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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南游北驻     九州散事txt下载     九州散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零七章 他和她

    书千秋和杨曦一同回了帐子,将自己的所知告诉了杨曦,也没有避讳什么,将一切说完,书千秋看着杨曦,温柔的笑了笑。

    而杨曦也看着书千秋,听着书千秋说完这一切,不知为何,竟是有些笑意,轻轻握着书千秋的手:“其实你很想去吧!那就去吧,其实你去的话,我也能等的了你,别忘了,我好歹也是断尘境中人,若是真的等你,也可等你三五十年,梦中有人告诉我,她喜欢的你,会为了家国大义,舍弃一切,致死也不肯回头,如今儿女情长的做派,竟是有些可爱了。”

    看着这个样子的杨曦,书千秋也笑了,然后似乎是感慨一样:“可那毕竟是前尘往事了,当年为了平定世间混乱,也为了不再让他和她这般的人,再度离散,可那多年的征战,他却招致了更多人的离散,即便她又来到了他的身边,可他依旧没有守护好她,因为当时的他已然背负了太多了,甚至连她老去之时都未曾赶回去,我如今又何尝不是这样呢?也险些再度失去你啊!好在心里的执念在。”

    杨曦也有些感慨了,似乎那孩子的出世,带来了很多东西,就比如这些隐于世间的前尘旧事,如梦幻泡影一般,也说不上是真是假,似梦似幻,就像是做了很久远的一个梦,很真实,也很不真实。

    杨曦想着这一切,也想起了,那时与他的分离,看着书千秋轻声道:“当年分离之后,她和家族中人逃难,之后家族人强迫她嫁与一个世家子弟,可她怎么会愿意呢?只是彼时的他正在闭关,研习箴言之道,还未完成对她的许诺——名扬天下之时,十里红妆,嫁与我,可等不到他扬名天下归来之时了,她倒也聪颖,在一处山中浅居,就这么看着那男子,等了好些年,终究红颜老去,而那男子终究名扬天下,而她也已经满头华发,红颜不再了,就这么独活了一世。”

    看着这样的杨曦,书千秋也想到了一些事情,神色有些唏嘘,这些他自然是不知道的,也道出了自己所知的:“当年的他,等待了好些年,得了陛下的赏识,一跃成了权臣,自然是欣喜万分的,千方百计找到了她族人的消息,到了地方,却只剩下了一堆孤坟,这时的他才想到了这一切,他们啊!是凡人,那时的他慌了,很慌很慌,从她的后辈口中,知道了一些事情,即便这些年的涵养,可他依旧怒不可遏,可这些毕竟是前人的事,抱着一丝希望,他请求一些人帮忙寻找一番,哪怕是具尸体也好啊,可那年月兵荒马乱,一个良家女子,找寻?这茫茫多的凡人,谁又记得她呢?终究是无果了,可他如今才知道,那女子等了他一生,如今的他,真是不知道如何弥补啊!”

    杨曦看着这幅作态的书千秋想起了另外的事情,轻声道:“女子离世了以后,不知转世还是为何,又来到了那男子身边,为他育了一个女儿,可那些年他出征在外,而她一直等着他的回来,就这么等着等着女儿也嫁了人,而她也已经垂垂老矣,可她很幸福,即便没有在身边相伴,可她终是与他相伴了一辈子,她离世前,是笑着离去的。”

    “唉!”书千秋叹了一口气,看着面前的女子,轻声道:“他当初为何迎娶她,只因她和她很像,很像,他却不知道她是她,娶了她以后,不知为何,他总是想起她,想起了她的音容笑貌,对她产生了愧疚之情,而对枕边的她亦是如此,于是他开始逃避了,对这些事情,他是有些逃避的意思了,之后一晃很多年,她也老去了,而他征战在外,无暇管其他事情,直到一次征战归来,他见到的只有她的一副棺椁,那天他在处理政务之时,哭了,哭的很伤心,只是他不能表露,因为他是丞相,是将军,是亚父,于是他悄悄的许了个愿,愿来生,与她厮守一世,不去管这些家国大义什么的,如今他算是实现了吧?”

    杨曦看着这样子的书千秋,轻轻的靠在他的怀中,然后轻声道:“他啊!算是做到了吧,只是他这样说话,好像有些累啊!”

    “那你还这样说!”书千秋看着杨曦笑了笑,用手轻轻的刮了一下她的小鼻梁,轻声道:“有些事情,注定我们无法去再做什么了,红尘旧命中,我选择了与你厮守一生,那我就不会再去奢求其他的东西了,任凭天下繁华,有你足矣。”

    听着书千秋的话,杨曦脸微微泛红,显得别样的可爱,但眼中还是有些担忧之色,看着书千秋轻声道:“千秋,那孩子如今这样子,难免不会带起一番祸乱,你好歹也是他曾经的老师,为什么不和他一去那里呢?毕竟死了太多人了,夏启,步念,严老头……他们有些可惜了!”

    看着有些黯然的杨曦,书千秋在她耳边,轻声解释道:“这朝代更迭,历来如此,我们又能怎么办?当年的念儿,其实我不想她嫁与小启,我为她相中的是君泽,可她就是那般的倔强,与我争执一番,将我说服了,后来和李家那丫头也算得上是和睦了,这些事情终究是从心的。”

    “当年的李严,说实话,我挺佩服他的,表面上我们俩形同水火,实际上,我俩是惺惺相惜,当年我贬谪他,很简单,因为我不想他去赴死,当时我时日无多,而他本来就是个很高傲的人,以他的性格必然是要晚节不保,死无全尸,我将他贬谪去了那偏远的三城,本以为他不会掀起什么风浪,可他还是去做了,以三城之力,险些复国,而陛下的恶名,也加重了几分,他的那般决然,初时听起,不过有些感慨,可当置身其中时,才知道,他当时是何种的心境,也难怪他是陛下的师父。”书千秋顿了顿继续说道

    杨曦靠在书千秋的怀中,起身看着书千秋,想着曾经被带回来的那孩子,如今这般,眼神中有些不忍之色,轻声道:“那孩子这般,你难道就真的不管不顾了?”

    书千秋看着这样的杨曦,笑着摇了摇头道:“这些已经是前尘旧事,说实话即便我带你一起去了,也难免有什么事,至于其他,太清与他相遇或许能开解一二,至于其他,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毕竟那些是前尘,我们活在今朝。”

    “是啊!已经是前尘旧事了,又何必为这些增添烦扰呢?”看着书千秋杨曦点了点头,然后开口问道:“那之后你还有什么打算吗?你说的重要的事情又是什么?”

    书千秋看着杨曦,笑的灿烂,“这重要的事情嘛!当务之急,咱们先忙活起来,先和你生个儿子、女儿什么的,至于其他,以后再说吧。”

    书千秋这一席话,杨曦看着的书千秋那似笑非笑的模样,也明白了过来,小脸羞得通红,看着书千秋小拳头打在了书千秋的胸口上,“没个正行,那中部异族的事情,你什么时候解决?总不能一直拖着吧?”

    书千秋听到这话,也不再调笑了,正色道:“这中部异族,他们现在恐怕是吓得不轻,当时估摸着也是征战前的祭祀之典,结果那天降异象,天人降世,据说是吓死了一个祭祀,本来集结的异族大军,这一下子退去了七八分,中部异族之事,只是随手而为罢了!之后我要去镇守着一个离开的节点,守住这九州。”

    杨曦看着书千秋,一脸的认真的模样:“这次去那里,带上我,好吗?”

    “好!”书千秋点了点头,然后笑了笑,“刚刚我对你说的,也是真的!”

第一百零八章 长生阁立,隐匿人间

    第二日一早,书千秋带着杨曦驾车去了中部异族的领土,这番磋商倒是很轻松,中部异族因为祭典当日的异相,萌生了休战之意,因为书千秋的到来,和那诱人的条件,这异族王者也就顺了台阶下去了,一切顺利的出乎意料,书千秋也没有耽搁就此离去了,同时也准备了一份通商的条文,帮着送到了白闻道那里,最后白闻道勉勉强强也算是答应了下了,除了加高了两成税率,这样也算是可以了剩下的书千秋也懒得管了,任由他们自己协商了。

    带着杨曦回了中部异族的王庭,将一应的东西交给了这一部的大王,然后婉拒了大王的挽留,书千秋就此离去,离去之时,在一处大屋前,看到了一个在地上,写写画画的孩子。

    书千秋有些好奇,上前,用着愈发娴熟的异族话,询问道:“小娃娃,你这是在画什么啊?”

    那个小孩子倒是也天真懂事,看到是个外客,点了点头回答道:“我在学那些大夏人写字!”

    这让书千秋有些好奇了,于是向那孩子请教道:“那你在写些什么呢?”

    那小子看着,一脸疑惑的书千秋,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轻声解释道:“是那夏国的一些道理,我从家中长辈口中知道的。”

    “谁说不需要呢?”书千秋看着那个孩子,点了点头,言语中有些感慨的意思,看着那孩子在地上的文字,笑着道:“还挺像那么回事的嘛!很不错的道理。”

    虽然有些不明白面前这人的前一句话,但这孩子听到了面前男子的夸奖,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

    “慢慢练吧!也许咱们有一天,也能拥有自己的学堂,学习这些至理名言,了解活着的意义,学习的大夏现先进的技术,总会有的。”书千秋摸了摸那个孩子的头,轻声道

    那个孩子点了点头,然后蹲下,继续在地上做着那写写画画的游戏,而书千秋,拉着杨曦,就这么离开了。

    赶着马车,书千秋向着那个节点的方向驶去,一路上似乎心事重重的,杨曦坐在车里,感受到了书千秋的状态,也没有说什么,一路行进,书千秋到了那个节点,所在的地方——衍奇山脉脚下的一个山谷,山谷之中似乎因为空间节点的缘故,五行元气异常的充盈。

    杨曦轻轻的拉着书千秋的手,轻声问道:“千秋,我看你忧心忡忡的,如果有事,说出来吧,好吗?”

    看着这幅作态的杨曦,书千秋笑了笑,看着下方的山谷,有些起了意,对一旁的杨曦轻声道:“之前我有些想法,想要在这里创立个学堂,可是踏顿对我说,异族人不需要这种东西,如今看来,这里啊!确实是需要的,知人事明道理,研习工匠技术,了解耕种技术,这摒州虽然是五谷不生,六畜难活,可未必没有生存之道,我要授的就是这些。”

    杨曦听完书千秋的话,点了点头:“其实我们有些人很羡慕九州的学堂,我也见过有很多才华横溢的族人,之前这里没法子去想这些,可如今,真的可以考虑一下了,我只是担忧,你如果传授给他们这许多东西,我只怕,将来大夏会被祸乱,你会成为罪人。”

    “无妨的。”书千秋摇了摇头,对这些他也懒得考虑太多,除了想要开化这异族,他的目的也是守住这里,同时也要等龙少寻他们回来,若是有一天,他们从外间归来,找不到归来的路时,还有他引路。

    杨曦看着书千秋,那坚定的神色,明白书千秋还有隐瞒,但她也不会去问了,既然他不说,又何必去强求呢?看着那山间的景色,以后在这里生活,或许是个不错的选择。

    一晃很多年过去了,江湖又更迭的一茬人,书千秋的故事,也就只存在于说书人口中,也仅仅是偶尔提及的,帝若泽垂垂老矣,退了位,不知所踪,据说是云游天下去了,而白闻道也从雍州将军的位置上下来了,此后也是没了踪影,他的儿子白思灵,承袭了雍州将军之位,据说当年帝若泽退位以后,白闻道驾着车,带着他去了西北,之后也不知去向了,新帝曾经多方寻求,无果。

    而大夏与异族的通商,挺顺利的,一开始先是瀚州以西的异族,偷摸交易一下,毕竟瀚州确实没什么好掠夺的,与其浪费时间长途奔袭,不若私下交易一番,之后东部那一支异族和大夏相互通商,最后这中部常年开战的异族,也在那天裂之相以后,和大夏开启了通商,同时也传出了异族似乎建立了一个学府,叫什么长生阁,传闻是当年的书千秋所创立的,不知真假,但那些年异族人确实是出来了不少口齿伶俐,也造出了不少实用的物件,甚至连大夏的一些工艺都比之不及,只是这所谓的长生阁,真要是说起来,却是无人考证。

    书千秋自从将这山谷,建设成了一个所谓的学府,本来想了很多名字,但最后起了个所谓的长生阁,当年南离士子学习的地方,图的就是个吉祥的寓意,渐渐的,这些异族人也开始接受了学习,很多孩子从这里出来,然后传授其他人,就这么一点点的,异族开始兴旺了,帝若泽退位以后,也来了一趟,白闻道为他赶的车,之后又离去了,说是要寄情山水,去天下游历一番,然后当个闲散的富家翁,书千秋将他送了很远,之后又继续传道授业。

    之后又过了一些年月,杨曦也白了头,但容颜照旧,而书千秋在这九州之地,虽说五行之力的转化麻烦了些,可前尘旧事已然印在脑中,很轻松的,书千秋到了天极境界,也有突破仙凡境界的能力,只是书千秋不愿而已。

    突然之间,白依尘从百二十城回来了,而且她的身上蔓延着一股浓郁的死气,似乎是被道法侵蚀了,她也没说出太多东西,就此回了白家,书千秋几番询问之下,没有得到自己的答案,帮白依尘稳住了伤势,稍稍延缓了一下她的寿元,但已经于事无补,书千秋不知道龙少寻在外间之地做了什么,也不知道云天做了什么,他有些火气了,同时也想到了一个不可能的可能,不知为何,这个可能性,在书千秋心里一点点的扩大。

    没过几日,龙少寻也回来了,状态也仅仅是稍稍好于白依尘,龙少寻的一只眼睛废了,而身上也受了极重的伤势,修为几近于无,龙少寻将一切都告知了书千秋,书千秋也有些唏嘘了,这果然就是他最不想看到的。

    长生祸,这是那些长生者的灾难,仙境修行者的寿元,以万载记数,最后的仙道境更是久远,而道境的万载寿元,虽然看着长久,可实际上没多少人会去想要这样,于是不知从何时起,就有了长生祸,那些长生者们,大多死于各种各样的事件,于是有人选择了入道境,抗衡长生祸,可这寿元也失去了大半,这修行大道就是这么捉弄人,但也无可奈何,唯一一次例外就是十万年前那人,天道也是因为他成了祸乱的代名词,那次是人祸,一场修行者的恶念招致的。

    而如今的这次,他很意外,意外的是夏启还活着改了名字——夏亡臣,而且承继了剑道之极境,李太清也是承继了文道,封禅也承继了枪道,云天承继了战道,只是他们啊,都是死于这次长生祸,而且被冠上了污名,书千秋也没办法,去做些什么,到了白家,只见到了白依尘最后一面,之后少寻就消失不见了。

    再后来,一个年轻人从血漠来到这里,想要从书千秋的口中得到龙少寻的去向,书千秋什么登陆没有说,那年轻人也没有再问,从摒州前往了大夏,而书千秋就此隐退了,也算是子孙满堂,幸福美满。

第一章 兴衰

    此后两百年,大夏渐渐失去了对九州的统治力,先是云州起了祸乱,几乎不能平叛,而后是荆州韩国不知为何将荆州搅和的是鸡飞狗跳,几年时间多了两个国家,突然之间竟是不尊天子礼法了,之后雍州军起了霍乱,幽州之地又有了异心,澄州巴国,竟是要一统澄川的姿态,中州之军因为那云州之乱,折去了八成之多,之后出现了一个小国把持了崇京,瀚州一个造反的以瀚州为国,之后种种,以至如今竟是无人再尊天子的局面,而这几任大夏帝君,即便贤明,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的态势。

    就像是五六百年前,大夏一统之前的态势一样,几乎所有人都认为,大夏会和之前的大华一样,最终被并起的诸侯给覆灭,甚至有些人已经开始不尊大夏了,如此之事,着实是有些让人难以接受,即便皇城中的那人的才姿不输开国之帝君——帝成汤,可依旧无法恢复正统之位,若是没有意外,也就只能在后世留个庸碌无为的名声。

    如今帝安世,其实是有些太过犯难了,这些年他竟是活的像一个囚徒一样,身边尽是大才,却无处使用,禄元堂被封禁,书家被封门,没了往日的风光,即便姜明忠有世间罕有之才,即便张仪有大将风范,即便书文泽统筹全局,可也是于事无补的局面,这崇京已然被兴起的那个小国,给牢牢的把控了,若不是还有这个皇城大殿,怕是自己的命都保不住了,帝安世,如今已经想到了一个解决的法子,他也有那个心气,这一番谋划,只是这皇城就已经要不在了,他也有祖上的心智,从头再来罢了。

    崇京之外流影湖畔的那颗榕树尚在,只是湖畔的那处房舍,付之一炬,毁于那方小国,那小国的国主,曾经像一条疯狗一样,就是这样一步步的掌控了大半个中州,让这大夏都城崇京,没有了安生的日子,说实话,也是让人唏嘘感慨的了,这般的大夏,若不是那云州的暴匪,何至于这般。

    如今这世道已然没人再去在意这大夏如何如何,诸国并起,逐鹿天下,这崇京往来的士子也早已失了心性,为了功名利禄四处奔走,人心异常的浮躁。

    也没谁去在意在城门处呆立了半响的两个人,一个是年轻人的模样,长得甚至还有几分英俊,气运风度看样子是个大家子弟,每个动作都甚合章法,而另一个,是个粉嫩可爱的小孩子,似乎是他的儿子,又似乎是他的弟弟,年岁约摸是四五岁的样子,这二人就这么站在这里,没有其他的动作。

    守备的军士时不时的看着这两个人,有些甚至想要过来给这小子一巴掌,因为太招人恨了,这一路上多少太太小姐频频回头,这些军士也只能暗骂,毕竟他们的老大接手崇京以来,性子稍稍的放宽了一些,不然这种小白脸他们早就砍了。

    那个粉嫩可爱的孩子,看着身边的年轻人,有些犯困的样子,拽了拽年轻人的裤腿,轻声道:“师父,我们什么时候进城啊,我有点困了都。”

    那个年轻人感受着四方的变化,听到身边孩子的言语,然后看了看天色,想了想,看着孩子点了点头道:“那行吧!我们就先进城,找个地方歇一会,把午饭吃了,然后去办事情。”

    “好。”孩子看着一旁的年轻人,点了点头

    肚子传来了咕噜咕噜的声音,显然是饿了,摸了摸自己瘪下去的小肚子,孩子看着年轻人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旁人看起来有些可爱的过分了

    男子看着这样的孩子,摸了摸他的头,然后轻声道:“走吧,进城了。”

    走到城门口,还没等守卫阻拦,男子将自己放在袖兜里的东西给拿了出来,那守城的兵士也不是傻子,懒到面前之人掏出来的东西,知道面前这个不是简单的家伙,当即放了行。

    看着年轻人和孩子进了城,其中一个,有些纳闷开口问向自己的同伴:“这么大的官,怎么就一个人出来,就不怕旁人认不得他,把他给劫了?或者是遇到那些山匪,被绑成肉票?”

    另一个人看着开口的那个兵士,一副看土鳖的样子,啪的一声拍在了他脑袋上,训斥道:“蠢猪长点脑子,人家是微服出来的,自然不能太招摇,况且人家这种人都有武林高手护卫,区区山匪,就是几千骑军,人家都能逃,你就别搁在这丢人了。”

    那开口的军士,虽说是满肚子火气也不好再辩驳什么,而那一大一小就这么入了城,也没有做太多的,看着崇京的变化,年轻人并没有太多的感慨,他在这九州找寻了几百年,终究是找不到他,即便把白家翻了个底掉,也是只有她的孤坟,而他不知所踪,一晃一两百年了,这事也就成了执念了,西北那人曾经给他一番提点,这也是他来这里的原因,他要为这大夏开辟一个,和长生阁一样的教书育人之地。

    这些年异族虽然和大夏没有怎么征战,可真的了解的,就该知道这异族如今的恐怖之处,兵法战阵,不输于雍州军,能工巧匠不输大夏,学家大儒不输张家,这些年摒州还算是吃得饱穿得暖,也就没有了征战的心思,可如今这样,说句难听的,只要异族肯战,涤荡八州,恐怕用不了十年。

    这般想着,年轻人拉着孩子进了一家客栈,看着迎过来的跑堂,一小锭银子丢了过去:“给我开个开间房,剩下的给我置办几个好菜,快些操办。”

    说完,又是一小锭银子丢给了那个跑堂的,在跑堂的带领下,年轻人到了楼上,将一应事务都整理好,看着有些困倦的孩子,男子笑了笑,用过了饭,孩子也就睡下了,而年轻人看着窗外的街景,看着街上人来人往,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这大夏一朝衰落,顷刻间楼倒台塌,即便他帝安世世间罕有之才,可惜一个江湖的所谓高手,就让这帝安世没了施展的手段,也是可惜了,这皇室疏忽了修行,不然何至于让一条疯狗给欺凌了。

    这种种之事,说起来也是造化弄人,这大夏的衰落,竟是这般的可惜。

    男子看着这街道上的种种,虽然是有些不宁,但还算是安顺,相比那里的惨烈之相,说实话这里真的不算是什么的,死了太多人了,那么多的英才,尽皆陨了命,只为百二十城的安定,这大夏这般的景象,已然有了纷乱之相,他也受了西北那人的所托,也为自己心中的想法,为这大世开辟一番安宁。

    天色渐渐昏暗,孩子也醒了,看着在窗前坐着的师父,“师父,咱们什么时候走啊!”

    看着外面慌乱的行人,差不多也快到了宵禁时刻,男子看着孩子点了点头道:“我们该走了。”

    两人下了楼,而这伙计正在上着板子,看着客人要外出连忙阻拦住,“客人,已经是宵禁时分,咱们这崇京,自从袁将军来了以后,宵禁是愈发的严格,可万万不能出去啊!”

    年轻人摇了摇头,又是一锭银子丢了过去,“无妨的。”

    说完,年轻人出了客栈的大门,向着皇宫方向径直而去,街上慌乱的行人,也没有注意着一大一小,不多时只剩下了这两人,军士们围着他们,却有些犹豫,不是不想近身,而是已经被放倒了一大片了,这一大一小就这么到了宮城之前,一拳这宫门就碎成了铁屑,威压外放,即便是这一众军士,也被压得跪伏在地,那差点出手的江湖高手,更是七窍流血,在地上几乎差点断了气。

    仙人出世,众生拜伏!

第二章 皇城之事

    皇城之中,帝安世准备好了,引火之物,准备一把火,然后金蝉脱壳了,他有信心,能打拼出来一番基业,只是这王城大殿就留不下来了,也只能如此,当年太爷爷开始,皇室就不怎么习武了,加之武库被一炬火焚了个七七八八,所有人都忘记了祖爷爷的再三断言,他们对江湖忽视了太多太多,这如今的局面,也是这桩桩件件事情所致。

    看着从后面走过来的姜明忠,帝安世有些愧疚的模样,毕竟这些年禄元堂的衰落,皇室有愧啊,若不是他们对禄元堂的疏忽,这些年岂能容那些乱党横行,岂能容得下这江湖人如此猖獗,纵然于朝堂上无打过,可有些事情也是这些年,皇室处置不当之责。

    姜明忠看着这样的帝安世,笑着摇了摇头道:“安世啊!有些事情愧疚是没有用的,你还是想着怎么弥补吧,我禄元堂虽说被那些人赶尽杀绝,可祖地尚且还在,这九州这些年在怎么闹腾,可这谍子,斥候的本事,我们禄元堂啊,是这九州的祖宗,那些人再过猖獗,可说句难听的,他们在我们眼中什么都算不上,我只求你答应,以后我禄元堂,放在眼中吧!毕竟皇室需要一双看着众生百态的眼睛。”

    “对不起!”帝安世看着姜明忠,心中百般的苦楚,终究是说出来了口

    姜明忠看着这样的帝安世,笑着摇了摇头,“这些没什么的,皇后和书文泽已经在那里等着你呢,咱们快些走吧,等过些时日,张仪也会从那里脱身,到时候咱们会回来的,让那些二心的逆臣,彻底绝灭,这次记得在后人之事上,记得要让他们把控好细节,千里之堤毁于蚁穴,不是一句空话的。”

    “行了,咱们快些离去吧!”帝安世看着姜明忠,点了点头,将这些事情牢牢记在了心里

    火把正要丢下,引起这宫中骚乱,却是一声轰然巨响,这大殿之上的帝安世看向一旁的姜明忠,有些疑惑道:“这又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不是江湖高手打了进来吧?”

    “别管这么多事情了,乱起来就乱起来,越乱,咱们逃去的机会就大,剩下的管他呢!走吧!”姜明忠也被震了一下,但想了想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当即就是要拉着帝安世走

    这种事情,必然惊动皇城里的那条疯狗,而那条疯狗的狗,先下定然护着他呢,这可是个安然离去的时机,至于其他事情,再添上一把火,逃出的机会又多出几分,谁有时间去管这些事情?当务之急是要逃出去。

    帝安世也差不多是这个想法,火把丢了下去,还未触及火油,火把就熄了火,这让姜明忠和帝安世一惊,很是意外,因为这种火把是特殊的油布做的,除非是浸入水中,否则是不会磨灭的,这这无端端的怎么就熄了火呢?

    正在想着呢,这大殿的殿门,轰然而开,外间的光亮,稍稍照亮了这大殿的昏暗,一个年轻人站在大殿前,看着殿中的两人,走了进来,看着姜明忠将帝安世护在身后,不知为何,年轻人想起了自己的那几个师兄,当年也是这般,将自己护在了身后,只是如今能将自己护在身后的人,已然都不在了,连最疼爱自己的人,也不知了踪影,有些感慨如今他们的模样了,年轻人就这么走进了大殿,身后的军士也不敢贸然上前,就这么跟着,显得一幅这年轻人带着人,来捉拿姜明忠和帝安世的样子。

    姜明忠看着面前的那人,汗水一滴滴的落下,有些紧张,他们的计谋如此的精妙,到底是什么地方出了披露呢?为何会如此,姜明忠有些挫败,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地方出了纰漏,帝安世看着那个人,和他身后的军士,似乎是认命了一般,但也激发出了血性,拔出了腰间,传下来的无归,剑刃一横,准备浴血一战了。

    却看着那人,对着身后的军士一挥,那些军士尽皆的倒在了地上,不知生死,这让姜明忠和帝安世又糊涂了,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帝安世看着下面那个年轻人,将无归收归剑鞘,看着那个年轻人,摆出一副帝王的样子,沉声道:“前面何人,报上姓名?”

    那个年轻人看着姜明忠一笑,然后对着帝安世躬身行了一礼,“草民陆子枫,参见帝君。”

    帝安世有些恍惚,看着那个面相上和自己年纪相仿的人,他那一拜,恍惚间似乎看到了当年皇爷爷在世时的场景,后来这衰落如此,他愧对先祖啊,只是这一切太过弄人了,也不知作何感想了。

    帝安世看着陆子枫,看着他还躬身行着礼,轻声道:“平身吧。”

    陆子枫再度起身平视着姜明忠和帝安世,一直没有开口,似乎是在等着什么一样。

    而帝安世看着陆子枫,看着他一直没有开口有些焦急了,轻声问道:“小先生来我这皇城大殿,所谓何事呢?”

    陆子枫看着帝安世,轻声道:“陛下可耐心等候,我有事相求陛下,只是要等一下才能说,陛下耐心等候即可。”

    姜明忠看着面前这人,明白他是个江湖高手,既然是有所相求,那就好办了,开口道:“先生有何相求,只要将我们送出去,他年我们定当回报,如今陛下被一个疯狗一样的家伙把持着,着实没什么可以给你的。”

    “姜先生,暂时先等着吧,至于你们的条件,说实话,着实是有些小了。”陆子枫摇了摇头,拒绝了姜明忠的提议,他的请求太大了,姜明忠的提议太过小了

    皇城的一角,一男一女在一个隐蔽的地方等着,女子等的有些着急了,看着身边的男子,有些担忧道:“哥哥,安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刚刚宫门的方向那声巨响,我有些不安,我想回去看看。”

    那个男子,看着自己的妹妹这个样子,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轻声安慰道:“文雅,没事的,咱们暂时等等吧,再等半刻钟,若是他们还不来,我们就要走了,你身为皇后,也该听一下话了,今后你暂时不是这皇后了,但总有一天,我们还能回来这里,相信安世吧!”

    女子看着自己的兄长点了点头,就这么站着,远处不知何时,一个黑影出现,这让男子有些慌乱,将女子护在了身后,拔出了腰间的那柄长刀,看着那个走过来的黑影,一脸紧张的样子,然后看到了那黑影的真面目,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孩子,不知为何,显得是分外的可爱,那孩子就这么走了过来。

    男子看着那个孩子,有些戒备的问道:“小娃娃,你是什么人,这里是皇城之地,即便是你个小娃娃,遇上了那条疯狗,也难免不会被伤害,从你来的地方快些离开吧。”

    那个孩子挠了挠自己的头,想了想师傅教自己的礼法,然后躬身一拜,开口道:“我是我师父的弟子,我师父,请皇后和国舅回皇城大殿吗,他让我说,能给你们想要的东西。”

    书文雅看着那个孩子,笑了笑,然后蹲下,看着那个孩子轻声问道:“那你师父是谁呢?你有是谁呢?”

    那孩子挠了挠头,看着这个大姐姐道:“我师父就是我师父啊!我就是我啊!”

    书文雅看着这样子的孩子,笑了笑,然后道:“我啊!想问你的名字是什么,还有你师父的名字。”

    “我叫陆灵丘,而我师父叫陆子枫。”那孩子点了点头,然后看着这女子有些着急道:“大姐姐,那你跟我一起回王城大殿里去吗?”

    书文泽看着书文雅摇了摇头,轻声道:“陛下还未出来,想必是出事了,我们就不能留下了,快些走吧。”

    书文雅看着这个孩子,然后看着书文泽摇了摇头道:“兄长,我想去看看他怎么样了,即便是死,我也要和他在一起,兄长你先走吧。”

    “唉!”书文泽看着这样子的书文雅,叹了口气,然后收刀归鞘:“你这是什么话,我是你大哥,即便刀山火海都能陪你走一趟,走吧!”

    那孩子点了点头,然后拉着书文雅还有书文泽一同离去。

第三章 见面礼

    宫城大殿上,帝安世又坐到了皇位之上,而那个陆子枫,随手去除了这大殿之中的火油,看着帝安世,等待着他的见面礼上门,以示他自己对这帝安世的诚意。

    如果那人不来,他就亲自去动手,去取了那人的头颅,这般想着,陆子枫就这么找了个蒲团,坐在一旁,看着外面蠢蠢欲动的军士,陆子枫不屑的一笑,这些军士大多是没有修为的,有修为的也不多,更别提所谓的高手了,这周围的军士约摸有三五千人,看样子是很唬人,可来的即便是三五千所谓忘忧境界的强者,在他面前,也不足惧。

    而那些军士自然是不敢轻举妄动的了,这仅仅半个多时辰,胆敢拦路的家伙就死伤了近千人,这些还算有些素养的兵士,即便是在战阵几经厮杀,可依旧是有些胆寒,这人太过恐怖了,统领当场殒命,一时间也没了拿主意的,只得连忙去禀报将军。

    陆子枫就这么坐在,不多时远处传来了骂骂咧咧的声音,“他娘的,老子睡个觉,都有人搅和,那种臭鱼烂虾的江湖人,留着喂狗吃啊!王博呢?这种杂碎你都解决不了,我养你干什么吃的?”

    叫骂声渐渐近了,一个相貌平平的人扒开的这群军士,看着陆子枫似乎有种不耐烦的意味,身上泛着一股子莽夫的味道,像是个不带脑子的货色,这人应该就是把控着崇京的家伙,在这中州立国的杂碎,疯狗——袁听山。

    袁听山扒开了军士,看着大殿中的陆子枫,一脸的不耐烦的表情,对着身边的一个江湖高手,吩咐道:“本来以为敢闯我皇城的人,会是个什么江湖高手,把王博这货压制的,最不济也是个天人,怎么都是个白面书生,真他娘的扫兴,王博,给我办了他。”

    那人点了点头,瞬间出现在了陆子枫的身前,一刀砍下,这在一瞬间完成的事情,甚至连一品的高手,都不一定反应的过来,而陆子枫,只是一笑,似乎是已经反应了过来,但是也没什么动作,这一刀砍到一半,就已经再也砍不下去了,然后那个名唤王博的江湖高手,砰的一声,就飞出殿门外,还将十多个军士一起拉了下去,尽皆殒命。

    而陆子枫看着袁听山,带着不屑的眼神,挑衅的勾了勾手,“来个强点的,不然凭着你一条疯狗,加上这么几个人,可是不够看的啊,莫非你就只有这么个玩意?那可就真的很有意思了!”

    “是我眼拙了,不知道是江湖的前辈,怠慢了前辈,还请前辈见谅。”袁听山看着陆子枫,暂时制住了自己的杀意,他最忌讳别人叫他疯狗,可眼前这人确实是有些手段,若是收归己用,忍一时又何妨呢?

    陆子枫看着他这样惺惺作态的样子,也感觉到了他的杀意,若不是他“盛名在外”,自己又亲眼所见,恐怕就真的以为,这个玩意是个什么好东西了。

    “袁听山,中州一偏远山村中的家中庶子,后来投靠了中州的江湖门派,不入流的一个小门派,平心而论那门主对袁听山还不错,只是袁听山后来垂涎师母的美色,强逼不成,然后屠了门派,之后逃遁,而后投了军,在军中的了赏识,被幽州将军委以重任,可袁听山干了什么事情呢?抢占良家小娘,灭人门派,搞得人家,家破人亡,之后带兵入这中州,搅乱的中州多少户人家破人亡,瞧上了人家的小娘,竟是灭了人家三族,一个才华横溢的状元郎,琴瑟和睦的妻子,竟是被你这种猪狗不如的家伙给抢占了,之后更是祸乱宫中女子,若不是陛下还算强硬,恐怕你已经祸乱到了陛下的妃子了吧?还占着这后宫之地,若不是有个所谓的天人,你一条没人教没人养的疯狗,也配在这大殿上叫嚣?”陆子枫毫不客气的,将袁听山的斑斑劣迹给说了出来

    “哈哈哈哈!!!”看着袁听山那青一阵红一阵的脸色,姜明忠哈哈大笑,这也让袁听山注意到了他们

    袁听山看着姜明忠和坐在龙椅上的帝安世,不再看向陆子枫,看着他们二人,袁听山对着身后的军士手一挥,“天色已经晚了,姜明忠你来这里有些不妥吧,把姜明忠给我拖出去砍了,顺便把陛下给我送回,他该去的地方。”

    军士们刚有动作,几个走的快的刚冲入殿门,陆子枫长袖一挥,这几个冲入殿中的当场毙命,看着看着袁听山,还有他身后的军士,沉声道:“我让你们动了?”

    “楚先生,请您出来,和这个不知名的前辈,说说道理。”袁听山也有些压不住火气了,看着陆子枫,恭声道

    陆子枫一听他这话笑了,姓楚的?他本来也想放这所谓的江湖高手一马,废了武功,然后随他去吧,如今他现在只想让他死,看着突兀出现的那个人,陆子枫笑了,笑的很灿烂,有些恐怖的意味,也带着一些怒意,身上那股无法洗的去的血气,和一股令人厌恶的气息。即便不姓楚,陆子枫现在也要这天人殒命,用以以安顺,死这天人手上的亡者。

    那个姓楚的天人,看着面前的那人,不知为何琢磨不透那人的境界,只知道他在自己的境界之上,看向一旁恭敬的袁听山,这些年,他为这个姓袁的,出了不少的力,也的了不少的好处,如今面对这么一个人,他是有些怵了,当年他突破天人境,与雍州军一战,本以为能够轻松的解决那两万军士,可却是最后那军士只剩下了三千多,仍是军心不散,即便主将,副将,参将,校尉死了个七七八八,可这就是没有被打散军心,他被打成重伤,几乎没了性命,之后遇到了袁听山,被袁听山所救,这些年做过这么些的事,也是为了报恩,虽说这姓袁的这些年给了不少好东西,可说真的他自己也早已还清了所有恩情,反倒是袁听山欠他不少恩情。

    袁听山看着一旁的天人恭敬道:“楚先生,这家伙不好对付,王博已经折了,还请先生出手。”

    那天人也没有去听袁听山的话,看着陆子枫恭敬道:“不知是何方的前辈,来此所为何事?若是我这朋友冲撞了你,还请先生见谅,他啊!不懂事。”

    “我这见面礼,陛下收好吧!”陆子枫没有看向那个天人,看来一眼帝安世,抱拳道:“袁听山,在下细细的数一下你的罪过,第一条,人命官司,第二条,逆臣之为,第三条,扰乱百姓安宁......十桩罪过,每一桩都足够夷灭你三族了,如今我代陛下施责,受死吧!”

    那姓楚的天人看着陆子枫,也来了些火气:“先生当真是不留情面了?”

    陆子枫看着他,猛地放出了气息,看着那个天人,一字一句道:“怎么,区区天人境界,你就以为在这九州无敌了?我本来想要留你一命,可惜我不想放过你了,因为你姓楚,因为你杀了太多人,这几万亡魂,总要安顺一下,不然我这于心不安呐!”

    “就凭你?”袁听山看着这样子的陆子枫,一声嗤笑,笑这人的不知天高地厚,却没看到一旁的天人,七窍流血,连动都无法动弹

    之后这天人轰然倒下,而陆子枫,一个弹指,这天人的尸身转瞬间,就彻底消散了,没了一丝痕迹,而一旁的袁听山,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呢!身边的楚先生就没了性命,,然后尸身化无,看着面前那人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恐惧,也有一丝认命的意味。

    袁听山看着面前的陆子枫,破口大骂道:“没想到老子在这中州飞扬跋扈了这么些年,竟会折在你这么个杂碎手里,老子不服啊,这老天为何如此不公?为何如此不公?”

    陆子枫也懒得再废话了,手一划,袁听山的声音戛然而止,陆子枫看着那些慌乱的军士,沉声道:“现在给我该滚哪,滚哪去,如果你们敢在这城中滋生事端,我会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滚。”

    一声怒斥,这些军士成鸟兽散,这大殿上,只剩下了陆子枫,袁明忠和帝安世三人,陆子枫看着帝安世,指着不远处的那个尸身和头颅,一笑,然后那尸身和头颅就化为了灰烬。

    陆子枫看着似乎是有些解气的帝安世,笑了笑道:“陛下,这是我给你的见面礼,满意否?”

第四章 许诺

    这些军士尽皆是袁听山的嫡系部队,这袁听山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也勉强算得上对军士还说得过去,毕竟这些军士都是给他卖命的,他也懂得一些收拢人心的手段,知道该对什么样的人,除了对待那状元的手段上有些草率,其他的风评在那些百姓中,算不得太差。

    但是在那些清贵读书人,和一些明事理的眼中,这袁听山真的就是条疯狗,所作之事,毫无底线可言,这让一向是有些底线的诸侯,有些不爽,但又无从发作,因为这疯狗太过疯狂了,你敢跟他试试,他就能拼上全副身家,这袁听山,就是一个亡命之徒。

    这皇城的几千军士四散而逃,已然没了心气,再在这皇城之中做些什么,有些人逃出城外,去找袁听山的嫡系驻军,来血洗这崇京,血洗这皇城,让那小皇帝付出代价,而另一批人倒是将陆子枫的话抛诸脑后了,准备在这崇京之中劫掠一番,浑水摸鱼,这些人刚有这种想法,有的要去侮辱那宫中的妃子侍女,有些是要在这皇城劫掠一番,有些是要在这崇京引起骚乱,总之约莫有一千多人,不信那人的话语,全然忘了,刚刚那人顷刻间灭了两个客卿,又灭了将军的事实。

    这些人刚刚起了念头,然后不知为何脚下起了火焰,顷刻之间只剩下了哀嚎,这一阵阵的哀嚎,传到了大殿中,陆子枫笑了笑,这人心之事,天道最善研习,也是最常摆弄的玩意,之后陆灵丘带着书家兄妹,来到了皇城大殿之中,书文泽听完姜明忠说完了这一切沉默不语,而帝安世则是有了一番心思,虽说他不想以恶意揣度别人的意图,可如今这世间太多用恶意揣度别人的事了,他也不得不防备一二。

    帝安世看着下面的陆子枫,俨然一副帝王的风范,声音不急不缓的,先是起身行了个大礼,然后开口道:“这一拜,我谢先生,除了袁听山这个祸患,为我出了一口恶气,现在我想听一听,先生的条件是什么,我给不给的起。”

    陆子枫点了点头,倒是没有着急开口说出条件,而是说起了这大夏如何由盛转衰:“大夏当年从你爷爷起,开始由盛转衰,其实根结,还是源于你高祖父开始的,你高祖父顺德帝,一生无暇,甚至废弃了禄元堂,不再管着禄元堂,以至于江湖这双眼,你们这是彻底的瞎了,之后禄元堂的掌控力每况愈下,之后你曾祖父,更是因为云州连年的饥荒,这一批批的粮食送往,但是养出了一群中饱私囊之辈,雍州和幽州的霍乱,更是死伤无数,之后云州起乱,中州大军平叛安顺,可惜皆是不成,那群硕鼠,甚至连这兵士的粮食都敢动,你祖父几番整治权衡,终于将这群硕鼠连根拔起,然而却耽搁了你父亲的继位,以至于你父亲满腔志愿归了无,你二叔又是个闲云野鹤的性子,之后你十一岁继位,荆州五国裂成了七国争雄,巴国甚至吞灭了蜀国,将周国逼得缩在了一角,如今连跳疯狗都骑到了你的头上,我想问陛下一句,陛下怒不怒,火不火性?”

    “我啊,自然是有些火性的,不然我又何至于,要一炬火引起这皇宫骚乱,然后从这里逃去,胜算约莫是四成左右,我已然想要做好这白手起家的准备了。”帝安世看着陆子枫点了点头,然后道:“先生可有什么见教?”

    陆子枫笑了笑,看着帝安世,笑着问道:“若我说,我能让你不必白手起家,让你能够恢复这大夏的正统之位,顺便帮你解决这一应的烂事,你同意吗?”

    帝安世有些意外,甚至有些激动,但是还是冷静了下来,看着陆子枫轻声问道:“先生出了如此的条件,那又想要些什么呢?我只怕我给不起啊!”

    看着这样的帝安世,陆子枫也不废话了,从怀中掏出了一张绢帛,是张地图,一张九州的地图,上面标记了一处地界,一大片的地界,上面几乎是将中州以南与荆州以北的一处地界,约莫方圆七八千里之地给囊括进去了,这处地界几乎是把这澄州和荆州接壤中州的地界,给全部的囊括住了。

    一旁的姜明忠上前,从陆子枫的手中接过了那张绢帛,看着上面标着的地界,看着这陆子枫,只觉着这人好大的胃口,不知为何也觉得他有这个能耐,将绢帛送到了帝安世的跟前,书文泽在一旁,为帝安世点起了蜡烛,而书文雅,在一旁陪着陆灵丘,和他一起玩耍。

    帝安世看着那绢帛上的那一大块地界,那里他几乎算是记得每一个城府郡县的一些事物,确实是一块丰硕的地界,只可惜未在掌握之中啊!说实话他不想舍弃这些,他也有信心去征战得回这一切,可那要多久啊?又有几分的把握,都是未知之数,帝安世在思考,他有些迟疑了,心中的天平左右摇摆,不知道压向何方。

    “陛下你还快些想想吧!恐怕要不了几日,那袁听山的残部就会来了,即便你用这崇京百姓抵挡住一时,可那诸侯你又能指望谁?雍州那人不要提了,就是个和稀泥的,加上雍州这些年人丁不兴,加上其他种种原因,是定然指望不上了,幽州更是指望不上,别忘了那袁听山从什么地方来的,至于襄州,隔断这中州与襄州的山脉,也就那几个关口能出来,可那几个关口全掌控在这群豺狼手中,自然是无法帮你的了,你要考虑清楚,荆州、澄州、瀚州的诸侯,还有云州的暴民,陛下你可是有的忙了,想想吧。”看着还在想着的帝安世,陆子枫也将现下的局面说了出来

    帝安世也有些难以抉择了,看着面前的陆子枫,心中稍稍盘算了一下,现下这可调用的人,甚至不足千人,终究还是要离开的,想着这种种,帝安世叹了口气,而陆子枫又说了一件事情:“如今那商国是要面对姜国和这疯狗一同的夹击,至于那雍州,似乎是要被瀚州给入侵了,你就算去幽州,可那里如今也是有些糟乱的,如今你要是占住这中州百战之地,也许有奇效也说不定啊。”

    帝安世听到了陆子枫的话,也没有什么办法了,只能点头,说实话,如今这幅局面他也有方法的,只是占住这中州崇京,也总归是要轻松一些的。

    “若是先生真的能恢复大夏正统之位,我愿意将这块地界赠与先生,说实话,若不是如今这幅局面,有些麻烦,我是真的不想请先生帮忙,可也无奈,如今最稳妥的法子,就是请先生帮忙,只是我现在想知道先生,如何解决这一切?又凭什么解决这一切?”

    看着这样的帝安世,陆子枫笑了笑,带着一股傲气起身:“这九州,一个天人境界,就让你们有些不安宁了,可我若说我是所谓的仙人,你们又该作何感想?我一人这中州的二十三万军士,我尽可阻之,陛下可信?”

    帝安世感受着陆子枫身上的那股威压,点了点头道:“我,信!”

    看着这幅模样的帝安世,陆子枫走到了书文雅面前,接过了已经沉沉睡去的陆灵丘,看着这女子点了点头,然后转身离去,对着身后的帝安世,沉声道:“陛下,这收复天下的事情终究是要靠你自己的,我答应你收复天下,只是这收复我不会事必躬亲,我会帮你完成三件事情,这三件事没有任何的额外条件,至于涤荡这中州逆党,算是个彩头了,告辞。”

    帝安世看着离去的陆子枫,又是一拜:“先生,那今后就拜托了。”

第五章 一人守一城

    帝安世看着那人就此离去,而一旁的书文雅坐到了帝安世身边,想着那个可爱的孩子,自己十六岁嫁入皇家,可惜之后没多久就遇上了这袁听山入京,祸乱朝纲。

    当时袁听山勾结了那所谓的支脉,毫不忌惮书家,差点对自己起了歪心思,结果嘛,陛下以死相抗,最终是用这天家的性命,镇住了那袁听山,只是后宫的那些侍女,以及后宫的大半之地,尽皆被那袁听山给祸乱了,如今也是结束了,剩下的是要处置那人的眷属,还有安抚那些被祸乱的后宫女子,只是这一时间,人手也不足,倒是有些麻烦了。

    帝安世想了想,将一块虎符丢给了姜明忠,对着他吩咐道:“既然如此,你快些去那里,把那八百人带回来,务必今夜赶回,迟了,恐生变故。”

    姜明忠接过虎符,行了个礼,然后径直的离去,这皇城之中,原本的那一万禁军,尽皆被遣散了,如今那袁听山伏法,他手底下那些人,又死了个七七八八,这京城必然会生出事端,这头一夜还好,难保第二日不会出事,这几年帝安世养了一支私军,人数不多,八百余人,可对付那些人是足够了,现在宫中还未传出消息去。

    当务之急应当是把这消息暂时封锁了,如此想着,帝安世对着书文泽吩咐道:“兄长,这就要麻烦你去找李大监,他是我最信任的人,告诉他,务必封锁住咱们这皇城,等待大军的到来,之后让他派人去各家传信,明日朕要早朝,告诉他们这天下还是我大夏的天下。”

    “好,臣先告退了。”书文泽看着帝安世点了点头,然后径直离去了

    这皇城大殿上,只剩下了他们夫妇二人了,帝安世看着走神的书文雅,拉着她的手,打乱了她纷杂的思绪,示意她坐在自己的身边,书文雅坐下,帝安世揉了揉眉头,轻声道:“文雅,你我成婚也有了四五年了吧!”

    书文雅点了点头,靠在帝安世的怀中,“是啊!一晃我们都成婚这么久了,就像是眨眼之间的事了。”

    帝安世笑了笑,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其实我本不想答应陆先生的请求,只是我若是白手起家,没个几十年是平定不了这一切,也有可能一败涂地,什么都不剩下了!眼前有个方便的助益,虽说这大片的地界被封给那人,可那也算是大夏的地界,就这样了,若有一人,我终是要将那里收回,只是现在考虑的不是这些事,如今那疯狗伏诛,我们应当想些更长远的事情。”

    “那你在想些什么长远的事?能说与我吗?”书文雅看着帝安世,感觉帝安世想要说什么重要的事

    想了想帝安世摇了摇头,“算了,等一切平顺以后,我再跟你说吧。”

    帝安世其实想对她说:“若是这事端平息之后,我们要个孩子好吗?”因为他看出了书文雅的心思,他们也成婚了这几年了,因为袁听山的缘故,却是没时间要个孩子,帝安世自认,确实有些亏待她了,但也只能留待将来补偿了。

    书文雅看着这样的帝安世,也明白他有心事,也不好再问,其实她又何尝没有心事呢?看着那个孩子其实她也被激发出了母性,可如今也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各有心思的两人就这么坐在龙椅上依偎着睡去了……

    翌日,崇京炸了锅了,袁听山伏法了,陛下重开小朝会,安顺各方,也分派了职务,往日飞扬跋扈的军士没了踪影,偌大个崇京竟是没有骚乱,也是因为又来了一拨人,一拨精锐甲士,人数不多,但是也足够对付那些不臣之人,之后各个府苑残存的府兵也出来维持了秩序,而书家更是直接被封了院落,窃家之人被揪了出来,约摸是两百多人,全数捉拿下狱,加上事无巨细,这崇京竟然没有多少骚乱的意思。

    说实话有些人真的是高歌欢庆了,毕竟表面上袁听山与民无犯,可内里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家伙,多少小门户的女子家破人亡,多少大家宗族将自己心尖上的嫡女送了出去,只因那一副姣好的面容,如今这条疯狗伏法,自然是大快人心之事了,有些人更是当场跪拜,感谢将袁听山挫骨扬灰的那侠士。

    有些人则是隐隐的有些担忧了,因为这袁听山死了虽然很是大快人心,可他手下的那群杂碎,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只怕他们觊觎这崇京之地,到时候聚兵围城,这崇京不足两千的军士,拿什么拼?如此想着,一些人开始收拾细软,准备逃命去了,但是没有法子逃出去,因为陛下一纸诏书将这崇京之地给封锁住了,并以他帝君之名立了一个誓言,立誓这崇京不会被破,会安然无恙,大多数人也就此安定了下来,选择相信了他们的陛下。

    而另一些人则是毫不在意,毕竟这大夏帝君的威信又值多少钱?还不如尽早逃命去,若是晚了,恐怕就留在这里了,只是不知为何这帝安世似乎就是有信心守住这崇京一般,城门大开,放任他们离去,只是他们手中那些崇京之地的产业,被一个不知名的商贾给低价买了下来,双方都觉得自己不曾亏损,可到底谁是傻子,也未可知呢!

    终于到了那一日,袁听山的旧部带着浩浩荡荡的二十万大军,将这崇京地界,给围的水泄不通,而城中还是那几千军士,显然是一副死局之相,一开始相信帝安世的的一众臣子也有些迟疑了,似乎陛下确实没有什么准备,只有一些知情人,才明白这陛下的想法。

    三十万大军一路疾驰,似乎是要给袁听山鸣个不平,京中之人惶惶不安,而这被毁的宫门处,帝安世带着书文雅,身后跟着书文泽、姜明忠、张仪、还有那些重新启用的大臣,京城中大门户的族长,向着北城门的方向走了去,一路上周遭的百姓,看着他们帝君这样,不知他意欲何为,有些大胆的也跟了上去,想看看这陛下到底有什么解决之法。

    而这叛军实际上却是没多少和这袁听山同心的,大多是想占住这崇京之地,帝安世带着百官和亲信来了这北门之处,站在城门之上,看着城下那黑压压的一片军士,帝安世倒是没有何种感想,也没有胆怯,官员们也都站得住,而这北方城门轰然大开,一个人搬出了一个躺椅,坐在了城门处,翘着个二郎腿。

    那些军士稍微迟疑了一下,但是主将下令,依旧是冲了过来,坐在城门处的那人一阵恍惚,想起了他当年那个时代中的那些人,也是一个人,将所有人护在了身后,即便后来他们相继战死,可还是有人顶了上来,就这么死了很多很多的英才,最终造就了如今的大世,不知觉间也有了这种意味了。

    如此想着这人起了身,不知为何这城中的各个街道都亮起了光,有些注意到了,但是也没明白是什么意思,若是夜间,若是有人在这城中的最高处,就会看到一副异样的场景,这崇京城,似乎被布了一座浩然的巨阵,向着外间绵延开来,若是有人从上空俯瞰着崇京城,和周遭之地,就会发现,这崇京城周遭之地,被布下了一个巨阵,将这三十万军士尽皆笼罩其中,似乎外间的和这崇京城的有些不一样了。

    据史书所载,这一日,二十万大军妄图祸乱大夏崇京,天降陨石,将这崇京之地周遭之地的叛军伤损了七七八八,原因不知为何,也许是大夏先祖的福泽吧,后来襄州、雍州借机勤王,平顺了危局。

    只有寥寥几人知道,当日有一人坐于城门之处,也只有那寥寥几人,听到了这人说了些什么话。

    “我愿为苍生,守这一分安顺之地。”

第六章 诸侯乱,解!

    崇京外天降火陨,二十多万大军折去了七七八八,任谁也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可这事就真真切切的发生了,最关键的是这崇京之中确实没有一丝的损伤,这倒是个稀奇事,只是这事没有稀罕多久,因为紧接着是商国的勤王大军。

    传闻这商王星夜兼程,连破五关,从襄州一路疾驰,赶到了崇京之地,只可惜赶到时,战事已经了结,好在,带来的大军能够帮忙整饬这些残兵败将,本来很正常的一件事情,但其他诸侯可不是这么想的,有些恨得牙痒痒,但也无处发作,毕竟谁能想到,这小皇帝就这么轻轻松松的,将袁听山那条疯狗给解决了?毕竟若不是那条疯狗,有个天人境界的江湖高手做客卿,谁又惧怕他?可那天人突兀的消失了。

    谁也不知道崇京发生了什么事情,让这袁听山和那天人突兀而亡,探查之后似乎和一个人有关,再往深了就探查不出什么了。

    不过这些也就是一时的事情,让人最为担心的是这小皇帝,不知哪根筋出了岔子,拟了一封讨贼诏书,将这瀚州的九方国、云州的暴民,澄州的巴国、荆州七国、以及幽州将军,痛斥为逆贼。

    这一下震惊天下,有人对这讨贼诏书深信不疑,有人则是不以为然,总之这一纸讨贼诏书,算是撕破了脸皮,将那些诸侯的遮羞布给扯掉了。

    诸国动荡,他们倒是齐心,召集兵力联名发生,直言陛下受到了商王的诓骗,准备清君侧,集结起来的百万军士,浩浩荡荡的开赴中州,准备所谓的平乱。

    而崇京之地,倒是毫不慌张,正在有条不紊择选禁军,而禁军统领则是由京城中一个武将世家的子弟担任,之后从雍州军和商军还有那群俘虏中筛选出了两万禁军,之后又选了些小统领,一切都已做完,剩下的就是面对那百万军士了。

    大敌当前,那个所谓的仙人,没了行踪,不知去向何方了,反倒是那个孩子,在这皇城之中盘桓,每天和皇后腻在一起。

    毕竟是百万之军,也不确定那陆先生能否解决的了,陆子枫自然能够解决的了,可是终究是有些麻烦的,因为天道的特殊原因,真要是想对付这百万之众,着实是有些麻烦的,他现在有两个选择。

    第一个,就是布下一个阵法,天道阵法中排名第七的大阵——万道封军,这种阵法布起来很麻烦,而且需要时间有些长,而且所需材料也是极其麻烦的,第二个则是简单很多,就是去找一个人,一个境界还要高出自己一筹,自己应该叫师伯的人——书千秋,他们二人联手的话,即便与天下为敌,亦是无所畏惧的。

    盘算一番之后,陆子枫只告诉了帝安世,然后就一个人去了西北之地,请书千秋再出一次山。

    长生阁中,书千秋和杨曦坐在一方小院中,他已经卸任了长生阁主多年,如今是他的玄孙当家,而他现在偶尔的在这摒州游历一下,或者去找一些乐子,这些年,他一直在探查这九州的秘密。

    依据他脑中的记忆,这摒州之地似乎是有个大秘密的存在,甚至连带着九州都有些神秘了,只是皆是无果,之前接近五十年,他和杨曦一直在海上漂泊,为的就是发现这九州的秘密,如今也只发现了这九州的一点小秘密,这九州似乎是被一种大阵给笼罩了。

    这种大阵很奇怪,将原本不通的四海给连通了,沧海至南很突兀的到了摒州凝海,而碧海也是很突兀的与瀚海相接,这让书千秋有些疑惑,潜下了深海之中,却看到了一丝异样的痕迹,潜入的一部分再也下不去了,似乎又是一种大阵封锁着,只是以他的境界探查不明白,可以肯定的是,那应该涉及到了诸神的领域。

    这种种谜团,超出了书千秋的思维,即便是前尘旧梦,也说不明白这些玩意,带着这些事,书千秋刚刚才从凝海回来,在自己的院子休息了会儿。

    “老祖宗,有旧客来了,想要和您相见,似乎是有急事的样子,我来通报一声,您要见他吗?”一个中年男子闯了进来,看着书千秋,恭声道

    书千秋想了想,也没有想明白是谁毕竟,已经好久没有回这九州了,但也已经大致猜出了是谁,对着那个前来禀报的中年男子,摆了摆手道:“先把他叫进来吧,我也问问是什么事情。”

    陆子枫被那中年男子带了进来,看着书千秋躬身一拜,十分恭敬道:“师伯,小侄今日来此有事相求,还请师伯帮我一下。”

    “你先坐下,缓缓劲气。”书千秋看着陆子枫,手一动,将一个椅子牵引了过来,示意陆子枫坐下,然后开口道“我已经有些年头没有回来这九州了,你先说说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想看看是什么事情是你解决不了的。”

    听着陆子枫说出了个大概事情,书千秋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这些后人真是不省心啊,当年帝若泽的宏图伟愿,那般缜密的谋划,这些个不肖子孙,全是当成了过眼云烟,书家也是一样,对那分家一念之仁,结果致使了今天这种乌糟的情况,险些将书家覆灭,还有其他种种之事没有处理明白,如今这局面,他也确实该出山了,百万之军,说实话他也能解决的,他一人就够了。

    如今书千秋的境界,还是到了仙道境界,终究是又到了这个境界,只是书千秋也没有多少寿元了,虽然如此的境界,可书千秋已经和杨曦,已经有了彼此的想法——同生共死。

    所以书千秋这些年,也刻意没用文道之气滋养自身,不是不能,实非不愿,如今的书千秋身旁虽然还有杨曦相伴,可依旧是很孤独的,同时代的人已经都远去了,自己虽然还有她相伴,可终究是有些累了,两世的记忆,附加于身上,其实挺苦的。

    这般想着,书千秋拉起了一旁的杨曦,看着身旁的那个孩子,蹲下与那孩子平视,书千秋看着那孩子不舍的眼神,笑了笑,然后起身离去,裹挟着浩然正气,书千秋带着杨曦,腾空而去

    ......

    荆州的叛军的主营之中,诸将神色异常,尤其是首座之人更是有些紧张,因为这里来了一个老者,虽然已经被时间所埋没,可是再出现时,那个股威势仍是丝毫不减,荆州之军,占了这次联合军中的主力,约莫是有五十余万人马,而牵头之人,是现任的荆州将军,韩国国主——韩章,这大帐中那个坐在下方首座的人,一个让韩章有些坐立不安的人——书千秋。

    韩章也很疑惑,因为这人只在书中出现过,为何如今还活着,而且有一种特殊的威压,一种刻在骨子里的恐惧,当年韩章还为书千秋那万花谷一战,鸣过不平,后来也就没放在心里了,这等人物为何如今还活着呢?而且面容未曾改变,莫不是要来阻止自己的图谋?若是这样,那就只能把这书千秋,留在这里了。

    带着满腔的疑问,韩章看着虽然满头白发,但是面容未改的书千秋,恭敬道:“书先生您来我这里,是否是阻止我等去清君侧?”

    “是!”书千秋看着这个所谓的将军,点了点头

    这一下让这大帐中的军士们坐不住了,这个是什么人啊,带着一个白发的女子,就这么进了大营之中,竟是被将军安排在了首座,给他三分颜料还要开燃放不成?那些人当即就要发作,韩章看着那些骚动的人目光一扫,带着威严,那些人见将军这样,也止住了自己的动作。

    看着书千秋,韩章还算是客气,“书先生,我此去只是为我等正名,除去陛下身边的奸佞......”

    “别给我扯这些虚言!”书千秋打断了韩章的惺惺作态,沉声道:“我也懒得跟你们废话了,你们这些年的作为,帝安世那小子有什么的说错的吗?所谓奸佞到底是谁,你们不明白吗?我来这里不是和你们废话的,只是来奉劝你们一句,若是不想死,自缚请罪去,这样我或许可以饶你们一命。”

    帐中一阵骚乱,有几个当即就要发作,但是看着主将阴沉的脸色,也止住没有发作,韩章看着书千秋,也没了那种敬重之意,算是撕破了脸皮“先生既然被蒙蔽了,那我就只能留先生在此暂时做客了,来人,收拾一个帐篷,请先生进去,好!生!招!待!”

    看着撕破脸皮的韩章,书千秋一笑,“你想和我试试?”

    说完书千秋收敛的真气瞬间爆发了出来,看来多年未曾入世,这些人竟然忘了自己的威名了,书千秋站起,看着这些跪伏着的人,一声嗤笑,嘲笑着,这些不知天高地厚之辈。

    一番骚乱之后,书千秋将这些人绑缚,丢到了崇京天牢,之后慢慢分化了这五十万军士,大部分军士选择了投诚,还有一些负隅顽抗,被帝安世手底下的禁军给诛灭了。

    剩下的,就是陆子枫的事情了,陆子枫在叛军盘踞之地起了个阵,运用天地之力,改变了地形,将那剩下的五十万大军,困死在了一处密林之中,最终以逸待劳,将其余的叛军给诛灭了。

    这所谓的诸侯之乱,仅仅花了半个月,就被瓦解了。

第七章 问天书院立

    书千秋做完这一切,带着杨曦回了崇京之中,他们的那方院子已经被一炬火给焚毁了,不过倒也是不可惜,毕竟很多年前这个院子就荒废了,即便被焚毁了也不可惜什么,书千秋路过了书家,在家门处停了下步子,但终究是没有回去,崇京两百年变化了很多,物是人非。

    有些地方还保持着旧时的模样,也有了新的人在那里往来,而书千秋就这么看着这一切,不知为什么,心里隐隐的有些难过了,这崇京已然恢复了些气相,他也没有什么留恋的了。

    向着出城的方向走去,遇到了刚刚入城的陆子枫和陆灵丘两人,书千秋和陆子枫叮嘱了几句,书千秋看着那个名叫陆灵丘的孩子,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摸了摸那孩子的头,看着那孩子可爱的模样,书千秋笑了笑,然后就此离去了。

    宫中的帝安世几人,就这么等着,等来了陆子枫,书文泽看着陆子枫,却不见书千秋,轻声问道:“陆先生,我们那老祖宗没有和你一起来吗?”

    “师伯他已经回去了!”陆子枫看着书文泽摇了摇头,指着书千秋离去的方向,然后开口道:“他让我转告你一句话,切勿妇人之仁,若是遇上那种蛇蝎之辈,可别留手,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书文泽听完斟酌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道:“儿孙受教了,以后必当谨记老祖宗教诲。”

    帝安世看着陆子枫,笑了笑,然后对着身旁的太监吩咐道:“来人呐!赐座!”

    两个太监搬过来一个小椅子,陆子枫坐下,而陆灵丘又去找皇后一起去玩了,看着陆灵丘这个样子,陆子枫笑了笑,这个孩子啊!

    陆子枫摇了摇头,不去想这些事情,看着帝安世正色道:“陛下,如今中州已定,叛军已然挫了锐气,可我也没怎么帮陛下,尽皆是我师伯的功劳,所以这算不得第一件事情,陛下可以另提条件,在下必当竭尽全力。”

    帝安世有些意外,然后点了点头道:“那既然如此,我就请先生,帮忙去处理云州那群暴民,务必让云州恢复安顺之相,这事关我大夏之后的国运,云州之地民风彪悍,难以管束,拜托了!”

    陆子枫点了点头,他对云州那群暴民也有所耳闻,怎么说呢,用一个从云州逃回来的官员的话来评价云州之地,最为恰当不过:“这云州百姓,未开化的程度,甚至相较于异族犹有过之”,事实也确实如此,云州之地本是个天堂一般的地方,地势虽高,但是经由瀚海和沧海的孕养,本身就是个养人的地界,可是因为饥荒之事,让邪教横行,民智渐退,后来因为那群中饱私囊的家伙,这云州起了暴乱,如今更是人间炼狱一般,几乎就是从大夏脱离了,这云州之事,也确实需要他来处理。

    之后陆子枫带着陆灵丘出了城,准备前往云州之地,书文雅的意思,是让陆灵丘留在这崇京之地,这样也安生一些,只是陆子枫给拒绝了,他的意思是要带着这孩子去见见世面,至于更深层次的原因,也只有陆子枫自己清楚。

    而帝安世和姜明忠他们几个人,分兵四路,去平顺这九州的叛乱,因为主力尽失,这剩下的叛军倒是不足为惧,最为关键的就是这云州之事,云州之事说容易,也容易解决,说难也难,最为关键的就是看这邪教怎么解决,但以陆子枫的本事,这铲除邪教的事情,倒是好说,其余之事也是乏善可陈的。

    仅仅用了六年,这大夏的危局就被平复了,荆州的七国,被帝安世亲自带兵给征讨了,思来想去,帝安世也没有再把荆州给分封了出去,而澄州,因为巴国已灭,蜀国王室断绝,这周国占了便宜,一统了这澄川之地,但是周国之主刘子义,倒是个明白人,想要陛下回收这澄川周国的封地,帝安世没有答应,之后也就无果了。

    除此以外,这安定以后,最为惊人的一件事情,就是一个人的出现,一个所谓的仙人,最为关键的是,陛下将之几千里的沃土,赏给了那个所谓的仙人,有些人自然是不服,当庭上奏,可有些人看着这风向,觉得有些不对,因为最为紧要的那几个人,并没有开口,陛下对着那些人的奏本,并没有怎么放在心上,朝会很快就散了,帝安世派人,将陆子枫召到了御书房中。

    御书房中,只剩下了帝安世和陆子枫两人,甚至连那些忠心的太监都退下了,这场面显得是有些怪异了,陆子枫倒是没有怎么在意,坐在一旁,饮着茶水,吃着茶点。

    帝安世看着陆子枫一直没有开口,有些沉不住气了:“陆先生可知,我这次诏你所来何事?”

    陆子枫听到了帝安世的话,又饮了一口茶,没有看向帝安世,而是看着不远处的一个小物件,悠悠道:“陛下,我当然知道你诏我前来所谓何事,所以嘛!我想问陛下该怎么看,是听从那些言官的话,送我些银两,就此把我打发了,也算是全了我的恩情,还是陛下有什么别的考虑?”

    帝安世,想起这些事情,有些头疼,揉了揉眉头,看着陆子枫开口道:“我也是有些难做的,所以我想听听先生的说法,以我之见,先生要这块地界,定然不是贪图这方地界的岁收,毕竟这功名利禄之事太小,以陆先生的能力,恐怕还不放在眼里吧?若是先生有什么隐情,尽可与我说,我以帝君之名起誓,不会告知他人。”

    陆子枫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开了口:“也确实如陛下所料,我有别的所求,陛下可知西北长生阁?”

    “这个我是自然知道的,当年老祖宗的臣子,书家老祖所建立的,异族这些年的人才,大多出自这所谓的长生阁”一提起这个,帝安世眉头一皱,看着陆子枫,试探性的问道:“先生难道有类似的想法?”

    陆子枫看着帝安世,点了点头道:“陛下既已知晓,可同意?”

    帝安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看着陆子枫,刚想要开口说些什么,但是陆子枫率先开口道:“陛下还是别想了,你可见长生阁被那异族的王侯统御?”

    “自然是没有的,那既然如此,我便不再强求先生了。”帝安世点了点头,然后看着陆子枫问道:“陆先生还有什么需要吗?”

    陆子枫饮了了一口茶水,然后从怀中掏出一摞图纸,将这一摞图纸递给了帝安世,“那就麻烦陛下了,这是施工的图样,还请陛下派能工巧匠,来帮忙建设一番。”

    帝安世接过了图纸,看着上面复杂的样式,看起来似乎还是真要征辟一些人了,只是这事急不来,毕竟战事才将将停歇,若是这样搞不好就是激起民变,这般盘算着,帝安世开口道:“先生这般大肆建造,容我暂时不能答应,战事将将平息,如此所为,容易激起民变,先生可稍稍等候一二,待一切平顺,再建这学府可好?”

    “陛下无需搪塞,这学府征辟之役,并非苦役,这工钱还是要给的,至于这工钱嘛,我自己想办法,陛下拟一道诏书即可,还望陛下答应!”陆子枫摆了摆手,将一个小袋子丢下了,“这袋子里的东西,足够这一应所需的,事后记得将袋子还给我。”

    帝安世接过了那个袋子,摸了一下,似乎没装什么东西,帝安世疑惑的看着陆子枫,而陆子枫从他手中拿过了袋子,打开袋子,抖落出了不少的银两,堆成了一堆,约莫是几万两的样子。

    而帝安世很是惊讶,因为这个袋子好像是故事中描述的那种乾坤袋,看着陆子枫一脸激动,指了指这个袋子,而陆子枫点了点头,“这是个仿品,真的在我师父手中,如今不知下落,不过也足够装下很多东西了,一应材料尽皆在里面,现在只是缺人手,还请陛下帮忙了。”

    “好!”帝安世点了点头

    德正元年,中州荆州接壤之地的近万里之地,被分封给了一个所谓的仙人,之后这仙人征辟工匠,建了一个所谓的书院,名号也是响亮的紧——问天书院,只是这书院不过占了千顷之地,而其余之地,则是由先前民众统御,只是这问天书院派人统管,倒是显得井井有条,也没什么遗漏。

第八章 问天首徒,陆灵丘

    一晃十年,这十年之间,问天书院拔地而起,大开讲学,招揽了多少宿家大儒,能工巧匠,武学宗师,这十年间为朝堂之上输送了不少的英才,甚至荆州盐道百余名官员,尽皆出自问天书院,可谓是世间百学尽皆囊括,拜学之人尽皆倾囊相授,而问天书院的弟子招收倒是随意,所安置的位置,也是尽皆的发挥学子所长之处,士农工商各有所授,也因此这问天书院虽是世间大学,却是被世间正统学术所不齿。

    问天书院入学之人分为两种,文学与武学,文学则是士农工商的技术活,而武学,则是细分为江湖武学和沙场统筹之法,江湖武学不必多说,传授的不过是一般江湖人都会的一些东西,只不过是多了些新意。

    而这沙场统筹之法,则是很不一般,几乎将沙场之中的种种细节给全数囊括了进去,十二部兵法,能够操演出两部,出了问天书院可以直升校尉,再然后最不济也能成个参将,加官进爵,操演超过六部兵法,可成一军之帅,十二部全数推演的,这十年之间唯有一人,现任雍州将军——莫语。

    而文学之中,则是儒家引经、墨家重工、法家纂典、阴阳家天地阴阳之说、商学立信、农家培种,道家的五行八卦之说,热闹的异常,总之,这问天书院的地界,算是被运用的很是合理。

    本来问天书院各个院系各不相通,每三年一次说学,各自展示自身的能耐,其间还有问天书院自己的武学比斗,虽然武学稀松平常,但是架不住这问天书院所授之法,可是异常的精妙,以至于原本被一些江湖大家视为朽木,而遗弃的子弟,来到了这问天书院之中,都是大有进境的,这也让问天书院的武学多了些意思。

    问天书院各家学说有些纷杂,论不出个所谓的前后大小,而陆灵丘则是独立于他们之外,院主唯一的弟子,论资排辈起来,他算是这问天书院的大师兄了,只是这年岁是有些小了,约莫是二十岁的样子,在这书院之中算是个不上不下的年纪,倒也没什么。

    至于他所修习的学术,既非文学中的一种,也非武学中的一种,所有功课皆是由院主亲自教授,加上陆灵丘从未参与过什么任务,也没怎么讲过学,这就显得有些神秘。

    本来也没什么的,毕竟也没多少人和他有交集,可这院中武斗,陆灵丘居然参加了,这倒是有些意思了,旁人也想看看,这所谓的大师兄,到底是何种的英才,那些少女也想要看看这个俊美的少年,又有何种的姿态。

    这一切陆灵丘倒是毫不在意,毕竟自己从记事起就和师父一起生活,对于修行,师傅也不会特意的去传授些什么,只是没事就让他抄写一种典籍,上面的道理说实话陆灵丘本能的有一种亲切的感觉,可是不知为何,似乎这种典籍,在这九州似乎是没有的,陆灵丘曾经留意了一下,却是没有发现类似的典籍,甚至自己修行的功法,都和旁人不同,和那无空门的功法,有一丝丝相似的意味。

    这一切倒不是陆灵丘关心的事情,他现在要准备去处理一些事情,至于那武斗,他倒是不怎么放在心上,毕竟他更倾向于参与武林大会,他很仰慕当年的师伯祖,也想要去追寻他去参与这武林大会,这些年由于朝廷的把控,江湖没了战时的那种无所束缚,如今也变得风平浪静了。

    盘膝而坐的陆灵丘睁开了眼,然后起身,看着从外间归来的陆子枫,躬身一拜,然后开口问道:“恭迎师尊回家!”

    陆子枫看着陆灵丘点了点头,“你尽可放心吧,那姑娘没事了!”

    陆灵丘松了一口气,这次皇后,突兀的生了一场重病,探查之后,发现了是宫中有人下毒,帝安世勃然大怒,一番排查,找到了凶手,将那女子和家族全数流放,只是是书文雅已然是命不久矣,无奈之下,帝安世用了最后一个请求,陆子枫前往了崇京,动用了一株九州没有的灵药,将皇后身上的毒素涤净,只可惜这最后的一个许诺,也就这么没了。

    陆子枫对这个大夏的帝君也有些不知名的感觉,只觉得这孩子似乎是有些能耐的,所行之事也是挺招人喜欢的,就比如这三次许诺,三件事情

    第一件事情是平定云州之乱,这陆子枫可以理解,而第二件事,在陆子枫眼中,则是有些用的不值当了,这荆州盐道,贪腐到了根子里,官官相护,搞的是乌烟瘴气,帝安世下了狠心,将这数百位官员全数贬黜,永不录用,而因此事请求了陆子枫,将当时还未出仕的百余名问天书院弟子送到了荆州盐道各个职位上

    陆子枫还记得当时的场景,依旧是御书房,外间却是阴雨连绵,陆子枫问帝安世:“就因为一地的贪腐,就用掉一次请求,这可是用来救命的,这样值吗?”

    而帝安世的回答很简单,“很值得,若是任由这些人蛀蚀为臣之心,那这大夏也长久不了,这次请求这百人,就是给那些蝇营狗苟之辈一个警示,这大夏容不得蛀虫。”

    如今这次一事上,也是一样的,陆子枫问了一个问题,“若是他年,你这大夏再遭劫难,又该如何,届时你会不会后悔?”

    而帝安世的回答,让陆子枫回想起了他的师傅,“若是此时不救心爱之人,我会更后悔的,与其为了那虚无缥缈的危机,不然看着眼前,先生,还请出手。”

    虽然有些感慨,但是陆子枫还是选择,彻底了断了这丝因果,三件事情已经办完了,他和大夏皇室的因果彻底断了,自此以后这大夏皇室无论如何已然和他没了关系,只是不知为何,或许是想多了,又或许是别的什么事,他总觉得大夏会有危机,只是到了那时候,他出不出手又是一个问题了。

    揉了揉眉头,陆子枫不去考虑这些无用的事情了,多思无益,看着站在一旁的陆灵丘,想起了近来发生的一桩怪事,陆子枫已经知道了是什么所为的,派陆灵丘去处理这件事情,也算是一种磨练吧!

    “咳咳!!!”陆子枫看着走神的陆灵丘,咳嗽了几声,原本想着去哪里玩的陆灵丘,被陆子枫的咳嗽声给叫回了现实,而陆子枫看着陆灵丘笑着问道:“丘儿,你在想什么呢?”

    “师父,我在想着这几日去哪里玩!”陆灵丘将自己心中所想,如实相告,毕竟他这师父几乎没有发过脾气,什么事情都能跟师父说,师父也不会笑话什么的

    陆子枫也是一笑,这个弟子啊,也是个好孩子,陆子枫笑了笑,将自己所来的目的说了出来,“丘儿,先别想着去哪玩,我有件事情让你去办!”

    听到陆子枫的话,陆灵丘也收起了玩性,对师父所说的事情来了兴致,这些年,他是挺眼馋书院的那些出任务的武家学士,以前请求过师父,只是被师父以自己年纪太小为由头,给搪塞过去了,这看来是个所谓的任务,这让陆灵丘很是激动,毕竟以前只有眼馋那些人的份,自己也终于能去做一次任务了。

    这般想着,陆灵丘看着陆子枫,有些激动道:“那师父,我是不是也能出任务了?”

    “算是吧!而且这次是你一个人。”看着这样子的陆灵丘,陆子枫笑了笑,然后叮嘱道:“虽然你修为已经到了二品境界,对于所修之法也感悟的差不多,但还是要小心,这是我做的唤灵符,拿上,若是遇到了什么处理不了的事情,催动灵力,我就会到。”

    说完陆子枫将两张符纸塞到了陆灵丘的手中,之后将此行目的的卷轴交给了陆灵丘,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

第九章 初出江湖

    带着激动的心,陆灵丘一夜未睡,他自己整理好了包裹,准备好了一应的东西,通行的路引、疗伤的药品、替换的衣裳、还有几粒碎银子,这是这些年师父给他的压岁钱,他也没地方花,如今也有了用处,这些银子约莫是七八两的样子,估计是够行程用的了。

    这般想着,陆灵丘拿出了师父给的那个卷轴,从拿到这个卷轴到现在,陆灵丘还没有打开过这个卷轴,也不知道里面的内容,想必是一桩棘手的事情,不然师父也不会叫他去处理,点起了油灯,陆灵丘看着卷轴中的内容,此行的目的地是雍州,西北之地的一个小山村不知为何,一夜之间所有人都没了踪影,禄元堂的消息网络也没查出个所以然,所以特此请问天书院的人出手。

    收好卷轴,陆灵丘熄了油灯,出了门,却发现师父在院中等着他,陆灵丘看着师父笑了笑,跪下就要拜,但是被陆子枫给拦住了,可看到了陆灵丘那坚定的眼神,陆子枫终究是松了手,而陆灵丘拜了三拜,然后起身看着师父,陆子枫轻轻的掸去了陆灵丘身上的土尘,帮陆灵丘整了整衣冠。

    整理好了陆灵丘的衣冠,陆子枫拿出了一袋碎银子,和一叠银票,拉过陆灵丘的手,将这些放在了他的手上,然后握紧了陆灵丘的手,轻声叮嘱道:“丘儿,你这趟远行,途中所需银两必然是不少的,以你那几两压岁钱,能走到雍州都不错了,所以这银两啊,你要拿好!”

    看着陆灵丘收下了银两,陆子枫继续叮嘱道:“记得,这些个银票就放在包裹里,若是不够了,去银号里换些银两,切不可露出来,以免被那些小贼给惦记了,那些散碎银子也记得不要随意露出来,计划好这每日的用度,这碎银子也要放好,露了黄白之物,容易被那些人给惦记了,记得找以前咱们两个游历时,租赁车马的车马行,那几家信誉好,尽量去那里租赁,而且也方便,在江湖行走,记得尽量别和陌生人说话,即便和他们同行,也要谨记,不要暴露自己的信息,若是信得过的,你可以与之相交,这没有什么问题,但是终归是要小心些。”

    陆灵丘点了点头,将这一条条的叮嘱都记在了心里,而太阳也露出了头,陆灵丘看着这时候,也差不多该是离去的时候了,看着自己的师父,陆灵丘叮嘱道:“师父,那我就走了啊,你可要照顾好自己,每天的饭要记得吃,也别不睡觉,您都这么大的年纪了,也是该休息的时候了,别没事瞎操心。”

    “好了,好了。”陆子枫看着自己的这个弟子,一晃他就从一个孩子长成了,长成了一个英俊的少年,他啊终究是要长大的,也终究是要离去了,点了点头,陆子枫轻声道:“那丘儿,你就快些离去吧,时候也不早了,马车在门口备好了,你快些走吧,到了博峰镇上,剩下的就要你自己去做了。”

    陆灵丘重重的点了点头,“那师父我走了啊!”

    “好!”陆子枫点了点头

    “我真的走了啊!”

    “好!!!”

    ......

    就这么陆子枫看着陆灵丘远去,不知为何,心里似乎是悬了一块石头,但还是自我宽慰了一下,他想了一些事情笑了笑,当年师傅也是这么担忧他们的吧!

    到了博峰镇上,陆灵丘也没怎么逗留,因为要紧着赶去雍州,一路向北而行,陆灵丘倒是也将陆子枫的叮嘱,记挂在了耳边,这一路倒也是快,这行路的阵法他倒也了解过,确实是有些精妙,这阵法倒也是好的,但还是有些慢的,对马匹也是有所损伤的,而陆灵丘又改了改,这双马行车,一夜五千里,星夜兼程,换了四回马车,终究是五日内赶到了雍州之地,在那山外的一个镇子上,而陆灵丘也是没有急着去找禄元堂的人,稍微整理了一下东西,陆灵丘在街上逛了逛。

    这个镇子倒是个好地方,依山傍水的,也算是个平顺之地,街上往来的行人倒是也不少,陆灵丘就这么走在街上,看着这街道上的店铺和小摊,正想着吃些什么填一下肚子,陆灵丘被撞了一下,瞬间陆灵丘就反应了过来,然后拉住了那个人,那人也是一愣,然后看着陆灵丘轻声道:“抱歉了,兄台。”

    说完这人就是要离去,但是陆灵丘没有松手,那人扭过头来,看着陆灵丘,似乎有些不悦的样子,“兄台,你这是何意?”

    而陆灵丘看着,这个清秀的像个女子的人,也不跟他废话,当即开口道:“把你窃的钱,拿出来吧,我也不想将你扭送去官府,这样也不好看。”

    那人听到陆灵丘的话,当即就炸了毛:“我什么时候窃了你的钱财?你怎能凭空侮我清白。”

    陆灵丘看着那人,挠了挠头,不明白这人为什么有这么足的底气,以师父的话说,这些人不应该是不敢争辩的吗?虽然这般想着,陆灵丘还是开口道“那你撞我做什么,这街道这么宽,你又为何行的这么急?分明是要窃我钱财。”

    “那你身上可少了些什么?”那人看着陆灵丘也是来气了,低声叱问道

    陆灵丘这才想起了这一茬,连忙摸了一下身上的财物,然后看着那人点了点头道:“好像是没有丢什么东西。”

    “那你还抓着我做什么?快快放开我!”那人挣扎了一下,确是无法挣开陆灵丘抓着他的手,有些憋屈道

    骤然间看到了不远处的一群人,这人连忙低下了头躲在了陆灵丘的身后,陆灵丘脑子也转得快,明白了这发生的一切,刚想要把那群人叫过来,但是看着那清秀少年的惶恐的眼神,想起了师父的叮嘱,陆灵丘叹了口气,然后抓住了那人的手,将他拉到了一个小摊子前,看着摊子上的物什,陆灵丘没怎么在意,反倒是觉得这人的手,有些柔软,似乎像个女子一般,那群人来到了近前,刚刚扒了一下陆灵丘,陆灵丘恶狠狠的看了那人一眼,那人讪讪的收了手,然后有些歉意的点了点头,也没有去再招惹那个人。

    那人偷偷看了一眼,发现那些人远去了,松了口气,然后看着陆灵丘,脸上尽是不悦之色,“你能放开手吗?”

    陆灵丘看着那个人,也发觉了自己有些失礼,松开了手,连忙道:“对不起,是在下失礼了。”

    那人看着这样的陆灵丘,脸上尽是无奈之色,看着陆灵丘,直接拆穿了他的行径,“我看你这个样子,还装什么老江湖,分明就是个初入江湖的雏,算了,我也不为难你了,你帮了我的忙,我也就不怪你的误会了,就此别过了。”

    说完,那人就想要离去,肚子咕噜的响了一下,想来是饿了,正要买两个火烧,一摸自己的荷包,有些尴尬了,那人的钱没事,自己的钱好像被偷了,看着转身就要离去的书千秋,那人迟疑了一下,但是感觉到了那股饥饿感,拉住了正要离去的书千秋,指了指那个小摊子,“你的银子没事,我的银子丢了,帮我卖几个火烧你,不算过分吧?”

    “既然如此,这几个火烧,也填不了小兄弟的肚子,咱们去酒楼,我摆酒给小兄弟赔罪,走吧。”这么说着,陆灵丘也不管这人同不同意,拉着他就走,也不管他同不同意

    这人被陆灵丘拽着,一脸无奈的神情,怎么遇到了这么个人,真的算是她自己倒霉了。

第十章 女子

    陆灵丘不由分说,就拉着那个人去了酒楼,看着那人无奈的眼神,陆灵丘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被跑堂的领着,进了一个包房之中,看着菜单子,陆灵丘也没什么想吃的,要了碗素面,就将单子递给了那个俊美的少年,“小兄弟,你尽管点,就当是我给你赔罪了。”

    那人瞥了一眼陆灵丘,也没怎么客气,点了七八样菜,末了又要了一壶果酒,将单子递给了跑堂的,想要跟这个有些笨的男子说些什么,突然还未问及他的名字,然后开口问道:“还未请教你的名讳,还请报上自己的名讳!”

    “我叫陆琦,中州南连城丹成府,扶扶摇郡,白工县,博峰镇人氏。”陆灵丘起身,行了个礼,想了想还是隐匿了姓名,开口说道,看着那人一脸无奈的表情,陆灵丘开口询问道:“还未请教小兄弟的名讳,可否告知。”

    “唉!”而那人听到了书千秋的话,叹了一口气,也没有无视陆灵丘的话:“我叫朱楮,这雍州咸阳城人氏,就是一介平民。”

    陆灵丘看着朱楮,倒是没有疑惑些什么,趁着没上菜,询问道:“我看你神色匆匆,而追杀你的那些人,似乎又是江湖人士,是不是你招惹了什么人?又或者你身怀江湖秘籍,引得这群人追杀?”

    朱楮看着好奇的陆灵丘,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开口道:“那些人确实是江湖门派,也确实是追杀我的,至于什么原因,你我也就一面之缘,我也没必要告知与你,就像你也不会告诉我,你一个中州人,不远万里的来到了这里的目的,别告诉我你只是来这镇上闲逛的吧。”

    陆灵丘看着这样的朱楮,点了点头,是他失言了,连忙赔罪道:“是我失言了,小兄弟切勿见怪。”

    朱楮还未开口,小二就把菜给端了上来,朱楮面前摆满了碟子,而陆灵丘就只有一碗素面,看着陆灵丘那样子,朱楮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道:“小子,我点的有些多了,帮我吃些吧!”

    “谢谢你的好意,不用了。”陆灵丘看着朱楮摇了摇头,谢绝了他的好意,也没有和朱楮,说他样的缘故

    “行吧!”朱楮看着陆灵丘,也不再自讨没趣了

    “咳咳咳!!!”朱楮饮了一口果酒,剧烈的咳嗽了几分,这雍州果酒,酸苦的滋味,和当年一样啊!

    之后两人静默无言,陆灵丘倒是吃得不快,看着朱楮大快朵颐的样子,陆灵丘忍住了笑意,不知为何,总觉的这朱楮不像是男子,因为确实太像女子了,只是那女子特有的地方平平无奇,不像是皇后姐姐那样波澜壮阔,突然看到了朱楮那刀子一样的眼神,陆灵丘低下了头,埋头吃面,而朱楮也是有些无奈,似乎自己的伪装被这个憨憨的小子给认出来了,之后两人也不会有什么交集了,这般想着,朱楮将杯中残酒饮尽,而陆灵丘也吃完了面。

    “来人呐!结账。”缓了缓气力,陆灵丘将包房之外,候着的小厮喊了进来

    “好嘞!外面候着的小厮,听到房中客人的传唤,拨开了帘子,将手中的小算盘打了几下,然后看着陆灵丘,笑着开口道:“客人,拢共三两五钱二文银子,这二文钱就就当个零头给抹了,一共三两五钱银子。”

    听到小厮的话,陆灵丘从腰间的袋子里,掏出了五两的碎银子,看着那个小厮道:“这些差不多是四两银子,剩下的算是个赏银了,你可以称一下。”

    那小厮也不含糊,接过了银子,拿出了秤盘,称了一下,从中拿了一小块银子放进了自己的怀中,看着陆灵丘行了一礼,感激道:“谢公子重赏,那我就不打扰公子了。”

    说完,那小厮就离开了,而陆灵丘看着朱楮,笑着问道:“朱兄弟吃得可还算是顺心?”

    “凑活吧!”朱楮拿出了个帕子,擦了擦嘴,听到陆灵丘的话,随口回答道,然后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已然是还行正午刚过,也是赶路的时候,这般想着,朱楮开口道:“那既然如此,我们就此别过了,小子你记得,这江湖还是按规矩来的,若是有什么事,可以找官府,至于其他事情,还是要变通一下,谨言慎行,做什么事情之前,先有把握,别像个愣头青一样,今日之事若是个有恶念的人,把你扭送去官府,诈你一顿钱财,你又当如何?干啥事动点脑子。”

    听到朱楮的话,陆灵丘想到了一些事情,也想起了师父对他说过的话,对朱楮行了个礼,“谢谢朱兄弟教诲,以后必当谨记。”

    “也罢!我也该走了,被你耽搁了这么长时间,有些麻烦了,告辞了。”看着陆灵丘这幅样子,朱楮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真是个心思单纯的家伙

    只是她也没时间去管这个单纯的人了,她还要急着离去呢,毕竟那些人,即便是官府也没有理由去管束,当务之急还是要保住自己,至于面前的这个人,爱莫能助了,只能盼着他自己安好了。

    陆灵丘看着正要离去的朱楮,想了想拦着了他,而朱楮看着陆灵丘,当即问道:“陆兄弟还有什么事情吗?若是没事,我还要急着离去,请不要阻挡。”

    陆灵丘看着朱楮,也是嘴笨,将腰间系着的那袋碎银子解下,然后又从怀中掏出了几张银票,看着朱楮有些紧张的结巴:“我,不是,想拦住你,我看朱兄弟的钱,被人给偷了,也是因为我,所以,我,想补偿一下,你,刚好我这里有些多余的银子,所以就赠与朱兄弟,还望朱兄弟不要推辞。”

    看着双手将银钱袋子送上的陆灵丘,朱楮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想要拒绝,但看到了陆灵丘那坚定的眼神,也看到了不远处的那些人,朱楮也没有拒绝,接过了这袋银钱,然后开口道:“好了,谢谢你的好意了,我也就不多说别的了,若是有缘,他年相见。”

    说完朱楮收好了银子,就此离去了,而陆灵丘也不耽搁时间了,看着朱楮离去,他也该去禄元堂去了解下情况了,至于对着朱兄弟的好奇之心,还是收起来吧,之后还有一堆的事情要忙活。

    这般想着,陆灵丘出了包房,下了楼,径直的离去,也看到了街上,不知是追杀还是搜捕的那群人,陆灵丘见他们也是一无所获的样子,也就没有去管这些人,陆灵丘到了禄元堂中,将自己的拜帖递了上去,招待他的那人,知道近期会来禄元堂中人来此处理事情,也就将陆灵丘放进了内堂。

    陆灵丘从这禄元堂口中大致得知了事情的原委,一夜之间村中所有人家便没了踪影,一个行路的商人发下了状况,本来禄元堂是不管这件事情的,这镇上的差役探查之后,被一个血尸给吓到了,之后禄元堂探查,却也没什么收获,也没见到这所谓的血尸,于是乎找到了问天书院。

    陆灵丘出了这禄元堂,在街上走着,却看到了不远处围着一群人,似乎是之前的那群人,而朱楮似乎是没有逃脱他们的追捕,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陆灵丘转身就要离去。

    一个闪身到了朱楮的身前,看着头发散落的朱楮,陆灵丘真气爆出,震开了那些人,拉起了朱楮,陆灵丘将她护在身后,然后看着围着他们的这一众人,沉声道:“诸位这般为难一个女子,不怕让江湖中人笑话?”

第十一章 朱珠

    从酒楼中出来,朱楮环视四周,那几个人没有注意到她,而她也走的匆忙,没有注意四周的情况,等发现不对时,已然被那些人给围住了,想走脱已经走脱不开了,这般被这些人给抓住了,本来以为无法逃出升天,可突兀出来的那人,将周围一众人给震开了,也将她给震倒了。

    朱楮站在陆灵丘的身后,毫不在意自己那断了的发带,听到了陆灵丘的话,才发现自己的自己的发带断了,但现在也管不了这么多事情了,她现在只能靠着这个人解围了。

    那些人看着这个横出来的人,也是有些火气了,但是看着这些围上来的人,还有那小子的修为,也是不好对付的,只得耐下了性子,为首之人看着陆灵丘,冷冷的开口道:“小兄弟,你确定你要插手我们的事情,我要提醒你一下,你身后的那个人人,是我河西郡王将军的人,我寒影剑宗受了王将军所托,为了寻回这小丫头,小兄弟这一身的修为也算是不俗,莫不是要与我们河西府为敌?”

    “河西郡啊!确实是个不错的地方,姓王的将军,好像没听师弟提起过啊!”陆灵丘听了那人的话,挠了挠头,嘴里喃喃道,似乎是有些迟疑的样子

    而寒影剑宗为首的那人,看到了陆灵丘迟疑的模样,当成了是他有些,畏惧这所谓的王将军,当即开口道:“小子,王将军是你惹不起的人,还是乖乖的把你身后那女子叫出来,也好让我们有个交代,也不至于为你平白的带来祸事。”

    而陆灵丘听到那人的话,摆了摆手道:“别打搅我想事情,话说你那王将军姓甚名谁,我怎么没听闻过啊?”

    陆灵丘这些年和师父经常来这雍州,也是因为他所谓的师弟,没事就邀请他师父观看这所谓的点兵练兵,说是要准备与异族的大战,这些年不知为何异族开始有些蠢蠢欲动了起来,总是起些小摩擦,说句不好听的,这雍州算上他那个师弟,拢共也就五位将军,也没一个姓王的,还是统领一个郡城,应该是师弟所说的什么参将、校尉的官职,应该是属于师弟的麾下吧?若是这样,那也好办,处理完了,和师弟只会一声就行了。

    想着这些看着所谓寒影剑宗的人,看着他们脸上嘲讽的神色,而那为首的人也是楞了一下,这里虽说不是河西郡地界,也紧邻着河西郡地界,即便是这卧云郡的那个李参将,也不敢轻易的驳了面子,本以为这横空出来的是个所谓的英雄人物,没想到只是个愣头青。

    那寒影剑宗为首那人,看着陆灵丘嗤笑道:“王将军的名讳你还不配知晓,你只需要知道,他统御着河西郡一万多军马,手指头动动,就能让你死一百次,若是识相的,自己闪开,将你身后那女子交出来,之后看看你的表现,我们可以考虑考虑,饶你一条性命!”

    陆灵丘也不再想着这些有的没的,看着为首的那人,也没了兴致,一郡之地的将军?统御一万多军马?还是个骑军的将领,沙场之上的事情,师弟曾经跟他提过几嘴,一万多军马,应该是个所谓的参将,他想着要不要找找自己师弟解决一下这件事情,但是看着有了动作的那些人,陆灵丘决定自己解决这一切。

    看着身后用动作的一个人,陆灵丘上去就卸了那人的一条胳膊,任由他叫嚷,然后看着这一众人等,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沉声道:“我不管你那王将军统帅了多少兵马,能让我死多少回,没出现在我面前,就别在这里叫嚣,以你们的程度,还不放在我眼里,现在给我滚,否则将你们扭送去官府就不好看了。”

    “你当真要得罪我们王将军?”为首之人看着陆灵丘,也毫不客气道

    “滚!”陆灵丘也没了所谓的风度,看着这些人,有些火气了,怒声之中裹挟着真气

    然后拉着身后的朱楮,推开了那些人,就此离去,而为首的那人止住身后蠢蠢欲动的人,然后指着地上那人,面色阴沉的开口道:“先把他的胳膊接上,之后看着那女子,密切关注她的动向,毕竟她是到了将军嘴边的肉,早晚是要咽下去的,还有那个横出来的小子,调查一下这小子的,找官府查一下,查些东西出来最好,查不出来也无妨,务必给我叮嘱了。”

    之后看了看天色,对着身旁一人吩咐道:“你行路的速度快,今天连夜给我赶回去,务必把事情报给师父,之后让师父告知王将军,剩下的事情,静待王将军和这李将军商议完毕,带兵而来,记得,务必快快通报师父,之后也要快些赶回来。”

    将一应事务吩咐完了,那人看着陆灵丘和朱楮消失的方向,咬了咬牙,似乎很是不痛快,但也只能作罢,而这些手底下的人在吩咐之下,也只能去各自去做该做的事情了,这围观的人也都各自散去了。

    拉着朱楮回了客栈,陆灵丘又开了一间房间,将朱楮安顿好已经差不多是晚上了,这陆灵丘也暂时搁置了去山里的打算,托客栈做了些个菜,陆灵丘想了想,和师父说的一样,也没有什么披露,就回了自己的房间,想了想陆灵丘去了朱楮的房间,想询问一些事情。

    而朱楮似乎在等陆灵丘一样,坐在桌边,看到陆灵丘进来开口道:“你想问些什么,只要不是我不想说的,我尽量告知与你!”

    陆灵丘关上了房门,坐到了桌边,给自己倒了杯水,也给朱楮倒了一杯茶,先行饮了一口,润了润喉咙,看着朱楮开口问道:“我想知道你的名讳,这次是真的,毕竟朱楮实在不像是一个女孩子的名字。”

    “你就想问这个?”朱楮看着面前这个男子,有些意外

    陆灵丘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看着朱楮笑了笑道:“我也确实没什么可问的,就想问一下你的名姓,仅此而已。”

    这朱楮也有些无奈了,原本以为这陆琦会问些什么事情,比如她为什么会被那所谓的将军招惹,可他就问自己的名姓,就这么随意,和与那群人对峙时又是那般霸气的作态,如今又像是个初入江湖的,真的是有些可趣了。

    “我的名姓啊,确实是姓朱,朱珠!”朱珠看着陆灵丘也不知是无奈,还是想笑,但还是报出了自己的名姓,然后看着陆灵丘,轻声问道:“既然我都说了自己的姓名,你也该说说你的名姓了吧?”

    陆灵丘点了点头,然后开口道:“我姓陆名灵丘,拜学于问天书院,如今也是初涉江湖。”

    “嗯!”朱珠点了点头,看着陆灵丘,眼神中有些无奈

    这问天书院,怎么会教出这么个愚钝的弟子?什么事情都往外面抖露,不过这样也好,若是问天书院的人,想必那个参将也能给些面子,自己也能安然离去了,虽说是利用心思单纯的陆灵丘,去算计这些事情了,有些于心不忍,可她也没了别的办法了,那人彻底是毁了朱家,自己也是侥幸的逃脱了,就这样也差点逃脱不掉,没办法啊!

    陆灵丘看着陷入沉思的朱珠,将自己的茶水饮尽,看着朱珠:“我先出去了,你好生歇着吧!没事了。”

    说完陆灵丘出了房门,也没有回到自己的房间,依靠着墙壁,陆灵丘感知着周围的情况,就这么睡着了。

第十二章 各有所事

    清晨,天刚蒙蒙亮,朱珠就醒了,这一夜也算是平安无事,也是好久没有睡得这么舒服了,毕竟这些时日都在逃亡,也没有怎么好好休息过,洗漱了一下,朱珠换上了一身女装,就出了门。

    陆灵丘打了个哈欠,将东西收拾好,夜里那些人也没有来找麻烦,陆灵丘在门口守了一夜,靠在墙上眯了半个多时辰,这也没什么事了,还是该尽早结束任务,顺便把朱珠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将行囊背好,与朱珠一同下了楼,用过了早饭,他们退了房子,就此出去了。

    出了门,陆灵丘明显感觉到了被人给盯上了,身后尾随着一众人,而陆灵丘与朱珠并肩而行到了街上,看着一旁的朱珠,陆灵丘问道:“朱姑娘,你如今有什么打算吗?或是有什么去处,我可以护送你去。”

    朱珠看着陆灵丘,有些摇了摇头,如今他朱家已然倾覆,她又有什么去处呢,黯然道:“我暂时没有去处,也什么打算,若是你不介意,我就暂时与你同行,若是你介意,将我送出这镇子,我们就此分离,之后有机会相见,我再答谢你的恩情。”

    陆灵丘看着这朱珠的样子,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以往看那些话本,上都是行侠仗义救了女子的性命,而女子以身相许,两人夫妻和睦,成就佳话,虽说他也没那么个意思,可这个姑娘似乎也没往这上头想,想必是自己有些失言了。

    如此想着,陆灵丘看着有些黯然的朱珠,连忙道:“我当然不介意与姑娘同行,只是我有旁的事,这件事情估摸着有些凶险,只怕照应不了你......”

    “无妨的!”朱珠看着语塞的陆灵丘,摇了摇头,看着陆灵丘轻声道:“若是有危险,我不会拖累你的,相比你,我好歹也勉勉强强算是个老江湖,有些事情我还比你清楚一些,添不了你的乱。”

    陆灵丘听到了朱珠的话,心里也盘算了一下,这要是真的遇上了什么血尸的,应该也能解决,加上这朱姑娘也确实无依无靠,万一被那群人再给困住了,恐怕也是不妥,再加上师父给的唤灵符,应该能确保平安无虞的,应该也什么太难的地方,否则师父也不会派他来,加上他二品之境的修为,一个血尸,也能解决的了,即便是冤魂鬼怪,也好解决,毕竟他所修的就是专门克制这些的法门。

    陆灵丘将这一切盘算好了,点了点头,然后指着镇外的山脉,“那既然如此,我们就出发吧!我要去城外山村,调查一些事情,姑娘要是不觉得疲累,那我们就出发吧!”

    “好,快些走吧,别说这些客套话了!”朱珠看着陆灵丘,摆了摆手,说完和陆灵丘一道出了镇子

    一路上也没有人来打搅,陆灵丘倒是不知道什么,那些寒影剑宗的人很是憋屈,他们自然是通报过官府,希望官府派人来帮忙捉拿这二位,只是官府已经得了旁人的知会,对他们置之不理,这让他们很是意外,而且那官府的仆从还好心的提醒了一句,说是有些人不能招惹,这让为首的那人很是憋屈,也对那个年纪轻轻的小宗师,有了些疑惑,疑惑这陆灵丘是不是大家子弟,不然何至于如此的修为?因此,昨夜也未曾去找麻烦。

    禄元堂中,坐在后堂的那个人,听完手下人的禀报,点了点头,这人姓赵,名逾,旁人称唤赵掌柜,家族历代为禄元堂中人,本来是荆州人士,传闻祖上和那书先生有过一面之缘,后来禄元堂被查封了,家族大半人被屠戮,他侥幸脱逃流落到了这雍州,天下平复以后,复了原职,因为公报私仇的缘故,被贬谪到了这里,这处镇子名曰望霞镇,倒也是个好地方,赵逾也没了其他的想法,想着就在此地终老了。

    可这不久前,城外村中的事情,禀报上头以后,这几日上头传下了话,务必照应好这个来处理事情的孩子,若是处理得当,将来有望旧职,而且那些害的赵家陷落的人,也都会被处置的很不好。

    这赵逾自然是对那孩子很上心,得知了昨日的事情,即刻派人去通报了一声官府,也知会了官府中的一个仆役,只是希望那群人能够带点脑子。

    听完来人禀报完一切,赵逾想了想,那群人是不知收手的,这贵人也没有动作,只能他去做了,对着来人吩咐道:“你派人去郡府里,去找王掌柜知会一下,将这些事情如实相告,之后看王掌柜的意思,毕竟这次是他给的机会,剩下的事情让兄弟们务必照应到了,好好保住那小兄弟,这是咱们这群老伙计的进阶之路。”

    “好!”那来人听到了赵逾的话,他也清楚这些事情,明白了这些的重要性,答了一声,然后就此离去

    坐在内堂的赵逾,看着手中一应的资料,摔在了桌子上,一声嗤笑:“参将啊!数万的兵马,不知你这数万的兵马,能不能抵去,你手里这几百条的人命!”

    之后就再没了声音,阳光透过窗子,洒进了屋子里,将阴暗驱散,赵逾看着外面的天色,已经是早上了。

    陆灵丘和朱珠一路行进,一路上也没怎么停歇,而那朱珠也是一声不吭的跟着陆灵丘,突然之间,陆灵丘停下了脚步,看着朱珠挠了挠头,开口道:“要不我们休息一下把?”

    “好!”朱珠听到了陆灵丘的提议,点了点头,松了口气,然后找了块干净的石头顺势坐下

    这般迅速的赶路,那些尾巴早就甩掉了,她也有些受不住了,好在暂时歇息下来了,不然她估计也跟不上这陆灵丘的脚步了。

    歇息了片刻两人又继续赶路,不多时就到了那山中的村落,看着村中的狼藉和那斑斑血迹,还有那难闻的气味,和一丝丝阴寒之气,总是让人有些不适应的,朱珠看着这个村子,不知为何有些害怕,而陆灵丘则是一脸的淡然,似乎对这一切毫不在意一样。

    朱珠看着这个村子,掩住了口鼻,然后看着陆灵丘,轻声问道:“这就是你要来调查的地方?怎么阴森森的!”

    陆灵丘点了点头,扫视了一下这村中的情况,看着一旁似乎是害怕了的朱珠,轻声道:“我就是来调查这里的情况,这里前些日子,不知为何村中的所有人都不见了,一个行商的人来到了这里,只见到了这村中的斑斑血迹,于是找了镇上的衙役,结果那些衙役来了这里,说是见到了个血尸,之后就找了禄元堂,禄元堂又找了我们问天书院,而师父觉得我该历练,就让我来处理。”

    朱珠看着这村中的样子,又听到了陆灵丘的话,眼中带着一些担忧,而陆灵丘看着朱珠担忧的模样,轻声问道:“朱珠姑娘,你要不要先去附近的村子先歇一下?毕竟这里我觉得也挺危险的,姑娘意下如何?”

    朱珠看着陆灵丘的模样,觉得陆灵丘似乎是在嘲笑她一样,自然是不服气的,当即开口道:“不用了,相信你也能保着我的,若是有危险我也能逃脱,走吧!”

    “好吧,我们先进庄子里,去看看有什么端倪吧!”陆灵丘看着朱珠点了点头,也没去想别的什么

    走了几步发现朱珠还站在原地,陆灵丘笑了笑,然后走到了朱珠身边,将一个小葫芦放在了朱珠的手上:“这是我以前闲暇时候做的一个小玩意,有驱除邪祟的功效,放心吧!”

    “谢谢了!”朱珠接过了那个精致的小葫芦,看着陆灵丘点了点头,然后和陆灵丘一道进了村子

第十三章 荒村旧事

    进了村子,看着村中的血迹,陆灵丘有些不适应,似乎这村子里并没有太多的邪祟,但还是有一些,怨气倒也不算深重,地上的血迹,看样子是一两个时辰的时间内才有的,而村内一些地方留下的血迹,已然干涸发黑发暗。

    陆灵丘眉头紧皱,似乎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右手两指并拢,轻轻点上地上渗着血液的土地,陆灵丘闭上眼,感受着这里发生的故事,而朱珠站在这里,看着这阴森森的村庄,有些害怕,但看着手中握着的那个小葫芦,不知为何,心里暖暖的,也不怎么害怕了,虽然不知道陆灵丘为什么这样,但没打搅,就这么站着。

    不多时,陆灵丘起了身,也没有说什么,显得一幅心事重重的样子,朱珠看着他这样子,猜出了这其中应该有些什么事情,也没问,陆灵丘走到了还未褪色的血迹处,和先前一样的所为,这次很快的睁开了眼,那人已经离开了,陆灵丘也不知道说什么的好,村中的事情,在这碎片的记忆中,加上一些推测,他大致知晓了这里发生的一切。

    拿出了几张莎草纸,用水浸湿了,然后擦了擦手,陆灵丘对这里发生的事情也没了兴致,看着这村中的景象,陆灵丘面无表情,而心里也不知作何感想,对这发生的一切,甚至没有什么的情绪波动,看着身旁等着的朱珠,轻声道:“朱姑娘,我们走吧,这件事情已然尘埃落定,没什么可调查的了。”

    “你刚刚是在做什么?”朱珠看着情绪变换的陆灵丘,猜测出来有事情,好奇的问道

    陆灵丘听到朱珠的问话,也不再去想着这些事情,看着一脸好奇的朱珠,陆灵丘轻声回答道:“刚刚我在用一种特殊的法门,是我所学法门中的一个小玩意,可以凭借着一些蛛丝马迹。查探一下发生过的事情,有时候会灵验,有时候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不会灵验,譬如踪迹被抹除破坏,又或是年代太过久远,若是往来之人太多,也不会探查出什么。”

    “哦!”朱珠点了点头,也没有继续问什么,剩下的随着陆灵丘说不说吧,日头正盛,可这村中,依旧是有些凉意,让人有些不舒服,看着陆灵丘,朱珠开口道:“既然如此,我们就快些离去吧,之后还要快些离开这雍州地界,免得横生枝节,劳烦公子送我离去了!”

    陆灵丘感受着这村中的阴寒之气,听到朱珠的话,摇了摇头道:“我还有些事情,朱姑娘稍等一下吧!”

    朱珠看着陆灵丘点了点头,也没有再问什么,而陆灵丘感受着这村落之中的那一丝丝的气息,嘴里念念有词,而这村庄原本的那股子阴寒之气,渐渐消弭于无形,也暖和了起来,不知是错觉还是什么,似乎这日头也有些更大了,村中那薄薄的雾气也散尽了,朱珠看着陆灵丘,感觉陆灵丘的作为,好像和那些个玄岳山道士做法事时念的东西,大同小异。

    不多时,陆灵丘睁开了眼睛,看着这所谓村庄,他也算是仁至义尽了,剩下的随着天理吧,也不知道自己的作为是不是师父想看到的,或许是吧,不过禄元堂那里有些麻烦了,搪塞过去就行了吧!

    将这种种盘算好,陆灵丘看着一旁的朱珠,开口提议道:“朱珠姑娘,既然如今你没有个去处,不如来我们问天书院吧,毕竟我们问天书院也有不少女弟子,你同意吗?”

    “也行,我就去你问天书院看看,看着教出莫将军,占了几千里之地的问天书院,是何等的气派。”朱珠听到了陆灵丘的提议,点了点头,她如今也确实没有容身之处,去了问天书院,也算是好的吧

    陆灵丘看着杨曦答应了,不知为何,似乎是有些欢喜的模样,笑了笑,显得有些傻气,“好,那我们先回镇上,我找禄元堂回个话,之后我们就走,不耽搁时间。”

    朱珠看着和初见时一样,毫不掩饰自己神色,什么都写在脸上,一眼就能看透小心思的陆灵丘,朱珠笑着点了点头,轻声道:“其实你没有必要什么事情都跟我说,你看着办就好了,总之谢谢了。”

    之后陆灵丘和朱珠一道离去,其间陆灵丘一言不发,路过离这里最近的一个村庄时,陆灵丘停下了脚步,似乎有些异样的气息,和之前的那个村庄一样,看来这件事情没这么简单了,也是自己想错了。

    朱珠看着陆灵丘停下了脚步,也看向了不远处的那个村庄,也没感觉到有什么不同的感觉,看着一旁的陆灵丘,询问道:“又出什么事了?”

    陆灵丘扭过脸,看着朱珠,轻声回答道:“这里恐怕是和那个村子一样,应该也是那人干的,若是如此的话,我们恐怕要耽搁一段时间了,朱珠姑娘还请见谅。”

    “好!”朱珠有些无奈的看着陆灵丘,但也不想再说什么了,点了点头

    陆灵丘看着的朱珠点头答应,径直进了村子,看着村中的景象,这次很干净,甚至没有血迹,可四周弥漫着的那种气息,显然是有不少人殒命了,和之前那个村落一样,是一人所为,只是这个村子似乎和那人无冤无仇,他为什么要这个样子呢?

    摇了摇头,陆灵丘决定了,将那人给揪出来,毕竟之前若是复仇,陆灵丘也懒得管了,如今已然变成了滥杀了,那他就不可能置之不理了,闭上眼,陆灵丘感应着这里发生的情况,不多时睁开了眼睛,面色有些阴沉。

    看着似乎有些不快的陆灵丘,朱珠轻声问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和之前一样,村中的人被所谓的血尸给带走了。”陆灵丘抓起一把沙土嗅了嗅,上面有一丝丝的尸气,算是彻底将事情给联系了起来

    先前那个村落因为血迹的缘故,尸气被掩盖了,陆灵丘已经知晓了一切,本来他不想管,可如今不得不去管了,不然这周遭的村落就要遭殃了。

    看着陆灵丘那凝重的神色,朱珠轻声问道:“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方便告诉我吗?”

    “嗯!”陆灵丘点了点头,舒缓了一下自己紧皱的眉头,平复了一下心境,开口道:“从之前那个村庄中,我大致了解了事情的原委,也就不想管那些事情了。”

    “事情大概是,这村中原本有户人家,家中老人生下一子,这儿子天生相貌丑陋,常常遭到村里人排挤,后来这男子不知怎么的惹怒了村里人,村中的人将这男子丢进了深坑中,后来这个男子,从深坑里爬了出来,身上的血液凝聚于体外,所以看上去鲜血淋漓的,后来回来复仇的男子,将村中的人全数带走了,不知意图为何。”

    朱珠听到这一切,点了点头,然后开口道:“那这事你为什么不管了呢?”

    陆灵丘想了想曾经的一些道理,然后看开口道:“我师父曾经说过,世间最讲公平二字,做了坏事,就要做好被复仇的,所以这些事情我不想去管了。”

    “可那些人,也有无辜的不是吗?”朱珠反问道

    陆灵丘摇了摇头道:“发生这种事情,没谁是无辜的,从恶如流,这是他们的报应。”

    朱珠点了点头不再言语,而陆灵丘也不想说什么了,突然之间陆灵丘感受到了这村子里有些异样,似乎还有活人的存在,虽然气息很微弱,但是确确实实是人的气息。

    “这村中还有活人。”陆灵丘看着朱珠开口道

    还未等朱珠答话,就快速的走向一间房子。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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