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章 退而求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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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戮第一杀手?那不是被刘大哥与姐夫联手所伤的王越吗?怎么会是此人?难道他比辽东神剑还要厉害?”听了王欣然之言,嫣红颇为不服气的言道,倒是对于大哥聂离的单独追赶没有过多的担心,就似幽州士卒对刘毅的崇拜一般,他们对聂离的信任不在其下。<-》
“当年王越半招之差胜了大哥,可为当今天下第一神剑,不过终究还是有一代宗师的气度,却非杀手之为,听兄长言及,他上次出手对付大哥乃是为了报恩及完成信诺,此人无论武艺信誉都值得赞赏,因此在其伤后兄长也再没有一雪前耻的想法了。眼前此人却是不同,她几乎精通所有的杀人之道,也许论武艺胜不过王越与兄长,可相较之下却更为可怕,因为其未达目的是无所不用其极的。”王欣然的目光所视依旧不变,口中缓缓言道,似乎对此人她也有着一定的了解。
“既是天戮杀手,按理应该前往洛阳对付刘大哥才是,又怎会与今夜对姐姐出手?难怪大哥这月来都没有回到庄中,姐姐,若是今夜大哥不在你对上此人可有胜算?”嫣红闻言想了一会又再言道。
“倘若今夜大哥不在,恐怕我难以幸免,最多让其有所损伤,可今夜之后就是她想再对我出手也不是那么容易了,我虽未必胜得过她,保命的手段还是有的。”王欣然闻言微微一愣,随即也沉吟起来,似乎在分析方才的场面,片刻之后才出言道,这句话看似矛盾其实却极为有理,今夜此人前来是出其不意,她又怀有身孕自然难以抗衡,可一旦当她知晓此人厉害之后,便会有种种防护自身的手段,药王的真传弟子岂是那么好杀的,她更有几招威力极大的保命绝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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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此可见那女子对形势的判断亦是极为精准,她不仅仅是顾忌聂离的存在而提出和意,对有了准备的王欣然也是深为忌惮,一旦事有不济便立刻退而求其次,这份随机应变的能力确也称得上不凡了。
过了有半柱香时间,聂离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之中,见兄长全身上下并无半点伤痕,嫣红飞快的越窗而出来到聂离身边问道:“大哥,是不是除掉了那个杀手?嗯?你们没有交手?”
聂离看了看身旁的嫣红,伸手宠溺的摸了摸的她的香,说起来三女都叫他做大哥,可以年龄而言,他做她们的父亲也是绰绰有余,一路无言的带着嫣红回到屋内堂中,此时碧翠已经泡好了香茶,聂离落座之后先饮了茶方才言道:“此女数年不见,身手进展之快还在我的预料之外,倘若不能用剑,我最多只能自保,不过她亦是知道为兄与欣然的本事,当即许诺再不出手对付欣然及与之相关之人,却也要欣然只管安心在家待产,不可坏她之事,为兄已经答应了。”
“当年一战半招之差,兄长已是信守承诺至今,而此时兄长不对王越出手乃是不想趁人之危,既如此,大哥又何必拘礼了?”王欣然闻言并没有任何的疑惑,对于大哥他是无比信任的,他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目前平平安安的将她与甘宁的孩子生下才是最重要的事情,况且此人口中与她相关之人很显然是包括大伯和三叔一家的,她只是对兄长此时尚信守承诺不在用剑对敌有些微词,在她心中,大哥这许多年勤练不辍其剑法早就不在王越之下,更无须拘泥于此!
“呵呵,男儿丈夫生于天地之间,自该重信守诺,况且为兄二十年苦练,那仇恨却早已不再萦绕胸间,如今王越一伤,天下还有何人能与我论剑?用之不用又有多大关系,难道还有人就能伤了为兄不成?况且就算背诺,我也没有取她性命的把握,如此强敌,欣然你又是有孕在身,又何必非要与其见个生死?”聂离微微一笑,出言时语气虽是淡然可那种自傲是掩饰不住的,提到王越更多的则是感慨。
“兄长胸襟果非常人可及,只是欣然这不是时候,否则何必兄长出手,我也未必就怕她。”王欣然自幼便是兄长带大的,心中看待他实如父亲一般,他相信如果聂离有必杀的把握,便是拼着背诺也会为她除此后患,否则也不用有方才之言,心中很是感动。
“嫣红知道大哥如此都是为了姐姐,可这样是否太过示弱?岂不有损大哥的名声?”王欣然对兄长知之甚深,可嫣红到底年轻气盛,当下又再出言道,总是觉得大哥如此而为不免太放纵对方了。
“你大哥我今年四十有五,很快便是知天命之年,什么名利早就看得淡了,如今唯一的心愿就是看着你们几个可以平平安安的,欣然嫁了个好丈夫不用大哥再多操心,你二人也到了时候了。我与她到底还有同门之义,且此人的势力绝非如此简单,恐怕此时已不在那门主之下,且观其言行竟不似一个妙龄女子,隐隐有枭雄之意,算了,无论江湖还是朝中,都与聂某再无半点瓜葛,只需照看好你们便成。”聂离的态度依旧是从容平淡,倘若不是为了义妹他根本不会出手。
“姐夫既是当朝大将又是江湖豪杰,妹妹也不要输给姐姐,要是找不到这样的嫣红就守在大哥身边陪着。”听聂离如此一说,嫣红也不再言语,走到大哥身旁为他添茶倒水起来,摸样十分的乖巧。她们本就是江湖儿女,心直口快之处可比寻常女子要胜过不少。
“这却也难了,兴霸这样的男儿天下又有多少?好了,她虽未明言此次前来北平所为何事,可观其要对欣然下手足见此事定会与用药或用毒有关,这要不危及兴霸刘将军等人,欣然便不用出手,我倒想看看此女能够玩出什么花样。”聂离慈爱的一笑随即又正色说道。
“欣然一切都听大哥的安排,不过今夜之事总有一日会向她讨回,不过此人不去洛阳除了可能无心对付刘大哥之外想必亦与若曦有些关系,当日她为了向我表白心迹甘心服下降神散让我以移魂大i法对之,眼中与其人颇有瓜葛,只是欣然不便多问罢了。”王欣然闻言说道,要知她也是个心高气傲之人,否则当年刘毅兄弟联袂而去她也不会多番相试了,今夜等若吃了此人一个暗亏,心中怎能服气?
“风若曦与刘将军之间也算得上奇缘了,亦只有刘毅这般男子才能容得下她,当真造化弄人。”聂离闻言一阵苦笑,不过义妹的性情他向来清楚,当下也不再多言此事而是转换了话题。
二人的对话语焉不详,不过风若曦身为天戮门主的亲女,想必与这杀手之间亦有干系。这个判断二人都未猜错,风若曦之所以要跟随夫君身边让她最忌惮的就是方才的那个女子,虽然相信以丈夫的实力就算是她也难以有所作为,可有自己在身边却是最大的保障。
“夫君,二叔此次大胜当真因为若曦上次做出的转轮?”洛阳城刘毅住处,朗生正在给风若曦说着甘宁水战一事,前番的传讯只是简报,后刘毅作书让他将详细战情传来,兴霸在其中对飞虎军战船的改造大加肯定,直言此战至少有五成战功要出于此,而在这次改造之中,除了那些能工巧匠之外,功劳最大的就要算公输后人风若曦了。听了夫君之言,她是由衷的欢喜,能为夫君效力能让她有极大的满足。
“可不是,那蒋钦不愧为水军高手,全面劣势之下尚能想出以徐州舰船为阻隔撞击海龙船的计策,若非其上加了若曦你的设计使之在水中更为灵活,此战就算可胜兴霸怕也要有所折损,看来此次回京之后为夫得专门为你上一枚金剑!”刘毅出言道,他不会像如今男子一般去小看女人,说不定她们的想法还有意外之得。至于他口中提到的金剑则是幽州军表彰军功的信物,自一星到七星不等,其中四星以上就会由刘毅亲自颁,此物很多因伤退伍的老兵简直是珍若生命,而且拥有此物者也会有着与之对应的福利,后世刘毅见过不少在抗击异族战争中出生入死建立功勋的老兵却因种种原因没有得到应有的所得,当时他的商业帝国中就有这方面的基金,今世更不会轻视。
“若曦只要夫君的赞赏即可,哪有大将军将军功给自己家眷的?风若曦闻言笑道,她并没有说军功不可给女子,那是因为在刘毅军中是有医疗营存在的,多年的展之后这些女子的地位并不低于营中士卒,且很得他们的尊敬,医疗营的存在使得很多本来要在战场丧命的士卒保住了性命,内中更有多人获得过各种金剑。
“嗯,若曦你心灵手巧,的确应该赞赏,上回那摇椅便妙不可言,以后为夫还有些器具要交给你打理了。”刘毅颔言道,想到当日那摇椅之上的颠鸾!倒凤当真无边**,既然逍遥椅可以打造出来,很多的物品就可以顺理成章了,以后定会是春色无边。
“夫人与姐姐们平日都言夫君绝非贪花好色之人,若曦亲见亦是如此,可却不知这些、这些。夫君到底是从何处学来?”闻听刘毅口中提起摇椅,风若曦不由面上烫,不过当日的感觉的确很是美好,在他看来,刘毅对美色已经是极为克制了,尤其是有战事之时,上一次怕是唯一的例外了,可这些巧妙的器具他又是如何可知的?
“若曦此言谬也,所谓食色性也,人这一生都不会放弃对此的追求,只要不用卑劣的手段,夫妻之间两情相悦以此助兴又有何不可,难道前番的滋味不好吗?”追求生活情趣在后世是很光明正大的事情,其实古人也是一般,只不过不宣诸于口罢了,对着风若曦,刘毅当然不用有什么伪装,说道最后更是靠近玉人轻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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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若曦闻言又是一阵羞涩,毕竟这些闺房之事就算在丈夫面前也难以出口,可此时见刘毅的目光中很有期待之色,且那番滋味确实如在云端,当下俏脸微红的将螓微点了点,眼波流转之下分外诱人。
第六百零一章 虚虚实实
“主公,张、周二位统领到了,正在堂中相侯。<-》”今日刘六的话语之中就没有什么无奈了,这数日以来敌军的攻势更为猛烈,守军的伤亡也开始加大,但在主公与军师的脸上却看不见太多的凝重之色,刘毅的休息反而比初来洛阳时更为正常,这却是令他颇为安心。
“为夫去了,没事多研究一下我写的物事。”刘毅闻听刘六之言对风若曦微微一笑便出屋去了,他知道就算自己出言让她早睡也是徒劳,没有一日她不是等自己回来伺候好了之后方才安枕的。眼前的形势虽然比前段紧张了许多,可在敌军凶猛的攻势之下刘毅心中更多的还是欣喜,这证明他们拿下洛阳的决心越来越大,而此时来自幽州的援军已经在路上了,至于麾下士卒的伤亡他无法不将之看淡,作为统领千军万马的统帅,如果每逢战事都执着与此处那就不要干了。
后世的刘毅在商场之中也不是没有遇到过危险的情况,在一次与外来资金的交锋之中他的整个集团都随时有会被收购的危险,可就在那时他也不是像人们想象中的那般天天脸色凝重的坐在电脑之前或是不断召集高层筹谋应对之策,越是紧张的时候越让让自己有放松的空隙,这样才能更好的将精力投入进去,如今在洛阳城中每晚与风若曦闲话倒是可以起到这个效果,那一次他绝处逢生,此次更要大胜。
“云渺、伯明不需多礼,过来说话。”刘毅的大堂之中这段时日一直放着两样物事,一是司州地图,二就是洛阳城的模型沙盘,这都是他随时要用到的,到了堂中他很是轻松的出言让张燕周仓不必拘礼,自己这直接来到沙盘之前并让二人也来到身侧一同参详。
“这里,这里,今晚都要立刻加固,敌军的石车倒还有点名堂,这两日的攻势又更猛烈了一些,不过我看这些攻城器械多是出于汉中士卒之手,云渺,打了将近半月了,你觉这两处士卒战力如何?”这段时日敌军的攻城也用上了石车,虽是不及朱雀营轰天炮的威力却也给洛阳城头带来了一定的压力,有几处城垛被砸开了缺口,使得敌军的主公方向更为明显,刘毅所指的便正是这几处薄弱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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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去西凉骑军不说,汉中士卒的战力还要在韩遂所部之上,一见便是受过不少操练的,阵型齐整将士用命,似乎还有那么一点悍不畏死的架势,且军械的运用也颇有独到之处,不过他们的缺点就在于战阵经验不富,倘若不是我军只守不攻,换做平地交手我黄衫营定可将之击溃,而韩遂麾下的步卒论强壮要在汉中军之上,但操练却要弱之,战时之决绝也有所不如,只不过仗着人多势众罢了。”张燕闻言立刻将自己所想尽数说出,有了这半月的守城战他对敌军的特点也有更深的掌握,所言莫不是切中要害,显示出为将者的眼光。
不过他诉说的语气之中总是带着一点不忿,有时又似乎欲言而止,看得刘毅微微而笑,他自然知道张燕在不忿什么,敌军的石车都用上了,且投入的兵力一天多与一天,可刘毅却始终没有下达动用霹雳车的军令,就连白虎营也未过多的投入。看着城下那些射车耀武扬威他就气不打一处来,不过心中倒也知道主公军师如此必有用意,他们就不会白白看着黄衫营的伤亡日渐上涨的,故才隐忍不。
“想要诱敌就要付出一定的代价,韩遂司马懿绝非易与之辈,不如此不足以将之引在城下,兵家之事本就如此,身为大将这静气的功夫也是不可缺的。”刘毅说到此处微微一顿,见张燕亦是颔方才语气一转:“不过见云渺憋的如此辛苦,明日就让你扬眉吐气一遭,伯明,你给我将白虎玄武二营的士卒全部拉上去,听候张统领调遣,那霹雳车我亦给你五架,今晚就要架设齐备,如何?”
“哈哈哈哈,多谢主公,有周统领相助明日张某定叫敌军人仰马翻,也让他们好生见识一下我军的手段,这几日可把我憋坏了。不过方才主公言及诱敌为上,如此岂不相反?”张燕闻言立刻面露惊喜之色,一阵大笑之后方才出言,若论守城,玄武白虎二营配合乃为绝妙,再加上霹雳车助阵更让他扬眉吐气!但随即想起主公前言,又略微有些疑惑的问道,憋屈归憋屈,但为了大局他还是可以接受的。
“云渺此问,足见有心,岂不闻兵法有虚虚实实之道,善守者绝不会将实力一次就暴露在对手面前,只有在合适的时机才会亮出,此番让云渺如此行之便是为此,若你等是韩遂张卫,忽见我军加大了守城力度会有何反应?”刘毅闻言微微颔,便对身旁二将问道。
张燕周仓闻言亦是思索起来,战阵之这换位思考是极为有效的方法,如何能够揣摩清楚敌军心思亦是为将者很大的一门学问,刘毅一旁也不打搅,这些事情只有麾下将领自己想通所得才会更大,以后遇到同样的情况他们亦会自然的加以运用,片刻之后张燕双眼一亮。
“我军守城力度的加强正因感到了攻势的ēixié,由此可见前番的攻势的确有了明显的效果,隐藏的后手只有在未使出之时才是最具ēixié的,一旦使出便有了可以应对的方略,主公高见!”这个想法只要略微深入就不难得出结论,底牌如果亮出来了就不能再称作底牌。
“云渺能明此理,我心甚慰,因此明日你给我尽情出手,不要有任何的顾忌,想来一场大胜也可振奋我军士气。”刘毅笑道,士气作为决定双方成败的决定性因素,他是向来极为重视的,虽说有将军督战士卒便会士气高昂,可一直被敌军攻击也不是长久之道。
“张将军此言固是,可倘若敌军从中看出我军的诱敌之策却是不妙了,倘若因一战之胜而影响主公大局却是不值得。”此时周仓也提出了自己的意见,这些将领在投效刘毅之后也都得到了长足的进步,不光是战阵上的经验,他们几乎每年都要去幽州武院进行学习的,并在彼此之间交换一些作战的心得,这对将领们的成长乃是极有好处的事情,不过一开始绝非那么顺利,若不是刘毅亲自坐镇并明言此乃军令恐怕会有很多人宁愿留在营中也不愿前往,但一经有了这样的经历,他们便会现用在战阵之上会有极大的好处,后对学习的机会更是极为重视,普通的军官便更是如此,如今的周仓已非吴下阿蒙。
刘毅向来不反对麾下将领提出自己的意见,哪怕是和他相左,一个人再怎么细致也不可能面面俱到,集思广益是必须的,也就是后世所说的军事民主,当然军令一下,无论如何都要执行容不得半点迟疑!此时周仓能提出不同的意见很是让他心喜,麾下每一个战将的进益都会让幽州军的战力再上一层楼,以前他们所欠缺的只是机遇。
“伯明此言不无道理,凡事难以尽善尽美,纵算敌军可以想到他们也需要在种种可能之中权衡,要知这半月的攻城联军士卒已经有了数万的伤亡,此时他们对洛阳更不会轻言放弃,在思索之中亦会主动向着有利的方面去想,最为重要的一点便是我军若不如此敌军亦能生疑,如此又何不为之?”刘毅很是详细的为周仓解释道,战争是靠人打得,尤其取决于主帅的想法,几乎每一个成功的将领都会懂得一定的心理学,如今而言就是想法设法去揣摩对方,此点他深信不疑。
“主公高论,仓受教了,明日必定力助张将军破敌!”听见主公娓娓道来,周仓又想了片刻方才信服的点了点头,对于刘毅的细致也颇为感激,此时心中再无疑惑,本来那日刘毅与张虎就要让他率领玄武白虎二营出战,可不知为何又临时改变,这在刘毅而言极为少见,但出于对主公的无比信任,周仓可不会多言,听主公的定是无差。
“好,今晚尚需详加准备,你二人还要就作战细节再做斟酌,明日刘某不想见到再有联军士卒攀上城楼!”刘毅正色言道,周仓不知主公为何改令,问之回答只是军令!而刘毅如此为之便是因为得到了援军前来的消息,他必须将这段僵持的时间尽量拉长,才能为援军的到位争取足够的空隙,这一拖便近十日,黄衫营也付出了代价。
“诺、诺!要是这般还让敌军能登上城楼,张某这个统领不当也罢,明日主公只管在城楼观战,某与周统领必为主公破之!”二将闻言面色一肃,皆是躬身领命,张燕更是慨然出言,有了玄武白虎二营的加入,又有霹雳车在手,更是出其不意他若还不能将敌军阻在城下还有何面目来见刘毅,联军的战力此时他早已烂熟于胸了。
“既如此,你等便去准备,明日守城的士卒今晚必须好生安歇,刘某自当坐看二位建功,去吧!”刘毅断然言道,此事可不是他一言堂,其中的得失早就与张虎商量多次,与此时恰是最佳战略。
张燕周仓二人闻言再施一礼便转身而去,此时距离天明尚有四个时辰,他们还有不少的准备要做,难得有这般机会可以尽情挥,岂能不竭尽全力的战个痛快,而想要得到大声,事前的准备就必须细致,各种器械的调运以及玄武营士卒对城头环境的熟悉,包括霹雳车如何架设才能挥最大的威力都是他们立刻就要商量的事情!这一点二人在幽州武院之中听过多次的解说,必要有备方能无患!
看着二将的背影远去,刘毅的目光又转到了沙盘之上,自己的战略还会不会有什么错漏之处,是不是还有更好的办法可以起到歼敌的效果,这是他每晚都要在脑海之中思索的问题,第二日便会与张虎商议,而对于将军在沙盘之前一站便是多时侍卫们早就习以为常了。
第六百零二章 顾盼神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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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前几日攻城的进展让韩遂张卫的眉头都舒展开来的话,今日它们却深深的形成了一个川字,守军的战力似乎在一夜之间就得到了极大的加强,那些箭手所射出的箭矢虽不及日前浓密却是箭不虚,更可恶的是他们竟然还不以射杀联军士卒为主,而是尽量的让其重伤,这在大战之中是很难见到的场景,这需要射手们有着极为良好的心理素质与精湛的射术,昨日被周统领一激之后,白虎营也开始全力以赴了,至于这射伤敌军而不取其性命的方法乃是白虎营中一名叫做吴亮的伍长提出的,重伤的士卒比之身死更能加大的敌军的损耗,由此亦可见刘毅的集思广益之法在幽州军中也是上行下效的。
除了这些射手之外,其余的守军亦显得更为精悍,同样的滚木礌石,同样的金汤沸油,他们的倾泻的时机却拿捏的恰到好处,且由于配合默契度比之前也要快了许多,这些动作一看便是千锤百炼而出的成果,显然这批士卒守城的经验比之前几日的守军要丰富的多。
当然还不仅仅是这两处变化,更让攻城士卒心寒的是立于城头之上的五架巨型射车,无论是射程还是威力,霹雳车都不是联军的射车可以比拟的,更别说它们还有着居高临下的优势,前几日耀武扬威的攻城器械在霹雳车的面前像是玩具一般的不堪一击,几乎刚一jiēchu就被死死压制,来自城头之上的巨石很容易的就让它们变成了废物,而之后霹雳车的目标又转向了对方的井阑,它与白虎营的穿云弓及玄武营相配合对城下敌军形成了远、中、近的立体打击,让其胆战心惊,这还是一般士卒操作的效果,倘若换了朱雀营威力更甚至。
攻势维持了将近一个时辰司马懿就不得不下令暂停,此时城下已是一片攻城士卒的尸,更多的这是抱腿或报臂惨呼的伤兵,对于收割他们的性命,城头的守军没有半点的兴趣!倘若再攻下去,除了造成更大的伤亡之外绝不会再有收获,沉默了近半月之后,刘毅军终于亮出了尖利的獠牙,如此联军的攻势必须针对而加以改进,此时韩遂张卫二人的脸色已是有些铁青,这刘毅还真能忍到此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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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敌军潮水一般的退去,城楼之上不由的欢声雷动,近十日以来的憋闷一扫而空,而张燕与周仓二人对望一眼兴奋之下却又摇头,二人都有点后悔出手太狠了,痛快倒是痛快了,却没能给敌军带来更为巨大的伤亡!守军欢呼声不断的同时却是不约而同的将身体转向了刘毅及张虎所在的城楼之上,更是一个个振臂而呼向将军致意。
刘毅见状亦是站起身来高举右手对士卒们示意,此时他的面上笑容极为灿烂,这个举动让士卒们更为兴奋,将军二字被他们喊得地动山摇,此时这个将军便只对一人,那就是刘毅。若是你细心观察,会现朗生在举手的瞬间有一物闪烁光芒,竟是十分刺眼。
方才的战局刘毅只看了几眼便知胜负之势,他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手中的光之物上,这是一块玻璃晶体,显然已经经过了打磨,变得极为通透,厚度在半寸左右,大小则是一寸见方,此物乃是幽州快马今晨方才送来洛阳,打造此物的是器具所的一位巧匠姓魏名翾字翠曾,将晶体打磨到这样的地步已经足足耗去了他一年时光。
这样的晶体在汉末还是个稀罕物事,一般大户人家作为装饰之用,可在刘毅眼中它的作用就绝不仅仅如此了,倘若可以打磨得当,说不定千里镜的出现就会大幅提前,这个想法早在七八年前刘毅就有了,却一直没有付诸行动,原因就是他曾经有过的一个错失。
穿越的优势在于他具有前的眼光,并能对一些现在的器物进行改良,尤其是用在军事领域,可也不是任何东西都是改良就能收到效果的,比如说双边马镫,当时刘毅还颇为兴奋,也的确增强了骑军的战力,可不久他就现了弊端,此物固然让策马变得更为容易,却也让士卒的骑术基础有了倒退,况且它根本就没有什么技术含量,很容易就会被敌军所效仿!对于当时势力并不强大的刘毅而言是得不偿失的,后来铁骑营的操练全部运用单边马镫甚至无鞍马,只有在战时才会用上此物,这是刘毅做出的亡羊补牢之法,也让他领悟了一个道理,在自己的势力尚未壮大之前先进的技术也未必就有良好的效果!
因此直到司隶之战时刘毅坐拥三州之地才开始有了朱雀营轰天炮的出现,他与白虎营的穿云弓一般比之马镫有着更高的技术含量,谁也会被别人效仿但毕竟还有一个过程,更重要的是刘毅已经有了相当的实力,此后便是飞虎军的建立与海船的不断改良。
倘若有了千里镜,不但可以用在步军,水军的作用就更大,但其中的工艺却也是极难,在当时的技术手段下想要将晶体变成如今他手中的薄片便经历了很长的过程,此中又包含了不少工艺的改进,那魏翾魏翠曾便是其中佼佼者,中学时的那些物理知识刘毅早就还给老师了,他甚至已经记不清望远镜的原理,而度娘又是英年早逝,想查也无从查起,不过这并不代表他就没有办法,仍然可以将心中的构思告知那些能工巧匠,让他们再去摸索,显然今日已经有了成果。
虽说手中平整的玻璃片还没有放大或是缩小的功效,但这第一步已经成功迈出,接下来的进度就绝不会慢,对此刘毅并不会催促,他有的是耐心,毕竟这些对他而言只是锦上添花而非是必须!
“子才,云渺与伯明二人此仗打得漂亮,尤其是那伤而不杀的战法更是精妙,待会儿可要好生夸赞一番。”待士卒尽情宣泄之后,刘毅双手下压止住了他们的呼喊之声,回头对张虎言道,这个方法他是深知其效的,倘若士卒阵亡,火葬或埋葬就可解决,可是重伤员就必须有人照顾,不闻不问听之任之的话还会失掉人心,倘若换了后世火器出现他们还能拼命,冷兵器时代却是十足十的拖累!这一招对于他拖延联军是极为管用的,以前一直未能想到,如今方才醒觉过来。
“主公之言有理,尤其此时更见其效,看来今后还可多次运用,只是尚需把握好轻重。”戏志才闻言亦是颔言道。
“主公,军师,我二人未负所托,没有让一个敌军攀上城楼,今日一战可谓酣畅淋漓,我看那韩遂张卫有得愁了。”此时张燕与周仓二人已经快步上了城楼来到刘毅面前,张燕兴奋的言道。
“云渺你也不要太过得意了,别忘了刘某昨夜所说虚虚实实之道,想必敌军也会迅做出应对,你二人切不可掉以轻心。”刘毅微笑点头,可出言却有提醒之意,今日的战局本就是意料中事。
“主公放心,燕知道轻重。”张燕闻言面色一正答道,当年主公便很多次说过,普通士卒可以尽情的欢呼胜利,而身为将领除了那些经验之外更要做到能都迅的忘却胜利,那只是过去之事!除了经验与信心的增长会对你的下一战有所帮助,情绪就可以免了,刘毅不光如此说,亦是一直这般做得,身为大将,张燕自然明白。
“好,今日白虎营伤敌不杀的战法是谁想出的,刘某要见见此人,以后此法可推行在守城战中,只是没有十足的把握不要刻意为之,以免露出破绽!”对麾下大将刘毅向来点到为止,便提起了方才他与张虎所说之事,军师最后的言语就是此意,伤敌而不杀之可不是轻易就能做到的,需是白虎营这般的精锐方能掌握其中奥妙。
“此事说来还是主公教导有方,倘若不是那战前讨论之法,一般士卒岂会有对大战出言的机会,吴亮!你小子上来一下,主公要见你!”回答此话的却是周仓,正是刘毅的集思广益之法使得营中上下意见通畅,这要是在黄巾军或是其他诸侯军中很难实现,不过如此一来却大大加强了士卒们的主动性!周仓说完便对着城楼下方一声大吼。
听了统领的喊声,一名身材并不健硕可看上去却极为灵活的士卒立刻以最为标准的步伐向城楼上跑来,面色一片沉肃,眼中却透着兴奋,能得将军亲自操练对每一个士卒而言都是莫大的荣誉,自然也让他得到了所有同袍羡慕的目光,一时间这个伍长成了全军焦点。
“白虎营第三军第四曲伍长吴亮见过将军,军师!”吴亮强行压住心头的激动稳步跑到刘毅面前单膝跪地,以极为响亮的声音言道。
“哈哈哈,好个吴亮,起来吧,此战你乃是有功之臣,给刘某说说,是如何会有这个办法的?”刘毅对待寻常士卒向来平易近人,很少会有什么架子,这也是他受士卒尊敬的原因之一,当下大笑之后单手将吴亮扶起,以赞赏的目光看着他口中轻松的问道。
“禀告将军,将军有令,我军士卒决不能轻易放弃任何一个同袍,甚至是他们的尸身,军中也多有为了救援受伤同袍而战死的兄弟,可在行军或是与敌对峙之时,却要分出很多的精力去加以照顾,想来我军如此,敌军亦是如此,今番他们又是远来,更能增加其粮草消耗。”在刘毅面前,吴亮挺立的犹如标枪一般,前一段话他高声说出,可到了后面却将声音放小,倒是显得很是机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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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话是谁教你的?”刘毅闻言目光中的欣赏之色更重,便连他身边的张虎亦是连连点头,仔细打量起这个伍长来。
“禀告将军,有的是统领教的,有的是在幽州武院之中学的,还有就是属下自己想得了。”这回吴亮没有放低声音,在刘毅温和赞赏的目光之下,他觉得出言都会比平时更为有力!
“好!不愧是我刘毅的兵!说吧,要什么奖赏。”刘毅笑道。
“属下不敢向将军讨赏,只愿多多杀敌,待战胜之后能让将军亲自给属下上一枚金剑便成!”吴亮极为认真的说道。
“一言为定,去吧!”刘毅亦是很认真的做出了承诺,吴亮闻言再跪倒给将军施礼便转身下了城楼,这一次他的步伐更为沉稳有力,昂挺胸气势十足,顾盼之间神采飞扬!
第六百零三章 盘根错节
“伯明,我看此人是个可造之材,当个伍长有点委屈了。<-》”刘毅看着吴亮笔直的背影对周仓言道,不仅仅是因为他想出了这个办法,方才在与他的对话中也能看出此人的头脑敏捷,反应极快,而能身在老四营中便证明了他是一个优秀的士卒,很是可以提携一下。
现人才培养人才早就是刘毅作为穿越者的一种乐趣,尤其是那些原本在历史上籍籍无名的,张虎就是最大的一个例证,当然这个人才也是多方面的,比如说马元与班青,刘毅一向认为老曹那句“吾任天下智力。”说的相当有水平,只有自己手下汇聚的足够的各式各样的人才,争霸天下的大业才能得以实现,而人才并无大小之分,,因为适合他们的岗位是不同的,吴亮做个中层军官应是无差。
“主公高见,你别看这小子体型不甚健壮,下手可阴着了,白虎营大比之时没少出风头,加上识得字多人又机灵仓早就想提拔他做个队长了,只是上回主公在武院中说道军营之中底层的经验是相当重要的,这才想让他再历练一阵。”周仓闻言眉开眼笑的说道,主公看人的眼光是不会错的,如今却与自己一致,岂不是说他眼力也不差?
“伯明你的确有所进益,懂得绕着弯子夸自己了,既如此,你为白虎营统领,麾下的提拔自然你说了算,此次战后将这小子的战绩给我报上来。”刘毅闻言笑道,张虎与张燕也俱各莞尔,今日一胜与大局而言虽说算不上什么,但却能给人一种轻松的心情。
张燕与周仓二人走下城头去和士卒一切打理守御之事,刘毅张虎在城楼上又观望片刻之后才并肩下城,张虎望着敌军远处的阵营想了片刻,又对刘毅言道:“主公眼光向来无差,如今我军这番筹谋就算瞒得过韩遂与张卫,却未必能瞒过那司马懿,主公就一点不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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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子才你是否在考刘某,他就算看得出来又能如何?说不得还得帮着我军行事。”刘毅却是一笑言道,倘若司马仲达正如史书上所说一般,自己这诱敌引敌之法就算可瞒他一时可时间一长定是无效,可关键就在于其人并非韩遂手下,他的谋划是要为了曹操的利益而考虑的,此时曹孟德的大军正与荆州军在新城义阳两地成胶着状态,又岂会不让韩遂与张鲁联军继续牵制自己?屁股决定脑袋。
“主公高见,却与虎不谋而合,此人虽是才高,却不能在这司州战场之上尽展其才,当日主公不让虎为那离间之法,如今看来的确是上策。”这些道理张虎怎会不知,他与刘毅唯一的差别就在对司马懿的了解上,别说是司马仲达,就算曹操现在可以看出刘毅竟有歼灭联军之心也难以顾及了,否则他这一手给了对方颇大打击,刘郎生这一生可是向来不肯吃亏的,与其现在就让自己承受他的报复倒不如让韩张联军抗衡一阵,毕竟再怎么说联军的兵力还是处在上风的。
“曹孟德此举不可谓不高明,可他还是将刘某的胃口看得小了,就算他此次能够取下荆襄之地,刘某扫定西凉亦足以抗衡,韩遂张鲁小儿如在梦中,竟敢来惹刘某,终要教他等悔不当初!”刘毅正色言道,一般而言被大军压境的一番在众寡悬殊之下定是求稳守之法,可此次他就要反其道行之,倘若说刘毅与曹操二人都将对方当做劲敌而极为重视的话,刘毅的程度肯定要在曹操之上,这是他天生的优势。
“主公所言不差,此番亲自领军前来,并以异族为助稳定战局,应变之迅虎深然之,不过曹孟德一忍两年,这一番猝然而的确厉害,司州之有今日局面,实是文远之功,若非他冷静自若调度有法,恐怕便算主公赶来也难有今日局面,思之令人不寒而栗!”张虎颔言道,倘若没有张辽,他又不能理事,司州战局的确难料,若被联军拿下洛阳,虎牢孤立无援,刘毅要面临的形势就绝非如眼前一般了,因此张辽的挥乃是这次司州之战最大的基础,此言绝不为过。
“子才你知否,刘某出兵之日便曾想过将你接到上党调养,甚至有放弃司州的准备,文远之胜的确给刘某很大的惊喜,自那时起我便在想着如何击破联军重夺函谷了,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曹孟德算计再精却奈何不能亲身到此,如今刘某已经腾出手来,战局便不会在他的掌握之中,接下来就轮到刘某还招了!”刘毅对张虎之言深以为然,司州之战能有今日的局面种种条件却以不可,张辽的挥,自己的决断,包括王欣然的灵药加上飞羽的存在救回了张虎性命,这一切看似巧合却又有着某种联系,绝不可苛责曹操此次谋划不细!
“若换了是虎身处主公当时形势,怕亦要早做如此打算,自当年虎相随主公之时,主公就将曹操视为平生头号劲敌,甚或如日中天的袁本初都不在眼中,可谓真知灼见。待此战之后,我军与其便会有正面的搏杀,主公也可与曹孟德见个输赢了。”说道此处,张虎眼中亦有凌厉之色,此次他差点身死洛阳便是拜这曹操所赐了。
“哈哈哈,子才你向来都是劝刘某以稳为上,凡事周全,今番却比刘某更为激进,也好,便让我等联手和此人见个高下,老天既然不让刘毅与曹孟德并存于世,那他败亡的结局就早已注定。”刘毅闻言长笑出声,随即目光却变得凛冽起来,言中强大的信心难以动摇!
这主从二人对司马懿的一番分析不会有错,经过这大半月的攻城他心中隐隐有了一些猜测,那退回函谷稳守之法不时就会闪现在脑海之中,可此举却与主公交代的原意不合,此外尚有重要的一点便是他还未想到就算刘毅有心将韩张联军留在洛阳城下,又有何种手段可以聚而歼之?凭他眼前的兵力很难做到这一点,难道这大汉名将还有什么出人意料的手段不成?对于此处他是难以遏制的有些好奇。
眼下的形势在荆州战局明朗之前他都要竭尽所能的将刘毅大军牵制在洛阳一线,兵力的雄浑就是他信心的最大来源,因此这大半月的攻城他还是留着一些余力的,为的就是应付刘毅可能会有的手段,在他看来,这司州之战一来是要实现主公的意图,二来可以领军与刘毅一战对他而言也极具吸引力,如此局势他又要如何应对?
司马懿此时没有想到幽州冀州二处的援军已经在路上了,当然他曾经有过这种担忧,可数处传来的情报却没有任何关于此处的显示!郭嘉戏志才都乃机谋深远之人,赵云亦是身经百战的大将,他们既然都决定要增援司州助主公用兵就不会单纯的派兵前往,此时子龙亲领铁骑营压进范阳一副要进军兖州的姿态,而虎卫营统领张合率领大军也在赶往冀州途中,一切的迹象都在表明刘毅想要围魏救赵,说不得他在洛阳的这番作法也是有意为之,目的就是要让联军自退。
一时之间便是才具如他也难有定论,司马仲达固然是当今奇才,可刘毅麾下这些谋臣也不会输他,如今齐心合力之下加之军情的不足他有这样的困惑再为正常不过了,几番斟酌之后他向韩遂张卫二人提出要休整几日暂缓攻城以研究应对洛阳守军之策,如此一来既能完成主公的交代又可以不变应万变,只要联军二十余万大军云集一团,就算是刘毅恐怕也难以下手,况且他还能静观其变,一旦有确切的军情与之不利,便可且战且退而往函谷,强大的西凉铁骑乃是联军实力中最为坚强核心,亦让司马懿对这份对策下了个一举数得的判断。
对于手下这个年青干才,且不说韩遂是否完全信任,可对他的能力却没有半点质疑,没有他相助自己的手段,恐怕此时他还在马腾之下,何谈占据长安西凉之地又拿下函谷窥探司州?正如刘毅对张燕周仓二人所言一般,如果说韩遂一开始还有当机立断退守函谷之心的话,随着这大半月士卒的折损此时的他与张卫也有些欲罢不能了。
司马懿的建议得到了韩张二人的许可,今日守军表现出的战力无疑让他们心生寒意,整顿士卒再图进取亦是顺理成章,至少在这一刻他们对与即将到来的危机还没有太多的准备,在他们看来这样的决断就算无功也不会有失,可刘毅的决心与胃口却是出了其想象。
战阵之事向来不是一个单独的个体,如今此战虽在司州,可影响他的因素却绝不仅仅在此,幽州冀州二处的调兵与佯动,包括援军行军的快与隐秘都是决定此战成败的关键,看似一个局部战役所牵动的却是全局的走势!当敌军的应对之策一出,刘毅倒没有太多的惊喜,仅以战局看来,这个方法乃是最为稳妥的,不过兵家之事之所以千变万化就是因为在战阵之中充满了种种不确定的因素,所谓的优势绝不只在兵力一个方面,此时在朗生看来,他已是优势在手了。
眼下唯一的担心只剩下了一个,他要做的除了与城下联军斗智斗勇之外,还要和远在荆州的曹操比度,这一点亦是决定司州之战成败的关键所在,其形势之错综复杂之处难以言尽!
第六百零四章 江上演兵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汉末还没有这曲临江仙的出现,可长江奔流的气势却是万古不变,宽阔的江面之上不断泛起朵朵浪花,少了现代都市的那些高楼大厦及冒着黑烟的烟囱,江面看起来便更为的广袤宽阔!此时在离江心绿洲有五里的上游之处,正有数十只大小战船在操练着战阵之术,它们进退有致,齐整多变,时而合击时而分散,时而逆流而今时而又顺流而下,尚且不时有精赤着上身的汉子毫不畏惧的跳入这滚滚的江水之中,做出种种水中搏击的动作。<-》
这些战船的船身看上去都与原先长江水道中的那些江东战船有所不同,其中船头狭窄尖利的身形稍小,而带有椭圆形船头的则要宽大一些,不过若看在那些江边渔民眼中却都是庞然大物了!不过船身的夸大并没有影响它们在江上灵活自如,而位于战阵上游单独而在的那艘战舰则更为鹤立鸡群,船头高高悬挂着一副锦帆,正是甘宁的旗舰,而这些江上的战船自然便是飞虎军的海龙蛟龙二船了。
得知甘宁率领飞虎军跨海而来,以诱敌之策出其不意之下大破蒋钦所领的江东水军并将张飞大军成功的送过长江之后,孙策周瑜都是极为震惊,就算对刘毅支持刘备心中有所准备可谁也没有料到锦帆会来的如此迅,如此猛烈,出手一招就打在了江东的要害之上。
不过那震惊之色只是一时之间,二人随即便强自冷静下来考虑接下来的对策,对于刘毅如此大张旗鼓的支持刘备,孙策固然心中有恨却非是恨其不念旧情,乱世之中只有利益才是最重要的,刘毅当年可以救他们父子如今也能因为利益而与之为敌,同样的事情汉末出现的实在太多,他自己有何尝不是出于利益的考虑而与曹操盟好?
他恨得是甘宁明明出手如此狠辣自己却不能给予强硬的应对,更恨在争取刘毅支持这一点上他远没有刘备做得那么彻底,诺大的一半徐州说不要便弃之如履,只为换取在扬州之战中的有利地位,这般的绝决与手段都出乎了孙策的预料,原本徐州军中最令他顾忌之人便是大将关羽,当年淮阴一战他便亲自见识过此人的武勇与统军之能,可如今刘备偶露峥嵘就是无比凌厉的杀手,使他不得不重新判断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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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满身箭创刀伤昏迷不醒几乎不治的蒋钦,孙策恨不得可以生啖甘兴霸之肉,可周瑜的一番分析却让他不得不将这份仇恨暂时深埋心间,刘毅纵然要助刘备也不会全力以赴,在他而言,扬州之战的胜者无论是谁都应该大伤元气,这才是对他最为有利的局面!因此在送张飞渡江之后他应不会再对江东水军有所行动,而眼下刘备大军便在庐江,此时江东不但要与之对峙还要出兵应对渡江而来的张飞,在这种形势下要去逼甘宁出手显然不智,刘毅用心良苦营造出这种局面并不怕孙策刘备都可看穿,因为扬州得失事关二者的生死。
果然甘宁在击溃蒋钦之后便未再有任何行动,飞虎军战船只在健康**之间游弋,并无西进之心,可见周瑜的判断丝毫未错,此时摆在孙策面前的选择有两个,自己坐镇庐江一线让公瑾统兵前去应对张翼德的咄咄逼人,或是反之自己亲往,周瑜坐守,但无论他如何选择吴郡会稽都是他丢不起的,援军不但要派还要全前往!
至于大胜一场的甘宁现在就要显得悠闲的多了,虽然来前大哥与军师都有过交代,庞统也是相同的看法,可他身为统军大将还是要以谨慎为上的,下令严密监视江东水军动向之后甘宁便在江心洲上安营扎寨,此处进可攻退可守,当是飞虎军的最佳所在,势若不对,他甘兴霸便可扬帆顺流而下,谁还能赶得上他?这一手不但是在防备江东水军,亦是在未雨绸缪了,庞统便对甘宁此举很是赞赏!
眼下江东水军既然不来,张翼德过江大军准备充足暂时不需补给,在剑拔弩张短兵相接的扬州战场上,甘宁的飞虎军一时之间便成了看客。当然兴霸不会放弃眼前的机会,大哥无数次说过,长江水道之上日后只能有飞虎军的存在,而往日他们的操练多在海中,如今正是机遇所在,这十数日间飞虎军的操练不但没有停止,反而比往日更为认真,他们必须在这一段平稳的时间之内去熟悉这条巨龙!
击败蒋钦的水军并没有让甘宁有任何的得意,在他看来所有的优势都在自己一边,此战倘若不胜才会为天下人所笑,可江东水军在猝然遇袭,形势极为不利的情况下所表现出的沉稳与斗志还是让他极为敬佩,若不是海龙蛟龙二船的性能大大胜过江东战船,他很难将蒋钦的水军加以合围,也就不会有如此显赫的战果!而现在随着蒋钦的逃出(甘宁毫不怀疑他有这份本事),飞虎军暗中的优势已经不复存在,而论战船数量江东军远在其上,甘宁可不会允许自己有半点轻敌。
“哈哈哈,观二将军操演水军如臂使指,趋退若神,难怪当年可以纵横大江,使人见锦帆而心生敬畏,虽是十余年未至此处,可将军却无半点生疏,统佩服!”与甘宁并立船头观其操演水军,庞统不由大笑出言赞道,他生在襄阳,对公道大王锦帆贼的名号绝不陌生,往日在海上已是极为不凡,如今回到熟悉的长江之上更是如鱼得水。
“士元谬赞了,所谓拳不离手曲不离口,士卒操演亦是相同,我军此前之胜有利之处太多,江东水军的战力甘某可不敢小视,况且在大哥心中飞虎军的对手可不仅仅如此,可惜此次前来却难与那周公瑾一较长短,听大哥言及此人水军战法极尽精妙,甘某早就想见识一番了。”甘宁闻言并无自得之色,一番出言之后竟是由衷的感慨。
“不光二将军有此所想,统心中亦是一般,主公知人之名天下尽知,而统在襄阳之时便曾闻听周公瑾之名,其人不单知兵更是姿容风流诸艺精通,更与其兄孙策同得美人而回,如此人物不能与之一战,憾甚、憾甚。”要是换了其他的谋士怕是此时早就劝甘宁勿忘主公将令了,可庞统闻言却是大起知己之感,棋逢对手才是人生乐事。
“哦,某亦曾闻听江东二乔皆乃绝色,后嫁与孙策周瑜兄弟,听士元语气,难道其憾便在此间?”甘宁闻言立时做会意之状的笑道,庞士元不但智谋高深,为人亦是率性不羁,很合甘宁的脾气,自冀州至此二人秉性相投更见和睦,因此他与之也常有笑言。
“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求之不得、辗转反侧!这江东二乔有绝色之名,当年下嫁之时不知有多少男子辗转反侧,统便在其间亦是常理,况且平日总听那周郎如何雅量高致,却是缘铿一面,倒是我那好友孔明之处有其人的水龙吟曲谱,颇具男儿壮志。”庞统却是丝毫不在意甘宁的玩笑,出言直抒胸臆,极见豪爽坦诚之意。
“好一个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士元不愧为真丈夫,只是如今你家有娇妻恐怕也只能心中想想罢了,不过此番扬州之战倘若是孙策……那士元或许还有一尝所愿的机会。”甘宁出言赞道,他性情豪侠,素来不喜成日将君子之道挂在口边之人,再说大将也罢,谋臣也罢,终究还都是普通人,关系亲近的开起玩笑来与常人亦无差别。
“以眼下形势只怕极难,但也未必没有变数,统与二将军此番当可坐山观虎斗了。倒是司州战局敌众我寡,主公亲临洛阳虽是上上之策却也颇有险处,那韩遂张鲁二人处心积虑谋划良久,又有曹孟德在后推施,恐怕不易应付。”庞统摇摇头却是话锋一转到了司州之上,远隔千里之外他们对司州的战局很难了解,且赵云与戏志才的援军出动因为保密的关系也并未告知,难怪士元心中会有所担心。
“士元放心便是,以大哥之能加上子才先生之智,区区韩遂张鲁算得了什么?依我看来此次大哥亲自前往既为稳定军心亦是胸有筹谋,该担心的还是联军才是,士元你看着吧,司州之战我军绝不会败!”甘宁出言却是信心十足,多年的兄弟他对大哥的性格了解至深,看他用兵似为险计莫不是谋定后动,此次也绝不会例外。
“二将军与主公兄弟多年,自然深知其心,不过在统看来此番虽是危局,亦是战机所在,想来二将军所言不会有错,主公定有应对之策。”庞统闻言思考片刻之后方才言道,他心中隐隐有着一个想法,可却由于缺少司州战局详情而兰难下论断,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有洛阳坚城在手,司州战局短期之内不会有太大的变数。
“我等便安心在此为大哥看着扬州战局,不过以士元之才若有所想尽可传之与大哥之处,想必他与子才先生亦会有所取舍,嗯,晚间甘某再与士元议此事,先去江中备些牙祭之物。”甘宁出言之后耳中似乎听到了什么声响,双眼看向江中却是微微一笑,当即双足一蹬便到船围之上,随之飞身一跃,自数丈之高的船头以一个极为优美的姿势落入江水之中,竟未激起半点浪花,迅捷之处令人叹为观止!
第六百零五章 安平会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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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州安平,此处五年之前只是一个拥有几十户人口的小村,在刘毅大军拿下洛阳之后却因其地理位置的优越而成了南来北往的要冲所在,此时共有六条要道在此汇集,当年的小村已经变成了一个方圆十里,户有数千户的城镇,商业设施的达使得安平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不过他的小是仅对刘毅治下而言,于汉末可算中小型城市了。
汉末之时判断一个地域是否展良好的标准极为简单,便是人口的多寡,此处较之五年之前可谓天渊之别,户数增加近百倍,除了张虎的治政之功外,商业的兴盛与地理条件就是最大的原因!安平县城周边与其他城镇一般都是广阔的农田,唯一的不同便是此处一般的良田都属于军屯,在这个交通要道是常驻张辽燕云营一军人马的,不少司州郡国兵及民夫亦在此地屯田,尽显其重要的战略地位。
司州大战开始之后,张辽将此处的士卒尽数抽调与前线,防御的任务便担在了此处两千郡国的身上,而在三日之前却有一对人数众多的异族骑军来到城外驻扎,为大将正是燕云营统领张文远!此段时日刘毅坐守洛阳以抗联军之兵,张辽与樊稠二人则分别带领乌桓及匈奴骑军隐伏各处,在加快熟悉操练之中等候着主公出击的军令。
那日营中之会后,刘毅便定下了以洛阳坚城消耗敌军锐气,两路骑军伺机而动的战略框架,而幽州军与百姓之间的良好关系及司州百姓对刘毅的支持使得两族骑军在司州任何一处都是如鱼得水,丝毫没有后顾之忧,地利加上人和更使得联军对这两支人马的动向难测其实,每变换一处驻地都会有当地官员带领百姓给予极大的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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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州的粮食储备重地共有四处,函谷虎牢、洛阳安平,此次由于敌军突袭导致函谷陷落,青龙营统领杨明在战死之前曾命士卒焚烧城中屯粮,可留给他的时间实在太少,因此尚有大半粮草落入了联军之手,让韩遂张卫很是大大的收获了一笔,也对司州之富更加垂涎,函谷一地的存粮不要说是西凉苦寒之地,就是对于富庶的汉中而言也是一个极其巨大的数字,亦增强了联军的持久作战能力。
如今联军大军兵临洛阳城下,虎牢与司州之间的联系暂被截断,此时仅靠安平一处的存粮与各地郡县的储备担负数万大军便略显捉襟见肘,不过也是在战时刘毅治下各处的应变能力也表现了出来。先便是并州张纮的大力调集,人员、物资、粮草不断的从并州各地运往司州,而各地官员们也根据战时的律令在民间做了征集!这样的征集若是放在十年之前必会惹得天怒人怨甚至有不少惨况生,可在司州大地上征集工作却是进展的极为顺利,很多百姓都是自的响应府衙号召,成群结队的将家中余粮送往府中,在那里他们会得到一块当地府衙放的竹牌,写明征集的粮草数量,并会在战后凭此得到补偿,由于司州各府平素在民间的良好信誉与口碑,百姓并无太多的担心,他们此时心中都盼望着刘将军的大军能够很快取得胜利,除了粮草的支持之外民夫的征集亦是报名踊跃,司州治政的成功在此次大战之中得到了极大的体现,也是此次战局的一个极为重要的组成部分。
这一点对于于紧来说感触最深,以往大汉百姓见到匈奴士卒无不闻风远遁,他们所到之处往往是十室九空,而此次可谓是箪食壶浆,照顾周到,他们每到一处的营地粮草都安排的妥妥当当,对这些帮助刘将军打仗的异族之人百姓表示出了极大的善意,出了刘毅这十数年来威震异族改变了他们的心理之外州府的宣传也起到了极大的作用,当然对于图葛兄弟而言,大汉百姓的友善他们早就有过体会。
对于刘毅而言,这次在司州作战在他的军事生涯中是极为少见的守御战,治下百姓在战乱之时对自己军队的信任与支持让他很有成就感,刘毅一向极为自信却绝不狂妄,更不会去轻视对手,此次兵力处于极大劣势之时他仍然一行想要歼灭来犯之敌,其中很大一部分信心的来源就是司州百姓的全力配合,在他眼中足抵十万大军!
安平之北五里有一处汇聚数条道路的所在名为北望坡,此时张辽领着一众将校正在此处等候着,此来安平是主公与军师在半月之前布的军令,其内容让他也是兴奋不已,冀州幽州二处的援军已在路上,且来的都是精兵强将,这无疑大大增强了司州的刘毅军战力,也使得主公在调兵遣将之上拥有了更大的余地,按照自己心中的分析,严纲高览的援军一到,司州大战在兵力上已经趋向于平衡,加上地利与人和的便利,胜利的天平在慢慢的向着自己一方而倾斜,对战时百姓爆出的激情有着感慨的绝不止异族骑军,张文远亦在其列,主公的出色之处绝不仅仅在军略一个方面,治政之能也令人钦佩。
众人所站的这条道路正是贯穿幽州并州司州三处的一条驿道,也是此次田豫为严纲高览二人指定的通道,张辽在接到主公将令之后立刻派出所部人马对司州境内的一段进行了戒备,身为大将他更能深深的体会援军隐秘到达的重要性!此时虽还未见人马声音,但前方扬起的尘烟与道路上微微的震动已经说明援军离此不远了。
“张将军,来得可是严纲将军的白马营与儁乂的虎卫营?大哥对那帮贼人也算看得起了。”不久之后援军第一批士卒终于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之中,而对于幽州军的衣甲图葛彪是极为熟悉的,通过这段时日的相处,性格憨厚的他对张辽很是佩服,因此话语之中也透着亲热,严纲张合都是他的熟识,尤其是后者与他的私交亦是不错。
“呵呵,主公用兵向来谋定后动,且一出便是全力,此番司州大战关乎全局,所来的自当是我军中精锐,二位头领且与张某一道前往迎接!”由于性格使然,图葛彪在刘毅军中也有着极好的人缘,张辽对这个憨厚的主公之弟亦颇有好感,当下微笑出言便打马而上。
他这里带领众将相迎,那边严纲高览侯成等将亦在向导的带领之下迎了上来,双方相见眼中都有欣喜之色,虽说严纲与张辽虽并不熟悉,可此次他们要在一处并肩作战且张文远用兵之能名声在外,如今又见他亲自来迎,心中也颇为欢喜,面上立刻笑容显现!
“严将军、高将军,仲平远来辛苦,辽已在军营之中备下薄宴给几位将军及远来士卒接风,所需营地亦已安排齐备,兄弟们只管安心歇息便可,只是主公有严令战时不得饮酒,否则今日必与二位畅饮一番。”张辽先下马微笑迎上,口中朗声出言,对于刘毅军中老将严纲他在心中很是尊敬,而当年吕布曾经在袁绍治下的冀州驻扎过一阵,高亭轩此人虽无深交却也不陌生,至于侯成更是老相识了。
“哈哈哈,有劳张将军亲自出迎,我等紧赶慢赶,好在早了三日到达,未负主公所托,张将军所言极是,主公治军严谨纲素来佩服,就是对此处….呵呵,也只能想想了,待得此次大胜之后,自有与将军痛饮的机会。”见张辽下马,严纲等人亦是飞身跃下快步上前,双手抱拳言道,严仲甫的性格与甘宁类似,亦都是好饮之人,素来心直口快的他对这条军规可是颇有微词,不过让他以身试法还是不敢的,因为此战关系主公成败,容不得一丝疏忽!
“严将军快人快语果然名不虚传,闻听将军在军中酒量仅次于二将军,便依将军所言,待此次大战得胜再畅饮一番,想必几位将军一到,主公不日就要大展拳脚了。”显然豪爽的严纲给张辽留下了极好的第一印象,亦是报以爽朗的出言,其中信心显露与其一般无二。
“什么仅次二将军,酒量第二的乃是我图葛彪,严将军你好!”闻听张辽言语,图葛彪上前言道,更是亲热的拍了拍严纲的胸口。
“阿彪你就是生怕别人不知道,有什么好得意的,不就是第二吗?又不是第一,也不知是谁上次被二将军灌得像个死猪!”严纲口中出言似有不满之意,可却也伸出手掌去拍打图葛彪胸口,显得很是熟络,他们之间的话语自然引来了众人的一片笑声。
“高将军,想不到你我竟会在此间相见,如今同为主公效力,此番司州亦是我等建功立业之所。”张辽又对高览拱手言道,言语很是有礼,而今刘毅坐镇洛阳,严纲与高览二将的行动是要暂听文远将令的,他定要与众将和睦方能齐心合力挥最大的战力。
“张将军所言亦是高某心中所想,闻听张将军大名亦是久矣了。”高览抱拳回礼,方才张辽严纲二人的言辞之中皆视数十万联军如无物,当真是有其主必有其属,二将的豪情自然也感染了他。
“数年未见,文远风采依旧,且为主公屡建功勋,成实是欢喜。”不待张辽出言,侯成已是来到近前言道,他二人倒不用太过客气。
“仲平言重了,函谷之失,司州震荡,辽身为统军大将罪责在身,何来功勋之言,惟望此次大战可将功补过,不负主公重托,如今各位将军前来相助,我等定要戮力同心,助主公破敌!”张辽摆摆手面色一正言道,这番担当与谦逊的表现使得众人在心中都暗暗点头。
一番相见之后众将纷纷上马前往安平城中,而随着他们的到来司州之战便要再度掀起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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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零六章 孰优孰劣
张辽严纲等人进了安平县城,便来到县府的后堂之中,此时庖厨早已安排好了饭菜,花样不多却是极为实在,刘毅在伙食之上可是从来要求极严的,士卒们在战场上流血!拼命,再吃不上一顿好的也太说不过去了,不过此时乃是战时,严纲高览侯成等人自不会在意。<-》
“文远,杨明的尸找到了吗?”几人坐下之后便开始大快朵颐,长途行军下来腹中确是饥饿,不过看见桌上那盘肉脯,严纲大嚼大咽的度却是听了下来,这是杨明当年的最爱,据说还是被军师带出来的习惯,本来已逼迫自己不再去想,可此时睹物思人满桌的饭食也变得索然无味了,当即放下手中的牛腿对张辽沉声问道。
“前番主公走马生擒阎行,用此人换了杨统领的妻儿,并一再言及要联军善待统领尸身,若不是此时天气渐热,主公定会将之迎回,到洛阳的第一日他就亲自为杨统领主祭了,其实当时他本有机会突围,却是自责与函谷之失又要为廖统领断后这才….以辽观之,杨统领忠义之心,奋战之勇确值得我等效法!”张辽闻言也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语音颇为低沉的言道,刘毅进洛阳之后的作法感染了司州上下每一个士卒及将校,也让他们见到了主公至情至性的一面。
“嗯,杨统领死战尽忠,不负主公之恩,函谷之失并非他之罪过,某在主公面前也会这么说,既然今日到了此间,严某说不得要与那韩张联军好生算算这笔账,到时定要拿下函谷,将杨统领的尸身回归故里!”严纲点点头,神色又振奋起来,他与刘毅的几个老部下都是相交甚笃,此次前来正要为同农恨,也要让其叶落归根!
“严将军说的极是,主公让我等尽快到此定是所谋极大,张将军,这饭也吃得差不多了,眼下大战在即,我等早一刻到达所在便对主公有所助力,前番我二人已经得了将令,不知其中有否更改之处?”听严纲说起杨明,高览侯成虽是不识也立刻停止了手上的动作,无论如何以身殉职的他都是值得尊敬的,高览闻言之后便又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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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将军一片为公之心,辽心中佩服,只是你与严将军及仲平原来辛苦,需得在这安平好生歇息一日再出不迟,一切事宜辽已经安排妥当了。对于高览的言辞,张辽亦颇为赞赏,当下笑道。
“文远,你我不必客气,此番严某与高将军前来最后的几日已经在控制行军度注意士卒的歇息,如今军情紧急,我等不需一日,只要休息到三更之时便可出兵,这向导之事还劳烦文远安排!”严纲闻高览之言亦是不住点头,长途行军可不是快就行的,需来之能战!
“好,既如此诸位来看。”张辽见严纲一脸的决然,高览侯成亦是颔赞同,当即起身来到司州地图之旁,众人也纷纷来到他的身侧,此时那地图纸上已经被用各色的线条标记除了很多行军路线。
“主公军师之意是让仲甫的白马营穿插至柳县近郊隐伏,不过在行军路线上有所改动,严将军可将所部人马分为三股,走这黑色线路到达柳县近郊之后再作汇合;高将军亦是一般,虎卫营亦要兵分四路走这1usè路线前往明清,其效在于尽量避免敌军的斥候探测,且以辽观之如此行进才可更快,我会派出多股骑军游弋敌军周围,以助二位将军之行,至于仲平,你将一万并州营留下一半与张某,其余由你亲领前往弘农,樊将军会在此处接应,具体战事亦会交代!”张辽手指地图很是详细的言道,这分兵突进之法虽说快可却容易为敌所趁,倘若不是在司州境内民心所向以张辽的用兵是不会如此的,论及对司州地形的了解,谁又能比得上率燕云营长久坐镇此间的他?
“嗯,文远所言极是,倘若看图上地形我与高将军全力以赴,十日之内便可绕道敌军侧背,主公如此安排想必是要严某与亭轩断敌之退路,却不知主公有何策可退联军大军?我与亭轩到后又该如何?”严纲高览等人的视线一直在随着张辽的手指移动,在他们看来这的确是加快行军度的方法,况且主公军师有言在先要听张辽的调度,严纲所言十日乃是保守稳妥的估计,此时已经正式进入战场,与在幽州并州自家境内行军就大不相同的,虽要求,亦要求稳!
“你等收拾一下暂且退下,我与诸位将军有要事相商。”张辽闻言先是对堂中侍卫出言,待其一起退出大堂之后方才又对几人言道:“仲甫兄眼力不俗,不过断敌退路的重责到时很可能只由白马营承担只要,辽与樊将军亦会助之,倘若形势如我军预计,严将军的战略乃是拖而非死守,要尽量延缓敌军的度,云岭一带乃是敌军的必经之路,此处地形复杂,正可让仲甫兄的白马营加以挥。
“二十余万敌军,七万西凉铁骑,嗯,严某定当全力阻之!”严纲闻言目视地图上的地形良久之后方才言道,兵法有云,归师勿遏,可刘毅既然将此交在他的手中,就要竭尽所能完成主公所托。
“以前番主公军师与我等的商议,想要敌军自动退却除了洛阳坚城让其攻之不下外便要断他的粮道,此处便交给辽与樊将军为之,二位将军只管养精蓄锐,待时机一至方可出击,倘若敌军后退,主公会亲领大军在后ēixié,异族骑军并并州营ēixié其两翼,只要仲甫能够挡住敌军或是迟滞其,高将军虎卫营的目标便是……”
“函谷关!”方才高览闻听张辽出言之后便一直在思索战局的形势,有洛阳坚城作为屏障,只要能截断或骚扰联军粮道,久后其必难坚持,自己不用参与作战,主公军师又将如何安排虎卫营?一番沉思之后却有所得,等张辽说道此处,他也低声出言,正与其异口同声。
“对,就是函谷,眼下敌军占据兵力之优大军压境,此关防守士卒尚有万人,韩遂张鲁对这后路倒也看得颇紧,我军之中若论攻城当以虎卫辽东二营为先,如今辽东营随同敬方兵出青州,这ēixié函谷之责便要落在高将军身上,当日镇守函谷的青龙营将士尚余三千皆有新任统领廖化廖元俭统领,主公军师欺联军不敢围城,数日前用疑兵之计已经将青龙营与燕云营万余士卒送出洛阳,他们将会助高将军攻取函谷,不过具体出兵之前还需有主公将令,高将军到后要做好两手准备,一为攻城,二为阻敌!”张辽目露赞赏之色,又再详细言道。函谷关易守难攻,其险要不在虎牢之下,因此刘毅对于能否夺下此关还有着一定的犹豫,幽州军虽精可其上毕竟还有万余敌军,倘若攻之不下再被联军冲破阻拦可就不妙了,因此此法还要依情而定。
“主公军师考虑的周到,以函谷之险,纵以我军攻坚之能亦要耗费许多时日,而联军闻讯必定会拼死往援,其大营至函谷之处无险可守,单靠严将军白马营未必拦得住,除非先前就给予联军重大打击,否则这关门打狗之法虽说巧妙却也容易伤及自身!”豪言壮语是要有有限度的,没有十足的信心与行之有效的方略就会变成胡吹大气,当年以善攻闻名的高顺齐集所有军中精锐攻击虎牢,兵力数倍与之,尚有不计损失十日之言,如今函谷之险不在虎牢之下,高览行事亦要极为慎重,亲率的做出任何承诺都会对大局的变化影响巨大!
“高将军所见精细,想来主公军师所谋亦在于此,不过无论是否要攻取函谷,二位将军都必须尽快到达主公所令之地,如今战局辽已与二位解说详细,这便同往军中备明晨出兵之所需!”张辽闻言暗暗点头,难怪主攻对此人颇为看重,光是这份临阵的冷静已是不易,当即也不再多言,便与众人一道前往军中安排一应所需之事,正如严纲方才所言,援军早一刻到达位置就能增添一分大战的成算。
拿下函谷,将联军困在司州之内关门打狗无疑是最为理想的结局,可法之中的艰难却是不言而喻,张辽说的没错,刘毅与张虎这几日满脑所想所算都是运用此法的可能性,他的好处是显而易见的,若能将韩遂张鲁这二十余万联军留在司州加以歼灭不但司州危局可解,长安西凉之地亦唾手可得,到时只需让马率领一路偏师前往,凭借马家的声名与司州之战的结局这二处必可传檄而定,而汉中在丧失了如此多的精锐之后岂能与刘毅相抗,更别说还有益州在后!
可翻转一想,想要攻克函谷所需的条件也是极多,先攻击一方手中必须要有足够的兵力可以稳稳压制守军,其次定要将联军与函谷战场割裂开来分别对之,若是攻击函谷不利或是耗时极长一旦联军接近此关攻城士卒便不得不退,刘毅手中并没有雄厚的兵力可以保证给攻城士卒以足够的时间,况且还有攻之不下的可能。
如若将高览所部投入到对联军的围堵,却可大大增加击溃甚至是全歼敌军的可能,不过他们也可能面对联军的殊死一搏,那可是二十几万大军,巨大的伤亡定是在所难免,况且函谷一日不下,始终会是他的心腹大患,究竟该如何取舍才能得到最大的效果?此时洛阳城中的刘毅与张虎也正在斟酌谋划之中。
第六百零七章 骑射袭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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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之下,官道上开来了一队人马,观其衣甲服饰应是联军中的汉中士卒,衣甲头巾皆为橘红,人数在三四千上下,行列之中有着数十辆满载粮草的大车,正是联军的运粮队!西凉本是苦寒之地,粮食产量不足,人口稀少,可在马腾与刘毅亲善互通有无之后此地也得到了长足的展,加上大汉西都长安的繁盛,已非是当时旧观,此番韩遂精心筹划近有两年,一时出兵自是粮草齐备,加之汉中本也是大汉富庶之地,因此联军对于此次大战的粮食储备是极为充足的。
而突袭函谷的成功除了占据雄关之外,此处的存粮也给了他们很大的惊喜,仅此一处所得的粮草竟然亦可供二十余万大军用上三月有余,而当时镇守此处的青龙营士卒不过两万人,可见刘毅军军需之足,此后的突袭之中司州郡县的富裕程度也过了他们的预计,在张卫看来恐怕号称天府之国的益州与之相比也仅仅是稍胜一筹,要知司州在刘毅治下还并不以富足见称,却不知那幽州又要是如何模样!
不过他们的得意并没有能维持太久的时日,张辽率军便给了联军当头一棒,之后且战且退直到他们进军洛阳城下,所过之处都是坚壁清野,韩遂张卫等人很难想象司州到底用了什么方法可让百姓的转移如此之快?洛阳城下再度受到张辽的顽强阻击,攻击维持了三天愣是没有登上城头,本来还想用游击骚扰之法分张辽心意,一开始倒也取得了一定的效果,可刘毅的亲自前来使得这个谋划也变成了虚影!
一向只是在传闻中听说刘郎生有百战不殆之名,似乎其中颇有夸大炫耀之处,可当他们真正与之交兵之时才知什么叫做盛名之下无虚士!头一阵刘毅亲自出马生擒阎行就给了联军一个下马威,平素以武勇称诸西凉在韩遂眼中可与马相提并论的阎行在刘毅面前有若孩童,竟被他单臂而败,倘若不是亲见他们实在难以相信有人可以悍勇如斯!马孟起被羌人视为神威天将军,可与其相比却仍显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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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人的武勇倒在其次,就算刘毅真的是万人敌联军却有二十余万大军,更令他们震撼的是司州士卒在刘毅到后所表现出的士气,在他们眼中,前番因战局不利而带来的一点消沉早就消失不见,代之而起的是一种近乎疯狂的狂热,那一刻,场中的刘毅便犹如天神一般!
兵力众寡悬殊之下他敢于亲身来迎本就是胆气豪壮了,可刘毅犹嫌不足,竟将所有的骑军远离洛阳城下,只以城中守军便要对抗联军雄浑的军势。在韩遂与张卫看来,这已是一种明显的挑衅,难道此人的信心当真便如此强大?他的依仗到底为何?韩遂一时都有了退守函谷之心,可如此退却他终究心有不甘,洛阳近在眼前,刘毅就在城中,如此的诱惑加上众人之言让他还是打消了退兵的念头。
对洛阳的攻击在联军看来还是有所进展的,在守城战中刘毅的表现远不能与战阵之上威风八面的他相提并论,此人善攻却未必善守,这个结论不难得出,没有人可以面面俱到,刘毅也yiyang!之后虽然遭到了玄武白虎二营的联袂打击,可幽州军老四营的战力是天下皆知的,刘毅此时连这张底牌都搬了出来足见他已经感受到了联军攻城所带来的压力,白虎玄武二营虽是强悍,终究不过数千之数,就是拿人堆也能将之消耗殆尽,此时韩遂张卫二人下洛阳之心更为坚定!
“王校尉,照此度我等再有两日便可赶到洛阳城下,希望与路之上可与行来一般无恙。”此时运粮队列之中两个身穿校尉服侍的军官正并马而行,看起来他们二人应该就是这队士卒的领!
“嗯,此番我军自下函谷之后便一心求快,想要迅将司州收入囊中,因此随军粮草只够两月之用,如今洛阳城正打得ji1iè,如此坚城绝非短时可下,我军还要做持久之打算,好在此次准备充足,函谷关又是极之安全之屯粮所在,你我二人为这运粮之事却称得上美差了,定要胜过在洛阳城头与刘毅军拼杀!”二人中靠左的那个校尉一脸黝黑,此时稍稍压低的声音对身旁那个黄脸校尉言道。
“王兄所言不假,据闻刘毅此次前来把他起家的玄武白虎二营都带上了,前番攻城我军可是损失惨重,这几日在那张先生的调度之下方才有所起色,那二营守城强悍无比,也幸亏就是人数少些,总有筋疲力尽的一天,不过在此之前,攻城的同袍还有的受了。倘若便是如此安稳,你我确可称得上是美差,可传闻刘郎生平生最善袭人粮道,那乌桓匈奴铁骑又是不知所踪,还是多多戒备为上。”黄脸校尉出言之后还很是警惕的看了看周围,面上一副戒备的神情。
“呵呵,如此看来秦兄你还是对那刘毅颇为畏惧啊。”黑脸校尉轻笑道。
“这天下之大,不怕刘毅的又有几个?”黄脸校尉不以为意的道。
“兄弟你倒是快人快语,不过以你我兄弟恐怕人家未必看得上,我等身后十里之处便跟着一支将近五千骑的西凉骑军,这是张先生的安排,就算敌军前来,你我只需列好阵势相迎,支撑片刻他们便会杀到,似你我这般运粮的队伍也不止一个,难不成那刘郎生还真能派出大队骑军对付我等?放心吧!”黑脸校尉亦是看看四周,又颇为神秘的靠近同旁道,此趟押粮他为主官,知道的更为详细一些。
乌桓匈奴两支骑军踪迹不现,对于联军而言便如悬在头顶的两把钢刀,也不知何时就会突然劈下,对此自然不会不防,因此司马懿才会建议以半圆之阵围困洛阳城,并在两翼竖起高台,随时观瞧远方动静,以此来防备敌军在联军攻城之时加以突击,倒不失为善法。
除此之外,他心中亦有将其行迹诱出的打算,毕竟单纯比较骑军实力,西凉铁骑亦在乌桓匈奴之上,且那二族本就颇为敌对,未必可以合作无间,有了那城下高台作为防守之法,将西凉铁骑跟在运粮队伍之后便是联军的反击之策,在他们看来,只要能抓住敌军骑兵主力的动向,便是折损上一两支运粮队也是在所不惜!
“王兄你知道的如此清楚,却为何不早些对小弟言及?害我一路之上都是提心吊胆,倘若如此,我二人这队士卒又处在正中,当可高枕无忧了。”黄脸校尉闻言面上虽有不满可神情却放松了许多。
“嘿,亏你还能说出此言,当时张先生交代有泄密者该当军法,我要不是看在兄弟情分上还能告诉你?”黑脸校尉不悦的道。
“呵呵,王兄不必再说了,兄弟领你的情便是,要说我这人向来就是运气颇佳,否则……”那黄连校尉刚刚满脸堆笑的说道一半,前方拿出本来已经空无一人的村庄之中却是闪出了许多黑甲骑士,口中呼喝连声的向着他们杀来,看来他的运气还真是不错。
“列阵、列阵、火箭。”二人见状神色立变,口中大声出言急忙下令让士卒列阵相迎,他们能在军中当上校尉可不是光靠运气,野战中没有阵型的步军遇到骑兵是什么下场可是了然于胸,而其手下这些士卒亦是颇为精锐,猝然遇袭之时还是保持了一定的冷静,前方士卒立刻后撤,后方则推上了几辆大车拦与道前,凭此来延缓敌军的冲势,而后军闻令立刻射火箭以告知身后的西凉铁骑。
这一切运粮队的士卒做得都十分迅,显然平素就做过此等操练,见麾下士卒已然列好阵势,而对方骑军呼喝之声虽大却是阵型不整且度亦非极快,二人的面上顿时便镇静了许多,暗道这异族骑军也不过如此,如今我反应迅严阵以待,身后西凉铁骑的蹄声又是悄然响起,倒要看看这不过千人的敌军如何处之。
想到此处,二人的面上不禁都有些得意之色,倘若能在此间将这队敌骑歼灭他们可是大功一件!不过那些异族骑军接下来的动作很快便让他们的得意神情僵在了脸上。他们对运粮士卒以大车组成的屏障视若不见,待稍稍接近之时马匹便有明显的加从屏障两旁远远绕开,便是士卒们想以弓弩射之都是难及,但对方的弩弓之劲远胜粮队,瞬间便是一蓬蓬的箭雨袭来,骑射!这算是他们的看家本领了。
在高运行的马背之上张弓搭箭还要有精确的准头,这对骑军素质的要求是极高的,不但要有精良的骑术还要能够熟练的掌握运弓之法,对于汉军而言一般只有统军大将能够习之,而一般的骑军没有多年的苦练是绝对难以做到的,而对异族来说,这却是近乎于他们的本能,此乃游牧民族的特性,马背射猎会伴随他们一生!
这一下猝不及防已经有很多士卒中箭而倒,对方射出的箭矢不仅准头十足,劲道也是奇大,熟练的马术使得他们可在开弓的过程中借上坐骑奔跑的力道,其威力自然远胜寻常弓弩!也许这些异族将士没有太史慈那般一手八箭的神技,可箭出连环却是极快,他们也不求接近粮队,只在远处来回奔突不停的将箭矢撒向敌军阵势,而其中还会参杂着不少火箭直指粮车,此时天干物燥,粮草遇火即燃,片刻之间队伍前后便燃起了十多处火头,浓烟升起使得他们对于敌军箭矢的打击更为防不胜防,转眼之间地上便见很多中箭士卒辗转哀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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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于谨慎以及运用上的习惯,刘毅并未把产自幽州的良弓交给异族骑军使用,在他看来,他们的骑弓威力已经足够强大,但箭矢却是敞开供应的,随着手工业的不断进步,这些军械的威力自也一同增强,锋利的三棱箭头使得箭矢可以破开敌军那层轻甲,而带有锯齿的箭刃更让中箭之人疼痛难忍,此时它的威力亦挥的淋漓尽致。
而直到此时,西凉铁骑终于赶到了战场,见眼前粮队惨景那统领铁骑的校尉毫不犹豫的将铁骑一分为二,向在粮队两翼来回奔突放箭的敌骑展开了冲击!
第六百零八章 一击远扬
(感谢“g狠才男人”的打赏,不可否认小诸葛的内心还是比较邪恶的,每次看见兄弟的名字都会浮想联翩,好吧,继续邪恶中!)
穿越来此世之后,刘毅得意之处颇多,其中慑服异族,开疆僻壤又为此中翘楚,对于乌桓匈奴骑军的战力他亦是了解颇深!当年一胜乌桓,最为主要的还是靠着个人武勇的挥和后来深夜袭寨恩威并施,奔狼一战的原因就更多,郭嘉的火牛计,那一阵万狼狂啸、以及乌桓骑军的相助,加上刘毅军本身强悍的战力才有此战果,其后并州一战中坑杀南匈奴将近三万骑军也更多是一种计谋的运用。<-》
对付异族骑军,最好的方法就是运用战阵与谋略,其强悍的战力就是刘毅也不能否认,当然今日他的铁骑营已经完全具备了稳稳压制异族的实力,这才是此番他一出言,乌桓匈奴皆立刻出兵相助的最大因素,再好的关系只能维持一时,只有强大的实力才是永远的保障。如今刘郎生的威名足以震慑对方,可数十年之后呢?
西凉铁骑亦是天下精锐,论战力亦不在乌桓匈奴骑军之下,但在这司州战场之上他们与对方相比却有着很大的劣势,从未与对方交过手的西凉士卒根本不熟悉对手的作战方式,而在张辽樊稠等将的精心调教下,乌桓匈奴骑军却是知己知彼!骑军大战对于地形有着很大的要求,而论起地利西凉铁骑也难以与他们的对手相比,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得到了刘毅的支援在装备上二者之间也有差别。
这队前来袭击粮队的骑军皆是图葛兄弟部下最为精锐的战士,说起骑射奔射之道,乌桓尚要在匈奴之上,特别适合一击不中远扬千里的游击战略,亦是此次刘毅施展群狼战术的主力,带领这队骑军的乃是乌桓之中出名的勇士,图葛虎的义子胡力,此人素来以弓马之术名扬草原,刘毅也很看得起他,许为乌桓今后的第一勇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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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现在乌桓已经臣服大汉,除了与之和善能够让部落兴旺之外刘毅的威望就是最大的原因,当年便曾有官员称在幽州百姓只知刘骠骑而不知天子,这种言论被贾诩以种种手段加以打压以致后来销声匿迹,在刘毅眼中,冷狠沉绝的贾文和很是具备酷吏的本色!而在乌桓匈奴之中情况就更是如此,崇拜勇力的他们无不对刘毅有着深深的敬畏,胡力亦是如此,刘毅的赞许在他看来就是最大的荣耀。
眼见西凉铁骑冲上上来,胡力口中一阵高声出言,乌桓骑军箭矢的打击对象立刻有了转变,而在第一蓬箭雨射入西凉战阵的同时他们已经开始回马而走,却刻意控制着马与身后追击的西凉骑军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在敌军的追逐之下他们高飞奔之中的回身放箭更是精彩绝伦,所打击的重点就是冲在最前的西凉士卒,有的射人,有的射马,几乎每一次都能给敌军带来一定的打击,而前阵人仰马翻之时又会极大的影响西凉铁骑的冲击度,使得乌桓骑军更为游刃有余!
当年诸侯讨董之时,刘毅为了救出孙坚父子便曾率领骑军与当时仍在董卓麾下的樊稠有过一战,赵云的轻骑兵所施展的战术便与此时乌桓一般无二,重装的敌骑很难在度上与轻骑相抗衡,后樊稠不得不借步军的阵势对赵云施以压制,而刘毅的重骑又给了他沉重的打击,后樊稠投效刘毅之后有一次三人还专门就此战开展过一次精研,得出的结论便是善于骑射的轻骑兵在对上重骑之时是有着很大的优势的,而那种打打退退纠缠不已的战法便被刘毅称为“放风筝”。
此时这五千西凉骑军就是风筝,他们与乌桓骑军之间难以逾越的距离可看做若有若无的丝线,胡力正是在运用这种战术对敌军施加打击,在小股部队的行动之中,乌桓人更是使用这种战术的不二人选,纵然西凉铁骑的数量数倍与对方却还是对敌人有无可奈何之感,他们的损失并不大,对手的箭矢有时不过只能给其带来十数骑的伤亡,可那种追之不及又甩之不脱的感觉却让西凉铁骑士卒心中憋屈!这便是群狼战术的真谛,不求破敌,只要伤敌,坐观其鲜血流尽!
不过西凉铁骑之中不乏身经百战之辈,初始的一阵无奈之后他们也拿出了应对之法,正面突进,两翼包抄,乌桓骑军施展眼前战术的最大依仗就是空间优势,只要将这空间压缩至一定地步,他们就会失去挥的余地,这个西凉骑军的统领眼光很是不俗,反应也是极为迅,只不过损失了数百骑便看出了敌军如此战术之中的关键!
他的应对迅捷精准,胡力也丝毫不慢,在他的指令下,骑兵们很快的合成一股度提高的同时打击对象也变成了位于最外侧的敌军,你想以兵力优势压制我的战术空间,我也可集结兵力打击你的弱侧,此一番交手所说并非什么大阵仗,可其中却不乏精彩之处。
此时乌桓骑军在西凉铁骑的进逼之下已经去得很远,押运粮草的步卒在两名校尉的带领之下开始收拾残局,就是方才这阵奔袭,他们就伤亡了数百名士卒,且有多辆大车上的粮草遭受了损失,这样的战损称不上巨大但给士卒心头带来的影响确实极为深远,这来去如风的敌军神出鬼没,便是他们仰仗的骑军也只能驱逐而难以歼灭,保不齐下一次中箭在地上哀嚎的就是自己了,其后这百余名伤员也将影响他们的行军度,而此去洛阳城下至少还有两日的路程!
同样的运粮队伍共有五队,其中的四队都受到了敌军骑兵的突袭,所用战法亦是一般无二,由于这队西凉铁骑的统领应对精准他们的损失在这四队之中又算是最小的了。可这并不值得自豪,此后的行程中他们还要经过很多这种官道旁空无一人的村庄,来时并不在意,可现在却成了催命杀手,这使得他们不得不提前加以仔细探查才敢全军通过,如此一来行军的度却受到了极大的影响!
受到敌军突如其来打击的联军将领脸色绝不会好看,此时敌军虽已远去心中亦不免忧虑。而作为另一方的胡力却也是一脸的不满,袭扰的目的虽是达到,也给敌军造成了一定的伤亡,可说张将军的交代他已经完成了,他的不满是对自己与麾下士卒的。在胡力看来,张将军传授的这种战法就是为乌桓骑军的特长而设的,可平日操练还算不错,真正到了战场之上却还是略显生疏,敌军那个统领又是颇为老辣,这一切都让胡力有着意犹未尽的感觉,这次回去还要苦练,等下一次再来他的攻势就会更为灵动,对敌军的应对也会提前准备。
之所以说下一次那是因为此次他与部下一千骑军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对这支运粮队的打击自有他的同袍去完成,要是换了在乌桓部落,胡力很可能再追上去与敌一较长短或是远远跟随伺机而动,不过这是司州,自己现在是刘将军的麾下,来前义父与大统领都无数次交代过,刘将军军法如山,倘有违者他可不会管你是谁。
撤到骑军营地的路途是极为顺利的,一路上都有专人接应,为他们安排好食水等物,并会有人为其观敌让他们可以安心歇息,因此看见营前迎接众人的张辽将军的时候,胡力是精神抖擞,却也带着半点羞愧,此次精心谋划并提前潜藏,他本来准备此次一鸣惊人的,毕竟乌桓第一勇士的头衔很多族人都会垂涎,战绩是让他们统统死心的最好办法!可之前的战局却不能让他给自己一个交代。
“胡力见过张将军,此行我等伤敌数百,焚烧敌军粮车十辆,后又与尾随其后的西凉骑军交手,他们人多,阵型又是厚实,我没有能将他们杀伤太多。”看见张辽,胡力立刻上前拜见,这位刘将军麾下的大将经过一段时日之后已经在军中建立起了颇高的声望,他不但武艺高强,用起骑兵更是厉害,还很细心的教导一众乌桓头领,胡力在心中对张辽还是很尊敬的,这是一个有本事的人。
“哈哈哈哈,好,胡力你干的已经很漂亮了,也不需有何失意,这队西凉铁骑的统领名为齐羽,乃是羌族之中有名的勇士,更善骑战之道,加上兵力又胜你数倍,难以杀伤本就是常理!”张辽闻言一阵大笑,胡力的那种神情他一看便知,便又出言说道。
“是,张将军说的对,他就是人多才能对付我的骑射,倘若我手中骑军数量与他一般,肯定能狠狠教训他一顿!”胡力的性格也是极为豪爽的,听张辽这么一说立刻振奋起来,口中大声说道。
“你能有此心不是坏事,可尚要勤加操练才是,刘将军说过这群狼战术就是要先给敌军放血,此时还没有到你咬下他一块肉的时候,你要牢记之前的交代,战端一开,手下骑军的奔行永远不能停止!”张辽依旧面带微笑,可言语之中已有教导之意,听得胡力连连点头。
二人一番言语之时远处却又来了一队骑军,虽然相隔极远胡力已经可以看出并不是本族或是匈奴的骑军,而等到这队骑军逐渐行近,头前的那个将领吸引了他所有的注意,兽王吞天盔上斜插白缨,雄壮的身躯覆盖着白袍银甲配上胯下雪白战马使得整个人都有熠熠生辉之感,此将的一半面庞为面具遮挡,可露出的双眼却是充满精芒。
胡力并不认识眼前这员战将,只是直觉告诉他此人的身手非同小可,那一身战甲寒光闪闪之下更显得其人威风凛凛,可在西凉之地,这样的装扮却是人尽皆知,且还只是专属一人神威天将军!
第六百零九章 北平来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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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远与樊将军此次干的漂亮,这五百一千的看上去不伤筋动骨,可长此以往怕是联军也吃不消。”洛阳州府之中,刘毅看着一份份张辽与樊稠传来的战报微笑着言道,其中颇有得意之处,毕竟此乃他以山林群狼捕猎战术用之于战阵,能有如此战果自比寻常兴奋。
“呵呵,短短三天出动大军两万余人次,作战十余起,便是每次数百合并一处亦快近万,加上敌军粮草的损失,主公这群狼战术的效果倒不在洛阳坚城之下,且此法极为适合异族骑军挥战力,非知兵者不能用。”看着刘毅颇有些欢欣雀跃的模样,张虎也不由莞尔,主公这几年声威日重,当然这不是坏事,而是上位者的必需,不过在他们这些近臣面前还是会真情流露,眼下这一手也确有奇效。
“子才你我自家人等就不需关起门来夸赞了,张樊二位将军不愧久领骑兵之将,其中多有细微之处乃是他二人添加,可绝非刘某一人之功,现在就要看看联军如何应对了,不知子才有何见解?”刘毅摆了摆手又对张虎问道,兵家之争就在料敌先机才可先制人。
“倘若换了张某身处韩张二人之位,既是洛阳短期难下,又是不甘心就此退回函谷,说不得便要举大军对付那些以游击之法骚扰粮道的骑军,而最佳战略莫过于诱而歼之,观那司马仲达建高台以观远近之法颇有妙处,想必也不会看不出主公这手群狼的厉害之处!”张虎侃侃言道,他心中对司马懿以此法预防骑兵突袭倒是颇为赞赏,有了此招他就可以全力以赴的对洛阳加以攻击,此次也定有应对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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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诱而歼之?子才与刘某所想一般,不过这可是司州境内,不是他联军说设伏就能设的,到时候刘某吃了他的诱饵再叫他损兵折将,敌军所恃不过西凉铁骑耳,这一次群狼再度出手便是孟起出马的时候了,此一战我要让他的神威天将军之名寒尽敌胆!”刘毅闻言微微颔,诱敌而出固然可行,可司州境内却是遍布他的耳目,倘若敌军当真如此,他就可将计就计,若能给予西凉铁骑巨大杀伤,就算不占函谷凭借骑兵强大的机动性他也可设法将联军尽数击溃了。
“马将军之威名确可为我军所用,不过纵使要将计就计,还需极为谨慎才是,那司马懿战阵多变,且又年少英才,主公岂无意乎?”张虎出言道,适当的时机对主公加以提醒不让其轻敌便是他身为军师的职责,不过这段时日他也有些qiguai,以往主公提起有才之士无论敌我那种欣赏都是溢于言表,恨不得立刻能引为己用,可唯独对这司马懿虽也很是推许但却没有半点这种情绪的流露,当即不由问道。
“子才说的是,你我二人还需详尽谋划方为周全之道,那司马懿举家都在兖州,便算刘某可以得之也未必能忠心为我所用,孟德兄在此处可是有一手的,麾下亦多忠贞之士,荀文若就可与子才你相提并论。倘若不能为我所用,再大的才干亦是徒然。”刘毅先是点头赞许张虎之言,后又缓缓的言道,这番话只不过是他找的借口罢了,他可不想步当年曹操的后尘,落得子孙江山为他人做了嫁衣。
“前番曹孟德出兵袭占南郡新野二处,主公还曾怒刘景升不能用兵,如今荆州军与兖州大军在新城义阳二郡大战连场却是不落下风了,此时双方还在对峙之中,却是知耻而后勇了。”张虎也并未在这个话题上多做纠缠,又将视线放在了荆襄战场之上,这倒非是离题千里,此时司州与荆襄之间确实有着极大的联系。
“前番刘某那是一时之言,曹军准备充足又是孟德亲领,加之南阳之地刘表新得未久,有此战局倒并不为奇,这蒯良蒯越二人用兵颇有独到之处,看来我之前还是有些小看他兄弟了。”刘毅闻言摇了摇头,上回之所以如此出言乃是心急所致,现在冷静旁观自然清楚。
“嗯,主公所言是也,奉孝对此二人亦颇为赞赏,如今荆襄上下一心抗击曹操大军,坚持的越久便对我军越为有利,主公与曹孟德此番虽是一攻一守,可其中亦有较量之处。”张虎颔言道。
“主公,北平杨司徒有书信到。”二人正在议论之间,忽然有人前来传讯,刘毅闻言却是一愣,杨司徒怎会在此刻给自己来信?
刘毅与张虎议事之时,风若曦却漫步在洛阳街头,当然容貌是经过修饰的,否则以她的姿容,出现在市井之间必定会引起混乱,今日前来便是为丈夫前番与她所提之事,身后的几名亲卫营士卒莫不肩扛口袋,却不知小夫人为何有这般爱好,别的女子喜好胭脂水粉,绫罗绸缎,她所挑选的却全是木工活所用的材料,不过好奇归好奇,他们都很是尽忠职守的注意着小夫人与贴身侍女周边的人群,这是管统领临行之前特地交代的,夫人与主公的安危一般重要,不可有失。
风若曦身边的这个侍女名为小兰,本来她是专程前来伺候夫君还因此拒绝了管亥要为她买上两名丫鬟的请求,不过这个小兰却是张虎之妻皇甫玲安排过来伺候自己的,却是不好再加推拒了,当然来前张夫人对小兰也有过很多的交代,因此她对其人还颇为manyi。
“小兰,我们往那处一去,你来伺候我几日尽心尽力,今日就一起去挑两身衣衫,也算给你的见面礼!”一行走到闹市所在,风若曦指着一处装饰华美的所在对小兰言道,虽然仅仅是个侍女,可身后却有皇甫玲的一番心意,张虎乃是刘毅重臣,风若曦自要行事妥帖,这个小兰在她离开洛阳之后是还要回到张府的,有所表示很是应该。
风若曦所指之处乃是洛阳城中鼎鼎大名的绸缎庄“祥云轩”,各地精美的布帛绫罗在此处都可买到,不但如此,“祥云轩”所出的成衣更是为人推崇,其手工精美,剪裁得体更显大方之气,此轩占地颇大且其二层是专为女子所设,内中伺候的亦都是经过训练的婢女,洛阳城中的大家闺秀豪门妇人身上的服饰多是出于此处,由于其成衣的供不应求,这“祥云轩”每日可都是门庭若市,且以女子居多。
“小兰伺候夫人乃是本分,岂敢因此而望夫人的赏赐,倒是此处的服饰极为华美精致,一定能配得上夫人的。”小兰身为皇甫玲身边的侍女,言行举动亦有大家之风,这“祥云轩”她曾随其主来过数次,印象极为深刻,女儿家又有几个不爱美的,尤其是小夫人的绝世容颜更应该用此处的服饰,当下很是恭敬的轻声言道。
“你却不用与我客气,见你生的如此标致,怕是张夫人也未必就将你当做侍女,如今在我身边一场也算是缘分。”风若曦笑道,这小兰的姿容虽不能与几位姐姐相提并论却也是极为清秀,看皇甫玲的意思等她大上一些是要给张虎做侍妾的,自与一般侍女不同。
二人说话间便往“祥云轩”的大门走去,远处跟随的几名士卒亦是快步跟上,在他们看来,小夫人的这个举动才算是正常。无论哪个朝代的女子都不会不喜华美的服饰,纵然今日风若曦到此还有要事却也不免被其挂出的样件所吸引,这手工的确很见精致,且在设计之中亦是匠心独运,难怪这许多的大户人家女子趋之若鹜。
二人一进门便有专人上前伺候,却是一三十余岁的中年女子,风若曦的样貌虽然有所遮掩可行止气度却是遮掩不住的,她身上所穿的服饰亦无不是此中高手精心缝制,无论剪裁格调俱是上品却丝毫不见张扬之处,加之一旁的侍女小兰亦是端庄有礼,这主仆二人一见便很不寻常,常年在此处伺候,这个中年女子的眼光可是准得很。
风若曦微微一笑示意,便带着小兰随此中年女子上楼,她此番前来是为照顾丈夫周全,尤其是为了应对天戮之中的第一杀手。他们此次既然能对张虎出手,就更有刺杀刘毅的可能,虽然夫君武艺反应皆是上上之选,可天戮之中却多有鬼蜮伎俩,尤其是那人,出于这种担心,风若曦才坚决向夫人请求跟随夫君身边。她相信只要有自己在,此人的出手便会有所顾忌,恐怕这世上也只有自己可令她顾忌。
她视王欣然犹如亲姐,临行之前自然要将此事告知,而王欣然对风若曦也极为照顾,聂离曾为江湖大豪亦是交游广阔,这些江湖之事她处理起来倒也拿手,除了给风若曦不少灵药护身之外亦与她说了“祥云轩”这处所在,却是他姐妹之间通传消息之处。
此次那天戮第一杀手曾对王欣然出手,却因聂离的存在而功败垂成,不得不退而求其次与之定下和约,既然对丈夫兄弟无碍又要顾及大哥的信誉,王欣然自不会将此事说出,不过让风若曦知晓使其安心她还是能做到的,毕竟除了此人之外,恐怕天戮之中再无人能对刘毅形成ēixié,她既然身在北平洛阳的风若曦就可少却很多担忧了。
果然半个时辰之后当风若曦步出“祥云轩”时除了小兰手捧的几件服饰之外,风若曦最大的收获便是轻松的心情,她才不会去管那人要对付何人,只要不是丈夫或与其亲近之人便成,这一轻松下来刘毅当日的所言在她心中就变得更为重要,那其中确是旖旎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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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就在她心情轻松的同时,刘毅却又多了心思,这一切自然来源于杨司徒的那份传书!
第六百一十章 一言而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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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自己的势力越来越为扩大,如何对待天子便使得刘毅颇费踌躇,历史上献帝几番出手想要对付曹操,可曹孟德最终还是说了一句愿为周文王之言,在他身前却是没有对天子下手。<-》不过此时的刘毅却很能理解其当时的心情,一同天下在这绝代枭雄心中的吸引力还要过皇帝的宝座,这个心愿未能达成之前皇位也算不了什么,他想对付天子何时不成?不过此处也正证明了曹孟德的英雄本色!
那时称帝?不过是割据一方罢了,就算三分天下有其二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唯大英雄多壮志,“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这是刘毅最为欣赏的曹操诗句,虽然这份猜想多是出自他的揣测可在心中他与此人却有着一般的豪情壮志,倘若不能江山一统,位居九五又能如何?应该说刘毅心中的志向要比当时的曹操还要远大,为华夏开疆僻壤始终萦绕在他的心间,如此方不负男儿之志。
皇位的争夺,权谋的斗争,这其中无所不用其极比之兵家还要甚之,寻常的道德标准与伦理是不可运用在其间的,历史向来是由胜利者书写,谁还会去管唐太宗弑杀亲兄?烛影斧声又为何讳莫如深?这一切都会操纵在掌权者的手中!不过明知如此,想到要对一直对他极为顺从尊重的刘协下手刘毅还是有些不忍,很多时候朗生自己都会在心中暗骂,你他娘的为何如此婆妈?可本心是不容欺瞒的。
刘毅有一个好处,或者也可说是他的弱点,想不通想不开之事就会暂时放下,反正现在谈及此事还早,没有见到一统天下的契机出现之前他也不会对天子下手。此番司州战情紧急更已将此事抛在脑后,可是杨彪见天子近来越来越无心与政事,往日的奋似乎也很难见到,劝说无果忧心之下他第一个想到的便是大将军刘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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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末这些老臣可没一个草包,谁不是心机深沉之辈,强要说有却也只是另一个时空中刘毅的老丈人蔡邕了,你就算心伤救恩也得看看环境与形势吧,天下一片讨伐之声王允又正逢要立威之时这不是找死吗?不过以刘毅今世对蔡邕的了解,他还真的能做出此事。
在杨彪眼中,刘毅亦是颇为难测,说他是权奸吧,他对天子的恭敬是人所共知的,就算沽名钓誉也没有人能像他这般作为,嗯,也许有,那便是篡位之前的王莽!此时汉室江山实际上虽是四分五裂可对于异族的声威却尤甚与前,这一切都是刘毅的功绩。可你要说他无心于此却有不像,至少天子如今早到了掌权之年,大将军却没有半点放权的意思,理由很简单,天下不定,微臣还需扫平寰宇!
且与王莽相比,刘毅还有着一个巨大的优势,就是他的宗族身份,这在皇权斗争之中是至关重要的,倘若失败他与史上那些篡臣一般会为人唾骂,可一旦成功他所受到的阻力就会小的太多,人们会自觉把它归类在皇室内斗而非是谋朝篡位!也正因如此,刘毅的态度对杨彪而言也极为关键,他对天子忠心不假,可亦要为自己家族考量,无论如何他是不会冒得罪刘毅的风险的,这份手书也可看做一种试探。
无心政事,无心学事,沉迷美色?这些让群臣心焦的天子举动在刘毅看来竟是颇为欣慰,将这份书信交给张虎之后他不由思索起来,对于张虎他是绝对信任的,早在当年奉迎天子之时就有过试探,刘毅可不希望自己麾下会有荀彧那样的悲剧人物出现,在心底深处他还是愿意与一众麾下群臣有始有终!天子若能自觉效法那“此间乐,不思蜀”的后主刘禅倒也是一件好事,不过以刘毅对刘协的了解,这似乎并不是他的本性,难道之中还有什么诱因不成?或者是此举只是表面文章,暗地里还会有暗潮汹涌?此处才是他担心的地方。
在刘毅看来,倘若自己不在京中,最能稳定大局之人便是贾诩,其次才能说到张虎,贾文和的狠辣之处用在朝中绝对是恰如其分,刘毅自问上次那种雷霆手段他就不一定用的出来,却又不能不承认那是最为有效的方法,而张虎郭嘉戏志才与贾诩相比差的就是狠字,这恐怕也是文和后世被人称作“毒士”的主要原因之一。
“杨司徒忧心之处情理之中,可虎观主公神色莫非其中还有蹊跷不成?”张虎很快的便看完了信中之事,可说他此时心中所想与刘毅并无太大的区别,不过对于天子的了解他就没有主公那般深刻了,其实作为刘毅麾下头号谋臣,他在心中还是希望刘毅可以完成大业取而代之的,这将是一份极为光耀的荣誉,只不过不会明言罢了。
“天子的性情我一向深知,此举颇为反常,倘若说其沉迷美色导致如此,似乎也不可深信,恐怕这其中定有变数,此番我大军在外,倘若北平有何异动便会使人心不稳,尚需谨慎对之,志才治军无碍,这朝中之事却非其所长,文和又身在青州,倒是颇费思量。”刘毅出言道,换做别时,朝中内乱他并不畏惧,甚至还会隐隐希望天子做出什么事情来,这样他的出手就不会再有任何顾忌,不过此时四处都在忙于战事,却又不是时机所在了,一时不免有些为之分心。
“主公,此事以虎观之倒不值主公劳心,就算有变,北平有志才儁乂及虎卫营两万大军坐镇又有何碍?再言杨大人的这份手书其中心思颇有值得玩味之处,他岂能看不出此时军情最为紧要,不可分主公之心?想必当有试探之意,主公只需回书一封,就言待回京之后再做计较杨司徒定会明白!”张虎闻言沉默了片刻,之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方才缓缓言道,他这不光是在揣摩杨彪的心思了,最后一句虽未明言却有所指,而这些却又是为下者的忌讳之处,纵然对主公忠心不容置疑,这些情势他还是要加以权衡的,不过最后已有所决。
“子才之言,深得我心,便照此行事。”刘毅一时还在想着是否要亲自作书与天子劝诫一番,至少做做样子,可张虎之言却让他如梦初醒,常言道老奸巨猾,这句话却也并非全是贬义,在印象当中杨彪似乎是活到曹丕继位之后方才辞世的,由此可见大局既定之下他也会见风使舵,再想深一层,这既是杨彪的试探有何尝不是朝中百官的?自己的心意现在也可以稍稍透漏一些了,该来的终究要来,他不过是未雨绸缪罢了,方才张虎出言之前的举动他都看在眼中,心中亦知晓其意,此时出言语带双关,为的也是安这位忠臣之心。
“此外,主公还可作书一封与志才,只需一言便可,让其将兵家之道尽数用之,北平便可稳如泰山!”张虎闻言神色有了一个明显的放松,主公的心意更为明朗,当下又再言道,却与上次北平乱事之后贾诩对戏志才所言不谋而合,兵家之事是不容半点留情的。
“好,幸得有子才在旁相助,否则此事刘某还当真难断。”刘毅闻言更是拍案叫好,张虎明说的是戏志才,可又何尝不是在暗示自己?战场上的刘毅绝不会对任何人讲情面,若说故交,他与孙坚父子当然要胜过刘备,孙策对他一向是持晚辈礼的,但为了军情,这些根本没什么分量,兵家之事他可挥洒自如,用之于朝中亦是可行。
刘毅说完便开始伏案疾书,不片刻一挥而就将之交给传信士卒立刻往北平,此时心中却有轻松之感,而在张虎而言内心却又更加的踏实,方才他的一番出言等若捅破一层窗纱,一切皆已明了。
此后二人又再就军情及后续的战术做了一番详细商议之后张虎方才告辞离去,刘毅步伐轻快的踏入后院,抬头却见满天繁星,那明月如同银盘一般悬于空中,不由一时兴致大起!别误会,刘大将军不会吟诗作对,最多也就是耍耍血龙戟,此番月下演武又与早间不同,皎洁的月光被挥舞若飞的大戟带出万点银光,耀目之极!
刘毅越舞越是得心应手,血龙戟握在手中几乎与他血肉相连,进退之间更见龙行虎步,似乎眼前的一切障碍他都可以仗戟扫之,一时间整个后院只见他重重戟影闪烁,最后的那势无影击更是带着一往无前之威轰到了一片院墙,将随行的刘六等人惊得目瞪口呆,倘若主公手中使得是刀斧,凭借其天生神力有此威势却也罢了,可他们眼中明明看见刘毅施展的只是刺击,这又是何等的神技?此番朗生得张虎一言心结解去挥洒之间更是神与意合,将这无影击挥的淋漓尽致!
而刘毅傲立场中,胸中豪情还未曾尽数散去,天下英雄谁敌手?曹?刘?孙?或是其他?刘某当要让你们一一饮恨!汉室江山只能任我纵横驰骋!此时一阵清脆的掌声传来,一袭白衣美的使天上明月都黯然失色的风若曦缓缓走来,面上尽是柔情显现,丈夫的心意在这一刻竟似乎可以与她相通一般,此等男儿方是她此生挚爱。
刘毅见状快步上前将这月色之下更显脱俗的佳人揽在怀中,刘六等人早在风若曦出现的一刻都已纷纷告退,诺大院中只剩这二人并立,明月当空、玉人在怀,龙戟于手,倘若不是怕吓着众人,刘毅便想以一阵孤狼长啸来直抒胸臆,当下极为有力的低头吻住风若曦娇艳欲滴的双唇,这一吻双方尽情投入,深沉缠绵,半空中只闻一阵清亮之极的鹰啸之声传来,正是飞羽展翅高飞九天之上,声震长空!
第六百一十一章 一雪前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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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的丈夫与往日不同,这是风若曦最大的感受,以往的他都是温柔细致,就算在强悍之中也带着浓浓的爱惜,但此刻她在刘毅的眼神之中所能见到的只是那种雄性的征服,回到房中的夫君几乎没有任何温柔的抚慰就直入主题,双眼之中尽是狂野的光芒!秀榻之上两条身影紧密纠缠,古铜色的肌肤充满着爆炸性的线条,而那具白嫩的亮眼的娇躯看似柔弱却如犹如藤蔓一般将之紧紧缠绕。<-》
风若曦觉只要是刘毅,无论他是温柔还是粗暴,甚至是狂野自己都可以甘之如饴,还更有一种难言的感受!身上的男子是那般的强大,他在不停的用他的强壮直白而又有力冲击着她的娇嫩,侵占她娇躯的每一处地方!方才在院中她已经可以感觉到丈夫心中那种涌动的豪情,如今只是换了一种宣泄的方式而已,她心甘情愿的成为深爱男子宣泄自己情绪的目标,也许在这时她可以见到他深藏在心底的本性,只要能让这个男人快乐或是轻松,她不惜粉身碎骨。
温柔乡亦是旖旎战场,刘毅现在便是纵横驰骋,身下娇弱无骨的玉人婉转承欢,还更加的与之配合,这使得他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都得到了极大的满足,这种原始的征服更能激他心中的本能,无论在何处他刘毅都是傲啸天下的王,没有人可以阻止他的行进!
这一阵狂风暴雨就似永远不会停歇一般,那种巨大的冲击使得风若曦忘记了一切,就连夫人叮嘱定要让丈夫惜身也暂时抛在脑后了,一心一意配合着自己的男人去享受那种最为纯粹的原始快乐,脑海中一片空白,口中亦是无意义的低吟,自己一开始就被那种滔天的巨浪所包围着,原来将身心彻底打开奉献给深爱之人是如此的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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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狂风暴雨过去,温柔细致又回到了这个男人的身上,余韵便似之后的和风细雨令人沉醉,这种温柔的抚慰与缠绵让风若曦得到的更多的是心灵上的一种慰藉,她可以清晰的感受到丈夫在狂暴之后对自己的深深怜惜,一时间一种感动击中了她,眼中竟是珠泪流淌。
“若曦、为夫……”刘毅急忙用双唇去品尝那两道晶莹,常听人说悲伤的泪水是苦涩的,但若是喜极而泣却是甜蜜的,看来颇有几分道理,有力的大手温柔的抚上自己方才在这具完美身躯上留下的狂暴印记,此时它是如此的醒目,眼中的怜惜更深了,不由的启口轻言。
丈夫的这种举动带给风若曦的感受绝不逊于方才的一往无前,看着他深邃的目光,风若曦的玉手掩住了刘毅的双唇,将他要说出的话生生截断,“只要夫君能够快乐,若曦什么都能承受,夫君不要有任何的顾忌,若曦很享受呢。”不知为何,平时这些即便在闺房之中都难以出口的言语今夜风若曦说起来却是极为顺畅,丝毫没有羞涩的感觉,眼中也全是一种依恋的神采,这个她要相伴终生的男子值得她奉献出自己的一切,他需要的话她随时可以敞开心扉!
听着这绝世娇娆口中吐出如此深情的话语,刘毅心中更是志得意满,当下又是一番浅酌轻尝,在风若曦动人无比的身躯之上放纵自己胸中的情怀,在这一刻,他不需要去想此外任何的事情……
群狼战术的真谛何在?恐怕没有人能比曾经身为山林狼王的刘毅更加了解,匈奴乌桓骑军的来去如风正是施展此种战术的不二人选,狼群在攻击强大对手的同时是极为多变的,它们会用自己尖锐的爪牙与锋利的齿锋去撕开对手的皮肤,让它的鲜血尽情流淌。
自函谷前往洛阳城下的运粮队伍几乎每次都会受到骑军的奔袭,可他们却不能停止,二十余万大军倘若少了粮草的接济后果是极为可怕的,也可以说刘毅在出击时机的拿捏上十分的精准!虽然不知联军的存粮情况,可站在洛阳城头他却可将对方的阵营尽收眼底,论力他远不及高空中的猎鹰飞羽,可较之常人却是胜出许多了,从对方营帐的结构他就能大致看出其粮草囤积的位置所在,而通过种种迹象就能有着一个大致的把握,这亦是他身经百战之后才有的经验。
骑军的群狼战术现在还处于第一个阶段,那就是放血,他们对运粮队的打击还算不上沉重,并不以阻止他们运粮为目标,这个度刘毅控制的很好,韩遂张卫二人虽被骚扰的不胜其烦,可异族骑军的出现却也让他们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只有隐藏的ēixié才最为令人惧怕,而当他真正展现之后就可以想方设法前去应对不再提心吊胆!
刘毅此举的目的为的是让自己不胜骚扰而退军,这是联军营中商议之后得出的结果,恰恰也是朗生真正的目的所在,他不怕敌军可以知晓他的心意,因为他手上还有隐藏的手段,有时候打仗与赌博很像,在自己有更为强大的底牌的时候可以将之前的加以显露,反而会让对手困惑不已,也会让他们在不知不觉之中放松警惕。
敌军为何会在此刻拼命的骚扰自己的后援?联军虽然一时没有对付这种游击战术的太好办法,可西凉铁骑的随行护卫却能将损失减低到最小,刘毅想让他们退军?难道身在洛阳城中的他感到了攻城的压力?结合前一段联军攻城之中的情势,韩遂与张卫二人很自然的就有了这种判断,刘郎生不出手还好,这一出手却暴露了真实想法。
带着这样的一种心理,他们除了在运粮之中更为谨慎之外,对洛阳的攻势又重新展开,司马懿现了城上那些威力无穷的霹雳车最大的弱点,那便是难以移动,玄武白虎二营的战力依旧无比强大,可在联军再度增强并精心准备的攻势之下也露出了疲态,数日的攻城战中联军士卒再度有了登上城头的表现,并还通过巨大的损伤用人命与石车的损耗拼掉了四架城头上的霹雳车,剩下的已是孤掌难鸣!
攻势的顺利使得韩张二人对自己的判断更为自信,你刘毅想让我等退却,岂能如你心愿,骚扰终究是骚扰,况且联军还在谋划着对付异族骑军的战略,等到你唯一的抗衡手段再度失效之后还能拿什么来应付联军对洛阳的强大攻势,百战百胜亦难敌众寡悬殊。
可以说洛阳城中刘毅张虎的心情与城下的韩遂张卫是一般无二的,他们正在一步步的接近自己心中的布局,这并不仅仅是兵法的一种运用,更多还是在心理层面上的较量,刘毅将后世的所学与今世的经验结合一处方能使得联军在不知不觉之中便越陷越深。按眼下的形势,各营的打击目标已经开始转向西凉铁骑,群狼战术也将进入第二个截断,割肉!如果说放血只是轻伤的话,随之而来的就是重击。
今日前往洛阳城下的运粮队伍十分的庞大,光是押运士卒便有近两万,主将更是换成了韩遂之婿阎行,虽然在战阵之上为刘毅生擒,却并没有影响他在军中威望,甚至还有所提升,这是一个非常qiguai的现象,在汉末也只会生在刘毅的身上!倘若说他的百战不殆还并不能让一些胸怀壮志之人信服,但他的武勇却是天下公认的,如果战阵之上有武神的存在,刘毅在所有士卒心中就是不二人选,甚至不分敌我!人与神的战斗败并不足为耻,反而可以彰显其人的勇气!
就连一向心高气傲对马神威天将军之名都不屑一顾的阎行此战败得也是心服口服,刘毅的武勇不是此时的他能够企及的,但这并不代表他永远都会输在其人之手,这一场失败也给了他极大的好处,真正的知道了什么叫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刘郎生不光武艺令人心寒,他对战术的运用及声势的制造也到了精妙之极的地步。
他以单手对自己双手最大的目的还是让他失去冷静,进入对手设下的圈套,这一点是阎行苦思了数日才得出的结论,在洛阳城中刘毅没有为难他,其一向的信誉更让他放心,囚禁之中阎行的脑海里闪现的全是当日一战的每一个细节,这个现让他的信心得到了恢复,能让刘毅处心积虑设局本身就证明了他的实力,战败并不可怕,只要自己不死就还有再度挑战的机会,下次可没有这么容易了。
此番阎行亲自押运粮草还有着一个隐藏的目的,就是对付那些不断骚扰联军粮道的异族骑军,他的大车上拉的可不是沉重的粮食,外表仅仅是掩饰而已,一旦敌军出现,步军士卒会极为迅的将这些粮车置于外围结成阵势,为了防备敌军的骑射他们每人都随身携带藤牌,只要能将敌骑的注意力吸引在粮队身上,外围的西凉骑军便会在安排好阵型之后再对骚扰的骑军出手,这一次可是精锐齐出。
张毅这个年轻人在阎行的眼中也能用深不可测来形容,他的智谋与巧妙安排令人佩服,其下手狠辣之处亦令人心寒,马家在西凉多年威望极高,可在此人的谋划之下他翁婿二人经过两年的精心准备竟是一击必杀!此后更是趁势拿下天险函谷关,就连刘毅军中名扬天下的精锐青龙营都差一点在此战之中全军覆没!
到了司州战场之后他的表现还是可圈可点,败于张辽的那一场战役全在联军的一时得意忘形,轻敌冒进,却与此人的筹谋无关,经过前一阵的作战,异族骑军的作战方式也渐渐为联军所熟悉,现在就是他们还击的时刻,念及此处,阎行不仅将手中刚矛握得更紧,眼光巡游四周却有一片期待之色,此一战他要将异族骑军尽数击溃,以洗刷在两军阵前刘毅带给他的惨败!
第六百一十二章 以身犯险
两万联军组成的运粮队在官道上缓缓行进着,他们的度比之平日要稍稍慢上几分,几乎每个士卒都在以一种警惕的目光巡视者周围,异族骑军的来去如风已经深入了他们的心间,其中有的亲历过,有的只是听同袍叙述过,那些骑军的前来总会伴随着一阵呼喝,而几乎与此同时,定会有令人心寒的箭雨袭来,可能这些奔袭的骑军每次真正给联军造成的损失并不大,可那种心理上的威慑却是巨大的。<-》
沿途之上运粮队伍经过了不少空空如也的村落,每当此时,自阎行而始至每个士卒都会将心高高的悬起,随之却又是轻轻的放下,这样的过程本身对人的意志就是一种煎熬,精神的紧绷既能使人提高警惕却也很容易让人产生疲劳,人的心理就是这么怪,当你惧怕一件事情的时候,他往往会来的很快,可当你期待他生的时候却是相反。
伴随着这样的心情行进了数十里,每个人的心头都有了一丝疲惫,这种疲惫不是来自身体的疲劳,而是来自内心!在这样的经历又重复了数次之后,当他们重又听到那种熟悉的呼喝之声,虽然来敌的声势比之以前大了数倍,且还从各个方向突袭而来的时候,连同阎行在内的所有士卒都有着同一个动作,便是深深出了口气。
那种长久的期待变成了焦虑,而当事情真正来临的时候紧绷的神经一经放松往往会有一时的麻木,这种麻木的具体体现就反应的变慢,也许阎行与手下的士卒自己都没有察觉出来,他们的应对较之操练之中都要缓慢了几分,也许张辽与樊稠并不知道有心理学这个名词的存在,但在实战之中他们却已经运用上了,这就是身经百战的大将才能拥有的经验与判断,他们深深的知道如何拿捏时机出击才能给予敌军最大的打击,而在经验上,联军中无人可以与之相比!
几乎在敌军出现的同时运粮队的布阵已经展开,可才过了一瞬,很多经历过突袭的士卒便察觉出了异常,那就是敌军奔袭的度,他们行动的迅捷还要过往日,箭矢的浓密程度也得到了加强,且前后左右四队两千人上下的敌军配合起来杀伤力更为巨大!盾牌也只能防护一个方向,当这些箭矢从四面八方袭击而来的时候便防不胜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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瞻乎在左忽焉在右,这是阎行对此次敌骑突击的第一感觉,钢矛挥舞之下,敌军的箭矢难以对他形成伤害,不过哪怕你平素操演了千百遍,当真正面对的时候感觉还是截然不同的,从身后士卒的大声叫喊中他勉强可以听出敌军的来势与前时不同,身为战将他的判断力与寻常士卒自然不同,一个念头忽然出现在脑海之中,难道之前的攻击敌军还未尽全力?这不合常理,可兵家之事岂能常理度之?
敌军出现那一瞬间的放松使得粮队士卒布置圆阵比之操练之时要慢上几分,本来这样的缓慢并不明显,但随着敌军的度陡然增快,这二者综合一处就成了巨大的弱点,呼啸而来的骑军在以更为浓密的箭矢对粮队士卒给予打击之后竟有两队骑军自车阵尚未合拢的缺口之处杀入了敌军阵中,这又是一个极为意外的变化,往常敌骑总是在四周游弋只以骑射伤敌,像这样的冲入阵中厮杀尚是头回。
待到敌军铁骑冲入战阵之后,短兵相接随即展开,现在粮队之中的联军士卒终于可以看清这些敌骑有着与他们一般的面孔,他们根本就不是来自异族的骑军,而是实实在在的大汉士卒!长期以来的袭扰使得联军心中已经有了一种惯性,那就是异族骑军只会如此,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冲加之来敌个个骁勇善战,一时间两翼缺口被冲的是支离破碎,相比那些精准的箭矢,这些骑军近身的搏杀更具威力!
有那么一瞬间,阎行心中甚至有些恍然,这他妈到底是谁诱谁?为何眼前骑军的战术运用的如此及时如此精准?当然只是一瞬他就反应过来,一边下令抗击还在外围游击的两支骑军,自己则带着亲兵迎上了那个挥舞大刀勇不可挡的魁梧战将,他便是尖头之一,在援军到达之前自己定要将之遏制,可这番战损却是不能避免了。
“当!”的一声巨响,阎行的钢矛终于迎上了那将的长刀,交击之下立刻察觉对方的劲力比之自己要弱上几分,且运劲似乎也颇有蹊跷之处!“来将何人,与我报上名来。”阎行举矛大声喝道。
“哈哈哈,某乃大将军麾下管亥是也,你这釜底游魂还敢称勇,今日必将取你性命!”那将一身长笑,还未待笑声落下,长刀便又诡异的直卷阎行右肩,出手迅捷无比,正是亲卫营统领管子平到了!
此次对粮队进行的突击张辽与樊稠二人动用了一万骑军,其中一半乃是乌桓与匈奴士卒,另外一半就是并州营的汉军了,作为最早出击的部队,他们随时可能面临敌军巨大的打击,绝不可能让异族骑军独自承受,这会在配合上造成重大的缺憾,因此图葛兄弟与于紧都是事先知道此事的,对张、樊二人的安排也很是manyi,毕竟他们没有让自己去孤身范险,而是并肩作战,这种战友间的信任很是可贵!
并州营出击必须要有劲将为,张辽樊稠二人为此争得几乎是面红耳赤,其实此事的危险大家心中有数,虽说安排妥当周全可千军万马之中会生什么谁也难以预料,二人这份为公之心可见一般,甚至为了此战之胜竟然抗拒了刘毅号令他们不得亲自出战的将令,二人的心思都很是简单,最危险的地方就该有他们的身影,麾下士卒方能士气高昂,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了不起事后让主公责罚便是!
此时站出来的却是管亥与李元霸,作为亲卫营的正副统领,他们的名字是每一个幽州士卒都极为熟悉的,尤其是管子平,忠心护主不惜以死相拼的他赢得了麾下一致的尊重。“老管不是大将之才,也只能在主公身边护卫,此番出兵颇有风险,二位将军身居要职当以大局为重,再说主公有令在先,谁敢违抗,此一次便由管某前往。”这是管亥当时的言语,坚定的不可动摇,他的职级虽然低于张、樊二将,可在幽州军中的资历却要胜之,此时正是他挥的时候。
前番为了护卫刘毅管子平以身当辽东神剑王越一击,被其斩落手腕,后虽得华佗先生神术但终究不似从前那般运用自如,管亥对此倒是极为豁达,甚至连亲卫营统领的职位都要相让与洪彪,可刘毅坚决不准,亲卫营从上到下也无一人同意,洪彪更是差点要与他翻脸!张辽与樊稠很是担心可在那一刻管亥的目光之下却难以出口……
“管统领,此番出击非同小可,定会遭到对方打量骑军的围杀,虽说我军后援也会立刻出动,但所需的那一段时间就要靠你了,前番主公下令施展群狼之法异族骑军是留有余力的,且作战方式也只是骑射与奔袭,管统领必须想方设法在突袭起之后尽量与敌军绞杀一处,哪怕付出一些代价也在所不惜,只有如此方能将对方的冲杀威力降至最低,切记切记!你我都为主公效力,其心并无二致,今番子平兄甘冒奇险,辽拜服!”军中不是拖泥带水的所在,张辽当即详细的交代起来,阎行的猜测没有错,之前的一切都是刘毅与众将在故布疑阵,否则以异族骑军的实力给联军造成的打击绝不止如此!
战局如棋局,想要让对手入套是要经过精心准备的,好的谋划还需要有得力的战将前去执行,司州战场上兵力的对比联军大占上风,可要说道强将他们比之对方就远有不如了,刘毅张虎的战略在张辽、樊稠等大将的执行之下更显完满,征战天下强将劲卒都是缺一不可!张辽在说完之后极为严肃的给管亥行了一个军礼,樊稠亦是一般,一心为主甚至不惜生命之人永远能在军中得到最高的尊敬。
“将军放心,亥此去必按将军谋划行事,此一战就要杀得联军小儿心胆具寒,敢来范我主公虎威,瞎了他们的狗眼!”管亥亦是抱拳还礼,其声震当堂的言语印在了每一个在场之人的心中。
论武艺管亥比之阎行还要差了少许,右臂又是因伤少力,加之对方年少力壮,此一战对子平而言可说极为辛苦,他可以依仗的就是远胜对手的实战经验和胸中那股一往无前的信念!大战之中管亥亦不得不暗暗赞叹对手的实力,倘若不是在混战之中恐怕自己很难与之相抗数十合,不过换了从前却又未必了,如此战将主公竟能单手败之擒拿,身为亲卫营的统领,他管子平绝不能给主公丢人!
管亥观察形势之后便开始一心死守,那阎行虽占上风可想要言胜却还差的颇远,而四周的并州骑军显然占据了极大的优势,联军步卒一时难以与之相抗,情急之下屡用险招诱招可管亥身经百战却不为之所动,只是稳守身周方寸之地,他的目的也就是缠住阎行!
忽然间四周又是一阵巨大的喊杀之声响起,阎行与慌乱之中的联军士卒闻之都是精神一震,这个喊杀之声是他们极为熟悉的,西凉铁骑终于到了,他们列着齐整的战阵从四方奔袭而来,铁蹄踏的大地都为之震动,粗粗一看此番前来的骑军便足有三四万之众!
阎行振奋之下钢矛连续出击将管亥击的不断后退,可随后致命的一矛眼见对方难以躲闪却被斜刺里出现一把大斧架住了,正是李元霸看见管亥情急,不顾一切的赶了过来,幸好尚来的及。
“哈哈哈,我军大军已至,尔等快快下马请降尚能保住性命,否则必将你等碎尸万段!”虽然致命的一击没有奏效,可此时的阎行依旧有些志得意满,步卒的损失此时已经不在他的眼中,能够换取敌军万余精骑这样的损失绝对值得,看眼前的形势对方已是插翅难飞。
可管亥与李元霸的目光之中却没有半点身陷绝境的惊慌,似乎还带着一丝嘲讽与不屑,这样的目光看得阎行怒火中烧,眼前这二人就算下马请降他也绝对不会将之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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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一十三章 将计就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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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哪儿鬼嚎什么?要我等下马请降,痴人说梦,元霸,联手收拾了他,咱也得拖个垫背的。”管亥丝毫不见一丝被围困的觉悟,反而很是轻松的言道,要说在战阵上斗嘴,幽州军中管子平也是独一份的,每回轮到骂战全军士卒都会想起管统领,这阎行如何能是他的对手,话刚说完他与李元霸二人便联袂而上,攻势极为猛烈。
就在西凉铁骑出现的一刻,乌桓与匈奴两支骑军也在并州营的接应之下迅杀入敌阵,与联军步卒纠缠一处,此时这些士卒方才知晓原来异族骑军的战刀之利也丝毫不再弓箭之下,不过终究援军在外让他们胆气豪壮,士气提升之下也是拼死与这些骑兵搏杀,只要己方的西凉铁骑靠近之后,这些敌军还不是插翅难飞?
阎行这里一时被管亥李元霸二人来了一个结实,现在他的心情可与方才不同了,刚刚他是要全力以赴的与管亥厮杀,却恨他只是死守,可如今这二人都是一副拼命的架势,显然是想拉着自己一起上路,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他可不愿与眼前的两员战将做殊死之斗了,接战几个回合便是且战且退,而管李二人也不追赶,只是向周边敌军下手,杀的那叫一个痛快,看得阎行牙关作痒,可一时又不敢再上。
此时西凉铁骑已经逼近了混战之中的双方,由于敌我纠缠一处他们不得不放缓度稳步缓进,同时在队列之中闪开一些通道,以便让步卒通过,这样他们就可以正面与敌军搏杀,可那些敌骑却是油滑非常,紧紧的与运粮步卒纠缠一处,看来一时之间还难以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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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这混战之势难以在短时内完结,西凉骑军还是列阵准备开始冲击,这样的冲击之下可是玉石俱焚,不光会给敌骑带来杀伤,便是自己人也难保不被误伤,不过从实战的角度而言,这个策略却是极为正确的,战阵之下瞬息万变,任何的犹豫都会是取祸之道。
眼见西凉铁骑如此,酣战中的步卒也顾不得与敌军骑兵厮杀了,一个个掉头狂奔而去,这一下人人奋力而为,行动比之平常还要迅捷许多,不光管亥等人的骑军难以再做阻拦,便是己方西凉铁骑的前方战阵也被他们冲的有些散乱,准备好的攻势在此时略微一滞。
就在这个瞬间,熟悉的大地震动震动之声又再一次传来,远处的地平线上出现了黑压压的一片骑军身影,看那数量还要在方才来援的西凉铁骑之上,看来刘毅军所有的骑军都毫无保留的出动了。此时场间的阵型颇为怪异,核心之处是管亥与李元霸率领的并州及异族骑军,他们的外围则是阵型雄壮的西凉铁骑,而再向外看,更多的刘毅骑军则形成了另一个巨大的远阵飞快的向着西凉铁骑冲杀而来!那种万马奔腾带起的尘烟直能遮天蔽日,大地的震动在这一刻更为猛烈,亦只有数万骑军的同时冲杀才能造成如此可怕的声势!
“上当了,难怪方才管亥的眼光之中只有不屑却无惊慌之色。”在声势浩大的骑军出现的一刻,阎行的心情立刻便从顶峰来到了谷底,他们一心想要诱敌而歼,可敌军显然便是将计就计,其实若是他方才冷静下来细心观察的话,是能在敌军的行动中看出一些异常的,可计策成功的喜悦当时占据了他的脑海,哪里还能沉静的分析?刘毅果然不仅仅有着盖世的武勇,便是这用兵也非自己所能企及!
不过现在的形势已经容不得他多想,面对敌军的冲击西凉铁骑已经失去了机动的优势,他必须率之加以反击,否则便是任由对方宰割了,在危急之下西凉铁骑的精锐善战也表现出来,整个阵型的转向快无比,他们要以坚固的阵型严阵以待,与敌军做殊死一搏。
这个齐齐转向西凉铁骑做得很是完美,并没有太多的混乱产生,可当他们能够看见来敌之时却是心中一阵冰寒!雪白的战马犹如白龙一般,其上那个如山的身形白盔银甲素罗袍,掌中飞翼神枪寒光凛冽,那头盔之上的雄狮似乎要择人而噬!这个形象每一个西凉骑军士卒心中都是印象极深,它只能属于唯一的一人,神威天将军马孟起!
就如同刘毅在乌桓匈奴之人的心中犹如天神一般不可抗拒,马马孟起这个名字在羌人心中yiyang有着神奇的魔力,当日韩遂派人围攻马腾卫将军府时可是没敢带一个西凉骑军,他知道马神威天将军称号的威力!十二岁就随父亲南征北战的马凭借一杆飞翼神枪也不知取了多少羌氐之族勇士的性命,他就是不可战胜的魔神。
如今这个魔神又实实在在的出现在了西凉铁骑的面前,他浑身的那种杀气犹如实质,似乎已是处在暴怒之中,这样的马将会更为可怕!对于西凉士卒而言还有比狂怒之中的神威天将军更为可怕的存在吗?答案是有的,那便是三个一模yiyang的魔神存在,在他们的身后一字排开百名骑军,雪白的战马证明了身份,马家嘶风骑!这些骑军是常伴与神威天将军身后一同与他冲锋陷阵的,战力坚强无比。
异族民风彪悍,其文化是难以与大汉相较的,这也使得他们在某些极为强大的力量面前不自觉的就会引入鬼,像刘毅马在部落中都有着无数的传说,其共同点只有一个,他们肯定都不是凡人,在西凉士卒心中,眼前的情形更证明了这一点,否则怎能解释三个神威天将军的出现?也许在那些战将及领眼中可以看穿其中必定有两人是敌军战将装扮的,可在此时他们已经无法向士卒们解释了。
对于马在羌氐族人之中的威名刘毅听赵云提起过多次,他深深的知道这样的威望可以带来的优势,且不说异族闻他之名便要远遁,就是当年黄巾全盛之时对刘郎生亦是敬若狮虎!颍川一战大胜之后刘毅为了抄捷径回到燕郡而选择了数十万黄巾盘踞的青州做为行军之路,当然那时的刘毅还是颇为年轻气盛的,可就是这般举动使得这数十万黄巾军对区区的数千金狼军畏如蛇蝎,愣是被刘毅一马平川!早在见到马的一刻,他心中已经有了打击西凉铁骑的谋算!
“休要慌乱,看我取马孟起级!”眼看西凉铁骑在马的出现之下都露出畏惧的眼神,阎行心急之中一声大喝,匹夫可以夺其志,三军不可夺其气,这士气一衰又是眼下这种形势,此战不用打结局就要注定了,他倒也算是极有决断,不管这三将之中哪一个是真正的马,只要能加之击败,西凉铁骑必会士气大振,亦才能争取一线生机!而对他自己而言,这也是宿命之中的一战,不能有丝毫退缩,阎行可以接受自己败在刘毅手中,但绝不会在马面前有着半点示弱。
“阎行狗贼,明年今日就是你之忌日,与我纳命来!”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这段时日以来每当午夜梦回马的脑海之中便全是父母兄弟的身影,那种刻骨的仇恨早已经深入了骨髓之中,而他能够隐忍至今就因为刘毅的一句话,必让孟起亲手以报父仇!刘毅向来言出如山,马对此深信无疑,如今机会就在眼前那心中积蓄多时的仇恨如同火山爆一般宣泄出来,这一生大喝犹如轰雷,其势当不在燕人张飞喝断长坂之下,血仇必须要以鲜血来洗刷,阎行今日必死无疑。
瞬时之间三处骑军形成的同心圆已经撞击一处,管亥李元霸带着麾下骑军配合着外围的援军对西凉铁骑展开了攻击,这是毫无花俏的对撞,一切都要以手中的兵刃说话,一时间双方的喊杀之声震彻天际,继黎阳会战之后的又一场骑兵大厮杀便在司州天幕之下上演。
纵使因为神威天将军的出现而使得西凉骑军心神俱颤,可他们强悍的战力依然不可小视,在战阵的搏杀之中乌桓与匈奴骑军的正面厮杀能力就要微微落于下风了,但此时的形势容不得半点犹疑,刘毅与众将的精心谋划已经形成了巨大的优势,此战必须战决,除了并州营之外,西凉铁骑的战力还是稍稍占据上风的,毕竟他们的战阵经验也是极为丰富,此时不做殊死搏斗便形如等死,而阎行拦住马的举动也使得他们的信心恢复了不少,除了马岱与庞德率领的骑军依旧势如破竹之外,其余各处都在进行着势均力敌的搏杀!
这场激战之中依旧没有出现严纲白马营的身影,便与此时刘毅还在保留着自己的底牌,他的目标可绝不仅仅是打击西凉骑军,整个联军才是最终的猎物,对于张辽樊稠二将的指挥能力他有着充足的信心,就算此战付出较为沉重的代价可在大局而言却是值得的。
第六百一十四章 仇敌授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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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中有权谋、有争霸,有各路英雄的纷争离合,而那些个性张扬的名将们最容易吸引读者的目光,身为蜀汉五虎之一的马马孟起便是其中翘楚!倘若要对三国顶尖武将的单挑做个评选的话,他与虎痴的一战必在三甲之列,早在当年郭嘉等人出使西凉之时,他的天狼奔雷枪已是威力不凡,后经赵云和刘毅的点拨,这几年来潜心苦练更是精益求精,此时的马孟起已经可以跻身天下顶尖高手的行列。
枪乃兵中之帅,很多武将都选择它作为自己的武器,单在刘毅军中,用枪高手便是极多,赵云、张合、太史慈,如今更要加上文丑与高览,放眼天下这都是一个个响当当的名字。他们也都有着自己所独有的特点,若以一字概之,赵云为博,博大精深;太史慈为,唯快不破;张合在诡,羚羊挂角;文丑曰猛,霸王抗鼎!
相较与这些顶尖高手,西凉锦马的风格又是什么?他的天狼奔雷展开刚猛无比有雷霆之威,一个暴字可谓恰如其分,狂沙暴雷,暴雨倾盆,这些都可以用来形容马孟起的枪法,而若论感受,此时场中的阎行感触是最深的,身在西凉,武艺高强的他眼中有一人,那便是被称为神威天将军的马!将门之后、年少英俊、武艺高强、声震四方,在西凉一地,马的的确确有着令人羡慕的一切条件。
阎行不服,他从来不觉得自己的身手会在马之下,其威名更多来自马家的世代相传,来自于他的隐忍不。其实当年一战也绝非是他以大欺小,那时马的实力已经容不得他有丝毫相让了,他不是刘毅与赵云,本就是一线之差又是争强之间出手哪里还有分寸?不过那一战也让他看到了年少马惊人的天赋与潜质,后更是苦练不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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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的枪术天分当年赵云都赞叹不已,其言更多是在为师傅童渊错过了这个良材美玉而叹息,而刘毅军中另一枪术高手东莱太史慈在此处都是自叹不如,见识过赵云刘毅的武艺之后,马对自己的要求更为严格,才得以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如今枪法隐隐有大成之态。
倘若换了是在三月之前交手,便以阎行的自傲也觉自己难以与之争锋,酣战了二十回合之后他已经可以清晰的把握到马枪法的威力,这些年来若论进步度他的确要在自己之上,不过眼下的战局却还是平分秋色,虽然刘毅军此时在大战之中处于上风,可马一心要报父仇,傲气如他怎会假手于人?必要凭自身之力刺杀对手!一开始他的天狼奔雷含愤出手威势更是惊人,刻骨的仇恨已经被他融入到枪招之中,可阎行却接下了他出手十八枪丝毫不让,这个现让马陡然警醒,将不可愠而致战,这是刘毅近月来与他说的最多的一句话,武技可入兵法,同样兵法也可入武技,阎行的实力不容小视,自己还要尽快的冷静下来,面对同级的战将,怒气并不能让他胜!
能与盛怒之下全力出手的马分庭抗礼,阎行心中清楚这都是得益与他近来的突破,而这突破却是刘毅阵上所赐,对他而言那是一种顿悟,不是什么人都能有与这风云第一将交手的机会的,那是无比宝贵的经验!不过若是换了旁人,那种挫败感很可能会掩盖这种顿悟,但惟独刘毅不在其列,在另一个时空之中,绝代奸雄曹操的一句话给了无双虎将吕奉先最大的肯定,“吕布非一人可敌”!而在今世,同样的话语却落在了刘毅的身上,单战输在此人手中绝非什么耻辱!
战情危急又是面对如此一个马,阎行的心却是彻底静了下来,此时他似乎已经成了一个纯粹的武者,眼中亦只有当前一战,这样的专注使得他手中钢矛威力大增,上下翻飞着与马的天狼奔雷绞杀一处,互相对抢先手,谁也不肯有半点的容让,一开始马家嘶风骑还是谨守少主之言不敢上前,可现在银枪钢矛的闪耀已让他们难以接近!
放在平时,这会是一场精彩之极的大战,能够吸引无数人的目光,可如今却无人有心去体会它的耀眼之处,几乎每一个士卒都在忘情的搏杀着,西凉骑军的强悍绝不在乌桓匈奴骑军之下,就算比之并州营也丝毫不让,尤其是在危境之中更激了他们天性之中的勇悍,但有一点他们处于绝对的下风,那就是尖端的武力,也就是箭头人物!
骑兵作为这个时代最为强大的兵种一向是刘毅的最爱,他的多次辉煌经历都是率领骑军取得的,因此他也更为了解一个强大锋锐的箭头对于骑军对战的重要性,以前多是他亲自出手让敌军当无可当,如今多是依仗麾下的这些勇将,铁骑营中的赵云与华雄便是不二人选,而樊稠与严纲虽然较之前者稍弱却也都是一流战将且在铁骑四营的风格特点之中,白马并州二营更擅长的是奔袭与游击之法!
樊稠在刘毅军中声威并不太甚,那是因为幽州军中虎将实在太多,真正论起武艺他与这些顶尖一流的战将差距仅在一线之间,而其对骑兵的掌控使得他完全可以胜任并州营统领这个位置,但在西凉军中想要找出在武勇上可以胜过他的勇将却是不易了。马对上阎行之后,他与张辽便如同虎入羊群,极其完美的充当了箭头的角色。
当然在此战之中,最出风头的还不是樊稠与张辽二将,而是庞德与马岱,其中又以庞令明威势最重,他的武艺本就在顶尖一流之列,早在当年兖州一战他与马前来相助刘毅之时便得以彰显,今日手中所施虽非趁手兵刃,可西凉铁骑对于神威天将军的恐惧足以弥补这一点,就算是用枪庞德也颇有大家风范,他率领的马家嘶风骑及刘毅麾下战力强悍的亲卫铁骑亦是战场上最亮眼的部分!
强将需有强兵配,为了在此战中将神威天将军的威慑挥到最大,除了马家仅存的三百嘶风骑之外,刘毅也将自己身边的两千亲卫铁骑配属在三人身后,让他们可以一展所长,这些举动都是为了战局的顺利,身为亲卫营统领的管亥没有半点异议,此番他率之出征突袭对方粮队的都是并州营士卒,在配合之中刘毅军众将极具公心。
正是这些勇将的尽力挥,才使得这支联合骑军部队可以彻底将西凉铁骑压在下风,此时若能从高空俯瞰而下,方圆数里之内都已经成了这场骑军对决的战场,白色的西凉骑与青黑色的刘毅骑军绞在一处,就如同一个巨大的漩涡在不停的旋转,场面壮观之至。
此时马与阎行这一对仇敌的大战已经进行了五十余合,双方犹是平分秋色的局面,可从马锐利的双目之中却看不到一丝急躁之意,与对手大战良久,他的心中反是越为的沉静,全神贯注在手中的天狼奔雷之上,今日此枪注定要饱饮仇敌之血,却不可冒进。
而随着马出手的越来越为冷静,阎行却渐渐的落在了下风,他与对手在实力上还是存在着些微差距的,当日刘毅为了生擒他曾以单手对之以激他的怒气,如今这一手却被他学来对付急于报仇的马,并起到了不错的效果,不得不说阎行此人的武艺天赋也是非凡的,只可惜他的顿悟还来得及以苦练加以稳固,而他的对手更是天赋惊人的马,当其能克制怒气一心挥所长的时候,二人实力上的差距便开始显现了,场中天狼奔雷的光芒已有盖过对方钢矛之势。
多年苦练,临阵突破,可到最后却现这一切都是徒劳,宿命之敌的进展度过了他的想象,这样的对战之中是没有一丝花巧可言的,这个打击对于阎行而言无疑是沉重的,在此一刻,他强大坚定的信心已经被马的天狼奔雷打开了一个缺口,而这样的缺口在对战之中是致命的,还要胜过身体上受创,那是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若是在其他武将的对决之中,这样的差距还不足以一时之间决定战局,可在阎行心中战胜马的信念是无比坚定的,至刚易折,一旦此处崩塌,他所受的打击要比想象之中沉重的多!退吧,凭借自己的武艺身手加上西凉骑军的掩护说不定还能杀出重围,这个念头一起便难以遏制,酣战之中他虎吼一声手中矛影在瞬间暴涨,似乎要与马生死相拼,其实却在为自己的退却而争取机会!
此时马的俊面被面具所遮盖,难以看见他的表情,但眼神之中却带出了一丝不屑,身由意动,意由心生,再如何凶猛的攻势也不能掩盖此时阎行心中的惶恐,对战之中一直要求自己冷静的马精准的把握到了对手的这个变化,天狼奔雷亦是随之暴涨,陡然之间二人方圆数丈之内竟像是乌云密布,暴雨倾盆,马全力出手了,此时就是击败仇敌的最好良机,他绝不会让阎行今日可生离此处。
一方心怯惧战,一方却是全力以赴,加上二人本来就具有的差距,阎行只觉忽然之间马天狼奔雷上的力道增大了数倍,竟然一举荡开了自己的钢矛,此时胸腹之间已是门户大开,耀眼的银光迷离了他的双眼,还未来得及反应,身周已是一阵阵的剧痛传来,马闪电般的十八枪一瞬间就在阎行身上留下了十八个创口,刻骨的仇恨加上机会的到来使得孟起不愿就此将对手刺杀,他要让其尝尽死亡前的痛苦!仇敌的鲜血就是他献给父母兄弟的最好祭礼!
剧痛与绝望之中阎行丢开钢矛也不知哪来的力气竟然抓住了马的枪杆,而此时天狼奔雷的枪尖已经从他后心传出,浑身的力量在逐渐的流逝,眼前的马也变得模糊起来,嘴边的鲜血不可抑制的留下,阎行知道他彻底的输在了宿敌手中,还输掉了性命!
“凭你还不配与马某为敌!”冷冷的看着犹在挣扎的阎行,马心中略有快意,突出这句话后天狼奔雷陡然抽出,那一朵灿烂之极的血花开在了对手的胸口,身躯掉落尘埃之后一双眼睛却未合上,可惜此时其中已经不再有任何的神采!
马伸手在枪身之上抹了一把对手的鲜血,将之擦在额头之上,随之便是仰天一阵长啸,抒这自己心中的恨意,而听闻这阵长啸声起,庞德、马岱及数百嘶风骑都是一同作和,虽只数百人,可在这数万骑军的战场上啸声却是清晰可闻,震动着每一个士卒的心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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