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6章 卫家预案
听了卫宣间断的开场白，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气，之前卫宣无数次劝说太守阴德采购粮食赈灾，抓捕太平道首领，阴德和大部分太守府官员都当卫宣危言耸听，就算在坐的大部分卫家人也只是认为卫宣心存仁义，不过是想多救活一些灾民而已。甚至有人私底下对卫家不断加大赈灾力度很是不满，毕竟卫家族中还有许多人过得并不是很好。
没想到现在一切预言都变成了现实，在座的人到现在才总算明白，卫宣曾经为北部督邮，又掌管卫家白虎堂，自然是整个河东最了解太平道活动情况的人，他所说鄂东糜烂，自然早就糜烂，奈何太守府不采纳劝谏。
于是所有人将怒火转向了太守府，转向了阴德，正式这些尸位素餐的家伙让局势糜烂，并且想着法子驱逐卫宣，导致本应该得到缓解身子局赚得局面最终失控。
四叔卫元气氛地说道：“阴德那老匹夫年前还逼迫仲道你辞职，无非是想掩盖他治理下的河东是如何混乱、糜烂。如今看他如何应对。”
卫肃摆摆手：“老四，这里是河东，他阴德一人即便身死也只有一人，我卫家可是全部在此，所以他阴德可以不管不问，我卫家不能坐视不理！且听仲道继续说完。”
听得卫肃如此说，许多想骂阴德的人都忍住了，看着卫宣，一个个在心中庆幸，这半年来我家在卫宣的推动下多少还是做了一些准备，至少粮食是够吃的。
卫宣接着说道：“河东有郡兵三千，不过真正能够上城墙抵御贼兵的也不过两千人，正常情况下太守府的檄令今晚就会抵达，城内各大家族肯定需要出人出钱出粮协助守城。各个家族凑凑壮丁一千人应该有，短时间内能够募集的民夫也不过三两千，这些人只能在城内维持秩序和运送物资。
接下来太守招募兵丁也肯定是明后天的事情，安邑城内有百姓七八万，但这种情况下能够招募到五千人就算非常不错，而且想要形成战斗力起码要半个月以上，也就是说安邑城未来半个月大概需要依靠三千郡兵和家丁以及三千民夫守城。
而即便是今天派出求援使者，朝廷的兵马只能从凉州或者并州出，考虑到贼兵可能封锁霍山和王屋山，连结太行，朝廷从凉州派兵前来的可能性最大，就算是全部骑兵，从准备到抵达至少也是二十天之后！”
众人开始坐不住了，白波军号称十万人，少说也有两万，虽然可能比不上郡兵，但和各家族凑起来的壮丁应该差不多，如此一来安邑城被攻陷的风险很大。
卫宣将众人的表情看在眼里笑道：“由于我们卫家做了一些准备，如果贼兵破城，为劫财而来，不用火攻的话，我们卫府现在的护卫力量大概能够支持三天！若是城破之后放弃祖业逃离的话，大概能够出护卫外带走一百人。因为我们只有这么多的战马，至于能不能顺利逃脱说不好。”
众人正在思考着卫宣的话，计算着这其中的风险，卫宣没有说现在就逃离，卫家祖祖辈辈在安邑，不可能没见到贼兵就举家逃离，所以现在众人都是寄希望于贼兵攻陷襄汾之后继续攻打平阳和襄陵，最好继续北上去杨山和霍山，这样虽然贼兵可能如同滚雪球一样壮大，至少眼下安邑城面临的防御压力就会小很多。说不得等到贼兵抵达安邑，朝廷的援军也到了。
同时也要做好最坏的打算，贼兵后天到安邑，那么安逸成至少需要防守十八天才可能有援军。万一安邑守不住，卫家在坐的大部分人是有资格让护卫骑着战马带走，那么接下来那些人有资格呢？
卫肃看了一眼卫成，卫成正微笑着看着卫宣，显然他对于这个家族的年轻人非常满意，不是满意他今天的分析和安排，而是之前做了那么多准备工作，这就叫做先见之明，至少卫家在贼兵破城之前不用担心城内屑小打砸卫家。
而突然多出来的一百多战马是最后底牌，万不得已总是能够跑出去几个的。
卫肃又看了一下自己的三位兄弟，除了一脸愤怒的卫元外，其他两人脸色都十分凝重，卫勒看着卫肃投过来的目光问道：“仲道，若是全族躲入西南那个庄园能不能坚持到朝廷援军？”
卫宣苦笑，知道自己二叔也是心有不甘抱着侥幸问话，想了想说道：“若是卫家逃离，安邑城不攻自破，贼兵得知消息必定会星夜赶来安邑，然后以此为而根据地对抗王师。那么安邑城内的百姓将为贼兵所用，队伍必定会迅速膨胀，杨奉曾经半夜连破唐家两个庄园，我们的庄园虽然有准备，但是如果超过万人同时进攻，应该顶不住三天。
而反过来只要安邑城在我们手中，就算全城百姓逃离，郡兵逃离，我卫家在城内面对的危险并不比庄园大，相反安邑的城墙能够为我们提供一定的掩护至少能够多坚持两三日。这也是我早早的将粮食转运到城内，放弃庄园的原因。”
卫宣没说的卫家如果躲在安邑城内的府邸贼兵也许只是劫财，为了尽快安定安邑，可能还会善待部分卫家人，但是如果卫家人出逃，贼兵为了搜刮财富必定会将城外的里巷和庄园洗劫甚至烧毁。
卫勇想了想问道：“阴德那老匹夫会不会弃城逃跑？郡兵能不能提前掌握在手中？”
卫宣说道：“希望他能够坚持住，真要跑就趁早，这样我卫家接管安邑或许还能多坚守几日！”
卫肃问道：“仲道，你之前是不是就贼兵来犯做过推演？若是你来守城有没有信心支持到朝廷援军到来？”
此言一出，众人再次齐刷刷看向卫宣。这也是他们最关心的，既然卫宣此前的种种预言都成为了现实，那么这位优秀的年轻人有没有想过如何带领安邑坚守到朝廷援军前来？
“太守和五官橼以及郡兵司马三人都不知兵，宣担心的就是一将无能累死三军。”
卫宣没有直接回答卫肃的问题，他虽然依靠超前的历史知识做了准备，但是真真大规模的带兵打仗他没做过。他不想打击大家也不想欺骗在场的人，这里的都是卫家亲近之人，需要让他们知道真相。
可卫肃却想要答案，最直接的答案，因为接下来的任何一个决定都关系到卫家的未来，作为宗主和族总长者当然想过第一时间将卫家的核心成员和年青一代送走，然卫宣这段时间带给他太多惊喜，他希望这次也会有惊喜。接着问道：“如果阴河东愿意放权呢？”
“就是，那老匹夫如果不放权我们就联合城内家族将他驱逐。郡丞、功曹、主薄都站在我卫家这边，还有毌丘家那小子怕是也恨透了阴德那老匹夫，他阴德还能干什么？”卫元气愤地说道。
卫肃嘴角抽动没好气地说道：“驱逐阴德，你来带领安邑守城？”
卫元闻言蔫了，卫宣只好站出来解围：“四叔，阴太守和我卫家如今是安邑城的两根顶梁柱，缺一不可。就算他什么都不做，只要太守在城内，百姓能够看到他就能安心。真要此时驱逐他，不但安邑百姓不能理解，事后朝廷也不会放过卫家。河东存亡的责任也全部压在卫家身上。”
卫元再次抢过话头说道：“这我知道，仲道你还是说说能不能让他主动交出权力，如果让你来守城，有没有把握？”
卫宣苦笑，嘴上却说道：“这事情之前宣没想过，不过宣曾经和公明、子龙等人探讨过这些事情，略有心得，无论谁守城宣定会全力以赴协助他，将及时将自己的一些想法提供出来参考。诸位长辈和卫家的核心成员，这些时日也请你们保持镇静，只有你们不乱，卫家才不会乱，卫家不乱，安邑城就不会乱。贼兵虽众却毕竟是乌合之众，只要我们安邑上下一心，相信一定能够坚持到朝廷援军到来。
还有我已经让城外庄园大部分人撤退回来，这段时间各家府邸内可能会拥挤嘈杂一些，还希望大家坚持一段时间。”
卫肃点点头对卫勒说道：“太守府征募的钱粮要提前准备好，人手也要安排一些青壮的。城内各大家族都会看我卫家而动！”
接下来卫肃又强调了几句，大意还是让大家坚守门户，努力同心度过这场危机，随后大部分人离开下去各自准备，留下卫肃、卫勒和卫成以及卫宣四人。
卫肃仙是问卫宣：“闻喜那边现在有多少人？”
“白虎堂有十人在常驻，孩儿刚才已经派遣了二十骑过去听大兄差遣，他们身手都不错，关键时刻定能护得大兄周全。我估计贼兵若是攻破平阳之后必定先奔安邑而来，只要安邑不破，闻喜县兵不出城朗站应该无恙。”
第077章 太守府乱了
卫肃很是欣慰地点点头，卫觊是闻喜令，秩千石是目前卫家出仕的人当中职位最高的，也是前几年卫家全力推出支撑门面的年轻人。肯定是不会离开闻喜的，所以他的安全也是卫肃很担心的，卫宣能够第一时间抽调二十多轻侠前往闻喜说明卫宣心中有大兄卫觊。
卫勒想了想问道：“四叔，大兄，若是阴德放弃城池和百姓而逃，是立即推出王濛还是该如何？”
之前人多嘴杂，只是讨论了要不要抢夺太守阴德指挥权的问题，另外一个问题虽然众人也考虑到了但是都选择了不提，那就是阴德在知道情况不妙，河东糜烂之后选择逃离。这种情况是有很大可能的，阴德此人本就没什么担当，年前卫宣和卫宁、裴盛等人一再提醒他赈灾，抓捕太平道首领，结果他当做耳旁风，现在郭太等人果然举旗造反了，将来朝廷追究下来他免不了去职，甚至会被押解洛阳交给廷尉府。
既然早晚可能都是一死，说不得就会选择开溜，万一没有被朝廷抓住还能活命。但对安邑百姓来说哪怕阴德是一尊菩萨，只要他在安邑城内就是最大的定心丸。如果阴德真的跑了，那么必须有人立刻站起来承担责任，郡丞王濛是目前最合适的人选。
卫城看着卫肃，没有说话，卫肃表情比刚才还凝重看向卫宣：“真要到哪一步，有没有办法阻止他？”
到了这个时候卫宣也不隐瞒：“我在他府中安排了两个眼线会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庄园外的骑兵很快都会进城，若是他想逃，一定能够追回来。”
卫肃点点头，接着说道：“如果城破，卫家除了继续坚持抵抗外，一百骑兵带谁不带水这两天就要定下来，别忘记蔡家那边还有不少人。至少要留出十几人，提前通知他们做准备，或者干脆提前让他们住到府中来。另外徐晃和他的家里人，还有童大侠师徒……”
一百人看起来很多，但真要细数一数卫家人多势众的优势这时候就成为了困难。而且卫宣的打算是一骑两人，其中一人是护卫，在逃亡途中还不能出什么意外。
卫成笑道：“老夫的意见我们这些老家伙们腿脚不方便都留下来还能稳定人心，年轻的成了家的带着娃先走。”
卫勒点点头补充道：“裴巨开一家人也要第一批跟着离开，不然我卫家今后无颜面对世人。”
裴盛是闻喜裴家的嫡子，不但是和欧东主薄，还是卫肃的内侄，是联系卫家和裴家的纽带。
见到三位长辈如此悲观，卫宣也有一种错觉，难道自己穿越的时间错了，河东卫家真的就要从此一蹶不振甚至灰飞烟灭吗？要不然跟这几位求个情，自己现在就带着蔡琰，让徐晃带着从妹还有童渊师徒三人现在就离开，去洛阳或者去陈留也好去常山也好，终究还是能够活下来的。
不过转念一想就算最悲观的情况出现，白波军破城随后攻陷卫家，也不一定会赶尽杀绝，自己当初和杨奉多少还有点香火情，那么自己要带走几个人应该还是可以的。想来杨奉等人也听说过童渊的威名，惹毛了，几个人杀将出去少不得干掉一辆个白波军首领。
不过父亲和二叔提醒得对，蔡琰一家人是应该接过来卫府住了，等下空了就赶紧去，也好在岳父岳母面前表现一下。
卫肃在看向卫宣问道：“仲道，如果不考虑太守府的征募，我卫家现在可战之人有多少，有没有可能趁乱掩护全族人逃往盐池？”
卫宣想了想说道：“白虎堂从各地抽调回来有一百多人，府中的壮丁、护卫原本有两百多人，庄园里撤回来工人和壮丁有两百多，这部分加起来五百五十人左右，其中白虎堂有四十人有马。府中需要照顾的老人小孩、女眷三百多人，外加庄园那边撤回来的农妇、婢女两百多人，这部分加起来也有五百五十人左右。庄园的护卫我派遣了两百去盐池以防万一，二十骑兵去了闻喜，留下二十骑兵在城外侦察，能回到府中的大概就只有七百人，这其中有一百人有战马。不过城破之后肯定会有大股的贼兵前来围困我们卫家。如果安邑撑破，盐池同样会成为贼兵的哪一个目标！
盐池生活环境也差，如果我卫家核心成员提前离开也会动摇军心，这也是我不优先考虑闫驰德原因。”
三位老人唉声叹气，最为尴尬的他们三人加起来已六七岁了却要在这里问计于一名十八九岁的年轻人。
安邑，太守府大堂，今日是太守阴德升堂议事的日子，上午众人就一些琐碎的事情进行了讨论，随后太守大人心情很好留下众人吃午饭，下午准备接着讨论。
只是席间功曹卫宁再次不合时宜地出版跪倒：“明府，这几日城外饿死、冻死的百姓越来越多，还请明府尽快开仓赈灾。”
此言一出欢乐的气氛随即烟消云散，五官橼金亮站起来怒指着卫宁吼道：“若不是明府坚持，饿死的怕就是你我了，若不是你们卫家带头在城内外开设粥棚，怎么会有那么多的灾民前来安邑，如今那么多灾民死在城外，开春之后怕是会有大疫，这是你愿意看到的吗？”
卫宁无语，按照这位的逻辑，他宁愿这些灾民死在别处，哪怕是全部死光，只要不出现在安邑就好，真正的眼不见为净。
裴盛看不下去了，站起来说道：“每年春季都是青黄不接的时候，没有粮食的灾民肯定会增加，这时候再不赈灾，恐怕错过了春耕，许多田地会被荒废，若是灾民聚集闹事甚至投靠太平道……”
金亮撇撇嘴很是不屑：“卫家哪位危言耸听的二公子在做什么？他不是造谣说河东糜烂，局面无法收拾吗？如何河东不还是好好地，他嘴里的糜烂是什么意思啊？”
就在金亮得意洋洋地看着憋的通红的裴盛的时候太守阴德想出言打圆场，却见到管家阿福匆匆进来，在他耳边低语几句，阴德说了句：“让他进来吧。”
片刻一名风尘仆仆的小吏在管家带领下进入大堂，金亮一看皱起眉头，因为他认得此人，正是襄汾主薄丁冲，他的优越感又爆发了：“小小一县主薄，有什么事情直接去找裴主薄就好了，为什么要直闯明府的大堂？”
他说的倒是没错，如果不是有十分重要的事情，一般直接跟裴盛对接即可，不过丁冲并没有理睬他，而是跪在地上哭诉道：“府君，救救县君，救救襄汾吧！”
阴德看了一眼金亮，金亮闭上嘴巴坐下，阴德虽然预感到可能有大事发生却还是和颜悦色地问道：“你家县君出了什么事？襄汾怎么啦？”
丁冲继续哭诉道：“县君没事，郭太、杨奉等五人纠集太平道人在白波谷起事，号称白波军，今晨进攻襄汾县城，人数有十万之众！”
哐当，太守原本笑盈盈的脸僵住，手中的酒盅跌落在地，其他人听了也是一阵恍惚，好急人差点跌倒从太师椅上刷下来。
“郭太、杨奉等五人纠集太平道人在白波谷起事，号称白波军，今晨进攻相逢县城，人数有十万之众！”如同一字一雷一样震荡着众人的脑海！
所有人都惊呆了，太平道果然起来造反了，而是人数有十万之众！整个热闹的大堂除了丁冲的哭诉声就没有第二个人发出声音。
良久，裴盛最先反应过来从座位上站起来逼视着丁冲一字一句问道：“你所言可属实？”
“下官在城墙上亲眼所见，西城门外一望无边的太平道信徒，县君和县尉都率领城内县兵、衙役和百姓抵抗，吩咐下官前来求援。小的这里有县君的亲笔信。”丁冲一百说一边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裴盛抢过来看到左下角果然有襄汾县令和县尉的大印，于是再回头匆匆浏览了一番快走几步来到太守阴德跟前将求援信递过去。
一直到这时候太守阴德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接过来求援信也是一目十行看罢再次瘫坐在太师椅上喃喃自语：“这下可如何是好，这下可如何是好？”
卫宁和毌丘兴几乎同时反应过来，这一切不就是卫宣几个月前所预言的吗？两人对视一眼，毌丘兴站起来对着太守阴德鞠躬行礼说道：“明府，前督邮卫宣曾经行县郡北，又掌管着卫家白虎堂，应该对贼兵的情况最为了解，明府不如请他前来？”
阴德如同落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说道：“对，对，快去请督邮。”
他本是想让卫宁去，刻转念一想就转向了旁边的王欢，王欢心领神会匆匆离开。
毌丘兴一句话点醒梦中人，众人表情却更加复杂，卫宣行县郡北，又掌管着卫家的白虎堂，的确是最了解河东境内太平道人活动情况的。
第078章卫督邮退敌八法
卫宣曾经多次苦劝，可惜太守阴德等人听不进去，甚至还传播谣言逼走了卫宣。卫宣曾经在这个大堂上说过朝廷和太守府难道就放弃了和太平道人争夺民心，这不是准备拱手将河东让给太平道人，河东糜烂，太平道席卷河东只在旬月之间！
当初大部分人都认为卫家子是为了自己的功绩危言耸听，如今一切都成为了事实，五官橼金亮是当初指责卫宣最厉害的，现在他坐在卫宣发明的太师椅上，脸色比阴德还难看，因为大部分人在失望地看过太守之后都转向了他。
太守府距离卫府并不远，卫宣正好也在府中，王欢是骑马的，所以很快卫宣也就跟着来到的大堂上，第一次见太守阴德是被征辟为督邮的时候，那次阴德给面子他没有行跪拜礼，后来行县回来阴德驳回了他的提议，他也没有行大礼，但是这次不行了，他虽然是卫家公子却没有官身，只能和平民百姓一样跪拜在地高呼：“草民卫宣见过府君。”
阴德见到了卫宣心情似乎轻松了不少，从座位上站起来，双手虚扶：“督邮来了啊，赶紧起来坐下说话。”
卫宣站起身来，扫视了一下堂上众人来到裴盛下首坐下。
阴德干咳一声故作镇定的说道：“现在大家就议一议白波谷贼兵的事情吧。”
见到卫宣，金亮似乎又打了鸡血连忙站起来说道：“明府，眼下应当立即派出信使向洛阳求援。”
阴德闻言连连点头：“对，对，应该立即向洛阳求援。”
卫宣撇嘴，这两位都年过四十，听闻消息这么久了就想出来这一条。阴德似乎看到了卫宣的小动作，于是停止了准备让王欢去准备公文的想法转而问卫宣：“卫督邮以为该当如何？”
卫宣既然来了也不但算继续看阴德等人的笑话，不加犹豫地说道：“明府，当务之急有几件事必须尽快安排：第一立即派遣斥候前往襄陵查明情况，务必要探明贼兵的情况和动向。”
阴德眼睛一亮，嘴上说道：“对，对，对，应该先查明情况。接着呢？”
“第二，立即下令郡兵进城防御。贼兵虽然远在襄汾，但安邑城内必定有太平道党人呢，要防止他们趁乱搅动安邑。”
阴德身体一震，心说我怎么将这一个忘记了，自己城外至少还有三千郡兵，就算打不过贼兵，保护自己逃跑总是有机会的，脸上露出了笑容：“对，应该立即下令郡兵回城。还有吗？”
卫宣继续说道：“等斥候他名情况后要立即飞马通郡内各县，让他们造作准备！尤其是郡那诸县，若是可能尽可能的派遣县兵支援安邑。”
“对，对，对，应该立即飞马通报各县早做准备。”
卫宣尽量不去看阴德表情接着说道：“第四，立即关闭城门，严防止奸细进出，立即在城内抓捕太平道信徒。派人张贴布告安定民心！”
阴德眼睛再次一亮：“对，督邮说的对，还有吗？”
“第五，立即在城内招募民壮打开府库发放武器备战，要求城内各家族派遣壮丁参战。同时要派遣得力之人抓紧时间在城内训练新兵，随时补充上城墙。”
“对，对，对，还有吗？”
“第六，立即安排民夫去城外砍伐树木，防止贼兵用来做攻城武器，运会城内来也可以做滚木和投石车。还要组织民夫搬运石块等守城用品，召集城内工匠，转进时间打造并和羽箭等战备物资。”
“不错，不错，督邮说得对，还有吗？”
“第七，立即查验府库，验证存量，号召城内大族募捐钱粮准备长期作战等待朝廷援军。”
阴德连连点头，心情有点复杂地看着卫宣，嘴上依然是：“对，对，对，还有吗？”
“第八，斥候他明明贼兵情况后，在贼兵抵达之前必须完成城北和城东靠近城门的民房要空出来准备当做守城将士的临时性地，以方便守城调度。若是贼兵四面围城，那么接下来南门和西门也要如此。”
阴德此刻已经佩服得五体投地，他一面确认王欢已经记录好，面继续问卫宣：“依督邮，还有吗?”
卫宣摇摇头：“宣来的匆忙暂时就想到这些。”
众人一脸的玩味，心说来的匆忙，这一条条一桩桩怕是早就演练过千百次了吧？不过在座的包括金亮在内还是很佩服卫宣的，至少在理论上他比在坐的诸位要更知兵一些。
听了卫宣这几条，阴德视乎也更加镇静了一些扫视了全场问道：“诸君还有补充的嘛？”
金亮有心想说应该立即去洛阳求援，忽然想起应该先派遣斥候查明贼兵情况再说，不能闹笑话，于是紧紧地闭着嘴，低着头撞死。
其他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中感慨若是府君一直信任卫家子何至于此。
阴德见到众人没有补充，示意王欢将刚才记录的东西拿到他案几上，他又仔细看了好几遍这才说道：“立即去撰写檄令通知郡兵即刻回城，同时往襄汾、平阳、襄陵方向派出斥候务必查明贼兵情况。”
听到这一句卫宣心说总算还不是个傻子，知道什么最重要，也知道同时向白波谷临近的三个县城派出斥候。
“招募民夫去城外砍伐树木和在城内外搬运石块的事情就摆脱卫功曹了。查验粮草和兵器的事情就拜托裴主薄，招募壮丁的事情就有劳毌丘君了，……这抓捕城内太平道……”
阴德抬头看向众人，想要找个合适的人却发现除了卫宁、裴盛、毌丘兴和卫宣几人，其他的都低着头装死，分明是不想接这个差事。
卫宣看到阴德投过来的目光说道：“宣听闻北部督邮橼佐吏徐晃这段时间一直在暗地里追查安邑城内的太平道信徒，明府可以召他前来问问。”
阴德闻言大喜：“即使如此那就赶紧去请徐君前来。”
徐晃本就得到消息前来太守府督邮橼待命，太守阴德派遣一名小吏去请，徐晃片刻就到。
见了徐晃，太守阴德问道：“徐君，听闻你平日里对安邑城内太平道比较关注，可愿意在此危机关头为河东出力。”
徐晃行礼完毕之后看了一眼卫宣，知道该自己表演了，于是说道：“晃曾经随同督邮行县，对太平道信徒有一些了解，回来发现安邑城内也有不少太平大信徒，于是就留心记录了一下，只要容晃片刻，一定能够整理出一名详细的名单来给明府。”
阴德见到徐晃果然早有准备大喜：“名单不用交给我了，本府现在派你带两百郡兵抓捕安邑城内的太平道信徒，完事之后在城内各处加强巡逻严防奸细作乱。”
徐晃没想到太守竟然连基本的考察都没有，只能连忙接下命令。
这是一个苦差事，而且还有一定的风险，卫宣举荐徐晃，太守同意了，众人当然没意见，这个时候管他是卫家人还是卫家的女婿，只要不让自己去就行，这时候毌丘兴站起来朝着阴德说道：“明府，下官不知兵，这招募壮丁的事情下官可以勉强为之，但刚才卫君说了尽快训练新军，还请明府再指派一人协助下官，或者将这个差事交给知兵之人。”
阴德心说我哪里有人，再次看向卫宣，卫宣想骂娘，不过忍住了，回应阴德那贪婪的目光：“明府，宣府中有一管事这段时间一直在城外庄园负责训练护卫，他为人勇悍且粗通文墨，应该可以协助毌丘君。”
卫宣这样举贤不避亲，要是换了平日肯定会被人非议的，但现在是准备打仗，不懂就是不懂，人家有豪侠做宾客，难得这宾客还粗通文墨，给毌丘兴做个助手并不过分。
阴德闻言点点头，正想着今日卫宣可是帮了大忙，看来是要好好感谢一下卫宣和卫家，却见得一直不说话的王濛从座位上站起来说道：“明府，郡兵司马盛行懦弱，要是在平时濛无话可说，今日贼兵势大，还请明府亲族坐镇，统帅郡兵，另外当此危机关头兵曹橼不可长期空缺！”
阴德刚想说郡兵司马不行就兵曹橼上啊，经过王濛这么一提醒才知道这兵曹橼已经空置半年了，本来没战事空着就空着。可是现在要打仗了了，王濛这是要将自己架到火上去烤，同时有点责怪太守不作为导致兵曹橼长期空置。
不过他也知道现在不是和王濛争论的时候，接下来发放武器，筹备粮草，招募民夫和壮丁差不多都需要王濛的协助。
然后他就看到了正在那里闭目养神的卫宣，乐了，这不是现成的兵曹橼吗？郡兵司马不敢上城墙，自己也不敢啊，这卫宣不是很知兵马，总不能推辞了吧，于是他从座位上站起来对着卫宣说道：“仲道啊，老夫知道你是个人才，在霍山更是一战全歼数百山贼，你看是不是就屈就兵曹橼一职？”
第079章 卫兵曹领衔
见到太守阴德要当场征辟卫宣为兵曹橼，王濛一愣，他不是这个意思啊，众人也是愣住了纷纷看向王濛，再看看太守阴德，这位不是担心自己被卫家架空才逼走为选的吗？怎么看着架势这是准备让卫宣来主持防御吗？
卫宣也是没想到，他想的是阴德会不会为感动和惭愧让自己官复原职，也好随之在身边给他参谋，于是他看向了王濛，王濛一脸的淡定，正低着头看自己的鞋子，显然这次他也是歪打正着，也不知道卫宣会不会答应，万一不但应他可是落下个里外不是人，不但太守阴德会怀恨在心，自己之前对卫家的诸多示好也算是白费了。
太守阴德话出口也是有点但有的，担心卫宣不就，担心这是王濛给他下的套，毕竟当初征辟卫宣为督邮，卫肃的态度就是可有可无，甚至偏向于不就，结果自己还让人散播谣言，逼退了卫宣，现在有事情了又要征辟人家，而且兵曹橼的地位还不如督邮。
卫宁和裴盛也是表情复杂地看着卫宣，他们两也是被奇葩的阴德高的懵逼了。
卫宣无奈，他本不愿意，但看看太守和金亮等人那副模样，万一昏招迭出莫说半个月，怕是三五日都撑不住。事关自己和卫家身家性命也不敢轻易假手于人，只好接下来差事对阴德说道：“宣愿为明府驱使！”
阴德大喜，从太师椅上站起来朝着卫宣鞠躬道谢，接着对众人鞠躬行礼：“贼兵势大，安邑就拜托诸君了。”
众人也离席站起回应道：“愿为明府赴死！”
众人虽然心情沉重，但太守鞠躬行礼也不得不表态，阴德见到众人还算恭敬，施施然地转入内堂去了。众人也是各有任务，于是纷纷散了。
卫宣自然是第一时间跑到蔡琰的落脚之地将贼兵的情况通报给了蔡邕，并且将卫家的决定告诉他，让蔡家人暂且搬去卫宣的小院，卫宣还椅子啊表明自己会在卫通的院子里。
蔡邕虽然有些不悦，但也知道卫家是大族，附中护卫家丁众多，万一有什么事情也好有个照应，这是为家人的一片心意也不好拒绝。
蔡琰听闻卫宣的预言成真也是担心不已，她为卫宣赶到惋惜，若是太守阴德支持卫宣，说不得只要要推迟太平道人起义的时间。
而现在自己和卫宣的婚期又要被拖出了，她倒不是着急嫁人，而是觉得自己和卫宣这婚事出了这么多的意外，心中南面有点不舒服。
卫宣见到小美人如此，随口安慰道：“正好花前携素手，却云飞雨散。是即是、从来好事多磨难。青青子衿，悠悠我心。待明日春暖花开，执子之手，从此必不负君意！”
见得卫宣如此表达心意，蔡琰总算羞红着脸跟着众人开始搬家。
襄汾城西，郭太、杨奉等人率领手下人赶了二十多里的路终于来到城下，襄汾是他白波军要拿下的第一个县城，既然选择了造反就没什么好犹豫的，必须尽快拿下一个根据地。
当众人来到城墙下的时候，发现正如他们所预料的那样，城墙上的县兵稀稀拉拉，甚至还有不少没有穿县兵衣服的壮汉，显然是襄汾城内的家族临时拼凑起来的队伍。
城头上没有县长和县尉的身影，这让几位首领松了一口气，他们就怕遇到愣头青一样的读书人以死明志，那样他们就需要付出很大的代价。
随后郭太开始调兵遣将，杨奉攻北门，李乐攻南门，其余两人攻东门，他自己率众攻打西门。己方人数众多，且准备充分，为了不让城内豪族走脱，导致财富和粮食损耗，郭太可不想跟兵法上说的那样为三缺一。
事实上。不等东门的队伍开始攻城，郭太已经迫不及待让人扛着云梯架在了西城墙上。
城外贼兵的动态，城墙上的守军看得一清二楚，不过他门总共不过区区二百县兵，外加五十名衙役，和临时拼凑起来的五百余家奴、壮丁，贼兵分散，他们也不得不跟着分散，贼兵虽然四门同时攻城，但留在西门的郭太手下还有将近万人，万人是什么概念，两千人就能将一个足球场站得满满当当，现在从城墙上往下看就是乌压压的一片！
县长和县尉都跑了，现在站在城墙上的大部分是襄汾子弟，虽然心有不甘，却是两股潺潺、浑身冷汗。所有人心里都不知道到底能够抵抗得贼兵多久！现在看到贼兵准备攻城，城墙上襄汾最大的家族王家的家长立即探出半个身子对着城下大喊：“各位首领，各位好汉，若是贵军能够保证进城之后不骚扰城内百姓，我等愿开城投降。”
郭太一听欣喜不已，这并没有超出他们的预料，在来的路上众首领就分析了一下襄汾的情况，最乐观的就是城门洞开，自己等人直接进城，最麻烦的就是县长、县尉率众顽强抵抗等待援军，现在这种情况是最微弱的抵抗了。
于是郭太下令手下前去答话，表示我等只杀贪官污吏，其余一概不咎，城头上的守军虽然不信，但奈何贼兵势大，守军没有人率领也没有赴死的决心，很快就达成了一致，开城投降。
郭太能够成为首领还是有点脑子的，他首先让部分贼兵顺着云梯爬到城墙上，看看并无异常之后，自己率领手下人一马当先的进了襄汾，当然没有县吏跪道相迎，先前在城墙上鼓起勇气督促守军的家族家长们也没了踪影，只剩下一些县兵目瞪口呆地看着数以万级的贼兵进了城。
郭太当然不会遵守他之前的承诺，他又不是王师前来平叛，也不是两个诸侯争夺天下，这襄陵也不是边界城池具有特殊意义，如果不骚扰百姓他今天晚上吃什么？住哪里？还造反干什么？
不过看在襄汾这些家族还事项的份上，他对手下人说了一句，如果那些大家族不组织家丁反抗，就尽量别杀人。只抢钱财。但是贼兵饿了一个冬天，现在进了县城哪里还能被约束，很快城西就鸡飞狗跳，四处是打砸抢的贼兵和仓皇而逃的百姓，甚至一些家中有女眷的稍微年轻一点也当场遭了殃。
王家就在城西，当过太等人带着手下砸开王家的府门的时候，王家家长除了一脸的惊恐，甚至连愤怒都忘记了，郭太早就打听好了襄汾城内那几个大户家底如何，他亲自带着千人直奔这里，自然是要抢大头，毫不客气上去抓住王家的几个主要人物，将刀子架在王家家长的脖子上问他钱粮存放地。
这人心中虽然不甘，但县长和县尉都跑了，他家祖辈都在这里，自然舍不得，只是让族中几个年轻的子弟带着一些细软在贼兵未抵达之前跑了。现在郭太问起，他也只好老老实实地说了，然后跪地求饶，郭太不理他，只是吩咐人去搜找，很快王家的银库和粮库都被发现，一同被发现的还有王家十几名年轻女子。
郭太心情大好，留下人在这里搬运粮食，带着一半的人将王家其他人绑好，就直奔县衙。虽然襄汾成立还有好几个大户，但是起义军一共五位将军，总要给其他人留下一些。
其他三门的情况和西门差不多，兵力悬殊，没有坚强的将领指挥，仅仅是象征性的抵抗，一个冲锋基本上就全部溃散了。两三万人开始在襄汾城内抢掠，不少地方的房屋也被点燃了，或许是遭遇了反抗死了弟兄，贼兵们一生气就放火。
郭太是第一个来到县衙的，县衙里早就没人，他很轻松地占领了县衙然后让人去查封府库，派人给其他几位首领送信，自己坐在县衙里等待其他几个首领的到来。
县衙的陷落就等于整个襄汾被白波军占领，这个好消息随着几名传令兵走街串巷的欢呼而传遍全城。一些心存侥幸的家族和百姓也彻底放弃了抵抗！
一个时辰后，杨奉、李乐、胡才等打首领抵达县衙，连同他们前来的还有各自的心腹小头领，郭太见得众人来齐笑道：“想必诸位定是收获颇丰，不过襄汾乃小小县城，且向来贫瘠，安邑、闻喜才是河东大县，尤其是安邑，不但是河东治所，卫家也在城内，其中财富必十倍于襄汾，所以我意趁朝廷援兵未到，先袭取安邑，再夺闻喜，随后横扫聚郡北，则我等大事可成！”
众首领闻言大喜，仿佛安邑就是金山银山所在，唾手可得。襄汾出奇的顺利也让他们忽略了攻城略地的困难。忘记了安邑是有郡兵把守的，海内望族卫家也在哪里。
唯独杨奉皱起眉头起身对着郭太行礼说道：“将军，昔日我等早有定计，先取襄汾，再夺襄陵、平阳，然后横扫郡北连同河内、太原，进可以攻长安、洛阳，退可以连结太行。为何突然改变计划。”
第080章 贼兵突袭安邑
郭太看了一眼杨奉说道：“兵法云，兵贵神速，之前我等也不曾预料襄汾不战而降，如今财富、粮草已得，兵马却未曾损耗，正可以突袭安邑，破安邑，必定会有更大收获，汉贼朝廷援军来，能战则固守之，不能战则退回山中，只要有安邑府库的粮草，我军坚持半年不成问题。若不趁早拿下安邑，等到太守府召集郡南诸县的县兵在城内顽抗，到那时候我们可就是进退不得了。”
众人皆点头称是，杨奉却提醒道：“今我等虽然破襄汾，但所得有限，安邑有郡兵三千，卫家有卫宣知兵，卫通、徐晃都是勇猛之辈，急切之下城不可下，然贼朝廷援军已到，该当如何？
不如安原计划扫荡，郡北当无城池柯祖党我军，一则收集粮草，二来扩展队伍。荀月之内必定兵马翻倍，到时候就算是贼朝廷屯兵安邑又能奈我何？”
郭太有点不高兴说道：“杨将军缘何如此惧怕那卫家子，我曾听闻昔日将军领兵五六百攻襄陵，却畏惧卫家子五六十人而不敢洗劫襄陵，错失良机何等可惜？如今我等兵多将广，士气正旺，区区三千郡兵岂能阻挡我等？”
杨奉是众将领中排位第二，郭太执意如此，他也不想刚起义就和众人闹别扭，然他也是知道卫宣手下轻侠的厉害，卫家为海内名门，家中护卫壮丁少则几百，多则上千，当然不可能如襄汾这般步战而降，白波军虽然可战之兵两万余，然则卫家在安邑一呼百应，城内有百姓七八万，短时间招募三五千人绝非难事，以乌合之众两万，想急切之间攻下安邑绝非易事！
郭太见他迟迟不肯答应自己的出兵安邑的计划也不耐烦，说道：“杨将军既然不愿意前往安邑，便请自便，我等自取安邑，将军若是有闲也可趁机攻陷襄陵、汾阳和平阳为我军后援。”
杨奉还想再劝，郭太已是对其他三位首领说道：“兵贵神速，各部且留下两千人装运辎重、财货，我等当今夜领兵先行，尽快赶到安邑才有突袭的效果。”
众人应诺退下，杨奉却是不肯走，等到众人离开再次劝说郭太：“安邑城高池深，短时间定难下，此去若是不顺当速速回军下平阳、襄陵等地以图连结霍山、王屋。”
郭太轻笑不语，心中确实有了别的想法，他们几人当中杨奉乃是豪族子弟，若不是被人灭门也不至于沦落到造反，剩下几个则多是穷困潦倒之贼，举着太平道的旗帜为了一己私欲，目光短浅自不必说，想的却是杨奉胆小不敢与卫家为敌。
众首领散后继续带领手下在城内劫掠，上午是劫掠财货、妇女，下午则是强迫那些无家可归的壮丁加入队伍，竟然了五千多青壮。郭太等人更是信心爆棚！当夜就带着队伍杀奔安邑。
安邑，白波军起义第二日，太守府，阴德听闻襄汾不战而降，县长、县尉战斗前逃离，气得大骂，后又听闻大军杀奔安邑更是惶恐不已，连忙召众人商议。
众人先是将昨日领到任务之后的进展汇报一遍，郡兵三千已经入城，城内粮草大约可供一年之用，裴盛羞惭，众人惊讶，I既然之前有这么多粮食却不肯放量赈灾？难道就是为了坚守？
卫宁这边已经收到城内卫家带头各大家族捐献的粮食八千石，钱千万，壮丁千余。
毌丘兴这边则因为刚刚开始募集的新兵不过百人，最大的难题是城门关闭之后没有家族愿意在城外继续赈灾，那一万只多紫爱民随时可能加入贼兵！翼德问卫宣，卫宣能够什么办法，一万多张嘴，一两日没的吃还行，时间长了必定会起来闹事的。但是也不敢将这些人放进成濑，因为安邑城的兵马本来不不够，要是再分出人手来看住这些灾民城墙上就没人了。
倒是徐晃那边有声有色，一夜之间见太平道首领三十一人，信徒两百余！整个安邑城内为之一清！众人也松了一口气，内奸可是比外地更可怕。
众人听闻这个数字也是悚然大惊，唯独五官橼金亮却是脸色难看。
果然下一刻徐晃拜倒在地：“请府君明察，晃昨夜突审众太平道首领，得知我安邑城内太平道小帅乃五官橼金亮！”
众人闻言大惊，不是看向金亮，也不是看向太守阴德，而是齐刷刷的看向了兵曹橼卫宣，因为徐晃是卫宣爪牙，昨日又是卫宣推荐的徐晃。
卫宣也是一脸诧异，他看向的是徐晃，见到徐晃一脸平静，又转向金亮，却见金亮勃然大怒指着徐晃吼道：“竖子，嫣敢诬陷于我？”
徐晃并不看他，也不看卫宣，而是对着一脸懵逼的太守阴德说道：“昨日捕获之太平道首领三十人，其中六人为安邑城内大首领，他们当中已经有五人亲口承认，晃恐贼人胡乱攀咬故而未曾带人去五官橼金亮府邸，而是请明府决断。”说着从怀中掏出几份认罪状一样的东西送到阴德案前。
王濛、毌丘兴等人纷纷想从卫宁和卫宣脸上找答案，然而卫宁两人表情同样惊讶不似作伪，再看金亮却见他目光闪烁。众人都是聪明人，再联想到正旦之前正是金亮劝说太守阴德逼退卫宣，处处阻扰太守府方粮赈灾，若是撇开他与卫家恩怨，种种迹象表明他还真有可能是太平道人。
只是堂堂朝廷河东太守府五官橼金亮为何却要投靠太平道人呢？
王濛突然出班说道：“明府，昔濛在襄陵查案之时也曾听闻杨奉之前的唐家背后有人操纵，且此人可能来自王屋山。”
阴德瞥了他一眼却是在看徐晃得来的口供，再看卫宁和卫宣。金亮见众人并不关注他，太守阴德脸上更是阴晴不定，便也不再狡辩，而是悄悄起身欲夺路而逃，众人哑然，纷纷转身欲追却发现五官橼金亮脚下生风，早已奔出府外，徐晃进来的时候就带了杜冲等人在堂外，见到金亮出门一拥而上将其擒拿。
众人本事怀疑这是卫家欲借助徐晃之手诛杀卫家最大的反对派，太守阴德如今也是要多多仰仗卫家，故此并不打算为金亮主持公道，见到五官橼金亮心虚先逃，在座的众人也不再怜悯他，因为这一下可是再也说不清楚了他是惧怕卫家的针对西陷害还是畏罪。
太守阴德本是想卫家如此陷害五官橼金亮，他要如何搭救，现在却坚金亮要逃跑，心中大骂，蠢货，嘴上却是说道：“来人，将金亮暂且打入大牢，速派人前去捉拿其家人。待击退贼兵再详加调查！”
于是堂外众衙役领命将金亮押入大牢，自有人去封锁其府邸转不亲族。众人这才松一口气，城内的祸患终于消除干净，剩下的应该是全心全意准备抵抗贼兵的了。
下午却听得有人来报说白玻大军已经离开襄汾逼近安邑，明日即到。
众人闻言再次大惊，毌丘兴忧心忡忡地说道：“今我安邑虽然按照卫兵曹之计行事，然城外伐木之人今日必定撤回，树木尚留下不少，恐为贼兵所用。城内青壮和新兵招募也不尽如人意，还请明府下令赏赐郡兵以防不测。”
太守阴德自从听闻白波军起义早就内心惶惶，如今贼兵一日一变，全是坏消息，早已六神无主，见的毌丘兴如此劝说，连连点头称是，再看堂内众人大部分如自己一般脸有戚戚显是内心惶惶，却只有卫宣端坐于太师椅上正皱眉思索。
太守阴德看了一眼离得最近的王濛似乎下定了决心一般说道：“本府年迈，闻得贼兵乱起辗转反侧，恐思虑不详，今日本府且将退贼兵诸事委于卫兵曹，诸位当尽心竭力协助于他。”
卫宣哑然，众人也是一脸的玩味，想过阴德贪生怕死，不曾想如今贼兵未到，他却要躲起来了。
卫宣从座位上站起来朝着阴德躬身一揖“蒙府君信任，宣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然宣估贼兵明日中午当抵达安邑城外，到时还请明府登北门城楼以激励众将士！”
阴德虽然心中不悦，但看着堂下众人目光，只好应道：“这是自然，这是自然。其他诸事还拜托卫兵曹和在坐诸位了。”
众人无语，太守阴德称昨夜未眠竟然转入后堂补觉去了。留下众人面面相觑，卫宣看了一眼毌丘兴上前两步说道：“招募新兵之事还要拜托君了，可对城中百姓言明应征入伍这每人可得钱两千，若是在战斗中受伤补钱五千，若是战死再倍之！”
毌丘兴想说此法虽好，然府库怕是拿不出这么多钱来，可是转念一想这卫家可是河东的大地主，为了保卫安邑，就算太守府拿不出来卫家也要填上。况且安邑若是被贼兵所破，城内府库和各大家族的财物必定为贼人所得，于是看了一眼裴盛点头表示同意了。
卫宣并没有就此离开，而是继续说道：“今公明抓捕城内太平道信徒之事已经完成，宣以为他勇武、兵法均强于柏树，君可带在身边。”
第081章 仓促应战士气低
毌丘兴看了一眼徐晃说道：“既然公明知兵，训练新兵的事情就交给公明和柏树了，兴正好全力募集新兵。”
卫宣闻言心中大喜，这位也是个有大局观的，卫宣现实派遣柏树协助，现在又将徐晃塞给毌丘兴，换一个格局小一点的必定是担心卫宣这是要分他的权利。
徐晃还有些犹豫，卫宣却是说道：“贼兵迫在眉睫，当先明军法，然后进行队列操练，而后发放武器操练。”
徐晃点头，众人知道这是卫宣嘱托徐晃的新兵训练之法，除了王濛，其他人是什么也听不懂。
卫宣来到王濛跟前也是躬身长揖小声说道：“府君方寸已乱，今日托宣之事当郡丞也，然值此生死存亡之际，宣也不好推脱，领兵与贼兵作战之事宣自担之，郡内诸事却要拜托郡丞了。”
王濛见阴德将大小事务托付卫宣心中是不满的，不过卫宣说的也没错，现在已经不是纠结小节的时候，阴德明知道自己必死，懈怠军政也是正常，然他还有大好前程，还需要卫家大力扶持，这时候自然不能拖卫宣后腿，于是点头答应下来。
卫宣随后与众人商议一番各自散去，直接带着几名宾客前往北城门外查看，果然如毌丘兴所言，北们三四里外的树林中大量民夫正在看法说木，然时间仓促，显然不能如卫宣所愿，心中暗自称赞白波军中有高人，每晚来一日，安邑的准备时间就多一日，攻破安邑城所消费的时间可能就是两日，一来二去在路上耽搁三五日，安邑城就能坚持到朝廷援军前来。
人都是自私的，这时候为了安邑的安全，哪里还顾得上其他县洪水滔天！只是卫宣判断还是出现了问题，现在贼兵直奔安邑，安邑自然压力陡增。下午到晚上的时候陆续有斥候回报，贼兵确实已经离开襄汾直奔安邑而来。
正如卫宣等人预料的一样，白波军在第三日午后就抵达安邑北门外，当大批贼兵出现在城外的时候，城墙上一阵骚动，卫宣听得动静连忙登上城楼，站在城楼上远望之，贼兵虽杂乱无章然人数众多，这也是他第一次见到这么多人聚集在一起，问身旁熟悉战阵的郡兵屯长，回答道，大约万人，身旁杜鹏、杜冲等人也是骇然。
卫宣知道这必定只是贼兵的线头部队，今后几天陆续还会有兵马赶到，那时候才真正是号称十万大军围攻安邑。
卫宣再看奉命登上城墙驻防的郡兵，心顿时凉了半截。
好家伙，此前在霍山叫贼的时候觉得他们还可堪一用，今日一看，士气全无！
其实这不能完全怪他们，当日进霍山，卫宣先是挑选精锐埋伏，然后让大部分郡兵只是在三下拉网拦截，而且人数上占据优势，如今可是三千对一万，己方三千是续虚报的，贼兵则还有好几万人没来！襄汾不战而降的消息根本瞒不住这些兵油子。若不是身后的安逸成里有他们的父老乡亲怕是早就散了。
郡兵如此，那些正在较场操练的新兵自然更加指望不上。现在也就指望自己的护卫和各大家族的凑起来的壮丁了。
多次派人催促，太守阴德才在王欢的搀扶下颤颤抖抖地登上城墙，等到他探出身子看城外，差点当场晕过去，良久才伸出右手指着城外喃喃说道：“贼兵哪里来如此之众。这下可如何是好，这下可如何是好？”
卫宣心中冷笑，还不是你死活不肯放粮赈灾，反正冻死饿死也是死，不如跟着太平道造反！说不定还能活下来，你说老百姓会选择跟谁？
卫宣心中虽是埋怨阴德，却也知道现在鼓舞士气最重要，本来是想着太守阴德登上城楼会当中来一个沿江，好歹也要说两句啊，这位可是连站立都成问题真正是指望不上了。
思来想去，对着身旁的杜鹏和杜冲说道：“去召集人马，我要带着骑兵出城趁着贼兵猜到未来得及布阵、扎营先冲一阵。”
杜鹏等人大惊，他们虽然不怕死，可是卫家的骑兵不过一百来人，而城外少说也有一万！真正的以一敌百！一旁的阴德也是一脸的不可思议，都说卫家子猛如虎，现在看来还真是如此！
郡丞王濛也在旁边，听闻此言也是饱含深意地看着卫宣，见他似乎决心已下于是转身让人叫来主薄裴盛，吩咐一番。
裴盛听闻卫宣要带兵出城也是大惊，而听得王濛让他将府库里所有的盔甲全部拿出来，看了一眼六神无主的阴德也不管他是否同意匆匆去了。
很快卫宣要率领骑兵出城的消息就在城墙上传开，众郡兵翘首以盼看着城楼方向，心情十分复杂，按道理无论如何也轮不到年轻的卫家虎率众抵抗贼兵，如今更是要亲自出城，几个经验老到的屯长纷纷前来规劝，卫宣只是笑而不语。
他以前虽然没有带兵打过硬仗，但也知道士气对一支队伍的重要性，如今能够鼓舞士气的也只有趁着敌人不备，用最强悍的骑兵冲击一次。不管杀伤多少，只要占点便宜士气就能上来一些。
很快杜鹏和杜冲等人带着卫家的一百多名护卫聚集在城门下，安邑除了卫家的护卫也还有一百多名匹战马，见得卫宣将自己的家底拿出来，这些骑兵纷纷请战，卫宣留下二十人暂且作为斥候用于城内四门传达消息，剩下的全部在城门洞前集合。
裴盛早已命令人打开府库将能用的盔甲全部带来，只是数量却不到两百，只有一百五十套，卫宣无奈只能让部分郡兵留下。没有盔甲他可是不愿意冒险。自己本来就是想鼓舞士气，要是出了城贼兵没杀几个，己方出现大量伤亡那就是对己方沉重打击了。
卫宣正准备出发，城中滴答滴答，几骑前来，正是徐晃和柏树等人。
徐晃等人早已裤架穿戴整齐，见了卫宣下马作揖道：“兵曹一身系安邑安危，带兵冲阵之事就交给晃吧。”
若是普通的突袭，卫宣必定会让于徐晃，然自己是想借助这些骑兵突袭城外贼兵，一来挫一挫贼兵，同时鼓舞郡兵士气。所以别人替代效果自然要打折扣。而且这次突袭的队伍主要是卫家护卫为主，徐晃在这些人心目中的地位远不如卫宣。
徐晃无奈，只能紧跟卫宣，心说等会出了城无论如何也要护住卫宣，这边刚要开城门，城内再次马蹄声音传来，卫宣坐在踏雪乌骓上看的真切，却是赵云和卫通！
两人显然是穿戴上卫家私藏的盔甲，赵云坐在照夜玉狮子背上，手中一杆新打造的亮银龙胆枪更添几分威猛，赵云打马来到卫宣马前，赵云抱拳说道：“兄长乃全城将士之首，只需安坐城楼，云必定为兄长取下贼兵首领头颅前来。”
卫宣心中大喜，赵云愿意出战，这次的胜算很大，他也想看看赵云第一次上战场到底能发挥出多少实力来。
不过既然不让徐晃替代自己，自然也不能让赵云替代，徐晃是本郡人，郡兵中还有不少人认识，赵云则几乎无人认识，效果自然不佳。
于是对赵云笑道：“子龙既来，贼兵必破，不过今日为鼓舞郡兵，宣需亲自前往。”
看了一眼跃跃欲试的卫通说道：“你腿伤尚未痊愈，怎可以骑马？赶紧回去！”
卫通涨红了脸说道“伤口早已痊愈，二兄临危受命统帅全城将士，不可亲自冒险，通替二兄去取贼兵首领人头便是。”
卫宣仔细打量了一番卫通说道：“既如此，那你就领余下无盔甲之人在城门口接应我等。其他众人随我出城，杜冲，你来掌旗！
我卫宣在此承诺，随我出城之人赏钱五千，伤者一万，战没者补助其家属钱两万！此次出城只为挫敌锐气，且不可恋战，战场上务必跟随战旗！若是不听号令，擅自脱离队伍，无论多大功劳均无赏赐。”
此言一出，那些分到盔甲的卫家护卫和郡兵心中欢喜，尤其是郡兵，不料卫宣如此大方，汉代*购买一奴仆的价格也不过两万，今日只要出战就能得钱五千，哪能不高兴。那些美分配到盔甲的自然有点失望。
城墙上的王濛，和城下的裴盛则嘴角直抽抽，不过这时候两人也不好插话，毕竟一百五十人出城突袭万余贼兵是需要勇气的。这时候是绝对不能泄气的！
安邑北门缓缓打开，在几千郡兵的瞩目下，卫宣一马当先冲出城门，越过吊桥，在吊桥外侧停下，等待众人。
徐晃和赵云对视一眼，拍马赶上，然后策马来到了卫宣前方，卫宣心中苦笑，也不跟他俩计较，杜冲则紧跟在卫宣身后，杜鹏、柏树一左一右地护卫在卫宣两侧。
只是片刻一百五十人在吊桥一侧再次集合完毕，卫宣长枪挟高举向前一挥，冲！马蹄塔塔，一百五十余骑兵呈现锥形阵朝着完全没有准备的城外贼兵而去。
第082章 骑兵突袭士气涨
城外白波军刚刚抵达安邑，四部人马一万多散乱地分布在城外的平地上，本是想给安邑守军一个下马威，希望取得与襄汾那样的效果，却不料安邑的城门打开，然后不等他们反应过来一队骑兵就砂浆出来，为首几人更是彪悍异常，一人骑乘高大战马，手拿四十斤宣花斧，照着拦路的贼兵就是一斧子，斧到人头落地！基本上以挡路者死！
另外一人则是一匹高大白马，一杆亮闪闪的龙胆枪迎面次来，一枪一个！中者都死！根本没人来得及反抗，此人前面就是为之一空！
卫宣身旁的杜鹏和柏树等人都是轻侠出身，加上有上好的战马，有徐晃和赵云的刺激，也是个个奋力砍杀，所到之处便是为之一空，以至于卫宣根本没有出手的机会，倒是许多贼兵的鲜血溅了一身。
也有胆大的贼兵见到城内有人出来连忙叫嚣着围过来，想要仗着人多势众将卫宣这些人留下。
一名身高七尺八寸左右却十分瘦弱的汉子举着前几日从襄汾府库得到的环首刀英明对着徐晃而来。
他看中了徐晃的燎原火，所以想着杀了徐晃夺了马匹，他也是一个很聪明的，怂恿着几个铜板一起上，等到了跟前他落后铜板半步，等到徐晃左右挥舞大斧子，接连砍翻两个，他从马前突然跳出来，只是徐晃岂能让他如愿，斧子在空中一转，一个下劈将来人一分为二！
后面跟上来的贼兵顿时就愣住了。
徐晃不给他们反应过来的机会，大斧子抡圆了噗噗噗……大斧子入肉贼兵即死！
见到贼兵逐渐增多，赵云也不再是一枪一个地挑，而是双手握住长枪，左边扫一下，右边骚易下，硬是凭借强大的惯性将大部分贼兵当场扫倒吗，然后催马前行，将补刀的任务交给了杜鹏等人。
杜鹏和杜冲等人因为要照顾卫宣正在发愁，却发现自己马前一朵东倒西歪的贼兵，哪里还客气，挥动环首刀，唰唰唰地就结果了好几人，甚至连卫宣也终于逮住机会长枪刺死了一个。
这些贼兵本事乌合之众，哪里见过这样杀人的，顿时大乱，奈何一万多人乱糟糟地散落在城外的平地上，骑兵所到之处便是尸横遍野、血肉横飞。
徐晃和赵云两人在前，时不时还回头看看卫宣，卫宣面带微笑，却还是不断地抬头看周围的情形，一看看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原来跟随出城的一共有一百五十余人，原本阵型是很紧凑的，奈何徐晃、赵云杀伤力太强，加上有杜鹏、柏树等人捡漏，后面跟着的自然就没机会杀人，尤其是那些郡兵，能够为骑兵自然是军中佼佼者，加上卫宣出发之前的金钱攻势，也不想就此跟着卫宣在城外游荡一圈就回去领钱，城墙上可是有几千郡兵看着呢。
一人有次想法，就会传染几个人，然后跟在队伍后面的人都悄悄第散开去砍杀那些惊慌失措的贼兵。很快一百五十人几乎就是分散成为一排了，这样杀过去虽然很爽，但是危险也倍增，万一被人从中间截断就会被步兵分割包围。于是回头对杜冲说道，摇动旗帜，让传令兵集结队伍，不听号令者，回城之后必定严惩不贷！
几名骑术出色的卫家宾客被卫宣临时充当传令兵，得到卫宣的命令随即脱离队伍，将散落开来的郡兵往中间赶，队伍这才又慢慢睇恢复了锥形。
其实这个锥形阵对城外的贼兵震撼已经足有了，因为根本就没有贼兵挡得住前面这些人的一击。
郭太等人也是刚刚抵达安邑，他们见天色尚早就没有选择先扎营，而是来安邑城下耀武扬威，结果卫宣竟然带着认出来了，他在远处看的真切，中间那杆大道上赫然写着一个斗大的卫字！郭太立即想到了临行前杨奉的劝解，说卫家卫宣知兵，且卫家有一只小规模的骑兵队伍。
现在果然如此，见到己方立足未稳就率领骑兵出击，必定是卫家子无疑，于是连忙招呼手下人聚拢队伍，试图堵截卫宣。若是能够首战抓住或者击杀卫宣无疑是对安邑城守军一个沉重的打击。
其他几个首领听闻出城就是卫宣也是兴奋起来，纷纷叫嚣着也杀过去拿下卫宣。
然而他们高估了自己那些手下也低估了徐晃和赵云率领的一百五十骑兵的战斗力，尤其是卫家护卫一百人，平日里就十几人不敢近身，加上盔甲再审，胯下有宝马，被徐晃和赵云两头猛虎带领着，顿时成为了一群萌虎。
贼兵越密集，徐晃等人越兴奋，而骑兵队伍因为集中，穿透力也更强，所有人都投入了战斗不像开始那么无聊，所有人都哇哇大叫，兴奋异常。两头猛虎不可怕，二十头猛虎就让人胆寒，一百多头猛虎在人群中横冲直撞，那些贼兵还没接触就胆战心惊，有些人甚至握不住手中的武器掉头就炮，也有人吓得哇哇大哭，但是等待他们却是死亡！
郭太原本还想和几个头领一起带着手下人去迎击，但当他看清楚徐晃和赵云两人的胯下战马和手中上下翻飞的武器，几乎就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打消了往上冲的想法，而是退到一旁先看看再说。
然而他们身后的旗帜出卖了他们，徐晃和赵云很有默契地看了一眼后面旗帜林立的地方，对视一眼，回身朝着卫宣说了一句：“督邮且留在此处，晃去取了贼首领头颅前来。”
“兄长且等着，云去去就来。”
说完两人拍马超前冲击，卫宣心中苦笑，这两人天生属于战场的，战场嗅觉十分敏锐，但见到那一片旗帜下也有不少骑马的贼兵，没有骑马的队伍似乎也更加严谨，必定是贼兵首领所在。
卫宣自然不能让这两人有失，于是对着杜鹏和杜冲等人说道：“跟上公明和子龙，尽快杀散贼兵。”
徐晃和赵云马快，武艺也了得，两人一马当先将挡在前面的贼兵挑翻，直奔郭太而去，郭太能够当上白波军的大将军，自然也不是笨人，见得自己前方骚乱，眼见手下人挡不住卫宣，连忙吩咐众人分散开来不想被卫宣一锅端了。
如此一来，徐晃和赵云面前的压力更小，杜鹏等人也逐渐跟上来，杀散了许多贼兵，直接将贼兵的方阵杀了一个对穿。所有接受过训练的卫家护卫则很有默契地高喊：杀，杀。杀！
贼兵意见首领们纷纷回避，己方的队伍更是这么快被杀穿，空当之处去哪嗨尸体，少有人活着，见得此情此景的紫冰哪里还敢在原地带着，不要命地朝着两边逃跑。
徐晃和赵云还要分头追击，卫宣确实上前叫住两人收拢所有骑兵，绕出一段距离，从后方朝着城门放行杀去！突袭就是沉底敌人没反应过进行。若是等到敌人摆好阵型，将自己这一百多骑兵团团围住，可能自己能够最终逃脱，但损失大了就是去了突袭的意义。
郭太等人在后方惊慌而逃，贼兵方阵大乱，现在见到卫宣等人从后面杀来更是一片混乱。徐晃等人杀起来更是得心应手，不多时再次将贼兵方阵杀了一个对穿。
卫宣则终于体现了一个一指挥者的作用，停下看了一下散乱的战场，选择了一个贼兵相对集中且混乱的地方，再次带着众人砂浆过去。原本刚刚整整的贼兵大阵被卫宣带人这么一冲击，立即瓦全没了章法，卫宣等人冲锋起来更加得心应手。
很快骑兵又出现在了贼兵的后方，这一次依旧没有恋战，换了一个位置再次朝着城门方向冲锋，本来密集的资额并阵型还让卫宣忌惮，现在散乱的贼兵几乎没有人想起来抵抗，一面倒的屠杀，片刻之后又回到城墙这边。
此刻卫宣的心情很复杂，如果今日自己带出来的不是一百五仁，而是一千五百人，一定能够将城外这一万人屠戮一空，哪怕是五百人他也敢追着郭太的旗帜跑，非要杀掉一两个贼兵首领不可。但是看到许多贼兵早旗帜的号召下开始集结，卫宣忍住冲动，将队伍集结来到吊桥边停下，高举手中武器，高喊：杀，杀，杀！
卫家宾客在庄园里经过训练，听的卫宣如此，都是整齐划一的高举武器，高喊：杀，杀，杀！
城墙上的众卫河东官员被卫宣带兵冲击贼兵方阵的举动惊呆了，而他们更是被这些骑兵的强悍杀伤力震撼，等到卫宣等人回到吊桥边高喊口号，才有几个人醒悟过来，王濛是第一个明白卫宣心意的，于是不顾斯文高举右手手臂，朝着城外大喊：杀，杀，杀！
有机灵的屯长、队率很快也反应过来，跟着喊起来：杀，杀，杀！
十人同声，百人同声，千人同声，杀杀杀之声震动云霄，震撼贼兵心灵!
见到城墙上郡兵回应，卫宣满意地笑了，然后带着队伍进了城。
第083章 卫家子猛如虎
卫宣带着队伍在贼兵中杀了两个来回，粗略估计骑马砍杀贼兵一千五六百人，最为关键的是大大震撼了城外的贼兵，让他们明白，并不是人多势众就是安全的，而安邑城墙上震天动地的喊杀声则告诉他们，这里不是襄汾！
城楼上原本精神萎顿、六神无主的阴德看到卫家子如此，也不得不感叹后生可畏，在王濛的提醒下，赶忙下得城楼来到门洞口，准备慰劳出城勇士。
卫宣则在认真清点出城队伍，很庆幸因为所有人都有盔甲再审，并没有人在战场突袭中阵亡，当消息传到城墙上，城墙上的郡兵又是一阵喧闹，这次显然是兴奋所致，杀敌一千多，竟然无一人阵亡，这真的是奇迹！
卫宣听到城墙上的动静，灵光一闪叫过来掌旗的杜冲耳语几句，杜冲扛起大旗，招呼几个同伴朝着城内非本，声音却远远传来：“卫家虎率领一百五十骑出城，袭杀贼兵一千五，无一人伤亡！”
“卫家虎率领一百五十骑出城，袭杀贼兵一千五，无一人伤亡！”
“卫家虎率领一百五十骑出城，袭杀贼兵一千五，无一人伤亡！”
……
很快整个安邑城也为之沸腾了，没有什么比这个消息更加振奋人心了！百姓们可不管这一百五十人当中有徐晃和赵云两位猛将，有差不多整个河东有名的轻侠，他们乘坐的可是优良的战马，他们只知道卫家虎赢了！而且营的非常漂亮，贼兵不是号称十万吗，有卫家虎在，全部都是白给。
杜冲领了任务特意在新兵训练场地饶了好几圈，他们当中许多人身伤的快加上都是鲜血，看得那些新兵也是兴奋不已。
徐晃和柏树等人则直接来到了新兵训练场，自然有胆大的上来问徐晃等人杀敌几人？
徐晃笑而不语，旁边的柏树忍不住说道：“我们的这位徐教官是人挡杀人，神挡杀神，若不是那郭太跑得快怕也是扛不住一斧头，杀了几个，嘿嘿应该是一百零几个才对。”
众新兵哗然，徐晃也是个会抓机会的，看到众人都兴奋，就学着当初卫宣在庄园里的口吻说道：“不管贼兵来多少，只要我们以死相博，他们肯定打不过我们，因为安邑是我们的家园，我们有城墙掩护，来上十万也是白给！”
“哦，哦，哦！”
经过仔细检查出城的骑兵中有七名郡兵在第一次分散冲击贼兵方阵的时候受伤，也幸亏卫宣及时发现，不然一百五十排成一列突击，一点一点被贼兵围困，整个队伍可能就会陷入混战，骑兵一旦失去速度，被众多步兵围困，虽然战斗力强悍，但总归一人挡不住十几人，甚至几十人人的围攻，就算突围出来也必定伤亡惨重。
根据之前的承诺受伤的七人自然得钱一万，这几人有点不好意思，因为一百五十多人出击，就他们几个受伤，而冲锋在最前面的卫家宾客却无一人损伤，要论杀敌人数，郡兵自然更加无法和卫家宾客想比，因为对于卫家这些骑兵的钦佩之情油然而生。
卫宣很快就当众宣布之前的承诺，出站的所有人都会得到五千钱，而徐晃和赵云两人因为功劳甚大，奖励两万，杜鹏等而二十几人则得钱一万，这样一来这次突袭杀敌大概一千五百人，奖励却高达九十多万钱。
在听得卫宣宣布这个数字的时候，太守阴德、郡丞王濛，主薄裴盛都是嘴角抽动，太败家了。
不过在卫宣准备让卫家人回去拿钱的时候，阴德在王濛的提醒下站出来阻止了卫宣：“兵曹亲冒风险率兵出战，重挫贼兵锐气，我河东郡兵为之一振，那还能让兵曹出钱奖励勇士。”
说完看了一眼裴盛，裴盛心领神会马上安排人去准备发放奖励，这笔钱虽然多了一点但对于鼓舞时期来说是值得的。
阴德的情绪似乎好了很多，不过他并没有就此登上城楼做一番沿江趁机鼓舞士气，而是对着卫宣鞠躬笑道：“兵曹不愧是名门之后，安邑有兵曹在无忧，接下来就拜托兵曹了。”
卫宣本想客气几句，却发现阴德竟然打算回府了，心中哀叹，太守无能如此，河东何其悲哀啊。自己今天这一场精心策划的表演算是虎头蛇尾了。
众人恭送阴德离开，卫宣也杜鹏和赵云带着出城的骑兵回去休息，因为随时可能用得着他们。自己则和王濛登上城墙，来到郡兵中间，这些郡兵许多是安邑本城人，对于卫家自然了解，对于卫宣年前的所作所为也是有所了解，当兵的当然希望是一头猛虎来带领他们而不是太守阴德那样的绵羊。看到阴德没有出现，许多人就肆意地高喊起来：“卫家子，猛如虎！”
“卫家子，猛如虎！”
“……”
卫宣当然不会放过鼓舞士气的机会，挑选了一个临时堆放物资的高地，对着围拢过来的郡兵高声说道：“你们也看到了城外那些全是乌合之众，人数虽多，却不堪一击。我等有城墙为凭何惧乌合之众哉！”
众郡兵咧嘴大笑，卫宣也是跟着大笑。考虑到刚才被重挫，贼兵暂时应该不会攻城，卫宣随即将城墙上的郡兵分成三队，只留下一支队伍在城墙上看住贼兵，剩下两队先去城下早就腾空的房间里休息。
王濛则走过来提醒道：“贼兵虽然吃了大亏，然人数众多，后面必定还会有贼兵陆续到来，东门守备力量不够，是不是拍一些人过去。”
卫宣想了想，从当值的郡兵中挑选出一百人，吩咐其中的屯长，分两班值守东门，若是贼兵攻击东门则里前来汇报。
这时候卫通来到跟前，刚才他在城墙上目睹了徐晃和赵云威风八面杀穿贼兵方阵的英姿，再次主动请缨：“二兄，通愿去守东门。”
卫宣看了看自家兄弟，如果说眼下最能信任的自然还是卫家人，于是说道：“你要答应我，无论如何不能出城浪战!”
卫通稍微犹豫了一下，他本是做着趁敌人不备出城偷袭，想要过一把瘾。不过生怕卫宣拒绝，连忙点头答应，接着指着门洞口尚未离开的没有盔甲的郡兵骑兵说道：“二兄，能不能将他们派给我？”
卫宣看了一眼那些郡兵说道：“你可以带五人去，作为传令兵。”
卫通虽然有点沮丧，但随即想着原本留在东门有五十人，加上即将增派过去的一百人，还有原本留在那里的骑兵，这样一来就有一百六十多人了，自己即将独当一面还是有点兴奋。急匆匆地跟在先前那屯长后面下了城墙，翻身上马去点人了。
等到卫宣分派完毕，登上城楼，赫然发现城楼上居然有女人，正是蔡琰和侍女絮儿！两人见面不是欢喜万分，而是惊呆了，两个人都惊呆了。
卫宣看此时的蔡琰因为身在城楼，先前太守阴德等人在此观战燃了木炭，蔡琰脱了外套，身穿碧绿的翠烟衫，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身披翠水薄烟纱，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娇媚无骨入艳三分。
若不是对于眼前的卫宣太过惊讶减分，必定是美中极品啊。
但是此前因为听闻卫宣率兵出城鸡贼匆匆而来，目睹卫宣等人杀进杀出心中是惊喜交加，然而看到城墙上郡兵发自内心的吼叫，她的那些担忧抛却转而变成为卫宣高兴。
然而现在他看到尚未卸甲的卫宣，英武逼人自不必说，盔甲上的斑斑血迹却是吓坏了蔡琰。虽然很快也明白过来那应该是贼兵的血。但还是张大了嘴巴盯着卫宣仔细看。
她曾经在排字岭也是见过血的，然则那次因为有春琴等人的护卫，她并没有近距离接触，现在卫宣近在咫尺自然是另外一种感觉。
卫宣顺着蔡琰的目光看了看自己的盔甲，知道自己这股模样在郡兵看来习以为常，然蔡琰乃一花季少女，哪里见过，于是本想责怪蔡琰不该来城楼的却变成了道歉：“这些都是杜鹏、杜冲那些家伙不讲究，他们杀人却溅了我一身，全是贼兵的血，琰儿不必担忧。”
蔡琰似乎也回过神来，盈盈一拜嘴角带小说道“琰儿此前都只是听人说宣哥哥师从康成公他日必成经学大师，未曾想到了战场上也能如此英武不凡。”
卫宣虽然知道她肯定也是看的不是很清楚，不过面对美人儿的夸赞心里也是乐开了花，却瞥见絮儿嘴角抽动似乎对蔡琰称赞自己很有不同看法，于是笑道：“刀剑无眼，琰儿还是早点回府中去吧，这安邑有郡兵三千，还有诸多勇士，贼兵乃乌合之众是奈何不得我们的，你就安心在府里呆着。”
蔡琰脸儿一红低头说道：“是不是琰儿前来打搅宣哥哥指挥郡兵抵御贼兵？琰儿这就下楼去。”
卫宣摇摇头，却不知道如何说了，这么一个大美人站在城楼上自然不妥，若是这安邑是自己或者蔡琰的封地倒是可以鼓舞士气。然这河东有太守，指挥兵马有兵曹橼，这蔡琰只是卫家未过门妇，第一次是因为卫宣冒险出城出于关心倒是还能理解，若是今后时常来就不好了。
第084章 徐晃出城夜袭
蔡琰也是极其聪慧的，虽然心中担忧卫宣，却也不敢继续留在此地耽误卫宣指挥，于是便带着絮儿下了城楼正好被春琴等四女接着回卫府去了。
且说郭太率领贼兵刚抵达安邑就被卫宣出城杀散，后退几里才稳住阵脚，发现卫宣没有追来是又急又气，急得是后续部队还要明天才能陆续抵达，生气的自己等四位首领带着上万人还没来得及扎营就被卫宣率领一百多骑兵打了一个下马威。
这下郭太总算明白为什么杨奉畏惧卫宣如虎了，若是当初杨奉六百人面对卫宣今日之百人怕是卫宣一个念头杨奉就要灰飞烟灭了，难怪当初杨奉那么老实，说只让三十进城就真的只派遣了三十人去诛杀唐家族人，放着襄陵府库都不敢动，实力差距太大了当然不能乱动。
不过郭太也不是这么愿意服输的人，更何况如今还和杨奉赌着气，全军上下都在看着他，卫宣的骑兵虽然厉害，但可以断定整个安邑城内也就这一百五六十骑兵了！接下来只要想办法调集一部分枪兵，若卫宣但敢再出来一定要将这些骑兵全部留下，如果能够亲拿住卫宣就万事大吉。
稍微平复一下之后，郭太一边下令队伍就地扎营，一边派人往襄汾方向催促剩余部队加速赶过来，一边派出斥候往安邑其余三门侦察。
很快就有好消息传来，原来之前聚集在安邑西门的一万余灾民，在城门关闭之前被城中官吏劝解，有少数听闻贼兵将至选择了南下，还有少数极其聪明的则进入城外各大家族的庄园附近。但还是有六七千人徘徊不去，郭太率领贼兵抵达安邑之前他们已经饿了一天。如今大部分人是有气无力。
郭太正愁自己兵力不够，一万人被卫宣一个回合杀了一千五百人之多，听闻斥候来报郭太亲自带着几百名随从赶往西门，经过一番游说、威逼利诱，然后挑选，从这群灾民中挑选了四千人补充道自己的队伍中。
剩余的不愿意加入的或者年老体衰的郭太也没有放过，将他们驱赶到自己的大营外，当晚放了一餐给这些人让他们回复了一些元气准备明天攻城时驱赶他们冲锋在前用来消耗安邑守军。
城内的卫宣听闻郭太收纳了城外灾民，心中也是感叹，自己到底还是棋差一招啊，若是当初知道太守府存粮足够，就应该将这些人放入城中来。再不济也要将其中的青壮完全挑选出来，如今倒是便宜了贼兵。
懊恼已经来不及，卫宣猜想几千人加入贼兵，再加上明日陆续有贼兵赶到，人数一旦超过两万，贼兵号称的十万大军规模就可能成真。
恰在此时，王强派人来报，襄汾方向陆续开过来四支队伍，每支队伍一千人到两千人不等，每支队伍都携带大量辎重，显然是从襄汾城内掠夺的财物。
卫宣站在城楼上远远地还能看到远处又慢慢赶回来的贼兵正在扎营，之前出城突袭的时候没仔细辨认，现在发现几名贼兵首领中唯一与自己打过交道的杨奉竟然不在城外，而斥候的情报从襄汾过来的队伍是间隔很远且是四支。卫宣记得没错的话郭太等人可是五个头领啊，那杨奉去哪里里？如果郭太等四人就拥众两万多，如果杨奉再来安邑，岂不是一下就增加到三万甚至更多？要知道当初杨奉可是端掉了唐家的两个庄园，粮食肯定没少拿，按照霍山四当家的说，他们清风寨去排字岭干一票的报酬是一万石粮食，那么杨奉手里可能会比这数字更多！
傍晚时分，训练完新兵的徐晃和柏树都来到了城楼上，看着远处隐隐绰绰的贼兵大营，徐晃提议道：“督邮，不如今晚刷领郡兵前去劫营？”
“此前郭太吃了亏，今晚必定会有所防范，若是能想办法将郭太新收纳的灾民调走也能减轻一些今后的防守压力。”
看着跃跃欲试的徐晃，卫宣突然想起此前王强送来的情报，然后看了一眼徐晃笑道：“晚上还真有一件事情让你去做……”
徐晃一边低头倾听，频频点头，到最后瞪大了眼睛说道：“若是晃将骑兵都带出去，万一贼兵攻破安邑该当如何？”
卫宣之前和卫家人商量的是万一安邑城破，一百骑兵带领卫家核心成员逃离安邑，徐晃也是知道的，因为他的父母和弟妹都被安排在百人当中。
卫宣很认真地看着徐晃说道：“郭太等人会不会短期内攻破安邑就要看你今晚的突袭和今后几天的骚扰了。抓紧时间去准备吧，记得每个人至少带上三天的干粮，尽量隐藏行踪，沿途多派遣斥候，若是情况不对就躲进闻喜县城里去。”
随后徐晃带着卫宣拼凑起来的两百骑兵悄悄地出安邑西门，绕道闻喜，朝着襄汾方向而去，遇到第一股贼兵已经是三更时分，当斥候来报告说前方五里有一股贼兵宿营，徐晃随即派出几名斥候前去盯住贼兵，自己这边则原地休息，大约半个时辰，两百人重新上马先是缓慢行军到贼兵营地大约一里之外，然后所有的人惊喜地发现这一股贼兵人数大约两千，却没有安排任何斥候夜间执勤，于是徐晃再也不犹豫，命令众人点起火把杀向了这一股贼兵。
和正规朝廷部队行军不同，这些贼兵不但没有斥候，连营地临时的栅栏都没有，因为在襄汾携带了大量的粮草前来，大部分贼兵和衣而眠东倒西歪地躺在大车旁边，许多人甚至直接睡在大车下面。当两百多个火把从四面八方扔向那些粮草的时候，大部贼兵都没有醒来，少数醒来的贼兵也是下得亡魂皆冒，因为借着火光徐晃等人开始了杀戮，尤其是徐晃，四十斤的大斧子一斧子下去往往是劈开大车连车上的人一起劈开。
两千贼兵在睡梦中就有几百人丧命，许多被惊醒的还没来得及找到自己的武器就被骑兵们善良的环首刀结果了生命。一些机灵的一看营地燃起熊熊大火，直接夺路而逃。
只是那些企图逃往襄汾的贼兵恩快就被隐在黑夜里的斥候绞杀。
也有不怕死的，凭借着两车之间的空当，巧妙地躲过骑兵，慢慢的积聚起几十人然后扛不住大火的炙烤一起杀出，企图夺路而逃，
等待他们的自然是无情的杀戮，如果他们选择在山林中宿营，或许凭借树木的保护还能逃脱一部分，现在是在空旷的原野上，徒步怎么可能跑得过战马。
鲜血盼着烈火在初春的寒夜里舞动，随着火光的跳动，越来越多的人被烈火炙烤而窒息，少部分掏出来的根本没有抵抗之力，直接被骑兵一刀结果了性命。整个营地到处都上演着相同的一幕。
很快战场就安静下来，只剩下战马的鸣叫和大火燃烧粮草的声音，两千贼兵有三四百直接葬身火海，还有五六百人在企图逃跑的时候被骑兵住上砍翻在地，真正正面和骑兵对攻而倒下的不过两三百人，剩下六七百人全部做了俘虏。他们本就是临时凑起来的五河之中没有明确的正是目标，如今看到这么凶悍的骑兵基本上没别的想法了。
只是这些俘虏不知道徐晃今晚的任务可不是光消灭这一小股辎重队，所以当这些贼兵被收缴武器捆绑好的时候，徐晃下令将他们驱赶到靠近火源的地方，然后毫不犹豫下令所有的俘虏屠杀。一些监事不买哦的冲突了货场结果下场同样凄惨。
很快一支两千人的辎重队联通所携带的辎重就这样灰飞烟灭。
随后众人原地休息小半个时辰后继续朝着东北方向而去。
韩磊是白波军大将军郭太的小舅子，当日他跟随郭太第一时间冲入襄汾城，郭太抢劫了王家子后就去了县衙等待众人，韩磊却带着手下人继续在城内搜刮，不但找到了大量钱财，还找到了许多年轻女子，最漂亮的几个自然送给了郭太，他自己也留下两个，其他的分给手下人好好舒服。他原本是不想离开襄汾的，过了几十年的穷苦日，一朝翻身，如今在襄汾县城里有大宅子住，有漂亮女人伺候。可是郭太临行之前有严令，所以他等到杨奉带队离开前往襄陵之后也只好带着人往安邑方向赶路。
为了发泄自己心中的怒火，他沿途一路洗劫了几个乡里，并且放火烧了许多房屋，看到那些普通百姓抱头痛哭的样子他就很兴奋，甚至还亲自砍翻了几个手无寸铁的穷苦百姓。
这样一来，他的队伍就被前面的一支队伍拉下了，不过他记得自己出城之前还有其他首领的手下滞留。所以并不担心拉在最后被郭太责怪，而且他今日又抢的了几名年轻女子，准备晚上自己先玩一玩，然后再送给姐夫。
他这一支队伍只有千人左右，为了抵御初春的寒冷，他让人将所有的辎重车围成一圈，然后自己和几个年轻女子睡在最中央。
第085章 驱赶灾民攻城
韩磊晚上在仅有的几顶帐篷里闹得很晚。许多没有女人伺候的贼兵也是为了听个热闹而迟迟未睡。
当徐晃带人将他们包围的时候营地鼾声一片，徐晃摇摇头，下令所有人点燃辎重车，然后散开在外围截杀侥幸逃出来的贼兵。
韩磊被吵醒的时候很是不爽，骂骂咧咧的正想找人发泄，却看到了帐篷外冲天天的火光，然后就看到了自己手下人拼命地翻越辎重车之后却被外围的骑兵无情地砍杀。
很快他所在的帐篷也被点燃，他想要找人来扑救却发现自己的一千多手下早已慌乱城一团，许多人甚至因为攀不上辎重车，冲不出去而身上被点燃在营地里四处乱跑。韩磊的帐篷就是这么被点燃的。
韩磊不想死，他身边的连个女人已经吓得站不起来死死地保住他的两条大瑞，他移交踢开一个，认准一个方向冲了出去，然后一切都是徒劳的，因为他虽然轻松地翻阅辎重，却发现外围扎着一排排杀蛇一样的骑兵。
韩磊痛苦地闭上了自己的眼睛，他知道自己和这一千多手下全完了，可怜他甚至连给姐夫送个信都没机会，她很想给后面两支队伍送个信，也做不到了，自己死在什么人手里都没搞清楚。
安邑城北，当天刚刚蒙蒙亮，郭太就催促着手下人开始埋锅造饭，他担心了一夜的夜袭并没有出现。折让他松了一口气，吃过早饭他就聚集了将近四个首领手下五百多长枪手在自己的将旗周围摆开，这是专门对付卫宣那些骑兵的。
昨晚因为忙于扎营和安抚手下贼兵，郭太、李乐和胡才等人并没有安排人制造冲城锤之类的的重型攻城武器，而是让贼兵们如昨天一样在安邑城外摆开。
按照郭太等人的估计，再有半日时间，从襄汾城内来的后续第二波部队就能抵达。到时候再分兵去其他城门。
一切都在按计划进行，两千多骨瘦如柴的灾民早上又领到了一碗稀饭，然后走在了队伍的最前面朝着安邑城的北门而来。
他们每个人手中都拿到了一个装填沙土的袋子，到了护城河外几十步竟然齐刷刷地开始取土，然后麻木地扛起沙袋来到护城河边，将袋子里的沙土倾倒到护城河中，看的城墙上的卫宣和郡兵们目瞪口呆，没想到这些看起来这些奄奄一息的灾民到了太平道人手中居然还能有如此作用，真正是人尽其用啊。
卫宣心中更加懊悔了，若是太守阴德能够听劝，或者自己当初稍微狠心一点，让这些人在城外干活，伐木、挖护城河岂不是也能压制一番，类似也就一了百了，现在却在成为助纣为虐。
不过懊悔归懊悔，卫宣自然不能看着这些人就这么将护城河填平了，于是调集郡兵中的弓箭手两百人朝着护城河外那些正在倒土的灾民来了几次齐射，顿时有几十人被弓箭射中栽倒在护城河边。剩下的灾民感觉到危险，顿时停了下来。
后方的贼兵见状立即有穿戴盔甲的几十人带着更多的贼兵杀气腾腾地朝着那群灾民冲过去，那些离得近的灾民在贼兵的呵斥下有些人则恢复取土，但还有胆小的站在原地不动，，顿时就被贼兵砍翻在地。
顿那些被砍翻的灾民许多并没有立即死去，躺在地上哀嚎，惹得一些贼兵不高兴，上去补上级刀，顿时灾民一下就死了几十人，丝毫不比卫宣的弓箭手杀伤力差，于是在这些贼兵的驱赶下，两千多灾民继续运土填河！然后城墙上的弓箭手继续对准护城河外攒射，每一次这样的拉锯都会倒下几十人甚至上百人，郭太看在眼里并不着急，因为上午的进攻本来就是试探性的，他准备等到下午第二波人马到了之后才组织手下发起进攻。
护城河边的尸体逐渐增多，灾民开始麻木，动作也变得缓慢，郭太不得不出动更多的手下驱赶灾民继续填埋护城河，
上午的时间很快过，护城河中间有一小段已经前进了五六步，但倒下的尸体也有七八百。
当然这并不能影响郭太等人，但接下来斥候带来的消息就是他的第二波人马，四个运输辎重的队伍昨晚被官兵袭击，两个队伍全灭，两个队伍丢下辎重逃回了襄汾，而且两支队伍总计三千多人逃回去的不多五六百。也就是说一个晚上白波军不但损失大量的粮草，还至少损失了五六千人，他们拿下襄汾得到的补充基本上就全部浪费在沿途了。
郭太知道卫宣手中有骑兵，但杨奉的情报是五六十，他亲自见过的是一百五六十，但是能够一个晚上袭击四支运输队，并且歼灭己方五六千人，那得多少骑兵？
郭太、李乐、胡才等四人聚集到一起商量，依靠现有的一万三四千人加上幸存的一千多灾民想要攻下安邑很难，为了防止后续部队被卫宣再次派人袭击，郭太等人已经派出斥候要说四个首领的手下一起行动，而安邑城外的贼兵则开始打造攻城器械，准备等到第三波贼兵从襄汾城赶到安邑之后再大举攻城。
不过为了对安邑城内的守军持续保持压力，除了驱赶紫爱民继续填埋护城河之外，还派出了一千多人扛着云梯跨越护城河对城墙发起攻击。
不过这样的尝试几乎威胁不到安邑城墙上的守军，一开始包括王濛等在内的许多文官看到卫宣下令屠杀那些搬运沙土填埋护城河的灾民还觉得这卫家虎有点残暴，但当一个上午过去，他们也已经习惯，而看到一千多人的生命换回来的是将近三十步宽的护城河被填平的时候，所有人都没法再同情灾民，而是为城内的百姓和自己的家人担忧，因为如果按照这个速度，再需要一两天，护城河对于安邑城的保护将会失去作用。而改变这一切的正是他们先前同情的灾民，这些人长期以来还在卫家等大家族的粥棚里讨生活。
第二天贼兵依旧没有直接攻城，最先填埋护城河的的两千多灾民已经死光，甚至他们的尸体都被贼兵冒着弓箭扔进了护城河为贼兵攻城做出了最后的贡献。
第二天被驱赶填埋护城河的是那些先前从灾民挑选出来的青壮，他们昨天目睹了自己曾经的同伴死伤殆尽，所以当贼兵拿着武器驱赶着他们去搬运沙土填埋护城河的时候，许多人选择了反抗，不过反抗是徒劳的，贼兵有将近万人，而且人人油雾器，他们不过三四千多人，体质弱不说，长期的饥饿让他们根本没有多少力气，而没有武器成为了他们致命弱点，加上反抗只是部分人，所以很快就被镇压，有七八百人在这场冲突中被贼兵砍杀。血水顺着坑坑洼洼的地面流到一起形成了一个小水潭，很是吓人。
剩下的只能认命地拿起工具开始填埋护城河。同样面对的是守城弓箭手的屠戮和贼兵的砍杀，在双重压迫下减员的速度也非常快。
徐晃夜袭成功的消息自然第一时间传到卫宣这里，他想过贼兵未分批行动，但是没想到各个首领之间是分开行动的，这从客观上为徐晃夜袭创造了条件。如果是六七千人聚集在一起，徐晃等人最多只能是袭扰。
四五千人被消灭，第二波队伍辎重全部损失，七八千人无法按时抵达战场，让安邑又赢得了一天的时间。
但是也有坏消息，那就是杨奉带领队伍席卷襄汾和襄陵，队伍从五千人发展到一万人，并且已经抵达襄陵城下，按照杨奉对襄陵城的熟悉程度，和襄陵城内脆弱的防守，不是直接开城投降就已经是不错了，最多也就能够挡住杨奉大军一两天。
两天之后，杨奉的队伍可能是一万五甚至两万，也有可能是平阳或者杨县被攻破，唯一的好处就是从襄陵到安邑的行程不骑马要三天以上，也就是说杨奉三四天内应该不会加入战场！
杨奉席卷襄汾和襄陵的消息自然也传到了郭太等人这里，出发之前，郭太的队伍人最多有七千多人，现在郭太的小舅子韩磊被徐晃一锅端了，加上第一天抵达安邑的时候被卫宣带兵突袭，挡在中间的大部分是郭太的队伍。如今虽然他还是四个首领中手下最多的，却已经不到杨奉的一半。他有点羡慕嫉妒杨奉了，也有点后悔当初改变计划，如果此刻自己也带着队伍在平阳或者闻喜的乡村劫掠，不说队伍多少人，至少辎重肯定是够坚持很长一段时间，那些裹挟来的民壮也可以和这两天填埋护城河的灾民一样利用起来。
后悔归后悔，但郭太等人经过商量，还是决定在抵达安邑城的第三天对安邑发起总攻，因为驱赶灾民填埋护城河，下午的时候又发生了好几次冲突，灾民死伤七八百，贼兵也有两百多人丧生，因为灾民手中的取土工具和沙袋成为了他们临时战斗的武器，人在绝望的时候发起的绝地反击还是有一定的杀伤力的。
第086章 安邑攻防战
对于郭太等人来说也有好消息，那就是第三波也是最后一批从襄汾出发的人终于即将顺利抵达安邑，虽然晚上也遭遇了卫宣派出的骑兵袭扰，因为有了前一晚的经验教育，七千多人是集中在一起行动的，晚上扎营的时候还特意将粮草、辎重放在了营地的中央，并且派出斥候在营地外巡逻警戒。最终付出了一百多人的性命将官兵赶跑了。
相对于前一晚损失五六千人，第二次只损失了一百多人对郭太等人来说简直是天籁之音。
攻城如期进行，虽然护城河只填埋了不到其一百步，但攻城的云梯倒是赶制了不少。
正是的攻城是从中午开始的，郭太将攻城的队伍分成了四队，每一队两千人。看起来旗帜鲜明，少数人还穿戴了盔甲，更多的人身上有皮甲，显然这些是贼兵挑选出来的精锐。
当四个方阵在安邑城外摆开的时候，卫宣和所有的郡兵一样再次恢复了凝重，穿越以来卫宣虽然没少带着宾客杀人，在霍山剿匪更是手段全出，但如今守城完全不同，在野战，打不过可以炮，守城一旦让贼兵入城就是全城百姓遭殃，而且卫宣已经将承载卫家希望的骑兵队伍派遣了出去，他已经没有了退路。
太守阴德在卫宣再三派人催促下终于再次很不情愿地登上了城楼，当他看到城外的贼兵又多了七八千的时候，两腿就没有停止过颤抖，杨奉席卷襄汾、襄陵的消息他也知道了，看到他这个样子，卫宣只能让人搬来太师椅上让他找了一个许多郡兵能够看到的位置坐下，然后自己来到城墙上指挥郡兵准备迎接敌人的攻击。
河东的郡兵本来有三千人，霍山剿匪损失了几十人，抽调了骑兵一百多人，加上原本的空缺，真正报到的不过两千四百多人，卫宣将其中许多头发花白的老者挑选出来，也不敢在这时候直接开除，而是让他们留在城下负责伙食和民夫一起搬运物资。
真正可以使用的不过两千人，加上安邑县兵和衙役三百人被卫宣安排在其他三门看守城门。东门派遣去了一百人郡兵，剩下一千九百多人，加上城内各大家族派遣过来的壮丁勉强凑出三千人，卫宣将他们分成三队每一队八百人轮流在城墙上值守，剩余六百人作为预备队。
贼兵第一个方阵很快就在护城河外完成集结，然后扛着云梯对城墙发起了冲锋，卫宣冷冷地看着城外，扭头对身旁的传令官说道：“所有的弓箭手准备，听号令，不准提前房间！”
卫宣表面上看起来真镇静无比，其实他比大部分郡兵都紧张，郡兵只需要听命令行事，他却需要准确及时地发布命令，并且根据城内外敌我双方的形势作出改变。好在现在攻城的贼兵也是新手。
首先是几十名身穿盔甲的步兵扛着云梯往前冲，卫宣放过了他们，将目光盯着后面的大部队，很快有几百人冲过了护城河。
就是现在，卫宣拔出了腰间的宝剑高喊：“放箭！”
队伍中的两百弓箭手齐刷刷地放出了手中的弓箭，由于距离近加上贼兵密集，根本不徐用瞄准，卫宣探头朝城墙外看去，至少有五六十人被射翻。
同时贼兵的云梯也有几架已经成功地架到了城墙上。
“放箭！”
“挠杆手准备！”
“放箭！”
“弓箭手退后，挠杆手上前，准备，推！”
由于护城河被填埋的距离有限，贼兵攻城相对集中，卫宣暂时还能观察全局，看到有些云梯上已经有人开始攀爬，就换上了挠杆队，这些人五六个人一组，举着常常的叉子，在卫宣下令之后几乎同时将叉子叉住了云梯，然后一起用力，第一架云梯很顺利地被叉翻往后倒下去，云梯上的贼兵也从半空中跌落，生死不知。
接着是连续几架云梯被掀翻，贼兵的第一波攻击算是被瓦解。
“弓箭手上前，准备，放！”
“放箭！”
“放箭！”
“弓箭手退后，挠杆手上前！”
第二轮贼兵似乎也学聪明了不少，云梯从六架变成了十二架子同时架在了城墙上，下面几个穿戴着盔甲的贼兵拼命地压住云梯，身手矫健的贼兵嘴里叼着环首刀，双手快速地带着身体攀爬。
看得卫宣都忍不住拍手叫好，不过想到自己的责任，他还是在大部分云梯上贼兵爬到一半的时候下令挠杆手出动。
这一次十二架云梯，只有四架第一次几被掀翻，有三架在第二次的时候被掀翻，云梯上的贼兵已经快爬到城墙上，尖叫着摔下来当场气绝身亡。但是仍然有五架云梯连续几次努力挠杆手都没能掀翻，卫宣真想上去揣那些废物几脚，人家都还没上墙，你们在上面居高临下慌乱什么啊。
“挠杆手退后，长枪手上前！弓箭手准备！”
五架云梯上终于有贼兵顺利地登上了城墙，不过第一名露头的贼兵很不幸，因为至少有四杆长枪同一时间刺向了他上半身，他躲避过了其中三杆，却被一竿戳中腰眼，从云梯上跌了下去，不过云梯并没有就此倒下，第二名贼兵迅速爬了上来，趁着长枪兵收回长枪的空当跳上了城墙，不过只有一个人，还是很快被反应过来的郡兵捅翻在城墙上。
不过这对贼兵来说并不是坏消息，因为他们这么快就开始有人登上城墙，后面那些待命的贼兵开始高呼，城墙下的贼兵则继续扶起云梯架在城墙上。
卫宣黑着脸高喊：“各屯为单位集结，自由攻击！各屯长负责司号。”
敌人一旦一点突破，他就没办法集体指挥，只能依靠各屯长各自为战了。
几位屯长之前还在感叹卫宣这么年轻竟然如此熟练地指挥守城，只是可惜了手下人不顶用，轻易让云梯架住，又轻易地让贼兵爬上来，这对己方的士气是一种打击，原本紧张的会更加紧张。
卫宣看了一眼围在自己周围的杜鹏等二十多名轻侠，这是徐晃留下来保护卫宣安全的人。
“杜鹏，你们分散开，四人一组去帮忙守住云梯，留下一组人在我身边即可。”
杜鹏摇摇头，卫家上下不知道多少人叮嘱过他，就连太守和郡丞都亲自拜托过他一定要保护好卫宣。
不说卫宣和卫家对他的恩情，光是为了安邑城的防守大计，他也需要高度重视卫宣的安全。
卫宣黑着脸说道：“现在没有贼兵登上城墙，我身上有盔甲，城下贼兵的乱箭根本伤不到我。如果不守住云梯只会有越来越多的贼兵登上城墙，到时候我方人数上处于劣势很快就会被占领城墙。”
杜鹏虽然没带兵守城过，但看了许久也知道贼兵想要在城墙上站稳脚跟起码需要小范围聚集几十人，看先前那些贼兵的战斗力，第一方阵的两千人怕是做不到。
卫宣当然也估算过贼兵的战斗力，不过他不想连续看到贼兵登城成功，这样对己方是一个沉重的打击。杜鹏这些人勇悍，小规模的厮杀很有优势，只要他们几个带头死死地守住中间一段城墙，即便其他地方有疏漏，贼兵也无法短时间内聚集。
主仆两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谁也不肯退步，就在这时候身后传来一人的声音：“云蛟，先按照兄长的命令去做，我守在这边，真要贼兵上来多了你们再退回来。”
两人回头一看，来人正是赵云！卫宣笑了，这家伙腰间悬挂着宝剑，手中握着亮银枪，卫宣再次看了一眼杜鹏：“这下你放心了吧。”
杜鹏并不多言，迅速地将手下人呢分成了五组，不过他只派出四组而且就在卫宣附近的城墙左右，自己一组四人则还是坚持在卫宣跟前，卫宣也不再坚持。
第一波攻城的贼兵有两千人左右，弓箭手有五十人，虽然从城下往上抛射杀伤力不大，但是还是很快让城墙上的守军出现了伤亡。
卫宣下令让各屯各自为战之后，每个屯弓箭手也不过三十左右，所以一时半会对城外的弓箭手也构不成压制。
战斗就这样进入了胶着状态，进攻方拼命地往城墙上输送兵力，但因为卫宣的四组轻侠死死地守住其中大概三十步长的城墙，让贼兵始终不能首尾相接，导致许多贼兵好不容易登上城墙又被砍翻，偶尔聚集起三四人最终也是被长枪手捅翻。
大概付出了将近两百人的代价，贼兵鸣金收兵，第一方阵潮水般的推下去。第二方阵立即开始集结，卫宣也不敢怠慢，立即下令，第二队上墙，第一队下去休整。
贼兵第一方阵进攻不过小半个时辰，城墙上的守军也付出了三十多人的伤亡，其中有几人用力过猛跌下城墙去了。还有几人被跳上城墙的贼兵砍死砍伤，大部分则是被弓箭手所伤。
吸取了前面的教育，卫宣将第二队一百多弓箭手集结在自己跟前统一指挥用来压制城下贼兵弓箭手，其他城墙上各段直接交给各屯长指挥。
第087章 鏖战安邑
第一方阵尚未完全退下，第二方阵贼兵踏着同伴的尸体迅速地来到城下，率先发难的仍旧是双方的弓箭手。
其他一百多弓箭手散落在城墙各处对准那些扛着云梯的，卫宣则将目标锁定城下那些弓箭手。
“所有弓箭手准备，目标城外百步，三轮抛射！”
嗖嗖嗖，一百多弓箭手三连发，三百多支弓箭飞向护城河边列队的弓箭手。五十多名弓箭手本来是为同伴压制城墙上守军，突然遭遇这样的打击，立即有十几人中箭，剩下还有十几人虽然没有倒下却也被弓箭射中皮甲。不过这些弓箭手显然是贼兵精锐，他们看了一眼城墙上，然后迅速地集体移动，先是向后再是向左迅速地避开了呈上弓箭手的打击。
“弓箭手右移二十步，目标一百二十步，三轮抛射！”
嗖嗖嗖，这一次三轮齐射效果就要差了很多。不过既然逼退了贼兵弓箭手，卫宣也不如他们纠缠，继续下令：“弓箭手上前，目标城下贼兵，三轮齐射！”
与此同时，第二方阵因为许多云梯是现成的，他们只需要冒险扶起来，所以进攻速度比第一方阵似乎还要快一些。不过由于城墙上守军各屯长亲自指挥，虽然对敌人的杀伤力没有之前那么大，但在防范贼兵登城上确实比第一次做得好。
卫宣则带着一百弓箭手盯着城外的贼兵弓箭手，他们不上钱，卫宣就让弓箭手对准城下的贼兵，纳西弓箭手敢上前，城墙上的弓箭手必定第一时间将他们逼退。
一百多弓箭手控制了将近一百步的城墙，几组轻侠也控制了将近二十步的城墙，贼兵登墙变得更加困难起来。
一直持续了小半个时辰，仍旧没能在城墙上完成小规模集结，最终的扔下两百多聚尸体再次退了回去。
和第一次比起来城墙上的伤亡要好很多，大部分只是受伤，大概有三十人左右。折让观战的众人松了一口气，那些受伤的郡兵似乎也很轻松。因为毕竟城外可是躺下了三四百贼兵。
当血型弥漫，许多人从胆怯变成了兴奋，这就是战争的淼指出，所谓浴血沙场或许就是这种感觉吧。
卫宣看着第二方阵的贼兵退下去，心中稍微松了一口气，这样的鏖战比的就是双方心气，许多看不到的东西往往又是战场上的决定因素，一回合一回合积累起来的优势就是己方的底气所在！
别看和第一方阵想必，守城的少死了几十个人，这样的比例其实很大，而且大家觉得在城墙上只要谨慎一点就不会死，这很重要。
当贼兵的第三波开始集结的时候，卫宣不得不派上己方的第三队，只是这一队没有足够的弓箭手，所以还有三百民夫准备上前，他们负责搬运滚木礌石，也许会巧合，第三方阵的贼兵没有弓箭手，想来襄汾府库的存货也是有限。
双方没有弓箭手的攻防战非常的简单粗暴，这一次包括杜鹏等人也感受到了压力，因为前两次，虽然破坏了几架云梯，但是倒在城下的云梯多达十七架，贼兵进攻面就加大了许多。而且滚木礌石虽然杀伤力大，凡是因为笨重一旦被贼兵躲过，往往就是第一时间冲上城墙。
卫宣的宾客们终于可以痛痛快快地厮杀了，他们四人人一组守住一架云梯，无论是同时跳上来一人还是两个人都往往第一时间被他们直接砍翻。不仅如此，随着城墙上贼兵开始聚集，他们再次分散，两两一组，看住了将近五十步的城墙，那些郡兵长枪手和挠杆手在他们的鼓舞下也斗志昂扬，中间五十步的城墙几乎没有贼兵能够停留和聚集。贼兵的整个进攻队伍像是流水被中间突出的一块巨石阻断了一样无法连成一片。
时间过得很快，小半个时辰又即将过去，贼兵们眼见着无法取得优势，鸣金收兵，贼兵如同潮水杨退下去，这一次贼兵的伤亡更大，而城墙上守军也付出了将近四十人的伤亡。
正如先前卫宣所担心的一样，在看到己方再次出现阵亡的时候郡兵们的心情就变得凝重起来，第二轮积攒起来的优势似乎又被扯平了。
当贼兵第四队开始集结的时候，卫宣嘴角抽动，因为他一共也就只有三队人，而贼兵后面还有七八千人没有参战，贼兵似乎正在挑选精锐组成新的方阵！一旦这第四波给贼兵寻得机会，后面的七八千人还会源源不断地上来车轮战。
卫宣来到城墙内侧，看了一下在原地休息的众人做出了一个命令，第一队外加预备队一百人上！同时第一队第二队所有弓箭手集结！
同时卫宣也召回了出战的十六名宾客，让杜鹏和赵云等人参战，他们这五人被分散在二十步中央城墙上，能够建城守军不少压力。
第四波贼兵同样吸取了前三波的教训，除了留在城墙下的云梯，他们还携带了至少十架云梯。
这是看准了城墙上的守军数量不如己方，扩大进攻面积，增加登上城墙的机会。
看着身后十分疲惫的弓箭手，卫宣转身指了指城外的贼兵说道：“再坚持一下，务必这一波沉重打击一下贼兵，只有这样贼兵次有可能收兵，不然后面还有七八千人继续车轮战，我们就算还能扛得住，伤亡必定大增。”
众弓箭手也多是郡兵中的精锐，自然知道情况的严峻，如果后面的人继续车乱战，那就是贼兵八队对战己方三队，贼兵休整的时间会多出许多。己方反复上阵伤亡肯定会大增。
第四波贼兵冲锋在前的依然身穿盔甲，他们的任务是扶起倒下的云梯和架设新的云梯到城墙上，然后保护住云梯不被掀翻。
卫宣身子探出墙外，发现贼兵中弓箭手不到二十人，刚抵达护城河外就停住了，显然是因为前面两个方阵弓箭手出现了伤亡，让贼兵首领们心疼了。
四百名弓箭手被聚集在一百步的范围内，卫宣继续让各屯长先行抵挡贼兵的攀爬，等到至少有五六百贼兵过了护城河，这才下令。
“弓箭手准备，城外百步，三轮抛射！”
嗖嗖嗖！嗖嗖嗖……四百名几乎全部弓箭手随着卫宣一声令下迅速地射出了手中的弓箭。
正在奔跑的贼兵被突如其来的箭雨打蒙了，许多人比较带门身上中了两三箭。也有幸运的，躲过了箭雨冲到了云梯旁边，飞快地攀爬。
“弓箭手准备，城外五十步，三轮抛射！”
“弓箭手准备，城外三十步，三轮齐射！”
“弓箭手准备，城外自由射击！”
“弓箭手退下，滚木礌石准备！”
短时间内四百弓箭手射出了十几支羽箭，这也几乎耗费了他们所剩无几的体力。当然也确保了中央一段城墙附近暂时没有贼兵能够靠近城墙。云梯全部被掀翻，进攻方的阵线出现了一段空缺。
折让守城一方的士兵压力减小了不少，他们甚至有空闲去帮助临近的屯将云梯掀翻。
不过随着弓箭手下城墙，中间就如同流水汇聚一样再次被拉平，贼兵继续四处开花。
卫宣抽空看了一眼城外，至少有两百多贼兵在这轮弓箭雨打击中伤亡，有的甚至身上插了好几支羽箭。即便是这样这一方针的贼兵居然没有撤退，真是让人怀疑他们的勇气来自哪里。
但随着弓箭手的撤离，贼兵再次蜂拥而上！贼兵中的弓箭手发现城墙上弓箭手撤退之后也开始朝着城墙上发射羽箭。
卫宣回到了城墙内侧，看见一个个瘫坐在地上的弓箭手，他知道短时间这些人无法上场了，就算上了城墙也是浪费箭矢。
他只能再次抽调预备队了，就在这时候瓮城的内城门打开，几百人从安邑城内开了出来。
这些人卫宣认识，是卫家的护卫队，足足有五百人，除了陶侃带往盐池的以及柏树带到新兵营帮助训练的，以及徐晃带出城的，剩下的几乎全部在这里了。
显然这些人是奉了宗主卫肃的命令前来，不然除了卫宣没人能够调遣他们。因为这是卫家最后的底牌，卫宣几个月精心准备的全部拿出来了。
郑腾、薛礼、刘铭等人人快速来到城墙上对着卫宣单膝跪下等待指令。
卫宣想到之前贼兵继续集结的情形，也不犹豫，将其中的四十名工弓箭手调上城墙，压制城外的贼兵弓箭手剩余的不到五百人和预备队中的四百人组成一队，准备迎接敌人的车轮战。
卫家的这四十名弓箭手来到城墙上之后，卫宣可是松了一口气，先是组织他们来了三轮齐射，将城墙清空了三十步左右，这些弓箭手可以上前压制城外的弓箭手了。
突如其来的弓箭打击，让一小段内贼兵的攻击再次受挫，其他人也终于有机会支援同伴，终于再一次将贼兵赶了下去。双方在城墙的争夺上，城内守军再次占了上风。
第088章 第一天防守成功
贼兵中果然也是有聪明人的，虽然第四波损失比前三面三波还要大，但他们已经试探出了守军的极限，所以卫宣担心的第五方阵很快就冲了上来。
不过迎接他们的不是疲惫不堪的守军第二队，而是由卫家护卫队和预备队组成的队伍，卫宣不得已还是将四十名弓箭手留在了城墙上，杜鹏和赵云也被换了回来。宾客也已经很疲惫，卫宣就没有让他们出战，只是让他们站在自己身后以备不测。
郭太等人事前当然料想过安邑城内郡兵的数量，不然也不会敢带着一万人就来攻打安邑，按照他们的计划，今天抵达阿姨的应该至少有两万五六千人，如果两千人一个方阵轮番攻城至少可以分为十个队，每个队伍攻城半个时辰，一个白天就过去了，这样己方虽然伤亡要大一点，守军必定疲惫不堪。
虽然中间出了点问题，但是现在他还有七千多人没有参战，至少还能组织三个方阵工程，只要安邑守军再露出一丝的疲态，三个方阵的进攻间隙就会缩短。
不过经过前面四个方阵的攻坚，他们认为胜败就在这第五个方阵，如果守军扛不住，那后面的所有人一鼓作气杀进程内，如果让守军喘过气来，就必须另外想办法，前面参战过的方阵必须重编，人数太少没办法充分利用那些云梯。
只是很快就让他们失望了，这些从襄汾匆匆赶过来的贼兵虽然看起来士气不错，但当遭遇训练有素的卫家护卫队的时候，高下立分，许多卫家的护卫非常默契地将贼兵放上来，然后快刀斩乱麻快速干掉，将尸体扔下去，然后后退休息。好多次看起来贼兵似乎占据了优势，然后很快又会被全部从城墙上丢下来！就如同海浪撞几岩石一样虽然看起来气势汹汹，结果却是粉身碎骨！如此往复几次，云梯旁边的尸体比旁边明显多出来许多。
这种不和贼兵在云梯和城墙边沿纠缠的打法是源自于这些护卫的高度自信和严格训练以及绝对的实力，无论是体力还是单兵战力他们都远远强过郡兵，所以中间很长一段他们负责的城墙就成为了屠宰场，看起来这两三百步最容易攀登，但往往片刻之后云梯被掀翻，攀登上去的贼兵一个个被扔下来。如此反复几次，贼兵们甚至有意躲开这一段。
郭太等人想要看到的压垮守军的时机始终没有出现，曾经他们看到中间一段很容易被突破的时候以为守军终于出现了配备，结果那些家伙用多余的力气来扔尸体，证明了郭太等人的愿望落空。而随着被丢下城的尸体越来越多，对贼兵并的感官刺激越来越大，甚至到后来不等郭太等人下令收兵，这第五波贼兵就有人放弃了进攻，在原地徘徊，惹得城墙上守军一阵哄笑。
甚至这写护卫还学者当日卫宣等人出城突袭的墨阳，后撤高举兵器齐声高呼：杀，杀，杀！
被贼兵首领们给予厚望的第五波的进攻就这样偃旗息鼓了，由于开展的而时间比较晚，如今太阳西斜，郭太等人临时也改变了继续车轮战的计划，而是准备重新编组队伍。
看到贼兵潮水般的退去，城墙上的守军终于忍不住欢呼，有些人歇斯底里的，那些原本坐在城下休息的见得这种情况也是加入了欢呼的队伍。
城墙上守军的欢呼严重地打击了贼兵的士气。
不过卫宣并没有就此轻松下来，他登上了城楼查看敌阵，太守阴德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下楼回去了，这位还是这样的一如既往的毫无用处。如果此刻阴德在场，跟守军随便说几句鼓士气的话，不亚于一针强心剂啊。废物永远是废物！
在确定贼兵收兵回应之后，卫宣也下令让第二队上城值守，其他的人全部下城休息。同时还需要派人出城将城外的云梯搬进来。
今天虽然贼兵只进攻了半天，但却留下了一千多具尸体，守军方面也伤亡一百五六十人，其中七八十人是当场阵亡的。另外受重伤的估计还有二三十人就不过来。
这样的伤亡比看起来还算不错，但卫宣并不轻松，因为己方计算加上卫家的全部护卫也不过三千五百人，按照这个速度损耗下去，只要少于两千人这城就没法守下去，一是士气问题，二是人数太少体力不够根本看不住这么长的城墙。只要一段被敌人突破，贼兵在城墙上市县局级就是聘任书了，那时候贼兵会源源不断地从城外爬上城墙，随后杀入城内，打开城门。
贼兵虽然损失了千人，但是还有至少一万五，至少哈可以编组七个今天这样的进攻队列出来轮流上场。
七个队伍一天上场一次，己方的三个队就要对付两次，计算式按照同样的交换比减员，三天之后，守军方面就连预备队都没有了，如果低于两千人，分成三队，六百人和八百人看起来少了并不多，但城墙的长度不会缩短，贼兵进攻的数量也不会减少，按照今天这样的强度计算，很有可有可能自己轮换到第二轮的时候就会被突破。
所以新兵必须尽快形成战斗力！既然自己将骑兵派遣了出去，如今老爹卫肃又将卫家最后剩余的护卫派遣出来，那么那个破城之后卫家坚守或者逃离的计划就要搁置了，卫家选择破釜沉舟一切都是为了守住安邑城。
卫宣决定除了最亲近的一百多名侠客剩下再挑选三百名护卫连同跟柏树在训练新兵的护卫全部加入新兵营。
这样编组的损失和好处都非常明显，坏处不说，光说好处，于公新兵形成战斗力的时间会大大缩短，于私卫家对于新兵营的掌控将会大大加强。
正是出于最后一点卫宣必须去一趟太守府面见太守阴德。本来如果太守阴德能够坚持到贼兵鸣金自己也要少跑好多路。
不过谁让卫家是河东第一家族，卫家上下全部住在安邑城，谁都可以不守安邑，卫家必须竭尽全力，阴德或许就是看准了这一点而选择做甩手展柜的。
等到天黑下来，卫宣抽了个空来到太守府，将今日的战况做了一个简单的汇报，太守阴德也象征性地勉励了几句，随后卫宣就开门见山讲述了自己的担忧和对策，阴德倒是并没有反对，或许俺觉得将来的河东哪怕是卫家一手遮天也不关他的事情，所以点头答应了。并且让卫宣自行决定新兵营的将官人员定下来之后通知一下他即可，不需要来回请示。在卫宣的坚持下，阴德还是出具了一份关于全权委托卫宣租金新兵的檄令。
拿着这份檄令，卫宣连夜找柏树、郑腾和薛礼等人商议，军兵司马虽然不如朝廷那般正式，但终归是需要管带许多人的，所以在卫宣的新兵营里没有将来也只会有一个那就是徐晃。柏树、郑腾和薛礼等三人分别是军侯，接下来还需要根据队伍扩展的规模提拔两道三人为军侯。
卫家的护卫加入新兵营之后大部分成为屯长、队正，少数为火长。总之不管战斗力如何，这支新兵营上下都被卫家掌控了。
安排好这一切之后卫宣马不停地来到城墙边专门安置伤兵的民房。
这里是按照卫宣之前的要求，专门进行了清理，然后在民房的院子里搭建了顶棚，伤兵营当然和普通的伤兵营不一样，这是卫宣做为穿越者的优势，他给伤兵营制定了详细的条例，并且委派了卫家信得过的人亲自监督，包括从治疗到用药到日常的纱布更换等卫生要求都有具体的细则。
这些受伤的大部分是郡兵，他们之前也打过仗，也有人受过伤或者见过别人受过伤，和以往比起来，这些伤兵是幸运的，除了药物足够外，卫生条件和生活护理完全不同。
以往的伤兵营基本上都是靠自己和伤病对抗，包括感染什么的全看身体，身体不好的哪怕是从战场上活下来也是在等死。
这些老兵看到卫宣到来，能动的都从病床上起来给卫宣下拜，无他，现在卫宣是安邑守军的实际上的最高指挥官，最主要的还是冲着卫宣对伤兵营的重视，他们被许多医生呵护着，还有帮贡帮他们换洗衣物和纱布，床铺和地面都干干净净，废弃物都会有人第一时间清理，刚才还有几人已经在帮工的帮助下烫脚。他们多半是出资真心的感谢卫宣。
卫宣本是想着学习吴起那样替伤兵吸吮身上的烂创口之类的，奈何这些都是新近受伤的，因为是守城也没有长期行军，所以脚底下也没有脚泡。所以只能鼓励一番商院，吩咐帮工好好照顾伤员，以后有机会再来作秀。
当然那些阵亡者的丰抚恤是无论如何今天就要发下去的，这事关全军士气，没人敢怠慢，主薄裴盛因为之前也从太守阴德哪里领了檄令，全力配合卫宣，所以这部分的钱财早就准备好了。
第089章 昏太守令出城追击
当卫宣回到城墙上的时候天已经黑下来，值守的士兵有点意外，他们以为几天没下城墙的卫家二公子在第一天成功击退贼兵的攻城之后会回去好好睡一觉。
不是卫宣宣不想回去睡觉，奈何没人替代他，尤其是全城的主心骨太守阴德超级惫懒，他卫宣只能身兼数职了。
有两个人同样没有闲着，那就是卫宁和毌丘兴，卫宁正在督促民夫为守城将至增加伙食，毌丘兴则带着人在城外处理那些云梯和敌我双方的尸体，回收羽箭等。
毌丘兴家在闻喜，闻喜和安邑近在咫尺，为了确保闻喜的安全，毌丘兴也是不得不和卫家人一样拼命。
么有任何意外，一页过去，一切归于平静，当卫宣再次登上城楼远眺贼兵营地，发现竟然空了，不一会斥候来报，贼兵营地确实空了，贼兵就这么撤退了，众人一脸的不可思议。
卫宣倒是觉得郭太等人没必要玩什么计谋，因为一鼓作气再而衰，如果他觉得自己带的这些人能够攻下安邑肯定今天会继续，如果拿不下来就该退一步积蓄力量再图安邑。
果然大约一个时辰后，有斥候从各个方向回报，贼兵分两路攻打东堩和濩泽去，这两个县在安邑的东面，如果再加上东北面的猗氏，将会和襄汾、襄陵等地连成一片，同时打通了从白波谷到王屋山的通道。
卫宣猜测这可能原本就是贼兵的计划，只是因为襄汾太顺利这才提前来了安邑。原本不损失第二波的辎重队，郭太等人手下有两万五六千人，再沿途裹挟一些百姓的话，到安邑也是有将近三万人，不要命的进攻，或许真的而回拿下。他们也知道安邑难打，但是早一日拿下安邑的好处不言自明，不但挥霍的海量钱粮同时可以号令河东，还可以仰仗坚城对抗朝廷大军。所以郭太等人的冒险举动并没有太大的问题。
但是昨日一战安邑城表现出来的决心和战斗力让几个首领都动摇了，所以选择暂时退却也是在情理之中。
贼兵攻打别处对安邑城来说是一件事也是一件坏事，好在安邑有时间来修补城墙，砍伐树木和训练新兵，而坏事就是下一次贼兵子阿来，病例数量可能翻倍甚至翻好几倍！
太守阴德听闻贼兵退了终于第一次主动地登上了城楼，就在卫宣以为阴德会对他和坚守在城墙上的将士表示感谢并进行一番鼓励的时候，太守阴德却说了一句希望卫宣率兵出城追贼兵，以挽救郡东诸县，阻止贼兵连结襄汾和王屋山！
在场的所有人都以为阴德疯了，但是仔细一想又觉得阴德没有疯。阴德之前表现得懦弱和惫懒是因为他觉得河东完了，朝廷必定要绕不了他，死活都无所谓了哪里还有工夫在乎如何抵抗贼兵，抵抗几天贼兵？
但现在不一样了，卫宣在贼兵抵达的第一天用一百五十骑兵突袭造成至少一千多的贼兵伤亡，接着徐晃带领两百骑兵夜袭贼兵的辎重队，战绩据说有五六千人。今日一战更是挡住了贼兵的五波攻击，如果再算上那些被弓箭手射杀的灾民，那也是四五千人的斩获。前前后后加起来就是上万人了，贼兵虽然号称十万，但能战之青壮也就那么两三万，所以阴德觉得守住安邑肯定没问题了。
现在贼兵退了，阴德觉得是贼兵害怕了，他又想将功补过了，如果能够出城追击贼兵，不管胜负，消息传回洛阳他这河东太守肯定还是保不住，但是这条性命可能保住了，万一再来一两个胜利，那他这太守的运筹帷幄之功还是有的。
在这种将功赎罪的心态下，阴德要求卫宣带兵出城就很正常了，至于出城的将士的死活他并不关心。只要安邑还在就没有更糟糕的结果了。
卫宣想指着阴德鼻子骂娘，但却还是忍住了，之前阴德可以装死，但只要朝廷的圣旨一日没有下，他就是河东太守，有权利调动郡内一切人力资源。卫宣是兵曹橼更加义不容辞，从这几天表现出来的指挥才能来看，也是当仁不让的最佳带兵出城追击贼兵的人选。
太守的权力很大，太守府就是小朝堂，从除了郡丞和郡兵司马是朝廷委派之外其他的属官都是太守自己的征辟就可以看出来，而且有权利弹劾县令长，所以说太守在郡内就是小君。
如果卫宣不言以领兵出城追击贼兵，不但需要再次辞去兵曹橼，还要面临怯战的骂名，对他在安邑以及将来出仕影响都很大。这是一个讲究孝道的年代，卫宣今日不顾从太守阴德的调遣，他日必定声名狼藉，没有一个人愿意用他、举荐他、跟随他。阴德是算准了卫宣不会拒绝这才突然提出来。
虽然不能拒接，但条件还是要讲一讲的，首先安邑城需要留下兵力防守，所以原来的郡兵和个家族凑起来的壮丁不能动，能够出城的就只有新招募的新兵，新兵营成立不到三天，当然不能直接开赴战场，那不是去打仗是去送人头。所以卫宣希望在城内训练一段时间再出发。经过讨价还价，阴德同意五天后誓师出征。武田是他能接受的耳机线，因为他也担心时间再长一些，贼兵不但顺利拿下郡东诸县，只怕是整备好病吗再次围攻安邑了。
第二个是留守安邑的郡兵统帅人选，卫宣先后推荐郡丞王濛和法曹毌丘兴，都被两人以不知兵恐耽误大事拒绝了，太守阴德也不看号他们两人，尤其是王濛，如此表现得太出色就更加衬托出他这个太守无能。
卫宣最后推荐了自己的从兄卫峥，阴德同意了，阴德之所以同意是因为卫峥是卫家人，而且是核心子弟。在安邑只要是卫家人就能得到卫家的全力支持，还能得到功曹卫宁、主薄裴盛和法曹毌丘兴至少三人的支持。
卫宣推卫峥是因为当初在家族会议上表现出的大局观和推断力，卫峥的军士能力至少比卫宁要强一点，只要按照卫宣如今分组轮换的办法战斗力应该不会下降太多。
接下来就是出征队伍的军饷和粮草的的运输问题，阴德难得表现出了大方的一面，只要卫宣张嘴，太基本上都答应下来，逼得卫宣想拖延出征日期都不可能了。阴德也知道自己即将离任，府库再充盈，继任者也不会感谢他，还不如拿出来武装新兵，至少能够得卫家一个人情。
因为贼兵突然转向，徐晃带着的骑兵也就没事情做了，很快就回到了安邑，连番大战两百人的骑兵队损失了将近二十人，不过全部是郡兵。为了自己的小命卫宣也是准备出征的时候带上这两百骑兵的。所以骑兵的统辖权回到了卫宣手中，只有王强等二十人还在紧追郭太等人。
不过卫宣随即给徐晃分派了更加艰巨的任务，那就是全权负责新兵营的整备和训练。卫家五百多护卫混编入新兵营，新兵营新兵为三千，分为六个部曲，卫宣自带一曲为中军，徐晃带一曲，剩下的军侯分别是柏树、刘铭、郑腾、徐礼，这当中柏树是在卫家做了几十年的，当管事都当了四五年，刘铭则是以前卫府护卫队一个小队长，徐晃就更不用说了，这样几个人掌握这支新军才能保证关键时刻这些没有多少战斗经验的新兵不至于丢下卫宣溃逃。
卫通和郭业吵着要跟着出征被卫宣留下来协助卫峥。两人无奈，卫峥可是个纯书生，也需要有人在旁边协助。
赵云则是一直到出征前一天奉童渊之名跟随卫宣出征。对于赵云，卫宣当然是欢迎的，两人之间虽然没有主从关系，但是跟着自己打仗次数了双方也能锦衣了解，加深有一不是。于是干脆让他统率一百多骑兵跟随中军行动。
当然一起行动的还有杜鹏、杜冲等一百二十多名卫家的私兵。之所以是私兵是因为这些人的战力远比一般的护卫要强，卫宣也舍不得将他们全部混入新兵营，而是想着将这些人全部武装成为骑兵。
五天的时间想要将一些农民训练城精锐的战士是不可能的，能够教他们的也只有战阵和鼓号旗帜等，比如什么是前进，什么时候全军冲锋，什么是待命，什么是撤退。队伍马马虎虎地合练了几次。接下来就是辨认自己曲、屯的旗帜以保证战场上的进退不至于找不到方向。
这样就花费了将近三天时间。接下来就明军法了，战场是要死人的如果担心被敌人砍死就往回跑那是要付出代价的，简单的说就是要让这些新兵畏惧卫宣的军法胜过畏惧敌人！至于古代军队里复杂的左中右三军的旗帜服装的辨认卫宣统统省了，一来他自己都觉得复杂，二来战场上一旦出现空缺，当然是就近找队互助，那种四处看简章看胸牌不但太浪费时间，最主要的不利于最高指挥官快速整编队伍。
第090章 卫宣袭贼兵老巢
当然是战争就会有死亡，所以卫宣要求包括自己在内的所有队正以上的军官开战之前必须指定接替人选，一旦自己受伤无法继续指挥或者阵亡就由指定的人选带领继续战斗，而被指定的人也需要制定接替人选。
当一个队被打散之后就附近高一级的指挥官并入队伍。
卫宣其实还有很多很好的想法，但他觉得现在这些已经足够繁琐了。
到了约定出征的日子阴德再次主动了一回，前来参加誓师大会，在之前的沟通中阴德也问起卫宣的作战计划，卫宣苦笑着实话实说，此次出征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尽量拖住贼兵让他们没精力更多地攻略县城，战胜贼兵是不指望的。
阴德虽然不是很满意，也能理解，在他的想法里最坏的就是三千人被贼兵全歼，至少在朝廷哪里他阴德守住了安邑并且派出了援军支援其他县城。
不过当他看到经过短暂训练的新兵营列队在东门外的时候还是吃了一惊，他觉得如果按照这个速度只要给卫宣五千人一个月一定能够训练出一直足以抗衡贼兵的队伍来，想到这些阴德从内心里还是赞叹卫家的，到底是海内望族能够培养出如此优秀的年轻人！
三千人出征，太守阴德给了卫宣足额三千新兵加上骑兵和私兵就有三千三，太守又加派了五百民夫运输粮草。整个队伍看起来海淀规模了，站在高台上卫宣的感觉就是人山人海。卫宣心中感叹当初郭太可能就是被这种错觉冲昏头脑直接来打安邑的！
所有人认为卫宣第一站肯定是选择收复东堩，东堩位于安邑东偏南，是阻挡贼兵继续南下和西进的防御线很重要的一个县城。
郭太和李乐、胡才等人也是这么认为的，当他们听闻安邑城内居然派出了五六千的军队追击他们的时候一个个目瞪口呆，第一个反应就是这些是卫家和其他家族的私兵！
接着他们陆续派出斥候打探，得到情报是大约五千人，但是绝对不会少于三千人，郭太认为阴德和卫宣这是在冒险将安邑城内的郡兵全部拍了出来。于是几个人想着是不是分出部分人在东堩与卫宣对峙，然后分兵绕道安邑，这时候的安邑可能是一座空城！但是该派谁去偷袭安邑，大家又发生了分歧，因为在安邑城下吃的亏也不小了，尤其是第四和第五个方阵冲上去的时候损失很大，也就有人怀疑，安邑城内的郡兵并没有调离，如果是那样，他们刚刚占领东堩，补充的兵力还不够他们在安邑城下一天消耗的。
很快他们就失去了卫宣军的踪迹，派出去的斥候不是被杀就是被拦截，根本无法准确了解到卫宣大军行动的速度和轨迹。
卫宣采取的就是利用骑兵隔绝战场的办法。己方兵力处于劣势且大部分没有战斗经验，如果还让贼兵摸得一清二楚，万一被伏击岂不是要全军覆没？卫宣只有能够隔绝战场自然归功于他这些私兵和赵云带的两百骑兵。
两天后傍晚，襄汾城外一队三约十人的贼兵来到城外，这些人衣服破烂，风尘仆仆，城墙上的贼兵首领是郭太的另外一个心腹自己的族弟郭东，他带着郭太和其他几个首领留下的两千人负责襄汾的守备，尽管襄汾早已经被他们劫掠一空，但这里是他们白波军打下的第一个县城，还囤积大量的物资。
郭太等人在安邑进攻不力的消息他也知道了，这就更加凸显出襄汾的重要性。所以郭太转战东堩之前还特意派人来叮嘱他要好好守住襄汾。
突然出现的贼兵自然引起他们的贼兵自然引起了他的注意。就见到这些人当中有两个人是他认识的，竟然是李乐的队伍的斥候，于是在城墙上笑问道：“王二狗，你不在家将军跟前，跑回来襄汾干什么？难道这么快没粮食了？”
王二狗没好气瞥了一眼郭东说道：“快开城门，东堩出大事了，郭将军和李将军他们在东堩遭遇了贼朝廷的军队，现在形势危急，将军派我来通知你还有杨将军赶紧往东堩增派云军！”
郭东一脸的诧异，就算卫宣的队伍悍勇，也不过是区区三五千人，怎么还能将自己的从兄和李乐的人逼到请求援军的地步。自己这里肯定是拍不出援军的，主要可能还是要请杨奉，他们可是刚刚跟杨奉闹别扭，杨奉现在在襄陵可是风生水起呢。
他还想问细节，王二狗没好气的说：“老子们跑了两天的路，路上生怕被官兵的斥候截住才专门走小路，好在我们人多，不然早就被干死在路上了，你快安康城门让我们进去好好吃一顿，要是能够弄几个娘们就更好了！”
“哈哈，你个王二狗，将军派你来请援军你却想着操*娘们。等见了将军我一定会告你的哈。”
郭东见王二狗的模样顿时觉得自己捡了个好差事。不但在城里舒舒服服地，还天天有娘们，不用和王二狗等人一样只能想。
他和王二狗很熟，也不忍心看他们这些家伙这么可怜兮兮的，正在考虑是不是将城内的几个娘们让几个出来这些兄弟。
襄汾的南门在郭东等人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打开了，然后三十多人突然暴起发难，郭东最可怜被徐晃一个手起斧落直接砍了脑袋，其他的人还想跑被杜鹏等人追上也是一刀一个。
城上的贼兵听得城门洞的动静连忙跑下来看，结果自然是来几个被杀几个，很快杜冲找到一个火把点燃了一堆干柴，然后贼兵即听到了隆隆地马蹄声，两百多骑兵出现在南门！骑兵后面是数千官兵，眼尖的人看到了那面大旗上绣着一个斗大的卫字！顿时一个个瘫坐在地上。
他们可是听说了第二波辎重队七百千人被卫家的两百多骑兵一锅端了，现在这些杀神竟然来了襄汾，后面还有那么多步兵。
襄汾城一共两千贼兵把守，除了县衙和府库，四面城墙每一面不过两三百人。要是城门没有打开还能坚持到其他人支援，现在城门被夺了，接着两百骑兵封死他们下城墙的路，不等卫宣的大部队赶到，剩下的贼兵就选择了投降。
赵云随即带着骑兵兵分三路抢夺其他三门，徐晃等人也是兵分几路分别杀奔各处。
一炷香之后卫宣的大部队进入襄陵，留下一个曲守住南门，其他的人一个曲支援一个城门。自己则带着两曲人马直奔县衙。
因为郭东被杀，襄汾城内的贼兵也是四部分，分别属于四个首领，所以当赵云的骑兵赶到的时候基本上没有抵抗，倒是县衙和府库的贼兵比较顽强，不过在绝对优势兵力面前他们也没有坚持多久，许多新兵在卫家护卫的带动下终于鼓起勇气砍杀处于劣势的贼兵。许多人是一边杀人，一边呕吐，呕吐完了没少被人笑话，不过再砍人的时候就果断了许多。
进城之前卫宣也特意交代过几个军侯，如果占据了绝对优势，不要急于攻杀，而是让新兵上阵。可怜襄汾城内散落在各地的贼兵就这样成为了新兵杀人的实验目标。
有些实在胆小的也被屯长们逼着拿起刀在那些重伤的贼兵身体上乱捅刀，这些新兵一边颤抖一边杀人呢，虽然场面很滑稽，但血腥味开始感染所有人。
小半个时辰后，那些散落在各个百姓家中正在寻欢作乐的贼兵基本上被清理一空，两千度贼兵，被当场斩杀的有一大半，剩下七八百人都是在城墙上直接做了俘虏的。
清查府库的时候却让卫宣为了难，因为在襄汾起获得金银铜钱加起来将近五千万，粮食更是多达两万多石。看来这里不但聚集了郭太等人在襄汾城内的缴获，只怕连他们在起事之前在附近搜刮的粮食除了郭太连续两拨送往前线的，大部分都在这里了。
两万石的粮食搬运是个大问题，留下又需要留下大量兵力防守，人少了没用，人多连自己冰雷本来就有限，自己纪要被局限在襄汾了。
思来想去，卫宣决定召集襄汾城内的百姓，也不管这些人当中有多少向着太平道了，征集了两千民夫修补城墙和城门各处，刘铭一曲人留下安抚百姓和甄别俘虏，扩充队伍。
卫宣给刘铭的任务就是如果杨奉或者郭太大军来攻，他必须在将粮草焚毁后才能离开，绝对不能让郭太和杨奉利用这些粮草将襄汾作为根据地。
卫宣等人则朝着东北方向继续进发，因为斥候的情报说杨奉已经攻陷襄陵，随后兵发平阳，他这是要趁着郭太在南边吸引官兵悄悄地做大。事实上他的队伍已经从五千人发展到了一万人，不过他和郭太等人一样在襄陵只留下两千人。
按照杨奉的计划，平阳在襄汾的北面，襄陵的西南面，这是一个三角，只要顺利拿下平阳，三城之间就可以互相支援。而且有襄汾在西南做屏障，自己又是带兵往西劫掠，襄陵是绝对安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