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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沉默不是低调     超级包裹txt下载     超级包裹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十章 二阶精神力的作用

    崖低水流揣急,川流不息,胡不归带领着数万人马搜寻了几个时辰,除了几缕挂在树上的布条外,一无所获。

    林晚荣倒是放心了,没有找到仙子姐姐是好事,以宁雨昔的能耐,不会那么轻易就香消玉殒的,说不定哪天就突然蹦出来在面前吓唬我。

    派了人马将那山洞里的火药小心翼翼取出,直花了半天时间才清理完毕。望着堆积如山的火药,胡不归冷汗滚滚,今天要不是林将军英雄虎胆勇闯敌穴,这数万弟兄恐怕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徐芷晴原本对林三擅离职守甚为气愤,但见了眼前小山似的火药箱,心里惊颤,再也不教训他了。

    最后一道险阻一去,前方便是一马平川的大道直通京城,数万大军日夜急行,花了两天多的功夫便赶到京畿,正赶在皇上规定的七日期限之内,可谓神速。

    徐渭得了消息,早早便守候在城外,见远方大军行来,一个白袍小将身着银甲、头戴金盔,骑在汗血宝马上,正懒洋洋的四处张望,甚是神气威武。

    “林小兄,林小兄——”徐渭大喜,催促马车急行过去,远远的便叫喊了起来。

    “怎敢劳烦徐先生亲自相迎?小弟愧不敢当。”林大人在马上似模似样的抱拳,满脸肃色。

    徐小姐放下车帘子,对身边的洛凝哼道:“凝儿,你家相公该进戏园子演戏,这一路上他嘻嘻哈哈不知过的多快活,等到爹爹亲自出城相迎,却又造作起来。故作正经,倒是一个上好的戏子坯。”

    洛小姐嘻嘻一笑:“姐姐又不是不知道大哥的为人,他天生就是这副样子,若是哪一天真的变得肃重了,你恐怕又得埋怨了。”

    徐小姐凝望了洛凝半晌,突地叹道:“凝儿,你现在说话的神情模样,真与你家林三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难道真的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有吗?”洛凝不自觉摸了摸粉红的小脸。又掀开帘子往外看了一眼,羞涩道:“‘夫唱妇随’,便该是这个样子的。姐姐,我瞧你倒是对大哥了解甚深,连我都及不上你呢?”

    “是吗?”透过车窗,望见林三与徐渭相谈甚欢,徐芷晴脸颊微烫,心烦意乱地摆摆手:“莫要和我提起那个下流坯子,我看见他都心烦。”

    “小兄弟和老朽还要这般客套么?”徐渭抚须笑道:“你现在可是我大华的英雄,别说是老朽,就算是文武百官亲迎,那也是应该的。”

    把人家的闺女又亲又摸的,虽然都是误会,但好说不好听,林大人问心有愧,干笑两声,满面谦虚道:“徐大人过奖了,小弟才疏学浅,还有许多地方要向您学习,望您以后多多指教。”

    日头打西边出来了?这小子怎地变了性子,如此谦谨起来?徐渭不解的看了看他。只见林大人满脸谄笑,神情甚是诡异,却看不出什么端倪。怪了!

    徐渭哼了一声,扭头过去,望着数十辆守卫森严的银车,再望见银箱上崭新的火漆封条,老怀激动,快走几步踱到车前,伸手缓缓抚摸着那冰冷的银箱,喃喃自语道:“找到了,终于找到了,天佑大华,天佑我大华啊!林小兄,你把那寻银子的过程,细细与我讲一遍。”

    讲故事可是林大人的特长,又是他亲手创造的奇迹,吹起牛来自然当仁不让。当下将二人连夜奔赴山东,寻找蛛丝马迹,判断落银位置,结网捞鱼,木船起银的经历详细讲了一遍。他*的就是一张嘴混饭吃,深谙自夸之道,如何算无遗策、智珠在握,如何力排众议、借网捞鱼,如何木船排沙,船起银现,一时间吐沫横飞,天地变色,连自己都觉得林三真是一个天上少有、人间第一的奇才。

    徐渭听得津津有味,时而疑问,时而感慨,听他讲完,长出一口气道:“这寻银的经过,京城都已传开了,不过都是道听途说口口相传而已,今日经由小兄一讲,才知道竟比传说还要惊心动魄、精彩绝伦,看来老朽是错过了一场好戏啊!林小兄,你知道吗,现在京城盛传,你才是真正的天下第一才学。”

    *,这不是挑起我和老徐的矛盾吗?谁不知道他才是天下第一啊。林大人肃穆无比的摇头:“这是谁在嚼舌根啊!徐大人,这些话你可不能信。小弟年纪轻轻才疏学浅,哪里比得上你老人家少年及第、风流儒雅、辅佐君王、天下敬仰。小弟我充其量也就能排个天下第二。”

    徐渭哈哈大笑的拍着他肩膀:“林小兄勿要过谦了,你做的事情,百姓们都看在眼里呢。当日霓裳公主选婿,你力战突厥,场场大胜,便已出人意表;演武场上,以少打多,以弱胜强,更是非凡。此次去山东,又弄出了鱼跃龙门这样的奇景,堪称天下奇才。不仅如此,你在金陵的那些故事也已在京城流传开了,酒楼茶馆说书的,现在最流行的段子就是‘林三哥怒斗楹联王,俏家丁勇夺美人归’,说地就是你和洛小姐的故事。你的楹联词话还有许多人专门书写装裱,挂幅出售,售价还不低呢。就连你新近装修完成的府邸,虽还未入住,也有许多人日夜等候,想求你赐墨宝呢!”

    “不会吧!!!”林大人听得心惊肉跳,找我要墨宝?耍起毛笔,老子连个“小鸡啄米图”都弄不出来。不过有人愿意掏银子的话,我就学上他几年的毛笔又何妨?

    “徐老哥,这个都是父老乡亲们抬爱,当不得真的。”叫老徐这么一说,还真是心里骚痒,林大人眉开眼笑道:“你也知道小弟我一向深居简出,隐忍低调,淡泊名利,视钱财如粪土,这什么天下第一、天下第二的浮名,不要也罢!”

    这小子的脸大概长到屁股上了,要不怎能如此不拿脸皮当回事。徐渭朗声一笑,点头道:“了解,了解,小兄弟的高风亮节人人皆知。不过我大华数百年未见过你这样杰出的人才了,眼下异族入侵、内有祸患,正是国难当头之际,我大华需要一个顶天立地的英雄,需要一个全民敬仰的标杆人物,要让我大华子民拥护爱戴,以之为目标,凝聚人心,共赴国难。放眼天下饱学之士,林小哥你文武双全,经历神奇,坊间关于你的传说不计其数,况且你又是出身普通民众,在广大百姓心中有着无与伦比的崇高地位。这样一个标志性的英雄人物,除了你,还有谁能担当?”

    这样看来,还真是非我莫属了,林大人嘿嘿笑道:“徐老哥,这些话是有人教你来说的吧?我还道你怎么会亲自出城迎接呢,原来是这么回事。”

    徐渭尴尬的咳嗽几声,哈哈笑道:“这个,也是老朽的肺腑之言,完全发自内心。小兄弟千万莫要误会了。”

    皇帝老爷子掀起的造神运动,还真是波澜壮阔,他这是不声不响地把我往胡同里逼,让我完全没有退路。老徐这么聪明的一个人,肯定是嗅出了什么味道,才会不遗余力的帮皇帝说话。

    “这事以后再说吧。”林大人哈哈笑道:“眼下还是把这些银子上交国库最为紧要。林老哥来的正好,你是户部尚书,三十五万两银子请你清点一番,小弟我也算交差了,然后就可以回家陪老婆睡觉了。”

    随徐渭来的户部众吏早已带领兵卒打开银箱挨个查探,将银两统计完全了才报于徐渭。徐渭在那收银的文书上用了印,笑着道:“林小兄办事,老朽还能不放心吗?三十五万两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全在这里了。”

    这老徐也是个说谎眼都不眨的料子,明明众书记官将银子清点了几遍,准确无误他才用印,却说的好像对我百般信赖,林大人心里哼了一声。

    老徐四周望了一眼,只见徐芷晴和洛凝手扶着手从车上跳下,正往此处走来。他偷偷的拉住林晚荣,小声道:“林小兄,芷儿这一路上,没给你添什么麻烦吧?”

    林大人骚骚一笑,满面淫贱:“不麻烦,不麻烦,就是我的手累了点。”

    林大人语意深奥,徐渭空有一身学问,却也听不懂他话里的意思,只得顺着他意思点头:“是啊,这一路上辛苦小兄了。我们家芷儿身体单薄,思想又单纯,与别人在一起我不放心,怕她受了欺负。但对林小兄,老朽是一百个放心,有你照顾,芷儿出不了岔子!”[天堂之吻手打]

    林大人听得直龇牙咧嘴,徐丫头身体单薄?这话你也好意思说出口,一路上我不知道被她暴打了多少次。不过她的思想嘛,倒是和我一样单纯,真的很单纯!

    “侄女洛凝见过徐世伯。此次家父之事,世伯与芷晴姐姐鼎力相助,此等大恩大德,凝儿感激不尽。”洛凝拉着徐芷晴走了过来,躬身向徐渭施礼道。

    徐渭急忙扶起她,笑着道:“这些都是我分内之事,贤侄女勿要多礼,快快请起。”

    洛凝微微一笑,恭敬行完一礼,站在了大哥身边。徐渭向徐芷晴点了点头:“芷儿,这一路上多亏林小兄照顾于你,你也应该向他致谢!”

    “不必了,不必了。”林大人谦虚的连连摆手:“我和徐小姐是互帮互助,说不上谢的。”

    徐芷晴想起这一路来受他的欺负,哼了一声,不去理他。徐渭尴尬道:“这个,芷儿年纪还小,礼数不周,林小兄见谅。”

    年纪还小?林大人愕然。洛凝噗嗤一笑,徐世伯的脸皮也不比大哥薄多少了。

    众人寒暄一阵,该交待的也都交待清楚了,徐渭登上马车,正要离去,忽又转过头来,望了林晚荣一眼,开口道:“林小兄,还有一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什么当讲不当讲的,徐先生与我还要客气什么?”林晚荣大方笑道。

    徐渭点了点头,叹了口气:“再过半月不到,李泰大军就要出发了。老朽希望小兄再考虑考虑李泰的建议,勿要意气用事。眼下大军中正缺乏将帅之才,好男儿当征战沙场,建功立业,小兄如此本事,若是不能为国效命,那真是大大的浪费了。谨此一言,还望小兄郑重考虑。”

    早已进了马车的徐芷晴掀起帘子,恼怒看林三一眼。哼道:“爹爹,他这人自私自利,目光短浅,整日里便想着他那些相好的,你与他说这些,还有何用?便让别家男儿血染沙场,让他羁留在他的红粉阵中好了。”

    听徐世伯要让大哥上战场打仗,洛凝抓住大哥的小手一紧,紧张的看他一眼。

    又是旧事重提,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的规劝了,林晚荣自己都觉疑惑,我又没习过兵书又没学过阵法,为何徐渭、李泰还有这个横眉相对的徐芷晴,都会如此看重我呢?就因为我在山东打了胜仗?那未免太草率了些。

    林晚荣抱拳笑着说道:“谢徐先生好意。什么建功立业都无所谓,倒是把那些活着奔上战场的兄弟,再活着带回来,这才是关键。老实说,去山东的一路上。我一直都在考虑这件事情。不是不敢去,只是责任太大,便如千斤重担压在身上,让人难以喘息。”

    “有本事的人才能担责任!我都不怕,你怕什么?”徐芷晴瞄他一眼,脸上现出一抹柔色,声音轻了许多。

    “正是,正是。”见林小兄地态度似乎有所松动,徐渭顿时来了劲,赶紧相劝:“唯圣贤者,勇于担责。林小兄统兵的本事,老朽是亲眼所见的,不说别的,光那数万将士对你的拥护爱戴,便非别人能做到,更何况你机智灵活,智计百出,你所统帅的军士纪律严明、战力强悍,在军中乃是有口皆碑。凭此两点,便可与胡人一战。”

    这老头挺会忽悠啊,林晚荣哈哈一笑道:“谢徐小姐箴言,谢徐老哥鼓励,听你们这番话,连我自己都觉得自己是将帅之才了。要不是我心有旁骛,定然要被你们说动了。”

    “心有旁骛?”徐渭听到了一丝希望,急忙道:“林小兄有什么为难之事,只要老朽能帮得上忙的,一定责无旁贷。”

    “这件事徐先生也知道的。”林晚荣叹了口气,拉住凝儿的小手深情一笑:“我在金陵之时,曾遇到一位红颜知己,叫做肖青旋的。后来我与她因故分开,约定今年七月初七,京城玉佛寺相见。”

    原来他去玉佛寺,是为了寻这位肖小姐的,这家伙到底有多少红颜知己?徐芷晴想起与林三在玉佛寺躲雨时的初见,心里感慨,看他一眼,低头不语。

    “不瞒各位说,当初我之所以离开金陵来到京城,便是为了践约而来。青旋在我心中的地位,便如凝儿在我心中的地位,离开她们任何一个我也舍不得。”

    洛凝听得欣喜的羞涩低头,徐小姐连连摆首,凝儿这丫头嫁了相公之后真的变傻了,连林三故意讨好之意都听不出来。

    “七月初七?”徐渭眉头皱起:“那还有五个多月的时间了。林小兄,这位肖小姐,你一点线索都没有么?若是有了头绪,老朽拼了老命,也要助你寻到这位小姐。”

    “不能说没有线索。”林晚荣感慨道:“不瞒徐先生说,临出发去山东之前,我曾在宫中偶然看到过青旋的画像。”

    “宫中?”徐渭惊了一声,看林晚荣一眼:“我明白了,林小兄绕了半天弯子,是要我去向皇上打听这位小姐。只是有一点老朽弄不明白,以小兄你现在在皇上身前的地位,为何不亲自开口?”

    这老头果然精明,林晚荣苦笑摇头道:“我的徐老哥,如果皇上愿意告诉我,我还会麻烦你吗?那老爷子现在躲着不见我,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既然皇上不愿意告诉林三,自然是有难言之隐,徐渭思虑良久,林三如此在意这位肖小姐。若叫说动那肖小姐开口,让他领兵杀敌,岂不是妙哉?肖小姐应该比林三好说话吧。

    徐渭眼中一亮,似是找到了一条光明大道,哈哈笑了几声。胸脯拍的当当响:“林小兄放心,老夫就是拼了性命,也要找皇上问出这位肖小姐的下落,助你们夫妻团圆。众所周知,我徐渭最喜欢做月老了。”

    后面一句话直接过滤。林晚荣点头道:“徐老哥急公好义,小弟感激不尽。既如此,那我就等待着你的好消息。”

    话说透了,徐渭心里有了底,催促马车扬长而去。

    “爹爹,你真要为林三去寻这位肖小姐么?”徐芷晴咬了咬牙,轻声问道。

    “那是自然。林三重情重义,只要我寻到这位肖小姐,由她发话,这林三就得乖乖地给我领兵打仗去。”徐渭抚须微笑,得意洋洋道。

    他重情重义?我呸!徐小姐心里泛起一阵奇妙的酸苦感觉,急忙偏过了头去。

    “芷儿啊,”徐渭轻声一叹,满含深意道:“人生苦短,需得及时把握。莫要装糊涂,误了自己。”

    “爹爹才最会装糊涂呢!”徐小姐脸色晕红,小声嗔道。徐渭一愣,旋即大笑起来:“对,对,爹爹最会装糊涂,芷儿才不糊涂呢!”

    有了徐渭老头帮着办事。想来会有眉目,交了兵符印信。躺在往回的马车上,林大人舒服的伸了个懒腰,搂住洛凝的细腰轻揉缓摸,大手渐渐往她胸前探去。

    “大哥!”凝儿小脸羞红,依偎在他怀里,柔声道:“今夜我们歇在哪里?”

    林大人也是一愣神,这个问题问的好,洛凝和巧巧都在京城,若是还继续住在萧家,虽然我不介意,但这两个丫头怕是不习惯,洛凝这么火热的人儿估计也不好意思发挥,太妨碍老子的三劈大业。可若是搬进了新宅子,大小姐怎么办,她心里会作何想法?从理论上来说,我现在还是萧家的人,会不会被大小姐直接炒了鱿鱼?

    他思来想去,一时之间也没有好的办法,心里暗自懊悔,若是早些把萧家变成后宫,凝儿大小姐什么的都一锅烩了,不就什么烦恼都解决了。

    “大哥,你在想什么?”凝儿柔媚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千秋万载,一统萧家。”林大人牙齿缝里蹦出几个字。

    洛凝噗嗤一声轻笑,恼怒在他胸前打了一拳,酸酸道:“人家萧家孤女寡母的,千挑万选,却召来你这么个坏人,将萧大、萧二两位小姐的魂都勾没了,那萧家不用一统,也是你的了。”

    “是吗?”林晚荣嘻嘻道:“原来凝儿算计得这么精细,真没看出来你还有些小管家婆的潜质啊!”

    洛凝小鼻子一皱,哼道:“那是自然。大哥赚钱不容易,凝儿能花,也能省。大哥,以后凝儿拿你赚的银子做善事,你就顺便打广告好了,两不耽误。”

    关系亲密了,就是不一样啊。林大人正在感慨,却听洛才女趴在自己耳边,芳香轻吐道:“大哥,我们在京城不是有一处大宅子么?听徐世伯说都修缮完了,今夜我们就住到那里——”

    “这个——”林大人正在犹豫,洛才女小嘴在他耳朵上吹了口气,眼中闪烁着狂野的火焰,脸上火热的红晕似乎都能滴出水来:“——还有巧巧,就我们三个哦!啊,大哥,你拿什么顶我?!”

第三十一章 这衣服真像

    回到萧家的时候,却没见着巧巧和大小姐等人,连疗夫人也出去了。这倒叫林晚荣疑惑了,几天不见,怎么家里的几个女人都如此忙碌?

    小丫鬟环儿笑着道:「三哥,是高丽来的徐长今小姐将巧巧和大小姐请走了,好像是有什么稀奇的玩意儿玩,连夫人也去了。」

    徐长今?她还没有回高丽么?巧巧她们怎么和大长今搅到一起了?林大人心里忍不住的疑惑。

    洛凝早闻徐长今大名,更听说她与大哥勾勾搭搭,瞥了林晚荣一眼,笑着道:「这位长今小姐倒是好手段,一下拉拢了萧大小姐和巧巧二人,以后为她说话的人可就多了。大哥,你说是不是?」

    林晚荣尴尬一笑,问环儿道:「徐长今怎么和巧巧她们如此相熟了?她邀请大小姐和巧巧做什么去了?」

    「三哥,你到山东之后的第二天,徐长今小姐就来寻你,恰巧你不在,巧巧小姐便与她说上了几句话。也不知道她说了些什么,巧巧小姐兴致大增,连大小姐也与她聊了许久,一来二去就这么相熟了,这几日一有空闲,二位小姐便去访这位徐长今,交好的很。」环儿将事情经过大概讲了一遍。

    徐长今滞留大华,大概是因为她所求之事,我还没有转告皇上,她们没有得到肯定的回复,自然不肯轻易离去。这丫头倒是有心计,知道从我老婆身上下手,她学识丰富,个性坚韧,很容易讨得巧巧和大小姐的欢心,三人交好倒也不是什么难事。

    林晚荣定下心来。与洛凝说了会儿话,又带她参观了一番。洛凝见着大哥房里的鸳鸯枕,想来巧巧每日和大哥便是在此绻宿缠绵,脸上一红,急忙拉了拉他手。心里坚定了要搬出去住之决心。

    「大哥,是大哥回来了么?」巧巧小妮子欢快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声到人至,粉嫩的小脸因急行兴奋的红扑扑地。望见大哥笑嘻嘻的站在眼前,忍不住嘤咛一声直往他怀里扑来。

    林晚荣哈哈笑着抱住她,在她脸上叭嗒亲了一下,巧巧哎呀一声惊呼,通红满脸。望着他身后的洛凝,惊喜道:「凝姐姐,你怎地也来了?」

    洛凝笑着拉住她手,在她鼻子上点了一下:「我早就来了,只是你与大哥亲热。未曾看到而已。嫁了相公,果真便与以前不同了。」洛凝脸儿一热,后面一句倒好像在说自己一样。

    巧巧羞得低下头去,在洛小姐耳边低声道:「姐姐还不是一样?大哥这次去山东,姐姐定然宿怨得偿了!咯咯,小妹恭喜姐姐了!」

    「死妮子!」洛凝娇呼一声。扑到她身上,二人拥倒在小床上闹成一团。林大人看的眼睛直眨个不停,好啊,先做热身,今晚再上演好戏。

    巧巧身后跟着的女子。望了调笑中地二女一眼,微微一叹。便要退出去。林晚荣眼疾手快,一下拉住她手,惊奇道:「咦,大小姐,几日不见,你怎地消瘦了许多。」

    「哪里消瘦了。」大小姐抽开小手,冷冷哼道:「是你眼界变宽了,别人入不得你眼中。」

    见她眼光落在洛凝身上,面色凄苦,林晚荣恍然大悟,大小姐在金陵时原本就对洛凝有些芥蒂,现在看我将她带来,自然是恼火了。

    他急忙拉住她的小手,将她牵出屋外,愁眉苦脸道:「大小姐,你也知道,我有苦衷的。」

    「你有何苦衷?」大小姐看他一眼,气道:「如此的如花美眷红颜知己,个个皆都倾心于你,这是天下男人梦寐以求地艳福,你苦恼什么?是还嫌招惹的小姐不够么?」

    她挺胸怒眉,身段细长优雅,秀美光滑的双颊嫩白里透着些懊恼的粉红,腮似点露,鼻若粉脂,双眸中升起薄薄的雾气,丰满酥胸一起一伏,煞是惹人爱怜。林晚荣看地呆了呆,喃喃道:「大小姐,你真好看。」

    「要你说些好听话做什么?以为这样我便不气你了么?」萧玉若偏过头去,微微哼出一声,声音小了许多。

    「唉,大小姐,你生气是有道理的,其实我也很苦恼。」林大人皱皱眉头,做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我的事情你大概也知道一些,不管是凝儿还是巧巧,我从未刻意追求过,都是自然而然发生的感情,想要躲避也来不及,而且她们与我有患难之情,难舍难弃。若你是我,你该怎么办?能抛弃她们中间地一个吗?」

    偷偷打量了一下大小姐的脸色,见她静静倾听,并无说话,林晚荣松了口气,嘿嘿一笑:「其实从另外一个方面看,我这么受欢迎,不是更说明了大小姐有眼光吗?你总不能喜欢一个别人都不喜欢的人吧!」

    「谁喜欢你了。没皮没脸。」大小姐扭过身子,脖子根上一片红色。

    林晚荣拉住她的小手,缓缓抚摸了几下,笑道:「你不喜欢我,那是

    我喜欢你,总行了吧。大小姐,其实我去山东的这几天,天天都在想你,就连昨晚儿上做梦,还梦见与你一起回了金陵。」

    「我才不信你的鬼话。你天天有洛凝相伴,哪里还能想起我。」大小姐面若火烧,小手甩了几下,未能摆脱他大手,便不去做无用功,任他拉着了。

    「真地,我对天发誓。」林大人右手高举,神色无比虔诚:「我若不是天天想着大小姐,便给大小姐做牛做马,让她骑一辈子。」

    萧玉若噗嗤一声轻笑,旋即又觉得不对头,急忙正了脸色:「谁要骑你一辈子,你想的倒美。你这般花言巧语,想是在别的女子身上使得多了,才会信手拈来。我信你才怪。」

    话虽如此,她小手却是握紧了他手掌,晶莹如玉的肌肤泛上一层淡淡的玟瑰色,秋水双眸中色彩闪动,妩媚动人。

    林晚荣看地一阵心痒。在她手心里拨拉几下,一只手掌缓缓向她腰间抚去。

    「你,你做什么?」萧玉若嗓音微颤,小声道:「巧巧她们还在房里呢!」

    林晚荣搂住她细腰。将她身体抵在墙上,在她耳边轻吹口气,笑道:「她们聊她们地,我们谈我们地,两不耽误。」

    感觉他身体似着了火般向自己*来。大小姐心跳加速无数倍,小手似是无处可放,正搭在他腰背上轻轻捏了几下:「不要过来,坏蛋,唔——」

    林晚荣头一低。正吻上她娇艳欲滴的红唇,将她的嗔怪全掩回了口中。大小姐浑身酥软,几日的相思如同火山喷发一般汹涌而出,明知时间与地点都不对,却难以抵挡他那火一般地热情,嘤咛一声。融化在他热烈的攻势里。

    林晚荣臂膀有力之极,二人紧紧相拥,似是完全融为了一体,大小姐头晕目眩间,只觉呼吸都困难起来。她的腰肢细腻柔软。高耸的酥胸丰满而富有弹性,二人紧贴之下。便如两团凝脂顶在林大人胸膛。大手顺着她柳腰缓缓向下摸去,正要触及她臀尖,忽闻一声轻咳,大小姐身体一颤,急忙推开了他,再看清来人,脸色顿时涨地通红:「娘,娘亲——」

    林晚荣匆匆转过身来,萧夫人立在庭院正中,满面愠色,正冷冷望着自己。大小姐忙轻轻推了他一把,林大人一急,脑子顿时有些短路,开口就叫:「娘,娘亲——」

    「哎呀!你作死!」大小姐羞臊的捂住了脸颊,小脚轻跺,转身就往外跑去。

    林晚荣狠狠的甩了把冷汗,日,老子秀逗了,怎么喊出了这两个字?

    萧夫人脸色平静,缓缓言道:「林三,你这是在提亲么?」

    还是夫人机灵啊,林大人连忙点头笑道:「正是,正是,小生正准备说起,没想到倒是夫人先提了。」

    萧夫人哼了一声道:「你可要想好了,莫要再出变故。我萧家虽是孤女寡母,却也不是任人欺负的。你若有个交待便还罢了,若是只想闷声占便宜,那就算你是天王老子,我也要与你追究到底。」

    偷吃人家闺女,还被抓了个现行,林大人心里惭愧,嘿嘿笑道:「夫人说的哪里话,什么闷声占便宜,如此无耻地事情,是我林三干的出来的么?我今日就向夫人提亲,请夫人将小姐许配于我。这是聘礼!」

    他往怀里掏了半天,什么银票、蜂针、火枪、蒙汗药,行走江湖的家事一应俱全,凡是身上有的,全都掏了出来,放于夫人面前。

    萧夫人脸色稍转,取过当前一本花花绿绿地小册随意翻看起来,哼道:「只凭这些乱七八糟的物事,便想娶我的女儿么?未免过于简单了些。哎呀,你做死啊,这是什么?!!」

    「啪啦」一声,那花花绿绿的小册被狠狠的摔在地上,萧夫人转过身去恼怒不已,脸上浮起一层鲜艳的粉色,美丽动人。

    林晚荣拣起那小册,只见龙腾虎搏蝉附,两个小人栩栩如生,各式花样俱全,正是那藏于身上已久地春宫画册,方才一时大意随手掏出,没想到竟让未来的岳母大人抓了个现行,惭愧啊惭愧。

    「你这人怎恁地厚颜无耻,竟藏有这般淫秽的东西,叫我怎能放心将女儿许配于你。」萧夫人脸上烧红未褪,看他一眼,又是害羞,又是气恼。

    「这个,夫人误会了。」林大人拣起小册,无比严肃道:「我在萧家这许多时日,夫人难道还不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吗?不瞒夫人说,宅子里的兄弟姐妹们,背地里送了我一个外号。」「什么外号?」萧夫人冷道。

    林晚荣眼也不眨,大义凛然道:「我这个外号,叫做「风度万人迷,正气无人敌」!试想我林三如此正经之人,怎地会做出这样猥琐之事?不要说我不信,就连夫人你——也肯定不信。是不是啊夫人?」

    萧夫人狠狠瞪他一

    喂,哼了一声:「事实俱在眼前,你还想狡辩?」

    「何谓事实?你看到地,未必是事实。」林大人嘻嘻一笑,警惕的四周望了一眼。压低声音道:「今天,我就告诉夫人一个天大地秘密。夫人请看——」

    他从地上取出蜂针,开动机关,哗啦一声。蜂针密密麻麻激射而出,正射在院中的一盆花木上,那花木转眼之间黑烟阵阵,瘫软了下去。

    「这,这是什么?」萧夫人急急退了两步。惊道。

    「这是我行走江湖,随身携带的一种暗器,叫做蜂针。还有这个,叫做火枪。」林大人拿起火枪摆弄了几下,顶针撞击哗哗地乱响。

    「行走江湖?蜂针?火枪?」萧夫人疑惑的望他一眼:「林三。你这话是何意思?」

    林晚荣前所未有的正经道:「请夫人想想,在金陵的时候,我与徐先生素不相识,徐先生为何会如此看重我?我与大小姐被擒于白莲教中,又为何安然逃脱?公主比武招亲,胡人为何惧怕于我。皇上又为何信赖于我?夫人仔细想过没有?」

    不说不知道,将林三所遇到的事情和人物前前后后联想一遍,确实处处透着不平凡,莫非这里面真地有什么玄机?萧夫人满是疑惑的看他一眼,皱眉不语。

    「实话不瞒夫人。我表面上是萧府的一个小小家丁,但实际上我是一个一顶一的武功高手。江湖人称「快感炮王」。这个秘密只有夫人和巧巧你们几个人知道,一般人我不告诉他,请夫人一定注意保密。我之所以能够帮助萧家完成这许多不可能完成地任务,就是因为我有神功相助,才会让胡人惧怕、皇上信任。」

    「神功相助?!」听他越说越玄乎,萧夫人半信半疑,可是除了这个原因,还真没办法解释他那些神奇的经历。

    「夫人方才所看到的这本小册,表面看起来是一本春宫图,但外相是用来迷惑凡夫俗子的,庸俗的人才看它地表面,只有深刻的人才能看到它的不凡。这本春宫图,实际上是一门特殊的功法,叫做「洞玄子三十六散手」,你看,这式叫做飞龙在天,这式叫做猛虎出闸,这一招就更神奇了,叫做金蝉附尾,可作后庭花用,都是我师门的不传之秘。夫人看一眼就罢了,千万不要透露出去。」

    夫人轻呸一口,小手一摆,将那画册打了开去掉在地上,偏过头道:「你好好说你地,拿来给我看什么?」

    林晚荣诚恳道:「我今天之所以将这个天——大的秘密告诉夫人,就是为了取信于你,让夫人不再误解于我。」

    「我不管你什么快感炮王。」萧夫人哪是那么好唬住的,不动声色的哼了一声:「你既是与我萧家有合约,那自然要按约执行,想跑是没门的。」

    「我还没想过要跑呢。」林大人眉开眼笑道:「夫人,那我与小姐的事呢?你是不是答应了?」

    「林三,你莫与我打马虎眼。」夫人微微一笑道:「你口口声声要我答应你与小姐地事,可我萧家有两位小姐,你到底是向哪位求亲呢?」

    「这个——」林晚荣犹豫了一下,正要老着脸皮说两个都要的时候,萧夫人脸色一变道:「我家玉若、玉霜,个个都是人中之凤,你若想两个都要,我劝你早些死了这门心思。玉若、玉霜,你只能娶其中一人!」

    「不会吧!!!」林晚荣大惊失色,这种话岳母大人你也能说出口?你明明知道我与两位小姐都是奸情火热,为何还要从中作梗?若是真的只能娶一位小姐,那我到底是该偷大姨子还是小姨子呢?

    「什么不会,」萧夫人不满道:「你身边红颜知己众多,叫你娶她们姐妹中的一人,已是委屈了我的孩儿,你还想怎地?」

    看夫人的样子甚是决绝,似乎真地要棒打鸳鸯,林大人急忙叫道:「夫人,我们再打个商量吧,不如这样,今天我给二小姐做姐夫,明天我给大小姐做妹夫,一人身兼两职,唉,辛苦就辛苦一点了,能者多劳嘛!」

    今天给二小姐做姐夫,明天给大小姐做妹夫?林三话里尽是弯弯道道,夫人思索了半晌才缓过神来,顿时心火大盛,怒道:「你这无耻之人,竟想两个都要?想的倒美!我萧家两位小姐,绝不同侍一人。是要玉霜,还是要玉若,林三,你可要思虑周全了。想好了,便备好聘礼,请徐大人做媒,正大光明上门求亲,我萧家女子,绝不做那偷偷摸摸之事。」

    「啪啦」一声,夫人小脚扬起,将遗弃在地上的「洞玄子三十六散手」踢得老远,怒而转身,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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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视死如归

    大哥,你与夫人在说些什么?巧巧和洛疑笑闹着走了出来,见萧夫人俏脸晕红,微有愠色,拂袖而去,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便开口问林晚荣。

    「哦,没做什么。」林大人正义满面,严肃道:「我与夫人在讨论一个学术上的问题,关于「洞玄子三十六散手」的,很深奥,以后我有空也教教你们。」

    洛凝嗤笑一声,掩唇道:「大哥最会胡说八道,我才不信你呢。方才萧夫人那般匆匆离去,定然是大哥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惹恼了夫人。叫我说,没准是和萧家的两位小姐有关呢。」

    虽不中,亦不远矣,没想到妩媚热情的洛才女也如此精明,林晚荣哈哈笑着打马虎眼,一只手拉巧巧,另一只手搂住洛凝在她柳腰上抚摸着,嘿嘿道:「你们姐妹重逢,躲在屋里说些什么悄悄话啊,让我也来听一听。」

    巧巧咯咯娇笑,抢着道:「在听凝姐姐讲你的英雄事迹呢,大哥,你是如何征服凝姐姐的,也说来听听。我见凝姐姐春风满面的样子,怕是已经尝到了大大的甜头了。」

    「死丫头片子。」洛凝粉腮桃红,急着去掩巧巧的小嘴,两女欢闹的笑声,响彻了整个大院。望着两女追闹嬉笑的窈窕身姿,林晚荣心里泛起一股淡淡的平静感觉,人生短暂,能有几回这样的温馨场面?该当知足才是。

    二女闹了一阵,终于停住了身子,搂在一起娇喘不已。洛凝四处打量一眼,伸出鲜红的小舌做了个鬼脸,不经心道:「差点忘了,这里是萧家。巧巧,我们是不是喧宾夺主了?」

    萧家的主人,大小姐含羞躲进房里去了,夫人带怒出走了,院中只剩下他们三个。似主非主,似客非客,鸠占雀巢,感觉怪怪的。如此一说。巧巧也不吱声了,两个人等着大哥发话。

    林晚荣大方的摆摆手,笑着道:「无妨无妨,都不是外人,很快就要亲戚连亲戚了。大家随意一点,这样才够亲切。」

    什么亲戚连亲戚,两个女孩听不明白。洛凝妩媚看他一眼,柔声道:「大哥,我方才问过巧巧了。皇上赏赐地那大宅子已经粉饰一新,随时可以入住,我看我们不如早些搬过去,让萧夫人和大小姐清净些,以免打扰人家太久。」

    看凝儿的意思,是不想在萧家多呆。不过大小姐那边,刚刚占了人家便宜,现在拍拍屁股走路,实在说不过去,更何况。从合约上来说,他还是萧家的人。跑不掉的。

    「巧巧小宝贝,你看我们是搬还是不搬呢?」见巧巧有些留恋不舍的眼神,林晚荣执住她小手,抚摸着问道。

    巧巧迟疑了一下,小声道:「我听大哥和凝姐姐地。不过我来京城这段日子,夫人和大小姐待我如子女姐妹亲热无比,要这样离开,我心里舍不得,如果能想个办法,让我们大家永远都不分开,那就最好了。」

    这其实不是问题,只要林大人这次求亲成功,既做了姐夫又做了妹夫便万事大吉,反正皇上赏赐的宅子大着呢。

    林晚荣轻佻一笑,趁着凝儿不注意,在洛小姐柔嫩的小脸上揉了一下,洛凝羞涩满面,急忙躲开去,脸泛红晕的看巧巧一眼,羞道:「大哥莫要作弄人,巧巧还在呢。」

    林大人吧嗒一声亲在巧巧鲜红地小脸上,得意洋洋道:「这下打平了,两个老婆一个也不能少。」

    二女听得羞喜交加,一起低下了头去,林晚荣在洛凝隆起的翘臀上拍了一下,骚骚一笑道:「凝儿,你的豪言壮语呢,有没有和巧巧商量一下,今夜——」

    「大哥——」洛凝急忙一声惊呼,脸上火烧一般的红热,眼中柔光脉脉,轻盈的似能挤出水来,她紧紧地拉住了巧巧的小手,声音细如蚊:「只要大哥喜欢,巧巧愿意,凝儿什么都能做,什么都愿意。」

    巧巧不解的看洛凝一眼:「凝姐姐,你在说什么?大哥要你做什么?」

    洛凝低头,在巧巧耳边轻声说了几句,巧巧啊的一声惊呼,从脸上红到耳根,小拳头在林晚荣胸膛噼啪几下:「大哥,你坏死了。凝儿姐姐,你怎地也不管管大哥,还这般助纣为虐?」

    洛凝外表柔弱,内里却是热情如火,见巧巧羞得不敢抬起头来,便拉住她小手宽慰道:「大哥就是这样一个邪人,妹妹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夫妻三人本为一体,同锅而食,同塌而眠,还有何事不可以说,何事不可以做?再说了巧巧,那日在金陵我闺房中,大哥与你做了什么,当我不知道么?嘻嘻,还有一副香艳的画卷为证,你这丫头,比我放开地多呢。」

    巧巧嘤咛一声,急忙掩住她嘴唇,二女浑身阵阵的发热,忍不住偷偷看了林晚荣一眼,急忙转过了头去。

    洛才女如此知大局,识大体

    ,林大人心中暗叹,我家凝儿,不仅身材样貌一等一,就连为老么拉皮条,也是如此尽心尽力,实在忠贞贤良,惹人疼爱。他嬉笑着道:「这样吧,搬家我们就先不忙,不过偶尔调剂一下也是应该的。今晚我就向大小姐告个假,咱们去新房里住上一住,人不能太多,就我们三个哦。」

    这话是洛才女说的,没想到这么快就应验了,见大哥满面淫笑的向自己眨眼,洛凝心中急跳,小脸火烧,娇体阵阵的酥软,忍不住偷握住他大手,柔柔地小手指划拉了几下,更是勾得林大人心急火燎,若不是此时光天化日时机不对,定然要公然上演他的三劈大计。

    巧巧见大哥与凝姐姐在自己面前便开始眉目传情了,没想到平日里弱弱的凝姐姐。竟有如此妩媚的一面,巧巧心惊一阵,忽闻凝儿在自己耳边道:「巧巧,坏大哥说今晚我们出去住,你去不去?」

    「啊」巧巧心里一慌。答「去」也不行,「不去」更不行,她脸红如火,思虑半天不知如何回答。终于嘤咛一声,埋首凝儿怀里,再也不敢抬起头来。

    洛凝含羞带媚,风情万种的瞥他一眼,轻拍着巧巧肩膀:「妹妹。他这样作恶,今晚我们一起收拾他,你说好不好?」

    巧巧轻嗯了一声,不敢说话,林晚荣哈哈大笑。这小妮子上了当还不自知,凝儿这丫头,一直在向安姐姐看齐,真有狐狸精地潜质。

    「大哥,你要如何谢我?」见院中寂静四处无人,妩媚的狐狸精红唇轻咬。眼神脉脉流转,脸上地春情再也难以掩饰,趴在在他耳边轻声道。

    是可忍,孰不可忍?林大人在凝儿隆臀上轻轻抚摸着,自臀尖到滑到修长的腿缝。柔腻的感觉触人心弦,淫贱笑道:「小宝贝。我们晚上修炼一门神奇地功法,叫做「洞玄子三十六散手」的,还有图解哦!」

    洛凝浑身酥麻,带着巧巧,软软的瘫倒在他怀里,小口中吐出阵阵如兰似麝的芬芳,诱人心动。巧巧与她一起拥在大哥怀里,只觉心都快要跳出来了。

    双娇入怀,世上还有比这更快乐地事情吗?林大人慢慢享受一阵,这二女一个妩媚一个羞涩,滋味各有不同,摸摸抓抓自是难免,只是有大小姐的例子在先,一时之间也不敢过分。

    有洛凝做工作,「性」福生活指日可待,林大人虽是心里痒痒,也知道欲速则不达的道理,便强自收摄了心神,在巧巧脸上亲了一下,笑着道:「对了,巧巧,听说我走的这几日,徐长今与你们相交甚好,可有这回事情?」

    在凝儿姐姐面前,被大哥轻薄一番,巧巧娇喘吁吁,急忙掩好半解开的小棉祅,点了点头,羞道:「你走后地第二日,长今姐姐便来府上拜访。我与她闲聊了几句,她知道我正要在京中开酒馆,就教了我许多高丽的饭菜制法,譬如冷面,泡菜,清酒,我做了一些正要等大哥你回来品尝呢。」

    清酒?别的不知道,说起这清酒,林大人大大的不屑。清酒也是酒?淡的跟水似地,喝上十瓶也醉不倒一头猫,这个与我大华的口味相去甚远。倒是那冷面、泡菜,可以做一个噱头炒作一番,增强食为先的名气。

    「那她有没有教你做药膳呢?」说到正事,巧巧的羞涩少了几分,林晚荣笑着道:「这可是她的看家本事,在高丽王室大大的有名。听说高丽王一天不吃药膳就睡不着觉呢。」

    巧巧惊喜地看他一眼:「大哥,长今姐姐连这个都告诉你了?她说药膳取自华医的食补,有滋阴润肺的,养血生脾的,壮阳补肾的,功效神奇无比,现在她正在补充完善药膳法门,等过些日子就要教我呢。」

    什么药膳这么神奇,连壮阳补肾都行,不会是虎鞭鹿鞭熊鞭吧。林晚荣嘿嘿笑了一声,难得巧巧有这方面地兴趣,那就让她和徐长今交流去吧,如果能把我大华的八大菜系传到高丽去,这文化入侵地首功,就要记到巧巧身上了。

    「那大小姐呢,大小姐不会也是要去学药膳吧?她怎么和徐长今打得火热呢?」林晚荣又道。

    「什么打的火热,叫大小姐听见,定然饶不了你。」巧巧咯咯一笑,声音大了许多:「大小姐办的是正事。长今姐姐说,可以让萧家把布庄开到高丽去,她说高丽的女孩更加爱美,萧家如果能在高丽开店,一定会大有市场。」

    难怪了,以大小姐的性情,能将店铺开出国门,这实在是一个极为刺激的挑战,绝对难以拒绝。徐长今是摸准了大小姐的脉门,故意投其所好。而且一旦萧家在高丽设了店铺,东瀛再想对高丽有所行动,林晚荣绝不会坐视不管,端的是个好主意。

    「不止如此,长今姐姐还送了我们几样好东西。不仅我和大小姐,就连夫人也极其喜欢。今日你回来之前,我们便是去长今

    姐姐那里试用了。」巧巧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包,取出两个小盒子,喜滋滋的递给林晚荣:「大哥。你瞧瞧,这个你认得么?」

    让巧巧和大小姐惊喜,连成熟睿智的夫人也能被吸引,徐长今送的。到底是什么东西?林晚荣心中疑问深深,缓缓打开了第一个小盒子,这盒子里装着地,是一点点透明的液体,带着淡淡的芬芳。林大人上看下看左看右看,也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儿。

    「连见多识广的大哥也认不出来?」巧巧嘻嘻一笑,拉住洛凝道:「凝儿姐姐,麻烦你帮帮忙,我给大哥示范一下。」

    洛凝也不认得这是什么。见巧巧神神秘秘的,便笑着*在她身边:「巧巧,你这是要做什么?」

    巧巧娇声道:「你不要管,我保证让你大吃一惊,接着就会喜欢上这东西。闭上眼睛先!」

    洛凝闻言乖巧地闭上眼睛,巧巧从小盒的盖子里。取出一只软软的刷笔,蘸了一点透明液体,往洛才女长长的睫毛上抹了几下。说也奇怪,液体一沾上,洛凝长长地睫毛立即根根微微上翘。形成一道美丽的弧形,配上她娇媚的表情。更显妩媚。

    「好了!」巧巧笑着拍手,小心翼翼的将软笔收入盒中,洛凝缓缓睁开眼睛,长长弯弯的睫毛轻轻抖动,眼神蒙蒙间,平添了一股妖娆风韵。

    「睫毛膏?!!」林晚荣再也难以掩饰心中地惊愕,叫出了声来。

    「原来大哥也知道。」巧巧欣喜的看他一眼:「没错,这个就是睫毛膏,长今姐姐说,她能让我们女子的眼神更加明亮迷人,今日一见凝儿姐姐模样,果真一点不假。」

    洛凝一下子拉住巧巧的小手:「好妹妹,这真的是那徐长今小姐送你地么?太神奇了,我也要向徐小姐求购一些。对了,还有一样东西呢,是什么?」

    巧巧打开第二个小盒子,却是些淡淡的灰色粉末,还带着些萤亮。巧巧取出一个软笔管吸入一些涂抹在洛凝的眼皮上,轻轻抹了开来,一道淡淡的妩媚的萤粉色便显示了出来,衬的洛才女越发地风韵撩人。

    「眼影,这是眼影。」林晚荣震惊无比,太难以置信了。这睫毛膏和眼影,前世女子常用的化妆物品,怎地会出现在徐长今手上?这些都是她发明的么,太神奇了,和我香水有的一拼!难怪连萧夫人也会为之着迷,天下没有一个女子不喜欢的。

    「原来大哥两样都认得,那可太好了。」巧巧拍手笑道:「长今姐姐说,这两样物事乃是我们女儿家地私密物品,世上只有两人知其名字。我便说大哥定然认得,没想到真的叫我猜中了。」

    林晚荣满面愕然:「巧巧,这些都是徐长今给你地么?这睫毛膏和眼影,是她制出来的么?」

    巧巧摇摇头道:「这个长今姐姐倒没有说起,我们几人看了喜欢,一时也忘了问。不过此物来自高丽应该不假,大哥,你若想知道,我下次再去问问她。」

    徐长今这丫头,竟然还有这么一手,实在让人惊诧。这两样东西要是推广起来,利润绝不弱于香水。只是以前怎么没有听人提起过,这两样东西是由高丽王室经营的么?他想了想又摇头,若是由高丽王室经营,定然早就传入中原了,萧夫人和大小姐这样爱美的女子绝不会一无所知。看来秘密还在徐长今的身上。

    果真如同巧巧所讲,洛凝眨眼之间就喜欢上了这两样东西,要去高丽一游的兴致更浓,连巧巧那小妮子也对高丽充满了好奇,颇有同去的意愿,徐长今的魅力不可低估。

    与二女说了些闲话,心中却在思量向萧夫人下聘的事情。大小姐二小姐只能娶一人,叫人好生为难。

    想来想去还是没个头绪,便也不管那么多了,骑上汗血宝马,飞快的向城外奔去。跑了一小气,前面已到李泰大军的营地,杜修元早已得报恭迎了出来。

    「杜大哥,去山东前,我嘱咐你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林晚荣翻身下马,将缰绳递给正好奇的抚摸着汗血宝马的如血鬃毛的许震,笑道:「去吧,你去遛遛。」

    许震欣喜若狂,连谢也来不及道,翻身上马,一催缰绳,那宝马发出一声长长的嘶鸣,扬蹄而去。

    「林将军,末将正要向你禀报呢。」杜修元笑道:「那几个胡人,有动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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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一改温柔

    我也正是为了这件事而来。林晚荣点点头,拍着杜修元肩膀笑道:“是不是那几个胡人要打火炮的主意啊。”

    杜修元吃惊的看他一眼,抱拳道:“将军神机妙算,属下自愧不如。”

    林晚荣哈哈大笑道:“什么神机妙算,杜大哥不要拍我马屁了,胡人借这‘法克炮’,难道是要上山打猎?他们要打我大华火炮的主意,那是显而易见的。”

    杜修元点了点头:“末将得了将军的指令,派出人手,一天十二个时辰监视这些胡人的动静。法克炮初次送到他们营地的时候,胡人都很惊奇,可能是从没见过如此精巧的铁物,顿时视若珍宝,腾出了诺大一个帐篷,专门放置火炮。这些胡人虽然精通骑射,可与我大华交战之时,没少吃过火炮的亏,对它自然感兴趣之极。说来好笑,胡人自诩为草原大漠的雄鹰,却连这简单之极的火炮都不会操作,不知如何装填弹药、调整方位,更别说把它打响了。”

    “哦,是吗?”林晚荣想了一想,不解道:“别人倒还罢了,那突厥国师禄东赞绝不是一个简单人物,他知识广泛、深谙物理,若说连这简单的火炮都不会操弄,那也未免过于夸张了。”

    “这个末将就不清楚了。”杜修元道:“我们派出的探子,一直在他们营房周围监视着,包括突厥国师禄东赞和突厥特使阿史勒,对这火炮都无计可施,最后无奈之下,只得去城中找了几个会手艺的铁匠,赏了重金。才学会了如何操作。这件事在京中尽人皆知,早已成为笑谈。”

    禄东赞不会真的这么笨吧?请几个工匠还要闹得城中沸沸扬扬,这不是卖傻吗?林晚荣皱了皱眉:“那后来呢,他们学会了之后,有没有放上几炮?”

    杜修元大笑道:“将军。这是我大华早已废弃的火炮,如何能打响。再说了,给那胡人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在我大华京畿重地胡乱鸣炮。这装填的火药,我们又控制极严,他们根本弄不到手。”

    控制极严?林晚荣笑了一笑,从山东回来的地段上,老子差点被几千几万斤火药炸上了天。还连累地仙子姐姐生死未明,你小子还敢跟我说控制极严?胡人如果真的与诚王有勾结的话,弄些火药易如反掌,还用的着公开求购?

    胡人不会操炮,又买不到火药。让大华百姓看尽了笑话,禄东赞表现的如此不堪,大大地出乎林晚荣意料,他心中隐隐有些不妥的感觉,问道:“胡人就一直没试过炮么?”

    “这炮打不响,怎么试也白搭。胡人研习几天之后。便渐渐的失了兴趣,用布将火炮蒙上,就再也不去管它了。这几日他们正收拾行囊,准备返回突厥呢。”

    用布将火炮蒙上?难道是怕大炮蒙上灰尘,胡人这么讲卫生?要知道在草原上。他们可是枕着马粪入睡的。

    “杜大哥,胡人将大炮蒙上。是兄弟们亲眼见着地么?”林晚荣皱眉问道。

    “这个倒没有亲见,为了避免打草惊蛇,我们的探子都离着有一些距离。不过看那布里笼罩的模样,应该是火炮不假。”

    这就怪了,胡人逗留京城这些时日,好不容易弄到一门火炮,怎么可能就这样放弃了?林晚荣想了想,笑道:“杜大哥,你刚才说胡人就要离开京城了,他们收拾了多少行囊啊?是不是好几辆大车拖着走啊!”

    杜修元惊道:“将军怎么知道?这些胡人怕是穷怕了,到我大华来一趟,采购了许多东西,又是茶叶又是布匹的,装了整整七辆大车。”

    “他们的确是穷怕了。”林晚荣嘿嘿一笑:“杜大哥,这些胡人什么时候离京?”

    杜修元看了看天色道:“今天暮时。现在大概才刚启程。这些胡人说也怪了,早上不行路,偏偏要选在夜里启程。番外之人,果真不可教化。”

    “不是不堪教化,恰恰相反,他们早已被教化地无比狡诈了。”林晚荣嘻笑了起来,扯过许震留下的马匹翻身而上:“杜大哥,集合兄弟们出发,咱们抓贼去。”

    “抓贼?林将军的意思是——”杜修元猛然醒悟,大悔道:“哎呀,我怎么就没想到呢。弟兄们,快些集合!”

    杜修元手下将士都是林晚荣在山东带出来的老兵,训练极为有素,片刻之间便已集结完毕,数千战马齐声嘶鸣,蹄声阵阵,直往城北奔去。

    天色渐暮,路上行人极少,正适合放马飞奔。行了一阵,却没见到胡人的踪影。杜修元心急如焚,今日若不是林将军一语点醒,自己差点上了胡人地当。要是追不回那东西,这张脸可就真的没地方搁了。

    林晚荣与他并辔而行,见他焦急模样,笑着道:“不要着急,胡人带着东西,就算是汗血宝马,也走不了多远的。唉,你看前面——”

    杜修元顺着他手指方向望去,前方不远处灰尘滚滚,数十匹快马拉着四五辆大车向前疾行,马上的骑士身形矫健体格高大,看那模样正是突厥人。

    “驾——”杜修元兴奋的大喝一声,身下座驾似是离弦之箭般向前冲去,数千骑兵紧随其后,官道上掀起一股浓浓的尘烟。

    离有数丈地距离,杜修元看的清楚,那些高鼻子凹眼睛的,正是突厥人。这些胡人似是不知后面有追兵一般,五辆大车队形保持的紧紧,不紧不慢,正好挡住林晚荣等人的去路。

    林晚荣眉头一皱,拉住跟在身后地许震:“小许,你带五百名兄弟,抄近路。再往前搜索五十里。见到胡人,不管三七二十一,全都给我扣下。”

    “停下!快停下!”杜修元快马加鞭,带着数十名军士冲上前去,到达马队前方。数十名骑士一起勒马,缰绳一拉,高骏的战马摇头摆身,发出一声长长地嘶叫。前蹄跃起,马首旋转,脖上鬃毛迎风

    飘扬,正好面对立于胡人马队面前。动作干净漂亮,一气呵成。连林晚荣也忍不住地心中叫好。

    胡人马队缓缓停下,从队伍正中跃出一匹快马,向前奔行几步,其他突厥人引马退后,林晚荣看了一眼。原来这带队的,正是突厥国师禄东赞。

    禄东赞右手置于胸前行礼,操着生硬的大华语道:“尊敬的大人,鄙人禄东赞,乃是突厥汗国国师,此次奉我毗迦可汗旨意出访大华。共建两国源远流长的友谊。眼下已顺利完成使命,经贵国皇帝陛下恩准,正要回转突厥。但大人突然率兵拦住我们,不知是何用意?”

    胡人奸诈,杜修元差点上了当。心中恼火之极,管他什么国师不国师。冷哼一声道:“想回突厥?留下属于我大华地东西再走!!”

    “这位大人说笑了。”禄东赞笑眯眯望了杜修元一眼,指着身后的马车道:“这些东西原先的确是属于大华,不过,我们已经拿马匹、弯刀,以物易物交换而来。这些物品,眼下都是我突厥的了。大人要取回属于大华地东西,怕是要失望了。”

    众骑兵早已将马队团团包围起来,杜修元懒得与他废话,大手一挥:“给我搜!”数百兵士翻身下马,围住马车便要上前搜寻。

    “哗啦”一阵轻响,突厥人手中的弯刀突然出鞘,突厥大马齐声嘶鸣,马背上的骑士持刀而立,气势威武,杀气腾腾。

    杜修元手下的兄弟毫不含糊,长枪朴刀一拥而上,正抵在突厥人面前,杜修元哼道:“怎地,你们要与我大华开战么?”

    禄东赞脸上浮起一丝傲色:“开战之事,非是你所能言及。这位将军,你们无缘无故挡在我突厥使团的面前,莫非是要向我突厥汗国挑衅不成?你若再不退开,我便要向贵国皇帝陛下抗议,损害两国邦交地后果,你承担的起么?”

    论起口才,杜修元如何是禄东赞这等治国之才的对手,虽然大华与突厥必有一场生死之战,但这些来访的突厥使团,却万万不能擅动。杜修元犹豫一下,不知如何处理。

    “禄兄,几天不见,你的大华语竟然说地如此利索了,实在让小弟我敬佩不已啊。”林大人骑着白马,笑嘻嘻的从大军之中行来,模样甚是潇洒。

    见是林晚荣驾到,禄东赞脸色一变,旋即恢复了正常,抱胸行礼道:“原来是林大人大驾亲自光临,禄东赞远迎有失。”

    “哈哈,禄兄,你的大华语比我还地道,看来这趟大华没有白来啊!”林大人嬉皮笑脸着,目光一落到杜修元身上,愣了一下,旋即大声叫道:“杜修元,叫你去寻找波斯猫,你还待在这里做什么?”

    “波斯猫?”禄东赞好奇看他一眼,脸色严肃道:“林大人,你来的正好,这位将军突然莫名其妙的挡住我突厥使团的去路,还要搜索我地马车,大人,这便是大华的待客之道么?”

    “哦,有这等事?”林晚荣满面讶色,笑着道:“禄兄,这其实是个误会。事情经过是这样的,前些日子,皇帝陛下赏给我一只波斯国进贡的波斯猫。正巧我家里的第七房姨太太,对这小畜生甚是喜爱,每天不看上几眼就睡不着觉。昨天她带着那小畜生出来兜风,哪知行到这附近地时候,那小畜生却莫名消失了。唉,不瞒禄兄说,兄弟我最疼的就是这位姨太太,为了这波斯猫,小弟我派了兵马,在这附近已经搜了两天两夜了,连口水也没喝上。又要伺候皇帝,又要伺候老婆,我做男人也不容易啊,那比地上禄兄你,每夜拥着那些胡姬,饮酒作乐,无比快活。禄兄就看在我们同为男人的份上,不要计较了吧。”

    “这——”林大人“以情动人”,禄东赞一阵为难,苦道:“贵夫人是昨天丢失的波斯猫,可我们是今天才到,那波斯猫怎会藏于我们车上?”

    “这可说不准啊,那小畜生有腿的呢,跑的比驴都快,我还没寻来,它就溜之大吉了。”林晚荣嘻嘻一笑:“不要说这有腿的,就连那没腿的,自己也能跑。禄兄,你信不信?”

    禄东赞装作没有听见他的话,摇头道:“林大人,若是我自己的东西,不要说搜,就是你想要,我也一定免费赠送。可这些东西,都是为毗迦可汗准备的礼物,若是让人搜查,怕是大大的不敬啊。”

    “哪有这么严重啊,寻找一只波斯猫而已,坏不了什么事情的。你们那个什么砒霜可汗要是怪罪下来,叫他直接找我好了,我这个人一向很好客,禄兄你知道的。这样吧,给你时间,你好好考虑一下,等我数到五,你要不反对,我就当作答应了。”

    禄东赞犹豫一阵,正等他喊一二三四,就听林大人直接叫道:“五!——哎呀,禄兄,我就知道你会答应的,你太爽快了。杜修元,还愣着干什么?”

    都说大华是礼仪之邦,怎么出了林三这样一个怪胎?禄东赞除了佩服,还是佩服。

    见杜修元带人马奔上大车搜索,禄东赞面色如常,不见丝毫紧张。林晚荣也不在意,笑着道:“禄兄,那辣鼻草你还有没有,给小弟再弄上几两吧,小弟眼馋的很。”

    “我也没有了。”禄东赞摇头道:“这东西本来就极其珍贵,连毗迦可汗一年都用不了几斤,我们身上的,前些时日都送给大人你了。”

    “是吗?”林大人神秘一笑:“前几天,有一位大人物,也请我品尝这辣鼻草,禄兄,你知不知道他是谁呢?”

    禄东赞面色一变,呐呐几声,勉强道:“是吗,我不知道。哦,大人,你手下搜的如何了?我们还要尽快赶路呢。”

    几百个将士将数量大车翻了个底朝天,却一无所获,杜修元垂头丧气走过来:“大人,没有寻到姨太太的波斯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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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苍龙戒

    禄东赞微笑看了杜修元一眼,不言不语,轻蔑之色溢于言表。

    “没有寻到?”林大人哼了一声:“这小畜生,跑的倒快,要叫我找着了,一定好好收拾它。啊,禄兄,刚才我们说到哪儿了?”

    林大人东拉西扯,禄东赞哪有时间陪他耗下去,又抱胸行礼正色言道:“林大人,眼下车辆也搜过了,那波斯猫并无随我等带走,大人是否可以放心了?毗迦大汗正在期盼我等带回与大华交好的消息,汗命在身,禄东赞不敢久留,还请林大人尽快让我们启程。”

    “启程?”林晚荣笑着道:“禄兄远来是客,小弟还没与你好好切磋过,你怎么就这么走了?突厥与我大华相距千里,怎么着也要走上十天半个月的,也不在乎这么小半个时辰吧,我还有些事情要与禄兄说呢。”

    禄东赞愣了愣神,似是不经意的往远方看了一眼,脸色平静如常:“林大人还有何事交代禄东赞?尽请直言。”

    林晚荣一摆手,杜修元双手递给他一个玩意儿,林晚荣拨弄了几下,笑着道:“禄兄,你可认得这个?”

    “火炮?!”禄东赞面露惊色,原来林晚荣手里拿的,竟是一门小小的火炮模型,巴掌大小,全木制成,手艺甚是精湛。

    “这个小玩意儿,是我们大华的能工巧匠所制,小朋友们都非常喜欢,到处都可以买到。”林晚荣笑道:“就像你们突厥人长年骑马,受了压抑。身上的火炮都是这种小号的。”

    “大人,这个是要送给我地么?”禄东赞脸上浮起一丝笑意,这位林大人还算热心,临走了还记得给我送礼物。

    “哦。这个东西太大了,不适合你们使用,还是留给我家旺财吧。送你的是这个。”林大人又一摆手,杜修元强忍住笑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玩意儿,禄东赞一看,顿时傻了眼。这次拿出来的,还是一门火炮模型,只有方才那个的三分大小,大拇指长,炮管细细。瘦弱不堪,一看就是次品货。

    “恩,这个差不多了。”林大人细细打量了特小号地火炮一眼。满意之色溢于言表:“禄兄,这个是我大华特制的,缩阳精简版的小炮,是专为番外人士准备的,属于限量发售。市面上可买不到,极具收藏价值。正所谓宝剑赠英雄,小炮送突厥。现在我就把它赠予你了,你可要好好收藏哦。”

    就他妈这么一个小孩都不要的破烂玩意儿,你也好意思送我?我送你的辣鼻草、汗血宝马,哪一个不是万金不换的宝贝!禄东赞哭笑不得,见林大人慎重之极,只得装作热情的接过,“感激”道:“谢林大人相赠如此厚礼,请问现在我们可以走了么?”

    “走?!哦,可以。当然可以了。咦,怎么没见贵国特使阿史勒阿兄?我也为他准备了一门小炮呢。”林大人热情洋溢道。

    禄东赞急忙摇头:“哦,阿史勒另有要事,昨夜已经离去了。大人的好意,禄东赞替他谢过了。”

    远方扬起阵阵的灰尘,一阵急促地马蹄声破空而来,林晚荣笑着收起小炮:“是吗,他跑得倒比我家的波斯猫还快。咦,那不是许震么?杜修元,上去看看这是怎么回事,可别挡了禄东赞国师的道,人家急着赶路呢。”

    前面尘沙滚滚,数百骑兵拥着三辆大车和数十个突厥人向这里奔来,行在最前面一马当先气宇轩昂地,正是许震。禄东赞望见那几辆大车,脸色骤变,急忙对身边护卫的众骑士打了个眼色。突厥人手中的马刀高高扬起,在马队方才点起的火光照耀中,闪烁着冷冷的光辉。

    “怦!”“怦!”两声巨响冲天而起,远处闪烁着一片火光,惊得胡人战马齐齐立起嘶鸣,突厥骑士急忙勒紧缰绳紧夹马腹,战马急跳数下几乎要将背上地骑兵摔下来,过了良久方才安静下来。战马受惊,突厥人差点被摔下了马背,狼狈之极,战斗队形早已溃乱。

    杜修元兴奋道:“林将军,前方是我们神机营的将士们正在操炮呢。这两炮打得准啊。”

    “是吗?”林晚荣笑着摇头:“叫他们多打几炮,欢送一下禄东赞国师,他们大老远的来一趟也不容易啊。”

    许震飞奔而来,跃下马背,满面地尘土也顾不得擦去,嬉笑着道:“禀告将军,末将巡视到前方二十余里处时发现异常情况,那突——”

    “我抗议,我抗议——”许震话还没说完,一阵生硬的大华语便从前方传了过来,那被包夹的三辆大车中有一人扯着嗓子高叫。

    “你鬼叫什么?”许震手下两个百户蹬马上前,一鞭子抽在那胡人的马背上,胡马受惊向前跃去,偏又前面堵满人马行进不得,只得长嘶一声,前蹄高高跃起,几与地面垂直,那突厥人抓鬃不稳,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围观的大华兵士哈哈大笑了起来。禄东赞面色大变,他周围的突厥骑兵更是忍耐不住,扬起马刀便要向前冲来,却被禄东赞以眼光制止了。

    “林大人,你这是何用意?”禄东赞大声道,心中的怒火再也压抑不住,喷薄而出。

    “禄兄此言何意?”林大人睁大眼睛,满面困惑:“我好像没惹到你啊!”

    禄东赞哼了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凶光:“阿史勒是我突厥特使,受毗迦可汗之命前来拜谒大华皇帝。大华古语有云,两国交战,来使不斩,大人为何要如此侮辱阿史勒?”

    “阿史勒?”林大人眼睛睁得比禄东赞还圆:“你说前面拦住的,是阿史勒特使?哎呀。那可是慢待贵人了。前几日山东闹匪患,京城附近都受了牵连,皇上下令加强巡逻,发现可疑人等一律拿下。没想到误抓了阿史勒大人。不过,禄兄,我倒叫你给搅糊涂了,你方才言道阿兄昨日夜里就已离开京城,怎么现在又在这附近出现了呢?”

    “这个——”禄东赞犹豫一阵,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旁边地许震一抱拳:“禀告林将军,末将奉命巡查京城周围五十里,在前面二十里处,发现一队人马赶着三辆大车。鬼鬼祟祟的向前奔行,末将再三示意警告,他们却拒不执行。无奈之下。末将只得将他们拿下带回,请将军发落。”

    “林大人,我抗议,我抗议。”阿史勒早已自地上爬起来,身上沾满了尘灰。模样甚是狼狈:“我是突厥特使,竟然遭受你手下如此野蛮对待,我一定要禀明大汗。发兵攻——”

    “你说什么?”林大人微眯地双眼猛地睁开,爆出一阵湛然神光,冷峻之极,看的阿史勒心里一惊,接下来的话不敢说下去了。

    “林大人,今日之事,禄东赞一定要向贵国皇帝陛下讨个公道,你们公然发兵围堵捉拿突厥特使,实在是欺人太甚。我等回国之后,也会如实向毗迦可汗禀报。”禄东赞乃是突厥国师,论起镇定,比阿史勒强过许多。

    “欺人太甚?禄兄,这话应该是我说才对吧。”林晚荣冷冷一笑:“你们突厥人来大华,我大华皇帝臣民以礼相待,真诚恳切,可你们是如何对我大华的?”

    “林大人,贵我两国虽有争端,但是私扣使节这等行径,我突厥也是做不出来地。你如此胆大妄为,增剧两国争端,陷万民于水火,你就不怕成为大华的千古罪人吗?”既然撕破了脸皮,禄东赞便毫无顾忌,针锋相对,绝无退让。

    “私扣使节?陷民水火?好大的罪名!”林晚荣哈哈大笑道:“禄兄啊,没想到你们突厥人扣起大帽子来,也是一套一套的。可是你看看我这张脸——是吓大的么?说句不好听的话,白毛的,绿毛的,黑毛的鬼子我见得多了,你们一抬屁股,我就知道你们要拉什么屎。”

    林大人嘿嘿冷笑,泼皮无赖的口吻让禄东赞一阵头疼,他虽是突厥国师,但是面对如此另类地大华人种也是一筹莫展,只得冷哼道:“大华如此待客,我突厥算是领教了。”

    林大人朗声笑道:“大华待客之道,世有公论,轮不到你们这些盗贼妄加评论。”

    禄东赞还未说话,那边阿史勒已经大声叫嚷起来:“我突厥勇士乃是山谷草原上的雄鹰,怎么会是盗贼?你竟敢侮辱我勇猛无敌的突厥雄鹰?林三,我要和你决斗。”

    “决斗?”林晚荣嘻嘻笑道:“好啊,我最喜欢决斗了。不过在这之前,我要证明一件事情,让大华民众看看,你们这些凶悍跋扈地突厥人,到底是雄鹰,还是盗贼?许震,杜修元,搜——”

    大华被胡人欺负惯了,早已习惯了逆来顺受,今日林大人却一扫大华往日颓势,态度无比强硬,叫手下的弟兄们无限惊喜。在林大人的带领下,能够欺负一回胡人,这简直就是终生炫耀的资本,不待杜修元吩咐,数百大华兵士早已如狼似虎冲上前去,将阿史勒所在的三辆大车翻了个底朝天。

    无数地绫罗绸缎布匹茶叶被掀了开来,咣当一声翠响,一个兵士的枪尖似是捅到了什么硬物,杜修元神色一喜,数名士兵将那大车掀倒,绫罗散尽,一截黑黝黝的铁著炮管躺在地上,闪着幽幽地光芒。

    阿史勒和禄东赞二人脸色大变,阿史勒握紧马刀,对着禄东赞直打眼色。禄东赞望了四周虎视眈眈的大华兵士一眼,轻轻摇头。

    “禀将军,搜查发现我大华精制火炮炮膛一枚,底座一个,引信若干。”杜修元胸脯挺得老高,雄赳赳禀报。

    真的是“精制”哦,林晚荣心中一笑,走上前去,缓缓抚摸着那特制的“法克炮”。一阵冰冷的感觉传入手掌。即便是一堆废铁,也不能让胡人带走。

    林晚荣冷笑一声:“阿兄,你们这些高贵地草原雄鹰,便是如此对待好客的主人么?这火炮你们偷回去做什么?是要研习透彻模拟仿制?你们那什么砒霜可汗。倒还有些小聪明,也算识货。”

    “是毗迦可汗,不是砒霜。”阿史勒小声道,林大人抬头瞪他一眼,他便不敢说话了。

    禄东赞暗自叹了口气,大华火炮是突厥最大的威胁,眼下两国又开战在即,自己费尽心机算计周全,一心想求得大华最新的火炮带回突厥,却没想到完全栽在了林三手里。这林三行事地手段风格。没有一点大华人民的优良传统,真是败类中的败类。

    “大人,你看!”许震面色凝重。吩咐众兵士将另外两辆大车推倒,哗啦一阵大响之后,掩藏在车里的箱盖散开,黑色的粉末倾泻而下。

    用手指沾了点粉末仔细查看一番,林晚荣冷冷一笑:“禄兄。这是什么?”

    “林大人何必明知故问。”禄东赞平静说道,他是国师之才,处事镇定。深知保存实力方是上策,方才阿史勒的提议被他毫不犹豫的否决,以这林三的手腕,稍一反抗,等待他们的都是屠刀加身,禄东赞深信不疑。

    林晚荣嘿嘿笑道:“禄兄真是不辞辛苦,这几百斤火药也不知你们是从哪里弄到,竟然要千里迢迢背回突厥去,好韧性。好手段。对了,禄兄,这些火药你是在哪里采购的?小弟也想弄些过年放鞭炮玩!”

    禄东赞不慌不忙道:“火药么,在集市上买地。正如林大人所说,我们也只是拿回去放些烟花玩玩。”

    林晚荣仰头大笑:“放烟花,好的很那!前几日在路上,在下也险些被人放了烟花,禄兄倒是和他们同一个爱好。”

    这林三思维缜密,分析问题丝丝入扣,漫不经心的一句话,便能让他抓住关键,禄东赞心中一惊,急忙住口不语。

    “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林晚荣微微一笑:“这几百斤炸药,可不是什么小数目,没有通天地手腕是办不到的。禄兄,我说的对么?”

    知道有些事情是定然瞒不过林三的,禄东赞倒也是爽性之人,哈哈笑道:“林兄,你我虽是敌对立场,但在我禄东赞看来,这大华之内,唯一让我敬佩的人物就是你了。其他人等若有你一半地骨气与智慧,大华便已不是现在的大华了。只可惜,你们大华人贪图安逸,不思进取,更有甚者,为了一己私欲,连祖宗都可以出卖,实在让人汗颜。”

    叫一个胡人如此看轻,林大人好不恼怒,偏偏禄东赞这一番话正说到点子上,大华多灾多难,饱受凌辱,已是叫人心痛,更让人气愤的是,历朝历代,大华什么都会缺,却从来不缺华奸。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林将军,林将军——”胡不归轻轻地问话打断了林晚荣的思绪:“这些胡人,我们要如何处置?”

    抓这几个人容易,可要处置起来就不是那么简单了,既不能杀又不能放,叫人挠头,难怪禄东赞成了阶下囚还如此从容呢,分明是看准了脉门。这个禄东赞没有一般的胡人那样鲁莽的血性,能屈能伸,实在是一个人才。

    “将他们押到军中,禀明徐渭、李泰两位大人,请他们报皇上处置。”林晚荣摆了摆手,将这烫手的山芋交给老徐和皇上为难去。

    “放开我,放开我,我自己走!”几个士兵推搡着禄东赞往前行去,禄东赞一阵挣扎,衣衫凌乱,连握在手里的小炮都掉在了地上。

    “放开他吧!”林晚荣挥了挥手。

    禄东赞回头望着他,笑了笑道:“林大人,今日斗法,禄东赞先输一场。不过来日沙场之上,两国交兵,禄东赞绝不会再败于你手上。”

    林晚荣摆摆手,示意众将将几个胡人带走,杜修元站在他身边,奇怪道:“将军,你如何知道阿史勒的行踪的?”

    林晚荣微微一笑:“这个说起来也简单。禄东赞为人不凡,对我大华的火炮技术非常感兴趣,千方百计借来大炮之后,便耍了一个障眼法。他明知我们会派人暗中监视,便故意装作愚笨不堪,闹得京城沸沸扬扬,让大家对几个笨蛋提不起戒心。暗地里,却早已规划好,李代桃僵之后,将这火炮拆开带回突厥。方才我们追到这里,只看见禄东赞,没见到阿史勒,况且他地马车队形又保持的如此整齐,不紧不慢,似乎是故意挡住去路。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杜大哥你说过的,他们收拾了至少七辆大车,禄东赞带着的却只有四五辆,剩下的三辆到哪里去了?只有一个可能,他们兵分两路了,这条官道为通往北方的必经之路,我便吩咐许震轻装精骑,抄田埂野路向前追赶,果真让我找到了。”

    听林将军一番分析,杜修元恍然大悟,心中敬佩难以言表。林晚荣蹲下身去,将落在泥沙里的一样东西捡拾了起来。

    这是方才送给禄东赞的小炮,摔落下来已散了架,见林大人小心翼翼的吹去炮膛上的泥土,杜修元不解道:“林将军,这么小一杆炮,还要来做什么?”

    林大人嘿嘿一笑:“炮虽小,却胜过蚯蚓嘛。突厥人民有需要,但是东瀛人民更盼望啊。收起来,收起来,下回到东瀛送礼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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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菜鸟试炼

    在修元带着人马将阿史勒和禄东赞押解回去,剩下的棘手问题就交给徐渭他们去挠头了。反正两国即将开战,撕破脸皮只是迟早的事情,阿史勒倒还罢了,那禄东赞却是一个大大的厉害人物,若依林晚荣的手段,最好是大张旗鼓的将他放了,然后派人在回突厥的路上,偷偷摸摸把他给处置了,也算斩断了突厥的一条有力手臂。无耻是无耻了些,贵在实用。只可惜这个办法,在徐渭和皇上老爷子那里未必行得通,以他们的清高骄傲的性子,像林三这样泼皮无赖的手段,肯定是不屑使出的。

    “将军,这汗血宝马——”年轻的许震,望着林晚荣座下的汗血宝马,满脸的留恋之色。骑兵爱马,他是胡不归亲手带出来的精兵,骑术之精,比起胡人也不遑多让,对这汗血宝马的渴望,自然更胜常人。

    许震一提,林晚荣便记了起来,早先曾答应过胡不归的,要将这汗血宝马留在军中供他们演习一番,没准能衍生出新的马种来,对大华骑兵也算一大贡献了。

    “将军.匹宝马,就交给你们了。”林晚荣跳下马来,拍着汗血宝马亮黄的鬃毛,笑着言道:“若你们能培育出新的马种,也算是突厥人为我大华做的贡献吧。”

    许震大喜:“谢将军,末将一定竭尽全力。”许震将缰绳接了过去,喜滋滋的拉着汗血宝马溜达了几步。这突厥的宝马蹄声清脆,体格高大,天生神骏,正是骑兵的最爱,许震抚摸着马背上的如血汗渍。一时爱不释手。

    这可都是银子啊,老子为大华也算鞠躬尽瘁了,林大人一阵肉疼,无奈摆摆手,扯过旁边一匹汗血马。嘀嗒嘀嗒骑着去了。

    进了城门,还没走上多远,便见前面一个人影突然闪出,正挡在马前。

    林晚荣大惊。急忙一提马缰绳,胯下马驹一声嘶鸣,前蹄跃起,原地打转,好不容易才立稳。

    天色已黑。看不清面前那人是谁,被人挡了去路,林晚荣勃然大怒:“喂,这位老兄,拜托你走路看一下道好不好?别以为没有红绿灯。你就可以横着走了。”

    前面那人噗嗤一笑,轻声道:“这话该是我对林大人您说才对吧?”

    “徐长今?”说话的声音又娇又脆,听着熟悉,林晚荣凝神望去,只见立在马前地这人一袭长裙,肌肤晶莹。笑颜如花,正是高丽来的小宫女徐长今。

    这丫头怎么跑到这来了?林晚荣心里疑惑,脸上笑容满面:“哟,这不是徐长今小姐么?怎么,你还没有回高丽去么?”“大人。请您借一步说话。”徐长今满面严肃之色,抬头望着他道。

    “别说是借一步。就是借十步也没问题。”林晚荣翻身下马,正立在徐长今面前,望着徐长今美玉似的通透无暇的肌肤,心里痒痒,很有些想要摸上一把的心思。

    见林大人嬉笑着离自己如此之近,徐长今急忙退了一步,低头鞠躬道:“麻烦大人了,请大人跟我来。”

    高丽女人就是客气啊,就算哪天上了床脱光衣服,这高丽女子也一定会说上一句:“大人,您请用!”望着徐长今修长窈窕地美妙身段,林大人心里一阵龌龊。

    今带着他去的,却是前面一处酒楼,上到最顶层,徐长今掀开一处帘子,柔声恭敬道:“大人,您请进!”

    大长今还真用不着客气,林晚荣进了屋子,顿时愣了一下。这屋子不大,却垒了脚跟高的台子,台上放着一张矮脚桌,便如高丽民居一样。

    今躬身下去,取过放在旁边的一双布拖,脸色略红道:“大人,长今服侍您换鞋。”

    个,不太好吧。”林大人眉开眼笑,屁股往旁边椅子上一坐,大剌剌道:“我一向没有让人伺候地习惯呢。”

    对林大人说一套做一套的性格,徐长今也有些习惯了,待他坐好,便双膝跪地,小心翼翼的取掉他脚上的靴子,脸色微红。

    被美女伺候的感觉就是爽啊,林大人舒服地叹了口气,笑道:“徐小姐啊,你们高丽的风俗好特别啊,还有为客人脱鞋的习惯。”

    今俏脸染粉,急忙低下头,轻声道:“不是的,我们高丽女子只会为,哦,大人是我们尊贵的客人,长今为你脱鞋也是应该地。”

    “是吗?”林晚荣嘿嘿笑道:“徐小姐,我可是去过高丽的,济州岛上冲过浪,金刚山上采过花,对你们的风气习俗也略知一二。高丽人的卧室,只有极为亲密之人才可以进入,至于为男人脱鞋么,则更不一般,嘿嘿,徐小姐应该比我更清楚吧。”

    “并非如大人所想的那样。”徐长今小脸如涂丹霞,过了半晌渐渐恢复正常,不紧不慢言道:“在我们高丽,女子只会为丈夫或者长辈脱鞋,这是我们高丽的风俗。但是请大人千万不要误会,大人是我们尊贵地客人,长今敬重您,才会如此做,与其他的事没有干系。”

    “原来是这样啊,”看着徐长今将拖鞋为自己穿上,林晚荣起身笑道:“徐小姐早些将事情说清不就没事了,害我差点误会。我老婆今天刚刚给我下了命令,以后不能随便招惹别的女孩子,要不然晚上回家就要睡地板。”

    长今掩唇轻笑道:“原来大华的女子,竟然可以这样管束丈夫,长今真的很羡慕。大人,是哪位夫人下了命令,巧巧夫人,大小姐夫人,还是洛小姐夫人?”

    汗。高丽人地称呼真的很特别啊,听得老子头大,林晚荣笑了一笑,猛然想起什么,惊道:“洛小姐夫人?你认识凝儿?”

    长今点头微笑:“也是方才才认识地。不瞒大人您说。我晌午过后才知道大人您返回京城,便急忙赶去萧家,还与洛小姐聊了会天,要不然怎么知道大人您的行踪呢。洛小姐夫人生地美丽端庄。又博学多才,长今甚是佩服,林大人好福气。”

    凝儿真的很“端庄”,林晚荣哈哈一笑,徐长今去拜访。正中了心思,拉上她聊上几句弄些化妆品,两个人相熟也不是什么难事。

    “大人,请进屋。”徐长今躬身邀请,林晚荣踏上榻榻米。又软又暖,走在上面甚是舒适。徐长今脱掉鞋子,穿着洁白的雪袜,露出玲珑精致的小脚,朝他微微一笑,二人便隔着矮桌坐了下来。

    长今一拍手。便有两个盛装的高丽女子,端着碗与盘子躬身走了进来,将饭菜小心翼翼地放在桌上,又躬身退了下去。

    “原来徐小姐要请我吃饭啊。”林大人笑着道:“高丽菜,好久没吃过了。只是没有想到。在我大华的京城之中,竟还有如此一个地道的高丽菜馆。叫人惊奇的很。”

    “这里不是高丽菜馆。”徐长今摇头道:“这里所做都是大华菜,唯有这顶楼,是专为高丽王室预备地。不瞒大人说,这酒楼便是高丽王室的产业。我们往来大华,都会到这里来落落脚。”

    徐长今这样一说,无异于表明,这酒楼就是高丽的一个情报收集站。她这样开诚布公,看来高丽的形势的确到了刻不容缓地地步。

    林晚荣哈哈笑道:“这样说来,这酒楼的高丽菜定有特别之处,今天我一定要好好尝尝。”

    长今微微一笑:“大人说笑了,大华八大菜系花样百变,色香味俱全,非我高丽菜所能比拟。我们高丽菜的特长就是简洁明了,风味独特,一吃难忘,请大人品尝一下。”

    长今用小勺为他取上些小菜,恭敬送到他手里,林晚荣尝了一口,笑着点头:“不错,不错,比我原来吃的高丽菜要地道的多。”

    是我高丽精酿地清酒,请大人品尝。”徐长今将他面前的小杯倒满,递于他手上。林晚荣笑道:“既是徐小姐请我吃饭,怎么着也不能我一个人喝啊。”

    长今秀脸染上一抹红晕,将自己面前的酒杯倒满,双手端起,轻柔道:“既是如此,长今敬大人一杯,祝大华高丽两国友谊万年,如松长青!”

    “我也祝长今小姐越长越漂亮。”林晚荣哈哈笑了一声,将这清酒一饮而尽,徐长今轻泯一小口,眉头微蹙,脸上抹上一抹红晕,似是不胜酒力。

    至于吗,这不就是水吗,要是换上二锅头你就惨了,林晚荣偷笑。

    “大人请尝尝这个,这是长今亲手所制药膳,功能——”

    “功能补血养脾,滋阴润肺,补肾壮阳,是不是啊?”林晚荣调笑道。

    “大人,你怎么知道?”徐长今一惊,接着便又释然:“一定是巧巧告诉您的。”

    林晚荣一阵微笑:“徐小姐,药膳既然这么多功用,那你请我吃的这种,又是什么用途的?是补血,滋阴,还是壮阳地?”

    长今脸色一红,强作镇定道:“大人青春鼎盛,以上这些功效都不需要,此一味药膳乃是清热去火之用。”“没想到巧巧连这个都告诉徐小姐了,惭愧,惭愧,最近的确是精力亢盛,房事过度,”林大人满面正经之色:“也不知道徐小姐的药膳起不起得了作用,唉,今晚就回去试试,有效果了一定向徐小姐汇报。”

    长今羞得低下了头去,轻声道:“大人不要开玩笑了,您家里如花美眷,若是不珍惜疼爱,岂不暴殄了天物?”

    妙啊,徐长今果然有见地,林晚荣哈哈大笑着举杯,徐长今又抿了一口清酒,脸色越发的红艳起来。

    “对了,徐小姐。我听巧巧说,你送给她们一些睫毛膏和眼影,恕我直言,请问这两样东西,是你自己的发明么?”想起巧巧拿给自己看地东西。林晚荣心中一凛,趁着与大长今面对面的功夫要问个清楚。

    “林大人,你如何知道这两样东西,叫做睫毛膏与眼影呢?”徐长今不答他问题。反问道。

    这个问题可不好回答,林晚荣含混不清道:“哦,这个,我以前听说过,没想到你手上竟也有这东西。徐小姐。这真地是你亲手所制么?”

    长今微微一笑:“此物是我一位师傅所传,听说也是西洋那边传过来地,原料采配不易,我手上就有这么一些,都送给你几位夫人了。”

    “你师傅?”林晚荣皱了皱眉:“她去过西洋么?”

    “没听她说过。”徐长今淡淡道:“也许去过吧。林大人。我师傅为人低调,不想为外人所知,此次若非您几位夫人与我交好,我是绝不会把师傅送我的东西转赠她人的,所以,请您代为保密。拜托了。”

    长今深深一躬,言辞甚是恳切。林晚荣嘿嘿一笑,什么与我夫人交好,你那点心思我还不知道,这是有求于我才会故意做出大方的样子。不过徐长今的师傅竟然知道睫毛膏和眼影。看来也不是简单人物,最起码是去过西洋地。好在听徐长今的说法。这睫毛膏和眼影制作不易,看来大规模量产不太可能,高丽王室不可能凭借这个与大华对抗,林大人略微放了心,呷了一口清酒,笑着转换话题道:“徐小姐,我听说你们高丽的少女都有一个习惯,称呼交好的男子都叫某某哥,例如成俊哥,志焕哥,伟哥,是不是这样?”

    “大人见多识广,竟连这个也知道。”徐长今微微点头:“我们高丽女子,对于交好地同龄异性,的确会这样称呼。”

    林晚荣嘻嘻一笑道:“那我的大号叫做林晚荣,若是在高丽,你会如何称呼我呢?”

    这个,”徐长今嘴唇嗫嚅半晌,脸色阵阵的发烫,犹豫良久,才轻轻开口,声音细如蚊■:“晚荣哥——”

    “唉,长今妹——”林大人眉开眼笑,答应的痛快之极,今日老子也做了一次晚荣哥,还是长今妹妹地晚荣哥,实在荣幸。

    长今半天不说话,屋里气氛一时暧昧之极,林大人轻佻调笑道:“长今妹,听你晚荣哥叫的如此自然,以前在高丽的时候,是不是交过很多哥啊?”

    “大人怎会如此想法?”徐长今轻咬嘴唇,眼中闪过一丝愤怒之色,“长今自幼生长在高丽王宫中,只是一个小小宫女,并无交好男子,更别提交过很多哥。大人如此轻蔑长今,是否认为长今便是那庸俗女子?”

    这丫头有个性啊,林晚荣哈哈笑道:“长今妹,别生气嘛,晚荣哥只是说说而已,我也知道你和我一样,都不是随便的人。”

    长今哼了一声,低头不语,先前的暧昧气氛被林大人一句话破坏殆尽。徐长今等了半天不见动静,只听叭嗒叭嗒轻响,抬头一看,“晚荣哥”竟似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般,正美滋滋地品尝那清热去火的药膳。

    长今妹,你也尝尝吧,清热去火的呢。”林晚荣笑着将那药膳递了过来。

    打不死之人交往,连自己的脸皮都要变厚了许多,徐长今苦笑摇头,叹道:“大人,您知道长今对您是何感觉吗?”

    “最好没感觉,说实话,我还没有做好跨国恋爱的准备,就怕别人对我一‘贱’钟情。”林大人满不在意说道。

    “大人,您说到哪儿去了?”徐长今羞涩嗔道:“长今怎会有那种想法。不瞒您说,第一次见到您,长今感觉您这人真的是太无耻了,竟然全然不顾外交礼节,什么事情都能做地出来,叫人憎恨不已。可是后来——”

    “后来怎样?”林晚荣大感兴趣的问道。

    长今轻轻一笑,柔声道:“后来与大人接触的多了,才知道大人并非如外表看起来的那样贪婪无耻,你只不过在用一种特别隐蔽的方式表达您地感情,而这种方式,与大华千年尊崇地孔孟之道、儒家学说格格不入。所以大人才显得如此地标新立异,如此特别。便说你收受突厥与高丽贿赂之事来说吧,长今还曾误会过您,直到后来一件事,才让长今知道自己错了。”

    “哦。是什么事呢?晚荣得意洋洋道。

    长今噗嗤一笑,摇了摇头。接着脸上便浮起一丝怅然之色,眼圈微红:“大人曾否记得,当日王子殿下有事相求于您,曾对您许过条件?”

    条件?林晚荣愣了一下,接着便想起来了。微微一笑道:“你是说那些夜明珠么?我收了,你还到皇帝面前告了我呢。”

    “大人永远是这么谦逊。”徐长今秀脸微红:“长今说的是另外一件事,当日,王子殿下曾许诺,只要大人为我高丽说上几句话。便将长今赠予您府中,没想到大人竟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是这件事啊,”林晚荣微笑道:“君子爱色,取之有道,我很有原则地。”

    徐长今低下头去,缓缓言道:“由大人府中娇妻美妾来看。大人生性风流,性喜女色,确认无疑。长今虽是蒲柳之紫,却也不辱人眼球,大人能够一力拒绝。更为难得的是,事后任凭长今如何与您为难。您从不在长今面前提及此事,更不以此为要挟,甘做无名英雄,留给长今许多的尊严,高风亮节可见一斑,长今感激不尽,在此谢谢您的恩德。”

    生性风流,性喜女色?这就是你对我地评价?肤浅,肤浅之极。大长今虽是赞他,林大人却有些恼火,还说不看表面,你现在看到的性喜女色、甘做无名英雄,哪个不是表面文章?我都不稀的说你。

    长今起身跪在他面前,深深一揖躬身下去,林晚荣急忙扶起她道:“唉,唉,长今妹何必行此大礼呢,要知道你的‘晚荣哥’一向都是坚守原则的。”

    “大人,您地坚守原则,让我看到了您与众不同之处。在您放荡的外表下面,确有一颗忧国忧民的热忱之心,仿佛靡靡之音中奏出了高山流水,长今仰慕不已。”徐长今轻轻言道。

    “其实,我也没你说的这么好了。”听徐长今如此赞美自己,林大人眉开眼笑,谦逊道:“除了长得帅一点、武功高一点、学问多一点、能力大一点、爱心泛滥一点,我就真的没什么优点了,长今妹谬赞了。”

    长今微微一叹,低下头去,泪珠在眼中打转,哽咽着道:“大人,您如此高风亮节,长今有一件事情请求于您,请您一定要答应。”

    拍了半天马屁,终于要说到正事了,见“长今妹”如此地凄惨模样,“晚荣哥”好不心疼,点头道:“你说说看,只要不妨碍我大华利益,不损害我萧家利益,不要我跑腿,不要我花钱,不要我劳神,我就什么都答应你,唉,我真的是菩萨心肠,最看不得女孩子流泪了。长今妹,不哭了,晚荣哥疼你。”

    长今听得气结,有你这几个不要,还能办什么事。她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簌簌落泪道:“大人,我们昨日收到情报,东瀛大军明日就要出发,万艘大船直取我高丽。高丽危在旦夕,求大人劝说皇上,出兵助我高丽,高丽子民,万世铭记大华的恩德。”“东边出兵了,这么快?”林大人哎哟叹了一声:“徐小姐,打仗的事哪是这么容易的,此事不可盲目,还得从长计议啊。”

    “可是我高丽数万子民危在旦夕,一旦落入东瀛那些禽兽之手,他们就生不如死啊。”徐长今抬头望着他,美丽的眼中满是晶莹地泪花。

    “难办那,难办那!”林大人叹了口气,满面为难之色。

    “大人——”一个充满魅惑,又带着些颤抖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啊?”林晚荣抬头一看,顿时呆住了。

    徐长今俏脸带泪,腮边染上两朵美丽的红云,轻轻看他一眼,银牙一咬,纤纤小手疾拉衣带,哗啦一声轻响,长袍落下,露出一个软玉凝脂的美妙躯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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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好人啊

    轻挑的油灯,发出一阵噼里啪啦的轻响,蹦出朵朵耀眼的火花,屋内的气氛安静异常,林晚荣仿佛能听见自己怦怦的心跳声。

    徐长今美目轻闭,两颗豆大的泪珠缓缓涌出,脸上泛起一抹异常娇艳火热的红色。吹弹可破的娇嫩肌肤光泽无比,在灯下仿佛水晶般晶莹欲滴,瑶鼻桃腮,美丽的眼睛轻轻闭阖,红润的樱桃小嘴微

    微张开,颤抖着,吐出阵阵火热而芬芳的气息。

    她全身上下只着一套火红的亵衣,丰满高耸的酥胸露出小半,饱涨的玉乳将亵衣高高顶起,深深的乳沟惹人遐思。盈盈不足一握的腰肢,如滑脂般细腻,丰腴的美臀,就如新生的磨盘,圆滑饱满,

    修长的玉腿紧紧闭合,光洁玉润,仿佛牛奶洗过一般,找不到一丝的瑕疵。修长的玉腿微微抖动,那美艳的玉白,在幽幽灯光下,闪烁着诱人的光泽。这凸凹有致,曲线窈窕的美妙躯体,便如一件完美

    无缺的艺术品,让人不忍触摸。

    “大人,求您拯救我高丽子民吧,为了他们,长今什么都愿意付出。”徐长今泪落满脸,如梨花带雨,身体瑟瑟发抖,乍看柔弱无依,再看美艳脱俗。

    “长今妹,你这是做什么?君子爱色,取之有道,得之无道,鸡鸡烂掉。”林大人振振有词,双眼却忍不住的落在长今妹身上,软玉酥香山峦起伏,玲珑浮突处处盛景,罗衣紧贴山峰小腹。臀部丰

    满高翘,玉腿柔美修长,全身划出一个美妙的弧线。煞是养眼。

    ***,这时候地高丽女人应该还没有整过形吧,这些还应该是原装的真材实料,林大人不由自主想到。

    徐长今羞涩满面。美丽的下唇都要咬破了:“大人,求您答应长今地请求,长今什么都愿意付出,只求能解救我高丽民众。”

    听她一言,林大人勃然大怒:“徐小姐,你这是什么意思?当你是交换的货物,还是我是傻冒的凯子?我很郑重的告诉你,你。把一个人看简单了!”

    徐长今嘤嘤哭泣道:“大人,您就当我是货物吧,除了这个办法,我再也想不出其他地主意了。高丽危在旦夕,人民在流血,长今一介柔弱女子,除了这唯一的出路。还有什么办法?”

    “你很柔弱么?你高丽人民真的孤苦无依么?你口口声声说为了高丽子民,你以为自己很伟大么?”林大人冷笑道:“你真当我林三是凯子啊。为你几句话,就要去打一仗。”

    听他如此说法,似乎也激起了徐长今的傲气,她脸上羞红之色更浓,却勇敢的挺起了胸膛,掩映在火红亵衣里的双乳阵阵颤动:“林大人。难道我说错了么?长今不求自己伟大,不求万年留芳。只

    求我高丽同胞能够幸福安康,永远开心快乐的生活,这也错了么?”

    她激动之下,粉嫩的肌肤泛上阵阵美丽地红晕,看的林晚荣眼花缭乱,心中旖旎不止,只得暗念波若波若密,将那股邪火压了下去。

    “徐小姐,总算你还有些自知之明,知道是在祈求高丽人民幸福安康,你句句不离高丽人民,你真的很伟大!可是,你别忘了,你现在来请求的,是大华人民。你为我大华考虑过没有?为了拯救你

    们高丽人民,我大华儿郎要跨国远征,要征战沙场,多少人将失去生命,多少妻子将失去丈夫,多少孩子将失去父亲?我大华国库要亏空多少?你算过没有?你高丽人民是少受苦难了,可那苦难难道都

    凭空消失了?!不是的,它转移到我大华民众身上了,我大华在代你高丽吃苦受罪,你明白否?”

    林晚荣一口气说话,心中只觉得畅快无比,最讨厌你们这些口口声声叫嚷着救国救民的人物,喊起口号来一套一套,办起实事来,十个人还顶不上一个人。

    “可是林大人,你有否想过,一旦东瀛吞并我高丽,在陆地立稳脚跟,以他们的狼子野心,下一个对付地就是大华。到时候大华子民还是一样的受苦受难,便如我高丽人民一样,难道你们真地可以

    逃脱么?”徐长今丝毫不惧他气势,反唇相讥。

    林晚荣嘿嘿冷笑:“徐小姐,你说的不错,吞并高丽不是东瀛的目的,他们的最终目标是我大华。也正如你所说,大华人民早晚要面对这一场灾难,可那时候我们要打的,是一场有准备地战争,而

    不是像现在这样,听信你三言两语,便匆匆发兵,造成两面受敌的被动局面。弱肉强食是这个世界地规则,你热爱你的祖国,那就不仅仅要热爱她的繁盛,更要能够忍受她的苦难。这个世界上,从来就

    没有什么救世主,不要把希望都寄托在别人身上。想想我大华面临突厥屠刀,多灾多难,又何曾求过谁来?”

    徐长今倔强的一言不发,林晚荣轻轻一叹:“国与国之间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如果是你个人受难,我可以为你两肋插刀。但是事关国事大局,就绝非义气两个字所能囊括。徐小姐,

    你们的苦难,不是我大华造成的,我们不欠你什么。说的不客气一点,你们高丽反抗东瀛这场战争,是在为我大华争取时间,我们巴不得你们越惨烈越好,为我

    大华腾出时间,等我收拾了突厥,回头再收拾东瀛。对不起,我说的很直接,也许你听了会伤心,但是我若不说,你可能会更伤心。”

    徐长今听得一阵阵的心冷,望他一眼,脸如死灰:“林大人,这是你的真心话么?你们大华不是口口声声言称友邻之邦,有难必帮么?难道真的如此势利?”

    林晚荣不屑一笑:“友邻之邦?徐小姐,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我大华强盛之时,四方来拜,高丽百夷臣服。你们都很恭顺,因为那时候臣服大华有利益可占,那时候我们是友邻之邦。可是我大

    华积弱之时呢,墙倒众人推。人走茶就凉,暗地里下套的背后藏钉子地,不是你们是谁?自我大华与突厥激战以来,你们有几个是真心臣服,真心对待我大华的?不要说你不知道

    ,此次朝贡,若非突厥与东瀛联手派人去威胁高丽。你们会来大华么?怕是对我天朝皇帝的敕令,连理会地心思都没有。”

    “那是因为我高丽国小,无法面对强敌压力,所以,只能——”徐长今无奈苦叹。

    林晚荣哼了一声道:“这不就对了?当我大华有难之时,你们面对强敌的威胁,保持了沉默。无形中牺牲了大华的利益,现在可好。你们利益受损之时,就提起友邻之邦,要我大华牺牲自己利益去

    帮你,我凭什么啊?!真当我是凯子?!还亏你口口声声爱国爱民,以为自己很高尚么?你爱的是高丽国民,不是我大华。到我面前来喊口号没用地。你付出多少,就得到多少。这是万古不变的真理,

    徐小姐,好好想想吧!”

    林晚荣说的火起,抱起那碗药膳汤,咕嘟咕嘟喝了两大口,心里的怒火才平静了些,眼光落到徐长今曼妙玲珑的躯体上,那诱人的丰胸翘臀玉腿,看的他口干舌燥。***,要命了,和女人讲国事

    ,真是他妈地对牛弹琴,抱住药膳,又喝了两口。

    徐长今软软的瘫倒在地上,喃喃自言自语道:“难道我高丽,真的无救了么?林大人,你博学多才,求你帮我们想个办法吧。”

    她这一瘫坐之下,修长的大腿浑圆饱满,纤细的小腿匀称结实,腿根深处风光隐现,格外的诱人。

    还让不让人活了?林大人哀叹一声,算了,做君子太辛苦,老子还是放心大胆的看吧,又少不了她一块肉。他心思放宽,目光落在大长今那丰满圆润地大腿上,一时看的入了迷,就连她地问话也没

    听清。

    “林大人,林大人——”徐长今心中狂跳,见他目光在自己身上巡礼,尤其落在自己美腿上居多,脸上火热滚滚,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尤其是他既不答应帮忙,义正严词的教训了自己一通

    ,却又大言不惭的欣赏自己的美色,天下无耻他认了第二,没人敢认第一。

    “啊,什么事?”林晚荣急忙擦了一下嘴角口水,面色正经道。

    徐长今哀叹一声:“大人,若您能想出其他办法拯救高丽,长今一样是您的。”

    这丫头觊觎我的美色,到了如此痴迷地地步?林大人义正严词道:“徐小姐,我是个有原则的人,任何人想霸占我,那都是痴心妄想。你高丽面对如此局面,若一味将心思寄托在外人身上,那绝不

    可取,还得从自身挖掘潜力,抵抗东瀛才是。”

    “那我高丽岂不是为大华做了嫁衣?耗尽举国之力反抗东瀛,却始终逃脱不了亡国之举,到头来,便宜让大华占尽?”徐长今这高丽最富盛名地奇女子,终于露出她柔弱无依的一面,低下头去弦然

    欲泣,说到占便宜时,头像鸵鸟一般埋到胸前,也不知是在感慨高丽,还是在感慨自己。

    “长今妹,不要光想着自己。若照你这想法,书城那我是否也可以说,我大华也为高丽做了嫁衣,若非我大华拼死抵抗突厥人,高丽那弹丸之地,早已沦落在突厥人的铁骑之下,便宜都让你满高丽占尽

    了。”林晚荣不紧不慢的说道。

    貌似歪理,却叫徐长今无法反驳,她呆呆愣在地上,泪珠如雨点般落下,一言不发。

    高丽的男人都哪儿去了?叫一个弱女子承担如此重责!说到底,林晚荣对长今妹绝无恶感,龌龊的欣赏她酥胸美臀半遮半掩风光的同时,对她也充满了同情。

    “罢了,罢了,谁让我是你的晚荣哥呢,我不帮你谁帮你。”林大人沉思良久,终于开口道。

    徐长今听得一喜,抬起头呆呆望着他道:“大人。你说真的?你是真的要帮我?”

    “唉,我这个人一向最心软地嘛,你又是我的长今妹。真的很头疼啊。”林晚荣无奈地拍拍额头,脸上满是困顿之色。

    徐长今顾不得身着亵衣,从地上一跃而起,扑到他身上抓住他胳膊。欣喜道:“是真的吗?你真的要帮我了?大人,你真好!”

    一阵淡淡的粉香自长今身上传来,那薄薄地亵衣便如一层纱一般,隔在二人中间,更添诱惑。长今藕臂微舒,抱住他胳膊,香肩柔腻圆滑,肌肤光润如玉。胸前巍巍颤颤的乳峰,正顶在他臂上,

    显示出丰腴的魅力。她长长的睫毛带着些泪珠微微抖动,洁白晶莹,美艳不可方物。

    林大人一低头间,就见那薄薄的亵衣抖落松散,两团雪白的柔软高高耸起。双峰间一道沟壑深不见底,叫人眩晕。

    “长今妹。问你个很深刻的问题,你一定要如实回答我。”林大人强自抑制住流鼻血的冲动,严肃无比问道。

    徐长今点了点头,只听林大人道:“你们高丽现在有没有流行整形整容?”

    “何谓整形整容?”徐长今不解道。

    “说地简单点,就是把鼻子垫高,下巴削尖。胸部里面塞点泡沫,屁股上再加点脂肪更翘一点。你们现在有没有人做这个手术?”

    徐长今羞不可抑。急忙摇头道:“大人,您说到哪儿去了。女子以天然为美,怎会有人去做这种恬不知耻的事。”

    林晚荣哈哈笑了一声,看来这个是货真价实的了,高丽也有纯天然的东西,难得啊。

    非礼勿摸,非礼勿摸!林大人拥着长今妹细细的腰肢,大手顺势向下滑,徐长今啊了一声,脸色羞红,急忙退了开去。她脸红如火,正色道:“大人,您——”

    “唉,不要再和我提那件事了!”林晚荣大义凛然的摆摆手:“长今妹,你想得到我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我绝不是三心二意之人,请你尊重我一点,好吗?”

    徐长今哭笑不得,只得微微点头:“大人,我不欺负您了。就请您快快说说,要如何拯救我高丽吧。”

    “你不要动,让我想一想。提醒一下,你千万不要想歪了,我是一个正直而又深刻地思想者,你在我眼里看不到任何淫秽和色情的东西,是不是?”林大人盯住徐长今美妙地玉体,眼也不眨的道。

    这样也能行?如此赤身裸体任一个“正直”男子观看,徐长今羞愧欲死,酥胸一阵急抖,两条雪白圆润的大腿紧紧崩起,便如一条浮了水的美人鱼。偏偏林大人的大帽子盖下来,她动也不敢动,要

    不然,林大人一时失神想不出办法,高丽人民的幸福就葬送在长今手上了。

    时间一秒一秒过去,林大人嘴角地口水如瀑布般留下,也不知是如何思考的。

    “长今妹——”林大人伸出大手,满面淫笑地向徐长今摸去。

    “林大人,你——”徐长今惊骇欲死,慌乱之中,拿起桌上装药膳的坛子就往他手上砸去。

    林大人“哎哟”一声惨叫,倏地立起,随便扯起地下一块布料掩住手腕,满面苍白道:“经过我痛彻入骨的思考,差点精神脱体,想的口水都流出来了,终于找到了一个解决之道——咦,长今妹,

    你拿这么一个大坛子干什么?”

    徐长今无语,原来大人真的在认真思考,竟然精神脱体,看来方才不是他真心的举动。

    “大人,您寻到了什么办法?”徐长今羞愧有加,急忙言道。

    “这个办法呢,其实说来也简单。正如方才我所说,我大华与东瀛未来必有一战,只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但我大华现在面临北方突厥极大的威胁,此时尚抽不开精力来解决外部问题,所以嘛,

    就有点为难,不过呢,也不是没有解决办法。”

    这个观点方才已经听林大人提过了,听他说话没有任何新意,徐长今急道:“大人。您到底要说什么?”

    贼妮子,刚才这一下砸的老子差点喷射了,不调调你的胃口。真对不起咱这只手。林大人嘿嘿笑道:“我说过了,去拯救高丽,是牺牲了我们大华地利益。不过呢,若你们有办法把我大华的利益给

    补回来。那倒不是没得商量。”

    “把大华的利益补回来?”徐长今也不是笨人,沉吟一阵,试探道:“大人,你是说贵国出兵地军费粮饷、战损抚恤?”

    林晚荣微笑不语,不说是,也不答不是。

    这家伙讨厌死了,见林大人目光在自己身上不断巡视,徐长今面色羞红。思虑一会儿答道:“我高丽国力羸弱,一下子怕是拿不出这么多银钱来,不过这事可以商量,我会向王上禀报。”

    这倒奇怪了,你一个小小宫女,竟然可以直接向高丽王禀报?难道她跟高丽王有一腿?不会啊,看她双腿紧闭。分明还是处子。林晚荣奇怪看他一眼,徐长今叹道:“大人。您不要问那么多,您这

    要求,我会向王上禀报。”

    “徐小姐,你弄错了,这可不是我的要求,而是你自己提出来的。我也没有答应。”林晚荣笑道。

    “什么?”徐长今惊怒交加,猛然立起:“大人。您到底想怎样?”

    她这一立起,凹凸有致曲线玲珑的躯体正抵在林晚荣身上,煞是惹火。

    “我能怎么样?”林晚荣双手一摊,苦恼道:“长今妹,我现在可是友情出手,你若不想听,那就算了。”

    “你,你——”徐长今浑身急颤,泪珠如雨点般洒落下来:“大人,你就会这般欺负我!你到底还有什么要求

    ,一并说出。”

    “其实,你刚才说地这几点也不少了。”林晚荣笑道:“不过,你漏了最重要一点。眼下我大华正面临突厥之患,却突然要出兵相助一个毫不相干的高丽,变成腹背受敌,随时都有亡国之危险,我

    们要如何向大华的百姓交代?如何师出有名?这可不是个简单的问题,闹不好的话,会被有心人利用,引起大华内乱的。”

    林大人将后果说的如此严重,徐长今担心他反悔,急忙道:“那你有什么办法?”

    “办法么,也不是没有,就看你们高丽王能不能接受了。”林晚荣叹了口气道。

    “你快说。”徐长今对他吊胃口的举动深为不满,连大人也不叫了。

    林晚荣笑笑道:“我大华现在无暇对外,但若是内部事宜,则大大地不同了。若高丽之事,变成我大华的内政,那一切都迎刃而解了。”

    “什么?”徐长今大惊,脸上满是怒色:“你,你要吞并我高丽?”

    “小姐,有点耐性行不行?”林晚荣苦笑道:“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吞并?”

    “那你是何用意?”徐长今怒道。

    林晚荣高深一笑:“我们可以采取一个特殊的方法,叫做一体两制!你们高丽现在名义上不是我大华的附属,每年要向大华纳贡么?干脆更进一步,由高丽王承认大华皇帝的中央政权,宣布两者为

    一体,但是高丽继续由高丽人统治,你们拥有完整的司法、经济权益,只不过外交和军事,交由大华统一搭理。这个叫做一体两制,高丽人治高丽!这样东赢人若要进攻你们,那便

    是进攻大华了,他们有没有这个胆子?这是个问题。而对于你们高丽来说,没有任何损失。唉,一个何其伟大的设想啊!”

    “一体两制?”徐长今细细思索一番,她可不笨,立即想到了其中地关键,怒声道:“没有了军事与外交权利,我高丽国存在着还有什么意义。”

    “徐小姐这话问的好。”林晚荣冷冷一笑:“当我大华帮助高丽抵抗了东瀛,驱走了倭人,你们地威胁再不复存在。那高丽军队保留着还有何意义?没有了东瀛的威胁,你们在防范谁?防范我大华

    么?大华出兵帮助高丽驱走倭人,高丽却引兵严防大华,徐小姐,你要是我大华皇帝,你会傻到这个份上吗?我们出兵还有何意义?高丽只想白占便宜,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不可否认,林三正说到点子上,人人都有私心,徐长今虽是聪明,论到这些,又如何是林三的对手,只得沉默以对。

    “高丽大华一体之后,两地可以自由通商,自由婚配,大华鼓励两地居民相互移居。高丽学堂中增加华语教学。”林晚荣微微一叹道:“政治是没有正义的,有得到就要有付出。是亡国还是忘种,你们要想清楚了。你如实转告高丽王,我也向大华皇帝启奏。唉,真是为难死我了。”

    这方法简直就是欺人太甚,但正如林三所说,亡国还是亡种,只能有一个选择。徐长今内心凄苦,抹泪道:“你为难什么,我高丽都被你欺负到这般田地了。”

    林晚荣苦笑道:“我有必要欺负你么?投怀送抱都不要,你见过这么老实的人么?说实话,徐小姐,我最讨厌政治,尤其讨厌和女人谈政治,此次若非你苦苦相逼,我也不会和你说起这些,真地浪

    费了一堆脑细胞。唉,你别哭啊——”

    徐长今的泪水却像泄了闸地洪峰,奔流不息,她满面含泪,如梨花带雨般楚楚可怜。林大人心疼的拍拍她肩膀:“长今妹,小心着凉,还是先把衣服穿起来再说吧。”

    “要你管!”徐长今急急抹了把眼泪,怒气直线上升,再也不愿在他面前赤身裸体:“把我的衣服还给我。”

    “你说什么?”林大人惊道:“小姐,虽然我很善解人‘衣’,但是上天怜见,你的衣服可不是我脱的啊。”

    “你手上拿的是什么?”徐长今哼道。

    林晚荣低头一看,原来方才拿来包手的布料,竟是徐长今洒落在地上的衣衫。惭愧,惭愧,林晚荣嘿嘿干笑了两声。

    徐长今穿好衣衫,走到门口,又回头望了他一眼,眼神复杂难辨,良久才开口道:“我会把你的意思转告王上,最终会出现什么结果,我也不知道。”

    “其实我真的不想做恶人,你也知道,我一心向善的。”林晚荣无奈摊手。

    徐长今点点头,忽地冲了过来,在他脸上亲了一口,泪流满面道:“晚荣哥,谢谢你,我恨你!”

    她转身飞快的跑了出去,眨眼之间便不见了踪影,林大人摸了摸脸颊,无奈一笑:跨国恋爱?我真的还没准备好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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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防卫过当?

    出了门的时候,外面竟然下起雨了,万物复苏,春雨如油,丝丝点点的雨滴打在脸上,冰冰凉凉,让人神智一阵清醒。大长今早已芳踪杳杳不见踪影,想想自己给她提的条件,对一个女孩子来说,确实够为难的了,但是站在国家民族的高度,不这样做,实在对不起自己这颗滚烫的心。

    “你怎地才回来?”刚进了店子的门,就见大小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轻声嗔道。

    林晚荣抖了抖雨披上的雨水,笑着道:“下雨了,道路难走了些,又遇上点小事耽搁了一会儿,所以回来晚了,叫大小姐担心了。”

    “我才不担心你。”大小姐脸孔微红,走到他身边,温柔掸去他衣衫上的雨水,哼哼道:“你外面红颜知己无数,便是一两个月不回来,也无人担心你,咦,这是什么——”

    一个鲜红的唇印印在林大人右边腮颊上,形成一个樱桃小嘴模样,大小姐脸色大变,小拳砸到他肩上,怒声道:“你,你出去!”

    萧玉若拼命的将他往门外推去,林晚荣急忙依*住身后的门板,不解道:“大小姐,这是怎么了,刚才不还是好好说话的么,我这又是哪里招惹到你了?”

    大小姐气喘吁吁的看他一眼,美丽的大眼中阵阵喷火,丰满的酥胸急剧起伏:“你这登徒子,到外面风流快活,枉我还在这里苦苦等你回来。你,你。你气死我了——”两颗晶莹的泪珠浮上眼眶,萧玉若面容凄苦,弦然欲泣。

    风流快活?林大人愣了一下,难道是我和徐长今的事情露出了马脚?呸。呸,我和她什么事情都没有过,老子这次是比小葱豆腐还要清白。“大小姐,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说的清楚点。我正直地品性你还不了解么,我怎么可能是你说的那种人。”

    见他睁大了眼睛一副无辜的模样,萧玉若心中更恼,你装的倒像,家里地两个还不够你糟蹋,还要在外面勾搭些狐媚子。可恶之极。

    大小姐冷笑一声,哼道:“叫你再编些瞎话来骗我,你自己脸上是什么。你不清楚?”

    脸上?林晚荣急忙顺手摸去,顿时想起临走之时徐长今那轻轻一吻,哎哟,糟糕,***。这次可真是没吃到祟肉,还惹上了一身臊腥。

    “你还有什么好说的,你这死没良心的。”见他痴痴呆呆模样。也不知是不是又想起了那个投怀送抱的狐狸精,大小姐气恼更甚,噗噗打他两拳,泪珠儿便向断了线的珍珠一般哗哗流下。

    “哦,原来大小姐说的是这个啊。”林大人哈哈大笑,头脑飞速运转,脸色极为正经的道:“大小姐,你误会了。西洋人有贴面礼,亲吻礼。这个你听说过没有?”

    西洋人大小姐是亲眼见过的,当日在杭州之时,那个贩卖钻石的塔沃尼就是西洋地法兰西人,听说他们那里礼节怪异,女子甚是开放,难道——大小姐掩面而泣道:“你,你这该死的林三,竟然连西洋女子也不放过。”

    林大人一阵愕然,大小姐的想象力还真丰富啊,林晚荣哈哈笑道:“大小姐,你想到哪儿去了,这贴面礼亲吻礼就是西洋地一种普通礼节,就跟咱们大华见面鞠躬作揖是一个性质。我刚才回来的路上碰到了徐长今,替她解决了一个困扰她好久的问题,她一时激动之下,就学西洋人行了个礼节,别的,就没有什么了。”

    “徐长今?”大小姐也是愣了一愣,方才徐长今来找林三她也在场,看她那焦急的样子似乎真有什么急事,难道真地是徐长今为表感谢才行此礼节?平时里也没见着她这么放的开啊。

    “啊,大小姐,你专门在这里等我么?”趁着大小姐心神不宁的功夫,林晚荣急忙岔开话题:“唉,天气凉了,你怎么不去里屋等?”

    “谁是专来等你地。”大小姐哼了一声,她与徐长今关系不错,这位徐宫女学识广博,为人平淡,没听说她与林三有绯闻,也许是真的出于感激之情才会来这么一下。她心里安慰自己,悄悄擦去眼角泪珠,脸上染起一抹艳色,低声道:“娘亲,娘亲有没有和你说什么?”

    原来这丫头是在担心这事啊,林晚荣转身将门关上,嘿嘿一笑道:“说了,当然说了。不仅说了,我和夫人聊得还很投机呢。”

    大小姐心里急跳,俏脸染晕,低下头去小声道:“她,她和你说了些什么?”

    “说了些很重要的事啊。”林晚荣嬉笑着去拉她的小手,有了被母亲抓现行的教训,大小姐不敢放肆,四周瞅了一眼,才将小手交于他。

    “我向夫人提亲了。”林晚荣凑在她耳边小声道。

    萧玉若嘤咛一声低下头去,脸上烧红一片,心里跳的越发的厉害,身体扭了几扭,意欲将小手从他大掌里拿开:“你,你去求亲关我何事?玉霜这丫头的心事,终于要达成了。”

    原来姐姐是在吃妹妹的醋啊,见大小姐羞涩中带些期待,欲言又止地样子,林晚荣忍不住的放声大笑,大小姐脸红耳赤,在他胳膊上狠狠扭了几下,气恼道:“你傻笑个什么?呆子!”

    林晚荣嘿嘿一笑道:“我向夫人求亲,请求她将二小姐许配于我,大小姐,你同不同意?”

    萧玉若叹了一声,别过脸去,柔声道:“正该如此。玉霜对你痴心一片,现在为了你,又在京华学院刻苦攻读,你可莫要辜负了她。否则,我和娘亲定不饶你。”

    “了解,了解,感谢大小姐和夫人的支持。”林晚荣点头笑着道:“大概就是这么个事。其他的也没说多少。大小姐,你还有话要问么,若是没事,我就先回房去了。”

    “你——”萧玉若脸上浮起浓浓的失望之色,牙关紧咬:“你便只和娘亲说起了这事么?其他地呢?”

    “其他,什么其他的?”林晚荣不解道:“我和夫人好像没谈多少时间。”

    “你走吧!”大小姐倔强的转过身去,不看他一眼,等了半天听不见动静,刚偏过脸来,便听林三可恶的声音在自己耳边响起:“我还向夫人提亲。请她将大小姐也许配给我。”

    “你,你,胡说八道。”萧玉若面色羞红。急急又转过了头去,红透地耳根就像着了火般的热了起来,眉眼间羞涩的欣喜瞬间便弥漫了开来。

    “那就算是胡说八道吧。”林晚荣叹了一声:“反正夫人她也不——”

    萧玉若听他语气中转折之意,再也顾不得害羞,急忙接道:“娘亲她怎么说?”

    说起萧夫人的态度。林晚荣是真的苦上心头:“夫人放下话了,说大小姐和二小姐,我只能娶其中一个。大小姐。你说,这不是让我为难么?两个都是我的心头肉,放弃哪一个我都不舍得。”

    大小姐愣了一会儿,喃喃自语道:“只能娶一个?”她面上浮起一丝凄苦,双眼微闭,豆大的泪珠滚落下来,坚定道:“既如此,你就好生对待玉霜吧。她小孩性子,不谙世事。你若欺负了她,我做鬼也不饶你。”

    见了大小姐决绝的神情,林晚荣哭笑不得,紧紧拉住她手道:“大小姐,你不会是要上演一出让夫的好戏吧?”

    “什么让夫?难听死了!”萧玉若原本面色凄然,叫他一打岔,却又忍俊不禁,恼怒的在他身上打了一下,心里酸酸地。

    “唉,叫我说呢,夫人这事办的不太厚道,叫大小姐和二小姐都为难。”林三叹了口气,摇头晃脑道,脸上满是惋惜之色。

    “不许你背后议论娘亲。”大小姐恼怒瞪他一眼,末了声音小小道:“娘亲怎么不厚道了。”

    林晚荣愁眉苦脸道:“你想啊,要是我娶了二小姐,还是要天天跟大小姐见面的不是?大小姐天天心里想着我,这就是大姨子想着妹夫,以后要真出点什么事情,这可怎么办啊!”

    “你做死啊。”大小姐羞红满面,心里噗噗直跳:“什么大姨子想着妹夫,我,我才不会想着你。”

    “啊?难道要小姨子想姐夫?大小姐你竟然有这样地想法!唉,我怎么就碰到了这样的为难之事呢,魅力大,害死人啊!”林晚荣自言自语道。

    “无耻,龌龊,卑鄙,下流!”大小姐心慌意乱,开口嗔骂,无奈她脑子里骂人的字眼实在太少,翻来覆去就这么几句,对林三来说,这几句话就是褒奖。

    见林三嬉皮笑脸的样子,大小姐恨得直咬牙,却被他短短几句话撩拨起一种异样的情绪,心里似乎既害怕又渴望,一时之间惭愧之极,又刺激之极,急忙低下头去不敢说话。

    调戏够了,林三脸上地神色变得无比正经,拉住她小手温柔道:“大小姐,你不要担心,夫人那方面我来搞定。你也知道,我对付女人很有一手的。”

    大小姐偏过头去不敢答话,林三哈哈笑着伸了个懒腰:“夜了,早些歇息吧。哦,对了,巧巧和凝儿两个丫头呢,我回来这么久了,也不见她们出来请安。”

    萧玉若幽幽道:“她们到那新宅子去了,说是请你待会儿也过去,有事要和你商量。”

    “哦,有事和我商量啊,那一定很重要了,我得赶紧去。”林三眉开眼笑,看这情形是洛凝那丫头做通了巧巧的思想工作,这可真是一个好政委啊。

    见林三欢欣鼓舞地样子,大小姐虽不知他们商量何事,但凭她对林三的了解,凡是林三眼中放光之时。定然是有美女引诱他了。巧巧生性平淡,自然不会用那狐媚之术,倒是另外一个难以防范。大小姐咬牙哼了一声:“洛凝那狐媚子,便只会使些下流手段。勾去你的魂魄。”

    林晚荣嘿嘿笑了一声,突然叫道:“啊,我想到让夫人屈服地办法了。大小姐,不如这样,咱们先斩后奏,生米煮成熟饭,那不就什么烦恼都没有了。”

    “你作死!”大小姐又羞又怒,狠狠掐在他胳膊肉上:“以为我是洛凝那狐媚子么?看她那眉目之间春意融融,便知道你们做了什么好事。我萧玉若清白女儿身,绝不学别人那般无媒苟合。”

    大小姐小手一摆。娇躯一扭,怒瞪他一眼,转身去了。嫉妒。绝对是嫉妒,林晚荣哈哈笑了几声,寻了辆马车,直往皇帝赏赐的大宅子而去。

    老皇帝赏给他的大宅子,正门正对着金玉桥。可谓京城中的风水宝地,达官贵人云集,左手边住着徐渭。右手边住着李泰,林三地地位几可与徐李比肩,从这个角度来讲,老皇帝对他甚是看重。

    到了府门前下了马车,果见这宅子已被整葺一新,金匾玉狮,红砖绿瓦,甚是威风。朱漆的大门紧紧闭合着,林晚荣试着推了两下。却被里面插上了门栓,进去不得。

    *,不会让我翻墙进去吧,奶奶地,回家偷老婆还要翻墙?什么世道!哗啦准备几下,正要攀越而上,忽闻一身闷响,那朱红的大门开了,一盏昏黄的灯笼伸了出来,一个娇俏的小丫鬟探出头道:“你是谁?在这里做什么?”

    我是谁?这话问的好,见这小丫鬟模样可爱,林晚荣几个箭步跳上前去,嬉笑着道:“你是问我么?别人都叫我三哥!小妹妹,你芳龄几何啊?一个人住在这里么?怕不怕?要不要三哥来陪陪你啊!”

    “啊——”小丫鬟惊叫一声退了开去,满面通红道:“你是林大人?!”

    “咦,小妹妹,你认识我?”林晚荣点点头正色道:“也是,我玉树临风的样子,早已镌刻在无数怀春少女的心中,你认得我倒也不足为奇。”

    小丫鬟噗嗤一笑道:“我才不认识你呢,是我家小姐对我说起过你的特征,我一对照,就认出你来了。”

    “我地特征?什么特征?”林晚荣心里奇怪。

    小丫鬟道:“我家小姐说,看到一个嬉皮笑脸、无耻自大、见着女子就调戏的人,在门前探头探脑,那就准是林大人无疑了。”

    “哇,有没有搞错?谁对我认识的这么深刻?”林晚荣愤愤不平道:“还让不让人有点隐私了?你家小姐是谁,我和她理论去。”

    小丫鬟咯咯娇笑,扬扬手中灯笼,只见牛皮纸上写着一个大大地“徐”字,林大人脸色一变,懊恼摆手道:“后面一句话收回,当我没说过。不过有一件事我要提醒你,小妹妹,你还年轻,有些事情千万不能道听途说,什么嬉皮笑脸、无耻自大、见着女子就调戏,我是那样的人吗?我一年也调戏不了几个,反而是被人调戏的时候居多。”

    小丫鬟抿唇一笑,对他躬躬身:“大人,是小姐特意嘱托我来接您的,请跟我来。”

    你家小姐接我?还有没有没天理了?这可是我的家!小丫鬟提着灯笼在前面行走,林大人郁闷地跟在后面。这宅子完全翻新了一遍,处处干净整洁,院中种满了新移植的花草,生机盎然。一路穿堂过弄,到达后院时才停了下来。前面的一座造型典雅地三层小楼上,泛起明亮的灯光,小丫鬟行礼道:“大人,三位小姐在上面等您呢!”

    林晚荣点了点头,刚踏过门槛,便听见楼上传来一阵愉快的欢笑声,巧巧的声音响起道:“芷晴姐姐,你画上这眼影可真好看,要是大哥见了,定然眼睛都看直了。”

    徐小姐的声音响起道:“无缘无故提起他做什么,兀地坏了人兴致。对了巧巧,这什么眼影睫毛膏,真的是高丽那个叫徐长今的小宫女送的么?没想到高丽还有此人才。不过,巧巧。凝儿,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们啊,听说这位叫徐小宫女,和你们家林三勾勾搭搭不清不楚。你们可要看紧了,若是叫异国来地狐媚子勾去了他地魂魄,那才是我大华女子的耻辱。”

    林晚荣听得暗自咬牙,不就误摸了你几下,又误亲了你几下么?值得你这丫头背后如此编排我?

    他当当当的跨步上楼,就见三个女子正坐在镜前,嘻嘻哈哈地画眉取乐,徐小姐的眼睑上新画了一层淡蓝中带着些银色的眼影,配上她成熟的喷火的躯体,果真如巧巧所说的。妩媚异常。

    “看吧,我就知道大哥会看的眼睛都直了。”巧巧的轻笑在耳边响起,林晚荣这才醒过神来。嘿嘿笑了一声:“我的眼光不是直的,难道还是弯地不成?咦,我莫不是看错了?这不是徐小姐么?咱们几个时辰前才分别,怎么现在又见面了?”

    徐芷晴哼了一声,不满道:“你当我想见你么?若不是爹爹从宫里传来消息。让我来知会你,我才懒得看到你。”

    见大哥和徐姐姐似乎相互都不太感冒,巧巧急忙拉住林晚荣的手。笑着道:“是啊,大哥,徐姐姐是专程来传达徐大人从宫里传来的消息地。还有啊,咱们这宅子的装葺,徐姐姐是出了大力的,许多地方便是她亲手规划的,可以说,对咱们家,她比你还熟呢。是不是啊。徐姐姐?”

    徐芷晴微微笑着道:“我是看巧巧你和凝儿的面子,才来帮忙地,与其他人无关。”

    这丫头的倔性子,林晚荣早有领教,也不和她争执了,想想今夜可是一个特别的日子,便偷偷看了洛凝一眼,只见凝儿小脸晕红,眉间泛起一股浓浓地春情,正含羞望着他。

    “原来徐小姐是来传令的。不知道徐大人有什么吩咐呢。”春宵一刻值千金,望见凝儿的媚态,就是傻子也知道好事将成,林大人心急火燎,恨不得三言两语便打发了徐芷晴。

    徐小姐哼了一声道:“皇上急召爹爹议事,从晌午直到现在还未出来。宫里方才传出消息说,明天早朝,皇上召你上殿议事,军情紧急,耽误不得,请你务必要去。”

    “上早朝啊?”林晚荣犹豫了一下道:“可是我还要睡觉呢!”

    “你——”徐小姐恼火之极,恨不得上前揍他一顿。皇帝对林三够客气的了,以他的万乘之尊,召唤谁上朝谁还不得感激涕零的拍马赶到,唯独对你林三是个例外。此人如此将国事不当回事,徐小姐自然有几分愤愤。

    平抑了一下心中的火气,徐小姐缓缓道:“爹爹说,军情紧急,有三件事需要朝议。其一,东瀛天皇派来特使,以继宫武树在大华境内失踪为由,要求大华给个交代:其二,昨日东瀛十万大军扬帆出发,直取高丽而去,战事一触即发。其三,李泰大军即将出发,要商讨出征事宜。”

    这三件事,多多少少都与林晚荣有关,想要推脱也不行,林晚荣无奈的点点头:“那就去看看吧,唉,可惜我的春梦都做不成了。”

    “爹爹还说,肖青旋小姐地事,四百零二章叫春的猫

    出了门的时候,外面竟然下起雨了,万物复苏,春雨如油,丝丝点点的雨滴打在脸上,冰冰凉凉,让人神智一阵清醒。大长今早已芳踪杳杳不见踪影,想想自己给她提的条件,对一个女孩子来说,确实够为难的了,但是站在国家民族的高度,不这样做,实在对不起自己这颗滚烫的心。

    “你怎地才回来?”刚进了店子的门,就见大小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轻声嗔道。

    林晚荣抖了抖雨披上的雨水,笑着道:“下雨了,道路难走了些,又遇上点小事耽搁了一会儿,所以回来晚了,叫大小姐担心了。”

    “我才不担心你。”大小姐脸孔微红,走到他身边,温柔掸去他衣衫上的雨水,哼哼道:“你外面红颜知己无数,便是一两个月不回来,也无人担心你,咦,这是什么——”

    一个鲜红的唇印印在林大人右边腮颊上,形成一个樱桃小嘴模样,大小姐脸色大变,小拳砸到他肩上,怒声道:“你,你出去!”

    萧玉若拼命的将他往门外推去,林晚荣急忙依*住身后的门板,不解道:“大小姐,这是怎么了,刚才不还是好好说话的么,我这又是哪里招惹到你了?”

    大小姐气喘吁吁的看他一眼,美丽的大眼中阵阵喷火,丰满的酥胸急剧起伏:“你这登徒子,到外面风流快活,枉我还在这里苦苦等你回来。你,你。你气死我了——”两颗晶莹的泪珠浮上眼眶,萧玉若面容凄苦,弦然欲泣。

    风流快活?林大人愣了一下,难道是我和徐长今的事情露出了马脚?呸。呸,我和她什么事情都没有过,老子这次是比小葱豆腐还要清白。“大小姐,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说的清楚点。我正直地品性你还不了解么,我怎么可能是你说的那种人。”

    见他睁大了眼睛一副无辜的模样,萧玉若心中更恼,你装的倒像,家里地两个还不够你糟蹋,还要在外面勾搭些狐媚子。可恶之极。

    大小姐冷笑一声,哼道:“叫你再编些瞎话来骗我,你自己脸上是什么。你不清楚?”

    脸上?林晚荣急忙顺手摸去,顿时想起临走之时徐长今那轻轻一吻,哎哟,糟糕,***。这次可真是没吃到祟肉,还惹上了一身臊腥。

    “你还有什么好说的,你这死没良心的。”见他痴痴呆呆模样。也不知是不是又想起了那个投怀送抱的狐狸精,大小姐气恼更甚,噗噗打他两拳,泪珠儿便向断了线的珍珠一般哗哗流下。

    “哦,原来大小姐说的是这个啊。”林大人哈哈大笑,头脑飞速运转,脸色极为正经的道:“大小姐,你误会了。西洋人有贴面礼,亲吻礼。这个你听说过没有?”

    西洋人大小姐是亲眼见过的,当日在杭州之时,那个贩卖钻石的塔沃尼就是西洋地法兰西人,听说他们那里礼节怪异,女子甚是开放,难道——大小姐掩面而泣道:“你,你这该死的林三,竟然连西洋女子也不放过。”

    林大人一阵愕然,大小姐的想象力还真丰富啊,林晚荣哈哈笑道:“大小姐,你想到哪儿去了,这贴面礼亲吻礼就是西洋地一种普通礼节,就跟咱们大华见面鞠躬作揖是一个性质。我刚才回来的路上碰到了徐长今,替她解决了一个困扰她好久的问题,她一时激动之下,就学西洋人行了个礼节,别的,就没有什么了。”

    “徐长今?”大小姐也是愣了一愣,方才徐长今来找林三她也在场,看她那焦急的样子似乎真有什么急事,难道真地是徐长今为表感谢才行此礼节?平时里也没见着她这么放的开啊。

    “啊,大小姐,你专门在这里等我么?”趁着大小姐心神不宁的功夫,林晚荣急忙岔开话题:“唉,天气凉了,你怎么不去里屋等?”

    “谁是专来等你地。”大小姐哼了一声,她与徐长今关系不错,这位徐宫女学识广博,为人平淡,没听说她与林三有绯闻,也许是真的出于感激之情才会来这么一下。她心里安慰自己,悄悄擦去眼角泪珠,脸上染起一抹艳色,低声道:“娘亲,娘亲有没有和你说什么?”

    原来这丫头是在担心这事啊,林晚荣转身将门关上,嘿嘿一笑道:“说了,当然说了。不仅说了,我和夫人聊得还很投机呢。”

    大小姐心里急跳,俏脸染晕,低下头去小声道:“她,她和你说了些什么?”

    “说了些很重要的事啊。”林晚荣嬉笑着去拉她的小手,有了被母亲抓现行的教训,大小姐不敢放肆,四周瞅了一眼,才将小手交于他。

    “我向夫人提亲了。”林晚荣凑在她耳边小声道。

    萧玉若嘤咛一声低下头去,脸上烧红一片,心里跳的越发的厉害,身体扭了几扭,意欲将小手从他大掌里拿开:“你,你去求亲关我何事?玉霜这丫头的心事,终于要达成了。”

    原来姐姐是在吃妹妹的醋啊,见大小姐羞涩中带些期待,欲言又止地样子,林晚荣忍不住的放声大笑,大小姐脸红耳赤,在他胳膊上狠狠扭了几下,气恼道:“你傻笑个什么?呆子!”

    林晚荣嘿嘿一笑道:“我向夫人求亲,请求她将二小姐许配于我,大小姐,你同不同意?”

    萧玉若叹了一声,别过脸去,柔声道:“正该如此。玉霜对你痴心一片,现在为了你,又在京华学院刻苦攻读,你可莫要辜负了她。否则,我和娘亲定不饶你。”

    “了解,了解,感谢大小姐和夫人的支持。”林晚荣点头笑着道:“大概就是这么个事。其他的也没说多少。大小姐,你还有话要问么,若是没事,我就先回房去了。”

    “你——”萧玉若脸上浮起浓浓的失望之色,牙关紧咬:“你便只和娘亲说起了这事么?其他地呢?”

    “其他,什么其他的?”林晚荣不解道:“我和夫人好像没谈多少时间。”

    “你走吧!”大小姐倔强的转过身去,不看他一眼,等了半天听不见动静,刚偏过脸来,便听林三可恶的声音在自己耳边响起:“我还向夫人提亲。请她将大小姐也许配给我。”

    “你,你,胡说八道。”萧玉若面色羞红。急急又转过了头去,红透地耳根就像着了火般的热了起来,眉眼间羞涩的欣喜瞬间便弥漫了开来。

    “那就算是胡说八道吧。”林晚荣叹了一声:“反正夫人她也不——”

    萧玉若听他语气中转折之意,再也顾不得害羞,急忙接道:“娘亲她怎么说?”

    说起萧夫人的态度。林晚荣是真的苦上心头:“夫人放下话了,说大小姐和二小姐,我只能娶其中一个。大小姐。你说,这不是让我为难么?两个都是我的心头肉,放弃哪一个我都不舍得。”

    大小姐愣了一会儿,喃喃自语道:“只能娶一个?”她面上浮起一丝凄苦,双眼微闭,豆大的泪珠滚落下来,坚定道:“既如此,你就好生对待玉霜吧。她小孩性子,不谙世事。你若欺负了她,我做鬼也不饶你。”

    见了大小姐决绝的神情,林晚荣哭笑不得,紧紧拉住她手道:“大小姐,你不会是要上演一出让夫的好戏吧?”

    “什么让夫?难听死了!”萧玉若原本面色凄然,叫他一打岔,却又忍俊不禁,恼怒的在他身上打了一下,心里酸酸地。

    “唉,叫我说呢,夫人这事办的不太厚道,叫大小姐和二小姐都为难。”林三叹了口气,摇头晃脑道,脸上满是惋惜之色。

    “不许你背后议论娘亲。”大小姐恼怒瞪他一眼,末了声音小小道:“娘亲怎么不厚道了。”

    林晚荣愁眉苦脸道:“你想啊,要是我娶了二小姐,还是要天天跟大小姐见面的不是?大小姐天天心里想着我,这就是大姨子想着妹夫,以后要真出点什么事情,这可怎么办啊!”

    “你做死啊。”大小姐羞红满面,心里噗噗直跳:“什么大姨子想着妹夫,我,我才不会想着你。”

    “啊?难道要小姨子想姐夫?大小姐你竟然有这样地想法!唉,我怎么就碰到了这样的为难之事呢,魅力大,害死人啊!”林晚荣自言自语道。

    “无耻,龌龊,卑鄙,下流!”大小姐心慌意乱,开口嗔骂,无奈她脑子里骂人的字眼实在太少,翻来覆去就这么几句,对林三来说,这几句话就是褒奖。

    见林三嬉皮笑脸的样子,大小姐恨得直咬牙,却被他短短几句话撩拨起一种异样的情绪,心里似乎既害怕又渴望,一时之间惭愧之极,又刺激之极,急忙低下头去不敢说话。

    调戏够了,林三脸上地神色变得无比正经,拉住她小手温柔道:“大小姐,你不要担心,夫人那方面我来搞定。你也知道,我对付女人很有一手的。”

    大小姐偏过头去不敢答话,林三哈哈笑着伸了个懒腰:“夜了,早些歇息吧。哦,对了,巧巧和凝儿两个丫头呢,我回来这么久了,也不见她们出来请安。”

    萧玉若幽幽道:“她们到那新宅子去了,说是请你待会儿也过去,有事要和你商量。”

    “哦,有事和我商量啊,那一定很重要了,我得赶紧去。”林三眉开眼笑,看这情形是洛凝那丫头做通了巧巧的思想工作,这可真是一个好政委啊。

    见林三欢欣鼓舞地样子,大小姐虽不知他们商量何事,但凭她对林三的了解,凡是林三眼中放光之时。定然是有美女引诱他了。巧巧生性平淡,自然不会用那狐媚之术,倒是另外一个难以防范。大小姐咬牙哼了一声:“洛凝那狐媚子,便只会使些下流手段。勾去你的魂魄。”

    林晚荣嘿嘿笑了一声,突然叫道:“啊,我想到让夫人屈服地办法了。大小姐,不如这样,咱们先斩后奏,生米煮成熟饭,那不就什么烦恼都没有了。”

    “你作死!”大小姐又羞又怒,狠狠掐在他胳膊肉上:“以为我是洛凝那狐媚子么?看她那眉目之间春意融融,便知道你们做了什么好事。我萧玉若清白女儿身,绝不学别人那般无媒苟合。”

    大小姐小手一摆。娇躯一扭,怒瞪他一眼,转身去了。嫉妒。绝对是嫉妒,林晚荣哈哈笑了几声,寻了辆马车,直往皇帝赏赐的大宅子而去。

    老皇帝赏给他的大宅子,正门正对着金玉桥。可谓京城中的风水宝地,达官贵人云集,左手边住着徐渭。右手边住着李泰,林三地地位几可与徐李比肩,从这个角度来讲,老皇帝对他甚是看重。

    到了府门前下了马车,果见这宅子已被整葺一新,金匾玉狮,红砖绿瓦,甚是威风。朱漆的大门紧紧闭合着,林晚荣试着推了两下。却被里面插上了门栓,进去不得。

    *,不会让我翻墙进去吧,奶奶地,回家偷老婆还要翻墙?什么世道!哗啦准备几下,正要攀越而上,忽闻一身闷响,那朱红的大门开了,一盏昏黄的灯笼伸了出来,一个娇俏的小丫鬟探出头道:“你是谁?在这里做什么?”

    我是谁?这话问的好,见这小丫鬟模样可爱,林晚荣几个箭步跳上前去,嬉笑着道:“你是问我么?别人都叫我三哥!小妹妹,你芳龄几何啊?一个人住在这里么?怕不怕?要不要三哥来陪陪你啊!”

    “啊——”小丫鬟惊叫一声退了开去,满面通红道:“你是林大人?!”

    “咦,小妹妹,你认识我?”林晚荣点点头正色道:“也是,我玉树临风的样子,早已镌刻在无数怀春少女的心中,你认得我倒也不足为奇。”

    小丫鬟噗嗤一笑道:“我才不认识你呢,是我家小姐对我说起过你的特征,我一对照,就认出你来了。”

    “我地特征?什么特征?”林晚荣心里奇怪。

    小丫鬟道:“我家小姐说,看到一个嬉皮笑脸、无耻自大、见着女子就调戏的人,在门前探头探脑,那就准是林大人无疑了。”

    “哇,有没有搞错?谁对我认识的这么深刻?”林晚荣愤愤不平道:“还让不让人有点隐私了?你家小姐是谁,我和她理论去。”

    小丫鬟咯咯娇笑,扬扬手中灯笼,只见牛皮纸上写着一个大大地“徐”字,林大人脸色一变,懊恼摆手道:“后面一句话收回,当我没说过。不过有一件事我要提醒你,小妹妹,你还年轻,有些事情千万不能道听途说,什么嬉皮笑脸、无耻自大、见着女子就调戏,我是那样的人吗?我一年也调戏不了几个,反而是被人调戏的时候居多。”

    小丫鬟抿唇一笑,对他躬躬身:“大人,是小姐特意嘱托我来接您的,请跟我来。”

    你家小姐接我?还有没有没天理了?这可是我的家!小丫鬟提着灯笼在前面行走,林大人郁闷地跟在后面。这宅子完全翻新了一遍,处处干净整洁,院中种满了新移植的花草,生机盎然。一路穿堂过弄,到达后院时才停了下来。前面的一座造型典雅地三层小楼上,泛起明亮的灯光,小丫鬟行礼道:“大人,三位小姐在上面等您呢!”

    林晚荣点了点头,刚踏过门槛,便听见楼上传来一阵愉快的欢笑声,巧巧的声音响起道:“芷晴姐姐,你画上这眼影可真好看,要是大哥见了,定然眼睛都看直了。”

    徐小姐的声音响起道:“无缘无故提起他做什么,兀地坏了人兴致。对了巧巧,这什么眼影睫毛膏,真的是高丽那个叫徐长今的小宫女送的么?没想到高丽还有此人才。不过,巧巧。凝儿,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们啊,听说这位叫徐小宫女,和你们家林三勾勾搭搭不清不楚。你们可要看紧了,若是叫异国来地狐媚子勾去了他地魂魄,那才是我大华女子的耻辱。”

    林晚荣听得暗自咬牙,不就误摸了你几下,又误亲了你几下么?值得你这丫头背后如此编排我?

    他当当当的跨步上楼,就见三个女子正坐在镜前,嘻嘻哈哈地画眉取乐,徐小姐的眼睑上新画了一层淡蓝中带着些银色的眼影,配上她成熟的喷火的躯体,果真如巧巧所说的。妩媚异常。

    “看吧,我就知道大哥会看的眼睛都直了。”巧巧的轻笑在耳边响起,林晚荣这才醒过神来。嘿嘿笑了一声:“我的眼光不是直的,难道还是弯地不成?咦,我莫不是看错了?这不是徐小姐么?咱们几个时辰前才分别,怎么现在又见面了?”

    徐芷晴哼了一声,不满道:“你当我想见你么?若不是爹爹从宫里传来消息。让我来知会你,我才懒得看到你。”

    见大哥和徐姐姐似乎相互都不太感冒,巧巧急忙拉住林晚荣的手。笑着道:“是啊,大哥,徐姐姐是专程来传达徐大人从宫里传来的消息地。还有啊,咱们这宅子的装葺,徐姐姐是出了大力的,许多地方便是她亲手规划的,可以说,对咱们家,她比你还熟呢。是不是啊。徐姐姐?”

    徐芷晴微微笑着道:“我是看巧巧你和凝儿的面子,才来帮忙地,与其他人无关。”

    这丫头的倔性子,林晚荣早有领教,也不和她争执了,想想今夜可是一个特别的日子,便偷偷看了洛凝一眼,只见凝儿小脸晕红,眉间泛起一股浓浓地春情,正含羞望着他。

    “原来徐小姐是来传令的。不知道徐大人有什么吩咐呢。”春宵一刻值千金,望见凝儿的媚态,就是傻子也知道好事将成,林大人心急火燎,恨不得三言两语便打发了徐芷晴。

    徐小姐哼了一声道:“皇上急召爹爹议事,从晌午直到现在还未出来。宫里方才传出消息说,明天早朝,皇上召你上殿议事,军情紧急,耽误不得,请你务必要去。”

    “上早朝啊?”林晚荣犹豫了一下道:“可是我还要睡觉呢!”

    “你——”徐小姐恼火之极,恨不得上前揍他一顿。皇帝对林三够客气的了,以他的万乘之尊,召唤谁上朝谁还不得感激涕零的拍马赶到,唯独对你林三是个例外。此人如此将国事不当回事,徐小姐自然有几分愤愤。

    平抑了一下心中的火气,徐小姐缓缓道:“爹爹说,军情紧急,有三件事需要朝议。其一,东瀛天皇派来特使,以继宫武树在大华境内失踪为由,要求大华给个交代:其二,昨日东瀛十万大军扬帆出发,直取高丽而去,战事一触即发。其三,李泰大军即将出发,要商讨出征事宜。”

    这三件事,多多少少都与林晚荣有关,想要推脱也不行,林晚荣无奈的点点头:“那就去看看吧,唉,可惜我的春梦都做不成了。”

    “爹爹还说,肖青旋小姐地事,他正在探皇上的口风,一有消息,会立刻通知你。”徐芷晴补充道。

    “真的?”林晚荣大喜,这老徐办事还真是有效率。

    徐芷晴哼了一声道:“谁稀罕骗你!”

    说完了正事,徐芷晴似乎意犹未尽,也不顾这是在谁家里,拉着巧巧说起了悄悄话。

    “大哥,我有些事情对你说,你进来一下。”洛凝朝他妩媚一笑,转身跨进里屋。

    有事对我说?林晚荣刚刚跨进屋,房门轻轻关上,一具火热的躯体蛇一般的缠了上来,凝儿全身只着一件薄薄的亵衣,紧紧压在他身上,娇喘着道:“大哥,这是我们的家,你喜欢么?”

    “喜欢。”林晚荣愣了一下,旋即浑身血液沸腾起来,装模做样道:“凝儿,徐小姐还在外面呢。”

    “我不管。”洛小姐吐气如兰道:“大哥,这是我们的家,凝儿真的很开心。你还记得在金陵之时,你在我房里对巧巧做过的事情么?凝儿也要一回。”

    这个要求真的很难拒绝,林晚荣双手顺着她臀尖抚摸下去,只觉潮湿一片,洛凝轻哦一声,浑身火热,两条光滑丰满的玉腿轻拧,如蛇般盘于他身上,隆臀微扭,媚眼如丝:“大哥,你弄的轻一点,凝儿怕忍不住,叫徐姐姐听见了,哦,大哥,你好坏——”

    大小姐真是一眼看穿了洛才女的本质,这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狐媚子,林晚荣如何忍耐的住,抵住她翘臀微微一挺,洛才女嘤咛一声娇呼,发出小猫一般的尖叫,回头偷望他一眼,红唇微启,眼中水汪汪一片:“大哥,你是故意的!你不准想徐姐姐,她就在外面。哦,她听到了——”

    “什么声音?”徐芷晴眉头微蹙,好奇往里屋瞅了一眼。

    “哦,没什么。”巧巧小脸晕红,急忙掩饰道:“可能是宅子里的小猫吧!”

    “叫春的猫!”徐小姐哼了一声,也不知怎地,自己的脸便红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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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两百万

    一夜的细语温柔,自不用言表。打着庆祝新家落成的旗号,洛凝这狐媚子放开胸怀,拉住羞涩欲死的巧巧加入战团,在凝姐姐的模范带头作用下,巧巧唯有半推半就的从了这对色男色女,遂了林晚荣一马配双鞍的伟大梦想,个中销魂滋味,不足为外人道也。

    细雨沙沙的下个不停,林晚荣睡得正香,忽觉一只小手轻轻的推动自己:“大哥,醒醒,醒醒!”

    林晚荣模模糊糊的拉住她小手吧了一口:“巧巧小宝贝,天才刚黑,早些睡吧。”

    巧巧噗嗤一笑,轻掩朱唇道:“大哥就会说些胡话,哪里天刚黑,现在已过四更时分了。”

    “管他几更时分,睡觉是正经。”林晚荣打了个呵欠,在身边一只丰润的臀瓣上摸了一下,便只听一声小猫似的嘤咛,洛小姐迷迷糊糊的声音响起:“大哥,不要弄我,凝儿承受不住。”

    洛小姐睡梦中小脸火红,不知道又做了什么春梦,两条光洁如藕的秀臂紧紧抱住林晚荣的胳膊,丰满高挺的双乳贴住他腰腹,挤出一道深不见底的乳沟。

    林大人骚心大盛,闭着眼摸上凝儿光洁润滑的玉腿,洛小姐甚是敏感,半睡半醒之间娇喘吁吁,鲜红的樱唇半张半合,将火热的娇躯望他怀里送去。

    巧巧看得面颊通红,嘤咛一声捂住小脸:“大哥坏死了,凝姐姐也坏死了。”

    “死妮子,我哪里坏了?”洛凝睁开眼来。脸上浮起丝丝妩媚的晕红,眉眼间的春情似乎都能挤出水来。

    “你,你——”巧巧又羞又臊,自指缝中偷看她一眼。小声道:“你与大哥,那般作弄人家,羞死个人了。”

    凝儿噗嗤一笑,将头埋进大哥怀里,伸出青葱似的玉指在巧巧秀美地小鼻子上一点,嗔道:“口是心非的小妮子,既然你说我坏,那我来问一个问题,你老实回答我。”

    “回答你什么?”巧巧羞怯稍褪,细声问道。

    洛凝妩媚一笑。小手伸出,在林晚荣裸露的胸膛上缓缓画圈:“小妮子,你老实答我。昨夜那般滋味,你是快活不快活?”

    巧巧小脸刷的一下红地发紫,嘤咛一声道:“我,我不说!”

    凝儿咯咯娇笑道:“你不说我也知道,昨夜先前叫不要。后来缠住大哥不放的是哪个?我与大哥可都是有眼睛的哦,小妮子,平日里看你老老实实。没想到竟也有这般狂野的时候。”

    巧巧羞得无地自容,一下子钻到林晚荣怀里娇声道:“大哥,凝姐姐她欺负我,你快治她,像昨夜那般治她。徐姐姐还没走,她便投怀送抱了,我看徐姐姐定然是听到了,咯咯!”

    洛凝小脸晕红,会说话的大眼睛扑闪几下。火热的小舌头在自己红润的樱唇上轻舔几下,似害羞又妩媚的道:“大哥,徐姐姐都听到了,你说怎么办?”

    ***,有这一大一小两个狐媚子,老子想要安歇也是不成啊,这么下去,徐长今送的那玩意儿早晚得派上用场。林晚荣搔痒难耐,猛地睁开眼睛,哗啦一声将二女扑在怀里:“谁听到了?办了,统统都办了!”

    巧巧一声惊呼,洛凝两下低吟,房中地温度便又灼热起来。

    “凝姐——姐,都是你做的好事。”见大哥双手在凝姐姐身上作恶,巧巧小脸火烧,喘息着道:“大哥,时辰到了,你莫忘了,今早还要上朝的。”

    上朝?林晚荣愣了一下,双手却没停:“凝儿,几更上朝啊?”

    洛小姐面若涂脂,扑在他怀里颤声道:“大哥,五更上朝,这是规矩,你快快起身吧。”

    林晚荣失望地长叹了一声,在男人功能最旺盛的时候上朝,这狗屁规矩太他妈不人道了。他赌气似的将头往被子里一埋,看的洛小姐和巧巧一阵咯咯娇笑。

    凝儿隔着秀被抚摸着他的胸膛,温柔一叹:“上朝之事,别人求都求不来,唯独我家夫君异于常人,一个小小家丁,竟连皇帝地帐都不买,此等胸怀,天下能有几人。难怪连萧大小姐那般眼高于顶之人,都会钟情于你。”

    巧巧嘻嘻笑道:“何止萧大小姐,就连闻名遐迩的洛才女,见了大哥,不也投怀送抱了么?大哥做这家丁,又得宅子,又骗美女,端的是天下一大奇事了。”

    二女莺声燕语,娇颜如花,围在他身边浅吟低唱,香闺里春意浓浓,将外面春雨地凉意都驱走了几分。林大人长长的伸了个懒腰,难怪别人说“红粉窟,英雄冢”呢,被这两个丫头这么一纠缠,就是给我个皇帝,老子也不当了。

    三人起了床,忍受了他一番摸摸抓抓,洛小姐和巧巧便温柔的为他穿衣。

    叫我一个小小家丁上朝议事,也亏皇帝老丈人想的出来,老子那什么吏部副侍郎只是个挂职的芝麻绿豆大的小官,什么公务都没办过。这上了朝堂,还不得看别人脸色行事?哪有我在萧家做家丁来的爽,大小姐端茶,二小姐锤背,夫人唱曲,大家都看我的脸色,这才叫逍遥快活。

    闻听大哥唉声叹气,洛凝脸色羞红,突然自后面紧紧抱住他腰膀道:“大哥,有一件事情凝儿想问你。”

    “什么事啊?”林晚荣顺手在她圆玉似的翘臀上摸了一把,笑着道。

    洛凝脸儿一红,嗫嚅半天,声音细如蚊蚋道:“大哥,凝儿是不是很放荡?”这话一出口。连巧巧地脸都红了起来。

    “放荡?”林晚荣大笑道:“凝儿小乖乖,大哥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论起放荡二字,天下还有谁能比的过我。”他趴在洛凝耳边道:“保持你的放荡。大哥很喜欢。”

    “讨厌!”洛小姐紧捏小拳在他胸膛上打了一下,神色愈发地妩媚,拉住巧巧的手,又拉住大哥的手,温柔道:“能与大哥还有巧巧妹妹做成夫妻,这是凝儿一辈子的福分,凝儿很快乐。既是夫妻,我们便是一体地,巧巧别怪姐姐那般放浪,在夫君面前。即便在浪上百倍又如何?夫妻之间的情趣乃是一件极为重要的事,只要我们夫妻三人都快活,什么形式、什么内容都无关紧要。妹妹,你说是不是?”

    巧巧羞红满面,轻嗯了一声低下头去。洛才女果然博学多才啊,这理论连我都想不出来,林晚荣哈哈大笑。正要去搂她,凝儿微微一笑,止住了他:“大哥。还有一件事情凝儿也想与你细说。我昨日已与徐长今约好,待到她返回高丽之时,我便与她结伴而行。从前与大哥说过的,我自幼就想周游各地,眼下有这样一个好时机,凝儿不想错过,大哥,你会支持凝儿么?”

    林晚荣沉默了一下,眼下去高丽可不是什么好时候。东瀛万船齐发,高丽半岛上的大战一触即发。但是洛凝的心愿他也早就知道,这丫头天生就是这个性子,爱好助人喜欢游历,若她不去做这些事情,她就不是洛凝了。眼下有徐长今同行,如果不是打仗,倒的确是个不错的机会。

    他思索了一下才道:“凝儿,你想做的事情大哥当然支持你,只是高丽那边最近不太平,徐长今没有告诉过你么?”

    洛凝拉住他的手,微笑道:“这个我知道。但是长今小姐有一句话说地很对,人生不仅要享受欢乐,还要学会面对苦难,我也想去看看高丽人是如何反抗侵略的。”

    徐长今这丫头真是害人不浅那,林晚荣苦笑道:“让我先想一想吧,唉,很久没碰到这么难以回答的问题了。”

    洛凝突然咯咯一笑,凑到他身上用力摩擦几下,媚眼如丝道:“傻大哥,这些都是徐长今叫我说地。你若要想凝儿留下,凝儿永远都不会离开你的。”

    林晚荣重重在她臀上拍了一下,洛凝嘤的一声娇喘,咯咯笑着跑开了。巧巧为他拿来雨具,细细整理一下他的衣衫,才与洛凝送他下楼。

    出了门来,就见门口停着一辆马车,昨夜见过的那小丫头自里面探出头来,欣喜地摆摆手:“林公子,林公子,我们在这里。”

    “咦,小妹妹,起的这么早啊?”林晚荣撑着伞,笑着走了过去。

    “不是我起的早,而是你起地晚。”小丫鬟嬉笑着说道,叫林晚荣老脸一红。

    小丫鬟回过头去向马车里道:“小姐,林公子来了,我们可以走了么?”

    马车里沉默了一阵,徐芷晴的声音传出来道:“他一个人在外面走路太慢,误了国事可不得了。事急从权,你让他上来与我们一起吧。”

    不就是请我坐个马车嘛,还啰唆一堆理由,林晚荣也不谦让,跨步上车,就听徐小姐开口道:“你这人,出门怎地还是一个人?也不知道带几人随行!”

    “你见过家丁出门带随从的么?”林晚荣拍拍身上的雨珠笑着道:“这话要传出去,还不叫人笑掉大牙。”

    徐芷晴微微一哼:“你连人家小姐都霸占了,还是两位小姐,哪里还有个家丁的样子?说你是恶丁还差不多。”

    “承蒙夸奖。”林晚荣哈哈一笑,抬头看去,只见徐芷晴身着绿色藕荷裙,头插纯金飞凤钗,脸上薄薄的施了脂粉,带着些微微的红色,光彩照人。

    “哟,徐小姐,这是干嘛,相亲啊?”林晚荣看的呆了,问道。

    徐小姐脸色大变:“玉珠,取我那金鞭,将这无耻登徒子打下车去。”

    愣神之间,小丫鬟玉珠已不知从哪里取出一根金鞭,对着林晚荣弱弱道:“林公子。请原谅奴婢,您还是早些下去吧。我们小姐这金鞭乃是皇上亲赐,上打奸臣,下斩小人——”

    金鞭?不会吧。这样也行?我倒是有一根人鞭,也不知敌不敌的住!见徐小姐面冷如水,丝毫不给好脸,也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她了,林晚荣只得讪讪笑了两声,灰溜溜地下了车来。

    “小妹妹,你们家小姐这是要去哪里啊?”小丫鬟玉珠伸出头来拉帘子,林晚荣急忙问道。

    “皇上宣了旨意,传我家小姐同时上朝议事。”小丫鬟笑了一声,身体掩进帘子里。马车哗啦几下,踏水行的远了。

    徐芷晴也上朝?难怪会在门口等我同行呢。看来老皇帝这次是要玩真地了,此战突厥唯有取胜。否则大华必定败亡。

    金玉桥虽然就在宅子对面,可老话讲的好,望山跑死马,林晚荣走了两盏茶功夫才到外城,这阴雨连绵。春寒露重的,身上早已冻得拔凉,对皇帝老丈人的关照。更是打心眼里愤火。难怪徐芷晴要坐着马车呢,这丫头太聪明了。

    进了内城,一路直行,穿延年殿、太和殿,总算望到了文华殿地影子,林大人搓了搓冻僵的手掌,一个人影走过来,尖着嗓子叫道:“哎哟我的林大人,您可来了。”

    “哟。这不是高公公么?好久不见了。”林晚荣笑着拱拱手。

    高平急忙回礼,焦急道:“大人,您今天是第一次上朝,怎么来的如此之迟?老奴等您好久了。”

    老子忙着和老婆亲热,哪有功夫来陪你上朝,林晚荣打了个哈哈,自怀里摸出百两银票塞给高青:“冬弟路不太熟,摸错了好几个地方,这才耽误了时间,叫公公见笑了。”

    高平急忙将手缩了回去,谄媚笑道:“奴才不敢。是皇上叫奴才在这里迎着您的,他说林大人你第一次上朝,有些规矩要交代一下,大人请跟奴才来。”

    高平领着他往文华殿走去,一路上给他讲解上朝的规矩,林晚荣听得呵欠直流,左耳朵里进去了七分,右耳朵出了八分。

    “——大人,您听明白了么?”高平讲解完毕,又不放心的看了他一眼。这位林大人是个好事的主,可千万别出了什么岔子。

    “这个哪还有不明白的。”林晚荣笑着道:“公公放心,我往那一站,什么话都不说,保准出不了差错,等你喊散朝,我就回家吃饭。”

    林大人真够直白的,高平将他领到大殿之前,朝一个位置一指:“林大人,记住了,这就是您地位置,千万不能逾越。”

    林晚荣抬头一看,只见高平指的位置,原来是右首第二排的最后一个位置,正处于门脚处,往那一站,被前面人一遮,就算藏里面睡觉也不会有人发觉。我日这么好地位置留给我,林大人欣喜若狂,这个就跟大学里上课抢到了最后一排一样,都是值得庆贺的。

    林大人挂的闲职是吏部副侍郎,这名字说的好听,事实上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三阁六部九院,养着一大帮的阁老学士尚书,济济一堂,不下于四五十号人。光一个吏部就有十几个副侍郎,机构臃肿之极。林大人虽然名声在外,可他从没去吏部上过班,人人都知道他地主业是萧家家丁瓢把子,这朝堂之上本来没有他的位置,能给他在角落里安排个站的地方,已经是皇上天大地恩赐了。

    高平本来还担心林大人面子上过不去,看了他一眼,却见林大人眉飞色舞仿佛捡到了金元宝般喜气洋洋。能屈能伸,大有前途,高平敬佩的看林大人一眼,匆匆去了。

    百官上朝都是敢早不敢晚,步伐急得就像被狗撵似的,像林大人这样优哉游哉一路走来一路歌的,虽不敢说绝无仅有,却也是寥若晨星。此时大殿里早已聚满了文武百官,人数直有七八十人之多,个个手里抱着折本,散乱的站在一起,三三两两的议论纷纷。

    人多拥挤,看不到徐渭和李泰站在哪里,不过以他们的地位,在前几位那是无疑的。倒是见到了久违的苏慕白大人,正与几个朝臣言谈风生,看那样子,似乎最近混地不错,在官场里已经如鱼得水了。

    听小丫鬟说,徐芷晴也是来上朝的,可看来看去,就是见不着那丫头的踪影。她有皇上御赐的金鞭,地位应该不低,老皇帝这次召开的是扩大会议,连林大人都有一席之地,徐小姐当然不会落下。

    巡视了一圈,也没见着熟人,站在自己周围的,都是和自己一般的文臣小吏,上了朝来便正经站直不苟言笑,也没什么趣味,林晚荣无聊的打了个呵欠,*在门上打盹。

    “皇上驾到——”高平的一声唱喏,大殿里马上安静下来,文臣武将各就各位,一起跪伏在地。林晚荣懒洋洋的坐在地上,往龙椅宝座前看去。

    几日不见,老皇帝的脸色苍白了许多,精神气色倒是不错。他旁边临时搭起了一座屏风,屏风前挂起稀稀疏疏的帘子,一个女子安安静静的坐在其中。

    她的身影模糊,看不清模样,却不知怎地,林晚荣的心忽然噗通噗通的跳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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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冤家路窄

    “众卿平身。”老皇帝嗓音中略带着些嘶哑,微微一抬手,满朝文武齐声道谢,恭恭敬敬站起身来。林晚荣仔细打量着帘后那女子,只见她静静坐在那里,不言不笑,身形美妙之极。

    皇帝抬眼望了四方,点点头道:“今日早朝,有重大朝政要与众卿商讨。事关我大华盛衰兴亡,朕特准徐芷晴小姐持金鞭上朝。徐芷晴虽为女流之辈,却数次亲上北方前线与胡人激战,实为女中豪杰。朕特许她上朝议政,居于隔壁厢房,诸位可有异议?”

    叫一个女子上朝议事,与规矩不合,但既然皇帝发了话,况且这女子有功绩,有身份,又是在文华殿旁边的偏房议政,当下人人点头,赞吾皇圣明。

    高平大声唱喏道:“宣徐芷晴大殿偏房议政。”

    “谢皇上隆恩。”殿外传来一个女子清脆的声音,林晚荣听得清楚,正是徐芷晴。徐小姐虽是满腹才学,比这场中许多人都要强上百倍,却连进大殿的资格都没有,这便是男女之别,林晚荣虽是今天在她哪里吃了瘪,心里也有些鸣不平。再看帘后那女子,待遇比徐芷晴要高上许多,也不知道是个什么身份。

    “徐爱卿,今日有哪几项大事要议?”老皇帝开口问徐渭道。

    徐渭自右侧第一位出列,恭敬道:“启禀皇上,今日早朝,共有三件大事需要庭议。其一,东瀛天皇昨日派人送来信函,言称其二王子继宫武树自来京城朝圣之后,多日未归,已在大华境内失踪。东瀛希望我大华彻查武树行踪,定要对其有个交代。”

    看徐渭吞吞吐吐的模样,估计东瀛的照会绝不会讲得这么客气,老徐是避重就轻。听了这第一件事,众臣相互看了一眼,谁也没有说话。

    继宫武树的行踪,最清楚的莫过于林晚荣了,他才不会傻到引火烧身,*在旁边的梁柱上懒洋洋的打了个呵欠,听听这些人如何出主意。

    老皇帝哼了一声,沉吟道:“对于东瀛王子失踪之事,诸位有何意见?”

    众人互相打量着,不知道皇上到底是个什么意思,皆都不敢贸然发言。站在左手第一位的诚王高深一笑,不经意往后瞥了一眼。

    一人从列中站出,恭恭敬敬道:“禀皇上,依微臣愚见,东瀛与我大华一衣带水,互为友好邻邦。继宫武树王子乃是至我大华朝圣,返途之中失踪。与我大华不无干系,事关两国交往,处理不善便可能酿成外交争端,更攸关我天朝颜面,不能掉以轻心。依微臣愚见,可一方面加强调查,寻找武树王子踪迹,打击那祸乱两国关系的为非作歹之徒。另一方面,可先施以小惠,出诏安抚,暂息两国争端。”

    林晚荣正昏昏欲睡,一听有人说话,顿时来了精神,原来站出来的就是久违的状元郎苏慕白。当日三国来使进京朝圣,便是这苏慕白负责接待,对于外交之事,他颇有发言权。

    老皇帝微微点头,左右看了一眼:“苏卿之建议,诸位爱卿有何看法?”

    左手又冒出一人道:“苏大人之提议从大局出发,有理有节,老臣附议。”这人林晚荣也认识,是他顶头上司的上司,吏部尚书叶大人,前些日子在诚王府里见过面的。

    有了叶大人和苏大人带头,众臣便纷纷附议起来,一时气氛十分热闹,唯有徐渭和李泰二人沉默不语。

    “林三呢,林三何在?”老皇帝左右看了一眼,忽地大声喝道。这大殿中几十号人,瞅遍了也没见着林三的影子

    林晚荣身边一个文官急忙推推他,焦急道:“林大人,醒醒,皇上叫你呢!”

    “叫我?”林晚荣愣了一下,见众人眼光都落在了自己身上,看来这位仁兄所言不假,只得出列道:“皇上,你叫我?”

    见林晚荣站出来,帘后的女子身形微微一颤,目光紧紧落在了他身上。

    敢在金殿之上,如此对皇帝说话的,除林三,无第二人耳。老皇帝也不以为意,微笑着道:“林三,你站在那角落里,位置还满意么?”

    “满意,再没有比这更好的位置了。”林晚荣笑着道。

    朝臣听得摇头轻笑,家丁就是家丁,在朝堂最角落里能有个立脚之地,那也是他几辈子修来的福分了。

    皇帝淡淡点头:“你倒难得,事事皆有平淡心。莫看你那位置不起眼,昔年朕年满十六岁第一次上朝之时,便是站在你那里。先皇对朕说,做小事,成大仁。林三,你要记好了。”

    此言一出,满朝皆惊,皇上竟将林三与他相提并论,又在超堂之上公然教诲于他,林大人的飞黄腾达指日可待。诚王眼中闪过一丝凌厉的寒光,双眼微闭,不发一语。

    “林三,武树王子失踪了,苏爱卿的意见是对东瀛施以小惠,安抚其心,你意下如何?”老皇帝微笑着道。

    “啊,王子失踪了?”林晚荣吃惊道:“皇上,这事您是听谁说的?会不会有诈?”

    听林三如此无礼,苏慕白哼了一声道:“这是东瀛天皇亲自来函告知,事关两国交往,怎会有假?”

    林晚荣笑着道:“照苏大人这样说,是东瀛天皇亲自写信来,就不可能有假了?几十年前我大华强盛无比之时,东瀛天皇还曾写下降书,臣服于我大华,岁纳锦缎万匹白银十万两。苏大人,你学问好,不知道有没有这事?前前后后累积了多少了?此次武树王子前来朝贡,那白银兑现了没有?”

    这林三果然是诡辩之才,苏慕白脸色一变,嘴唇嗫嚅了几下,喃喃道:“此一时,彼一时,眼下我们说的是武树王子之事,与银子无干。”

    “说武树王子?这也很简单那。他到我大华来朝贡。我大华好吃好喝的招待了他,也算尽到了地主之谊。他又不是三岁小孩子,要叫哪个粉头给勾走了,难道也叫我大华承担责任?若是这样,皇上,小民斗胆提个请求!”

    皇帝脸上漾起一丝笑意:“讲!”

    林晚荣笑道:“小民斗胆,请皇上派苏大人出使东瀛一趟。顺便呢,派上两个美丽的小姐,将他偷偷地诱拐回来。然后皇上就可以向东瀛天皇下书,要求他交回我大华排名第二百五的状元秀苏慕白苏大人。否则,我一衣带水的两国关系便要受到影响,后果很严重,请东瀛天皇给个交代。”[天堂之吻手打]

    众人听得忍俊不禁,明明是一番诡辩,偏偏这个林三讲起来处处是道理,这样的人才真是难得啊!

    苏慕白脸色铁青,怒声道:“林大人。这外交之事,不是类比便可解决的。若照你这样办事,国与国还如何交往?长此下去,谁能担保东瀛诸国不会生出异心呢?”

    “异心?”林晚荣不屑一笑:“苏大人,我想请问一句,承诺不兑现,银子不上贡,这东瀛又何时与我同心过?”

    一句话噎地苏慕白张口结舌。良久才道:“照你这样下去,事事强权,还有何国敢与我大华交往?”

    林晚荣冷声笑道:“苏大人,是东瀛强找我大华要人,怎么变成我们强权了?区区弹丸之地,竟敢如此欺辱我大华,若是屈辱接受,我华夏天威何在?大华尊严何在?若说这就是强权,我便希望大华强权一万年!”

    “林三,说得好!”旁边的厢房忽然传来徐小姐的声音:“民女徐芷晴,赞同林三!”

    林晚荣这一番话,寥寥数句,却有极强的煽动性,他提出的“强权一万年”的口号,更是听得人人沸腾。

    “好一个强权一万年!”徐渭忽地出列道:“老臣徐渭,赞成林大人!”

    “老臣李泰,赞成林三!”

    ……

    “强权一万年?!”那帘后的女子双眼微闭,两颗晶莹的泪珠滚滚而落,提起小楷运笔如飞,一个矫健的身影跃然纸上。

    老皇帝眼睛微眯,嘴角含笑,对着林三微微点头,大殿上此起彼伏的赞同声则表明了群臣意见,个个皆都声援林三。

    “高平,拟旨!”皇帝微微一笑道:“谕东瀛王,尔次子于我天朝朝圣完毕,逾期未归,不知落于何方,脾性顽劣之极。谕尔善加导育,勿使再犯。钦此!”

    “皇上英明。”林晚荣嘿嘿一笑,拍马道。

    朝议的第一件事,便形成了如此统一的意见,徐渭老怀大开,对下面的朝议似乎更有信心了:“今日朝议的第二件事,也与东瀛有关。据东南沿海呈报的消息,东瀛整兵十万,万船齐发,近两日已出海扬帆,直取高丽而去。”

    此言一落,庭上便是一阵喧哗,连续两件事都是东瀛做主角,这里面似乎有玄机,众臣交头接耳纷纷议论了起来。

    事关军国大事,林晚荣也不搭腔了,退回到皇帝当年站过的位置,继续好梦。

    “李爱卿,你是我天朝上将军,这件事,你怎么看?”皇帝开口询问李泰道。

    李泰点点头:“皇上,东瀛此次出兵攻打高丽,恰巧选在我大华将士即将远征之际,其时机绝不是偶然。高丽与我大华相邻,若是东瀛攻取高丽,立足东北,则可与胡人成犄角之势,造成我大华两面受敌,难以兼顾。依老臣看来,高丽之事,不能坐视不理,需得谨慎对待。”

    这是老成持重之言,众人听得点头。皇帝扫了一眼诚王,笑着道:“王兄有何高见?”

    诚王抱拳道:“李老将军所言非虚,此次东瀛攻打高丽,一旦高丽失守,我大华确有两面受敌之虞。但事有两面,眼下突厥进犯,北方告急,一旦让突厥人打开缺口,长驱直入,我大华则危在旦夕。两害相劝取其轻,高丽固然有难,但我大华同样危急,且已无兵可调。只有等驱除胡虏,方可考虑东北之事。臣弟鲁莽,还请皇上细察。”

    诚王这一番话说得有理有据,大华自身尚且顾忌不暇,哪有功夫去管高丽呢?

    “皇上不可!”一个女子声音传过来:“高丽与我大华紧邻,东瀛人狼子野心,一旦攻取高丽,有了陆上基地,他们便可长驱直入,直取我大华北方腹地。倭人正是看准了我大华与突厥交战之机无暇北顾,这才铤而走险攻取高丽。此举亦可看作倭人对我大华的试探,一旦我们放弃高丽,他们气焰势必更加嚣张,我大华如置狼于门前,随时可陷入狼牙之中。依民女之见,我大华不仅要派兵相助,更要派精兵强兵,斩断狼爪,让他们滚回大海去。”

    徐芷晴确实有眼光,比站在大殿里的绝大部分草包强多了,若不是她身为女儿身,接替她老爹成为朝中第一人当之无愧。

    徐芷晴的话不无道理,可诚王也是为大华考虑,怎么取舍,皇帝也为难了。

    那帘子后的女子忽然塞出一个条子,高平急忙接过恭敬献上,皇帝扫了一眼,忽然叫道:“林爱卿,林爱卿!”

    “大人,皇上叫您呢!”还是旁边那文官提醒道,这次语气可是绝无仅有的尊敬。

    林爱卿?这名字听着咋这么别扭呢!林晚荣笑着出列道:“皇上,要打仗的事可别问我,我晕血!”

    “非朕要问你!”皇帝笑了笑,取过条子看了一眼,脸色郑重道:“拯救高丽,是否势在必行?”

    从你嘴里出来的,还不是你问?林晚荣点头道:“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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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一面倒的屠杀

    林皇帝微微一动容,沉.吟半晌方道:“林三,你为何如此笃定?诚王兄的意见相信你也听见了,此事事关我大华命脉,万不可掉以轻心。值此危难之际,若要分兵高丽,岂不是置我大华于险境之中?你有何看法?”

    林三见识广博,诸人早已有所耳闻,眼见他与诚王意见相左,众臣顿时来了兴趣,要听听他怎么说。

    “正如诚王爷所说,凡事都有两面,王爷是看到了东瀛威胁的一面,为我大华安危着想,其忠诚与智慧,可为世人楷模。”林晚荣打了个哈哈,不要钱的马屁免费送上:“不过呢,换个角度看,此事何尝不是东瀛为我大华制造的一个天大的机遇?”

    “机遇?”众臣听得直犯愣,倭人都打到高丽了,林三怎么还说是机遇,他发疯了不成?皇帝皱眉道:“何谓机遇,林三,你上前来,说的清楚些。”

    林晚荣走近了几步,隔着那帘子只有数十步的距离,望见里面那女子温柔端坐,娴静如水,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涌上心头。

    “皇上,高丽地理位置上的重要性我就不说了,徐小姐已经说的清楚明白,出兵高丽,不仅仅是战术需要,更是一种战略上的威慑,是要坚定的表明我大华的态度,绝不允许任何人在我大华眼皮底下犯上作乱。”

    诚王微微一笑,道:“林大人此举固然是为了维护我天朝之威,可出兵高丽,不仅仅消耗了我国的人力、物力,更给我大华带来天大的危险,只为了一纸虚名,便耗尽国库国力,此等出力不讨好之事,还须慎行。”

    维护天朝国威,怎比得上保持大华稳定来的重要?诚王一句话正点到了点子上,群臣含笑点头。

    “王爷说的好,出力不讨好之事,傻子才会去干。”林晚荣嘻嘻笑道:“小弟斗胆问一句,东瀛如此嚣张,我大华与东瀛迟早会有一战,这点王爷认可么?”

    诚王正色道:“那是自然。东瀛不遵天朝调遣,妄自尊大,正该好好教训一番。只是眼下我大华北方有事。待到赶走胡人,回头收拾东瀛不迟。”

    “回头再收拾?到时候东瀛人攻下了高丽,在陆地上站稳了脚跟,要收拾他们谈何容易。”林晚荣哼了一声:“王爷,若出兵高丽,对我大华大有好处,您干不干呢?”

    诚王摇摇头。淡然道:“本王眼拙,看不出好处在哪里。还望林大人指点迷津。”

    林晚荣嘿嘿一笑,四处环顾,目光落在徐渭身上,点头笑道:“徐先生,小弟有一事不解,还望先生指点一二。”

    见林三似乎与诚王卯上了,众人顿时来了劲,一个是权势滔天的皇族贵冑。另一个是圣上青眼有加的后起之秀,二人在金殿上激辩,有热闹看了。

    徐渭朝皇帝抱了抱拳,这才转过身来,微笑道:“林小兄有事尽管讲来,老朽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好说,好说。”林晚荣抱拳拱手,笑着道:“徐先生,请问东瀛人攻打高丽,最着急的应该是谁呢?”

    这问题还用说,傻子都知道啊,徐渭道:“最焦虑的,应属高丽王!”

    林晚荣点头道:“以高丽国力物力,他们能否与东瀛对抗?”

    “高丽国势羸弱,与东瀛不可相提并论,以老朽之见,不出今日,高丽王求援的文书必然送到。”徐渭自信满满道。

    “这就好说了。”林晚荣笑着道:“既然是高丽求助于我大华,那什么军费粮饷抚恤,自然由他们来出,所谓耗费国库亏空之说便不存在了。由于出兵及时,亦可将大华军力损失减少到最低限度,徐先生,是不是这么算账?”

    真不知道林小兄打的什么鬼主意,徐渭点点头,又摇摇头:“若是只计算物力与人力损失,林小兄算法无误。可是出兵高丽之时,我大华需要承担的巨大风险,小兄尚未虑及。”

    “首先要不亏本,这是我们的基本原则。至于风险么——”林晚荣微微一笑,淡淡言道:“与巨大的利益相比,所有的风险都是值得的!”

    “一派胡言!援助高丽,何来利益?”先前一阵上吃了瘪的苏慕白怒声道。

    林晚荣哈哈笑了几声:“苏状元,你没有看到的东西,并不代表他不存在。若我大华可以不费一刀一枪的取下高丽,你说,这是不是利益?”

    取下高丽?殿上群臣都惊呆了,这个林三真是太胆大了,什么样的话都敢说出来。眼下突厥来攻,大华自顾不暇,哪里还能想着取下高丽?

    徐渭经验丰富,深思了一会儿才道:“林小兄的意思,莫非是趁着高丽向我大华借兵的功夫,趁机取下高丽?这想法虽好,只是那高丽王怕不会没有准备,若他们抱定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宗旨防范我们,此事怕也难成。”

    “所以要采取一个温和些的方式啊。小弟经过几天几夜的冥思苦想,终于想出了一个伟大的构思,就叫做一体两制,高丽人治高丽!不出意外的话,高丽是要划归大华版图了。”

    “一体两制,高丽人治高丽?!这是何意?”不仅是殿中诸人,就连龙椅上地皇帝也坐不住了,迫不及待开口问道。

    林晚荣得意洋洋,脸上笑开了花:“所谓一体两制,高丽人治高丽,便是由高丽王承认大华皇帝的中央政权,宣布两者为一体,但是高丽继续由高丽王统治。他们可拥有完整的司法、经济权益,只不过外交和军事,交由大华统一搭理。高丽大华一体之后。两地可以自由通商,自由婚配,大华鼓励两地居民相互移居,高丽学堂中增加华语教学。只等此消息一宣布,东瀛人若要进攻高丽,那便是进攻大华,与我天朝正面对抗,试问东瀛有没有这个胆量?”

    众人听得目瞪口呆,这主意真是林三想出来地么?如此伟大的构想,绝非一介草民能够思考出来。

    那边厢的徐芷晴也是暗自唏嘘,看他平日里与徐长今嘻嘻哈哈的,没想到动起手来绝不含糊。如此一来,他如何去面对那个小宫女?徐长今对他的丝丝点点情意,连巧巧都看了出来,他竟然如此绝情?徐小姐咬咬牙,鼻子里哼出一声:“薄情薄意,你这负心人!”她小脸晕红,双手抚住了脸颊。一阵发烧的感觉。

    徐渭精于朝政,听林三一席话,当真是喜上眉梢。保留高丽王室的统治权,但是剥夺他们的军事与外交权,此着何其妙也,没有斩尽杀绝,让高丽王既心痛着,又有一丝安慰。不至于反抗太过于激烈,最终在倭人的逼迫中乖乖接受这一体两制的伟大梦想。更绝妙的是林三提出的相互婚配、相互移居。在不知不觉中实现了民族同化,你中有我,我中有你,高丽再想造反也反不起来了。

    皇帝眼中虎光闪烁,思考良久,对诚王道:“王兄,你认为林三之意见如何?”

    “皇上,林三之言蛊惑力虽强,但我大华眼下最大的敌人便是突厥,唯有驱走胡虏,才能永葆我大华基业,一旦分心他顾,势必影响抗胡大业,造成不可收拾之后果,还请皇上三思。”诚王诚恳道。

    “请皇上三思!”苏慕白率领部分朝臣,同时抱拳道。

    诚王老成持重,林三锋芒毕露,两面说的都有道理,但正如诚王所说,大华基业才是第一位的,一旦分心高丽,于大华是福是祸,尚未可知。皇帝双目紧闭,沉思半晌,良久才深深一叹:“江山社稷第一!林三,你若要说服朕,便只有一次机会了。”[天堂之吻手打]“我并非要说服皇上。”林晚荣毫不在意地一笑:“此乃是军国之事,本与我丝毫无干。但见朝上诸位大人如此优柔,我有一句话如鲠在喉,不吐不快!”

    “你且说来!”皇帝眼中虎芒急闪,双手扶在龙椅上,直直望着他。

    林晚荣丝毫不退,大声言道:“观我大华百年,开疆辟土者,无一人耳!”

    朝中一片寂静,无人敢说话,几可听见针尖落地的声音。

    “好,好!”老皇帝双手一拍龙椅,倏地立起,脸泛潮红,大喝道:“开疆辟土无一人,林三说的好!朕便要做这开疆辟土的第一人,高丽之事绝不姑息。众卿再议,如何筹军相助高丽?!”

    见皇帝决心已下,无人再敢反驳,诚王看了林晚荣一眼,出列道:“皇上,眼下我大华已无兵可派,要援助高丽,只能请林大人自己去了。”

    帘子中的女子又塞出一张纸条,皇帝看了一眼,愁眉顿解,笑道:“王兄莫急,林三有话未说完呢。林爱卿,朕观你春风满面,定是胸有成竹,你可有派兵之法?不过丑话说在前头,朕手头可没有一兵一卒调派了。”

    皇帝老爷子好像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啊,他怎么知道我有办法?林晚荣疑惑的往前看去,只见老皇帝满脸神秘,笑着望着他。

    “皇上,小民有个小小的想法,可与诸位商讨一下。”

    “快快讲来!”一看林三脸上的贼笑,皇帝便直觉这事成了,有这林三一人,足可敌千万之兵。

    林晚荣跺了几步,微笑道:“高丽大战一触即发,若是此时再派大军前往,怕是军队还未到,高丽已被攻下了。依我之见,倒不如在大华东北部,以及紧*关内地地区就地征兵,命名为大华忠勇军,由朝廷直接管辖,并派出精干将领领导训练。一来北方距离高丽较近,战乱之祸随时都会波及。这些地方的民众保家卫国更有热情,二来北方民风彪悍,骑牧民族多,容易成军,训练起来也花费不了多少功夫。当然了,所有的军费粮饷都由高丽买单,大华忠勇军专司负责高丽地区的保卫与安全。以战养战,让他们在战火中历练成长,将来我大华又可以多出一支有生力量,一举数得。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这方法就连傻子也知道能成了,朝廷根本不用花费什么功夫,所有的款项又由高丽买单,白白的拣来一支血与火锤炼的忠勇军,这样的好事到哪里去找?

    “徐小姐,你素有智谋。林三之建议,你以为如何?”皇帝开口向那边的徐芷晴问去。

    徐芷晴轻声一叹,幽幽道:“启禀皇上,林三不拘泥陈规,善于思索,民女自愧不如。这就地征兵之法实乃是一个创举,只要运用妥当,为我大华再添生力军指日可待。”

    皇帝大笑道:“好你个林三,果真是想好了的。今日听你一言,胜过苦读十年圣贤书。以后谁要敢说你不会治国,朕第一个不饶他。大华忠勇军,忠勇两全,保家卫国,这名字起得好,哈哈哈哈!”

    李泰和徐渭互相看了一眼,这位林小兄弟真是深不可测,什么样的主意都能想出来。他不来参军,实在大大的可惜了。

    “芷儿也不知能不能劝动他到我军中来?”李泰深深皱眉道:“这小子鬼点子就像豆子似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一个,得他一人,胜过十万雄兵。”

    “芷儿?”徐渭摇头苦笑,轻声道:“那傻丫头深陷其中却不自知,他二人谁劝谁,我看都不一定了。”

    李泰一皱眉:“深陷其中?”他看了林晚荣一眼,点头笑道:“原来如此,我还道芷儿最近待在闺中的时间日益增多呢。林三这小子要说也不赖,有人品有本事,除了脸皮厚一点,花样多一点,别的也没什么缺失了。”

    诚王眉头深锁,小心翼翼道:“皇上,臣弟还有一事担心。就算就地组建忠勇军,以这些从未上过战场的新兵援助高丽,搏杀东瀛,能凑效么?那东瀛武士的刀术,臣弟可是亲眼见过的,厉害无比!”

    “哦,原来王爷认识东瀛人?”林晚荣嘿嘿笑道:“东瀛武士的刀法固然厉害,可别忘了,他们是登陆作战,刀法能发挥几成呢?还有更重要的一点,一旦我大华发兵高丽,凸显无比坚定的决心,以东瀛之能耐,是否还敢拂逆虎须?东瀛像弹簧,你弱他就强,只要倭人一露头,我们就坚决打他,决不手软。”

    “那便这么定了。”皇帝微笑道:“火速拟谕旨,在关内关外就地征兵,自京城禁卫军中抽调得力将领负责忠勇军训练。一事不烦二主,既然这办法是林三想出来的,林爱卿,朕便委派你为忠勇军统帅——”

    忠勇军统帅?众人一惊,此军虽是新建,但重点是护卫关外高丽诸地的安危,皇上一句话,林三军权在手,便做了那高丽的无冕之王,怎不叫人心惊?

    林晚荣摆摆手笑道:“我只是萧家一个小小家丁,以服侍小姐夫人为己任,皇上御笔钦赐的‘天下第一丁’便是鼓励我尽忠职守做好本分工作,至于其他的事情,林三心小,从未考虑过,还请皇上收回成命。”

    甘做家丁不封王,古往今来,林三大概是第一人了,众人目光灼热地看着他,羡慕、嫉妒、嘲笑,百人竟有百种心思。

    老皇帝也不见吃惊,似乎早有所料,微笑道:“萧家倒难得,有你如此忠心的家人。不过朕听说,你与萧家二小姐颇有渊源,似有监守自盗之嫌啊,哈哈!”

    这事大家多多少少都听说过,皇帝提起,众人自是放声大笑,林晚荣无奈道:“皇上,你也看到了,我如此出众的人品,没有女子喜欢,那是不可能的!求皇上教教我,如何才能不出众?小民真的很为难那!”

    从国事扯到私事,林大人事事都是先锋,群臣哈哈大笑。

    第三件事就是北上抗胡之事了,这是原先早已定好的计划,李泰将线路与兵马分布详细讲解一番,徐芷晴在一侧补充,直讲了大半个时辰还多。帘后那女子安安静静听诸人说话,再无有过动作。

    林晚荣的目光落在帘后娴静的身影上,此时静下心来,那熟悉的感觉越发的强烈,趁着众人目光聚焦行军图,他往帘前*去,方到阶梯下,便听幽幽一阵叹息,那女子声音哽咽,轻轻念道:“山外青山楼外楼,西湖歌舞几时休?暖风熏得游人醉,直把杭州做汴州!”

    “青旋?!!!”林晚荣头脑轰的一声,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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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倒霉的强盗团

    玄武湖畔的初逢,妙玉坊里偶遇,萧家宅内的恳谈,当涂山上的欢情,一幕一幕就像过电影一样涌上心头。数月不见,思念就像一个魔咒,愈加深切。

    “青旋——”林晚荣痴痴呆呆,仿佛失掉了自己,定定立在原处,中了魔般喃喃自语。

    “林小兄,林小兄——”徐渭的一阵轻语惊醒了他:“你怎么了?”

    林晚荣回过神来,只见朝堂之上百余双眼睛皆都盯在自己身上,原来李泰已宣讲完毕,众人见原本机智灵活的林三仿佛呆傻了般立在原处,自然感到奇怪。再往那帘后望去,空空如也,哪里还有青旋的影子。

    “青旋——”林晚荣大呼一声,几步上前便要掀开帘子。

    “林大人,”几个太监急忙阻在他身前:“朝堂之上,不得擅自逾越,请大人速速回归本位。”

    林晚荣什么也听不到了,他脑子里全是青旋的影子,日日盼望的相见,竟在不经意中到来,却又在不经意中溜走。咫尺天涯的滋味,即便是坚强如林晚荣者,也忍不住的疯狂起来。

    “让开!”他大喝一声,推开阻拦自己的两个太监,大步往里跨去。旁边早有禁军涌入,哗啦一声长刀出鞘,阻在他面前。林晚荣视如未见,脚步不停,直直往里冲去。

    朝中众臣见方才还谈笑风生的林大人,眨眼之间变得如此的疯狂,皆都奇怪不已。众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谁也不敢吭声。

    隔壁地徐芷晴透过镂空的门窗,正看见这奇特的一幕,咆哮金殿者定斩无赦,这林三怎地这般疯狂,连命都不要了?目光落在那微微闪动的帘子上。她心中怅然若失,这是怎样一个女子,竟让林三宁愿为她失掉性命!

    “皇上!”徐渭离林晚荣最近,一听他叫出“青旋”的名字便知要坏事,眼见他与禁军就要起冲突,急忙抱拳道:“皇上,事关重大,林大人迫于无奈,请准许他上前探望!”

    皇帝微微一笑,大手轻拂。两边禁军急忙退下,林晚荣闪身而入。这帘后装扮的朴素淡雅,除一桌一椅外再无他物,空气中散发着一阵淡淡兰花芬芳,沁人心脾。桌上放置一张薄薄的宣纸,遍地地桃花丛中,一人长身而立,嘴角微翘,似笑非笑,背手信步间。悠然气质跃然纸上。笔墨未干,数处落英之上,沾染着点点水渍,似是女子泪痕。右上角轻缀两行小字:“暮晓春来迟。先于百花知。岁岁种桃花,开在断肠时!”

    熟悉的娟秀笔迹,无双的兰花香水,又如此熟知林晚荣性情,除了青旋,还有谁来?林晚荣颤抖着取过画卷,望着洒落纸上未干的泪痕,依稀可见青旋运笔如飞落泪写丹青的场景。他鼻子一酸,眼眶湿润起来,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说的温馨与感动。

    “岁岁种桃花,开在断肠时!”林晚荣喃喃一叹,将那画卷小心翼翼收起。掀开帘子疾步而出,却见大殿上空空如也。早已散朝多时。

    “青旋——”林晚荣用尽全身力气,大力呼喊一声,嗡嗡的回声响彻大殿,久久无人应答。

    青旋不与我相见,又急匆匆离去,到底是为了什么?望见那闪着金光的龙椅,林晚荣心中疑惑重重,恨不得飞到老皇帝身边问个究竟。他咬了咬牙,刚踏出大殿一步,就见对面急匆匆跑来一人,正撞在了自己身上。

    “哎哟”一声娇呼,一个女子声音响起道:“你,你怎么走路的?”

    “徐小姐?”林晚荣愣了一下:“你怎么还在这里,不是散朝了么?”

    “散朝又如何?”感受着他身上的火热,徐芷晴脸上发烧,急忙推开了他,咬牙轻哼道:“皇宫这么大,我便不能在宫中走走么?这皇宫又不是你家开地。”

    要放在往日,有这样投怀送抱的美事,林晚荣定然要好好调笑一番,只是今日哪里还有这些心情,当下摇头一笑,绕开她往外行去。

    “你要去哪里?”徐芷晴眉头微皱,不自觉问道。

    林晚荣笑着道:“套徐小姐一句话,皇宫这么大,我便不能在宫中走走么?”

    徐芷晴一叹:“不说我也知道,你是要去见皇上,是不是?”

    “猜中了也没奖。”林晚荣脚步不停,声落人已走出了几步。

    徐芷晴微微一笑道:“有没有奖我不知道,不过你要问的事,我知道答案。”

    “你知道青旋在哪里?”林晚荣倏地转过身,睁大了双眼,拉住她小手欣喜若狂道。

    徐小姐脸色发白,娇叱一声:“你,你弄疼我了!快放开我,你这无耻的人!”

    弄疼了?林晚荣愣了一下,眼光一扫,只见自己紧紧抓住了徐小姐嫩白的双手正不由自主的抚摸。

    “骚蕊,骚蕊。”林晚荣放开她手,讪讪笑道:“习惯性动作,徐小姐不要介意。你真的知道青旋在哪里么?”

    徐小姐轻轻握了握手腕,只见如玉般晶莹白净的小手竟被林三拿捏的通红,再见他满脸兴奋的样子,她心中越发地恼怒,哼哼一声道:“白痴加花痴!”

    林晚荣嘿嘿一笑:“谢徐小姐夸奖,好久不做花痴了,今日旧梦重温,感觉挺好的。徐小姐既然知道青旋的行踪,能不能麻烦你告诉我一声?”

    徐芷晴淡淡扫他一眼,波澜不惊道:“你真的这么在意这位徐小姐么?为了她什么都愿意做么?”

    “那是自然。”林晚荣毫不犹豫地点头:“我与青旋之感情,绝非你可以想像。只要能找到青旋,你有什么条件我都答应。先杀后奸、再杀再奸我都认了,要是皱一下眉头,我就让你骑一辈子。”

    徐芷晴轻啐一口,脸色通红道:“什么先杀后奸,这等话你都可以出口,你这人怎地嫩般无耻,与你说不上几句话。便被你扯到天边去了。”

    她脸红过耳,晶莹的小耳垂似是染上了粉色

    丰满酥胸微微起伏,配上她绝丽的面庞,挺拔的身材,有如一株盛开的梨花,惊艳之极,叫林晚荣也看的呆了。

    “你,你做什么?”被他目光盯住,徐小姐一阵的心烦意乱。俏脸熏红间,声音也小了许多:“这里是皇宫,你,你可不要再像以前那般乱来。”

    “以前那般?徐小姐,我以前对你乱来过么?我记性不好,麻烦你给点提示,须知我号称诚实小郎君,正义一公子,绝非浪得虚名之辈,只要你说出来。我绝不会始乱终弃的。”看着徐小姐跺脚地样子,林晚荣哈哈一笑,因青旋乍见又失的失落心情顿时好了许多。

    “你这登徒子,我。我饶不了你。”徐芷晴小拳紧捏,眼圈微红,盈盈泪珠在眼眶里打转几圈,便哗啦哗啦淌落了下来。

    哎哟,闹大了,这里可是皇宫,这女人要是一闹起来,那是绝对不分场合地点的。林晚荣暗叫一声。急急去拉她手:“徐小姐,我方才所言句句虚假。我从前没有对你乱来过,都是正经来的,你千万不要介意。要不这样,你号称诚实小小姐。正义美佳人,就由你对我始乱终弃一回好了。我不介意的。”

    “噗嗤”,听他胡言乱语,徐芷晴正在落泪之时,却又忍不住笑了出来,脸色涨地通红,急忙偏过了头去,那落满泪珠的俏脸,如沾露海棠一般艳丽迷人。

    “我要青旋,我要青旋。”林晚荣看地眼睛发直,急忙默念口号,用青旋来压制这美艳的徐小姐。

    在皇宫大院落泪,徐小姐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可被这林三一闹,她再好的涵养也承受不住。急急擦干了眼泪,徐小姐恼怒瞪他一眼,哼声道:“我前世是欠了你还是怎地,叫我这般受你欺负。怎不见你如此对待巧巧凝儿她们?”

    这个能比么?林晚荣长哦一声,嘻嘻笑道:“明白了,原来徐小姐是想让我像对待巧巧和凝儿那样对待你,早说嘛!”

    “我,我不是——”徐芷晴脸色通红,情急之下也不知道怎么辩解,羞得低下头去道:“早晚要被你气死!”

    林晚荣哈哈笑了一声道:“要想不气死,也简单地很,以后我们少见面就行了。赶明儿个我跟皇上说说,找他再要一座宅子,我们搬的离你家远远的,这样总行了吧。”

    徐小姐想了想,微微点头道:“这法子好是好,只是眼下我大华正处在危机之中,举国出钱出力抵抗胡人,正该处处节俭才是。你才有了一处大宅子,便要第二处,即便皇上不说什么,叫满朝文武大臣如何看你?你又如何能建立威信?你还是不要搬了吧,以后我与巧巧凝儿见面之时,你便乖乖躲起不出来就行了。”

    这掩耳盗铃的计策你也想的出来,林晚荣一竖大拇指,赞道:“妙,果真是妙计。你与凝儿她们多见见面,我便连老婆也只剩下半个了,徐小姐高瞻远瞩,小生佩服佩服。”

    徐芷晴哼了一声白他一眼,那妩媚的风情,隐隐尤甚于洛凝那狐媚子。想起凝儿那颠倒众生的万般风情,林晚荣盯住徐芷晴,眼光一阵发直,凝儿已是那般狐媚,若是有朝一日和徐小姐圈圈叉叉,又会是怎样一种风情,想起来都兽血沸腾。

    见林三目泛淫光,嘴角浪笑,虽不是头一次见,徐小姐也忍不住的惊退两步,脸若敷粉,娇声哼道:“你怎么不说话了?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天地可鉴,我绝没有打鬼的主意,我只是想深入探索一下圈圈和叉叉的关系,徐小姐你要不介意地话,今后我们可以一起圈圈叉叉,作一番学术上的交流。”林晚荣大言不惭道。

    徐小姐虽不知圈圈叉叉为何物,但对于林三的狡诈她早有领悟,这些不明白的词轻易不敢接口,只哼了一声道:“懒得与你计较,你还是自己圈圈叉叉去吧。”

    我自己圈圈叉叉?亏你想地出来。“哦,我们还是说说青旋吧。”林晚荣抹了把额头冷汗,心里对自己无限鄙夷。这徐小姐虽然妩媚,但再怎么也强不过青旋吧,老子原以为自己已经脱离了低级趣味,却没想到也与一般男人无二,惭愧,惭愧。

    经他一提,徐芷晴这才记起正事,脸上微微发赧,怎地每次与他一起,便闲事变正事,正事变闲事了?恼死人了!她想笑又不敢笑,心里升起一阵奇怪的感觉,似是温馨甜蜜又似酸涩苦楚,百般滋味上心头。

    她急忙摇了摇头,驱散乱七八糟的念头,正色言道:“你想知道肖青旋的踪迹这也不难,但你自己说过的话,你别忘了。”

    “我说过的什么话?”林晚荣先是惊奇,旋即又笑道:“若是那些什么天荒地老、海枯石烂的话,我劝你听听就算了,千万别和我一般见识。”

    又来了,又要将正事变闲事了,我才懒得上你当,徐小姐百般警惕道:“休得胡言,你何时对我说过这般话儿?男人之言如同无根之水,来得快,去的更快,我才不会信你。”

    林晚荣摇头苦笑:“不信就不信,青旋在哪里,你快告诉我!”

    怎地又犯了,徐芷晴暗自着恼,哼道:“从山东回来之日,你曾说过,你之所以羁留京中,不肯上前线抗击胡人,是有心事未了。你还答应爹爹,一旦有了肖小姐地消息,你便重新考虑领兵之事,这话你还记得否?”

    “记得一点。”林晚荣点点头,若有所悟:“徐小姐,你得的这消息莫非是皇上告知?”

    “你记得便好。”徐芷晴轻轻看他一眼:“方才散朝之后,爹爹苦求皇上,陛下终于赐下了一个锦囊,爹爹命我火速传送于你。若非如此,鬼才愿意留在宫中呢。”

    徐小姐自怀里取出一个金色锦囊,林晚荣急急解开,只见纸上一行朱红小字:“万般烦恼事,皆在玉佛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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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大爆‘BOSS’

    万般烦恼事,皆在玉佛中!林晚荣看着字条直发愣,这似偈非偈,似迷非迷的两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由字面意思来看,似乎说的是玉佛寺。那玉佛寺早在刚来京城时自己就去过,还在那里第一次遇见了徐芷晴,除此之外,寺宇残垣断壁、残破不堪,唯有一尊巨大的卧佛留有些印象。如今老皇帝这两句朱批,不就等于什么都没说吗?

    徐芷晴看他发呆,偷眼瞧了一下他手上的字条,见了这两句,微一错愕,回想两人相识之事,便轻声问道:“当初你去玉佛寺,就是为了寻找肖青旋小姐的么?”

    林晚荣无奈一笑,摇摇手中的字条:“我又不是善男信女,没事会去拜庙么?是青旋与我相约今年七月初七相会京中玉佛寺,我才赶去看看的。如今皇上这条子,和我所知的情形没什么分别。”

    徐小姐一声不响取过那朱批,细细看了两眼,摇头道:“你先莫要失望,今日肖小姐突然现身,又突然消失,似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我观这字据仿佛一个藏题联,皇上智计百出,御批未必如你想像中那般简单,其中必定大有深意,不如再去玉佛寺看看,说不定会有发现。”

    徐芷晴分析的在情在理,林晚荣哼了一声道:“玉佛寺定然要去的。只是皇上老爷子忒不够意思,我这么辛苦的帮他想主意,他早知道青旋行踪却不告诉我,让人恼火之极。”

    “你找死了?!”徐芷晴急忙拿那字条掩住他口。四周张望了一眼,见无人留意此处,才稍微松了口气,双眼带怒瞪着他:“在皇宫内院非议皇上,你不想活了?”

    他是我老丈人,我非议他又不是一回两回了,林晚荣也不在意。见徐小姐怒中带忧的神色,知她担心自己,心中涌起一丝感动,突地嘻嘻一笑,拉住她手道:“徐小姐,你留在宫中,便是特意为我传信的么?”

    “你胡说什么?”徐芷晴脸上发烫,心中略慌,急急自他掌中拿回小手,嗔道:“鬼才有功夫等你。我是见你是个人才。若是不能上前线领兵抗击胡人,实在太浪费,这才想为大华做点事情,你莫想岔了。”

    我想岔了?林晚荣呵呵一笑,叹了口气道:“其实徐小姐你人很不错,学问丰富,长得漂亮,身材又好,要是能够静下心来一门心思追求我,唉。我现在正处在感情迷茫期,说不定会让你得手地。”

    徐芷晴听得面红耳赤,急声叱道:“瞎说些什么,谁要来追求你?你便自己迷茫好了!”她小脚轻迈。急匆匆往宫外走去,走了不远处,忽地又小脚轻跺薄,怒道:“你这人是个死人不成?还待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快去玉佛寺寻你的青旋小姐?若是去的晚了,与她失之交臂,那才是天大的憾事。”

    一句话提醒了林晚荣,他拔腿就往外跑,徐芷晴一咬牙。猛地拉住他衣袖,正色道:“我与你一起去!”

    “一起去?”林晚荣奇怪的看了她一眼:“我是去寻找我老婆,你去做什么?”

    徐芷晴神色严肃,淡淡道:“很简单,助你早日寻到肖小姐。遂了心愿,再全心全意为我大华效力。”

    这个理由很高尚。林晚荣也无话可说,迈开步子往外行去,徐小姐双手掂起裙摆,小心翼翼的踩着雨水跟在他后面。

    方到宫门处,就见徐芷晴的马车停在那里,小丫鬟看了二人一眼,急急迎上来,边掸着她身上地雨水边惊奇道:“小姐,你怎地跟林公子一起出来了?早上你不是说,再也不想见他了么?”

    “莫要瞎嚼舌根。”徐芷晴俏脸一红,轻轻道:“我何时说过不见他了?是你听错了。”说到后面,声音不知不觉的小了许多,心虚的低下了头去。

    早上那会儿不就是与你开个玩笑么,值得你这么恼怒?林晚荣装作没有听见丫环与小姐的对话,见徐丫头正打着帘子钻进马车,便打了个哈哈道:“徐小姐,你坐着马车先行,我在后面踏雨跟来。你放心,我很快的。”

    徐芷晴没好气的白他一眼,轻声道:“想上来便上来,偏要找那么多理由,叫人可怜你么?”

    小丫鬟玉珠噗嗤一笑,福了一福道:“公子,小姐邀你上车同行。”

    “这回不会把我踢下来了吧。”早上的事情心有余悸,林晚荣小心翼翼的爬上车去,见徐小姐端坐车里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没有动手的迹象,这才放宽了心思,安安稳稳地坐了进去。

    徐芷晴偏过头不去看他,晶莹美丽的脖子泛起一层淡淡的粉色,小声道:“没见过这么胆小的人,在山东做恶时的胆子哪里去了?”

    林晚荣一叹,自言自语道:“休把伤心事来提。在山东做了点好事,却被人又抓又打的,遍体鳞伤直到现在还未好转,真是伤到了心里啊。”

    徐芷晴轻啐一口,浑身不自在,不敢说话了。小丫鬟玉珠不知道自家小姐与林公子在打什么哑谜,看看小姐秀脸娇艳欲滴,再看林公子大模大样坐在那里,实在弄不清这里面到底有什么玄机。

    一路无人说话,车厢里安静之极,徐小姐静听外面滴滴嗒嗒的雨声,便似自己的心跳一般剧烈。

    马车踏水疾行,匆匆朝城外驶去,过了小半个时辰,玉珠探头往外张望了一眼,回头叫道:“小姐,公子,卧佛寺到了。”

    徐芷晴“啊”的一声自沉思中回过神来,喃喃道:“这么快就到了?”

    “这么慢才到?”林晚荣一句话与徐芷晴同时而出,却是截然不同的两个意思。见徐小姐怒眉而视,急忙打了个哈哈道:“我是说马车跑地慢,不如我的心飞的快,徐小姐千万不要误会了,其实我很想与你多待一会儿的。”

    他一骨碌自车厢里钻出来,蒙蒙地雨丝洒在脸上,让人神情清爽。远处霭霭的青山掩映在薄薄的雨雾里,便像一个戴上了面纱地仙子,分外的诱人。

    春雨中的玉佛寺墙壁坍塌,四处残破,不时竖起的椽子,遍地洒落的砖瓦,与第一次来的时候毫无分别。

    徐芷晴下了马车,小丫鬟撑着油纸伞,二人站的离他远远。烟雨蒙蒙中,远处的青山绿水都显得那么的缥缈虚无不可触摸。徐芷晴轻声一叹,缓缓吟道:“昨夜星辰昨夜风,雨打楼台烟霭中,谁家小伶唱涫曲,半弹泪滴半弹倥!”

    再访玉佛寺,林晚荣心情复杂无比,既因青旋的出现带来些新地希望,又怕希望越大失望越多,望着残破的断宇,一时之间拿不开步伐。

    “就是这里了。”徐芷晴地一声轻笑。打断了林晚荣的沉思,抬眼望去,就见徐芷晴带着玉珠已经行到寺里面,那唯一一块完好的地方。就是上次偶遇徐芷晴避雨之地了。徐小姐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对玉珠说了些什么,又回头望了他一眼。

    小丫鬟咯咯娇笑起来:“原来小姐与林公子的相识,还有这么一段佳话,难怪你们这般熟悉呢。”

    “可不是熟悉么?”林晚荣笑着走上去,拍拍那门边的柱梁,几道深深的箭痕清晰可见:“你们小姐下手之毒辣,举世无双。要不是我跑的快,怕早就成为这孤庙里地夜鬼了。”

    想起往事,徐芷晴忍俊不禁,掩唇轻笑道:“谁让你那般贼头贼脑,生的就像坏人。一个女子在破庙里躲雨。你偏要闯进来,若被你欺负了那还得了?不射你个马蜂窝。已算是便宜你了。”

    两个女子一起笑了起来,徐小姐渐渐的低下了头去,当日初见之时怕被他欺负,哪知到了熟悉之后,却被他欺负的都麻木了,甚至已成了习惯,这又怎么解释。

    林晚荣哈哈大笑着看了徐芷晴一眼,欺负你又怎了了,只要我动手,就能把你欺负出快感来,你信不信!

    这玉佛寺占地虽大,却处处败落,唯有那一龛巨大地笑卧的弥勒佛依稀可见当初繁盛的场景。取出老皇帝赐的锦囊,再次细细体味那两句话:“万般烦恼事,皆在玉佛中。现在就在玉佛寺中,却什么都看不见,老爷子,你别这么忽悠我啊!”

    徐芷晴也停止了言笑,缓缓走到他身边凝望了一眼,开口道:“这两句话似乎另有禅机。你再回想一下,当初与肖小姐分别之时,她还说过什么没有?有没有提起别的跟这玉佛寺有关的事情?”

    当日当涂山上,要不是自己机警,怕是早就被青旋不告而别了,当时连玉佛寺的名头都没听过,又怎会听青旋提起玉佛寺的信息呢。

    见林三摇头,徐芷晴也是一阵失望,若他找不到肖青旋,那他岂不是永无为国效力之时?旋即心里又冒出一丝莫名其妙地惊喜,她急忙摇了摇头,将乱七砸八的心思摒去:“你不要着急,皇上这御批里一定还有别的秘密。”

    万般烦恼事,皆在玉佛中!林晚荣默念着两句话,在大殿里缓缓的跺来跺去,眼光落到那巨大的玉佛身上。

    皆在玉佛中,皆在玉佛中,一道电光闪过脑海,他忽地一拍手掌,欣喜道:“玉佛中,玉佛中,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他发疯一般地向那数丈高的玉佛奔去,缓缓地抚摸着冰冷的石佛。这石佛雕刻在山壁上,足有数十人来高,以他的身高臂长,将将只能摸到石佛的脚踝。

    徐小姐也是一惊,提起长裙飞奔到他身边:“玉佛中?你的意思是,这玉佛肚中有秘密?哎呀,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其实,你的聪明就差我那么一点点。多努努力,也许有机会超过的。”林晚荣心情大好,偏过头调笑道。

    徐小姐望着他妩媚一笑:“还要你说,我早就知道了。你这人除了吹牛皮比我强,其他地,未必能胜的过我。”

    徐芷晴发髻云鬓边沾染着点点的雨珠,俏丽的脸颊满是欢喜的笑容。鲜红的樱唇微微翘起,似是一个怀春的少妇,又似一个含羞地少女。林晚荣心里感动,望着她微微一笑:“徐小姐,谢谢你!”

    “谢我做什么?”见他直盯住自己,徐芷晴心里发慌,急忙偏过头去轻声道。

    “谢谢你陪我一起来啊。”林晚荣叹了一声:“其实,刚才我的心情真的很差,要不是你陪我,我还真的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呢?”

    徐芷晴脸色发红。小声道:“你这个人平时嘻嘻哈哈的没个正经,能做出什么大不了的事来。倒是你对这位青旋小姐的感情,有些出乎我的意料,这不是你平日里那般什么都不在乎的风格。”

    “我与青旋之间的感情,超乎你地想像,甚至也超乎了我自己的想像。”林晚荣笑了笑:“我与她相处的时间并不算多,可在这个世界上,论起最了解我的人,非青旋莫属。她是个灵动的女子,知我懂我。更舍身救我性命,你要是我,你会怎么办?”

    将自己与青旋在金陵的事情讲了一番,听闻这位肖小姐竟可与林三秉烛夜谈。这份本事连自己都比不上,徐芷晴听得不胜唏嘘,叹道:“这位肖小姐至情至性,知你爱你,许你以生死,难怪你这般记挂她。若换成是我,就算为她失掉了性命也值得。”

    “失掉了性命可不行。”林晚荣笑道:“两个人真心相爱,你就要期待自己不能先于她而去。”

    “不能先于她而去?”徐芷晴不解道:“这是何意?难道你期望自己喜欢的人比自己先死?”

    林晚荣点点头。笑道:“看在你今天这么帮我的份上,我就给你上一课,以后你自己嫁老公的时候用的着。爱一个人地最高境界,就是一直守望者她,直到她的生命结束。由你自己承担起所有相思的悲伤与痛苦。你明白么?”

    这般新颖的理论还未听过,徐小姐听得痴了。泪珠在眼眶中打转,忽地低下头去道:“你说地很对。林三,这些学问你是从哪里学来的?”

    “自学啊。”林晚荣笑道:“我这个人天资聪颖,相信你也看到了。

    徐芷晴深深望着他,轻声道:“只是有一点我却不信,若你深爱之人先死,你还能活的下去么?换成是我,我绝不芶活人世。”

    殉情之事古来有之,只是林晚荣受过的教育不再提倡了,听徐小姐提起,他沉默一下,轻声吟道:“连就连,你我相约定百年,谁若九十七岁死,奈何桥上等三年。”

    “谁若九十七岁死,奈何桥上等三年!”徐小姐喃喃自语着,泪珠哗哗而下:“你这是从哪里学来的诗词,专来骗我眼泪儿的。”

    “你怎么知道?偷些诗词专骗女孩子,那是我的特长。”林晚荣笑着言道。

    “也不知道被这害人精,骗去了多少可怜女子。”徐小姐脸孔熏红,嘴唇嗫嚅几下,哽咽数声,缓缓擦去泪珠道:“林三,能不能告诉我,在肖小姐之前,你还喜欢过其他女子么?”

    林晚荣一愣神,接着便打了个哈哈:“这些难为情的事情谁还记得呢,我这个人很专一地,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才不信你呢。”徐芷晴掩唇一笑,怅然若失道:“你一定还喜欢过别的女子,我看的出来。你钟情的女子,一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肖小姐真地很幸运。”

    “那是自然。”林晚荣大言不惭道:“我有一句至理名言:爱到你生,爱到你死,爱到你欲生欲死。爱到你酥,爱到你麻,爱到你又酥又麻!”

    徐芷晴掩唇一笑,脸上现起一丝柔光:“才严肃了一会儿,就又这般不正经了。方才的林三,是我见过地最正经地林三。若是你每日都这样,我保证你可以骗到许多的大家闺秀。”

    林晚荣双手一摊,无奈道:“这个就难了,有的小姐喜欢我正经,有的又喜欢我不正经,我做人也很难那!徐小姐,你是喜欢我的正经。还是不正经?”

    “鬼才喜欢你!”徐芷晴哼了一声,轻易识穿了他的诡计,脸上微微的发烫,他正经地时候,深邃的像星空,不正经的时候,又奸猾的像狐狸,若要分辨喜欢哪个他多一些,一时之间还真是说不出来。

    与徐小姐说了会儿话,林晚荣心情更盛。沿着那弥勒佛石像攀登而上,不断的敲击着,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

    见他爬的如此之高,徐小姐吓得心惊胆颤,连连娇声道:“林三,你快下来,莫要伤着了。”

    林晚荣下了石像,兴奋道:“徐小姐,这石像里是空心的。”

    徐芷晴丝毫不见惊讶,掩住小嘴娇笑:“你这傻瓜。我早就知道了。数百年前大华建国之时,太祖皇帝兴建这弥勒佛像,动用工人数千,自内部凿空。铸就佛像。”

    林晚荣睁大了眼睛:“你不早说?害我像猴子一样爬上爬下的。”

    徐小姐脸色微红,小声道:“你方才那般着急,我听你讲故事又着了迷,还来不及告诉你,你便上去了。现在怎么办?就算这佛像里面是空的,又能说明什么问题呢?”

    “我也不知道。”林晚荣拂袖去擦额头汗珠,却有一块香喷喷地手巾递到身前,他谢了一声。接着道:“不过皇上老爷子既然指明了这里,那里面一定有秘密。管他的,我这就回去调集步营、骑营、神机营,拿大炮把这石像给我轰开。”

    徐芷晴吓了一跳,这林三可真够疯狂的。她急忙道:“不行。这石像是太祖皇帝所建,历史久远。任何人都不能擅自损坏。若是有人到皇上面前告发你,那可是死罪!”

    “什么死罪活罪的,都比不上青旋重要。”林晚荣不屑一笑,身形匆匆往外行去:“徐小姐,借你马车和小丫鬟一用。”

    林晚荣疾步而出,自怀里取出自己印信交给玉珠道:“小妹妹,你拿这个到城外李泰将军大营里找一个叫做杜修元的将军,就说是林三让他调集三营兵马,带上神机大炮,半个时辰之内,速速赶到这卧佛寺。若是耽误片刻,军法处置。”

    小丫鬟为难的看了气喘吁吁奔出来的徐芷晴一眼,见林三神情决绝,徐小姐唯有对玉珠点了点头。待马车走的远了,才轻轻一叹道:“你擅自调兵,假公济私,炮轰卧佛,任何一条都是死罪。你做这许多事情,都是为了肖小姐,我若是她,有你这样一个夫君,一辈子都知足了。”

    林晚荣嘻嘻笑道:“你也可以找我当夫君啊,我会考虑一下的。”

    “你休想。”徐小姐恼怒着,泪珠忽然滚落下来:“当初你在这庙门外说过的话,我可是记得清清楚楚,你当我是那般好骗地么?”

    这丫头还记得这回事情啊,见徐小姐珠泪连连,林晚荣也不知如何相劝,苦等一会儿,便听远处传来阵阵马蹄声,一骑飞奔在前,跳下一个男子道:“末将杜修元见过将军,见过徐小姐。”

    徐小姐急忙抹干了眼泪,微微点头。林晚荣也不客气,拍着杜修元肩膀道:“杜大哥,神机大炮带了几门来?”

    “禀将军,得您将令,末将把手下的神机大炮全都调来了,共有八门。”杜修元正色道。

    “好,”林晚荣大叫一声,指着那卧佛的大肚子,咬牙道:“看到那佛像没有?现在你把大炮全部聚集过来,对着那石像,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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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发财了

    “毁这石像?”杜修元一惊,往那弥勒佛扫了一眼,小声道:“将军,这个是不是有些不妥?据我所知,这卧佛乃是太祖皇帝兴建——”

    林晚荣微微一笑道:“杜大哥,你放心,有什么事情我林三一力承担,早就看这佛像不顺眼了,轰他几炮,免得心烦。”

    这也是理由?杜修元和身后的许震几人面面相觑,开口不得。徐芷晴无奈摇头道:“你们就按照林将军的吩咐办吧,出了什么事情,我与他一力承担。”

    林晚荣附在杜修元耳边说了几句,杜修元微微点头,一咬牙,抱拳道:“末将遵令!”他一挥手,身后众将便迅速带领兵士摆好队形,将神机营列在最前。八门崭新的神机大炮架于地上,黝黑的炮管闪着冷光。

    林晚荣感激地看了徐小姐一眼,小声道:“徐小姐,不要对我太好,我怕我会忍不住的以身相许。”

    习惯了他的疯言疯语,徐芷晴已经有了一定免疫力,轻哼道:“不听你胡说八道,他日你找到青旋小姐之时,多多为我大华出力便是。”

    林晚荣无奈一叹:为大华出力?我出的力还少吗?只是嘴上叫嚷着不想干,可哪次出事不是我摆平?我的苦,要对谁说!

    “火药装填完毕,角度已调校完成,请将军示下。”杜修元的大喝,惊醒了沉思中的林晚荣。朝不远处看了一眼,只见杜修元带来地足足有五千兵马,旌旗招展,刀枪明亮,气势甚是磅礴。神机营的火炮已经调整完全,只待他一声令下,便可以数炮齐发,将这石像轰个稀巴烂,现场的气氛一片肃杀。

    徐芷晴小手里满是汗珠。炮轰卧佛,此情此景放在以前的她身上是绝不可想象的,难道跟着林三,我也变得疯狂了不成?“林三,能不能再等等——”她刚一开口,便见林三一摆手,将她的话语生生的堵了回去。

    “准备!”见了林将军的手势,杜修元手中的彩色小旗一挥,操炮手便全神贯注的盯住那佛像。

    “开炮!”林晚荣的大手示下,杜修元小旗往下一压,大声喝道。

    “轰”“轰”数声震耳欲聋的大响,惊得周围战马齐声嘶鸣,小丫鬟玉珠急忙捂住了耳朵,徐芷晴脸色发白,几乎不敢看那石像。一轮炮声过后,远处升起腾腾的烟雾,将那石像笼罩起来,看不清情形。

    林晚荣立于原处岿然不动,神色平静,似是什么都没发生过。杜修元抹了抹额头的汗珠,心里怦怦直跳,每次跟随林将军办事都让人心跳啊。

    等到硝烟散尽,徐小姐鼓起勇气向石佛处望去,只见那石像完好无损,丝毫不缺,石像前面数丈处乱石飞舞,椽缘漆黑,还有数处火迹。莫非是看错了?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忙又扫了一眼,那石像完完整整,不见一丝损伤。

    准头太差?不至于啊,这种新调校的火炮是她参与改进的,其准头和威力都不容小觑。百思不得其解中,看了林晚荣一眼,只见他神色如常,没有丝毫的诧异。

    “这是怎么回事?”徐芷晴皱了皱眉,问杜修元。

    杜修元抹了汗珠道:“徐小姐,是林大人吩咐的,先打石像身前。不瞒您说,打得准的事情干的多了,这故意打不准的,还是第一次干呢!”

    徐芷晴惊喜的看了林晚荣一眼:“林三,你改变主意了?”

    “不是改变主意。”林晚荣嘿嘿一笑:“而是先礼后兵,打几炮看看有什么反应。若是没有丝毫动静,我照轰不误。”

    动静,什么动静?见林晚荣面色高深,不芶言笑,徐芷晴不敢多问,将疑虑都藏在了心底。众人苦等一会儿,那石像处静谧异常,不见丝毫反应。莫非是我猜错了?林晚荣也有些不确定起来。

    “杜大哥,这次给我瞄准了,狠狠的打!”林晚荣咬牙道。话音方落,忽听哗啦一阵轻响,异像突现,那雕刻在山上的玉佛小腹正中忽然缓缓拉开,一个幽深的石洞现了出来。洞里漆黑深邃,众人相隔又远,根本看不清里面的情况。

    突然出现的异象让所有人惊呆了,任谁也想不到,这人工雕刻而成的玉佛肚中,竟还有如此机关,这深邃的石洞离地数丈,有半座城池来高,也不知道会通向哪里去。徐芷晴自认博览群书,却也没想到开国皇帝所建的大肚佛像里竟还有这样的秘密。

    “怎么办?”徐芷晴轻声言道,鼻尖渗出淡淡的汗渍,小手不知不觉之间已紧张的拉住了林晚荣。

    ***,还真是“玉佛中”啊,老丈人总算没耍我。既然他让我到这里寻找,那就应该错不了。林晚荣哼了一声,大手一挥道:“准备,驾云梯,攻上去!”

    杜修元一愣,又不是打仗,这也能攻?但既然林大人下了令,怎么着也得做做样子,当下一挥手,步营兵士抗出云梯向前冲去。

    “你要攻谁?”徐芷晴急忙拉住他手:“眼下根本看不见人,到哪里攻去?”

    “谁说没有人?”林晚荣在她小手上轻轻爱抚着:“徐小姐你想想看,为何我们打炮之前这石像什么异状都没有。而在我们打了几炮之后,就突然出现了一个大洞呢?”

    徐芷晴也是聪明人,想了一想,惊道:“你的意思是,这机关是有人操纵的?我们打炮之后,他们慑于神机大炮的威力,不得不启开洞门?”

    “对头!”林晚荣恋恋不舍地拍着她小手道:“这就是打炮的威力。所以,以后有事没事,我们都要多打炮,打好炮,娱人娱己。”说到后面,他脸上已经现起一丝浪笑。

    徐芷晴听得云里雾里,但他在众人面前抚摸自己的小手却还是清楚的。当下急急压低声音道:“你快放开我,叫别人看见了。”

    “咦?不是杜修元的手么?”林晚荣惊奇道:“怎么变成徐小姐你的了,莫非我在做梦?”

    杜修元听得倒抽了一口冷气,这样的借口也能找出来?林将军,我与你隔着八门火炮的距离呢。在徐芷晴小手上又揉了几下,林晚荣意犹未尽地放开她手,叹道:“一失手成千古恨,再回头已是百年身。徐小姐,下次不要离我这么近了,今次把你当成了杜修元还好一点,下一次要是把你当成了巧巧凝儿,那可就惨了。”

    这可是缄言,想想自己数次被他欺负,都是因为*得太近。也奇了,明明每次都离他很远的,后来却不知怎地,便不自觉的向他身边聚拢,这才是怪事了。

    “将军,现在就攻洞么?”见步营兵士已整装待发,杜修元急忙大声叫道,只是说到“攻洞”这两个字,自己都觉得浑身别扭。

    林晚荣哈哈一笑道:“准备,攻洞!”

    听他一声令下,数百名兵士云梯立起搭在那洞口,便要向上强攻。方方要到达洞口,便听一个娇嫩的童声道:“何方鼠辈,竟敢在我‘玉德仙坊’门口作乱!”

    玉德仙坊?林晚荣听得一阵激动,找的就是你。青旋与神仙姐姐师出同源,那青旋也是这个仙坊里的人,自然不会有错了。

    一个娇小玲珑的身影出现在洞口,竟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小女孩,头上扎着两个小辫一摆一摆的,粉雕玉琢,煞是可爱。她手中持着一柄光洁明亮的宝剑,威风凛凛的站在洞口处。

    “好可爱的小丫头。”徐芷晴一惊,望着那小女孩,眼中闪过一丝浓浓的喜爱之色。

    “可爱倒是可爱。”林晚荣苦笑道:“就怕是一只小老虎。徐小姐,你听说过玉德仙坊么?这个作坊到底是加工什么的?”

    徐芷晴噗嗤一笑。嗔道:“你胡说些什么?玉德仙坊,传说是一个神秘的社团组织,在各地都拥有极高的威望。昔年太祖皇帝夺取江山之时,也有许多依仗他们之处。后来太祖夺了江山,便册封玉德仙坊为‘圣妨’,号称‘与国齐’。玉德仙坊在各地都有许多的拥护者,尤其是那些乡绅士绅,更是他们的坚定支持者。你那位肖小姐难道也是玉德仙坊中人么?难怪她可以安坐于朝堂之上!”

    “与国齐?”林晚荣冷笑一声,只听这称号,便知太祖皇帝是有心之人。一个小小的民间组织,竟敢号称齐国,这不是自己找死么?太祖皇帝可能只是迫于无奈,才没有痛下屠刀,但是这“与国齐”的称号传下来,绝对是一个刺激历代皇帝的逆鳞。难怪老丈人对这仙坊不感冒,原来里面还有这么一套套的。

    “徐小姐,这个作坊里,具体是习练什么的?练文还是练武?”想起仙子姐姐和青旋都是身手卓绝,连那叛出师门的安姐姐,也是数一数二的高手,想来这作坊应该就是一个拳馆剑社,*拳头吃饭的。

    “文以德备,武有力攻。玉德仙坊有习武之人,但是更出名的是他们的文习教化,前辈大儒辈出,许多开门立论的宗师,都是玉德仙坊弟子。如今朝中大多数肱骨之臣,都曾受过玉德仙坊的点化。我爹爹年幼之时,也曾听玉德仙坊的前任院主讲习过孔孟大义,儒学之道。你在金陵时斗过的梅砚秋也是仙坊的隔代弟子。”徐芷晴悠悠说道。

    “不会吧?”林晚荣大吃了一惊,原本以为玉德仙坊只是一个小小的江湖门派,没想到却是一个开门立论的宗师论坛,是*卖文吃饭,而不是弄武起家。这也难怪他有这些想法,青旋,宁雨昔,安碧如,哪一个不是一顶一的高手?

    “所以,你遇上他们,算是将遇良才了。”徐芷晴微微一笑:“你要文斗有文斗,要武攻有武攻,其辩才鬼才层出不穷,看你怎么应付得了。”

    头大了。若是一个江湖门派,老子轰隆隆几炮搞定,打得他屁滚尿流,轻松之极。可是摊上这么个宗师级的论坛,他面对地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群智者儒者,这可怎么办?

    “你还攻不攻了?”望见他愁眉苦脸的样子,徐芷晴忍住笑问道。

    这还攻个球啊,难道打上去屠儒?那些老家伙随便一个典故,就把老子打得趴下了。

    “喂。”正犹豫着,却听那洞口立着的小姑娘发话了:“你们这些当兵的,到底要做什么,还打不打了?领头的,你们谁是领头的,出来答话。”

    被这样一个小姑娘指着鼻子问出来,还真是有些不好意思,林晚荣笑着走上前去道:“小妹妹,你好啊,你在这里做什么?晌午了,快回去吃饭吧!”

    小姑娘看他一眼,忽地拍掌笑道:“原来你就是领头的,我方才见你鬼鬼祟祟的,一看就不是好东西,没想到你就是领头的。你叫什么名字?”

    这也能看出来?林晚荣心中恼火,能叫你看出来的,那就不是坏东西了。他嘻嘻一笑道:“我的名字很特别,大家都喜欢念,我姓舒,大名叫书好!”

    “舒书好(叔叔好)?”小姑娘叫了一声,皱眉道:“是有点怪怪的!”

    下面的众将士早已捧腹大笑起来,徐芷晴走到他身边轻捅他一下。嗔道:“没个正经,连这么可爱的小姑娘都不放过。”

    我*,我他妈冤啊,明明是她不放过我的,林晚荣苦着脸,不知是该笑还是该哭。小姑娘念了一声便已明白过来,小脸涨得通红,指着林晚荣气道:“你,你这奸臣,我饶不了你!”

    奸臣?这个名字倒是挺特别的啊,以前没人叫过。林晚荣笑道:“小妹妹,你弄错了,我是忠臣,大大的忠臣,全大华人都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啊,说来哥哥听听。”

    小姑娘哼了一声,不答他话。徐芷晴和蔼道:“小妹妹,你不要怕,这位哥哥只是长相可恶,心地还是不错的。你叫什么名字,告诉我好不好?”

    小姑娘看了徐芷晴一眼,脸上绽出一丝笑容:”姐姐,你真好看,我叫李香君。“

    李香君?这名字耳熟啊,林晚荣脸上挤出一个可亲的笑容:“香君小妹妹,这里就是玉德作坊么?”

    “什么玉德作坊?”小姑娘哼了一声:“是玉德仙坊,你这人,怎地一点学问都没有?”

    “是,是,我没学问。”林晚荣抹了抹脑门子上的汗珠,被人骂成没学问,这还是开天辟地第一遭。徐芷晴和杜修元诸人偷偷的忍住了笑,看林大人吃瘪,这可是少有的事啊。

    “刚才是你打炮轰我们山门么?”小姑娘气鼓鼓道:“如此凶残的事情,你怎么也做的出来?”

    “哪里,哪里,小妹妹,我们只是放几个炮仗,向贵坊致敬。”林晚荣嘻嘻笑道:“对了,小妹妹,能不能向你打听一个人?你长得这么漂亮,又这么聪明,相信你一定知道的。”

    “知道也不告诉你。”李香君哼了一声,神态无比坚定。

    “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你一定认识肖青旋的,是不是?”林晚荣故作轻松问道,手掌却不自觉地抓住了徐芷晴,手心里溢满了汗珠。

    小姑娘神色一喜:“你,你认识我师姐?”

    林晚荣头脑中轰的一声爆炸开来,眼眶渐渐的湿润,将徐芷晴小手捏得生疼。徐芷晴痛得脸色发白,但见了他激动的神态,似乎也被他心情所感染,便自咬牙忍了下来。

    林晚荣声音中带着微微颤抖道:“我认识她,我当然认识她,她是我最重要的人!小师妹,青旋在哪里,你能不能告诉我?”得知这叫李香君的丫头是青旋的师妹,他忙不迭地将称呼也改了过来。[天堂之吻手打]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李香君哼道:“师姐说,这世上的人,多是欺世盗名之辈,真性情的难得几个。连文宗的柳师兄,师姐都看他不中。何况是你?一看你的样子,就知你不是好人。”

    “文宗柳师兄?他是干什么的?”林晚荣一惊,嘿嘿道:“长得有我帅么?”

    小姑娘不屑看他一眼,笑着道:“我师姐是世上最漂亮的女子。文采武艺都是天下无双,那柳师兄是文宗第一才子,人生得貌似潘安,风流倜傥,对师姐也是一片痴情,虽屡遭拒绝,却痴心不改,哪是你所能比拟的。”

    想追我老婆?林大人听得勃然大怒:“这世界上还有长得比我帅的?那他不是妖,便是人妖!这个柳师兄叫什么名字,家住何处,身高几丈?我去会会他!文斗武攻随他挑,打得他找不着娘。”

    李香君听得咯咯娇笑,小手在脸上划了两下道:“吹牛!柳师兄文采风流,天下第一,连老院主都夸他骨骼清秀,乃是人杰,你怎能与他相比?”

    文采风流,天下第一?妈地,吹牛都是不要本钱的。林晚荣嘿嘿笑了一声:“小师妹,你知道徐文长徐先生么?你这位柳师兄,与徐先生相比如何?”

    “这个,”小姑娘犹豫了一下道:“徐先生乃是领袖天下的俊杰,柳师兄还未下山与他比过,熟优孰劣,自还分不出来。不过,我相信柳师兄不会输给他的。”

    *,原来你所谓的天下第一就是这样造出来的,林晚荣嘻嘻笑道:“小师妹,我也是天下第一风流才子,你信不信?”

    小姑娘切了一声,不屑道:“说你是天下第一厚脸皮,我倒相信!”

    徐芷晴听他们一大一小斗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位小妹妹真是一语中的,正看穿了林三的本质。

    林晚荣老脸一红,不和小姑娘瞎扯了,自怀里摸出一个小瓶。微微笑道:“小妹妹,你认不认得这个?这个叫做兰花香水,是这世界上独一无二的珍藏。”

    “你,你怎么会有这个?”李香君吃了一惊:“兰花香水是师姐在金陵所得,她说是世界上独独一份的,你从哪里得来?”

    林晚荣喉中哽咽,缓缓言道:“你将这个拿给她,就说,当涂山上,玉佛寺前,七月初七,夫妻团圆。”

    小姑娘跃跃欲试,强忍了半天终于开口,小声道:“你来得晚了一步,师姐方才回来,被院主叫去叙话了。”

    院主?林晚荣试探道:“院主是不是宁雨昔宁仙子?”

    “住口!”李香君小眼一瞪:“我师傅的名讳,哪是你能叫得的?”她神色一黯,接着道:“我师傅是武宗宗主,院主乃是文宗出身,掌管文武两宗。”

    原来宁仙子就是青旋的师傅,难怪她要那般维护青旋。听小姑娘的意思,这玉德仙坊的宗主,原来是学文的出身,她找青旋去做什么?

    “你真的是师姐的朋友么?”小姑娘突然问道:“你认不认识一个叫林三的?”

    林晚荣忙不迭的点头道:“认识,这么帅的人我怎么可能不认识呢?你找他做什么?”

    小姑娘一咬牙道:“我要去杀了他,都是他害了我师姐。”“小师妹,你说的清楚点,他怎么害了青旋?”林晚荣眼角龇裂,大声言道。

    李香君小手抹泪:“我师姐上次从金陵回来,人就完全变了样子,憔悴了许多,消瘦了许多,有时候愁眉苦脸,有时候又偷偷发笑,手里时刻不离那瓶兰花香水。师傅觉得奇怪,便到金陵去了一趟,回来之后才知道,原来是那姓林的,祸害了我师姐。师傅一怒之下,下山去杀林三,师姐得知之后,当场便急得晕了过去。”

    林晚荣听得眼眶通红,捏紧拳头道:“小师妹,请你帮个忙,带我去见青旋,我一定要见她。”

    望见他眼角龇裂的样子,李香君吓了一跳,急忙摆手道:“不行,不行,院主有令,未经允许,任何人不得探望师姐,违者逐出山门。我去探望师姐,都是偷偷摸摸去的。何况,你不是圣坊弟子,根本进不得山门,更别说见师姐了。”

    “不是圣坊弟子,便进不得山门?”林晚荣冷冷一笑:“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若是皇上来了,也不让他进去么?”

    见他气势逼人,小姑娘道:“若是持有皇命,自另当别论。”

    “那好!”林晚荣掏出一面金牌,大声道:“今奉皇命进入圣坊,请小姐行个方便。”徐芷晴扫了一眼。这金牌正是临去山东之前皇帝所赐,没想到现在派上了用场。

    李香君犹豫了一下,轻声道:“各位稍等,容我请示一下。”她转身去了一会儿,不久便回来,恭恭敬敬道:“圣坊恭迎钦差驾临!”

    林晚荣正要顺着云梯而入,杜修元急忙拉住他,小心翼翼道:“将军,小心有诈,我带弟兄们和你一起去吧。”

    林晚荣纵声大笑道:“各位弟兄放心。我有皇命在身,这玉德仙坊难道敢造反么?”

    徐芷晴一咬牙道:“我跟你一起去,我也要见识见识这世上第一的儒家大道。”

    这丫头的性子倔强,想要拒绝也是不成。林晚荣无奈一笑,随她了。

    待他们二人钻入洞口,李香君带着他们拾级而上。原来这玉德仙坊,便矗立在玉佛寺边的峻峰之上,三面环水,唯有一面着陆,入口就在山下的卧佛当中。山谷陡峭,奇峰林立。青松翠柏环绕,云雾渺渺,仿佛云中胜境。林晚荣第一次寻访卧佛寺时遥看的琼楼玉宇,正耸立在这绝峰之上,直如天上宫阙。

    “林,林大哥,”小姑娘李香君突然开口,怯怯叫道。

    林晚荣一奇:“你怎么知道我名字?”

    李香君道:“师姐说过,若有一天,有人不择手段、不惧生死闯入山门要见她,这人定是林三无疑。林大哥,师姐待你,便如同这青松苍柏,你要辜负了她,我李香君宁愿不要性命,也一定斩你于剑下。”

    跟在他们身后的徐芷晴悄声一叹,林三说的不错,最了解他的,非这位肖小姐莫属了。

    林晚荣放声大笑道:“人之一生,有可为,亦有不可为。始乱终弃、抛妻弃子者,人神共愤之!”

    李香君微一点头,在一岔路处犹豫几分,忽地一咬牙,轻如狸猫般拉住林晚荣:“林大哥,这位姐姐,你们跟我来,不要出声。”

    这是一条通往山顶地小路,上到半路处,便见一个桃花盛开的园子。李香君忽地停住脚步,四处打量了一眼,见无人注意自己,才点点头,小声道:“林大哥,我只能送你到这里了。里面的桃园,便是师姐平日里最喜欢的地方。你进去碰碰运气吧。”她停了一停,欲言又止,良久才轻叹一声:“你今日是来的巧,天佑师姐。若是错过今日,你们夫妻便再没有缘分了。”

    什么意思?正要拉住她问个究竟,李香君却早已跑的远了。

    这是一处小小的院落,唯有一个小小的拱门出入。在园外遥看,几株大树自园子里探出头来,开得甚是繁茂。

    徐芷晴犹豫了一下,缓缓道:“你进去吧,你们夫妻团聚,我不该打扰地。”

    青旋会在里面吗?能不能见到她?林晚荣心中怦怦急跳,仿佛回到了第一次与女朋友约会的夜晚,不同的是,青旋是他一直牵挂的妻子与知己,近乡情更怯,不敢问来人,这种感觉,幸福和痛苦,都会让人窒息。

    林晚荣缓缓向前走去,徐小姐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又酸又堵,难以形容的心情。“林三——”她突然开口叫道。

    林晚荣急忙转过身来,笑笑道:“你还是跟我一起进去吧,我介绍青旋你们认识。”

    徐小姐坚定的摇摇头,幽幽道:“你们夫妻团聚,我去做什么?你若是见到了肖小姐,便不要出来。若是见不到她,你便快些出来,我在这里等你。”

    她语音柔软,声音细小,那柔弱的样子,与往日的干练形成了剧烈的反差,只是这种情形下,林晚荣也没有功夫在意了。

    林晚荣点点头,脚步重逾千斤,缓缓向前行去。徐芷晴呆呆望着他,眼中泪珠闪动,山风吹动她的长裙轻舞飞扬,由心及身,她身体微微发抖,嘴唇嗫嚅几下,“不见不散”四个字自她口里吐出,微不可闻,只有她自己能够听见。

    进了园子,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满园的桃李,遍地洒满缤纷落英,红的,白地,黄的,七彩的花瓣如同纷飞的花雨,在空中摇曳着飘落,绚丽夺目。绝峰顶上的桃花,竟然开得如此鲜艳,想起青旋所作那副落花图,他心中一阵抽搐,仿佛看见了落日中,青旋独坐院中,纤手微扬,轻洒桃花的落寞情景。

    轻轻一掌击在树干,盛开的桃花飘飘洒洒落在身上脸上,淡淡的芬芳扑鼻而来,他缓缓而行,脚步直踏园子深处。

    方走了几步,抬头一望,顿时如遭雷电,身形停滞,再也动弹不得。

    一个身形曼妙的女子,静静坐在园子中央,落英缤纷,映衬着她如玉般晶莹美丽的脸颊。微风吹起她鹅黄的衫子,长长的秀发随风轻舞,恍如出尘的仙子般,清丽脱俗。

    她纤纤素手微微扬起,捉起那片片洒落的桃花,璀璨的泪珠自她秀美的眼角缓缓淌下,喃喃吟道:“暮晓春来迟,先于百花知——”

    “——岁岁种桃花,开在断肠时!”一个清朗而低沉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陌生而又熟悉。

    肖青旋浑身一颤,手中握紧的香水小瓶,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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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谁当队长?

    肖青旋缓缓转过身来,一张朝思暮想的绝色面庞出现在林晚荣眼前。

    如云的秀发微微飞舞,细腻不带丝毫瑕疵的肌肤吹弹可破,细细的柳眉,似是三月的春水,漆黑深邃的眸瞳,宛如浩瀚的星空。鲜红的小口唇如绛点,洁白如玉的脸颊上,两行泪珠缓缓滴落,峨眉微蹙间,似有无限的愁怨。曼妙的身形立于桃花林中,便如含怨的洛神,犹胜仙子几分。

    “青旋——”林晚荣轻唤一声,双腿如同灌了铅,重逾千斤,一时竟然拿不动脚步。

    肖青旋呆呆凝望着他,红唇嗫嚅几下,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泪珠儿簌簌,像是断了线的珠子,滚滚落下。

    “青旋——”林晚荣心中大痛,佳人便在眼前,他什么也顾不得,拔腿便往前奔去。

    “不要过来。”肖青旋转过身去,香肩一阵阵的急颤,哽咽道:“你,你快些回去,我与你夫妻缘尽,莫要害了你。”

    “你说什么?”林晚荣一愣:“夫妻缘尽?这是什么意思?”

    肖青旋香肩抖的更加厉害,声音哽咽:“你莫要多问,快些回去,叫人看见了,会伤害你的性命。我不能害你,更不能害我们的——”她哽咽着说不下去了,长袖微拂,似是催促他尽快离去。

    林晚荣是什么人物,生成是催着不走、打着倒退的主,见了青旋凄苦的面色。心里更加倔强。历尽千辛万苦方才寻着青旋,怎么能说走就走,这绝不是他地性子。事到临头,他反而不急了,走到青旋身边,伸出大手握住她的小手,坚定无比。

    久违了的青旋。小手柔软如绸缎,却冰冰凉凉,没有丝毫的热气,被他大手握住,青旋有些惊恐,更多的却是温暖,想要推辞,心中却如针刺,恍如幸福便要从指尖溜走,她又喜又痛。泪落如雨,洒在两人紧连在一起的双手上。

    “你怎地还不走?要把我气死了才甘心么?”肖青旋哽咽着,用尽了所有力气,小手却不自觉的把他抓地更紧。

    “我走什么?”林晚荣笑道:“我和我老婆说话聊天,雷公电母都不敢劈我们,我要到哪里去?要是走了,不仅是你,就连我自己都要被自己气死了。”

    肖青旋听得悲喜交加,双目微闭,泪珠儿不停。声音却是不由自主的温柔了许多,呐呐道:“你怎地还是这般无赖的性子,我便是前世欠了你的。”

    林晚荣拉住她的手,放声大笑道:“这性子不好么?若不是这性子。怎能娶了你为妻?我一辈子就这样,除了你,谁也不能叫我改动半分。”

    他的嘴比蜜还甜,肖青旋纵是超脱尘世的女子,与他做了恩爱夫妻,也受不得他的糖衣炮弹,小手急忙掩住他口唇,细声道:“莫要大声。叫人听见了,我们一家可就都完了。”

    我们一家?林晚荣一喜,在她青葱似的玉指上轻吻一下,欣悦道:“我就知道,青旋你是舍不得我的。你叫我小声。我就小声。”

    肖青旋欣喜几分,心中便刺痛几分。脸色发白,泪珠沾满了脸颊:“冤孽,我与你便是宿世地冤孽了,如此纠缠不清,只怕会害了你性命,更害了我们——”

    林晚荣急忙道:“你是不是担心你师傅还会杀我?这个你放心,我现在和宁仙子是很好很好的朋友,从前有些打打杀杀的误会都已经消除了。”

    肖青旋微微摇头:“你不会明白的。师傅疼我爱我,私心里向着我,她若是要杀你,定然留不下你的性命的。圣坊之事,纷繁无比,师傅身为武宗宗主,也管不了这许多大事,唯有我——”她微微叹了口气,落泪道:“这些时日来,你所做的事情,我都听说了,你现在扬名天下,人人敬仰,能与你做一回夫妻,我终身无悔。只可惜青旋福薄,难能消受尘世的美好岁月,更会与你带来杀身之祸。你便忘了我,好生过你的快活日子,若是因我而误你,我便活在世上,也难以心安。”

    林晚荣听得大骇,青旋话语字字句句都有交代后事的意思,难道她——

    他急忙拉住她手,正色道:“你不要胡思乱想,我们夫妻一体,有什么事情我和你一起承担。这个世界上,再难地坎我都过来了,说句谦虚的话,能难倒我的事情,还没出生呢。你可千万不要想不开,若是没了你,我向你保证,我真的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肖青旋摇头苦笑:“你想到哪里去了?我何时说过会轻生——”她声音小了许多,脸上染上一层鲜艳地粉色,轻声道:“便是轻生,也要等到五个月后,你我夫妻一场,我定要给你一个交代。”

    青旋脸色苍白中带着一丝晕红,便如漫天的白雪中生出一丝桃花,清丽而又高贵。数月不见,她的脸庞清丽的了许多,身段却愈加的丰腴,脸上泛起一层柔和的光辉,宛如出尘的绝丽仙子,高贵而又美艳。望着他,林晚荣心中无

    比的安宁祥和,这种感觉,是谁也不能带给他地,在这一刻,什么安姐姐、宁仙子,再美丽的女子,都比不过绝世的青旋。

    五个月后?这是什么意思?林晚荣望着青旋痴呆了一会儿,心中思索她的话,正疑惑不解,肖青旋却银牙一咬,将他身体往外一推,泪眼婆娑道:“你快些下山去,不可多留一分。若叫院主看见,便会送了你的性命,我再也无法芶活下去。”

    什么狗屁院主,要这样拆散我与青旋,林晚荣听得大怒道:“怕他做什么?不就是个院主么。我连皇帝都不怕,还怕他?惹火了我,我拿大炮把这青山给轰平了,为了我老婆,我丧尽天良,我又疯又狂,我什么事情干不出来?”

    肖青旋听得心中眩晕。幸福越深,痛苦越深,泪水如同三月地春雨淅沥而下,哽咽着将他往外推去:“你快下山去,莫要说些瞎话,惹恼了院主,那就什么都没了。就算你不怕,可还有我们的孩子——”

    “你说什么?”林晚荣如遭雷击,脑子顿时停止了思索,只觉空白一片。紧紧拉住青旋地手:“青旋,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我们的孩子?我们的孩子?!!”

    肖青旋一惊,再也顾不得推他,双手捂住了脸颊,泪珠从指缝里流下来:“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恨你,我恨你,你怎地现在才来?”说到动情处,肖青旋再也忍耐不住,一下子扑倒在他怀里。香嫩的小拳如乱鼓般砸向他胸膛,泪珠儿便如泄了闸的洪水汹涌而下,积累数月的感情,在这一刻彻底爆发。即便肖青旋平日里恬静如水,在思念与担忧、喜悦与惊恐中度过了这数月的日子,再坚强地意志也坚守不住了,倒在他怀里,哽咽的快要昏了过去。

    “我们的孩子,我们的孩子——”林晚荣浑浑噩噩,头脑里什么也装不下,念叨的便只有这几个字了。任青旋拳雨打在自己身上,一点也感觉不到。

    我来晚了?林晚荣倏地大惊,急忙松开青旋柔软的腰肢,目光望她腹部看去。不看不知道,一看便欣喜若狂。只见肖青旋穿着一身柔和的缎黄衫子,身形曼妙无比。只是她掩饰的好,若不仔细打量,竟看不出她小腹处微微隆起,早已有了身孕。

    “哎呀——”林晚荣发疯似的将肖青旋抱了起来,旋转了几个大圈,欣喜的放声大喝:“我要当爸爸了,我要当爸爸了——”

    “你快些放下我,快些放下我。”见了他疯狂地举动,肖青旋又是欣慰,又是担忧,急忙拍打着他肩膀轻声道:“莫要伤着孩儿。”

    他***,老子高兴的糊涂了,林晚荣急忙小心翼翼的将她放下,让她安坐在凳上,脸上的神色惊喜交加,激动的双手都不知道放在哪里。

    肖青旋心中感动,主动握住他的手,微微一笑,如百花绽放,那和蔼的母性光辉,直令天地万物失去了颜色。

    拉住青旋小手,林晚荣生出一种从未有过的虚幻而又真实的感觉,这是一种血缘相连地滋味,没有任何东西可以隔断。望着青旋微微隆起的小腹,那里有一个新的生命正在孕育,林晚荣忽然有一种想哭的冲动,我竟然有后了,到达这个世界这么久,这是第一次真实地感觉自己与这里融为一体。

    林晚荣笑了笑,嘴唇发干,喃喃道:“青旋,你知道吗,直到今天,我才有了一种落地生根的感觉,很真实,谢谢你!”

    这句话中蕴含了太多的含义,虽然肖青旋是这个世界上了解他最深的人,却也不能完全领会他的意思。肖青旋心中酸楚喜悦交加,似是能体会到他心中澎湃的感情。

    与他相处这么久,还没见他哭过呢。她伸出小手,温柔擦去他眼角的泪痕,轻轻道:“都当爹的人了,怎地还像个孩子似地?若是我们孩儿出世,见到你这副模样,还不叫他笑死?”

    林晚荣笑着擦了擦眼角,蹲在青旋身边道:“我是高兴,太高兴了。青旋,给我听听我们儿子的动静。”

    肖青旋面色不悦,哼道:“你重男轻女?”

    “没有,绝对没有!”林晚荣急忙指天发誓:“我重女轻男,重女轻男!”

    青旋噗嗤一声,掩唇轻笑:“没见过像你这样的爹。”二人重逢以来,肖青旋落下了数不尽的泪珠,这还是首次露出笑脸,那柔美的温和地光辉,仿佛把仙子都比了下去。

    林晚荣看的呆了呆,喃喃道:“青旋,你真好看。”

    “不要你来夸赞。”肖青旋柔柔道,紧紧拉住他地手。脸上泛起淡淡的红晕,两人之间无声相处,仿佛回到了金陵萧宅林三地小房中,简陋而又温馨。

    “我来听一听。”林晚荣嘻嘻一笑道。

    肖青旋脸色发红,轻道:“不要,若叫别人见着了,哦。你这无赖——”林晚荣贴着青旋隆起的小腹,倾听自己的血脉微微跳动的声音,肖青旋微声一叹,脸上乏起苦楚而又幸福的红晕,紧紧抓住他的头发,为了这一刻,所有的痛苦与等待都值了。

    听了良久,林晚荣抬头笑道:“我估计这里面地是个小子,踢腾的欢着呢,就像有四个脚在动。”

    “你才四个脚呢。”青旋脸泛红晕,不依道:“休得欺负我孩儿。不管生丁生女。你都不许欺负他们。”

    “哪能呢?”林晚荣拍着胸脯道:“生个儿子长得像他爹这么帅,生个女儿就像她娘这样俊俏,我老林家的后代,那是个顶个的品质优良。不过,话说回来,青旋,你可为我老林家立了大功啊,我林家数代单传,人丁单薄,没想到到我身上。一炮就开了花。唉,能耐大,没办法啊。”

    “什么一炮开了花,难听死了。”青旋脸儿通红。噗嗤一笑,打了他一拳。听他胡扯几句,不宁的心绪便平和了许多。这种厚重的安全感觉,是任何人无法比拟的,也是他吸引自己的所在。

    林晚荣站起身来,搂住她腰肢,肖青旋脉脉依偎在他肩头,二人等待多日历经磨难方才重逢。其中温馨处,外人绝难懂得。难得这短暂的安宁祥和,就是给个神仙,他们也不愿去做了。

    “哎呀,我忘了一件事。”林晚荣忽地跳起来大声道。脸上满是懊恼之色。

    “何事?”肖青旋拂了拂鬓角散乱的秀发,轻声道。

    林晚荣扳着手指道:“我忘了置办婴儿用品。什么奶粉,尿布,棉衣,婴儿床,老妈子,哎呀,路数多了。回家还要把园子翻修一下,以后宝宝学走路免得磕磕绊绊。”

    肖青旋听得摇头轻笑:“现在时日尚早,要你来考虑这些做什么?况且我住在山上,你便是准备了这些又怎样,难道还能送上山来么?”说到后来,她神色又黯然起来,望着林晚荣幽幽一叹,没有说话。

    想想青旋原是神仙一般不可亵渎地仙子,去了一趟金陵之后,回来便身怀六甲,又是云英未嫁之身,在这礼教之防甚于防贼的年代,她又住在这正义标榜的“玉德仙坊”中,吃了多少苦楚可想而知。

    林晚荣哼了一声道:“我知道了,是不是有人拿我们的宝宝来威胁你?这‘玉德仙坊’自称孔孟之学,儒家大道,竟也做出这些龌龊之事?青旋,不如我们直接回家,看他们能拿你怎样?”

    “你莫要胡说。”肖青旋泪水涟涟:“没有人逼我,都是我自愿的。年幼之时,我便发下了誓言,只是后来遇到了你,才会生出枝节,眼下只是践行昔日诺言。你今日下山之后,便莫要再回转,等我们的孩儿出生,善待孩儿才是正经。”

    想起李香君说过的,错过今日,他与青旋便再无夫妻缘分,林晚荣拉住她的手摇头道:“叫我下山,那是万万不能的,除非你和我一起走。”

    肖青旋哽咽道:“你不要命了?就算你不要命了,可是我们的孩儿怎么办?难道叫他一出生便没爹又没娘?你这狠心地无赖,这般执拗,我早晚要被你气死!”

    林晚荣认识的女子当中,能这般骂他的,也唯有肖青旋而已,偏偏他生的贱,心里听着又舒服又感动,笑着拉住她道:“谁说我不要命了,我林家今日方才有喜,哪能这么快就丢掉性命?我只是做一个正常人该做地事情,陪着我的妻子孩子,开心快活的度过每一天。难道这样也算错么?就算你们那什么院主亲来,我也敢与她辩上一辩。退一万步来说,就算你有错,我这做相公的也替你认了,他们有什么惩罚就冲我来好了,与你无干。”

    就算青旋不下山,只要她还住在这里一天,老子就派兵把这山峰团团围起来,管你什么院主宗主,只要我老婆还在这里一天,我就让你们龟缩在里面动弹不得。你这里不是标榜清高么?你们不是不食人间烟火么?我就每天送粮食,送棉衣,送奶瓶,过几天老子还要带着庞大的家属团上山慰问,把你们拆散有情人的事情闹得天下皆知,看你这个作坊能怎么办?总之一句话,找到了青旋,就绝不能让她溜了。林晚荣嘿嘿一笑,心中早打定了主意,这种办法,也只有以他的脸皮才能办的出来。

    肖青旋辩他不过,心中暖如艳阳高照,轻轻依偎在他肩头,无奈一叹:“为何我不早些遇上你?”

    “都是我地错,让你受苦了。”林晚荣嘻嘻笑道。

    “贫嘴!”肖青旋温柔一笑,知道他的性子,也不再催促他,拉住他手簌簌落泪道:“你既是如此执意,我们一家便生死都在一起,永不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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