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四个守护者
“其他几位不发言的话，那就默认大家同意圣杯战争的新制度了。”伊莉雅的眼睛从远坂樱、水间月、Assassin等人身上扫过，笑眯眯的说着，显着非常活泼可爱。
水间月悄悄的给远坂凛打了一个手势。
“即使是更改了圣杯的角逐方式，也要说清楚新的制度究竟如何分出胜负吧？”远坂凛站了出来对着伊莉雅输出，转而又将炮火转移：“还有那边的Lancer和差不多是Assassin的家伙，你们的御主到现在依然选择了藏头露尾吗？”
“我家的御主是因为身体抱恙啦。”Lancer很很无奈的指了指头：“他的脑袋被狠狠的磕了一下，出了很大的毛病。我只能一个人出来战斗咯。”
没有人注意到，言峰绮礼自然垂下放在布道台后面的右手，正紧紧的攥拳，连青筋都鼓起来了。
另外，今天的Lancer并没有拿着他的那把魔枪——昨夜的战斗中，他被水间月的分身群殴，宝具被其中一个分身用魔术灵装【掠夺与贪婪】抢走了。
“我现在没有御主。”从Assassin的深红色兜帽下传出了低沉的声音。
言峰绮礼把左手放在嘴边，清了清嗓子：“这件事我来解释一下，就在昨天上午，Assassin所登记的御主阿特拉姆·加里阿斯塔，被确认在自己的魔术工坊中死亡，如果Assassin在那之后没有缔结新的御主的话，目前正处于……”
言峰绮礼顿了一下。
“无御主状态。”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了Assassin的身上。
从者没有御主的话，一般短则存留几分钟，最多也只能徘徊几个小时，现在已经过去近一天了，要么是这个从者有可以延长存续时间的固有技能【独立行动】，要么是很快就契约了新的御主，并隐瞒了起来。
“如果是前者的话就是一个有价值的拉拢目标，但一旦是后者的话反而有非常大的危险。”远坂凛轻轻咬着指甲，低声自言自语道。
“怎么了？士郎？”阿尔托莉雅发现自己的御主好像看着Assassin在发呆，关切问道。
卫宫士郎恍然惊醒，摇摇头：“没什么……总觉得Assassin的声音很熟悉，好像我昨天见过这个人。”
“好了，现在解释凛的最后一个问题。”伊莉雅把大家的注意力重新集中到自己的身上：“为了综合而客观的评选出最优秀的从者和御主的组合，我们讨论之后决定，圣杯竞赛并不只进行一次比赛，而是采取除战斗之外，多种不同形式、不同规则的比赛活动，每一次比赛结果统计积分，最后按照总分宣布最终胜利者。”
“至于每一次的比赛活动。”伊莉雅从布道台下搬出一个抽奖箱：“我们事先准备好了大量的比赛的内容，每一场比赛临时抽签决定。”
“顺带一提，每一场比赛所需的场地和道具都由圣堂教会筹办，希望大家的比赛过程中尽可能节约克制，圣堂教会的经费真的不多了。”言峰绮礼补充道。
伊莉雅正好宣布比赛开始，一个人站了起来。
“在比赛开始之前，可以容我说一些事情吗？”韦伯站了起来，而且不等伊莉雅或言峰绮礼同意，就迈起纤细的长腿走向布道台，而他的从者紧随其后。
言峰绮礼和伊莉雅向左右分开，把场地让给了韦伯和‘Rider’。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来自魔术师协会本部，时钟塔的魔术讲师，韦伯·维尔维特。”韦伯十分的坦诚的说道：“在十年前，我曾参加过在这里进行的圣杯战争。”
远坂姐妹的脸色有些变化，因为她们的父亲远坂时臣就是在十年前的圣杯战争期间被离奇的杀害了，另外她们在时钟塔进习魔术的两年里，对韦伯这个人也听说过他的事情。但是不知道韦伯为什么要在这里提起这些。
“首先我要说明的是，这一次我并非是为了获得圣杯而站在这里的。”韦伯说道：“我只是想要在圣杯战争中调查一些事情的真相，才召唤了从者，并且因此，缔约了与我有着相同动机的从者。”
韦伯轻轻侧了半步，示意接下的主角是他身边的从者。
‘Rider’直接扯下了一直披着的米黄色兜帽，露出一张十四五岁小姑娘的精致容颜。
看到‘Rider’脸的一瞬间，卫宫士郎几乎下意思的像身边的Saber看去，因为在他看来，这个从者和Saber长的真是太像了。
而就在卫宫士郎扭头的一瞬间，阿尔托莉雅用自己最巅峰的速度抓住了卫宫士郎的头，唰的拧了回去——卫宫士郎的举动无疑是在暴露她的信息。
“脖子……脖子崴了！”卫宫士郎双手捂着脖子，趴在桌子上哀嚎着。
“很高兴见到在座的各位。”‘Rider’没有注意到卫宫士郎的闹剧，而是在布道台后作着自我介绍。
“我名为贞德，是主的一名修女。”
圣女贞德！在场除了Berserker以外的所有人，都立刻明白了这个名字的含义。被封以圣人称号，在座从者中没有人能在知名度上与她相比。
“我的职介并非Rider，在这次圣杯战争中，我受到了主的启示，而以Ruler的职介现界——在座的各位从者应该清楚，只有生前并没有愿望的英灵才会成为Ruler职介，因此我也没有什么要对圣杯许下的愿望。”贞德继续说道：“正如我的御主所说，主之所以启示我现界，是为了让我调查一些事情，因此决不会与各位争夺圣杯。”
“这么说可以少了一个竞争对手了，这可真是好消息啊。”Lancer嘿嘿笑了起来：“那么小姑娘，有什么问题就尽快问吧，还有那边的御主有想问的就说出来吧。”
韦伯轻轻的摇摇头：“我想要调查的事情需要自己去寻找答案，现在是为了Ruler而耽误大家的时间。”
“那么我就直说了”贞德没有客气，向大家说道：“在这一次圣杯战争中，有四位‘守护者’现世了。”
“守护者！？”Lancer非常的意外。
守护者是一类特殊的英灵，与抑制力签订了契约之后，当发生了被地球意志认为‘凭人类的力量无法自纠’的灾难时，就会让守护者作为抑制力的代行者现世救场。
而且如果有四位的话……那可能是灭世级别，影响人理存续的巨大灾难吧？
“不是我的Berserker呢。”伊莉雅率先一摊手，Berserker是早在圣杯战争开始前一年，就以伊莉雅自己的魔力召唤出来并维持现界的破格从者，不可能是在圣杯战争中主动现界的守护者。
“四个守护者……圣女小姑娘也不能算是普通人，这么说只有我们两个是普通从者啊……”Lancer掰着手指头做了一下简单除法，然后拍着身边Berserker的胳膊，一副难兄难弟的样子。
“吼！”Berserker的回答根本听不出是赞同还是反对，吓得Lancer缩了缩脖子。
这样一来，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了Saber、Archer、Caster和Assassin身上。
贞德更是直接看着前三者：“先前我与Assassin阁下已经交谈过了，三位守护者大人可否在这里告知大家，你们出现在圣杯战争的原因是什么？”
会场出现了短暂的沉默。
“那就从我开始吧。”水间月第一个打破了沉默，由魔力编织成的深蓝色斗篷消失，露出兜帽下（分身）的脸：“我的真名为水间月，职介为Caster。”
“水间月！”看到记忆中的面孔，韦伯露出了……颇为惊恐的表情。
第二十八章 百人一首（一）
带着玩味的笑意，水间月的视线扫过了Lancer、Assassin等人，还有贞德、韦伯还有言峰绮礼。
“应该有人知道，我并非历史上的英灵，在十年前曾经以生者的身份参与圣杯战争，最后却因为一些缘故与圣杯失之交臂，于是与抑制力签订了契约，以再一次获得圣杯的机会为交换，成为了所谓守护者。”
最后水间月看向贞德：“我在这次圣杯战争中现界，不是因为任何的灾难，只不过是为了获得圣杯而已。”
不等贞德对水间月的话发表评论，Saber就紧跟着开口说道。
“那么下一个就是我吧。”Saber也摘下了自己的兜帽。
韦伯又一次露出见了鬼的表情，贞德也瞪大了眼睛。
已经第三次看到Saber的Lancer，恍然大悟的拍了拍脑袋：“我说圣人小姑娘怎么越看越熟悉呢——你们两个该不会是同一个英灵吧？”
从者实际上是英灵的投影，英灵的本身更是没有职介的概念，在一场圣杯战争中，同一英灵投影出多个从者以不同职介现世，虽然稀奇但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我想，你就是那位传说中的王者吧？”贞德没搭理Lancer，而是试探的对着Saber问道，并未透露出与Saber真名有关的线索。
“没错，阿尔托莉雅·潘德拉贡，曾以亚瑟王为自称。”Saber简单的点点头：“我与Caster的情况一样，为了获得一个可以拯救国家的机会而成为了守护者，这次是为了圣杯而来，并非灾难。”
贞德的脸色开始有些慌乱了……再加上先前已经谈过一次的Assassin，已经有三位守护者表示自己仅仅是为了圣杯而来了。这意味着她这次现界很有可能扑了个空！
贞德一方面担忧自己出了糗，另一方面庆幸虚惊一场，没有什么特大灾难发生。
“为了圣杯，仅此而已。”Assassin没有和前两位一样摘兜帽，只是低声的说道。
这样一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Archer的身上了。
Archer摘下了大红色的兜帽，露出黝黑的脸庞和苍白的头发：“虽然我也想做出和前几位一样的回答来……但是很遗憾。”
这话一出口，有几个人的脸色就开始变了，难不成真的有灾难要发生？
“因为召唤了过程中出了一些差错，我失去了来自英灵的记忆。”Archer一摊手：“甚至我都不知道我是守护者。”
“……”
众人松了口气。
“也许这个废物本来就不是守护者，而是另外两位有一位做了隐瞒呢？”水间月看了看Berserker，又看了看Lancer，他和Saber都做了自我介绍，可没打算让这两位跑了。
“我这种人不可能是守护者啦。”Lancer无所谓的摆摆手：“Lancer，库·丘林。”
“我说这人怎么越看越像疯狗……”远坂凛小声嘀咕道。
“说出来也无妨。”伊莉雅代替自己的从者做自我介绍：“Berserker是真名是赫拉克勒斯，和Lancer一样是神之子哟。”
“看来我们两个越来越像了嘛。”Lancer不长记性的又凑上去拍了拍Berserker的胳膊。
“吼！”Berserker非常‘热情’的回应道。
Lancer缩了缩脖子。
贞德则是听了Archer的话之后，毫不犹豫的对Archer用出了真名看破。
Archer并没有可以隐藏真名的技能，所以真名看破立刻得到了结果，却把贞德弄傻了。
“除了短时间内不能恢复记忆的Archer以外，其他的守护者大人们都不认为有灾难存在呢，相反都迫不及待的想要开始争夺圣杯了！”而在贞德犯傻没有说话的时候，伊莉雅将这个话题直接结束掉了。
“那么现在决定第一场比赛的内容吧！”伊莉雅把抽奖箱递给了言峰绮礼，直接蹦跳的跑下了观众席，跳到了Berserker的肩膀上。
贞德也立即回过神来：“就如之前所说，我不会参与这次圣杯战争的争夺，恰好我是Ruler这一职介，就由我来协助神父先生裁判吧。”
言峰绮礼对着贞德点点头，将手伸向了抽奖箱抽取比赛项目。
水间月闭上了眼睛，再次睁开的时候已经发动了在上一个世界，从固法美伟身上复制来的透视超能力。
超能力并不是魔法，也不是固有技能，在发动的时候不会产生任何的魔力波动，在场的任何人都不会直接发现异装，只有具有直感类技能的从者被窥视时会产生异样感。
但水间月的透视所观察的目标并不是在场任何一个人，仅仅只是言峰绮礼手中的抽奖箱而已。
在透视之下，水间月看到，言峰绮礼和伊莉雅都没有耍任何花样，言峰绮礼把手伸进去只是随意的抓了一张纸条。而且抽奖箱里的纸条内容个各不相同，只是……
提前看到了大多数比赛项目的水间月，嘴角开始抽动起来。
言峰绮礼已经抽出纸条，大声宣布了出来：“第一场比赛的内容是——百人一首！”
“哈？”xN，除了先一步知道答案的水间月以外，在场没有一个人不懵逼的。
百人一首，即将日本的一百首经典诗歌制成歌牌，牌分上句和下句，比赛时将下句牌摆在两个参赛选手的中间，一旁的朗读者读上句，选手找出下句牌的游戏。
“这可真是意外的比赛项目啊……”樱不禁感叹道。
水间月摇摇头：“不，那个箱子里根本就没有正常的项目。”
樱惊讶的瞪大眼睛：“是……是吗？”
“那么第一场比赛的项目是百人一首，将参赛的御主和从者两两组合，采用淘汰赛制，最后冠军得到五点积分，亚军得到三点积分，四强一分。”贞德接过言峰绮礼拿出的纸条，将纸条打开后朗读背面的比赛规则：“现在参赛的选手分别是Saber、Archer、Caster、Berserker组合的从者和御主，以及Lancer和Assassin单人参加，一共是十名选手。”
贞德的数字敏感性很差，掰着手指数着参赛选手的人数，有些苦恼：“十个人不太好分配呢。”
“Berserker参加不了这种比赛的。”伊莉雅说道：“这一局Berserker弃权，只有我参赛就好了。”
“我对这种比赛没兴趣。”Assassin沉闷的声音也随后传来。
水间月怜悯的瞄了一眼Assassin。
Assassin是除Archer以外现场唯一没有自我介绍的从者，加上至今没有摘下兜帽的举动，显然他更渴望于传统的圣杯战争战斗模式。
显然百人一首这种活动在Assassin的眼中太过于胡闹了，可问题在于……那个箱子里的比赛项目就没有不胡闹的。
两个人主动出局，贞德收起了两根手指，数字就好算了。
百人一首比赛正式开始。
第二十九章 百人一首（二）
百人一首。
一、歌牌组成
“读牌”——诗歌上句，供读牌者朗读。
“取牌”——诗歌下句，供参赛者比赛时使用。
二、竞技规则
竞技前：
1、将所有“取牌”纸牌背面朝上，充分洗牌。两人各自从中随机抽取25张，竞技时仅用这50张牌。其余“取牌”不使用，称为“空牌”。
2、两人各自在面前横约87厘米的范围内，将25张牌文字朝着自己，分上、中、下三段摆放，此范围称“自阵”。对方的阵地则称为“敌阵”。
3、15分钟的默记50张“取牌”的位置，15分钟过后，竞赛开始。
竞技时：
1、朗读者读“读牌”，竞技者找出对应下句的“取牌”。最先接触到正确纸牌的人获得此牌。
2、两人完全同时接触到牌，牌在谁的牌阵里，就归谁所有。
3、如自己抢到了“自阵”中的牌，就任其少一张。如抢到“敌阵”中的牌的时候，可以从“自阵”中任意挑选一张牌送给对手。
4、首先使“自阵”的牌数为零的竞技者获得胜利，游戏结束。
——————————————————
因为有言峰绮礼和贞德两个可以作为读牌人的裁判，可以同时进行两场比赛。
第一轮是从者战，Saber对战Caster，Lancer对战Archer。
“盯……”摆好阵营之后，双方有十五分钟的时间记住每一张牌的位置。
阿尔托莉雅苦大仇深的盯着写着日文的歌牌，身为不列颠人，虽然现界的时候圣杯系统会灌输给她一些这个时代的常识，但百人一首的游戏经验这种东西明显超纲了。
相比之下水间月只是随便扫了一眼两个牌阵，就想抬头看一看等待比赛开始读牌的贞德，这姑娘和Saber长的一模一样，不知道后面会不会引出什么隐藏剧情来。
结果一抬头，就看到贞德的头甩了一下……她刚刚在偷看我？
水间月又一次低下头，装作记牌的样子，然后突然向贞德方向抬头。
果然看到贞德吃惊的表情，并迅速的转了回去，但偷看别人被发现，还是让绯红色爬上了她的脸颊。
“？？？”水间月满脑子都是问号。
“时间到，读牌人做准备，选手做准备。”十五分钟的记牌时间结束，拿着怀表的韦伯报了时间。
比赛开始了。
“あき……”贞德才刚刚念出两个音节，水间月啪的压住了一张歌牌。手指压在卡牌上的啪嗒声响，别说阿尔托莉雅，连贞德也吓了一跳。
“不应该是把诗句念完之后在抢牌吗？”阿尔托莉雅茫然的问。
贞德又把规则找了出来：“只要能够确认是哪一张牌，随时都可以击牌，从规则上看，如果具有未来视的从者提前看到了念出的牌，在读牌人开口之前击牌也是合法的。”
“我明白了。”阿尔托莉雅认真的点点头：“继续吧！”
熊熊的战火，在狮子一样的王眼中燃烧。
然而这并没有意义。
“たご……”“啪！”
“かささ……”“啪！”
……
“士郎，一张牌都抢不到……”一连失了十张牌之后，阿尔托莉雅回头看向卫宫士郎，委屈的说道。
“加油，Saber……”卫宫士郎也只能说出苍白的词语来鼓励她：“我相信你可以的。”
阿尔托莉雅的视线从地上的卡牌移开，抬起头直视着水间月的眼睛。
必须想个办法来赢过他才行！
“あまの原……”贞德念出了第十一首和歌。
水间月的眼睛轻轻扫动了一下。
“啪！”被无形的气团砸中，歌牌高高的飞起来了。
阿尔托莉雅紧紧盯着水间月的眼睛，发现了水间月的眼睛在看哪张牌之后，立刻发动风王结界将那张位于水间月牌阵的歌牌击飞。
“Saber手误，Caster可以赠送Saber一张牌。”贞德突然给阿尔托莉雅浇了盆凉水。
“手……手误，什么意思？”阿尔托莉雅傻眼了。
水间月伸出手，捏住那张还在空中打着旋的歌牌，开口解释道：“是空牌，一共有一百首诗歌，而摆在我们面前的只有其中的五十首。”
其他的话不用说阿尔托莉雅也明白了，羞愧的捂住了脸。
水间月将捏住的牌摆在了阿尔托莉雅的牌阵中。
……
类似的战况同样发生在Archer与Lancer一边，尽管Archer完全没有水间月那种变态的记忆和反应能力，但相比较于Lancer意外的很擅长这个游戏。
“啊啊啊啊……根本找不到啊。”Lancer抓狂的挠着头发，大叫道。
“狗所吠者……”言峰绮礼突然说道。
“不许叫我狗！”Lancer下意识的大叫道。
“啪！”Archer又拍飞了一张牌，显然言峰绮礼刚才念的是又一首和歌。
……
“胜利者，Caster！”
“胜利者，Archer！”
两个赛场先后决出了胜利者。
“虽然先拿下一步，但是完全高兴不起来啊……”远坂凛微妙的说道：“我居然为了这种事情准备了十年。”
准备了十年还用错了圣遗物，水间月悄悄翻了个白眼。
“姐姐，我们要上场了。”
第二轮，御主站，抽签分配的结果是远坂姐妹内战，和卫宫姐弟内战。
“完全没玩过啊……”远坂凛苦恼的看着眼前的牌。
“是啊……”樱也苦笑。
作为魔术师，明明是本地土著，却根本没有接触过百人一首，连圣杯系统的常识补全都没有的两姐妹，根本没法玩这个游戏。
就算贞德念完了整个上句，也只能从句式结构推断哪一张牌像是对于的下句。
菜鸡互啄，犯错少则胜！
最终……“承让了，姐姐。”樱轻飘飘的说道。
另一边……“Saber，我也输了。”卫宫士郎组已经喜提零蛋了。
“没关系士郎，才第一局而已！”
第三轮，樱与伊莉雅，Caster与Archer——各自的胜利者理所当然的是伊莉雅与水间月。
接下就是最后的决赛……
“承让。”水间月清空了自阵的最后一张牌，而伊莉雅的牌阵里还有整整二十张。
从水间月的手下还抢到了五张，伊莉雅在玩游戏方面意外的有实力。
第一局比赛，百人一首的比赛结果：
卫宫士郎-阿尔托莉雅组：0+0分。
远坂凛-Archer组：0+1分。
远坂樱-水间月组：1+5分暂时领先。
伊莉雅-赫拉克勒斯组：3+0分。
库·丘林单人：0分。
Assassin单人：0分。
第三十章 侦探游戏（一）
“那么，让我们抽取第二轮比赛的内容吧。”言峰绮礼又拿出了抽奖箱。
水间月惯例的开启了透视，当然，神父很规矩，没有做多余的举动。
“那么，这一轮的比赛内容是……”神父看着抽出的纸条：“侦探游戏。”
“我弃权。”不等言峰绮礼开始讲述规则，水间月几乎是条件反射的说道。
大家疑惑的看着他。“老师？”樱有些担心。
水间月轻轻摇摇头：“个人原因而已，请谅解。”
言峰绮礼打开纸条，读完整的游戏规则。
侦探游戏是一种桌游，玩家随机抽取固定数量的身份牌，如侦探、平民、凶手、被害人等，侦探与被害人是明牌，其他人是暗牌。
“我也弃权。”听了规则之后，Assassin也说道。
伊莉雅也无奈的摇摇头：“只要是规则复杂的游戏，Berserker都只能弃权了呢。”
其余的七个人开始了游戏，这个游戏不需要分组，七个人一起进行三轮游戏就可以了。
“为什么我是被害人啊！”Lancer，库丘林大叫道。
“总要有被害人的吧？”远坂凛拿到了侦探，笑呵呵的看着被害人。
樱轻轻拉了拉姐姐：“面对被害人毫无同情心，是失格侦探呢，姐姐。”
游戏的主持人贞德则认真的说：“被害人在游戏中也是可以行动的，使用专有的‘死亡遗言’等道具卡传递信息，如果侦探在第一或第二成功指出凶手，被害人一样可以获得积分。”
游戏中被害人和侦探都有独立的道具卡，而凶手和平民都是暗牌，因此道具卡都是公用的。
……
无所事事的水间月打了个哈欠，挪到了韦伯的身边坐了下来。
“许久不见，水间阁下。”
“是啊，对你来说已经十年过去了。”水间月笑了笑。
韦伯想了起来，面前的熟人在十年前就改行做了英灵，而英灵座并没有时间概念。
韦伯有些好奇：“英灵座里是什么样的感觉？”
“不知道。”水间月摇摇头，又撇撇嘴：“抑制力就好像压榨员工一样，让我马不停蹄的奔赴各种时代去暴力执法，连停留在英灵座休息的机会都没有。”
“已经参加过很多次圣杯战争了吗？”韦伯问道。
水间月没有回答，只是给了韦伯一个无语的眼神。
韦伯很快就意识到自己问了个蠢问题——世界上哪有那么多的圣杯战争，而从者或者英灵现界也不是只有圣杯战争一种方式。
“降灵仪式·英灵召唤”才是从者召唤技术的原貌，圣杯战争的从者召唤正是引用了这种技术。
而且作为守护者的话，大多数情况下是由名为抑制力的意志直接召唤现界的，与‘灵长类’的行为没什么干系。
水间月叹了口气：“好了，我不是跟你唠家常的，跟我说说，十年前发生的事情，关于你知道的部分。”
韦伯抿了抿嘴唇，犹豫了一下说道：“我要求情报交换。”说完警惕的看着水间月，担心贸然提条件的自己会不会突然挨揍。
“没问题。”水间月爽快的答应道：“你说完之后我就会讲述我的经历。”
“那就从十年前Rider退场之后开始讲起吧。”韦伯便不多说其他，直接讲述十年前以他的视角所看见的事物。
贯穿天空的光芒，图书馆上空的黑洞，黑泥，黑色的火焰……作为冬木大火的第一亲历者之一，韦伯讲述了很多，之前远坂姐妹根本不知道的细节。
水间月也说了卫宫切嗣命令Saber劈斩圣杯的事，还有事后在大火废墟中收养卫宫士郎，一直居住在冬木市，并在五年前病逝，病症不明。
“那种黑色的火是圣杯被破坏所诞生的吗？那个卫宫切嗣究竟想要做什么啊……”因为信息的有限，韦伯直接将黑泥与卫宫切嗣破坏圣杯的行为联系在了一起：“可惜他居然已经死了，没法好好的问问他。”
接着韦伯看向卫宫士郎的方向：“卫宫切嗣收养的孩子啊……他继承了魔术师杀手的魔术吗？”
“从我调查到的结果来看，并没有。”水间月回想起在卫宫宅里确认的证据：“似乎是资质的缘故，卫宫士郎只掌握了非常简单的强化魔术，甚至对卫宫切嗣所掌握的魔术也一问三不知。”
“那岂不是……”韦伯看向了阿尔托莉雅。
水间月点点头：“Saber的状态很差，只能勉强发挥六成力量，而且不能使用主动类的固有技能和宝具解放。”
“这么说改变了圣杯战争的规则对他倒是一件好事。”韦伯点点头。
提到这点，水间月则有些疑惑：“但是这些改变对于Berserker反而很不利，偏偏圣杯战争的改变是伊莉雅参与并推动的，她想要做什么呢？”
“我记得，卫宫切嗣在十年前是受爱因兹贝伦家族的雇佣参加圣杯战争的吧？”韦伯问道。
“是这样没错，伊莉雅斯菲尔·冯·爱因斯贝伦还自称自己是卫宫切嗣与爱丽丝菲尔·冯·爱因兹贝伦的女儿。”水间月点点头：“但伊莉雅又称卫宫切嗣是背叛者，也对卫宫士郎这个‘弟弟’表露出明确的杀意。”
“这就看不透了。”韦伯搞不清楚情况了。
这时，那边在一起玩侦探游戏的众人，已经完成了一轮，正在开始第二轮，但是Lancer非常不幸的再次抽到了被害人卡牌。
“诶呀，Lancer又死了！真是太没人性了。”这一轮扮演侦探的伊莉雅，看起来好像在替Lancer鸣不平，实则就是在冷嘲热讽。
“可恶啊！”我说你该不会是发牌的时候做手脚了吧？库丘林瞪着贞德，对圣人的尊敬也丢到万里开外去了。
贞德也颇为生气的瞪了回去：“向吾主发誓，吾必将恪守公平与公正！”
水间月收回了目光，看着韦伯问道：“说说你的事吧，想要圣杯战争里调查什么？能和那种圣人达成相性召唤。”
“实际上，我的老师肯尼斯先生，在十年前被黑火灼烧了左臂之后，左臂的魔术回路被污染了大半。”韦伯老实说道：“十年间我们找了许多净化的方法都不起作用，所以我借圣杯战争重开的机会，调查那些黑色的火是什么东西，起源属性又是什么。”
“也就是说你需要直接调查圣杯了。”水间月理所当然的说道：“我拿到圣杯之后可以借你研究一会，当然不能太久。”
“还真是自信啊，圣杯已经是囊中之物了吗？”
“无论如果这次我是不会再错过了。”水间月颇为认真：“万一输在了这个莫名其妙的竞赛上，那我就丢了老脸用暴力掀桌子好了。”
“不择手段吗？”韦伯的嘴抽了抽：“我倒是无所谓，不过你要是破坏规则的话，Ruler一定会反对你的。就算是守护者的身份也不行。”
“哦？她有什么棘手的能力吗？”水间月挑挑眉。
韦伯摇摇头：“虽然我对圣杯没兴趣，但也不可能出卖伙伴，只能提醒你要小心一点吧，Ruler不可能让简单的从者来担任。”
第三十一章 侦探游戏（二）
“可恶——再来，我就不信我还会是被害人！”库丘林气哼哼的要求开始第三局侦探游戏。
这款游戏中被害人的胜利条件非常被动——只有侦探在两回合内指出凶手的时候，被害人才能获得积分。
但是在这种彼此竞争的局面下，就算已经达成了指认凶手的条件，侦探也会故意拖到第三回合。尤其是在牌桌上有五人都是远坂家一方的时候，Lancer和伊莉雅一直惨遭针对。
“既然对我发牌不放心的话，那就自己来选吧！”贞德把身份牌背面向上依次铺开在桌面上。
每个人随意的认领了一张身份牌。
库丘林黑着脸，把被害人牌拍在桌面上。
“Lancer又死了！”众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看样子那家伙，幸运值毫无疑问是E啊。”水间月吐槽道。
目前就连水间月也没有搞清楚究竟是什么原理，从者连幸运这样的数值也可以量化。
如果上条当麻变成英灵或者从者的话，幸运大概直接是代表没有的‘-’吧，就像Archer的宝具等级一样。
不过上条当麻是当不了从者的，因为幻想杀手会第一时间抹消掉从者的灵体。
可惜幻想刻录的本体和新手教程一起留在学园都市的世界了，用幻想刻录复制下来的魔法也不能再使用了，不然开启【幻想杀手】，眼前这些从者只需要摸一下就能全都遣返英灵座——也许水间月自己也会被遣返。
可惜水间月虽然曾经做过短暂的魔神，但是对于幻想杀手的原理依然摸不着头脑，不然还可以自己再做一个没有副作用的幻想杀手。
“对了，关于那边的Assassin，我倒是有一些情报可以共享。”韦伯看了一眼在一旁低着头，把脸庞笼罩在阴影下的Assassin，用非常小的声音说道。
水间月心思一动，瞳孔里突然有小星星在闪烁。
‘Assassin是最擅长情报打探的职介，还是用这种方式交谈吧。’水间月的声音在韦伯的脑海中响起。
‘阁下！？’韦伯吓了一跳，不过相当熟练的在脑海中回应道。
进行意识沟通的魔术并不罕见，让韦伯所惊讶的是他一丝魔力的气息都没有捕捉到，而且在自己话音落下之后水间月就完成了意识链接，似乎自己连拒绝的余地都没有。
一边感叹着不愧是能够释放固有结界，有资格成为守护者的强大魔术师，韦伯一边在意识链接中讲述道：‘实际上，Assassin原本的御主阿特拉姆是时钟塔的魔术师，是与我同行来到冬木的。
昨天上午，我发现他死在了自己的魔术工坊之中，但是魔术工坊并没有外人侵入的迹象，而阿特拉姆身上的防御用魔术礼装虽然被激活了，但大部分并没有被损坏。’
水间月脸上毫无表情：‘我明白了，显然是从者弑主——令咒没有被使用吗？’
‘从检测结果看，令咒曾经被活性化，但是显然在成功下达命令之前阿特拉姆就被杀掉了。’韦伯说道，而能够在防御礼装激活之前就直接杀掉阿特拉姆的，自然只有他的从者Assassin。
水间月稍稍斜了Assassin一眼，一个弑主的从者，同时还是抑制力指派的守护者，果然在这场圣杯战争中，每个人的身份都不简单啊。
哦，库丘林除外。
另一边，侦探游戏的第三轮结果也出来，将三轮的结果相加进行排名，计算每个人的积分。
在五个人眉来眼去的配合下，第一名是远坂凛，得到五分，第二名是樱，三分，第三名是卫宫士郎与阿尔托莉雅并列，各得一分，而丢人的Archer与库丘林、伊莉雅一样，喜提零蛋。
一上午的时间在两场游戏间过去了，言峰绮礼提议中场休息一下，各位御主也需要去吃个午饭。
“一起走？”水间月对韦伯发出了邀请。
韦伯点点头，他的从者贞德多半还想要从这些守护者的嘴里问出点什么，而除了Assassin以外的三个守护者全都在一个阵营，当然要跟着他们一起走。
“我就不需要吃饭了，在这里休息等你们回来好了。”煞风景的Archer，抱着胳膊坐在位置上说道。
“那就不管他了，我们走吧。”远坂凛也不打算劝说Archer，撇撇嘴就拉着樱直接向外走去，身后还跟着卫宫士郎和阿尔托莉雅。
“等等我啊！”令人意外的是伊莉雅也小跑着追了上来。
远坂凛的表情闪过一丝提防：“伊莉雅斯菲尔？你来干什么？”
伊莉雅嘟着嘴：“Berserker又不需要吃饭，我又不能带着他上街，塞拉和莉洁莉特昨晚的战斗中损坏了，还在基地里维修，所以我就和你们一起走吧！”
“完全没听懂这两者有什么联系，昨天晚上我们还打了个你死我活吧？”远坂凛掐着腰，连眉毛都要横起来了。
见远坂凛非常抵制自己，伊莉雅就把水汪汪的大眼睛转向卫宫士郎，可怜巴巴的说道：“士郎~你要把姐姐一个人抛下吗？”
卫宫士郎果不其然露出犹豫的神色。
“士郎君。”水间月和韦伯走了过来：“有必要提醒你一下，你的好姐姐昨天晚上还打算让Berserker把你细细切做臊子呢。”
“这个……”卫宫士郎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毕竟昨晚的事情已经过去了，而且圣杯战争的方式已经改变，我们也不需要生死搏杀了不是吗？”
听出了卫宫士郎言外之意的远坂凛写满了不爽，嘴上嘟囔着：“你是哪里来的轻小说男主啊，算了不管你了。”头也不回的走了。
“卫宫君的‘亚撒西’一直可以的。”樱也笑了笑，轻轻的说笑一句追上了姐姐的步伐。
颇为不好意思的卫宫士郎，和阿尔托莉雅、伊莉雅追了上去。
队伍最后则是水间月、韦伯和贞德。
在连言峰绮礼也离去之后，圣堂教会的庭院里只剩下Archer和Assassin，以及执行等待命令的Berserker。
“喂……”Archer打破了寂静，而搭话的对象自然是Assassin：“你是……切嗣对吧？”
第三十二章 午间（一）
“我突然有一种，带了一些学生出来做社会活动的劳累教师感觉。”韦伯·维尔维特叹息道。
远坂姐妹、卫宫士郎、伊莉雅；就连阿尔托莉雅和贞德也只是十四、五岁少女的形象，这一届圣杯战争无论是御主还是从者的平均年龄，都创下了历届圣杯战争的最低。
而保持着优雅的英伦风范，西装革履的韦伯，就活像坐在学生中的教师一般，更何况他现在确实兼任时钟塔的魔术讲师，身上是隐隐有着教师气质的。
不过令韦伯欣慰的是，至少除了他以外还有另外一个成年人一起扮演‘随队教师’的角色。
察觉到韦伯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水间月点点头，然后在韦伯抽搐的目光中，身体就像瓷器一般破碎开，化成了魔力的光点。
一个缩小了一圈，只有高中生模样的水间月从中显露出来。
由伯利恒之星幻化的燕尾服立刻收缩尺寸再次变得合身，随后水间月的手指在伯利恒之星的宝石上划过，重新幻化了一身与卫宫士郎相同的高中制服。
一眨眼功夫，一个比卫宫士郎还要比起眼的普通男子高中生就出现在了那里，只有面庞上还能隐隐看出水间月的痕迹。
“我记得水间阁下不是自称，具有生者肉体的英灵吗……”韦伯表示理解不能：“不，即使是普通的英灵，也不能随意修改自己的外表吧？”
“因为这才是真实的身体的说~”用年轻的外貌示人后，水间月的心态也变得稍稍活泼了起来：“包括十年前的圣杯战争也是如此，平时的样子只是用于伪装外壳而已。诶嘿~”说完了小小的做了一下鬼脸。
“实在是令人羡慕的能力。”阿尔托莉雅接口说道。
“现在也没什么隐瞒的必要了，因为石中剑的缘故，我在十五岁那年后身体就不在生长，一直到‘即将战死’的那一刻，都保持着这样不成熟的外表。在统治国家甚至战斗上都产生了许多麻烦。”阿尔托莉雅看着水间月感慨的说：“如果我也能有这样的能力，一定可以轻松不少。”
“一群谎报年龄欺诈犯……”远坂凛看看水间月，又看了看阿尔托莉雅，再看看伊莉雅，最后撇撇嘴。
樱看见老师又变回了刚刚现界时的模样，双眼一亮，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嘴唇颤动几下最后却咽了回去。
一行人最后选择了一家圣堂教会附近的自助餐解决午饭，除了韦伯以外的所有人都搞到了学生价。
远坂凛带着恶意想要给伊莉雅买儿童价，但是被伊莉雅拒绝了。
“喔！哇！哦哦——！”进入餐厅之后，阿尔托莉雅就保持在了双眼放光的状态。
因为卫宫士郎连维持她现界的魔力都无法充足的提供，阿尔托莉雅不得不通过大进食的方法来低效的补充魔力。
至少表面上的理由是这样的，但是少女眼中的光芒早已经暴露了她本来就非常喜欢美食。
而与阿尔托莉雅具有相同外貌，在路人看来是一对双胞胎的贞德，却产生了颇为不高兴的程序。
一看到自助餐的经营方式，她便意识到了这会照成不小的食物浪费。
作为一个虔诚的十字教徒，世上的食物都是主所赐予的，浪费食物即是浪费主的血肉，是非常大的罪过。
不过她的脑子也并非只有死板的教条，清楚现在的时代与自己生前那个食物匮乏的时代不同，因此也没有做出反对之类的行为，只是在取餐之前先坐在位置上开始祷告。
在餐前祷告结束后，贞德刚一睁开眼睛，就看到一盘沙拉放在了自己面前。
因为茵蒂克丝自从蛀牙之后就恢复了餐前祷告的传统，水间月可以算好贞德祷告的时间，在她睁开眼睛之后坐在她面前。
“总觉得你一直在额外的关注我呢，有什么在意的事情吗？”水间月问道。
尤其是之前玩百人一首的时候，贞德莫名其妙一直和他对视来着。
“请问……水间阁下也是主的信徒吗？”贞德盯着水间月问道。准确来说是盯着水间月胸前的徽章，十字架形状的伯利恒之星。
水间月恍然，原来是因为这个，被贞德认为他是教友。教友加上守护者的身份让贞德天然觉得有些亲近吧，或许也是觉得从水间月这里比较容易询问到‘真相’。
该怎么回应贞德呢？水间月稍作思考了一下，最后轻轻摇摇头：“我对十字教有一些了解和研究，但并未信仰主。”
贞德脸上的失望之色立刻非常明显。“言峰神父明明说，您一定是一位伟大的圣人呢。”
“哈？”水间月这下真的懵逼了。
看到水间月疑惑的表情，贞德立刻解释道：“在圣杯战争开始之前，我曾与言峰神父谈论过我主的教义，期间神父曾经提到了您的事迹，坚信您一定是天使的地上使者，拥有圣人资质的崇高信徒。还说他很期待水间阁下被召唤出来。”
“只是魔法……是魔术效果罢了。”水间月摆摆手，每天却皱了起来。
圣堂教会的神父言峰绮礼，水间月意识到自己对这个人缺乏了关注。
这也是因为，今天才是水间月第三次遇到言峰绮礼的缘故。
第一次是在远坂时臣的书房，将言峰绮礼的从者Assassin转移给水间月，期间两个人没有说一句话。
而第二次则是在冬木大河上击杀Caster时，言峰绮礼躲了起来观看远坂时臣和间桐雁夜的冲突，之后应该也看到了水间月使用天使模式以及十字教派系的禁咒魔法来击杀Caster。
言峰绮礼会把自己当作十字教伟人应该就是因为这场战斗。
樱会使用自己十年前被吉尔伽美什打落的伯利恒之星当做圣遗物召唤从者的原因也知道了，是言峰绮礼在十年前清理战场的时候捡了回去，放在了远坂时臣留下的宝物匣中。
除此之外，水间月对言峰绮礼的了解，就剩下之前贞德的转述了。
“那家伙还会说这种事吗？”自问比较了解自己的师兄的凛很是奇怪的插话进来：“我的印象里他不怎么愿意说‘废话’才对，而且也没听他说过，樱的老师是什么宗教人物。”
不愿意说‘废话’吗？水间月回想起，十年前见过的那个板着脸的年轻神父，确实不像是健谈的人。
这样一来，将自己的伯利恒之星交给远坂姐妹并且没有提前说明，又和贞德说了那些‘多余’的话，还有和伊莉雅一起推动圣杯战争改变形式，是为了什么呢？
过来一会，凛无语的指责了水间月和贞德：“你们两个，来自助餐厅是用来聊天和发呆的吗？”
凛的呼唤惊醒了沉思的水间月，他决定，必须去验证一下自己的一些猜想才行。
“凛，下午的圣杯比赛，交给你和Archer可以吗？”水间月反问道：“我有些事情想要去做，作为御主的樱需要和我一起去。”
“要做什么？你不是还会分身术吗？”凛有些不满，上午可是好不容易得到了一点优势，结果水间月不仅弃权了一场比赛，还想要翘掉整个下午。
“Caster组是要放弃下午的比赛吗？”贞德也问道。
水间月先对凛解释道：“有些麻烦的事情，还是带上本体比较保险。”然后对贞德点点头：“是的，而且还需要把你的御主一起借去。”
“我？”正在切割一块烤派的韦伯诧异道。
刚刚期待起来的樱，一下子就泄气了。
第三十三章 午间（二）
言峰绮礼离开之后，圣堂教会的庭院里只剩下Archer、Assassin和Berserker三个从者默默的待命。
看了一眼毫无理智而言的野兽，Archer便直接向Assassin询问道：“你……是切嗣吧？”
一直低着头的Assassin，依然一言不发，但是微不可查的点点头。
真名都是‘卫宫’，又并非同一人的两个从者，其实在视线相撞的瞬间，就对对方的身份产生了冥冥的感应。
“我曾经见过英灵座上的‘切嗣’，你和他似乎不一样。”Archer又说道。
英灵座上的那个‘卫宫’，与十年前参与圣杯战争的卫宫切嗣并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从未与爱因兹贝伦家合作，从未参与圣杯战争，一生更类似于以魔术使而非魔术师杀手的身份活跃的卫宫切嗣。
尽管擅长的魔法、战斗方式都与十年前参加了圣杯战争的卫宫切嗣相同，但性格与个人经历都不相同。
Assassin——卫宫切嗣又点点头：“我也不是很理解现在的情况，身体是一个与我非常相似的人，但灵魂或者说记忆，确实是‘我’。”
眼前的卫宫切嗣，则是那个参加了圣杯战争，被水间月恨之入骨的卫宫切嗣。
“那么……士郎，你又是经历了什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Assassin看着Archer问道。
“没什么值得一提的事情。”Archer显然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谈：“不过是为了救更多的人而已。”
“比起这个，能不能先告诉我十年前的事情，那个Caster可是恨不得把你挫骨扬灰呢。”
“圣杯，绝对不能让任何人拿到圣杯。”
“为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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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时之后，除了水间月、远坂樱和韦伯以外的所有人回到了庭院，继续进行了圣杯大战，游戏内容包括抢气球、打网球、锤子猜拳以及叠叠乐。
“下一项！”远坂凛用鼻子喷着粗气，仿佛能看到白烟的特效。在之前的几项游戏里她和Archer的组合意外的不断取得好成绩，目前具有绝对的优势比分。
“咦？这里是在进行游戏吗？我可以一起来玩吗？”一个小孩子的声音突然传了进来。
圣堂教会的主人，言峰绮礼突然脸颊抽搐。
库丘林绝对是在场中心情最不好的人，除了任何游戏都没有参与的Assassin以外，就只有运气格外不好的他一直保持着零分。
听到小孩子的声音，这位猛犬甩过头，朝着庭院门口的方向吼道：“这里不是小孩子该玩的地方啦！赶紧走啦……嗯？额……”
等到看清说话的小孩之后，库丘林却陷入了迟疑中。
这个小孩明显不是日本小孩的面孔，金色的头发，白皙的皮肤，橙红色如琥珀一般的瞳孔。
但令库丘林产生迟疑的并不是小孩的容貌，而是对方的身上有魔力的气息，而且是从者的气息。
“诶——~？不可以吗？”小孩子很惊讶的样子：“从者的话就应该可以加入的吧？”
果然承认了，他是从者。
第八名从者？
在场中的几人凝重的看着这个孩童外表的从者，心思这又意味着什么变数。
只有已经被胜利冲昏了头脑的远坂凛，焦急的催促着下一场游戏，不假思索的说道：“既然是从者的话当然可以加入战斗了吧？搞快点搞快点！”
“这个女人……唉。”Archer看着自己的御主，偷偷叹了口气。
“既然远坂家的凛都这么说了，那么来和我们一起玩吧。”外表与那个孩童差不多大的伊莉雅，对他招呼道。
虽然远坂家所有的事物都是言峰绮礼在代为打理，但远坂凛依然是远坂家的家督，作为圣杯御三家的远坂家和爱因兹贝伦家都这样说了，便没有人再反对孩童从者加入游戏。
“大家好，叫我吉尔就好了。”小孩子笑眯眯的自我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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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你会到这里来？还以这副样子出现？’
‘因为看起来很有趣啊，这么愉悦的事情又怎么可以少了本王？但说到底只不过是小孩子的胡闹，所以本王吃了可以返老还童的药，这样小孩子的游戏就应该由小孩子来参与。’
‘……’
况且那个女人也在这里。叫做吉尔的孩童看了一眼正在专注的游戏的Saber想到。
‘对了，十年前的那个杂修呢？你不是说他也作为从者被召唤了吗？’
‘那个人缺席了下午的游戏，我怀疑，他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无妨，就算那个杂修去了【那里】，连本王也觉得有些棘手的【那个东西】，会代替本王给杂修一个教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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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间阁下，您想要调查什么？”跟在水间月身后的韦伯问道。
樱也侧过头，好奇的看着老师。
水间月此时依然保持着高中生一般的外貌，听到韦伯的提问，挥手召唤出行李箱灵装，从中取出一张巨大的羊皮卷地图。
这张地图差不多两平方米大，韦伯接过来之后只好在魔术的作用下让它在自己面前展开。
“冬木的地脉图？”过去数年都在调查圣杯战争的缘故，韦伯对于冬木地脉的分布自然无比熟悉，甚至胜于远坂凛。
水间月指了指位于圆藏山旁边，一个被特殊标注过的地区。
韦伯立刻明白了水间月的意思：“难道是，这幅地图的作者，想要对大圣杯做手脚？”
圣杯仪式的核心，大圣杯就位于圆藏山之中，不断的汲取着冬木地脉中的魔力，而地图中被圈出的位置，则是地脉枝丫中非常关键的一个结点。
而且这张地图有明显的陈旧感，韦伯当然不会以为水间月就算地图的作者。
“这张地图是我在卫宫家找到的。”水间月点点头：“地图的主人毫无疑问，就算卫宫切嗣那个混账——”
“虽然他在五年前就死了，圣杯战争现在也正常进行，但我还是担心他是否对圣杯做了什么。还有他的女儿伊莉雅，明明拥有明面上最具有战斗力的从者Berserker，完全有机会一夜打穿圣杯战争，却推动了用游戏的方式文明竞争——这等于自废手脚。对于这一不合理行为，我目前唯一能想到的解释，就是她在拖延圣杯战争的时间。不需要或者不能取得胜利，只要将圣杯战争延后到某一时刻就可以了。”
第三十四章 圆藏山
圆藏山位于冬木市郊的一侧，正面有一条狭窄的石阶小道，拾阶而上通往一座名为柳洞寺的寺庙。
不过水间月三人的目标并不是柳洞寺，而是圆藏山后山的不起眼一角。
“果然被做了手脚啊。”水间月的眼睛上开启了可以直接看见魔力痕迹的【魔力视】，盯着地面说道。
在这里下方，就是卫宫切嗣的地图上所特别标注出来的地区。
通过魔力视，水间月可以看到在地下的地脉支点上，有一个术式正在缓慢工作着，同时有恐怖的魔力在其中积蓄着。
随手拿出那张羊皮地图，水间月在地图的背面临摹了地下的术式，画给没有魔力视的韦伯和樱看。
“唔……看起来应该有积蓄魔力的作用。”盯着花在地图上的术式，樱猜测道。
樱的猜测简直是废话，不然水间月眼中术式中央那股庞大的魔力是怎么来的。
因为有韦伯在旁边，水间月没有说什么，只是宠溺的笑了一下，在樱的头顶上摸了摸。
只不过水间月现在的外表只比樱大一点，场面看起来有些暧昧。
“这是一个涡。”而韦伯已经给出了更专业的判断：“现阶段它只是在缓慢的截留，从地脉支脉中流向大圣杯的魔力，并构成一个魔力的漩涡。”
“等到魔力积攒到一定程度，引起质变之后，漩涡会反过来撕扯大圣杯已经积蓄起来的魔力，就像在盆底钻一个口子一样，整个圣杯系统的魔力会从这里被泄露到冬木的土地之中。”
水间月听明白了：“果然，卫宫切嗣是想要将圣杯仪式从根本上破坏掉吧？”
韦伯点点头赞同了水间月的说法：“不过从规模上看，这个涡发挥作用至少还需要二十年，而且现在圣杯战争已经开始，大圣杯的魔力已经转化成诸位从者了。”
“好在圣杯战争因为不明原因提前进行。”水间月有些心有余悸，十年前的圣杯战争差点就变成最后一届了，卫宫切嗣那混账砸了一次圣杯战争还不够，还想要将大圣杯这个饭锅也一起掀了。
嗯？连锅端？
水间月突然产生了一个想法，自己的【系统】所显示的任务，是取得‘圣杯’，好像没有说一定要是小圣杯呢……他把大圣杯连锅端走应该也是可以的吧？
想到这里，水间月抬起头看向圆藏山深处：“保险起见，我们再去大圣杯那里看一看吧。”
“我想卫宫切嗣是无法直接在大圣杯上做手脚的。”韦伯提醒道：“否则就不会在这里布置二十年才能生效的术式了。”
“如果这里是障眼法呢？”水间月反问道。
韦伯摇摇头：“不，据我所知，大圣杯所在的位置，被圣杯战争的御三家联合布置了超高等级的防御结界，只有三家的家主同时拿出家主印信与魔术密匙，才能开放这个结界让人进入。”
“魔术密匙？”樱下意识的重复道，毕竟这么多年她可没有听谁说过家里有魔术密匙这种东西，就连大圣杯有结界保护这种事情以前也没有想过。
韦伯轻轻摇摇头，看到樱的样子就知道，远坂家的密匙多半是被远坂时臣带进来棺材里面，言峰绮礼虽然是远坂时臣的弟子，但多半是不知道有这种东西的。
就算远坂凛或在言峰绮礼的手中还保留着密匙，但御三家之一的间桐家早在十年前就失踪了，难道要尝试在那被大火烧毁的废墟里挖掘密匙吗？
“嗯……这么说你可能会觉得我有些傲慢。”水间月斟酌着词句：“但是‘技术’这种东西呢，我一向是不太放心的。至少，让我亲眼看看那个防御结界吧。”
韦伯拗不过水间月，樱又不会反对老师，一行人从圆藏山后山爬了上去。
“前面就是圆藏山大结界了。”韦伯介绍道：“大圣杯的基盘位于地下的溶洞里，为了不被人发现，结界的地上部分只有很小一块，周围布置干扰生物判断的驱人魔术。”
韦伯在数年前曾经来过这里做调查，所以对结界的事情有很多了解。
水间月发现，这里距离自己第一次来冬木市时坠落的位置非常相近，不由想到，也许【系统】一开始的意思，就是让自己把大圣杯直接搬走呢。
水间月开启魔力视，看到了一个蛋壳型结界钻出地面，在魔力视的作用下呈现的是灿烂的金黄色。
轻轻把手搭在结界上，感受阻力的同时判断着结界的防御能力。
固有技能，【魔神的智慧B】，对任何可以称为魔术或者魔法的技术都有着快速理解和分析的能力。
很快，水间月便理解了这个结界，虽然直接破解结界将其打开需要很长的时间，但单纯想要进入的话就没那么麻烦了。
水间月将双手抓住另外两个人，樱和韦伯只觉得眼前一花，自己脚下踩着的地面就变了样子。
就连虚数体质的樱，这次也没能事先感受到空间转移的前兆。
“我们……进入结界中了？”韦伯的声音非常的诧异。
“嗯，所谓的结界只不过是稍微有些麻烦的程度而言。”水间月随口装逼，伸出手捏了一个指间宇宙，而双眼却紧紧盯着前方。
进入结界之后看到的景色与结界之外有些不同，最显著的就是多出了一个漆黑的洞穴，不用说那便是通往大圣杯的道路。
水间月的直觉，感受到了危险的气息。
水间月干脆的甩出了【天使伪典】的分身走在前面探路，同时自己也被分身的外壳包裹起来了。
韦伯的神色反而是最紧张的，过去只在结界的外侧做过一些调查，突然被带了进来，前面对他来说是未知的恐惧。
樱倒是非常平静，她觉得老师可以轻轻松松的穿过结界，说明老师远远凌驾在这些魔术之上，无论前面有什么都不会对老师构成威胁。
“还真让‘我们’猜着了！”走在前面的水间分身突然开口说道：“十年之内……这里有人来过。”
第三十五章 一眼就看出你不是人
“老师？有人来过的意思是？”
“这里。”水间分身指了指洞窟一侧的墙壁上，光束能力的照射下那里有一团焦黑色的痕迹。
焦黑痕迹的下端‘黑’的更为浓厚一些，上半部分则向上渐浅。
“还有这里。”水间分身的光线之下转向脚下的台阶，那里有一个浅白的印痕和几块细碎的石子。
“结界之内的环境与外界隔绝，但依然有阳光照射进来，因为缺乏空气流动和水分的缘故，完全没有动物以及植物生长的痕迹。不过依然存在一些依靠分解岩石获取养分的真菌类生物，这些生物的存在导致岩壁表面因为被氧化而改变了颜色。在这样的环境下还保留着清晰的痕迹，意味着这条断面不可能是大圣杯刚刚搭建那个时候留下的，而是最近十几年之内。”
“墙壁上的焦黑痕迹也是一样，轻刮之后可以看到灰白色岩层，即使考虑到这里缺乏空气对流，这些痕迹也只可能是在五到七年前留下的。”
“也就是说。”水间月做出了结论：“六七年前，有一个举着火把走下了这里，在这里滑了一跤，踩断了石阶的棱角后，火把被顶在了墙上用来保持身体平衡。”
目前的信息还无法判断那个人当时的姿势和火把的长度，所以无从了解那个人的身高等体貌特征。
“为什么会举着火把？既然能进入结界一定也是魔术师吧？使用照明魔术不就好了吗？”韦伯指了指水间分身手中的光束的问道。
水间月回给他一个怜悯的眼神。
“那个……”樱怯生生的提醒道：“因为二氧化碳的密度偏大，结界里又没有风，洞穴还是深入向下的，所以下面的氧气浓度很难确定。如果观察到火把不能充分燃烧，就说明下面的氧气浓度不住，不适合人类继续前进了。”
“……”韦伯的面子有些挂不住了。
水间月接过话头：“也就是说，之前那位来访者的身份应该是人类，而非从者或使魔一类。”
几个水间分身继续向前面走去，而水间月三人隔了一段距离之后跟在后面。
一直通往最底层的大圣杯，也没有再发生其他波澜。
“这就是大圣杯。”看着眼前的瑰丽景色，韦伯感叹道。
“称得上是巧夺天工了。”水间月也赞叹道。
只有魔术修为浅薄了一些的樱，茫然的看着眼前的光团，只能看出来很大很亮。
然而在两个魔术方面虽然算不上高手，但已经可以充分理解的人眼里，圣杯系统的魔术构成有着异样的魅力，就像超级计算机一般，并非是艺术上，而是技术上的极致美感。
汲取和储存魔力、沟通英灵座施展从者召唤、与御主相互感应授予从者、令咒系统等等一切魔术彼此交错、穿插，毫无刻板感觉的同时又不失条理。
艺术品一般。
黑暗里，睁开了一双幽兰色的眼睛。
水间月忍不住上前，近距离观察大圣杯，同时唤出系统来，看看能否将大圣杯作为任务物品提交。
作为新手教程的替代品，系统的无论是性能还是职能都逊色新手教程太多，看着一个圆圈转了半天之后，水间月才等到系统的回复。
【‘魔力耗尽、受到污染的大圣杯’提交后将以最低评分完成任务。】
光是最低评分这句话，便不值得水间月冒险了。
他的任务是取得圣杯，任务奖励则是一次许愿机会，很难确定评分偏低的完成任务，对于许愿的机会是否有影响。
那么就要思考一下如何获得更高的评分了。
魔力耗尽可以理解，圣杯战争开始之后，大圣杯积攒了六十年的魔力全部都用来召唤从者和具现令咒，之后大圣杯就在圣杯战争中失去了意义，接下来的重点则在小圣杯的身上。
受到污染是什么意思？山顶上的寺庙非法排污？
而在水间月对着大圣杯和系统界面沉思的时候，一道漆黑的魁梧身影突然出现在水间月的身后，并直接挥舞起一把黑石大剑。
“老师！小心！”目光一直落在老师的背影上的少女，看到突然出现的背影猛然惊叫道。
“唔？”明明敌人已经站在背后，水间月却没有感觉到任何气息，听到樱的话之后下意识的回过了头。
疑惑的眼神只看到了一把放大的剑刃。
断臂在空中飞舞。
慌乱之下的水间月抬起胳膊想要格挡，结果却是被切下了胳膊，紧接着身体也被切成了两半。
不过在【猫箱术式】的作用下，水间月已经被转移到附近另一个水间分身中了，被切开的不过是一具空壳。
没等水间月松了口气，新的外壳突然开始破碎，接着自己又转移到第三具分身上，看到前一个分身化为碎片。
“即死特性！”第三具分身也开始破碎之后，水间月立刻撒出一大把分身晶体，然后任由自己的本体在一个个分身间穿梭，又有一个个分身破碎。
即死，不讲道理的让被攻击者必然死亡的特性，除非有着‘能够防御即死的特性’，不然就只有两种方法抵御它。
死而复生，在自己被确切杀死了之后复活；或者不断承受伤害，在自己死亡之前将攻击的能量消耗掉。
水间月便是用自己的分身来采用第二种方法。
大约有七十个分身粉碎了之后，即死的力量终于停了下来。
分身不断破碎的期间，水间月一边把樱放进了伯利恒之星的内部空间内，一边打量着突然冒出来的敌人。
漆黑而魁梧的身躯，手中挥舞着黑石大剑，在山洞里昏暗的环境下还以为是伊莉雅的那只Berserker。
不过仔细一看，对方穿戴者黑铁的铠甲，铠甲的缝隙中燃烧着幽蓝色的鬼火，脸上覆盖着一个骷髅面具，眼睛也如同鬼火一般从骷髅的眼眶里亮起。
“这家伙……恐怕不是人类！”韦伯大声提醒道。
“废话！”水间月翻了个白眼：“一眼就能看出来不是人吧！这家伙是初代哈桑！”
创立了暗杀教团阿萨辛（Assassin）后、『山中老人』这个称号代替其本名、诞生出最初的一名哈桑·萨巴赫。
至于水间月是怎么认得出来的，则是因为初代哈桑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完全水间月自己搞出来的。
十年前的圣杯战争最后一夜，在与吉尔伽美什战斗的过程中，水间月看到了卫宫切嗣命令Saber破坏圣杯的一幕，急忙前往阻止。
但是吉尔伽美什本来也是一个棘手的敌人，为了拖住吉尔伽美什的脚步，水间月以自己的从者，Assassin百貌哈桑为祭品，召唤了初代哈桑来击杀吉尔伽美什。
在那之后，卫宫切嗣以固有时御制拦住了水间月一秒，阿尔托莉雅在令咒的控制下劈斩圣杯，任务失败的水间月被系统直接遣出世界。至于初代哈桑和吉尔伽美什的战斗结果，反而没有注意到了。
第三十六章 黑泥
“摩西摩西？可以听到我说话吗？”水间月试着向初代哈桑交流。
十年前被自己召唤来的初代哈桑，应该只有吉尔伽美什一个目标才对，在斩杀吉尔伽美什之后就应该自己消失了。
况且以百貌哈桑为祭品召唤来的初代哈桑，应该也和圣杯战争的其他从者一样，在圣杯被破坏之后只能匆匆退场才对。
十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导致初代哈桑依然站在这里，并对自己发起攻击呢？
初代哈桑是一路尾随自己到了这里，才盯上了自己的破绽；还是一直都呆在这里，以守护大圣杯为职责呢？
水间月的疑问太多了。
可惜初代哈桑也许不想回答水间月，也许是出于无法交流的状态，反正没搭理他。
看着水间分身的破碎停了下来，初代哈桑立刻举起大剑朝着水间月走来，准备再劈一剑，而且他能找出哪一个分身才是水间月的本体所在。
没有劈中，水间月熟练的用空间能力绕后，然后带着雷光的一脚打算将初代哈桑的脑袋踢下来。
初代哈桑敏捷的避开，翻手朝水间月的膝盖劈去，而水间月通过半空转身避开了对方回击，然后空间能力的冷却结束，抽身退开。
水间月和所有的分身都开启了天使模式，在已经退到了台阶旁边的韦伯眼里，整个山洞里一下子弥漫起了极高的神秘的气息。
“就像天使一样……难怪会被当做圣人。”韦伯自言自语道，尤其是看到其中一个水间月丢出的魔术，在阵纹上还带着十字教的徽记。
初代哈桑从英灵的角度上将也是顶级英灵，即使以从者降临也有着十分强横的战斗能力，除了最开始隐藏气息偷袭水间月的一剑以外，硬碰硬的战斗表现也完全不输给Berserker。
水间月干脆的用分身发动了团战，冰冻、雷击、爆破，各种各样的超能力将初代哈桑火力覆盖了起来。
‘樱，有负荷感吗？’
‘从刚才开始就没有魔力消耗了，老师没有进行战斗吗？’
水间月轻轻点点头，因为从者契约的特殊形式，即使水间月自身魔力充沛，使用魔法一类的‘技能’的时候，从者契约会强制要求作为御主的樱付出一部分魔力。
所以的开始战斗之后，水间月就把樱收进了伯利恒之星，而伯利恒之星里还放着十年前缴获的君主级魔力炉用来给樱提供魔力。
而刚刚水间月验证了一下，使用超能力并不需要樱付出魔力，也许是因为超能力本身不需要魔力来驱动，也有可能是超能力在从者系统中不属于‘技能’而是‘技巧’。
‘魔力恢复的怎么样了？’
‘最佳状态！’
‘好，做好准备，我要放大招了。’
已经被超能力集火打的晕头转向的初代哈桑，在摆脱重火力覆盖的一瞬间，只看到细密繁复的魔法阵，还有——
龙王的叹息
白色的光柱精确的贯穿了心脏，那是从者的灵基所在的位置，在水间月的控制下，龙王的叹息没有没有给圆藏山开个洞，也没有弄出光之羽来把韦伯砸失忆。
一如之前水间月的分身，初代哈桑那高大的身躯开始一点点的破碎，最后消散的空气之中。
“结束了吗？……哇！”韦伯走了过来问道，只是问题刚刚问出口，水间月突然以极为迅捷的速度朝右侧闪躲一步。
一把黑石大剑擦着水间月的太阳穴出现在空气中，刚刚已经被击杀的初代哈桑再次出现在水间月身后。
“战斗续行。”还有闲心给状况外的韦伯解释一下，然后水间月——准确说是这具水间分身，爆炸了。
初代哈桑以黑石大剑竖在身前抵御爆炸的冲击，爆炸刚刚结束的瞬间，一把银白色的飞剑刺中了黑石大剑的正中央。
这把并非是宝具的大剑顿时破碎。
银白色的锁链缠绕住初代哈桑的四肢，冰霜从脚下蔓延逐渐覆盖住了他的全身。
这是就连Berserker也无法从内部挣脱开的封印魔法。
“好了。”水间月环顾这个山洞，除非还有另一个有着与初代哈桑同等气息遮蔽的英灵埋伏在这里，否则初代哈桑就是唯一的敌人了。
“那么……让我看看你经历了什么吧。”水间月打了一个响指，眼中闪烁起了星星。
【心理掌控】失败了。
对从者无效吗？还是没有与人类相同的大脑结构？不过也不是问题，水间月关掉了超能力改为使用读心类的魔法，直接从灵魂中读取记忆。
……，原来如此。
“水间阁下？这次解决了吗？”韦伯走过来问道，生怕像上次一样，自己问完之后突然又发生什么事端。
“应该是解决了……”水间月也不太确定的说道，结果尾音还没有落下，突然抓起被封印的初代哈桑跳了起来。
黑色的粘稠物质吞噬了他刚刚站着的位置。
又一次被吓了一跳的韦伯连忙跑回楼梯上，水间月抓着冰雕也落在旁边。
两个人看到，有黑色的泥浆一般的物质，从原本散发着瑰丽光芒的大圣杯中喷涌而出，就好像无意间打通了一条石油矿井一样。
眼看着黑泥蔓延了过来，由某种防御魔法的十字架重重的砸在两个人面前，展开了屏障堵住狭窄的洞口。
“就是这个……十年前就是这个……那个黑色的火焰，和那些黑泥给了我同样的感觉。”
黑泥攀上了水间月展开的屏障上，腐蚀出嘶嘶的声音，站在屏障后的韦伯看着黑泥说道。
水间月把初代哈桑塞进了伯利恒之星，然后把樱放了出来。
三个人站在屏障后面，观察着那些汹涌的黑泥。
黑泥在漫过整个山洞的地面之后并没有水位上的提升，似乎大圣杯已经不再喷发了，但是黑泥的水面依然不断的扭动，就好像是活物一般。
“老师，有点奇怪……这东西给我一种熟悉的感觉。我……我也不太确定。”樱颇为犹豫的说道，她觉得黑泥的气息有些熟悉，但是根本想不起来自己在哪里接触过这种让人恶心的东西。
“我的老师，肯尼斯·埃尔梅罗·阿奇博尔德，就是被这种东西污染了魔术回路，探索魔术的道路受到了阻碍。”韦伯谨慎的提醒道：“一定要小心。”
“看来，大圣杯是被这种东西污染了。”结合在系统面板上看到的‘魔力耗尽、受到污染的大圣杯’的描述，水间月推断道：“被污染的圣杯，恐怕是没办法使用的。”
“这样一来，我们就有合作的价值了。”韦伯突然说道。
水间月了然的点点头，大圣杯被污染了，估计通过圣杯战争得到的小圣杯也躲不过去，他想要取得可以许愿的圣杯，就必须想办法净化圣杯受到的污染。
韦伯来冬木市调查圣杯战争，真实目的就是调查黑色火焰的本质，寻求净化肯尼斯伤势的方法，这样一来两个人的目的就一致了。
“时间不早了，今天先回去吧。”水间月说道：“我从初代哈桑的记忆里得到一些信息，也需要处理一下。”
“那，这里的事情，要和其他人说吗？”韦伯问道。
水间月摇摇头：“Saber和Archer那边我会通知，其他的那几个……说不定早就知道了也不一定。”
“而且我们悄悄进入圆藏山可是违反圣杯战争规定的行为，还是不要宣扬了。”水间月又补充道：“你家那个Ruler，到时候恐怕会对你不满哦。”
“也对。”韦伯点点头，便打算把这件事先瞒着贞德了。
在产生这样想法的同时，韦伯的心中已经认定了这次的圣杯战争，赢家毫无疑问只会是水间月。
因为只有确保可以将圣杯掌握在手中，水间月才会出手净化那些黑泥。
第三十七章 樱花（上）
韦伯之前和言峰绮礼约好，拜托言峰绮礼引见从魔术师协会前来的代表，因此下了圆藏山之后又朝着圣堂教会赶去。
水间月和樱看了看时间，这个时候圣堂教会那边的比赛应该结束了，凛和Archer又不是需要家长接送的小孩，所以他们直接回远坂宅就好了。
“樱，可以稍稍绕一绕路吗？”水间月突然提议道，在樱惊异的目光下解释道：“老师突然想仔细在冬木转一转。”
樱的小脑筋立刻转动了起来，连忙回答道：“好的，我会认真为老师介绍冬木的特点的。”
没过多久，一条路线图就在樱的小脑瓜里诞生了。
……
“这边是新都最繁华的商业街，现在已经到了下班的时间，正是一天最热闹的时候。”樱一边介绍着，一边偷偷观察着老师的表情。
樱的心里其实惴惴的，不敢随意猜测老师究竟是想要看一看冬木市的风土人情，还是想要做魔术考察。
水间月的目光似乎在每一个路人的脸上扫过，又在每一家店铺停留，嘴角只有从未改变过的公式化笑意，根本看不出来对这些是否满意。
是因为现在的老师套着一层外壳吗？
“老师？”樱试探着问道：“可以变回……原来那个样子吗？”
水间月想了想明白是樱的意思，取消了伪装用的分身，高中生模样的自己走了出来，顺便把伯利恒之星变成一套休闲的常服。
“这样可以吗？”
樱点点头，突然靠了过来。
水间月看了看周围，人群开始拥挤起来了，樱应该是担心走散吧。
随手一捞，牵起了似乎早就等在那里的小手。水间月主动说道：“人挺多的，小心别走散了。”
没想到的是，樱一下子就把手拔了出来，还有些不高兴：“像个小孩子一样，不要。”
接着不等水间月回答，就把自己的胳膊绕过水间月的胳膊，挎了起来。
高中时期的水间月比起已经开始发育的樱只高了不到一头的高度，轻轻侧头看着与自己肩膀处平齐的眼睛，水间月促狭的问道：“这就是成熟的大孩子的牵手方式吗？”
樱知道老师是在揶揄自己，朝着老师嘟起嘴，然后扭过头去。
现在的年轻人啊……水间月没怎么在意，轻笑着摇摇头。
一位御主与一位从者谁也没有提起，有着从者契约的感应在，怎么想两个人也不可能走散的。
水间月也在认真的打量周围的环境。
所谓新都，就是在十年前的冬木大火所烧毁的地区上，重新建筑起的现代化都市，似乎是设计师偷了些懒，水间月隐约能看到一些东京千代田区和新宿区的影子。
街上的人看似有些拥挤，但是比起来人肉罐头一般的新宿，冬木商业街已经宽敞的可以开车了。
樱说此时此刻的商业街已经是冬木市最繁华的区域，这样一来水间月大致便明白了，冬木现在的人口分布等信息。
而此时的樱，心里则在抱怨圣杯战争开始的时间太‘普通’了，近期完全没有学园祭、体育祭一类的活动，或者祭典一类的事情可以和老师一起参加。
如果可以和老师一起参加祭典的话……苹果糖、捞金鱼、玩飞镖……最后一起在河堤边看烟花……嘿嘿嘿。
“嘿嘿，嘿嘿嘿……”
“傻笑什么呢？”老师无情的声音把樱唤回现实。
少女这才意识到，两个人已经穿过了商业街，逐渐走向普通的街区了。
樱早就计划好了下一步去哪个方向，连忙把老师的胳膊直接压在自己胸前，拉着老师换了一个方向：“这边这边！”
“深目町可是冬木的文化区，最大的三座图书馆，七成以上的书店都坐落在这里。”樱作为一个尽职的导游开始介绍道。
当然，与这些一起构成文化特区的，是冬木半数的学校也都集中在这里，其中也包括樱目前所就读的国中。
今天是休息日，但学校里有一些体育社团，经常在休息日整天在学校里进行训练，如果樱的运气够好的话，说不定……啊，遇到了。
两个隔壁班的女生，正吃惊的看着自己。
看到校园之花的远坂樱，正亲昵的抱着一个高中男生的胳膊。
而水间月似乎恍然未觉，一边走一边兴致勃勃的打量着周围的古书店，心想着会不会有一个少年，在这样的古书店里发现一本魔术书，然后开始谱写起自己的传奇呢？
要不要自己写一本魔术书，然后找一家古书点藏起来？
只不过一想到，拿到圣杯之后自己就会离开冬木世界，和美和子一起在其他世界生活，魔术书有没有被人发现他都看不到了，一下子就没了兴趣。
樱悄悄的朝身后瞄了一眼，那两个同校的女生不仅没有离开，还悄悄的跟在自己的后面，不由有些兴奋起来。
樱也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有什么意义，无论那些同学在下周一会把什么样的言论传遍学校，都不可能改变老师的想法，更不会她和老师之间的关系有什么影响。甚至到那个时候，圣杯战争可能已经结束了。
只是樱所看过的那些漫画，都有着这样的剧情：主人公在约会的时候被同校的同学看到了，之后发生一连串好的或者坏的影响。
所以，远坂樱做出了这样的举动。
非常自然的放开老师的胳膊，樱指着路边一家和菓子店说道：“这家的点心非常的好吃，尤其是豆沙点心。是传承三代的老店呢！”
水间月耸耸肩：“老师是从者，身上可没有钱哦。”
“真拿老师没办法，那就由樱来请客吧。”女孩颇为得意的钻进了和果子店。
没过多久，女孩又钻了出来，双手献宝一样把一个小盒子举到水间月面前。
盒子里躺着十六个方方圆圆的精致艺术品。
绵密的豆沙具有极高的可塑性，加上黏黏的糯米，和鲜艳的食用色素，在点心师的精妙巧手下捏出精妙绝伦的形状，如果不说明的话，第一次见和果子的人很难想到这是食物，而不是什么模型玩具一类。
水间月的目光在十六个点心上一次扫过。
首先直接忽视了那个明显有着不妙意味的嫩粉色爱心，然后微妙的扫视着有着苹果、草莓、玫瑰、等等精致的造型，最后在一朵卡通樱花上停滞了一下。
短暂的停滞被樱捕捉到了，立刻捏起那枚樱花状的和果子递到水间月的嘴边。
是‘樱’呢，樱想到。
水间月的头前倾，嘴巴距离那朵樱花越来越近，然后轻轻咬上樱花的一角。
樱的指间突然一轻，手中的和果子已经不见了踪影。水间月灵活的舌头砸口中一挑，就把整个和果子收入口中。
那些少女漫画所描绘的事情全都没有发生，无论是水间月的舌头还是嘴唇都没有触碰到樱的手指。
一小阵惊呼声从两人身后不远处传来，那些年轻的八卦婆们还以为樱没有看到她们，发出了声音之后立刻转身逃走了。
樱没有朝那个方向观望，稍稍有些失落的看看自己的手指，最后还是把手指放在嘴边，舔了舔粘在上面的豆粉。
水间月也没有被那些惊呼声吸引注意力——如果能被一群女高中声跟踪，这位前警官先生恐怕也没脸去打圣杯战争了。
水间月仔细品味着口中的糕点，可能是一口吃了一整块的缘故，口中爆发出的樱花果酱与甜味都太过浓腻了。
“老师，怎么样？是什么味道的？”樱期待的问道。
水间月轻轻摇摇头：“太甜了，我不太适应你们年轻人的口味。”
虽然在学园都市的时候有一半的日子都在依赖一种超甜的咖啡度日，但水间月本身的口味并不太喜欢太甜的食物。
樱不满的嘟起嘴，然后转过身去做出把手中的盒子藏起来的技术动作：“那这些我就自己吃了，不给老师吃！”
第三十八章 樱花（中）
又和樱笑闹了一会，水间月的目光才投向之前樱的同校同学离开的方向。
樱立刻心虚起来。
“在学校被追求者困扰了吗？”水间月问出了一个出乎樱的意料的问题。
“啊？”
“如果在校外被人看到和男生约会，并且把这样的消息传回学校，被人认为有男朋友的话，就可以减少很多麻烦了。是这样吧？”水间月对着樱问道眨眨眼问道：
“如果随便找些其他男生当挡箭牌，将来反而会产生其他麻烦。而使用在外观上年龄相近的从者，就方便很多了。是不是呢。”
“啊？啊！嗯……对对对，就是这么回事。谢谢老师。”老师已经给出了台阶，樱自然顺着台阶走了下去。
樱自己也吃了两块和果子，便把盒子盖上提在手中，两个人继续向前走去。
现在樱已经没有了挽着老师的借口，只能跟在老师身侧，一拳远的距离。
出了深目町，就是冬木大河的河堤了。
“是这条大河啊。”水间月随口感叹了一下：“十年前那次的Caster，可是在这里搞出不少的动静呢。”
“可以讲给樱听吗？”
“当然……先等一下。”水间月看向稍远处：“那边有从者的气息。”
两个人的态度立刻严肃了起来，水间月包裹上他的外壳，樱把蓝宝石拿在了手中。
两个人继续向前走，直到看见一个悠哉的蓝色身影坐在河边，身前支着一根鱼竿。
原来是那个已经失去了爪牙的猎犬，警戒解除。
“嘿！”水间月上前打了个招呼。
“嘘！”库丘林回过头，嫌弃的比了一个手势：“你们别把我的鱼吓跑了。”
水间月和樱走到库丘林旁边，并排坐下。
“居然坐在河边钓鱼，挺有闲情逸致的嘛？”
“鱼可以拿到雨点卖一些钱，晚上可以买酒喝。”库丘林的兴致并没有水间月说的那么好，闷闷不乐的解释道：“摊上了一个脑子有问题的抠门御主，连一点零花钱都没有。”
“打工是不可能的打工的，所以选择了‘狩猎’来换取金钱啊。”水间月一下子就明白了。
“别做出这种恍然大悟的表情啊混蛋。”库丘林更加的不满起来：“你这种有美少女御主包养的幸运从者是不可能理解我的。”
缺德两个字开始浮现在水间月的笑容中，从樱的手里拿过装着和果子的盒子，朝着库丘林炫耀道：“我的御主买给我的，羡慕吗？”
“格老子，滚！”库丘林抄起他的自制鱼竿，当做他的刺穿死棘之枪朝水间月挥来。
水间月后倾身体，轻轻搂住自己的御主，空间跳跃到库丘林的另一侧。
啪~鱼竿提出水面的动静，惊的一条鱼跃出了水面，如果库丘林没有把鱼竿提起来的话，说不定这条鱼很快就会咬钩了。
意识到这一点的库丘林失落了，灰溜溜的甩杆坐了回去，就像失落的狗狗耷拉着耳朵和尾巴一样。
空间跳跃之后，樱的位置便被换到了水间月和库丘林中间，看到库丘林失落的样子有些不忍心，从老师的手中拿回点心盒递向库丘林：“Lancer先生要不要来一块点心？”
“嘿!”库丘林一下咧开了嘴，相当粗鲁的抓起一块柠檬形状的和果子：“某个从者再得意，还不是被我抢了饲料。”
说着把点心塞进嘴里，大嚼特嚼不说，还吧唧嘴。
“啧，酸了吧唧的。”
然而库丘林发现，水间月在拿嘲讽的眼神看着自己，就连那个御主小丫头看自己的眼神，也颇为怜悯。
没有让库丘林疑惑太久，水间月便直接嘲讽了出来：“真不愧是汪酱啊，‘抢饲料’这样的话都可以轻而易举的说出来。”
库丘林一怔，急忙辩解道：“不对！我是说你是吃饲料的！不是我吃饲料！”
水间月指了指库丘林的嘴里，笑而不语。
库丘林知道自己嘴里的点心还没完全咽下，那种酸甜的柠檬味道还在嘴里弥漫着，也终于认清了自己说不过面前人的现实，扭过头盯着冬木大河的水面生闷气。
水间月站起了身，樱立刻也跟着站了起来。
临走前水间月对着库丘林提醒道：“我刚才察觉到Berserker的气息走出爱因兹贝伦行宫了，好像是跑腿买电池一类的，你小心一点。”
“那个野兽啊。”库丘林不以为然：“我有什么可小心的。”
水间月笑了笑，领着樱离开了。
两人一边走，水间月一边讲了讲十年前那个Caster的故事，其实删去一些少儿不宜的内容之后，那个最后连真名都没弄清楚的Caster也没什么好说的。
不过讲故事的时候，水间月想起来那张战斗的时遇到了远坂时臣和间桐雁夜的争执，进而想起了间桐家。
“樱知道间桐家吗？”
樱有一点发愣，想了想之后点点头：“当然知道了。”
“与远坂家和爱因兹贝伦家同为圣杯战争的创始家族，在十年前以前都居住在冬木市。”一边说着，樱的心情逐渐低落起来：“在我五岁的时候，父亲计划将我送到间桐家作为继承人，幸亏遇到了老师让父亲改变了主意，不然我就要和姐姐分开了。”
水间月轻轻摸了摸樱的头，作为安慰。
樱继续说道：“所以我真的很庆幸自己能遇到老师，不然我恐怕逃脱不了被间桐家的虫魔术所改造的命运。”
“诶！？”水间月这下惊讶了：“你怎么知道虫魔术的事情？”
十年前他用时间逆流的魔法将樱倒退了一年的时间，在年龄减一的同时也失去了在间桐家那一年的经历和记忆。在那之后间桐家在时臣一炬下化为焦土，时臣又在最后之夜被杀，世上应该再没什么人知道间桐家使用虫魔术的事情了。
“是间桐雁夜？”水间月不由猜测道。
樱摇摇头：“记事之后就没有见过雁夜叔叔了，关于虫魔术的事情……是在梦里见过的。”
“梦里？”水间月惊讶的挑挑眉毛，魔术的世界是真的不跟你讲科学。
樱点点头，她甚至有些惊讶老师的惊讶：“应该是我的虚数体质和老师的魔术的缘故，在我的魔术学习有了一定成绩之后，经常在梦里看到，一个平行世界的‘间桐樱’的生活。”
“也就是我不存在的世界里，一直留在间桐家的樱咯？”水间月轻轻点点头，这孩子怕是看到了‘原著剧情’。
“嗯。”想到另外一个樱的经历，樱的心绪更为沉重：“在间桐家的生活，真的就像是，噩梦一般。”
肮脏的虫魔术，义兄的暴行……光是想想樱就觉得那是地狱一样的生活，而自己能跳出这种命运的契机，正是遇到了老师。
听着樱讲述起另一个间桐樱的生活，水间月也渐渐明白了，樱对自己的感情恐怕并不是小孩子的胡思乱想那么简单，有着更加深厚浓重的理由。
水间月在心里深深的叹了口气。
“对了，那个世界的樱，在间桐脏砚的命令下，故意接近并监视着卫宫学长。”樱又说道。
至于那个世界的樱早在那之前就偷偷心慕于卫宫士郎的事情，她是不会说出来的。
“如果说间桐脏砚的话，当然能够注意到卫宫切嗣藏身在冬木市，换做是我也会想办法监视卫宫士郎的。”水间月赞同的点点头。
“而且在卫宫学长以及一位藤村老师的影响下，那个世界的樱后来也一点点变得开朗起来了，我想应该是好的变化吧。”樱又继续说道：“可惜我和那个樱的年龄差了一岁的缘故，只能看到她与我同龄时，也就是相当于她在一年前的经历，无法看到那个世界的圣杯战争发生了怎样的进展。”
“没关系，我想就算和平行世界相比，这次圣杯战争也发生了很多的改变。有老师在呢，什么都不需要担心。”水间月颇为自信的说道。
两个人一直沿着河堤边走边说，最后站在了冬木大河汇入大海的最后河岸前。
二月初的天黑的很早，不知不觉间一轮皎月已经挂在了天空。
两个人在河岸边坐下，樱在赏月，也在偷偷的赏月。
而水间月装作没有看到樱的小动作，只是默默的测算着冬木的地脉和人口倾向，这些都是将来战斗时可以派上用场的东西。
“老师，你喜欢樱（花）吗？”
少女发起了突然袭击。
第三十九章 樱花（下）
少女发起了突然袭击。
“老师喜欢樱（花）吗？”
这是一次狡猾的出击，问题中的‘Sakura’既可以是远坂樱的樱，也可以指做樱花，如果水间月做出了否定回答就归为对樱花的看法，如果水间月做出了肯定回答就视作告白的既成事实。
这般简单的小心机还瞒不过水间月，因此水间月只是毫不犹豫的点点头：“嗯，老师很喜欢樱树的花朵呢。”
不是‘桜’而是‘桜の花’，明确的指出了自己所喜爱的是樱树这一植物所绽放的花朵。
而且未等女孩回答，水间月又继续解释道：“因为老师我的恋人啊，是一位非常优秀的警官呢。”
“恋……恋人？”
“樱酱知道吧，警察的标志‘朝日影’一般就被称作樱花纹章，因此也有人说：‘樱花坚强、温柔、又帅气，是每个警察都会佩戴的正义之花。’”
因为台词是现编的，水间月随口把白鸟的初恋台词拿了出来用了一下。
“所以啊，每次看到樱（花）的时候，老师都会一下子想到自己的恋人呢。”
最后，还相当小心眼的，将同样的文字游戏回击给了少女。
“……”
哪怕不用低头去看就知道，他的御主现在脸色像月光一样苍白。
樱觉得，老师一定是对自己的任性行为生气了，才会这般干脆的，给自己的感情判了死刑。
白嫩的小手紧紧抓着裙子，樱低着头，不想被老师看见自己已经模糊的眼眶。
温凉的感觉滴在了手背上。
水间月似乎并不打算就这么放过樱。
“之前说过吧，拿到了圣杯之后，我会用圣杯的力量与恋人重逢，之后应该会和她一起，前往其他的世界生活。”水间月继续说道。
因为对平行世界有所了解，樱对于水间月口中的其他世界并没有疑问。
“不过已经和抑制力签订了守护者契约，在英灵座里依然有我的位置呢。”水间月话锋一转，好像说起了不相干的事情。
“按照我的预料，当我的这个本体离开这个世界之后，会在英灵座里留下一个投影，就像是分身一样用于回应英灵和从者召唤，而且这个投影会发生什么事情，我远在另一个世界的本体可完全无法得知哦。”
樱突然明白了什么，颤抖着的小手停了下来。
“真叫人苦恼呢。”水间月的语调上扬，非常装模作样的说道：“我好担心，我的投影会被人召唤，用在奇怪的用途上呢。”
少女立刻破涕为笑：“一定会被人随便召唤的！老师离开之后，我天天召唤老师的投影，指示他打扫卫生！”
“就你这个圣遗物都不知道怎么使用的笨蛋，没有圣杯仪式还想自己独立召唤从者？再努力一百年吧。”水间月随口嘲讽道。
“我才不需要圣遗物！我和老师之间的缘分就是最好的纽带！”樱对老师龇起牙。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
樱的手机响了。
“姐姐？”接起电话，樱一下子心虚起来。
没有注意时间，和老师在外面待了这么久还没有回家……
“樱？我打了家里电话没有接通，你们没有回家吗？”凛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
咦？姐姐也还没有回家吗？
樱下意识的四处张望一眼，生怕一转头撞到了同样在和Archer约会的姐姐。
“啊……是啊，晚餐想要做的丰盛些，和老师一起去了一下超市，现在快到超市了。”樱立刻撒起谎来。
接下来用空间移动的魔术直接赶到超市，买菜回家就可以了！
“姐姐有什么事吗？”
“啊，那个……我和Archer准备去卫宫家做客，帮他看一看院子里的魔术结界，帮他想想怎么改进一下。”
“咦？姐姐要留宿吗？那个……出嫁之前是不是要克制一下？”
“胡胡胡——胡说什么啊！樱！去他家坐坐而已！你和Caster也一起过来！菜先别买了，我打发Archer去了！”
“嘟。”
电话挂断了。
樱小小的比了一个剪刀手，只要让姐姐比我更慌，她就不会注意到任何不对劲。
师生俩对视笑了笑，站起来走向卫宫宅的方向。
……
樱和水间月走进卫宫家客厅的时候，看见卫宫士郎和远坂凛，正坐在矮桌边，剥着橘子看电视。
‘这不是其乐融融的吗，为什么要把我和老师叫来当电灯泡呢？’
心里这么想，樱的嘴上彬彬有礼的打着招呼：“晚好，卫宫君。”
“哦，远坂的妹妹，还有水间先生。”卫宫士郎有些迟钝的打着招呼。
“Archer和Saber呢？”水间月随口问道，现在卫宫宅里的从者气息，只有他自己和贞德两个。
“一起去买菜了。”远坂凛的目光集中在电视上没有移动：“卫宫的电视遥控器没电了，我叫Archer随便把电池一起买回来，所以可能要跑远一点。”
水间月的嘴角微妙的抽了抽：“我说……冬木应该不会只有一个能买到电池的地方吧？”
“嗯？为什么这么问？”凛有些奇怪：“当然不可能只有一个地方了，你以为这里是什么乡下吗？不过……”
凛又仔细想了想：“不过这个时间，电器商店已经关门了，那就只能去百货商场买了吧，毕竟在百货商场可以把菜一起买了。”
水间月叹了口气，祈祷道：
“希望菜没事。”
韦伯和贞德组合在水间月两人后面走了进来。
水间月和韦伯对视了一眼。
韦伯落后贞德半步，水间月对视之后，先是看了贞德一眼，然后视线左右摆动。
意思是他没有和贞德提过圆藏山的事情。
水间月了然，以缓慢的速度轻轻点头。
“我说的没错吧，樱，偶尔坐在榻榻米上很有趣呢。”远坂凛的声音再次传来。
远坂家完全是欧式的家具风格，两姐妹还在英国时钟塔待过很长时间，虽然是日本人但对传统的和式房屋感到了非常新奇。
不仅是远坂姐妹，贞德也加入了这个话题。
水间月突然怔了一下，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门外的方向，然后收回目光看向卫宫士郎：“士郎君，用令咒把Saber转移回来吧。”
“哦。”没有认识到令咒价值的卫宫士郎，懵懵懂懂的点点头就按照凛教过他的方式：“以令咒为名，Saber，回到我的身边。”
令咒系统的传送光效在卫宫士郎面前升起，Saber有些狼狈的身影出现在其中，意识到自己被传送回卫宫宅之后，Saber扑通的跪坐在地上。
众人大惊，只见Saber穿着用于在普通人之间活动的普通服饰，双手提着超市的购物袋，衣服上脏兮兮的，头发也有一些凌乱，就连那一缕呆毛都有一点分叉了。
“Saber！？”远坂凛急忙问道：“你怎么了？Archer呢？”说着就要用从者契约联系Archer。
“我们遇到了Berserker的袭击……它的速度太快了，只发生在一瞬间，我连联系士郎都没有做到就受了伤。”Saber非常勉强露出一丝微笑，举起双手的购物袋：“但是幸不辱命，需要采购的食材没有受到损坏！”说完扑通的一声趴在了地上。
“Saber！”
“Archer没有回复我，似乎和上次被Lancer砸中一样，受了重伤，但是没死。”远坂凛抿着嘴唇说道，然后狠狠的锤了一下桌子站了起来：“可恶的伊莉雅，一边说举行圣杯竞赛，一边指派Berserker袭击我们！必须找她理论理论！”
“事实上那个小丫头也不是故意的。”水间月耸耸肩，反而坐到了矮桌前：“稍早些的时候Berserker就离开了爱因兹贝伦行宫，应该是被伊莉雅使唤出来买电池的样子。Archer和Saber只是刚好挡在他的路线中央，Berserker大概自己也没有看到被自己撞飞的‘障碍物’究竟是什么。”
准确来说，如果Berserker有意的袭击Saber，反而不会让Saber完全没有反应时间；但Berserker从很远的地方便全速奔跑，又没有对Saber产生敌意，结果以Saber反应不过来的高速撞飞了Saber。
“Saber是不是伤的很重啊！水间先生，请救救Saber吧！”卫宫士郎又慌慌张张的叫了起来。
水间月揉了揉太阳穴，突然感觉这出闹剧有些吵闹：“别慌了，从者受到的伤害九成九都可以用魔力直接修复，完全是因为你能提供的魔力太弱，Saber才没有恢复伤势。快去做饭，让Saber多吃些东西就好了。”
第四十章 藤村大河
“啊姆！”果然，卫宫士郎用筷子把热气腾腾的食物夹到Saber面前之后，一直倒地不起的骑士姬当场就跳了起来，一口吃下御主的投食。
卫宫士郎把许久没有使用的火锅从那个召唤了Saber的仓库里找了出来，作为今晚晚餐的主角。
鸡肉，牛肉，蘑菇，冬笋，豆腐，鲫鱼……等等，丰盛的食材在暗红色的汤汁里汹涌翻滚。
卫宫士郎家从来没有这么多人一起吃饭，再加上还有Saber这样的大胃王和其他食量未知的英灵，所以选用的火锅这种可以不断添加食材的形式。
这样一来，此时已经被众人遗忘的Archer不能回来吃饭，也不过是少双筷子的事情，并不会导致料理浪费。
复活后的阿尔托莉雅和做完了餐前祷告之后的贞德，俨然成了餐桌上争抢菜品的主力，在她们生前的年代，欧洲的农牧业水平只能保证这片土地上的人勉强不被饿死，但质量和味道根本无法让现代人入口。
东方的香料更是价比黄金，就算是不列颠之王也难当现代美食的诱惑，更何况是农民家庭的贞德？
看着已经在用筷子和阿尔托莉雅打起来的贞德，韦伯怀疑她已经快要把她的上帝忘掉了。
“对了，Caster。”远坂凛向水间月问道：“你好像对Berserker的动向很清楚？你用使魔监视爱因兹贝伦家了？”
水间月一边捞了片牛肉放到樱的碗里，一边解释道：“昨天晚上你被Lancer袭击的事，给我提了个醒，之后就布置了一个用来监控城市的魔术阵盘，阵眼就在你家的地下室。”
“监控城市！？”凛一下子瞪大了眼睛，韦伯吃饭的动作也慢了下来。
“话还没说完。”水间月摇摇头：“虽然着手开始布置了，但是昨天加上今天的布置只覆盖了冬木三分之一左右，今天发现了Berserker的踪迹只能算是碰巧。”
“除了用在圣杯战争以外，主要还是打算以后留给你们使用。身为冬木市的管理者，远坂家可不能对城市里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水间月继续说道：“毕竟你们也长大了，不能再把远坂家的事务全都推给师兄代劳了。”
樱悄悄抬起头看了看自己的老师，她觉得老师的话好像隐藏了其他意思，但是没有多想就把目光挪回火锅，夹了一块豆腐放进老师的碗里。
‘所以老师之前想要在冬木市转一转，并不是想和我约会，而是在布置魔术吗？’樱有些失望的想到，虽然前一个的想法她自己也清楚根本不可能发生。
“水间阁下……”韦伯开口想要询问些问题，却看到水间月突然敏锐的戒备的看了一眼门外的方向。
“士郎！我——回来了！”一个女人显然非常高兴的跑了进来。
因为心情过于高兴，她抬着头跑进玄关的时候完全没有注意到玄关多了三双鞋。
所以进入客厅的一瞬间，看到桌边围满了人，一下子愣住了，开始怀疑起自己是不是走错了别人的家。
好在她在人群里发现了卫宫士郎。
“好多客人啊，士郎……”尴尬的冷汗立刻爬满了女人的头顶。
但是屋内的其他人，也大多和她一样满头冷汗。
所有人都能感知到，这是一个毫无魔力，也从未和神秘扯上关系的普通人。
“藤姐……”卫宫士郎也是一头冷汗，因为圣杯战争与魔术世界的事情给他的冲击太大，一不小心把藤姐的事情忘掉了。
藤村大河，卫宫家的邻居，切嗣死后作为卫宫士郎的监护人，同时还是卫宫士郎的班主任。
“咳，你好。”水间月率先打破沉默：“鄙姓水间，水间月，是切嗣先生的旧识。”
“切嗣的旧识？你看起来挺年轻的。”藤村大河也凑到桌边，坐在了卫宫士郎的旁边，卫宫士郎立刻把之前给Archer预备的碗筷拿了出来。“我好像从来没有见过你。”
“过去，切嗣先生在工作上是我的前辈，在我刚入行的时候给了我许多‘关照’。”水间月颇为认真的说道：“大约是在十年前，切嗣先生突然退出了行业，业内的朋友们都没有听说切嗣先生去了哪里，我也同样没有任何消息。”
“事实上，我是工作缘故偶然来到冬木市，恰好遇到了士郎，才知道切嗣先生定居在这里，现在已经……”说到这里，水间月的眼底浮现出一抹难掩的失落。
“原来是这样。”藤村大河也流露出感同身受的悲伤。
至于水间月对具体的工作语焉不详，藤村大河并没有奇怪，因为卫宫切嗣过去的经历和工作，同样也被隐瞒了起来。
然后藤村大河的目光移向了另一个成年人，韦伯。
“这位是我的同事，英国人，与我一同来冬木工作的。”水间月随口帮韦伯圆好身份。
“韦伯·维尔维特，幸会。”韦伯一旦把脸板起来，就会给人一种不好相处的印象，藤村大河直接看向韦伯身边的人。
“这对小姐妹是……韦伯先生的侄女。”水间月继续编造着身份：“阿尔托莉雅，还有贞德。”
阿尔托莉雅和贞德对视一眼，有些勉强的一起对藤村大河点头致意。
让一个英国人和一个法国人装作姐妹，对于阿尔托莉雅来说还好，但对于绽放在英法百年战争中的贞德来说，倒是有些令人憋屈。
但是她们两个也知道，两人长的如此相似，说不是双胞胎反而会让别人觉得奇怪。
水间月突然颇为八卦的挤挤眼睛：“而且士郎和阿尔托莉雅酱很聊得来呢。”
藤村大河先是一怔，然后看了看和卫宫士郎和阿尔托莉雅的座位紧挨在一起，一下子恍然大悟。
接着她看向了远坂凛：“你是b班的远坂同学对吧。”
远坂凛点点头，然后介绍了身旁的樱：“这是我的妹妹，远坂樱，顺利的话明天会考入我们高中。”
知道了一桌人的身份，藤村大河了然的点点头。
看样子是士郎和远坂最近关系不错，今天休息日邀请远坂姐妹到家里做客，恰巧遇到了切嗣的旧识，结果和英国的美少女相谈甚欢，即将陷入青春恋爱的修罗场吗？
平时把自己当做是士郎的姐姐，偶尔把自己当做士郎的后妈的藤村大河笑了起来。
不过眼前的组合还是有些不对劲。
“我和姐姐，与水间先生和维尔维特先生不是第一次见面了。”樱突然说道：“我们在几年前曾在英国留学，在那里见过两位先生。”
水间月立刻点点头接上：“我也是因为凛酱，才和士郎相遇呢。”
这下就全都接上了。藤村大河满意的点点头。
‘Master，我伤势恢复的差不多了。’Archer的声音通过从者契约，在远坂凛的心里响起。
看着已经变得融洽起来的一桌人，远坂凛的心中毫无波动的对Archer回复道：‘你已经不用回来了。’
‘咦？为、为什么？’
‘因为菜已经被吃光了。你直接回家吧。’说完，远坂凛多方面掐断了通讯。
Arch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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座位图：
远坂凛-藤村大河-卫宫士郎-阿尔托莉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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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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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坂樱—水间月——韦伯——贞德
第四十一章 赛车（上）
“激战——！圣杯大奖赛！继续进行中！”伊莉雅兴奋的举起了话筒。
今天的比赛场地不在圣堂教会的庭院，而是冬木郊外的盘山公路上，因为比赛的主体是，赛车。
“比赛采用单程赛制，选手的赛车由圣堂教会提供，根据选手们的喜好分配。”言峰绮礼随后说道。
“是谁说圣堂教会的预算不够给魔术战争擦屁股，所以只能改形式的来着？”远坂凛挂起了死鱼眼：“购买赛车，改造赛场，真亏你们能一夜之间做好啊。”
“咳，比赛中途突然得到了赞助。”言峰绮礼有些尴尬的解释道。
“算了，如果能在今天就分出胜负就再好不过了，明天还要上学。”远坂凛麻烦的甩甩手。
“那么，我去终点等待各位了。”作为裁判的贞德没听到的选手们的抗议，骑着小电动车沿着赛道朝终点驶去。
“那么，我们来分配赛车吧。”水间月提议道：“不过，在此之前，为什么有个小孩子在这里？”
水间月有些奇怪，有一个七八岁样子的金发外国小孩，理所当然的和几位从者与御主站在一起，而大家都没有在意。
“难道你是Lancer的御主？或者Assassin的新御主？”
“啊，Caster，昨天玩的太嗨，忘了跟你们说了。”远坂凛这才想起来：“这孩子也是一个从者，也许是某个魔术师独立于圣杯仪式之外召唤出来的，按照规则其实也可以参加圣杯战争，他是昨天下午才加入进来的，积分倒数第三，只比Lancer和Assassin高一点。”
“诶……这种事可以忘了说的吗？”水间月也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表情好了。
“你好，我叫吉尔。请多指教！日本是这样说的吗~”金发红眼的小孩子，彬彬有礼的朝水间月打了招呼。
“好了，快点挑选赛车吧。我喜欢这辆高档跑车！”远坂凛上去，第一个选了赛车。
Archer像电视里的执事一样，先拉开副驾驶的车门请远坂凛坐了进去，然后才坐上驾驶席。
“我就要这个啦！看着就和我的刺穿死棘之枪很像不是嘛！”库丘林在各种各样的车里，选择一辆造型细长的红色赛车。
除了那细长的形状和颜色讨喜以外，吸引库丘林的最大理由是，圣杯提供给他的现代知识告诉他，那是场中速度最快的超音速火箭汽车，本质上就是战斗机去掉了机翼再装上车轮。
水间月随意的看了看场中的汽车，突然眼前一亮。
他走向了一辆看起来平淡无奇的小轿车。
“老师？”樱发出询问的声音。
“啊，这不是什么高性能的汽车。”水间月一副无所谓的口吻：“分类的话应该算作实用车，丰田皇冠系列的非正式批号，一般用于订制警车，这辆应该是警车换代之后被低价清理的吧。”
坐进驾驶席，水间月熟练的检查了一遍，果然是留出了内置测速仪、无线电、踏板式警笛系统、灭火器等设备的空间。
“是警车啊，原来如此……”坐进副驾驶的樱，色调一下子晦暗了不少，对比度被下调了大约20点的样子。
“老师。”樱还想再挣扎一下：“比赛的话，是不是尽可能选择性能最高的赛车比较好？”
“没问题。系好安全带。”水间月随口嘱咐道，然后手套箱里找到了每辆车附带的赛道地图，扫了一眼之后递给樱：“那就拜托小樱做领航员了哦。”
在樱发愣的期间里，水间月认真的调节了座椅，倒车镜与后视镜，然后自己系好安全带，双手认真的握在方向盘上。
“【阵地建造：B】，【道具作成：A+】”水间月发动了自己的两个职介技能，淡蓝色的魔术符文立刻笼罩了轿车。
坐在高级跑车内的远坂凛下意识的看了水间月方向一眼：“居然用魔术强化赛车，还真是只有Caster才能做得到的事情，将整辆汽车都变成了一件魔术礼装。”
很快轿车的魔术强化完成，从里到外都被改造了一番。
不仅外涂装变成了警车经典涂装，还在车顶安装了整合扩音器的可升降式警灯，车头前格栅也安装LED爆闪灯。
不仅外观变了，车内的内置测速仪、警灯控制单元、无线电、GPS、车载导航、手持式导航仪、整合小型显示器的手持式摄像机、数字无绳电话、地图灯、踏板式警笛系统、搜索灯电源插座、警棍固定架、灭火器等配置，也完全按照水间月的记忆全部复原成最熟悉的模样。
“马上就要飙车了，看到警车还真是压力山大，难道是心理战术吗？”卫宫士郎汗颜吐槽道：“Saber，我们也挑一辆车吧……Saber？”回过头才发现阿尔托莉雅已经不在他身边了。
“士郎！士郎！是狮子！”再看，原来阿尔托莉雅已经选好了心仪的赛车，坐了进去。
“原来Saber很喜欢狮子吗？但是……这辆车没问题吗？”
卫宫士郎有些不放心，因为阿尔托莉雅所选择的狮子赛车，有着非常可爱的外观和形状，看起来很像游乐园儿童项目里的那种投币摇摇车。
阿尔托莉雅在操控盘上找到了一个红色的按钮。
狮子车开始前后摇动起来，同时播放起童谣风格的音乐。
“真的是儿童摇摇车啊！”
“没关系，士郎！”阿尔托莉雅非常自信的说道：“我可是有着A等级的【骑乘】这一固有技能，就连幻兽都可以驾驭，任何交通工具都可以驯服！”
说着，Saber的双手抓在摇摇车虚假的方向盘上，然后摇摇车就发生了某种变化。
摇摇车的底部出现了轮胎，同时与地面连接的底座收回，隐隐响起了引擎的轰鸣。
下一瞬间，引擎声消失，还有音乐一起消失，就连气氛都一起安静了下来。
“啊，这个好像要投币才能动起来。”阿尔托莉雅惊讶的说道。
“我知道了，我去看看哪里可以换零钱……”卫宫士郎已经无力吐槽了，沮丧的走开了。
小男孩从者吉尔，也兴奋的挑选起赛车，当他看到一辆炫酷的摩托车的时候，一下子兴奋的跑了过去。
一只大手将他拦了下来。
“很抱歉，吉尔君不能驾驶机动车。”言峰绮礼严肃的说道，“我们给你准备了专用的赛车——三轮脚踏车。”
言峰绮礼从身后拿出一辆儿童专用的三轮脚踏车，为了照顾某人的喜好，还特意刷成了金色。
“怎……怎么这样！”吉尔很受打击，不甘的指着伊莉雅问道：“那伊莉雅呢！”
“我的战车，当然是独一无二的最强战车。”伊莉雅得意的哼哼一声，身上亮起了红色的条纹。
虽然给人一种魔术回路的错觉，但实际上是爱因兹贝伦家用大量魔力刻印的数百划人造令咒。
“以令咒为令，出现在我面前吧，Berser——car！”
原本站在伊莉雅身后的Berserker高高跃起，在空中发生了某种形态的改变。
最后落到伊莉雅面前的，是外观上明显有着Berserker的风格，车头则是空中叼着炮管的Berserker的头部，这样的一辆战车。
“这是什么鬼啊！”远坂凛一下子叫了起来，伊莉雅刚刚直接用了三划令咒，强行改变了Berserker的灵基形态。“你敢再做一遍吗？”
“凭什么伊莉雅就可以驾驶机动车！”吉尔也抗议道。
“实际上，我已经十八岁了！”爬上‘Bersercar’的车顶，伊莉雅双手叉腰得意的说道。
“什么！怎么会这样！”吉尔突然遭到了背叛一般，昨晚他还和伊莉雅一起打游戏，今天却没有一起站在儿童战线中。
而在众人嬉闹的时候，Assassin已经坐进了一台非常普通的黑色高级轿车。
“选手就位。”确认了贞德已经到达了终点的位置等待，韦伯立刻宣布了比赛即将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