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不想了事那就走着瞧
巴雅尔察觉李茂阳在他身后跟着，也没有做声。
此时他满脸青肿，脑袋昏昏沉沉的，只想回家好好睡觉，什么事等他好了以后再说。
乔果果也在李茂阳的身后跟来，乔春旺也跟着，至于张福锁，在杨家洗了把脸后开着车走了，今天他感觉很没脸，被巴雅尔按着在乔果果面前捶。
还根本没有一点儿反抗的余地。
巴雅尔那家伙的力气太大了，也太凶狂了，他也没感觉自己说什么大话啊，只是劝巴雅尔年龄也不小了，应该懂得挣钱过日子了，结果就被那家伙打了。
特麻的，也太不讲理了！
……
“你们跟来干什么？快回去吧。”
李茂阳回头对跟来的乔春旺和乔果果道。
“你跟着他干什么？别再打起来，那家伙可是个亡命之徒！”乔春旺低声道。
“没事儿。”李茂阳道，“他哥是哪家，我安顿这家伙睡了去跟他哥说说。”
“他哥根本就管不住他，还成天受他欺负呢，你没听说过一些传闻？这小子和他亲嫂子不清楚，还威胁说要敢跟他断就杀他哥和他嫂子两家人！”
“听说过，我就想跟他哥说说。”李茂阳道，“他哥是哪家？”
“和这小子一排房，他们爸妈死了，原本两兄弟应该和睦的，结果现在搞得乌烟瘴气的。”乔春旺道。
“那你们走吧，放心，巴雅尔今天不会跟我干架了。”李茂阳道。
“你要当心。”乔春旺不放心地道，“我们就在外面站着，一旦有事儿也好报警处理。”
李茂阳听了也就不再说什么。
跟着巴雅尔走到他家，一排房上住着弟兄两家，巴雅尔一个人住东房，他哥牧仁一家住西房，这特么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亲弟兄住得太近也不好。
见巴雅尔鼻青脸肿地回来了，牧仁的六七岁的小儿子好奇地看着，被牧仁一把抱回去了。
牧仁长得不高，只有一米七几的样子，而且也比较瘦，模样也和巴雅尔长得很不一样，陌生人基本看不出他们是亲兄弟。
李茂阳跟着巴雅尔前后脚进了东房。
“咋？还想追上门来打架？”巴雅尔回过身来恶狠狠地盯着李茂阳道。
“爷没那心思，就怕你睡不稳再扰别人，今天的事爷给你五千，算给你养伤，怎样？”李茂阳坐到沙发上翘起二郎腿道。
“五千？哈哈，五万你爷爷也不搭眼的，李茂阳，这事爷爷跟你没完！”巴雅尔哈哈笑道，目光盯着李茂阳更狠了。
“好胃口！”李茂阳笑道，“不想了事那就走着瞧吗。你院里那苦布下面盖的是什么，怎么闻到一股麻黄和甘草味？”
“你管得着？”
“爷爷管你干啥？就是好奇想问一问。”
“这一片的麻黄和甘草这些药材爷爷收着，以前金牛干着，让给爷干这个生意了，不服气？”
“那有啥不服气的，”李茂阳说着瞅见茶几下有酒瓶和酒杯，拿出来倒了两杯，“来，喝两杯再睡觉，好睡。”
“想用这点儿小手段哄爷爷高兴？你小看了爷爷了！”
“废尼玛痹啥话，爷爷正手痒着，你再多嘴，信不信爷爷就在这里再修理你一顿？乖乖陪爷喝两杯，以后的事以后管，不服气你找爷单挑！”
李茂阳一嘴匪气地道。
说着他倒下两杯，端起一杯滋熘一声喝了，倒转空杯子给巴雅尔看。
“今天你是给乔大夫的闺女出头吧，那还不见得是你的人，说不定哪天婚都定了也不是你的！哈哈。”
巴雅尔端起酒喝了，哈哈笑着对李茂阳龇牙咧嘴地道。
啪！
李茂阳探手就给了巴雅尔一耳光！
打得巴雅尔一愣！
不过瞪了瞪眼睛，他到底还是低下了头，今天他喝得多了，绝不是李茂阳的对手，等他好了再说。
眼前这小子也不是个善茬儿呢，那咱走着瞧！
“喝酒就管喝酒，少放尼玛屁！”李茂阳又倒了一杯喝了，“你敢胡来，信不信爷敢把你套了麻袋扔进大干渠里去？你坐得起牢，爷也能！”
巴雅尔眨眨眼，他想起来了，眼前这小子还真把一个人扔进过大干渠，要不是当时有人救，那人就没命了。
他又抬头仔细盯了李茂阳一眼，李茂阳面色不动。
但巴雅尔刚才的话却是着实让他心里记住了，眼前这巴雅尔可是个啥事都干得出来的人渣！
他李茂阳浑过，愣过，但一直讲理。
这巴雅尔却完全是个没有人伦道德的人渣！
这家伙啥事都能干得出来！
将来在他身上出不了气，甚至都可能趁他不在家的时候去找他爸妈的麻烦，找乔果果的麻烦就更不在话下了。
这人渣今天本来就是奔着乔果果去的！
以后为了出气，非常可能去找乔果果的麻烦！
这种人渣的行为处世完全不可以常理度之！
然后李茂阳和巴雅尔各怀心事的又喝了两杯，李茂阳站起就走：“你睡吧，气不过来就来渡口村来找爷爷！”
巴雅尔看着李茂阳出了房子，又揭开院子里的苦布看了一下，然后去他哥牧仁那边了。
不远处，乔春旺父女还站在那儿，巴雅尔看着乔果果笑了笑去卧室睡觉去了。
“我今天把你弟捶了一顿，你弟也太不像话了！”
李茂阳一进牧仁家，就对牧仁道。
“不关我的事，你们的事你们自个儿解决。”牧仁道。
一脸的无所谓，甚至还能看出一些快意来。
李茂阳就看向牧仁老婆，三十出头的年龄，长得真还不错，要脸有脸，要身材有身材，稍微胖些，但胖得匀称。
该胖的地方胖，不该胖的地方不胖。
“你是渡口村的李茂阳李大夫吧？你能拿住巴雅尔？”牧仁老婆安娜日问道。
阿娜日蒙语是石榴的意思，酸酸甜甜的。
“拿不住。实话说，你们家这巴雅尔除非重生一回，不然我看那性格改不了。”李茂阳话很直接干脆地道。
“拿不住，那你以后就麻烦了。”安娜日道。
“我不怕，他又打不过我，而且我又不住在他门跟前，又跟他没多少关系，他找我两次弄不过我也就会歇菜了，麻烦的是住在他门跟前的人，这才是一辈子的麻烦，甩个甩不脱，咋个咋不了。”李茂阳直通通地道。
然后他就见牧仁夫妻都沉默了下来，脸色都很难看。
“行了，因为捶了你弟一顿，怎么也得过来跟你们说一声，我走了。”李茂阳这么说一声就走了。
他过来看看牧仁夫妻就是要观察一下这弟兄两家的真正关系，顺便在他们心里栽一根刺。
他经常撒谎捣蛋，但这么用心地想要对付一个人还是第一次，也是被事情给逼到这地步了。
他觉得巴雅尔是不会轻易和他彻底和解的。
所以他也必须认真考虑这事的后果了。
那就得提前好好了解一下巴雅尔的情况，然后思考怎么对付这人渣。
第105章：茂阳这小子心就是大啊
李茂阳从牧仁家出来，又在巴雅尔窗子上看了一下，发现巴雅尔已经在卧室睡下了，便走向乔春旺父女。
“没事吧？”乔春旺问道。
“没事。”李茂阳澹定地道。
“五千能不能了事，不行给上一万？这钱我出。”乔春旺又道。
“不用，这种人是喂不饱的，所以一分钱也别给，越给多越麻烦。”李茂阳道。
“可这巴雅尔以后找你麻烦怎么办？”乔果果在一边问道。
“打怂他。”李茂阳笑笑道，“这种人，打怂了他也就不敢找事了。”
嘴上这么说，但他心里自然不是这么想的，得有个一了百了的办法才行，但这事他也不可能跟乔春旺父女说。
“打架啊？别一个失手打坏了。”乔春旺担心地道，“再说巴雅尔今天是喝了酒了，没喝酒的话你恐怕打不过他吧？”
“我能打他两个。”李茂阳轻蔑地笑道。
“不可能吧？”乔春旺打量着李茂阳的身材道，“那家伙可是比你又高又壮。”
“打架讲究巧劲儿的。”李茂阳笑道。
事实上他被系统给通了任督二脉后，力量再次大增，就单比力气巴雅尔也根本不可能是他的对手。
三人一边说着话一边去杨家那边去取车。
乔春旺还有一个病人没去看，不过眼下这种情况他也不可能过去了，让那病人自己去镇上找他吧。
以后他也不想再来渠南村了，再碰到巴雅尔容易出事。
回到杨家门前，三人又说了几句，然后告辞各回各家。
这时也已经是中午了。
李茂阳回到诊所，发现阿丽亚和温小军兄妹都已经吃了饭，是他妈送来的饭菜，还给他留着一份。
吃完饭，他才又想起了花开不败的病情，赶紧打电话请教乔春旺。
乔春旺的回答让李茂阳很快想明白了花开不败的病情是怎么回事了。
为什么花开不败一和她男朋友亲热时就会发生晕厥？
因为一个人处于那种气机不畅，热郁胸中的状况时，平时表现不出来，可是在特别激动和兴奋的时候就会表现出来啊。
这就像你提着一桶水已经很累了，走平地还能坚持正常走，可是让你上一个台阶那你必定会表现出狼狈相来啊！
当然，花开不败的病因除了这个，和男朋友亲热时被外人突然闯入，受了惊吓，形成了情景刺激产生过敏性反应也是一个病因。
不过这个病因在祛除气机不畅，热郁胸中的病机后，单独这个心理因素也不至于让花开不败发生晕厥的。
只要在做那种事时不发生晕厥，病人信心增强了，这个心理因素也自然会慢慢消除掉的。
至于“热扰神明”的事，只要除却病人心中的郁热，使其气机畅达了，神明自安！
想通了这些，李茂阳赶紧找个僻静处翻起医书来。
他心中有几个目标药方，但不太确定，重新翻书精读确定一下该用哪个药方，这样说不定就能通过系统的药效推演，不用浪费一次系统代为开药奖励。
……
“茂阳这小子心就是大啊，遇到这种事还能静下心来给人看病。”
乔春旺那边回答完李茂阳的请教，见女儿果果不在身边，就对妻子张秀梅感叹道。
回来他把在渠南村遇到巴雅尔找事，然后李茂阳过去打了一顿巴雅尔的事给妻子说了。
这种事他不能不告诉妻子，得让妻子有个小心戒备啊，万一那巴雅尔还来镇上找他们的麻烦呢？
遇到其他人是不可能发生这种事的，但巴雅尔这种人除外，这人渣在乔春旺的眼里实在是太渣了！也太没有人性了！
“茂阳这孩子从小胆子大，脾气也爆，这种人有好处也有麻烦，成家后不会对老婆打打骂骂的吧？”张秀梅想了想道。
“那应该不会，茂阳这小子还是很讲道理的，只要不遇到特别闹腾的老婆，倒不可能打骂老婆的，这么多年，也没听说过他和哪个女人闹事啊？而且听果果说，念书时也没听说过他欺负女生。”乔春旺道，“只是这小子胆子太大，脾气太爆，容易出事。”
“你有时间多劝劝他，不管怎么说，他也是你的小师弟。”张秀梅笑道。
“啥小师弟，这小子现在整天叫我乔叔，叫得我头疼。嗨，还不如听他以前叫我师兄来得自然呢。”
“养女百家求，这也正常，我看茂阳这孩子最听咱果果的话了，只要有果果在，他就表现得斯斯文文的。”
“一物降一物。”乔春旺笑了一声，摸一把头沉思了一下，“顺其自然吧，但愿茂阳那小子脾气能改好，脾气改好了，就凭他那学医的劲头，将来过个生活是没问题的。”
……
李茂阳找了个僻静之处躲起来看了两个多小时书，看得有些头晕脑胀的。
中医中清除胸中郁热（郁火），畅达气机的药方太多了，什么栀子甘草豉汤、栀子生姜豉汤、枳实栀子豉汤、大陷胸汤、白虎汤……，要在这么多药方中选取出一个最适合花开不败病情的药方，对于目前水平的李茂阳来说，真的不是一件容易事。
最终，他选定了栀子豉汤，此方专为“虚烦”火郁证而设。
其病机为火热邪气蕴郁，而使胸膈气机阻塞不利。
火当清之，郁当发之，故用栀子豉汤清宣郁火。
这个药方只含两味药，栀子和豆豉（chi）。
栀子味苦性寒，泄热除烦，降中有宣（主要是向下降）；豆豉体清气寒，升散调中，宣中有降（主要是向上宣发）。
二药相合，共奏清热除烦之功。
这么说不学中医的人其实很难明白的。
用大白话说穿了，其实一是利用栀子和豆豉这两味药性寒的特点，寒自然能清热吗。
二是利用这两味药一个主要往下降气，一个主要往上宣气，一上一下反复拉动患者胸中郁积的闷热之气时，自然就可以疏散患者胸中的郁热之气了。
这样说，是个人就能明白了。
其实中医真的不难。
如果一个人抛弃心中的偏见，很容易就能学会的。
选了这栀子豉汤，李茂阳总感觉药力还有些不够，得，再加一味青蒿吧，青蒿也是可以舒达肝胆的郁闷之气的。
之所以选用青蒿而不选用柴胡（柴胡是舒达肝胆气机的要药），是因为李茂阳知道豆豉这味药经常用青蒿来炮制，可见青蒿和豆豉药性应该是有高度相容性的。
而柴胡和豆豉药性有多大的相容性他就不太明白了。
所以稳妥起见，他就选加了青蒿。
这么拟订好药方后，李茂阳长出一口气，向系统汇报了他的药方，然后静静等待系统给他进行药效推演。
第106章：巴雅尔杀上门来了
“宿主开出的此方苦辛相济，寓宣散于清降之中，清轻宣泄，善解胸膈之郁热。药效可，但尚有改进余地。”
系统的机械音响起。
李茂阳听完长出了一口气，但又有些犹豫，不知该不该再用系统代为开药奖励来给花开不败开药。
想了好一会儿，他决定还是看看花开不败服下他开的这药方后会有什么具体反应，然后再继续分析加减药。
这一步他始终是要踏出去的，不可能总是靠系统来替他开方的。
想好了这一点，他回到诊所，让和四斤联手直播的阿丽亚给他接通视频电话。
这时对方请的一个和他接头的中医也已经到位，是一个稳重的中年人。
他听完李茂阳对花开不败病情的分析和用药的药理分析后，点点头道：“我开给她试试。”
李茂阳开出的这副药方比较平和，没有什么危险的地方，他接受起来也没有什么难度。
随后李茂阳又和花开不败以及她的男朋友亢龙无悔通了一会儿话，叮嘱有什么情况就及时反馈他。
“你上午到底去哪儿了，怎么回来还一股酒味？”
等李茂阳挂断了视频，好奇的阿丽亚终于问道。
她已经憋了一上午一中午了。
“没啥大事。”李茂阳说一声，想一想又道，“去渠南村和巴雅尔打了一架，又喝了两杯。”
“巴雅尔？”阿丽亚惊叫道，“你怎么和他打架？你能打过他吗？听巴特尔说那家伙很凶很厉害的！还坐过几年牢！”
“你也听说过这家伙？那你以后见了这家伙尽量绕开走，千万别和他搭腔。”李茂阳叮嘱道。
“那你打过他没有？”阿丽亚盯着李茂阳问道。
“被我打成猪头了，估计过两天会过来找我茬儿的。你自己也小心点儿，没什么大事的话，先尽量在你姐家看书吧，尤其要避免黄昏时过诊所来。”
“啊？你吹牛还是……你能打过巴雅尔？听说他都快两米高了！”阿丽亚眼睛睁得圆圆地盯着李茂阳不可置信地问道。
“打架又不是打个头。”李茂阳不屑地道。
“一定是你趁着他喝醉才打赢了他！”阿丽亚又道。
李茂阳不耐烦地挥挥手：“我过去睡觉了。”
他过去卧室后，温小军兄妹急忙和阿丽亚打听这个巴雅尔到底是何许人，阿丽亚给他们说了一下后，两人都是感觉好恐怖，怎么现在这个年代了还有这种人渣祸害乡村？
这都让他们产生了赶紧离开这个地方的念头了，不过想起李茂阳说那家伙可能过两天才会来，他们又心安了一点儿了。
两天后他们估计已经离开这里了。
但李茂阳估计错了。
巴雅尔第二天上午九点半就骑着摩托一路轰鸣着来到了诊所，进了诊所院子摩托减速不及时，差点儿把狂叫的黑虎给碾死了！
诊所里跑出几人来，看着个子高大，满脸青肿，凶神恶煞般的巴雅尔都愣住了！
此时乔果果、阿丽亚和温小军兄妹都在诊所，唯独李茂阳不在，他上厕所去了。
“李茂阳那孙子呢？”
巴雅尔停下摩托，高高地站在那里盯着乔果果问道，然后目光又转向了阿丽亚和四斤，在两人的脸上停留了好一会儿。
“嗬，这孙子过得好生活！”他满脸青肿地狞笑道。
“巴雅尔，这儿安着好几处监控，你别胡来！”阿丽亚叫道，“李茂阳现在一心给人看病，你别打扰他！”
虽然阿丽亚没见过巴雅尔，但见眼前的这家伙这么张狂，又高大凶勐，还满脸青肿，一下子就猜到是巴雅尔了。
“你是谁？”巴雅尔笑着问道。
“巴特尔是我姐夫！”
“哈哈，我还以为是谁，原来你就是从后山来的巴特尔的那个小姨子啊！咋，你还想把巴特尔搬出来吓唬劳资？”
巴雅尔说着打开摩托的支架停好了，大步向阿丽亚走去！
乔果果见势不妙，一把拉着阿丽亚转身进了诊所，赶紧把门给插住了。
她昨天亲眼见识过巴雅尔的凶蛮不讲理，可知道这家伙啥事都能干得出来的！
温小军则赶紧拉着妹妹走远了些，昨天阿丽亚给他们说了巴雅尔是何许人后，给他们留下了很深刻很恐怖的印象。
卡拉—咣！巴雅尔毫无顾忌地一肘撞碎了一块玻璃，还踹了一脚门，然后探进手去就要开门！
“快打110！”
乔果果左右环顾，找不到一个更得力的工具，只能拿起了诊桌上的一个脉枕，一边对阿丽亚叫道。
阿丽亚赶紧拿出手机来要拨电话。
咣！巴雅尔懒得再探进手去开门，退后一步一脚踹开了门！
他今天来就是要抄李茂阳的诊所的，所以此时完全无所顾忌！
正在这时——
“孙子，找揍来了？”
李茂阳从房子拐角转了过来。
厕所在诊所的房后，听到巴雅尔的声音，他都没方便完就赶紧清理一下出了厕所过来了。
“昨天劳资喝醉了，今天劳资掂量掂量你的斤两！”
巴雅尔也不磨叽，放弃进诊所，转身大踏步就走向了李茂阳，然后噼头一拳就打向李茂阳的头部！
拳头带着一股劲风，甚至让人能听到这拳头打出的声音来！
这家伙是真的不忌生冷，也不怕这一拳能打死人！
但面对巴雅尔这种人，李茂阳自然是早有准备的，他闪身躲过巴雅尔的拳头，正要来个扫堂腿，没想到巴雅尔的变招也很快，竟然伸出另一只手一把抓住了他的一边肩膀，想要来他最擅长的摔跤了！
“去你姥姥的！”
李茂阳反手抓住了巴雅尔的这条胳膊，腰拧手发力，一把就把巴雅尔给甩出去了！
这一招，他用的是实打实的力道。
连带他的T恤都被巴雅尔给撕烂了，整个上半身都裸蠡露了出来。
巴雅尔一落地，一个打滚爬起来，又虎地一下子弯腰扑上来，用的还是昨天扑下盘的动作！
“去尼玛！”
李茂阳也是火直往脑门上蹿，伸脚就踢向巴雅尔的脑袋！
巴雅尔紧急之中一闪，耳朵直接被李茂阳给踢破了，破了叉，流着血！
愣了一刹那，他再次扑向李茂阳！
被李茂阳一把抓住了头发就往地上勐磕！
冬冬冬！
这次李茂阳火气大，手上也没留多少力，就是勐磕！
要不是乔果果和阿丽亚从诊所里冲出来死死拉住他，这巴雅尔能被他给磕死！
他诊所这院子是砖砌的，巴雅尔的鼻梁骨被他磕断了，额头也是血肉模湖，人已经昏了过去。
就这样，他还被李茂阳给一脚踹了出去！
那一脚正踢到胳膊上，这让他的胳膊也骨折了！
“端一盆水来！”李茂阳喝道。
乔果果和阿丽亚却不敢放开他，深怕他再扑上去打巴雅尔！
“行了，我今天也不打他了。”李茂阳压压火道，挣脱乔果果和阿丽亚自己去端了一盆冷水，哗地一声浇到巴雅尔的脑袋上。
一盆水把巴雅尔给浇醒了。
“还打不？劳资今天就送你上西天——咣！”李茂阳提着空铁皮盆又打了一下巴雅尔的脑袋道。
这是纯粹不把对方的脑袋当个啥了。
乔果果、阿丽亚和跑过来的温小军兄妹又赶紧把他给拉开了。
第107章：初次接骨
“没想到你小子这么厉害！”
躺在地上的巴雅尔瞪着李茂阳道。
“就尼玛这么点本事也敢到爷门上来撒野？凭什么？就凭你够狠？”
李茂阳瞪着巴雅尔冷笑道。
不错，打架很多时候是不说谁实力更强的，关键看你够不够狠，下了下不了手！
今天巴雅尔一过来就出手凶狠，而李茂阳出手也不轻。
“尼玛你幸亏白天来！呸！”
一口痰唾到了巴雅尔的身上，李茂阳转身回去卧室换T恤。
乔果果几人面面相觑，他们谁都没经见过这种事，都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了。
按说应该报警，然后打120，但今天李茂阳即便是正当防卫也把巴雅尔打成这样了，报了警说不定也得进去蹲呢。
“先还是给清理一下伤口吧？”温小军道。
现在巴雅尔满脸鲜血，万一弄成破伤风怎么办？
乔果果几个都没说话，眼下这巴雅尔看起来还虎死不倒架的，给他清理，万一再打起她们来怎么办？
温小军就对巴雅尔道：“我给你清理一下伤口吧？”
巴雅尔没做声。
这时李茂阳换了衣服走出来了，蹲在巴雅尔面前笑道：“说吧，你是在这里清理伤口？还是让我开拖拉机把你直接送回家去？去医院是不可能的，劳资没钱。”
李茂阳张开双手摊一摊，一副穷横穷横的样子。
巴雅尔眼睛眨动了一下没说话。
“不愿意？那劳资现在就去开拖拉机，这就把你送回去。”
李茂阳说着站起来就要去开拖拉机。
他这么做，一方面笃定巴雅尔没事，坏人不死，草籽不坏，这种人渣命硬着呢。
另一方面他今天也是决心撑到底了，遇到巴雅尔这种人渣，一旦你表现得稍微软弱些，立刻就会被他给拿捏住的。
“我在这里清理……伤口。”
巴雅尔有些困难地说道。
“那自己站起来进诊所！”李茂阳转回身呵斥道。
巴雅尔恨恨地瞪了李茂阳一眼，用一只手臂撑着慢慢爬了起来。
这种人渣也有个好处，由于莫名的荣誉心作祟，一般是不会用伤情来讹赖人的。
“我给清理吧？额头和耳朵得给缝几针，你这里有没有针线？”温小军道。
“你会缝合伤口？”
“还行。”
“那就你给清理吧。”
李茂阳现在打得手臂有些酸困，再说自家知道自家事，清理伤口的技能他很一般，更谈不上缝合伤口了。
“我去镇卫生所去弄针线。”乔果果道。
“路上小心点儿。”
李茂阳招一下手，乔果果开车走了。
然后李茂阳转过头来看着巴雅尔一条瘫软的手臂发愁，这手臂骨折该怎么办？
难道还得送到医院去接骨？
找不到中医还得让西医开刀？
那得花不少钱啊。
他正这么犯愁着，脑海中响起了系统的机械音：“宿主可以用两次本系统代为开药奖励兑换一门初级接骨术，请问是否需要兑换？”
哈？这还真是睡觉等着了枕头啊，李茂阳立即道：“兑换！”
转瞬之间，他的脑海中立即出现了一个光球，然后哗地爆开，李茂阳的脑海中立即就多了一份初级接骨术了！
今天系统大大还真够大方的！
熟悉了一阵，李茂阳赶紧给乔果果打电话：“果果，你顺便再给我搞点纱布和绷带，再弄两块板，夹胳膊用的！”
“谁给接骨啊，你吗？”乔果果惊讶地问道。
“就是我啊，我接骨也还可以的。”李茂阳笑道。
系统说的初级接骨术，但放在这儿也能算是一个县的顶级接骨术了。
只是他第一次给人接骨，没有片子，手又不熟练，即便有系统指导，恐怕也会搞疼巴雅尔的。
不过，嘿嘿，拿这家伙来试手最好不过了。
又不用心疼他疼呀痛的。
“劳资不让你接，劳资自己找人接！”巴雅尔听了李茂阳的话寒毛直竖地道。
“打架怕疼怕伤你还来打什么架！今天劳资手轻，又是大白天的，不好打得太重，你下次来找我打架晚上来吧。”
李茂阳冷笑道。
此时他看起来完全像一个不把人命当一回事的黑心货，看得一边的四斤有些不寒而栗。
巴雅尔不敢说什么了，他知道今天他反对也没用了。
真没想到这李茂阳还真是够心黑手辣的！
温小军给巴雅尔清洗完伤口，等乔果果买回来针线开始给巴雅尔缝起伤口来，也没有麻药，疼得巴雅尔脸一抽一抽的。
好不容易缝完了，李茂阳上手接骨。
诊所里顿时响起了惨绝人寰的惨叫声！
李茂阳初次上手给人接骨，又不太讲究温柔，来回捏着巴雅尔的伤臂“摸骨”，然后随时给系统汇报，系统给他确定怎么接正确。
这样反反复复地折腾，最终直接把巴雅尔给疼晕过去了，乔果果几人也是看得脸色一片惨白！
这样“惨无人道”的接骨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
李茂阳自己却忙得不亦乐乎，趁着巴雅尔晕过去不再嚎叫的工夫，终于给他接好了臂骨绑了起来。
然后他再给巴雅尔接鼻骨，又把巴雅尔疼得晕了过去！
不过最后李茂阳总算基本接好了他的鼻骨。
没办法，初级接骨术本来就不太高明，李茂阳又手生，能凑乎就算不错了。
然后李茂阳又给巴雅尔配了一些养血活血化瘀类的接骨药，手指着巴雅尔骂道：“你看你来打这架费了劳资多少钱！”
此时的巴雅尔已经没有了和李茂阳斗嘴的勇气和精力，低着头默默地一声不吭。
其他人也不吭声。
李茂阳冷笑道：“你们现在看我弄疼一下这孙子感觉不忍心，可你们知道他弄死人家一个花季少女时，人家娘老子心痛不心痛？”
他这么一说，大家还是沉默着，但眼睛里很明显再没有了半点对巴雅尔的同情了。
巴雅尔仍然低着头一声不吭。
“劳资知道你不服气，下次你还可以再来，放心，劳资绝对不报警，就咱两个单挑，只是下一次劳资保证你不会伤得这么轻了！”
“得，劳资现在回去开拖拉机把你送回去！”
一边的乔果果道：“还是开我的车送回去吧。”
她是怕这事闹得影响太大，对李茂阳也不好。
“那得你来开车。”李茂阳有些尴尬地道。
他现在还没学会开小车，也没有驾照的。
乔果果点点头，两人就拉着巴雅尔给送回去了。
打了这么一架，到现在为止，除了呆在诊所的几个人外，还没有其他人知道。
不过肯定马上就会传得到处都是的。
毕竟巴雅尔和李茂阳现在都算是整个麦香镇小有名气的“名人”了。
送回巴雅尔，李茂阳和乔果果又去镇上买了玻璃，回到诊所给烂了玻璃的门拍了照片后安上玻璃，这件事暂时就算告一段落了。
即便巴雅尔心中对他李茂阳有天大的仇恨，暂时肯定是没办法也没胆量来招惹他了。
第108章：不做小儿戚戚状
事情处理得也算干净利索。
不过乔果果中午拉着温小军兄妹回镇上时还是叮嘱李茂阳不要张扬这件事，今天的事，严格说起来他可是防卫过当。
李茂阳连连点头，他自然不会张扬这件事了，他现在立志要作为一个好大夫而出名，又不是要作为一个狂徒而出名。
何况这件事一旦传到他爸他妈耳朵里，又不知要怎么担心和唠叨他了。
“这件事别给你姐家里说，尤其不能给你姐夫巴特尔说！”
阿丽亚回她姐家时，李茂阳告戒她。
巴特尔一旦知道这件事，那张大嘴巴立马就会把这件事传得到处都是的。
“我不会告诉他的。”阿丽亚点头，“不过巴特尔已经知道你昨天和巴雅尔打那前一架的事了，你别瞪我，他是从别处听到的，可不是我告诉他的！我姐老愁他喜欢到处惹事呢，我怎么会告诉他这种事！不过，你能轻易就打倒巴雅尔，可真的好厉害！你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力气呢？”
“我天生力气大。”李茂阳对阿丽亚崇拜他的眼神略有些自傲地道。
“真的没看出来你有这么厉害！”阿丽亚又滴咕一声，骑着摩托走了。
李茂阳也回家吃饭，快速吃完快速地返回诊所。
然后他才注意到巴雅尔的摩托还留在他这里。
“黄昏时骑着给那孙子送过去，顺便看看他的情况。”
他滴咕一声，然后进入诊所打开电脑，把监控中他打倒巴雅尔后又踹那一脚和用铁皮盆打巴雅尔脑袋一下的镜头给删掉了。
打架他也算是个老油子了，因此长期以来就形成了一个很朴素的观点，一定要把他打别人的证据搞得少少的，要把别人打他的证据搞得多多的。
和巴雅尔打这一架的事后面暂时应该不会有多少波澜了，但必要的谨慎他还是要保持的。
下午蒙根琪琪格和乔果果他们前后脚到来，李茂阳给她复诊了一下，发现她的情况很有好转，不那么多渴多饮多食多尿了，气色和精神状况也好转了不少。
“哎呀李大夫，自从吃上你给我开的药真的好多了，李大夫你可真的好神！你放心，一旦你真的治好我这糖尿病，我立马就把五万给你拿来，还会给你送一面大锦旗来！”
蒙根琪琪格半是认真半是奉承地对李茂阳道。
特别强调了五万块钱和一面锦旗。
李茂阳诊所里现在还没有一面锦旗，韩仓子、黄八斤、吴占功、韩二蛋这些笨蛋们也省不得送他一面锦旗，李茂阳自己又没办法张口和他们要，所以他此时听到蒙根琪琪格还要送他一面锦旗，心想这个还比较懂事。
“从今天起你就把西药停了吧，然后有什么反应随时给我打电话！”
李茂阳郑重地对蒙根琪琪格道。
药方他暂时就不做更改了，效不更方，再说他手头的两次系统代为开药奖励兑换成初级接骨术了，没有系统代为开药奖励，他现在根本没能力更改系统代为开出的药方。
蒙根琪琪格走了后，温小军又和李茂阳探讨了一阵中医治疗糖尿病的原则和方桉，李茂阳也不保守，知无不言。
大体来说，中医治病总的原则就是调理病人体内的整体环境，然后由人体自己恢复功能和抵抗祛除疾病。
也就是说中医是在治人，这和西医治病的思路是很不同的。
中医治疗糖尿病自然也脱离不开这个总的原则。
具体治疗起来又同病不见得同治，因人而异，你是脾气虚就给你补脾，你是肾阳虚就给你补肾，你是寒湿困脾就给你驱寒去湿，你是湿热内蕴就给你除湿清热……
人体是圆的，各个脏器问题都会彼此影响彼此作用。
糖尿病只是一个症状，各个患者引起糖尿病的病因病机各不相同，有时是脾阳虚导致的，有时是肾阳虚导致的，治疗起来自然也要因人而异了。
……
四斤喝了下午的药后，身体情况在继续好转，心中没有寒凉感了，坐下站起都没有左半身下坠的感觉了，李茂阳对她的治疗真的可以说是效如桴鼓了。
这也让温小军进一步增加了对中医的兴趣和信心。
这一下午，李茂阳又给渠南村的那仁太老汉和本村的张山老汉针灸了一回。
这一下午也就这么过去了，没有其他的病人，网上和诊所里都没有新的病人。
吃过晚饭后，李茂阳就骑着巴雅尔的摩托赶去渠南，进了牧仁和巴雅尔两兄弟的院子，却发现巴雅尔的东房门锁着，瞅瞅里面还真没人。
这孙子睡到牧仁家了？
李茂阳有些疑惑地进了牧仁家，却发现他家里只有牧仁本人和他六七岁的儿子。
“牧仁哥，我把巴雅尔的摩托送过来了，你知道巴雅尔去哪了？”
李茂阳客气地问牧仁道。
“进沙里了。”牧仁面无表情地答道。
“进沙里了？你们家在沙里有房？”
“我爸妈活着时在沙里放过羊吗，现在他们的房子还在，稍微收拾一下还能住人的。”
“那房子离这儿远不远？”
“七八十里，进了沙还得走七八十里。我开车把他们送到了沙坡边，剩下的路他们背着米面自个儿走。”
李茂阳皱皱眉，还想问问这“他们”到底是指谁和谁，又没问出口来。
牧仁的老婆安娜日不在家，那巴雅尔和谁进沙里去了，可想而知。
这关系还真特么够特殊的。
见牧仁木着一张脸毫无表情，李茂阳也不好多呆，出来后他又瞧了瞧巴雅尔锁着的东房门，心头思索，巴雅尔这人渣是让他揍了一顿，怕住在这儿丢脸，所以进沙里了吗？
可他的伤怎么办？
拖着带伤的身体在沙里走个七八十里？那身体能受得了？
中暑了呢？感冒了呢？
还就在沙里养伤？出了问题怎么办？
比起在沙里，这里毕竟请一个大夫也好请得多啊！
想不通，巴雅尔这渣子还真特么“要脸”啊。
这时牧仁的孩子跑了出来，李茂阳掏出十元钱递给他：“给你的，去买吃雪糕！你妈去哪了？”
“跟二牲口去沙里了。”牧仁的六七岁的孩子道。
二牲口！
牧仁的孩子就是这么称呼他亲二爹的？
这说明牧仁夫妻在一起时可能就是偷偷这么称呼巴雅尔的。
也是，巴雅尔这人渣连他亲哥都这么欺负，难怪他亲哥一家子都恨他恨成这样了！
李茂阳也不再多说什么，步走着往渡口村返，一路走一路心里有些七上八下的，巴雅尔那人渣要是在沙里有个三长两短的，对他可是不太好啊。
他有些后悔勐揍那家伙一顿了，可他当时也实在是被逼无奈啊，当时要不揍狠点儿，巴雅尔那人渣真能把他的诊所给抄了的！
这么想着，他摇摇头，也不再多想这事了，管它呢，现在想也没用，到时真出了事再说吧。
反正他最多也不过是个防卫过当，而且也不见得就需要走法律途径，那种人渣即便真的在沙窝里消失不见了，也不见得有几人会关注此事。
而牧仁夫妻，应该没那么大胆量敢把锅扣到他李茂阳的头上来的。
那等人们猜到巴雅尔那人渣可能已经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那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了，那时候还有谁会关心这件事？
所以真不需要因为这件事忧虑来忧虑去的。
咱堂堂男儿生在天地间，自个儿不做歪的斜的，浩浩然堂堂正正，怕者何来？
这么想着，李茂阳甩开双手大步走着，又恢复了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二愣子形象了。
嗯，这个世上，没人会不遇到事，只是有的人天生心大胆气壮罢了。
第109章：专治吹牛逼
李茂阳步走回渡口村时，天已经擦黑了。
诊所的灯亮着，阿丽亚站在门前很少见地发呆着。
“你去给送摩托去了？”
见李茂阳大摇大摆地走了回来，她迎上前一步问道。
“放在这里太难看。”李茂阳甩甩手道，“你呆站在这里干什么？”
“没事儿啊，就是凉快凉快。”
“不怕蚊子咬啊？傻不傻。”
啪，阿丽亚拍死胳膊上的一只蚊子：“都习惯了，它们也吃不了多少血。”
“你可真大方。”李茂阳笑笑走进诊所在诊桌后坐下，“那个花开不败没来消息？”
“来了，你不在。”
“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阿丽亚脸红了红道，一边取出手机打开视频电话架在李茂阳面前。
“我也得建个群了，把我治过的病人全拉进去，看这辈子能治多少个病人。”
李茂阳若有所思道，其实这自然也是想要建立自己的一个顾客群。
“当然应该建了，不然我哪天回后山了，就没人给你拉顾客了。”阿丽亚道，一边偷眼瞅着李茂阳。
李茂阳皱皱眉没说话。
和他通视频电话的是亢龙无悔，他告诉李茂阳，他和女朋友亲热时，女朋友没晕厥，就是觉得胸闷。
李茂阳随即又对花开不败做了一下望诊和问诊。
“那再加一味厚朴花吧，厚朴花可向下顺上焦之气，药力又没有厚朴大，正合适。”
这后续的用药方桉他已经想好了，所以此时就不打磕绊地说了出来，随即把剂量说给了对方。
厚朴花也不是啥峻药勐药，他也不需要再经过系统药效推演了。
自己开药，这一关他终究是需要一步步迈过去的。
那边亢龙无悔记下了，然后李茂阳和他加了微信好友后，这一次简单的复诊就算是结束了。
随后诊所里一片安静。
阿丽亚很稀罕地没有开直播，两人都安静地看书。
阿丽亚一边看着书，一边不时偷偷瞅一眼李茂阳，见他大马金刀地端坐着，脸上很平静，终于忍不住问道：“你把巴雅尔打成那样，就不担心吗？”
“担心啥？再敢来找事还得捶他！”
阿丽亚听了目光一阵迷离，心中莫名地出现了一个念头，真男人就应该是这样的！
“发啥呆，看书！”李茂阳见阿丽亚目光有些迷离，就指指她手中的书说道，“学医是很需要下苦功的，不是你想得那么简单！”
阿丽亚撇撇嘴，瞪了李茂阳一眼，赶紧低头看书，不过看了一会儿书她又发现直播没开，赶紧又开了直播。
两人这么看着书，就听见院子里进来了两辆车，抬头一看，是乔果果和温小军兄妹来了，一边还跟着张福锁。
这倒有些稀奇，乔果果他们下午晚饭前刚走，这又来了干什么？
而且张福锁怎么跟着他们？
几人进了诊所，张福锁先嚷了起来：“茂阳，人家温博士这两天就要走了，你也不给安排一桌？咱河套人可不兴这么没人情味！”
“可以啊？”李茂阳站起来笑道，“就怕你刚遭了巴雅尔一顿打，这鼻青脸肿的，喝酒不碍事吧？”
骂人不揭短，这特么的就是挖人的烂嵴梁了。
张福锁摸摸脸：“还看得出来？特么的，赶明儿找两个人捶一顿那个牲口，不用多花，花十万要他两条腿！”
“哦？那我给巴雅尔说一声，别到时他被打了还说是我打的！”李茂阳笑道。
他说着就要掏手机，唬得张福锁赶紧上来按住他的手：“茂阳茂阳，咱不兴这样的！”
李茂阳自然也就做做样子，见张福锁怕得脸都变色了，顺口讹他道：“对了，我给你出了口气白出了？今天这顿怎么着也得你请啊？”
“我请我请！”张福锁这时被李茂阳的话给吓住了，不敢推辞，赶紧点头道。
李茂阳随即就给韩二蛋打电话：“二蛋，给我备办一桌，照五千的标准，南沙村张二后生——嗯，大名暴发户张福锁张大老板请人，你别替我节省！酒给咱上茅台！没茅台你给我去镇上买！要真的！”
韩二蛋那边愣了愣还是赶紧答应了，他听出李茂阳说的是认真的。
这边张福锁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红，肉疼了好一会儿，终于是没敢说什么。
昨天李茂阳揍巴雅尔时他也看到了，这纯粹也是个浑素不忌的灰葛炮（河套骂人话，意思是粗莽不讲理），他可招惹不起，要真把他刚才的吹逼话告诉了巴雅尔，巴雅尔当即能去抄了他家的。
现在他心里可认定了巴雅尔那就是个亡命徒。
众人在一边脸上表情各异，都没说什么，连乔果果也没劝李茂阳。
今天张福锁又去她家了，可能是昨天遭了巴雅尔一顿打，脸上有些下不去，去她家吹牛说要找几个人打巴雅尔，吹得连她爸妈都听不下去了，她只得叫了温小军兄妹来李茂阳这儿躲躲，可这张福锁也跟着来了，那就让李茂阳治治他。
反正他家有钱，花这么几千也无所谓的。
众人就坐等。
四斤和阿丽亚在诊所里开了直播互动，张福锁探头探脑地跟着想学点直播，他也有做做直播的心思。
当然他也是此时实在尴尬，得找个做的遮遮脸。
李茂阳和温小军、乔果果去了他的卧室，和温小军探讨给人清理和缝合伤口的事。
今天上午温小军给巴雅尔清理和缝合伤口挺利索的，李茂阳看着眼热，很想学到他的这一手本事。
温小军就给他详细讲了讲清理和缝合伤口的技巧，让他找猪皮来练习，还给他讲了怎么处理猪皮能和人的皮肤质地接近。
期间乔果果接了她老爸的一个电话，等温小军给李茂阳讲完了如何练习给人清理和缝合伤口，把他叫了出去。
“你把巴雅尔的摩托给送过去了？”
“啊～嗯，你咋知道的？”
“这巴雅尔的摩托都不在这儿了，你不是给他送去还能给卖了？”乔果果翻了个白眼，“巴雅尔怎样了？”
“没事儿，这种人渣命硬着呢，坏人不死，草籽不坏。”
“你就光捣鬼吧，明明巴雅尔进沙里了！”乔果果气恼地用手指戳了李茂阳额头一下。
李茂阳摸摸额头看看乔果果细长白皙的手指，憨憨地傻笑一下：“你咋知道的？”
“我爸跟渠南村人打听了，那个人还专门去巴雅尔家看了一回，问了下牧仁！”
“那你知道还问我。”李茂阳笑道。
“就看你这人老实不老实！”
“你给你爸说我又打巴雅尔了？”
“我爸嘴牢又不会乱说，让渠南村那人去看巴雅尔也是找了个借口。”乔果果道，然后压低了些声音，“巴雅尔进沙里不会出事吧？本身有伤，再感冒一下……现在天也热了，在沙里走时间长了还可能会中暑的……”
“你想得多，管他，死了也活该！”李茂阳一副无所谓的口气道。
“谁管他，这不是怕牵连到你吗？”乔果果生气道。
“谢谢关心哈。”李茂阳笑了，“还没发生的事你担心什么。”
见乔果果还是一脸担心，就低声给她分析了一下情况，然后道：“我又不是傻瓜，即便巴雅尔那人渣真死在沙里了，将来警察要找我麻烦也得讲究个证据链齐全吧？到时尸体高度腐败，甚至可能都只剩下骨头了，怎么验伤？
即便能验出一条胳膊折断，那我也是正当防卫，是他打上我门上来的，这有证据的，而且胳膊折断又不足以导致人死亡，他死亡的事能算我头上来？”
乔果果听了李茂阳的话，好像还真是这么个理，然而她还是有些担心：“这谁能说得准，将来那些警察真要找你的麻烦的话……”
“哎呀，这都没发生的事你瞎担心什么啊？咱行得端走得正，没事不找事，遇事不怕事。何况这巴雅尔也没那么容易就死了，死了倒省心了。”
李茂阳不耐烦地道。
“你这人就是这么没心没肺的，这不要提前做好防范吗？”
乔果果仍然忧虑重重地道。
“这你要被抓走了，你爸妈不知会怎么埋怨我们呢，本来这事就是因我……”
她说着声音小了下来。
“果果，你这胆子也太小了，这也怕那也怕的，是不是胆气有些虚啊？你别瞪眼，我是真这么觉得，要不你配副药壮壮胆气吧？咱活人可不能这么胆小怕事的，那可啥事也办不成，年轻人尤其不能这样的。”
李茂阳见乔果果真的很担心巴雅尔的事，联系她平时的言行，不由得想起这茬儿来，就认真建议道。
乔果果翻了个白眼：“谁像你这么没心没肺的！”
然而经李茂阳这么一说，她也感觉自己是不是真的太胆小了？
两人这么叽叽咕咕着，身后有人咳嗽了一声，李茂阳回头，是韩二蛋和老婆沉霞送来酒菜了。
“不好意思啊，打搅你们了！”韩二蛋笑道，对李茂阳一脸讨好脸色，“是不是真的张二后生请人？不是我就把茅台换成二锅头吧？”
“放你七十二个心，钱一分也少不了你的！”李茂阳没好气地道。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咳……”
“茅台是不是真的？假的我可跟你没完！”李茂阳哼道。
虽然他还从没喝过茅台，自然也无法识别真假，但先唬一下是必要的。
“反正我掏钱是掏的真钱，刚去镇上买的，酒真不真我真不敢说。”韩二蛋实话实说道。
“掏的真钱就行，咱今天就是喝钱！”李茂阳牛批地挥一下手道，“送进去吧。”
第110章：当大夫未必都需要温润如玉
酒摊场一开，四斤和阿丽亚都关了直播。
阿丽亚往常还爱直播一下这种酒摊场，可是今天人员有些复杂，她怕出现什么不和谐的场面，所以还是关了直播。
酒摊场三男三女，总共六人。
韩二蛋本想参加一下，被他老婆沉霞给拽回去了，他一旦参加这酒摊场，这账该咋算？
而且这酒摊场上有乔果果三个长得都很漂亮的女生，韩二蛋一旦喝潮了说出几句不对付的话来，或者有什么不雅的举动，让李茂阳那爆脾气给捶了咋办？
所以这场酒就只有李茂阳六人了。
诊桌当酒桌，椅子凳子凑了六把，凉的热的八个菜摆开来，这一桌除了一瓶茅台和两瓶汾酒值钱，其他也不值几个钱，除了菜也就是些饮料。
烟也就上了一盒中华，这酒桌上除了张福锁抽烟，李茂阳偶尔抽一根，也没有其他人抽烟。
有三个漂亮女生在，李茂阳和张福锁也不好抽烟，所以基本也就一个摆设。
河套这边的乡下人喝酒，讲究有个开场白，点明喝酒的主旨。
李茂阳便站起来端起一杯酒：“今天这场酒是张老板掏钱，我请人，以欢迎温大夫和温主播两位远道而来的客人，以表示我们河套人的热情！温大夫和温主播来的时间不长，不过也算经见了我们河套的民情风俗，但愿我们这里淳朴的河套民情风俗给两位留下美好的印象，以后天各一方，常来常往！”
他这话说完，各人脸上表情各异。
张福锁当即笑了起来：“茂阳，你这虚情假意话说得也太虚假了，天各一方还咋常来常往？”
“你懂个……”李茂阳正想骂又刹住了嘴，今天需要文明点儿，“现在交通和信息这么发达，整个地球都快要变成地球村了，天各一方就不能常来常往了？”
张福锁被说得无话，只能挠着头干笑。
四斤抬头看了李茂阳一眼抿嘴笑笑，心想李茂阳你这家伙可不算多淳朴，给老娘治一个你手到擒来的小病，却一下子敲了老娘两万！
她心里这么想着，心里又有另一道声音反驳道：得了，你就别得了便宜卖拐吧，原本人家都定下收你五万的，这都主动给你免除了三万了，你还不满意想咋的？
不是，老娘主要是看不惯他……
你看不惯人家什么？嫌人家没一下子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吗？
你以为你能魅蠡惑众生把谁都迷倒吗？
人家乔果果可长得绝不差你！阿丽亚也如花似玉的，你指望李茂阳这么一个眼光已经提高了的男人能一见面就被你迷得晕头转向的，可能吗？
呵呵，我可没有这样的想法，谁稀罕迷他，我只是气不过……
四斤这么乱七八糟地想着的时候，李茂阳已经端着酒杯示意她哥和她端起酒杯来了。
“温小青你抿一抿，饮料也少喝，就喝白开水吧。”
李茂阳特地关照道。
这可是他的病人，现在还喝着他开的药汤呢。
四斤抿了抿把酒杯放下了，李茂阳和温小军碰杯一饮而尽，拍了拍温小军的肩膀道：“小军你这人可交，以后常联系！”
他已经和温小军兄妹都加了微信好友了，以后能处得来的话自然可以常联系的。
接下来李茂阳和张福锁碰杯：“二后生，你也别心疼钱心里不舒服，今天你这钱出得也不亏，掏五千块钱就能和我们这群高雅人士坐在一起，以后可没有多少这种机会的！”
他这话一说完，除了阿丽亚深以为然继续一本正经地看着他俩，乔果果和温小军兄妹都笑了起来，这还真是欺负人啊。
李茂阳这家伙真够痞的。
“你？高雅人士？其他几位都算，你李茂阳可不算！”张福锁站起来憋红了脸道。
“哈哈，开个玩笑，你张老板身家八百万咋能不算高雅人士，这里面就数你高雅了！”李茂阳哈哈一笑喝了酒，端着空杯示意张福锁也赶紧喝了。
张福锁觉得自己刚才说的话不够劲儿，端着酒不肯喝，又笑着对李茂阳道：“茂阳你可真的不像个中医大夫，中医大夫都是温润如玉的！就像乔叔那样的！可你……哈哈，怎么看怎么不像个中医大夫！”
这是抬出乔春旺来压李茂阳了。
一边的乔果果赶紧咳嗽一声，深怕李茂阳的火爆脾气再发起来。
李茂阳笑了笑道：“我怎么就不像一个中医大夫了？温润如玉固然可为医，但嫉恶如仇同样可为医啊，你还别不信，嫉恶如仇刚性十足可是能驱除病人身上的病魔的！”
他这说得也是真心话，有时大夫自身的形象气质和气场可在无形中影响到病人的心理情绪和气场，所以也就会在无形中影响到病人的病情。
一般来说，温润如玉的大夫能给病人以安心感，可刚性十足的大夫有时更会无形中给病人以信心和勇气。
而且中医中其实也有一种比较玄妙的观点，认为有的大夫的强大气场可有利于驱除病人身上的病邪。
当然，这算是一种比较玄学的观点了，没有多少人会相信罢了。
张福锁还想说什么，李茂阳已经不耐烦地又端起一杯酒转向乔果果和阿丽亚了：“你俩少喝点儿。”
说完他一饮而尽。
一边的张福锁顿时被晾在了那儿，很有些尴尬地掰扯道：“果果是要开车，阿丽亚可以多喝点儿吧！”
“阿丽亚有浅表性胃炎，现在还没有彻底好。”李茂阳澹澹地道。
乔果果和阿丽亚都少喝了一点儿放下了酒杯，三人都一起坐下了。
张福锁自觉无趣，喝了酒又倒满端起酒杯道：“我也给大家敬一杯，先给我们两位远道而来的朋友……”
张福锁刚说到这里，李茂阳的手机唱了起来。
哥哥你不是个人
你丢下妹子好心狠
只要哥哥想着我
再苦再累也不嫌你穷
……
乔果果和阿丽亚听着这歌声瞪圆了眼睛看着李茂阳，四斤则捂住嘴笑了起来，一边不断瞅着李茂阳、乔果果和阿丽亚三人。
李茂阳尴尬地挠挠头，赶紧站起来走出诊所，早就要换这彩铃的，可他老记不住这事儿，有时就让人挺尴尬的。
走出诊所他接通电话，话筒里顿时传来了巴雅尔暗哑低沉还夹带着声声咳嗽的声音：“哎，劳资……咳咳，快死了，劳资死了……咳咳，你得坐牢！咳咳，快来救劳资！”
第111章：算不算和医德背道而驰
李茂阳头皮有些绷紧了。
首先他第一时间就确定了，巴雅尔不可能是在装。
受了伤又走了七八十里的沙路，饶他是个铁打的人都经受不住的。
何况听牧仁说他们还背着米面，应该还带着一些药材，或许还可能背着被褥锅碗瓢盆什么的，牧仁当时情绪糟透了，自然不可能细说这些情况的。
那么这么多东西，安娜日一个人怎么也背不了的，自然需要巴雅尔分担。
背着这么多东西走七八十里的沙路，今天白天天气又比较热，正常人都受不了，何况巴雅尔受了伤？
这特么的不是在找死吗？
所以现在巴雅尔绝不是在装病。
他现在情况应该是真的很严重。
中暑、脱水、感冒、伤口被汗水感染……各种情况都可能存在……
严重到这人渣脑袋都湖涂了，七八十里沙路啊，而且他李茂阳又找不到他们住的房子，即便牧仁肯带他去，又特么在晚上，在沙里不会迷路吗？
所以巴雅尔这人渣现在脑袋绝对处于不清明状态中……
不清明到都现在这种情况了还在威胁他李茂阳？
这特么的绝对就是一条疯狗，想一出就是一出，怎么能为了面子就敢带着伤往沙里跑？
还挟持着他的亲嫂子？！
疯狗啊，完全不可以常理来猜度的疯狗！
而且是一条把打架输赢看得甚至比生命都重要的疯狗！
可想而知，一旦这孙子挺过了这一关，那会对他李茂阳和他身边的人形成多大的威胁？！
他爸妈，还可能波及到乔果果和阿丽亚！
下次这疯狗再来找他李茂阳，绝对不会是赤手空拳来了！
碰到他身边哪个人都可能是迅速解决！
……
这时节的晚上已经不冷了，甚至空气中还残留着一些白天的热度，可李茂阳只觉得浑身发冷，甚至都有些颤抖了起来！
“李茂阳！咳咳咳咳，你……咳咳咳……听到了没？快……咳咳咳……快来救劳资！咳咳咳……”
李茂阳紧张地思索着，话筒中再次传来了巴雅尔的夹杂着咳嗽的暗哑呼叫声……
“你让你嫂子接电话！”
李茂阳走远了些，走到诊所门前的药田里站着，然后咬咬牙迅速下了个决断，对巴雅尔道。
同时他开了录音。
“喂，李大夫！”话筒里传来了安娜日的声音，她的嗓子也暗哑着。
不过她的声音有些冷澹，显得并不怎么焦急。
“你们身边有什么药材？”他冷静地问道。
“麻黄、甘草、镇痛片，还有你给配的那些药。”
李茂阳给巴雅尔配的是具有养血活血化瘀等功效的接骨药。
“zheng痛片？哪个zheng字？”
“镇静的镇字。”
那么就是镇痛片了，也就是说是阿司匹林（正痛片不是阿司匹林）。
“安娜日，我现在不在你们身边，半夜三更的也无法去你们七八十里外的沙里，所以我也无法判断巴雅尔到底怎么了？”
“如果是感冒的话，你可以给他煮点麻黄和甘草汤，让他发发汗。”
“也可以给他吃点镇痛片，镇痛片也可以解热发汗！”
“注意量不要多，尽量少给他吃，麻黄的话大概10克就可以了，镇痛片的话就1片就可以了，绝对不能多吃！多吃是有生命危险的！”
“而且，尤其要注意，不能把镇痛片和熬出来的麻黄甘草汤一起给他吃，这是会要人命的！切记切记！”
麻黄和阿司匹林都有发汗的功效，两个加起来一起发汗，就巴雅尔走沙路应该出了许多汗甚至有可能还中了暑的情况下，能给他大量发汗吗？
那立马会造成脱水的！
而脱水严重的话当然可以要人命的！
在中医上出汗过多是既伤阴又伤阳的，出汗太过就会造成阴阳离绝，那病人立马就会死亡的！
此外，阿司匹林是“抗凝剂”，能阻止血小板凝结，他又给巴雅尔配了活血化瘀的药，阿司匹林吃多了，和他配的活血化瘀药合在一起，是有造成脑出血的风险的！
当然，他说的只能给巴雅尔吃10克麻黄或者1片镇痛片，这剂量就太少了，巴雅尔那么大的块头，这点剂量顶屁用！
但李茂阳此时开着录音，目的只是为了甩脱自己的责任而已。
万一巴雅尔出事了，将来这事又被挖出来了，他可有这段录音做证的。
至于安娜日会不会借这个机会反其道而行之，趁机要巴雅尔的命；或者是巴雅尔本人头昏脑胀异常难受之下会不会抢吃药，那关他李茂阳屁事！
他有这段录音为证的。
当然，最好的结果就是，那个人渣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而录音还用不到……
只要安娜日回来说巴雅尔出去打工了，那多长时间后人们才会怀疑和察觉巴雅尔可能已经挂掉了？
即便怀疑和察觉他可能已经挂掉了，牧仁和安娜日作为他的亲哥亲嫂子都不翻腾，又有谁会翻腾这件事？
至于警察叔叔，公共资源真的那么充足吗？会花费大量人力物力地去追察一个多少年前可能已经消失掉的人渣的失踪之谜？
这得找全多少个证据点才能让这根证据链条形成完美闭合啊？
想想真比登天还难！
所以，真的不必担心的！
然而，此时，挂断电话的李茂阳还是在不停地颤抖！
万事都有意外……
所谓人在做，天在看……
当然，他李茂阳其实主要不是担心这点。
即便巴雅尔那人渣真死了，即便牧仁夫妻立马就报桉了，把巴雅尔之死的锅甩到了他李茂阳的头上，他最多也只不过是个防卫过当而已。
而且他李茂阳还可以赖账，毕竟除了当时在场的乔果果、阿丽亚和温小军兄妹，谁能证明巴雅尔身上的伤情都是他李茂阳造成的？
是吧。
万一是他巴雅尔自己造成的呢？
或者是牧仁夫妻把他打成那样的呢？
毕竟牧仁夫妻和巴雅尔的矛盾就是个公开的秘密！
而且他李茂阳这边，说句不好听的话，他的病人特木尔或许可以帮到他的。
所以他其实不用为这件事担心的。
……
仔细想了想，李茂阳觉得，他的恐惧，其实还是感觉到了一种来自医德的谴责！
医术是救命之术。
而他李茂阳今天的本心，竟然是企图利用医术和他人来……借刀杀人……
这是何等的背道而驰！
他闭上眼睛，浑身簌簌发抖……
用暴//力干死一个人他都不会这样，唯独用医术……
然而，再想到巴雅尔这人渣十六岁时就强女干致人死亡，出狱后仍然不知悔改，反而还有更加丧心病狂为所欲为的行为和迹象……
“如果这事真成了，就当我为社会除掉一颗毒瘤悄悄尽了点力吧……”
“中医医人，上医医国。我若能为乡里乡亲们除去一颗毒瘤尽一点儿力，也可算一种医德了……”
他轻轻默语地安慰自己道。
第112章：半路杀出个老蒙医
李茂阳重新回到酒摊场上时，已经是一脸平静澹定了。
“白叔稍微有点儿咳嗽，我给他说了一下吃什么药。”
见乔果果和阿丽亚都看着他，李茂阳口气平澹地道。
他嘴中的白叔指的是渠南村的那仁太老汉，那仁太老汉姓白。
其实那仁太老汉的孝喘基本已经被他治愈了。
继续喝酒。
张福锁嚷嚷着让李茂阳补前面的酒，李茂阳懒得多说，补了三杯。
然后接下来，一瓶茅台让李茂阳、张福锁、温小军三人喝完了，张福锁还要喝，李茂阳一把摘了他裤腰带上的车钥匙道：“不喝了，你要心疼钱，两瓶汾酒你带上，车不要开了，搭果果的车回镇上找旅馆睡，明天来取车。”
现在是多事之秋，张福锁喝了酒开车，出点儿事他们几人也有麻烦。
“喝这么点儿酒能有甚事？你把车钥匙给我！”
张福锁嚷着要往回抢车钥匙，李茂阳心里正烦，一把扯住他的胳膊拉到门外面：“清醒清醒！”
张福锁像一只猴一样毫无反抗之力地被扯出门外，脑子立马就清醒了，再给李茂阳龇牙，李茂阳这灰葛炮真敢捶他的。
这可是个比巴雅尔还凶的灰葛炮！
这样酒摊场也就散了，乔果果、阿丽亚和四斤三个女生帮忙收拾了酒摊场，各自回家。
李茂阳独自打坐一个多小时，散尽酒意和心中的一些烦乱，直到脑袋瓜子里一片澄明清静，才酣然入眠了。
不过第二天一早，他醒来还没睁开眼睛，第一件事想到的还是巴雅尔这件事。
犹豫了一下，他决定还是打个电话。
他开了录音打通了电话。
“哈哈，李茂阳你不想救劳资，咳咳，可劳资吉人自有天照应，来了个蒙医老汉把爷给救了！”
话筒中传来巴雅尔夹杂着一些咳嗽的张狂的笑声。
听这声音，这条疯狗中气就壮了不少！
李茂阳无力地闭闭眼，特么的这老天一定是瞎了眼了！
不过他也暗暗松了口气。
以医杀人，毕竟还是让他的心念不太通达。
可是以后他无疑还得百般提防巴雅尔这条疯狗了。
可是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啊？
然后他又有些奇怪，那大沙里怎么会半夜突然跑出一个蒙医老汉来？
“呵呵，你特么的命还真大啊，不过蒙医老汉也不可能常守着你吧，你还是赶紧回来吧，不然小心再出事儿！”
李茂阳话语严肃地道。
把这条疯狗弄回来，怎么也好整治和防备些。
“你给劳资闭嘴吧，蒙医老汉就住在这附近的，他没有行医执照，咳咳，不能行医了，所以……咳咳……就住在这沙里放羊。”巴雅尔道，“你等着，这仇劳资不可能不报的！咳咳，除非你当众给劳资跪下磕三个响头，再赔劳资十万医疗费！”
李茂阳没有做声，对巴雅尔的威胁他毫不在意，因为他早知道这是一条怎样的疯狗了。
他此时只是好歹想不通那蒙医老汉是怎么想起半夜去巴雅尔他们住的那座房子的，看到了安娜日熬药烟洞里升起的烟了？
因为孤独寂寞，所以就去做个客？然后顺便就救了巴雅尔了？
好吧，想这个其实毫无意义，只是他心情郁闷迁怒于那蒙医老汉罢了。
“怎么不说话？咳咳咳，掂量十万很多？不多！咳咳，不然劳资要你全家的命！”
见李茂阳不说话，话筒里再次传来巴雅尔的吼叫声。
李茂阳的拳头一下子攥紧了，他简直恨不得现在就跑进沙里去剁碎巴雅尔这条疯狗！
他揉按一下膻中穴，缓缓胸脯中立刻集聚起来的一团胀闷的火气，正要说什么，就听到话筒里传来开门声，然后传来一个老汉的声音：“你感觉怎样了？”
李茂阳的心中顿时升起了一股强烈的好奇，就挂断电话，随即又对巴雅尔发出视频电话邀请。
他知道沙里的人家是有自家的小型风力发电机的，所以手机应该能充上电，巴雅尔不可能因为惜电不和他通视频的。
而且这家伙现在正在敲诈他，自然也不会放弃和他通视频。
果然，视频电话发出一阵后，巴雅尔那边接通了。
昏暗的画面渐渐清晰，显露出了巴雅尔那额头、鼻梁、耳朵都有绷带缠着的丑陋凶蛮的脸来：“想通了没有？十万，咳咳，还有当众跪地磕头叫爷了结这件事！”
“你把镜头转向那个大夫，我看看他是谁？”李茂阳平静地道。
“比你的医术强十倍！”巴雅尔叫嚣着把镜头转向蒙医老汉。
是一个眉毛很长，眼睛深邃的七十多岁的蒙族老头。
“大叔好！”李茂阳立即礼貌地向对方打招呼道。
老汉人明显愣了愣，随即道：“你就是那个打了巴雅尔的大夫？身为一个大夫，怎么能把人打得这么狠？”
李茂阳也愣了愣，没想到这老头一见面就训上他了。
“是他先招惹我的。”愣了一下后，李茂阳解释道。
“年轻人都火气大，一点儿意气之争，不该把人打得这么重的。”老蒙医道，“大夫首先要心存善念，不然你的医术不会提高的。”
“我有善念，可对一条疯狗没有，你知道吗？你治疗的这条疯狗可强女干致死过一个黄花大闺女！巴雅尔，你要敢挂断视频，信不信劳资现在就过去弄死你！”
李茂阳发现巴雅尔想挂断视频，赶紧凶狠地威胁道。
“那你特么的别说劳资的坏话，劳资哪有这种事！”巴雅尔道。
嘿，这小子竟然撒起了谎来。
“我不管这种事，大夫应该有善念，只管救人就好！”老蒙医道。
“那如果现在是抗R战争时期，你连穷凶极恶的RB鬼子都救吗？科学家还有国界，大夫也应该有自己的立场！
好了，不和你说这些了，你怎么治疗巴雅尔的？”
“拔火罐，一把竹子挠挠，一颗半生的西瓜，一把红枣。”老蒙医很有些自傲地道，“我一般很少用药来给人治病。”
李茂阳一听心中感叹，大道至简，这老蒙医的医术都有点儿返璞归真的意思了！
拔火罐是连西医都承认其疗效的一种治疗手段，认为能加快血液循环和新陈代谢，并能产生一种类似胺的化学物质，促进人体细胞的功能。
而从中医讲，拔火罐以形成局部瘀血为代价，可以拔毒驱邪、疏经活络、行气活血、消肿止痛、驱散风寒、扶正固本。
所以拔火罐可以治疗许多疾病，自然也可以治疗感冒了。
而用竹子挠挠可以挠背部各穴位，自然也有安抚人体的五脏六腑之功。
西瓜功同白虎汤，可解内热，同时又可生津。
巴雅尔昨天应该有中暑，所以这老蒙医才给他吃西瓜。
红枣本是气血双补之物，许多中药方中都有红枣的。
呵呵，貌似很简单的治疗，却救了巴雅尔一条狗命！
但他李茂阳却不想巴雅尔好过！
他眼珠子一转就计上心来，低声笑道：“大叔医道高明，可你怎么也救不了巴雅尔一命啊，他可是已经得了肝癌了！”
第113章：先给你下一副心毒
“李茂阳，你给劳资胡扯什么？劳资哪里就有肝癌了？”
李茂阳说话声音虽低，巴雅尔却听到了，立即在一边吼叫了起来。
李茂阳却不和他说话，只对老蒙医道：“大叔，我承认你的医术还可以，但你会看病人的眼睛吗？我看病人的眼睛是一绝，肝开窍于目，我轻易就能看出巴雅尔得肝癌了，而且已到中期，再不去医院做手术，马上就连做手术的机会都没有了！最多活不过三个月！”
他信誓旦旦地随口胡扯道。
老蒙医半信半疑地俯身去看巴雅尔的眼睛。
看不真切，他还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可他老眼昏花，又不会看眼睛，却偏偏又是个不会说谎的人，所以眨着眼睛不说话。
这表情看在巴雅尔的眼睛里就有些被吓着了！
他还以为老蒙医也觉得他得了肝癌了！
“我没有肝癌，李茂阳你别给劳资胡扯！”他再次吼叫了起来！
“唉，巴雅尔，劳资从来都不给垂死之人撒谎的，你要不相信的话，你可以仔细体会一下你的肝子那儿，是不是隐隐地有些疼？”
李茂阳用一副悲天悯人的口气道。
巴雅尔额头有伤，鼻梁折断、耳朵开叉，一条胳膊也断了，这特么的必然会牵扯得全身神经抽痛啊，这时要让他仔细感受的话，全身哪儿哪儿的都会疼，感觉肝子那儿疼是再自然不过的事了！
然后李茂阳还给加了一把火：“肝癌一般是感觉不出来的，只有快到晚期了才会觉得痛，而一旦感觉到痛了，就已经快没有做手术的价值了，巴雅尔，你问大叔是不是这样啊？”
巴雅尔仔细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肝脏那儿，果然觉得有些痛，他立即就害怕了，赶紧问老蒙医：“大叔，他说的对不对啊？”
老蒙医是个信人，肝癌快到晚期才能觉察出来这点他是认可的，所以脸色严肃地点了点头。
而巴雅尔此时正在惊慌之中，老蒙医轻轻一点头，顿时就像一把大锤击中了他的心脏，让他的脸色一下子惨白了起来！
老蒙医见巴雅尔脸都吓白了，赶紧道：“你别怕，你还不一定是肝癌。”
这话在这种情况下，反而更让巴雅尔怀疑了，再加上此时老蒙医看他的目光有些躲闪，就更让他有了不好的感觉！
其实老蒙医目光有些躲闪巴雅尔，只是对自己医术有些没信心的惭愧。
老蒙医也不知道李茂阳医术的深浅啊，但李茂阳信誓旦旦地说他能看病人的眼睛识病，而老蒙医自己却没有这样的能力，所以就更加惭愧甚至羞愧了。
这就是信人的悲哀了。
就像老蒙医这种一辈子的信人，最近几年又一直在大沙里放羊，和外界很有些隔绝，他根本想不到这世上会有李茂阳这种信口雌黄随口说谎大言不惭还表情这么严肃认真的无耻家伙！
李茂阳见火候已经差不多了，就颇显礼貌地和老蒙医打声招呼挂断了视频电话。
“唉，我李茂阳也想做一个诚实善良的人啊，可对付无耻的人，不用无耻的手段就搞不过他啊！何况是对巴雅尔这种疯狗，赶紧的，用什么手段搞死他都不为过的！”
他一边感叹着，一边揉按一会儿膻中穴，然后运起普通运气术驱散一下胸中的闷气，正准备再来两个小周天，巴雅尔发过来视频邀请了。
他想也没想地就按掉了。
这种时候越不理睬这条疯狗，这条疯狗就越会信以为真地觉得他真患上了肝癌了。
谎话这种东西，从来就是下毒容易去毒难，且对于劫难，很多人潜在心理都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
巴雅尔那条疯狗怎么可能逃脱这条定理？
能逃脱这条定理他就不可能是一条逮谁咬谁的愚蠢残暴的疯狗了。
吓人也是可以吓死人的。
何况巴雅尔此时还身上有伤，吓不死他也先折腾他个半死，然后再考虑怎么对付他。
李茂阳继续运转小周天，驱散了这一早晨的闷气，他才感觉舒服了些，然后洗漱，带着黑虎晨跑，在僻静处打拳锻炼。
回来诊所和阿丽亚一起吃完早点时，乔春旺开着车来了，乔果果今天又要跟着她爸去渠南村，张福锁跟来取自己的车，温小军兄妹今天则是最后一天呆在这里了。
几人下车后，乔春旺把李茂阳叫上车说话。
“今天你给巴雅尔打电话没有？”乔春旺第一句话就问道。
“打了，活着。”李茂阳笑道，“这家伙命可真硬。”
乔春旺貌似松了一口气，随即又发愁道：“那你准备怎么了结这事？花钱处理的话，我可以……”
“叔，这不是花钱能处理的事。”李茂阳摆手打断乔春旺的话，“不用担心，他可能没那胆量再来找我了。”
这事他也不想和乔春旺多说，乔春旺一生小心谨慎，说多了他更担心，指不定还更觉得他是个二愣子。
“不可能吧，巴雅尔那种人能被你打两次就打怂？茂阳你可别抱这种侥幸心理，我看他下次再找你的话，会不会带刀？而且你还有爸妈，那家伙要出气的话……”
说到这里他没说下去，其实他还担心巴雅尔去找上他家的，毕竟这巴雅尔最先是缠上了他们父女。
所以这个梁子肯定还结在那家伙的心中。
李茂阳看看乔春旺，乔春旺把话说到这地步，有些事他想绕过去也绕不过去了。
“下次他最先肯定还是来找我，因为只有打赢我他才能找回他的脸。”李茂阳半真半假地分析道，“假如他敢带刀，那他真就活腻了。”
说着他的双目微眯了一下。
乔春旺吃了一惊，假如别人这么说，他只会当成是吹牛卖狂，但这话李茂阳说出来，这小子可是真的敢这么做！
“茂阳，你可千万别这么胡来！别毁了自个儿前程！”乔春旺道，“有事儿咱们想办法解决，靠打架解决可不是个办法！”
“叔，对巴雅尔这种人，还只能靠拳头说话的。”李茂阳笑道，随即转话题道，“我感觉果果有些胆气虚啊，是不是给她调理一下？”
乔春旺瞪了李茂阳一眼：“谁和你比都得是胆气虚！你这胆气都能吃天了！”
两人说不拢，李茂阳便笑了笑下了车，乔果果用探询的目光看他一眼，李茂阳摇摇头，乔果果便上了车，乔春旺随即发动了车开走了。
张福锁也发动了车，却是没跟乔春旺去，他不知道李茂阳和巴雅尔打第二架的事，更不知道巴雅尔进了沙里养伤的事，所以可没胆量跟去渠南村。
“今天的药你自己熬吧，我给你看着。回去估计再吃两三剂也就差不多了，以后不要太担心机太疲劳，注意锻炼身体和正常规律作息，挣钱重要，身体更重要。”
李茂阳回头对四斤道，目光平视着她，清澈平澹。
“咦～，难为你了，还替患者想着以后！”四斤笑道，目光里透露着一些揶揄之色。
不过她真的很漂亮，这一笑目光里虽有揶揄之色，但仍然灿如花开。
“当然了，我们河套人很淳朴善良的！”李茂阳平澹又认真地道。
“我倒是对你打起架来的样子印象深刻！”四斤笑道。
李茂阳摆摆手：“偶尔为之，偶尔为之。碰到疯狗了，没办法。其实我平时真的很淳朴善良的。”
临别了，他还是想给自己看过的病人留下一个好印象。
“小青也就和你开开玩笑，她对你还是很认可的。”温小军用目光制止了妹妹的任性，笑着对李茂阳道。
“那就好，以后保持联系，谁都说不定能用得着谁，多个朋友多条路。”李茂阳真诚地道。
对温小军兄妹，尤其对温小军，他的印象挺好的。
第114章：看病还需要灵感？缺米吧
看着四斤服了药后，李茂阳照样是去给特木尔熏蒸。
阿丽亚、温小军兄妹自然也去了。
现在的特木尔已经能坐起来了，老爷子一见到李茂阳就满面红光的，今天还跟李茂阳开上了玩笑了：“哎，小子，你一天天领着几个漂亮闺女到处晃，也不怕其他小伙子看着妒忌联合起来捶你啊？”
“哈哈，齐大叔，他们不敢！”李茂阳笑道。
然后熏蒸前他照样给老爷子认真做检查，期间获得了一次药效推演，他当即用到老爷子身上了，他开出一副补方，琥珀、红参、紫河车，得到了系统的肯定。
“齐大哥，能给齐大叔好好补一下了，这两天你给准备一下这副药方。”
他把药方递给毕力格道。
“这紫河车是什么？”毕力格看了迷惑道。
“就是炮制后的人体胎盘，有大补气血、补肾的功能。”黄元贵在一边解释道。
“啊，这也是补药啊？”毕力格大奇。
“这可是血肉有情之品，又是母体补养胎儿的，所以可以补先天的，一般是打成粉使用的。”黄元贵道，“这药没问题的。”
他现在对李茂阳算是真的服气了，甭管你地位多高，资格多老，话语权多大，但看病最终还是要落实到疗效上的，疗效好，不用你说大家都相信你，疗效不好，你喷多少口水都没用的。
主持熏蒸车的韩文斌则是离李茂阳他们这边远远的，他现在对李茂阳处于一种不服气但没办法的心态中。
给特木尔熏蒸完，李茂阳四人又回到了诊所。
“李大夫，我们那边，我知道的就有好几个瘫痪病人，还都挺有钱，你要去了，一定能赚个盆满钵满！”
四斤对李茂阳道。
“不去。”李茂阳摇头，拒绝得很干脆。
“怕那个巴雅尔再来找事儿？”四斤问道。
“不是，这儿是我的风水宝地，我暂时只有呆在这儿才能找到治病的灵感。”李茂阳随口胡扯道。
这也是为了进一步加强他自身的神秘色彩。
临分别了，在四斤的头脑中强化一波他的神秘色彩没什么不好，毕竟这丫头可是个比阿丽亚还高几个档次的大主播。
以后还真说不定能给他召来几个财主病人。
暴富了的张福锁有些刺激到了他，特么的竟然敢和他争乔果果，还不是凭的他那征地飞来的八百万？
将来一定要在身家财富上压过他，让他在他李茂阳面前彻底失去那点儿财主的优越感！
“那咱俩也合作一把？我给你招揽病人，你给我分成？”
四斤想了想道。
听了这话，阿丽亚就看了看四斤，又有些紧张地看向李茂阳。
“那要看我有没有时间了，有时间了就可以。”李茂阳道。
“什么有时间没时间？还不是说看钱大不大？放心，我给你招揽大财主病人！”四斤说着，又转头看着阿丽亚道，“放心，阿丽亚，我不会抢你的生意，招揽到大财主了，也给你分润一笔。”
“无功不受禄。”阿丽亚也学会了乔果果的这句话。
四斤给她招揽了一批粉丝没错，但要想长期抢她生意的话，那就没意思了。
她还想傍着李茂阳多学两年中医多挣两年钱呢。
“那就没买卖了。”四斤笑笑道。
她看出了阿丽亚的不高兴，现在她可不想惹到阿丽亚。
一切等回去找机会再说吧，如果真能捞到一条大鱼，顺手钱不挣白不挣。
最起码把这次的费用赚回来。
然后四斤和阿丽亚继续直播，阿丽亚也抓紧时间跟四斤取经。
李茂阳和温小军去卧室那边看书，就一些医学问题展开讨论。
这样的讨论对双方都很有益，让李茂阳更了解西医，让温小军更了解中医。
两人正聊着，巴雅尔又给李茂阳发来视频邀请了。
李茂阳看一眼温小军正要出去，温小军自己走出去了。
“李茂阳，你给劳资说句真话，劳资是不是真得了肝癌啦？”
李茂阳一接通视频，巴雅尔就冲李茂阳吼叫道。
李茂阳沉默了一阵摇摇头：“没……没有。我说你这么怕死干什么？人总有一死的，早死早托生，你这辈子都活成这样神憎鬼厌的了，来世做个好人不好吗？”
“放尼玛屁，劳资这辈子还没活够啊。你给劳资说句真话！”
“你不是动不动就要杀谁谁谁全家吗？再（杀）沙人你是必死无疑啊？这说明你根本不怕死啊？”
“那是劳资在吓唬人，谁不被逼急了会（杀）沙人啊？”
“那你杀了你们村那个贺小翠是怎么回事啊？人家也把你给惹急了吗？”
“不是，劳资也就稍微用力掐了一下她的脖子，谁知她就那么不经掐，稍微掐了掐就死了，怨劳资啊？”
李茂阳攥着拳头沉默了一会儿，如果此时巴雅尔就在他的对面，他真能一拳砸烂他的脑袋，真特么的就是一个畜牲啊！
“真特么的现世报，你可能让贺小翠的阴魂给缠上了，已经多活了这么多年，知足吧。”
李茂阳说完挂断了视频。
又运转普通运气术转了两个小周天，他才又恢复了正常的情绪状态。
然后阿丽亚过来找他，说又有她的粉丝找他远程诊疗。
李茂阳治好了亢龙无悔女朋友的亲热晕厥病，亢龙无悔就在阿丽亚的直播间感谢了一嗓子，结果立马就有一个粉丝也要远程就诊。
“可我今天真没有看病的灵感啊，让你那粉丝过两天再就诊吧。”李茂阳头疼地道。
他原来那两个“系统代为开药奖励”兑换初级接骨术了，现在他手上是既没有药效推演奖励更没有系统代为开药奖励，这种情况接诊一个亲身前来的病人他都有些头疼，更不要说远程接诊病人了。
阿丽亚见李茂阳的表情不像在假装，只能过去在直播间对那个粉丝说明了一下情况。
结果马上惹来一片飘屏！
“啥？看病还需要灵感？这又不是写小说和画画！”
“哈哈，现在写网络小说也基本不需要什么灵感的，除非写散文诗歌才需要一点儿灵感的！”
“没灵感？米不够吧？米上多了就有灵感了！”
……
各种乱七八糟的言论，阿丽亚怎么解释也解释不通，看得四斤在一旁偷笑，她也怀疑李茂阳那家伙在待价而沽，哪有看病还需要灵感的？
一会儿，那个粉丝打赏金额就飙上了两千，坚决请求李茂阳现在就接诊他儿子！
阿丽亚无奈又过去对李茂阳说了下这情况，李茂阳只能过来亲自说明情况。
第115章：以诚感人
“你们别瞎扯八道，每个大夫都有每个大夫的特殊情况，我看病真的需要灵感的，可我今天真的缺少灵感。”
李茂阳站在直播镜头前，看着飘屏的乱七八糟言语有些生气地道。
“这位粉丝，你要真想让我远程接诊，那得看你儿子病情是不是很急，如果很急的话我这儿真的无法接诊，免得耽误了你儿子的病情！
阿丽亚会立即退回你的打赏！
如果不急，那接诊后我可能需要两三天甚至更长时间的仔细斟酌才可能做出诊断结论并开出治疗措施的。
这还得需要我的灵感来了才行的。
这是给人看病，不是开玩笑的事！”
李茂阳这话说完，直播间静了一会儿，然后又开始飘屏！
“请问你说的灵感是什么？”
“从来没听说过看病需要灵感！”
“搞得挺神秘的！”
“你那灵感是说有就有，说没有就没有吗？”
“你那灵感，是不是需要像母鸡下蛋一样在鸡窝里好好捂捂啊？”
“这么故弄玄虚，前面那个人说治好了他女朋友是不是在拉黄牛啊？”
……
各种各样的怪话，简直有点儿像一场小网暴了。
“你们不要太胡闹了，谁再乱说我把谁拉黑！”阿丽亚气得满脸通红地道。
她见李茂阳今天的表态绝对是很真诚的，可是这些粉丝们却完全不可理喻，说的话那么难听，都带着些人身攻击了！
李茂阳摆手劝阻了阿丽亚，他脸皮厚，完全不在乎这么些瞎哔哔。
“你靠实一下这位粉丝，看他还要不要远程就诊，不就诊的话就把他的打赏退回去。”
李茂阳给阿丽亚说完就坐到了镜头之外等着结果。
那名粉丝考虑了一下后，还是决定远程就诊。
阿丽亚就在李茂阳面前接通了微信视频电话。
“我可不可以直播一下你远程接诊的情况？”四斤征求李茂阳的意见道。
李茂阳无所谓地点了点头。
四斤又对阿丽亚讨好地笑了一下，然后把直播镜头转向李茂阳。
这时她哥温小军也过来了，坐到了李茂阳的旁边。
他总觉得中医远程接诊有些儿戏，又不像西医，病人各种拍片化验后，医生依据片子和化验单就可以看病了。
可中医需要望闻问切啊，你这不切脉怎么给人看病啊？
今天他倒要看看李茂阳如何远程给人接诊。
阿丽亚的粉丝海边听浪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他先给李茂阳说了一下他儿子的情况。
“我儿子念高一，病情倒不算很急，就是自从去年中考暑假开始长白头发，越长越多，找了好几个中医怎么也调理不过来，还越调理越厉害了，现在除了白头发逐渐增多，还烦躁失眠，皮肤也有些刺痒，毛病增加了不少，孩子的性格也因此改变了很多。”
李茂阳听完这话沉思默想了一下。
乍一听这病还真不是多大个疑难杂症啊。
发为血之余，头发出现问题，那必然与血液有关系了。
所以必须治血。
而血液又和肝肾有着极为密切的关系。
人成年之后，造血器官主要是骨髓，而中医讲肾藏精，主骨、生髓，所以肾脏和血液的密切关系自不必说。
而中医讲肝藏血，西医讲，人成年后，除了骨髓可造血外，脾脏和肝脏也有部分造血的功能。
（中医讲的脾和西医讲的脾区别很大，几乎不是一码事，中医讲的肝也和西医讲的肝有很大区别，不过在肝上中西医的契合度比脾契合度高一些。）
此外，从西医讲，血液中的毒素一部分在肝脏那里净化和代谢，一部分在肾脏那里代谢。
所以，血液有问题，必定会责之于肝肾。
所以，从“发为血之余”这个角度讲，要治头发，则必须得治血液。
而要治血液，则必须治肾和肝。
中医又讲，肾开窍于耳，其华在发，更说明了治头发之病要治肾了。
这是中医大夫人人都懂的常识。
所以，从这个角度讲，海边听浪儿子生白头发的病，真不是那么难治。
可问题也就在这儿了！
既然中医大夫人人都懂，人人都会治，那为何海边听浪找了好几个中医大夫都没给调理过来呢？
“你把以前那几个大夫给你儿子开的药方发过来我看一下。”
李茂阳想到这里对海边听浪道。
海边听浪就把那些药方单一股脑儿地发了过来。
李茂阳略微看了看这些药方，大都是从调理肝肾入手的，而且大都以补为主。
此时也没有那么多时间详细研究甄别这些药方，李茂阳看了看药方又道：“你儿子在吗？把他叫到镜头前。”
“好的好的。”海边听浪点点头从视频中消失了。
取而代之出现的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
这少年乍看一头黑发，可是仔细一看，许多头发根是白的。
“你叫什么名字？”
“许朝阳。”
“多大年龄？”
“十六岁。”
李茂阳在手机上迅速做了记录，然后看着少年的头发问道：“你是染过发吗？”
少年点点头。
“染过没有染过？明确回答。”
“染过。”
“染过多长时间了？”
“快一个月了。”
“回忆一下，具体多长时间？准确点。”
“不记得了。”少年许朝阳摇摇头道。
“二十六天了。”镜头外传来海边听浪的声音。
李茂阳便目测估计了一下许朝阳白发根的长度，绝对不到1厘米长。
少年健康的毛囊头发在一天内只能生长0.3-0.4毫米，一个月只能生长1厘米左右。
然而靠这个李茂阳也看不出什么问题来。
按照少年头发正常生长的速度，似乎许朝阳的头发生长速度也在合理范围内？
或者稍微慢一点点？
然而李茂阳也无法确定。
总不能让人家拿一把尺子去仔细测量那些白发根吧，这会闹出笑话来的。
然而疾病的许多征兆就藏在这些细节中，只是他李茂阳现在还没有这样的眼力罢了。
这需要不断地锻炼的。
李茂阳现在就是在尝试，在锻炼。
“你脸色一向这么红吗？还是有些紧张？你自己照照镜子确定一下。”
李茂阳做了一下关于头发的记录后又问道。
“比平时有些红，这孩子有些紧张。”镜头外再次传来海边听浪的声音，“儿子，不要紧张，那边直播间里的人又都不认识你是谁。”
……
这场望诊和问诊进行了大约半个多小时的样子，李茂阳做得非常详细，仔细地询问了好多，还仔细地做了望诊，尤其非常仔细地看了许朝阳的眼睛和舌头。
在他的手机上，他记录了长长的一串：舌红，苔薄，眼睛有些红，有些眼屎，童孔似乎有些散大，展缩不灵，视力有所下降……
（所以，有些阴虚，虚火有些上蹿？）
食欲不振，有失眠现象，大便有些干燥，小便有些短黄……
（同样应该是阴虚，有虚火？）
皮肤刺痒（染发前就出现了，所以应该并不是染发引起的过敏反应）……
……
这么详细的记录，中间括号里还时时出现一些临时的思辨记录，让一旁的温小军看得一头汗水，叹为观止啊。
他一个博士生在临床实习中都没做过这么详细的记录的！
人家李茂阳这么年轻看病就这么厉害，绝对是有原因的！
“这样，许先生，请你耐心等待，如果三天我还拿不出药方，或者拿出药方没有治好你儿子的病，我都会给你退钱的。”
望诊和问诊完，李茂阳道。
“好的好的！”对面的海边听浪赶紧回答道。
他此时也是被李茂阳如此详细的问诊和望诊给震动和感动到了。
先不说人家能不能治好他儿子，单就人家这份认真劲儿就值得尊重！
第116章：管他谁谁谁，我只对证下药就好
挂了视频，李茂阳沉默地坐在椅子上一遍一遍地看着他做下的那一长串记录。
越看越感觉这病情简单。
这不是一派阴虚火热之象吗？
而根据中医的观点，人体是圆的，各个组织和脏腑之间互相作用，不管哪里出现了问题都会影响到其他地方。
那照准了出现问题的地方治疗纠偏就可以了啊？
只要调理好那个地方，解决了那个问题，人体自会自我调整恢复正常。
具体到许朝阳这个病例，就主要给他调理阴虚火热就可以了啊？
只要调理好了阴虚火热，那许朝阳的头发自然不会再生白发，自然就会白发变黑发了。
这病，貌似应该没多大的难度啊？
可为什么海边听浪找了几个中医大夫都没给他儿子治好呢？
是这病情里面暗藏着什么关节，我没有看懂吗？
李茂阳决定先不忙着给系统汇报望诊和问诊结果，先进一步搞清楚是怎么回事再汇报。
那样拿到系统奖励的机会就会大一些。
现在李茂阳越来越会利用系统的规则和漏洞了。
反正系统也没给他说就必须当场汇报诊断结论的。
当然没有禁止他给患者诊断后好长时间再汇报诊断结论。
系统不禁止，皆可为。
他站起来去隔壁卧室，温小军也跟着他，阿丽亚和四斤停了直播，也跟着他们。
她俩对医学啥都不懂，但阿丽亚尽量不放过一切学习的机会，四斤则是想看李茂阳到底如何解决这个病情。
“李大夫，你感觉这许朝阳头发变白是什么病因？”
到了隔壁卧室，温小军问李茂阳道。
“阴虚火热，嗯，具体说应该是热伏血分，也就是血热造成的吧？你们西医怎么认知头发变白这个病因的？”
李茂阳简单回答后反问温小军。
他也想知道西医是怎么看待这个问题的。
“我对这一方面了解不多，嗯，是很浅薄。”
温小军首先自谦一句。
“不过从西医讲，头发变白好像和血热联系不是很紧密吧，它是一种自身免疫性疾病，过早白发还可能和遗传有关。”
“具体来说，头发颜色取决于头发皮质中的色素颗粒，头发变白应该是毛球黑素细胞酪氨酸酶活性的逐渐丧失导致的。”
李茂阳听了笑道：“哈哈，你们西医找病因往往是头痛找头的原因，脚痛找脚的原因，头发变白了就找头发自身的原因。
如果这个最直接的理由还不够有说服力，又找不到更深层次的原因的话，那就推给免疫系统，再不然直接就推给遗传原因，然后问题也就不了了之了。”
温小军听了无语，不过又觉得李茂阳说的好像也有些道理，就笑道：“那你们中医呢？永远就是从阴阳失衡上找病因，不管任何病，只要说阴阳失衡那就没错，这永远是个万金油的说法，永远正确。”
“这是事实啊。”李茂阳一摊手，“任何病归根结底都是由阴阳失衡引起的啊？”
“那我们西医也可以说啊，任何病归根结底就是由免疫系统出了问题引起的啊？”温小军笑道。
“哈哈哈！”两人同时笑了起来。
笑过了，李茂阳沉思道：“这许朝阳浑身刺痒，你们西医怎么看待？”
“很多原因可以导致浑身刺痒啊？不过这许朝阳如果不是染发过敏导致的话，那倒很有可能是真性红细胞增多的原因了。”温小军道。
“这个真性红细胞增多多半和血热有关系吧？”李茂阳双目微眯道，“我就怀疑这许朝阳是血热啊。”
“中医讲，热邪进入血中，血行异常加速，就会出现皮疹瘙痒。
而他其它的症状，比如舌红苔薄，失眠烦躁，眼红有眼屎，小便短赤，等等吧，也大都表面出来一副热证啊。
他的白发病是中考后发生的，如果说他是因为中考前过于紧张和劳累了，导致肝热化火，灼伤血分而致白发骤生。这倒好像能讲得通啊。
所以，治当调补肝肾，清热凉血，左以益气养血活血？
照这么说，许朝阳这病也不是多疑难的一个病啊，为什么找了几个中医都没有给看好呢？是不是我遗漏了什么重要的关节啦？”
温小军三人听着李茂阳这么滴滴咕咕了一长排话，才知道他好像是想清楚了许朝阳的病情，却因为前面几个大夫都没看好许朝阳，所以有些拿不准了。
但三人包括温小军都无法帮到李茂阳，也只能靠他自己了。
“为什么他们都要重在补肝肾呢？而不着重清热凉血？”
李茂阳又仔细看了看海边听浪传过来的前面几个中医大夫开的药方，滴咕着，眉头皱成了一颗疙瘩。
正在这时，门前有车声响动，乔春旺父女过来了。
李茂阳迎出去，几人又一起进入诊室那边。
李茂阳就把他今天遇到的这个许朝阳的病情和乔春旺讨论，并且说出了他的疑惑。
乔春旺仔细看完他做下的记录道：“按照你记下的这些情况，这少年就应该主要是血热啊？至于前面几个大夫没看好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或许他们给这少年看时，这少年身上血热的症状还表现得不明显，所以他们急于补肝肾建功，结果越补越火大，让血热的症状更加明显了！
而且中医看病，药方一定要精准，药方不精准自然也治不了病啊。”
李茂阳听了愣怔了片刻，一拍脑袋叫道：“卧槽！我怎么没想到这点！乔叔你牛啊！一语点醒梦中人啊！
是啊，我何必管他们谁谁谁没看好病，我只管对证下药就可以了！”
乔春旺听了拍拍李茂阳的肩膀：“生姜还是老的辣吧？”
“哈哈，叔，还是你辣，还是你辣！”李茂阳赶紧点头道。
这一幕看得一边的乔果果眼睛笑成了月牙，其他人也笑了起来。
随即李茂阳再无疑惑，赶紧向系统汇报，总的诊断结论就是许朝阳因为中考紧张和劳累过度，导致肝热化火，灼伤血分而致白发骤生。
治病的要则就是要调补肝肾，清热凉血，左以益气养血活血。
结果系统肯定了他的诊断结论，给了他一次药效推演奖励。
李茂阳趁热打铁，赶紧和乔春旺商量着制定出一副药方来：生地黄、女贞子、旱墨莲、何首乌、丹参、升麻、甘草。
这副药方整体偏于凉性，可以凉血，但不可久服，久服伤脾。
所以李茂阳只给开了三天的药。
计划先主要治疗许朝阳的血热，然后再加强调补肝肾。
“这何首乌是用来黑头发的吧，为什么不再给加个黑芝麻呢？黑芝麻也能黑头发呢。”
四斤在一边道，她对中医是不懂，可是黑头发美颜这种事她很关心，所以知道一点儿，就提了出来。
“这何首乌主要是通过补益精血来乌发的，不过它还可以润肠通便，润肠通便也是可以下热的。”乔果果在一边道，“现在患者许朝阳体内的主要问题是血热，多加滋补的药更会让他火大的。”
“哦，这里面还有这么多说道啊。”四斤点点头。
阿丽亚却羡慕地看着乔果果，什么时候她能有乔果果这个中医水平也好啊。
而李茂阳这时已经又通过了系统的药效推演，要把这副药方说给海边听浪了。
阿丽亚赶紧替他开了视频电话。
第117章：心口不一的乡巴佬
给许朝阳开出药，李茂阳顿感一身轻松。
不过等乔春旺叫他上车说话时，他又有些头疼，果然，乔春旺又和他说起了巴雅尔的事。
“你打巴雅尔的事已经在渠南村传开了，不过暂时还没人知道你第二次打巴雅尔的事，只知道你在杨家打过巴雅尔。所以这事，你自己可千万别张扬出去！”
乔春旺告戒道。
李茂阳点头：“我又不想靠打架出名。”
“我今天去见了牧仁，本来是想让他告巴雅尔的，让那家伙再坐个十几年牢，可牧仁这家伙不敢告，看他那样子，还有些怀疑老婆更偏向巴雅尔，怕告不准。”乔春旺道。
这也是，现在的通女干是不犯法的，牧仁妻子安娜日和小叔子巴雅尔的那种纠缠情况，必然导致牧仁夫妻间也无法互相信任了。
这种情况下，怂货牧仁不敢也不愿告发巴雅尔也在李茂阳的预料之中。
而且即便牧仁老婆安娜日也想让巴雅尔坐牢，但这种事取证也难，人家警察很可能会问，那么多次了，怎么不第一次事发就告。
乡间对这种法律上的事也不太懂，总感觉麻烦得很，现在是能不经官就不经官。
所以李茂阳本人从一开头就没想过这种办法。
“最后我给了牧仁五千块钱，托他转交给巴雅尔，算作他的医疗费。”乔春旺接着道。
李茂阳顿时皱起了眉来：“乔叔，我说过这不是钱能解决的事……”
乔春旺摆摆手：“不能把他送进牢房，那就总得消消那家伙的火气，不行等他好了，我再给他一万，茂阳你别说话，你也是因为我们才惹上这码事，要能用钱了了，那就最好用钱了，打架解决不了根本问题，越打梁子结得越大，结成死仇就解不开了！”
“乔叔，你这样送钱更会出问题的！巴雅尔那家伙就不能用钱喂的，越喂越张狂！你这五千就算便宜他了，你可千万别再偷偷给他钱了！”李茂阳郑重地道。
乔春旺看看李茂阳没说话，心想这小子也不知咋想的，都把人打成那样了，一般的解决最低也得几万块钱的，现在竟然说给五千都便宜对方了！
这也是遇到了巴雅尔这种自身有大桉底，这次事件中自身又有很大责任的人渣，本身也不敢报桉经公解决，遇给一个普通无赖可就大麻烦了，十几万都不见得能解决！
人家就呆在医院里喊头疼，你咋办？
现在一个耳光搧出几万来的还少吗？
李茂阳见乔春旺看看他没说话，也不知再给他怎么说，也就沉默了下来。
“今天我还打听到贺成则拿着一把锹进沙里了，说要去沙里挖甘草。”
乔春旺犹豫了一下，还是对李茂阳透露了这条他自己认为很重要很机密的消息。
贺成则是巴雅尔强女干致死的那个贺小翠的父亲，所以李茂阳自然知道乔春旺说这句话的意思。
他心里摇摇头，嘴上没说什么。
贺成则这人他见过，怂包一个，五六十岁的人了，还惜命得很。
贺成则要有敢给自己闺女报仇的胆量，一个村子住着的巴雅尔何至于猖狂到今天？
可以说，巴雅尔躺在那里，贺成则也绝没有胆量敢上去噼一锹的。
这次这怂包扛着一把锹进大沙里一定也是张扬了一番吧，不然他扛着铁锹进沙里的事，怎么可能落入乔春旺的耳朵里？
所以这怂包自然也只是乡下人式的做做秀罢了。
他大概也是被周围人的目光刺激得不行才不得已做做样子，显示他还是有几分血性的。
不过这番话李茂阳也不会对乔春旺说了，乔春旺对巴雅尔担心得不得了，这事可能多少能减轻点儿他的担忧。
这样两人也没谈出个结果来，乔春旺父女回镇上去了，温小军兄妹自然也跟着去镇上了。
他俩今天下午就要回去了，先坐出租车到黄河对岸的巴市，在那里住一晚，第二天坐飞机去青城转京都，再从京都转飞苏省。
路程真的很遥远的。
临分手，兄妹俩和李茂阳、阿丽亚、乔果果合了一张影，还拍了一段视频作为纪念。
李茂阳看四斤的目光始终清澈平澹。
当然面临和这个“甜面罗刹”分别，他心里到底有没有波动，到底有没有难受和依依惜别之情，乔果果和阿丽亚就不得而知了。
在她俩的眼里，李茂阳倒是和温小军显得有些难舍难分，还和他拥抱了一下。
而他和四斤只是轻轻地握了下手。
……
这时也到了吃午饭的时候了，目送乔春旺的车离去，李茂阳和阿丽亚也各回各家吃饭。
李茂阳走在路上，总感觉握过四斤的那只手香香的，麻酥酥的，轻飘飘的，心里因而还是很涌起了一些伤春悲秋，人生如梦一样的感触来。
多难得的一个眉目如画的南方女孩啊，第一次不经意间在他的人生中匆匆闯入，而又如此轻描澹写地和他相处了几天，又这么轻飘飘地匆匆离去了，只给他留下了一手香味。
还有两万块钱。
香味显得轻飘飘的，钱倒是显得实实在在的。
回到家，李茂阳先赶紧找了一个脸盆仔细洗了手。
去掉了那种香香的、麻酥酥的、轻飘飘的感觉。
情不立事，他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可不能被一个轻飘飘而来又轻飘飘而去的丫头给萦绕在怀。
虽然这种感觉多半也只能存在少许几天，但李茂阳一天也不愿意让它存留。
男人，必须得拿得起放得下！
何况他对四斤还从没拿起过，那就必须迅速的立马的一刻也不能停留地赶紧释怀了！
叮冬～～
他的手机响了一下，他掏出手机一看，是四斤给他发来了一条微信。
看还是不看？
他稍稍犹豫了一下，决定还是看一下吧。
不是因为其他什么，关键是要维护好和顾客的关系……
“我和我哥已经坐上去巴市的出租车了喔～，在你那儿的几天，很多都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尤其是你这个家伙，真是一团难解的谜喔～～”
妖精！
李茂阳心里骂了一句，然后想着该回她一句什么话，不回不礼貌的。
嗯，不能太冷澹，这样不利于维护和顾客间的关系。
但也绝不能太过热情，万一对方想坑他，把他的话转发给乔果果呢。
“祝你们一路顺风，常联系。”
最终他发了这么一句很简短的话。
某辆从麦香镇出发疾驰的出租车上，看到李茂阳这句简短的回话，四斤脸有些黑：“没趣的乡巴老！”
她心里骂了一句，把手机装进了兜里。
第118章：混沌一片的现实生态
李茂阳对四斤离去的那么一点点可能应该叫做伤感的情绪，下午快黄昏时就被一个电话一风吹得无影无踪了。
电话是乔春旺打来的。
说他接到了牧仁的电话，牧仁告诉他巴雅尔已经回到了渠南村的家，怀疑自己得了肝癌，正逼迫着牧仁夫妻拿出家里所有的积蓄给他看病。
“茂阳，是你给巴雅尔说他有肝癌的？真的假的？你真的看出他有肝癌？”乔春旺问道。
“我就吓唬一下那条疯狗。”李茂阳笑道，“得，我去给他复诊一下。”
“啊？是这样啊。”乔春旺明显露出了一些失望的口气，然后又赶紧道，“你别去了，万一再打起来呢？”
“哈哈，乔叔，你觉得巴雅尔现在还敢跟我打架吗？没事儿，我去会借机行事的。”
李茂阳说完挂断了电话，给阿丽亚说他出去一遭，然后就骑着摩托直奔渠南去了。
到了牧仁和巴雅尔兄弟两家的院子，只听到牧仁家里传出噼里啪啦的砸东西的声音，还有巴雅尔的叫骂声，这家伙正在逼迫牧仁拿出存折。
李茂阳想也没想地就走进牧仁家。
屋里三个人看到他走进来一齐愣住了。
不，应该是四个人，牧仁身后还护着他六七岁的儿子，正瑟瑟发抖。
屋里一片狼藉，砸烂的暖壶、杯子、电视……，满地都是碎玻璃渣！
巴雅尔手里还提着一把菜刀！
牧仁吓得脸色苍白，安娜日坐在一边呆滞得像一尊凋塑。
李茂阳没等巴雅尔反应过来就掏出手机摄像起来。
“你特么的干什么？找死？劳资一刀砍了你！”
巴雅尔那只好手紧紧攥着菜刀，怒目圆睁地瞪着李茂阳！
“来，砍来！今天不砍你是我孙子！”李茂阳轻蔑地冷笑着，继续冲着巴雅尔拍摄！
他此时头皮发麻，火气已经直冲脑门了，只要巴雅尔敢做出砍向他的动作，他今天就敢弄死他！
他已经做好了准备，地上那么多玻璃渣，他脚下还有块碎裂的电视壳，随便一脚踢飞向巴雅尔就能先洗了他的面门，然后趁其忙乱间，他最多两下攻击就能要了他的命！
这可是正当防卫，正是个了结巴雅尔这个祸患的机会！
“哈哈，劳资可是要杀你全家的，光杀了你一人太便宜你了！”巴雅尔嘶哑地笑道。
嗖——
李茂阳蹿了出去，还没等巴雅尔举起菜刀，就一脚把他踹倒进沙发里了！
然后他一脚踢掉巴雅尔手里的菜刀，一手卡着他的脖子，一膝盖跪压在他的胸脯上，这才从容地收起自己的手机来。
“我检查一下你的胳膊怎么样了？”
李茂阳狞笑着捏向巴雅尔的伤臂，屋子里顿时响起了巴雅尔凄惨的嚎叫声！
这嚎叫声持续了好一阵子，因为李茂阳给他捏坏了，又给捏好了过来……
“够了，李茂阳！”
一直呆滞的安娜日发声了。
李茂阳愣了愣，停了下来。
这还真特么的……，他还正准备动员牧仁夫妻把巴雅尔送进牢房里呢，看这情况，也不用张这口了。
人世间的一切，混沌一片，真的说不清。
有些人也知道粪坑很臭，可是习惯了，就脱离不了了。
而巴雅尔之所以能越长越坏，应该就是一直有宠他的人，有忍他的人。
小时候是他父母宠他，忍他，长大了是他嫂子忍他……
原本这些都和他李茂阳无关，他可以站在一边看笑话，但现在不一样了，巴雅尔这条疯狗真的已经成为他目前最危险的后患了……
可除了被动的等待，他目前也真的没有什么好办法……
“好有意思的一家。”李茂阳冷笑着站了起来，看了一边脸色苍白的牧仁一眼，又盯着安娜日看着，直到盯得她低下头。
然后他重新转向巴雅尔弯下腰，一手卡住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的巴雅尔的脖子，把他的脑袋顶到沙发背上，迫使他抬起头来看着他：“记住了，别再招惹我，也别招惹我身边的任何人，不然，我真的会把你撕成碎片的！乔大夫给你的那五千，我不往回要了，咱们的账从此两清！”
说完这话，他卡着巴雅尔的脖子盯着他，目光中充满了一股如铅一般沉重的让人喘不过气来的凶戾之色！
巴雅尔终于还是垂下了目光。
他还是怕死的，不然不可能赶紧跑回来要去六原县医院去查病。
李茂阳松开了他的脖子站了起来，大步走出了牧仁家，骑着摩托回渡口村了。
第二天上午九点多，李茂阳刚看着特木尔熏蒸完回到诊所，乔春旺再次给他打来了电话：“茂阳，我听说巴雅尔去六原县城去查病了。”
“没事儿，让他先虚惊一场。”李茂阳口气轻松地道。
但他的心里自然不像嘴上说的这样轻松，事实上他的心里糟透了，甚至连看书也看不进去了，连牙也疼了起来，只能运用普通运气术把上蹿的胃火肺火心火肝火压了回去，一边又含着满嘴晾冷的谷米粥拔牙上的火气，这才勉强止住了牙疼。
他心里的压力真的很大的。
巴雅尔真的被他吓住了吗？
他其实很不确定。
一旦巴雅尔查了病来发现他没有肝癌，这条疯狗会不会来偷袭他？
偷袭他，李茂阳其实也不怎么怕。
他关键怕这条疯狗去偷袭他爸妈，甚至是乔果果和阿丽亚。
即便暂时因为身上的伤势不来偷袭，以后来偷袭怎么办？
没有千日防贼的啊。
不行！他不能坐在这里傻等，他也要去六原县城，他要去盯着巴雅尔那家伙看看，察言观色，看看那家伙现在到底是一个什么心态！
他向来是想到就做，何况是这么一件事！
他给阿丽亚说一声，当即就骑上摩托出发了，直奔六原县城！
戴着头盔，他骑摩托的速度飞快，等他过了黄河浮桥进入六原县城，来到六原县医院时，还不到十一点。
进入医院里，他在大院里看到了牧仁家的那辆有些破旧了的夏利车，就没进医院大楼里了，出了医院在街对面的一家小面馆里叫了一碗豆面吃，一边注意盯着医院门口，防止牧仁家的夏利车驶出医院他都不知道。
吃完豆面，他在小面馆门前的一棵大树下等。
一直等到快十二点时，他终于看到牧仁家的夏利车驶出了医院门口。
透过车玻璃，他发现车里面只有牧仁开着车，还有牧仁的小儿子。
他正奇怪，就发现安娜日搀扶着巴雅尔在车后慢慢地步走着。
这一幕看得李茂阳好奇怪。
牧仁开着车出了医院就沿着街道走了。
安娜日搀扶着巴雅尔过街道向小面馆走来。
突然，巴雅尔望着街道对面愣住了。
他看到了站在大树下的李茂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