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 天魔解体
“彼此彼此。”梦渊表面上要比昆甸上人好了些许,但那只不过是因为他穿着宝衣,加上手套而已。方才的一轮激战,已经将他堪称深厚的内力,消耗得七七八八。但即使如此,他也知道对方这个大喇嘛,是还留有最后一手的。就凭刚才最后,还是昆甸上人以一记大宝瓶印,将两人分了开来,否则刚才继续下去,恐怕都得要战死当场。
“一招见胜负如何?”半响功夫,梦渊缓了口气,出声问道。
“那是自然,梦居士,咱家还有一记金刚界自在印没有用过,想请梦居士指教。”
“也好,梦某还有一套最后的功夫,不过这套功夫太过强大,以梦某之能,也不过能勉强使用其中一招而已。”梦渊应道。
“如此甚好。”昆甸上人运起大日如来金身法诀,先自站了起来,双手金刚外缚,竖二中指相柱上节屈如剑形,二食指伸付二中指背。
“摩诃毗卢遮那-------大金刚自在印诀”
“终于要用那个了啊。”梦渊苦笑一声,已经发动了残元催命之术。
“残元催命!”
邪派功法,激发自身潜力,强行压制自身伤势一段时间,会对自身造成重大伤害和痛苦,但能够提高自身速度和内功恢复速度,使用后虚弱三天,根骨最大值永久下降50点。
浑身的经脉传来一阵阵剜心般的剧痛,内息就像是海绵中的水般被压榨了出来,只是片刻功夫,一身内功便恢复到了六七层。
“还不够,那么,就让我疯狂一把吧。”
梦渊忽然咬破舌尖,喷出一团血雨,立时精神大振。是的,他已经打出了他的另一张底牌。
“真天魔解体大法。”
像是在丹田之中,放入了一点火星,原本就刚烈灼热的内息,在这一刻完全燃烧了起来,那是火,将一切化为灰烬的大火,这火可以将山烧化,将海煮沸。
“归空”
梦渊感觉到自己在这一刻几乎就要被撑爆了,一面发动归空心法,疏导着自己已经完全狂暴沸腾的内息,一遍遍地运转,一边调整着心态,转化为一种神奇的状态。
在昆甸上人的眼中,梦渊的气势不断地攀升,直达最高峰,然后居然突破了,便是刚才那种毁灭一般的状态,在梦渊现在的样子前,都变得渺小。
“摩诃毗卢遮那”
他实在是忍受不住那股子扑面而来的压迫,高呼一声佛号,已然先行出手。
只见梦渊的脸上露出了一股子萧瑟的神情,那是一种悲凉的冷酷,但他身上透出的那股子灼热,却好像足以将两人的灵魂都化为灰烬。
“帘卷西风瑟瑟时,堪怜百卉谢芳姿。
欣看篱落秋香玉,唤醒南山陶令诗。
“花神七式----菊!”
花神七式,集移花宫邀月怜星毕生武学精华的七式绝学,每一式,均是惊天动地的绝学而梦渊此时籍着天魔解体大法的加成,硬是把自己的武功提升到了相当于邀月六七层功力的水准,发出了这一记惊世之学。
昆甸上人一时间楞住了,在他的眼里,满是盛开的鲜花,让他想起了佛祖拈花微笑的神情,他竟然不知道,自己的心到了哪里去,也许是沉沦在了这花海之中了,无可找寻。
他露出了一个大彻大悟的微笑,盘膝坐下,再也不动了,无穷无尽的花,掩盖住了他,淹没了他的身躯,而他的心神,已经到了佛国之中。
繁华落尽,尽化湮土,露出梦渊的身形,他摇晃了一下,再也支持不住,跌倒在地,耳边传来三人的惊呼之声。
“苏樱,带我去找苏樱。”勉强往口中塞了两粒药物,他低声地说了一句,便陷入到无边的黑暗之中。
(完成任务,击杀昆甸上人,获得称号,武学宗师,奖励精元点数10000点,天级命运情节一个,抽取机会一个(你的归空心法突破了极限,进化为虚空,你的观涛心法达到10级,你的观涛功达到10级,你的镇海伏波诀达到10级大圆满。开启成就宗师,开启功能,门派,门徒。)
(你杀死了密宗昆甸上人,密宗势力对你的态度发生转变,转为冷淡与排斥。)
一股熟悉的香味从口鼻涌入,像是在无尽的黑暗中,指出了一条道路,这是醒魂香雾的香味,唤醒了梦渊陷入沉睡的神智。
“你醒了。”努力睁开似乎有千钧沉重的眼皮,第一眼便看到了苏樱的笑颜,虽然带着面具,那双灵动的眼眸中流路出来的关切和情意,却浓得化不开。
梦渊眨了眨眼睛,想要问些什么,却发现自己的一身气力,几乎消失得干干净净,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这里是军帐,你已经睡了两天了,我虽然想要让你多休息一会,但知道你一定不会想错过最后的精彩,所以提前把你唤醒了。”
苏樱已经猜到了他想要问些什么,没等他开口,便讲述起来这些日子来的情况。
与原著大同小异,苏樱,何芸梦和吕四娘到了江南,在甘凤池的帮助下,联系到了吕留良的门生严洪逵和曾静,在浙江很是大闹了一番,破坏了满清暗中扶持铁扇帮势力的计划,还保住了原本被年羹尧暗算而死的本无大师的性命,两个每人得到了4000点精元点数和2个玄级命运情节的奖励。
在江南,他们遇到了和了因等人冲突的李治和冯瑛,李治不敌了因,被打成重伤,两人岌岌可危时,了因看到了吕四娘,转头就跑,两人算是逃过了一劫。不久,关东四侠偕杨柳青南下,会合了杨柳青,虽然有些不情愿,但身为杨仲英的弟子,唐晓澜不得不担负起了照顾杨柳青的责任。玄风道长得知冯瑛,李治是天山门下嫡传弟子后,也将游龙剑给了李治使用,这样天山的两柄宝剑游龙,断玉,就重新回到了李治,冯瑛的手中。
有苏樱在,李治的伤势恢复得很快,但也终究耽误了些时间,两人的收获,便是苏樱收了李治为义子。这样天山未来的三人,已经完全和梦渊等人建立了极好的关系。李治和冯瑛等人,自然也被纳入了吕四娘的势力之中。
完成了江南各方武林势力的收拢后,众人分别奔赴北地各省,联络这五年多来布下的势力,一场声势浩大,规模空前的起义,已然准备妥当。
十天前,众人回到了山东,钟万堂训练的义军,已经有了两三万人的规模,在吕四娘,苏樱等人的安排之下,这支队伍化整为零,埋伏到了山东,河南,直隶三郡交界的所在。就是现在的位置。
四天前,了因带着萨氏兄弟,傻呼呼一头冲进了义军的包围圈,面对有吕四娘,钟万堂,冯瑛,李治,唐晓澜等人组成的阵容,加上苏樱和何芸梦的引导和了因的倒戈。萨氏兄弟略一反抗,便成了阶下囚,苏樱也得到了毒龙,猫鹰两岛的位置和海图。了因也洗刷了污名,就此反正。
从了因处得到了冯琳的下落后,冯瑛李治,提出要入京探听风声,因为有梦渊在京里,吕四娘同意了他们的要求,两人离开军营,在去京师的路上遇到了昆甸上人,被梦渊所救,这便是整个情势发展的过程。
“结果,我们无所不能的梦先生,就这么被人抬了回来。”营帐的布帘一掀,一个紫色衣衫的老妇人走了进来,及肩的花白长发末端,两枚金环摇曳相击,发出银铃般的响动。语声之中,却有着几分怨气,不是何芸梦是谁?她走到梦渊躺着的软榻边坐下,抬起手,在梦渊的面前晃了晃,一股淡淡的凤仙花汁香味,传进梦渊的鼻腔。看着梦渊只剩下两只眼睛能动,又好气又好笑地道。
“芸梦,又要麻烦你了。”苏樱看着也觉得有些好笑,这次梦渊独自一人上京,何芸梦嘴上不说,心中是很有几分不满的。尤其是梦渊和昆甸上人单挑,被抬回营帐的时候,已经差不多快断气了。何芸梦在检查了梦渊的伤势后,当场落泪,这一战梦渊虽然击杀了昆甸上人,不过自己也付出了极其惨重的代价,要不是他练的枯荣禅功和瑜伽术本身就有收敛气血,保持生机不灭的奇功,恐怕是一个同归于尽的结局,即使得到了苏樱的医治,梦渊也就是个能够保持神智的活死人,除非是回到主神空间进行修复,不然的话,这家伙是生活不能自理了。
不仅如此,梦渊在动用天魔解体大法时,体内练就的内力爆发殆尽,经脉也被他内力暴走严重损毁,是何芸梦这几天用自己的阴性内功,帮他进行调理,激发药力,如果不是这样,梦渊甚至难以熬到剧情结束。
像是一个大布娃娃般,被两女扶着坐起来,灌下好几口味道古怪的药物,再以阴凉的内力疏导经脉,梦渊的眼眶也湿润起来,他不多情,却并非无情。
第二百零七章 末路穷途
“姐姐你别怪他了,认识他这么久,他什么时候冒失过,值得他以性命相拼,想来那昆甸上人,是个足以影响大局的人物。”
半梦半醒之间,梦渊听到苏樱说道。
“我何尝不知,只不过气他在有真的危险时候,便丢下我们,一个人去拼命,上次对移花宫主是这样,这次对那个什么昆甸上人又是这样。既然我们是生死相托之人,要拼命的时候,又怎么能少了我们。”何芸梦看了如木乃伊般躺着的梦渊一眼道。
“所以让我们尽快变得更强,追赶上他的脚步,到了那个时候,就由不得他了。”苏樱应道。
梦渊装着睡着,心里却是颇为感慨,这些日子相处下来,苏樱与何芸梦的感情,进步得非常快,如果是过去,他或者会有些不知所措,但这次重伤下来,在感情上他也不再排斥。
“义母大人,本无大师来看望义父了。”帐外传来吕四娘的声音。
“哦,快请大师进来。”苏樱与何芸梦连忙收拾了下有些凌乱的衣衫应道。
下一刻,吕四娘陪着少林本无走了进来。月余不见,吕四娘脸上多了些辛劳和疲惫,一身戎装,腰佩长剑,不像是个江湖女侠,倒有些像是一名叱咤风云的将军,已经有了一方领袖的气概。
本无却是苍老了许多,一双眼睛深深地凹了下去,精神却是健旺,得知了少林被大火焚毁,无住等留守僧侣尽皆战死后,这位昔日豪爽的老僧,变得沉默寡言,但是在这沉默之中,有的却是一种可怕的东西。
在留下的足够的种子后,以本无为首,少林寺中武功最高的百余名僧侣,毅然北上,加入了这次的行动。当得知梦渊重伤的消息后,这位老僧坐不住了。
本无的话并不多,只是拿出了一卷手抄的经卷和一张贝叶道:“梦先生对少林之恩,少林众僧粉身难报,这贝叶是少林赠与历来对少林有大恩之人的信符,持符者但有所命,少林定当尽力相助。这经卷乃是老衲归纳整理的易筋,洗髓二经中的一些精要,对培元固本,调理经脉,化解真气有些效果,希望能对梦先生的伤势有所助益。”
(完成任务,少林的感激,在各世界少林一脉的声望提升到尊敬,可以获得少林僧人的帮助。获得少林内功心法,获得少林疗伤篇。)
少林疗伤篇:江湖三女侠剧情中本无大师必须不死,完成分支剧情,少林大撤退,本无大师根据情况赠与的奖励,包含了易经,洗髓二经中关于调理,疗伤的部分。
“莹儿,那兄弟两个都到了位置了么?”送走了本无大师,苏樱问道:
“回义母,允祯的部队已经到了埋伏的位置,估计三两日之内,这场仗就要打起来。
“很好,你也去做准备吧,我汉人往后百年的气运,就看这一仗了。”苏樱想了想道:“明日我就不去了,让芸梦陪你去吧,你义父这里,需要个人好好照顾,我希望,你可以带来好消息,让我们为你骄傲。”
“莹儿必然不让义父母失望。”吕四娘走到梦渊面前,跪下拜了三拜,毅然起身,出帐去了。
第二日正午,军鼓咚咚,沙场点兵,以钟万堂,吕四娘,何芸梦三人为首,冯瑛,冯琳,李治,唐晓澜,杨柳青,关东四侠本无等人一身戎装,各佩兵刃,立于拜将台上。在他们的前方,是一支数万人的精兵。
“各位义军将士,兄弟姐妹们,我们来自于少林寺,白莲教,天地会,红花会,红枪盟,来自于天下各郡,有着各自不同的方言和传统,但是我们的身上,都流着汉人的血。今天,我们却在同一面旗帜下集结起来,为了将满虏逐出中原而奋战。这近百年来,我们有无数的前辈为了同样的目的而战,他们的血,流遍了大江南北,流遍了我们脚下的每一寸土地。我们的家园,被满人们占有,我们汉人,被满人视为奴隶。但是这不幸的一切,即将过去,不久以前,梦先生冒了奇险,击杀了鞑子皇帝玄烨,和密宗第一高手昆甸上人,满人的军队,正忙于为了争位自相残杀,这是我们最好的机会。汉人的苦难,将由我们来结束,将满人给我们的,尽数返还给他们。”吕四娘说着,拔出了腰间长剑,高高举起。
“驱除满虏,振兴大汉”
“驱除满虏,振兴大汉”
数万人齐声高呼,响扼云天,一支支训练有素的队伍从台前走过,一位位将领走下台去,加入其中,昂首而行,再不回头。养军千日,用兵一时,他们中的不少人将战死在这场民族战争的沙场上,以鲜血洗净这近百年来汉人所遭受的屈辱。
“盟主,我们也出发吧。”李治和冯瑛上前道。吕四娘点了点头,和钟万堂等人一并消失在远方。
五日之后,年羹尧带领的大军,在直隶境内,遭遇到允祯亲自带领的军队的伏击,遭受小挫后,年羹尧充分发挥出了一代名将的实力,稳住了军势,双方激战不久,年羹尧主动发动总攻,重挫直隶驻军和御林军,迫使允祯不得不提早压上了十二营飞龙军的底牌。这一场大战,仅仅第三天,就进入了决战阶段。
双方兵力相若,都是士气高昂,有名将统领,这一战打得格外惨烈,整个战场上,是厚厚的一层血浆与尸骸,不惜代价的年羹尧终于以疯狂的攻势,逐渐占据了上风,但手中的大军,已经十去六七,剩余的个个带伤,允祯的十二营飞龙军,更是几乎伤亡殆尽,大将方令明,在混战中被谢文杰斩杀。允祯在一群心腹死士的保卫下,退出战场。年羹尧等人尚不及追赶,另一支由七八支数千人的队伍组成的军队,突然出现在战场上,如几柄尖刀,插入到年羹尧已经被打残了的部队中,立刻打乱了阵脚。
这正是避其锋芒,击其迟暮的兵法。年羹尧部队连日激战,早已筋疲力尽,哪里抵得住早已准备多日的义军精锐,年羹尧竭尽全力,才不过带着允?等人,杀出一条血路,直奔山东境内。到得避过追兵,清点人数,只剩下了允?,年羹尧,额音和布,哈布陀,海云,谢文杰,陈二狗,苏荃和不到百名残兵而已,叶横波也在乱军中不知去向。
“王爷,我们输了。”年羹尧一身血汗,看着剩下的这些个残兵,心中一片凄凉。
“输?不,我们没输,我们不会输。”允?呼地站起来道:“我们明明赢了,允祯那小子自命能征善战,还不是让我们打得落花流水,要不是,要不是。”他顿住了,再也说不下去。
大势已去,这四个字在剩下的每个人心里浮现,只是没有一个人说出来而已。
“不知是哪里来的什么义军,打乱了我们的阵脚。”谢文杰坐在地上,大口喝着水道。
“我记得很清楚,在原著之中,并没有这一支义军。”陈二狗也是一脸沮丧道。他抬头看了看在那边叫喊的允?道:“不过,我们终究是活下来了,虽然我们的团战输了,但我们获得的精元点数和命运情节,足以抵消我们扣除的点数,还有不少宽裕,不是么。”
苏荃点头道:“二狗说得不错,他们再怎么也想不到,我们会往山东境内逃走,想必那支义军,该是去追赶允祯的败兵去了吧。”
众人休息了片刻,再度起程,行不多远,允?忽然大笑道:“好在我等早已安排了退路,允祯也好,义军也好,都想不到我还有鱼壳这招暗子吧。”
“不好”允?话音刚落,身旁的额音和布忽然脸色大变,只听得前方一声梆子响,一拨箭雨当面射来。
好在众人都是身手高明,尽数拨挡开来,只是那些个残兵,被射死了一二十人。
“有伏兵,举盾,结阵!”年羹尧大惊,连忙大喊道。剩下的兵士们挺盾上前,挡在了众人前方。
“好孽障,死到临头,还想挣扎么。”
只见前方徐徐走出一彪人马,为首之人不是别人,正是钟万堂,在他的身旁,吕四娘,本无,何芸梦,唐晓澜,杨柳青,关东四侠,冯氏姐妹,李治等群侠一个不少。
“不,这不可能,你不是死了么?”年羹尧一双眼睛瞪得溜圆道,要知道他最怕就是两个人,钟万堂和本无,钟万堂是他的授业恩师,对他最是宠爱,而本无是少林长老,执掌戒律,他的一身所学,尽皆是这两人所传。
“你这个孽徒不死,我怎么能死,今日我便要代无极门清理门户。”钟万堂拔剑在手喝道。
“允?,你焚我少林,杀我主持,千年古刹,付之一炬。今天,你们就都留下吧。”本无怒吼道。
“这是天要亡我允?,非战之过,我只想知道,你们为什么会知道这条路。”允?双眼火红,像是输光了全部家当的赌徒道。
第二百零八章 陈二狗的底牌
“没有想到吧,这都是我了因师兄的功劳。”吕四娘冷笑道:“要不是了因师兄忍辱负重,深入敌营,屡立奇功,我们又怎么会对你们的行踪,了如指掌。
“了因,好个了因。”允?大吼一声,一口鲜血喷出,往后就倒。
“冲,杀出去。”额音和布把允?往身上一背,大声喝道。
“冲,给我冲。”年羹尧反应也是极快,一挥军刀,所有人都向着义军众人冲了上来。
“阿弥陀佛”本无大师口念佛号,大步向前,双拳齐挥,一个个清兵就像皮球般飞了出去。
本无对上了额音和布,钟万堂对上了年羹尧,吕四娘,冯琳姐妹和李治对上了海云和哈布陀,何芸梦,唐晓澜和杨柳青则对上了谢文杰,苏荃和陈二狗,关东四侠等人杀入了残余的清兵之中。
十几人分成数拨,开始结对厮杀,一面是义军中的精英,以逸待劳,一面是落荒的穷寇,情急拼命,立刻杀了个难分难解。
但是,这场战斗并没有僵持多久,有心算无心之下,僵局很快便被打破。
首先打破了僵局的,不是那些个大打出手的武林高手,而是剿杀年羹尧残兵的关东四侠,及从林中杀出了百余名精兵。
一边是乱了方寸的残兵,一边是四个煞星带领着的一群勇士,这场颇有颇有些中驷对下驷的战斗,很快到了尾声,玄风道长从最后一具清兵尸体上抽出长剑,一声号令,这数百号勇士,便将众人围在了当中。随后,四个人张望了一眼,已经找到了他们的下一个目标。
海云和尚和哈布陀!
这位海南剑派的剑师显然是找错了对手,以吕四娘为首的三女一男,任何一人,都具有和他相若的势力,而其中的吕四娘一身功力,还远在他之上。
当冯瑛以大须眉剑式敌住了哈布陀后,李治,冯琳与吕四娘三人的八成以上攻势,就落到了他的身上。
海云终于明白了什么叫生死边缘,被逼得透不过气来的感觉,以他称雄海南的剑法,全力防守,不过十招,已经中了两剑,还是因为他经验丰富,没有伤到要害,但不停流逝的血液,在提醒他自己很难再撑过接下来的十招了。
他瞥了一眼近在咫尺的哈布陀,发现这位雍王府大总管,已经从一对一,变成了一对五,关东四侠的加入,让这位一流高手,已经到了岌岌可危的境地。
只听得吕四娘一声冷笑,手中的霜华宝剑忽然划过了三个圆环。
“三环套月”
“不好。”海云手中长剑一紧,已经被对方剑式牢牢缠住,而李治手中的游龙剑,像是毒蛇一样昂了起来。
李治的剑法出自白发魔女一脉,在三人中最是诡异辛辣,如今海云空门大开,他哪里还会客气,只见白光一闪,大半剑身,已经插入到了海云和尚的胸膛。
南海剑师海云和尚,战死。
“吕姐姐,我们下面怎么样?”
“我去帮本无大师,你们去帮何姐姐他们,记住,这不是比武,而是战争,什么江湖规矩,在今天这一场中不适用。”吕四娘双眼扫过战场道。
这句话充分表现出了吕四娘的成熟,她已经从一个江湖侠女,转变为一名具有战略眼光的将领,一名出色的领袖。
就像是在一个勉强保持平衡的天平一端,放上了一个沉重的砝码。三人的加入,彻底打破了本来就勉强维持的战局。
首先顶不住的是哈布陀,在加入何芸梦一方的战团前,李治毫不客气地帮了冯瑛一把,向着已经是手忙脚乱的哈布陀,挥出了足以致命的两剑。
这正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哈布陀大骇之下,拼着被削下了左手五指,挡开了李治的两剑,却被玄风道长一拐打中了胸口,整个高大的身躯,都被这沉重的一击打得飞了起来。只见金光一闪,他的咽喉上,金光闪动,已经插上了一枚小小的金蛇锥,却是何芸梦抽空出手,捡了个漏。
(参与击杀哈布陀,得到精元点数1000点,黄级命运情节2个。)
本来以哈布陀的实力,应该有更高的奖励,但在这样的乱战中,能够分到一半左右的奖励,也已经值得上何芸梦出手一击了。
能够让何芸梦抽出手来,最大的功臣当然是冯琳了,正是她的两柄飞刀,让苏荃不得不挥舞匕首来进行格挡。而冯琳的加入,则让何芸梦一方,逐渐占据了上风。尤其是她将注意力,放到了三人中的陈二狗身上后。她的精灵古怪,让对方也是大吃苦头。
谢文杰怒哼一声,举到挡开了冯琳刺向陈二狗的一剑,本来他能够仗着双刀之利,能够和何芸梦斗个势均力敌,而苏荃配合已经学了些基础功夫的陈二狗,能够抵得住唐晓澜两个。但冯琳一来,便打破了这种均势。
“你是那边的人吧?”何芸梦忽然收到了苏荃的传音入密,手中金蛇剑几下闪动,黏住了谢文杰的长刀。
“不错,你们三个,应该都是那边的人吧。”何芸梦回应道。
“这场团战是你们赢了,不过希望你们能够放我们一码,当然,我们会付出代价。”苏荃道。
何芸梦微微一笑:“放你们一码,好啊。”她嘴里说着,手中却是丝毫不停。一股淡淡的寒意,随着她的剑式,慢慢地弥散开来。
“别上当,她是何铁手,艳若桃李,毒如蛇蝎的五毒教主。”陈二狗出声叫道,得他提醒,苏荃脸色一变,身形几个闪动,躲开了何芸梦灵蛇出洞般的一剑。
“住手,唐晓澜,你不想再见到你的母亲了么。”陈二狗接着叫道。
“你说什么,我的母亲。”唐晓澜忽然想起宫中遇到的那个苍老的女子,一种血脉相连的感觉,让他手中的长剑停了下来。
“今天的这场战斗是你们赢了,我们三个也没有心思再替那个扶不起的阿斗效死命,怎么样,以唐晓澜母亲的性命和自由,换我们三个人今日全身而退,如何?”陈二狗道。
何芸梦心中暗暗叹了一口气,甚至有些后悔,没有早下杀手,取了陈二狗的性命,但是既然陈二狗已经把话说出了口。
“我们怎么能够相信你,毕竟,你们一直是我们的敌人,何况……”何芸梦看了一眼尚和额音和布打得正欢的本无大师,心中动起了借刀杀人的念头,“火烧少林寺,是你们的主意吧。”
陈二狗道:“如果你们拒绝,以我们三人的武功,拼掉这里几条人命,还是做得到的。”
何芸梦略一犹豫,边上的唐晓澜忽然向她跪了下来。
“何女侠,请您同意吧,唐晓澜不孝,未能照顾好自己的母亲,却怎么也不能,置生母的生死不顾,何女侠若能救了家母性命,唐晓澜愿效犬马之劳。”
“罢了,不过唐晓澜的母亲,必须身体健康良好,更没有遭到任何暗手算计。否则的话,算是你们失约。”
“这样行了吧。”陈二狗忽然从怀中拿出一张卷轴,在上面写了几笔,交给了何芸梦道。
(叮,触发任务,唐晓澜的态度,选择释放三人,唐晓澜的母亲得救,三人回返主神空间,得到精元点数3000点,玄级命运情节2个,义军声望上升,选择拒绝,扣除精元点数3000点,玄级命运情节2个,唐晓澜态度转为敌视,义军方面声望值下降。)
在何芸梦接过卷轴的一刹那,她的手环上忽然出现了这条任务信息,何芸梦点了点头,选择了确认。
陈二狗欣喜地取出了一个信封,交给了唐晓澜,哈哈一笑,转身离去,谢文杰和苏荃起步跟上,片刻之后,何芸梦手腕一振,收到了任务完成的消息。
(满洲队任务失败,脱离剧情,扣除对应精元点数和命运情节)
腾出手来的何芸梦毫不客气地加入到了本无大师的战团之中,在本无,吕四娘和何芸梦夹击之下,红教第二高手的额音和布的败亡,不过是个时间问题罢了。
(参与击杀额音和布,得到精元点数3000点,玄级命运情节2个)
在另一边,钟万堂看着年羹尧的尸体,老泪纵横,曾几何时,这位满清的大将军还是一个乖巧小儿,如今却落得个师徒对决,横死当场的下场。
吕四娘走上前去,长剑一挥,剑光绕处,已斩下允?头颅,这位原本的雍正皇帝,还是没有改变得了被斩下头颅的命运。
(完场支线剧情,完胜,每人奖励精元点数2000点,玄级命运情节1个。)
第二百零九章 强势与回归
这一战之后,以白莲教之名兴起的大起义完全席卷了北地,满清近百年来占据的江山,处于风雨飘摇之中,覆灭指日可期。
“义父,京中细作回报,允祯现已安排满洲贵族,逐渐撤出山海关,估计不出一月,满清鞑子们,就要被赶回老家了。”
一个青袍书生走进军帐,向着轮椅上的一名瘫痪老人汇报道。
“#¥%……&*”那老人含糊不清地,发出了几个音节。
“你义父说,很好,能够看到江山兴复,他也就此生无憾了。”在一旁的苏樱说道。
这青衣书生,正是沈在宽,如今更是掌握了北六省的情报中枢。乃是义军中一等一的重要人物。如今众人事忙,留在中枢的,除了吕四娘,就只有梦渊三人和沈在宽,李治,冯瑛冯琳姐妹等几人。
梦渊这次伤得极重,说话都颇为吃力,好在苏樱和他相处日久,对他很是熟悉,梦渊嘀咕两句,苏樱便能明白他的用意,完全是一副老夫老妻的样子。
苏樱还想问些什么,就听见外面传来吵闹之声,有个中气很足的老人喊道:“盟主,我们是来向你求情作主的。”
吕四娘的声音道:“唐二先生,有话好说,以你的身份武功,还有人敢欺负你不成。”
“赛花,快给盟主见礼,哭哭啼啼,什么样子,有盟主在,你的仇还怕报不了么。”
吕四娘沉声道:“唐二先生有什么话只管说来,我们江湖人士,自有江湖规矩在。”
那老人道:“只因这人藏在一个大有势力的人家里,不通过盟主,我们不敢找。
吕四娘心念一转,道:“唐二先生,你说的,该不会便是此处吧。”
那老人道:“久闻盟主聪慧,不错,小女的杀父仇人,正是在此处,这位韩夫人,便是当日在场的证人。”
吕四娘一看这位唐老人背后的是一个年过半百的妇人,却形容妖媚,不像是正派人士,便问道:“韩夫人,请问阁下名姓。”
唐老人道:“灵山韩重山夫妇之名,盟主想来也听过,以她的身份,难道还会胡赖不成?”
叶横波上前一步道:“不错,当日杀害唐先生女婿的,便是盟主后面的那个小姑娘,和一个中年人。”
吕四娘问道:“冯瑛,你可知此事?”
冯瑛听得一头雾水道:“我却不曾记得见过这位韩夫人,也不记得杀过什么唐家的女婿。”
“还想抵赖,明明是你和那个中年汉子,半个多月前在京师郊外,杀了王敖。”叶横波叫道。
“哪里来的疯婆子,半个月前我和瑛妹还在青岛,和盟主在一起,桂华生,你们搞什么鬼?”一边的李治出声斥道。
和唐老人来的那位青年也一脸疑惑道:“韩夫人,你是不是搞错了,这两位是天山易剑仙的传人,他们和我熟识,如果是他们做的,断无不认之礼。”
原来这叶横波逃出京外后,不忿韩重山被梦渊所杀,跑到唐门找到了唐门长老中的唐金峰,便是这个唐姓老人,而王敖,正是他女儿唐赛花的夫婿。得知消息后,唐氏父女便一路北上,找到了和唐门素有交情的桂华生,这桂华山乃是天山七剑中桂仲明夫妇的后代,便带着三人,找到了吕四娘处,叶横波一眼看到了冯瑛,便闹出了这场乱子来。
“且慢。”吕四娘一板脸道:“韩夫人,你是韩重山的妇人,应该知道韩重山乃是已经伏诛的满清四王子允?的得力手下,莫非这位唐先生的女婿,也是效力于满清之人不成?”
唐赛花道:“便是如此,又怎么样?”
吕四娘笑了,“满清与我汉人乃是仇敌,凡我大汉子民,都有兴复汉室,驱除满虏的义务,既然你夫婿效力于满清,本就有取死之由,看在唐门的份上,此事就此揭过,也就是了。
唐赛花哭闹道:“难道我的丈夫平白给人杀了不成?你今日不将凶手交出,我唐氏一门誓不与你罢休。”
吕四娘笑了笑道:“唐先生,这也是你的意思么?”
唐金峰道:“赛花,你别闹,我自有分教。”
他冲吕四娘一抱拳道:“盟主,你忘了一事了”
吕四娘问道:“何事?”
唐金峰道:“被杀的人是我的女婿,是我女儿的丈夫。我们父女和死者的关系,可不是普通的武林朋友可比。我们替他报仇,谁也拦阻不了!盟主,你既然不愿插手其间,那我们也不能勉强于你。但如果要阻止我们报仇,就别怪老夫无礼了。”
吕四娘笑了:“唐二先生,你也忘了一事了。”
唐金峰道:“忘记什么事?”
“这里是丹心盟的总部,而我是丹心盟的盟主,想在这里闹事,先问问我的剑是否答应。”
唐金峰磔磔笑道:“哈哈,赛花,你记得出家门时,我对你说过什么话?”
唐赛花道:“爹爹,你说过若不能为女婿报仇,就不回四川。”
唐金峰道:“是啊!你记性不坏,盟主,你忍心看我这把老骨头埋在外乡吗?”
吕四娘淡淡道:“既然唐门要与满清走一条道,那便是我丹心盟的敌人,既然如此,不仅你们不用回去了,唐门也没有再存在的必要了。”
“说得好。”李治冯瑛双剑出鞘,站在吕四娘两边道:“桂华生,你呢?”
“对不起,唐前辈。”桂华生长叹一声,退后两步,挡住了营帐门口。
“好威风,好霸气,盟主,唐某是小瞧了你了,不过你真的以为你们几个娃娃,能留得下老夫么。”
“如果再加上我呢?”吕四娘身后帘门一开,走出一名老妇人,一探手,拔出一柄金色蛇形长剑,一股淡淡的寒气,如无形的枷锁,向着唐金峰等人笼罩下来。
“蛇鹤门,金蛇何铁手!”唐金峰脸色大变,按照年纪算,何芸梦应该已是百岁出头的老人,但举止之间,竟与青年人无异,只此一条,便是不可力敌的存在。
何芸梦上前一步,和吕四娘站成了犄角之势,既然扯破了脸皮,将对方全数留下,便是最好的选择。
唐金峰伸手一挥,无声无息,何芸梦上前一步,剑光如虹,挥落时,剑身上全是白毛般的小针。左手起处,金光闪动,三枚金色蛇锥呈品字形射向唐金峰上盘。
唐金峰伸手一阵乱抓,将三枚金蛇锥抓住,这等暗器手法,在他看来,不过是小儿科罢了。他方要出声嘲笑两句,一股子极度危险的感觉,像是死神的手般,牢牢地握住了他。
在旁人看来,一道黑光从后方射出,穿过唐金峰的身子,射透牛皮帐篷,直射入云天之中。在唐金峰的胸口,是一个足有拳头大小的窟窿。
几乎同时,何芸梦左手探处,一道金红色的光芒,已经刺穿了大吃一惊的叶横波的胸膛,右手挥出,金蛇剑锋利无比的剑尖,划过唐赛花的喉头。
(何芸梦获得精元点数1500点,玄级命运情节1个,苏樱获得精元点数1500点,玄级命运情节1个。)
如此的动静,当然惊动了周围的义军,数位将领,纷纷前来探视。
“唐门长老唐金峰勾结满清,妄图攻击盟主,已被当场击毙,唐门和满清勾结,证据确凿!”
吕四娘的密令,立刻发了出去,不久以后四川唐门,一夜之间,被其常年来的仇敌和义军覆灭。
(苏樱获得唐门传承秘籍,完成成就,灭门,何芸梦,苏樱每人奖励精元点数5000点,地级命运情节1个,与各世界中的唐门势力关系转为敌视。)
唐门传承秘籍,灵魂绑定(可收入腕表,不可掉落,不可交易物品),可如一般秘籍般阅读,也可使用3次,每次使用可使一项唐门武学突破瓶颈,或提升所有唐门武学1级或当所有唐门武学达到大圆满境地时突破极限。唐门传承宝物,记载了唐门所有的武学功法和器械,药物配方的秘籍,需要全灭某个世界中的唐门或从唐门弟子成为掌门后方能获得。”
完成任务,吕四娘的成长,每人获得精元点数5000点,地级命运情节1个。
完成主线任务,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每人获得精元点数3000点,地级命运情节1个。
数月之后,在众人的送别下,梦渊三人搭上一叶小舟,消失在茫茫沧海深处。
第二百一十章 水到渠成的感情
“主神,给梦渊全身修复,点数从我这里扣。”回到主神空间,苏樱便叫道。
一道明亮的刺眼的光柱从主神空间垂落下来,将梦渊笼罩在其中,
“发现该人物状态突破临界值,可以选择保留突破时状态,需要消耗共计精元点数2000点,黄级命运情节2个,是否确定?”
“确定”苏樱道。
那道白色的光柱忽然绽放开来,化作一道七色长虹,将梦渊包裹在内。
“剔除危险状态,最大值修正,完毕。”
足足过了一个时辰之久。梦渊才徐徐地落到了中央的平台边上。
“感觉怎么样?”已经完成了修复的两女问道。
相比梦渊的重伤,苏樱几乎是无损地完成了上个剧情,而何芸梦则在最后的唐门一战中受了不轻的伤势,修复也花费了500点之多。
梦渊舒了一口气,连接上主神,查看了一下状态道。
“很不错,我的每项属性,都提高的将近100点,除了根骨值只提升了五十点,应该是扣除了残元催命和天魔解体大法的损伤吧。”
他笑道:“相比我们在绝代双骄中拼命拍燕南天他们的马屁,这次剧情,我们才是大丰收。现在的我,已经有将近6万点的精元点数了。”
“不错,我也还有31000点精元点数,何姐姐的精元点数,应该也有40000点了吧。”苏樱欣喜地道。
“39000点。”何芸梦走过来,笑嘻嘻地道:“不仅如此,在最后和唐家大长老的决战中,我的太阴真气已经到了8层,我感觉到,快要进入瓶颈了。
“嗯,经过这个剧情,我对瓶颈的突破,算是有了一定的心得了。”梦渊道“在平时的修炼中,只要多运用,多熟悉,对一门武功的熟悉程度到了一定程度,就可以累积突破下一层,但是一些高层次的武功,则需要通过几个途径来进行突破,一是达到瓶颈一段时间,然后到符合这门武功心法的场所去,借天地环境之力,来进行突破。二是用这门武功不断地战斗,走修罗道的修炼路子,在不断的生与死的考验下,寻找那一点契机,最后一样是我在与昆甸上人交锋中体会到的,用超过自己境界的实力,来驱使已经达到的武功,有很大的几率,能够完成瓶颈的突破。苏樱,天魔解体大法这样的功法对你和芸梦过于危险了,也许你可以考虑用药物来激发潜力,再用主神来进行恢复,这样要安全得多。另外,主神空间的场地,是可以随意变化的,而我设下的青奇八象,利用得当的话,对人的心神,有很大的迷惑作用。凭着这两样,我们可以很轻松地模拟出对应的环境和心境。在瓶颈的突破上,就能远远走在别人的前面。”
他摆了摆手,笑道:“不说这些了,我们总算又一次太太平平回到这里,我去准备一些食材,一起庆祝一番。”
何芸梦首先叫好,在绝代双骄中,梦渊的厨艺在小鱼儿的调教之下大有长进。主神空间虽然也能兑换到精致可口的食物,但相比亲手下厨,却少了些许情意。
花雕如蜜,美人如玉,而梦渊亲手做的佳肴,又为这一切,带来了几分幸福的感觉。有道是酒逢知己千杯少,又何况是情意深厚,生死与共的三人?
没有人会在这种情况下,还用内功去压迫酒意,于是,梦渊醉了,苏樱醉了,何芸梦也醉了。
些许带着海风的凉意,唤醒了梦渊的部分神智,身上传来香滑柔腻的感觉,让他很是一惊。睁开眼来,春色动人,左边是何芸梦,右边是苏樱,脸上红彤彤的,在他的两边,睡得像个婴儿,虽然没有真个销魂,但三人之间,却是肢体交缠,亲密得不分彼此。阵阵动人的幽香,让梦渊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有了反应。
梦渊没有再压抑自己的欲望,他虽然有着前世专情的观念,却不能欺骗自己的心,在这一刻,他选择了沉醉其中。
蜂狂蝶浪,交颈呢喃,几度云雨,几度缠绵,金风玉露一相逢,却胜过人间无数。
再长的夜也会过去,再甜美的梦也会醒来,当三人从无尽的缠绵中醒来时,有几分尴尬,有几分羞涩,更多的却是甜蜜。
没有说太多的甜言蜜语,没有许太多的海誓山盟,但三人之间,心念如一,形同一体,再也无可分隔。
不知不觉间,三个人的手,牢牢地握在了一起。
梦渊看了看苏樱,以他的智力,隐约地猜到了导致昨夜一晚迷乱的原因,但他当然不会去追究,他的心中,早已被爱情的甜蜜所充满。
苏樱白了他一眼,若不是她和何芸梦串通,以梦渊在感情上的生涩,要打破这层障碍,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
“梦郎,去看看我们下一部要面对的剧情吧。”她轻轻拉了拉梦渊的手说道。
“嗯,也好,在上部剧情中,我得到了很多消息,正好要向主神询问。”
“主神,我要查询下一部剧情。”
从主神的光球上,射出了一道光,连接到了他的身上。
“你已经开启了门徒系统,你获得了称号宗师,下一部剧情,你的队伍将会接受升级试炼。”主神的声音在梦渊的脑中响起。
“什么,升级试炼,请说明”
“需要精元点数1000点。”
“确定,你这吸血鬼。”
“按照主神空间队伍的成长,可以分为三个阶段,初级阶段,高级阶段,终极阶段,初级阶段的奖励较为丰富,任务安排多以单人与小队任务为主,高级阶段必须完成宗师成就,开启门徒系统,并经过升级试炼才能进入,任务奖励值有所减少,但质量有所提高,任务危险性也更高。”
“我明白了,我们的下部剧情是什么?”
“剧情搜索,匹配完成,升级任务与本小队以往的完成的方式和水平有关,按照幻域队完成任务的方式,你们的下一个剧情是黄易的《寻秦记》世界。”主神光球闪烁了一阵道。
梦渊皱了皱眉,再问道:“门徒系统是怎么回事?”
“需要精元点数300点”
“知道了,确定。”梦渊没好气地道。
“在进入到高等世界后,小队中具有宗师称号的成员,可以在剧情中收录剧情人物成为其门徒,该人物需要有几个条件:“首先人物声望达到崇敬。其次,人物离开后不得对该世界造成根本变化(该人物在原著中死亡,但在剧情中未真正死亡,或属于次要人物)。最后,需要佩戴门徒徽记,每个精元点数2500点,地级命运情节1个,限制,在每部剧情中,每个宗师人物只能收取1名门徒。门徒可以通过对应队员进行强化,其得到的奖励全数归对应队员所有。”
“称号的作用是什么?”
“需要精元点数500点”
“是。”
“当你完成了某些特定的条件后,你可以得到称号,每种称号具有不同的获得条件和作用,你支付的五百点精元点数已包含了一次询问称号的代价。”
“我要查询武学宗师和屠龙者称号。”
“称号,武学宗师,达成条件,成为先天高手,完成成就宗师,击败或击杀一名主神认定的门派宗师,该行为必须被主神判定为独立完成,且该人物状态处于正常及以上水平。作用,队伍中的首名武学宗师具有开启升级试炼的职能,可以在武侠剧情中收门徒。可以凭特定物品,如传承秘籍,或自行编著,得到主神认可的武侠秘籍来建立门派。”
“称号,屠龙者,达成条件,用直接手段击杀两名以上(含两名)具有君主身份的剧情角色,如该两名君主属于同一方势力,则达成该势力的宿敌成就,在对应的阵营中声望发生变化。作用,在某剧情击杀某方势力君主后,该剧情中对该势力获得的奖励和惩罚适当提高。”
“精元点数和命运情节是否可以与其他队伍的人员交易?”
“可以,但必须双方自愿,不得强制执行,此外,在每部剧情中,每两个人之间,只能发生一次免费交易,从第二次开始,系统将收取交易额10%的精元点数,或1/3命运情节作为交易费用。”
主神难得地没有在回答这个问题时收取精元点数。
何芸梦问道:“主神空间的契约是怎么回事?”
“需要支付500精元点数”
“确定”
“主神空间有偿提供轮回者之间的各种类型的契约,最低级的有交易契约,价值500精元点数和1个黄级命运情节,如双方约定,在多久之内不得相互攻击之类。任务契约,由一方支付奖励,要求对方接受,完成即支付对应奖励,每个500精元点数和1个黄级命运情节)公告契约,在某个剧情中发出公告,向所有本剧情轮回者宣告某事或发起号召,价值1000精元点数。黄级命运情节2个,该契约也包含了任务契约的功能。
第二百一十一章 同心
除了队伍之间的契约,还有队员间的契约,主要有三种,同心结,金兰谱,效忠书。”
同心结---------适用于夫妻与情人,结上的每人需要支付3000精元点数和一个地级命运情节,在各方同意时,可以用心念沟通,并分享感官。可以获得一个人数*10立方数的公共储物空间,空间内所有物品所有权归属于结主,但所有成员均有使用权。成员之间精元点数和命运情节共享,不受交易次数限制。警告,同心结内任何人员,都必须全力保护其他成员,任何一个人员死亡,将扣除每人3000点精元点数和地级命运情节1个,一旦签署,不得退出,如有成员以任何方式故意杀害其他成员,抹杀!特殊效果,伤害分担,当一名成员受到严重伤害或致命伤害时,可以发动同心结守护,由其他成员分担该伤害。备注:爱情的纯洁,值得用生命来守护。”
金兰谱--------适用于志趣相投的至交,谱上每人需要支付2000点精元点数和2个玄级命运情节,在各方同意时,可以用心念沟通,但仅可分享视觉,可以获得一个人数*5立方数的公共储物空间,空间内所有物品所有权归属于金兰谱的发起者,成员均有使用权。成员之间精元点数共享,不受交易次数限制。警告,谱内任何人员,都必须全力保护其他成员,任何一个人员死亡,将扣除每人2000点精元点数和玄级命运情节2个,如有成员以任何方式故意杀害其他成员,抹杀!“特殊效果,同生共死,当一名成员受到致命伤害时,可以发动金兰谱守护,由其他成员分担该伤害。备注: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效忠书-----特殊契约,单方面有利的契约,在双方或多方自愿的条件下,一方可以向另一方效忠,该人物获得的所有奖励,将有50%精元点数,1/3命运情节归被效忠方获得,被效忠方支付精元点数3000点,地级命运情节一个。警告,被效忠方不得主动或故意杀害效忠者,违者扣除精元点数3000点,地级命运情节一个,特殊效果:牺牲,当被效忠方受到严重伤害或致命伤害时,被效忠方可以发动效果,由效忠者替代,但被效忠者将扣除精元点数3000点,地级命运情节1个。备注:忠诚的意义,在于奉献和牺牲。
梦渊三人互望了一眼,在每个人的眼中,都看到了浓厚的爱恋与坚决。
“主神,兑换同心结!”
“请确定结主”
“梦渊”
“成员为梦渊,苏樱,何芸梦,每人扣除精元点数3000点,地级命运情节1个。”
那是一种极为奇妙的感觉,三色的光柱照定了三人,逐渐融合成一个光柱,在那一刻,每个人都感觉到,自己有了三个身体,虽然不能支配另两个身体,但那种感觉,以及三个人的思想,却联系到了一起,任何一个人脑中的一个念头,都能够被另外的两人感受道。
“这种感觉,真的是太神奇了。”何芸梦在原地转了一个圈,笑道。
“嗯,这个家伙心思太过复杂,有了这个,我们才能判断,他是不是对我们真心诚意。”苏樱狡黠地笑了。
“我们要花点功夫来适应,倒是可以想想,以后我们三个人联手对敌时候,该是怎么一种景象了。”梦渊心中想道。
“。。。。。。”他还没说出来,就感觉到两女一起挥起粉拳,向他的头上敲了过来。
“哎呀,是我的错。”知道自己大煞风景,梦渊笑嘻嘻地避开,和两人笑闹成了一团。
整整花了一天时间,三人才算是适应了这同心结的神奇功效,并关闭了三人间的心念,感官共享,这功效固然神奇,但长期开启极是花费心神,一天试验下来,让三人竟然都感觉到有些疲惫。
“这同心结开启的时候,因为同时能够感觉到三个人的思想和身体反应,所以消耗的心神差不多是平时的三倍,虽然好用,但却不能一直开启。”围绕着主神光球,坐在一张舒适的软椅上,梦渊伸手揉了揉眉心道。
他先前通过心意相通的方式,将整个寻秦记的大致情节,向两女解说了一遍,一边休息,三人一边开始推测起下部剧情中主神可能采取的安排来。
梦渊与苏樱都是灵性高绝,智力出众之人,何芸梦虽然在心智上略逊色于两人,也是极为出色。俗话说,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何况是这三个人。
“按照你的描述,那个剧情中内功的作用并不显著,倒是剑术和兵法,是那时的主要武学。”苏樱手托香腮,沉思了片刻道。
“嗯,按照你的说法,那时的剑多半是铜剑与铁剑,剑身宽厚,沉重,但强度应该是低于我们的武器。”何芸梦道。
“在那个剧情中,应该有不少战争的场景,而领兵作战,却并非我们所长,我一直在考虑,在我们的队伍里,还应该有一个优秀的将军,来应付那些个具有战争情节的任务。”梦渊慢慢地品着手中的极品铁观音,让茶香从口鼻之中,渗透到肺里,享受地道。
“这倒是可行,尤其是有了门徒系统之后。”苏樱赞同地点了点头道。
“主神,兑换队员腕表一个”
“兑换队员腕表一个,扣除精元点数5000点,天级命运情节1个,兑换数目达到上限。”
“但是谁比较合适呢,剧情中出现的名将,适合我们标准的,不过是四个而已,李牧,王翦,恒奇,还有就是那个项少龙了,从身份背景来看,项少龙似乎是最合适的,但是我可不喜欢他。李牧和王翦都是非常重要的角色,影响重大,想要让他们加入我们,难度不小,而且有可能触动整个剧情,至于那个恒奇,败于李牧之手不说,一败而不能再战,实在是差劲了些。”何芸梦道。
“姐姐你可漏说了一个人,在我们梦先生的心里,可还有一个人,是称得上是战国第一名将的,那个人就是。。。。。。”
“白起”三个人几乎是异口同声地说出了这个名字。
白起,战国四将之首,(其余三人为王翦,廉颇,李牧),一生身经百战,如大破楚军,攻入郢都,迫使楚国迁都,楚国从此一蹶不振。在伊阙之战歼灭韩魏24万联军,彻底扫平秦军东进之路。长平一战一举歼灭赵军45万人,开创了史上最早、规模最大的包围歼敌战纪录。平生没有败绩,从最低级的武官一直升到封武安君,六国闻白起胆寒。
据考证,整个战国期间,战死七国士兵二百余万人,其中一半,便是败亡在白起的手中,尤其是长平一战坑赵兵四十五万人,一举获得了杀人王的称号。
白起的用兵水准,代表了战国时期的最高水平,主要有四个特点:
一、不以攻城夺地为唯一目标,而是以歼敌有生力量为主要目的,及其善于野战进攻,战必求歼,这是白起最为突出的特点。他是运用围歼战术作战无与伦比的统帅,没有之一。
二、白起为达歼灭战目的强调追击战,对敌人穷追猛打,比“穷寇勿追”更前进一步,要知道,天朝太祖可是有“欲将余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之语。
三、白起重视野战筑垒工事,先诱敌军脱离设垒阵地,再在预期歼敌地区筑垒阻敌,并防其突围。这种深悉道天地将法的作战风格,当时天下第一。
四、精确进行战前料算,不论敌我双方军事,政治,国家态势甚至第三方可能采取的应对手段等等皆有精确料算,无一不中,能未战即可知胜败,太史公司马迁称赞白起为“料敌合变,出奇无穷,声震天下”。这正是梦渊最欣赏和追求的一点。
在史上,白起于257年,也就是长平之战的第五年,因遭当时秦相范雎妒忌白起之才,屡进谗言,终被秦昭王逼死。
寻秦记的故事,发生于公元前251年,也就是白起死后的第六年,这也是为什么何芸梦没有考虑到白起的原因。
梦渊指了指主神光球道:“有主神在,一切皆有可能,那个什么马疯子能把项少龙送到公元前251年,难道主神就不能把我们送到公元前258年不成?”
第二百一十二章 兑换与收获
苏樱不说话,直接联系上了主神,一阵光芒闪动后,惊讶地道:“我找到一样东西,还真的有这功效。”
卷轴----求道,仅可于两处剧情间的休整期使用,让轮回者到达某个特定的历史时间段,向某一历史名人求学,学成后,可以得到该人物的学生或友人身份,但不得对该时段剧情造成根本变化性影响。需要消耗精元点数3000点,地级命运情节1个。
“嗯,不过为我们长远考虑,我们该每个人都兑换一个卷轴才是。”梦渊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道。
“你的意思是,我们两个也去拜师?”苏樱问道。
“正是,在这个时期,还有两个人,正好作我们的老师,要知道,我们可是心意相通的,一个人学了,也就是三个人都学了。”梦渊说道。
“那另两个人是?”何芸梦也感兴趣地道。
“樱,你可以拜邹衍为师,以你的才学气质,怎么也不该输于那纪嫣然才是,而芸梦么,稷下剑圣曹秋道乃是剑学宗师,我们虽不知他实际实力如何,但向他学习剑之道,应该是个不错的选择,也有利于我们对那个世界。”
梦渊想了想道:“这次我们去相对低调一些,完成了求学任务后,除了我会设法营救白起,并劝说他加入我们外,不要对剧情施加什么影响。寻秦记的架构过于庞大,一不小心便会打乱整个大局,如有不能决定的情况,就通过同心结商议。”
苏樱道:“既然是战国末年,我想我们需要一些新的武器,你的铜雀大刀和何姐姐的金蛇剑,还有神龙鞭,都可能不适合出现在那个时代,倒是我不受这些限制。”
梦渊赞同道:“正是如此,我如今已经到了手中无刀,心中有刀的程度,那柄铜雀大刀,对我来说用处已不大,不过聊胜于无罢了,用不用无所谓,不过如果我赤手空拳与对方的长剑对劈,未免过于古怪,倒是项少龙启发了我。”
他联系上了主神,片刻之后道:
“在武器类目下,我发现了一个新选项,可以以现有的兵器为基础,改铸成新的兵器类型。我的大夏龙雀是地阶的宝刀,可以消费一个玄级命运情节,和2000点精元点数,改铸成一对地阶的定唐刀。”
他取出了大夏龙雀,一团金红色的光从主神光球射出,将龙雀大环刀包裹在内,空中隐隐传来铁锤敲打之声,那柄大刀在金红的光晕中逐渐变得柔软,流动,片刻之后,一分为二,梦渊抬起左手手臂,用右手轻轻一划,一道血箭射入到两柄刀身之中,顿时一声清亮的刀吟响起,像是刀魂在庆祝自己的新生。
梦渊的大夏龙雀本来已经是一柄有刀魂的宝刀,经过重铸后,刀魂并没有消散,反而愈发强大,更经梦渊血淬后,握在手中有一股子血肉相连的感觉。
刀身修长,笔直,没有弧度,刀尖锋利而尖锐,没有护手,刀柄作鹤翎状,漆黑透亮,刀刃隐隐有血纹闪现,如一只振翅的仙鹤。这是唐刀,使用了百炼钢的技术,刀刃乃是复合制造,锋利之极,这便是唐刀,日本倭刀的原型,与大马士革刀齐名于世的两大名刀,相传唐太宗李世民擅长骑兵战,常率骑兵突袭敌军侧翼,他手中的武器,便是一对定唐刀。
梦渊试了试刀,这对新刀比他原先使用的大夏龙雀还顺手了些许。
“以后你们就叫鹤翎了。”抚摸着呈鹤翎状的刀柄,梦渊欣喜地道。
他又连上了主神。
“兑换倭国剑道归宗,兑换倭国忍术大全”
“倭国剑术归宗,记载了倭国战国时期所有著名剑道的奥义秘籍,消耗精元点数1500点,玄级命运情节1个。”
“倭国忍术大全,记载了倭国战国时期所有忍者流派忍术奥秘的典籍,消耗精元点数2500点,玄级命运情节2个。”
“他山之石,可以攻玉,我曾经学过一套名叫断海斩的刀法,其中有一些出刀手法,便是从几个倭国的剑术好手那里学来,倭国人愚蠢,刀剑不分,倭国剑道,名为剑道,实为刀法,在他们那里的武者,终其一生,只会三招两式,但也是因为如此,他们在这三招两式中投入的心思倒是不少,虽然是舍本逐末,也值得参考一二,当然,拿来糊弄人倒是不错。相比倭国剑道,倭国还根据我国的刺杀之术,研发出不少被称为忍术的技巧。其中不乏别具心思的玩意儿,拿来学学,对隐匿和潜伏应该是有些好处。”
梦渊翻阅着手中的两本厚厚的秘籍,时而赞许,时而撇嘴。武功到了他的境界,所需要的已经不再是成套的完整武学,而更偏向于某一些心得与体会,博采众家之长,融入到自己的武功体系中去。
“我有了唐门的传承秘籍和韩重山的暗器心得,现在不需要兑换什么新的武学,倒是需要兑换一些药物和材料。另外,我建议我们兑换一下战国时期的风土人情,以及古代的诗歌词赋等等,免得像是那个什么项少龙那样,肚里空空,完全靠剽窃过日子。”苏樱道。
“这个主意很好。”梦渊两人点头赞许道。
三人每人花了1000点兑换了战国语言和风土习惯,以及古代著名诗歌词赋的对应记忆。苏樱更花了2000点来兑换需要的材料和药物。
“另外,你的鲁班册拿出来,在寻秦记中会遇到战争,你必须拿出一些时间来,做一些好用的机关才是。”苏樱问梦渊要了鲁班册,在边上细细查看去了。
“我也要准备一些药物和毒物,大概需要2000点左右,和一个地级命运情节,此外,我需要一柄适合使用南天剑法的长剑,查询了片刻后,何芸梦道。
“不错,不仅你需要,我们还要为白起准备一柄兵刃,和一件适合战场厮杀的护甲,护甲可以等他加入后再行考虑。这武器倒是需要先解决的。”
梦渊翻阅了一会主神列出的列表道:“有了,我记得始皇嬴政用的佩剑乃是太阿,而另两柄剑却没有在剧情出出现,我查了一下,果然可以兑换。
“兑换名剑龙渊,工布,消耗精元点数8000点,地级命运情节2个”
龙渊,古剑,春秋时楚王令大匠欧冶子所铸三柄铁?之一,观其形,如登高山,临深渊。工布,古剑,春秋时楚王令大匠欧冶子所铸三柄铁?之一,从文起,至脊而止,如珠不可衽,纹若流水不?。
何芸梦欣喜地从梦渊手中接过两柄长剑,运起南天剑法,手腕一振,剑作龙吟,一如苍虬,辽远高寂,一如涌泉,清远流长。
“还是这柄,更适合我用。”何芸梦将龙渊归还给了梦渊,拿着工布,不停地把玩着,像是得到了一件新的心爱玩具一般。
梦渊想了想,又花费了1000点精元点数,兑换了各色古剑二十余柄,有道是宝剑赠英雄,这些铁剑每柄不过50点,但在战国末期,却也是一流货色,用于结交友人,再好不过。
“我倒忘了,还有三个抽取没有使用。”梦渊完成了兑换,猛地想起来在江湖三女侠中,他分别从游坦之,昆甸上人,玄烨处得到了一次抽取机会,立刻告诉了两女。
“那么我先来,何芸梦连接上主神,她使用的,是从游坦之处获得的抽取机会。
主神光球一阵闪动,跳出了武功,奇物,器具,奖励点数四个选项。
“我选择奇物。”何芸梦沉思片刻,作出了选择。
“得到奇虫冰蚕及养殖方法。”
白光一闪,在何芸梦的手中,出现了一只白玉盒,虽隔着玉盒,那盒中透出的寒气便在玉盒表面凝结了一层严霜。
“好东西。”梦渊动容道:“虽然未必是价值最高的,但一定是最合适你的。”
冰蚕------出自天龙八部世界的奇虫,生长于冰雪精英之中,森寒彻骨,对阴寒类功法的修炼具有极大的助益作用。
更让人欣喜的是,何芸梦得到的冰蚕竟然是雌雄一对,这对于精通毒物培养的何芸梦来说,几乎是无价之宝。
“下面是我了。”苏樱使用的,是梦渊得自玄烨的那一次抽取机会。
“奇珍,灵药,典籍,财物。”从不同的人处得到的抽取机会,其出现的内容是不同的。
“虽然我本想要选灵药,但我的心告诉我应该选奇珍。”苏樱本来想要选灵药,但最终却是选择了奇珍。
“得到九龙杯。”
九龙杯-------玄烨最心爱的宝物,稀世珍宝,由无瑕白玉做成,长方形,四角各有商龙戏珠,共有九条龙组成,加满液体后,其中有九条龙的影子翻腾,常以九龙杯为饮具,有汇集精气神的神奇功效。
“很不错,这东西应该有调节气血,却病延年的功效。”梦渊赞道。
他连上了主神,使用了得自昆甸上人的抽取机会。
“武学,饰物,典籍,装备。”
梦渊迟疑了片刻,还是点选了武学的选项,在他的手中,出现了一个古色古香的檀木盒,其中放着两本枯黄的秘籍。
第二百一十三章 征兆与开端
这是两本有些破损的秘籍,连名称都有些不全了,那残余的部分,一本写着混元功,另一本写着大悲咒,但按照秘籍的大小来看,在这三个字前,应该还各有四个字。
梦渊有些好奇地翻了翻,那混元功中,记载的是一种极其古怪的练功方法,需要首先将一门阴极或阳极的内功练到高位,再生生废去,然后同时练一门同样水准的阳性或阴性内力,在修炼阴性内力的时候,使用对应属性的内力予以刺激,保持两种截然相反属性的内力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练到高深之后,这两种内力合二为一,可以同时发挥出极阴极阳的威力。
而那大悲咒也是古怪之极,那是一门锻炼心神与念力的音功,与众不同的是,这门功夫中不仅有佛性的慈悲祥和,还有着魔性的狂放不羁。
“奇怪了,我自命通读天下武侠小说,怎么就不记得在哪部小说中有这两门武功?”梦渊联系上了主神。
“这是什么功法的秘籍。”
“可以进行内容鉴定,每本需要精元点数500点,黄级命运情节一个”
“鉴定”
梦渊确定道。
“数据对比完成,这是一整套神秘武功中的两本。可以分别使用。混元功的全名是天浊地沌混元功,大悲咒的全名是魔?天哭大悲咒。
“咝”梦渊倒吸了一口凉气,他已经明白了这两本秘籍的来历。
“天地交征阴阳大悲赋!”
以梦渊的沉着,都忍不住报出了这套秘籍的名字,脸色之精彩,像是见了鬼。
“天地交征阴阳大悲赋?这是什么武功,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何芸梦放下了手中的冰蚕,惊讶地问道。
“能够回答这个问题的,恐怕只有梦先生了。”
梦渊端起边上的茶水,一饮而尽道:“这套武功,是一套传说中的凶险恶毒武功,共有七门武功组成,分别为移天转地移穴法,趋魂迥源夺命手,天绝地灭致杀拳,毁天灭地紫阳手,诛神杀圣弑仙指,魔?天哭大悲咒和天浊地沌混元功。据说这套武功问世之时,天雨血,鬼夜泣,连著书之人,也当场呕血而死。我曾经听说有人练成了其中的大移穴法和大紫阳手,但其他五本武功的下落一直是个迷,没想到其中的混元功和大悲咒竟然落到了密宗的手里。”
“难道那昆甸上人练了这其中的武功,怪不得你拼了命也要杀了他。”何芸梦问道。
“不是。”梦渊翻看着手中的秘籍道:“这两门武功,需要的修炼条件苛刻之极,需要修炼的人本身要有非常高深的阳性或阴性内功,性格中同时有至善与至恶,还要有办法安全地自废武功,从头练起。”他嘴里念叨着,边上的苏樱脸色越来越古怪,终于插言道:
“这个人不就是你么。”
梦渊一下子噎住了,半响才回过神来,道:“你好像说对了,能够练这门武功的人,据我所知,还真的就是我一个,不过,实在是太巧了,金乌功,嫁衣神功,明玉功,残元催命,天魔解体,玄功要诀,还有这天地交征阴阳大悲赋,这难道就是天意么?”
苏樱蹙起好看的眉头道:“不知道,不过我如果没有记错,刚才使用同心结的时候,好像看到了一段记忆,说什么你是一号。”
“这是蛊。”何芸梦叫道:“我门内养蛊的时候,将不同的毒虫先进行群内淘汰,从中选择出最强者,再让它们进行厮杀,最后活下来的,就是蛊。”
梦渊苦笑道:“我想你说对了,如果我们的推测没有错,我们小队,就是这其中之一,但不知道,在所有的小队里,像我这样的实验品,究竟有多少个。”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想你没有选择。”苏樱手托香腮,幽幽地道:“这应该是那个养蛊的人,为你准备的,下一步,你必须修炼这两门秘籍,并设法收集其他的五部,当你收集齐,并全部修炼有成的时候,便是那个幕后的人物现身的时候,如果你抗拒的话,那么这种命运就会落到其他人身上,而你就将变得没有价值。”
梦渊当然明白没有价值是什么意思,事实上他的看法和苏樱完全一致,而他所能够做的,便是顺着这条不知是通向哪里的路走下去罢了。
“我知道了,既然如此,我们见机行事好了。”梦渊忽然笑了起来。
“这才是我们的梦先生,只要我们三人齐心协力,我倒要看看,在这背后的,是神还是魔。”何芸梦忽然起身,在梦渊的脸上亲了一口道。
“嗯,今天休息一下,我们明日便兑换求道卷轴,去战国走一朝。那么,我们的梦郎。。。。。。”苏樱向梦渊望了过来,明眸如蒙上了一层淡淡的水雾,媚眼如丝一般。
梦渊抱起两女,在这一刻,他已将其他的事,尽数置于一边。
公元前260年,华夏的土地上,发生了一场震惊天下的大战,秦以白起为大将,与赵国马服君之子赵括会战于长平。白起采取后退诱敌,分割围歼的战法。命前沿部队担任诱敌任务,在赵军进攻时,佯败后撤,将主力配置在纵深构筑袋形阵地,赵括在不明虚实的情况下,贸然采取进攻行动。秦军假意败走,暗中张开两翼设奇兵胁制赵军。赵军乘胜追至秦军壁垒,秦早有准备,壁垒坚固不得入。白起即令奇兵迅速出击,他以二万五千人断绝赵军后路,五千骑分割赵军,而后以轻兵猛攻,迫使赵军陷入死地。赵兵断粮四十六天后,饥饿不堪,甚至自相杀食。赵括走投无路,集结部队,分兵四队轮番突围,终不能出,赵括亲率精兵出战,被秦军射杀。赵军大败,四十万赵兵投降。白起说:“此战秦已倾举国之力,虽胜亦无力养活如此之多的降兵。况且,先前秦已攻陷上党,上党的百姓不愿归附秦却归顺了赵国。赵国士兵反复无常,不全部杀掉,恐怕日后会成为灾乱。”于是使诈,把赵降卒全部坑杀,只留下二百四十个年纪小的士兵回赵国报信。长平之战,秦军先后斩杀和俘获赵军共四十五万人,天下为之震动。白起亦因此获得了杀人王,人屠的称号。
白起趁胜追击,兵陈邯郸,赵国与韩国惊恐万分,以重金贿赂秦相范雎,范雎亦深嫉白起功大,遂劝说秦昭王准韩割垣雍,赵割六城以求和。白起无奈,只得领兵返朝。
这日是二月里,白起还兵于营后,心中愤懑难平,骑着爱马,往咸阳家中行去,在军营中时,发了几句牢骚,也没有少喝酒,被风一吹,脑中很有些昏沉,被马儿一颠,几乎便要吐了出来。
他抬眼望去,见前方有一茶棚,棚前有一木竿高树,上面一青色三角幡,青色的布底之上,一个大大的“茶”字迎风招展。
“我岁余未返咸阳,倒是不知,这里什么时候多了个茶坊。”捂着胀痛的脑袋,白起翻身下马,在茶棚前停了下来。
这地方离咸阳城有数里之遥,虽非重要走道,也多有乡户,在茶棚之中,已经先有了两拨茶客,其中一拨是山中人打扮,有猎人,也有樵夫,本来正在说笑,看见他进来,声音便低了下来。而另一拨,则仅仅是一个二十出头的青年,一身黑灰色武者打扮,在他身边的凳子上,放着一个长长的包裹,白起看得出来,那是一柄长剑。
秦人素好武风,只要是成年的男子,大多身配长剑,当然是斩将杀敌的利器,还是附庸风雅的饰品,这却是难说了。但在白起的眼中,这位青年肩宽腰细,双手十指修长而有力,分明是个身手不凡之人。
这茶坊不大,才不过四张方桌,那些个猎人樵夫坐了三张,便只有那位青年的对面,有空缺了。
见到白起进来,那位青年温和地一笑,端起手中的茶杯,作了一个请的手势。
白起这才看清这青年的长相,那是一张平常之极的脸,微微有风霜之色,看在白起的眼中,却好像有几分面熟的样子,像是一个熟人。
不知为何,本来对这位青年有着几分疑心,但只是一看到他的面容,白起便隐约地知道,这位青年和自己在冥冥间该是有些缘分,而且是友而非敌。
他微微一点头,拉开凳子坐了下来。
在他坐下的时候,他忽然觉得有些异常,就像是被一群野兽,盯上了的感觉。他几乎便要勃然变色,从原地跳起来,却又感到对面青年那边,散发出一种宁静清凉的芬芳气息来,只是须臾功夫,让他昏昏沉沉的头脑,为之一醒。
“客人,你的茶。”一个青衣小帽的精壮汉子,为他斟上了一杯黄黄的茶水,品质低劣的茶叶,散发着浓浓的茶味。
白起终于发现了是哪里不对了,对方青年用的是一只青瓷茶盅,而自己桌上的,却是那种粗陶大碗,不仅如此,那种让自己神清气爽地味道,便是来自于对方的茶盅之中。
第二百一十四章 玄鹤流斩道
“事有反常必有妖”白起平生不知道经过多少次生死大战,看到这里哪里还不明白。却听到那位青年忽然出声道:“我难得有个看得上的朋友,你们却想要谋取他的性命,这加了蒙汗药的茶水,味道连三岁小孩都骗不过去,用来对付鼎鼎大名的武安君,不嫌太失礼了么。”
他的长相虽然普通些,但声音却说不出的好听,在白起听来,就像是一汪冰泉,淋在心头上,而包括小二在内的那些个客人,却一起变了颜色,像是见了鬼。
“我知道你小子有问题,要不是看你像是有两下子,早就做了你,没想到你果然是来趟这趟浑水的。”那小二将毛巾往青年脸上一扔,另一手已从腰间抽出一柄牛耳尖刀,直向青年喉间抹去。手法之老练,不知道杀过多少人。
只听呼啦一声,那些个茶客已经将两人围在了中心,弓箭,利斧,长剑,都对准了两人。
那青年不慌不忙,出手却是快得出奇,右手一伸,抓住了边上的包袱,只是那么一竖,便挑开了小二丢来的毛巾,挡开了利刃,顺势一旋一挥,已经将三尺方圆,尽数笼罩在他的控制之下。
“锵”地一声,白起拔剑在手,往着将他们包围的众人淡淡地道:“白起一生杀人无数,被人行刺也是司空见惯,这次是哪里来的刺客,看你们的身高长相,不是燕人就是赵人,我看,还是赵人居多吧?”
“哼,一个死人没必要知道那么多。”那小二就地一滚,合身向白起冲了过去。那几个站在最远的猎人,纷纷拉弓,向两人射来,喊杀之声,响成一片。
“白起老哥当心,他们不是赵人,是燕人!”那青年反应极快,脚尖一挑,自己坐下的一张长凳飞出,呼啸着撞向前方,同时左手一拉白起左臂,右手抓起了长长的包裹和一只桌腿,两人一桌,跟着前方的椅子,向前就冲。
“小友说得不错,他们是燕人。”白起右手挥剑,格开那小二装扮的刺客一刀,又以方桌为盾,躲开了几支箭矢,只听“得得”连响,十几步路间,桌上已插上了六七支箭。
这两人一个身手高强,一个经验丰富,两人第一次配合,便如行云流水一般默契,只是须臾功夫,便已经冲出了重围。
“追,别让他们跑了。”那些个刺客见状都变了颜色,这里离军营不过数里,要是让白起搬得救兵来,这些人当真是死活两难。
“跑?哼哼,你们不觉得太看得起自己了么。”将手中方桌放下,和白起互相使了个眼色。青年一扯手中包袱上的绳索,露出一个剑柄来。
那是一种非常古怪的持剑手法,左手紧握剑鞘中上部,剑身与腰齐平,右手虚握在剑柄之上,身形半蹲,重心坐落在两腿之间。
“玄鹤流斩道----拂舍!”
在燕国刺客与两人交汇的那一瞬间,忽然腾起了一道弯弯的月光,明亮而灿烂,在龙吟声中,那青年手中的古剑,以让人难以想象的速度拔了出来,划过了大半个圆弧,带起了几声惊呼和惨叫,那青年手中之剑,径直将靠近的几把长剑短斧,齐中斩成两截,剑光敛处,冲在最前方的一个刺客一脸不信地,想要将自己被斜斜分开的身躯,拼接回去,鲜血流了一地,血泊之中,赫然还有几只断了的手掌。
那青年虽然不过二十岁年龄,却是个久经杀戮的老手,方才那惊艳的一剑,像是砍开了几颗白菜萝卜而已。
一剑斩出,青年骤然一声暴喝,就像是口中喷出了一声春雷,他手中的长剑,小范围斩出了两剑,就像是海水在大风的吹拂下,溅起了两朵浪花。
“浪返!”
血光再现,又有两个刺客,捂着喉咙倒了下去,青年的这一剑,竟是一击两命。
“杀”
一边的白起也毫不犹疑,手中长剑划过了一个十字,骤然刺入,直入一人胸口。他的招式简单而实用,进退之间,气度井然。
青年瞟了白起一眼,见他已经斩下了两条桌腿,以桌面为盾,手中长剑虎虎生风,和两三个燕人刺客相搏,丝毫不落下风,心中暗赞一句,手中长剑再次扬起。
屈身,前探,修长的身躯,像是一张绷紧了的弓,忽然扭转了起来,洒落一片剑光。
“玄鹤流斩道―月影”
剑光如冷月般醉人,却是无情,冰冷的剑刃,和那个一瞬间幻化为三条人影的青年,再次斩出了致命的三剑,一剑,便是一条人命。
燕赵多慷慨悲歌之士,这绝非是一句虚言,面对突入其来的强大变数,这些刺客们竟是没有丝毫怯意,他们只是略微调整了一下步伐,便再次向两人冲了上来,而这一次,两人面对的,已是同时有三五人之多。
“我对你们的勇气表示敬意,但我有我所要坚持的东西,所以,只好对不起了。”青年再度举起剑,他的眼神,一瞬间变得冰冷。
心法(冷酷)启动!
在下一瞬间,他双手握剑,迎着对方直冲了上去,他的脚下踏着奇怪的韵律,像是在水面滑行一般,而他的剑,却毫不迟疑地斩出。
“玄鹤流斩道-----浮舟”
那是充满了空灵的感觉,却又是无比冷酷的一剑,剑光闪了一下,如残烛之引月,而剑光敛处,他已经冲到了三个对手的身后,而对方的身躯,徐徐倒下,已经没有了呼吸。
而在另一旁,白起手中的长剑挥出了一记有力的横斩,准确地划过了两个杀手的喉咙。最后一个杀手眼目尽赤,忽然喉中胡胡作声,迎剑而上,任由白起的长剑,插进了他的前胸。
白起一愣,只得松开手中长剑,而边上的两名杀手,见其兵刃离手,立刻挥着手里的斧头冲了上去。
“白老哥接剑”
白起打斗经验丰富之极,长剑脱手,立刻丢出手中方桌,阻了两人一阻,侧着身子向青年处跑来,那青年一笑,还剑入鞘,直接把手中长剑连鞘丢了过去。
白起伸手接过长剑,转身,出剑,一道青蒙蒙的剑光斩出,将一名刺客当头斩为两半,手腕转动间,挡下另一名刺客的一斧,只听一声轻响,那柄斧头被长剑齐中斩开。
“好剑”
白起身为名将,岂有不知剑之理,只是这一剑,便知道这柄长剑竟是一柄罕有的利器。
那青年交出长剑,双手一合,夹住了当前刺客的匕首锋刃,转身起脚,一脚踢在对方腹部,双手用力间,已夺过了对方手中利刃,反手一拳,将其打昏在地。
“玄鹤流斩道----无刀取”
白起利剑在手,又怎么是最后一个赤手空拳的刺客所能匹敌的,他左跨一步,手中剑反手挥出,已经横到了对方的颈际,冰冷的剑锋,散发着死亡的气息。
“说,是谁指示你们来的。”白起喝问道。
那人眼中满是绝望的神色,身躯猛地向上一冲,竟是直接撞向剑锋,白起手中之剑何等锋利,血光迸现,那人已倒了下去。
“他们是死士,死亡,对他们已经没有任何恐惧可言了。”青年指了指剩下的那个被打昏的刺客道:“不过我想,只要是人,就总有恐惧的东西的。”
白起楞了一下,旋即点头道:“小友,你说得不错。”
他抓起那个刺客,往马背上一架道:“多谢小友相救,请问小友如何称呼?”
那青年一笑,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道:“我姓梦,名鹤,白老哥叫我一声阿梦好了。”
他当然就是梦渊,三日前到了这里,三天的功夫,已经足够让他对这个世界有个初步的认识了。
不出他的意料,主神严格限制了内力在这个世界的发挥,他的体内仍然有内力流转,但却不能将之运用到武器上,也不能激发到体外伤敌,庆幸的是,内功的一些能力依然存在,只是作用的范围缩小到了身体的表面而已。
他很是花了些功夫在倭国剑道归宗上,金乌刀法需要的内力支持太高,根本不耐久战,而镇海伏波式是讲究借力打力的上乘刀法,用于战场厮杀却不合适,倒是断海斩,最适合他新铸的玄鹤双刀,在融合了倭国剑道中的一些精义后,他的断海斩终于进步了,转变成了他现在使用的玄鹤流斩道,一门起步即是地级的战场刀法。
(断海斩升为玄鹤流斩道1级(地),得到精元点数2000点,玄级命运情节1个)
第二百一十五章 结交白起
这几日他很是在武安君府周围徘徊了一阵,无意间发现了似乎有人在商谈要对白起不利。得知这个消息后,他便早一步到了途中相候,果然救了白起一次。
因为内力发挥在这个世界的限制,这个世界的打斗要比他所经过的其他世界更为直接和血腥,更倾向于白刃肉搏,但凡那些个劈空掌力,凌空刀气之类的外放式武功,在这个世界是没有用武之地的。
白--%138看书网%--了点头,递过长剑道:“阿梦,按说你叫我一声白老哥,又对我有相救之情,我白起不该对你有怀疑的心思,但我方才看你剑法独特,非是我所知道的任何一家家数,而且如我所料不差,你该是专程为我而来的吧?”
梦渊没有否认,而是抬起头,望向他的双眼道:“真人面前不说假话,我对白老哥仰慕已久,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不错,正如白老哥所想,梦某正是为你而来,但对你并无恶意,白老哥可信?”
白起见梦渊坦然承认,哈哈一笑道:“这个我相信。”
梦渊继续道:“限于一些承诺,在时机尚未到来前,我不得不对此来的原因有所隐瞒,但我可以答应老哥,只要时机一到,我必然坦诚相告。”
白起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道:“但不知阿梦你说的时机,是什么时候?”
“具体的时机我也不知道,但应该在今后的两年之内。”梦渊抬手指了指天道:“不知白老哥对天命看法如何?”
白起沉吟道:“天命缥缈,虽存在,却不可捉摸,可信,却不可尽信。”
“白老哥一言中的,正是如此。”梦渊赞了一声道:“不瞒老哥,按照天命昭示,白老哥在今后的一段日子中,将遭小人猜忌构陷,甚至会有性命之忧,而梦某人便是想要看看,这天命是否有隙可趁。”
白起大吃了一惊,他对梦渊虽是有所怀疑,却没想到后者说出这么匪夷所思的话来。但以他的经验,对方这个青年所说的,绝非是谎言或者虚言恫吓。而梦渊所说的内容,正是他这几日心中最是压抑难受之事,他对梦渊的话,虽不全信,却也信了几分。
“那么如你所言,你我当如何?”白起问道。
“梦某虽不妄自菲薄,但也不敢说真的有逆天改命之能,所能尽的,只是些绵薄之力耳。如白老哥不弃,梦某自愿到白老哥门下,做些时候门客。另外还有一个小小的要求,请白老哥成全。”梦渊谦逊道。
“但说无妨。”白--%138看书网%--头道。
“白老哥行军作战之道,天下第一,纵使并非后无来者,却也可说是前无古人,即使是兵圣孙子,也无白老哥的赫赫武功,梦某在白老哥府上期间,希望白老哥能就兵法之道,指点一二,梦某便受益匪浅了。”
有道是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梦渊先是显示了强大的武力,再表明了谦逊的态度,最后祭起马屁大法,一路猛拍,即使是白起的脸皮,都有些发热起来。
“也好,我同意了。”白起心中略作权衡,他乃是极为果断之人,当即应允。
梦渊一指他手中长剑道:“此剑名为龙渊,乃是大匠欧冶子所铸,有道是宝剑赠英雄,以白老哥之能,该是此剑真正的主人。”
白起先前已知此剑并非凡品,但得知这便是龙渊,心中也是又惊又喜,不知不觉间,心中对这个青年又添了几分好感。
“阿梦你把此剑给了我,那么你可有合手的兵器?”白起这时说话,多了几分亲近之意。
梦渊双手一拍两胯道:“不瞒老哥,这剑乃是梦某偶尔所得,并非是梦某真正的兵刃,”
他一掀蔽膝,白起才注意到,在梦渊所穿秦服的下裳与蔽膝之间,佩着两柄较剑略窄的兵器,仅一端有刃,黑黝黝,并不起眼。
“这是我设计的兵刃,起名为刀。”
“怪不得方才我看阿梦你用剑很有些古怪,原来是兵刃并不称手,这应该是更适合砍劈与刺击的兵刃吧。“白起恍然道。
“老哥说得不错。”梦渊并没有在这问题上多解释,剑才是这个世界的主流武器,在这时代的人眼中,他的双刀至多是有些古怪,能增加些许神秘气息而已。
“我今早从咸阳过来,曾路过老哥府上,如我所猜不差,应该是有什么喜事。”
“喜事?”白起眉毛一挑道:“这我倒是不知,时辰不早,我们这就回去。”
按照史书记载,白起从邯郸回来不久,便得病不起,在梦渊看来,这根本就是被气病的,白起一个从肌肉到骨髓全为战争而生的军人,长平之战后,邯郸城中一夜十惊,若乘胜而攻,不过一月可拔,这就是白起在内所有秦国军人的心思。而范睢所提出的退兵举措,与白起等军人集团的利益,是根本对立的,也是他所不能接受的,这是白起和范睢的不可调和的矛盾,而梦渊要做的,便是设法转化白起心中的怨恨,以为他所用。明白了这些的梦渊当然知道该说些什么来投其所好,两人边走边聊,白起颇有遇到知己的感觉,心中的郁闷,也消散了些许。
秦国的国都城墙高耸,巍峨雄壮,一股子沧桑古朴的气氛扑面而来,经过秦穆公的经营和商鞅的变法,秦国的国力,已跃居战国七雄之首,外城是平民聚居的郡城区,商业发达,旅运频繁,肆上货物,品种繁多,物美价廉。
路过城东的市集时,见到各种畜类产品的出售,例如肉、皮、筋、角、脂等等。又有陶、木、铁器、纺织品等手工业制成品,一派繁荣气象。
白起不停地指点着,介绍着咸阳的繁荣,语气之中,充满了自豪与骄傲,梦渊则每每恰到好处地点上一句,让其很是开怀。
武安君府是一座气派十分恢宏的府第。朱红的大门,门傍黑底金字,雕镂著武安君府邸五个大字。
如今府门打开,有宾客往来不绝,内中不时传来欢声笑语。
白起咦了一声,迈开大步向里走去,迎面正遇见府上的门房。
“白安,今天家里有什么喜事?”白起问道。
“哦,是老爷,少爷,少奶奶,老爷回来了。”白安一见白起,立刻扯着嗓子叫了一声,立刻,府里响起一阵惊呼。
“回禀老爷,是少爷的小公子,今天满月。”通知了内里,白安连忙一躬身,向白起禀报道。
“哦,是武儿那孩子的?”白起笑了,一拉梦渊道:“走走,去看我的孙子去。”
梦渊也连忙恭喜了两句,心中却是有些恻然,在白起死后,他的子孙也没有出现过什么著名的人物,无论是寻秦记中,还是史书中,都没有提到白起的后人。
听了白起的介绍,他才知道,白起有过两个儿子,分别起名为白文与白武,其中白文早期夭折,唯有白武是他一脉单传的独子,以白起之能,子嗣如此单薄,也不知是否是天意。
一个家族的兴旺与否,不仅是看这个家族的实力,还要看这个家族的血脉延续,白起从一个小兵一直升到武安君的地位,论权势算是不弱了,但毕竟底气不厚,尤其是白起死后,他这一支便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之中。
“孩儿拜见爹爹,还有这位先生。”一对与梦渊年龄相若的年轻夫妇迎了上来,见到白起,立刻行礼道。
和白起不同,白起的儿子白武,身形一如秦人的高大魁梧,却完全没有白起那种沙场中磨练出来的杀气,反而像是个富家的公子。见到白起,恭敬之中,还带着几分畏惧。
“嗯,我的孙子呢,让我看看。”白起神情之中,不失威严地开口问道。
片刻之后,梦渊见到了白起的孙子,一个仅仅满月的婴儿,也许是遗传了秦人的血统,这个孩子要比梦渊前世见过的婴儿,还要健壮一些,毛发浓密,浓眉大眼,与其说长得像白武,不如说依稀有几分白起的风骨。
“呵呵,阿梦,你看我的孙子样貌如何啊?”白起摸着有些花白的胡子,乐呵呵地问梦渊道。
梦渊微微一笑道:“梦某献丑了。”
他伸出双手,轻轻地抱起婴儿,足足用了接近盏茶功夫,在婴儿的周身摸了一遍,才道:
“这婴儿先天饱满,骨骼匀称,有不错的学武天赋。”
“哦,阿梦,你这一手倒是稀奇。”白起有些好奇地问道。
“这是摸骨手法,是我来的地方的秘法,可以通过观察对方的外貌,抚摸对方的骨骼,来估计对方的习武资质。不过我学艺不精,花的时候多了些,让白老哥见笑了。”
“我知道老弟绝非常人,却没想到老弟有如此奇术,但不知这法门,是否适合所有人?”白起问道。
梦渊犹豫了一下道:“这摸骨的法门仅是适合三足岁以前的幼儿,对成人没什么大用,况且资质的好坏只是一个基础,天下之大,从不乏资质平庸,却终成大器之人,也不乏资质出众,却终归变得平庸之人,先天条件与后天的苦练,缺一不可。”[(m)無彈窗閱讀]
第二百一十六章 低调的门客
白起肃然点头道:“阿梦你所言不假。”他一指白武道,“就像我这个孩子,因为他娘从小宠他,一直不让他学武,到差不多十来岁,才跟着我学了点最起码的把式,结果身手还不如我帐下一个小兵,要不是他还算争气,我真的有些对不起我的祖宗了。”
梦渊乃是人情练达之人,闻一而知十,虽不知白起的长子是如何夭折,但他对这个二子的宠爱,也是可想而知的,否则以白起这样性情刚毅之极的人物,又怎么会同意自己的儿子不认真学武。
他略一沉吟,便道:“我倒是不知今日有这样的喜事,不过我倒是有些适合儿童锻炼筋骨体魄的法门,一会写出来,算是我的一点心意吧。”
“如此老哥多谢了。”白起大喜道,他见多识广,知道在一些异人和大家族中,流传有各种各样的秘法,但即使对这些团体本身,这些秘法都是极为珍贵的东西,他只是个从底层逐渐爬上来的军人,自有一套锻炼身体的心得,但和这些传说中的秘法相比,功效相差甚大。
“父亲,这位先生是?”一边的白武这才插言问道。
“阿梦是我新结识的朋友,会在我们这里住一段日子,他是个有大本领的人,你们对他要以尊长事之,对外,就宣称他是我们白府的上等门客好了。”白起吩咐道。
按照梦渊的示意,白起并没有将梦渊介绍给那些宾客们,他就像是一滴水,融合到了这个世界之中。
在这战国时代,那些个王公贵族,都有豢养门客的习惯,其中齐国的孟尝君,有门客三千,其中有冯?这样的出色人物,而魏国的信陵君,更是有侯嬴,朱亥这样名垂千古的壮士。
梦渊算是在白起府上安顿了下来,出乎人意料的低调,这个世界和他所熟悉的那些个世界之间,存在着太大的差异,他所知道的,只不过是冰山的一角。
这个世界同样有类似于内力的存在,但和他所学的运转于周身筋络之中的不同,这个世界的内力,则出自于军队,那是一种类似于外家真气与横练功夫的练法。
相比之下,这个世界中的内力在肌肉中任意游走,如水无常形,地无常势。而他所练的武林中的内力,却只能在经脉中流转,不能随意自如。两者的根本区别,是武林内力以内视,精神神驭之,灵动自如,而这里的内力却无法神驭,只能通过姿势调节,主要作用于肌肉和骨骼。这种内力令人力气大,速度快,脱不出身体,身体之外则无能为力。而武林内力却可脱体而出,无形有质,作用于外物。或者说军队中内力是改变身休,让身体越来越强,从而提高力量。武林内力却独立于身体,另成体系,通过提升内力的量而增强力量,对身体改变较少。
他并没有试着去练军中的那些个武功,相比主神空间的规范,这个世界的武功在成熟性和完整度上显然差了不少,在没有把握之前,胡乱地练功,是最危险不过的事。
他倒是开始试着练习天浊地沌混元功,这门功夫之古怪难练,远远超过了他所练过的任何一门武功,嫁衣神功本身已经是天下最难练的武功之一,但相比起这门武功,也是小巫见大巫了。要练这门武功,首先需要具备先天的境界,对自身的身体状况,经络强度了如指掌,充分地了解自己的承受能力,能够如臂使指般控制自己的内力流向。其次,需要开启中丹田和上丹田。以下丹田凝练阳性内力,上丹田凝练阴性内力,最后,小心地让极细微的两种内力在中丹田混合。在这两股内力相接触的那一刹那,就像是往沸油里浇水一样,这两种属性截然相反的内力,会爆裂开来,对经脉形成巨大的冲击,如果不是对内力的掌控达到极高的水准,两种内力的量并不相当,就会像火焰或冰霜,在身体内部爆炸一般,实在是苦不堪言。
梦渊在江湖三女侠中用了天魔解体后,一身内力消耗殆尽,但他的内功包含了嫁衣神功那种独一无二的特性,那就是每一次废去,都会留下根基,以供重新修炼使用,每一次重练,恢复速度会大大加快,而且所产生的内力,会愈加精纯,易于掌控,威力也会愈发强大。而他的金乌化羽诀,乃是至阳的功法,正所谓阳极生阴,当他以天浊地沌混元功的法门开始淬练自己真气的时候,自然而然地生出了一缕极细微的阴性真气来,这一点真气,就这么在他的上丹田,慧中穴中驻扎了下来。
在梦渊队伍拥有的秘籍中,有一部天下独步的阴性内力秘籍,那就是移花宫的镇宫绝学明玉功,在具有了阴性内力的种子后,他开始修炼明玉功。让这一丝阴性内力逐渐壮大,再小心地引导阴阳内力,进入中丹田膻中穴,让两股真气交融,经过淬炼后,形成一丝兼具极阴与极阳属性的混元真气来。因为这两缕真气本是同源,虽然属性相异,在冲突时要较异种真气温和得多,加上每次交融的真气量极为细微,不超过经脉的承受能力,最后还得经过玄功要诀最正宗玄门练气法门,整整三个月功夫,梦渊如屡薄冰一般,终于练成了第一缕混元真气,达到了这门奇功的第一层。
“这门功夫根本不是正常人能练的,真不知道创出这门功夫的人,是怎么样的一个变态。”终于练成了第一层后,梦渊擦着一头黄豆大的冷汗,喘着粗气道。这门功夫对心神专注与控制力的要求之高,简直是骇人听闻,他根本不敢想象,要是一个疏忽,会发生怎样可怕的事,恐怕他的膻中穴,会直接爆裂开来,让他直上西天吧。
在他看过的武侠小说中,曾经有同时练阴阳两种法门的,而且还成功的,如侠客行等,但他自己练来,才知道这其中的风险之大。要同时习练阴阳两种法门,只有在两种最极端的方式下才能有理论上的希望成功。第一种是这人必须没有练过任何一种内功,但天赋极佳,天生百脉俱通,经脉强度远胜常人,所练的阴阳两种内功,必须系出同源,进境必须相差相当有限,内功本身相当温和,不能是极端的类型。在修炼一段时间后,再由高手进行护法,服用灵药护住经脉,使两种内力进行融合,这是极为危险的时刻,能成功的百中无一。第二种便是梦渊的这种练法,本身内功属于某种极端属性的阳性或阴性,掌握正宗内功心法,修炼该内功到阳极生阴,或阴极生阳的程度,再以特殊方法散去,从头练起,因为有足够的经验为基础,并凭借极高的精神专注和对内力的掌控能力,徐徐将两种同源的少量内力进行混合,才可能成功,这种练法说好听点叫挑战极限,说难听点叫寿星吊颈,如果没有主神的治疗能力,光是散功这个环节,便可以让所有想要尝试的人望而兴叹了。
“梦先生,你现在可方便。”门外传来白武的声音。梦渊微微一笑,他有虚空的心法,在任何时候都可以保留一丝神智。在练功前只需要关照,如果有事,只要在门外呼唤一声,他便会知晓,在练功完毕后,自会出来,但未经他允许,却是任何人不得私自闯入,连白起都不例外,经过几次尝试后,白起府上的人,也知道了他的习惯,要找他时,只要叫一声便可。
在白起府上呆了三个月,他蹈光养晦,平日里陪白起聊聊天,下下棋,偶尔也调配些药物,供府中人使用,他本身略通医道,又有同心结的妙用,三个月下来,白起一家个个身体康健,加上他为人和善低调,这些时日下来,白起府上的声望,持续增长,今日查看时,已经到了尊敬。
这也正是梦渊的计略,要知道,要取信于人,绝非是施恩一时,或者一两天能够做到的,即使一时感恩,待到心情平静下来,也会揣度一番。要真正得到对方的信任,需要一个潜移默化的过程。于是整整三个月,他的表现就像是一个安心又安分的普通门客,谦逊有礼,有才却绝不炫耀,像是一柄收入鞘中的剑,等待别人拔出它的那一刻。
而这个时机,终于到来!
第二百一十七章 书房夜话
而这个时机,终于到来!
“武少爷,你找我么?”房门开启,梦渊长袖飘飘,出现在门口。
“梦先生,家父有请先生到书房一会。”白武微微作揖道。
“好的,我这就过去。”梦渊行走之间,若行云流水,白武见其举步,却不知怎的,眼前已经失去了他的踪迹。他却不知道这是梦渊混元功初成,尚不能对自己的力量,掌控自如,心意一动间,他的轻功已自用了出来。
“心随意动,言出法随”这八个字,乃是这门奇功的总决,他这时的混元真气只有小小的一缕,在内视察看时,他的膻中穴中,出现了一个红蓝双色不断变幻交替的气旋,方圆不过径寸,但缓缓的转动之间,从他的上下丹田徐徐进入膻中穴的红蓝两色真气,便被这个气旋缓缓吸入,不时发出一两声爆鸣,却又不能脱出这个气旋的范围,最终被逐渐同化。
梦渊对这门功夫的诸般用途,还没有掌握多少,但仅仅是对心神的磨炼,就远远超过了他以往所练的任何一门内功,不仅如此,他对自己内功的掌控,真正开始进入了入微的境界。
书房之中,一灯如豆,映着白起有些沉重的面容,看到梦渊出现在门口,才神色略宽。
“阿梦,你来了,进来吧。”白起站起身,向梦渊招招手道。
“白老哥,你有心事?”梦渊走到白起身前坐下,低声问道,话语之中,充满了关切之意。
“这些日子多蒙阿梦你照顾,是老哥我怠慢了。”白起举起桌上的壶,为两人各斟了一杯,将其中一杯,推到了梦渊的身前。
“白老哥有好酒,早就该叫我。”梦渊举杯就唇,一缕纯阳内力运到手掌之中,让双手微微发热,浓郁的酒香,从杯中散发出来,他轻轻一吸,将其尽数吸入喉中,享受地道。
白起也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将杯放回书案上,发出一声叹息。
“挥剑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人生在世不如意,明朝散发弄扁舟。”梦渊也学他的样子将酒一口喝干,一边把玩着手中的酒杯,一边淡淡地道。
“挥剑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人生在世不如意,明朝散发弄扁舟。”白起口中重复着,两眼一亮,随即又黯然下去。
“没想到阿梦你不仅武功医术了得,文采也如此出众,但是想要真正做到如此豁达,也谈何容易?”
他抬起头道:“老哥是个实在人,想要真心问兄弟你一句,你是何方人士?”
梦渊肃容道:“我知道老哥已经查过我的来历了,便如老哥所知,我并非七国之中任何一国人士。我祖上避祸,远遁海外,近日也是心血来潮,才重游故土,认真算的话,我祖上应该是以前吴越之地的人士。”
白起释然道:“原来阿梦你是海外人士,难怪我查不出你的来历,哎,上了年纪之人,明知老弟你是一片善意,总难免有些多疑。”
梦渊露出一个并不在意的笑容道:“老哥心系家国天下,本来就该谨慎仔细才是,梦某来的地方过于神秘,若非亲身到过,没有人会相信,暂且不说这些了,来,我敬老哥一杯。”
白起开怀地笑了,两人举杯饮尽,他心中的些许疑惑和猜忌,在这一刻是烟消云散了。
“我倒真的有些好奇了,是什么地方,培养得出老弟这样的人物。”他放下酒杯,伸出手,便要再去抓桌上的酒壶。
“那个地方,叫幻域,是一个介于仙境与魔域之间的地方,你可以在那里满足你的绝大多数愿望,也可能会失去你的一切。”梦渊淡淡地道:“暂且不说这些了,老哥,你有心事?”
“梦老弟,你觉得老哥如何?”白起欲言又止,却不答先问道。
“老哥武勋盖世,对外,有攻城略地之功,对大秦,有保国安民之能,身经百战,积大功而至武安君之位,以梦某看来,老哥即使号称天下第一名将亦不为过,不过。。。。。。”梦渊说到这里,停了下来,一双眼睛,牢牢地盯着白起。
“不过如何?”白起两眼一睁,肃声问道。
“老哥你的心,是一颗战士之心,勇士之心,名将之心,却不是一颗霸主之心。”梦渊语声平静,其中却好似隐含着一股子让人疯狂的魔力,像是冰中燃烧的火焰。
“嘎巴。”白起手中的铜爵,被他一把捏成了一块铜皮,他待要起身发作,但看到梦渊寒冷如冰的眼神,坚定如铁石的手,却好像被戳破了的气球般瘫坐了下来。
“何为霸主之心?”白起的软弱,不过持续了一瞬间,他已经又回复到了原先不怒自危的神情。
“所谓霸主之心,天上地下,唯我独尊,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宁叫我负天下人,不可让天下人负我,老哥,你行么?”
白起闻听,膛目结舌道:“然则道义之何在?”
“呵呵,哈哈哈哈。。。。”梦渊大笑起来,“道义?敢言霸主不义者,杀!敢言霸主逆道者,杀!久之,则霸者之言行,皆道义也。”
白起闻言,沉默许久道:“言之有理,但白起厌之,不取也。”
梦渊闻言,神色温和了许多道:“好,老哥,此乃霸主之道,非你我之道。”
白起问道:“阿梦,你之道如何?”
梦渊答道:“梦某不过滚滚红尘一游子,茫茫沧海之一粟,所言所行,顺乎本心,遇事可为则为,不可为则不为,然有所必为。”
白起细细体会了一番梦渊的话道:“阿梦之言,其中别有深意,我受教了。”
梦渊的这一番话,如果听在常人耳中,可能有闪烁其词之嫌,但听在白起耳中,却是别有一番意味。梦渊首先说明了白起也好,他自己也好,都不是那种唯我独尊的霸主,在天地之间,他们这样的人物虽然不凡,但也不过是沧海中的一粟罢了。既然如此,所见所闻,或合乎心意,或不合心意,都并非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过不去的坎,这是一种心胸的豁达和开阔。当然,这并不是说什么不以物喜,不以己悲,而是以一种相对超脱的心态来对待所遇到的顺逆起伏,让自己处于一种主动,平和的心态。然后对可以做好的,就设法去做,实在不能做的,就懂得放弃,对自己原则,那些必须坚持的,就必须坚持到底。
这种心态,不是一个寻常的年轻人所应该有的,但他们两个,都是活了差不多五六十个年头的人,梦渊说的这些,正是白起是能够理解的。
“以老弟之高明,可否教我,我该当如何?”白起在室中来回踱了两步,问道。
“老哥这一问,却难倒梦某了。”梦渊心神一振,却低声笑道,“要回答老哥这个问题,我想先请问老哥几个问题。”
白起颇有兴趣地道:“老弟只管问来。”
“大秦方略如何?”
白起道:“自商鞅君变法之后,我大秦日益强盛,有并吞宇内之志。”
梦渊点头道:“不错,以梦某看来,以大秦之国力,确有一统天下,重兴周时繁华的能力,而以军力论,秦国之军力,当世第一,如大王一心以老哥为帅,灭六国,不过数十年之功罢了。”
白起忿然道:“老弟所言虽略有夸大,却也并非虚言,六国虽合纵以抗秦,但在老哥看来,其中仍有隙可乘,如朝中法家拂士一起出手,加上老哥之能,一统天下,确实只是时日上的问题罢了。六国虽名为六国,如以军论,却是赵国第一,然则赵王昏聩,有良将而不用,若廉颇不被那个黄口小儿替去,老哥也不会有长平之胜,只可惜,此千载难逢之灭赵良机,就被那范雎小人,生生错过。”
他说到这里,捶胸顿足,又悲又怒。
梦渊安慰道:“老哥莫恼,敢问老哥,范雎为何欲令老哥还朝,给赵人以喘息之机?”
白起恨恨道:“我曾听说是赵人使重金与范雎那厮,那厮利令智昏,才作此举,哼,那范雎非是秦人,又怎么会与我等齐心。”
梦渊叹道:“老哥,直人也,以范相之智,又怎会真被重金所惑?”
白起一愣道:“难道老哥的消息有误?不会,赵人确实有贿赂范雎那厮之举。”
“老哥没错,但是老哥你有没有想过,你已贵为武安君,若再得灭赵之功,则范相当如何自处?”梦渊冷笑道。
他的声音冷,但更冷的是他话中的意思,他说出的这句话,就像是一支冰冷的箭,深深地刺入白起的心田。
第二百一十八章 对局
“住口。”白起从原地跳了起来,一张脸涨得通红,看梦渊的眼神之中,竟然有几分恐惧之色。
梦渊笑了笑,闭上了嘴,但他的一双眼睛,却还是落在了白起的身上。
白起喘了两口气,平静了一些,低声道:“阿梦,不要再说了,老哥明白的。”
梦渊道:“我知道老哥明白,我也并无挑拨老哥与范相,还有大王的意思,不过正所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老哥心胸虽然豁达,但既然情态已明,老哥也该考虑为自己,为子孙留条后路了。”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白起口中重复了两遍,喃喃道:“不错,这话深得我心。。。。。。”
半个月很快过去,这半个月对寻常秦人来说,不过是普通的半个月,但在咸阳,一个恐怖的传言,却开始流传起来。
武安君白老爷子,也许是杀人太多,遭了天谴了,府上唯一的根苗,白起的独孙,染上了恶疾,不过七天时间,居然夭折了。而白起的媳妇,也受不了这个刺激,疯了。武安君本人,毕竟是年纪大了,大悲之下,也一病不起。整个武安君府,笼罩在一片愁云惨雾之中。
但是,也有更多的秦人,在为白起祈福,白起言能抚养军士,战必胜,攻必克,令百姓安集,得号武安君。他的威信,不仅令六国上层,谈虎而色变,更是大秦军人的图腾!
于是,另一个传言出现了,说是白起的病,是因为范雎强行将他调回咸阳,令无数大秦子弟,赫赫功绩化为乌有所致。
梦渊并不知道白起与范雎间的矛盾深到什么程度,因为他一直没有见到范雎,而秦昭襄王,也仅仅是来探了一次病,便再没有来过。
白起的心冷了,冷得像一块冰,如果说在原先,他还只是把仇恨,集中在范雎一个人的身上,那么到了这个时候,虽然他口中不说,但秦昭襄王在他心中的地位,已是一落千丈。
他本来也有离开之意,但梦渊的一句话,让他作出了决定。
“老哥,你与你的孙子,只能有一个人先走。”
“我知道了。”
以白起为人,坐言起行,他的麾下,又岂会没有心腹死士,在梦渊一手操办下,白起的媳妇和爱孙,一疯一死,而他和他的儿子,却依然老老实实呆在了咸阳城府中,即使是以秦王和范雎之能,也没有想到,白起居然会让自己的媳妇和孙子,以如此方式,离开了咸阳。一个环环相扣的庞大计划,在这一刻,开始了它的第一环。
这些日子下来,梦渊和白起间的关系突飞猛进,他已经明白了他和范雎间的仇恨之深,他们已经不仅是政敌,而且是要置对方于死地的死敌。但对范雎来说,最大的不幸,是有梦渊在白起的身边。
秦丞相府的烛火,一直没有熄,一个年近花甲的老人,端坐在书案前,翻阅着堆积如山的竹简。他便是范雎,秦国的丞相。
“大人,该休息了。”一个侍从端着一碗?汤,走到了他身边,小心地端放在书案上。
“嗯,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把门带上,没吩咐不要进来。”范雎放下手中的竹简,和颜悦色地道。
他总是这番平和的神色,若非有如此修养,他又怎么能以一个纵横家的出身,坐到现在的这个大秦第二人的宝座上。
窗,无风自开,人影一闪,一个黑衣人出现在他房中。
“承影,你来了,让你打听的消息如何?”范雎抬起头,望着那个黑衣人问道。
“我已问过王太医了,观脉象,白起确实是心火淤积之像,他的病,应该无差。”
“嗯哼。”范雎低声咳了一声道:“白起的病,是真的,那也难怪。不过我要你去问的,可不止这些。”
“是,那个孩子,确实是百脉具停,而且尸体表面,有多处恶疮的痕迹,照诊治的大夫说,那是天花恶疾。”
“咝,竟然是天花。”范雎听到这个病名,也倒吸了一口凉气,“还有呢。”
“白起的媳妇孙氏,口角流涎,目光呆滞,脉象错乱,是真疯了。现在的白府之中,只有白起父子,还有他的几个忠心的门客在维持,不过他的亲信司马梗,张若等人,经常进出他的府邸。
“老狗也有几颗牙,何况是武安君。”范雎叹道,“别人做事,我不放心,你去看看吧,不要冒失行事。”
“知道了。”那黑衣人一拱手,消失在夜幕中,在他的腰间,是一把剑身精致而优雅的长剑。
在白起的房中,白起伏在榻上小寐,梦渊则盘膝坐在榻旁,自从亲自将白起后人送出塞外,布下了奇阵安置妥当后,他再度回到了白起府上。在前些日子的一番折腾后,白府开始沉寂下来,除了白起府中之人,便是宫中的王太医,会时不时来探望白起一番。
“老弟,我睡醒了,你也休息片刻吧。”白起伸了个懒腰,睁开了眼睛。
“无妨。”梦渊的声音,还是那么平静如水,“我修有奇功,只消静坐片刻,便抵得一夜好睡”
“如此奇术,恐怕非是一日一夜之功吧。”白起道。
“正是如此,我练这门功夫到现在的程度,足足花了八年时间。”梦渊想起当年修炼金乌餐霞功的岁月,感慨道。
白起啧啧嘴,不言语了,他问这话,乃是想到了这等奇术在军中的运用,但梦渊开口一个八年就打消了他的主意。
“白老哥想学,我可以教你,这门功夫,不论年龄大小,练之有益无害。”梦渊一开口,就将他的餐霞功口诀给念了出来。
这门功夫乃是吞吐天地之元气,洗涤自身的筑基功夫,适合绝大多数阳性内功。白起杀人之多,可谓世间罕有,他身上自带有腾腾煞气,当然不可能去修炼阴性内功,所以这餐霞功,早些学习也是无妨。
白起默默地吟诵几遍,把这部内功心法记住,他虽然年近花甲,依然精力旺盛,记忆过人,只不过一盏茶功夫,就将数百字的一篇东西,背得一字不差。
梦渊暗暗点头,这些天来白起府上的声望一直在稳步上升,四五个月下来,离下一级崇敬,已经不到十分之三,按照这样的速度,到那件事发生时,应该能够达到下一级。
在这个世界,他失去了布罡这一神奇的内功用处,也不能通过内功来提高五感去探测周围的每一分风吹草动,但他的灵性却益发敏锐了起来。凡是与他相关的事,或模糊,或清晰,他都能够得到一丝一毫的感应,这与他的视听无关,而是内心深处发出的警示。
“嗯”几乎是同时,他和白起都感觉到了一点异样,互相望了一眼,白起伸手,握住了榻边的龙渊,梦渊呼地站了起来,再一瞬间,他的身形已经到了屋外。
在他的对面,是一个黑衣青年,身材修长,肌肉匀称,看上去就像是一只黑色的豹子。他的脸色有些苍白,有一双冷漠的眼睛,看到梦渊出现,一股淡淡的杀气从他的身上散发出来。
“刺客。”梦渊的脑中闪过这个念头,他的右手,已经握住了腰间的刀柄。
快,没有什么过人的气势,只是在看到彼此的那一瞬间,两个人都握住了腰间的武器,在下一刻,他们手中的武器同时挥出。
简练,直接,黑衣人刺出的一剑,和梦渊挥出的一刀,在黑暗中相击,发出了叮地一声轻响,溅起一点火花,然后是第二朵,第三朵。有一点相同的是,在这黑夜之中,他们都根本看不清对方的武器,仅仅是凭着感觉,不断地挥动着。
没有任何精妙的招式,仅仅是速度的交锋,却同样有着惊心动魄的感觉,这两个人的动作,都可以用一个字来概括,那就是刺与斩。
这是杀人的功夫,黑衣人的动作,就是不断地尝试,要将手中的剑,刺向梦渊的身体,梦渊的长刀,每每一挥动间,都能够将对方的剑格开,但是对方的剑速度太快,以梦渊的速度,在内力不能发挥出来时,也只能做到如此而已。
两个人几乎同时哼了一声,手中的刀与剑,竟比先前又快了一分。
“玄鹤流斩道---燕返!”
梦渊飞快地挥动着手中的长刀,闪亮的刀锋,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弧线,道道弧线连成一片,化作几个新月形的光轮,在倭国剑道中,这一招也是曾经号称能够斩下空中燕子的无敌快招,而他更是自信,在融合了断海斩的心法后,这一招的速度,绝不会低于那位倭国剑豪本人,但他反复用着这一招,却仅仅能够封住对方的快剑,而无力反攻!
第二百一十九章 恐吓
这不仅仅是因为对方的招式简练到了极点,还是因为那柄剑,那是一柄看不见剑身的剑,只有那有质无形的剑身散发出丝丝寒意,才能让梦渊感觉到它的存在。而更让梦渊有些惊讶的是,这柄剑在梦渊的不住斩击下,竟是丝毫无损。
空中的火星不断地闪现,到得疾处,像是一条细细的火蛇,在空中飞舞,两人的耳中,满是叮叮的声音,连成了一片。
“承影,他手中之剑,是承影!”房门启处,白起身穿软甲出现在门口,一手握龙渊,摆出了防御的姿势,一手掌灯,将明亮的烛光,一下照到了黑衣人的脸上。
两人交手数十招,眼睛早已适合了黑暗,那黑衣人被白起用烛光一照,两眼不自觉地眨了一下,手中的剑,终于缓了一缓。
便是这一刻,梦渊忽然左手同样握住了刀柄,转为双手握刀斩落,张口吐出了一个字。
“叱”
那是一刀横斩,这一刀挥出,在空中发出了一声呼啸。
黑衣人的脸色一下子变了,在这一刻,他连人带剑,都被划落在梦渊这气势十足的一斩之下。
“玄鹤流---气声,袈裟斩。”
“铛”黑衣人仓促间竖剑一封,却被梦渊这一刀一下劈退了两步,右手的虎口都裂了开来,他的臂力和梦渊在伯仲之间,抵不过梦渊的这一记双手斩。
梦渊所用的这路斩道,乃是最重气势的刀法,对方这两步一退,梦渊的气势,立刻就压过了对方,只听得他一声冷笑,手中长刀已如雷霆霹雳一般斩落。
“迎风一刀斩!”
在白起手中蜡烛的映照下,梦渊手中的长刀,划出了一道黑色的弧月,而这道弧月的边缘,却散发着死亡的光芒,映照出了对方苍白的脸,和无力掉落的剑柄。
“必杀之剑,当者无赦。”这迎风一刀斩本是出自楚留香剧情的东洋剑招,但倭国的剑法本来就简单明了,梦渊仅用了一个多月功夫,已经把这招刀法,用得似模似样。
梦渊一连向前冲了三步,才从怀中取出一方白色丝巾,轻轻拂去刀锋上的那一点绯红,雪白的丝巾,被他随手甩出正覆上对方那张死不暝目的脸,空中响起,那一声长刀归鞘的低鸣,和尸体跌落地面的闷响。
“阿梦你好快的刀。”白起走过来,拾起地上的剑,又从黑衣人的身上,解下了剑鞘。
“他的剑很快。”梦渊道,“要不是老哥你分了他的神,我要杀他,估计也要百招开外。至于方才的那一刀,气势凶狠兼有,却少了余地和变化,对修为不如我的,可以一击必杀,但要遇上真正的强敌,狼狈的可就是我了。不过见文王,兴礼乐;遇桀纣,动干戈!既然那人敢派刺客来窥视我等,我也不必手下留情。”
“见文王,兴礼乐;遇桀纣,动干戈?好,梦老弟这一句,与孔仲尼的以德报怨,何以报德,以直报怨,以德报德,实有异曲同工之妙。”白起大步走到黑衣人尸体跟前,拾起那柄剑道。
“果然是承影。”在烛光的映照下,这柄奇剑显出了它的真身,通灵剔透的剑身,在地上留下了一个淡淡的剑影,飘忽而诡异,白起握着剑柄,轻轻一挥,嗤地一声响过,他手中的烛台齐中分为两半。
烛光一暗,剑身复归于无形,浓厚的暮色无声合拢,只剩下天地之间一片静穆。
“确实是好剑。”梦渊看了看这柄同样被列为中华古代十大名剑的承影道:“但不知,谁是这柄剑的上一个主人?”
白起拈须道:“虽然不知道这柄剑原先是落在谁手里,但想来在这咸阳城中,敢来老哥府上窥视的,不过二三人,而这其中,有资格拥有这柄承影的,只有一人,嘿嘿,只可惜剑是好剑,人却错了,你我兄弟久经杀戮,对死亡滋味的敏锐,又怎么是他区区一个文人所能理会的,只是可惜这刺客,被一个愚蠢的主人,派来送死。”
白起这话说得一点不错,大凡在生死之间走动得多了,对死亡的气息,有一种特别的直觉,这是一种超脱了常人所说五感的东西,白起便是有这种感觉的人,所以这黑衣人到了院中不久,他们两人便感觉到了他身上那种杀人杀多了的气息,而范雎乃是文官,并不懂得这些东西,才会把自己手下最优秀的刺客,派来做窥视的勾当,白白送了命。
“范老狗,你好大的狗胆,本来看在大王的面子上,我让你三分,既然你如此不知进退,休怪老夫给你上些颜色了。”白起一挥承影,斩下了那黑衣人的首级道:“老弟,你走一趟如何?”
梦渊一笑道:“也好。”
范雎一直忙到了四更天,阵阵倦意袭来,他觉得有些累了,他已经过了花甲之年,到了这把年纪,精力大不及常人。
打了个哈欠,他站起身,活动了一下腿脚。他想起了晚上派去的那个人。
“承影,怎么还没来。”他一边自言自语着,一边望向了窗户,在窗户外面,似乎有一个朦胧的黑影,像是一个人,却没有动静。
“原来已经回来了。”范雎走到窗前,打开了窗户。
下一刻,他被吓住了,仿佛是一个大铁锤在他的胸口猛击了一下。
他的心跳突然错乱了,感到一阵恶心,“哇”地一声吐了起来,食物残渣混着胃液飞溅,撒满了窗前的地面。
一具无头的尸体倒挂在窗外,红得发黑的血还在往下滴落,白白的又细又长的筋腱也显露在外面。他的头,被他的两只手端抱在胸前,将一张苍白却染满了血污的脸,伸到了窗前,离他不过半尺,让他能够清晰地闻到那上面的血腥味。
他的身体完全僵住了,像是被一双无形冰冷的手,牢牢地握住,一种来自人生本能的恐惧,牢牢地抓住了他的心脏,使劲地蹂躏着。他无意思地叫着,喊着,手舞足蹈,将这种恐怖扩散开去,直到整个丞相府,都充满着他沙哑的吼叫声。
连续三天,范雎没有上朝,他被吓坏了,那是一种怎么样的血腥和残忍,才能将一个死去的人如此地悬挂在他的窗外,并把他的脑袋,这样地放在那个让他触目惊心的位置。无视地位,无视法令,无视生命,而是最野蛮的行动,这说明那个人只要愿意,就可以把这个国度中的任何一个人,摆成这个样子,呈现在他的敌人面前,让他的敌人为之战栗而颤抖。
“白起,你好狠。”他反复念着这句话,在咬牙切齿的憎恨背后,是深入骨髓的恐惧。
过了三四日,白起与梦渊正在书房中品茶。茶这东西,是从巴蜀流入秦地的,在这时还苦涩难喝,梦渊遂拿出了他得自主神空间的铁观音来,谁知这一发便不可收拾,白起这个原本好酒之人,居然喝茶喝上瘾了,每天午后,便拉着梦渊,在他房中饮茶,好在梦渊乃是极为好茶之人,空间中储量丰富。否则真的要被逼到断粮了。
但这天却注定不得轻松,他们两个正谈论兵法谈得投机,书房门外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两人的思绪。
“是梗儿吗?进来吧。”白起抬起头问道。
门开了,一个身披黑色战袍的英武秦国军人走了进来,见到梦渊,他微微一惊,随即也行了个礼。
“司马梗,见过武安君和先生。”
“梗儿,你们虽然见过,老夫却一直没有为你们介绍,这位梦先生是我的好友,在他的面前,不必太过拘谨。”白起笑道。
“知道了,老师。”司马梗点头道。
“过来坐,尝尝梦先生泡的茶,这可是难得的好东西。”白起又拿出一个茶盅道。
梦渊欣赏地看着这个年轻人,没错,这人便是秦国下一代年轻将领中的佼佼者,与蒙骜,王翦等人齐名的司马梗,不过世上他因为和白起过于亲密,秦王在赐死白起时也想要杀他,但秦国军中,皆是白起死党,白起死后,司马梗便隐姓埋名,不知所踪,也有说他与白起一起自刎而死。
“阿梦,梗儿是我的学生,你可以信任他。”白起道。
梦渊回了一礼道:“不错,白老哥的传人,果然不同凡响。”他转向司马梗道,“白老哥和我请将军前来,乃是以身家性命相托。”
司马梗大吃了一惊,看看梦渊,又看看白起道:“先生,老师,此话怎讲?”
白起点头道:“阿梦,你来说吧。”
梦渊替司马梗斟上一杯道:“司马将军你不是外人,我也就直言不讳了,老哥和范相间的过节,你该清楚吧。”
司马梗恨声道:“这是自然,范雎老贼,吾恨不能食其肉,寝其皮。”
梦渊道:“四日前,范相派了刺客,前来此地,意图不轨,被我和老哥杀了。”
司马梗又惊又怒道:“竟有此事?”
梦渊道:“不错,不仅如此,我将那刺客尸身,送回了范相府上,挂到了他书房窗外。”
第二百二十章 司马梗的消息
司马梗闻言大笑道:“怪不得今日见那老贼一副惶惶不可终日的样子,原来是被先生教训了。”
梦渊点头道:“正是如此,不过自此以后,白起老哥和范相之间,是真的水火不容了。”
白起与司马梗齐声笑道:“本来就是如此。”
梦渊肃声道:“你来前,老哥和我正在谈论这赵国的形势。”
司马梗一听便来了兴趣:“如何?”
“不太好。”梦渊叹了口气望向了白起。
“阿梦的看法和我差不多,你知道为何?”
司马梗思索了一下道:“我们长平之战杀敌四十余万,天下震动,赵人更是人心惶惶,整个赵国都被恐惧所笼罩,是以我军虽疲惫,却可趁此良机,不战而下邯郸,以灭赵国,这几个月来,我军虽然有所恢复,但对赵国而言,更是给了他们喘息之机,如今,赵人深恶我军,可谓举国皆兵,又有坚城邯郸可守,我军要想再攻赵国,恐怕会损失很大。”
白起点头道:“你说得很对,但我们的敌人,可不仅仅是赵国一个而已。长平一战后,各国为我等杀俘行为所慑,心中畏惧,但现在已过了三四个月,如我军略有挫折,则其他五国很可能出兵援赵,至少,魏国的无忌,一定会作出正确的决断的。”
梦渊道:“还不止这些,最重要的是,如今我大秦将相不和,有范雎等人目光短浅,公私不分,我秦军随时有擎肘之变。”
司马梗咬牙道:“范雎老贼不除,我等心中实在不甘。”
梦渊一笑道:“范雎,小人也,杀他如宰一猪狗,但如今这范雎,却是杀不得的。”
白起点头道:“阿梦说得对,邯郸撤军,并非仅仅是范雎一人的主意,不过我等为大秦之将,不得违背罢了。”
司马梗心中一动道:“老师,你是说,我知道了,但这可如何是好?”
白起道:“不瞒你说,我也困扰了许久,直到听阿梦说了一句话,我才恍然大悟。那句话就是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司马梗念了两遍,一拍大腿道:“这话听来简单,但细细回味,却是意义深远。”他朝梦渊一揖道:“请先生教我。”
梦渊一笑道:“无他,也就是李代桃僵,金蝉脱壳之计罢了,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好,果然妙计,我一会回去,便依计行事。”司马梗大笑道。
“嗯,老哥还在病中,就继续病下去好了,另外,此事重大,在我等完成第一部分前,万不可告知他人。”梦渊想了想道:“司马,你刚才提到,范雎今天上朝,可有何动静?”
司马梗笑道:“多谢先生提醒,倒险些忘了此事,赵国的平原君来了。”
“哦,他来做甚?”白起一皱眉,望向梦渊道。
“平原君,他当然不会是来下战书的。”梦渊坏笑道,“以我看来,可能是某个贪婪的小人,以和谈,弥补两国关系为由,把人家请了来,想要讹诈一番吧。”
“咦,先生真奇人也。”司马梗惊呼道。
梦渊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古怪,他并非是真的知道此事,只是随口一猜,居然被猜对了。
“真的么,我只是猜的而已。”梦渊有些苦笑不得地道。
“说说吧。”白起抬眼看了司马梗一眼,沉声道。
便如梦渊所猜的那样,范雎借口秦赵和谈,把平原君邀请了过来,在朝会上摆出了一副趾高气扬的态势,要赵国向秦国上贡,并要求交出范雎过去在赵国时的仇人魏升。平原君咬了咬牙,同意割让两城,作为维持秦国与赵国休战的代价,并让使者回赵国,去杀死魏升,将他的首级送来。然后,平原君被软禁在了咸阳之中。
“嗯,问赵国要城做得不错,但在这等场合公报私仇,范雎老狗,不过就这点出息。”白起听完后点了点头道。
“老哥说得是,不过在眼下这个时间,还是不宜过多地刺激赵人为好。”梦渊揉了揉额头道。
白起冷笑道:“刺激,这个词倒是有点意思,从秦国的角度考虑,我同意阿梦的说法,不过么,现在对赵国的刺激越厉害,范雎那条老狗的乐子也就越大。况且我大秦本来和赵国就是敌国,赵国虽深恨我大秦,却又能奈我何?”
梦渊笑而不答,他真的不能再说下去了,前面他一语道破,乃是猜测,但要再继续说下去,估计主神就要请他去喝茶了,他向来识相,自然知道适可而止。
司马梗同样是个标准的军人,在谈完了正事后,便起身告辞。
“很不错的孩子啊。”白起道。
司马梗的年纪,按说还比他这具身体大了几岁,被白起称为孩子,实在是有些让梦渊尴尬,不过一个身居高位的年轻人能如此不焦不燥,见到一个比他年轻的人而保持正确的应对,实在已经是有了相当的资质了,可惜在历史上,因为白起的牵连,让这颗将星过早的陨落了,但也正是如此,这人对梦渊的计划,有着莫大的价值。
他使用求道卷轴,到这个世界中来,是有相当的限制的,在整个过程中间,他不能从剧情中得到任何精元点数和命运情节,不仅如此,他还不得对七八年后将要发生的那部剧情,做任何人为的干涉,换句话说,就是七八年后那部剧情是怎么回事,那他就得要保持他所产生的影响,不得对那部剧情产生根本性的影响。所以什么鹿公,蒙骜,王陵,王翦等一干人众,他现在是不能去真正结交的。那么,在原著中没有出现的司马梗,就是他计划中的关键人物了。毕竟现在白起“抱病”在家,范雎,秦王等人可都是看着的。如果他一个没悠着点,把范雎秦王一众给干掉了,那主神可能就会直接让他去领便当了。
“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
故经之以五事,校之以计,而索其情:一曰道,二曰天,三曰地,四曰将,五曰法。道者,令民于上同意,可与之死,可与之生,而不危也;天者,阴阳、寒暑、时制也;地者,远近、险易、广狭、死生也;将者,智、信、仁、勇、严也;法者,曲制、官道、主用也。凡此五者,将莫不闻,知之者胜,不知之者不胜。故校之以计,而索其情,曰:主孰有道?将孰有能?天地孰得?法令孰行?兵众孰强?士卒孰练?赏罚孰明?吾以此知胜负矣。将听吾计,用之必胜,留之;将不听吾计,用之必败,去之。
计利以听,乃为之势,以佐其外。势者,因利而制权也。兵者,诡道也。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远,远而示之近。利而诱之,乱而取之,实而备之,强而避之,怒而挠之,卑而骄之,佚而劳之,亲而离之,攻其无备,出其不意。此兵家之胜,不可先传也。
夫未战而庙算胜者,得算多也;未战而庙算不胜者,得算少也。多算胜少算,而况于无算乎!吾以此观之,胜负见矣。”
也许是梦渊的敲山震虎之计起了点作用,范雎很是老实了一阵子,梦渊闲来无事,便向白起请教兵法和排兵布阵之道。梦渊同样熟读兵法,但他却并没有真正地统率过大军,所以让他出出鬼点子是绰绰有余,让他领兵作战,战而胜之,却实在是有些强人所难,这一点上他就不如项少龙了,毕竟人家是真正的特种兵出身,系统地学过军学,而不像他那样是一个半宅系生物。
“嗯,没想到阿梦你在孙子兵法中,倒是这始计篇学得最好。”白起将梦渊杀得溃不成军,大笑道。
梦渊咧了咧嘴,白起这话,以他的理解来说,就是除了始计篇,其他的都不及格!
他们在玩的,是一种早期的将棋,在抽取地形后,在对应的地形上分别列出排兵布阵的方式,有些类似于现代的军棋,却更复杂多变一些,这棋是白起发明的,流传于秦国军营之中。
战神之名,名不虚传。玩了几个月,梦渊竟是一盘都没有胜过,这还是在每一局后,白起指点了他的不足之后。这是因为梦渊的布局终究有迹可循,而白起的布局,却有如天马行空一般,每每陷梦渊于死地而不自知,不仅如此,白起在调兵合围上的功力别有一功,即使在某一区域吃了点小亏,也总能在整个棋局上扳回来,而一旦占了上风,就是步步紧逼,攻如水银泻地,无孔不入,守如铜墙铁壁,水泼不进。
“孙子兵法中,始计篇为根本,你已经学得很好了,但你虽然深明虚实诡变之道,却在基本常识上差了太远,如果遇到久经沙场的老将,只消稳扎稳打,徐徐推进,你便要吃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