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圣杯战争开始之夜
“终于等到你们了。”言峰绮礼抬头看向礼堂的门前。
凛和樱并肩穿过长椅区，走到言峰绮礼的讲坛前，而樱比凛早一步停下脚步，所以比凛落后了一步。
说不出具体的理由，樱直觉的不喜欢这个神父。
“明明是电话里就能讲的事情，非要我和樱跑到这里来，绮礼你该不会是摆起架子来了吧？”凛一上来就责难道。
“怎么会呢。”言峰绮礼不为所动，只是温柔的说道：“只不过好长时间没有见到你们，想要趁机见一面而已。”
远坂凛给了他一个淑女的白眼：“有什么好见的，你知道我一直讨厌你这副刻板的样子。”
“这可不是对师兄说话的态度啊，凛。”言峰绮礼提醒道。
凛只是哼了一声，没有回答。
但是凛并不是真的讨厌言峰绮礼，或者对这位师兄抱有成见，只不过是傲娇性格使然，对于指导她魔术，如同父兄一般的言峰绮礼闹别扭而已。
而实际上凛对言峰绮礼的感情其实比较亲近，而樱也是知道这一点，虽然自己很不喜欢言峰绮礼但没有对姐姐说过。
“贵安。”樱这时才打了一个平淡的招呼。
言峰绮礼非常正式的回礼。
“好了，还是快点登记吧，我召唤出来的Archer，樱召唤出来的是Caster，就这样。”凛非常不耐烦的说道。
“用的是老师留下的圣遗物吗？”言峰绮礼关心的问道：“召唤出强力的从者了吗？”
凛哪里会承认，自己在圣遗物的事情上搞了个大乌龙，于是冷着一张脸，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这是监督者应该过问的事情吗？”
言峰绮礼很平淡的笑了一下。
凛有些不满他的态度，转身带着樱直接朝外面走去。
“我只是想知道，你们有没有召唤出十年前的那个神秘魔术师，也就是樱的老师。”言峰绮礼突然说道。
凛的脚步戛然而止，转回来等着言峰绮礼：“为什么这么说？”
樱有些紧张的拉了拉姐姐的袖子，但是现在提醒也来不及了，讨厌的神父已经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
“十年前的时候，你们的父亲、也就是我的师傅，远坂时臣并没有预料到，自己的两个女儿都能继承优秀的魔道并有机会踏入圣杯战争，当时留下的圣遗物，只有给凛准备的那块，最古老的蛇蜕化石。”
“那另外的那个胸针是什么？”凛立刻问道。
“是樱的老师的所有物。”言峰绮礼讲解道：“十年前在圣杯决战时燃起的冬木大火熄灭之后，我利用教会的权势在废墟内搜索并发现了那枚胸针，因为我见过那名魔术师几面，所以认了出来那是属于他的东西。”
远坂凛有些不满的问道：“但是你把盒子交给我们的时候什么也没说吧？”
“是的。”言峰绮礼坦白承认了：“我产生了好奇心，那样强大的魔术师，死后说不定会变成英灵吧？因此在私心的驱使下，把胸针放进给你的盒子中——那个强大、伟岸、圣洁的身影，我期望能再次见到。”
“而且如果你们能召唤出他的话，获得圣杯战争的胜利应该也不会有任何难度了。”
“很遗憾你失望了。”远坂凛立刻接话说道：“圣遗物全都没有派上用场，召唤出来两个我完全不认识的从者，实力就算加在一起也达不到你所说的伟大魔术师的程度。”
言峰绮礼楞了一下，因为很熟悉他知道凛完全没有撒谎。
凛说的确实都是实话。
因为搞错了圣遗物的使用方法，水间月和Archer完全是因为相性召唤现界的。
Archer不提，凛一开始也是完全不认识水间月的，只有樱认出来了那是她的老师。
而水间月自己说了，身为从者的自己实力只有生前的一半，而Archer不如水间月，所以凛说他们两个加在一起也达不到十年前水间月的程度。
言峰绮礼有些惊讶，又觉得有什么蹊跷。
刚想要发问，言峰绮礼的讲坛上，有一个圆盘形状的魔术礼装突然亮了一下。
“这是……”
“第七名从者，Saber被召唤出来了。”言峰绮礼说道：“虽然还没有来圣堂教会进行登记，但是……”
“圣杯战争，从今夜开始了！”
“樱，我们走！”远坂凛当机立断，拉着樱跑了出去。
圣堂教会门前，水间月和Archer像门神一样站在一左一右，而水间月的手里还拿着樱的那支叫做蓝宝石的会说话的魔法杖把玩。
“老师！”“Archer！”
Archer有些不知所已，而水间月则点点头：“我刚才感觉到从者召唤的魔力反应了，离这边不远。”
说着，用魔法杖蓝宝石指了指方向。蓝宝石也相当配合的，用魔力实体化在顶端做出一个箭头来。
只是水间月拿着带有大蝴蝶结的蓝宝石魔法杖，画风有些过于清奇，明明是严肃的时刻，樱忍不住噗的一下笑了出来。
相比凛就是受过了训练的样子，意气风发的命令道：“趁着对方刚召唤出从者，还没有与从者相熟悉的时候打个措手不及，我们有两位从者可以以多打少。”
“走吧。”Archer突然搂住了凛，然后带着凛跳了起来，像施展轻功一样在楼宇间穿梭，朝水间月所指的地点跑去。
而凛“等一下你干什么喂喂……”的喊叫声很快就听不到了。
水间月低下头，发现樱在期待的看着自己，似乎也想玩一把空中飞人的样子。
水间月伸出右手，掌心朝上，就像在贵族舞会上邀请樱一起跳舞一样。
樱轻轻把手搭在老师的手中，两人突然消失在原地。
再出现时，大约在跃过夜空的Archer和凛正上方一点的位置，恰好可以看到凛惊慌失措又带着愤怒的表情。
因为虚数体质可以理解空间力量，即使猝不及防的出现在空中，樱也并没有惊慌失措，而是兴致勃勃的以平时没有机会获得的角度欣赏冬木的夜景。
“专心提升对空间的感知。”水间月冷不丁的说道：“对你理解虚数是有帮助的。”
“是……”樱不情不愿的答应道，拖着长长的尾音。
用空间能力快人一步，水间月和樱落到了之前出现召唤反应的地方附近。
出现召唤反应的地方表面上看是一座民宅，但是仔细查看的话，可以发现有些细微的魔力波动，说明这里可能是一处隐藏极深的魔术工坊。
“就是这里吗？”Archer和凛随后赶到。
水间月轻轻点点头，准备用探查魔法看看Saber是否在里面。
突然，一个在月光下映照着金银两色光辉的熟悉身影，从民宅中跳墙而出，直朝四人冲来。
见对方来势汹汹，Archer不等水间月说什么就迎了上去，手中出现黑白短刀迎战。
乓乓！交战四五回合，Archer就落了下风。
水间月有些嫌弃的轻轻摇摇头，准备上前把Archer救下来，再和老相识叙叙旧，结果民宅中又冲出一个身影。
这是一个有着棕红色短发的少年，从大门跑了出来看向这边，大喊了一声：“住手！”
不知他是有意还是无意，右手上红色的令咒突然泛起光芒，跳墙而出的Saber的动作也僵在半空。
如果Archer愿意，甚至可以趁这个机会斩下Saber的脖颈，不过Archer只是一个空翻回到了凛的身边。
而这时轮到远坂凛和对面的少年目瞪口呆了。
“卫宫君！”
“远坂！？”
第十三章 你听说过父债子还吗？
“哟，居然又见面了。”水间月走出来对Saber打了声招呼：“我是不是该说‘how-old-are-you’啊？”
眼前的从者Saber，正是在上一次圣杯战争中同样以Saber职介现界过的阿尔托莉雅·潘德拉贡。
相比水间月只是‘啊，好巧’的情感，Saber则要惊讶很多：“是你！而且你居然……变成了从者。”
“是啊，为了获得再次拿到获得圣杯的机会，和抑制力签订了契约，没想到根本被坑了嘛……我只需要在这里停留十年就可以等到这次圣杯战争了，呵……”想起这件事，水间月翻了个扮演，自己算是白打工了，而且……
“唉……我对于圣杯战争的附属目标有两个:与Caster讨教魔术、与Saber讨教剑术，结果这次Caster是我自己，Saber又是已经见识过的人，失望啊……”水间月叹了口气。
“老师？”樱在一旁有些迷糊：“您这是主动把真实身份透露出来了吗？”
“无妨。”水间月摇摇头：“从者隐藏真名的理由是避免从传说中暴露自己的弱点，而我本来就没有传说，更没有弱点。”
“况且我也知道眼前的小姑娘的真名，她的实力也不够我一只手打的，根本无妨。”
此言一出，Saber有些恼火，举起了手中被风王结界隐藏了真型的长剑：“这么说未免太过狂妄自大了吧？我能感觉到，你的气息远没有当初那么强大！”
“说的就像你没有变弱似的。你这次的御主根本不能供应足够的魔力吧？我能感觉到，你现在的灵体就像风中之烛一样不稳定。”
水间月又把蓝宝石魔法杖举起来对着Saber：“信不信我就拿这个揍你？”
看到水间月手中的还带有蝴蝶结的幼稚魔法杖，Saber气的连呆毛都像避雷针一样笔直的竖立起来。
远坂凛和Saber的御主走了过来，打断了即将打起来的两人。
“这家伙是和我一个学校、隔壁班的同学卫宫士郎。”远坂凛用拇指随便指了指棕红头发的少年：“算是无意中召唤出Saber的，暂时没必要成为敌人。”
“哦？”水间月突然有些在意，尤其是看到阿尔托莉雅之后，更是产生了一个猜测，走到了卫宫士郎的面前轻轻俯身。
“你好，我是凛的妹妹樱所召唤出的从者，水间月，称呼你士郎可以吗？”
“你好，水间先生。”卫宫士郎有些茫然的看着水间月。
“说起来卫宫这个姓氏比较少见呢，不知道你认不认识，卫宫切嗣这个名字呢？”水间月笑眯眯的问道。
“咦？你认识切嗣吗？”卫宫士郎很是惊讶：“切嗣他是我的养父。”
“原来是样子啊。”水间月真的很惊讶：“那你应该叫我叔叔了。”
听到卫宫士郎和卫宫切嗣的关系，凛和樱也非常的惊讶。
“说起来我和切嗣先生有十年没见面了，他现在在家吗？”水间月抬头看向卫宫士郎走出来的民宅，将眼底的杀意隐藏的非常好。
卫宫士郎一愣：“切嗣他……在五年前去世了。”
水间月的脸色一白：“怎么会这样……”看起来就像是卫宫切嗣的好朋友，突然得知这个消息遭到了打击一样。
“这样看来你就是他的继承人了。”水间月又问道：“再确认一下，你和卫宫切嗣的感情好吗？”
这个问题有些奇怪，卫宫士郎想了想，最后点点头：“我想，我和切嗣的感情很好。”
“是嘛……那么作为切嗣先生的养子，你也一定……可以承受他所欠下的罪债吧！？”水间月突然间变了脸色，朝卫宫士郎狠狠的挥出一拳。
只是，以从者的标准来说这一拳的速度并不快，卫宫士郎堪堪反应过来，并且及时举起双臂，双臂交叉挡住了这一拳，而整个人向后飞了三、四米。
卫宫士郎有一些格斗术的底子，虽然动作不标准但成功稳住了身形没有跌倒，但是不等他确认自己的胳膊有没有受伤，又是一拳在他的眼中快速放大。
“Archer！拦住他！”凛下意识大叫道。
“老师！住手！”樱也叫道。
两道令咒的光芒先后亮起，水间月的拳下出现了满脸不情不愿的Archer，水间月的拳头打在交叉在一起的黑白短剑上。
随后水间月的身上也亮起令咒的强制光芒，水间月第一次体验到令咒的效果，整个身体都被禁锢住了。
Caster没有【对魔力】，这就离谱！
……
十分钟后，卫宫士郎的家中，三个人和三个从者分两侧坐在桌前。
“我就是想要揍他两拳出出气而已，唉……”
水间月的手指哒哒哒的敲击着桌面，目光在远坂凛和樱的脸上反复扫视：“看看你们两个，好家伙……这就各用掉一枚令咒！”
现在远坂凛仅剩一枚令咒，而樱还有两枚。
另外卫宫士郎因为一开始阻止了Saber与Archer的战斗，也用掉了一枚令咒，还剩下两枚。
“要是Caster真想要杀掉这个少年的话，就算是令咒的作用下我也来不及阻拦，或者说你们都来不及下令咒。”Archer适时补充了一句。
“当时哪里想得到这么多啊。”凛底气不足的辩解着：“我下午遇到的那个普通人就是他，当时只是下意识觉得，如果你把他杀了，我使用的魔力就浪费掉了而已。”
“对不起，老师。”樱则老老实实的道了歉：“因为不想看到老师伤害姐姐喜欢的男生，所以在情急之下欠缺思考了。”
凛一下在就炸了：“樱樱樱樱……你在胡说些什么啊！”
卫宫士郎也一下子懵逼了：“咦？远坂？我？”
“给我忘掉啊！”情急之下凛一拳打在卫宫士郎脸上。
挡住了水间月一拳的卫宫士郎没能挡住凛的拳头，直接被打在脸上，然后人挂在了墙上。
“魔术【记忆丧失】，物理系。”水间月忍不住吐槽道。
“听说将后脑勺与墙壁紧密接触之后会丧失五分钟的记忆，一直都想要验证一下呢……”凛此时已经黑化了，缓缓回过头看向樱：“我亲爱的妹妹，你又是什么时候知道、不对，你是什么时候听过这些谣言的呢？”
第十四章 愿望
打闹了好一会，紧张或尴尬的气氛开始消散，卫宫士郎看着水间月，小心翼翼的问道：“水间先生，切嗣对你……做过很过分的事情吗？”
虽然水间月一见面就把他揍了，但是卫宫士郎在水间月身上并没有感受到恶人的气息，而且在那之后水间月又使用了治疗魔术，连卫宫士郎在那之前受的伤也一并治好了。
所以卫宫士郎有些好奇，在他心目中像英雄一样的养父，和眼前并不能给他恶感的水间先生，究竟发生了什么过节。
“我想想……应该算是夺妻之仇？”水间月托着下巴认真想了想说道：“虽然说是我先把他老婆抢了吧，但是也就过了三天我就还回去。”
“可是这混蛋呢！”水间月愤恨的说道：“直接让我失去了和爱人再见面的机会了！”
樱的表情一下子凝固了。
颜艺凛的表情更是扭曲起来，写满了‘肮脏龌龊的大人。’
卫宫士郎作为切嗣的养子更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开玩笑活跃一下气氛。”水间月突然耸耸肩说道：“至于卫宫切嗣那混账到底做了什么，我们不妨问问你的Saber酱。”
一旁的阿尔托莉雅对着水间月怒目而视，但随后面色一沉。
“Saber？”卫宫士郎实际上对于Saber还没有什么了解，至于圣杯战争的概念，之前远坂凛已经和他大致描述了一遍。
“十年前，我受到召唤，以圣杯为目标参加了圣杯战争……”阿尔托莉雅缓缓讲述起来：“而当时我的御主，正是卫宫切嗣。”
在场只有卫宫士郎的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
阿尔托莉雅缓缓讲述着，以她的视角十年前的圣杯战争的经历，倒是让水间月知道了一些他没有赶上的好戏。
“……在最后的那场决战中，切嗣突然走了出来，用两划令咒命令我，将刚刚成型的圣杯破坏。”
“为什么会这样……”虽然不懂魔术师的悲愿啊，根源之类的事物，还无法理解圣杯战争参赛者对圣杯的执念，但是卫宫士郎还是对卫宫切嗣破坏圣杯的行为产生了疑惑。
远坂姐妹则早就知道这件事了，只是追问道：“那之后呢？冬木大火是怎么来的？”
“冬木大火？”卫宫士郎一怔。
因为他就是卫宫切嗣在十年前的冬木大火中救下来的唯一幸存者，虽然心里隐隐有着卫宫切嗣为什么出现在火海中的疑问，但从来没想过冬木大火也许与卫宫切嗣有着直接的关系。
如果卫宫切嗣从在火场中将年幼的他救出来的英雄，变成了直接导致了万人丧命火海的元凶，卫宫士郎觉得自己一直以来坚守的东西说不定会发生崩坏。
“很遗憾，我不知道。”阿尔托莉雅摇摇头：“小圣杯被破坏，圣杯仪式结束，我等从者也无法继续现世了，我与水间阁下的消失差不多同一时间退场了。”
“不过。”阿尔托莉雅又补充道：“在退场的最后我抬起头，隐约看到了有黑色的东西从天空中流淌下来，而天上好像打开了一道漆黑的孔。”
“勉强有点线索吧……”水间月把这件事记了下来：“接下里说说眼下的事情吧。”
水间月看向卫宫士郎：“能和Saber签订契约，你应该继承了切嗣先生的魔术吧？”
卫宫士郎现在心绪有些乱，听了水间月的提问之后，反应比正常迟缓了许多才回答道：“我没有魔术方面方面的资质，切嗣只能教我一些普通的强化魔术。”
水间月想起了十年前的最后关头，卫宫切嗣那突然使用的那个要命的固有时御制，看样子那个魔术失传了。
“看在你并不适合作为御主。”水间月评价道：“圣杯战争的大致情况，凛刚才已经给你讲解过了。客观上讲，圣杯战争是很残酷的，脆弱的御主非常容易遭到袭击，你的魔力又无法完全供给Saber，很难说Saber能不能保护好你。而主观上将，这次圣杯战争已经没有参加的意义了——”
“因为我已经预订了圣杯，这一次绝对不允许再失败。”
“所以，就结论而言，我建议你放弃御主身份，然后在圣堂教会里待上几天寻求庇护，圣杯战争也就几天的时间就会结实，到时你就安全了。”
然后水间月的眼睛看向阿尔托莉雅。
“我知道Saber对于圣杯也有着不弱于我的执念，和当初一样，我可以给你挑战我的机会，老实说我不打算再做十年前给你们决战机会那种愚蠢的举动了，不过看在大家是熟人的份子上可以给你额外破例。”
接着是一直事不关己态度的Archer：“虽然以凛和樱的关系，现在说这个有些早了，但既然说到这里，刚才我对Saber说的话对你也是一样。”
Archer只是冷漠的看着窗外的夜色：“我无所谓。”
“那个……在做出决定前，我能不能先问一问。”卫宫士郎轻轻举起了手：“各位是想要拿到圣杯许什么愿吗？”
首先回答他的是阿尔托莉雅：“是的。在我的生前，我的国家分崩离析，在面临死亡的那一刻，我希望可以获得一个拯救我的国家、我深爱的人民的机会。因此我想要获得圣杯，让我回到我的过去重来一次。”
接着是Archer：“我目前还不能回答你，因为一些缘故我失去了记忆，所以还不知道自己的本心是否有愿望，那么Master呢？”
Archer把问题递给了凛。
“没有愿望！”凛干脆的说道：“圣杯战争的胜利就是我唯一的愿望，继承者远坂家的悲愿，自小就被以圣杯战争为目标培养的我，所渴求的也只是胜利而非圣杯本身。不过……如果能获得圣杯的话，也许可以让父亲复活也说不定。”
然后凛看向了樱：“樱应该也是一样的吧？”
樱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看着桌面。
众人这才想到樱似乎有好长时间没有加入对话中来了，凛轻轻摇了摇樱。
“啊？姐姐？什么事？”
“居然走神了……”凛有些无语：“樱想用圣杯许什么愿望？”
第十五章 樱
似乎不知道为什么会问这样的问题，樱颇为困惑：“愿望……？我没有愿望呢……如果说心愿的话，我即希望姐姐能获得圣杯，也希望老师能获得圣杯，是不是很贪心啊？”
“笨蛋……你也是远坂家的孩子，如果你能获得圣杯的话，我的目的也一样达成了。”远坂凛伸出双手揉了揉樱的脸蛋，然后余光瞥了一眼Archer：“至于那个没有记忆的笨蛋以后需不需要圣杯我就管不着了。”
凛的话并没有让樱开心起来，虽然神色如常，但是樱的目光再次垂向桌面的时候，心情其实偷偷的更加低落起来。
自己也是远坂家的孩子……虽然这是事实，但樱总是有一种异样的感觉。
并未继承宝石魔术的自己，真的算是远坂家的孩子吗？
这种感觉是从十年前开始的。
十年前有一段时间，父亲说要把自己送到一个叫做间桐的地方，去做那一家的孩子，母亲没有反对，无论自己和姐姐怎么哭，都不能改变父亲的决定。
突然有一天，父亲终于改了主意，说她不用去间桐家了，同时给樱带来了水间老师。
与老师相识三天后，老师就离开了家，再之后，父亲死掉了。
在父亲死掉之后才回到家的母亲和姐姐，看到樱的时候非常的意外，说樱‘回来了’，但是樱那个时候不明白，自己明明那里没去，离开家又回来的分明是妈妈和姐姐。
随着长大了一些，通过映证母亲和姐姐的记忆与自己对比，还有自己从比姐姐小一岁变成了小两岁，樱慢慢明白了自己的身上发生了什么。
‘原来我还是被送走了啊。’这是樱当时的第一个想法。
樱和姐姐一起开始了魔术的学习，但是……
“绮礼！这里到底是什么意思吗？你就不能讲清楚一点吗？”姐姐只要有不懂的地方，就可以去找师兄，那个讨厌的神父请教。
但是樱如果有不懂的东西，无论是询问姐姐还是神父，都只能看到两张茫然的面孔。
“抱歉，小樱。”讨厌的神父说道：“我和你姐姐学习的都是老师传承下的宝石魔术，而小樱学习的虚数魔术，我也不懂呢。”
樱在理解‘魔术刻印的唯一性，以及自己和姐姐的特殊体质’这个麻烦的理由之前，更早理解的是更简单的事情。
‘家里明明有三个魔术师，但只有自己学习的是不一样的魔术。’
虽然樱从小的非常懂事，但隔阂依然在小小的心里萌生了。
面对魔术上产生的难题，樱除了自己琢磨以外，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闭上眼睛，一遍一遍的去看老师留下的课程。
只要像午睡一样的闭上眼睛，心中呼唤老师的话，自己就会进入一个梦境。
梦境里只有一张桌子和一把椅子，桌上有厚厚的书籍，桌前有一位老师。
老师的课程就像录像带里的电视剧一样，可以反复的播放，但是永远不会对她的提问她的行为作出回答。
每次她对姐姐说起老师的存在的时候，姐姐都很疑惑和不相信：“你的脑海里有一位老师？真的假的？”
讨厌的神父也经常说，自己的老师，早已经在十年前父亲死亡的那一夜消失了，而且神父说，他不清楚十年前的魔法师是否收下了樱作为弟子。
知道这件事的只有樱自己和父亲，而父亲死去了，所以知道老师的、见过老师的只有樱，也只有樱能够进入梦里，聆听老师的课程……
……老师是只属于樱一个人的老师。
樱一个人的！
后来，樱的虚数魔术慢慢的成长起来了，姐姐凛也相信了樱的脑海里确实有一个老师在教导她魔术。
虚数魔术掌握的能力，是时间与空间的起源，尤其是得到第二魔法使，泽尔里奇大师傅的指点后，樱开始隐隐触摸到平行空间的存在。
有一段时间还不能自由控制自己的力量，樱会做一个梦。
梦里她以第三者的视角关注了一个少女，少女同样叫做樱，有一张和她一模一样的脸，只是头发和瞳孔都是妖异的紫色。
那个少女叫间桐樱，是一个生活在一片黑暗中的少女，每个梦到她的梦境，对于樱来说都想噩梦一样。
每个从梦中醒来的清晨，樱除了庆幸自己现在依然幸福的生活以外，还愈发的感谢老师为自己带来的改变。
与此同时，自身除了‘远坂家的孩子’以外的另一种可能也被摆在了樱的面前，樱的潜意识里，再也无法把‘自己是远坂家的孩子’当做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因此，当刚刚远坂凛对她说：“你也是远坂家的孩子。”的时候，樱反而产生了‘真的是这样吗？’的疑问。
而让她产生这种消极想法的，则来自于另一种强烈的负面情绪，同样与她的老师有关。
随着慢慢长大，樱明白了作为小孩子的时候产生的很多想法都是那么的可笑，但同时也开始产生一些少女的想法。
毕竟是女孩子嘛，课余的时候看一看恋爱漫画，忍不住将自己代入进去，再幻想一个与自己最亲近的男生……很正常的对吧？
尤其是当水间月以高中生少年的形象踏出召唤的魔法阵的时候，樱的小小心情被放到了最大，老师从记忆里和脑海中那副成年模样变成了与自己年龄相近的少年，樱觉得说不定是自己潜藏在心底的愿望被圣杯听到了也说不定。
因此，自从将老师召唤了出来开始，樱看着的老师的视角其实一直是带着滤镜的。
连带着，看着姐姐以及与姐姐非常合拍的Archer时，樱也是带着滤镜去看的。
看到卫宫士郎和外表看起来只有15、6岁的从者Saber时，樱也是带着滤镜的。
这样的粉红色滤镜越多，樱的心里越是确信自己是正确的，这次圣杯战争就是这么一回事才对。
樱的美梦一直到刚刚，老师在讲述他与那个卫宫切嗣的恩怨的时候……
“我和他的仇……应该算是夺妻之恨吧，虽然说是我先抢他老婆的。”
“可是这混蛋呢！直接让我失去见到爱人的机会了！”
樱感觉整个世界都支离破碎了，突如其来的展开早已经超出她的想象力。
老师不仅是个抢别人老婆的人渣，还已经有自己的爱人了。
心中的世界崩塌的时候，樱心中最强烈的感情并不是恋心破碎的痛苦或者对老师的失望。
而是对自己的否定。
老师有爱人并不是值得奇怪的事情，而且老师不惜变成从者也要得到圣杯见到爱人，一定有着非常深厚的感情。
愚蠢的是自己啊，整整一天过去了，完全没有问过老师对圣杯有什么愿望。整整一天都在胡思乱想！
为什么自己要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呢！难道……樱是坏孩子吗？
第十六章 君の名字
“樱……樱！”远坂凛叫醒了自己的妹妹：“你怎么总是在走神啊！走啦，我们还要再到圣堂教会去一趟。”
“哦……咦？为什么？”樱有些奇怪，不是刚从那边过来的吗？
“在你走神的时候，这位小伙子给出了自己的答案哦。”水间月给自己的小Master讲解道，然后模仿了起来：将左手放在左眼和额前，让右眼从指缝间露出来，右手则向前平举：“虽然没有什么想要向圣杯托付的愿望，但是，就这样放弃圣杯战争的话，对于保护了我的Saber就太不公平了；而且，我卫宫士郎有一个梦想，我要成为正义使者！圣杯战争是会出现伤亡的吧？互相伤害并不是好事，所以，我要参加圣杯战争，我的目的是要阻止所有的人互相伤害！”
水间月做着中二气息非常浓厚的Pose，模仿着卫宫士郎的话。
“我完全没有说过这样的话啊！更没有做这种动作！”卫宫士郎在鸣冤叫屈。
水间月只是摆摆手：“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啦，反正意思都差不多。”
“……”卫宫士郎的脸红了，因为意思确实是这个意思。
“所以，我们先带这个家伙去绮礼那里登记一下信息，路上在给他讲一些圣杯战争的常识吧。”凛说道：“既然是同校的同学，在圣杯战争的初期就作为盟友吧。”
“对了，我还不知道，Saber的名字是……”卫宫士郎看向了阿尔托莉雅。
“哈？”颜艺凛又是一脸困惑：“从者面板上看不到吗？”难道Saber也和她那个破Archer一样，真名未知吗？
卫宫士郎说过，他是被闯入家里的敌人（Lancer）攻击的时候，Saber突然出现的，并没有出现正统的召唤流程，难道也出问题了？
凛一下子平衡多了，什么嘛，召唤失误不是挺常见的事情吗？
“你们说的面板我好像看到过，但是一晃而过的样子，当时太慌乱又不知道那是什么，所以没有看清。”卫宫士郎很不好意思的解释道：“现在无论怎么想办法都看不到了。”
“我又忘了，你根本连半吊子魔术师都算不上啊……”凛很是无奈：“所以说你这种人参加圣杯战争就很奇怪啊……很容易死掉的吧。”
“说起来，十年前的圣杯战争，也有个普通人被卷入进去，召唤出了Caster来着。”水间月随口说道：“祖上应该是个魔法师，但是只有‘遗传’而没有魔术传承，所以在那之前完全不知道魔术的事情。”
“是吗？”凛没什么兴趣但还是接口问道：“是不是死的很惨啊。”
“被送进监狱了。”水间月双手一摊：“现在怎么样就不知道了，你好奇的话明天我可以去警局查查看。”
“算了吧……送进监狱是什么鬼……”凛已经挂起了死鱼眼，也不再管卫宫士郎的从者面板，直接朝外面走去，带卫宫士郎去圣堂教会。
水间月耸耸肩，上一次圣杯战争的Caster和他的御主做的事情，说出来就太挑战这些孩子的承受能力了。
卫宫士郎则看向Saber，想要获知她的名字。
“Master，从者的真名有的时候会暴露出从者的弱点，而Master作为魔术师的素养并不够高，我担心敌人会从Master的身上得到我的真名。”Saber摇摇头，拒绝了卫宫士郎。
“叫她阿尔托莉雅。”从旁边路过的水间月顺口就说道。
Saber对他怒目而视。
“放心吧，别说魔术师，你就是去找个学者来也不知道阿尔托莉雅是谁。”水间月直接上手搓了搓对方的头顶。
骑士王的传说里留下的名字是‘亚瑟·潘德拉贡’，而阿尔托莉雅这个名字可没什么人知道，不过作为传说正主的阿尔托莉雅自己反而不清楚这件事。
“哟，你还有呆毛呢？这可真少见。”
“不许碰，这是王的荣耀，任何人都不可触碰！”Saber一下子后撤一步，手中出现了看不剑。
“好好好，不碰不碰。”水间月像哄小孩子一样说着，收回了手。
“噗。”一旁一直看着老师的樱，忍不住笑了出来。
Saber酱看到樱的目光，意识到好笑的事情发生再自己的身上，下意识摸了摸刚刚被水间月搓了一圈的头顶，结果发现自己的发型不知什么时候被扎出两个包子头来。
水间月比划了一个胜利的V字，他刚才用了一个叫做【纤细扭动】的超能力，只能操控绳索、纤维、头发一类细长柔软的东西，虽然级别很低但用来改变别人的发型却非常的快。
阿尔托莉雅气呼呼的把自己的头发恢复原状。
“真不想和你这种人结盟啊。”阿尔托莉雅有些咬牙切齿的。
“老实说，你的御主选择不结盟的话，你现在已经退场了。”水间月毫不客气的指出道，和大家一起走了出去。
站在卫宫宅门口，打算朝圣堂教会走的时候，水间月又对远坂凛说道：“我打算尝试追踪一下Lancer的踪迹，不和你们去圣堂教会了。”
“老师，我和你一起去。”樱立刻说道，正好她也不想去见那个神父。
“也好，如果找到了Lancer的话，一定要联络我们一起上，如果能把他退场的话，也算是给卫宫君报仇了。”远坂凛没有反对，同意了水间月和樱的离队请求。
卫宫士郎有些汗颜：“为什么说的我被杀掉了一样。”卫宫士郎现在还没有反应过来，自己被杀掉一次又复活了。
远坂凛也懒得解释，只是哼了一声。
见说好要给自己讲解圣杯战争信息的远坂凛不再说话，卫宫士郎便看向Saber：“那个……阿尔托莉雅？可以这么称呼你吗？”
Saber有些闷闷不乐的：“Master愿意的话，想怎么样都好。”
“阿尔托莉雅……还是别叫我Master了，我有些不习惯。”
“那就叫你士郎了。”
“嗯。”
“嗯……”
走在前面的凛偷偷往身后瞄了一眼，然后翻了个白眼。
————————————————————
停留在卫宫宅门口的水间月和远坂樱。
樱抬起头：“老师和Saber小姐很熟悉吗？”
“不，不怎么熟悉。”水间月说道：“在十年前的圣杯战争里进行过两次战斗，话又说得不多，怎么也不算是熟人。不过她的御主命令她亲手破坏圣杯，我和她算是有个共同的仇人了。”
“我有些奇怪……刚才老师对Saber似乎太失礼了吧？”樱又问道。
稍稍有些紧张的，樱的右手紧紧捏住了校服裙。
“是有些失礼了。”水间月居然干脆的承认了：“不过我也是有考量的。”
“第一方面呢，她的情绪有些太过沉重了。”水间月掰着手指头说道：“作为王者复辟国家的目标、上一次圣杯战争亲手摧毁圣杯的绝望，这次圣杯战争的Master是老东（仇）家（人）的儿子，一出场又遇到了我这个难以战胜的劲敌……她的压力可比表面上看起来大很多哦。”
“虽然传说里的骑士王死亡的时候已经三十多岁了，但是Saber以和你差不多的女孩模样现世，我也忍不住把她当做小孩子看待。”水间月耸耸肩：“看到那孩子露出那么凝重的表情，忍不住捉弄一下让她轻松一些嘛。”
“第二点呢，我顺带做了一个试验。”
“试验？”
“你知道吗？作为被称作最强从者的Saber，也有一条名为【对魔力】的职介技能，可以很高程度的将魔术无效化，如果达到A级的话，即便是当代最高等级的魔术师也不能用魔术直接伤害到她……很不巧，十年前的Saber就是A级的对魔力。”
“那老师作为Caster，岂不是被克制了？”
“确实是这样……不过我不用魔术，以剑技也能战胜她就是了。”
“那老师做的试验是指什么？”
“直接说结论吧，因为御主的魔力不足，Saber全方位的变弱了，包括对魔力属性，否则卫宫士郎也没法用一划令咒就停止她和Archer的战斗。”水间月解释道：“而我改变她发型的手段，则是魔术以外的类另一种技巧，虽然效果和魔术一样神奇，但并不包含神秘，她的【对魔力】也无法削弱这种手段。”
“是个好消息呢。”
“是啊。”水间月抬起头面向前方，眼睛却垂下来看着樱。
他的行为还有一些其他的考量，不过这些目的，如果直接告诉樱就没有效果了。
“老师，我们怎么找到Lancer呢？”不知道水间月的想法，樱只是说起了正事。
“不去找，我根本没打算去找。”
水间月给出了意料之外的回答。
第十七章 带着弟子私闯民宅的前警官
“我根本没打算找去Lancer。”水间月又说出出乎了樱的预料的话来。
“诶？”
“Lancer已经跑了半个多小时了。”水间月叹了口气：“我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能确实抓住Lancer，如果这样做的话反而会有打草惊蛇的风险。”
水间月掰着手指数了一下：“在凛遇到Lancer之前，Lancer就在跟一个从者战斗吧？接着是凛的Archer，追杀卫宫士郎灭口又遇到了Saber，再被他发现了我们在寻找他的踪迹，同时四方树敌的Lancer很有可能选择躲藏，那是我最不愿意看到的，具有未知变数的结果。”
“但是……老师不是和姐姐说……？”
“借口嘛~而且一半是说给卫宫士郎听的。”水间月一摊手：“刚才我看你的表情，应该不情愿再去一次教会的样子，累了吗？”
樱一脸无辜的摇摇头：“老师想要做什么事情吧？”
“让你发现啦。”水间月打了个响指，卫宫士郎出门前锁好的大门砰的一下就解锁了。
水间月走了进去。
跟在后面的樱有些犹豫：“老师，这样不太好吧？”
“嗯。”水间月点点头赞同道：“非法侵入他人住宅，属于刑事案件了……咳，不过参加圣杯战争的魔术师之间，特事特办咯。”
卫宫宅里有卫宫切嗣生前布下的魔术结界，有着与卫宫切嗣相同风格的极端隐蔽性，很难被发现，而功能并没有防卫或攻击，而单纯只是警报。
所以水间月也没采取任何措施，领着樱直接走了进去，任由魔术境界叮铃铃的响着。
“老师想要做什么？”樱好奇的问道。
“虽然卫宫士郎那小伙子看起来还不错，但我也没完全相信他所说的话。”水间月坦白自己的多疑性格：“卫宫切嗣是否真的死了、卫宫士郎从卫宫切嗣身上继承了多少魔术、还有他真的只是不小心被卷入圣杯战争的吗？还是秉承了卫宫切嗣的遗志，混进圣杯战争想要再砍一次圣杯？这些我都得亲自确认才能安心。”
樱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魔法【魔力视】，超能力【透视】，水间月用两种手段交替使用，仔细查看着卫宫宅的一分一毫。
因为在他们到来之前，卫宫士郎在这里被前来灭口的Lancer袭击了，所以整个宅院里一片狼藉，倒是不担心两人的走动会留下痕迹了。
小院一角的仓库里，有些还残留着魔力的破铜烂铁，似乎卫宫士郎经常用这些东西练习魔术。
另外地面上也有充沛的魔力的残留气息，在水间月的控制下，慢慢浮现出一个非常古旧的魔法阵，正是从者召唤的魔法阵。
“看起来非常古老了，是老师所说的卫宫切嗣，十年前的圣杯战争使用的吧？”樱猜测道。
“不。”水间月回想起当时的情报：“十年前卫宫切嗣是在德国的爱因兹贝伦家召唤出Saber，然后带着Saber坐飞机来到冬木的，这个从者召唤魔法阵只能是圣杯战争结束后他绘制在这里的。”
樱没有了答案，只好再打量这个破旧的魔法阵，忍不住说道：“残破成这样的魔法阵也能召唤从者，姐姐真的是浪费了好多宝石精华啊。”
“是啊……”想起远坂凛的召唤，水间月突然想起了一些问题，重新打量一下这间仓库。
没有祭坛。
在他的感知能力下，就算卫宫切嗣能开辟亚空间也无法在这里设置的隐藏的祭坛和圣遗物。难道卫宫士郎仅凭着相性召唤，真的能这么恰巧的召唤出卫宫切嗣曾经使用的从者？
仓库没有找到更有价值的线索，水间月走向卫宫宅里另一处存有魔力气息的场所。
书房。
只要一进去就能感觉到，书房缺少生人的气息，显然卫宫士郎几乎不会踏入这间书房。
这里是卫宫切嗣生前使用的书房，宅邸魔术结界的核心就在这里，书架上整齐的排列着卫宫切嗣留给卫宫士郎的魔术笔记，但是缺少魔术资质和魔术刻印的卫宫士郎无法利用它们。
“里面一丝没有圣杯战争的内容。”在樱想要拿下一本笔记检查之前，已经看过了整个书架的水间月说道：“我反而觉得这里面有些可疑。”
如果不打算让卫宫士郎知道圣杯战争的相关内容的话，分明可以带着卫宫士郎离开冬木市，但是卫宫切嗣和卫宫士郎分明一直就住在冬木市。再加上卫宫士郎是十年前火灾中孤儿的身份，让水间月总觉自己嗅到了阴谋的问道。
但水间月深知经验主义不可取，在看到证据之前，不能被任何怀疑干扰自己的目光。
离开书架，水间月走到书桌前。
念动力将最底下的一个抽屉整个抽了出来放在桌子上，因为有格外的保护魔术，水间月的没能感知到里面是什么东西。
示意樱退后两步，水间月撕开了抽屉上的保护魔术。
没有什么突然袭击的措施，只有一把手枪静静的躺在里面。
“我记得好像是叫做……起源弹。”水间月一边把玩着，一边对樱解释道：“卫宫切嗣作为魔术师杀手的得意武装，子弹可以破坏魔术师的魔术回路，魔术师当时越是发动了强大的魔术受到的伤害越大。”
“使用手枪的魔术师？”樱瞪大了眼睛，这件事她还是第一次听说，而且与她的常识相差了很多。
“准确来说他这种人应该被称为魔术使，并不在这条道路上继续钻研，单纯将魔术做为工具使用，对于各种枪支、重火力武器的操作都很熟练，是很强的魔术师杀手。”魔术师杀手可是大部分魔术师的敌人，尤其是在十年前圣杯战争离奇结束后，时钟塔可是一直在调查这位臭名昭著的魔术师杀手的下落，然而卫宫切嗣哪都没去，就在冬木市里躲了起来。
——甚至在卫宫士郎的印象里，卫宫切嗣根本没有躲避什么样的样子，反而在邻居之间有着很好的声誉。
召唤出行李箱灵装，水间月直接把装有起源弹的改装手枪塞了进去留着以后研究，也不管这是卫宫切嗣留给养子的遗物。
拿走手枪和半盒子弹之后，抽屉看起来就空无一物了，然而水间月毫不犹豫拿起抽屉底部的盖板，露出下面的夹层来。
那是一张被整齐的叠了起来的，很大的一副绢布图纸。
图纸拿出来，抽屉归位，水间月将绢布图纸铺在整张实木大书桌上，边缘还超出了一点。
“冬木地质图！”樱立刻认了出来。
地质图和城市地图差别很大，即使是家乡的地质图也不是所有人都能一眼认出来。
不过远坂家身为冬木的魔术管理者，在圣杯战争中担任了看守地脉的职责，因此对于冬木的地脉有些远超常人的认识，更何况在这张地质图里，冬木的地脉也被标注了出来。蛛网一样的复杂地脉有一大三小共四个节点。
圆藏山、圣堂教会、远坂家以及十年前的起火点，冬木市民图书馆。
除此之外，上面还有卫宫切嗣留下的计算痕迹和有些标注。
水间月沿着卫宫切嗣的笔迹研究了一下，过了几分钟：
“卫宫切嗣……”水间月的声音寒冷到了零下：“果然这混蛋不满足于只破坏一次圣杯，他打算、至少曾经有这个打算，破坏圆藏山的地脉结构，将大圣杯整锅掀掉！”
第十八章 伊莉雅
远坂凛带着卫宫士郎和两人的从者，乘着夜色前往圣堂教会，完成了卫宫士郎的登记。
至此，圣杯战争的七名御主与从者已经登记完成，言峰绮礼当场从圣堂教会释放了魔术信号，通知了位于冬木市内的所有御主，圣杯战争已经正式打响。
即便如此，刚刚离开圣堂教会不久的一行四人，也没能想到战斗这么快就会找上自己……
“贵安。”站在坡道上方，居高临下看着四人的，是一名看起来只有八岁的幼女，雪白的长发在夜色的衬托更加洁白，幼小的身影衬托着身后铁塔一般的黑色巨人的强壮。
“初次见面，路过的大哥哥、远坂家的凛。”对方像是古典剧中的公主一样，用手指将大衣的下摆当做裙子提起，微微欠身：“我是伊莉雅哦，伊利亚斯菲尔·冯·爱因斯贝伦，说到爱因兹贝伦的话你们就明白了吧？”
虽然卫宫士郎还是一头懵逼，但远坂凛听到爱因兹贝伦的时候确实明白了，和卫宫士郎这种萌新不同，对方是同为圣杯战争御三家的职业选手。
看到对方身后那提着巨大石刀的漆黑巨人就知道，这场战斗是在所难免的了。而且对方应该能预料到，远坂家会有自己和樱两个御主和两个从者，又看到了同行的卫宫士郎，依然选择现身正面战斗；显然那个一看就知道是Berserker的从者，是有着以一敌三的自信的强力从者。
那么，自己也要拿出些职业选手的气势来了。
凛用最短的时间判明了局势，压低了声音安排了战术。
“对方的从者实力可能不弱，有远距离作战能力的Archer先去找适合自己的高台。拜托Saber正面拖延他的步伐，我会辅助你的。”
“至于卫宫君，拜托你尽可能的逃跑。”
卫宫士郎自然是不情愿：“我也可以一起战斗！”
让两个女孩子留下战斗而自己逃跑，这可不是一个正义的伙伴应该做的事情。
“听我说，卫宫君。”凛低声劝阻：“我能感受到，Berserker是面板实力极高的破格从者，别说与两个从者战斗，说不定有着一打六的底气也说不定。就算是Saber、Archer加上我们，胜算也非常渺茫。”
“即使这样，我也不能一个人落跑。”
“不是叫你自己逃跑的意思！”凛没好气的说：“我是让你把樱和她的老师叫回来！”
对于远坂凛来说，水间月应该是从者中的一流从者，而Saber弱于水间月，所以是二流从者，Archer输给了Saber，所以是派不上用场的三流废物。
算着时间，Archer应该已经达到适合狙击的高台，凛从兜里拿出手机抛给卫宫士郎：“跑！”
“拦住他！Berserker！把她们全部撕碎！”看到远坂凛的举动，伊莉雅大叫下令道。
“嗷！”漆黑的巨人怒吼了一声，似乎更高大了一分，朝着抓起手机转身逃跑的卫宫士郎的方向跃起。
凛二话不说，指缝间多出一小把晶莹剔透的各色宝石，发挥远坂家的宝石魔术朝Berserker攻击。
几道造型各异的箭枝从遥远的地方划破夜空，精准的朝向了Berserker飞来。
Berserker直接无视了凛的宝石弹，只是提起刀挡住了Archer射来的箭。
烟尘过后是毫发无伤的Berserker在咆哮，箭枝让他落地的位置偏移了卫宫士郎的位置，但离得也并不远，只要Berserker再追两步就能一脚踢死卫宫士郎。
但是，也许是因为狂化而失去理智的缘故，Berserker放弃了第一目标卫宫士郎，而是盯上了朝他攻击的人。
Archer已经躲到了看不到的远处，所以他盯上了宝石弹根本没有对他造成伤害的凛。
“吼！”只是两步Berserker就走到了凛的面前，手里巨大的、不知是斧头还是大刀的岩石外观武器从正上方气势汹汹的劈了下来。
远坂凛早有准备，趁着这个无理智的怪物已经举刀的时机，双腿上亮起强化魔术在肉体上形成的水蓝色纹理，朝身后跳了出去。几乎擦着下落的刀尖，险之又险的躲开。
石刀砸在地面上，粉碎柏油路面的同时扬起厚重的灰尘。
Berserker狰狞的面孔立刻从烟尘从冲了出来。
只需向前一个大踏步就追上了凛这一步跳跃，而后一个横劈，即将把凛切成两截。
从者是战斗力远胜于一般魔术师的存在，更别提Berserker这种以勇武著称的顶级从者，凛能躲避一次攻击已经很苦难了，根本不可能连续闪避。
好在还有Saber。
后发先至，灵活的Saber插入了凛和Berserker之间，手中架起的无形之剑挡住了石刀。
结果却是Saber的身体被砸在了凛的身上，两个人叠在一起飞了出去。
力量差距太悬殊了。
“这个Berserker……恐怕大部分属性都是A，筋力绝对在A以上。”虽然被丢了一只Saber，不过凛没受什么伤，咬着牙判断道。
Saber有些委屈，原本她也是个全A面板，但是这次的御主实在不给力，如果不是自己本身的特殊性，恐怕连现界都做不到；现在魔力严重不足的自己，面板属性已经是B、C各半了，除了胸怀以外再没有一项A级属性了。
凛倒是不知道Saber在想什么，但她现在心里想的倒是和Saber差不多——Saber的BC面板如果和她的Archer比较的话反而已经很优秀了，因为Archer的面板只有一个B，剩下则是C、D和E，而宝具因为失忆而无法解放真名，根本没有等级。
就这两个从者，拿什么跟Berserker战斗？凛作为职业选手的心态快要崩了。
“哈哈哈哈！无论如何你们都无法战胜Berserker的！Berserker是最强的！”伊莉雅得意又嚣张的站在那里，双手叉腰笑道。
远坂凛的面色有些阴暗，开始思考起能否想办法绕开Berserker，她或者Saber冲上去把那个小丫头打翻。
还有该死的卫宫……到底联系樱没有！
与凛有着绝佳相性的Archer产生了与御主相同的想法，一支箭朝着伊莉雅飞了过去。
Berserker怒吼一声，几乎瞬间就跑回了伊莉雅的身边挡住了那支箭。
机会！凛的眼睛一亮，立刻朝着伊莉雅跑去。
“Saber！掩护我！”
Saber立刻会意，举剑立刻朝Berserker跑上去主动攻击。
没有理智的Berserker怒吼一声，直接迎面扑向了主动挑衅自己的Saber，而完全没有考虑对方这么做的理由。
而趁着这个机会凛已经距离伊莉雅非常接近了。
虽然伊莉雅只需要下令就可以让Berserker回来保护自己，但到时Saber则会拼命拖住Berserker的脚步，还有Archer也会在暗中偷袭，只需要拖出一点时间，凛就能用阴炁弹打伤伊莉雅，将她变成威胁Berserker的人质。
但是伊莉雅根本没有下令Berserker保护她，随着两人的距离快速拉近，凛不解的目光中倒映着伊莉雅的嗤笑。
第十九章 Berserker是最强的！
“喂？是远坂的妹妹吗？”卫宫士郎的声音从樱的手机中传了出来。
“我也是远坂啊……”虽然知道卫宫士郎使用姐姐的手机一定是发生了什么意外事件，但樱还是隐不住吐槽了一声。
对面的情况显然非常紧急，卫宫士郎无视了樱的吐槽，确认自己听到的是樱的声音之后，立刻说道：“我和远坂遇到了Berserker的袭击的，对方非常强，就在教堂不远处的大坡道那里！”
大约是卫宫士郎刚刚说出Berserker这个词的时候，水间月就已经开始原地绘制缩地术式的阵纹，知道了位置之后填入了坐标，电话还没有被挂断就带着樱跳跃了过去。
因为迅速改变的距离，手机与附近基站的链接断开，电话被挂断了，不过水间月已经看到了一个皮肤黝黑，又散发血红气息的巨人。
远坂凛找到了机会，绕过Berserker接近了伊莉雅。
只要距离在近一些，她就可以使用最大出力的阴炁弹让伊莉雅失去战斗能力，作为威胁Berserker的人质。
而Berserker现在被Saber和Archer拖住了，如果伊莉雅召唤他回来保护自己的话，只会害Berserker向对手暴露出要害，让己方两骑从者对Berserker造成足够的创伤。
但是伊莉雅并没有呼唤Berserker，甚至完全没有惊慌，只是看着凛，甚至露出了笑容。
来不及思考到底哪里与自己的认知不同，远坂凛按照计划中那样丢出了阴炁弹。
接着远坂凛看到，伊莉雅的身上亮起了魔术回路。
那是人类能拥有的魔术回路吗？凛吓了一跳。
魔术回路是魔力在魔术师体内循环运行的通道，也就是魔力的血管，远坂凛的魔术回路大约是七十条，虽然没有樱超过一百条魔术回路那么多，但这已经是非常少见的数量了，即使是在时钟塔里进行排名也足以名列前茅了。
但是眼前的伊莉雅几乎全身都亮了起来，红色的光纹甚至在衣服下面也有光透了出来。
屏障在伊莉雅面前打开，轻而易举的挡住了阴炁弹。
远坂凛敏捷的调转原本前冲的身形，经过强化魔术加持的双腿在伊莉雅的屏障上一踢，让自己以比来时更快的速度后撤。
开什么玩笑？全身都是魔术回路？那该有一千条？还是一万条？那根本是魔术回路上面长了个人吧？
一个光球从伊莉雅手中被丢了出来，和远坂凛之前使用的魔术一样，阴炁弹。
但是也远坂凛的阴炁弹，就算普通人被打中了，也只是大病一场，在床上躺三天就会痊愈的程度，而伊莉雅这一发阴炁弹，大概远坂凛会没命。
“蓝宝石！”就在远坂凛心里念着‘吾命休矣’的时候，听到了自己妹妹的声音。
蓝宝石魔法杖突兀的出现在凛和阴炁弹之间，然后阴炁弹结结实实的打在了蓝宝石中间的那颗金色六角星上。
“樱sama……谴责……”挨了一下阴炁弹的蓝宝石，病恹恹的落进了凛的怀里，有气无力的抱怨自己的主人。
本着从者对从者的原则，水间月一过来立刻就朝着Berserker去了，没有注意到远坂凛那边和伊莉雅开始了战斗。樱则是一时间看到了自己姐姐的险境，但是距离太远了。
樱所修习的虚数魔术，虽然已经掌握了跳跃空间的力量，但是想要传送自己的话需要非常大量的准备时间，而短时间内能够传送到凛身边的，只有巴掌大的物体——随身携带的魔法杖蓝宝石就这么被樱出卖了。
当然，作为魔道元帅泽尔里奇所制作的魔法杖，蓝宝石虽然外表幼稚但确实是顶级的灵装，直接以本体承受攻击也没有被破坏的迹象。
有了蓝宝石帮自己挡住攻击，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的远坂凛抱着蓝宝石迅速后撤，与跑来的樱会和到了一起。
另一边，水间月出现在正与Saber战斗的Berserker的后方，一记飞踢对准了Berserker那与水间月的腰差不多粗的脖子。
邦~
Berserker纹丝未动，水间月自己反而倒退了三步。
Berserker甚至没有搭理水间月，只当是一个烦人的苍蝇，继续用狂暴的石斧对Saber进行输出。
因为御主没有足够的魔术师素养，各项属性都削弱了很多的Saber正在苦苦支撑。
水间月的脸色也有些挂不住，挥手祭起数十把飞剑，雨点一般叮叮当当打在Berserker的身上。
从这些声音就知道了，Berserker的身体就像黑钢浇筑一般，飞剑在他的身上打出一连串的火花，却丝毫没有破防的机会。
水间月的面色一黑。
虽然这套飞剑是以剑阵为主要攻击手段，但是飞剑本身连破防都做不到的话，就算用出剑阵恐怕也没什么效果。
“老师！”看到这一幕的樱既是惊讶也感觉到担忧。
“哈哈哈哈哈！”伊莉雅得意的叉着腰：“无论你们如何抵抗都是无用的，Berserker是最强的。”
别说三个从者，就算与其余六个从者一起战斗，伊莉雅也对Berserker有着绝对的信心。
眼看着Saber就要支撑不住，一直响箭从天边飞来，直取Berserker的头顶。
Berserker挥起石斧挡住了响箭，也给了Saber喘息的机会。
被弹飞的响箭在空中不规则的打着旋，落在了不远处的地面。
“Caster，做点更符合Caster的事情吧。”Archer的声音从响箭里传来，提醒水间月：大家都是远程，平时玩玩就算了，关键时候还是做本职工作吧。
水间月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他可不是玩，只不过比起魔法更相信拳头而已，毕竟三个月以前他还是个普通人呢，战斗习惯并没有完全改正。
被Archer这么一说，反而更加倔强了一些。
【雷·天使模式】！
魔力与雷电交织的淡蓝色盔甲覆盖在身上，不规则的雷纹在身后构成六片翅膀，头顶的淡蓝色光环上也有雷电缠绕。
数十个魔法阵在水间月脚下层叠，这些是尽可能组合出来的不会彼此冲突的强化魔法、魔术。
“Caster？”伊莉雅思考起来。
Archer的响箭在提醒的同时也出卖了水间月的职介，伊莉雅原本以为这个冒出来搞笑的从者是Lancer或Rider一类的从者，结果居然是Caster。尤其是看到水间月的‘变身’之后，伊莉雅知道不能放松警惕了。
“Berserker！干掉你身后的Caster！”
听到伊莉雅的命令之后，Berserker一个斜挑将Saber甩了出去，然后借着挑击的惯性回身重劈。
劈到了一个残影。
水间月近乎是贴着Berserker的石刀和右臂靠了上来，然后在强化魔术下炮弹一样的三拳打在Berserker的右肩上，在Berserker反应过来之前又拉开了距离。
每一拳打下的时候，都有一道强大的电弧钻入Berserker的身体内，虽然不足以造成伤害，但又痛又麻影响了Berserker的动作。
Berserker怒吼了一声，追上水间月的身影又是一记横劈。
水间月只是一弯腰就躲了过去，抬手一拳打在石刀的侧面，使石刀偏移了角度，接着水间月在Berserker巨大的身躯边游走，使用【未元物质】在手中制作出纯白色的锋利匕首，凭借着天使模式和强化魔法加持下不输于对方的强大蛮力插在Berserker身上，紧接着制造下一把匕首。
砰！
虽然身躯庞大，但Berserker的动作并不迟钝，水间月皮了几下之后，因为手贱贪了一刀被劈中了。
水间月直接被愤怒的Berserker抽飞了出去，体表淡蓝色的盔甲在左腹的位置有龟裂装的破损，电流在裂缝间流窜试图修复。
不过Berserker身上也趁着十二三把匕首，因为伤口不深几乎不影响活动，这个没有理智的战斗机器并没有把匕首扒出来。
水间月打了个响指，没打响。
但是Berserker身上爆发了巨响。
【能量爆破】！
插在Berserker周身的白色匕首变成了一颗颗迷你核弹，释放出等同于自身质量的能量。
就算是Berserker的恐怖身体也无法承受这种有一半在他体内的猛烈爆炸，尤其水间月刺入匕首的位置也有着计算，遥相呼应之下炸断了Berserker的双手双脚。
“Berserker！”伊莉雅惊叫道。
一道流光从远处飞来，一只螺旋长剑贯穿了Berserker的脖子。
“人头狗啊……”水间月对着Archer的方向翻了个白眼。
第二十章 你有姐姐啦！
手脚被水间月的爆炸匕首炸断，又被Archer趁机射穿了脖子，Berserker显然已经输了。
“不……不可能！Berserker是最强的！”小女孩有些难以接受，不依不饶的叫道。
“哼哼，”水间月得意的摇摆着手里的匕首：“事实证明，近战法师才是最强的！”
“Berserker是最强的！”伊莉雅继续大叫道。
“近战法师是最强的。”水间月玩了起来，学着伊莉雅叫道。
“Berserker！”
“近战法师！”
“Ber——ser——ker！”伊莉雅憋红了脸，弯着腰使劲叫道。
“近战法师！”
“老师……”终于，樱忍不住开口，幽幽的问道：“为什么在和一个孩子较真。”
“咳……只是享受一下胜利的余韵而已。”水间月似乎被问得有些尴尬，低声解释道。
现在水间月已经确认了，眼前的小女孩不仅在外表上，性格上也完全只是一个七、八岁小女孩的程度。
“Ber——ser——ker！”伊莉雅又叫道。
“好了，不和你争了。”水间月笑嘻嘻的摆摆手：“反正你最强的Berserker已经退场了，趁着为时尚早直接回家吧。”
虽然错过了伊莉雅的自我介绍，但看到小女孩与爱丽丝菲尔如出一辙的白发红眸，水间月就知道她也是爱因兹贝伦家族的人造人了。
只是意想不到的，这个人造人的性格真的和外表一样是小孩子，真不知道爱因兹贝伦家族为什么用这样的人造人参加圣杯战争。
不过想起爱丽丝菲尔，水间月又想到，莫非眼前的小女孩和爱丽丝菲尔一样是小圣杯？如果那样的话可就不能让她回家了。
“Berserker！”伊莉雅又大声叫道：“给我杀了他们！”
水间月眉毛一扬，事情好像并不是这么简单。
“老师！小心！”樱突然叫道。
水间月感觉到一股恶风从身后扑来，回过头去只看到那把属于Berserker的石斧在视线中不断放大。
不知何时，被大家认为已经战败，理所当然的退场了的Berserker恢复了所有的伤势，堪比原地复活的站了起来，猛然挥下的一斧子，将猝不及防的水间月生生打碎，变成了满地碎块，仿佛刚刚Berserker被炸碎的场景的重现。
“哈哈哈哈哈！”伊莉雅又笑了起来：“Berserker才是最强的从者！由传说具现出的宝具【十二试炼】，给予他十二次被击杀后复活的能力，而且Berserker将免疫每一次导致他死亡的攻击！”
因为Berserker这一次因为水间月的匕首爆炸和Archer的射击而死亡，因此现在已经免疫爆炸和箭矢这两种攻击方式了。
水间月的‘尸块’散落在地上，然后一点点分解成魔力的碎屑飘散在空气中，宛如已经退场了一般。
但是在场并没有人认为他已经退场了，因为一个优哉游哉的身影，正朝着这里慢悠悠的走来。
“诶呀……这可真是又大意了。”水间月自我检讨道，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之后他好像总是会犯大意的毛病：“好在‘复活’能力我也有，虽然不能免疫死亡方式，但是复活次数要多一点的哦。”水间月捏起食指与拇指做了一个亿点点的手势。
自从有了在受伤前的一瞬间让自己转移到其他分身中的【猫箱术式】之后，水间月自然进行战斗必然会在附近潜藏着一些和本体的‘外壳’一模一样的分身，如果本体打开了天使模式，这些分身也用同步打开。
“无论多少次都是一样，Berserker杀了他！”伊莉雅开始变成暴躁老姐：“难道你能拿出十二次杀死Berserker的办法吗？”
水间月只是打了个响指，这次打响了。
正要跑过来砍他的Berserker脚底下，出现了霜蓝色的魔法阵，最中心还有一个显眼的雪花标记。
十多道白色的锁链从魔法阵中，捆缚住Berserker的四肢和躯体，然后一层冰霜从锁链与皮肤接触的位置开始蔓延，不多时将Berserker冻成了冰雕。
和之前摇晃匕首的姿势差不多，水间月嚣张的摇晃着手指：“但是如果我不杀死他的话，仅仅是用禁锢魔术来封印他，Berserker就没有办法了对吧？”
“不可能！”伊莉雅非常的不可置信：“能够限制住Berserker的魔术，就算是Caster也不可能一瞬间释放！”
“确实。”水间月赞同的点点头：“魔法阵确实是提前刻画好的。”
“什么时候？”
“缠斗的时候啊。”水间月指了指脚下：“我围绕他的身体移动的时候，在脚下刻画的魔法阵。因为Archer叫我‘做点符合Caster的事情。’”
当时水间月利用自身的灵活和Berserker的身躯庞大，紧贴着Berserker移动的时候在他身上插下一把把匕首，同时脚下也不闲着，引导魔力刻画了禁锢和冰冻的魔法阵，如果【能量爆破】对Berserker的效果依然有限的话，就会发动这个陷阱魔法。
现在恰好用来暂时封印Berserker。
水间月径直朝伊莉雅走了过来，从Berserker的冰雕前经过时可以听到对方奋力挣扎挤压冰块的吱呀吱呀声音。
但一直到水间月走到伊莉雅面前，Berserker也没能从冰块里挣脱出来。
水间月蹲下身，与伊莉雅视线平齐：“你是爱因兹贝伦家族派出来的御主对吧？”
伊莉雅咬着嘴唇，瞪着水间月看了许久才承认道：“伊莉雅斯菲尔·冯·爱因斯贝伦！”
没有了胜券在握的底气，之前那副风度翩翩的公主礼节也一起不见了。
“果然如此……”水间月点点头，忽然觉得这个名字有些耳熟。
“爱丽丝菲尔是你的……？”
之前一直咬牙切齿的伊莉雅，听到水间月的问题表情一下子就变了：“你认识我妈妈？”
水间月也很惊讶：“你还真是爱丽女士的女儿啊。”
不过，十年前的时候，爱丽丝菲尔就说过，她和切嗣的孩子伊莉雅已经八岁了。
‘十年前是八岁现在还是八岁……既然是人造人的话好像没什么问题，况且十年前的爱丽丝菲尔还自称九岁来着……啧，还是想把卫宫切嗣揪出来枪毙几次。’水间月乱糟糟的想着。
“算是吧。”水间月实话实说：“十年的圣杯战争里，我和你的父母有些交情……还是先确认一下，卫宫切嗣是你的……”
“卫宫切嗣是我的爸爸。”伊莉雅直接说道。
“哈？”用电话给樱和水间月报完信之后就往回跑，却在这个时候才姗姗来迟的卫宫士郎，恰好听到了最后的一句。
第二十一章 背叛者切嗣
“哈？”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卫宫士郎刚跑了回来，就听到了令他极为震撼的发言。
“哟小伙子。”水间月回头招呼卫宫士郎：“看我们发现了什么？一只落单的姐姐！现在你也是个弟弟了！”
“额……那个，等一下……”卫宫士郎有些不明所以：“就算是切嗣的女儿……应该是妹妹吧？”
不知为什么，卫宫士郎发现在场几乎所有的人，都在用很嫌弃的眼神看自己。
“虽然外表是这个样子，但我的年龄可是确确实实的十八岁！”伊莉雅得意洋洋的看着卫宫士郎：“所有，我愚蠢的欧豆豆啊，叫一声姐姐来听听吧。”
“卫宫君……和爱因兹贝伦家的人是姐弟……”
水间月之前提起卫宫切嗣这个人的时候就讲过十年前他代表了爱因兹贝伦家参战，因此现在的消息虽然令人惊讶但还不足以影响思考，而远坂凛此时则在思考着场上的局势。
现在卫宫士郎与自己和樱联盟，如果能够凭借他和伊莉雅的关系组成四人联盟的话，毫无疑问可以横扫掉圣杯战争其余三家从者，其余三家组成联盟，也没有理由战胜Berserker和水间月两个顶级从者。
但是远坂凛不会天真的抱有这种希望。
现在最值得警惕的，应该是卫宫士郎因为姐弟关系而倒戈，与伊莉雅站在一起。
别看Saber在这场战斗中表现平平，但那是因为卫宫士郎的魔力过于贫瘠，导致Saber就连保持现界都很辛苦，战斗起来更像是走钢丝一般。
而之前试图袭击伊莉雅的过程中，远坂凛发现伊莉雅的魔术才能超乎诡异的强大，如果她有办法解决卫宫士郎的魔力供给问题，Saber很有可能会发挥出不输于Berserker的战斗力。
如果发展成那种局面的话，自己这一边就是一个三流水准的从者Archer与顶级从者水间月，对面则是两个顶级从者Saber与Berserker，也许就连撤离都会非常困难，尤其是重要的战斗资源令咒，被自己和樱分别消耗了两划和一划之后，几乎就连底牌都没有了。
为了防止达成这种局面，远坂凛立刻开口挑拨起姐弟间的关系：“姐弟？呵呵，我看你之前是想叫Berserker把我们和卫宫君一起杀死吧？”
“对呀。”出乎远坂凛意料的，伊莉雅非常干脆的承认了：“对于背叛者切嗣的儿子，当然要蹂躏至死！”
远坂凛傻了。
卫宫士郎也傻了。
Saber倒是对这一结果没有什么意外的神色。
水间月倒是理所当然的点点头，引来樱疑惑的目光。
人和人偶不可能真的生一个孩子，而且从伊莉雅与爱丽丝菲尔如出一辙的容貌就可以知道，她身上也不可能有卫宫切嗣的遗传基因，因此可以认为，卫宫切嗣、爱丽丝菲尔、伊莉雅斯菲尔这三者的家庭关系，是作为人造人的‘设定’。
但是在卫宫士郎的回忆中可以知晓，十年前作为爱因兹贝伦家的雇佣兵、却破坏了圣杯的卫宫切嗣，几乎一直与卫宫士郎居住在冬木市内，一直到五年前过世，显然没有再回到爱因兹贝伦家继续扮演父亲的角色……而遭到背叛的爱因兹贝伦家，是不可能给伊莉雅讲解卫宫切嗣的苦衷的，他们只会给伊莉雅灌输一条情报：卫宫切嗣是爱因兹贝伦家族的背叛者，是抛弃了女儿的失格父亲。
“但是很可惜。”水间月蹲下来，调皮的扯了扯伊莉雅完全与真人有着一模一样的Q弹手感的小脸蛋：“Berserker已经等于战败了，你已经没机会蹂躏弟弟咯。”
面对水间月的调戏，伊莉雅没有挣脱也没有生气、害怕，反而在瞳孔中流露出坚毅的神情，水间月看得出来，那是‘开始行动’的想法。
“塞拉！莉洁莉特！”
伊莉雅突然抬起双手，紧紧抓住了水间月掐了她脸蛋的手，远坂凛曾经见过一次的成百上千条魔术回路在体表浮现红色的印记，在呼唤了两个名字的同时，对水间月释放了瞬发的束缚魔术。
两个纯白色的身影突然出现在战场上，手持长柄斧枪，一人袭向远坂凛，另一人则袭向卫宫士郎。
看到远坂凛和卫宫士郎同时被袭击，Saber抿了抿嘴唇，选择立刻跑到卫宫士郎的身前，横剑抵挡了袭击者的攻击。
“蓝宝石！”樱的反应并不慢，下意识的立刻拿起蓝宝石灌输魔力，在两姐妹的身前制造了一面魔术光盾。
啪啦！
脆弱的魔术光盾被长柄斧枪一击打破，余势不减的继续冲向远坂凛的胸口。
“抱歉……樱sama，在下的状态……不好。”蓝宝石有气无力的解释道，樱才想起自己用蓝宝石挡下来一次阴炁弹，蓝宝石现在不能发挥出百分之百的状态。
一道带着流萤的光箭飞来，精准的打断了长柄斧枪的枪杆，斧枪的枪头打着旋落在了地上。
强化魔术的痕迹在凛的双腿上闪过，一脚踢在袭击者手中的半截枪杆上，接着一个回旋踢利落的把袭击者踢飞出去。
同时，Saber这边一个上挑，袭击卫宫士郎的袭击者也飞了出去。
“居然还在现场埋伏了人造人啊，你可以说是目前为止最认真的参赛选手了……”水间月慢悠悠的看着已经落败的袭击者评价道：“但是没用，普通的人造人是无法战胜从者的。”然后轻轻一动，伊莉雅对他使用的束缚魔法便被冲破了。
两名袭击者与伊莉雅一样是白发红眸，在感知能力下一探便知同样是爱因兹贝伦家的人造人，只是性能应该不如伊莉雅或爱丽丝菲尔。
对比莫名其妙被拉进圣杯战争的卫宫士郎、连圣遗物的用法都搞不明白的两个小迷糊姐妹，伊莉雅是目前水间月见到的御主里战斗最认真的了。而且因为一接近战场就立刻与Berserker战斗，在两个人造人跳出来之前水间月确实没有注意到战场外还埋伏着其他人。
而之所以没有第一时间挣脱束缚魔术出手抵挡，一方面因为对Saber和Archer的信任，另一方面则是在观察伊莉雅。
因为在十年前的圣杯战争就有着自制令咒的经验，伊莉雅身上那数百条被远坂凛认作是魔术回路的斑纹，在亮起的同时被水间月认出分明是刻印在伊莉雅体表的数百道令咒！
意识到了塞拉和莉洁莉特袭击御主失败，伊莉雅立刻发动了一划令咒：“Berserker！以一划令咒为令，回到我身边！”
伊莉雅身上的一划令咒消失，空间转移的光笼罩在Berserker的身上。
但是光芒很快又散去，而Berserker依然被困在冰层之中，不断的挣扎使冰块发出牙酸的挤压声。水间月的封印魔法自然是对空间转移也一并针对了。
伊莉雅终于露出了慌张的神色，已经想不到破局的手段了。
要不试试卖个萌？
一把血红的流光朝这边飞来。
水间月开始以为是Archer想要对人造人完成最后一击，直到那柄武器飞到近前才发现，那是一柄红色的长枪，而目标赫然是冰封中的Berserker。
各式各样的防御魔法出现在长枪前，水间月释放出他可以瞬发的所有防御魔法阻拦长枪。
但是接触到防御魔法之前，长枪突然消失，然后出现在了防御魔法的后面，继续向Berserker飞去。
水间月的面色一沉，一下子紧张了起来。
他能察觉到，转移红色长枪的力量并不是空间，而是因果。
就像当初魔神的投影奥迪努斯的箭一样，那杆枪有着只要投出就一定命中心脏的因果能力，空间转移绕开防御魔法只是实现形式而已，即使水间月封锁了空间也会以其他方式命中Berserker。
以冰层为表现形式的封印魔法只有对内体现出强大的禁锢力量，对外的防御却很脆弱，加上这杆红色投枪还有必中的因果，轻而易举的贯穿了冰层已经Berserker的心脏，然后慢慢消失回到了主人手中。
而Berserker只是闷哼一声迎来了又一次死亡，很快便再次复活，踏着一地碎冰走了出来，发出凶兽的咆哮。
“这次Berserker的死因是魔法和投枪，现在他对这两者都有了近乎免疫的耐性，你的陷阱对它还会有用吗？”突然起来的翻转让伊莉雅得意起来。
第二十二章 旋转突进的蓝色枪兵
脱困冰层而出的凶兽在咆哮，水间月也开始有些紧张了。
一个手持血红色长枪，身穿蓝色紧身衣的从者走了出来，站在Berserker的身边。
“是Lancer。”远坂凛认了出来。
卫宫士郎下意识抚摸自己的胸口，在他的记忆里自己似乎被这个家伙贯穿过心脏。
“又见面了小姑娘。”Lancer也认出了远坂凛：“我的御主命令我来稍稍的协助一下Berserker~”
“呵。”远坂凛故作不屑一顾的样子：“Archer的手下败将而已，还会对我们造成什么威胁？”
不过对她来说，Lancer确实曾经被三流从者Archer赶跑了，一定是比三流从者更差劲的弱小从者。
“哦？那你再试试看啊？”Lancer对着远坂凛挑衅了起来。
话音还未落的时候，两道连发的箭枝就朝着Lancer飞了过来，就算Lancer不挑衅远坂凛，Archer也有攻击的打算。
然而Lancer只是继续说这话，对两道箭枝视若无睹。
“之前的时候是我家御主给我的命令，叫我在隐藏自己实力的前提下打探出其他从者的情报，所以我打的也很不尽兴啊……”
Archer射出的两道银白色的箭枝，从Lancer头部的一左一右飞了过去，完全没有命中Lancer的意思。
‘Archer？’远坂凛通过契约询问道，她可不觉得Archer会故意射偏。
‘麻烦了……这个敌人，有【避矢的加护】。’Archer的语气异常沉重。
‘那是什么？’
‘是对飞行道具的绝对防御，只要是飞行道具，无论是箭矢还是投枪都可以规避掉的能力，而且我现在来不及回到你们身边……这个家伙我现在对付不了！’
‘这可真是令人惊讶的意外啊……罢了，我也该学会，习惯你的没用了。’远坂凛有些咬牙切齿，扭过头对着正保护卫宫士郎的Saber商量到：“Saber，拜托你来对付这个蓝汪汪的，Archer和Caster来联手对付Berserker！”
“不行。”Saber还没有回答，远坂凛身边的樱就用很低的声音说道：“老师用契约告诉我，他能对Berserker起作用的手段已经不多了，Archer的箭也杀过Berserker一次了，现在只能试试Saber的剑能不能杀一次Berserker。”
“什么？Archer对付不了Lancer，Saber也得去和Berserker战斗，难道让Caster去对付Lancer？”
远坂凛一脸‘你在逗我’的表情看着妹妹。
樱很快也露出古怪的表情：“老师说……Lancer交给他就可以了。”
“诶？他是想要摸鱼吧？”凛则一下子懵逼了。
以从者的眼耳，姐妹俩的谈话也就只有卫宫士郎听不见了，没有等远坂凛拿定主意，Saber直接从卫宫士郎身边离开，提着剑朝Berserker奔跑过去。
而Lancer直接放任Saber从自己身边插身而过，转过身来看着此时还在伊莉雅身前看着Berserker的Caster。
一道劲风从他脑后吹了过来，有人从背后偷袭。
Archer的小姑娘御主？还是那个疑似Saber御主的红头发小子？Lancer一边想着，一边转身御敌，而比身体更快转动的，是血红色的枪尖。
铛~撞上枪尖的，是银白色的剑锋。
“Caster？”Lancer非常的意外，从身后偷袭他的，正是他方才戒备的Caster，而且……不止一个，而是十几个一模一样的Caster，手里还都拿着一模一样的长剑。
“分身！？”Lancer只来得及怪叫一声，便迎来了劈头盖脸的一串密集的劈砍。
站在水间月本体之前的伊莉雅，眉毛狠狠的跳动了几下，看见刚出场的援兵被打的像条狗……他挨打之前也像条狗？那就没事了。
除了Lancer以外，Berserker也遭到了数十个水间分身的团团围攻，但是相比Lancer的惨状，Berserker反而是在无双割草一般。
这些水间分身都是没有超能力的普通分身，在水间月惨遭削弱之后，七八个分身才可以压制Lancer，十几个分身可以把Lancer打成狗，但是对于Berserker却没什么作用——已经拉开质的差距了。
在十年前的圣杯战争就见识过水间月的分身能力，早一步猜到了水间月的行动的Saber，此时混在这些分身之中，试图乘机攻击Berserker。
但是，也许是一个女孩在‘一堆水间月’之中太过显眼，又或者是Berserker虽然失去了理智却没有失去一个战士的警惕，Saber始终没有找到袭击Berserker的机会，她能够感觉到，Berserker虽然挥舞着大斧收割着那些水间分身，但始终都在关注着、警惕着自己，它能够察觉到Saber相比这些分身具有更大的威胁。
“Berserker！”站在伊莉雅面前的水间月本体终于发难，左手一把拎起了娇小的伊莉雅，右手一把小刀抵在白嫩的脖子上：“现在放弃战斗，不然你的御主就要止步于此了。”
“喂喂，不是吧。居然威胁毫无理智可言的野兽，Berserker吗？它只会更加愤怒的冲向你哦！”伊莉雅仰着头，惊奇的看着水间月：“它怎么会听得懂你说话呢？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威胁我‘想要活命的话就命令Berserker停下来吗？’我可是持有令咒的御主哦。”
“没有理智的野兽吗？那我们试试看好了？”水间月只是说道。
小孩子的倔脾气一发作的话，是非常难以威胁的，尤其是伊莉雅这种心理发育非常不正常的十八岁小孩子，所以水间月选择的沟通对象是Berserker。
Berserker没有理智吗？他可不这么觉得。
“吼！”看到御主被挟持，Berserker果然发出了愤怒的低吼，但是出乎意料的没有上前，仅仅只是把眼睛从Saber身上移开了而已。
现在对于Saber来说倒是一个攻击的好机会，但是水间月挟持伊莉雅的行为无疑违反了骑士精神，因此Saber对于是否动手产生了犹豫。
不过水间月也并未期待Saber会趁机动手就是了。
银白的细密箭雨降了下来。
因为在这一晚的数起战斗中已经丢脸太多次，为了避免自己在御主那里的评分再次降低，Archer毫无保留的发动起狂暴的攻击。
Berserker的大斧挥舞的如同旋风一般，挡下了绝大多数的攻击，但还是有几只箭枝插在了身上。
“【幻想崩坏】！”
插在Berserker身上的，由Archer投影制造出的箭枝，突然发生了爆炸。
“没用的。”水间月手上的伊莉雅丝毫没有为Berserker担心。
因为水间月已经用爆炸对付过Berserker一次了，由Archer引发的爆炸，只是在Berserker的身上留下了几个恐怖的血洞，以Berserker的魁梧身躯和恢复能力，根本不会产生影响。
但是Berserker也意识到，自己没有远程攻击手段的话，躲在远处狙击的Archer是一个麻烦。
Berserker突然转移了位置，两三刀击退了围殴Lancer的水间分身，把Lancer放了出来。
“谢了~虽然说如果能够更快一些的话我会更开心的。”Lancer之前被围殴的太惨，还没有注意到伊莉雅被水间月劫持，更不知道Berserker是在什么样的处境下突然出手把他救下来。
“不过能不能拜托大家伙你再帮我一个忙？”Lancer揉了揉青肿的脸说道：“那边有一个分身把我的枪抢走了……咦？”
Lancer话没说完，发现身体突然一轻，原来是被Berserker拎了起来。然后向后托到背后的位置，分明是丢沙包的蓄力动作。
“喂喂你要干什么……”
“吼！”
“啊啊啊啊啊啊……”
Berserker将Lancer作为投掷物，直接朝Archer所在的位置投了出去。
（Berserker第三宝具，旋转突进的蓝色枪兵！）
“纳尼？”
以Archer的视力，自然看到了Berserker将Lancer作为投掷物的行为，而且这个家伙……绝对会精准的砸到他的！
完全下意识的，Archer立刻挽弓搭剑，一连几箭朝半空中的Lancer射去，意图拦截，但是全部都射偏了。
“该死！是【避矢的加护】！”Archer这才意识到，自己在惊慌之下忘了Lancer有克制自己的特殊技能。
“现在躲闪……已经来不及！你不要过来啊！啊啊啊啊啊！”
砰！
Archer，再起不能。
第二十三章 水间月和伊莉雅的算计
“Archer没有退场，不过短时间内不能继续战斗了。”远坂凛通过从者契约判断力一下：“无妨，反正只是一个废物，况且Lancer也被换掉了，局势没什么变化。”
凛的目光朝身边斜了一下，突然发现妹妹的脸色并不太好。
“怎么了？樱？身体不舒服吗？”
樱摇摇头。
……
将Lancer作为武器丢了出去之后，Berserker停止了动作，与劫持了伊莉雅的水间月静静的对视着。
“答案很明显了，即使是Berserker，也能认清御主在我手中这一事实。”水间月终于肯定了自己的判断：“无论是投鼠忌器也好，恐慌我撕票也罢。总之我又赢了。”
一般来说，Berserker【狂战士】应该就是无理智的代名词，再加上眼前的从者面目狰狞，战斗中一直在无意识的嘶吼，再加上魁梧异常的巨大身躯，无论谁看到都会认为这是一个完全没有理智的生物。
但是，曾作为一名刑警工作的水间月，见识过很多没有理智的人、歇斯底里的人、愚笨之人、即疯狂又十分理智的人，甚至与其中的一部分进行危险的搏斗。
根本不需要去主动观察诸如眼球转动、肌肉抽搐、肢体语言等等一些信息，经年累月所积累起的经验，足以支撑他凭感觉得到判断：眼前的Berserker虽然是凶兽，但却是在理性的支配下战斗的凶兽，它是具有理智的。
“所以呢？”伊莉雅也许也有些惊讶Berserker会停下来，无视了贴在脖子上的短刀，直接仰起头向水间月问道：“即使这样，Berserker也不可能站着不动任你宰割，或者说，就算真的任人宰割，你还有伤害Berserker的手段吗？”
Berserker，真名赫拉克斯，他的宝具【十二试炼】为他提供了十二次死亡后复活的机会，而且每一次复活之后都针对死因获得免疫性，如果水间月等人不能拿出十三种以上的方法杀死Berserker，再怎么对Berserker反复攻击也没有什么作用。
超能力引发的爆炸、箭矢穿透、魔术、投枪穿透、利刃切割……Berserker现在已经获得了诸多免疫，而且因为事前情报和Lancer的插足，Berserker的每次死亡都对应着两种以上的手段。
所以……
“毕竟是Berserker这种的破格从者，而我又是在战争前期最不具备优势的Caster，事到如今我可没有再抱有击杀Berserker的期待。”水间月低下头对着伊莉雅，也是对着樱和凛解释道。
然后水间月抬起头，与Berserker对视并交涉道：“Berserker！如果不想你的御主受伤的话，就让我的御主和同伴离开这里，然后我就把你的御主还给你。”
“没有击杀Berserker的期待？不可能吧？”伊莉雅却突然打断道：“我可就在你的手里哦，只要你的手轻轻一转就能切开我的脖子，届时失去了御主的Berserker，只要区区几分钟就会退场。”
Berserker怒吼一声，似乎真的担心水间月会像伊莉雅说的那样做。
水间月撇撇嘴角：“少来了……你可是爱因兹贝伦家的人造人，切开脖子真的会死掉吗？还有你身上这些的这些咒印，全都是自制的令咒吧？如果你最后使用令咒让Berserker继续战斗的话，再耗费魔力的从者也能坚持一天吧？那我们这些人除了被追杀至死就没有其他结果了。如果这期间你的那些手下把你捡回去修好的话，那你真的算是死掉了吗？”
“咿呀~你对伊莉雅真是了解呢~”伊莉雅似乎有些高兴的说道：“但是……其实还有更简单的理由对吧。”
“参加过十年前的圣杯战争的你，见过我的母亲爱丽丝菲尔，也清楚的知道，我的真实身份是‘什么’，所以不可能对我下手处的吧？”伊莉雅试图用那她红琥珀一样的漂亮眼睛击穿水间月的心思：“我可以告诉你，如果让我的魔术炉心熄灭的话，我会与人类的死亡等同意义的死亡哦，但是……‘那个’也会被破坏，你也没有参加圣杯战争的任何意义了，嘿哈哈哈哈……”
水间月的脸色黑了，果然不能真的把她当做七八岁的小孩子。
又是一个‘外表看似小孩，智慧却过于常人’的臭小鬼……水间月有些莫名的咬牙。
“不过就算没有这些，其实我也不可能有危险的吧。”伊莉雅又说道：“其实你做不到的。”
“喂，你现在可是被我挟持呢，不仅在这里长篇大论的反过来威胁我；又说我做不到什么呢？”水间月不爽的说道。
伊莉雅勾起得意的笑容：“虽然把武器架到人家的脖子上，但你不可能切下去的吧？就算Berserker不顾我的安危，上前攻击我也是一样的，面对毫无反抗之力的我，你做不到真的伤害我……没有理由，只要一看到你就可以明白了，你就是那种普通的老好人大叔。对吧。”
“哼~你和你的妈妈还真是一模一样啊，一副天真懵懂的样子，却意外的很擅长看透别人。”
“那么我就不客气啦……Berserker！发动攻击！这是命令！”
‘哼哼~想要和伊莉雅比算计吗~太天真了！’伊莉雅得意的这样想道。
Berserker发出了咆哮，冲向水间月将要攻击：“吼！”
“你这小丫头……太小看人了。”
伊莉雅最后只听到耳边传来水间月的这句话，然后便发现自己身处半空之中。
头顶上可以看到满天繁星和一个孤单的月牙，而脚下是在夜色中静谧的冬木市。
伊莉雅突然之间，就被水间月传递到头顶的千米高空，可以俯瞰整个冬木市的高度。
“呵呵，这算什么麻烦吗……咦？”紧接着伊莉雅发现自己的魔力就像被封印了一样凝固在体内，让她无法为自己施展飞行或者缓降等魔术。
只能像个普通人一样摔下去了……然后掉在地上，四分五裂。
脑袋也许会掉在公园里，胳膊说不定会滚进冬木大河里……如果屁股被奇怪的人捡到的话就糟糕啦！
当然，伊莉雅很清楚自己是不可能被摔的四分五裂的——因为在察觉到她的险境之后，Berserker就紧跟着跃上了空中。
而这便是水间月的目的——他的想法已经被伊莉雅看破并无法实施，但并不意味着Berserker能做出和伊莉雅一样的判断，被丢到高空，暂时封印了魔力的伊莉雅也无法再命令Berserker，而Berserker高高跳起接住伊莉雅的时间里，水间月一行人便可以逃之夭夭了。
“Berserker！笨蛋！”
第二十四章 少女难眠之夜
远坂家客厅，在一道蓝色光辉亮起之后，三个御主和两个从者出现在客厅里。
远坂凛毫无淑女气质的，把自己扔在沙发上：“死里逃生的感觉啊。”
樱沉默的坐到姐姐身边，然后水间月坐到了另一张单人沙发上。
茫然的卫宫士郎不知道该做什么，只得呆呆的看着Saber。
只有被【旋转突进的蓝色枪兵】重伤的Archer，此时还在独自回来的路上。
大家休息了一会，凛率先打破了沉默。
“Caster，你实话告诉我。”远坂凛看向水间月问道：“刚才的战斗你真的出全力了吗？我总觉得，你像是在……”
“我可没有故意划水。”水间月立刻反驳道：“至于我只发挥了三成左右的战斗力来，是因为……”水间月看向了坐在凛的身边，低着头沉默的樱。
顺着水间月的目光，凛看向了一直沉默着的妹妹，这才发现，明明已经休息一会了，樱的额头依然沁着一层细密的汗珠，面色也有些白。
“樱？你怎么了？”
自己的异样被姐姐发现之后，樱也不再忍耐，大口大口的喘起气来，显然她现在非常是辛苦。
“魔力不足。”水间月替樱解释道。
“小樱所修习的是我十年所留下的魔术，而我的魔术体系与你们的体系在一些地方不太相同，其中在魔力的积累速度上要比你们的体系慢很多。”水间月慢慢说道：“同时，为了适应圣杯系统，樱需要把自己的魔力转换成与你们相同体系的魔力，这无疑是一个损耗。而我没有全力战斗的理由也是这一点。”
“作为从者，如果使用【技能】的话，必须由御主消耗一部分魔力支持，这是圣杯系统的规则，即使我自身具有海量的魔力也无法替代樱必须提供的那一份。”水间月给出了结论：“如果在之前的战斗中我全力出手，虽然可以将Berserker完全击杀，但樱的身体会直接崩溃，即使是我也回天乏力。”
如果换做其他御主，水间月还可以用倒流时间的魔法恢复御主的伤势，唯独樱在十年前已经倒流过一次时间了——时间倒流只能对一个个体作用一次。
然而水间月的解释，远坂凛大多都没有听进去，她一直都在担忧的看着樱，最后只听到了樱魔力不足这一点，立刻把樱掺了起来朝楼上走去。
水间月的目光平淡的随着两姐妹朝楼上飘去，一直两人的身影已经消失在楼梯之后又等了一会，才收回了目光。
补魔技术，这个世界的魔术体系所特有的技术，水间月倒是还没研究过这项技术。
然后看了看还在一旁傻站着的卫宫士郎，水间月指了指空出来的沙发，示意他们坐下。
卫宫士郎显得有些局促不安，可能是因为被水间月从战场上直接带到这里的缘故，也有可能是第一次到远坂凛的家里做客却没有换鞋的缘故——水间月直接把大家都转移到了客厅。
“水间先生，刚才你说从者使用【技能】是要御主提供魔力的……”卫宫士郎向水间月问道，方才水间月做出的解释，远坂凛根本有大半都没有听进去，卫宫士郎则听得非常认真。
水间月点点头：“没错，所以你的Saber在之前的战斗中，完全没有使用过任何【技能】，仅仅只是挥动着剑在‘活动’而已，或者说只能平A。”
卫宫士郎歉意的看向Saber。
Saber摇摇头：“无妨，我手中的剑就是我最好的武器，劈砍就是一个骑士最强大的技能。”
水间月轻轻鼓起掌，没什么诚意的声音。
Saber的话无非是想要安慰一下卫宫士郎，然而就算是卫宫士郎也看得出来，不能释放技能的从者在战斗力会形成多大的差距。
实际上，卫宫士郎所能提供的微薄魔力，换做是其他从者连保持现界都是难事，唯有Saber能够适应这种低魔力供给。
亚瑟王曾有不列颠的红龙之名，因为传说中他（她）曾沐浴龙血，心脏相当于用龙的心脏改造成的魔术炉心，只要血液保持循环，同时保持呼吸，就能让魔力在体内循环，可以最大限度的节约利用卫宫士郎传递来的魔力。
“水间先生，请问有快速修行魔力的办法吗？”卫宫士郎向水间月问道：“切嗣过去教过我魔术，我还是有修行魔术的基础的。如果有办法快速提升魔力的话，请指点我一些，拜托了。”
“如果我有办法的话，早就用在樱身上了，今天还能狼狈逃回来？”水间月很是无奈的摇摇头。
“非常抱歉。”卫宫士郎慌慌张张的道歉道。
水间月轻轻摇摇头。
其实办法还是有的。远坂家的地下室还扔着十年前从肯尼斯手里抢来的三台君主级魔力炉，发生战斗的时候如果让樱抱着两台魔力炉，便足以支持水间月发挥出八成以上的战斗力——樱自身吸收魔力并转化的速度也是一道限制，根本调用不起来第三台魔力炉。
所以，实际上完全可以匀给卫宫士郎一台魔力炉，但水间月选择了隐瞒，理由依然是非常简单的信任问题。
卫宫切嗣，这个十年前突然破坏了圣杯的人，已经被水间月打上了十二分的戒备。
满分只有五分。
凌晨三点十五分，穿着睡衣的远坂凛走下客厅，想要泡一杯茶喝。
凛脸色微红，头上有些汗水，好像做了什么体力活，但是精神丝毫没有疲惫，哪怕这一晚一直到凌晨三点还没有睡觉。
令她意外的是，客厅有人。
水间月依然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本书，昏暗的月光下远坂凛不知道那是什么书籍，而水间月也是在黑暗下默默的翻动。
“身为御主你应该能感觉到，Archer已经平安回来了，目前已经灵子化在后花园里修炼，据他说Lancer也受了重伤，但在他面前被御主用令咒转移了回去。”水间月头也没抬，看着书说道。
在他面前的茶壶自动飘起，倒了一杯还温热的红茶飞到了远坂凛的面前。
把从者当做使魔的远坂凛不会和他客气，接过红茶咕咚咕咚灌了起来，看来渴的厉害。
“卫宫君呢？”远坂凛又问道。
“感觉到外面平静下来后，和Saber一起回卫宫宅了。”
“这不安全。”远坂凛有些不满：“应该让她们留下来的，家里还是有客房的。”
“我挽留了。”水间月耸耸肩：“但是他们实在是待不下去，逃跑一般告辞了。”
“为什么？”远坂凛很惊讶，依然保留了昔日贵族荣光的远坂宅，应该不会让客人感到难以忍受才对。
“声音太大了。”
“啰……啰嗦！”立刻意识到水间月说的是什么声音的远坂凛，涨红了脸，不顾手里还抓住的茶杯，立刻转身跑回了楼上。
PS：卫宫士郎拜托了Saber训练他的战斗能力，担心在远坂家训练的时候声音太大会影响远坂姐妹休息，所以告辞了。仅仅只是这样而已。
估计最近发丹张挺容易被呑的，就写在更新后面了。
1.折纸的毕设有点麻烦，目前还不能恢复日更。
2.最近一直蒙头做毕设，偶尔透透气发现居然变天了，有些震惊。一开始还在想会不会有竞争对手散布谣言的成分，等后来控评删空间封网站等一套操作下来，大致就明白怎么回事了。
3.大情大义提了也没用，说些和大家有关的。为了方便，起·本章说的机制改了，需要200点粉丝值才能发本章说，上架的书攒出粉丝值容易，但作为风评重灾区的免费小说就没法发本章说了。
（1）折纸自己试了一下，旧版本起·APP同样发不了本章说，但是QQ阅读可以。
（2）懒得换软件的书友那就只能书评区（书友圈）见了。
4.挪窝的计划：如果大胖企鹅把整个业界都砸翻了的话，换哪都没有用，再加上折纸最近较忙，所以是否挪窝这一点还在观望状态。
第二十五章 圣堂教会的聚会
早上八点，远坂樱起床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向学校打电话请假，然后低下头看了看昨晚就睡在自己房间的姐姐，脸红了起来。
凛昨晚可比她疲劳多了，而且凛早上容易低血糖，很难清醒过来。想了想，樱干脆又拿起手机，给姐姐的学校打电话请了假。
换了衣服，稍作梳洗之后，看了看依然在梦中咂嘴的姐姐，樱走出了房间。
在二楼的环廊上可以直接看到餐桌，有两份用盖子盖了起来的早餐，看样子又是Archer的手艺，而Archer和老师都不见踪影。
“已经起来了，樱？”水间月从远坂宅的外面走了进来，樱发现他的手里拿着两个一模一样的白色信封。
“早上好，老师。”
水间月和樱坐到餐桌前，樱一边吃早餐一边听水间月说：
“太阳刚升起来的时候，圣堂教会的使魔送来了两封信，分别是给你和小凛的。”水间月把手中的信放在桌子上：“我已经看过了，言峰绮礼以裁判的名义，希望所有参加圣杯战争的选手，都集合起来开一个会。”
吃着早餐，远坂樱一句话都不说，只是轻轻点点头，示意自己在听。
“这次圣杯战争和十年前一样，秉持夜间作战原则，所以白天应该不会发生战斗，大概是言峰桑有什么事想要提醒大家吧，比如那个御主违规操作之类。”水间月猜测道：“不过安全起见，我已经把地下室的魔力炉放进伯利恒之星里面了，开会的时候你和小凛不要超过我五米。”
樱点点头。
“还有，为了尽可能少的给其他御主暴露情报，到时候不要叫我‘老师’，和小凛一样叫我‘Caster’，不、对我和Archer都直接叫‘Servant’（从者）吧，最好连职介都不要直接暴露。”
樱稍有迟疑的点了点头，放下筷子：“老师，如果让卫宫君使用魔力炉的话，Saber小姐也可以全力战斗了吧？”
水间月稍微迟疑了一下，然后点点头：“是这样没错。不过只要你没有魔力透支的风险，我们的战斗能力就有绝对优势，不需要他和我们一起出手。”
樱看着水间月的眼睛，认真的想了想，然后试探的问道：“老师其实是……不相信卫宫君吧？”
水间月不置可否的点点头。
樱流露出有些失望，或者说不满的表情。
水间月靠近了一些，伸出手揉了揉樱的墨绿色长发，把她刚刚梳好的头发都抓乱了：“我明白，小凛对那个男生有倾慕的感情，而你因为姐姐的缘故也愿意相信那个男生；但是我却不能这么简单的信任一个人。”
“你今年十五岁，小凛也才十七岁，在我眼里你们还只是孩子。我明白对于你们来说，非常愿意或者说崇尚于歌颂友情与爱情，温柔与善良，勇气与正义。”水间月说道，孩子看到的世界和大人看到的世界是完全不同的：“老师我不是不相信或者反对这些，而是老师认为在这些之前，必须小心谨慎、实事求是。”
“对于卫宫士郎这个孩子，我也没有任何的反感，老师所提防的，是十年前那个叫做卫宫切嗣的男人。”
“樱你只是在我们的话中知晓了这个人，而老师我则是在十年前与他竞争并遭到了背叛，我想我是足够了解他的——他是一个不会轻易情绪化的行动机器，一举一动一定会有自己的目的。”
实际上，也许是水间月自作多情，他总觉得在卫宫切嗣身上，可以看到过去某个时期自己的一点影子，所以水间月认为，卫宫切嗣破坏圣杯的行为，不可能仅仅只是‘得不到就要毁灭’这种掀棋盘心态。
然后是远坂姐妹口中提到的冬木大火，是卫宫切嗣的所为，还是破坏圣杯的引发现象呢？在冬木大火中收养了卫宫士郎的卫宫切嗣，依然躲藏在冬木的目的是什么？五年前卫宫切嗣死亡的时候，他的目的又是否达成了？如果没有达成的话……
卫宫士郎身上，是否背负了卫宫切嗣的遗志？
卫宫士郎被卫宫切嗣教导了魔术，但是魔术才能极其弱小，也没有掌握卫宫切嗣那个可以把时间慢下来的魔法。水间月在卫宫宅里找到卫宫切嗣的起源弹与手枪时，从手枪没有保养就知道卫宫士郎并没有继承这把武器。
但是，卫宫士郎在圣杯战争之夜，‘无意’中召唤了从者。
卫宫士郎魔力很少，而阿尔托莉雅正是可以适应低魔力供给的从者。
而且还是卫宫切嗣在十年前驱使的从者。
因此，水间月并非是在戒备卫宫士郎，而是在戒备笼罩在卫宫士郎身后，名为卫宫切嗣的亡灵。
也许这样和死人斗智斗勇比较蠢，但是这次圣杯战争也许是水间月找回美和子的最后一次机会了，他输不起。
水间月和樱结束谈话之后，才睡醒的凛揉着眼睛走了下来，水间月又重复了一次圣堂教会发布召集的事情。
因为圣堂教会的裁判正是远坂时臣的大弟子，凛的师兄言峰绮礼，所以谁都没有担心这其中有诈，上午在约定的时间前往了圣堂教会。
路上和卫宫士郎与Saber会和之后，一行人走进圣堂教会。
值得指出的是，三个从者每个人都带着一件兜帽斗篷，用大大的兜帽遮挡了自己的面容。
集合点的地点并不是圣堂教会的礼拜堂，而是主教堂后面的庭院。
刚一走进庭院，水间月的眉梢就挑了挑，觉得这画风有些不对劲了。
庭院在靠着教堂墙面的一侧，放着一个绘有爆炸型图案的超大背景板，背景板前则是礼拜堂里一般放在神父面前的讲经台，讲经台被摆在一个半圆形舞台的圆心位置，舞台大约能容纳二十个人跳广场舞。
舞台下摆了七张桌子，每个桌子后面都摆了两把椅子，桌子上面摆放着写有职介的姓名牌。
只要再架上几台摄像机，这里就分明变成电视台录制综艺节目的现场了。水间月这样想到。
“诶呀呀！只要再加上几台摄像机，这里就分明是要录制节目了，我们是要上电视了吗？”一个声音在水间月旁边响起。
那是一个和樱的魔法杖‘蓝宝石’的外表差不多，但手柄是粉色的五角星魔法杖，此时就飞在与水间月耳朵平齐的位置。
这支魔法杖叫‘红宝石’，是凛的所有物，但凛平时嫌弃这东西太吵闹，直接锁在了地下室的箱子里面。想来是担心再发生与其他御主的危险战斗，就把红宝石放出来了。
顺便，红宝石的人格在设定上是蓝宝石的姐姐。
言峰绮礼此时就站在讲经台后面等候着各个参赛者，热情的对凛打了招呼：“凛！你们是第一批来的呢！”
“身为裁判不要和参赛者私下攀谈。”远坂凛硬邦邦的说道，然后领着Archer走到了写着‘Caster’的桌前坐下，之后随手把写着‘Caster’的姓名牌丢到了一旁的草丛里。
言峰绮礼微笑的看着凛的动作，没有回应。
樱也学着姐姐的样子，坐在‘Archer’的桌前，然后丢掉了姓名牌。
卫宫士郎不明白两姐妹的举动是什么意思，虽然和Saber坐到了‘Saber’的桌前，不过也学着丢掉了写着‘Saber’的姓名牌。
没多久，又走进来一对御主与从者的组合，御主是一名青年男子，高瘦的个子，留着披肩长发，皮肤白皙。从者的身形和Saber一样矮小，披着一套米黄色斗篷。
值得在意的是，这对组合走进来时，言峰绮礼突然向其中的从者躬身行礼，从者也随之还礼。而且水间月认得出来，那是十字教中非常严肃的礼节。
这对御主和从者在环视了现场的布置情况之后，似乎犹豫了一下，才走向了‘Rider’的桌子坐下。其中的御主虽然没有向前三位一样扔掉姓名牌，但也把姓名牌扣了下去。
在他们之后入场的只有从者一个人，那是一个披着深红色斗篷的高大身影。而御主不见踪影。
深红色斗篷的从者环视了现场之后，径直走向了‘Assassin’的桌前坐下。
第六个从者是水间月六人的熟人，昨夜交战过的Lancer。
Lancer大摇大摆的直接走了进来，是目前第一个没有披着斗篷的从者。
老老实实的在写着‘Lancer’的桌子后面坐下之后，Lancer恶狠狠的盯着水间月一行人的方向看去。
“吼！”还没等水间月回他一句“你瞅啥！”，一阵熟悉的咆哮声就传了过来，接着天空被一个黑影笼罩了。
从天而降的Berserker落在地上，伊莉雅从它的肩膀上跳了下来，稳稳的落在地上。
“Berserker，你乖乖的坐在这里……呦西呦西，乖孩子。”伊莉雅引导着Berserker坐在最后一个空位上，只是Berserker的体型太过庞大，一个人把两把椅子全都占了。
而伊莉雅并没有留在Berserker的身边，而且直接走到讲经台后面，与言峰绮礼并肩站在一起。
“咳嗯。”言峰绮礼清了清嗓子：“既然人都到齐了，那么我宣布这次会议开始——”
第二十六章 圣杯战争的新形式
“那么，所有的御主或者从者都已经到齐，我宣布本次会议开始。”言峰绮礼站在讲经台后说道，接着后退一步。
伊莉雅则上前一步，拿起讲经台上的麦克风：“临时通知！对第五次圣杯战争的竞争方式进行更改，以现场公开比赛的方式选出圣杯战争的胜利者，即圣杯的拥有者。”
“喂喂！”一副暴躁老狗模样的Lancer第一个站了出来：“圣杯战争的进行方式，凭什么由你来决定啊？”
远坂凛也站了出来，紧随Lancer之后说道：“圣杯战争的一切规则，不应该是冬木三家、圣堂教会好魔术师协会共同协商定的吗？为什么身为远坂家家督的我，从来没有听说过？”
“远坂家的凛。”伊莉雅开口反问道：“据我所知，近十年以来，远坂家作为冬木管理者家族的一切事务，都是言峰神父在代为打理的吧？”
“唔……”众目睽睽之下被询问起这件事，凛有些脸红：“是这样没错。”
“所以，这一次也是一如既往的，言峰神父在代表了圣堂教会的同时，也代替你作为远坂家的代表参与了会议。”伊莉雅摆摆手，笑容灿烂的解释道：“再加上间桐家在十年前就失去了联系，这次的决定是我、言峰神父和魔术师协会的代表共同协商的结果，正好三个人也比较方便。”
“哼。”远坂凛很不开心，抱着胳膊坐了下来。
披着浅红色斗篷的Archer侧了侧头想要安慰一下御主，但最后选择了沉默。
而察觉到自家从者的微妙态度的凛，则彻底被击沉了。
下一个站起身来的是Saber：“战斗怎么可以如此儿戏？这是对骑士道的侮辱！”手甲拍在桌子上，发出乓乓的响声。
“如果不是实在没办法，我们也不希望这样打搅各位的战斗计划。”这次换做言峰绮礼上前发言：“但是作为圣杯战争的经营者，无论是圣堂教会还是魔术师协会，在财政方面都已经非常紧张了。”
“处理战斗的余波……封闭媒体的渠道……这些也越来越难、越来越耗费财力，而且煤气爆炸这样的借口也越来越不好用了。”言峰绮礼无奈的说道。
“你们也的确是不容易啊……”樱忍不住同情起来。
卫宫士郎突然拉住了Saber的手：“Saber……”
“士……Master？”Saber疑惑的低下头。
卫宫士郎低着头，紧盯着桌面，让自己的表情躲藏在阴影下：“Saber，我支持改变战争方式的决定。”
“为什么？”
“Saber，我们说过的，我没有想要通过圣杯来实现的愿望……我不喜欢杀戮与掠夺，我之所以参与了圣杯战争，就是想要阻止杀、阻止战斗啊！”卫宫士郎说道：“对不起，虽然Saber不喜欢这种方式，但是我支持这种不会伤害其他人的竞争方式。”
“既然这是士郎的想法，那么我明白了。”出乎卫宫士郎意料的，Saber态度一变，直接坐下了。
原本以为还需要再说一些话的卫宫士郎惊讶的看着Saber。经过一晚上的相处，他认为自己已经了解了这个‘女孩’：是一位用着高傲尊严的王者、像江户时代的武士一样奉行高尚的骑士精神——然而现在卫宫士郎意识到，这些并不是这个女孩的全部。
“老……Servant？”樱低声向水间月征求意见。
“虽然这样改变圣杯战争的规则的话，我们在暴力上所具有的优势就荡然无存了，但是我也乐于看到以没有人会受伤的方式进行圣杯战争。”水间月颇为纠结的说道：“最关键的是爱因兹贝伦那个小丫头绝对没安好心，如果说我们这边失去了暴力同样有机会参与争斗，Berserker如果失去暴力就什么都不剩了吧？”
水间月既不同意也不反对，等于是把问题丢回给了樱，正当樱有些苦闷的时候，坐在‘Rider’席位上的御主站了起来：“恕我冒昧，方才是这是与魔术师协会的代表一同讨论的结果，请问魔术师协会派出的是哪位代表？”
因为所有御主都在言峰绮礼那里登记过，言峰绮礼很清楚此时发问的人正是来自魔术师协会的魔术师，韦伯·维尔维特。
“魔术师协会的代表叫做巴泽特·弗拉加·马克雷密斯。”言峰绮礼干脆的说道。
韦伯露出一副惊喜的神色：“原来是巴泽特阁下！恰好我有一些工作上的事情想要与巴泽特阁下对话，今天的事情结束之后，能否让我和巴泽特阁下见一面？”
“当然没问题。”言峰绮礼笑眯眯的答应道，心知韦伯是想要亲自确认一下巴泽特的意思。
因为韦伯的活跃无异于自报自己来自于魔术师协会的背景，水间月不由得多看了一眼Rider的御主。
别看上一次圣杯战争肯尼斯打的很菜，那是因为一方面和从者不够契合，另一方面遇到了水间月这个特殊情况。实际上作为世界上最大的、几乎等于官方的魔术师组织，来自魔术师协会的御主绝对是圣杯战争中的巨大威胁因素，自然也容易成为群起而攻之的目标。
而这个御主毫不犹豫的直接公开了自己来自魔术师协会的身份，难道也和水间月、伊莉雅一样，对己方组合的实力有着横扫圣杯战争的自信？
而就因为水间月仔细多看了几眼这个御主，猛然发现这个御主竟让他觉得有些眼熟！
十年的时间在这个青年的脸上留下太多的痕迹，当初的大眼睛小圆脸，现在愣是变成了消瘦的小眼睛大长脸，饶是水间月对面部识别略有研究，也愣是看了许久才找出一点故人的影子——这小要是通缉犯的话，估计想找出来还真不容易。
不过这小子真的长高了不少啊，看来自己给他开的增高配方应该是有不错的效果，以水间月的计算力进行目测，这小子应该长高了29厘米的样子——当初他的那个从者，亚历山大大帝可是要他向圣杯许愿，长高30厘米来着。
想起那个豪爽风趣的帝王，水间月的目光又看向韦伯现在的从者，那个笼罩在米黄色斗篷下的身影很娇小，身高体型和Saber都差不多的样子，应该也是有着一个少年外表的从者，显然不可能是当年那位魁梧的壮汉了。
而且他们进来的时候，言峰绮礼和那个从者互相行了礼，看样子那个从者也是十字教人士。
水间月产生了淡淡的危机感，他预感到韦伯的这个娇小的从者，也许会给他带来比Berserker还要棘手的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