了阿曼,三两个宫女按住了秀秀,拿着白绫在她的脖子上缠绕了一圈以后用力,愣是在阿曼的面前活活勒死了她。

    真个过程也是毫不拖泥带水的,白芝也不管秀秀是不是死不瞑目的,“哎呀真是晦气啊,不过没关系也不是在本宫的梧桐殿。容妃你也不要太难过了,本宫收拾了一个,就会送你一个的。”

    随机地指着一个身在身后的宫女:“你从今日起就跟着容妃吧。照顾容妃的衣食起居跟着,好好伺候着,如果有一丝怠慢本宫决不轻饶。”

    被指出来的宫女内心是很沮丧的,这……

    这跟着谁都比跟着容妃强啊,她无权无势无皇子,日后自身难保了,跟在她的身边能有什么好下场!

    白芝眼看今日的结果还是很满意的,带着人就离开了。

    锦兰殿的宫女这才敢扶邱妍妍还有阿曼起来。

    邱妍妍扶着一边的树:“你们去把绿柳抬到本宫的床上,去叫太医院的院首过来给她看看,不必管本宫了。”

    至于躺在地上的秀秀还有抱着她的阿曼,邱妍妍一时间竟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缓了缓,她才蹲在她的身边:“阿曼,你别太难过了。”

    阿曼抱着秀秀一言不发,神情呆滞,她的命不管是在邱妍妍眼中还是在白芝的眼中都是那么的一文不值,都是杀鸡儆猴的那只鸡。

    “阿曼你别这样,本宫知道她很忠心,也知道她是你唯一信任的人,但是人已经死了你要这样谁都帮不了你!”

    阿曼毫无反应,邱妍妍看中看被白芝留下了那个宫女。

    “你叫什么?”

    “奴婢慧心。”慧心也是很不情愿的,这日后住的都是刚死之人住过的地方,伺候那个空有名分的阿曼,倒不如伺候那些不得宠的妃子,日后还能有出宫的机会。

    跟着邱妍妍,指不定哪一天又被白芝或者邱妍妍给弄死了,炮灰身边的灰,可不就是这个理儿么!

第一百四十六章 置之死地

    阿曼浑浑噩噩地过了一两日,慧心也看不懂她这是什么情况,也不能让她饿死了,端着饭菜进屋。

    “容妃娘娘死了一个奴婢但是您也得吃饭啊。”

    “本宫不吃,你拿下去吧。”

    慧心道:“娘娘,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您还这样耿耿于怀做什么,奴你既然跟了您,也应该照顾好您。”

    “你是白芝的人,你不可能会照顾好本宫。”阿曼想了两天,不管是邱妍妍还是白芝斗不会把自己放在眼中,命如草芥。

    慧心也不知道如何作答,比较尴尬:“容妃娘娘奴婢既然跟着您,日后自然就是跟您绑在一起的,您要是出事儿了,奴婢也是活不了的。”

    “嗯。”阿曼应了一声,然后很无奈地道:“你也不用说得这么好听,本宫也不是小孩子了你不用跟本宫说这些好听的话,你去找太医过来一趟。”

    慧心不解:“娘娘可是身体不舒服?”

    “你别管了去叫太医过来。”

    阿曼叫不到太医,只能叫到寻常的太医,有意思的是居然是冯吉。

    “你还没离开太医院?”

    冯吉叹息了一声:“老夫这个年纪了也亏是皇上没有赶尽杀绝,也许也是觉得老夫还有一点点的用处,所以才留下一条贱命。”

    “嗯,皇后娘娘也没对付你。”阿曼笑了笑。

    他一边苦笑着自己一边无奈地说:“那是因为皇后觉得没有必要了,老夫这个年纪了,做了什么事情她们心里都清楚,也不怕我会去跟皇上告状,又或者说帮着皇上跟皇后告状。”

    阿曼心生怜悯:“你我都是可怜之人,你的位置给了庄南想必这段日子也是很不好过的,如同本宫一般,虽然是容妃但是皇上眼里当我不过就是草芥,皇后跟邱皇贵妃也没有将本宫放在眼里。”

    “娘娘不必妄自菲薄,老夫的日子不好过倒是无所谓,总归老夫年纪大了,再过几年也就要告老还乡。只是……丢了一些殊荣罢了。”

    阿曼讷讷地苦笑:“咱们又有多大的区别呢,都差不多。”

    “娘娘的脉象很平稳,但是最近收了刺激估计心中很难受,可以休息休息。”

    阿曼摇摇头:“我知道自己身子没有什么问题。但是我要你帮本宫!”

    “娘娘,老夫已经险些丢了一条命了,不想再做冒险的事情。”

    “本宫不害人,本宫只是自保。”

    阿曼意识到了自己无依无靠,早晚有一天会死得很惨,唯一能够救自己的办法就是有一个依靠。

    “本宫想要个孩子,不管是谁的,本宫需要一个依靠!”

    冯吉左右环顾,惶恐地低着头:“恕臣不能答应娘娘,娘娘这皇后娘娘跟邱皇贵妃都作过手脚的事情您应该清楚,皇贵妃的孩子是多不容易保留下来的,您这样!”

    “本宫不一定要皇上的孩子!”

    冯吉更加害怕了:“娘娘您今日说的话老夫一句也没有听到,还请您也不要有这种想法了!”

    “你听到了,你真真切切地听清楚了。”阿曼如今说话,竟也带着一丝咄咄逼人。

    “娘娘!”

    阿曼拽着冯吉的衣袖:“你帮本宫本宫不会亏待你!”

    可是冯吉清楚啊,就算她怀有身孕对自己也没有什么好处:“娘娘您可别为难老夫了,您的身份就算是有了身孕生了皇子又如何,您……”

    冯吉会说这句话阿曼就开心了,他既然是觉得条件不好那就给他加条件。

    “是啊,但是如果我生下了一个皇子日后就算没有可能做皇帝也有可能是个王爷,最不济都是个公主,本宫还能长久的活着,就能保住你!”

    冯吉错愕:“您!”

    “你知道了那么多的秘密真的觉得皇后跟皇上不会要了你的性命吗,她们只是暂时管不到你的头上。”

    冯吉日后要回乡的,如果顶着一个太医院院首被降职的名头回去自然是会给人笑话的。

    “本宫帮不了你飞黄腾达,但是本宫会想办法让庄南把位置还给你。你要不要赌不赌都在你!本宫是在保自己的性命,也是在帮你!”

    冯吉思考了许久,“您容老夫想想。”

    帮忙了坐回原来的位置就不会再被庄南这样的人欺负,但是如果帮忙了以后只要十月怀胎之间出了差错或者被别人给知道了,自己就连现在的这个小小职位也保不住。

    ……

    另一边,公主府的人因为张嬷嬷的死,对南宫簌生了忌惮之心,皇上又频频送东西到公主府撤下了一半的侍卫,另外一半说是为了保护南宫簌。

    这府中的这些丫鬟算是看明白了,皇上跟南宫簌也就是吵架而已。

    阿九脸上的疤痕消退了许多,但是因为自己当时下手比较狠又耽搁了许久,还是留下了不大明显但是可以看出来的印记。

    赤裕在郊外听到这个消息时候情绪激动的。不过他在这里倒是跟公孙义混得熟了。

    赤裕是赤淮的人,也是她们手中的人质。她们知道赤淮南宫簌重情义,最后出了事儿指不定赤裕还能成为换点东西的人质,所以好吃好喝的供着。

    岳殊是再不愿意来的,这时候赤裕就很无奈了,成日也没人跟他说话,最后还是公孙义非要找赤裕比试跟赤裕打了起来。

    结果就是打不过人家赤裕,就天天找他切磋。一来二去的几日,赤裕倒是也熟悉了。

    公孙义这日比试竟与赤裕打成平手,喜不自胜地道:“今日我们打成了平手日后我定能胜过你了!”

    赤裕摆摆手:“我只是不大愿意跟你打了。你每日不过五招就被我打倒在地了,你凭什么举得今日这么快就能打败了我?”

    “那你为何让我!?”

    “我心烦,不想打了!”

    “是为了阿九的事情吧。”公孙义坐到了他的身边:“你还是个痴情的人啊,不过你也别担心了,唤叔说那个阿九没什么事儿,没缺胳膊少腿的,难道你还会因为她脸上多了一道疤就不喜欢人家了吗?”

    “你懂什么!”赤裕白了他一眼:“我是恨自己不能在她的身边保护她,如果不是南……公孙珘的话她就被欺负死了,那我这辈子都不会开心的。”

    “你动不动就是一辈子,一辈子那么长你为了一个女人值得么?”

    赤裕哼道:“我说了你不懂,你就知道打打杀杀的。”

    公孙义是不懂,他年纪不小了只是从未有过喜欢的人,大约是因为白兰将他保护得太好了所以没怎么接触女子。

    又或者是他本就不是那么的喜欢女子。

    “赤裕,你的主子赤淮是不是很厉害?”

    赤裕歪着头看他:“你问这个干嘛,我主子厉不厉害跟你也没关系啊?”

    “要是有机会的话我想跟他切磋切磋,他那么厉害,如果有一天我跟他比试的时候打赢他了那我指不定就能做武状元了。”

    赤裕对于他的这个想法感到很迷惑:“你娘跟你唤叔要谋反,你想着做武状元?”

    “你!”

    “我什么我,我说错了吗,你为什么想做武状元,威风?”赤裕对他不屑一顾:“你以为我主子真想做什么将军么,他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跟公孙珘一起白头偕老,没有你们口中的那么复杂。”

    公孙义却一点都不相信:“你只管帮着赤淮说话,将他说得多高风亮节一样,他不想当将军我才不信,你说他喜欢公孙珘,可世人都传他喜欢的是女帝南宫簌。”

    “你不懂!”

    “切,是你想错了。”公孙义嗤之以鼻地看着他:“我是怎么都不信的。再说赤淮下落不明,宫中的消息是三天以后给赤淮举办丧礼。”

    “举办丧礼,南宫安连尸体都没有找到,就要办丧礼了?”

    “因为办了丧礼赤淮的部下才会心甘情愿地跟着皇帝。”

    赤淮哼哼:“小人得志!”

    “你说南宫安吗,其实我也觉得他是小人得志!”

    赤裕嫌弃地看着公孙义:“你被什么事儿都顺着我说行不行,你没有一点自己的想法吗?再说了我主子才没那么容易死。”

    “要不是看在你跟我比试的份上我才不跟你说这么多呢。”公孙义没有朋友,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他觉得比试并不是那么的重要,他好像很喜欢跟赤裕说话。

    赤裕也许感觉的到,这个时候居然气氛变得温情起来?

    赤裕道:“我这几日听你说话你好像也并不是那么的恨公孙珘了?”

    公孙义愣住,然后看着天空:“其实是没有那么恨的,我从小就喜欢欺负她,她很小的时候我就跟着别的孩子一块儿嘲笑她不是公孙家的女儿,但是公孙珘真的很固执。渐渐的我长大了,但是因为的脾气不好,好像没有什么朋友。”

    “所以你就欺负她,让自己有存在感?”

    “或许吧其实也不是,不知道。”

    心里话这种东西有时候就是拉近两个人之间的距离,赤裕的语气也变得柔和,像是对友人一般。

    “那你为什么前几次要去公主府杀她?”

    公孙义回想了一下:“也不是,我当时确实想杀了她,但是我发现下不去手。公孙珘虽然间接害死了我的家人,但是我知道在那个时候她也是被利用的,爹跟大哥二姐死的时候她一样会哭……”

    “你是心疼她的。”赤裕看着公孙义:“其实你也挺可怜的,如果公孙珘是你的亲妹妹,你或许会慰藉一点吧。”

    “有什么好慰藉的,我们公孙家才没有这样的傻子,又笨又作!”公孙义嘴上很嫌弃公孙珘但毕竟做了自己十几年的妹妹。

    赤裕忽然有了一个问题:“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公孙珘在公孙家被灭门的那一天就死了,你会怎么做?”

    “哪有那么多的如果,公孙珘不是好好的活着么?”

    “我是说如果,如果死了,你会怎么做,你会不会恨你娘?”

    公孙义真的是很认真的想了想,最后不愿意回答这个问题:“你不要总是问一些莫名其妙的问题,公孙珘没死就算公孙珘死了,我也不会恨我娘。”

    公孙义似乎不大愿意再聊下去了:“今日算了,我也累了,明日我去公主府看看你的阿九,给你报个平安去。”

    “为何?”

    公孙义笑道:“若不是跟你比试这么久我的武艺也不会增长进步,虽然只是一点点但是毕竟学到了东西,就当作我给你的谢礼,反正也是举手之劳。”

    公孙义真的去了公主府,进厨房打晕了一个侍卫换了衣裳就去见了南宫簌。

    南宫簌见到他有些吃惊:“三哥你怎么过来了?”

    “我又不是来看你的,我是来看那个阿九的。”

    “阿九?”南宫簌眨眨眼:“三哥您什么时候对阿九上心了,您可不能乱想啊,阿九是名花有主的人了!”

    “谁对她有兴趣了,是赤淮做我的陪练呢,我呢就顺便过来给他的家眷报个平安。还有就是告诉你一声。”

    南宫簌微微一笑:“原来是这样啊。”她转身对阿九笑道:“你看这个赤裕是怎么都饿不死的,去人家那儿还当起了陪练的。”

    阿九微微颔首:“多谢您们好好照顾赤裕。”

    “不用客气了,不过公孙珘,你爹做点事情也是很有意思啊。这朝中的大臣都跑得差不多了。”

    南宫簌挑眉:“这些东西还需要你告诉我不成,三哥你真是太小看我了。”

    “谁说我是来告诉你的了!”公孙义撇她:“我只是来嘲讽你的。”

    公孙珘的笑容倒是很欣慰,南宫安这个不管是南宫簌还是公孙珘都是他亲人的情况下,他居然还比不过公孙义这个并非亲兄弟的哥哥。

    “三哥你太烦了,你没事儿就不要跑出来,这要是被我父皇知道了之不准怎么说我,岂不是功亏一篑了?”

    “有什么功亏一篑的,算了,我与你多说无益。”

    公孙义走了以后,阿九道:“主子,其实公孙义这个人还挺好的,如果不是因为身份的关系……”

    “如果不是身份的关系,我跟他也不会有什么交集啊。”南宫簌苦笑。

第一百四十七章 赤淮的信

    南宫簌府中的人撤退了许多,南宫簌跟阿九也就自由了许多,岳殊跟南宫簌好像有些熟悉的事情也被南宫安给看在眼中。

    他让刘喜去查,刘喜查出来的东西只是说公孙珘从公孙家的事情以后就跟岳殊大人走得很近。

    岳殊也总是跟公主见面。

    “皇上,岳殊不过是个大夫,再厉害也没什么威胁,既然跟赤淮没有关系,倒也还好。”

    “皇上。”刘喜看南宫安还是不放心的模样:“要不要去叫岳殊大人进宫问话?”

    南宫安想来想:“不必了,你就是叫了岳殊进宫岳殊也不可能会说出什么东西来。那个人朕知道,是个奇怪的人。只要效忠朝廷,他的事情先放一放。”

    如果岳殊跟南宫簌真的很熟了,也不可能因为南宫安的一句话,活着一顿质问就改变她们之间的关系。

    如果她们之间没有什么关系的话,南宫安这么问了说不定岳殊就很不开心了。

    南宫安过度的相信胡勾只是表面,今日他要做一件事儿,他让刘喜叫来了胡勾。

    明华殿内,胡勾跪在地上:“皇上,您交代的事情已经完成得差不多了,官员换了一大半,剩下的也都是听话的。”

    “嗯。”

    南宫安颔首,抬头对身后轻声地说:“出来吧。”

    兰奇从南宫安的身后出来,胡勾不解:“皇上?”

    南宫安云淡风轻地笑了笑:“你帮朕做了这么多的事情朕知道你的能力,不能说是最厉害的但是是个不会马虎应付的人,朕很喜欢你这样的人。”

    “是属下应该做的。”

    南宫安道:“但是你毕竟原先是白唤的人啊,朕不能不妨,你说是不是?”

    胡勾冷静地为自己辩解:“您既然愿意用属下,就应该是信任属下的,难道您带着怀疑态度让属下办事的么,属下觉得您这样的人不应该做出这种事情的。”

    南宫安不羁地笑了笑:“胡勾你自以为很聪明的,但是偏偏你的主子没有为你着想。”

    “?”

    南宫安道:“上一次白唤将荣初还有赤裕救走,朕就开始怀疑了,朕的天牢又不是什么高墙阔院让那些小贼有机会进来,那是天牢,她们救走人的时候轻轻松松的,不是有内奸是什么?”

    胡勾蹙眉:“您是怀疑属下,但是当时已经确定了就是看守荣初的鹰卫里面有了叛变的,怎么您又这般的怀疑属下!”

    南宫安反问他:“你以为你串通好了口供朕就什么都不知道你就可以瞒天过海了不成?公主根本没有让你进宫来杀害大皇子但是你却说你是奉命进宫的,赤裕救出去以后都没有送回公主府,荣初又去哪里了?”

    胡勾颔首:“属下已经背叛了白唤跟白兰的,您说的事情属下不可能知道。”

    “你不知道朕来告诉你!”

    在胡勾做事儿的时候南宫安让人去查得清楚,赤淮跟荣初去哪里了确实不知道,但是可以确定的是跟白兰白唤在一起。白兰是肯定没死的。

    再说当时负责看守荣初的那些鹰卫当中,还有那么几个记得清楚,当时就是胡勾在他们的面前扯,说跟着皇上最后的下场不会比当初好多少。

    “你跟他们说这些作甚?”

    胡勾一口否认:“属下没有,属下岂会笨到这么明目张胆的做这种事情,还让您知道么。您随随便去问一下都会出来的结果不可当真!”

    南宫安哦了一声:“是么,既然你不愿意说实话,那朕就将你交给兰奇了。兰奇曾经是琅阁的副长老,什么刑罚都用过,指不定还有你不知道的。”

    兰奇作揖道:“其实还有他也知道的,比如宫刑似类。”

    胡勾惊诧地看着南宫安:“皇上,您这是要屈打成招,没有证据逼迫属下认罪,如果您不相信我为何不早就动手,何必留属下到今日!”

    南宫安这个时候才笑着说:“你以为朕与你说那些话你能信么,你怕是不知道人心险恶了。朕从来没有相信过你,朕之所以用你就是因为你是白唤的人,等你认罪了以后朕就会放话出去说是因为你的怂恿。”

    “什么?”

    南宫安笑了笑反问着说:“朕让你去换这些官员,可曾明着下过圣旨啊?”

    胡勾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原来都是南宫安的算计,虽然一开始的时候就知道进宫时九死一生,也许南宫安一开始的时候就会杀了自己。

    但是胡勾还时来了,做好了会死的准备,南宫安却给了希望却在这一瞬间让希望破灭。

    只是胡勾还是不可以认:“皇上,您一直都在多疑,但是属下是真的想要跟着您的,也希望到了事情的最后您能够保属下的周全,所以属下做事儿的时候一丝不苟的,没有对您半分隐瞒。可是您为何就是不愿意相信属下!”

    南宫安悠悠地翘着二郎腿:“不是朕不相信你,是你才弄个头开始都是一枚棋子罢了,兰奇带走你以后,你记得快些签字画押,就说是白唤这个乱臣贼子指使你的,让你来怂恿的朕,朕呢,会让你死的痛快一些。”

    胡勾攥着拳头咬牙切齿:“南宫安,你以为你这样就稳坐皇位了么,就你这样的一定没有什么好下场,一定不得好死!”

    “这么快就藏不住自己的面目了不成?”南宫安好笑着说:“不过朕的下场你是没有机会见到了,日后到了阴曹地府的时候见到了朕,说不定你还得给朕行礼呢呵哈哈哈,兰奇,带走。”

    兰奇将人带走以后严刑拷打,最后“签下”了一份证词,上面明确的指证着是公孙家的家仆白唤因为不满朝廷,想尽办法将人送到了南宫安的身边。

    目的就是为了扰乱朝廷的秩序,让朝廷变得乱七八糟乌烟瘴气的,首当其冲的就是换了那些官员。

    后来因为南宫安反应过来了,特地让兰奇去调查,最后确定了这样一件事情。

    证词出来了以后南宫安下令全国抓捕白唤,白唤这个时候却在茅草屋中淡定得不能再淡定了。

    赤裕问公孙义:“你的唤叔现在被抓捕啊,怎么一点儿也不紧张?”

    公孙义得意地说:“你现在在的这个地方是唤叔千挑万选出来的,在外面是一整片森林环绕着,若不是有记号的话自己人都很有可能会走错迷路了。还有就是万一他们真的找到这个地方了,咱们还有好几斤的毒粉,就是为了防止他们的追杀。”

    难怪南宫安过来的时候都不让见,看起来好像是平缓的道路,实际上是穿过了一片小森林。

    “万一人很多呢?”

    公孙义笑道:“你担心什么,皇帝不过是要明着找我们而已,暗中找都没有找到,怕惊扰了百姓什么的,所以耍了这种花招。”

    “你说证词是你们派去的人写的,不怕他说出你们的地点吗?”

    公孙义摇摇头:“你真的以为唤叔会让一个无牵无挂无软肋的人出去办事儿么,这是唤叔教我的道理,要相信一个人是不可能的,对谁都要防着一手。”

    “那唤叔对你娘防着么?”

    公孙义被问住了,随之鄙视地说:“自然是不会防着的唤叔是我娘的人,自然是一颗心帮着我娘的!”

    “你就这么确定?”

    “喂你别太多分了。”公孙义道:“如果不是因为你跟我聊得来就你问我这些问题我一定杀了你!”

    赤淮却笑了:“你可得了吧,我认识你不久但是也知道,你这个人手中估计也没沾过无辜之人的鲜血,不是血腥之人。”

    “哼,你只管贫嘴,日后你定会看到我的厉害。”公孙义离开,赤裕忧心忡忡,他出不去外面的人也没进来,岳殊是实在不喜欢这个地方的,且如果不是有人来路岳殊也不知这那么进来。

    但是他真是忽略了岳殊的职业,他是个用毒用药的高手,对气味异常的敏感,但是现在还不是进来看他的时候。

    岳殊被南宫安盯上了,南宫安被南宫安关着,所有的事情都告诉南宫安事情不能再拖了。

    上一次公孙义来过以后,府中的侍卫更加的严谨了,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但是府中什么都没变化,他们也不清楚。

    唯一能解释的就是公主跟外面的人勾结,又或者公主自己动的手。

    琅阁。

    花门。

    方秀正在抄写方子,属下送了一封信进来。

    “谁送过来了?”方秀看了看,圆鼓鼓的一封信,里面像是有东西。

    方秀是副长老,比那个不爱管事情到处乱跑的岳殊忙多了,但凡是这种信件,消息什么的,都是她收着的。

    弟子摇摇头:“不认识那人,之说这信件不可让除了您跟长老以外的人看到。所以咱们下面的人也就没有审核直接给您送过来了。”

    方秀蹙眉:“人家说什么就是什么,我看你们是看鼓鼓的里面有东西怕自己中毒了才交给我的吧!”

    弟子挠头憨笑:“嘿嘿,被您看出来了,你比咱们厉害所以我们商量着还是交给您,再说了万一真的是什么很重要的东西咱们看了多不好啊。”、

    “下去吧。”

    方秀仔细看了看这封信,放到鼻尖前面嗅了嗅然后打开了这封信。

    几面是一张纸还有一个包着严严实实的银镯子,方秀一看就知道这个银镯子是当日南宫簌大婚的时候自己送的,这定做的手艺不会有假。

    但是南宫簌已经被囚禁在了公主府里面是怎么可能会把东西给送出来的?

    打开了那张纸,方秀看完以后惊慌起身去将门给关上再看了一遍。

    那是赤淮写的信,上面说了这银镯是可以证明字迹没有死的证据,方秀认得南宫簌认得还有赤裕,也认得,这就是信物。

    赤淮写的这封信看起来不过就是今日的事情,送信的人这么明目张胆的赤淮还能够放心说明赤淮不会在太远的地方。

    方秀烧毁了这封信然后收好银镯去找岳殊。

    岳殊看到了以后笑道:“我早料到他是不可能出事儿的,如今他主动的报平安的倒是好事儿,我一会儿去公主府告诉小簌。”

    方秀却为他的安危担忧:“你不能再去了,皇上已经怀疑到你的头上,现在盯着你的人已经变得很多,你没有什么借口可以跟所有人去解释你为什么跟南宫簌这么好!”

    岳殊看着为自己担心的方秀,摸摸她的后脑勺:“怎么没有,一个人跟另外一个人关系好,除了是师徒故有的情分之外,还可以是爱慕之情。”

    方秀小眼珠子瞪着他:“你还是喜欢南宫簌,那你……那你……”

    “那我为什么与你这般是么?”岳殊头一次发现方秀吃醋的模样居然是很可爱的:“你傻啊,我说的是借口,他们既然一直在猜测不如就光明正大的给他们一个理由,我心悦公孙珘,心悦这个禹阳公主,比赤淮还要痴情,我是一见钟情的,种种理由,是很好说的。”

    方秀听懂了,但是听懂了心里也不舒服,自己心上人跑出去告诉所有人他喜欢别的女人。

    “你可以光明正大的宣布自己喜欢南宫簌,日后……日后若是你再要宣布自己喜欢的人是我岂不是遭了人非议?”

    岳殊愣了一下,然后捏着方秀的脸蛋,哈哈大笑:“我竟不知你还有这样的一面呢,我岳殊岂是什么好面子的人么。我现在说我喜欢南宫簌不是一样被世人笑话赤淮尸骨未寒我就示爱么?”

    “对啊,你……”

    “别你啊我啊的了好不好?”岳殊的温柔难得得出现,他轻声地说:“方秀,我之前说过等赤淮离开了金都,咱们也离开金都,我跟你找个地方隐姓埋名的,娶你为妻。既然说了就一定不会欺骗与你,你相信我好不好?”

    方秀鼻尖微酸:“好,我相信你,但是你去见她的时候也要小心。赤淮说让你准备好,不要多少时候你们就会见面,我虽不知他有何计划,却很是担心你的安危。”

地一百四十八章 丧礼

    岳殊去见了南宫簌,对南宫簌道:“赤淮没死。”

    南宫簌默了默,接着就是眼泪不争气地全都掉落下来:“我就知道,我一直都知道,他一定不会有事的。”

    “他送了一个银镯回来。”岳殊把镯子递给南宫簌,南宫簌接过,心中倒腾。

    岳殊道:“也算是让咱们放心了,你也别太难过了,赤淮既然说了这话,那你们见面的日子也就不远了。”

    “你现在怎么还敢过来,不是都说南宫安盯着你么,你还跑过来?”

    岳殊笑了笑:“我又不怕,我都跟方秀说好了,他要是来抓我进宫问话我就这么说,我说我喜欢你,他还能拿我怎么办?”

    南宫簌鄙视地瞥了他一眼:“你可得了吧,脑子晕乎了,这话说出来,方秀还能放过你不成?”

    岳殊又鄙视了回去:“我说我喜欢你,那是你占我便宜了好不好,你以为我乐意这么说啊,方秀把醋吃到头顶上了。”

    南宫簌笑了笑,“指不定赤淮要是知道了,也不知道在哪个角落诅咒你呢?”

    “那他也太没良心了,我帮他照顾媳妇儿这么久,他说诅咒我就诅咒我了,你说他良心不会痛?”

    “你的良心都不会疼,他的良心怎么会疼?”

    话都没说完呢,宫里就来人了,说看到了岳殊进公主府的次数太过于频道了,皇上要问话。

    岳殊两手一摊:“你看我跟你说什么来着,根本就来不及,他巴不得马上知道我到底是什么个情况呢。”

    南宫簌也没搭理他,反正他也出不了什么事儿。

    岳殊跟南宫安说自己喜欢南宫簌的时候,南宫安的脸上那就是信你个鬼!

    “呵呵,呵呵你可真是当朕是个傻子不成,搞笑的你喜欢公主,你喜欢公主你早不喜欢晚不喜欢,朕许配她给邵家的时候你不喜欢,许配给赤淮的时候你也不喜欢,你现在跟朕说你对公主是一见钟情,你当朕是个傻子不成?!”

    岳殊反过来质问南宫安:“皇上您这么问臣就不开心了,喜欢一个人那是不能克制的。臣也不知道这是为何就越发的喜欢公主了,正好将军死了,臣可以娶公主为妻,时候可以照顾公主啊!”

    “公主需要你的照顾?!”南宫安叉着腰:“公主略懂一些医术的多半也是你教的吧。”

    “这倒是。”

    “公主前十几年都在公孙家待着,哪来的什么时候能跟你学习的,朕竟然一点都不知道?!”

    岳殊反而觉得委屈了:“那是公主非要抓着臣学的,您是知道臣什么脾气的,臣是绝对不喜欢跟别人打交道的,但是公主死乞白赖地要臣教她,臣就教了一丁点的皮毛而已!”

    “这么说还是公主缠着你烦着你了!!”

    “那当然啊!”岳殊义正言辞地道:“公主一开始非要臣教,后来臣教着教着就日久生情了,就难以自持了,控制不住喜欢上了公主,皇上名查,公主的拜师礼都欠着的,不如您今日给微臣!?”

    “你大胆!”

    岳殊眨巴眨巴眼睛:“您别生气啊,这话自然是这样的,那您女儿欠的东西自然是要您给的,不过没关系,只要您不反对臣去找公主,那些就先放一放,不一定要给的。您说,可好啊?”

    “可好?!”南宫安觉得岳殊是疯了:“你是不是当朕傻子啊!!”

    “这话您问了这么多次了臣也没敢说是,您一直问难道是要臣说是不成?只怕到时候您大发雷霆地直接砍了臣,臣岂不是丢人丢到家了?那一世英名就没了。”

    “你还有什么英名,你骗朕的时候可有想过这个?”

    “皇上臣是真的冤枉啊,臣真的什么都没做,就是喜欢公主,您不能不让臣有喜欢别人的权利吧?”

    “你!”

    “皇上,臣真的只是喜欢公主,不然还能是什么啊?”岳殊不开心地蹙眉:“您要是还不相信臣,那臣就没有办法了,您就关着臣罢了!”

    南宫安信不信是一回事儿,但是压着岳殊也是另外一件事。

    “罢了罢了,滚回去!”

    岳殊谢恩,笑了笑起身要走:“好,那臣就多谢皇上了。”

    岳殊才要走,南宫安叫住他:“你喜欢珘儿是好的,但是你也要记得现在是非常时期,珘儿的夫君赤淮刚刚去世不久,丧气里面呢,你这个时候喜欢珘儿的消息传出去了,是要惹人非议的,自己注意着点。”

    “是,臣多谢皇上教诲。”

    ……

    赤淮的丧礼要放在公主府去办,白芝从宫里带了许多人去公主府挂上了白绸,打理大小的事情。

    南宫簌却看都不看。白芝当天清晨的时候去找南宫簌。

    南宫簌见白芝也是客客气气的:“今日的事情要多谢皇后娘娘了,如果不是娘娘帮忙,今日也做不成这么多的事情。”

    白芝微微上扬了嘴角:“你也别谢本宫了,都是皇上的意思,这赤淮将军走的突然了,尸体找到运回来的时候都已经烂了……你……心里放宽一些。”

    南宫簌却道:“也是难得有机会让您来安慰我了,这么多年来我一直觉得只有您跟我是没办法好好说话的,不想今日……”

    一瞬间白芝想要好好地跟南宫簌对话,但是理智告诉了自己没有必要。

    “我这其实也没做什么事儿,你呀就好好的休息,等会儿时辰到了就会有很多人过来祭拜赤淮,你是他的妻子,也要控制好自己的情绪。”

    南宫簌漠然地道:“他在我心里从来就没有死,再说那具尸体我很确定不是他,但是皇上还是要给我夫君办丧事,皇后娘娘你可知道这是为什么?”

    白芝放眼看了看门外,现在大门打开但是没有一个人进来。

    “你看,一会儿出来的人都不可能是真心希望赤淮活着的。”

    “你与我说这些话做甚?”

    白芝苦笑:“因为来的这些人一直看不惯赤淮的作风,赤淮进宫杀了南宫晋夺了皇位,她将这个位置给了皇上以后在金都城肆无忌惮地过着自己想要过的生活,是他们羡慕得不到的生活。”

    他们想要赤淮死,不是因为自己跟赤淮有什么深仇大恨,只是因为赤淮过着他们没有过上的生活。

    南宫簌冷笑:“您也难得说上这么几句真话,是啊他们一直想要看我夫君的笑话,今日他们也不是来吊唁的,只是来笑话的。”

    白芝的话让南宫簌接上了话,所以就笑着道:“你也难得这么跟本宫说话。其实如果不是因为你的身份,我还是挺喜欢你这个孩子的。”

    “你说这话我是不信的。”

    二人对视了一眼,心照不宣地笑出了声。

    其实两个人心里都很清楚,他们是不可能好好说话的,与其这样阴阳怪气地说话还不如敞开了好好地说话。

    白芝叹了一声:“本宫也不跟你阴阳怪气地说话了,你父皇想要知道你的心里是怎么想的。”

    “我心里怎么想的?”

    南宫簌笑了笑:“我心里想的就是跟赤淮一起平平安安地过一辈子,不要参与这些乱七八糟地事情,我们并不想要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什么皇位什么东西的,我们根本不在乎。”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坚定,好像是反过来可以质问一下白芝。

    白芝愣住了,然后她缓缓开口:“公孙珘,你父皇总是防着你的,她觉得你要做点什么,他让本宫来套你的话。”

    “可你……”南宫簌疑惑了片刻:“可你为什么要直接告诉我?”

    白芝冷漠地笑了笑:“因为本宫不不想帮着你父皇了。本宫不是没有帮过他,但是结果你应该也是知道的,他宠爱了邱妍妍,让邱妍妍生下了孩子,是他的嫡子,他还要将所有的东西都给南宫衍,你知道么,本宫在南宫安的眼里就像是一个笑话。”

    “你是认真的?”

    白芝反问:“你觉得我是开玩笑么,我没有跟你开玩笑。本宫知道你跟白唤的关系,也知道你娘……或者说是我姐姐可能有关系。本宫也不怕告诉你,本宫已经跟你的母亲联系上了。”

    这个南宫簌错愕地盯着她:“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了?”

    “你不用担心本宫是在套你的话,本宫直接将自己的情况借着这个机会告诉你,就是想要跟你说明白,你不用害怕你的父皇。”

    白芝这么说了一通以后,宾客也开始接踵而至,不过一个时辰的时间以后,人就已经堆满了整个公主府。

    庭前摆了一副棺材,摆得有模有样的,南宫安更是搞笑着给南宫簌送来了不少哭丧的人。

    看着一堆人好像哭的是自己亲爹亲娘一样的,南宫簌真是觉得好笑。若不是还有理智,就真的要笑出来了。

    一个接着一个的给那副棺材上香,里面的这正是那具送回来的尸体,只不过因为烂了,南宫安就让人先处理一下,放了不少的香包进去,只是味道还是很刺鼻。

    也有可能是因为天气太冷的原因,味道就没有散开来。

    但是留在将军府那些原本就是赤淮兄弟的那些人,才是真正的哭得撕心裂肺的,在灵堂之上就倒酒痛心饮下,说着他们在边疆才知道的事情。

    也是这个时候,南宫簌有一次的听到了赤淮对自己的深情。

    “大哥,你大小弟不过两岁,但是对我就像是对自己的亲人一样,那一年你见我从马背上被敌军挑落下马,是你待我好,奋不顾身地过来救我,就是因为你急着朝我这边过来,后背被砍了一刀……”

    “将军,你说你在金都有喜欢的姑娘,你不一定没娶她。但是你说在你的婚礼上,咱们兄弟一定要开怀畅饮。大哥你骗我们,你娶了当今皇上的女儿,不是你那个心爱的姑娘,大婚的时候,也没让我们开怀畅饮!”

    不是不让他们来了南宫簌知道是不能,那日南宫安跟白芝都是在的,如果这些人来了就会被南宫安给记住,日后对他们都没有什么好处。

    他们虽然不明白但是也从来没有因为这个怪罪赤淮。

    赤淮曾经说过,这件事情过后一定要请这些人好好的喝上一顿,让这些兄弟也开心开心。

    他们哭得差不多了就是邵霆过来,这个他是没想到的。

    邵家的生意业好得差不多了,虽然比不过从前,但是相比元气大伤的时候也是好很多了。

    邵霆这个时候过来也是不怕被南宫安给看到的。

    “邵老爷。”南宫簌颔首:“真没想到您也会过来。”

    邵霆点点头:“公主跟邵某之间的事情是心照不宣的,邵某今日不是为了将军过来了,是为了公主你过来了。在邵某眼中这不是镇国大将军,这是禹阳公主的夫君罢了。”

    说吧,邵霆上前去给赤淮点上了一柱香,然后行了礼:“邵某还有事儿,告辞。”

    南宫簌对邵家,是一种很矛盾的思绪。

    如果邵家没有帮南宫安的忙也许今天高微霜也就不会死。

    可是转念一想,他们不是直接动手的人,放在一个生意的人眼中他们做的选择也是一个正确的为了自己家族的选择。

    南宫簌一直都认为人自私并没有什么不对,只是害了别人就另当别论。

    可最后她也害了邵家,也因为自己想要知道知道结果一个真相就算计了邵家。

    如果没有邵家,只怕南宫安也会找别人来金都城做邵家做的事情。

    邵霆走了以后又陆陆续续来了不少人,最后就是将棺材送上路。

    送行的队伍中都是那些不大熟悉的人有些人的名字南宫簌都叫不出来几句。

    她满脑子都是关于白芝刚刚的对话。

    白芝说的那些话如果是真的,那换了南宫安就是挑选一个时间的问题了。

    白芝为什么要告诉自己这些,想来想去南宫簌觉得白芝的话全是真的,可她不是为了跟自己站在同一条船上,她是为了她自己。

    她不爱南宫安了,她说的时候那样云淡风轻,就是真的不爱了,那是什么,是执念么?

第一百四十九章 见面

    “赤淮”的棺材下葬了以后,白芝也要回宫了,但是白芝回宫之前跟南宫簌说过了:“你想好了不用着急告诉本宫,本宫自然会知道的。”

    南宫簌颔首,白芝回宫。

    回宫以后南宫安已经再梧桐殿里等着了,白芝微微一笑:“你怎么到这里来了,怎么,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

    “皇后,朕来时看衍儿的,想着你也快要回来了,所以就再这里多等了一会儿,皇后岂不是跟朕算计上了这些?”

    白芝冷笑:“寻常也不见您这么频繁的来见她,现在才过来?”

    “皇后你就不要跟朕兜圈子了,有什么话的你直接说了好不好?”

    白芝抱回去南宫安在手中,“梅心,让人都下去。”

    梅心让人都下去,最后鄙视的看了一眼南宫安:“公孙珘这个丫头什么都没说。”

    “怎么可能什么都没说呢?”南宫安不相信:“珘儿是不相信赤淮已经死了的,所以珘儿怎么可能这么的淡定,在丧礼上也什么东西都没做?”

    “你要她做什么,他不相信赤淮已经死了有用吗,赤淮还不是死了。珘儿就算是不相信那又能怎样?!”

    南宫安倒吸了一口气,微笑地上前抱着白芝:“芝儿啊你别想太多,你……”

    “皇上不要再说这些了。”白芝躲开了南宫安的手抱着南宫衍坐到一边儿去,白芝道:“我去见了公孙珘,但是公孙珘的意思只是觉得心里难受,好像没有说什么特别的话。”

    “一点情绪都没有吗?”

    “有,她死活都不相信赤淮已经死了,全程面无表情。我与她说了一堆话以后她才松口,说白唤来找过她。”

    白芝低头看着怀里的南宫衍道:“白唤的意思是要她跟着白唤他们一起反了你,就等珘儿的点头了,眼下看起来珘儿还是没点头的,但是啊,他们用赤裕威胁珘儿,你也知道珘儿是赤淮身边的人。珘儿绝对对不住赤淮了对赤淮身边的人肯定也会好一些,所以她还是很犹豫的。”

    南宫安哼气儿:“朕就知道,赤裕被他们抓走了肯定是要用来威胁珘儿的,肯定是他们再珘儿的面前挑拨破坏了朕跟珘儿的关系。”

    “是啊,但是珘儿还好,也不是那种随随便便就会被骗的人。也毕竟你是珘儿的父亲,所以呢珘儿还没有答应白唤,只是……”白芝挑眉:“如果白唤再这么蛊惑下去的话,珘儿可能就真的会……”“不会,我是绝对不相信珘儿会……”

    白芝抢过他的话冷笑着:“你若是不怕的话为什么要让我去看珘儿呢,又要问珘儿的话,是不是?”

    南宫安笑了笑:“是是是,芝儿说得对。珘儿是朕的好女儿,朕怎么滴也不可能会害了自己的女儿,一切都是为了蜀国也是为了珘儿嘛。她是没什么坏心思,但是别人不是啊。”

    白芝翻了白眼:“我已经跟珘儿说过利害关系了,白兰既然没死,就说明白兰从一开始就把咱们给算计了,不是咱们算计了白兰。咱们狠也不过是对她一个人,她狠可是对公孙家上下的。”

    南宫安细思极恐:“这倒是啊,如果不是咱们对公孙家的算计只怕白兰还没有机会除掉自己的挡路人。”

    白芝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就算是白唤也没有明确的答案。

    白兰如果是为了孩子话,那应该会想办法保下所有的孩子,他们不知道公孙义还活着,但是如果公孙家所有的孩子还活着也是藏不住的。

    “白兰到底要干嘛?”

    “不知道,你那些官员的事情处理得怎么样了?”

    南宫安很有自信地笑着说:“朕自然是有把握的,处置了那个胡勾以后白唤估计心里恨死朕了,不过没关系,朕用胡勾为自己挽回了不少的名声。”

    “嗯嗯,这就好了,不过你还是要小心一些,那些人也不是什么善茬,官员是换了但是那些官员的心可没那么好忽悠。”

    南宫安点头:“这个朕知道的,朕给那些新官上任的人一一做了心理辅导的,还有那些被换下去的那些官员,朕知道有一些声音强行被一些人藏起来了不过没关系,只需要一丁点朕就知道了,所以朕给他们足够的抚恤了。”

    “这就是了。”白芝脸上觉的很好,但还是觉得奇怪的,白兰他们怎么可能对这种东西没有准备的。“

    白芝跟南宫安说了一些话以后就没有再说话了。南宫安听到南宫珘是纠结就许多的放心了下来。

    随即就下旨送去了不少的东西安府南宫簌,又撤回了再一半的人来。南宫簌看这个架子也知道是白芝说了对自己有利的话了。

    解除了圈禁但是还是被人盯着,南宫簌不能再等下去了,每一个人都在为了自己的事情做准备,南宫簌却什么都没有做,不能再停下了。

    否则等事情发生的时候南宫簌什么都不知道就很尴尬了。

    南宫簌思前想后,她一定要见一见白唤跟白兰了,这件事情也不怕被南宫安知道,让他有点儿危机感更好。

    南宫簌出了公主府的时候南宫南派去的人紧紧的跟着,南宫簌心里也觉得不舒服,走到了巷子口的时候,她转身就跑,没让阿九跟在自己的身边就是这个意思。

    等到那些侍卫找了一圈以后人已经被早就藏在暗处的鹰卫给带走了。

    南宫簌的眼睛被蒙上了一层黑步,她能够感觉的到身边有人在盯着自己。也感受得到自己是在一辆马车上的。

    “你们别这么看着我啊,我眼睛都被你们给蒙起来了你说我还能看到什么东西不成?”

    “公主恕罪,只是规矩就是这样。”

    身边倒也有鹰卫这么回答她,她笑道:“再弄个算是有人与说说话了,我进来有小半个时辰了,你们一句话也不说岂不是要憋死了我?”

    “您别生气,这是尊长定下来的规矩除了自己人,谁来的时候都要这样小心谨慎。”

    南宫簌撇撇嘴阴阳怪气地说到:“怎么了这是,难道我还不算是自己人不成,你们尊长是谁你们知道么,是我娘!”

    鹰卫愣了愣,兴许是到了什么马车也进不去的地方,就是白唤说的小树林了,先让南宫簌下马车。

    站在边上的南宫簌听着声音猜测了一两分也许是她们将马车已经驶进了树林里但是不知道藏在了什么地方。

    然后她们要打晕南宫簌像是从前一样,但是南宫簌伸手打住:“别别别,你们别太过分了,从前不知道你们下的黑手,现在你们还敢来不成,我眼睛上的黑布裹着我都快瞎了都是汗,我太难受了,别这样。”

    鹰卫为难地说:“公主,这是尊长的意思。”

    “你们不就是怕尊长责罚你们么,我一会儿过去的时候跟尊长说,保证尊长一定不会动你们可好?”

    鹰卫还是要动手,南宫簌故作生气:“反正你们尊长也是要给我几分薄面的总归还是我要叫一声娘亲的人,你们现在让我不开心一会儿我到了我娘亲的身边就是让你们不开心了,想好了?”

    听到她们犹豫,南宫簌又道:“放心吧,我说到做到的。我娘只会觉得是我这个人比较执着管不到你们的头上的。”

    南宫簌抬起头:“我数三下,如果你们还是不同意的话就不要说那么多的废话了直接打晕了我就是。”

    只是南宫簌还没开始数的时候她们就已经同意了。

    “只是怕您太难走了,这树林里的路歪歪扭扭又啃啃哇哇的,要是不相信伤到了您就是我们的罪过了。”

    南宫簌微微一笑:“没关系没关系,我不怕走路的,我在那个公主府的时候都憋坏了你知道吧你们知道吧,那就非常的绝望!”

    鹰卫们是面面相觑,看南宫簌的样子应该也没有什么花招的。再想想她如果真的去跟白兰说自己的坏话了白兰要是为了她的面子责罚了他们也是得不偿失的。

    这个黑布裹着眼睛一层又一层的,南宫簌也只能是闭着眼睛才能好受一些的,肯定是看不见了。

    “好,那属下就这么带您进去,您拉着衣角,我们带您进去。”

    南宫簌是看不见,但是南宫簌的嗅觉是跟着岳殊练出来的,岳殊早就告诉过她这路上是有记号的,这味道放在树林当中因为味道太多了寻常人闻不出来。

    但是南宫簌能够清楚的知道这是岳殊的引路香,些许的刺鼻但不是一块集中的,是在一小部分里面。

    岳殊当时也是因为他的性子不愿意被打晕了带进来,说起来白兰也是每个底线的,不然岳殊跟南宫簌这会儿也做不下这样的记号,对接不上。

    南宫簌闻到了这个味道以后心就放下了不少,下一次就不需要他们带着过来了要见到白兰的时候自己就可以进去,而且这个秘密只怕只有岳殊还有南宫簌知道……当然还有他们身边的人了。

    到白兰身边的时候,白兰也没有责罚他们,要白兰猜也知道是南宫簌的主意了。

    摘下了黑布的南宫簌是叫不出娘这个字的,但是心里头的公孙珘还是促使自己叫了出来:“娘。”

    白兰还是印象中的温柔,若是不知道白兰做的事情,单单看眼前这个上了一些年纪的女人,南宫簌都会想到高微霜。

    只是高微霜跟白兰不一样,或许说是白兰跟高微霜没有可比性,高微霜也许会算计所有人但是绝对不会算计自己的女儿南宫簌,在她眼中最重要的家人就是南宫簌。

    白兰微柔地应了一声,与公孙珘的记忆如出一辙,也许就是这样温柔的表情骗过了公孙珘,让公孙珘沉沦在白兰的亲情当中。

    “娘都等着你好久好久了,这么久不见了你都长高了一些,也没想到你都成婚了。”她像是一个许久不见孩子的长辈:“你大婚的时候娘是很想去的,但是你也知道娘的身份不合适。”

    南宫簌嘴角上扬但不是开心而是无奈:“我想问娘,既然您是这么觉得的,那女儿可不可以问问为什么娘要骗珘儿?”

    “娘……”

    “娘你早就知道我父皇的事情,也早就知道白芝姨一定会对付您的,也知道他们已经找了珘儿,为什么娘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最后弄得公孙家……”

    白兰也是预料南宫簌会这么问的:“珘儿啊,你还小很多事情你不知道。”

    “珘儿不小了,您总是说珘儿小,但是珘儿已经这么大了,再过些年只怕孩子都生出来了,您还当珘儿是个小孩子么,娘。珘儿希望您别忽悠珘儿,珘儿真的很想知道,这件事情困扰珘儿很久了!”

    白兰一直怀疑公孙珘的身上好像不只是有她一个人,也就是公孙珘不是公孙珘了,但是今日南宫簌的问话,又只有可能是公孙珘才会问出来的。

    “珘儿,娘知道你不能理解但是娘还是会跟你解释,这个事情不是娘能决定的,是因为娘如果不这么做的话只怕现在公孙家就真的没了。你知道为什么你父皇一定要对公孙家痛下杀手吗?”

    南宫簌道:“是因为……是因为你们是一起篡夺皇位了所以父皇觉得这个是把柄比不能留下你们?”

    “也是一部分吧,最重要的是你父皇容不下我们白家,他要整个鹰卫都在自己的手中,所以对付了我们以后他开始对付你的白芝姨。”

    南宫簌漠然:“这是为什么?”

    “娘知道你恨娘不告诉你,你三哥也恨娘,觉得娘是一个为了自己利益着想不顾你们的人,但是娘没办法跟你们解释这么多。”

    南宫簌默了一会儿:“您让我对付自己的父皇,也是为了珘儿好吗?”

    “当然珘儿!”白兰的模样就好像是不理解南宫簌为什么会问出这样的问题来吃惊:“珘儿,娘如果不是为了你好何必花这么多的心思啊,你都父皇才是真的不把你当女儿的!”

第一百五十章 邵家是第一步

    “那请娘告诉我,我的父皇是怎么不把我当作自己的孩子的?”

    白兰叹息:“珘儿,你不知道的事情很多,就譬如你的生母死于非命的时候,你可知道她临终前的遗愿是什么?”

    南宫簌问是什么,白兰回忆起那一天救下公孙珘时的场景。

    那一日的白兰本不想救人,但是魏氏的一双眼神苦苦哀求,她没有说话但是白兰能够真真切切地感受得到所以她救了她。

    但是魏氏难产大出血,生下孩子以后已经不行了。

    白芝既然做了一次好人就不在乎多问上一句送人家上路:“你还有什么心愿未了的?”

    “我……我是。”魏氏还在流血,吊着自己的一口气道:“我是蜀王的结发妻子,整个孩子姓南宫,但是我,我求求你收养了她,就算是做个烧火洗衣的丫鬟也无所谓,只要让她活下去。”

    “你是魏氏?”白芝嫁给了蜀王南宫安,她自然是调查过的原来的妻子是魏氏,说是被土匪给劫走了,看起来竟不是这么回事儿:“你是被他们劫走的?”

    “不是,是……是他没有把我当人看,我为了保全这个孩子才逃走的。求你救救这个孩子。”

    白芝答应下来以后,她才说自己的遗愿:“我知道也许不可能,但是如果可以请你告诉她,她娘收的那些委屈,这辈子都不要嫁给王孙贵族那些人。”

    白兰说的时候南宫簌的心莫名地抽痛了一下,也许是冥冥之中的公孙珘在为了自己的母亲而心痛。

    南宫簌捂着自己的胸口:“她是一个可怜人,是我父皇没有好好照顾她,她只是想要我知道关于她的一切,我也知道了。”

    白兰道:“你可知道魏家现在如何了?”

    南宫簌这才反应过来这一两年来她居然也没有关注过这个魏氏的家人:“魏氏在我父皇登基之前应该也是好好的。”

    在她的记忆中,魏氏是维持了现状的。但是好像这些年又没有听过关于魏氏的事情。

    “魏氏,也被灭门了。”白兰淡淡地说着这个也字,她说的在乎不管是加了再多的辞藻南宫簌也根本听不出来。

    “魏氏怎么可能被灭门,他们岂是做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我竟从未听说?”

    白兰道:“你不知道不代表没有。”

    南宫安登基以后有一天晚上梦到了魏氏来找自己控诉他的不是,被惊吓醒过来,醒过来以后就开始闯闯不安,连着做了半个月噩梦以后终于是忍不住。

    “忍不住什么?!”

    “自然是忍不住杀了魏家所有的人,但不像是对付公孙家的时候这么大动干戈,而是秘密的赐毒酒全给解决了。”

    公孙珘蹙着眉头心里越发的不舒服:“怎么会这样,他是疯了么!?”

    “他自然是疯了的,你也知道对不对,本来魏家死了一个女儿就已经够难过的了,偏偏这个时候还要杀了魏家所有人人,你可知道你的外婆外公死的时候都是死不瞑目的。”

    南宫簌心中暗骂南宫安是个神经病,“娘,我,我从不知道这些事儿。”

    白兰既然要说服南宫簌就是有备而来的:“还不止这些,你可知道她原本想着拿你去跟城门口的守将做交换得到进城的顺利,但是好在你是在我的身边,我让白芝无论如何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也巧在了当时赤淮闯入金都城打乱了我们的计划。”

    “所以算起来,赤淮现在是你的夫君,前些时候,是你的恩人。”

    南宫簌颔首:“是。”

    “就一个是字么?珘儿你没有别的想法么?”

    南宫簌摇摇头:“珘儿没有什么别的想法,其实珘儿早就猜到应该有这些结果但是珘儿不愿意相信。父皇对珘儿的好不是一天两天的,珘儿看到的都是好,但是在您这里说的也不应该是谎话,珘儿……不知道改怎么办。”

    白兰起身默了默她的头,像是小时候一般安抚这个动作会让公孙珘觉得心安但是不会让南宫簌觉得心安。

    “珘儿,如果真觉得受不了的大可以不要勉强你自己,到娘的身边来娘会一直保护你的。等你的弟弟南宫衍登基了你就是名正言顺的长公主,没有人敢动你。”

    “赤淮呢?”

    白兰愣住:“赤淮?”

    “我知道娘你们一直在找赤淮,赤淮也一定是没死的对么。珘儿只是想要知道赤淮的下落!”

    白兰他们在找赤淮是好真,但是他们不可能知道赤淮的下落也是真,南宫簌之所以这么问,倒想看看白兰会不会为了拉拢自己就胡说八道。

    白兰摇摇头:“我们也是找了很多的地方但是都没有赤淮的踪迹,我想赤淮应该是不会死的。但是珘儿娘还有些话要告诫你的,赤淮是你的丈夫,他如果没死的话连踪迹都不告诉你那还算得上什么夫妻?”

    这真是挑拨了父女之间的关系又开始挑拨挑拨一下夫妻之间的关系了,不过也无伤大雅。南宫簌对于白兰的话也是半听不听的。

    她本还想着是来看看赤裕的,赤裕见到南宫簌的时候那叫一个激动啊,左顾右盼地就是没有看到自己想要见到的人。

    南宫簌撇撇嘴:“得了你,阿九没有跟过来太危险了,咱们现在说话都被人盯着你就别瞎看了。”

    赤裕点点头:“没来也好,这边实在是太危险了。”

    “你就当心阿九了,我这个你主子托付给你的人你就一点不关心呗。”南宫簌讪讪地笑道:“我也不说你的坏话了,你且说说你到这儿都学到什么东西了,我看你日子过得还不错。”

    “属下能有什么日子过得不错,不过就是保命留着见将军罢了。”

    “那你有福气了,你家将军是活着的。”

    “您为什么这么确定?”

    南宫簌微微一笑:“我的话说出来对你而言就一定是事实了,将军啊走的时候手里带着一枚银镯子,那是我送的,昨晚上我梦见他带着银镯子回来了,他定是活着的!”

    赤裕瞬间就听懂了话中的意思,假意地安慰却藏不住脸上的笑容:“您也别太难过了,其实属下也是不愿意相信将军已经死了的事情,属下也是更愿意相信将军是没死的。我们一定可以等到将军回来。”

    “赤裕,你觉得咱们要不要……帮着我娘他们?”南宫簌朝他投去意味深长的表情,赤裕也领会地点点头:“公主,其实我们可以的,皇上对咱们无情无义,咱们如果什么都不做的话就等于是坐以待毙,咱们日后只怕不会比现在好。”

    “是啊,如果咱们不帮着娘的话,等日后将军回来了只怕父皇也容不下他!”

    “公主,咱们就帮着他们,也是帮着我们自己的。”

    门外的鹰卫听着让人去传话,白兰听着很满意:“他们有这种觉悟就好,等她回去以后,咱们的事情也可以动手了。”

    白兰说自己要让南宫簌站在自己这边说起来好像是没有什么用处一样,其实用处很大,对于一个皇帝的女儿来说,如果都跟着反了又拥立了自己的弟弟做皇帝,得民心的机会大得多。

    还有就是南宫簌如果都跟着这边了,赤淮不管是你在何处,回来以后都是帮着自己媳妇儿的。因为白兰知道,赤淮是真心喜欢的南宫簌,有些东西就算是演都演不出来的细节更是被白兰盯着许久,确认无误。

    赤淮一旦回来,就一定是站在自己这一边的。

    现在可以下手,第一件事情就在邵家身上。

    ……

    邵霆回府的时候刘氏慌张地将门都给关上:“老爷,白兰活着,还……送了一封信过来。”

    邵霆先是愣了一会儿,然后眼神暗淡下来:“我们邵家经过了上一次的事情以后是元气大伤了,我也是看清楚了,跟这些人有什么交集的,只会是害了咱们自己。这封信咱们不看了,皇家的事情也不管了。”

    刘氏疑惑:“老爷是怎么知道是皇家的事亲的?”

    邵霆觑了她一眼:“你这话是因为看过这封信了是不是?”

    刘氏无奈地点点头:“是,我看过了。而且我……我觉得不是不可以的。现在白兰要拥立的是南宫安的孩子就是邱妍妍的那个大皇子。咱们邵家出手帮忙,不仅是日后的生意回来了,他们还回恢复明儿的状元郎,最重要的,是免除了能儿的罪啊!”

    邵霆瞪着刘氏:“当初我们难道不就是为了让邵家更加辉煌,结果呢,差点就家破人亡了你知不知道。皇家的事情我们邵家是绝对不会再插手了!”

    “老爷,明儿是有能力的,不然也不会考上状元郎啊!”刘氏泪流满面:“咱们再厉害再有钱又如何,咱们总有西去的一天。到时候你让明儿怎么办,明儿的孩子日后都会被说上是罪臣的孩子,咱们邵家日后的名声会百年不清!”

    “你别说了!”邵霆挥手:“我说了咱们不能参与他们皇家的事情了!”

    “老爷!能儿这辈子已经废了,那是咱们的孩子,您就是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他们着想啊,能儿这辈子的指望就靠这里了!”

    邵霆攥着拳头,眼看就要打刘氏了,刘氏身边的嬷嬷挡在她的身前:“老爷奴婢以下犯上说上那么一句,总归是因为咱们邵家的子孙们着想的,求您看在孩子们的份上好好着想吧!”

    邵霆一脚踹在了这个奴婢的身上:“你个低贱的奴婢知道什么东西,也不知道是非轻重,这送到了主君主母手中的书信也是你可以看的!?”

    他指着嬷嬷骂着刘氏:“你看看你都养出了什么样的奴婢,一点规矩都没有!”

    “她十几岁就跟在我的身边了,这些年我做什么她做什么时时刻刻跟在了我的身边了!”刘氏索性豁出去了。

    今日她是定要帮着白兰说服邵霆了不可。

    “老爷你今日不管说什么我都不会退步的,您说的什么为了咱们邵家好。您还能活上几年啊,十年,二十年,五十年!?等您百年以后归西了眼睛都看不见了以后,咱们的孩子呢,连什么机会都没了!”

    邵霆哽咽了起来,之前的事情历历在目,“我何尝不知道啊,何尝不知道咱们如果帮他们就有这个机会,但是我怕了。我真的怕了,我之前想的就是帮着咱们邵家做事儿,等日后邵家……但是你看结果呢,如果不是公孙珘一个女流之辈,咱们今日就是在大街上要饭的了!”

    “老爷,这不一样不一样!”刘氏哭着:“您也说了,如果不是公孙珘咱们家就没有希望了,道长也说啊,说公孙珘是咱们邵家的福星,福星那不是正好因为公孙珘咱们家就能够恢复辉煌了么!?”

    “你说什么?”邵霆宛若再听笑话一般:“你是说咱们还要靠着她么,我知道她好,我也很喜欢公孙珘,但是公孙珘不论如何一个女流之辈,能……”

    “赤淮还没死!”刘氏哭着将信件给拆开说给邵霆听:“他们说了赤淮没有死,赤淮只要没死,那咱们就有了靠山,镇国大将军的本事您是知道的老爷!”

    “赤淮没死?”邵霆疑惑不解:“赤淮的丧礼都已经办了怎么可能会活过来?”

    刘氏点头如捣蒜:“老爷,老爷赤淮没有死,咱们还是有机会的。”

    大厅里沉默了许久,鸦雀无声,连根针掉在地上都听得清清楚楚。片刻以后邵霆埋着的头抬了起来看着外面的飘飘落叶。

    “也许你是对的,也许咱们还应该最后试一次。邵家不如从前了,但是邵家……也许选对了路,就还有指望。”

    刘氏喜极而泣:“好,好。那您好好看看这封信,老爷……”她起身抹去了自己的眼泪眼里充满了欣喜:“他们说咱们不需要做很多,只需要做一点儿就好了。只需要帮着他们买通了金都城所有的商铺,在特定的一天里闭门不出!”

    “什么?”邵霆吃惊着:“你说什么?”

第一百五十一章 商铺

    刘氏道:“他们说赤淮还活着,赤淮只是藏起来了。赤淮是南宫安的隐患,日后一定会护着咱。”

    邵霆听到这个的时候觉得有些道理:“这倒是,夫人这信是怎么送达咱们手上的?”

    “有一个送信过来的人,咱们家也不是什么重点关注的对象,那人就在管家那儿等着,咱们想好了可以给回信的。”

    邵霆遂决定了跟白兰他们合作,让人送了回信过去。白兰那边又送了消息过来让邵家的人可以开始做事儿了。

    倒不是让邵家去收买所有的商铺,这个要求邵家也是万万做不到的,只是给了名单让邵家去收买了也好,威逼利诱了也好,下个月是腊月了,在过一段时间就是年关。

    每一年的年关其他国的人会派使者过来一同过年,蜀国也是如此,会派使臣去他国友好,然后在他国过年。

    这个使臣是两个关系友好的见证,寻常的人自然是不行的,须得更加厉害的人有些话语权的。位高权重之人。

    这个规矩好像是南宫簌的父亲定下的,只是高微霜的时候又停了,再后来到南宫安的时候因为要与高微霜跟南宫簌的政策完全不一样,就引用了这个法子,重新跟他国相连。

    为什么下手一定要过了年,就是因为一旦年前新政,他国若是知晓了就一定会产生动乱躁动不安。

    所以选择等到明年二月的时候下手,在这之前的准备工作以然是做得差不多了。

    邵家的名单上一共有二十多家,有七八家是跟皇家做生意的,过年的时候东西不够用,就会出宫采办。

    这个时候如果出了问题还是不容易查出来的。

    邵霆上一间米铺子里面,掌柜的认得他立马警惕:“你是邵家的家主,你……有何贵干?”

    邵霆客客气气地让掌柜的通知一下老板过来,但是掌柜的不听:“你开什么玩笑,邵老爷咱们两家说不上是死对头也算是竞争对手了,您说叫我叫老板就叫老板岂不是太不把咱们放在眼中了?”

    邵霆又说了一遍:“我找你老板自然是有事儿的,若是还不出来,那我真是说不好要出什么问题了。”

    掌柜的害怕,还是去叫了老板出来,这米埔子的的老板是跟着邵家一块儿开起的,时间差不了多少,但是邵家因为皇家和名声的关系一直比他们家的生意好。

    老板是跟刘氏同姓,刘记的生意算起来也不是很差。

    但是去年这个时候还比不过邵家,今年就成了皇家的御用。

    就是因为先前的那件事儿,这皇家要换人了自然就会选择这样一个老牌子又是生意久的,还是曾经跟邵家势均力敌的。

    刘老爷明才,刘才出来以后对邵霆是一点都不客气的。

    趾高气昂地抬着头,这些年的压制他早就想对邵家冷嘲热讽了只是苦于没有机会,今日这个机会算是到了,当然是不能错过的。

    “哟,这是什么风将您给吹过来了,咱们也算是死对头了,您这么过来要非要见我是为什么?”刘才笑道:“其实也亏得是你,不然我是没有空见客的,皇家的生意你也做过你是知道的,不容易啊,忙地是不可开交。”

    邵霆悠悠地道:“这外面的那个掌柜跟你的语气还真是像不愧是一家人了。”

    “他不是一家人,是我家的老掌柜了,他也是精明的知道你们邵家从前压着我们刘家,说起来我那个时候找你说要合作,还被你拒绝了呢。”

    前些年刘才觉得邵家如果能合作的话说不定就是不是仇人,指不定能成为合作伙伴的。

    当时还说了自己跟刘氏用宗呢,这说不定百多年前就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合作起来生意久上去了,那就可以垄断了那些小的商铺。

    但是邵霆没有同意,还埋汰了一顿人家,这刘才可是一直记在心里的。

    今儿有了机会自然是不能放过的,要好好戳一戳锐气:“其实当初您没跟我合作是好事啊,不然现在我怎么会有机会来垄断了米铺的生意呢,听说邵家的米铺这半年来生意很不好做的,要不要您好好想想,说不定我开心了还能帮你们一把?”

    邵霆微微一笑,解释了一下当初为什么不合作的原因:“当初如果咱们垄断了整个金都城的稻谷生意那些小生意的人要怎么做,人家也是要吃饭的,不能因为咱们就没了生意可做丢了生计。我自然是不能为了你得罪了那些人的。”

    刘才嘲笑着他:“你看你这就不懂了不是?咱们是做生意的人不是做慈善的人,那些人都要你来照拂的话岂不是没有什么意思么,您还不就是在乎你们邵家大善人的名声么?”

    “我是在乎大善人的名声也是为了你着想,你真的觉得咱们垄断了以后那些人不会鱼死网破?”

    “我是个生意人,我不管什么鱼死网破的,他们没有本事就喝西北风去算了。”

    刘才就好像是很有心里不甘一样非想要跟邵霆争论不休,但是邵霆今日可不是来跟他吵架的。

    “我今日可不是来吵架的,我是有事情要与刘老板说。”

    刘才不屑一顾:“行,你说说,我也听听,您还能有什么事情找我的?”

    邵霆道:“你们刘记的米铺现在是皇家的御用,我想要你在下个月进宫的米中加一些东西。”

    刘才瞪着他:“你真是开玩笑呢,你要我往送进宫中的米中加东西然后我们刘记就倒闭了,你们邵家就重新又起来了,只是你也太过于嚣张了,居然在整个时候跟我说整个呵呵!”

    邵霆笑道:“是你傻还是我傻呢,这种事情若是真要对付你直接在你的货物里送点东西进去,你以为你能查得出来?”

    刘才这个人就是什么都不听,“哦,原来你是这个意思,你是要威胁我啊,你大可以去做,我倒是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往我家的米中加东西,哼!”

    刘才起身要走,要叫掌柜的过来送客,邵霆呢拿起了桌上的茶抿了一口:“您呢也不要这么的激动我什么话都没说呢,你不妨好好听听?”

    “不用听了,你邵家的心思我是不会让你们如愿,你还是请走吧。”

    邵霆叹息道:“你说如果皇上换了人做了,那日后你们刘记还能有什么机会能够翻身吗,那是要直接欢人的。”

    刘才愣了一下,他是知道邵家总是跟这些达官显贵的有所关系,虽然前些时候都孤立了邵家但是邵家的能力还是在那儿的,说不定真的得到了什么不得了的消息。

    只是这个消息有些夸张了:“你岂不是再逗我,皇家的事情竟然也是你能偶说的,就你今天的话我马上去跟皇上说了以后你们邵家全家都要死!”

    “邵家只怕没出事情你们刘记就有可能因为知道得太多了而别灭了。”邵霆叹了一声:“你且坐下来听我说完,如果你实在是不同意的话我又能如何呢?”

    刘才犹豫了一会儿,听听总是没有损失,但是不听他自己心里也会觉得难受,会一直想着这件事儿的。

    索性就坐下来听听。

    邵霆道:“当今皇上的皇位来得是名不正言不顺的,你别问我是如何知道的,是因为当年皇上的皇位也有我邵家的功劳,在具体邵家做了什么你就不用问了。”

    刘才是信的,因为这个正好解释了为什么皇上对邵家那么的好,后来又无情地一脚踹开。

    也许就是因为邵家帮了皇上的忙然后皇上对邵家有感激之情所以将自己的公主许配给了邵家,但是邵家出了问题以后直接无情地压着踩着,也许就是因为邵家知道了皇上的什么秘密。

    这些想法在刘才的脑海中转了一圈以后他倒是能理解了:“那又如何,难道皇上要将皇位给大皇子又让你给知道了不成?”

    他的试探没有任何做用,邵霆只是笑笑:“你想多了,但是这不是你可以问的事情我,我今天来是为了帮你。你别不信,到时候整个刘记都没了,就后悔莫及了。”

    刘才犹豫了一会儿:“你先说说,你要放什么东西进去?”

    邵霆要刘才在送进宫的米中加泻药,泻药到时候岳殊会做好,在米圈里滚上一圈,等他们装袋的时候参杂一点进去就可以了。

    “泻药,这不是要败坏了我们家的名声么?”

    “我方才说的事情你又忘记了不是?”邵霆道:“等事情办完了以后没有人会关注你的事情,等到新皇登基的时候我邵家就是功臣,这时候我再与你刘家合作,你六我四地做这个金都城的米铺生意。”

    “现在我已经就是与你二八的模样了,事情结束了以后却要四六分,是不是太多分了,你逗我?”

    邵霆笑道:“没有你的帮忙还有其他的人愿意送东西进去,你一个米铺的老板也不是轻易就能见到皇上的,到时候大皇子登基的时候我一份都不分给你,你又能如何呢?”

    刘才犹豫不决,邵霆也没有急这逼他:“反正还有半个多月的时间你好好考虑考虑,不过不要太久哦,若是过了几日我说不定就改变了注意。”

    刘才是个年过半百的人了,见了许多的事情,像这种皇室的斗争他知道是乱七八糟的,但是自己是没有本事管他们的。

    邵霆既然有这个本事,又说得这么真切,说不定真有这件事。

    “你当真不是在骗我?若是我送进去以后,根本没有什么大事儿发生,偏偏是你故意陷害的我,我……”

    “我不逼你,我说了你不信就大可以不信,信邵某的话就得尽快。”

    邵霆的话已经说完了,还要去其他家的商铺办事儿,正要走,刘才又问:“你说得这般的真切,可是为什么你愿意跟我四六分,我六你四,你做的事为了什么?”

    “不怕告诉你,刘才,你的生意是金都城的,但是我邵家生意不仅仅是米铺还有其他地方的。我只要你四成的生意,对大家都好。毕竟你办事儿了也不能让你吃亏了去。”

    邵霆说的句句都是道理,刘才此刻的心中真是复杂如草。

    邵霆起身离开,去了其他地方,交代了一些事情以后回府。有花了好几日的时间做完了这名单上店铺的思想工作。

    刘才也在几日之后想了个明白,邵霆这个人做生意就是靠着诚信出名的,如果他真的想要对付自己的刘记,又有那些看不出来的泻药,打可以花银子叫别人参杂到里面,不需要很多,几袋日后送进宫出了问题刘记就跟宫中的关系断了,还要名声大败。

    但是他亲自跑过啦说了这些话,一半劝诫一半的威胁,他不妥协也不行。

    于是事情就这么答应了下来,泻药也装成货物送到了刘记。

    说起这泻药岳殊是真的不情不愿的,要他对方秀说的就是:“我一世英名啊,做什么毒没有啊,这些人居然叫我制泻药,还要求很高,要看不出来,真是异想天开!”

    好在方秀想的法子,做了遇到热气就会蒸发的小药丸,在一袋米里面放上几颗又没有什么重量。

    等到送进宫的时候下锅,那泻药也就融了进去。

    快要过年的时候宫中的用米量是很大的,到时候的场面……

    岳殊浑身哆嗦了一下:“你说宫中的茅厕够不够用啊?”

    方秀笑道:“你……你是不是也想到了一个不可描述的画面……”

    岳殊哈哈大笑:“知我者方秀也!”

    方秀的笑容凝固在脸上,岳殊问她怎么了。

    她道:“赤淮管南宫簌叫夫人,是很早以前他们没有成婚的时候就已经这么叫了。”

    岳殊点点头:“是啊是啊,那又如何?”

    方秀嗫嚅着:“就是……就是你能不能不要每一次都叫我的全名啊,这外人在的时候还好,但是私底下你还这样说,我觉得怪生疏的……”

    岳殊一愣,二人自从坦白心扉以后他是越发的知道,原来每个看起来很彪悍的女子心里都是有一个小姑娘的!

第一百五十二 重新选择

    腊月初的时候宫里派出人来到刘记等商铺采办东西,刘喜的米送了进去以后入了库。

    因为各地方的距离都不是那么的同步所以这个月初开始已经有不同地方的人到了蜀国的金都城,驿管里也热闹了起来。

    南宫簌解除了圈禁以后,见过南宫安一次,是南宫安在直问为什么要去见白兰。

    南宫簌并没有反驳:“父皇过真是有趣,说了相信女儿的偏偏又叫人盯着女儿,这是个什么理儿,如果您不是盯着女儿的话又怎么会知道女儿是去见了谁呢?”

    “朕不是派人盯着你,只是保护你罢了。”

    “保护,父皇说这个话的时候脸不红心不跳的跟真的一样。”南宫簌冷嘲道:“只怕父皇是害怕我会跟白唤站在一块儿了吧。既然父皇这么担心,又何必要放着女儿,直接囚禁了女儿就是。省得父皇这么的担心。”

    南宫安好言相劝:“珘儿,你这么说就不对了,朕是真心希望你能够跟父皇好好的,咱们是父女不是仇人。”

    南宫簌反客为主地问他:“白兰告诉我,父皇曾经想用我来交换开城门的机会,多大点儿的事儿啊,父皇都想要卖了女儿。”

    “胡说八道,这是谁说的?”南宫安斥责道:“这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是么?”南宫簌悠悠地说:“女儿去问过了守城的老将,他们都知道这件事儿啊,您当时可是连婚书都给人家送过去了,迫不及待的,这件事情你都给操办好了。我的好父皇好皇上,您就是这么谎话连篇的么?”

    南宫安瞪着她:“你莫要听那些人胡言乱语,就算朕是要将你许配给城门的老将日后朕登基也是要封赏的,你嫁给谁不是嫁,他好不好辉煌与否还不是朕一句话的事情!?”

    “这么说女儿还要感谢父皇了,感谢父皇没有让女儿这么快就嫁过去?!”南宫簌挥起袖子:“父皇今日既然不想好好谈那咱们就不要谈了,日后女儿不管做出什么决定父皇不要后悔了就是!”

    “站住!”南宫安无奈地说:“你怎么就是这么固执啊,朕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不清楚吗,朕是一心为了你好的,如果朕真的担心你会跟别人走了帮着白兰他们,朕直接赐死也就是了,何必留着你朕是在乎你这个女儿的!”

    南宫安几乎神泪聚下,只是南宫簌再也不信,进宫之前,她已经很清楚的知道南宫安是可以为了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之人,他之所以没有对付自己,也只是因为他也不敢确定赤淮死了没有。

    赤淮如果没死回来看到南宫簌死了,保不准南宫安不会变成下一个南宫晋。

    “父皇不用多费口舌了,不管父皇说什么女儿也是不想听的。”

    南宫安让刘喜拦着她:“你怎么就这么的固执呢,父皇与你的说的话你就是不听,同样是话,朕是你父皇你的生父,难道还没有一个将你养大但是心怀不轨之人来得让你信任?!”

    “她没有心怀不轨。”南宫南故作愤怒为白兰说话:“我娘她不是什么心怀不轨之人,是你骗了她的妹妹又骗了她最后还要对公孙家一百多口人下手。”

    “你!”

    “父皇啊,如果没说错的话,您可不知灭口一家人吧!?”

    南宫安沉默了片刻,看来是白兰将什么东西都给南宫簌说过了,而且白兰养大的南宫簌这么多年了,白兰的话还是很容易让她相信。

    南宫安想要发脾气,但是没有什么做用,努力让自己变得和颜悦色:“珘儿,你听父皇跟你好好说,白兰没安好心的,你是朕的女儿,她不可能会对你心怀着善心的你知不知道!?”

    “我不知道,父皇……”南宫簌捂着自己的额头,做情绪不好的状态:“父皇,今日咱们注定是聊得不愉快的,珘儿就不跟您说下去,只怕……”

    南宫安叹息了一声:“珘儿,你回去吧,朕今日不会责罚你,你回去好好的想一想,朕到底是不是为了你好!”

    “不必了,我想都不用想。”

    南宫安在她走了以后震怒,将东西都丢在了地上,刘喜过来安抚被一脚踹开:“叫你看着公主,怎么回事,她去见了白唤都不知道是怎么去的,老巢在哪里!”

    “皇上恕罪啊,真的不是咱们的人不愿意看的,是实在看不住,公主是直接被人带走的,就一眨眼的功夫,对方是有备而来的。咱们,咱们连踪迹都找不到。”

    “找不到,找不要养着你们做什么,吃白饭的吗?!”南宫安接二连三地踹到了刘喜的身上,骂骂咧咧:“如果公主还有下一次从你们的眼前消失了,那你们都不用活了。”

    “是,是……”刘喜连滚带爬地滚出了明华殿,本来他帮着邱妍妍让南宫衍平安落地,本来邱妍妍就快要拿到权利了,偏偏这个孩子周岁都不到就出现了这么多的变故!

    难道之前做的一切都是无用功不成?

    “不成,我得想法子改变现在的现状,日后定没有什么好下场。”现在是有人要谋反啊,谋反这种东西如果不是人家有了把握也不可能会行动。

    这种东西本来就是准备加运气的,他么都是准备充足的,万一人家运气好了成功了那自己找个跟在南宫安身边的太监也就是第一批死的人。

    “我不能不给自己留活路。”刘喜想了想,害怕地往后宫去,去了锦兰殿。

    锦兰殿里面如今也是萧条了,南宫安让白芝去欺负邱妍妍,宫中素来就是一个人吃人的地方,势力眼的宫女更是遍地,这下她就算是个皇贵妃也遭到了不少的区别对待。

    刘喜到的时候就看到了有宫女将食物送了进去,刘喜让她们停下来:“这些都是什么东西?”

    宫女看到刘喜有些慌张,“是,是给娘娘的饭菜。”

    刘喜觑了一眼:“这是什么东西!?”这些饭菜一看就是不新鲜的,有的还是冰冷的。就算她现在被白芝欺负了,怎么说都是皇贵妃的头衔。

    “你们就拿这种东西到皇贵妃的宫中,是不是那些宫规道理的都白学了,什么都不知道?”

    宫女连忙跪下,她们现在不害怕邱妍妍还是害怕刘喜的,刘喜是南宫安的人,这来看邱妍妍也有可能是奉旨过来的。

    “是今日御膳房的活儿多了,来不及,送到各个宫里的东西都是这样的。公公息怒。”

    刘喜冷笑:“这是当杂家是傻子了,御膳房能有多大的事情不过就是一把火的时间,有必要送这些冷的东西过来?”

    “公公……”

    刘喜怒斥:“哪里来的这些狗奴才是不是将娘娘的东西都自己吃的送这些东西过来,是要欺负谁,是要欺负皇贵妃的头上,自己是个什么下贱的奴才,连这点东西都不知道了?!”

    宫女练练道歉,说是因为年关将至了御膳房要准备一些花心思花时间的膳食,大家都忙得不可开交的所以忽略了一些小事。

    刘喜讥笑且愤怒,将方才南宫安的怒火又转移到了这些宫女的身上:“小事,好一个小事啊,皇后娘娘的膳食你们可曾送过去冷的东西么。分明就是你们不重视皇贵妃,你们是不是太过分了!”

    “不是的公公……”

    “不要解释,杂家不听你们这些贱婢的解释,杂家看到的就是你们做的事情。今日见到的今日回去就收拾东西滚到浣衣局去!”

    “不要啊公公。”这些宫女哭嚎着:“不要啊公公,所有的东西都是御膳房直接送出来的我们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求求您了不要让咱们去浣衣局啊!”

    这些宫女都是好不容易才能到御膳房去做事的,浣衣局的宫女年老了以后还不一定能够出宫,但是到御膳房这些大的地方做事儿日后到了年纪就能够好好出宫,有一个好的结果。

    被吵到的邱妍妍出来,站在正殿的门前蹙眉看着她们。

    “好了,有什么事情你在本宫这里吵吵闹闹的成何体统,下去!”

    宫女如同看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跑都来不及,邱妍妍转身,刘喜也就跟了进去。

    “娘娘,近来可好?”

    邱妍妍坐下以后抬头看他:“本宫过得好不好你不是很清楚么,早些时候你跟本宫说得好听,说只要本宫需要你就一定会帮着,但是本宫的孩子到了皇后的宫中以后,你就害怕自己出什么事儿一样。你现在是过来看看本宫死没死的?”

    刘喜颔首:“您是误会奴才了,奴才一直想要过来看看娘娘,从您怀上了大皇子奴才跟您表过忠心以后咱们就已经是一条船上的人了,奴才不可能……”

    “行了行了。”邱妍妍打断他:“你是来做什么的?”

    刘喜将最近发生的事情都跟邱妍妍说,邱妍妍也是许久没听到刘喜说这些了。

    邱妍妍道:“你倒是还记得本宫,只是你现在跟本宫说这些本宫什么办法也没有,本宫现在的境况你也看到了,御膳房的伙食都是这般的敷衍。”

    刘喜忽然靠近:“不是的娘娘,如果您真的什么都不想的话就不会忍着皇后娘娘了。”

    邱妍妍斜视他,眼角带着一丝笑意:“你又知道了?”

    刘喜跪在地上抬头,眼中放着希望:“娘娘,不管怎么说您是大皇子的生母,您的父亲是侯爷,将来大皇子要是做了皇上以后您才是最名正言顺的太后啊!”

    “你知不知道你说这句话被白芝听到了,你就没了?”邱妍妍讥笑:“你啊,是不是在皇上那儿受了气,这才想起来你还有本宫这么一个主儿?”

    刘喜也不装模作样了:“娘娘你真是慧眼,什么都瞒不住您。奴才被皇上赶出来了,但是如果皇上不赶奴婢,奴婢也不会想起来,也不怕您听着不舒服,总归事实就是如此。”

    如果他阴阳怪气的不承认邱妍妍说不定就不会理他了,但是他既然说了实话就有聊下去的必要了。

    “这么说你还是觉得本宫对你有用了?”

    刘喜将头埋在了地上:“您这么说就是折煞奴才了,奴才对您有用才应该是奴才的福气,怎么也轮不到这话啊。”

    “哦。”邱妍妍起身绕着刘喜走了一圈,也打量了他一圈:“刘喜啊,你这个人是挺聪明的,但是容易飘忽不定,之前你觉得本宫可能起不来了就不来见本宫,这很让本宫寒心啊,你说要怎样才能让本宫舒服一点呢?”

    刘喜一鼓作气,跪直了身板:“奴才刘喜对天发誓,往后定对邱皇贵妃娘娘忠心不二,如果有违背的不忠心的,就让奴才刘喜死无葬身之地,死后永世不得超生。”

    “刘喜啊你也不用发这么狠的誓言。”邱妍妍扶起刘喜:“你只要好好跟本宫说,本宫肯定是相信你的啊,既然你现在都愿意跟本宫忠心不二的发誓了,本宫也就告诉你一件有意思的事儿如何?”

    “娘娘请讲。”

    邱妍妍回到座位上笑了笑:“你最近可曾关注过容妃啊?”

    刘喜以为邱妍妍想要知道阿曼的消息所以认真地想了想:“皇上好像就一个多月以前去看过一次容妃,此后就再也没有去看过了。娘娘,容妃不是咱们的人么,您问她是因为她都不跟您说自己的事儿了?”

    “她是什么都不跟本宫说了,不过本宫也不是那么的在意,她的婢女死在了本宫这里,她不来也是避免自己触景生情罢了。”

    邱妍妍叹道:“但是本宫还是知道了她的事情,也许这就是她道行不够却又想要自立门户的原因吧。”

    “自立门户?”刘喜问:“娘娘怎么会这么说,难道是容妃做了什么?”

    邱妍妍笑了笑,这笑容中七分不屑三分轻蔑:“她想学着本宫呢,给自己找一个未来的依靠,她啊,怀上了孩子。”

    刘喜惊诧万分:“容妃怀上了孩子?那……那她为何一点动静都没有!?”

第一百五十三章节 大嫂请安心

    “是啊,她先要做本宫,但是她道行太浅了,也就是白芝还没有关注到她的头上,不然她早就小命不保了。”

    刘喜点头:“是啊,但是娘娘不说话是默认了要这个孩子留下来么?”

    “刘喜啊,这个孩子是保她一命罢了。你知道的这些消息串联起来的意思就是不出半年的时间朝廷就要发生很大的变动了那个时候你说如果她有这个孩子,是不是就可以活下来呢?”

    刘喜倒是没想到原来邱妍妍是想要保护阿曼的意思:“娘娘这是要保护容妃娘娘了,但是这个孩子对您还是有威胁的,将来如果是个皇子……”

    “是个皇子本宫也是不怕的。”邱妍妍低垂眼眸看着自己的手掌:“本宫本来应该做个言而有信的人,当时说了要保护她在后宫中生存下去,要给她一个孩子,如今她有了本宫就应该护她周全。她的婢女死了她对本宫有隔阂,你且暗中护着她一些。”

    邱妍妍的话是实话,她本就应该承诺给阿曼的东西,是该给的。同时也是说给刘喜听的,对于一个怀上孩子的人来说邱妍妍都能够信守承诺,日后邱妍妍得势,自己的好日子也就不远了。

    刘喜连连点头:“娘娘仁厚,是容妃的福气也是奴才的福气,奴才一定不会辜负了娘娘。娘娘奴才还听说今年皇上打算在除夕的时候册封大皇子为太子,本说好的是周岁,也不知为何就提前了。”

    邱妍妍想了想:“因为国本未定,皇上举得不安全。提前将大皇子立为太子他也省去了后顾之忧,难怪了也是,他这样的人也会在乎衍儿?”

    “皇上是很在乎大皇子的。”刘喜道:“皇上就这么一个孩子,不管是自己出了什么问题希望都在这个孩子的身上了。”

    “哼。”邱妍妍冷笑一声:“什么希望都在这个孩子身上,只怕是做戏给别人看罢了。白芝现在这么对付我,他应该是为了白芝立衍儿为太子的。”

    “为了皇后娘娘?”

    邱妍妍点点头,跟刘喜说了其中的厉害关系。

    白芝对南宫安多半是没有情谊了,哪个女子在面对了南宫安那般对待以后还能跟南宫安站在一块儿的也是好笑。

    白芝到锦兰殿欺负邱妍妍的时候就已经说过了日后南宫衍做了皇帝以后只有她这么一位太后,所以白芝是想要让南宫衍做皇帝的。

    这个时候能够逼着南宫安立太子的就只有白芝了,邱妍妍忽然一想。

    “这么着急立太子……刘喜,只怕谋反的事情就在这几个月之内了。你要做好准备如果咱们有生命危险要准备好密道出去。还有……庄南那边也可以去说说,他是太医,总会有咱们想不到的方法。再让他去给皇上诊个健康脉。”

    刘喜不解:“为何要去给皇上诊脉?”

    邱妍妍掩嘴而笑:“要谋反,就有很多种办法,比如给皇上下毒,本宫只是让庄南去确定一下罢了。”

    ……

    刘喜找了个机会趁着南宫安头疼的时候叫庄南去给他诊脉,又试了饭菜以后庄南告诉刘喜南宫安的身上什么毛病都没有,不像是中了毒的样子。

    刘喜去告知邱妍妍,邱妍妍也只是笑而不语。

    镇国将军的丧礼刚刚办完,照理来说南宫簌是不能够张灯结彩的,但是马上就要过年了,南宫簌也是公开的不相信赤淮已经死了的,该挂上去的大红灯笼还是挂了上去。

    阿九看着别人挂灯笼的时候还笑着对南宫簌道:“主子你这般,南宫安知道了又该气死了。”

    南宫簌鄙视地笑了笑:“谁在乎他气死不死的呢,他若是真的死了我还觉得开心呢,唉。”

    南宫簌叫停一个正拿着灯笼的丫鬟拿过她手中的小灯笼,这是挂在檐上的小巧一些,晚上的时候让人提前点上蜡烛,整个府中也就灯火透亮的带着红红的喜庆,也算得上的有意思了。

    阿九拦着:“您要干嘛?”

    南宫簌败了一眼,笑道:“看不见啊,挂灯笼呢,把梯子拿过来我挂上去。”

    “公主这事儿危险还是奴婢们来吧。”丫鬟颔首,小心翼翼地说。

    南宫簌伸手拦着她们:“不就是挂个灯笼么。”说着就让人将梯子给弄好然后一只手拿着灯笼一只手支撑着自己上去。

    阿九跟丫鬟扶着梯子提心吊胆的看着她,阿九是担心南宫簌摔下来。丫鬟是担心南宫簌摔下来以后自己受到责罚。

    但是南宫簌的速度很快也很轻松的将灯笼给挂上了,下来拍拍手:“这不就挂上去了么,多大点事儿啊。”

    南宫簌抬头看了看自己挂上去的灯笼忽然想到了将军府还有那些兄弟们:“九啊,你给将军府送一些灯笼过去,再请那些兄弟过来吃饭。他们知道将军不在的消息以后肯定也是心里不舒服的,我作为将军的夫人也从来没有慰问过他们。”

    上一次赤淮的葬礼上他们还一个个上来祭拜,一个比一个难过。

    但是南宫簌不知道的是这些兄弟的演技那绝对不比她的差的,等的就是南宫簌这样名正言顺的叫他们过去吃饭。

    公主府中多了一批客人,一个个都是大老粗的但是见到南宫簌确实恭顺有礼的叫一声嫂子,南宫簌笑道:“我的年纪不比你们的大,就算是我夫君的年纪也与你们的不相上下,有的还比他长了几岁呢。”

    他们哈哈大笑:“嫂子你这就不不知道了,我们是不相上下差不了几岁所以叫谁大哥也无所谓,但是后来啊将军上阵的时候勇猛无敌,都是挡在咱们前面的,不管有什么事情都为咱们着想,又有血性,我们自然就叫他做大哥了。”

    南宫簌跟他们就不客气了:“那既然如此就随便吧。对了之前赤裕被抓进宫中,然后皇上问了一些东西,没有去找你们吧。”

    兵符的时候奇怪的问完了赤裕以后好像就没有下文了,赤裕说他拿这些兄弟来威胁,但是他们现在也就好端端地站在自己的面前,这是怎么回事?

    他们听到这个相视一笑,又看看周围已经被南宫簌清理干净人了,遂拱手作揖叫南宫簌放心。

    “大嫂您放心吧,皇上想要的兵符已经给他了。”

    “给他了?!”南宫簌万分吃惊:“这个兵符是多重要的东西你们怎么能就这么给他了。那他还在那儿嗷嗷叫什么的,明明已经拿到了兵符相当是兵权在他自己的手中了!”

    他们中有个年纪大的,因为皮肤黝黑,就被他们叫做大黑了,他道:“大嫂您不用担心,兵符是给了皇上但是皇上并不一定有权利啊。”

    “什么意思?”

    合着这还是一个比较深长的历史故事了,高微霜当年让赤淮去边疆戍守的时候交代过他管这些兵的时候要交代他们只人将不认符。所以赤淮手下的兵几乎都只认赤淮这个人的。

    南宫簌又是一记吃惊,高微霜是有多信任赤淮护着人才敢跟他说这样的话让他做这样的事情。

    一个士兵如果不看兵符只看将军的话那就没有了规矩,只要这个将军动了一丝歪心思叫这些士兵跟着自己造反,这个皇权如同虚设。

    高微霜的手中赤淮全家没落,虽然不是高微霜直接害的但下令的时候都是她做的,这个时候他居然放手给赤淮这种权力……

    大黑道:“女帝高微霜十分相信将军,将军一直很感激,所以他也跟我们这些兄弟发过誓,对蜀国对你们母女不利的事情他这辈子都不会做。”

    也许高微霜就是笃定了赤淮的为人,知道如果自己这么交代下去以后赤淮一定不会图谋不轨反而会记住她的恩,从而保护南宫簌。

    “她当真是深谋远虑的,与她想比,是自愧不如的。”南宫簌自嘲道。

    他们是不知道南宫簌说的是谁,但是他们接下里的话让南宫簌有些喜形于色。

    “大嫂,您请安心,对于大哥的事情我们都是知道的。”

    “知道什么?”南宫簌蹙眉:“莫非你们也知道他是没死的?”

    一想到丧礼的时候这些人一个比一个叫的凄凉哭得凄惨,南宫簌就觉得不可思议:“不能啊,你们还能演起来了不成?!”

    这些人相视一笑,“那将军说了戏总是要做足的,如果不做足的话别人也会觉得咱们是有猫腻的。”

    南宫簌眨眨眼:“你们真是……所以你们谁都知道他是没死的,就我不知道,我像是个傻子一样的在那儿自个气自个儿,惹的你们笑话了?!”

    众人傻住,南宫簌说话的语气阴阳怪气的,这等场面他们几个大老爷们儿的什么时间见过,一时间众人面面相觑。

    “这个……大嫂,将军也是害怕您担心所以没有跟您提前说的。”

    “嚯哟真是活久见了。”南宫簌冷笑道:“你们觉得我不知他的死活反而比知道他还活着更安心吗?!”

    这些人本是想要劝说的,再这么说下去只怕要弄巧成拙了。

    于是乎一个个的露出尴尬的微笑,“大嫂,这个事儿您还是日后再去跟将军理论,但是我们可以跟您保证将军的心里绝对的您是第一位的,绝对的,是吧?”

    “是是是,将军说了不管出任何事情您的安危是第一的。要是您出了什么事儿我们都是得跟着一块儿倒霉的。”

    南宫簌看他们这般说不出什么辞藻来又尽力地帮赤淮说话的样子倒是有些可爱的,也就没那么生气。

    其实赤淮不告诉自己的原因自己还是知道的,一来是告诉了她她的反应就没有那么大了,自己心里有猜测但是不确定的时候还是会很激动。

    如果不这么做话很难让他们相信南宫簌也是不知情的,总是安全了许多。

    南宫簌笑了笑:“好了,你们就不用为他说这么多好话了,明儿是腊八,皇上让我去宫里的,今日我就提前请各位兄弟们吃饭。本来是想谢过也是安慰你们的,现在看来没有或者必要了,应该是你们反过来安慰我的。”

    这兄弟中还是有耿直的:“谢还是的谢谢我们的也,咱们这演技日后若不打仗不跟着将军了,还是可以去戏班子看看说不定就有活干呢。”

    南宫簌掩嘴而笑,又请这些个兄弟们好好的吃了一顿,走的时候这些人也跟南宫簌交代说她过不了半个月就会见到赤淮。

    南宫簌表面上是没什么表情的,心里头激动万分。

    南宫安听说南宫簌请了将军府的人吃饭倒也没说什么,“她一心都是赤淮,请他的部下吃顿饭也是应该的。日后朕将她许配给了别人她才能老实。”

    刘喜端上了新的手炉:“您说的是岳殊大人吧,说起来岳殊大人才是真的好呢,这些年都在为您办事,若是做了驸马也是好事一桩。”

    南宫安挑眉:“你什么时候又知道是岳殊了。”

    “奴才……”

    “你跟着朕,朕不会亏待你,但是你不要总是揣测朕的心思,朕不喜欢这样,你懂吗?”

    刘喜连忙跪下:“奴才也是想要更好的为皇上办事,皇上息怒。”

    “好了好了,别把朕说得多易怒,朕呢有件事情要交给你办。兰奇那边不是做了兵部尚书有些时候了么,这该学会的东西应该也学会了,你去叫他拟一份名单过来,很快就要过年了,朕也不希望这个节骨眼上出什么事儿。”

    “是。”

    兰奇写了一份有可能造成威胁的名单,这个事情打南宫安登基以来兵部每年都要写出一份来交给南宫安,也是因为南宫安自己心虚得不行,每年都要求个心安。

    拿到了名单以后就开始对这些人格外的关注,直到三月左右的时候才撤下关注。

    年年如此,只是今年的兰奇刚刚上任不久,因为南宫安肆意换水官员导致兰奇其实并不知道这份名单应该怎么写。

    兰奇想着,现在也没什么动静也不会出事,就将新官员写了几个凑了几个旧官员。草草拟了一份上去。

第一百五十四章 宴席预谋

    这份名单偏偏出了最大的问题,因为他的草率所以南宫安的手下并不知道这些人有什么好盯着的。这些人新官上任屁股都没坐热是做不出什么来的。

    偏偏是一些还在的老官员手中还有余权,虽然被南宫安削去了不少但是依旧存在。

    这些人直到南宫安不重视自己,加上马健成还有李宏他们的怂恿,以然变得胆子大了起来,跟马健成商量着在国宴上的时候动手。

    但是这个想法就跟南宫簌还有白唤他们的想法有了出入,一时间要出一个折中的法子来。

    白唤跟南宫簌这边的意思是等使者走了以后再来搞这些事情,但是那些老臣还有马健成他们的意思是,正是要使者在的时候办了才好,让他们回去的时候直接跟他们的君主说,做了一个咱们蜀国内部发生权利变化的见证。

    南宫簌都快要气炸了:“这些老不死的,真是给三分颜色就以为自己能开染坊了不成,在使者的面前做这些事情,只要一不小心弄伤了一个人,新帝登基又是年幼,就会成为他国对付蜀国的由头。”

    到时候就是准备的都来不及,这责任又让谁去负?

    但是这些人就泯顽不灵怎么都不听,尤其是哪个马健成觉得自己不得了了。怎么说也是三朝元老了,年纪那么大吃的米比南宫簌他们吃的盐都要多,自负得不要不要的。

    白唤找了机会去当面劝说了好几次都不乐意,眼看国宴的时间不过尔尔,马健成都已经准备好了。

    本来应是最好的一把刀,偏偏成了最大的威胁,白兰真是怎么算都没算到他们这么迂!

    白唤去了一两次以后吃了闭门羹南宫簌就自己上了:“这些老东西若是不听,当真是我的糊涂!”

    阿九:“他们不听怎么会是您糊涂,主子不要什么罪过都往自己身上揽。”

    “就是我糊涂了,就不应该放手让他们去浪,就应该仔仔细细地盯着他们,看得清楚明白了才好!”

    就应该抓着他们的把柄好好的控制着,怎么没想到三朝元老的马健成居然也有糊涂成这样的时候。

    白唤吃了闭门羹以后南宫簌去找马健成才发现他们家的后们现在都封住了,遂捂着头:“去前门!”

    “前门会被人直到的,万一被皇上给直到了就会怀疑……”

    “顾不上许多了,咱们要去前门他要是不害怕大不了一块儿死了。”南宫簌说得大声,里面的家丁还是听到道的,立刻开了门叫住她们。

    “禹阳公主什么时候来的,”装得是像模像样的:“咱们刚刚守门都睡过去了,要不是公主您大声说话咱们这些奴才还听不见,您别见怪,奴才这就去告知主人。”

    “不用去了,本公主偏偏要从大门口进去看看你家主子是什么脾气,这般的蛮狠!”

    家丁拉住南宫簌的衣角,南宫簌回了一记冷视吓到了他立刻松手:“别别别啊,通报什么东西,都是奴才不懂事儿,公主您直接进去,直接进去!”

    南宫簌进去以后马健成不愿意见南宫簌,救让马奇枫见,马奇枫就算变得在懂事了也不会忘记南宫簌在邵家门前对付自己的事儿。

    所以呢,他给南宫簌的脸色并不是多好。

    “见过公主。”说是公主,心里也是想着过了一段时间以后也就是个明实无存的公主了,如今也是给个面子罢了。

    南宫簌自不是给了他好脸色的,上去就是一巴掌打得马奇枫蒙了还反应不过来,他捂着自己的脸惊诧地看着南宫簌:“你……公主为何动手?!”

    南宫簌目光凛冽:“你是真把自己当回事儿了不成,本公主可以让你们马家联姻做大了你们马家在朝中的势力就可以让你一朝泯灭!”

    “公主好大的口气啊!”不出南宫簌所料,打南宫簌这么说了以后一直在屋子里听着马建成,这样一个死要面子的老头就坐不住了。

    他从屏风后面走出来,双手背在身后摆着他引以为豪的官架子:“我们马家三朝顺遂,靠的岂是公主短短的一段联姻,就算没有李家的帮助马家也是不可撼动。公主倒好,是不把自己当回事儿了吧。”

    他仰起头,马奇枫见到他出来以后也抬起了头:“就是!公主方才的这一巴掌我念在公主是一介女流之辈又是公主的身份,就不跟公主做多计较。”

    “你还想着与我计较不成?”南宫簌讥讽着坐到了主座上,双手放在身前端庄尽显。

    “好大的口气啊,你的身份是女帝高微霜在世的时候给你抬上去的,当时你在朝中遭到陷害的时候也是女帝帮你摆脱困境力保的你。当时你的模样才多了多少年,你做这个左相又才多少年,你就忘了?!”

    南宫簌说的话让马建成大吃一惊,连带着马奇枫都大吃一惊,这事儿发生的时候自己说不定还刚刚回走路,南宫簌是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的。

    马建成上下打量她,前段时间南宫安叫人去给公孙珘做法,小道消息都说是因为南宫簌上身了。再看南宫簌通身上下的模样竟有些忌惮了。

    “公主是如何知道这些事儿的?”

    “这些事情随随便便找个老臣就能够知道的,左相大人不用害怕也不用这般的看着本公主,本公主只是想要提醒您一下,谁都是从没有到有的。不要身居高位以后就忘记自己本来的面目。”

    马建成想来想去总是觉得不对:“公主是从哪一个大臣的嘴里得知的?”

    南宫簌轻轻觑了他一眼:“怎么,本公主问谁作什么现在还需要跟左相大人汇报一下才可以吗?左相大人是不是太将自己放在别人的眼中了。本公主方才要说的话已经说了,那丞相大人可以跟本公主说说为什么一定要在国宴上起事了么?”

    马建成坐到她的对面,而马奇枫只能是站在马建成的身边。

    “公主,我们自然是考虑过的,您看国宴上的时候使者多,都在宫中,我们只需要保证使者的安全一切都好说。”

    马建成的意思,是兵部的名单上都是没有什么好害怕的人,这些人都是兰奇充数弄出来的。

    就是这个时候所有的重心都在这个上面所以马建成她们起事的时候就不会出现很大的意外,军对无暇顾及他们。

    “到时候咱们做什么都可以,南宫安根本就来不及找人对付咱们。保护了那些使臣,等咱们时局安定下的时候再放他们回去,不会对咱们造成什么伤害的。”

    看马建成信心满满的模样,南宫簌真是又好气又好笑:“您想的是很美好的,但是你有没有想过拿着这些使臣作人质去威胁别人,别人不会觉得自己受到了羞辱不成?这个世界很大的不是只有一个蜀国!”

    不管南宫簌怎么劝说,马建成就是不相信也不愿意妥协,还义正言辞地让南宫簌不要打乱他的计划。

    南宫簌真是咬牙切齿的当场就想给他来一手让他当天晚上就中毒暴毙了!

    但是她没有,也是不能让事态变得更发严重。

    事已至此,他不愿意改变自己的想法那些官员包括李宏文少成之类的都愿意听文建成的话,南宫簌只得退而求其次跟白唤他们想过对策。

    白兰坐着一整天不吃不喝了,赤裕见了都觉得害怕,拍拍公孙义的肩膀:“你娘不会因为马建成不妥协就心里难受了吧?”

    公孙义打开他的手:“不要胡说八道,我娘那是再冥想。”

    “你娘总这样?”

    “不是,我娘……就是一时想不出办法所以才冥想的。”

    赤裕白眼一番:“那还不就是没办法嘛真的是说得那么的好听。”

    公孙义嫌弃地道:“你闭嘴吧你,公孙珘好到哪里去了,搁门边坐着都半个时辰了,拖着自己的腮帮子一句话不说,出窍了都!”

    南宫簌听到公孙义的话,看他跟赤裕站在一起,然后挑眉,无奈道:“你们二人什么时候这么多话说了?”

    “我没地方去了,就跟他说说。”赤裕略显无奈。

    ……

    南宫簌起身拍拍裙角进屋,然后慢条斯理地将门给关上,门外的二人看着是很不甘心,但是也无可奈何。

    南宫簌坐下,叫醒了可能已经睡过去的白兰。

    但是,白兰好像真的没有再睡。

    “珘儿,你想到什么办法了?”

    “娘现在会跟我说话多半是想到了解决办法。”南宫簌道:“只是不知道娘想到最好的办法是不是跟女儿的差不多?”

    白兰微微点头,看着南宫簌:“珘儿,马建成要提前行动,咱们就只能利用他提前行动的事情来做文章了。”

    “马建成这把刀要成为一颗废掉的棋子了。”南宫簌与她对视:“马建成做什么咱们都不需要阻止,他也不会伤害了咱们。所以在南宫安被困的时候咱们得出手,这些使者万万困不得!”

    他们要造反也比马建成清楚明白得多,这些使者一旦被扣留下来,日后就会成为蜀国最大的隐患。

    这些使者是不能扣留的,随随便便哪个君主解题发挥,现在的蜀国至少一两年之内是不能打战的,这一点要是被他们知道了,不堪设想。

    “扣留只能是扣留半个月到一个月,这是最多的了,也要让这些使者知道我们蜀国的兵力富足。”南宫簌说。

    白兰嗯了一声,既然马建成要在宫里国宴的时候动手,帮着忙的就只能是白芝。

    米里面是有泻药的,本是想让他们一起吃下泻药,在腹痛混乱的时候将南宫衍跟白芝一起带出宫,趁机在宫中部署鹰卫藏着等到年关一过就开始行动。

    但是现在马建成偏偏要找个时候来,只得将所有的行动都拉快一步。鹰卫插不进去了,就正好借助马建成的人,困住南宫安带走白芝跟南宫衍。

    “珘儿,赤淮到底在哪里你可知道?”

    南宫簌问:“为何?”

    “你应该知道赤淮不会无动于衷,他到底要做什么咱们都不知道,也不敢把他算在我们的计划之内,你是他的妻子,难道就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南宫簌那是当真的不知道,真的是,如果不是信任赤淮的话也不会一点脾气也不发了。

    她温柔地道:“娘,赤淮是我的夫君,我是相信他的。他既然现在不愿意出来肯定也是有他的原因,去了边疆那么多年了,不可能害怕什么就不出来。”

    白兰微微一笑:“倒不是说什么他会害怕的,我是知道的,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害怕这些东西的。娘真的只是担心,万一赤淮有什么自己的想法到时候跟咱们冲突了,出了意外可怎么是好?”

    “赤淮不是那么没有分寸的人,这一点娘大可以放心。”

    南宫簌不说,白兰也问不出什么来。

    转眼便是国宴,这一日清晨,群臣们穿着官府,后宫妃嫔也盛装出席。邱妍妍看着穿着大袖衫的阿曼,在还没入座的时候对她道:“许久不见,你倒是面色红润多了。”

    阿曼对她爱答不理,眼神都没有正视:“还劳烦姐姐你记得,多谢了。”

    邱妍妍看着阿曼的肚子,道:“妹妹最近也许是时许食欲大增,身子看起来倒是有些圆润了。”

    阿曼心虚地往后缩,尴尬地颔首:“最近天气冷了,所以吃东西的时候总是觉得不够吃,也就……多吃了一些。”

    邱妍妍本就没想戳破:“我那锦兰殿里还有之前皇上赏赐的燕窝,都是最好的雪燕,到时候我给你送一些过来。”

    “大可不必了,只是食欲变好了,不用姐姐这般费心。”

    邱妍妍嗯了一声,今日要出事儿她也是知道的,但是现在看群臣接二连三的进来,就更慌张了。

    直到白芝带着南宫衍出现的时候她的心才放下来松了一口气,不管别人如何,南宫衍总归是安全的,但是看到了心里也就放心了不少。

第一百五十五章 困在宫内

    今日是国宴,最是盛大的时候,南宫安坐在龙椅上先士接受使者们的敬酒,然后他起身举杯,群臣包括妃嫔也跟着举杯。

    “上天的恩赐,我蜀国又是一年的风调雨顺。列国也和平相处,是黎民百姓之福。”

    使者们也很开心听到这样的话,早两年来的时候就对南宫安有了别的看法。

    头一年南宫安登基的时候,列国就有所传闻,说蜀国是找不出一个皇帝来了,只有一个花花公子纨绔子弟是王爷,南宫家也就省这么一个人了所以没办法将皇位给了南宫安。

    但是头一年他们见到南宫安的时候就改变了看法,南宫安在使者们的面前都是谦逊有礼的,没有说什么不好的话也没有做什么让人耻笑丢了蜀国面子的话来。

    南宫安坐下以后,使臣们开始一个接着一个给南宫安拍彩虹屁,什么是一代明君,什么是难得的天之骄子,就是自己眼里没见到的东西都能说得跟真的一样。

    更是有比较小的一些邦交小国,直接打起了南宫簌的主意,在南宫安的面前道。

    “我们听说公主殿下失去了自己的丈夫,但是公主殿下坚韧忠诚的精神我们都看在眼中,实不相瞒我们想向您提出联姻,像公主殿下这么好的姑娘如果能够成为我们的皇后,那是我们的福气呢。”

    南宫簌挑眉,颇有些意外。也没有等南宫安回答,反正南宫安也答不出什么东西来,南宫簌笑道:“你们说得这般好就算是本公主听着也是有些感动的。”

    “那公主……”

    “本公主嫁过去倒是没有什么问题,但是您方才也说了看重的就是本公主对亡夫的忠心和坚韧,嫁过去以后本公主在房中摆上了亡夫的排位什么的,日夜供奉着你们不会介意吧?”

    那使臣满脸的为难:“这……公主这话怎么说啊,这不合规矩了,我们虽然是小国但是这样还是对我们的君主不够尊重的!”

    南宫簌却是为难的表情:“这我就不懂了,你们明明说的就是看本公主这一点才喜欢本公主,说了做你们的皇后就是你们的福气了,怎么现在就怪本公主这点心意了呢?”

    使臣给南宫簌为难到了,有些尴尬地看向南宫安。南宫安憋笑以后才转移了话题:“这件事情从长考虑才是啊。虽然公主对赤淮将军有情有义,但是朕的这个公主也是任性得很的只怕你们那儿也容不下,还是算了。”

    白芝也跟着笑道:“是啊,若是你们真的有联姻的想法,蜀国有很多很好的姑娘家,到时候你们可以多待一段时间好好挑选,我们皇上册封了公主,也是体面。”

    话是会怎么说,但是谁也不愿意自己的闺女远离自己的家乡嫁到那么偏远的一个小国家去。

    这个话题也就此作罢,南宫簌满意地抿了一口酒。要说这酒若不是国宴上,寻常事喝不到的,从前做太子倒是偷喝过。

    南宫簌喝酒的时候视线移动到了对面的马建成脸上,他很明显的脸颊绯红,看似喝醉了。但肯定事装的,这点酒量对于他来说应该也是不算什么,总共加起来才几杯啊。

    果然是不过一会儿马建成就摇摇晃晃地起身,满脸的醉态:“皇上,皇上老,老臣喝得实在是太多了,现在肚子实在不舒服,还请皇上准许老臣先下去休息一会儿,等酒醒了再过来,也以免丢了咱们蜀国的面子。”

    南宫安有一刻迟疑,但还是让马建成下去了。

    而给刘喜使眼色让刘喜派人去盯着,刘喜也就跟着下去:“奴才去安拍一下让丞相大人好好的休息。”

    这个时候又有使臣起身在夸赞:“蜀国的君主你对大臣当真是好的,礼贤下士,是你们蜀国的福气。能跟您这样的君主结盟也是我们南国的福气。”

    这些彩虹屁南宫簌都听不下去了,但是南宫安明显还是很受用的,听着的时候眼角带笑:“哪里哪里,丞相也是我蜀国的栋梁啊,朕呢也只是保护栋梁,作为君主没有什么太大的做用,只能帮蜀国多多挽留这些栋梁才是。”

    一来二去的,吹捧声伴随着歌舞,也是热闹的。

    马建成刚刚离开大殿以后,大殿中的这些大臣就开始沉默寡言只是静静地看着歌舞表演,年年都是这些没有新意的,看着也是乏味的。

    一开始这些吹捧的使臣到了后面也是索然无味,也就静静地看着不说话了。

    抱在梅心手中的南宫衍忽然醒过来哇哇大叫,邱妍妍的心悸动了一瞬看了过去,孩子抱给了白芝。

    白芝熟练的哄一哄,不一会儿这个孩子就不哭不闹,反而有些笑意地看着白芝。

    这个时候的使臣就像是找到了另外一个可以拍马屁的点,又开始一个接着一个夸赞南宫衍。

    “这个皇子真是随了皇上,日后也定是一个好君王。”

    南宫安遂哈哈大笑,让白芝把孩子递过去,白芝小心翼翼地放到南宫安的怀里。那孩子认得自己的父皇,看到这样热闹的场面就更加的新奇开心,哇哇大笑起来。

    多笑一声南宫安就越是开心,“衍儿啊,你看大伙儿都在夸你呢。”

    一阵的欢声笑语过后这个孩子抱在了白芝的怀中,邱妍妍的眼神就一刻都没有离开过这个孩子。

    身为母亲,理应当心这个孩子的。

    半个时辰过后,刘喜说是下一个流程就要进行了。南宫安遂起身道:“外头就要放烟花了,众卿家使臣,随朕一同出去观赏可好?”

    南宫簌觑了一眼门外,又看了看脸上带着紧张的白芝,马建成应该马上就要动手了。

    而算算时辰,泻药的功效也应该奏效。所不期然,这个时候就已经有人道自己的肚子疼,寻了茅厕。

    然后有了开端就接二连三,众人的肚子全疼了起来,偏偏是那些宫女太监的用的是原先宫中的米,新来的那些米全抖贡献给了这些宴席上的人。

    做了糕点的,没人吃了一些,自然是有效果。

    跟着马健成准备起事的那些人倒是什么事儿都没有的,因为他们直到这糕点是用下了泻药的米做的,只是喝了酒,然后吃了一些肉。

    糕点是一人几块,也有人是不吃的,但是一半以上的人腹痛难忍也就够了。

    这个时候宫里乱作一团,南宫安的肚子也开始疼痛。但是当他转过身的时候却看到白芝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

    “你……你……”

    他急忙看向南宫簌的位置,发现南宫簌也是淡定得不行,好似早就直到了这件事情,这下是被算计了自己都不知道。

    “你们要做什么!?”

    白芝还没来得及回答他,外面,马健成的声音就已经穿了进来,不一会儿他就出现在了大殿中间。身后跟着禁卫军,气势汹汹。

    南宫安忍者腹痛指着他:“你这个大逆不道的贼子,枉费朕善待与你,视你为国家的栋梁,你三朝老臣居然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马建成冷笑,大殿上的人都被控制得差不多了,只是他们腹痛难忍,还有的居然忍不住直接在大殿之上放了屁。有的就更不用说。

    这个时候南宫安的肚子也疼得不行了,南宫簌对马建成道:“毕竟是蜀国的国君,就算要死也不能丢了仪态,丢的是蜀国的面子,不是他一个人的面子。”

    马建成有一种,你再反对我还不是说要做就做了的得意感。

    “这倒是,公主说得在理,那你们就陪着皇上一块儿出恭方便一下。”

    于是乎就有了四五个人陪着南宫安出恭,南宫安虽说也是有不大顺心的时候,但好歹是皇子皇孙,什么时候也没这个尴尬过。

    人家怕他出恭的时候跑了,直勾勾的盯着,南宫安这辈子也没有受过这种羞辱,肺都快要气炸了。

    等他隔了半天再被带回大殿上的时候,大殿上已经是乌烟瘴气了,奇怪的是其他人虽然肚子疼,一个一个的被带去解决,但是没有一个像他那么严重的。

    南宫簌摇摇头:“我当时跟皇后娘娘说要注意一些的,那本就生性凉的,再加上这泻药,皇上自然是不好受的。”

    声音是不大,但是大殿上没什么人敢说话啊,偏偏这话就传来了。抛去其他的各种原因来说,现在南宫安的模样倒真是让所有人都忍俊不禁。

    南宫簌死死盯着南宫簌:“逆女,我是你父皇!”

    南宫簌这个时候缓缓看过去,一步一步地走了过去:“然后蹲在了南宫安的身边,像一个妹妹在看大哥哥一样盯着他,让南宫安发慌。”

    而后她轻轻开了口:“皇兄若是直到自己的女儿已经死了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这个表情呢?”

    南宫安忽然的害怕,“你,是你,你又回来了!”

    若是南宫簌回来了,做这些事情倒是变得情有可原了起来。“原来是你,是你,果然是你啊,朕就知道不可能那么轻易地让你消失,既然是你要报复朕,你要对付朕,你就用这样的手段!”

    南宫安的情绪有些失控的,尤其是南宫簌说完了那句话以后。

    这一点情绪的激动惹来了身边人的训斥,他们听不懂南宫簌什么意思,但是听得懂南宫安的不老实:“老实一些!”

    这些不是别人,就是他刚刚封赏的那些新官。南宫安瞪着他们:“你们这些白眼狼,朕提拔你们,你们居然恩将仇报对付朕!”

    南宫簌悠悠地说:“你之所以或者么硬气还不是因为外面有你的兵么,不过你还是失望了,他们啊,现在多半是难以动弹了。”

    “你!”

    “你不用这么惊慌地看着我。”南宫安的身上也没什么力气了,南宫簌让他们都转过去不用看着了,但是那几人还是一动不动。

    南宫簌冷眼地看着他们,不怒自威:“好大的胆子啊,就算南宫衍做了皇帝我也是长公主,要你们的脑袋也像是捏死一只蚂蚁,非要逼着本公主生气不成?”

    他们犹豫了一会儿,抬头看了几米之外看过来的马建成,马建成点了点头,他们才转身退了几步,让他们能够有私密说话的空间。

    南宫安坐在地上,盯着她:“你说开了朕倒是没那么害怕了,看来……珘儿是已经死了,珘儿是什么时候死的?”

    南宫安明显是很害怕的,这般的故作淡定,南宫簌嘲讽一笑然后故作懵懂:“父皇你这是说什么,女儿怎么什么都听不懂啊,您可别吓唬我。”

    南宫安故作冷静:“你也不用这样装模做样了,你大可以都跟朕说了,朕也不会怪你,朕害死了你跟你的母亲,你害死了朕的女儿也算是还了你的罪孽。”

    南宫簌却觉得可笑之极:“南宫安,你说起这话的时候怎么一点都不害臊不害怕呢,你害死的是我跟我的母亲么,你害死的人可多着呢。”

    “你到底是什么时候来的,珘儿又是什么时候死的!”南宫安不敢大声,压低了自己的嗓音低吼:“如果不是因为你朕现在也不至于陷入困境,真是快要死了的人,你我就算是兄妹一场告知朕!”

    南宫簌伸手掐住南宫安的脖子:“你这么想直到我偏偏不告诉你!”

    马建成见了指着阻止:“拉开公主!”

    众人看了过来,使者虽然是被困住的,但是以礼相待毫发未伤,还有发言权。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这是你们蜀国的国宴,你们要造反的也不能不把我们这些使臣放在眼里吧。”

    马奇枫跟文少成混眼熟,出来安抚他们。

    “各位使臣请千万不要动怒,我们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我们的皇帝,你们眼前的这个蜀国的君主,他恶贯满盈是个昏君……”

    然后开始了他们滔滔不绝的控诉,说了南宫安不少的坏话,但是这些都是一些排挤官员的,对他们有害的事情不足以让人信服。

    还是有人不服:“他怎样都是皇帝,不能因为换血了官员你们就这样,你们这样我们回去以后也是要跟我们的君主说明,日后跟蜀国,就不一定是友好的关系了!”

第一百五十六章 保命

    南宫安的去留生死被那些人议论纷纷,被困在这里也别的事情做,索性还聊了起来。

    阿曼一直捂着自己的肚子害怕得不得了,白芝抱着南宫衍看向邱妍妍:“她倒是淡定,这么大的事情也没什么反应的。”

    梅心道:“她能不淡定么,想来这件事儿她早就有了准备的,只是她也没有什么办法,加上她现在根本就不是娘娘您的对手,孩子都在咱们的手上,还能做什么?”

    白芝却不是很得意,只是看着她,许久才将孩子放到梅心的手上然后走了过去。邱妍妍看到白芝朝自己走过去的时候一动不动盯着她。

    二人对视,白芝到了跟前,这个时候了也就没有所谓的什么规矩,白芝这个样子应该也是谋逆者之一。

    邱妍妍这个时候就好像是案板上的肉一样任人宰割,无可奈何。

    只是邱妍妍还是坐着的,着最后骨气还是不能丢的。

    白芝站在邱妍妍的面前居高临下用轻蔑的眼神看着她:“你都不害怕的么?”

    “都这个时候了你觉得我害怕还有什么用么?”邱妍妍反问她,抬起头来笑了笑:“亏得南宫安这么的相信你啊,没想到最后还是被你算计了一道呢。”

    “你现在也说了他的名讳,果然你是不想装了么,从前对他的一往情深斗不过是因为他的身份,你想要为了你自己谋福祉。”

    邱妍妍笑:“这也不是什么很奇怪的事情,你是个女人,自然也能看出来。”

    “只是南宫安看不出来啊,”白芝冷笑:“本宫当年为了他可是什么都做了,连着自己的亲生姐姐都愿意下手,可是你看他这般的白眼狼啊。得到了权势以后就不将我放在眼中了,前些年还好,但是自从你开始勾引他之后,他就变了。”

    邱妍妍说起来也觉得很是无奈:“这是没办法的,我只是需要他的宠爱,在那个时候这样是对自己最好的选择。”

    “所以你想坐皇后的位置,你就可以眼里没有本宫了?”

    邱妍妍反问:“难道不是你先出手对付我的么?若不是你先动手那般的狠毒,我又怎么可能会想要你皇后的位置,现在成王败寇你说什么都有理了不是么?”

    邱妍妍的话听起来倒是很不好听,但是白芝却可以一击毙命:“南宫安至少是喜欢过我的,我与他算得上是真正的夫妻啊,可是你呢,你就不同了,你喜欢的赤淮如何都不娶你为妻,最后还跟别人成亲了,且这眼里这辈子都不可能有你。”

    邱妍妍攥着拳头:“我早就对赤淮没有那么深的执念了,一切都是你想的罢了。也不用拿这个来说说事儿,总归你也气不到我。”

    白芝却不以为然而且很确定邱妍妍一定是很生气的:“是么,如果你一点都不在乎的话,为何在锦兰殿的时候发毒誓要赤淮跟公孙珘都不得好死呢?”

    邱妍妍双眼眯着,先是有一些吃惊,虽然想起也是很正常的事情,遂笑道:“我当是要说什么东西呢,这样的话说说也就是了,只是没想到你还是这般的防着我啊,小心翼翼的,生怕我做了什么事儿一样,还叫人盯着我呢?”

    “叫人盯着你是随手的事情,就算是阿曼本宫也是盯着的。”白芝转动了身躯去看阿曼:“这个阿曼当真是蠢到没边儿了,本宫说了那么多的话你说她怎么就是听不明白呢。现在真是有本事了,瞒着慧心怀上龙种。”

    邱妍妍吃惊的不是为什么白芝会直到阿曼怀孕了而是吃惊为什么阿曼怀孕了白芝什么都不做。

    “你这是做什么,为何不对她动手,难道你不怕这个孩子出生以后作些什么么?”

    谁知白芝对这个孩子是从来就没有敌意的:“本宫为何要对付这个孩子呢,本宫从来没有觉得阿曼如果生下孩子以后会对本宫造成什么伤害。所以本宫也就留着这个孩子。”

    如果阿曼知道自己小心翼翼瞒着所有人怀上孩子,但是所有人都知道了,并且根本没有将她当作什么威胁,这也是顶有意思的。

    白芝道:“你也不用害怕,本宫不会杀了你的,今天所有的人都不会死。本宫想要跟你说些事儿。日后你做了太后,不要告诉这个衍儿她的嫡母是个这样的人,你就跟他说他的嫡母是个心地善良之人。”

    邱妍妍很蒙,不明所以:“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做什么太后?”

    白芝看看眼前这些大臣,使者们,还有站在中间洋洋得意的马建成:“你不用管这么多,你做的努力没有白费,至少说服了本宫还有公孙珘,如果衍儿继位要选择一个太后的话这个人最好就是你了,只有你才能够带好这个孩子。”

    “???”邱妍妍站起来,环顾一周,这样的局面难道还有反转的余地:“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不做衍儿的母亲了?”

    “本宫想做衍儿的母亲但是本宫还有一些事情一定要做,不然这辈子本宫都不会觉得好受。如果本宫最后还能活着,一定会想办法再见一见衍儿。做他的母亲不过几个月,但我是真喜欢他。”

    白芝的话让邱妍妍雨里雾里,不过很快她就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儿。

    外头忽然想起了几声烟花的声音,大殿之上忽然的喧哗。

    马建成瞪着外头:“为何这个时候放烟花。谁放的,难道还有没控制住的人不成?!”里三层外三层的团团围住,怎可能有还手的余地。

    南宫簌笑了,然后果断的寻找白芝跟南宫衍的身影,看到他们是分开的快速过去:“白芝你快走,带着衍儿走。”

    按照原定计划现在是白芝带着孩子出宫去,等到事情办好了再回来,直接迎新帝登基。

    但是白芝却不走了,笑着让梅心走过来,交代了几句:“你要好好照顾衍儿,知道么?”

    梅心早就被交代清楚,颔首:“娘娘放心,大皇子活着奴婢就活着,大皇子死了奴婢也不会苟活。”

    而后白芝拉起邱妍妍,让她跟梅心一起走,绿柳这么一看,跪在了地上求邱妍妍:“娘娘你快走吧,奴婢这辈子能够照顾您一场,缘分已尽,娘娘快走吧!”

    邱妍妍自己都没明白过来就,“你们这是做什么?!”

    白芝推着邱妍妍跟梅心在一片混乱声中走了下去,这个时候外面响起了刀枪剑声,马建成这个时候猛地寻找南宫簌的身影,却发现白芝还在但是邱妍妍已经不在了。

    他冲到她们面前嘶吼:“公孙珘你是什么意思?!”

    南宫簌冷漠地看着他:“马大人我早与你说话的你不听,现在事态变成这样都是你自找的。”

    说吧,南宫簌看向外面微微一笑:“马大人要不要回头看看现在外面是什么情况,只怕你带来的那些兵也差不多了。”

    “差不多是什么意思?”

    南宫簌看着人心惶惶,不慌不忙地坐在了方才邱妍妍的位置上:“马建成,我跟你说话你不听,我当日走的时候提醒过你,日后如果发生了什么事情千万不要后悔也不要怪我。你是不是忘记了。”

    时间不过半年但是马建成都已经忘记了自己集结的这些人马是怎样来的。当初是南宫簌让白唤帮忙,他自以为看起来很简单,马建成做文官做了这么多年偏偏就以为召集兵马是很简单的一件事。

    “我说马建成啊,你这辈子最大的错事就是自负。我的母皇曾经跟你说过要多读书,让你坐到了这个位子上是要你为国效力的,要有足够的能力匹配才是。”

    马建成惊诧地指着她:“都说你公孙珘的身上上了南宫簌的魂魄,说是借尸还魂,原来是真的,你是南宫簌!”

    白芝也在这个时候看着南宫簌,她的深情举止确实不像是她印象中的那个公孙珘。

    都到了这个时候南宫簌也不想瞒着什么,只是笑了笑:“马建成知道的也不算是太晚,当初我叫你不要今日动手你非不信,那……也怨不得谁了。”

    南宫簌说完以后外面的人已经杀了进来,进来的第一批人高高举着自己的兵器大喊:“护驾,护驾——”

    南宫簌也挑眉,笑道:“你们看,这些人的演技也是有够拙劣的,不过没什么关系,目的达到了就行。”

    马建成还是不太清楚,南宫簌也就跟他说了个明白:“你之所以能够召集兵马是因为我,但是你也要知道我们随时可以让人策反。”

    大殿中的人很快全被控制住,至于南宫安被进来的士兵给扶了起来。

    南宫安不知道这些人到底是不是保护自己的人,毕竟这种螳螂在后的事情他自己当年也是做过的而且很成功。

    “兰奇呢?”南宫安问:“朕让兰奇在宫门口守着,今日如何出现了这样的事情?”

    来人说,兰奇在马建成那一波的时候就已经死于乱军之手了,连块骨头都不一定找得到。

    南宫南掩嘴而笑:“父皇你看,这人一时的聪明想来是不顶用的,兰奇以为跟着您就可以飞黄腾达,但是没想到的是您也护不住他。”

    南宫安现在对南宫簌有着深深的恐惧,不知道她那一句话是真的那一句话是假的,或者说分不清楚到底那一句话是南宫簌说的那一句话是公孙珘说的。

    兰奇之所以会死,也是因为琅阁的那些长老们,那些人不管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都不会参与国家内部的斗争,只要蜀国还是姓南宫的,谁做皇位跟他们关系不大。

    但是像兰奇这样的是一定留不得的,琅阁不出手但是不代表琅阁会容得下兰奇,所以兰奇武功高强也没用,在乱军之中琅阁的人要暗杀一个人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南宫安重新坐在了龙椅上,看着下面的这些人,他根本不懂这是怎么回事儿。

    但是这些使臣呢还以为是南宫安的救兵到了,很是开心。

    “皇上,您的救兵到了这些乱臣贼子在我们国家,就是要五马分尸的!”

    “不管是什么国家,这种罪过都不忍饶恕,我看还是诛九族的好。”

    “诛九族那都是轻的,您这么礼待他,他居然要造反,一把年纪了这种心思实在可恨。”

    南宫簌看着他们,笑道:“各位使臣说得有道理,但是他们眼里没有规矩章法咱们得有啊,依本宫看不如先关进天牢,等年过完了以后再说,大过年的,谁也不想见红嘛。”

    “公主说得有道理,不愧是皇上最喜欢的公主啊。”

    难道还有别的公主?南宫簌挑眉,笑而不语。

    她刚刚说的话都是为了保护这些人的性命,先到天牢里去肯定是比在外面安全许多的。

    南宫簌看了一眼南宫安,南宫安颇有些无奈,让人将马建成马奇枫还有他们的家人李宏等二十多位下狱。

    看起来南宫安现在是脱离危险的,但是说起来可笑的又是因为南宫安根本都不认识眼前这些护着自己的侍卫们。

    也就是,现在看起来我是被保护的岂是谁都没我心里害怕。

    所以今日对南宫安来说是损失惨重的,他手里的那些兵全抖被马建成的人处理得差不多了,但是马建成的人也被白兰白唤的人处理得差不多了。

    白唤他们没有出面,所以这个大殿上就是南宫簌说的算。

    夜已深了,南宫簌站到了南宫安的身边对着下面的使臣还有一些不明所以什么也没参与的关于道:“大家也不要惊慌了,我父皇说了,今日本该是册封太子的好日子,但是现在这样也怕吓到了大皇子,所以现在大皇子就下去休息了。”

    “休息也是应该的。”白芝道:“本宫今日也乏了,皇上,臣妾先告退,大皇子没有臣妾只怕会哭得难受,今日是受了惊吓的。”

    说完是根本没有看南宫安也没等南宫安说话,直接就从侧面下去了。

    这南宫衍已经跟梅心邱妍妍出宫的事情,竟然也没人发现。

第一百五十七章 高微霜的故事

    南宫簌让人扶南宫安下去休息,安抚了使者:“各位先回去休息吧,本来是要看看烟花的,大好的日子就这么被这些人搅黄了。”

    “公主言重了,既然已经解除了危机,我们这些人也要为蜀国而开心的。”

    送走了他们,南宫簌转身去了明华殿。

    南宫安被丢了进去,跟从前迥然不同。他四下观望:“刘喜呢?”

    南宫簌悠悠地走进来嘲弄地看着他:“刘喜是你的人,我怎么能留着他呢。不过他好从前也劝我走,就这一点恻隐之心我也能留他一条命,送到天牢里去了。”

    南宫安无奈地看着她:“你到底是南宫簌还是珘儿?”

    南宫簌阴阳怪气地反问:“你觉得我是珘儿还是南宫簌呢,岂是不管是谁都没有那么重要。重要的是你现在已经被困在这里,困在你最喜欢的皇宫中了。”

    南宫安步步退后,对南宫簌有一种未知的恐惧萦绕在心中。“你若是珘儿,不该这样对父皇,你若是南宫簌,朕是你的皇兄,血脉相连你都不该这么对朕!”

    南宫簌冷地看着他,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谁说血脉相连都比说的血脉相连有力度多了,你说这句话的时候难道就不怕人笑话么。你若是真的觉得血脉相连重要,为何当初还要害死我,害死南宫晋,害死你的亲生女儿呢?”

    此话,便是说明了自己是南宫簌。

    南宫安心中忌惮:“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南宫簌这个时候也不跟他卖关子:“从公孙家出事的那一天起,公孙珘就已经死了,站在你面前的这个人从头到尾就是南宫簌,这也就是为什么我会实去记忆,我不是失去了记忆,是我根本就不是她。”

    南宫安仔细想想自打公孙家出事以后她的种种,越发的细思极恐,原来她从一开始就已经是换了一个人。

    南宫簌缓缓走向他,绕着他走一圈笑了笑:“我那个时候还不知道原来那个害得我尸骨无存还得我母亲死于蹊跷的人居然是你,也没有想到你竟然将野心藏得这么深,若是当年早一些发现,母皇除了你,也就没有后来这么多事儿了。”

    南宫安对于南宫簌的存在还是很吃惊的状态:“朕真是怎么都想不到,居然世上还有这么奇怪的事情,你居然还活着。”

    “我活着是公孙珘的命,不是我自己的。我的事情先不说,咱们先来说说公孙珘。”南宫簌一步一步地走上了台阶坐在了原先南宫安做的位置上。

    这个位置,她曾经也坐过,再一次坐上来的时候竟然毫无违和感,看起来是那么的自然。

    南宫簌道:“说说吧,也许公孙珘还有遗愿的话就是想要知道你到底将她当作了什么?”

    南宫安抬起头冷笑:“你们还没有成功的时候就已经这么嚣张了,且等衍儿坐上了皇位你再说不迟,你现在问朕这些是不是太心急了。”

    “你是想说你在外面还有几十万的大军吧。”她道:“你的那些大军都是赤淮的军,有件事情你可能不知道那就是我父皇让赤淮去边疆的时候,给了他特权。”

    她将特权的事情告诉了南宫安,南宫安瞬间炸裂:“你是在激怒朕,让朕生气!”

    南宫簌笑道:“我为什么要让你生气呢,你有兵符又怎样讷你见过那些将士么,你跟他们一起上过战场吗,你以为你拿着兵符就可以指挥他们了你也太天真了。”

    “不可能。”南宫安眼睛一直盯着南宫簌但是走向了床榻的后面,拿出了装有兵符的匣子,拿出兵符来看,心中不能释怀。

    “高微霜配做什么皇帝,居然让别人这么的肆无忌惮掌权弄兵。若是祖先们还活着,都能再被她起气死。”

    大殿上现在除了他们两个是一个多余的人都没有,他说的话南宫簌还是能够清楚的听到一字一句。

    她倒是不生气,只是觉得讥讽:“你要说祖先,若是祖先知道了你的所作所为你觉得人家的棺材板压得住不成?”

    南宫安狠狠地将兵符摔倒了地上,哐当的一声,兵符四分五裂。

    不禁让人感慨道一句,这质量确实是差的。

    兵符都没什么用了,那南宫簌现在用胜利者的姿态来找他问话确实也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如今还没废了他应该也是为了羞辱自己。

    至少他自己是这么觉得的,但是南宫簌很快纠正了他的想法。

    “你别以为是要羞辱你的,你不要这般的高估了你自己。”南宫簌笑道:“不过是因为你娶了一个好妻子,白芝让白唤白兰留下了你的性命。”

    “我就知道白芝那个贱人还是要背叛我!”南宫安义愤填膺咬牙切齿:“当时就不应该相信了她,居然还相信她会不计前嫌重投来过!”

    “你自己怎么对人家的又何必怪人家是怎么对你的呢?”

    这一个人对另外一个人用情与否是否真心,是能够清清楚楚的感受到的,白芝是个喜欢自欺欺人的,但不是傻子。

    冷静下来清醒过后,她是知道南宫安不可能真心实意地改过对自己。

    “她只要留下你的性命,而你呢也不是什么大英雄,最是贪生怕死之辈,若真是大乱,你也是不敢做什么的,更不要说自尽了。”

    就算被南宫簌这么的瞧不起,他也确实是不能够说什么。

    “你对公孙珘这个人,应该也是有亲情所在的吧。”她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南宫安沉默了许久:“有过,但是从一开始我找到她的时候就是为了利用她。我知道她的母亲是自己跑的,所以我恨她的母亲魏氏。魏氏不管有没有跟那个山贼有染,总归是给我头上扣上了一顶透绿透绿的帽子。”

    所以这么多年就算他册封了公孙珘为禹阳公主也不愿意公开她就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就是因为有心人一定会去查。

    而身为公主母亲的魏氏史官也一定会去查祖上清白,等等的查到后面,就会泄露了消息到民间。

    这样的传闻就会扩散出去,用不了多久人人都知道了魏氏的事情。

    对于南宫安来说就是败坏了不少的名声。

    “朕不可能让人在背后嘲笑朕,但是朕对公孙珘……也许是有些感情的。”他眼神空洞着:“在我知道白芝要杀了公孙珘的时候,我害怕了。”

    他忽然害怕公孙珘从此就不在这个世界上了,若是要说这血缘关系来说,公孙珘是哪个时候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

    所以青草死了他知道公孙珘被赤裕给救下的时候还是很开心的,而后的很长一段时间,他有想要做一个好父亲,做一个让公孙珘能够开开心心的父亲。

    所以那个时候他对公孙珘很好。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也许是……

    “是南宫衍出生了以后,你对公孙珘的态度就转变了。”南宫簌平淡地看着他:“你对公孙珘好怕公孙珘死了是因为你不想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亲人了。但是南宫衍出生以后你就不在乎这些东西了。”

    南宫安的心中微弱的触动,就在那一刻他都忍不住问自己到底是不是这样的,但好像南宫簌说的是对的。

    “可能吧,她非要怪的话不能怪在我的身上,要怪就怪她生在了南宫家生在了魏氏的肚子里是南宫家的孩子。”

    “你自己做了什么事儿就怪在别人出生的头上,你说起来也是南宫家的孩子,如何就这么给南宫家丢人呢?”

    南宫安翘起鼻子:“你把话说得这么的大义凛然,你呢,你的母亲高微霜什么怎么对父皇的你知不知道,你们母女才是真正的给咱们南宫家抹黑!”

    南宫簌不怒反笑:“我的母亲做了什么不是你能够评价的,你做了什么却是让人发指的。你可知道这民间有多少人是在笑你骂你的。”

    “民间有多少人在骂我,我不在乎,你当真是不知道当年民间是如何说你的母亲高微霜的么?你以为你的母亲为什么做了皇帝,还不是因为得不到父皇的爱!”

    南宫簌怒视着他:“你少在我的面前胡说八道。”

    “看来你不知道啊,你母亲是我害死的,但是你母亲估计自己也是不想活的。”他得意洋洋地要跟南宫簌说当年高微霜的事情。

    这些事情,南宫簌居然一无所知。

    高微霜刚刚进宫的时候也是宠冠后宫的人,原因是高微霜的才情是众多嫔妃中的佼佼者,自是没有一个人能与她相提并论。

    但是花五百日红,尤其是高微霜没有能够生下皇子,所以用不了多少年以后皇上就移情别恋。喜欢上了貌美如花的,年轻有活力的,总归是渐渐将高微霜抛诸脑后。

    “你以为你母亲是因为失去了所谓的爱情才恨父皇的么?”

    南宫簌攥紧拳头:“难道不是么,你知道什么?”

    高微霜虽然失去了宠爱但是也看的开,皇帝虽然已经不是那么的喜欢她,但偶尔还是会念旧。

    时间久了,高微霜怀有身孕。

    高微霜从前就很受宠如果这一次能够生下皇子高微霜的地位就会母凭子贵。那时候她是个妃子,生下孩子以后,皇帝承诺是个皇子就册封贵妃。

    南宫安道:“我的母亲是个身份卑微之人,素来在宫中是不受待见的,不过不打紧。我母亲脑子好,会算计。她去找皇后挑唆了皇后跟高微霜的关系。不算挑拨,她们的关系本来也就不好。”

    加上高微霜现在怀有身孕,这女子看着本来就不舒服。

    南宫安的母亲去怂恿,说高微霜在背后都说自己的孩子生下来以后就是人中龙凤,是肯定可以有一番大作为的。

    皇子最大的作为可不就是皇帝么,那个时候册封南宫晋为太子的事情也就是那么一两年的事情了。为了让自己的孩子不出意外,皇后决定除了这个绊脚石。

    彼时,南宫簌还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就算是当时知道也做不了什么。

    皇后设计让高微霜喝了堕胎药,但是因为药多了,导致高微霜大出血险些丧命。

    孩子刚刚三个月,有了心跳脉搏就这样被害高微霜的心里埋下了仇恨。

    只是这些事她从来不与南宫簌去说,也是想要给南宫簌一个好印象,不至于让她在那么小的时候就知道太多的东西。

    南宫安说起来的时候还是很自豪:“我母妃果然没有看错啊,你的母亲高微霜果然是个很有本事的,不久皇后就因为得罪了皇上,被废后。你可知道绊倒皇后那是多大的本事,你的母亲居然做到了。”

    只是南宫安母子二人没有想到的是高微霜的仇恨没有停止,对于她要做的事情更是一无所知。

    竟没想到最后高微霜夺走了南宫家的皇位做了女帝直接废了南宫晋。

    “这个是我们没有想到的,不过没关系啊,最后的结局是我做了皇帝就可以了。那个南宫晋也是蠢钝,我说什么就信什么,他觉得我就是有千百个胆子也没办法跟他作对不可能是威胁。你看最后还不是死在了我的手中。”

    南宫安的洋洋得意,笑得肆无忌惮传到南宫簌的耳朵里就是多么的刺耳。

    她们不知道为什么高微霜这么恨,是因为她们都不知道高微霜对皇帝的感情是入骨的。

    她们不知道但是南宫簌清楚,很小的时候高微霜就说过,她的父皇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男人,他让自己感受到了什么叫做幸福。

    他册封皇后说是因为利益关系,这朝中的势力成为了他纳妃最好的借口,新人一个接着一个,可高微霜是一个把感情看作生命之人。

    所以父皇毁了她的爱情,她就要毁了所有的人。

    只是高微霜还是妇人之仁,对这些人从来没有赶尽杀绝。

    南宫簌冷笑了一声:“母皇没有做错事儿,但是要说她做得不够好,就是太过于心思手软,放过了你们这些祸害!”

第一百五十八章 绝望

    南宫簌紧紧拽着南宫安的衣领:“你知不知道你这么说我现在就可以杀了你!”

    “你不会。”南宫安无奈又胸有成竹,断定南宫簌不会在这个时候杀了自己。

    她们之所以要这样就是瓦解了马建成的势力但是又保护了马建成,这个时候留下南宫安应该是因为要留着南宫安退位给南宫衍。

    “如果你在这个时候杀了我,衍儿是名正言顺的坐上皇位了,但是谁都没办法辅助他登基。只有我下令传位给他才可以。再下一道圣旨,让白芝摄政辅佐。不然你们永远没办法光明正大的来!”

    南宫簌笑道:“你真是可笑,你也太瞧得起你自己了。就算没有你的圣旨,只要那些大臣们不说什么,那还不是我说什么就是什么。”

    “你以为你是谁,你就算是南宫簌,也是公孙珘,公孙珘不过就是我册封的公主,连南宫家的祖庙就进不去!”

    南宫簌松了手,推他倒在了地上,现在的南宫安已经不自称是朕了,多半是已经放弃了抵抗。但是他也不想让南宫簌他们好过。

    南宫簌蹲在他的身边,用傲视一切的眼神盯着他:“你换了那些大臣,这些大臣又没有真正的归属于你,现在他们正是六神无主的时候,还不是我说什么就是什么吗?”

    “可你们没办法跟天下人交代!”

    “天下?”她不羁:“天下大得很,有谁会这么在乎小小的一个蜀国呢,再说百姓。你在位的时候可作过什么了,有件事儿你也许不知道,李宏抬高了赋税,马建成加重了征兵,弄得百姓名声哀怨,这些可用的都是你的名讳,是不是觉得很刺激?”

    南宫簌胸口跌宕起伏,只觉得脑袋嗡嗡地响,整个人都软了又一半,看东西都已经看不清楚,是被气坏了。

    若不是因为他说了高微霜的事情也许南宫安还能忍一时半刻,但是现在的她不能忍了。

    “我曾经以为你只是想要皇位,可就算是这样我也不会让你下半生好过,白芝要留下你的性命我却要你残缺的度过一生,这是她答应我的。”

    南宫簌抬起头看着上面金光灿灿的龙椅:“但是现在我改变主意了,我不是要让你残缺的度过下半生,我是要你从这一刻开始就生不如死。你收我的母皇是被你的母妃陷害被皇后所陷害失去了孩子。那我一定得让你尝尝有口难言的痛苦不是?”

    她的脸色变得阴沉,南宫安从下往上看去的时候只觉得像是一个半脸的罗刹,阴森得可怕。

    “你要做什么?”

    “你不是不知道为什么我跟岳殊这么熟悉么,因为当初就是岳殊偷偷教我的本事,说起制毒我比不过他,但是对付你绰绰有余了。”

    她起身,留给南宫安一个深不可测触碰不到的背影:“你应该后悔没有在那个时候直接杀了岳殊,多死一个人你也算不是那么亏,可惜现在你没有机会了。”

    偌大的明华殿,就剩下了南宫安一个人,他在里面不管怎么喊叫一个回应都没有。

    站在门外的看守就像是看笑话一般谈论着这个人的过去未来。

    “他当初可是嚣张得厉害,什么时候料到自己还会有这样的下场?”

    “那说不定,他日后说不定还能翻身。”

    “翻身?做梦吧,就他那个模样,什么尊严都已经被泯灭了,要是翻身自己都羞愧不已,要我说他这个皇帝也就到这里到头了,没什么值得害怕的,也没什么尊严了。”

    “我要是他,就直接死了才好。”

    “他可不能死,他要是死了,那就是咱们的罪过了。”

    “不怕他在里面自杀吗?”

    “他被下了药,浑身上下软绵绵的,就算是要撞柱子,也没有那个力气哈哈——”

    深深的绝望出现在了南宫安的脸上,别人都觉得他可能要自尽,但是只有南宫簌跟白芝清清楚楚,他这个人就是贪生怕死一定不会自杀。

    只是被困在明华殿里面,无人问津,像极了被困在笼子里的野兽,出不去也死不了,还要受到观赏之人的嘲笑和谈论。

    在这种精神折磨之下,不过一个时辰,他就受不了,开始骂骂咧咧。

    门外的人听着,先士嘲笑听久了,就一点反应也没有了。

    ……

    南宫簌直接去了琅阁进了岳殊的配药房里反锁上了门不愿意出来。岳殊的药房东西多,材料足,配出来的药自然是好的。

    方秀将消息告诉岳殊,岳殊赶过来,到门前叫了两声没有人回应。

    “她是什么时候进去的?”

    方秀道:“已经进去小半个时辰了,从宫里出来的时候就气势汹汹的脸上都是戾气,不知道是南宫安跟她说了什么,就进去了。”

    岳殊疑惑不解:“她不害南宫安死了,就是要给南宫安下什么半身不遂的药了,只是她这么费尽心思的进去这么久,配的是什么药?”

    方秀摇摇头:“这是不知道的,阿九在公主府的,也不知道南宫安到底跟她说了什么东西,也许是触碰到了心里的伤疤。”

    岳殊双手搭着方秀的肩膀:“她要配就让她配吧,也许是什么很深的仇恨咱们不知道,宫闱秘事这种东西也是多得不行的,也许有一条是关于她或者是她母亲的,她气大发了。”

    “可她这个势头,只怕是没有一日出不来了,你知道配新毒不是那么容易的。”方秀关切地说:“赤淮呢,赤淮这个时候还不出来,是要做什么?”

    岳殊默了一会儿:“你看好了他,我去找赤淮。”

    “你知道赤淮在哪儿?!”

    “不知道,我只是试试。”岳殊心中有了想法,一溜烟的人就没了。

    ……

    南宫簌在里面待着一天一夜才出来,出来的时候两个黑眼圈格外的显眼。

    方秀扶着她:“你还好么,你这是做的什么东西,有什么事儿你可以跟我们说,我们的本事还比你的差不成?”“没事,我只是要自己动手罢了,他要难受也应该是我来这么做。”

    “谁?”

    “南宫安。”

    南宫簌在琅阁吃了一顿饭收拾了一下就迫不及待地进宫去了。这一天一夜宫中都是被封锁的没有人能够随随便便的进去。

    而南宫安也是饿了一天一夜了,送饭菜的人送进来的东西故意弄了馊的。原是白芝的授意。而白芝也看过他。

    南宫安见到白芝的时候,纵有满身的怒火奈何身躯没有任何力气:“你这个女人还来作甚,是来看我笑话的么。大可不必,听说是你要保我的性命,我是不是还应该谢谢你?”

    “谢我就不用了,我不过是举手之劳,你的性命对于她们来说不是那么的重要。”

    “不重要么,呵,那我还真是高估了我自己。”南宫安自嘲:“我以为你们一定要杀了我才能成事,没想到你们这般的无视我。”

    “如果当初你愿意一直骗我骗到底,或许今日你不会将自己置于这样的处境。”

    “我不骗你,没有办法坐上皇位。就算再来一次我还是会骗你。”南宫安坐在地上像个孩子一样玩弄着自己的衣袖。

    白芝走近他:“你说你不会骗我,是因为你从来就没有爱过我是么,所以再来一次,你也还是要骗我?”

    这个时候她真的很希望能够从南宫安的嘴里听到不是,但很失望,南宫安笑了:“是。我从一开始跟你在一块儿就是为了皇位,为了鹰卫的权利,只是我还是太自负了。鹰卫从来就不是我能掌控得住的。”

    “你是控制不了鹰卫,可你控制得了我,你为什么不愿意骗下去?”白芝咬牙切齿,眼眶中湿润大半。

    白芝淡淡地跟南宫安说着自己的打算:“你如果愿意一直骗我,岂是我也可以自己骗自己的,我可以跟自己说你还是很爱我的。我可能跟你隐姓埋名去过我们自己的日子。我知道了你给我下药,但是我已经很久没有吃药了,说不定那一天还能有自己的孩子!”

    她越说越激动越说越难受,眼眶中布满血丝和泪水。

    “可是你为什么就是不愿意骗我!”

    “白芝,对不起。但是我不后悔自己做的决定,我从小就因为身份卑微被别人瞧不起,可你是真心的喜欢我,还有研儿。”

    “妍儿?”白芝错愕,随后哈哈大笑,笑道没有力气,哽咽着咒骂。

    “你以为邱妍妍是真心对你的么,你可知道衍儿现在何处啊?”

    “衍儿在何处?”

    她将脸贴近了南宫安,一字一句:“衍儿,被邱妍妍带走了,我让她走的,等你跟我走了以后,她就会带着孩子回来,她就会做太后。对了,走之前她告诉我了,她这一辈子只喜欢过一个人就是赤淮。”

    “白芝,到现在了,你没有必要再这样让我生气。”他很淡然,不相信白芝说的话。

    白芝越发觉得有意思:“你看,你以为她对你深情,其实人家心里根本就没有你。我告诉你,一开始她对你热情是因为赤裕救了公孙珘。她害怕你会找赤淮的麻烦,她想要尽力去保护赤淮。后来赤淮拒绝了她,她生气了,要对付赤淮。”

    最让人觉得可笑的就是邱妍妍从头到尾对他没有一丝一毫的真感情,却让南宫安以为邱妍妍也是心疼自己的人,爱慕自己的人。

    有了那么一丝的优越感,还是被白芝给亲手掐灭。

    白芝说完了邱妍妍所有的心理路程,南宫安就像是再听一个笑话一样,这个笑话是自己,居然被邱妍妍耍得团团转。

    白芝说完了以后跟南宫安像是两败俱伤,自己退出了明华殿。

    然后就是配药回来的南宫簌。看到一地狼藉,想着他这一天一夜肯定不好受。

    她歪着头看躺在地上成大字形的南宫安,笑道:“听说白芝来看过你了,知道了邱妍妍走的消息,是不是很难受?”

    南宫安呆滞地盯着天花板:“簌丫头.”

    这个称呼南宫安在南宫簌很小的时候叫过,往后就再也没有提及。

    南宫簌被这么一叫就像是回到了从前,只是高微霜的仇还是不能被抹平。

    “你不要这么叫我,我与你不想再有什么关系,也不用打什么感情的招数来让我放过你。”

    “我是怕死,但我现在好像发现我更害怕绝望,孤独。”

    南宫簌冷西到:“你孤独么?”

    南宫安忽然笑了起来:“我以为我是不孤独的,但是我想了好几个时辰,我好像觉得我身边一个人都没有。”

    “我小时候被南宫晋还有其他的姐姐们欺负,他们说我是贱婢所生的孩子,他们欺负我,在我的头上放鸟屎,踹我进池塘,什么她们都作过……”

    南宫安眼神空洞,脑海中都是从前的那些回忆。

    他的母亲身份卑微,可他明明是个皇子。当时皇上总共就两个皇子,他想着如果去跟皇上说,皇上就一定会为他出头。

    但是他想多了,“父皇没有帮我,他反而嘲笑我。若不是我穿的是皇子的衣裳一开始的时候……他居然不认得我,是不是很可笑?”

    可是皇子在宫中再怎么受欺负出了宫也是皇子,他到花街巷柳的时候那些人将他看作神一般,那些女子更是一个接着一个贴上来。

    “我觉得她们比宫中的任何一个人都好,我就总是去,我喜欢那些地方。”

    后来他出名了,出了一个花天酒地无所事事之名。

    封了禹王送去了禹阳,还送了一个媳妇儿。

    说起魏氏,他顿了顿:“我一开始想着好好对她的,但是成亲不过两日我就知道她跟那些千金大小姐没任何区别,她瞧不起我!”

    南宫簌冷笑:“她再瞧不起你,也想着好好做你的妻子,做禹王妃。视你每日带着那些不将她放在眼中的女子进府。她还什么都没做,你就将她的尊严踩在了脚底下!”

    “我不踩她,等她踩我的时候就来不及了。”南宫安反而说得理直气壮!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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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里不知玉簟秋介绍:
听闻蜀国有位女帝,登基六个月就被人谋反,诛杀于砚池之中,天之娇女难逃红颜薄命。
去的那日,恰好是她十九岁的生辰。
三年以后,南风镖局惨遭灭门,一百六十余人仅剩下了一个十五岁的小姑娘。
谁知这姑娘天赋异禀,用的一手好毒。
只是这习惯作风,怎么让人越发的熟悉?醉里不知玉簟秋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醉里不知玉簟秋,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醉里不知玉簟秋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