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赛车（中）
“3、2、1——Go！”
第一个冲出起跑线的，是驾驶着火箭车的库丘林。用在战斗机上的引擎让火箭车可以在一秒内加速到时速一百公里，而身为从者的赛车手也足以承受加速带来的巨大压力。
“第一必然是我和我的【迦耶伯格】！”库丘林已经给这辆赛车起了名字，而迦耶伯格正是他那把已经被水间月夺走的‘刺穿死棘之枪’的真名。
火箭车的动力之强，就连水间月的魔改警车都只能为之逊色。
“Archer啊，你知道吗？”面对这一劣势，凛丝毫没有感到焦急：“火箭车啊，它是不能拐弯的。”
话音刚刚落下，前面就亮起了一团橘红色的冲天火团。
“Lancer死了！？”
“太没有人性了吧！”
Lancer撞击山壁，车毁人亡，出局！
这样一来，在最前方并驾齐驱的，就是驾驶顶级跑车的Archer，和魔改警车的水间月了，紧紧跟在后面的是使用【骑乘A】强化Lion号（狮子摇摇车）。
水间月记得，十年前百貌哈桑汇报的情报里，有目击过Saber使用骑乘技能结合风王结界，直接对摩托车做出不下于水间月对手中警车的改造，并以急速驶过冬木盘山道。
也就是说，如果不是卫宫士郎魔力不足的话，曾经熟悉过赛道的Saber将会有巨大的竞争力。而且，现在Saber也在很顽强的追逐在Archer和水间月的后面。
伊莉雅虽然把Berserker变成了坦克，但是速度似乎连Assassin的黑色高级轿车都比不过，只能胜过吉尔的三轮脚踏车的样子。
“我还以为经过你的改造，这件‘魔术礼装’会有碾压Lancer的高速度呢，这不是和我差不多吗？”Archer对着水间月嘲讽起来。
在高速行驶的两辆车上对话，也就只有从者过人的听力才能知道对面在说什么了。
“如果赛车的速度超出了车手的反应能力，就会让发生在那条败犬身上的悲剧重演啊。”水间月平淡的说道：“毕竟我也有几年没有飙车了，总要熟悉一下的。”说着，车速一点点提升，开始慢慢超出Archer。
“哼，难道我就是全力发挥了吗？”Archer冷哼一声，同样开始加速。
“Lion号！如果你也是一只狮子的话，那就证明给我看吧！奔跑吧！”Saber也不甘示弱，不仅没有甩开距离，反而不断的拉近。
“唉呀，总觉得有些不习惯。”水间月已经完全超越Archer一个车位，然后自言自语嘟囔着。
毕竟以往他飙车的目的都是追赶逃犯一类的目标，自己跑在前面被别人撵着还是头一遭。
“老师，前面是五连环发卡弯。”一直看着地图的樱出言提醒道。
“收到。话说明明是冬木环山路，为什么会有发卡弯？”水间月一边吐槽，一边淡然着控制着魔改警车，连减速都没有的甩尾划过一个个弯道。
“从赛车竞赛的角度上讲，这家伙是在作弊一样。”跟在后面的Archer抱怨道。
就算掌握着精湛的漂移技巧，通过这种发卡弯也不可能不降低速度，水间月完全是用魔术的性能作弊才能毫不减速的通过弯道。
“Assassin好像也慢慢追上来了。”远坂凛向后望，本来想要看看卫宫士郎的情况，结果隐约看到了Assassin的黑色高级轿车。
“Archer，一会再慢一点，跟在Saber的后面。”
“为什么？”Archer挑了挑闪电形状的眉梢。
凛理所当然的说道：“Saber可是我们的盟友，帮助她维持住前三名获取更高的积分不是当然的吗？”
“而且，虽然现在我们的积分比樱和Caster要高一些，但我觉得Caster应该可以在后面的积分里取得更多成绩，所以第一名就交给樱吧。”凛又说道。
“我明白了。”Archer点点头，开始放慢车速并把路让给Saber，但是眼神却忍不住斜了一下自己的御主。
到现在还在相信可以用这场闹剧来决定圣杯，并认真的思考战略的，只有这个蠢女人了吧。
Lion号从Archer的旁边驶过，Saber侧过头点头致意。
对了，还要加上那两个容易相信别人的笨蛋。Archer无奈的看着卫宫士郎和Saber的背影，然后让自己的车紧跟在Lion号后面。
Assassin的轿车逐渐追了上来。
Archer突然感觉到隐隐有股杀气。
不是吧，切嗣，你要认真了？
Archer看了一眼正在盯着卫宫士郎的背影发呆的御主，心想偷偷放个水应该不会被发现吧？
“啊！大意了！”Archer演了起来，车轮突然打滑，速度慢了下来不说，还给Assassin让了路。
但是Assassin并没有加速超越Archer，而是并驾齐驱了之后，突然朝Archer撞了过来。
“Archer！”凛惊呼。
Archer也是眉头一皱，切嗣的举动太危险了，是出了什么意外，还是想要把自己排除圣杯战争？难道是要对凛下手？
毫不慌乱，Archer的车失灵一般打了一个旋，陡然下降的速度让Assassin没有与他相撞，只是占据了他原本所处的位置。
“轰隆！”橘红色的火焰升起，Assassin的轿车在Archer和凛的眼前爆炸了。
我爹炸了？！！突如其来的展开让Archer的头顶挂了一串问号。
不对，Archer很快找到了爆炸的来源，在一旁山坡上得意洋洋的伊莉雅，身下‘Bersercar’坦克一样的炮口还有烟雾缭绕。
那也是你爹啊……Archer心里不知道该怎么吐槽，又想起了第一夜的时候伊莉雅对切嗣仇恨的发言，好像也没什么毛病。
看到Assassin从炮火下的烟雾里钻了出来，Archer才松了一口气，随后想到了另一个问题。
“Berserker的速度根本追不上来，你横穿赛场了吧！”
“只要让你们全都无法到达终点线，我再回到起点重新跑一遍就好了。”伊莉雅振振有词的说道。
“凛，交换一下。”Archer放慢了车速，对凛说道。
Archer从驾驶位跃起，灵子化穿过车顶站在车顶上，一挥手他最惯用的两把黑白短剑‘干将莫邪’打着旋飞向了伊莉雅和Berserker。
伊莉雅轻松躲进了坦克一样雄厚的Bersercar内部，而干将莫邪划在Bersercar的身上似乎连皮都没有划破一丝。
光芒在Berserker的炮管中汇聚，一道魔力炮弹朝Archer方向飞来。
已经换到驾驶位上的凛，急忙扭转方向盘闪避。
高速行驶的赛车本就难以操纵，更何况凛完全是一个没有驾照的新手司姬，车轮瞬间打滑，赛车虽然躲开了Berserker的炮击却开始左右摇晃起来，下一秒就有可能像Lancer一样撞上山壁。
蓬勃有力的引擎声音逐渐响起。
“会是谁？”凛和伊莉雅两方突然疑惑，Lancer和Assassin已经退场，水间月组和卫宫士郎组已经领先，那么这个逐渐靠近的引擎声是谁？
嗖！
一辆黑金配色的哈雷机车从坡道下冲上了天空，机车上的赛车手有着与机车相似的配色：金色的头发和黑色的机车服。
“这个人……该不会是……吉尔？”看到对方金色的头发和血玛瑙一样的眼眸，再加上赛场上第八个从者的身份，伊莉雅立刻猜测道。
“解除不死药的效果花了本王不少时间，但是——”现在是二十多岁模样的黑金色从者高调宣布道：“胜利者只能是本王，没有其他结果！”
“真的是吉尔！年龄欺诈啊欺诈！”伊莉雅气的跳脚的声音从Berserker内部传来，昨天晚上她还和一见如故的吉尔在一起打电动游戏，吉尔居然是一个大人，这是叛变！
说着，伊莉雅立刻驱动Berserker直接冲进赛道，向终点跑去。
“叛变者可没有资格指责本王！”吉尔伽美什吼道：“敢跑在王前面的车，一个也不能放过！天之锁！”
银白色的锁链从王之财宝中飞出，将原本速度就不快的Berserker钉在了原地，因为前冲的惯性，车尾翘了起来。
Berserker，宙斯之子海格力斯（赫拉克勒斯），身上具有的神性比仅仅是被谣传为宙斯之子的征服王要浓郁许多，具有对神性的天之锁立刻变成了金色，禁锢更加牢固。
化作一道黑金闪电的吉尔伽美什，从Berserker的旁边掠过。
“可恶！Berserker，给我炮击！开炮！”伊莉雅毫无理智的，在愤怒下下令道。
Berserker无脑的执行了伊莉雅的命令，再次积蓄魔力大炮。
但是，因为天之锁将Berserker捆在地上，而且车尾翘起——也就是说车头以及炮管已经陷入地里了，顶着地面开炮的话当然只有一个结果——炸膛了。
Berserker依然被天之锁钉在地上，但Berserker内的伊莉雅，被爆炸送上了天空。
“好讨厌的感觉啊——”
第四十三章 赛车（下）
“自爆，还真是符合你这肉团不倒翁的下场。”继续前进的吉尔伽美什，对于伊莉雅和Berserker评价道，然后继续向前追赶，看到了站在车顶上的Archer。
“我猜，你应该是上一次圣杯战争中遗留下来的从者吧？”Archer看着吉尔伽美什，明知故问的猜测道。
不等吉尔伽美什回答，Archer就投影出数把武器投掷向后方。
“看来是和我相同的替身类型呢。”吉尔伽美什勾起不屑的笑容，没有召唤王之宝库，而是操控着灵活的机车左右闪躲。
嗯？Archer一愣，总不会这个敌人也和库丘林一样有避矢之加护吧？手上更加卖力的投掷各种投影出来的剑。
英雄王闪避的依然游刃有余，在刻意卖弄之下，有些剑恰好擦着他的发丝而过不伤分毫。
神擦弹！
“这个闪避动作……”Archer突然明白了什么：“留在现世的十年来，你都沉浸了些什么啊！”
赛车模型，电子游戏，电玩街机……一样样元素在吉尔伽美什的脑海里闪过，最后化为了两个字作为回答：“一切！”
“呵，人类最古的宅男诞生了。”一边奔向终点线，一边关注着后面动静的水间月忍不住吐槽道。
“老师认识那个从者吗？似乎一点也不意外。”樱问道，不仅脸上的表情古井无波，通过从者契约可以模糊感应到从者的心理活动，同样没有因为新出现的从者出现波澜。
“人类最古的王，吉尔伽美什。”水间月介绍道：“十年前圣杯战争的最强从者。”
“老师早就知道他的存在了吗？”
“嗯，准确说是在圣杯大空洞里，看到王哈桑的时候，就预料到了。”水间月点点头。
王哈桑是在十年前，他用来拖延吉尔伽美什而召唤来的，一般来说只有两种结果才对——王哈桑斩杀吉尔伽美什，或者吉尔伽美什斩杀王哈桑。
但是在十年后看到王哈桑守护着圣杯，水间月就意识到在王哈桑上发生了某种变化，而这种变化要么和吉尔伽美什有关，要么是将王哈桑与吉尔伽美什一起波及。
离开圣杯大空洞之后，就带着樱在冬木市里布下魔术，也是带着把吉尔伽美什找出来的目的。
不过灯下黑，在他调查圣杯的时候，吉尔伽美什变成了小孩子参加近那个圣杯大奖赛里，倒是出乎水间月意料。
难道那个号称具有天下所有财宝的王之宝库，连APTX4869都有吗？
只不过这位恶趣味的王还真是没有耐心，这么快就拿出了自己的真面目，让水间月连装傻的时间都没有。
就在水间月思考的时间里，吉尔伽美什已经让Archer和凛的赛车失控冲下悬崖，然后Archer不得不抱着凛一起跳车，从赛车的层面上已经输了。
这样一来，吉尔伽美什的前面就是Saber的Lion号，以及水间月和樱了。
“老师，要和Saber一起迎击那个从者吗？”樱问道。
水间月抿着嘴唇想了一下，反而逐渐提高了车速：“以我对那个喜怒无常的任性之王的了解，他现在确实想要得到赛车比赛的冠军，所以对他最有利的攻击就是夺走冠军；况且对我来说，现在也不是搏命战斗的最好时机。”
将熟悉的警笛拉响，水间月掌下的赛车还在不断的加速，樱看向窗外的风景已经开始模糊，只好把目光放在老师的脸上，以防止自己眩晕。
“老师和那个从者战斗，有胜算吗？”樱担忧的问道，毕竟老师说过，那是十年前的最强从者。
“放心吧，我说他是最强从者，那是因为十年前我说以御主的身份参加圣杯战争的。当年我揍他跟玩一样。”随口在弟子的面前吹了句牛逼，水间月正色说道：“不过我一开始就说过了，现在以从者之身现世的我，却只有十年前的我一半的战斗力。”
论纯粹实力而言，水间月和吉尔伽美什以及Berserker，都属于实力最顶级的破格从者，但是在属性上，无论是水间月还是Berserker，都因为神性的缘故被吉尔伽美什的天之锁克制。
而且水间月是Caster，只有在自己布置的魔术工坊下战斗，才能发挥最大的战斗力，而这个魔术工坊可不是刚刚草草炼化的警车就可以替代的。
因此，水间月现在根本不适合与吉尔伽美什战斗，除非……先用怒火冲垮吉尔伽美什的理智！
那么，先夺走他想要获得的冠军吧。
警车的速度越来越快，已经开始给人一种错觉，似乎警笛声已经被警车抛在了身后而追赶不上。
速度已经开始接近Lancer的火箭车的时候，魔术的光辉的笼罩在车体上，开始以魔术作为主要的动力，此时来自地面的摩擦力已经不足以驱动这样的速度，轮胎与地面在打滑，引擎成了摆设；反而是空气摩擦的影响越来越大。
环绕整个冬木市的赛道已经走完了三分之二，剩下的三分之一将会在十分钟内走完。
但是后视镜里依然能看到吉尔伽美什的身影。
此时他身下已经不是那辆普通的哈雷机车，而是金绿色的飞舟维摩那在紧贴地面飞行。
“作为解说员，提醒某位参赛选手，这是一场赛车比赛，使用飞行类交通工具是违反规则的。”言峰绮礼的声音，用魔术的手段传播了整个赛场，而且只有具有神秘的人可以听到。
“本王就是规则！”
“我就知道会这么说。”言峰绮礼有些无奈。
“啧，拿轮子跑的玩不过天上飞的啊。”水间月看着后视镜的那架飞舟。
维摩那的动力来源是太阳能，晚上则燃烧水银作为替代，十年前只在夜晚见识过维摩那，想不到在白天的时候速度更快了一筹。
“只能使用Plan-B了。”水间月敲了敲胸口的伯利恒之星：“樱，进入伯利恒之星内部的空间，做好战斗准备。”
从者的战斗需要御主的魔力支撑，而樱的魔力却难以支撑水间月，所以想要水间月全力发挥，必须调用放置在伯利恒之星内的三台魔力炉的魔力。
这可是价值之高昂，差点搞垮了阿奇博尔德家族的君主级魔力炉，迪卢木多都馋哭了！
很快，水间月感受到，樱通过从者契约朝他输送了大量的魔力。
行李箱被召唤出放在了后排座椅上，一把把古朴长剑从中飞了出来。
道门剑阵，水间月的B级剑阵，像往常一样从左右两翼组成两个七七剑阵朝吉尔伽美什压了过去。
留下一个分身开车，水间月执着第九十九把剑从中间冲向了吉尔伽美什。
作为外壳的分身破裂，高中生模样的本体从中出现。
十年前的时候，水间月可以用这个办法，让神性更高的分身吸引天之锁，使神性近乎无的本体被天之锁忽视。
但是从者化之后，神性被彻底固化，水间月的本体依然是带有神性的，而水间月赌的是吉尔伽美什不会发现这件事，在经验主义的作用下，认为像十年前一样天之锁对水间月不好用。
也许是因为水间月赌对了，吉尔伽美什并没有收回禁锢Berserker的天之锁，而是从王之宝库释放了武器迎击：“你又一次对王龇牙了，杂修！”
水间月没搭理他的嘴臭，道门剑阵的等级太低，轻易被王之财宝的大量高阶宝具挡了下来后，一道道玄奥繁复的魔法阵在水间月身前绽放。
【圣乔治领域】！
空气中出现了空间裂缝一般的黑色龟裂，而且这些龟裂还随在水间月身边飞向吉尔伽美什，一道白色的光线从中飞出。
【龙王的叹息】！
“这样的攻击连本王的衣角都碰不到，蠢材。”龙王的叹息虽然是光线的形式，但速度并不快，吉尔伽美什轻易让飞舟躲了过去。
但是光线也紧随其后，朝着吉尔伽美什甩了过去。
这玩意还会转弯？
虽然出其不意，但是吉尔伽美什这些年的东方幻想乡也不是白混的，很灵活的继续闪躲，同时第二轮的宝具雨朝水间月倾泻而来。
【大地礼赞】！水间月又使用了一个高阶魔法，一股巨大的重力忽然压制着这片地区，水间月自己也落在了地上。
原本朝水间月飞射而来的宝具雨，因为突然增大的重力，一头朝地面栽下去。
【大地礼赞】的特点是不分敌我的两个效果，第一个效果是巨大增加的重力，但是距离地面越近重力越弱。第二个效果是增强站在地面上的人，同样是不分敌我增幅。
但是吉尔伽美什有个不肯落地的怪癖，尤其是战斗的时候一定要高高在上的俯视众生。
飞舟维摩那失控之后，吉尔伽美什又从王之宝库中抽出一把路灯一样长的巨枪，让巨枪在重力的作用下笔直的扎在地上，而他站在了枪尾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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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因陀罗之雷
水间月站在地面之上，仰望着吉尔伽美什。
在魔法【大地礼赞】的作用下，脚踏大地的水间月力量再不断增强，体力也保持在最充沛的状态下。
而距离地面足有十米的吉尔伽美什，却在承受着近百倍的重力。
即使是这样，这个高傲的王也依然要高高在上的俯视自己的敌人。
仰望吉尔伽美什的同时，水间月悄悄的瞄了一眼天空。
东京时区九点零七分，应该是火象星座，主西南方，属性为金……这个金皮卡反而在主位，用星象魔法的话怕是事倍功半。
啧……水间月有些烦心，如果不是吉尔伽美什的天之锁，如果不是樱的魔力有限，他早就开启天使模式，用大数量魔法淹死这货了。
眼下的现实不支持如果，这只能暴露出水间月的战斗方式根本没有完善，过去的战斗只是用庞大的魔力和魔法直接碾压而已。
水间月没有动作，吉尔伽美什可不会放任他拖延时间，王之财宝再次打开，一些本身就具有飞行类能力的武器飞了出来，抵抗着重力朝水间月飞射而来。
强化魔术的符文布满了水间月的手脚，双拳挥舞，构成密不透风的防线挡住这些兵刃。
强化魔术与大地礼赞的强化效果叠加，水间月如同一个小号的Berserker，一步跃出跳到吉尔伽美什的脚下，沿着枪杆向上跳了起来。
在跃起之前，他取消了大地礼赞。
和他预料的一样，此前樱传递过来的魔力已经开始枯竭了——樱吸收魔力炉的魔力之后需要转化成自己的才能使用，而这个转化的速度远低于水间月使用一个大魔法的消耗速度。
看着时机已经差不多，水间月一边接近吉尔伽美什，一边释放了最后一个魔法，大范围黑暗笼罩，剥夺视觉与听觉的【亚蒙之纱】。
魔力即将耗尽，水间月将道门剑阵的控制转交给分身负责，自己打开了【超电磁炮】和【念动力】。
吉尔伽美什刚发现身体一轻，便陷入了寂静的黑暗之中。
“切。”打开王之财宝的门，即使不用眼睛看，他也能找到自己需要的宝具。
这个……不对，这是上个月拼好的高达模型。
这个……不对，这是绝版的红白机卡带。
这个……就是这个，能够开启视觉以外新的感知能力的单片眼镜，荷鲁斯灵魂透镜。
吉尔伽美什刚刚摸到需要的宝具，还没有拿出来带在脸上，身为强者的直觉就告诉他，有危险在向他靠近。
水间月看到吉尔伽美什突然歪头躲过一发超电磁炮，不由撇撇嘴，有念动力在脚下作为平台，砰砰跳了几步绕到吉尔伽美什的背后。
却见到吉尔伽美什在脸上带了一个单片眼镜，然后回过头来看向他的方向。
“你这杂修的灵魂——还真是丑恶啊！”
被看见了……号称拥有一切宝物的王之财宝，无论遇到什么情况都能拿出对应功能的宝具来破局，这比单纯的实力强大棘手太多了。
试一下这个宝具，可以‘看见’多少吧。
水间月身形一晃，两个分身在身后出现，各自手持一把长剑，从吉尔伽美什左右两个方向劈去，同时超电磁炮和透明的念动力前后锤了上去。
王之财宝中飞出的华丽宝具贯穿击碎了两具分身，然后吉尔伽美什拿出一种盾牌状宝具，将超电磁炮反射回去与念动力相撞。
“杂修。”然后继续做一个无情的杂修复读机。
原本正在开车继续冲向终点线的分身，告诉了本体两个消息，第一个是天之锁刚刚出现，把分身和警车一起锁了起来。
“你以为在这里拖延本王的时间，就可以让自己的分身把赛车开到终点吗？”知道水间月知道了那边的事态，吉尔伽美什便说道。
“呵。”水间月没有回答，把【超电磁炮】换成【未元物质】，一口气放出七八种不同性质的【物质】，朝吉尔伽美什飞去。
接着被王之财宝中飞出的宝具一一击落，还有其他的宝具朝水间月飞来，水间月踩着念动力的踏板躲开了。
常世中不存在的、不具备魔力属性的物质也可以轻松识别，那个单片眼镜究竟是如何‘看到’的？
你这杂修的灵魂还真是丑恶啊……灵魂！？
一道道念动力掠过吉尔伽美什的头顶、身侧、胯下，过去不远之后就散去了，而面对这种挑衅行为，吉尔伽美什却没有反应，只是不断的朝水间月投掷宝具。
原来如此，那是能够看到灵魂的透镜，而看到攻击的方式，则是灵魂的‘杀意’、‘战意’等关于攻击的思维，为吉尔伽美什指出了他攻击的路径。
水间月的眼里闪起了星星，在耳边轻轻打了一个响指。
“嗯？”吉尔伽美什的笑容更加的不屑：“终于明白了自己的渺小，想要在本王面前夹着尾巴逃走吗？”
“是啊，我真是怕的不行！好像快点跑掉啊！”水间月说道，但实际上剥夺了听觉的吉尔伽美什是听不到他说话的。
一共庞大的念动力突然从吉尔伽美什的侧面拍了上来，将他猝不及防的拍飞了出去，荷鲁斯灵魂透镜也被打落了。
果然，将攻击意图与逃跑意图的概念与行为一起交换，就能瞒过这个宝具了。解除了心理掌控的影响，水间月捡起了掉在地上的荷鲁斯灵魂透镜。
处于好奇，水间月把透镜带在自己的脸上。
然后，他感觉到了，吉尔伽美什的灵魂。
“好恶心。”那种感觉，就像是黑色的淤泥上浮着一层蓝色与红色交织的汽油散射光，红色光芒大盛，正在快速的蚕食蓝色，而且还在不断向上升腾。
红色也许代表着愤怒与杀意，蓝色代表着这货即将消耗殆尽的理智，而那些真正构成吉尔伽美什灵魂的黑色淤泥，看起来好像和大圣杯里涌出的那玩意差不多。
果然，吉尔伽美什和初代哈桑会从是一场圣杯战争留到现在，是那种黑泥的缘故。
突然，那种可以看到灵魂的感觉消失了，吉尔伽美什将他的宝具收回了宝库之中。
然后从宝库中取出了一个椭圆形的金疙瘩，用手朝水间月的方向投掷了过来。
回收宝具的时候判断了我的方向吗？水间月开启【空间变化】，一步站在吉尔伽美什的身后。
金疙瘩落在地上，突然爆发出非常猛烈的爆炸。
一股硕大的蘑菇云冲破了黑色的幕布，视听剥夺魔法【亚蒙之纱】被破除了。
吉尔伽美什和站在他身后的水间月距离爆炸点并没有多远，被愤怒冲昏头脑的吉尔伽美什连自己都要炸，冲击波到来之前掏出了一个防御宝具，但依然被冲击波掀飞了。
水间月完全没有预料到会有爆炸发生，而冲击波到来的时候空间跳跃还在冷却当中，只能匆匆在自己面前制造一片真空，勉强削弱冲击波的威力，然后被暴风吹飞。
一柄银白色的螺旋长枪朝水间月飞来，水间月一边将它打飞，一边用空气使能力吹散滚滚黑烟。
吉尔伽美什扔下的东西简直是一枚导弹，在地面上炸出了堪比圆藏山地下空间的大坑，蘑菇云还笼罩在天空上，将白天变成了枯黄的夜昏。
“希望市民们还能相信瓦斯爆炸吧。”水间月看着天空的灰尘，吐槽道。
“瞧瞧你做的好事！你将会为你的行为付出代价！”吉尔伽美什怒吼道。
他们两个几乎没有受伤，最多是被暴风吹飞之后在地上滚了几圈沾了些泥土。
哦，吉尔伽美什被念动力击落的时候多滚了一次。
咻——————啪！
一颗火球带着尾音飞上天空，炸开一朵粉红色的火焰之花。
是烟花。
吉尔伽美什愣了一下。
“很遗憾，在我们战斗的时候，有人已经抵达了终点线了哦。”水间月两手一摊，对着吉尔伽美什耸耸肩。
第四十五章 Archer的背叛
Saber与卫宫士郎的胜利，似乎完全是躺来的，从参与度来说他们什么都没做，但是其他的参赛选手莫名其妙全都离开了赛道。
水间月张开【亚蒙之纱】后，原本落在水间月与吉尔伽美什后面的Saber组也一头扎进了黑暗之中，失去视听能力的他们在Saber的技能【直感】下通过赛道反超两人，而吉尔伽美什当时还没有来得及取出荷鲁斯灵魂透镜，等到拿出透镜时，Saber已经超出了透镜的射程。
卫宫士郎从Lion号上爬下来的时候，感觉整个人都被掏空了。一方面是本来就没有多少的魔力被Saber榨取的一干二净，另一方面是钱包也被那辆投币摇摇车榨干了。
“不过，终于取得胜利了。”卫宫士郎庆幸道，这样他的硬币并没有白费。“而且。多亏了水间先生拖住了那个金色的从者啊。”
“士郎。”跳下赛车的Saber回头望向那个烟云尚未散去的赛场：“他们似乎要继续打下去。”
……
“哦呀！冠军已经产生了，您似乎并没有站在终点线上啊，我尊敬的英雄王陛下？”水间月戏谑的看着吉尔伽美什。
“混……混账！”吉尔伽美什瞪着眼，额头上的青筋都要爆出来了。
十年前看到阿尔托莉雅劈开圣杯的水间月，似乎也不过如此。
“杂修……必将以血付出代价！”吉尔伽美什的反而不再大吼大叫了，话并不是说给水间月听，而是对自己的低声自语。
应该……差不多了。水间月默默估算着时机和吉尔伽美什的状态，然后轻轻敲了一下胸口的伯利恒之星。
樱的身影在他身边出现，同时还有两个水间分身。
已经对樱交代好了，因此和水间月对视一眼互相点点头之后，少女跟着两个水间分身远远的离开了。
无论在谁看来，这意味着水间月没有把握在吉尔伽美什的怒火下求生，所以做出此举避免御主受到伤害。
此时，凛和Archer已经从翻车的地方赶往了可以看见大爆炸的弹坑的位置。
“从现有信息来看，那个金色的从者就是我父亲在十年前召唤的从者，一直留在这个世界。我要向他问清楚，杀死父亲的凶手究竟谁。”凛扭过头对身边的Archer说道：“Archer，去支援Caster。”
Archer抱着胳膊打量着在水间分身的护送下远离弹坑的远坂樱，不为所动。
“Archer？”
“我觉得现在出手似乎不太明智，应该再观望一会比较好。”Archer等了片刻才解释道：“当然，如果非常期望我出手，并用令咒向我下令的话，我无法拒绝就是了。”
远坂凛警觉了起来。
在圣杯战争的第二夜，远坂凛与Lancer发生了遭遇战，使用了第一划令咒将Archer召唤到自己身边御敌。
同一夜，水间月与卫宫士郎初次见面时对卫宫士郎发动攻击，凛下意识用第二划令咒命令Archer保护卫宫士郎。
也就是说现在凛的手中只剩下最后一划令咒，一旦将这划令咒使用，将再无可以制约Archer的手段，甚至无法阻止Archer的弑主。
“Archer，你是什么意思，你想要背叛我吗？”凛冷漠的问道，同时手背上最后一划令咒亮起，一旦Archer的回答不对，就会下达命令人Archer自裁。
Archer转过身看着凛，直视着御主的眼睛。
凛也在瞪着他的眼睛，他的整张脸。
似乎因为从召唤的一开始，就带着对Archer的不满，所以凛一直没有真正正视过Archer的面孔，现在仔细看看，又觉得这张脸莫名熟悉。
“Archer，你的真名……”凛产生了一种预感。
魔力的光芒在Archer手中展现，他的手中投影出了一把宝具，长度比那对干将莫邪还要短一些，剑身是狭窄的闪电形状。
虽然不认识【万符必应破戒】，但凛立刻就意识到Archer想要对自己动手，“以第三令咒为名，Archer自——”
时间似乎在这一刻停顿了。
一秒过去了。
一个深红色的身影，出现在两人的身边。
两秒过去了。
从Archer的手中抽出了闪电形状的短刀——Archer的手原本就是虚握的，所以轻而易举的抽了出来。
三秒过去了。
然后深红色的身影调转短刀，刺在了凛的手背上。
时间恢复流动。
“自裁！啊——！”远坂凛下完了命令，才发现Archer投影出的古怪短剑已经插在了自己的手背上。
虽然穿透手掌，但凛并没有受到伤害，只是手背上象征着从者契约的令咒，在命令达成之前化作泡影消失了。
【万符必应破戒】，作为武器的性能等同于没有，却可把以刃刺中的对象的所有魔术“破戒”。能破戒的对象是，被魔力强化过的物体，基于魔力的契约，或利用魔力而诞生的生命体。能将它们重置到魔力被使用之前的状态。换言之基于魔力的契约会化作白纸，远坂凛与Archer之间的从者契约已经消失了。
Archer变成了自由从者，而且在【单独行动】的作用下，可以没有御主的保持现世一周以上。
Assassin出现在Archer的身后，隐隐透着一股疲惫感。不是弓之职介的他虽然有【单独行动】，但级别较低，今天已经是单独行动第三天，而且刚刚还释放了宝具来帮助Archer在令咒生效前脱离契约。
看到Assassin和Archer站在一起，虽然还不知道为什么，但凛已经判明的局势。
“红宝石！”
随着凛的呼唤，一个粉红色的星星魔法杖从她大衣的下摆飞出，落在了凛的手中，奇怪的魔法阵头部的星星上，缠着厚厚的胶布。
魔法杖红宝石，魔道元帅泽尔里奇交给弟子的高级魔术礼装，自从第一夜与伊莉雅的战斗中失利，凛就把这个吵闹的玩意缠上胶布随身携带了。
刺啦——撕下胶布，高高举起红宝石：“变身！”
魔术的光芒笼罩了远坂凛，在红宝石自带的变身BGM下完成了换装。
深红色。
深红色的礼服无袖短裙，白色的内裙带着飘忽飘忽的蕾丝装饰，作为魔法少女的惯例，在胸口上方的位置装饰了一对大的夸张的白色领结；深红色的露指手套，袖子一直延伸到肩膀边缘，与无袖礼服一起将少女白皙的肩膀和光洁的腋下暴露出来，构成了绝对领域一般的视觉冲击。
而红色的过膝袜之上则是真正的绝对领域，脚下踩着的短筒小皮鞋也是深红色的，与礼服一样缝着金色的纽扣。
一件黑色的猫耳装饰出现在头顶上，双马尾的位置也根据猫耳做出了调整。
领结在颈后延伸出了一对白色飘带，翅膀一样向左右分开飘在少女的身后。
魔法少女远坂凛，参上！
在对面对峙的Archer，眼角抽了抽，他怎么不记得，这女人当年还有这么羞耻的魔术礼装……
第四十六章 哨响
远坂凛已经变身，摆出了战斗的姿态，不过Archer在解除了契约之后，并不想继续攻击她，于是指了指不远处的大坑：“那边已经打起来了哦。”
远坂凛抿着嘴，看向了水间月的方向，余光戒备着Archer和Assassin的动作。
确实，在他们对峙的时间里，水间月与吉尔伽美什的战斗又一次开始了，但是这一次，吉尔伽美什一改过去的战斗的方式，拿起了自己最顺手的利刃，与水间月开始了贴身近战。
放弃了主要的战斗方式，吉尔伽美什反而占据了上风。
曾作为无人能敌的暴君，吉尔伽美什并不缺乏手持武器的战斗技巧，而且抓在手中的宝具，能够发挥出比仅用于投掷更高的性能。
而近战反而暴露出了水间月的两个短板。
无论是材质平平的道门飞剑，还是用【未元物质】打造高密度剑，又或者用【超电磁炮】制作狂暴铁砂之剑，都不足以与顶级宝具相撞，就像以木棍和宝剑战斗一样，即使水间月在剑术上不弱于人，却陷入了没有能与宝具媲美的武器的掣肘。
另一方面，为了防止吉尔伽美什拿出天之锁，水间月不能用分身包裹自己，因为在以超能力辅佐战斗，连强化魔法都不能拿出来。
作为一个Caster，水间月本体的筋力只有D，雷霆模式可以把普通人的体质提升到从者的E，但不能把D提升到足以与吉尔伽美什战斗的B。
水间月的战斗弱点早已被吉尔伽美什看穿，在释放出真正的杀意之后，吉尔伽美什收敛了游戏心态，直接针对水间月的弱点制定了战术。
空间移动的能力也早在十年前就暴露了出来，吉尔伽美什在战斗前扔出了一个道具，似乎有干扰空间场的能力，水间月发现空间中的某些参数在不断变化，没有办法进行计算。
没有足够的距离和施法时间，作为魔法师的战斗方式等于被封印。而超能力就像瞬发魔法，虽然释放迅捷，但威力上限原本就不高，水间月的能力又因为两次跨越世界而被削弱，真正可以干扰到吉尔伽美什的超能力，只有狂暴铁砂之剑的殉爆和【一方通行】的部分反射，但这些能力无一不意味着对计算力的消耗巨大，为了下一步的计划，水间月必须节约一部分计算力下来。
因此战斗险象环生。
……
卫宫士郎和Saber的到来，让远坂凛收回了目光。
“这是怎么了？远……远坂？”先是惊疑，然后是不确定。
卫宫士郎二人一开始是想要跑过来支援水间月，接近了之后却发现，Archer和Assassin站在一起，和远坂凛站在了对立面。于是先跑到这边来看看情况。
结果接近了之后，才发现远坂凛的装束，和平时……不太一样。
“别盯着我看了！”虽然不是什么暴露度很高的羞耻装备，展示在卫宫士郎面前还是让远坂凛有些不好意思，不过这个时候还是正事要紧：“Archer背叛了我，和Assassin联手了。”
Saber一惊，快步越过卫宫士郎，挡在了远坂凛的前面，横剑看向Archer：“Archer，你的目的是什么？”
“圣杯。”Archer开口说道：“并不是为了得到圣杯，正相反，我要让任何人都不能得到圣杯！那种东西，必须毁灭。”
Saber心中寄托着，用圣杯拯救自己的亡国的愿望，听到Archer的话脸色顿时差了许多，但是想到对方与自己同为抑制力的代行者，Saber并没有冲动，而是继续问道：“为什么？圣杯有什么问题？你知道了什么关于圣杯的事情吗？”
“圣杯已经不能用来实现愿望了。”说话的站在Archer身后的Assassin：“圣杯的里面只剩下苦难和灾厄，如果让圣杯战争继续下去，圣杯诞生的同时就会毁灭世界。Saber。”
Saber突然表现出一丝茫然，不仅是因为Assassin的口气太过坚定不像是谎言，还因为Assassin的声音让她感到非常熟悉。
“拿不出依据的话，叫人如何相信你？”把杂乱的念头甩开，Saber没有放下手中的剑。
没有主角光环的话，只凭言语是无法说服英灵的，这点Archer和Assassin很清楚，但是他们拿不出证据，Archer可以因为Assassin的身份而盲目相信他，但是其他人不行，甚至Assassin是身份揭露出来后，现场还有很多人会仇视他。
但他们也不是爱惜羽翼的英雄，不需要向任何人证明什么以保护名声，即使是身背恶名也没关系，凭双手达成自己的目的就行了。
Archer投影出干将莫邪，朝Saber掷来，然后投影出另一把剑冲了上来，看样子是想用拳头说话，凭武力镇压Saber。
击落投掷剑，格挡Archer，Saber惊讶的方向，解除契约后Archer的力量比初次见面被自己轻易制服时要强很多。
以凛的优秀魔术资质，绝对不是会拖从者后腿的从者，这么说来——
“你从一开始就有所保留，一直以来都别有用心吗？”Saber问道。
Archer原本棕黑的脸色更加阴沉起来，这一点无法狡辩，即使是遇到切嗣之前，他也在这次圣杯战争中别有打算，故意隐瞒实力。
差点忘了，他一开始的目的，可是……
Archer对Saber的攻击更加狂暴起来，因为魔力匮乏五维下降的Saber应对吃力了起来。
“你是不是把我这个老东家忘了啊？”远坂凛不满的叫道，挥舞手里的红宝石魔法杖，由纯粹魔力凝聚起来的光弹朝Archer打来。
三人战作一团。
卫宫士郎轻轻退后了一步，只掌握着完全没有攻击力的强化魔术，使他不得不考虑，贸然卷入战斗中只会给同伴添麻烦。
同时他戒备的看着Assassin，刚才Assassin对Saber说出的话，他也同样听到了，同样产生熟悉的感觉。
Assassin没有动作，和士郎一样旁观着三人的战斗。
猛然，Archer投影出一把带有强烈光芒的华丽长剑，朝Saber劈来。
拿出底牌了吗？Saber立刻判断道，一直笼罩在手中剑上的风王结界突然消散，拼着所剩不多的魔力，用魔力放出迎击华丽长剑。
突然，Saber的直感向她示警，如果这样劈下的话会非常危险。
迟疑之下Saber的剑慢了一分，但还是与华丽长剑相碰撞。
出乎意料的，长剑如同一个虚伪的空壳般一碰既碎，炸成一团魔力的光火，而长剑之后不是Archer，而是想要趁机夹击，却发现Saber的剑劈到了自己面前，懵逼的远坂凛。
佯攻？吃惊的Saber招式用老，只能勉强偏转剑势从远坂凛的身侧劈下，而身体在惯性之下撞在远坂凛的身上。
远坂凛抱着一身铠甲的Saber，两人在地上滚了一圈重新站起。
而Archer在华丽之剑的光芒掩盖下脱离了二人的夹击，却朝着卫宫士郎冲了过去。
寒芒朝向卫宫士郎的瞬间，卫宫士郎感觉时间被放慢了一样。
昏黄的天空之下，那个一身红衣的战士，目光非常的坚定，将利刃对准了自己的脖子。
‘真正的目标……是我？’卫宫士郎想要逃跑，想要抵挡，但是在浓烈的杀机之下，瞳孔颤抖，无法思考出究竟该如何行动。
一把小刀挡住Archer。
“你要做什么？”Assassin站在卫宫士郎身前，对Archer问道。
“这就是我的愿望，成全我吧，切嗣。”Archer恳求道。
‘切嗣……果然是切嗣，那么就是说……’被Assassin挡在身后的卫宫士郎，逐渐明白。
Archer的行动被Assassin所阻挡，从地上爬起来的Saber和远坂凛立刻回援卫宫士郎，这次Assassin也加入了战斗，与Archer一同抵御两人的攻击。
‘听到了某个让我在意的名字呢——算了，现在没有余力分心了。’水间月收回注意力，突然张开嘴，吐出一把用未元物质在嘴里制造的高密度飞剑，落在了吉尔伽美什的一把牛皮盾牌上，用【能量爆破】引发核爆。
又一个身影出现在战场上。
“这里发生了什么事？”贞德此时从终点线骑着电动车赶了过来：“为什么你们违反了约定，在比赛之外私自战斗！”
贞德侧头看向不远处，还有那个中途进入赛道的金色从者，那边的战斗比这边更加激烈——这不是，全员都违规了吗！
但是，大家打作一团，没有人搭理她。
很快，贞德看到了从火场中勉强钻出的Lancer，欣慰道：“唯一遵守了规则的Lancer，你愿意帮助我调停这些人吗？”
“很抱歉，小姐。”库丘林甩甩手：“早在之前我的武器已经被夺走，失去武器的我在这些人面前毫无作用可言——话说回来，如果武器在手的话，我可不会错过这样一场酣畅淋漓的战斗。”
完全没有看到贞德失望的神色，库丘林已经惦念起来，现在去找一个树枝削成魔法杖，用他那半吊子的卢恩符文去作为魔术师参战是否来得及。
原本因为没有伊莉雅的命令，一直站在原地没有动作的Berserker，突然怒吼一声，身上亮起魔术的光芒，显然被自己炸飞的伊莉雅已经知道了这边的情况，使用令咒对Berserker下达了命令。
Berserker高高跃起，朝向水间月与吉尔伽美什的战场跳了过去。
‘傻大个有A级的神性，说不定能帮我吸引天之锁？’水间月心里盘算着。
就像十年前可以用开启天使模式的分身来让本体规避天之锁一样，以Berserker的神性，完全可以掩盖水间月的C级神性；想了想，水间月又放弃了这个打算。
‘伊莉雅和金皮卡的关系不明确，仇恨值多半还是在我身上，算了吧。吉尔伽美什不会拿出天之锁，只会促成两个打我一个的局面。’
另一边，看着全员暴动的混乱画面，贞德也崩溃起来：“啊啊啊，不管啦！以吾之令咒为令，所有人退后！”
贞德的背后亮起六道红色的光芒，身为Ruler，她对圣杯战争中所有的从者都具有两划令咒的权限，即使是对Archer和Assassin这样已经没有御主的从者也是一样。
（吉尔伽美什不是这次圣杯战争的从者，不具备对他的令咒。）
“圣人小姑娘！我可没有战斗，为什么对我也下令啊！”Lancer抱怨着，而身体在令咒的作用下，诚实的向远离战斗的方向跑去。
同样的，Saber、Archer和Assassin也朝不同的方向后退，凛虽然不受令咒影响但也没有追击，战斗停了下来。
但是在稍远的地方，令咒生效之前，水间月和吉尔伽美什突然消失在原地，从天而降的Berserker只砸在一片空地上，茫然的寻找自己的敌人。
第四十七章 卫宫切嗣
因为不想让Berserker搅和进战局中，水间月把自己和吉尔伽美什拉入了伯利恒之星中。
多半是同样不想战斗被野兽打搅，吉尔伽美什没有反抗，在伯利恒之星中与水间月继续战斗。
在成为从者时，伯利恒之星被具象化成宝具，伪·固有结界，具备了一些固有结界的性质；因为这些性质，进入了伯利恒之星的水间月，没有受到贞德的令咒影响。
而在伯利恒之星之外，众人因为贞德的令咒而停止战斗，然后看到了水间月和吉尔伽美什双双消失的一幕。
“和十年前一样，是固有结界。”Assassin，也就是卫宫切嗣，下意识说道。
Archer（因为用户名‘卫宫士郎’已被注册，我们继续叫他Archer）听到卫宫切嗣的话，心中一动，朝着那边仔细打量一番。
不对，固有结界可不是这种感觉。
在职介技能千里眼的作用下，他注意到Berserker的脚下，有一枚发光的蓝宝石胸针。他回忆起被召唤的第一晚，那个Caster曾经介绍过用于召唤他的‘圣遗物’。
“这是我生前使用的魔术礼装，十年前应该掉落在战场中了。”
Caster使用所谓的‘固有结界’，必然导致这枚胸针掉落吗？或者说……
“我以Ruler的名义询问各位。”贞德的声音传来：“为何要违反约定，在赛场外私自战斗，而且现在是白天！你们连圣杯战争的原本规则也一起违反了！”
“圣人小姑娘，都到这种时候还不明白，未免太天真了吧。”蹲在不远处削树枝的Lancer，随口说道：“用过家家的方式是不可能决出，令所有人信服的圣杯的拥有者。之所以会照成目前的情况，不过是大家都不介意在开始战争之前放松一下罢了。”
“何况，圣杯必须被战败从者的灵魂盈满才能使用，没有战斗和死亡的圣杯战争的不可能存在的。”Archer补充道。
贞德刚要反驳，就看到姗姗来迟的韦伯走来，对她摇摇头。
Archer回首看向卫宫切嗣，征求老爹的意见，是否要趁这个停手的机会把圣杯的事情说清楚。
卫宫切嗣想了想，站了出来，摘下了深红色的兜帽。
“切嗣……”卫宫士郎失神的叫道。
虽然皮肤变的黑了些，头发也和那个Archer一样是白色的，样貌更加的年轻，但卫宫士郎一眼就认了出来，那确实是自己的养父切嗣。
惊讶的同时，卫宫士郎更加确信Archer的真实身份，心情不由非常复杂。
Saber的脸色同样复杂，不知该以何种态度，去面对这个让自己破坏圣杯的前任Master。
“又见面了，Saber。”反倒是卫宫切嗣先开口了。
“虽然英灵座没有时间的概念，但你一定一直记恨着我，让你来破坏圣杯的事情吧？”卫宫切嗣说道。
“没错。”Saber，阿尔托莉雅·潘德拉贡，坦然的承认了自己的心情：“我历经了数次战斗，在九死一生中触手可及的圣杯，我的希望，因为你的背叛，被我亲手破坏掉了。”
失败并不可怕，身为王者并非不能接受失败，但是那种亲手毁灭了一切的痛苦，足以让人崩溃。
“我很抱歉，但那是有原因的，我马上就会解释给你听。”
一道漆黑的身影走来，肩膀上还坐着一位银发红眸的少女，用足以撕碎一切的目光看着卫宫切嗣。
装作没有看到伊莉雅，卫宫切嗣的目光环视了远坂凛、卫宫士郎、Saber、贞德、韦伯、库丘林：“我的真名是卫宫切嗣，十年前以御主的身份参与圣杯战争，和Caster一样。”
“当时在圣杯战争最后一夜的决战中，我遇到了一件事……”
卫宫切嗣点起烟，回忆起了从前。
从他与言峰绮礼的战斗开始，说起精神被圣杯所召唤、与圣杯中扮作爱丽丝菲尔的意识的对话、毁灭世界的必然结果，以令咒命令Saber破坏圣杯，看着Saber与水间月的退场，天空中开启的大孔，倾倒而出的黑泥，燃起的黑色火焰……
他在废墟中救出了一个孩子，收为养子，叫他卫宫士郎……
作为背叛者的他，被爱因兹贝伦家族拒绝见面，一次又一次的迷失在爱因兹贝伦家族的结界中，遍体鳞伤，无法再见到伊莉雅……
躲避时钟塔的同时不断调查，得知在第三次圣杯战争中，爱因兹贝伦家通过作弊，违规召唤出了特殊职阶Avenger从者，被称为此世全部之恶的安哥拉曼纽……
得出圣杯被污染的结论后，决定毁灭圣杯，在地脉之中留下了‘空洞’……
卫宫切嗣说了很长时间，没有人打断，没有人提问，直到他结束了他的讲述，众人在一片寂静中消化着这些内容。
“伊莉雅会变成圣杯……会被污染……毁灭世界……妈妈……”坐在Berserker的肩膀上，伊莉雅双眼失神，显然承受了巨大的冲击。
一边喃喃细语，伊莉雅下意识的蜷缩双腿，双手抱膝，结果因为坐在Berserker的肩膀上，失去了平衡掉了下来。
一双在她的记忆中已经模糊的双臂接住了她，卫宫切嗣将伊莉雅紧紧抱在怀中。
和他的记忆中一样，伊莉雅的体重极轻，甚至不如一把手枪重。
“伊莉雅，我真的，一直很想回到你的身边……”
“爸爸……爸爸！”伊莉雅心中的防线也终于决堤，抱住卫宫切嗣大声哭泣了起来。
……
贞德与其御主韦伯交换了一下意见，然后清清嗓子说道：“Assassin所说的话，我个人觉得可信度很高，当然，包括我和御主在内的各位有必要自行调查一下。”
“所以我提议，在调查结果出来之前，大家先暂时休战可以吗？毕竟，如果Assassin说的是真的，那圣杯战争也没有继续进行下去的必要了。”
贞德环视众人。
伊莉雅依然赖在卫宫切嗣的怀里没有表态。
卫宫士郎犹豫了一下，和Saber一起看向了远坂凛。
“虽然有些惭愧，但远坂家的队长是Caster，也就是樱的老师，水间月先生。”远坂凛已经取消了魔法少女的变身，有些不习惯的调整了一下头发的位置：“我这边刚刚就已经把信息转告给樱了，但是樱没有回复我。”
“所以我们能做出的承诺，只有在重新联络到Caster之后，第一时间将刚才的信息转告给Caster，至于Caster会做出怎样的决定，我也不知道。”
说着，凛抿了抿嘴唇，樱从Caster的伯利恒之星中离开之后，并没有和她会和也没有联络，她根本不知道樱究竟做什么去了。
“还有……那边那个背叛了我的Archer，你就是成为了英灵的卫宫吧！卫宫士郎！”远坂凛伸出手指，指着抱着胳膊摆pose的Archer。
Archer不置可否，只是点点头。
“如果是未来的我的话，那刚才为什么要袭击我？”年轻的卫宫士郎忍不住问道，当时他感受的到对方的杀意，并不是靠袭击御主来钳制Saber，而且纯粹的想要越过Saber击杀自己。
“因为我是个错误。”Archer老实的给出了解释：“虽然很对不起切嗣，但我最终发现，正义的伙伴是一条愚蠢的、毫无意义的道路——与就像老爹在被圣杯所询问的那个游轮问题一样，我最终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不断的杀了所有的人罢了。”
每次为了拯救眼前的人，总有许多人受伤害，为了拯救那些人，又抹杀了更多人。救的人越多，他的视野越大。当他发觉总有人要无法拯救后，他选择以牺牲部分人来保全更多人。为了将被害降到最小，他以最快速亲手将救不了的人切除。最后甚至连无辜者的性命都无所谓。
“英灵与生前是不同的存在，即使你受到我的影响，走到了截然不同的道路，我也不会产生改变，依然在英灵座中为杀戮而存在着，终有一天连理智也会被消磨殆尽……所以，终止我唯一的办法，就是杀死过去的自己，让扭曲扩大，直至让卫宫士郎这个英雄不复存在。”
第四十八章 无限剑制
“你说的这些，我不能理解！”卫宫士郎向未来的自己反驳道：“能够帮助别人不好吗？尽可能的多拯救一个眼前的人不好吗？让世界上多一个幸福的人不好吗？”
“如果你杀了我的话，未来被你（我）拯救的那些人，不就没有人拯救了吗？”卫宫士郎说道：“只要知道了未来会有很多人因我获救，我就不可能会后悔；即使明知道会变成你这种人，也不会！”
“说的真好听啊。”Archer没有被卫宫士郎的话所触动：“已经说过了吧，我就是你啊——亲手铸就了累累恶果之后，悔恨的无以复加，连自己都要一起否定掉的‘你’啊。”
“我不管你到底是谁。”远坂凛在卫宫士郎开口之前走了出来：“无论如何，我是不会允许你杀了卫宫君的。那个……这是作为盟友的责任！”末了，她还欲盖弥彰的补充道。
沉默了看了看远坂凛，Archer对她说道：“未来，你和他在短暂的交往之后，就因为环境和理念的影响分道扬镳了。”
“呜噫——！”不知是害羞还是绝望，远坂凛捂着耳朵，装出没听见Archer所说的话，总之轻而易举的被击沉了。
大裁判贞德发话了：“Archer，你和过去的你之间的事情，与圣杯无关，但是在圣杯的现状调查出来之前，我不允许你攻击Saber的御主。”
Archer皱了皱眉，回过头，看到连卫宫切嗣都在对自己轻轻摇头。
“我明白了……就在圣杯的问题解决之后，在谈论我们之间的问题吧。”Archer认命的点点头，然后指向不远处的巨大弹坑：“但是说起圣杯的问题，那边那两个的态度可还不明确呢。”
“那个金色的从者是十年前圣杯战争的Archer，吉尔伽美什，他一定知道圣杯中黑色的内容物的存在。”卫宫切嗣说道：“而且此人个性扭曲残暴，Ruler也不具备对应他的令咒，所以请各位谨慎对待这个从者。”
“我也算是个Caster共事一段时间了，他是这场圣杯战争中为数不多的对圣杯有着强烈执念的人，我想他轻易不会同意，将被污染的圣杯毁掉吧？”Archer对水间月评价道。
远坂凛想了想，樱的老师对圣杯的执念确实无法反驳。
韦伯想了想，决定继续隐瞒他和水间月已经调查过大圣杯的事情。
而且韦伯也知道Archer说的没错，水间月已经调查到了大圣杯那种黑泥的存在，最后做出的决定也是将大圣杯‘修理’好，而不是破坏。
“所以，无论接下来的胜利者是Caster还是上一届的Archer，我想还是先上一道保险比较好。”Archer这样说道，此前贞德的令咒的效力已经消散，恢复了行动能力的Archer走向弹坑的方向。
一边走，Archer的口中吟诵起某种咒语：“
I-am-the-bone-of-my-sword.-(此身为剑所成)
Steel-is-my-body，-and-fire-is-my-blood.(身若钢铁，心如琉璃)
I-have-created-over-a-thousand-blades.(纵横无数战场而不败)
Unknown-to-Death.(未曾一次败退)
Nor-known-to-Life.(未尝得一知己)
Have-withstood-pain-to-create-many-weapons.(其常立于剑丘之巅，独醉于胜利之中)
Yet，-those-hands-will-never-hold-anything.(然，此生毫无意义)
So-as-I-pray，-unlimited-blade-works.(故如我祈求，无限剑制)”
Archer一边吟唱咒文一边朝坑底走去，等到他站在那枚蓝宝石胸针前的时候，咒文刚好吟唱结束，所有人被拉到了一个新的环境里。
无尽的荒野上燃烧着火，无数把剑零散的插在地面上，巨大的齿轮裹着火焰在半空中旋转，就好像是一个巨大的炼铁厂。
——————————————————————
伯利恒之星内，空岛化为碎片，残破的教堂在这片空间内漂浮，就像宇宙中的陨石带一般。
两个身影如闪电一般在这些陨石之间穿梭。
刚刚把吉尔伽美什拉入伯利恒之星中的时候，水间月还能控制着伯利恒之星中的要塞武装攻击钳制一下吉尔伽美什，随着吉尔伽美什解放宝具，一击将空岛中央的堡垒要塞和大十字空岛一起击碎之后，水间月又陷入了苦战。
原本水间月将伯利恒之星当做储物道具使用，在里面放了诸如魔力炉之类因为无法放进行李箱中的大件物品，现在空岛都被吉尔伽美什打碎，原本储物的房间也四散纷飞，水间月在和吉尔伽美什战斗的时候，还要收拢着自己的杂物不要被战斗余波破坏。
一座冰雕出现在水间月的面前。
准确来说，是以冰雕的外观被封印起来的初代哈桑，在圆藏山地下空间守护着大圣杯的从者。
‘这里没有大圣杯，看看它的反应赌一下吧。’水间月想到，丢出符文解除了初代哈桑的封印魔法。
冰雪消融，一道黑影闪过，初代哈桑消失。
原本追杀水间月的吉尔伽美什，突然回身，架剑格挡。
一把黑石大剑裹着蓝色的灵魂之火与吉尔伽美什相撞，一道暗红色的光芒笼罩在吉尔伽美什身上，又被金黄色的铠甲抵挡。
“守护圣杯的臭虫！你居然把他弄到这里来了！”
水间月松了口气，看样子在不涉及守护圣杯的情况下，初代哈桑的攻击目标同十年前一样是吉尔伽美什。
从吉尔伽美什的话里知道，这家伙肯定也在调查圣杯的时候遭到了初代哈桑的阻挠，也许是当时他拉的仇恨值比自己要高吧。
被圣杯中的黑泥侵蚀了神智，初代哈桑的情况和Berserker差不多，以毫无理智的态度执行着自己的使命。
黑石大剑连连挥舞，让吉尔伽美什步步后退。
靠在一面残垣断壁上，水间月总算可以歇了口气。
说来好笑，天使模式全开的水间月可以封印住初代哈桑，初代哈桑可以让吉尔伽美什头疼不已，而吉尔伽美什又能用天之锁限制水间月的行动——这算什么？石头剪刀布吗？
“混蛋……”吉尔伽美什同样面色一沉，过去十年他尝试调查大圣杯数次，对于自己和初代哈桑的战斗结果自然一清二楚——虽然想要撤离轻而易举，但他很难在不受重伤的前提下打败初代哈桑。如果这样继续下去，等水间月恢复些力气，就会形成夹击之势。
不能让水间月有喘息的机会，吉尔伽美什做出了决定，要让那个被挡在这片空间外面那个肌肉不倒翁加入战斗。
“天之锁！”
银色的锁链从王之宝库的钻出，从漆黑的阴影中拖出了隐藏在其中的暗杀者。
吉尔伽美什知道，天之锁对初代哈桑的束缚能力有限，但拖延一些时间足够了。
赤红色的圆锥形剑身，分为三段不同方向旋转的剑刃，随着剑刃的旋转，红色的魔术回路在空间中呈树状展开，就好像在解析空间一样。
“哦豁，这下完蛋了。”看着吉尔伽美什手中的‘电钻剑’，水间月苦笑道。
十年前这把剑就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被吉尔伽美什称为对界宝具，可以轻易击破空间甚至是【绝对能力者】所制造的低质量世界。
电钻剑使用前有蓄力时间，此时最好的选择是发动攻击前打断吉尔伽美什的蓄力。前提是——这条金色的锁链没有绑在水间月的手腕上。
水间月叹了口气。
从开始战斗到现在，在战斗劣势下也没有使用天使模式和分身来对付吉尔伽美什，就是为了让吉尔伽美什陷入十年前的思维定式，认为天之锁锁不住本体状态下的水间月。
本想放出初代哈桑分担压力，谁知道弄巧成拙，被天之锁‘误伤’，反而被锁的比初代哈桑还牢固。
原本银色的锁链现在所绽放的金色光芒，证明了天之锁识别出了他身上的神性，并激活了对神性的特质，禁锢的牢固程度比普通状态要强上数倍。
‘算了，我们离开伯利恒之星的时候，天之锁应该会被Berserker所吸引吧？’和吉尔伽美什不谋而合，水间月也打起了Berserker的主意。
眼看着吉尔伽美什已经完成了空间的演算，即将发动攻击的瞬间，水间月把吉尔伽美什遣出了伯利恒之星的空间。
可惜在天之锁的牵引下，水间月自己已经初代哈桑，全都被扯了出来。
离开伯利恒之星的瞬间，水间月立刻寻找起Berserker的身影。
结果水间月一愣：Berserker人呢？
接下来水间月又是一愣：这是哪？
虽然之前吉尔伽美什扔下的导弹让天空在蘑菇云的作用下灰蒙蒙的，但是应该没有灰暗到这种程度吧？还有天上那些齿轮是什么鬼？地上插着一把又一把一看就不合格的铁剑，难道这里是炼铁厂吗？
不过水间月的惊讶只能维持一瞬了，因为他故意等到吉尔伽美什无法停手的时候将他送出伯利恒之星，因此吉尔伽美什的这一击直接就朝这片奇异的世界打了出去。
“天地乖离·开辟之星！”
齿轮破裂，剑丘粉碎，奇异的世界如昙花一现般消失，水间月又看到了他所熟悉的环境。
然后他发现，一脸尴尬的Archer，就站在他身侧。
“刚才发生了啥？”
依然被天之锁绑着的水间月朝Archer问道。
第四十九章 烟笼寒水月笼沙，你就是个金皮卡
“刚才……发生了什么？”水间月问道。
“空想具现化的亚种，是施术者的心象世界形成侵蚀现实的结界。”远坂凛走了过来：“也就是固有结界，叛变的从者，还真是向我隐藏了不少实力呢。”
“豁，原来我是李鬼撞李逵了。”水间月乐了。
自己和吉尔伽美什在伯利恒之星里战斗，在此期间Archer在外面展开了固有结界等着他们……在谁看来，都觉得已经背叛远坂凛的Archer想要坐收渔翁之利吧。
可惜，吉尔伽美什把他的伯利恒之星当做固有结界，掏出了对界宝具乖离剑，然而伯利恒之星只是伪·固有结界，并没有独立于世界的规则，因此乖离剑演算世界的时候，测量的是Archer的固有结界。再加上自己突然将吉尔伽美什遣出伯利恒之星，那一招【天地乖离开辟之星】毫无阻拦的轰在了Archer的固有结界上，啧……真惨。
哗啦，挣脱锁链的声音响起。
初代哈桑凭蛮力扭断了缠绕在身上的天之锁，化作一团黑影。
但是其并没有再次冲向吉尔伽美什，而是朝一个无人的方向飞驰而去——圆藏山。
“找到了圣杯的方向，臭虫自己闻着气味回去了吗？哼。”吉尔伽美什随意的看了一眼初代哈桑离去的方向，然后他看见了，被天之锁捆了起来的水间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吉尔伽美什受了刺激，神经质的笑了起来：“何等愚蠢！居然被你这杂修的表演欺瞒了如此之久，本王居然也会做出如此愚蠢之事！哈哈哈哈哈哈！”
“傻人有傻福，傻【哔——】没有。”水间月耸了耸肩，替吉尔伽美什感到遗憾。
人被天之锁锁住了、Berserker没见到人影、初代哈桑自己跑了、Archer背叛了、Assassin是卫宫切嗣……万策已尽，水间月已经把能做的事情都做了。
樱……剩下就交给你了。
“过去的Archer，还有Caster，在你们继续战斗之前，我希望能让你们知道一些事情。”这个时候，贞德站了出来。
“哦，那个稀有品？”吉尔伽美什打量着贞德：“无妨，忤逆本王的杂修已经随时都可以处决，在执行之前本王就听一听，你想要说什么吧？”
“稀有品……”贞德产生了不爽的情绪，然后向两人转述了卫宫切嗣说过的话。
接下来的事情完全不出卫宫切嗣的预料，水间月和吉尔伽美什一起露出了不屑的表情。
“就这点小事，也要向本王汇报？”
“就因为这种理由，给我添了这么多麻烦？”水间月朝着卫宫切嗣的方向翻了白眼：“没错，圣杯确实被不知道来路的脏东西污染了，我已经知道了，那只金皮卡也早就知道了。”被捆住手脚的水间月对着就努努嘴。
“水间阁下明知道圣杯变成了那种东西，也要追求圣杯？”卫宫切嗣有些生气的问道。
“卫宫切嗣！你只是一个魔术使，而不是魔术师！”听到卫宫切嗣对自己问话，水间月也生气起来：“除了你那个家传的时间魔术以外，你对魔术的认知与掌握都令我感到可笑。就像把满是油污的碗碟刷洗干净一样，就算是圣杯的污染，我也可以发明出净化污染的办法。”
“阁下的自信未免太过狂妄了吧？”卫宫切嗣不满的顶撞到：“一旦失误让那里面的东西泄露出来，世界就有毁灭的风险！”
“狂妄的是你的愚蠢！”水间月骂道：“你所说的失误，难道说的是某人燃烧了半个冬木吗？不要拿你的无知和愚昧去揣测别人的眼界！”
虽然实力只有过去的四分之一，但水间月也是曾经窥视过魔神境界的人，而魔神的概念在这个世界，应该等同于魔术师的终极理想——抵达了根源的存在。
“区区污染，我根本不放在眼里，却因为你这个白痴的短视，害的我不得不以从者的身份再次踏足圣杯战争。”
“还有你那愚蠢的圣杯破坏计划！用魔力空洞来破坏魔力半满的圣杯，你是想要把圆藏山变成黑泥火山吗？那TM才叫做世界毁灭的危机！真希望存在着一个让你得偿所愿的世界线，能让你亲眼看看你所创造的世界末日！”
“可惜不可能！那些所谓的污染距离毁灭世界还差了八百年的道行！就把你吓成这样！”
“蠢货不可怕，就怕废物不自知！如果你所谓的污染真的能毁灭世界！轮得到你去拯救世界！时钟塔的魔术师比你有脑子的至少有一半！”
水间月一句接一句的对着卫宫切嗣咆哮了起来。
一旁看热闹的韦伯挠了挠鼻子，总觉得水间月在喷卫宫切嗣的时候，还无缘无故骂了时钟塔一半的魔术师。
可是水间月和时钟塔有交集吗？不算只在时钟塔进修了几年的远坂姐妹，从十年前到现在，水间月所见过的时钟塔魔术师恐怕只有韦伯和他的老师肯尼斯吧……韦伯突然就明白过来，这个一半的结论是怎么得出来的了。
卫宫切嗣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不，变成从者之后那堪比关西高中生侦探的黑脸，变得一阵青黑一阵灰黑。
水间月的话还不能分辨是否有道理，但那蛮横而滔滔不绝的态度，倒是令人非常难受。
原本水间月还想要再喷卫宫切嗣几句的，但是他身上的天之锁突然收紧了许多，将他剩下的话全都勒在了肚子里。
“你这杂修莫非是忘记了自己的立场？”吉尔伽美什问道：“还是说，想要在上路之前大放厥词一把？”
出人意料的，水间月反而露出松口气的表情：“呼……如果你一开始就果断动手，说不定我就真的凉凉了。”
“哦？本王现在就杀不了你了？”
“你忘了两件事。”
“第一，我有着一直与我一同并肩作战的御主。”水间月侧过头，意味深长的看着吉尔伽美什：“第二，我是Caster，在自己的魔术工坊中战斗才是我应有的战斗风格。”
与水间月的话语相呼应的，是遥远之处冲天而起的白色光柱。
不止是一道，而且接二连三的亮起了许多光柱，有的近，有的远，间隔没有规律，却刚好把郊外赛车道这片战场围了起来。
远坂凛瞪大了眼睛，在场魔术资质最好的她，已经感受到了那些光柱中散发着与樱同源的气息：
“你在拖延时间，让樱去布置魔术工坊！”
第五十章 虚数学区·五行机关
纯白的光芒夺去了所有人的感知，等到恢复时，众人发现自己站在一片车水马龙之中。
高楼在周围林立，行人从他们身边经过，漠然的目光似乎没有注意到从者们的奇异打扮。
天空笼罩着一层白茫茫的雾气，朝四周远眺，也发现两三百米之外就只能看到白雾，就算是Archer的千里眼也不能看到更远的地方。
“商业街？为什么会会到这里来？我们不是在郊外战斗吗？”认出了所处的地方，卫宫士郎慌张起来，下意识担心战斗会伤害到普通的群众。
“有些不对劲。”远坂凛说道。
“那是樱的学校，但是……”远坂凛看着樱所就读的中学，已经中学之后的高山：“我可不记得，这所学校坐落在圆藏山脚下啊！”
“那边是士郎的家……但是士郎的家不在商业街上吧？”Saber指向商业街另一侧，卫宫宅赫然存在于那里。
“真的是我家……刚才我怎么没有看到。”卫宫士郎揉揉眼睛，怀疑自己在做梦。
“这些建筑是会改变的。”Lancer手中的树枝指着一家商店：“那边之前是我每晚光顾的一家居酒屋，刚刚就在我的眼前变成了服装店！”
“不仅是建筑，就连这街上的行人都在改变。”韦伯提醒道：“你们仔细看。”
只见一个送货员将成箱的货品帮忙抬进了便利店，放下了箱子之后身影突然一阵模糊，接着变成了一个容貌与服装完全不同的人，穿着围裙走到收银台前变成了值班店员。
而原来的店员也发生了相同的变化，变成了一个普通的顾客选购商品。
顽皮的小孩抱着皮球走上了马路，突然摇身一变成了指挥交通的交警；无论是相貌、年龄、性别、服饰还是工作，都在几分钟内不断的发生变化。
“这就是Caster你布置的魔术工坊？看起来就好像是做梦一样的奇怪地方……难道又是固有结界吗？”
“应该可以算作是固有结界吧。”还在被天之锁捆着的水间月解释道：“不过这里并不是我，或者小樱的心象风景，而是冬木市的概念抽取，属于冬木市的【记忆】。”
“将整个冬木市提取【概念】，抽取出【记忆】，然后制造出属于冬木市的固有结界，这就是我根据小樱的虚数魔术，量身定做的大魔术。”水间月颇为得意：“不过因为时间缘故，这只是一个还没有完成便勉强启动的残次品，暂定名称为：【虚数学区·五行机关】”
很显然，这并不是水间月的发明创造，而是借鉴了学园都市中关于风斩冰华的相关研究后，魔改出来的魔术。
而这一魔术的前置，正是此前布置在冬木市中的完全监控术式，因为时间的缘故，监控术式只覆盖了冬木的三分之一，因此现在的虚数学区只提取了冬木市三分之一的概念。
“五行机关？后面需要我帮忙完善吗？”听到这个名字，远坂凛问道。
她的魔术属性与樱同样稀有，正是对地水火风空五元素均具有强大适应性的五大元素使。
水间月轻轻的点点头：“至于这个魔术的真正的作用嘛，接下来看樱的表演吧。”
“你以为我会给你这个时间吗？”吉尔伽美什骂道，然后一支剑从王之财宝中飞出，直接穿透了水间月的脖子。
就像是两个不具备实体的模型穿模了一样，剑与水间月相错而过，谁都没有受到影响。
“很遗憾，在虚数学区成型之后，我们谁都无法互相伤害了。”水间月耸耸肩，但是在虚数学区成型之前就捆在身上的天之锁依然无法挣脱。
“虚数学区中的每一个人都会被信息化，像是电子游戏一样转化成一条一条的数据。而且关于实体的数据，默认设定为空白。因此，我们每一个人都只是一个空有外表，没有实体的欢迎，而唯一有资格添加新数据，修改我们的设定的人，只有唯一的一个管理员。”
水间月的话音落下，空气中回荡起了樱的声音：“第一条规则，每个人都是【普通人类】。”
立即，所有人都感觉到了自己产生了某种变化，这种变化尤其是一些从者感受尤为明显。
“我不是从者了？”Lancer惊讶的看着自己的双手，虽然外表上没什么变化，但他能够感觉到，现在的身体不再是灵体，而是有血有肉的普通人身体了。
“魔力匮乏的窒息感消失了。”Saber说道，【普通人类】的属性覆盖了【从者】的身份，她不再依靠着卫宫士郎的魔力而存在，一直束缚她的枷锁化为了泡影。
但是变成普通人类也不全都是好事，Saber同样还是体会到另一种虚弱——如果打开从者面板就会发现：她的筋力、耐力、敏捷、魔力全都被降到了普通人类水准的E，只有幸运和宝具还维持着原来的等级。
这一变化同样出现在水间月的身上，缠绕着水间月的天之锁，从金色变回了银白的颜色——普通人类可是没有神性的。
“第二条规则，【魔力】在这个世界沉睡。”
一瞬间，包括水间月在内的所有人，无法再沟通到身体里的魔力，就连宝具也失去了魔力的光芒。
这下，魔力和宝具的等级全都变成了代表没有的‘--’
不等水间月挣脱，天之锁就像普通的铁链子一样哐啷一声掉在了地上。
吉尔伽美什的脸色阴沉的可怕，在黑泥之中获得了肉体的他，现在也变成了普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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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场所有从者和魔术师的公用面板：
——筋力：E
——耐久：E
——敏捷：E
——魔力：--
——幸运：保留原始数值
——宝具：--
职介技能与固有技能依然有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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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樱，这两条规则就够了。”水间月对着天空说道：“给我们挪一个方便打架的空地。”
一片安静，樱没有传来回答，也没有水间月要的空地出现，更没有宣布新的规则。
“小樱？”
“喂，樱不会出事了吧？”凛盯着水间月责问道。
“不可能。”水间月摇摇头：“虚数学区会把管理员单独放在一个与这里不相连的独立区域，不存在任何的危险。”
迷惑的想了想，水间月突然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怎么了？”担忧妹妹的远坂凛瞪着水间月。
“我突然明白了，我和小樱闹了个乌龙：规则对所有人都会生效……她自己也调用不了魔力，没法掌控这里了。”水间月忍俊不禁的解释道。
有的人听到这话开始慌了：“喂喂！我们不会永久困在这里吧？”Lancer问道。
“你以为固有结界能展开一辈子不成？”水间月翻了个白眼：“等到樱汇入各个阵脚里的魔力消耗干净，虚数学区自然就瓦解了。只添加两条规则的消耗并不大，以樱的魔力储备，二十分钟左右的样子吧。”
水间月转身走了几步，捡起之前与他的脖子‘穿模’的那把剑，然后回身，看着手持乖离剑的吉尔伽美什。
“在这段时间里，我们把各自的恩怨最后清算一下如何？”
第五十一章 恩怨清算（一）
在世界间穿梭的旅行者，人类最古的英雄王，手中的剑与剑彼此碰撞着。
双方以普通人的状态，完全相同的条件，拿着没有魔力的武器，展开了绝对公平的战斗，唯一用来较量的，只有个人武艺的高低了。
准确来说，在这个状态下，职介技能和固有技能还可以发挥作用，但这两人谁都没有对武艺提升有帮助的技能。
第七个回合后，乖离剑脱离吉尔伽美什的掌握，打着旋飞了出去。
一旁观战的Saber，默默握紧了手中的剑，这个人的剑术还是那样的高超。
吉尔伽美什没有放弃，握紧了拳头朝对方打去。
两次交错后，一只右臂带着血，落在了地上。被一脚揣在胸膛上，独臂的吉尔伽美什躺在了地上。
“杂修，你赢了，来砍下本王的首级吧。”
躺在地上的英雄王，看起来颇为坦荡，和进入虚数学区之前那个气急败坏的金皮卡简直不像是一个人。
水间月走向了吉尔伽美什的身边，手中剑戳在了吉尔伽美什的伤口上。
“混账！你在羞辱我吗……什么！”询问很快变成了惊叫，因为那不断涌着血的手臂断面，被剑尖戳中后结起了冰霜。
“卑劣的混账，你保留了使用魔术的能力企图作弊吗？”伤口止血后，吉尔伽美什的体力似乎恢复了一些，瞪着水间月问道。
但是他没有因此生气的意思，因为他能够感觉到，对手是堂堂正正以剑技战胜他的，作弊的手段并没有用在他的身上。
“我可没有故意作弊。”水间月对他漫不经心的解释道：“超能力并不是魔术，只不过是运用大脑的一种小技巧罢了，和武艺、剑技是一样的东西。”
不过普通人类限制了他的大脑计算力，无法把超能力完全发挥出来，只能像原石能力者那样粗浅的运用一下。
“反正你也会问，所以我直接说了吧。不杀你有两个理由，一来是现在不能让你的灵魂回归圣杯，二来是想要问一问曾经是远坂时臣从者的你，远坂时臣是被谁杀死的？”
“哼。”吉尔伽美什没有老老实实的回答水间月的问题，而是冷哼了一声：“事到如今还需要问出来吗？能够战胜本王的人不会如此愚蠢吧。”
水间月的心中，确实早已经有答案了。
水间月回过头，看了一眼远坂凛，从她凝重而不急切的目光里，不难看出她也已经猜到了。
收拾掉吉尔伽美什只用了不到五分钟，距离虚数学区崩溃还有很长时间。
“接下来就是你了，卫宫切嗣。”水间月回身，指着卫宫切嗣说道。
卫宫切嗣没有接上一句‘混蛋’，只是抱着伊莉雅，默默看着水间月。
伊莉雅被虚数学区的规则变成普通人类之后，随之具备了人类儿童所应有的身体与器官，体重也变为了自然的数值，抱在怀里可以感觉到她的心跳与体温。
水间月继续说道。
“第一，我的目的是净化大圣杯，然后获得圣杯战争的胜利以及圣杯。”
“第二，假设我无法净化黑泥，我依然会拿到圣杯，同时会将大圣杯连根拔起。你可以放心，我获取圣杯的目的不是向圣杯许愿，而是用圣杯向某个存在做交换，所以圣杯的污染不会影响到这个世界。”
“不过，我想你是不会相信我的，对吧？”
水间月没有办法证明自己是一个可以把圣杯的污染带到世界之外的世界旅行者，卫宫切嗣也不可能冒着让污染泄露的风险，同意水间月去尝试净化圣杯。
所以，水间月想要获得圣杯的道路，必然要踏过卫宫切嗣的身体。
“在开打之前，我想要问你一个问题。”卫宫切嗣说道：“在进入虚数学区之前，你喷……你责怪我的那些话，是真心实意的，还是为了向英雄王拖延时间？”
“嗯……一半一半吧。”水间月想了想说道：“就目的而然，当时为了给樱布置虚数学区拖延时间，但是我也没撒谎——你的短视可真的给我添了不少的麻烦。如果不是圣杯被破坏，我也不至于去签订抑制力代行者的契约，这些年为了拯救灵长类跑东跑西不说，实力也被打了对折……唉。”
“十年前你完全可以在我将Saber退场之前把这件事讲清楚，那样剧本可是和现在完全不同的皆大欢喜结局。”
冬木大火不会发生，水间月会将圣杯污染净化；还可以把小圣杯的构件和爱丽丝菲尔的意识分割开，拿到圣杯的同时让伊莉雅母女团聚；最终之夜的第二天他会得知远坂时臣的死亡，完全来得及用让时间倒流的魔法将他复活，凛和樱会由远坂时臣继续抚养，凶手也会被当场逮捕……可惜没有如果，卫宫切嗣选择了不相信任何人，坚信只有毁掉圣杯才是唯一的正途。
Archer站在了老爹的身边：“那么就证明你的强大吧，在这里。”
“Berserker！”卫宫切嗣怀里的伊莉雅也呼唤道。
黑色的巨人默默的站在了卫宫切嗣的身后——普通人真的可以长的那么高大吗？
水间月的眉梢轻轻跳了一下，从者的职介技能技能在这里依然可使用，Archer的千里眼，卫宫切嗣的气息遮断，还有Berserker的狂化。
狂化的作用正是全属性能力提升，将普通人的全E面板强行提升到了全C，居然构成了巨大的优势。
“呼……士郎君，不和你的父亲站在一起吗？”水间月回首，朝发呆的卫宫士郎问道：“你老爹说了，我现在可是有可能毁灭世界的大坏蛋哦。而且未来的你已经站在那里了。”
随着水间月的问话，Archer和卫宫切嗣的目光也落在了卫宫士郎的身上。
“不过来吗？正义的伙伴？”Archer也随之问道。
卫宫士郎犹豫了一下，抿了抿嘴唇，最后摇摇头：“抱歉，我打算尽作为盟友的职责。我觉得遵守盟友也是正义的一种。”
“呵，还真是和过去的我走在了截然不同的道路上。”Archer歪了歪嘴角，嘲笑了一下与过去的他并不相同的卫宫士郎：“我有些好奇，是什么把你引上了新的道路。”
“因为爱情~不会轻易被上~”水间月在一边随口唱起了歌。
“请不要开玩笑了！”卫宫士郎和远坂凛一样闹了红脸，立即继续说道：“还有，如果水间先生真的失误让污染物跑了出来，我即使拼了命也会帮忙阻止污染物的！这也是盟友的职责！”
水间月突然有些羞愧，因为他想起了当年他和远坂时臣的塑料盟友情。
所以他打断了卫宫士郎的话：“所以要站在我面前的人数已经确定了对吧，那就来吧。”说着，对面前的四人勾了勾手。
“Berserker！死战！”四人中伊莉雅是毫无战斗力的，对Berserker下过命令之后，从卫宫切嗣的怀中跳下，立刻朝战场边缘跑去。
溜了溜了。
第五十二章 恩怨清算（二）
“吼！”Berserker的身后背着那把黑色石斧，朝着水间月从正面冲了过来。Archer和卫宫切嗣立即从左右两侧策应。
一道闪电从水间月的面前出现，朝着Berserker兜头劈下。
计算力有限，根本玩不了雷霆模式、超电磁炮这些花样，只能放一下最简单的雷击之鞭。
无敌的【一方通行】也是一样，想要用反射的话，必须每时每刻都能计算需要反射的矢量才行，现在的计算力根本做不到。
不过放大自身制造的矢量还是可以的。
一脚踏下，冲击波沿着地面向前传播，刚吃了一道闪电的Berserker绊了个踉跄，而另外两人则被弹飞了出去。
“简直就好像人类与从者战斗一样。”看着被弹飞的Archer和卫宫切嗣，韦伯忍不住说道。
对于用狂化提升了全属性，同样表现的像是‘人中从者’的Berserker来说，先前的闪电和冲击波根本不能造成严重的伤害，硬吃下两次攻击后已经站在了水间月的面前，挥拳朝水间月砸来。
水间月同样以一拳回应，用【一方通行】来加强挥拳的矢量。
然而让水间月意外的是，Berserker突然变拳成章，切了他的拳路，然后拧身甩出一脚扫堂腿。
以Berserker接近三米的身高，这所谓扫堂腿简直是奔着把水间月拦腰踢断去的。
Berserker会使用武技了？这件事让水间月吃了一惊，反应慢了半拍，险之又险才躲开这一脚。
“嗖~嘎，魔力沉寂之后，狂化效果减弱了吗？”水间月想起十年前的那个漆黑铠甲的Berserker，就是被间桐家在原本的基础上添加了额外的狂化，水间月将那些多余的狂化清除掉之后，虽然是狂战士但能正常交流了。
现在看来眼前的Berserker，赫拉克勒斯也是一样的情况，被爱因兹贝伦家增加了额外的狂化，才从可以使用武技的战士，变成了闷头冲锋的野兽。
解除了额外的狂化，Berserker才是真正完美的战士，兼顾了战斗力与技巧，有着清晰的思维和冷静的判断。
躲开了Berserker的攻击，之前被弹飞的Archer却从侧面冲了上来，手中捏着一把普通的小匕首捅了过来。
轻巧的让过匕首，一手扣住对方的肘关节内侧，拧到对方的身后。
电流闪过，神经麻痹让Archer松开了手里的匕首。
夺过匕首，刚要给Archer补上一刀，水间月突然向右撤了一步。
使用了气息遮断的卫宫切嗣从阴影里走了出来，右手从怀里拿出一支手枪。
处于谨慎，卫宫切嗣在被召唤出来之后，就第一时间收集了一些普通的武器，水间月夺下的匕首也是他给Archer的。
下一刻，另一支手枪顶在了卫宫切嗣的额前，而他手中的手枪还未对准水间月。
“我说过，我的拔枪速度比你快。”水间月说道，而他手中的手枪，正是在卫宫士郎家找到的，卫宫切嗣的遗物，那把用来发射起源弹的改装手枪。
水间月没有现在就杀了卫宫切嗣的打算，翻过手腕用握把砸在卫宫切嗣的太阳穴上，同时另一只手上的匕首划破了卫宫切嗣握枪的胳膊，伤口很深。
Berserker拿起背后的石斧，朝水间月劈来，而此时水间月的前后被卫宫切嗣和Archer夹住，没有了闪躲的空间。
水间月眼底闪过了一丝意味着孤注一掷的厉色，握着匕首的左手送来，朝着Berserker的石斧直接抓了过去。
斧刃与手掌相碰，血花立刻呲了出来，然而下一秒Berserker手中的石斧却消失了，只有水间月手中贯穿掌心的伤痕印证它确实存在。
手中上百公斤的巨大石斧突然消失，Berserker猛然失去了重心，而在踉跄着恢复平衡的瞬间自然空门大开，水间月立刻抬起手中的枪对他射击。
卫宫切嗣的这支改装枪没有弹夹，是一支一次只能发射一枚子弹的后膛枪。
起源弹穿进了Berserker的右胸，因为对方的肌肉太厚，而且子弹本身动力也不足，弹头卡进了Berserker的肺叶中。
因为身体是所谓的普通人类，起源弹切断魔术回路的作用并没有发挥出来。
这时，原本正在紧张观战的远坂凛和卫宫士郎，突然感觉到自己被一片阴影所笼罩，抬头一看，发现一块巨大的石头在两人头顶上方，正在急速下落中。
一左一右慌忙跳开，Berserker的石斧轰的一声插在了两个人中间。
“喂喂喂！为什么丢到这里来了？”远坂凛对着战场的方向抱怨道。
“抱歉抱歉。”水间月一边闪过Berserker的一拳，一边回头道歉：“来不及计算落点了，随便找了个位置，没想到这么不赶巧。”
然后又是一跳，闪过了一脚。
Berserker根本不在意的右胸的伤口一般，对水间月进行穷追不舍的连续攻击。
卫宫切嗣的手臂被砍伤，便把手枪丢给了Archer，他有职介的射击能力补正和千里眼技能，可以对水间月进行狙击骚扰。
水间月左手带着伤，且战且退险象环生，从商业街南被Berserker加上Archer撵到了商业街北。
嗯？那个是……下水道？
水间月的目光落在了路边的金属井盖上……
“只要能到那个地方……只有能到那个地方……”
Archer的子弹打了过来，水间月以普通人的体质，即使有超能力的辅助，躲避起子弹也是十分的勉强，最后毫无形象的在地上滚了一圈，趴在下水道井盖旁边。
掀开下水道井盖，水间月毫不犹豫的跳了进去。
下水道里面没有一个对他说‘这里已经满员了’的卫宫切嗣，就算有也会被水间月打破狗头丢出来。
地面上的众人一片寂静，完全意想不到水间月会毫无形象的跳进下水道。
Berserker和Archer，各自黑着脸……他们两个本来都是大黑脸，围在下水道旁边。
下水道的直径不足一米，也就水间月那在高中生中都偏瘦小的体型，泥鳅钻洞一样直接跳了进去。
Berserker的水桶腰是绝对钻不进去的，Archer倒是能下去，但他在Berserker背后放冷枪没问题，自己跳下去追击水间月，准要被打破狗头。
“警戒周围的地面。他不可能会逃跑，休整之后一定返回地面袭击我们。”卫宫切嗣出言指挥道。
原本只会听伊莉雅一个人命令的Berserker，在解除了部分狂化恢复理智之后，依照卫宫切嗣的指挥，和Archer一起低头搜寻周围的地面、其他的井盖。
一秒过去了。
两秒过去了。
三秒过去了。
什么都没有发生……
“不对！在天空！”伊莉雅突然指着上面叫道。
众人跟着一起抬头，只见一个庞然大物从天而降，在Berserker与Archer的眼中不断放大。
跳进下水道争取了时间，水间月花了一点时间演算了空间坐标，然后找了一个趁手的重物，一起传送到了虚数空间的最高处。
此前被空间传送的石斧差点砸到人确实是巧合，但之所以会从天而降完全是水间月在测试虚数空间的高度。
“压路机来了！”
第五十三章 恩怨清算（三）
“你醒了？手术很成功。”
伊莉雅睁开眼睛的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水间月慈祥的大脸和恶趣味的笑容。
扭过脸避开水间月的视线，伊莉雅坐起身开始穿衣服。
现在伊莉雅身上关于小圣杯的部件已经拆解下来了，水间月根据伊莉雅带着的那两个人造人女仆（塞拉、莉洁莉特）的零件构造，做出了对应的零件给伊莉雅装了进去。
原本伊莉雅的灵魂应该是和小圣杯的那一部分绑定在一起，这点水间月处理的非常粗暴：在拆分零件前用摄魂魔法把伊莉雅的灵魂拽出来，组装好新身体之后再把灵魂放进去。
所以一开始对伊莉雅说的‘你醒了’是不存在的，伊莉雅全程以一个灵魂的视角，在一边看着水间月对自己光溜溜的躯体掏心掏肺。
“接下来就要把这些组装成小圣杯了吗？”穿好衣服，伊莉雅好奇的看着放在一边的桌子上，那些曾经是自己内脏的小圣杯零件，此时还散发着蒙蒙的魔力光亮。
那天的战斗，最后以一个压路机把Berserker砸成重伤再起不能，Archer被打破狗头，卫宫切嗣当场投降收场，之后吉尔伽美什被水间月用封印魔法锁在了远坂宅的地下室，那里恰好是他出生（被召唤）的地方。
水间月倒是给过Saber和Lancer再次挑战他的机会，不会两个人都摇摇头，表示自己没有欧拉压路机的本事。
大圣杯的净化也非常的顺利，打破了卫宫切嗣最后一丝幻想。
知道了‘此世所有之恶’这条信息后，分析黑泥的成分也简单了起来，最后确认为由傲慢、怨憎、嫉妒这样的负面情绪为形式，高度浓缩的负面能量。
研究黑泥的时候，被锁在一边的十年前被黑泥浇了一身的第一当事人吉尔伽美什还在叫嚣着，诸如‘本王可是凭着抑制力抵抗了黑泥的侵蚀而获得了肉体。’、‘只有你们这些抑制力薄弱的渣渣才会对黑泥畏如猛虎。’云云。
最后研究证明，吉尔伽美什之所以能在黑泥中保持意识，而不是像初代哈桑一样变成傀儡，完全归功于他那糟糕的人格，七宗罪整整犯了五条，所以和黑泥的相性实在是太好了，直接有机融合了。
虽然十字教的魔法中对驱散负面情绪没什么建树，但魔道图书馆中为数不多的佛教典籍刚好很擅长这方面，水间月到了圆藏山下，当着所有人的面丢了一轮的大威天龙、大罗法咒、般若诸佛、世尊地藏、般若叭嘛吽之后，当场就把潜藏在其中的安哥拉曼纽的灵魂渡化，令他皈依我佛如来了。
在此期间，已经举办了一半的圣杯大赛继续进行了下去，当然奖品不是圣杯，而是一个留在现世的名额。
圣杯要能发挥作用，其中必须满盈着从者的灵魂能量，因此圣杯战争中必须要六名从者退场才能激活圣杯。
不过吉尔伽美什先生慷慨捐赠了人头一副，还需要五名从者，因此多出了一个可以留在现世的名额，最后大家决定，这个名额就沿用之前的圣杯比赛，作为冠军的奖品。
“恭喜Saber酱。”水间月把故意做成与小圣杯外形相同的奖杯递到Saber的手中：“获得了留在现世的名额哦。”
“说起来，Saber酱不继续参加圣杯战争，拯救大不列颠了吗？”
阿尔托莉雅有些不好意思：“这几天，士郎和切嗣都和我谈了很多，我有些改变想法了。”
“我决定接受过去，正视已经发生的历史。圣杯战争结束以后，士郎会和凛一起去时钟塔进修魔术，我也决定一起去现在的不列颠看看，如果这个时代的不列颠国民趋于堕落的话，我就用这个时代的方式争取权利，再次领导我的国民。”
“这可是一个好想法呢。”水间月有些欣喜，随后促狭的笑了笑：“其实是因为士郎君的饭菜太好吃，不舍得走了吧？”
看样子士郎君和小凛的进展不会太顺利呢，魔术师女友与中世纪女国王间的青春修罗场要开始了吗？
卫宫切嗣该不会也是抱着忽悠儿媳妇的打算和她谈心的吧？
阿尔托莉雅红了脸，没有狡辩，低下头默认了。
这个时代的食物不仅好吃，而且价格低廉种类丰富，如果阿尔托莉雅能够回到过去重新领导人民的话，就只能继续吃死面的黑麦饼子啃咸肉干了，哪怕宫廷菜也好不到哪里去。
双层加倍芝士海陆至尊披萨，与无酵的黑面饼搭配洋葱炖胡萝卜之间抉择，还有选择的必要性吗？
“对了，我有礼物要送给你。”阿尔托莉雅甩甩头，试图把披萨忘在脑后，然后取出了一件魔术礼装。
那是一个剑鞘，蓝金配色，整体呈三角形，末端特别的宽。
“这把剑鞘叫做阿瓦隆，是我生前非常重要的东西，切嗣和士郎就是通过这把剑鞘与我的联系作为纽带将我召唤出来的。”
水间月有些惊讶：“把它送给我的意思是？”
“如果将来遇到困难的事情，就把我召唤出来吧。”阿尔托莉雅正色说道：“能与你这样的人物并肩战斗，我愿尽绵薄之力。”
“好。”水间月点点头，一点不矫情便把阿瓦隆收了起来。
————————————————————————
水间月的桌子上，摆着两个金色的方块。
那是初代哈桑与吉尔伽美什的灵基。
灵基，相当于从者的心脏，同时也是从者的力量之源，从者的能力、固有技能、宝具等等，都记录在灵基之中。
水间月没有第一时间击杀吉尔伽美什的理由还有第三条，他从十年前就眼馋吉尔伽美什的王之宝库了。
继使用名为【掠夺与贪婪】的魔术礼装夺取宝具的计划失败之后，水间月重新研究从者的本质，成功从吉尔伽美什和已经被大圣杯化为傀儡的初代哈桑身体里，剥离出这枚金色的方块。
接下来只需要将吉尔伽美什灵基改造成魔术礼装，水间月就可以使用吉尔伽美什的技能和宝具了。
王之宝库，get√！
另外还有一个插曲。
虽然重开了圣杯比赛，但那个喜欢钓鱼的Lancer却没有参加。
在伊莉雅接受圣杯分离手术前，忽然感觉到身体一重，有一种身体被填满的糟糕感觉。显然是有一骑从者突然退场了。
Lancer他大约的确是死了。
第五十四章 恩怨清算（完）
数天前。
库丘林一只手提着鱼竿，另一只手提着装鱼的空水桶，晃晃悠悠的回到了自己的据点。
白天钓鱼，晚上把钓来的鱼卖些钱里买酒喝，这就是库兰的汪酱的一天。
推开门，发现有两个人在房间里，坐在一张小桌对面喝着红茶，似乎在等着他，又似乎在静谧夕阳。
其中一个是银色头发的女性，身穿非常朴素的修女服，瞳孔是非常耀眼的金黄色，如果说有哪里比较奇怪的话，那就是她的身上找不到与十字架有关的任何元素，诸如在修女中很常见的十字架吊坠等，全都没有。
在她的手背上，可以看到一个已经模糊的图案，显然是代表了从者契约的令咒。
坐在修女对面的，是一个中年男性，有着与修女相类似的神父造型，黑发黑眸面容看起来很年轻，如果说他是对面修女的父亲的话，一定很让人惊讶吧？不仅因为年轻，而且他和修女长的一点也不像。
言峰绮礼，圣堂教会第八秘迹会代行者，本次圣杯战争的裁判、吉尔伽美什的御主。
卡莲·奥尔黛西亚，言峰绮礼的女儿，圣堂教会代行者、见习司祭，本次圣杯战争中，库丘林的御主。
虽然意外，但这两个人的存在没有让库丘林惊讶，随手把鱼竿和水桶丢在门边，库丘林走到破旧的沙发边，一头栽了下去。
一道红色的长娟飞来，突然把库丘林裹成一个木乃伊，摔在地上。
“疼疼疼……又怎么了，我的Master？”被裹成木乃伊的库丘林，无奈的问道。
这个混天绫一般的玩意，是抹大拉的圣骸布，作为一件魔术礼装，有一个与天之锁很像的作用，就是对男性必定能够束缚住，不过随着时间的流逝会逐渐容易挣脱。
平静的金色眼眸，无波古井一样的冰山面容，窄而丰满的粉白嘴唇，显然修女是一个沉默寡言的人。
“还有脸面对主人狂吠，不愧是猛犬。”修女开口说道。
“我只是在问你有什么事情。”库丘林无奈的辩解道，他的Master不开口则好，一开口那犀利的舌头连那个金皮卡都受不了。
“作为狗，不把圣杯为主人叼回来，整日无所事事，一身酒气的回窝。”修女抿了一口红茶：“爱尔兰的大英雄？光之子？库兰的猛犬？”
“嗛。”库丘林从圣骸布里挣脱出来。
“圣杯已经没指望了吧，连那个英雄王都已经被Caster生擒了哦！”库丘林斜了一眼言峰绮礼：“倒是某人是不是该担心一下，小心有人上门来算账？”
那天水间月和吉尔伽美什的对话，他只要想一想就猜到了，啧……这家伙明明是那个远坂时臣的弟子吧？
言峰绮礼的动作一顿。
“Lancer，闭嘴。”修女下令道。
没有使用令咒，不过库丘林也懒得继续说下去，回到了沙发边，准备一觉睡到明天早上，然后继续钓鱼去。
那帮人又去把游戏进行了下去，但是Lancer对那个留在现世的名额没兴趣。
无视了屋内的父女，Lancer的鼾声响了起来。
言峰绮礼对着女儿点了点头。
修女抬起手，亮出了最后一划令咒：“以第三令咒令之，Lancer，归去吧。”
库丘林的身上亮起灵力的光芒，然后慢慢的分解，最后化作虚无。这意味着从者已经被御主放弃，遣送回了英灵座。
光芒散去，屋内只剩下父女二人；太阳终于落下了地平线，屋内陷入了一片昏暗。
“你回去吧。”沉默良久，言峰绮礼才憋出一句话来。
“难道你真的干了什么坏事，马上要被上门清算了？”修女抬起头看着对方，金色的眼睛仿佛是屋内唯一的光源。
虽然是疑问，但是语气里没有半分关切之意，反而有幸灾乐祸的味道。
言峰绮礼并不意外，她的女儿明明在一岁的时候就和他分开了，容貌也全盘继承了她的母亲，看不出一点他的轮廓，但内在的性格却切实的与他一样具有缺陷，最喜欢看到的事情就是‘别人失败’。
实际上，他对女儿也毫无爱护的感情，他们两个会坐在一起，不过是普通合作，更好合作的人是他们两个罢了。
“失败了，算是吧。”言峰绮礼言简意赅的回答道。并没有感到悔恨，恐慌，而是坦然的接受了结果。
每一个人终有落幕的时刻，像他这样的人，如果能够正常的寿终正寝，那神明未免太过恶趣味。
修女站起了身，朝门外走去。
站在门口，修女回过了头：“再见了，父亲。”（撒由那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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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间月来的比言峰绮礼想象的晚一些，似乎是把手中的所有事情都做完了之后，才想起来有自己这么一号人物等着处理一样。
“只有二位吗？”言峰绮礼看着水间月和贞德，发至内心的有些失望，他还想要知道，凛面对自己时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呢。
“你了解她们姐妹的。小樱她一直以来就不喜欢见到你，小凛也实在不想面对你……毕竟是照顾了她十年的师兄。”水间月耸耸肩：“所以我只请了贞德小姐做为见证人，与你好好谈一谈。话说你反对我设私堂吗？”
言峰绮礼的情况有些麻烦。
首先水间月并不希望两姐妹去亲手报仇，最好的办法是让言峰绮礼接受规则的制裁。
但言峰绮礼是圣堂教会的人，而远坂时臣的魔术师协会的人。两个势力就好像表面姐妹花一样，虽然能做出让魔术师协会教导圣堂教会的代行者这样的合作，内地里却是彼此倾轧的关系。
如果把言峰绮礼的罪行列举出来交由圣堂教会处理，只怕是要明罚暗赏。
水间月向韦伯了解了一下现在的圣堂教会：与贞德时期的教会不同，打着‘除了圣子以外，所有的人都有着罪’的教义为旗号，现在的教会完全没有惩戒罪人的规章，对于犯了罪的成员，处理方法是让他对神忏悔，祈求神的原谅。
而这个‘忏悔’的过程有着太大的可操作性，有的人在忏悔的过程中‘灵魂升上了天堂，得到了聆听主教诲的荣幸’，而有的人对着神像跪上三天就得到了原谅。
韦伯估计，言峰绮礼大概会对神像跪上一天，然后便隐姓埋名，加入圣堂教会的秘密机关。而这个结果让大家并不接受。
如果由韦伯和另一位魔术师协会的执行者将言峰绮礼押送回魔术师协会，倒是可以严惩言峰绮礼，但这又会引起魔术师协会与圣堂教会的矛盾激化，受到部分被损害了利益家族的仇视，对远坂姐妹未来在魔术师协会的发展有很大的不利影响。
所以纠结了一番之后，水间月拉上了作为十字教圣人的贞德，来找言峰绮礼私设公堂了。
“没关系。”言峰绮礼知道对方的考量，所以一开始就没有指望自己能回到圣堂教会的本部。
水间月站在了言峰绮礼的左侧五步远的地方，贞德站在言峰绮礼的右侧五步远的地方，三个人连成了一条直线。
“看样子你愿意配合我们，很好。”水间月点点头：“那我就直接开始问了。”
“十年前，你是否杀害了你的老师，冬木市灵脉管理者，魔术师协会成员，远坂时臣？”
“是。”言峰绮礼干脆的承认了。
“你的理由是什么？因为远坂时臣命令你把Assassin交给我？心怀不满？”水间月又问道。
“不。”言峰绮礼否认道：“我只是为了追求愉悦。”
一旁的贞德瞪大了眼睛：“什么意思？！”
“我生来就是有缺陷的，无法对人们所说的美丽事物感到美丽，对很多人说丑陋的事物难以忘怀。”言峰绮礼平静的解释道：“我想要在圣杯战争中看到令我愉悦的事情，为了引导这样的事情出现，我需要得到Archer的力量。”
因为惊讶，贞德的眼睛瞪得很大，她想不到这个敦厚的神父，曾经与她侃侃而谈主的教诲的男人，杀人的理由不是嫉妒，愤怒，而是想要高兴。
水间月并没有为此惊讶，而是继续问道。
“所以你杀害了远坂时臣，并与其从者，吉尔伽美什签订了契约？”
沉默了一下，言峰绮礼说道：“不，那个高傲的王并没有与我签约，他有【单独行动】的能力保持现世，后来又被黑泥灌注获得了肉体。”
水间月瞪视着他：“你要知道，作为一个顶尖的魔术师，这次圣杯战争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就发现你的身上有一条与从者缔约的魔力链接。”
言峰绮礼点点头：“我是这次圣杯战争，Lancer的御主，你看到的是我与Lancer之间的联系。”
“一开始我确实是这样猜测的，但这是你的障眼法。用Lancer来掩饰你还隐藏了一个从者……可惜，被你隐藏起来的吉尔伽美什自己就跳了出来，和那个任性的家伙相处十年很辛苦吧？”
言峰绮礼没有说话。
“真正和Lancer维持契约的人，是你的同伴？你想要保护他？”看着言峰绮礼的表现，水间月又问道。
言峰绮礼依然不说话。
“算了，祸不及亲人。”水间月摇摇头：“无论我还是小凛小樱都没有赶尽杀绝的想法，前提是你的同伴不会替你报仇。”
“下一个问题吧，据卫宫切嗣的证词，十年前的最后一夜，你应该被卫宫切嗣杀死了……你是怎么复活的我能够推断出来，我想问的是在那之后的事情。”水间月拿出一份文件：“当时圣堂教会所控制的医院，收治了23名重度烧伤的病人，那是身处中心的你在冬木大火中搜救出来的幸存者？”
“是。”言峰绮礼承认道，但是表情有些惊讶。
“从医疗记录来看，这些人全都顺利存活。但是在那之后，幸存者的名单中没有这些人……医院的记录也被人为抹去，这是为什么？”
“吉尔伽美什保持现世所需的魔力，需要定期获得献祭。”言峰绮礼坦白道。
水间月和贞德的脸瞬间黑了下去。
如果魔术师不能提供足够的魔力，从者或其他的使魔，可以从其他的渠道提炼魔力——比如从活人的血肉中。上一次圣杯战争的Caster就做了类似的事情。
贞德从怀里拿出一份文件，看着文件问道：“圣堂教会在冬木市中经营者一家孤儿院，从记录上看这十年间共抚养了67个孩子，其中64个在十二到十五岁间被一些家庭领养，但经过走访，只有其中的五个领养家庭是真实存在的，其他的孩子哪去了？”
“同样被献祭了。”言峰绮礼坦白道。
贞德的拳头攥紧了，手中的文件被抓到散开了。
言峰绮礼看到了文件的一角，认出了那是放在他专用办公室的原稿，Caster是怎么找到这些普通的文件的呢？是主的指引吗？
恍惚间，言峰绮礼想起了一对金色的瞳孔。
水间月的脸色同样很差，但语气平静的询问出了下一个问题：“本次圣杯战争初期，你欺诈并诱骗了Lancer原本的御主，魔术师协会的执行者巴泽特·弗拉加·马克雷密斯，让她对圣堂教会欠下高额的债务。然后说服她放弃圣杯战争，将Lancer交给你，并在圣杯战争期间打工还债。对吗？”
言峰绮礼点点头：“确实如此。”
“最后一个问题。这次圣杯战争中，你的目的又是什么？还是看到愉悦的事物吗？又期待着什么样的结局？”
“之前说过，我对于众人眼中的丑恶的东西难以忘怀。”言峰绮礼用追忆的神色说道：“我想要看到‘此世全部之恶’完整的全部降临到这个世界上，想要知道这个世界或作出什么样的反应。”
“哼。”这话让水间月有些不屑：“与吉尔伽美什共谋，杀人88名，其中成年人22名，儿童及青少年66名；大额经济诈骗；反人道恐怖主义行为未遂。你有异议吗？”
“没有。”
“最后想说什么？”
“我想要再看到一次，那天使一样的身姿。”言峰绮礼的语气里，终于出现了一丝狂热。
“嘶……”水间月才想起来，这货就是为了见到他，才把伯利恒之星从战场拣出来交给了凛和樱。顿时一身鸡皮疙瘩，拧巴着脸看着言峰绮礼：“前脚还说自己对丑恶的东西难以忘怀，后脚就惦记着我的天使形态……在你眼里我的天使形态与丑恶的东西是等同的吗？”
言峰绮礼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等待着，审判的到来。
水间月从言峰绮礼的左侧，沿着一道圆弧，慢慢踱步到言峰绮礼的正前方。
右侧的贞德以同样的速度，沿着圆弧走到了言峰绮礼的正后方。
两人的脚步并没有停下，围着言峰绮礼转起了圈。
水间月开口了：“凡流人血的，他的血也必被人所流。因为神造人是照自己的形像造的。（创世纪9:6）”
随后贞德开口说道：“你们听见有吩咐古人的话，说:不可杀人;又说:凡杀人的，难免受审判。（马太5:21）”
水间月已经走到了言峰绮礼的右侧：“打人以致打死的，必要把他治死。（出埃及记21:12）”
“倘若人用铁器打人，以致打死，他就是故杀人的。故杀人的必被治死。（民数记35:16）”话音落下时，贞德已经走到言峰绮礼正前方。
两人站定。
水间月：“故杀人，犯死罪的，你们不可收赎价代替他的命。他必被治死。（民数记35:31）”
贞德：“这样，你们就不污秽所住之地，因为血是污秽地的。若有在地上流人血的，非流那杀人者的血，那地就不得赎。（民数记：35:33）”
言峰绮礼知道这是什么，圣堂教会所掌握的，与魔术相等同的奇迹，洗礼咏唱。
这是以教义为基盘的仪式，用于驱散灵体，审判异端。
二人用脚步度量出来的圆，发出了白色中带有金黄色的光芒，而在言峰绮礼的脚下，亮起了代表圣堂教会的符文。
符文也是金色的，意味着言峰绮礼并不是异端——他对主的信仰并没有扭曲。
“真是讽刺。”面对着这个忠诚的信徒，贞德厌恶的说道。
言峰绮礼痛苦的跪在地上，无力的喘息着。一丝丝黑色的雾气从他的七窍飘散而出，在金色的圣光中消散。
十年前他的心脏就被卫宫切嗣的子弹搅碎了，是他与吉尔伽美什的链接，将黑泥灌注身体才得以复活，在洗礼咏唱的作用下，替代了他的心脏的黑泥，正在不断的被驱散、净化。死亡将再次回归他的身上。
站在言峰绮礼的后方，水间月已经变成了天使的模样，手中举着金色的审判之剑。
言峰绮礼知道，天使就在自己的后方，但即将死亡的身体，连回头这样简单的动作都做不到，堕落的灵魂没有资格，仰望主的荣光。
这是何等的残忍啊。言峰绮礼的脸色，露出一丝笑容。
水间月的剑落下。
第五十五章 许愿
世界的夹缝中。
水间月一手拿着圣杯，看着眼前的系统光幕。
【任务：参加圣杯战争，取得圣杯。（未完成）】
【提交物品：完成状态的小圣杯；评价：95（优良）】
【任务奖励：一次许愿机会。】
【确认兑换】【取消】
“确认兑换。”
手中的圣杯缓缓飘起，投入了系统的光幕之中。
光幕向水波一般荡漾起来，然后缠绕着圣杯，又变化成一个人的外形。
“只拿到了一个普通的小圣杯啊，既没有太太也没有伊莉雅，差评。”光幕人影开口评价道。
“新手教程？”水间月神色复杂的看着对方。
“准确来说是拟饰人格。”光幕人影风骚的指了指自己：“毕竟许愿可是很重要的事情，还是用更高智能的AI比较靠谱吧。”
“我是在【新手教程】把【系统】交给你的之前设置的拟饰人格，所以也不知道现在的新手教程在那个世界过的怎么样，另外只会激活这一次，以后你还是要和系统的面板打交道。”
在水间月开口询问之前，光幕人影就把水间月想问的问题全都给出了回答。
“还是一如既往的了解我。”水间月哭笑不得的说道：“那我想要许什么愿望，你也已经很清楚了吧？”
“我不清楚，我不知道，你自己说。”光幕人影当场来了套否定三连。
“喂喂……”
“这话当然要你自己亲口说出来了。读者老爷们都等着你呢~”
水间月在一片虚无的世界夹缝中，闹了一个没有人看见的大红脸。
“美、美和子……”
“说什么呢，这么小声。”光幕人影把手放在耳朵边，做出一幅没听见的样子——天知道他这个身体有没有耳朵：“大老爷们杀人都不手软，怎么扭扭捏捏的？”
水间月深吸了一口气：
“我的愿望是，我所爱的、同时也爱我的人，佐藤美和子，能够来到我身边，陪伴我一同进行接下来的位面旅行，与我一起走过一个个世界。”
“你的愿望，我确实收到了。”光幕人影轻轻拍了一下手中的圣杯，圣杯消失不见，水间月的愿望已经开始生效了。
“虽然你小子肯定迫不及待想要见到你的恋人，但是很可惜，距离你的愿望实现还有一段路要走。”光幕人影又说道，挥挥手示意差点跳起来的水间月冷静一下。
“当你的愿望实现的时候，也意味着你需要付出更多的代价……”
水间月在位面与位面之间穿梭的时候，需要交纳出自身一半的异常力量【超能力、魔法、魔术】作为通行的门票，如果与佐藤美和子一同旅行的话，自然需要交纳双倍门票。
佐藤美和子没有异常力量，让水间月的能力清零也不现实，于是光幕人影提出了一种新的货币，能够在世界意志之间互相流通。
出于翻译问题，二人将用【点数】来称呼这种货币。
“你已经知道了，每一个世界，都有着作为其‘核心’的剧情，同时也有着‘主角’、‘命运之子’或者类似的存在。”光幕人影解释道：“和你过去所做的一样，呆在主角的身边，将自己的身影写入剧本之中，系统就有办法提炼到点数，有了点数你就能支付佐藤美和子的门票了，如果点数收集的足够多的话，你可以连自己的那份门票也用点数支付。”
“等等！”水间月敏锐的觉得了不对劲：“那我在学园都市和冬木市的时候，也能拿到点数吧？我的点数呢？我之前为什么要用一半的力量换门票？”
“你在学园都市获取的点数，被【新手教程】截下来私藏了——你别打我，我和新手教程不能看做同一个意志！”新手教程从水间月手下逃了出来，继续说道：“而你在冬木市获得的点数，则是被这里的世界意志拿回去了，对方可是放任你把圣杯这种东西带出来了，肯定是要收你出口税的。”
“还有一件事。”光幕人影继续说道：“以异常力量为划分标准，能够接受点数作为门票的，只有那些异常力量很弱的世界，这些世界大多没有强大的魔法等力量，类似你和佐藤美和子所处的世界，只有零星几个不成气候的魔法师。”
“我们那世界有魔法师？！”水间月反倒是非常的惊讶。
光幕人影给了他一个摊手耸肩的姿势，和水间月的习惯动作一模一样。
“等等，也就是说我在这样的世界中，除了自我修炼以外很少有途径提升力量了？”水间月终于抓住了终点。
“没错，实际上异常力量对每个世界都很重要，所以肯用点数做门票的世界，要么是本身就没有什么异常力量的低魔世界，要么是对于自身体系很有信心，觉得你轻易拿不走它们的力量的特殊世界。而像是你刚刚经历的‘型月世界’就是根本不收取点数，只收取你的异常能力用于壮大自身的高魔世界，完全是垄断资本家的做派哦。”
“也就是说我在后面的旅程中无法提升实力，最好的结果也只是用点数做门票，实力保持不变？”水间月明白了对方的意思：“除非我失去全部力量和美和子一起去高魔世界、让美和子修炼出异常力量用作高魔世界的门票，或者在低魔世界和特殊世界里想办法搜刮些异常力量？”
“还有自己修炼这个途径。”新手教程提醒道，实则是肯定了水间月的话。
“另外，每个世界对你们的容纳是有时限的，除非是签订代行者一类的契约，不然不会允许你们待太长的时间。因此你也不能打着和她留在一个世界里度过此生的主意。”
“还有，”光幕人影补充道：“一旦你们被逐出了世界，又掏不出门票进入下一个世界，就只剩下两种选择——在世界的夹缝里做一对流浪汉，或者将你全部的异常之力全部支付，作为一对普通人进入一个高异能世界去搏命。”
“所以说，在见到你的美和子之前，你还有一个世界要去，在这个世界你的目标有两个：大幅度提升你的实力；拿到足够多的点数支付佐藤美和子的第一张门票。”
光幕人影摇摇一指，指向了一个世界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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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可能有一些新的读者读到这里，一脸懵逼佐藤美和子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出现这么一个人物。（甚至有可能纯爱战士震怒，好好的高木怎么就被绿了，牛头人折纸给爷爬。）
实际上，水间月是本书主角的同时，也是折纸上一本书的主角（这里我们遗忘一下被太监的德高望重），是一本柯南世界观下的同人作品，主人公水间月作为一名本厅刑事，与佐藤美和子是情侣关系。
然而折纸的上一本书，在完结撒花之后，却因为‘刑事’这个元素惨遭河蟹，所以水间月童鞋就只能跳出世界，出来混日子啦。}
{注2：折纸在通过盗版渠道看自己的上本书，找找水佐的感觉。}
{注3：新的世界的剧情不会太长——说好让美和子百万字内出场的。}
第一章 灼眼的夏侯惇
水间月现在身处的这座城市叫做御崎市，发展程度和冬木市差不多，处于新旧城区杂糅状态的城市。
根据前两次的经验，水间月知道这个世界的舞台应该就在御崎市中，现在首先需要确认的是这个世界的异常力量。
就像在冬木市做的一样，用【绝对能力者】来分析世界，来确认是否有自己没见过的元素。
就在水间月这么想着的时候，天空突然就变红了。
暗红色的火焰突然在空气中卷起，在天空中构成了一个巨大的半球形屏障，地面上陡然出现了由奇怪的文字组成的文章。
‘这是一脚踩进了别人的魔术工坊里了？而且是笼罩了半个城市的魔术工坊？’
因为刚刚才从Caster的职位退休，水间月下意识在用Caster的思维来考虑这个问题。
接着他发现，周围的事物似乎都静止了。无论是人还是空气，都仿佛时间停止了一般。
‘看样子是用这种方法规避被普通人发现。’水间月继续分析着：‘那么，突然展开结界是发现了我，并且打算直接灭杀？’
这样思考着的时候，水间月听到了远处出来了一些响声，听得出来那是交战的声音。
似乎是误会了，水间月只是刚好被卷入了别人的战斗。
那就过去看看吧，旁观一下这个世界的战斗方式，而且说不定能遇上这个世界的主人公。
毕竟直白一点来说，获得【点数】的一般方式就是混进主角团里去。
水间月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也是半球屏障的中心位置走去。在一栋百货商场的楼顶发现了交战的人。
“看来是打怪兽的剧本啊。”水间月判断道。
交战的双方，一方是一个红色长发，手拿燃火长刀的小姑娘，长相很可爱。另一方是一个蓝色的巨大狸猫。
蓝色狸猫的战斗方式是喷吐群青色的火焰、白色的光球还有影分身等等。
而红发的小姑娘战斗方式却有点莽，拿着一把火焰刀只会一招夏姬八砍，每次砍中的分身都是虚假的幻影，很快就被大狸猫打的伤痕累累。
水间月又四处打量了一圈，周围都是被静止的人和物，怎么看都不会出现一个来英雄救美的男主角，于是自己走了出去。
“你看起来状态不太好啊，需要帮忙吗？”
被打趴在地上的红发少女，勉强的抬起头，发现一个男性青年就站在自己旁边。
他是谁？之前完全没感觉到有人靠近这里啊！
蓝色大狸猫同样发出了惊叫：“你是什么人！？”一边叫着，一群狸猫的影分身一起包围了水间月和红发少女。
红色的拉杆箱出现在水间月的身边，从中飞出一把把飞剑。
“像这种找不到替身本体的情况呢，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把所有人都欧拉一遍。”水间月淡淡的说道，然后身边的飞剑各自朝着一个狸猫的影分身飞去。
飞剑速度快到对方根本反应不及，所有的影分身被一齐击破，而唯一的真身胸口插着剑倒飞而去。
紧接着第二剑追上，将狸猫的头切了下来。
“你怎么样？可以自己站起来吗？”没去管倒下的狸猫身体，水间月转身蹲下，看着红发的小姑娘问道。
“你是什么人？”对方问道。
然而令水间月勃然色变的是，对方发出的声音，是异常粗狂的大叔声音……
“额……”这突然的转折打断了水间月的思考。
“咳咳……”小姑娘手撑着地面，慢慢坐了起来，而咳嗽的声音却是正常的少女嗓音。
“阁下看起来并不是火雾战士，但也不像是红世之徒的样子，请问……”粗犷的大叔音又响起来了。
这次水间月弄明白了，这个声音并非来自少女的口中，而是她胸前的宝石吊坠中，一边闪烁着红光一边发出声音。
“没错，我并非阁下所说的这两种身份，而是一个路过的魔法师，看到有人类和怪物在战斗……额。”
说着，水间月回过头看向蓝色大狸猫的身躯，却愣住了。
狸猫的身躯化为青色的火焰燃烧消失了，从里面站出来一个金发、大菠、浪的成年女性，穿着职场丽人一般的西装和短裙，带着眼镜，手上用皮带拎着一本厚重的书。
所以不是打怪兽的剧本，而是两个人类？水间月突然意识到，自己这波丢人了。
职场丽人一边拍打自己身上的灰土，一边抱怨道：“居然从外表来随意判断是非，真是的……现在居然还有这么肤浅的男人吗？”
“非常抱歉，看样子在下好像莽撞了。”水间月乖乖认错，干脆把自己的外壳解除，现出高中生外表的本体出来——通常来讲，更年轻的外表应该更容易被原谅吧，熊孩子除外。
“在下水间月，一个刚刚旅游到这里的魔法师，突然就被这个结界罩住了，接着看到了你们的战斗。”水间月实话实说：“因为过去没见过变成怪兽的‘魔法’，所以下意识的站到了人类的一边，非常抱歉。”
“魔法师？没听过这种身份。”红发少女自己开口说道。
“幻想作品里倒是经常有这种元素，不过我可不知道现实里也有这种人。”职场丽人同样说道。
水间月一点也不露怯：“今天之前，我也不知道你们这种人的存在啊。刚刚才从项链先生那里听到了‘火雾战士’和‘红世之徒’这两个词。很显然，你们在避免让普通人知道你们的存在，对吧？”
两个女人茫然的点点头。
“我们魔法师也一样，一直在极力避免普通人知道我们的存在。所以，我们互相之间不知道对方的存在，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水间月两手一摊：“这证明了你们的保密的工作做得很成功；而我们魔法师就差一点了，还是留下了一些痕迹被写在了幻想作品中。”
“这位小哥说的有道理啊！哈哈哈！”职场丽人手中提着的书，突然发出了声音赞同水间月的话。
“闭嘴，马克西亚斯。”职场丽人一拳打在书本上。
‘看样子她们都带着一个会说话的道具啊……，’水间月暗自思忖。
水间月轻轻挥手，魔力化为丝线编织成物，在众人中间构成了一张圆桌和三把椅子。然后身边打开一道金色的涟漪，把手伸到涟漪里，翻了翻找到了一套纯金的茶具。
“我不喝茶。”职场丽人自觉的拉开自己身前的椅子坐下：“有酒吗？”
水间月看向红发的小姑娘，这个小姑娘至少从外表上看应该是未成年。
“我不喝酒。”果然，红发小姑娘坐下的时候说道：“茶也不喜欢……有咖啡吗？要甜的。”
“我找找吧，两位任性的大小姐。”水间月叹了口气，把拉杆箱召唤出来，在里面翻出了翻，拿出一个易拉罐来：“手磨咖啡是拿不出来了，这个也算是其他城市的特产，作为见面礼吧。”
然后又打开金色的涟漪，往里面翻了翻，拿出一个橡木小桶，推到了职场丽人面前。
最后水间月自己坐下，也没心思泡茶，用魔法凝结一杯水出来摆在面前。
“我说，你的储物方式……是不是太杂乱了一些？”职场丽人看着水间月问道。
水间月点点头，实际上他胸口的伯利恒之星也被当做储物设备装了一堆杂物。
“噫，太甜了。”红发小姑娘吐着舌头，把易拉罐嫌弃的推远了一些。
“是你说要甜味的。大小姐。”水间月一脸无辜的说道，把自己面前的清水推过去。
专注黑暗饮品十五年的学园都市出品，糖浓度比口服用的葡萄糖补充剂浓度还要高的神经病饮料，推出去之前水间月就预料到少女的反应了。
“哈——！”职场丽人喝了一口从橡木桶里倒出来的葡萄酒，发出惊喜的叫声：“这酒相当不错啊！”
“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乌鲁克时期的国王享用的酒。确实挺珍贵的。”水间月想了想说道：“就当做是莽撞对您攻击的赔礼吧。”
如果吉尔伽美什能看到水间月这么糟蹋他的茶具和美酒，准能从棺材里跳出来和他拼命。
“说来我还不知道，两位大小姐的芳名呢。还有二位究竟是‘火雾战士’还是‘红世之徒’？”水间月说起了正题。
“我是贽殿遮那的火雾战士。”红发少女说道。
“我的名字是玛琼琳·朵，称号是悼文吟诵人，当然我也是火雾战士。”职场丽人随后说道。
水间月看向红发少女：“额……贽殿遮那，是你的所属势力？”
“是这把宝具的名字！”少女好像有些生气，把她的大太刀拍在了桌子上，也就是之前那把燃烧着火焰的武器。
“那你的名字……？”
“火雾战士不需要普通人类一样的名字，你可以用贽殿遮那称呼我，或者叫我炎发灼眼的杀手。”红发少女解释道。
水间月望着对方平静、仿佛在述说真相的表情，心想：如果不是另一位火雾战士报了名字，那我就真的信了你的邪。
看水间月望着自己不说话，红发少女终于禁不住扭过头：“如果你非要用人类的名字称呼我……夏娜，可以叫我夏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