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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诸葛不要太亮     狼行三国txt下载     狼行三国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五百八十五章 月夜大江

    洛阳城下刘毅与联军的次交手足足持续了四个时辰,直到黄昏之时韩遂张卫方才鸣金收兵,联军士卒在最后的一个时辰之中数次杀上城楼,与守军展开短兵相接的搏杀,虽然最后还是被尽数歼灭与城头之上,却给攻击一方带来了很大的信心,这尚是他们次可以登上洛阳城头,明日的攻势会比今日更具备针对性,也会愈加猛烈。<-》

    看着敌军阵型齐整的缓缓退去,刘毅平静面庞之上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现在的他还不能肯定韩遂等人是否察觉到了洛阳城的防御较之先前有所降低,要知道全力杀敌固然不易,可要示敌以弱又能恰到好处也是极费力气,今日之举他与张燕等将已经商议过很多次了,从敌军最后猛烈的攻势似乎有着一些端倪,但尚要进一步验证。

    今晚的月夜颇为明亮,微风之中已经带上了一点春末夏初的味道,月光之下静谧的长江滚滚流淌着,不时与江中礁石碰撞激起一朵朵浪花,此时若能泛舟江上,烹上一壶美酒或是香茶,想必才情饱满之士定会诗兴大。此时的长江较之后世更为宽阔,少了现代都市的破坏两岸的芦苇丛亦是十分茂密,大概到了接近子夜十分,北岸开出了大小数十艘船只,其中多以走轲为主,又有十艘较大的斗船被护卫其中,所有船只只在头尾点亮火把作为标记,借着夜色小心翼翼的向对岸驶去,看那些斗舰船身吃水的深度素服装载了不少的物资。

    长江到了健康附近已经临近入海口,水流并不湍急,此时乃三月之末,大汛之期未至,而今夜的风向正是东北,很是适合船只由北至南横渡江水,可比平日省却许多功夫,倘若再过一月水道上的风向便会转为东南,且随着汛期临近水流加急渡江便要困难的多了,这点从那些渡船摆渡的价格上就可见一斑,大都多要涨上三成。

    位于船队正中的那斗舰船头立着一员白袍战将,此时正在极为警惕的向着乌黑一片的对岸张望,凭借夜色他的眼中只能看见江风将芦苇丛吹得摇摆不定的影子,可心中却能肯定在此处定隐藏着江东水军的船队,因为靠其右侧三里之处便是一片开阔的滩涂,极为有利与船只的靠岸,似这般地点他们此时决定不会允许北来的船只停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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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人身长八尺有余,生的剑眉星目很见俊俏,年岁在二十挂零,可健硕身躯立于船头的气势却让人不敢小视,这白袍战将姓徐名盛字文向,徐州琅琊郡人,自幼便随名师习武艺业不凡,其家中颇有资产除了武艺之外亦让其多读经书,可徐盛却对这些经史子集不感兴趣,唯独兵书战策情有独钟,后投与扬州刺史刘繇麾下,积功升至横江校尉,与水战之中极有功力,后刘繇数败与孙策之手,他又随同其主投向了徐州刘备,刘玄德一见此人便极为欣赏,当即任为水军都统。

    此时天下若论水军之强,自然以刘表孙策二人为,荆襄水军正副统领蔡瑁张允便极善水战之法,当日孙坚跨江而来,最后亦是惨败在二人之手,的确是不可多得的水战之将,就连威震长江水道的锦帆甘宁对此二人亦颇为忌惮,罗大大在演义之中对蔡瑁做了一定的贬低,可也通过周瑜之手暗示了此两人的厉害,否则以周公瑾之能又怎会殚精竭智的利用群英会通过蒋干之手假传讯息除此二人?足见当时蔡张二将投入曹操麾下为他训练水军对江东有着巨大的ēixié。

    至于江东孙策手下更是群英荟萃,周瑜样样精通暂且不论,剩下程普、蒋钦、周泰、丁奉等人亦是其中翘楚之辈,后二者当年在大江之上便几乎能与甘兴霸鼎足而三,有横江、踏浪的雅号,正是因为有这些将帅的存在,江东水军已经隐隐有了盖过荆襄的意思,当日蒯良拜访郭嘉之时所提的最大的担忧便是此处,更让刘毅尽力助之!

    眼前的这场扬州争夺战,倘若可以顺利渡江而开辟江南战场对与双方的胜败可以起到举足轻重的作用,对于徐州一方则更为有利,这一点刘备早就看在眼里,因此也曾令刘繇剩余的扬州水军想法设法运送士卒过江,江东水军自然不会相让,双方之前便有过数场水战,结果以刘备的失败而告终,否则他也不会恳求刘毅出兵相助,对刘大将军向来只占便宜不吃亏的脾气刘备还是知之极深的。

    不过纵使战败,徐州的水军也不是一无是处,徐盛此人就是亮点所在,单凭走轲艨艟他能与江东大将蒋钦战个难分胜负,最后失败的亦不在其身,而是由于战船上实在不及对方,指挥能力大致相若,作为水战之先的战船就成了决定性的因素,不过他心中也很是不服,认为江东水军也就是借器具之力,其水战能力未必便在他上。

    那一战之后徐盛便奉命镇守**水寨,却被严令不得出征,只需扩大水寨的规模,甘宁飞虎军的前来在幽州徐州皆是高度的机密,便连徐盛开始也不得而知,但身为战将,对于主公的号令他执行起来不会犹豫,也从此处得到了一些暗示,想必定有援军前来相助。

    五日之前一年青文士在张飞将军亲卫的护送之下到了**水寨,此人名为庞统,乃是大将军府主事,他身上携带有主公与军师的亲笔将令,徐盛及**水寨所有士卒暂且都要听此人调度!对于庞统之名他也略有耳闻,冀州之战此时已经结束将近一年了,身为武将的他肯定会在其中探求所得,庞士元诈城得稽古伏兵破高柔皆是其中生花妙笔,而更让徐盛兴奋的就是甘宁亲率飞虎军前来助阵的消息。

    十余年前江海庄主公道大王锦帆甘宁为了大哥而破家相从,离开了他纵横已久的长江水道,却给后人留下了无数的传说,其水战之精更被说的神乎其神,直到如今还有荆襄百姓家中供着公道大王的牌位,在这条绵延数千里的长江水道上,锦帆之名无疑就是神话!

    而离开了水道的甘宁声势并没有任何的减弱,随着刘毅东征西讨建功无数,定辽东、灭高句丽,为大汉开疆僻壤,甘宁用自己的实力证明了锦帆之名绝非只能在水上扬威,6地之上也是他纵横的所在,后由于坐镇荆襄辽东之地兴霸失去了不少大战的机会,并州司隶二战士卒皆不见二将军的身影,可当袁绍与董承里应外合又企图借刘毅不在幽州之际大举兴兵时,又是甘宁站了出来,冀州大战则更为精彩,千里奔袭,奇袭粮仓,其人几乎以一己之力就决定了大战的走向!

    相对与其他的一些名将,甘宁还有着更加传奇的地方,那便是他江湖大豪的身份,可说其是纯正的草莽出身,这样的一位当世名将足以吸引最多的目光,便是比之兄长刘毅他的名声也是丝毫不弱。此人的前来对于扬州之战定可起到极大的作用,徐盛对此深信不疑。

    同为精擅水军之人,他更加知晓甘宁前来扬州的不易,跨海而至岂是轻松的事情,幼时便经常在海边嬉戏的徐盛比之旁人更加知晓海上风浪的可怕,眼前那些在长江之上耀武扬威的江东战船若是到了海上,恐怕有一半都会船毁人亡,而幽州至扬州有着一千多里的路程,甘宁能够顺利到此便证明传闻中的那只支飞虎军的确实力强劲,且徐盛可以肯定其战船的坚固程度还要在江东水军之上。

    有了这些想法加上主公的军令,徐盛与庞统之间的会面很是融洽,按照此人的谋划,他今夜要做的就是伪装趁着汛期到来之前运兵渡江,要把隐藏在对岸的江东水军诱出江岸,不光如此,他还要能率领战船往江心退却,只要敌军尾随而至,甘宁的飞虎军就会在此刻出现对其加以打击,若能将其击溃,则张飞的大军今夜就要渡江。

    对于庞统的这条计策,徐盛还是颇为认可的,因其选择的时机极为合适,之前他也数度向主公呈报过此事,刘备却一直未曾给予回应,如今观之主公定是在等着援军的到来。对于能和锦帆甘宁合作对敌,徐盛心中亦有不少的期待,这个名字虽然离开长江水道十数年了却还无数次被各路水军中人提起,当然也会有人言道锦帆当年固始强悍,如今恐怕不复当年之勇了,毕竟十余年的空白乃是事实,且在他之后,水道上也出现了不少的英雄豪杰,自古便是长江后浪推前浪。

    当时徐盛对这样的言论便颇为不以为意,而如今就更是嗤之以鼻了,甘宁的飞虎军在大海之上尚能纵横驰骋,何况眼前的大江?他绝对相信飞虎军有着战胜眼前江东水军的实力,问题在于这条诱敌之策是十分危险的,以敌军战船的度,自己能够在现他们的同时完成船队的转向吗?且此举还不能太过明显,必要的弃子是不可或缺的,但他也要保证足够的力量来吸引敌军追击,在他心中甘宁之所以选择在将心与敌作战就是要挥舰船的优势,江水的深度亦是关键,倘若自己诱敌不深被江东水军逃回近岸怕就不妙了。

    斟酌再三之下徐盛还是决定亲自领军冒险而为,除了对自己的信心之外他也相信锦帆不会让他失望,身为大将有几个不曾生平冒过奇险,况且除了自己之外并无人可以胜任此番诱敌之举。决心一下,徐盛安排起来便毫不犹豫,此时大船之上运送的士卒可是货真价实的,对方的眼力亦是极为精准,而他诱敌的过程之中必会与之短兵相接,到那时任何手段都难以隐瞒,必要的放弃在所难免。

    对庞统而言心情就要轻松的多了,这弃子与他并无多大关系,不过对于徐盛的人才他还是极为欣赏的,此人的调兵遣将与临机决断皆有大将之风,省却了他很多的手脚也将大大增加此战成算!

    随着船队逐渐向对岸靠近,此时徐盛的一颗心也悬了起来,当即下令十余艘战船向左侧的芦苇丛驶去,自己的大队则放慢了度,他怕敌军会等他极为靠近岸边之后再行动手,而这个应对在水战之中亦是常有之事,果不出其所料,在那十余艘战船逐渐临近之后,左右的芦苇丛中立刻出现了星星点点的火光,向着自己船队所在便冲了过来,看其度亦是极为迅!

    感谢梧桐下的魔方奔走相告,感谢亚历山大熊书友的打赏,感谢所有订阅狼行三国的兄弟,虽然不多,可对小诸葛而言已经足够了,有你们在,我就有坚持下去的动力!当然也要感谢所有支持狼三的书友,成绩如何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因此书而接下的缘分!最后再一次呼唤大家的支援,不说了,码字去,为了支持我的兄弟!

第五百八十六章 锦帆再现

    徐盛船队按照所议时辰开出水寨之后不久,甘宁的飞虎军已经到了其下游三里的江面,利用江心之中的一片绿洲掩护着大批舰船的身影,此时尚还不到出击的时刻,由于江东水军频繁的调动,便连徐盛都不知他当面之敌为谁,可兴霸却是心中清楚,此人说来亦是他的故交,当年长江水道三大水贼之一的踏浪贼丁奉!单听这个名号便知其人水性的精湛,而其水战的厉害程度便是甘宁也要心存忌惮,可今夜一切对于飞虎军来说都是极为有利,他也想和故人好生叙叙旧。<-》

    早在三日之前甘宁便已经到了江口之处,当然整个飞虎军被他分做了几队,打头的战船被改造成了商船的模样,后继亦是小心翼翼,尽量利用夜色的掩护行进,为的就是躲避江东水军的查探,好在此时他们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水寨之上,此行尚可称顺利!为了更好的与刘备合作,当日幽州的刘毅对诸葛瑾鲁肃二人亦是虚与委蛇,甘宁又是随同天子旨意一道前来,这个时间差掌握的恰到好处。

    重回当年笑傲于此的长江水道,兴霸心中颇为感慨,这一别便是十余年,看见浑黄的江水都能让他感到极为亲切。不过此次的目的与那时相比却没有更多的改变,yiyang是称霸与长江水道,甘宁相信自己手下的飞虎军具备这样的实力,锦帆在大江之上还要畅行无阻!

    建康附近的江心洲上是有着江东百余名士卒驻扎的,此处与水战之中亦是紧要所在,丁奉绝不会加以轻视,不过他的安排乃是针对徐州水军,对付甘宁可就不够看了,当年他远赴北平投奔大哥与其一道举起义旗,江海庄中的兄弟大半跟随,足有四五百人之多,随着多年的四处征战,他们中的不少已经在沙场捐躯,更有许多成了刘毅军中的中坚,甚至官至偏将、校尉,可当甘宁在房山组织水军之时一声召唤之下,这些老兄弟义无反顾的前来相投,从军多年东征西讨他们心中对江河的依恋始终未变,而今日出手对付洲上敌军就是故技重施。

    这一段的江面宽阔,水流虽不湍急暗漩却是极多,一般的善泳者都不敢泅渡,洲上的防备主要针对徐州水军的战船,可在这些豪杰眼中,泅渡而上绝非难事,有心算无心之下又是事起突然,洲上的江东士卒尚来不及出信号已经是全军尽墨,除了水战的威名之外,甘宁善于奇袭亦是天下皆知,况且他还有着许多不为人知的手段,其中就有爱妻王欣然临别相赠的迷香,此次也可谓是建立奇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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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了江心洲作为基础,今夜与丁奉的大战甘宁更是信心十足,水战与6战不同,对于天气与风向的要求极高,亦是决胜的关键因素,也许在幽州甘宁比不得王玺那般可以预测天象,但到了长江之上就不一定了,凭借着对此处的无比熟悉,他准确的料到了今夜的月色与风向,要知飞虎军战力虽是强悍,舰船也占据上风,更有敌明我暗之利可却也有着一点无法改变的缺陷,而这个缺陷不加以解决在水战之中就是致命的,那便是飞虎军所处的位置乃是江东水军的下游!

    同样行船,一方是顺流而下,一方却是逆流而行,其中的差异可想而知,说的浅显一些这样的优势相当于平原作战中骑军面对步军,而敌军的统领又是丁奉!倘若易地而处,甘宁可以用至少十七种战法将敌军击溃,而这十七种丁奉至少会使其中十六,恐怕就是给飞虎军的战船之利也难以抵消水流的优势,况且他还要避免过大的损失。

    能够与这种优势相抗的方法只有两种,其一便是潜行绕到敌军的上游再加以侧击,可此处已经是江东水军戒备森严的地方,飞虎军的目标又是极大,就算甘宁再如何精通水战他也不是神仙,再说丁奉要是能让人轻易抢到上游的话,恐怕当年也不会有踏浪贼的存在了。

    除去此点,甘宁可以依仗与之对抗的便只剩下了一种,那就是风向!只有顺风才能抗衡顺水的优势,至少可以将双方拉平,而只要敌军顺流而下的优势不再存在,甘宁几乎可以肯定自己必胜无疑,因此今夜时机的选择就极为突出了,十几年的时间可以改变很多东西,二八少女嫁做人妇相夫教子,垂髫幼童亦可变为彪形大汉,但对于天象而言,十几年的时间与十几日之间也没有太大的区别!

    有了江心洲在手加之顺风之势甘宁还未轻举妄动,他在等,等着一个最为合适的时机,今夜要做的就是将丁奉麾下水军彻底击溃,不可让其有半点翻身的可能,此人的操舟之技甘宁是深知的,倘若被他见机不对掉头而逃自己固然可以凭借战船之力追赶可前方的情况就难测了,只要将其水军歼灭,今夜张飞的大军就能渡过长江,到时飞虎军功德圆满,就算那大哥念叨的周瑜亲自前来主动也在自己一方。

    水战之中的追杀最终总要伴随着登船的,而在那时,船只的度就会大大降低,想要立刻提几乎不能,是以甘宁看着远处的点点灯火就是在等待他们交汇一起的时刻,最好徐州水军的战将可以将敌军引到离江心洲最近的地方!一开始他还在顾忌刘备手下没有得力的水军人才,甚至想要派自己的手下去掌管**水寨,不过张飞陈登二人都坚持徐盛足当此任,兴霸这才作罢,不过还是派出了心腹之人跟随庞统,只要士元觉得此人不堪大用,就立刻要取而代之!

    优秀的统帅与大将是绝不会在战阵之上将成败寄托在别人身上的,甘宁的所为就是出于这个目的,不过眼前的一切让他渐渐放下心来,凭着丰厚无比的经验他仅从火光之中就能看出两军战船的纠缠程度,如今观之那名为徐盛之将果然如同张飞陈登所言有着极强的水战能力,丁奉的三面夹击一时都不能将他围在网中。

    此时江上点点的火光已经朝着江心洲越来越近,其中许多已经交织一处,他们的行进度也在渐渐的放缓,忽然间一道火光冲天而起,在夜幕之下显得极为的绚烂美丽,甘宁见状不再犹豫,旗舰桅杆之上立刻点亮了火把,随着那火光在空中飞舞做出一个个连续的动作,无数的火光出现在了江心洲的两旁,所有的飞虎军战船在顷刻之间将船帆拉满,对着江东水军与徐州水军的交战之处便冲了过去。

    如果说6战之中的万马奔腾会使得观者血脉膨胀情绪高昂,如今明月之下大江之中的百舸争流其声势亦不在之下,宽阔的江面之上,战船之间的传讯只能通过旗语,而在夜色之中便是火光,方才甘宁旗舰之上挥舞的火光就是总攻的号角,可要在极短的时间内让百余艘战船保持相同的步调不经过千锤百炼的操练是绝对难以做到的,房山飞虎军驻地甘宁一待就是两年,这支水军花去了他无数的心血,冀州之战并未体现飞虎军的水战之能,今日就可展现的淋漓尽致!

    此时徐盛船队之中的很多战船已经被江东水军追上,对方艨艟上尖利的圆木已经插进了徐州战船的船尾之中,再想逃逸已是不能,除了投降或是决一死战绝无第三条路可走,不是人人都有着甘宁那班兄弟的精湛水性的,黑夜之中跳入大江与自杀并没有太大的区别,这些士卒之前根本不知他们作为弃子的命运,此时都是一副决绝之色!

    丁奉用作旗舰的那艘斗舰离徐盛的战船不过十余丈之遥,在水面上这是极小的差距,只要一个冲刺就能赶上,不过现在他却不能再加追击了,凭借那些火光他一眼就看出了来敌的声势定在自己之上,随着飞虎军的靠近他的脸色更为深沉,看那些来船的轮廓都要远胜自己的战船,况且度丝毫不慢?来敌到底是谁,绝非徐州军中之人。

    他可以肯定徐州水军或者是扬州水军绝对不会拥有这样的战船,否则不会隐忍到今日才用,饶是他江上纵横十余年也从未见过这般的战船,他们船身随风而来可在江水之中竟能保持如此的稳定,甚至难见摇晃之状,且船与船的距离保持的恰到好处,既能有所配合也绝不会互相干扰,这支水军的强悍绝不在江东之下,瞬间丁奉的脑海之中就做出了这个判断,且看眼前的情况,对面来船是敌非友。

    江东水军没有转头逃逸,而是按照旗舰的指示迅的调整队形,在这一刻他们的应变能力也是显现无遗,在突如其来的敌军打击之下,队形还保持的极为平稳,丁奉的身形更似定在了船头甲板上一般,如此作为不是因为他心中有着击败对方的决心,而是他根本不能退!这样的转向再要加,他的下场只有一个,就是被敌军的战船追上击沉,对方出击的时机选择的极为精准,正打在自己战船的死穴之上,方才他们定是早就潜伏在此等待着时机的出现,而自己安排在洲上的士卒不用多说定是遭了对方的毒手!这个变化来得太过突然了。

    “此人到底是谁?”临战之间那阵如山的压力都未能打消丁奉心头的疑问,脑海中瞬间闪过了无数的姓名,又在瞬间被他一一否决,此时他与他的战船唯有拼力一战才是眼前最佳的应对之法,但敌军既然对时机把握的如此精准,又怎会猜不到他的应对?

    “哈哈哈哈哈,丁踏浪,别来无恙乎?”一把雄壮豪迈的语音借助风势便传递过来,满场尽皆得闻,语中一派慷慨激昂之意。

    丁奉闻言浑身一震,听见这个久违的声音,加上敌军之前的表现,他心中的疑惑终于解开,而此时敌军战船的全貌已经出现在了江东水军的眼前,除去船身的宽大有力,最为醒目的便是中间那艘巨型战舰的桅杆之上所悬挂的一匹锦帆!此时在月光之下招展夺目!

    感谢y兄的打赏,小诸葛深铭于心!今日群中说起有不少书友都潜水了,副斑颇为疑惑,只有小诸葛心中知道,正是那一阵不稳定的更新让不少支持狼三的书友们失望了,原因不想解释,也不应该解释,各位看我的表现吧,大声呼喊一句,兄弟们归来吧!

第五百八十七章 声威如昔

    “甘宁!”丁奉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了这两个字,而年岁大一些的江东水军士卒在看见那匹随风招展的锦帆之后面上亦出现了惊骇的神色,他们之中有不少当年为了生计都在水道上讨过生活,更有不少原本就是随同丁奉为贼的,比之那些年轻的后辈,无疑更加了解这幅锦帆所代表的意义。<-》

    十几年的前的长江水道之上,这锦帆可令无数的商船官船闻风丧胆,甘兴霸自从得了这个名号之后几乎没有失手的记录,更有些船只只要得他庇护在船头上挂一副较小的锦帆,东起建康,西至巴蜀的几千里长江水道便可畅行无阻,这个说法半点不会夸张。

    当然在其威震长江水道的过程之中也经历过无数次的挑战,但却没有一人可以撼动锦帆的地位,无论水性抑或是操舟之能此人都称得上绝世奇才,再加上一身精绝的武艺和豪爽义气的性格,使得其麾下更是能人无数,便算其余两大水贼周泰丁奉也只是几乎可以与其并列,听见他们的名号与听见锦帆在很多人心目中还是不同的。

    所谓一山不容二虎,何况是三个?长江三大水贼之间自然也有过厮杀,只不过他们都是成名的人物,极为爱惜名声羽毛,之间的战果并未公诸于众,可甘宁投奔大哥之前江海庄可以控制的水域范围要远远胜过其余二贼,也许从此之中也能看出一些端倪。

    比起手下的士卒,丁奉更为了解甘宁的厉害之处,他号为踏浪,九江周幼平则为横江,这两个别号都和江水有着极大的关系,二人的水性知不必说都是精深无比,放眼天下也难有抗衡者,即使是在强手如林的江东水军之中也以二人为冠,皆为当世顶尖一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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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倘若能有人在水性上能让丁奉都服气的话,绝非当年的锦帆甘宁莫属,他的水性已经不能用顶尖一流来形容了,此人天生就是为水而生的,那种天赋无以伦比!就好似如今天下的猛将共有两种,一种是刘毅,一种是其他,甘宁在水道上的地位便与大哥相当,你无法用言语去形容他的厉害之处。

    当然丁奉口中的水性绝非是身在水中那般简单,长江之上也无人能在操舟之技上与其抗衡,他们对于此处的风向水流可谓烂熟于胸,闭上眼睛都不会有半点的错失,可在锦帆贼而言,那已经是与生俱来的一种本能,甚至有人笑言甘宁就算在江中熟睡也不会有半点的风险!这种天赋上的差异后天无论如何努力都是无法弥补的。

    同为长江三大水贼,甘宁丁奉周泰之间平素在嘴上定是互不示弱,但也对对方的存在不敢有半点的轻忽,从今晚兴霸闻听对手乃是丁奉之后的表现就能看出他对当年的踏浪贼还是心存忌惮的,而能让他如此之人可是少之又少!同样丁周二人在投效孙策之后也曾无数次在主公面前提到过此人姓名,他们一致认为如果甘宁不是当年投了刘毅的话,凭主公的声名与待人便很有可能将之收为己用,若是三人能同时在江东水军之中效力,那才是真正的天下无敌!

    江东水军之帅周瑜周公瑾亦是二人敬佩的对象,此人年刚弱冠便助其兄孙策扫荡江东,更是诸艺精通,风雅群,而其水军调控的能力便是丁奉周泰也自叹不如,可那些之中多要加上谋略的运用,战阵规模越大,周公瑾挥的余地也就越多,可倘若各率百余条战船在同等情况下对战,二人未必便会输之,这个世上能让他们真正忌惮的亦只有锦帆一人,闲来也有感慨长江之上少了甘宁固然有些寂寞,可好在他也未投向敌军之处,刘毅与长江此时还联系不到一起。

    有很多人嘴上不说,心中却认为锦帆贼再如何厉害毕竟离开了长江水道十余年,未必就有当年的风采,可在丁奉心中这些都是放屁,你让他十几年不下水也绝不会如此,何况是水性还在他之上的甘宁?身体的本能只要稍加协调就不会退化,方才敌军出击时间的选择以及战船摆出的阵势及其对风向的利用一切种种都证明了他眼光无差,锦帆贼就是锦帆贼,回到长江他还有着当年的实力!

    事实还远不止如此,江东水军除了士卒精悍,战将强劲之外战船的优良亦是重要的因素,而这些多数来自于周郎,这也是丁奉周泰最佩服周瑜的地方,也不知为何有人能如此多能,几乎无所不会!正由于此人的全力以赴,江东水军无论战船还是战力都在越老牌强敌荆襄水军,主公可是从来没有放下过父仇,只是时机未至罢了。

    而眼前的这些战船便是看在丁奉眼中也极为震撼,凭他的眼光很快就能看出其上种种不起眼设计的巧妙之处以及他们能够在水战中起到的效果,如今自己得占水流之利,对方却借助风势,二者可谓并驾齐驱,可在战船的数量与质量上对方却是远己方,看见这样的战船就连丁奉心中亦有操纵一下的心动,何况对方的领军之人又是水战之中的顶尖高手甘兴霸,这一仗他的胜算可想而知!

    前几日他们刚刚得到了天子加封刘备为扬州刺史的消息,这意味着在刘备与孙策之间,大将军刘毅旗帜鲜明的站在了对方一边,说是天子旨意,谁又不知那多半是刘郎生的表示?对此孙策周瑜口中不言,可观其行止还是若有所失!当然在丁奉的心中多少有些不以为然,刘毅的确强大,可他毕竟远在千里之外,难道还能来到江山与他们为敌不成?结果他不但来了,来的还是纵横水道的锦帆甘兴霸,来的更是如此的让人始料不及,无论是度还是眼前的这些战船。

    飞虎军船队开到丁奉近前之后逐渐放缓了度,他们之间毕竟还隔着徐州水军的舰船,可度放缓不等于停止,两翼的蛟龙舰都在对敌军进行包抄,原本的齐头并进也变成了弧形之状,而江东水军猝然遇袭之下的应对亦是极快,阵型在瞬间便似开花一般散了开了,就算战船不及对方又是事前没有防备,可以丁奉之能也绝不可能敌军轻易的就行程阵型上的优势,再如何据与劣势也要与之一战,至少他们可以通过此战了解对方战船的特性,以利今后不再吃同样的亏,几乎是一瞬之间丁奉心中就有了这个决断,不会有丝毫的动摇。

    “故人十余年未见,踏浪你居然也不打个招呼,莫非是哑了不成?别说甘某不念故旧之情,如今给你一个机会,你我二人便在这江水之中一决高下,你若能胜甘某放你离去,不过若败,你和你的兄弟就要投效甘某,这也是当年水道上的规矩,孙策小儿岂能与我兄长相提并论?某给你十息时间,踏浪好自为之!”见丁奉沉默不言只是调动战船相迎,甘宁亦不由微微颔再度沉声出言道,言语之中便为打击敌军的士气,他可以确定对方在这样的情势下绝不会出手,以丁奉的为人也不是背主之徒,可只要能消弱敌军,哪怕只是分毫,甘宁都要加以利用,眼前的对手就是他也不得不慎重以对。

    甘宁口中的单战的确是当年长江水道之上的规矩,就与两员战将纵马交锋一般,二人也会各乘一叶扁舟与江上交手,这与6战绝不相同,小舟在江水之中极为不平,稳定身形的同时还要与对方过招,非是水性精熟之人绝难为之,当年二人之间便有过一战,只是同为水贼并未以性命相搏,因此大致上旗鼓相当,也只有当事人才知道其中的得失,之后经过一番商议二者便井水不犯河水,但锦帆所得的利益却要在踏浪之上了,论起此道,丁奉知道自己还要差上半筹!

    同样的对战,在飞虎军中甘宁与大哥也有过一回,当时是为贺飞虎军成军之礼,一开始兴霸不欲让人旁观,可刘毅却不以为意,他自然知道二弟的心思,不过有着强大自信的他根本不会太多的在乎所谓的威风,现在的他更有着这个资本,便是当年他也从未讳言自己在经学书法等等之上的拙劣,毕竟人不可能是万能的,而这样的刘毅却更受士卒的欢迎,有时将军受些小窘反而能让他们觉得亲切。

    此战的结果不言而喻,可大哥的实力还是让甘宁颇为震撼,竟在自己全力出手之下还支撑了四五十合,这已经是很了得的身手了,毕竟当年身在山林之时狼王也是可以手捉游鱼的,记得大哥落水之后与自己并肩上岸,神色之中却无半点不虞之态,引来了士卒们一片笑声,而刘毅更是笑容满面的让他们全心跟着自己学艺!

    “哼,看来锦帆你随刘毅多年也未曾有什么长进,你道还是当年江上为贼吗?你也少在丁某面前得意,胜负尚要战过才知!那十息时间留给你数银钱吧,丁某不需!”此时与甘宁对决绝非上策,战力上处于下风的江东水军更需要丁奉的掌控,他自然不会与其做义气之争,一言既了,江东水军竟然主动展开的攻击,而对象正是徐州水军,丁奉要做的第一步就是与其纠缠一团,不让对方挥出冲击的优势!

第五百八十八章 江心大战

    “事已至此,踏浪还要顽抗,当真秉性不改。<-》”甘宁见江东水军行动迅配合有致当下眉头一挑,右手扬起的同时出言道,丁奉的应对是极为正确的,甘宁方才说言十息时间就是不想拖延此战的进度,见敌军企图运用徐州水军作为屏障,他们的攻势便自两翼展开,而徐盛亦不是庸手,江东水军行动的一刻他也动了,并未与其交战而是顺水向着飞虎军战船的缝隙之处行去,看得船头的兴霸亦是微微点头。

    此番列阵前来,前排战船之中的间距便是为徐州水军所留,丁奉的所为已经在他的意料之中,若是换地而处他也定与此人一般,自然要早一步做出安排,且通过之前对徐州水军的观察,他相信其领军之人也必可看出自身的用意所在,如今徐文向果然未令他失望。

    当然徐州水军的战船也不是都能尽数脱离战场,有大约十一二艘战船都被江东水军以铁钩相连脱离不得,丁奉希望能借此阻止敌军的冲击之势,通过前排战船的奋战为后面的同袍撤离赢得机会,身为主将他必须要对战场的形势作出精准的判断,能战则战,不可战则退,容不得半点拖泥带水,否则必受其害,此番甘兴霸飞虎军的战力已经大半在他眼前,虽还未曾刀兵相接,可凭借风向战船的优势甘宁已经处于不败之地,丁奉亦绝不会认为甘宁士卒的战力会输与自己!

    这番应对判断只在顷刻之间,却显示出了丁奉的将才与眼光,实乃水战之中不可多得的大将,可此时他的对手却是锦帆甘宁,优势在手的情况他岂能让敌军如此轻易的脱离,两翼蛟龙舰的度在瞬间便加了上去,它们并不与江东水军正面交手,皆以弓弩袭之,正要通过包抄之法将江东水军的后路截断!而正面海龙船的冲击亦在同时展开,方才放缓的度也变得迅捷起来,硕大的船身不失灵活之状。

    “两翼战船给我立刻冲上去迎敌,后阵加转向不可让敌军合拢。”要知战船绝不是小舟,度放缓之后再要加是需要一个过程的,船身越大越为不易,可飞虎军第一个动作就让丁奉极为惊叹,想要达到这样的加,需要更多的操桨士卒同时启动,可观其船舱大小似乎并不能同时容纳如此数量的桨位,由此看来,其战船两侧的水轮叶必有奇效,甘宁这一手的目的彰显无遗,他正要利用飞虎军战船强大的机动将自己围在正中加以歼灭,好大的胃口!不过看两侧战船运行的度江东水军的后路随时有被截断的可能,此时他已经顾不上双方战船的优劣定要主动出击,否则便有全军覆没的可能,同时自己亦亲领斗舰推着徐州军战船便迎上甘宁前部,为后阵赢得转向的空间!

    狼行三国588

    “徐州刘刺史帐下横江校尉徐盛见过二将军!”甘宁飞虎军前部尽数压上,旗舰却在原地未动,兴霸只在甲板之上坐镇观战,以前的混战还未到他出手的时机,此时徐盛的战船从其侧而过,当即飞身上船前来见过甘宁,此时他不得阻挡飞虎军的攻势,但还有不少同袍与敌军纠缠一处,颇为担心甘宁为了胜局来一个玉石俱焚!

    “当日便闻张将军与元龙多有提及文向之名,称为能将,今日一见所言不虚也,文向不必担忧,甘某绝不会不顾友军生死,这丁踏浪见机精准,应对得当,况能当舍便舍,确是难得的强敌,可惜今日形势已在甘某掌控之中,他再如何亦是徒劳!”甘宁回过身来对徐盛微笑致意,复又转身观察战局,口中亦不停言道,此人的神色他一观便知是为了麾下士卒,可又能如此配合自己作战,岂能负之。

    “此人确是不凡,江东水军之中亦是能者众多,不过二将军的飞虎军不但士卒精锐不在其下,战船更是胜过,再加风向与突袭,想必今夜这丁奉难逃此劫,将军水战之法徐某佩服。”甘宁的言语之中透出极为强大的自信,也感染了一旁的徐盛,当下上前一步与其同观战局,口中颇为恭敬的言道,提起飞虎军战船更是加重了口气,同为水军战将,他们对于战船喜爱的程度绝不会输与胯下良驹。

    “徐校尉客气,待此战之后,甘某便带你一观我军战船,传令两翼再度加,定要将敌军后撤战船给我截住!”甘宁倒不介意让徐盛参观一下幽州战船以示两军友好之意,当然这其中他自有考量,之后便是沉声下令调控战船,眼前战局才是重中之重,自己煞费苦心的造成了如今的优势局面,若让敌军溜走锦帆重临大江第一战便不完美。

    徐盛闻言微微点头,并未再度出言,此时甘宁已经在指挥飞虎军作战,他不能加以打搅,不过此人的友善态度还是让他大生好感,同时能在身边亲见当年名震大江的锦帆甘宁如何作战亦是难得的经历,当下眼光仔细的落在了双方接战之所,眼下对战双方皆是水战之中的顶尖高手,观其攻守之间的巧妙之处定可让自己获益匪浅。

    此时双方的战船已经开始jiēchu,海龙船甲板之上出现了飞虎军的弓弩手,他们极为熟练的将一蓬蓬箭矢撒向对方的船身,丁奉的斗舰亦是毫不示弱的还以颜色,在水军对垒之中,箭矢是最为重要的兵器,要想成为一个合格的水军士卒,亦必需熟练的掌握弓弩之术。

    对射一旦展开双方便都有士卒中箭伤亡,不过海龙船的高度比之对方斗舰尚要高出五尺,飞虎军在对射之中是具备一定的优势的,与此同时,在盾牌手的掩护之下,甲板侧翼的十余名飞虎军士卒皆受持长长的竹竿将其撑在迎面而来的徐州战船之上,借助水力,十余根韧性坚强的竹竿足以抵住来船的冲势,且此时海龙船靠近来船一侧的转轮已经停止了转动,另一侧却在加,这个举动可以让船身在于徐州战船擦身而过的同时保持自身的平衡,以应对接下来的登船之战。

    眼见此情此景,丁奉的心中又是一沉,飞虎军战船的功效及士卒应对都是他始料未及的,自己意欲凭借徐州战船撞向对方的意图已经落空,甚至都没有影响到敌军的阵型,纵使有着战船之力,可对方士卒表现出的沉稳有致更让他坚定了先前的想法,强将手下无弱兵!

    不过此时绝不是羡慕佩服敌军的时候,对射之后将要生什么他了如指掌,飞虎军一心想要歼灭眼前的江东水军,而丁奉为了后队能尽快的脱离战阵前往传讯亦是毫不相让,双方不谋而合的互用铁钩构筑对方船身,宽大的木板将两船以一个倾斜的角度连在一处。

    斗舰之上的江东水军士卒大声呼喝着奋勇杀上,两船既然已经相连,敌军的战船优势便被降到了最低,此时比拼的就是短兵相接之中的战力,同时在斗舰两侧有数十名士卒纷纷跳入江中向对方的战船游去,观其入水便知乃是水中高手,他们的目的在于尽可能的破坏对方的船体,同时配合正面的作战,此一手亦是丁奉拿手的绝招。

    可迎接江东水军冲击的却是两根硕大的圆木,借着两船的落差滚下使得冲到一半的士卒不得不跳入江中闪避,而后续之人亦要分散以避冲势,而飞虎军士卒便借着这个空当跟在滚落的圆木之后杀了上去,水战之中谁先登上对方的战船展开厮杀是会抢占先机的,在此处飞虎军也是破费心思,加以利用的还是自身战船的优势。

    至于水中的那些江东士卒在游出十余丈之后便遇到了自海龙船上跳入江中的飞虎军士卒的迎击,对于丁奉的这一手甘宁早就深知了,要玩水里功夫,他的麾下精锐也绝不会输给对方。

    同样的场面在数十艘海龙船与敌军斗舰之间上演着,月色之下一片高亢的喊杀之声打破了深夜的宁静,双方交接之处的江面,无论是战船之上还是江水之中都有双方士卒厮杀的身影,江东水军不愧天下精锐,短兵相接之下与飞虎军一时之间杀得是难分难解,不时便会有双方士卒落水之声传出,而江中的纠缠则更为凶险,此时手中的兵刃都已经换成了铁刺,这种武器在水中受到的阻力最小,亦是水中拼杀的不二之选,显然飞虎军精锐与丁奉手下都是此中高手!浑黄的江水不时就会被一缕缕血红所染,更有士卒的尸载浮载沉。

    方才追击徐盛未果,见到对面火光出现之时丁奉便提前做出了准备,将船队中战力最强的斗舰调到了前排,可说在飞虎军海龙船尚未出现之前,他们就是名副其实的水中霸主,徐盛便有着深深的体会!这也是此时丁奉可以暂时与飞虎军维持均势的原因!但也正因如此,两翼包抄的蛟龙战船面对对方的走轲与艨艟,船身上的优势就显得更为明显,他们并不像海龙战船那般停下与敌斗舰周旋,而是将度提到极致硬生生的撞入了江东水军的阵型之中!凭借着坚固的船身与极快的度,江东水军的后阵一时被搅的极为混乱!

    蛟龙战船的船身虽较海龙战船为小,可机动性犹在其上,当时幽州一种工匠为了它便于在水战之中冲锋陷阵将其船头也设计的颇为窄小尖锐,以更好的抗击逆流与风阻,此时便是这个精巧设计逞威的时候,往往江东水军要付出数艘走轲的代价方能延缓他的冲势,而阵型的散乱也让他们在之后的短兵相接之中处于下风!

    倘若此时可以从上方观察这一场大战,便会现飞虎军凭借战船之力已经包抄到位,数条蛟龙战舰横在敌阵之后截断了对方的通道,他们并不加入眼前的混战,而是利用宽大的侧翼船体连成一线再以箭矢阻挡江东水军战船的突围!此战到此战局也基本确定,江东水军绝非技不如人,亦非丁奉指挥有误,实是此番飞虎军的优势太过巨大。

    远远望见远处蛟龙战船合拢一处,甘宁的旗舰之上有飞出了三道冲天火光,距离**水寨左侧十里的芦苇丛中,数十条征调而来的民船商船包括十几艘飞虎军中的运粮船齐齐扬帆而出,迅的像对岸驶去,其中一艘粮船的船头站立着一个铁塔般的黑影,江风之中吹散了此人一脸的黑髯,却正是燕人张翼德!

    各位书友,小诸葛在这里为自己的一个失误道歉,这几章之中的丁奉应为蒋钦,年岁差别太大,不过文章的修改要等到下周,特地给诸位致歉,以后会尽力避免这样的失误,请各位多多支持!

第五百八十九章 祸不单行

    后世很多人评价庞统都会用到一步三计,性喜出奇的字眼,其汉末顶级谋士的身份是得到大多数人公认的,“卧龙凤雏、得一可安天下。<-》”三国演义之中罗大大又对其进行了拔高,按演义中所写庞士元在落凤坡中伏身亡,史实上则是亲身参与攻城战身中流矢而亡,无论是哪一个结果都令人扼腕长叹,甚至还有周大荒为其翻案的反三国演义,这本小说虽未有穿越之实却已经具备了架空历史的特质,可谓开创此派小说的先驱,不过其文笔重在军事却是没有流传开来。

    身为穿越者,刘毅对于庞统的死因有着极大的疑惑,他麾下大才郭奉孝的性格亦是喜欢出奇弄险,否则怎会想出火牛计来对付匈奴?而对于这样的干才,刘毅给予的保护是极为周密的,让一个军师去亲冒矢石登临一线,这种精神固然可取可身为主公岂不是最大的失职?无异于自毁长城,似乎观刘备的表现不应该会有这样的行为。

    苦思难解之下他亦只能将其归结与偶然,不过真正得到此人效力之后便有了不同的看法,庞统与郭嘉的类型的确相似,可较之后者他更为健硕有力,还具备一定的剑术功底,差堪与徐庶相提并论,且此人天性之中就有着冒险者的特质,比之奉孝还要更为彻底!

    刘毅可不愿有了自己的到来这样的大才还会有偶然出现,因此对于庞统的护卫就更为周全,甚至对甘宁有过严令要他尽量减少凤雏在危险场合的出现,对此兴霸深以为然,当日行那诈城之策时庞统便曾自告奋勇,只是甘宁一再坚持绝不退缩方才作罢!在他心中与大哥的认知基本一致,似这般的人才更应在帷幄之中方能尽显其能!

    不过对于庞统的胆气豪状甘宁还是极为认可的,当这两个胆大包天之人凑在一块的时候便能碰撞出灿烂的火花,冀州奇袭就是明证,而此番徐盛诱敌,甘宁突击,加上张飞率军渡江这几条计策一气呵成浑然yiti自然也是出自庞士元之手,一步三计此人当之无愧!

    狼行三国589

    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刘毅自己岂不也是此类人等?以司州大战众寡如此的形势他脑中所想都是如何能将韩张联军尽歼其内,竟还在守城战上玩出了示敌以弱的花样!但好在他麾下还有着张虎、戏志才、贾诩这般的稳重谋臣及赵云、张辽、徐晃等沉稳的大将,两相弥补之下才能相得益彰,使之可以纵横汉末却难逢一败!

    在甘宁与庞统看来,他们可以将张翼德大军成功的送过江去就算圆满完成了主公所托,最好的时机莫过于在飞虎军明示与敌军之前,今日的作战方略也是早就拟定完成,既然此来是作为奇兵,就要把奇兵的功效挥到淋漓尽致,至于张飞渡江之后战况如何就不是他们考虑的范围了,二人倒可在稳重的基础上与那主公称道不已的帅才周瑜掰掰手腕,如果他还有那个闲暇可以来对付飞虎军的话。

    此时大江之上的战局已成两极分化之态,飞虎军蛟龙战船在江东水军后阵之中纵横驰骋威风八面,敌军艨艟还能勉强与之相抗,可走轲之上的士卒少不了要在江水之中泡上一番,短兵相接的厮杀也已经ji1iè的展开,士气人数都占据优势的飞虎军上风之势极为明显。

    如果说方才蒋钦所率领的斗舰凭着一股血勇之气还能与甘宁海龙战船分庭抗礼的话,如今受到后阵影响的他们不可能依旧保持之前的沉稳,此处飞虎军士卒在厮杀之中也开始逐渐取得了主动,伤亡落水的士卒中江东方面亦在稳步增加之中,颓势展现无疑!

    在混战之中,蒋公奕的武勇也展现无疑,那两把寒光分浪刀被他舞得水泼不进,纵以飞虎军士卒的勇悍都难遏其锋芒,开合自如、进退有致,也不知多少敌军在他的刀下做了亡魂!但一人之力终究有限,后阵的混乱让蒋钦心中近乎绝望,以他的眼光不难看出今夜江东水军想要冲出重围已是难能,此时所有的战船之上都在进行着厮杀,除了自己的斗舰,江东士卒全面落在了下风,那些相处多年生死与共的兄弟一个个在他面前或死或伤,不由让他目眦俱裂,怒火如狂!

    “多年未见,踏浪的身手倒有些进展,不过已是强弩之末。”看着前方斗舰之上蒋钦状若疯狂的厮杀,甘宁面上寒意闪现,此人终究还是要他亲自出手方能对付,右手有力的挥动之下,旗舰便向对方的斗舰靠去,待到离其尚有三丈之距,甘宁手持横江铁索已是飞身而起,如同一只大鸟般迅捷的落在对方斗舰的甲板之上,同时口中大喝出声:“踏浪你还要做困兽之斗,便让甘某送你一程!”

    闻听二将军的声音,群战蒋钦的飞虎军士卒当即闪开一条路来,即使悍不畏死的他们也不得不承认眼前的这员江东战将绝非自己可以应付,论起战力,营中怕也只有二将军能够胜之。

    “甘兴霸,今日某与你不死不休!”此时见到那个胸怀半敞的黄衫身影出现,蒋钦双眼都是一片血红,今日之战自己败得实在太惨,千算万算都没有想到刘毅的援军回来的如此之快,而锦帆贼此番布局又是如此周密,让他数年心血尽丧此间,此时已是败局难返,如今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就算全军覆没也要拖着甘宁一道上路!

    随着这二人的相对,斗舰之上厮杀的两军士卒都停下手来,自动的闪出一片甲板,双方心中都对自己的将军有着绝对的信心,飞虎军眼中二将军定可克敌制胜,而此人一除敌军必定斗志瓦解,而江东士卒都觉今日已是无幸,但若能击败甘宁亦足以自豪了,说不得还能有一线生机,至少他们要设法让蒋统领可以全身而退!

    “哼,之前甘某便给过你机会,一切皆是咎由自取,如今多说无益,有何本事尽管施展,不死不休?死的一定是你!”甘宁冷哼一声言道,当年在大江之上他与此人便有过一战,只是未及生死罢了,彼此可说是知根知底,而以眼前的形势他更是稳操胜算,倘若是江湖纷争他不会占蒋钦力战之后的便宜,但两军对阵可顾不得这么多,早点将此人击杀便可完全瓦解敌军意志,更能减少自己麾下的伤亡。

    “一别十余年,锦帆你旧习未改,口气却比当年更大,蒋某今夜便要看看死的是谁?”面临生死之时,蒋钦却是陡然从仇恨暴怒之中抽离出来,面色恢复了冷静决然,和甘宁这样的对手交战,怒气与仇恨起不到半点帮助,只会让他更为被动,当然他也不会去职责甘宁趁人之危,两军交战本就是无所不用其极,换位处之自己亦然。

    见对手如此快的恢复冷静,甘宁心中竟是有些欣慰,击败方才状态中的踏浪贼未免太过胜之不武,此番方才有点意思,当下二人都不再出言,对视片刻之后竟是同时出手,横江铁索与寒光分浪带着森寒的光芒瞬间便已交织在一处,裹挟着二人的身影时隐时现!

    比之马战,步战在威势与力道上都要有些逊色,却是更为灵活多变,也更加的凶险难测,其精彩程度亦毫不逊色!相比与马战对于战马马术的要求,步战中下盘的稳定与脚步的灵动也是一般重要,尤其此时斗舰在江水的冲击之下摇晃不定,对此的要求也就更高。

    当然此时交手的甘宁与蒋钦二人对与这样的晃动早就如同家常便饭,他们甚至还可以通过走位与身形变换去借助其中的力道打击对方,相对与6上的步战,此间更添种种难定的因素!蒋钦的寒光分浪刀展开完全是一副搏命的打法,浑然毫不在乎自身的防守,唯一所求就是与甘宁同归于尽,至少也要让其重伤,除此之外其他的结果对其而言没有任何的意义,方才的那一阵厮杀毕竟损耗了部分的体力,不采取特殊的战略久战下去他必败无疑,这一点蒋钦很是通透。

    此时江上的战局飞虎军已经占据了绝对的优势,胜券在握的甘宁自然不会愿意与蒋钦两败俱伤,在他而言最为稳妥的方式便是先以守为攻耗掉对手最初的锐气,待其力弱之时再行反击,搏命一般的攻势是绝对难以太过的持久的,况且此人的心境还会随时受到周围战局的影响,还有一点最为重要,自己的武艺定在对手之上,这一点十余年前甘宁就深信不疑,想要与他两败俱伤绝非眼前的对手可以做的到的,毕竟这并算不上是一场公平的决斗,结局亦早已注定!

    大汉兴平九年四月初一夜,飞虎军统领甘宁率领水军在建康附近的江道之中将蒋钦所领的江东水军尽数击破,摧毁大小战船百余艘,士卒六千余人!最后中郎将蒋公奕在士卒的拼死护卫之下跳入江中而逃!此战对整个江东水军而言亦是成军以来最为沉重的打击!而所谓祸不单行,同在当夜,徐州刺史刘备帐下大将张翼德借飞虎军大胜之助顺利渡江,一举袭占重镇建康,江南之地一时人心惶惶!

第五百九十章 怒其不争

    洛阳城下的攻城之战已经了连续进行了七日,联军在此表现出了少有的坚定决心,攻城力度亦在不断增加之中,随着对城池的熟悉以及井阑、床弩、冲车等大型器具逐步加入战场,联军在付出惨重伤亡的同时也给守军带了沉重的压力,登城持续的时间越来越为长久,最后的一日甚至引出了刘毅亲自带领近卫营出动与其短兵相接方才将登城的联军尽数杀退!在感慨刘毅及他身边那队白甲士卒战力坚强的同时,韩遂张卫二人无不信心大增,刘郎生果然善攻不善守!联军的战果正在一天天的扩大之中,照此展,洛阳城定有可得之日。<-》

    此时在府中览阅各地军情的刘毅表情的确颇为沉重,但其原因却并非是联军攻城给他带来的压力,以洛阳为饵吸引敌军的战略是不会动摇的,守城之中他还有着不少的隐藏手段未曾使出,最后的几日联军甚至两翼挺进形成了围三缺一之势,在他们看来,刘毅若是守之不住主动退出洛阳亦是manyi的结局,至少可以让其减少士卒的消耗,不过刘毅对此嗤之以鼻,他的心中根本从来就为想过弃城而走。

    曹操分兵进击的动作取得了极大的进展,夏侯惇与曹仁两翼齐飞的攻势使得荆州军一时难以阻挡,为了不被曹军形成夹攻之势,刘表不得不忍痛放弃南阳退守义阳与新城两地,南阳魏兴则尽皆落在曹军手中,此时曹操的攻势并未因此有丝毫的减弱,倘若荆州军再守不住义阳及新城,荆州治所襄阳便会暴露在曹操大军面前。

    直到此时,蒯良心中才真正明白了为何当日自己将荆襄战略告知时郭嘉面上那种欲言又止的表情,他是不想打击荆州士卒的士气,后曾通过伊籍转告蒯氏兄弟与刘表,对曹军战力一定要再做更高的估计,可惜其时刘荆州并未能尽信其言,在他看来,曹操与刘毅的几度交手都未尝一胜,荆州士卒就算不及幽州可据城死守想来应可弥补战力上的不足,不光是他,蒯氏兄弟也觉得应对之法足够稳正了。

    可事实证明他们以为自己已经高看了曹军的战力,却还是估计不足,许久未曾作战的荆州士卒与曹军之间的差距比他们想象之中还要更为巨大,且除了南阳之地外,夏侯惇与曹仁二将的侧翼攻势都以突进为主,逢有坚城并不攻之而是迅绕过向荆襄纵身挺进,这一手可谓极为大胆,似乎并非是曹孟一贯以来谋定后动的风格。料敌不明加上战略失当,荆州军一月之内连失两处要害亦在情理之中,好在蒯氏兄弟尚能亡羊补牢,及时的进行兵力收缩,并自后方再调精锐卡住曹军进攻的要道,一时间堪堪将其攻势挡住使得形势略微和缓。

    狼行三国59o

    此番进击荆襄曹操可谓谋划良久,乃是势在必得,甚至不惜兵行险招,倘若对手换了刘毅甚至是刘备,夏侯惇与曹仁两翼大军的突进都不会如此的不顾一切,他以韩遂张鲁联军牵制刘毅,也起到了绝大的效果,成功拿下天险函谷关并杀入司州境内,可接下来刘郎生的应对亦是快捷无比,不惜自己亲身到达险地借乌桓匈奴之兵以抗当面之敌也决不放弃对他保持极大的牵制,此时徐晃的龙骧营与太史慈的北平营两军联手已经杀入了青州境内,对坐镇此处的大将于禁形成了钳形攻势,于文则拼力死守,在刘晔满宠等人的相助之下一时还能挡住对方的攻势,可日前闻报,刘毅军麾下大将颜良用军师贾诩之谋绕过乐安直奔济南,包抄于禁后路而去,而冀州的白马、重骑二营亦已经兵屯阳平与魏国二处,准备随时对兖州加以打击!

    对于刘毅的这些反应,曹操在心中都已经有了准备,不过这样的结果也是他能预料到的最坏情况了,而唯一在此时能给他带来助力的江东孙策也陷入了与刘备的苦战之中,这一切都使得曹操在荆州的攻势无所不用其极,此时的暂时平稳一来为了休整久战劳苦的士卒,二来更是为了缓解一下对方紧张的情绪,因其还有厉害的后手。

    “哎~~刘景升自以为高看曹操一眼,其实还是有所低估,当日若听奉孝之言,何至于有今日之失?孟德此时必欲下荆襄而后快,其决绝之心少人可知,恐怕这义阳新城二处刘荆州也未必能够久守,倘若再被曹军兵临襄阳城下,他的荆襄九郡可就危如累卵了,曹操的攻城之能可不是城外敌军可比的!”刘毅面上沉重的表情正是为此而,自己算是倾尽全力的来帮助刘表牵制曹操后路,可如今的战况不禁让他对其产生了埋怨,当日郭嘉已经数度提醒,此人却仍是自行其是,看来这希望也只能寄托在奉孝口中的蒯氏兄弟之上了,希望前番失利的教训可以让他们及时警醒,至于城外联军对洛阳的攻势并不能让刘毅产生多少的忧虑,此时他们攻的越猛越能合他心中所想。

    “主公这是关心太甚,各路诸侯之中刘景升绝对称得上一流人物,只是此番曹孟德的决心尤其坚定,战前谋划极为周详,兖州士卒战力本就在荆襄之下,再加荆州对敌战力估计不足,有此战果并不为奇,主公你看夏侯妙才与曹子孝的这一手大军突进颇范兵家忌讳,只是荆州军受曹军威势所慑未及加以利用罢了,此人一向极少会有此举,如今反其道而行之对手猝不及防也在情理之中,如今蒯氏兄弟亲自统重兵布与两处,曹军想要再有之前的进展就非是易事了。”张虎一旁言语平稳的侃侃而谈,其实这些情状主公不是想不到,有此表现就是对荆州战局极为关心,隐隐间就将自己置于其中而代了。

    “如今观之,也只能希望刘景升可以及时警醒了,否则刘某岂不是白白为他出力?可传书与文和子龙,青州的攻势还要加强,于禁此人虽是大将之才,可公明敬方用兵之能也不在其下,况有文和坐镇,仲甫与工横的骑军亦要对兖州施加压力,我看夏侯妙才与曹子孝的战法便值得效仿,倘若刘景升当真难当孟德的攻势,某这里也要在他身上捞回一些才是。”刘毅闻言面色稍稍舒缓,不过提起刘表言语之中还是有些抱怨之意,当下也立刻对自己的战略作出微调,就算料想中最坏的情况出现,曹孟德得以拿下荆州他也要得到相应的回报。

    “主公放心,志才这便作书与三将军及文和,按眼下形势而言,主公还是专注司州战局为上,以奉孝文和之才得此军情之后想必不用主公下令也会有所应对,现今韩遂张卫联军倒是颇为士气高昂,洛阳之战我军还需谨慎!”张虎先是出言应诺随后便提议道,这便是他为人处事的周到之处,他相信主公言语之中虽对城外联军颇为轻视可却绝不会似刘表那般轻敌,不过身为军师他负有随时提醒主公的职责,而冀州青州二处的战事相信赵云及郭嘉贾诩等人定会有所行动。

    “嗯,这信也不用了,刘某一时被这族兄气的有些糊涂,子龙有奉孝文和相助,不需太过担心,士气高昂?刘某就怕他们士气低落不来攻城,这就好比做买卖,联军士卒的伤亡乃是韩遂张卫二人的投入,既然投入巨大,就定会想要收回成本,我看现在他们的投入还不够巨大,这场戏定要继续唱下去。”刘毅闻言微微一笑,立刻言道,方才的确是怒其不争的随口之言,不贸然对前线将领的指挥进行干预本来就是他的习惯,有三弟与两位军师坐镇也的确不用他加以遥控,这七日一来联军的损伤已达万人之上,可却仍未伤筋动骨!

    “主公言语颇为精妙,不过想来却是人之常情,但接下来联军多半会有三面齐攻之法,我军不可不防,想来如要达到主公所想,这洛阳城必须如此再守上两月,倒是文远与樊将军等人要耐得住性子。”张虎亦是微笑言道,主公的这个比喻倒很是新奇,不过细想一下的确有理,无论如何,眼下洛阳城的防御是不能轻忽的,否则一切免谈。

    “子才所言自不会有错,刘某就当教教我那兄长如何守城,也算是在司州为他鼓劲了,文远素来性格沉稳,临机决断,此次司州之战能有如今局面皆是他的功劳,真乃帅才也!樊将军执行军令亦不会有丝毫含糊,就算两月他们也能沉下心来,此处刘某却不担心!”张虎一向为谋万全,凡事都考虑的面面俱到,这是刘毅最为赞赏他的地方,今番能够挽救其人的性命已经让他大呼庆幸了。

    “报!主公军师,扬州二将军处有急报传来!”刘毅话音刚落,一阵急促的脚步之声来到门前,传信士卒在门外大声言道。

    “念!”刘毅立刻出言,张虎的表情也是极为关注。

    “小弟未负大哥所托,江中一战,尽毁敌军大小战船百十艘,破敌水军六千有余,此时张翼德已经度过长江奇袭建康得手,兄长勿念,司州敌军势大,兄长尚要保重,弟甘宁顿!”

    “好。”刘毅兴奋的一挥右拳,喜色立显!

第五百九十一章 将帅一心

    听见甘宁在长江之上大胜江东水军的消息,刘毅显得十分的兴奋,这证明了器具所改造战船的成功之处,科技是第一生产力,这句话不光在后世合用,汉末亦是一般,无论是农业的增产还是军用器械的加强都有着众人智慧的结晶,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便是刘毅。<-》

    自从成功夺取冀州之后他便有了一个想法,按照先进的局面,他似乎在走着历史上与曹操相同的轨迹,而曹孟德此时却又相当与袁绍,冀州安定,他的下一个目标就是中原大地,随之自然是由北及南的攻略江南,虽然此时说起这个为时过早,可在刘毅的脑海之中是有着大概的构想的,倘若当真如此,闻名千古的赤壁之战还会出现吗?自己是否会想曹操一般铩羽而归?正是这个想法促成了此次甘宁飞虎军的南下,刘毅要提前对自己的水军部队进行锻炼!

    从历史上的赤壁之战来看,曹操怕是稍稍心急了一些,他最大的弱点就是没有一只得力的水军,加之刚刚扫平群雄更是志得意满,刘备从来就是他的手下败将,而孙权在他眼中亦是晚辈,因此轻敌应该才是他失败的最大因素,孙刘联军的形成以及周公瑾的用兵则是建立在这个基础之上,今世对曹操有了更为深入的了解之后,刘毅越确信自己的这个想法,前事不忘后事之师,他岂能重蹈曹操的覆辙?

    “呵呵,看来二弟雄风不减当年癢。?醴?誓???颈闶钦獬そ?攀撬?牡嘏蹋?嗄晡椿兀?税源舜味ㄊ呛u┝芾欤?ジ????匦牛?盟??苏较晗妇???乙灰槐g础!绷跻忝娲?12Φ亩哉呕13缘溃?婕从侄源?攀孔渥隽私淮??杂诖苏降南晗杆?布?行巳ぁ?br/>

    “二将军豪气过人,统军有法,今番又再建立功勋,实乃主公洪福也,如今张翼德一旦渡过长江,扬州之战的战局便会倒向刘备一方,孙策此子虽亦不乏雄主之才,终究眼光还是差了一筹,如今二将军只需稳守水寨,为徐州渡江大军留一条后路即可,而孙策与那周瑜想必也只能咽下这口气了。”张虎闻言说道,虽然没有过多的参与此事设计,可以他的眼光见事自然精准,刘备可以占据优势却决不能轻易拿下扬州,主公之前便有如此论断,而江东水军虽受甘宁飞虎军的沉重打击,可为了对付张飞的渡江士卒与刘备大军,只要甘宁不再有所行动,以孙周二人的眼光便绝不会与之大战而损耗自身的军力,哪怕他们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出刘毅的用意亦是突然,此亦乃阳谋也!

    狼行三国591

    “子才之言极是,此时相对于江东而言,兴霸反而应该注意刘玄德的动向,不过在战局尚未明朗之前却无需忧虑,况且尚有士元在彼相助,论起奇谋妙策,此人实不在奉孝之下!刘某现在只是苦于兵力不足,倘有铁骑营在手,一月之内我就叫那韩文约来的去不得!且今番我等虽稳住了司州局势,可几处出兵钱粮损耗亦是极大,孟德兄给刘某送的这一手的确精妙,来日必有所报。”刘毅闻言微微颔,张虎的分析正是他心中所想,不过倘若孙策周瑜能看出他的用意,刘备也定可察之,如今为了扬州他必须依仗甘宁,但若是日后战局一定兴霸就要多加留心了,乱世之中敌我转化只在一线之间,不得不防!

    “这世上岂有尽美之事,我军虽是损耗颇重却胜在有不受干扰后方诸州,只要前方稳固凭主公麾下各位长材的治政之能我军恢复的度定要远远胜过各路诸侯,此番所得当在所失之上,主公战略无差,由此看来,这司州之敌亦是关键,可为并幽二州屏障,此战我军不容有失,既然兵力有所欠缺……”张虎闻之便知刘毅起了求全之心,便缓然言道,说道兵力一事却是未能继续下去,此时刘毅麾下各军都有重责在身,况且司州此时的战况已经随着刘毅的到来而稳定下来,倘若为了对付眼前之敌而贸然打破这个结构却是不知孰优孰劣了。

    “到底还是子才看得通透,近日刘某的确有些心急,说不得还得陪着韩遂张鲁二人好生耗下去,刘某倒不信我还耗不过他们。”张虎与戏志才又是两个不同的类型,后者直言敢谏,颇有后世魏征之风,而前者的性格就要棉柔许多,迂回之中亦能让人有所领悟!

    刘毅的身体与性格之中都不乏冒险的天性,身为统帅除了自制之外他很是需要这样的人才在身边随时点醒,张虎此言一出他便明白了其心中用意,争霸从来就不是单纯的军事,经济基础亦可起到决定性的作用,以如今自己麾下数州之富加之表现出的展势头,轮消耗刘毅还真不惧任何一人,从某种程度上而言,这亦是最为稳定的方法,但其中耗时也会极长,要审时度势而行,张虎稳重却也绝非不能进取,时机出现的时候他下手亦是精准无比,这一点刘毅心中深信无疑。

    “主公谬赞了,此番司州之失皆因虎起,还要劳动主公亲自前来,实是心中有愧,如今我军大局方略既定便不可轻易改之,以往昔主公之言,司州乃一局部,天下才是整体,若能统而观之则能豁然开朗!”在张虎的记忆之中,主公从来就未有过听不进众人意见的时候,绝对称得上从善如流,此生能为刘毅效力,他亦是心manyi足,这局部与整体之言乃是当日刘毅刚得司隶又在紧接兵出兖州之时所言,张虎对此记忆犹新,如今观之,主公眼光的确可称高远,倘若此时徐州已在曹操掌握之中,不要说刘毅南下险阻无数就连之前的冀州大战也未必定能获胜,如今情势与当日颇有异曲同工之处,此言恰为可用。

    “刘某早就说过,今后亦不想再言,函谷之失,司州之变过不在子才,你心中不需对此有任何挂碍,眼下洛阳城外尚有二十余万联军士卒难道还不够子才费神的?”刘毅摆摆手言道,他可不希望自己麾下的良材因为此事而背负不必要的压力。他此言一出,君臣二人眼光相对已是了然于心,张虎更是要倾尽全力与这司州大战之中。

    此时刘毅麾下的一众大将皆有要任在肩,倘若要说清闲却非虎卫营统领张合张儁乂莫属,他的任务是辅助戏志才坐镇北平,可幽州经刘毅经营多年,诸人心服,民生安定,儁乂每日除了练兵之外便唯有与副统领鞠义二人推演司州战局,稍补难上战场之意。

    后世喜读三国演义之人往往会有这样的感觉,前三国群雄并起,谋臣猛将层出不穷,诸侯争锋精彩不断,可到了关云长败走麦城,曹操刘备相继下世之后,虽有着诸葛亮六出祁山与司马懿斗智斗勇的种种神奇可在感官上却不能与之前相比了,而张合却是名将之中寿命颇长的一位,越到后期更显威风八面,木门道的确令人扼腕。

    身为五子良将之一,纵横大半个三国时代的张合无论在敌我之中都得到了极高的评价,其大将之才无人加以质疑,而高览虽然名声不及张合,但军事才能是不容忽视的,这二者一番细心推演,自然可有极多收获,最终二人得出的结论与主公不谋而合,有刘毅亲自领军坐镇,司州并无大碍,可若想要尽歼敌军与境内,却是兵力不足,倘若强行求之就必要冒险,异族骑军虽是助力却难让人心安。

    此后高览有言,如今幽州平稳,主公让虎卫营坐镇于此乃为万全并无不可,可此时司州战局却也极重,虎卫营经过多时的休整此时战力已是尽复,遵从主公之命留下两万人马在幽州便绰绰有余,剩余的两三万人马倘若可以加入司州战局,主公用起兵来定能更为挥洒自如,为将者替主上分忧乃是应有之义,不如与军师一言。

    张合本就有着这个想法,可刘毅临行重托,这幽州可是主公根本,因此一切都要以稳为上,可如今战局正如高览所言,若可如此,对主公而言便是绝大助力,只要田大人车马调集妥当加上虎卫军的行军能力,一月之内定可加入司州战场,毕竟刘毅要面对的是联军数十万大军,异族又不可尽信,张合在心中是始终存着担忧的。

    当年自己第一次见到主公是奉旧主韩馥之命前来求援,与那时便有一见如故之感,刘毅的待人与治军都给他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摩云岭一把大火烧去公孙瓒数万人马,邺城之围就此而解,可惜之后韩馥优柔寡断,鞠义背主投敌,此城终究落入袁绍手中。

    自己单枪匹马杀出重围来投刘毅,当时他便能在主公眼中看出自内心的欢喜与看重之意,之后待他更是极为恩重,如今他位居平北将军,又是虎卫营统领,地位可与甘宁、赵云、徐晃等人并列,亦是名闻天下的大将,这一切都与主公的信任有着莫大的干系,主公若有危难让他张合坐视,岂是为人之道,听了高览之言,张合的那份心思再度被激出来,当下沉吟之后便往州府而来要与军师商议。

    此段时日戏志才也是极为忙碌,坐镇中军可是要职,主公与几位同僚已经奔赴各地,这千钧重担便压在他一人身上,主公如此信任有加,他岂能不殚精竭智,各处人马调动,粮草送都要经他之手,每日里几乎忙得难以安枕,主公临行之前保重的交代却也顾不上了,与张合一般,他心中最为牵挂的便是刘毅的安危,当日自告奋勇要前往司州便是出于这个考虑,但无论从何种角度来看,主公亲往才是最佳的选择,如今理事之余,司州战情他每日都要加以深研。

    张虎康复的消息让他心中安稳了许多,不仅为了故交之情更是因为有此人在主公身侧,其安全便又多了保障,诸人之中论道全才,都对张子才衷心佩服!他不是看不出司州兵力不足,只是考虑的角度与张虎并无二致,加之所理之事极多,司州战局又是逐渐稳定,这才未将全副心神放于此间,对于主公的领军他有着充足的信心。

    平素张合来州府的次数并不多,每次前来无论戏志才如何忙碌都会先行与见,可今日他却被军师的护卫告知要稍等片刻,问及详细方知是当朝司徒杨彪来访,与军师在房中议事已有近一个时辰了!

第五百九十二章 援军之议

    身为刘毅麾下爱将,张合对这些老臣还是极为熟悉的,且自从两位老将军皇甫嵩杨彪相继下世之后,此人已是朝中群臣之,刘毅平时对之都极为相敬,甚至还有让大公子与其结亲的打算,既然是此人前来,军师让自己相侯正是常理。<-》不过心中也略有qiguai,平素戏志才与这些老臣走动不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聊上将近一个时辰?

    “张将军,想不到今日能在此见到将军。”张合正在寻思,却有一人自门外步入,见到张合在此面现喜色,快步上前以军礼相见,此人身形高大,行止有度,却只得十四五岁年纪,观其眉眼之间与刘毅极为相似,甚至已经有了其几分气度,却正是大公子刘桓!

    当日冀州一战,刘桓便随父亲一同上阵,与黎阳会战之中面对千军万马却是怡然不惧,加之其沉稳知礼,绝无纨绔之气,赢得了军中诸将的一致好感,徐晃便曾与管亥有言,大公子日后并不需亲冒矢石,主公便为要磨砺其身也不宜置于险地,后管亥将此转告刘毅,刘毅亦然其言,此番刘桓便在幽州书院之中习练,恰好今日也来州府。

    “此处非是军中,上下有别,大公子不可如此!”刘桓年纪虽小却是十岁便入军营,铁骑营、虎卫营、龙骧营等父亲麾下精锐都曾待过一段时日,对赵云、张合、徐晃等将亦是尊敬有加,可儁乂心中对大公子是极为看重的,日后他要继主公之任,此时便要有所威严,当下侧身一避,让开刘桓的行礼之后方才拱手为礼口中言道。

    “我与张将军有话要说,你等且去一旁,张叔,你也不必如此,小侄可受不起。”刘桓闻言先让一旁诸人离去,靠近张合之后低声言道,当年他年幼之时张合便对其极为照顾,这声叔也喊惯了。

    狼行三国592

    “大公子,今时不比往日,你身为主公长子,日后重任在肩,自应要有为上者之气度,虽可如主公一般礼贤下士可上下之别还需注重,主公对大公子寄望极深,切不可有负其望才是。”张合出言依旧是一脸正色,纵算平日私下里他与主公都能玩笑但对这上下之礼却是极为看重的,大公子如今已经成人,言行之间更需自重身份。

    “张叔既如此说,小侄遵从便是,不过日后私下里我还得叫你张叔,你见我也不需太过拘礼,前番在军营之中张叔对刘桓有半师之义,这尊师重道乃大义所在,旁人也无从说起。”刘毅素知袁绍刘表之败皆自废长立幼而出,因此对这个长子可谓督导极严,而刘桓自身也确实争气,凡事都以父亲为准,随着逐渐长大成人,他的心思也细腻起来,眼前的张合乃是父亲爱将,又对自己极好,当然要亲厚之。

    “这些张某倒是说不过大公子,只是大公子不在书院之中,却来州府为何?月来戏军师为了战事劳神劳力,却是极为辛苦!”听刘桓如此说,张合方才舒缓面容露出当日的笑脸,以刘桓的身份他不便明言,可言中意思已是十分清楚,没事的话不要给军师添乱。

    “随父亲征战沙场惯了,书友之中还真是无趣,那些经史子集母亲与外公早就教过,与其耗费时日倒不如来与戏叔叔请益,张叔说的桓儿也知道,这不先要看看戏叔有无要事吗?到底是何人前来,竟让张叔你也在此处相侯?”刘桓口中的母亲说的乃是蔡琰,他虽是玉儿所出,可蔡琰才是刘毅正妻,按礼当如此,平日里他都是以娘来称呼亲母的,由于其长子的身份,蔡琰待他如同己出,甚至比刘信还要看重,刘桓的一身学问出自她与蔡邕指导,较之成人亦是不差,书院中所学他几乎已是尽知,倒不如来和戏志才学学更为实际,当然此前母亲亦如张合一般有言在先,戏先生要务在身,绝不可加以打搅。

    “军师房中乃是当朝司徒杨彪杨大人,此后怕也是大公子的尊翁了。”对于刘桓张合自然不会加以隐瞒,亦是低声笑言道,刘毅欲与杨家结亲一事并未刻意加以隐瞒,因此军中诸将也有所耳闻,大公子如今已经十四,在世家而言谈婚论嫁亦是其时,倒可谓门当户对。

    “哦,原来是杨大人,难怪如此…”闻听张合此言,刘桓眼神却是飞快的闪过一丝不虞之色,也许是有着刘毅的遗传,他对这门婚事并不manyi,尤其幽州书院之中那个杨修杨德祖恃才放旷让他颇为不满,这一番情绪自然便加在了杨彪与杨小姐身上,不过父母之命他是绝不会违背的,当下出言之后便向张合请教起兵法之道来。

    对于大公子所问,张合当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在他心中刘桓的资质本就极高,又经过这些年军中历练之后更为成熟,听其侃侃而言头头是道,却哪里像是个十四岁的少年,倒似军中多年的老手,由其父见其子,大公子日后的成就想必也定是不凡。二人正说的兴起,那边戏志才屋门打开,军师亲自送杨彪而出,刘桓虽是不觉,可张合一直都在留心,当下便与大公子一道上前见礼,其状颇为恭敬。

    “大公子张将军今日竟会联袂前来,定是寻志才有要事,倒是老朽叨扰太久了,大公子,令祖母近日可好?”步出屋门之时杨彪仍是一脸忧色,可见到刘桓与张合当即便改颜相迎,显然对于刘桓他的态度更为亲热一些,日前刘母偶感微疾,故才如此问之。

    “有劳杨司徒相问,祖母经华先生开以良药,已是大致痊愈,司徒费心了。”张合闻言只是微微一笑示意,而刘桓却要很是恭敬的出言,心中对杨彪如何看待是一回事,但该当注意的礼节却不能废,况且问起的还是自己的尊长,因此面上亦是一派专重之色。

    “好、好,张将军与大公子来访,老朽便告辞了,志才不必相送,大公子若有闲暇,可来老夫家中一叙,闻小犬言及便在幽州书院之中大公子言行亦是不俗,不愧书礼之家。”杨彪闻言抚须而笑,对于与刘毅结亲他还是极为manyi的,对刘桓更是颇为欣赏,当下出言之后便和戏志才等人为别,经过刘桓身侧又是笑言道,他不称刘家为将门之后却称书礼之家在当时亦是一种夸赞,文臣毕竟还是有些自恃的。

    “司徒有请,岂敢不应,改日刘桓必定登门聆听教益!”刘桓闻言躬身言道,这边戏志才却未听杨彪之言而是亲自将其送出内门方回,这些老臣对于礼节是极为看重的,可不能只听其口中所言。

    “大公子可先去戏某书房之中,书案之上有各地民情政事,请大公子先行观之,待我理事之后再来相会。”相比于张合,戏志才对于刘桓的看重还在其上,听其所言刘桓来此亦不是头一遭了。

    军情要事向来为军中机密,刘毅对此极为看重,刘桓自然也是深知,如今张合前来与戏志才定有要事相商,便以他的身份也不能加以打搅,甚至在父亲授权之前他也没有旁听的资格,不过对于戏志才的安排却也颇为manyi,政事也是他兴趣所在,当即微施一礼便就去了。

    “大公子行事颇有主公之风,夫人教子又极为有方,再加一阵历练,他日必有所成!儁乂你不在军中,到州府之中却为何事?”看着刘桓的背影戏志才颔而言,眼中颇有manyi之色,当即便与张合一道入屋,落座之后方才问道,心中却知他的前来定有要事相商。

    “军师,合受主公重托,率虎卫营士卒助军师坐镇幽州,可司州之战却始终放心不下,主公固然有百胜之名,统军之能更不用言,但此番敌军毕竟预谋已久,且兵势雄壮,异族骑军终究非是主公下属,合与高将军几番推演,都觉主公若想言胜兵力极为不足,如今幽州稳定,合便想留下两万士卒坐镇,其余三万大军则立刻开往司州助主公破敌。”此事张合思虑良久,早就想的通透,见军师问及便立刻和盘托出,他相信军师心中定也与他一般心系主公安危。

    “嗯,儁乂所言不无道理,以主公性情绝不会安于与对方相持,乌桓匈奴两处骑军其心未必有差,可战阵配合终究生疏,倘若留下两万士卒……?儁乂可先将你与高将军之推演说来一听。”戏志才对张合的忠诚丝毫不加怀疑,从其言语之时的神情便知他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当下微做沉吟之后却先让张合言推演之事,也便自己定夺。

    张合闻言也就将他与高览二人所做的种种推演之法尽数告知军师,这两人都是有名战将,又是经过多次的演练综合及时的军情做出结论,这个分量便是戏志才也不得不加以重视,况且其中有不少所见都是与他不谋而合的,主公当日将虎卫营留在幽州所虑有三,一为异族,虽是交好可在兵家之道上你不能忽视任何可能的出现,倘若幽州有失必定全局震荡,此险不能冒!不过随着二族的出兵此事可暂放一旁,其二便是对朝中的担心,毕竟刘毅在与不在情况还是有所区别的,戏志才手上必有有足够的力量才能加以震慑!其三则是幽州有策应全局之责,手中兵力越加充足便能更好的应付各种突之事!

    这个考虑不可谓不细,也是基于大局出,可此时一些形势已经有了改变,张合的考虑就变得极有可行性了,不过在戏志才心中,倘若要派兵支援司州,就绝不会只是三万士卒那般简单,既然要助主公取胜,兵力自是越加充足越好,可其中牵连甚广,他不得不详加思量,因此一直在考虑其中得失良久未曾出言,一旁的张合倒也不加催促,此事的决定非同小可,军师所负之责比之自己更要重大,谋划周详而动更是理所应当!

第五百九十三章 宫中异状

    “倘若分虎卫营三万士卒前往司州相助主公破敌,儁乂却让何人领军?”戏志才的这番思索足足有半个时辰,权衡再三之后他还是在心中有了决意,算上被他调去冀州相助赵云的白虎朱雀二营,此时幽州便只剩张合的虎卫营及裴元绍的玄武营加上一万并州营骑军,倘若虎卫营三万士卒一去,幽州的总兵力在四万上下,以眼下形势而言应付一些突事件应是足够其用,当下便先出言对张合问道。<-》

    张合闻言心中一喜,军师有此问足见已是赞同了自己的方案,他与高览二人谋划良久,这些重要的问题早就成竹在胸,立刻出言道:“合受主公所托不能轻离,我营中副统领高亭轩足当此任,当日主公便曾言及亭轩乃是将才,足以担当一面,且这段时日合与之相交颇深,他也绝非无义之辈,且虎卫营中士卒亭轩皆已熟悉,乃是恰当人选。”

    当日刘毅在冀州得到四员大将,颜文二人他知之极深,立刻便委以要职,倒是高览鞠义虽亦是将才但毕竟新降,一时难见其心,便将之带回北平后将鞠义任为龙骧营副统领,高览则做了张合的副手,除了张合对鞠义犹有恨意之外刘毅尚且记得似乎高览与儁乂的关系是颇为深厚的,事实也证明了他的判断,高览到虎卫营中之后便在训练高句丽士卒之上让张合见到了他的统军之才,刘毅见后对此亦是赞赏有加,随着相处时日越久,二人之间竟是越来越为投机!

    刘毅决定亲自出兵司州之时调用了一万虎卫营大军,其中就有高览亲自训练的四千高句丽士卒,可出乎张合意料的是主公将之交给了白虎营统领周仓率领,出于军令如山,儁乂当时未有任何表示,可在散帐之后却是单独前往问之与刘毅,并非是他与周仓交往不佳,而是出于一片公心,白虎营在周伯明的率领下屡建战功,可在张合心中若论统军之能高览实在其上,主公之决断似乎有所不妥,且如此也会让高览觉得自己还未得到主公的信任,这对他而言亦是一种打击。

    军令的下达绝对不容置疑,可麾下将领可以尽情说出心中所想,此乃刘毅治军一向的规矩,见张合前来也向他详细的加以解释,虎卫营与张合都不能轻离幽州,而一旦有变高亭轩就是领军的恰当人选。当然儁乂之言也让刘毅觉得自己太过关注司州之事而忽略了麾下将领的感觉,便与张合一起找到高览再说此事,高亭轩见刘毅如此感激不尽,主从二人经此之后便再无芥蒂于心。这件事情很是表明了刘毅对于高览的信重,也就成了张合此时支持高览领军的有力依据。

    狼行三国593

    “儁乂既也这般说,高亭轩确是最佳人选,营中人马你自行调配,待主公将令一到便立刻起行,来人,立刻前往城外并州营驻地请侯成将军来此议事,此外再请田豫大人前来。”这件事情刘毅当时就与戏志才提起过,让他对高览可以放手而用,而对于主公看人的眼光,戏志才绝不会怀疑,问及张合也只是想知道他的意见罢了,出言之后又是指令连连,侯成乃是并州营副统领,如今正驻扎在北平城西整补兵力,至于田豫那是刘毅军的大管家,出兵之事可少不了他,戏志才决定之后便是雷厉风行,随即又开始伏案奋笔给主公作书相告。

    见军师如此言行,张合面上更有欣然之情,虽然身为文士,可戏军师的杀伐决断绝不在武将之下,他派人去请侯成张合更是心如明镜,军师是觉三万虎卫营士卒尚且不够,并州营尽数而去也能给主公最大的依仗,这四万大军倘若及时赶到,他相信以主公的用兵定能将司州战局彻底扭转,就算退步而言也能大大降低主公的风险。

    “来人,将此信往洛阳,此乃十万火急!”戏志才作书一蹴而就,又将随身侍卫唤来将手书与之让其立刻出,如此之大的兵员调动戏志才必须要得到刘毅的许可,这与他的擅专之权无关。

    那侍卫接信便飞奔而去,一般刘毅军中传信也是有等级的,红黄青白,以红色标记为最高,当用度顶尖的信鸽传讯,而这十万火急他尚是次听军师说出,自然要将度提到极致,哪怕快上一分也是好的,戏志才此时又转而对张合言道:“儁乂亦可派人让高将军来此间,再带上一万精锐士卒,须得是忠诚绝无问题的老兵方可。”

    张合闻言便立刻唤来自己的亲兵让他前往幽州马场处虎卫营驻地传令,可这一万士卒却令他颇为不解:“军师,某非北平城中有何动静不成?”想了片刻也只有这个解释最为合理了,主公走时亲卫营士卒只带了两千,尚有三千精锐留在城中,加上朱明掌控的两千禁军,如今军师还要调虎卫营士卒,想来此事当非同小可。

    “暂时还没有动静,此举不过未雨绸缪,儁乂你亲率这一万士卒与城东军营驻扎,一旦有变定要迅进入城中!今日杨司徒前来说起近日天子似乎性情有变,往日颇为勤奋好学如今却颇为荒废,对司徒只言身有不适,可却是夜夜笙歌,杨司徒很见忧心……幽州之重便在北平,目下只要此处无事便一切安矣!”戏志才对张合倒是不加隐瞒,但也未解说的太过详细,其实他所知道的消息恐怕要比杨司徒还要详细,天子自从前番为了子嗣之事又纳了几位美人之后就对那王美人极为沉迷,十日之内倒有五六日要往她处就寝,可谓圣眷极隆。

    对此戏志才并未置可否,只对杨彪言及天子久来无子,如今心急亦是常有之事,只要令医者为他详细调理身体,其余诸事可暂且听之,待皇叔回后自有计较,杨彪听候斟酌良久却也惟能如此。其实在志才心中隐隐间并不觉得天子此举是什么坏事,但有些事情他与张合只能见诸于心却不能宣诸与口,也许这样的刘协也是他们想看到的。

    张合闻言也不深问,当即转变了话题,与军师说起军营之事,包括高览出兵的所需及北平城中的布置,当年董承之乱他便身在幽州,虎卫营亦曾参与贾诩的平乱,其中利害之处自然知晓!如今主公在外,眼下宫中朝中就是他与军师要注意的要害了,身为武将的他在这一点上比戏志才还要干脆的多,谁敢暗中对主公不利定要无情打击!

    “末将侯成,见过军师、张将军。”并州营的驻地就在北平左近,戏志才相召的军令又颇为急切,因此侯成闻讯之后便即快马赶来。

    “侯将军且坐,来人,大公子可曾用过晚膳?戏某今日身有要事,竟差点将之忘却,你快去安排。”张合微微点头示意,戏志才则是请侯成入座,刚要出言却见屋外天色已暗,方才与张合皆是全神贯注一时竟未察觉,此时方才忆起大公子刘桓尚在书房之中等候自己,不过今日他怕是难与之有所交谈了,因此立刻吩咐侍卫前往通传。

    “方才见军师与张将军有要事相商,属下不敢打搅,大公子见军师许久未至,知是定有要事缠身,本来久候亦是无妨,可这几日老夫人却又抱恙,因此让属下在军师得空时加以禀报,请军师勿要以他为念!”侍卫闻言方有一人进屋躬身言道,原来刘桓已是去了。

    戏志才闻言这才放下心来,大公子行事日渐有成者之风,这让他心中很是欣慰,观刘桓此时形状气度,却要在远在袁本初诸子之上了。当下也不再多想,立刻命人传来晚膳,三人便在堂前用饭,过不多时,田豫亦是赶了过来,一众便就出兵增援一事再作细商,对此侯成心中只有欣悦,身为将者他自然希望可以驰骋疆场为主公出力,不过并州营正在整补之时,因此还要留下一些精干继续为之,在座皆然其言!至于田豫的表现就更为积极,他相随主公的时间与军师相若,对刘毅的关切也不在二人之下,此时心中所想便是如何为行军提!

    这一番商议很是详细,大约一个时辰之后,高览也赶到了府中,一万虎卫营精锐已在路上,将按戏志才的部署进入北平城东的军营之中,来时高览就对今日所议有了期待,虽然传信之人并未明言可张合此时未归已经极能说明问题了。不过真正听到军师号令之时他还是难掩面上兴奋之色,此趟前往司州他定要在虎卫营本就辉煌的战史之上再添绚烂的一笔,也要借此报答主公军师及张将军的一片信任。

    州府之中一干军将为了议出兵之事直至深夜还是意犹未尽,皇宫内院的毓秀宫中,内房的灯火却也未熄灭,此处乃是王美人的寝宫所在,亦是天子近来流连最多的所在,不过这王美人虽得圣眷,却不似寻常女子一般恃宠生娇,反而规劝天子还要以皇后及其他妃嫔为意,更要以国事为重,在宫中颇有口碑,到底是书香门第的闺秀。

    可此时卧室之中的情况却有些反常的诡异,一个宫女打扮之人坐与桌前,而王美人在她面前却显得极为恭敬,一张精致面容之上的谦恭绝非作伪,那宫女望之二十许年纪,生的样貌平常,但对于王美人的行动却是安之如素,似乎此乃天经地义之事一般。

    “小姐,这天子已经答应奴婢可以在皇宫藏书阁中尽情浏览古籍,想必所需之物当很快便有线索,近月以来他对奴婢已很是沉迷,观其心思,对大将军刘毅却是极为敬重,那份真情绝非作伪,难道门主的估计有误?刘郎生此人并无取而代之的野心?”王美人轻声出言,这阵软语听得极为悦耳,可其中的称呼却是令人心惊。

    “呵呵,刘毅此人雄才大略,如今实力更是强悍,我当年便曾劝过门主不要与之为敌,可如今却是难以回头了,观此人行径,在乎自己的羽毛尤甚自身,那韩遂张鲁二人怎能与之相比,纵然一时得势日后定要为之所擒,不过此时言此已是徒劳,只可尽力行事了。”那宫女的出言其声更见清越,还要在王美人之上,与之面容很是不符,不过言语之中提到刘毅二字却是若有所感,但又难以琢磨!

第五百九十四章 高祖吕后

    “看来小姐对这刘郎生亦是颇为欣赏,说来此人也的确不凡,竟然连辽东神剑王先生亲自出手也奈何他不得,反落个身受重伤差点便性命难保!不过我看此人再如何厉害也终究是个男子,倘若小姐肯出手他未必就能抵挡。<-》”王美人此时出言眉眼之中却是隐藏着一种傲气,似乎天下男子都不在她眼中一般,对那小姐更是信心十足。

    “莲香你切不可有如此之想,天下之大能人异士辈出,也不用去说别人,似王越与刘郎生这般男子便都是心志坚定之辈,财帛美色难动其心,否则怎能将武艺练到如此的地步?若是平手相较,我恐怕也非此二人对手,且听王越言及这刘郎生对于危险似乎有着一种天生的敏锐直觉,他出手之间已经将杀气掩饰的近乎完美,可刘毅却依旧能在之前便反应过来,纵使无那忠心护主之人,怕也是两败俱伤之局,因此想要刺杀刘毅定要一击必杀,必须营造出种种对他不利的局面方可。与其在此处劳心劳力,倒不如在北平为他找些麻烦。”宫女闻言微微摇头说道,听她言语之中对王越刘毅似是颇为赞赏,且对前者似乎更为熟悉,很少人会直接以姓名去称呼这辽东神剑的。

    “可是门主有过严令让小姐去刺杀刘毅的,却没想到他竟然…”

    “哼,门主门主,若非他不停劝告,一心要助那韩遂张鲁二人,我门又岂会遭受如此打击?刘毅兄弟岂是好惹的?王越出手不成他就该收手了,倘若此次被我寻到信物,又何必听命于他?此时为他出手对付天子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你若眼中只有门主,尽可将我今夜之言告知。”未等王美人说完,那宫女冷哼一声便即出言打断,自从张虎被刺之后,刘毅可是下了狠心,天耳众人亦是为报乌戈与众多兄弟之仇全力以赴,此时西凉汉中两处都斗得不亦乐乎,此女出言之时面若寒霜,森然间自有一股气势生出,哪里还有半点宫女的摸样。

    “小姐息怒,奴婢就是随口一说,怕门主会因小姐不尽力为此事而…奴婢今生只会对小姐一人忠心,怎会出卖小姐。”王美人闻言却是吓得立刻跪倒在地颤声言道,说道最后更是一脸决绝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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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来吧,你的心思我岂能不知,方才一时失言罢了,当年你为了我而去….,此时若是连你都信不过,我还能相信何人?”那宫女见王美人如此,面上亦有悔意,她们名为主仆,感情却似姐妹,提起当年她语音一顿,竟不知该如何说起,想起此女所为又是感慨。

    “这些陈年旧事小姐还挂在心上,足见心中对奴婢看重,若非小姐,当年我便一命呜呼,此事乃奴婢自决,与小姐又有何干?年来所见皆是负心薄义之徒,一袭声名又有何干,惟愿此次可助小姐心愿得偿女婢便是当即身死亦是心甘!对了小姐,北平城中神医华佗医术精湛,人言刘郎生之母的失魂之症却是为他治愈,小姐何不前往求之,或许可以想起当年之事。”听闻那宫女之言,王美人眼中哀怨之色一闪而过,随即便坚定的出言道,后见小姐神色有异,知她想说为何,又将话题转移开来,听她所言,似乎这宫女也有些隐疾。

    “不用了,我这病症药石无灵,倘有天意所在,自能痊愈,却绝不会假手于人,此事不用再提,如今你还需尽力找出信物的下落,待此物一到手,我却可借此与刘大将军接好,若能在他身边窥机而动,才是实现本门前辈心愿的唯一良方,不过在此之前尚要除去一人,有此人在,对我们所图之事却有极大的ēixié。”那宫女闻言却是断然言道,并不想过多提及此事,亦转而将心中所想告知王美人。

    “若论心机机谋,便一百个男子也比不上小姐,奴婢相信小姐定可一统本门,竟而达成心愿,只是不知小姐口中这人为谁?”王美人闻言娇躯一震,这尚是小姐头回在她面前说起此事,看来其雄心壮志并不在门主之下,且较之前者,她还有着一个难以比拟的优势,相信纵使是刘郎生也无法拒绝,不过小姐所提之人却令她颇为好奇。小姐的智谋武艺她素来深知,能被她如此忌惮的必定也是非常人物。

    “世人只知华佗与张机医术如神,江湖之中亦多有人知毒王禽滑庚用毒之技天下无双,可尚有一人得药王真传,不仅医术不在华张二人之下,用毒之法比之禽滑庚恐还要胜出一筹,你给天子服食之药乃是奇方,不是医术毒术都具备深厚功力的绝难看出,因此只有此人才是我们眼下最大的障碍,虽说她未必便会相助,我却要力求万无一失。”那宫女侃侃出言之后眼光却是盯紧王美人,似有所指。

    “小姐所言之人莫非便是刘毅二弟甘宁甘兴霸之妻王欣然?可此女用毒绝妙,身手亦是难测,这…”王美人闻言立时醒觉,似小姐口中所言的人物只有一人,且与她们一般都是女儿之身,其后她言犹未尽,可心意却是十分清楚,只是担心之想不便明言罢了。

    “莲香你不必如此,倘若是在四月之前,恐怕我也不会有如此决定,此女的实力高深莫测,毒术亦是绝高,非是必要怎会去惹她?可此时她身怀六甲,些许阵法对付别人尚可,可在我眼中却视如无物,只要准备得当,她不会有用毒的机会!”对于王美人的心思那宫女了如指掌,当下又在解说一番,那股傲然之态难以掩盖。

    “奴婢当然相信小姐的身手,可王欣然乃是甘宁爱妻,甘宁又与刘毅恩同兄弟,倘若王欣然死在小姐手中,日后又该如何与他接近,况且以如今的形势,他们必定会算到出于天戮之手,定会加以报复,如此岂不是对小姐的大事有所阻碍?”王美人闻言又再言道。

    “呵呵,你我情若姐妹,自该对你明言,什么天戮,当真以为自己可以代表上天,他早就偏离了先辈之心愿,看其手段也绝难成事,且门中之人对他忠心耿耿,势难为我所用,便借刘毅甘宁之手将之除去又有何妨?到时我可以本门加上自身相投与此人,并可助他一统天下,古人为了刺杀之事,可一忍十余年,如今我为前辈遗愿,也该效法之,螳螂捕蝉又岂知黄雀在后?”那女子微微一笑,又再娓娓道来,此时的她竟不再像一个女子,而是纵横天下的枭雄之辈。

    “小姐既然有此妙算,奴婢自当尽力助之,当日要奴婢给天子下那百花散,还以为是一心要完成门主交代,原来小姐用意如此之深,眼前以刘毅的实力,天子便是他的一个障碍,奴婢知道了。”王美人一时陷入深思之状,片刻之后秀眉尽展,想到了此中奥妙。

    “以你资质,自然一点即透,那刘邦费尽心思击败霸王,又与匈奴苦战多年,到最后还不是交在吕雉之手,想那淮阴侯何等英雄?当日赐与三不杀,不见天,不见地,不见铁器,可终究也未能保住性命,只是吕后还是少了一步,她不敢做的我却要为之!”那宫女出言虽是轻言细语,可语中却是充满一股杀伐之气,让人不寒而栗。

    州府之中戏志才等人商议尤未结束,此时高览侯成二将已经自去整军,剩下的三人都乃刘毅信重之辈,却还要将此次出兵的得失细节再加检阅,现在他们等的乃是主公号令,而北平至洛阳的十万火急不过日半时间,来回也只有三日,在这三日之内便要将这些预备之事做到完备,三人又岂能不争分夺秒?虽是深夜犹是精神十足。

    “报!军师,冀州三将军有书信到此。”三人正在全力筹谋,又有传信士卒前来通传,戏志才身负接应各处之责,每日各地的详细都要及时加以通报,从他案几上二尺来高的两堆书简便可知他每日浏览的信息有多巨大,要知他的精力还不是仅仅在于此间。

    “呵呵,我等心系主公安危意欲出兵相助,三将军与奉孝又怎能想不到,如今却是所见略同了,三将军提议暂时不对兖州加以进击,牵制曹操有文和与公明敬方等人足以对刘表交代,对付西凉骑军,白马营最为有利,三将军已经作书与主公,严仲甫业已在路上了。”戏志才览毕赵云手书之后微笑言道,并将信中之意告知张、田二人,至于此书则是阅后即毁,此等重要的军情他是绝不会置于案头的。

    刘甘赵三人山林结义,情若兄弟,张合都想到的事情赵云岂能不思,如今甘宁远在千里之外鞭长莫及,他却要助兄长一臂之力,与郭嘉详细商议之后立刻做出决定,此处他比之戏志才更为决绝,还未等刘毅回信,严纲便已经取道奔司州去了,正是救兵如救火,大哥就算时候见责,子龙亦会一力承担,心中更无半点顾虑。

    “好,三将军临机决断,乃一方之帅该有之为,如今怕是主公也难以拒绝了,再有严将军前往,主公定可将那韩张联军击溃!”张合闻言一拍案几兴奋的言道,本来心中还有顾虑主公是否会允可他们所请,而有了赵云这一手想来刘毅定不会再加拒之了。

    “嗯,既如此,二位立刻回去安排,尚需切记此事定要隐秘行事,此番援军前往要得出奇不意之效,倘若让韩遂张鲁二人提前闻之退回函谷我等的心思可就白费了,尤其是季明处,粮草车马调运皆要托付可信之人,眼下只能给你两日时间准备,儁乂还要立刻派出快马去与严将军联络,让他控制行军度等亭轩大军到后再一同行事。”戏志才点点头断然道,此时援军之事已成定局。

    “诺!”张合田豫二人长身而起,躬身领命之后便立刻前往安排,护卫营的调动还好,田豫身上的担子可是不轻,不过他向来不喜多言,只要应承之事还从未有一件有所偏差,今次亦不会例外!

第五百九十五章 心从物起

    洛阳城今日难得的平静了一日,联军攻击十日之后终于开始了调整与轮换,这亦是攻击坚城所必备的步骤,想要强攻拿下洛阳,必然是一个逐步积累的过程,而久攻不克在士卒心中是会产生负面影响的,必要的休整与调换对于军心及战力的保持都很有益处,冀州大战之时刘毅率军攻击南皮亦是如此为之,劳逸结合军中照样可用。<-》

    当然守军的备战绝不会因为敌军攻击的停止而松懈,刘毅张虎亦对北门守军加以轮换,周仓的白虎玄武二营便被拉了上去,玄武营自成军以来便有善守之名,白虎营的穿云弓更是守城利器,此二营联手威力更甚,刘毅是准备给敌军一些重大的打击了,这是他与张虎商议之后做出的选择,正如钓鱼一般,松松紧紧才能耗尽猎物的气力。

    张虎这数日来精神见长,瘦削的面庞逐渐恢复过来,面上亦有了红润之色,刘毅见之很是欢喜,也让其不要过于劳神,一般军中没有什么紧急事务他是不会让张虎理事的,有自己在当也不会有什么缺漏,此时敌军损耗还并未到达刘毅预想的状态,他的群狼犹在黑暗之中磨砺着牙齿与利爪,准备时机一至便要将敌军撕碎嚼烂。

    府中的刘毅不但要关心眼前的司州战局,幽州、冀州、青州及徐州扬州的消息他也下了军令定要每日一报,因此敌军攻城与否对他的理事并没有多大的影响,反正每日不是在城头督战就是在府中与张虎众将研讨战法及查阅各地信息,晚睡早起早已是他在军营之中的惯例了,此番军师不在身边,张虎又刚恢复他劳神之处更甚于前。

    今世的这具狼王躯体是他不惧疲劳的最大依仗,而此次与之前又有不同,风若曦对丈夫的照顾无微不至且从不打搅他应对军情,刘毅的三餐饮食却是极为正常,生活起居诸类杂事更是应付自如,就连张虎见之也在心中存了心思,以后征战都可照此为之,而促成此事的管亥更应是大功一件,刘毅的健康对全军而言都是至关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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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便放在此处,你们出去吧。”堂中的刘毅正在详观各地军情,风若曦却是带了两名侍卫走了进来,那两人合力抬着一把座椅,却与当时常用极有区别,椅脚之处两两以弧形木条相接,正是日后司空见惯的那种摇椅,此事刘毅只对风若曦说过一次,前来洛阳之后见丈夫每日如此辛苦干脆趁着夜间亲力亲为将其赶制出来,手工很见精巧。

    “夫君跪坐易累,且长久为之血脉不畅,不如坐在这摇椅之上观之也能舒服一些。”待两个侍卫走后,风若曦又去了内房取出一块硕大的虎皮将之垫在椅座之上,这是临行前蔡琰特地交代管亥给夫君带上的,而风若曦可不仅仅是手工精湛,与医道之中亦颇有见地,当年她与王欣然一处之时可没少从其师尊药王那里得些好处。

    “哎~圣人常言,生于忧患,死于安乐,若曦你这不是让为夫违背前人之训吗?在这洛阳城中除了每日战事之外刘某都快成了废人了。”方才的一切刘毅都已看在眼中,这两夜风若曦每次待他熟睡之后便悄悄起身他岂能不知?只是爱妾待己一片真心让他心中感动,并不忍辜负其意,当下故作笑言道,看来那次万花楼还真去对了。

    “圣人之言也未必每句都对,安乐又有什么不好?什么死于此间不过是那些人定力意志不足罢了,若曦的夫君岂会和他们一般?若在家中,也用不着若曦劳心,可夫君一到军中便会忘却自身,军情当然重要,身体也不可轻忽,夫君快点试试若曦的手艺如何。”风若曦当日在万花楼中素以才名称之,其博览群书甚至不在蔡琰之下,且特立独行之处又与甄宓有些相似,便对这圣人之言也未必全信,再说夫君向来不会如此言语,如今定是与自己玩笑,当下也就来到刘毅身边挽住了他的右臂轻轻用力,言语神态之中也有撒娇之意。

    “若曦你一片苦心,倘若为夫不试就太对你不起了,好,就要刘某看看我若曦的手艺如何。”这样的神态配上近乎完美的面容可谓杀伤力巨大,刘毅亦是眼中一亮,当下半推半就的被爱妾拉到摇椅之旁,轻笑出言之后便坐了上去,这件新鲜物事可是包含爱妾苦心的。

    “嗯,的确相当舒适,若曦一双巧手当真天下无双,只是下回再不要如此辛苦才是,为夫会心疼的。”要说品评这把摇椅,当世还再无人能比刘毅更加合适了,现在的风若曦肯定不会知道什么人体力学的概念,可这张摇椅摆动起来所取的位置却是极为精准,可见手工到了一定地步之后这些道理便暗藏其中了,刘毅当即正色夸赞道。

    “当真如此舒适?夫君不要哄若曦才是。”看着刘毅坐上摇椅,风若曦眼中一片期待之色,闻听刘毅夸赞一时笑颜如花,却又颇为小心的言道,此时刘毅向她伸出右手,她又取了竹简放于夫君手中,二人不用言语,这番配合也是极为默契,确可称心有灵犀。

    “夫君,你不看简书却这般看若曦为何?”刘毅接过书简却丝毫不顾,眼光只是定定的看在爱妾脸上,风若曦一时纳闷便出言问道,可随即她便感受到了夫君眼光之中的那份炽热,一张玉面不由得红了起来,直至今日她与刘毅都未有**之事,虽知此乃丈夫规矩又敬佩他的定力,可芳心之中还是若有所失的,如今这眼光颇为明显。

    方才风若曦的开心完全出自真心,那种纯粹的快乐很容易感染对方,如花容颜更因此而明言不可方物,刘毅双手搭在椅把之上,不知为何此时出现与脑海之中却是一种情趣之物,念头到此,丹田之处一股热流不可抑制的蹿了上来,本想出言让风若曦坐上一试却是难以出口,古人对于夫妻闺房之事的追求并不在后人之下,这也是生活质量的重要体现,刘毅一旷月余,有此眼光也就不难解释了。

    “根据现代科学研究,做些爱做的事并不影响运动员体力,此处又不是军营之中,大丈夫该为则为,何必拖泥带水。”男人的**很容易被某种事物勾起,而一旦起之便会难以压抑,此时的刘毅便是如此,一时间便在脑海之中为自己找出了种种借口。“仅此一次、下不为例,都是这摇椅作怪。”天人交锋的天平终于在此刻倾倒。

    “跟我来。”刘毅忽然起身将那厚重的虎皮收起夹在腋下,又单手将这颇为沉重的摇椅提在手中,便迈步往内堂而去,同时口中低沉的言道,那语调似乎也与往常不同。风若曦见丈夫怪异的举动便有些愣,可听其言语之后却是彻底明白过来,一时间又是害羞又是期待,最终还是低下头来目视夫君脚跟随之去了,不管夫君为何今日有些古怪,但能与其共效于飞却是心中所想,最多不让他出力便是。

    大将军腋下夹着虎皮,左手提着一个形似椅子的qiguai物事,颇有些脚步匆匆,而小夫人则像是做错了什么事一般低头跟在后面!在刘毅的一种亲卫眼中,这是相当怪异的画面,不过此时他们应当信守视而不见的准则,见主公与小夫人的目标乃是卧房,众人急忙散开十丈之外警戒,根本不用刘毅多说,这房中无论何事都是不能听的。

    进了卧房之中刘毅将摇椅放下,又将虎皮妥帖的铺于其上,再度回头之时那眼光更是分外的明显,当即便展开双臂将爱妾搂入怀中,双唇印上对方娇嫩脸蛋的同时,双手也不失时机的展开了行动,刘大将军今日这番行至颇有出其不意之效,难道是要战决?

    此时的风若曦已为人妇,并非当日那个无所适从的青涩少女,加之心中期待她的动作也变的大胆起来,娇躯随着夫君的双手微微扭动,玉臂亦环上了刘毅的颈项,四唇交会之时二人都能感觉到对方的颤动,这样的体会当真难以言传,刘毅还不忘挥手灭了台上烛火。

    一番缠绵之后,刘毅将二人的位置倒转过来,渐渐向转椅之处移动而去,此时风若曦正在心神俱醉之间忽然腿弯触及一物,却绝非床沿,而是那转椅的前段,聪慧的她立刻就明白了丈夫今日为何会如此反常,可随着想起马上将要生的事情一颗心跳的更为快,也不知刘毅哪里来的这些想法,可其中动人之处却让人面红耳赤。

    此时风若曦却是不甘的将二人位置再次倒转,她还是坚持着自己的想法,要主动伺候夫君,便像在家中闺房一般,刘毅一个不慎,风若曦的力气又是不小,竟被她反转坐在了椅身之上,此时烛火虽灭可却并未影响刘毅的视线,玉人粉面含春,星眸如水,正缓缓的在自解罗衫,这个场面实在是香艳无比,让刘毅不自觉的舔了下干燥的嘴唇。

    “主公!”正在二人情动之时,屋外却传来了刘六的声音,听其位置离着卧房极远,语音之中却充满了无奈的意味!

第五百九十六章 军行在速

    方才刘毅与风若曦进屋之时,刘六便带着亲卫在屋旁守护,后见二人入屋不久之后灯光便即熄灭,心中大致便知其故,主公近来可是从未在此时便安歇的,不过对此刘六却是心中颇喜,老那样日夜不分的就是铁人也受不了啊,如今小夫人能让主公歇息岂不是好事?说道此处他的心中还有愧疚之感,当年刘毅与糜贞可以成其好事他们兄弟可是颇有功劳的,可如今在此事之上却被那管子平抢了先手。<-》

    谁知火光方熄还没有多久,便有侍卫前来传信,冀州三将军与幽州戏军师皆有书信到此,倘若此信不是十万火急,刘六哪怕拼着之后被刘毅责骂也定要等上片刻之后再报,可这样的手书身为天耳之人他再清楚不过了,责罚倒是不怕,误了主公大事可就是罪过了,当下不得不出言相喊,他喊之时人离着内房足有七八丈之远,喊声之中的无奈可想而知,这两份紧急军情似乎来得也太巧了一些。

    “何事?”在这种情况下被打搅,刘毅心头的郁闷自不用说,但心中知晓以刘六的为人在此时出声定是极为重要的军情,出言之时已经尽量调节了自己的心态,不过这二字问出还是带着点肃杀之气。

    “冀州三将军与幽州戏军师有书信到,十万火急!”刘毅话中的隐隐杀气刘六岂能听不出来,也可理解主公的心情,倘若换了是他亦要有杀人之心,清了清嗓子之后急忙将具体消息大声说出。

    “来了。”军中传信有四种颜色划分,代表军情的重要与及时程度,而十万火急还在红色之上,定是紧急军情,刘毅闻言心中一凛,此时风若曦闻声已经起身整理衣衫,她的心情何尝不与丈夫一般,可此事事关夫君大事,当然要悬崖勒马,待灯光重亮之后看见夫君极为少有的表情心情一时又极为复杂,有不舍也有埋怨,当然更多的还是怜惜之情,以眼光安慰夫君的同时也立刻伺候他起身更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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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我。”此时的刘毅已经恢复了正常,看见爱妾如此乖巧不由心生感叹,玉人面上还残留着一些红晕,不由在她面上轻吻一下出言之后便闪身出屋,而风若曦送了夫君之后回到摇椅之上坐下,微微摆动之间脑海中不由自主的便有旖旎画面,一时间又是意乱情迷。

    刘六小心翼翼的观察着此时正在静观书信的刘毅面色,见一切如常方才略略放下心来,他倒不怕主公因此见责,而是担心这信中之事,虽然不知具体内容可这样的军情平素也是不多见的,身为主公的贴身侍卫,他和刘七二人早已习惯了随着刘毅的心情而变化了。

    “军师一会儿必到,我等大堂相侯吧,你小子看什么看,难不成我还会吃了你?去泡两壶好茶来。”此等军情在洛阳之中得以查看的便只有刘毅与张虎二人,刘毅知道军师得知之后必定会立刻前来寻自己,当下一边将书信焚毁一边快步走向大堂,看见一旁刘六那小心翼翼又带着歉疚的目光不由心中好笑,当下一笑出言道。

    “是,刘六立刻便去。”见刘毅可有笑容,刘六的一颗心算是落了回去,答应一声便就前往偏厅,刘毅行军在外这些事情向来是他们兄弟打理,主公对此颇为喜好,可不能交给管亥那个粗手粗脚的。

    刘毅很能理解三弟与军师的心情,也知他们的这番调动定是深思熟虑之后的结果,以军师的周全加上赵云的稳重又岂会妄为?本来他心中也有这样的心思,不过终究还是压了下去,毕竟自己身在洛阳,来回传信都需日半的时间,虽然在汉末已经是顶尖的度,可在战场之上有时半个时辰就能决定生死,一天半的时间可以生的变化实在太多了,但军师与三弟身在一线对战情形势的了解肯定要胜过他,审时度势之后做出这样的安排必定要有一个前提,就是自身的安定。

    十万火急就更好解释了,兵家之事争得就是朝夕,以赵云的性格此次动用擅专之权足见他对兄长的关切,对司州战局也有极深的了解!而这种权力虽然表示了上位者的信任,可掌权之人也绝不会轻易便用,戏志才就是如此,毕竟主公的权威是不可轻范的。

    刘毅的判断不会有错,他步入大堂之后不久张虎就到了,主从二人只是对看一眼就对对方的态度了然于心,并未多言就来到那副巨型的司州地图之前并肩而立,脑海中所想的已经是如何利用即将到来的援军了,张虎的心思可谓与刘毅一般无二,他不愿去干扰前往各人的判断,可心中对于戏志才及赵云的行为是极为认可的,如此一来当日他们担心的兵力问题就得到了解决,正该精研破敌之策。

    “刘七,给三弟及戏军师回信,只有一字,善!”刘毅刚才就能肯定张虎的想法不会与自己相左,可还是等到他前来方才吩咐刘七前去回信,这个细节看似微小可在待下之道中却是极为必要的,有时不需言语,一个动作一个神情都能让下属更感觉到那份信任。

    “算上严仲甫的两万五千白马营,此番援军前来便有近七万之数,其中尚有三万多骑军,皆是我军精锐,加之主公之前的诱敌之策与群狼之法司州战局大有可为了,想来敌军虽众我军亦有将之击溃的把握。”张虎眼光紧盯地图洛阳城旁那一大片红色言道,他的性格沉稳不假,可当机会来到的时候可绝不会有半点的手软,如今加上这七万援军,虽说人数还不及对方但已经大大增强了歼敌的把握。

    “前番我来司州花去将近二十余天时日,不过仲甫亭轩等人必定会更为迅捷,子才你看,由弘农至柳县的这条道路最为快捷,我意仲甫根本不要前来洛阳,给我走这条路线迅穿插至柳县安心隐伏,亭轩的虎卫营略微绕上一些,前往明清周边的群山之中,他二人此番行军决不能为敌军知晓,当要通传文远与樊将军,在此两线之上给我封锁严密,为仲甫亭轩二人做好引导之责!”刘毅手中拿着一块炭笔,很快的在那片红色的两翼勾勒出两道行军路线,正是心中想要给严纲及高览二人的安排,歼敌的战略他早就在脑海中过过无数次了,只是因为兵力不足难以达到预想的效果,如今条件已够不用再想。

    “主公所言虎前番便已赞同,严高二位将军的行军度确是此战布局的关键,倘若我军依旧能将联军紧紧吸引与洛阳周边,待到二将到位之时便是群狼战术出手的时机了,到时必让联军进取不得,而能否退出却要观我军心意,主公可命人前往传信与仲甫亭轩,让他们不惜一切加快行军度,此番军情城中不可有第三人得知。”张虎闻言颔道,在他看来,援军到位的度就是此战的关键,他们必须抢在联军有所反应之前到达战略位置,完成围歼联军的战役部署。

    “子才所言极是,那便由你作书,刘某再加几句。”刘毅毫不犹豫的言道,张虎让他派人送信而不是利用信鸽就是为了消息的安全,按眼下的度洛阳派出的快马会有足够的时间到达援军之中改变他们的行军路线,避免了信鸽要去驿站可能会生的危险!

    张虎闻言立刻便伏案而书,片刻两方白绢已经完成,刘毅接过一看便也挥毫加上了几句,张虎在后仔细观瞧,却觉主公用笔的劲力与方法都有了极大的进步,那一手字也较之从前进益极多,隐隐间似乎有些钟元常的风范,不由得微微点头。这书法与习武一般是需要长年累月的苦练的,看来主公此次在北平可是狠下了一番功夫。

    不过看见他写给二将的内容又不由微微而笑,高览那一份写的是“虎卫营乃我军中精锐,亭轩又是大将之才,此战关键在,虽然无马,毅亦希将军不落白马营之后。”而严纲的那份则是“仲甫,当年在冀州,亭轩便已奔袭闻名,你麾下皆是骑军,倘若不能提前到达数日白马营颜面何在?”给高览的那份颇为客气,对严纲却不一般了,两份手书的目的相同,所写却绝不一致,张虎甚至可以想象出二将收到主公亲笔时的表情,此番进军怕也会像营中竞一般了。

    “许久不见主公,这手书法却令虎叹为观止,以我看主公之运笔已经有了元常两三分神韵,殊为不易,看来之前主公只是无心于此,若将练武之力用之于此,再过几年虎也要甘拜下风了。”此时张虎的心情因即将到来的援军颇为舒畅,见刘毅写完之后便微笑出言道。

    “子才你太过了,刘某眼前这手字只是能看的下去罢了,此中多有元常教导之功,名师为实,这高徒就说不上了,我这徒弟有师傅半分神韵就该偷笑了,子才你就不要取笑了。”刘毅亦是笑道,后世的他颇喜收藏,鉴赏水平还是不错的,眼下自己的字也只能说是达到了汉末的平均水平,与钟繇这般顶尖高手相差极远,不过说道身孕,他那刘毅刘郎生四字却是已经有了钟元常的半点风采。

    “呵呵,主公亦是太谦,元常能有这般弟子当欣喜之。”

    “子才不要再给刘某施加压了了,否则哪天元常看不过去将我逐出师门就不妙了。”刘毅此言一出二人皆是一阵大笑,恰好刘六此时已经将香茶烹好送来,刘毅便与张虎对坐品茗,同议详细战情。

    跟各位书友汇报一下小诸葛的作息,每日四点半早起写上午的一章,下班之后则是晚间的两更,时间排的挤满,为的就是给各位多带来一些内容,早起看见“g狠才男人”书友的打赏与月票立刻精神振奋,这可是小诸葛生平第一章月票,特意唠叨纪念一下,也是衷心谢过“g狠才男人”书友的支持,当然还有订阅关心本书的书友,不论成绩如何,狼三必定完本,且绝不烂尾,请大家监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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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九十七章 后勤之重

    如今的大汉十四州(辽东与高句丽合为平州)中,地处北疆的幽州无疑是最为富足的一州,绝不仅仅表现在治政清明,民生安定之上,在很多基础建设方面,它都要胜过其余各州,到过此处的外地人或是游学或是行商,给他们留下最为深刻印象的就是除了大都市的富足之外,就要说到幽州宽敞通畅的道路,几乎所有连接郡县之间的通路都可并行五六辆马车,这在汉末已经极为不俗了!“想要富,先修路。<-》”这句俗语虽然浅显了一些可内涵却极为深刻,正是有了这些平整的大道,幽州的各项物资才能通行无阻,刘毅每年在其上的投入都是巨大的,各郡县财政收入之中亦有专门的一块要用来修桥铺路。

    如今这个习惯已经推广到了刘毅治下的各州,每年不是农忙之时很多百姓也会在州府的组织之下参与到建设道路中去,虽然此种并无多少收入,可道路通畅的好处他们早就感受到了,说道此处刘毅不是专家,甚至可以说是一窍不通,可身为主上他并不需要万能,万能的是神,他只要按照自己的要求提出,再让麾下官员集思广益,就可以得到很好的结果,而且在汉末很少会有豆腐渣工程的出现。

    除了常用的官道之外,幽州还有着专用的驿道,他的规模较官道小了不少,却胜在没有干扰,这样的驿道往往每隔四五十里就会有一队郡国士卒看守,平时专用来传递军情或是突事件出现之时的物资调运,比方说前番幽州暴雪之时,田豫运往各县的很多赈济之物走的就是这条道路,很是方便快捷。而如今高览的虎卫并州二营及严纲的白马营正奔行与上,并州营由副统领侯成率领,行军之中暂听高览调配,待到得司州之后便会回归本阵,此时樊稠亦在洛阳周边。

    战阵之上往往最为出彩的都是那些统帅、谋臣、战将与忠勇的士卒,可在此之前军械粮草的准备及民夫的征集却全是后勤之功,他们称得上是幕后英雄,没有到位的后勤支持,部队战力至少要折损三成,刘毅对此深信不疑,后世曾有位元帅将一场决定双方生死的战役归功在了百姓的手推车上,虽说略有夸大可后勤的重要是实实在在的。

    是以身为全军大总管的田豫在刘毅心中的地位绝不在那些大将之下,想要做好后勤,除了丰厚的物资储备之外,领导者的能力是不可或缺的,他不仅要有着良好的大局观与精确的协调能力,更要对于军事有着深刻的了解,这样的人才很是稀少,而田豫恰恰是其中的佼佼者,因此幽州书院之中的后勤一科向来都由他领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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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番出征不但要快,更要极为隐秘,说起来容易,可真要做到两者齐备却是极难,而戏志才在谋划之中却把此责完完全全的交给了田豫,由此也可见此人在军中的地位!田季明一声令下,各郡县的郡国全部动了起来,原本四五十里才有的巡视士卒此时已是十里一处,各处所挑选的都是幽州土生土长的郡国兵,而所有的规程亦是根据战时来制定的,正因如此高览与严纲的麾下才能毫无顾忌的全力行军。

    此时虽是天色已晚,可驿道之上仍是数列长长的军阵在不断行进,靠道路左侧乃是一色的白马骑军,他们单人成列纵马而行,度保持的极为稳定,中间则是一队大车,每辆车上都拉载着一什士卒,他们的度也控制在与骑军并行之上!而靠道路右侧的便是两列并行的青衫士卒,每人心口之处都有着一个虎字,此时的他们莫不是轻行健壮,除了随身兵刃之外就没有任何其余的负重,这也是他们能与左侧两列士卒保持齐头并进而从不掉队的最大原因所在!

    这个队列在驿道上一字拉开有二三十里,行进之间他们必须与前方的同伴保持着合力的距离,在队列的最后又是一队更为巨大的骡车,其上粮草军械堆积如山,显然是前方大军的辎重所在,这是加快行军度最好的队形,但也只能在幽并二州境内用之,否则这承载辎重的骡车队列绝对会被统军将领置于军阵之中严加护卫。

    夜色之下的驿道上,七万大军及数万民夫组成的人流齐整雄壮,可却很少会有嘈杂之声出,此情此景倘若被曹操刘备等人看在眼中定会由衷赞叹,他们当可知道做到这一点有多么的困难,虎卫营与白马并州二营向来为军中精锐倒也罢了,可那些民夫都能如此岂不让人震撼?田豫的能力在这一点上也可以得到近乎完美的体现!

    今世的刘毅向来奉行精兵之策,手下士卒与治下百姓的比例极为合理,他运用兵力最多的战例就是去年的冀州之战,总共出动了马步水军三十四万,民夫精壮七万余人,要知他手中可是握有将近大汉人口三分之一的数量,前年这个数字是六百六十余万,倘若刘毅穷兵黩武的话百万大军也可征集,不过这对他而言乃是涸泽而渔,到时百姓不堪其负,社会生产也会受到极大的影响,最会关键的一点就是大汉疆域在他眼中始终是个整体,以战争将之转化的事情他不屑为之。

    正因为有了这个前提,幽州军的战力才可站在大汉之巅,除了兖州曹操麾下之外,还无诸侯可与之平分秋色,老四营、铁骑营,龙骧虎卫二营更是名闻天下的劲旅!但所谓的精兵绝不仅仅是这些主战士卒,各州郡国与民夫都是要受到严格操练的,只是在程度上不及主战各营罢了,除兖州军外,刘毅相信他手下的郡国士卒与各处人马都会有一战之力,而绝非是用作治安巡视的一些乌合之众!

    有了田豫的后勤保障,将领们出兵才无后顾之忧,因此即使是甘宁赵云张合徐晃等大将在田豫面前也是极为有礼的,当然不是为了物资的争取,在这方面他就与戏志才执行军法一般铁面无私!而对于那些民夫及车马的爱护他的用心程度也不会在主公对待士卒之下。

    队列的最前方有两员战将并马而行,靠左之人年有四旬,黄面长须,样貌很见威严,正是白马营统领严纲严仲甫,而在他的右侧一将策骑大宛良驹,素袍银甲,白面微须,脸如四方,双目有神,岁数上要比严纲小上一些,自然便是虎卫营副统领高览高亭轩了。

    当年刘毅火烧摩天岭击溃公孙瓒而下北平,其麾下诸将尽皆投效,如今地位最高者便是这严纲,仅在甘赵徐张四大将之下,又因岁数居长在刘毅军中隐为诸将之,当然严纲所凭借的可不只是年岁,对刘毅而言,他是除张虎之外的又一个惊喜,一开始他对这近乎龙套的角色并不十分看重,可此人很快便用率领训练骑军的才能给了他惊喜,奔狼一战最先便是他与赵云率军增援,并在关下大破敌军,便是子龙也曾明言他与仲甫兄身上学到了很多的经验,而和甘宁就有些不打不相识的意思了,但自那次之后兴霸主动示好二人更见融洽。

    对于身边的高览严纲的态度是比较谨慎的,保持这一个适当的距离,当然有军师军令他会倾尽所能的与之合作,但要让他心中认可此人还需要时间,这倒并非因为高亭轩乃是降将,严纲本身亦是,只是想要让同袍认可,此人还缺乏拿得出手的战绩,也许此次的司州之战会是一个机会,不管他行军操练如何有力可身为大将终究还是要在战场之上证明他的价值,也是获同袍认可的最佳途径。

    这个道理高览心中亦是深知,此番出征司州他在心中可是憋着一股劲的,主公军师与张将军都是无比信任,将军中精锐放心与之,倘若不能建功立业只能说明他是庸才,此外鞠义已随徐晃将军去了青州,他也不能输给这个与他一同投效主公的旧同袍。

    对于严纲那种淡淡的冷然,他心中并不气恼,此人在军中地位极高,资历远较自己为深,的确具备观望的资格。而幽州军中有一点是让高览心中最为欣赏的,无论私交如何,一旦军令下达,都会在战场上合作无间,他丝毫不担心严纲会因这种冷然而不与他通力配合,这样的情形也让他明白了幽州军为何会有如此强悍的战力。

    队伍正在齐整静默的行进之中,忽然前方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之声,在幽州境内不可能遭遇敌袭,来骑亦不过三人,久经战阵的严纲与高览都可以很轻松的从马蹄声中听出来骑的人数,二人几乎同时抬起右臂,身后的士卒也立刻停了下来,长长的队伍丝毫不乱,之前前后之间的间距便挥了巨大的作用,将那行进的惯性尽数抵消!

    “高将军,前方是我军的传信士卒,听其马蹄声很是急促,想必定有紧要军情,我等且上前一迎!”严纲甚至可以从马蹄声中听出对方的来历,幽州马场出产的良驹以及乌桓西凉等处所购都会在第一时间满足通信营的需要,接下来才能轮到铁骑营,对于信息传递的快捷刘毅向来无比看重,对这些好马的奔行频率严纲可是烂熟于胸。

    “嗯,便依严将军之言行事。”高览闻言微微颔,这也算得上是一种经验的差距,看来自己还要设法更快的融入幽州军才是,当下出言之后便与严纲一道带着十数骑护卫迎了上去!倘是重要军情,在此时也只有他与严纲二人可以细知,一切都要谨慎为上!

    顺便说一句,我承认早上看见“g狠才男人”书友名字的时候小诸葛内心中邪恶了一下,之后才反应过来,真是太不纯洁了,还有就是魔方副版的头像很像我心目中的刘桓。

第五百九十八章 深夜魅影

    严纲高览二人迎不多远,三名青衫骑士已经到了面前,虽是夜间行军整个队列之中的火把也仅仅用在关键之处,大多要借助月光,这也是各营平时训练的要点,倘若在战时加以突袭,火光只会暴露自己的目标!而与普通的行军相比,夜间飞骑而奔就更为危险,眼前这三个青衫骑士纵马狂奔直到见到二将方才放缓度,骑术极为精湛!

    青色乃是刘毅军衣甲的制式颜色,各营之间虽都有方法加以区别可整体的格调还是保持一致的,像方才虎卫营士卒胸口便有一个虎字,而龙骧营则是一个龙字,便是张燕统领的黄衫营虽名为黄衫却也只在胸口一个黄字,倒是严纲的白马营算得上军中唯一的例外,皆因他们最早令异族胆寒的声威,此亦乃严仲甫最大的骄傲所在,不过在行军之时他们也是身着青衫到战时才会换上以免过于醒目。<-》

    “司州张刺史部下通信营第二队队长林建见过严、高二位将军,主公与军师名我等快马前来传达军令!”三人飞身下马来至二将近前,领头那个身形最为健硕的汉子先以军中之礼参见,随即便身躯挺直,通信营士卒先要做的就是熟记军中各员战将的样貌,对此还要有特别的训练与考核,以严高二将的身份,虽在夜间也不会认错。

    通信营在刘毅军中算是一个特别的编制,没州刺史麾下都有两百余人,可有不少会分布在各郡县为平时传达政令所需,只有战时才会加以集中,在他们的腰间都会带有银牌加以辨识,平时是归各州刺史亲领的,而军中的通信营必有与之熟悉之人,亦由统领亲自领之。

    刘毅军中军法极严,上下之间亦要严守区分,这林建论职级远在严高二人之下,因此上来便要先行施礼,可当他们传令之时便是代表一方最高官员,此时更是代表刘毅,自然要极为严肃!严纲高览二人见状亦是飞身下马,来到林建面前恭声言道:“白马营统领严纲、虎卫营副统领高览听候主公军师军令!”此时面上亦是一片肃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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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公有令!”林建说道此处微一停顿,他身后两人已经迅退出十丈之外,而严纲鞠义之随从亦随之后退,此乃通信营传信的一种惯例,在细节上对与信息的安全极为注重!“二位将军出并州之前当齐头并进,不必前来洛阳!自虎卫营离京之日起二十日内必须到达并司之交的安平,此处会有张辽将军派人接应,若有差池,军法从事!此事关及大军胜败,当要谨慎潜藏行踪,望二位将军慎之重之。”见双方都已经退远,林建方从怀中取出一份绢帛低声言道!

    “诺!诺!末将领命!”严纲高览二将听罢出言虽亦小声可却极见坚定之色,当日主公抵达并司边界不过用了二十余日,要知他还绕道上党去迎异族骑军,倘若此时二十日不到,严高二人先便要自责!

    这方绢帛乃是刘毅手书,其上盖有他的印鉴,二将自然识得,自林建手中接过又做细观之后便将之重新交换,而林建便立刻将其引为一炬,这样的军令放在谁身上都不可能绝对安全,此法才是万全。

    “此乃主公军师亲书,请二位将军详记心间,倘若战局有变,则张文远将军会在接应二位之时详述!”林建此时又从腰间取出两份带有红色印记的布袋分别交给严纲与高览,自己则退后几步相观,这些信中所写他们是绝不知情的,眼前的举动也是为了避嫌,而此时那退后十丈的两名士卒重又来到近前,将腰间同样的布袋交到二将手中,这两份乃是军情之副本,怕的就是传信士卒会在途中生意外。

    严纲与高览接过之后先便要在火光之下查验布袋的封口是否紧密,周身有无动过手脚的痕迹,待一切齐备之后方才从中取出白绢,此时其上是一片空白的,二人也各自从腰间皮囊之中取出竹管,将其中yèti蘸与手指之上涂抹白绢,字迹才会真正的显现出来,写信所用的墨汁与竹管中的yèti都是“天耳”众人秘制,不到一定的级别是无法拥有这些竹管的!从那林建下马开始直到现在,其中的细致之处可谓多矣,任何一个环节的错失都会让接令者起疑,从而在最大程度上避免了伪报的可能,当然这些程序无论为将者还是通信营士卒都要经过反复多次的演练,哪怕此时身在幽州也要将程序做足,虽然其中不免繁琐之处,可为了军情的安全刘毅心中一向认定这是值得的!

    等二人详细看完绢帛所书,却是不约而同的抬头看了对方一眼,显然是刘毅信中所言起了作用,这一下二将心中可就存了比较的念头了,司州可有二十几万敌军,且此次主公军师都下定了决心,此战的痛快之处想想都令人兴奋,恨不得可肋生双翅飞到目的地。

    同样的动作又重复了两遍,此举刚开始的时候众将多少有些不耐,可若有违却要杖责十五,战时就更加严厉,为了力行此策刘毅是将之明确规定在军法之中的,而营中的军法无人敢加以违背,当年颍川之战,戏志才更以军法问责过主公,还有谁可以例外?直到核对无误二将才命人送来火把将绢帛当着众人之面尽数销毁,而到此时这番交接军令的程序才算是彻底走完,为了军情朗生确是用心良苦!

    “二位将军,在下需立刻快马赶回司州禀告主公军师,二位将军若有话可让在下带回。”林建见状又来到二人身边出言道。

    “告诉主公,严某与白马营从未让他失望过!烦请回禀主公,览此次受此重托必将全力以赴,主公不需忧心!”二将闻言皆是断然出言,其坚定之处溢于言表,此次司州之战定要打出自己的威风。

    “二位将军放心,在下定将二位之言面禀主公,告辞了。”林建言罢再施一礼便转身而去,三人飞身上马狂奔,片刻之后便消失在了严高二人的视线之中,他们尚要马不停蹄的回到洛阳禀明此情。

    “高将军,主公说的是二十日,可以严某看来到达安平十八日即可,所谓救兵如火,能够早到一日主公军师调兵遣将的余地必定更大,我等自当全力以赴才是,不知高将军……”目送三人离去之后严纲便对身旁的高览言道,他未将话说完绝非是轻视高览实因兵种有别,若非主公有此交代,他率白马营全力而奔连十八日也用不了!虎卫营虽是强悍却毕竟是步卒,马车的度也是不能与战马相较的。

    “严将军放心,你尽管下令增加行军度,当年并州之战,张将军统领虎卫营能在一日夜之间奔行二百里,为主公最终拦截吕布立下奇功,此乃我虎卫营长处所在,高某也不会弱了营中名头,你我离京已有九日,尚有九日可供行军之用,足够了!”高览未加思索便出口言道,并州营不用考虑,而虎卫营的奔袭亦是在幽州军中出名的。

    “好,你我行之,定要提前到达安平,以助主公军师用兵!”经过这数日的相处,虽还不知高览到了战场之上有何表现,可他的治军严谨却已经显露出来,况且严纲就算对高览知之不深可虎卫营的战力他是深为知晓的,张儁乂可是从来未曾居于人后!

    二将至此不再多言,并骑而回分别传下军令,长长的军阵又开始了齐整迅的前行,比之方才却还要快上三分,同时命快马赶上头前开路的骑军,让他们通传沿途各州县做好调整,行军神是一方面,可来之能战亦是幽州军操练之事对于士卒行军的一贯要求!

    此时在北平城甘宁的平东将军府中,王欣然正要准备安歇,在府中后院有着一大块的药田,平素都是夫人亲自打理,如今她身怀六甲,打理此处的便成了她的两位义妹嫣红与碧翠,当日刘毅携众人为甘宁小镇求亲之时嫣红还曾出手露了一招飞镖,却是颇为精妙,她二人与王欣然要好之极,平时便是小镇北平两头跑,此番姐姐有了身孕岂能不来照顾?王欣然前阵还与甘宁商议要给两个妹妹择婿了。

    甘宁与刘毅为结义兄弟,对于王欣然有孕在身蔡琰与众女都是极为关切,特地派了几名侍女前来照顾,她们都曾伺候过刘府众女生育,对此此处有着极为丰富的经验,加上王欣然本身就精通调养之法,虽是身子与日渐渐沉重可胎儿却显得十分的健康,这可是经过华佗先生诊脉的,常言医者不自医,对于腹中胎儿王欣然当然看得极重。

    片刻之后药田之中的那间小屋灯火已然熄灭,有了身孕的妇人都易嗜睡,王欣然当然也不例外,还更懂得其中的运用,待到了子时时分,府中高墙之上忽然出现了一个幽灵般的黑影,远远看去却是身躯曼妙,只见她极为轻巧的自墙头落下,落地之时竟无半点声息!

    随即便似足不沾尘一般的向王欣然所在的小屋掠去,那身法亦是美妙之极,直到此人欺至屋檐墙根之下,屋内的众人却还没有半点警觉,那女子侧耳倾听片刻便绕到了西边的窗台,此处正是王欣然的闺房所在,右手只是一抹,也不知怎地从内里封闭的窗户竟被她打了开来,此时她的动作无比小心,就算在她近前也听不见半点响动,木窗只被打开了尺许,这已经足够她入内了,此时手中寒光一闪而过,身形微微下压,便要翻进这闺房之中!

第五百九十九章 第一杀手

    甘宁的将军府守卫不可谓不严,且因此次王欣然的有孕在身还有所加强,且这片药田之中倘若不得夫人允可,平素家人绝不敢入内,内中隐伏着颇多的险处。<-》可这个黑影却躲开了所有守夜之人的查探,并极为顺畅的穿过药田到了小屋之侧,其中的解释只有一个,此人身手高绝尤其是轻身功夫,且对于王欣然的厉害之处了解很深。

    这个黑影便是当日在王美人屋中的那个宫女了,此时一身夜行衣将婀娜的身姿勾勒出优美的线条,黑纱遮掩之下一双妙目流转生辉,其时她便有出手除却王欣然并将之嫁祸天戮之言,经过一段时日的精心准备,今夜就是她出手的时机!对于自己的身手她有着强烈的信心,只要被她翻入房中加以突袭,有孕在身的王欣然绝不会是其对手!

    可就在身形将动未动之极,她周身上下所有的动作却似乎凝住了一般,右侧十余丈远的身后有一道浑厚浓烈之极的杀气瞬间锁定了她,由于黑纱遮面看不清此时面上的神情,可那双妙目却是生寒,且带着一丝惊讶之色!身为顶级杀手,她对于杀气的感觉近乎与刘毅一般的本能,这股杀气锋利无比,受其感染之下背后的皮肤都泛起了微粒,足见来人之身手已经可用恐怖二字形容,竟不在辽东神剑之下。

    就算不回头她也知道这阵杀气是自药田中的一处草棚之中,方才这人定是掩藏了自己的气息,虽然相隔甚远可能瞒过她的察觉亦是极为不易!此时花棚之外已经出现了一个挺立如山的身影,却正是王欣然的义兄聂离,那阵浓烈之极的杀气正是自他身上出,遥遥牵制着王欣然窗下的那个曼妙身形,此人能够感觉出聂离的厉害之处,他又何尝不是yiyang,甚至在心中他已经可以肯定这个黑影的身份了。

    顶尖高手之间的过招差距只在毫厘之间,环境与情势都能起到举足轻重的作用,当日辽东神剑王越刺杀刘毅之时便是完美的利用了这一点,倘若平手相较,纵使在步战之中他与刘毅也是胜负难料,不过正是因为形势的利用才使他居与极为有利的地位,当时以朗生的反应都准备拼着一臂来换取喘息的时间了,幸亏管子平忠心护主且爆出了自身的潜能,否则刘毅纵算性命无碍自身亦要受到极大损害。

    狼行三国599

    相隔十余丈的气机牵引很是微妙,聂离并未占据上风,这段距离足够那人做出应对了,可她也知道此人的用意亦不在伤敌,而是为了保护房中的王欣然,倘若她不顾一切的跃入房中对王欣然出手的话,优势就会彻底倒向对方一处,就算她能得手也定然架不住此人凌厉的攻杀,在她而言除去王欣然虽是重要可还不用以性命相拼!

    能够成为顶尖的杀手,除却精湛的武艺与种种刺杀之术外,定力与隐忍亦是极为重要的,其中还有一处便是对于形势的判断,能够得手就不能有丝毫的犹豫抓住时机全力出手,可若势不能为,哪怕面前摆上再多的诱惑亦要及时抽身而退,更容不得半分和缓。

    这个黑影显然具备了所有的这些素质,静止的身躯在瞬间又有了行动,竟是义无反顾的向窗内跃去,她这一动,远处的聂离立刻也动了,挺立的身形快如闪电,十余丈的距离也只在眨眼之间!可那黑影看似是要入屋,却是迅疾无比的伸足在窗台上一点,整个人便往后倒退而去,那身形的灵动就似被一阵劲风吹动的落叶,飘逸之极。

    虽然是在后退之中可她脑后便似生了双眼一般立足之处莫不是药田中那两尺宽的小道,似乎对于身入田中还是较为忌惮!相较之下聂离的身法亦是神妙,方才他的前冲之势何等快捷,可当黑影倒退之势,竟能将如此猛烈的前冲之势硬生生的折了过来又射向那女子的立身之处。这一进一退之间看似平淡可对二人而言已经交手一招了。

    那黑影的跃起之势干净利落,且还伴随着周身杀气的暴涨,便是聂离在那一瞬之间也认为她是要不顾一切的入屋截杀义妹了,因此身形的前闪更是全力以赴,可观之后来的动作那闪身入屋之势竟是虚晃一招,心中早就算好了如何倒退,配合的浑然天成,“一击不中远扬千里!”这是顶级杀手才能具备的素质,此时聂离的心情并未因对方的退却而有所放松,气机相互牵引的二人虽然都是急运转可双方之间的距离竟还保持着方才的形势,几乎不多一尺,不少一寸!

    黑影立定在药田中的同时,聂离亦止住了身形拦在小屋之前,仅从这人的身法来看,若是其一心逃逸自己恐怕也难追及,出言而呼更是突然,她这一立看似无意却是杀机暗藏,倘若聂离不顾一切的冲上她定会有手段加以狙杀,且那时占据先机的就是她了!否则又怎会采用倒退的方式?在那过程之中一双妙目从未离开过聂离的行动。

    如果可以因此将这ēixié巨大之人击杀,眼下的形势立刻就会倒转,说不定她还能有得手的机会,如此短暂的时间就有这些巧妙的安排,这个杀手的可怕可见一斑,只要此人在一日便会是对王欣然巨大的ēixié!这个世上对其身手最为了解的莫过于聂离,倘若在数月之前,义妹就算身手不及可凭着一身奇术便是眼前这杀手想要伤之也未必能够,但有孕在身对她有着极大的影响,如今却非是此人敌手!

    那黑影见聂离丝毫不为所动,便知今日定是无功而返了,当下不再犹豫身影又往后退去,两只玉足交替在小径上点击,看起来就似在地上急滑行一般,而聂离也纵身追了上去,权衡之下他还是要全力一试,看看能否将此人留下,否则日后恐怕难以安枕。

    这两条黑影一进一退,其间却始终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只是聂离决心已下,这段距离正在缩小之中,不过此间他亦是全神戒备,以此人的身法难保不在后退之时还有何猝然而的奇招,他亦不可进逼过甚,到了足够的距离方能施展杀手做今夜的全力一击!

    转眼那黑影的身形已经退到了墙根之处,度却还没有半分的减低,直到背部贴在墙身之上竟然就此滑行而上,一时间显得诡异之极,到得墙头他身躯半伏,却不再后退,全身处在一种随时可以进击的紧绷之中,双目亦是寒光大盛的锁定了聂离奔行前来的身形。

    到了离墙三丈之处,聂离也不得不停住了脚步,此时甘府高耸的院墙就成了此人最大的依仗,居高临下的她是有着一定优势的,倘若聂离再度毕竟她定会毫不犹豫的出手搏杀,攻势亦必猛烈无比!便是以聂离的身手也不敢肯定自己能否在此种情势之下挡住对方。

    “我道是谁能有如此身手,却原来是你?二十年前你在辽东神剑之下饮恨,如今不思报复却在此间隐居,哪有半点当年驰骋江湖的威风?不要忘了你还是门中之人,难道还要与我作对?”见聂离停下身形,墙头上的黑影轻声出言道,语气之中带着极为森寒的杀气,经过方才的这番对峙与较量,她已经看出了眼前聂离的真实身份!

    “呵呵,天戮第一杀手果然名不虚传,若论刺杀之道恐怕王越也未必胜你,当日一败聂某技逊一筹,如今辽东神剑已是不如当年,某胜之不武,欣然乃我义妹,不会坐视任何人对她不利,同门又如何,没有信物你等凭什么号令聂某?今夜见你身手,聂某承认未必可以奈何与你,可倘若还要对我义妹下手,便是拼了这条性命某也要与你见个高下,一切由君自决!”聂离微微一笑复又冷声出言道,当日王越一击不中,在刘毅甘宁联手之下虽逃得性命却负上了难以尽复的伤势,而当年二人之间便是毫厘之差,如今聂离绝不会为此趁人之危之事,同时他也在对面前的这个可怕杀手表明自己的态度,为了义妹的安全他是不惜以死相拼的,至于其他的考量就要看其所想了。

    “好,聂兄护妹之心自真诚,在下佩服,亦不想用门中势力来对付你,既然你有如此言语,那我二人便做个约定,我自不会再做损及令妹与其相关之人的举动,可她这孕期之间便老老实实的在家安养吧,聂兄你也不得插手,否则我亦可不顾一切取你等性命!”听见聂离眼中对义妹爱护的真切之情,那人的眼光中也有一时的温柔之色,当即又再出言道,言语之中显得无比坚定!

    “一言为定,只要你遵守信诺,聂某保证和义妹不会插手你的事情。”聂离思索片刻出言道,他也不想随时都要面对如此可怕的一个杀手,况且毕竟还是同门,虽不知其所为为何,但只要对王欣然极其相关之人不加损害,他又何必劳心?

    “姐姐,方才你为何不让我二人出手相助大哥。”此时那扇被杀手打开的窗前,王欣然与两位妹妹正凭此而望,嫣红颇为不服的问道。

    “来人乃是天戮第一杀手,你们前去只会让大哥分心,放心吧,她纵然厉害可要伤及大哥亦是不能。”王欣然的眼光始终未离远处的高强,口中缓缓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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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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