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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吴老狼     回到大明当才子txt下载     回到大明当才子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九十一章 钦差大人到

    锁锁锁锁锁锁张大少爷走向粥棚的时候,粥棚里正好响起了施粥的铜锣声音。听到这声音,数以万计的垂死灾民纷纷挣扎着站起,拖着破烂的陶碗步履蹒跚的走向粥棚。走得慢的,就象是一具具的行尸走肉,仿佛一阵风就能把他们吹倒,走得快的,踉踉跄跄,跌跌撞撞,一步三趔趄,渐渐汇成十条长队。排列向散着古怪酸味的粥棚。张大少爷使个眼色让众人散开,单独领着张清韵和陈剑煌率先走了过去。

    粥棚很大,几十口的大铁锅在草棚里依次排开,可同时放赈粮的仅有十个灶台,而在粥棚之外,有两百多名荷刀持枪的滋阳本地守军士兵维持次序,但动作神态懒散,一看就不象是长期经过练的模样。为了避免引起怀疑,张大少爷把张清韵和陈剑煌留在二十步外,自己背着手单独溜达过去,悄悄探视施粥情和灾民们说的一样,几十口大铁锅子里煮的全是灰黄色的麦壳碎屑麸子和灰白色的米糠,闻上去又酸又贵,也不知道是不是从牲口棚里淘换出来的就这,米糠麸皮粥都还是又清又稀,可以照见人的衣冠。

    张大少爷强忍怒火,又去看观察伙夫放赈粮的情况,却见那些肥头大耳的伙夫手里拿的全是带有缺口的木勺,每个灾民一勺所谓的粥,还不够装满一个破碗。就这,那些伙夫还在不停的骂骂咧咧,贼厮鸟。嚎什么嚎养了你们两个多月了。居然还厚着脸皮不走,养你们一辈子啊狗娘养的,嫌少别吃。饿死你全家臭老太婆,滚远点,只有一勺,多了没有。还有一个最胖也最矮的伙夫伸手去摸上来领粥的青年女子,淫笑说道:长得不错嘛,配刀爷睡一个晚上。保管你今天晚上吃饱说着。那胖子竟然还公然在那青年女子胸口捏了几把。

    哈哈哈哈,,几十个伙夫一起淫笑起来,刀头,你那个活儿那么短,玩也是白玩,还是给我们兄弟玩吧。那瘦得可怜的青年女子满脸通红,几乎是逃一般跑开,走得急了又脚步不稳,一下子就摔在地上,把手里的破碗摔得粉碎。那刀头疯狂淫笑,大声叫道:别怕,摔了不要紧,多配刀爷一个,晚上,刀爷赏你一个破碗。

    看到这里,张大少爷怒火中烧。正要上去掀翻铁锅,城门口却响起了声音,五王子到,太爷到。张大少爷扭头一看,却见城门中一群衙役簇拥着两人大摇大摆的走了出来,打头两人一个身穿胸前缀有酷期补子的七品官服,想来就是滋阳县令杨炳御,另一个青年男子年龄和张大少爷相当,满脸的酒色之气。穿的却是亲王或者王子才能穿的朱红长泡。张大少爷心中好奇,又暂时忍耐退到一边,观察杨炳御与那青年男子下一步的动作。

    看到杨炳御到来,几十个伙夫一起扔下木勺。冲到杨炳御与那青年男子面前客体,杂七杂八的叫道:见过太尊,见过五王子。杨炳御挥手让那些伙夫起来,先问了一下施粥情况,又向那被称为五王子的青年男子做了一个尊敬的手势,大模大样的说道:你们听好了,五王子身边缺人,打算从这些灾民里挑十个闺女进王府侍侯,你们去把灾民队伍里的黄花闺女都叫出来。请五王子亲自挑选。

    遵命。几十个伙夫欣喜若狂,一起冲到灾民队伍旁边大叫,你们都听好了,鲁王府要在你们中间挑十个丫鬟,你们中间没有出嫁的黄花闺女,都站出来那个胖子刀头叫得最为大声,姑娘们,你们达的机会来了,快站出来,要是被五王子看中了,你们一家都可以吃香喝辣的了

    可惜不管他们怎么大喊,死气沉沉的灾民队伍里还是无人动弹,几乎每一个女子都低下头,似乎都很害怕一般。见此情景,那五王子不免大为扫兴,喝道:继续施粥。本王子自己挑选。说着,那五王子领着几个随从走到灾民队伍旁边。逐个逐个的亲自挑选起来。看到这里。张大少爷心生一计,赶紧溜达回张清韵和陈剑煌身边,在满面怒容的张清韵耳边轻声嘀咕起来,,

    做梦,我不去。张清韵白了张大少爷一眼,一口拒绝了张大少爷的要求。张大少爷嘻嘻一笑,又在张清韵圆润的耳边轻声说道:清韵妹子,做哥哥的求你了,你要是不帮我拿到把柄,我就算弄掉了杨炳御,换了其他的官来,这里的灾民也未必有好日子过。张清韵红着脸踌躇半天,最终还是把布包着的尚方宝剑塞给张大少爷,又擦去脸上的灰尘,解开藏在软帽里的暂,这才大步冲向粥棚锅台。

    站住,干什么的守卫粥棚的士兵拦住张清韵,张清韵理都不理他,直接冲到灶台旁边,抓锅沿奋力一掀,大铁锅里剩下的小半锅麸皮立即洒得到处都是,烫得锅台背后的伙夫哇哇大叫。这么一来棚旁边的两百多个十乓托冲卜。纷纷举起刀枪包围张清二边滋阳县令杨炳御和那五王子也冲了过来,杨炳御大怒喝道:大胆刁民,竟然敢在粥棚捣乱来人啊,给我拿下

    住手张清韵先是尖声大叫一声,喝住周围士兵,又指着铁锅脆声大叫道:粥这是粥吗猪食也比这个强你这个。狗官,朝廷让你开仓放粮,又从江南给你调来粮食放赈,你却拿这些猪都不吃的东西给灾几乞,官仓里的粮食那里去了江南送来的粮食那里去了

    反了反了杨炳御当众被人戳疼伤疤,顿时暴跳如雷,又蹦又跳的大叫道:拿下拿下给本官拿下抓到衙门里,本官要亲自审问这个妖言惑众的刁民

    慢着正如张大少爷所料。那满脸酒色之气的五王子果然站了出来,先是喝住滋阳县的衙役士兵。又上下打量张清韵一通,忽然喝道:挑集他的帽子

    啊尖叫声中,张清韵头上的软帽被枪尖一挑,应声而落,满头的青丝也飘然洒落,配合上张清韵那张清秀得让人心动的俏丽脸庞,那怕是瞎子都能认出她是女儿身了。看到这里,满场又是一阵轰动,不少人脱口叫道:真漂亮那五王子则哈哈大笑,果然是个娘们,长得还真不赖

    你,你想干什么张清韵双手护胸,装出一副惊恐的模样向那五王子问道。那五王子淫邪一笑。说道:干什么当然是干你了来人啊,把这个捣乱放赈的娘们给我抓进城里去,本小王子要和杨大人一起审问她

    你敢你知道我爹是谁不张清韵尖声大叫。那五王子则迫不及待的冲上去抓住张清韵的袖子,淫笑道:我管你爹是谁,把我服侍得好了,我说不定还叫他一声岳父。谁着。那五王子拉着张清韵的袖子就要把她拖走,张清韵乘机大叫道:非礼了钦差大人,有人非礼我啊钦差大人,救命啊

    钦差大人那个钦差大人那五王子和杨炳御都是一楞。就在此时,陈剑煌率领二十来个东厂番役一起大吼,钦差大人到

    长喝声中,张大少爷抖开布包。露出明黄剑稳的尚方宝剑捧在怀中,手捧钦差大印的张石头和宋献策护卫左右,在陈剑煌等东厂番役的簇拥中大步走向粥棚。而张清韵也乘着那五王子愣的机会,挣脱他的魔爪冲向张大少爷,藏到张大少爷背后尖声叫道:张大哥,有淫贼非礼我抓他,快抓他

    大胆杨炳御,见到本钦差,为何不跪张大少爷板着脸向杨炳御喝道。杨炳御这才如初梦醒。赶紧率领在场衙役士兵双膝跪下,向张大少爷磕头行礼,自报官职名号。旁边的灾民也是呼啦啦跪下一大片。那五王子则呆立原地,搞不明白到底生了什么事,张大少爷也不客气,直接向他喝道:你是何人见到尚方宝剑,为何不跪

    微臣世封充州鲁肃王朱寿销第五子朱以海,叩见钦差大人。那五王子勉强跪下,声音却甚是傲慢。张大少爷大怒喝道:朱以海,杨炳御,你们好大的胆子。一个。身为王侯之子,却公然强抢民女;一个助纣为虐,却克扣贪墨赈灾粮食,致使灾民饿死无数你们知罪

    胡说八道,我抢什么民女了再说了,你是个什么钦差,叫什么名字朱以海傲慢的反问道。张大少爷更加傲慢的答道:本官乃是奉旨出使江南筹款赈灾并监督赈粮放的钦差大臣,姓张名好古,皇上圣旨,山东大小官员一应听命来人啊,把这个调戏强抢民女的不法皇亲拿下

    谁敢你们知道我是谁敢拿我朱以海一下子就跳了起来,大吼大叫。只可惜张大少爷早就对东厂番役打个招呼,说走出什么事自己一力承担,所以陈剑煌毫不迟疑的一挥手,四个东厂番役立即一起拥上,三下两下就把朱以海制服,拖到一边按了跪下。朱以海更是大怒,冲着自己的随从大叫道:你们这些贼厮鸟,还楞着干什么还不去给我父王送信,请他来收拾这个张好古

    朱以海的随从庄声而去,有恃无恐的张大少爷却毫不理会,只是呛哪一声拔出尚方宝剑,用雪亮的剑尖挑起滋阳县令杨炳御的下巴,厉声喝道:杨炳御,本官问你,朝廷命令你开仓放粮,为什么灾民从头至尾没有见到一颗粮食,吃的都是米糠麸皮还有,本官从江南给滋阳送来的赈灾粮食,到那里去了

    杨炳御全身颤抖,半个。字都说不出来,张大少爷大怒,又喝道:说,赈灾的粮食那里去了杨炳御还是不说话,只是盼着救星鲁王朱寿销赶快过来解围。

    张大少爷怒极反笑,狞笑说道:好,不说是吧没关系,本官这次带来的侍卫全是东厂的刑讯好手,不怕你不开口幕人啊,给我摘去滋阳县令杨炳御的乌纱帽,录去官服

    我是朝廷命官。你无权处置我杨炳御终于大叫起来。张大少爷狞笑说道:不好意思,你虽然是朝廷命官七品县令一可九千岁奏请皇上恩赐,山东官员三品以下者对了,还包括三品,本官都有先斩后奏之权动手。

    得令四个。如狼似虎的东厂番役一起冲上,眨眼之间就把杨炳御的官帽和官服扒掉,重新按到张大少爷面前跪下。

    而张大少爷收起尚方宝剑。上前一步一把揪起杨炳御的头,盯着他的瘦脸狞笑说道:本钦差给你最后一个机会,现在交代的话,免受皮肉之苦,否则的话,本官就不客气了

    杨炳御还是不说话。眼神中除了恐惧之外,还保持着一点希望

    希望鲁王朱寿请能够尽快赶来。张大少爷一笑,转向陈剑煌说道:

    陈二哥,我常听锦衣卫的弟兄说,你不仅是锦衣卫十三太保的老么,还有一个绝技是让死人开口说蛮语,今天可要见识一下你的手段了

    陈剑煌活动手指关节。狞笑答道:钦差大人放心,三柱香时间内,我保管让他把小老婆穿什么肚兜都招出来而杨炳御差点没吓出尿来,大吼大叫道:我是朝廷命官,你不能对我用刑不能对我用刑。

    你这个朝廷命官的乌纱帽,早就被本官给摘了,现在不走了。至于能不能对你用刑,这可不由你说了算张大少爷狞笑两句,又转向跪在旁边的滋阳灾民。大声叫道:山东的父老乡亲们,俺张好古身为你们的同乡,今天来这里为你们主持公道,审问这个贪墨了你们救命口粮的赃官一你们说。俺该不该对他用刑

    该无数灾民愤怒的大吼起来。张好古点头。向陈剑煌一挥手,陈剑煌立即狞笑着把手一摊,袖子里立即飞出三根尖锐钢针,陈剑煌合拳夹住,狞笑着一步步走向杨炳御,口中念念有词,刺那几个,穴道呢大椎陶道风池,好象不够爽头维下关颊车,疼是够疼,可口水淌得太多

    钦差大人钦差大人就在这时候,远处的官道上忽然冲烟滚滚,一大队骑兵横冲过来。为几人看到张大少爷怀里捧的尚方宝剑,赶紧连滚带爬的下马,冲到张大少爷面前双膝跪下,磕头说道:下官山东布政使熊文灿按察副使黄衰充州知府孙朝肃充州千总王伯敬,叩见钦差大人

    诸位大人请起。运粮船队到济宁了张大少爷斜着眼问道。熊文灿抱拳答道:回钦差大人,运粮船队两个多时辰前到的济宁,下官等听闻钦差大人先到了滋阳查访赈粮放情况,担心钦差大人安全,所以急忙赶来滋阳与钦差大人见面。

    有劳诸位了。张大少爷点头,又喝问道:充州知府孙朝肃是谁身材清瘦的孙朝肃站了出来,抱拳答应。张大少爷哼道:孙大人,你做得好知府啊,滋阳距离你的知府衙门不到四十里,可滋阳县令杨炳御在这里贪墨赈粮,你却不加阻止纠正,你到底是装做没看到还是收了杨炳御的好处,和他共同贪墨

    孙朝肃擦把冷汗。红着脸答道:回禀钦差大人,下官不敢贪墨,山东巡抚命令下官调拨二千石粮食赈济滋阳,下官没敢克扣一斤一两,全数运到了滋阳。下官还带来了滋阳县的回单,请钦差大人过目说着,孙朝肃从怀中掏出公文,双手捧到张大少爷面前。

    孙朝肃自己的官声不错,可是他实在不敢得罪有鲁王撑腰的杨炳御,所以对杨炳御所作所为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更不敢克扣放给滋阳杨炳御的赈灾粮食一也侥幸因为如此,在得知张大少爷到了滋阳微服私访之后。孙朝肃虽然天旋地转心知不妙,却也不用担心人头落地,当然了。张大少爷如果去了充州的其他县城微服私访,调查他有没有克扣赈粮,他恐怕当场就得跳运河自杀了。而张大少爷查看回单无误后,果然哼道:算你聪明,不过你御下不严,治地内出了这么大的贪墨案件。你却毫无知觉,也不上奏朝廷,回去等着听参吧。

    多谢钦差大人孙朝肃又擦了一把冷汗,庆幸这次侥幸保住了脑袋。但又在这个时候,滋阳县城里忽然又冲出一支马队,为一人大声怒吼,张好古。你好大的胆子,一个从六品的芝麻绿豆官,竟然敢抓孤的儿子你今天不给孤一个交代,孤就要你好看

    听到这声弃,被东厂番役按了跪着的朱兴海马上象打了鸡血一样,挣扎着大咏大叫起来,父王,父王,快来救我啊。滋阳县令杨炳御也是激动万分。扯着嗓子大喊道:王爷,救命啊张好古,他要对下官用刑啊。

    从六品的芝麻绿豆官收大明王爷,谁胜谁负请看下章。

第九十二章太祖圣训

    二ps:今日两更,第一更送到。)“张好古。你好大的胆子,一个从六品的芝麻绿豆官,竟然敢抓孤的儿子!你今天不给孤一个交代,孤就要你好看!”咆哮声中,大明第七代鲁王朱寿销快马加鞭,领着一大群全副武装的王府侍卫,杀气腾腾的从滋阳县城里冲了出来。被东厂番役按跪在地上的滋阳县令杨炳御和朱以海则马上象打了鸡血一样,挣扎着大叫大嚷起来,“爹,救我!王爷。救命啊!张好古,他要对下官用刑啊!”

    “那个是张好古?”关心则乱,历史上以擅画花鸟兰石的朱寿锗此玄全无平时的温文尔雅模样虽然那只是装出来的,而是双目赤红的策马奔到张大少爷一行面前,跳下马气势汹汹的喝问道:“谁是张好古?站出来,孤今天倒要看看,你能把孤的儿子怎么样?能把杨炳御怎么样?”

    “下官张好古,拜见鲁王爷。

    张大少爷有意无意的把尚方宝剑的举高几分。向朱寿锗拱手行礼。而在场的山东布政使熊文灿、按察副使黄褒、充州知府孙朝肃、充州千总王伯敬则心中暗暗叫苦,虽说鲁王朱寿锯这一支皇室支脉与皇室的血缘已经很远,可朱寿锯的王位还是货真价实的世袭罔替,同时论辈分,朱寿锯还是明熹宗朱由校的叔辈,照样还是他们着不起也得罪不起的皇亲国戚。而张大少爷的背后却有权势熏天的魏忠贤撑腰神仙打架,他们当然不敢随便掺和,只能乖乖的上前行礼,又乖乖的站到一边,默不作声的观望形势,随时准备在那一方占优势时锦上添花。

    “你就是张好古,见到本王,为何不跪?”朱寿镶口气异常嚣张,打算先在气势上压倒张大少爷。张大少爷将尚方宝剑一亮,微笑答道:“王爷见谅,下官现在手中拿着尚方宝剑,不敢有违礼数,欠王爷的礼,等下次再向王爷磕头请罪。”

    朱寿镶一楞,一时无话可说,倒是朱寿销带来的人全部跪到,其中一个容貌与朱以海颇为相似的青年男子磕头,恭敬说道:“微臣世封充州鲁肃王朱寿猜世子朱以派,叩见钦差大人。”张大少爷留心看了一眼这个朱寿锗的长子,现他的气质颇为和蔼,似乎和他的弟弟是两路人。这时候,朱寿猜已经找好了话头,向张大少爷咆哮问道:“张好古,孤的儿子犯了什么罪,你凭什么抓他?你今天要是不给孤说出一个子丑寅卯,就算你是钦差大臣,孤也绝不与你罢休!”

    “王爷,你的小王子当众调戏民女,还试图强抢回府,下官身为钦差,不得不将小王子捉拿归案。”张大少爷鞠躬,彬彬有礼的答道。那边朱以海叫嚷起来,“父王,你别听他的,我只是抓着那个小娘们的袖子,没调戏什么民女!”

    知子莫若父。小儿子是什么德行,朱寿销当然心知肚明但朱寿销却毫不示弱。仍然气势汹汹的叫嚷道:“孤的儿子调戏强抢什么民女了?胡说八道!谁看到了,被他调戏的民女在那里,把她叫出来对质!”张大少爷心中暗乐,回过头去向张清韵使个眼色。故意说道:“这位姑娘,鲁王爷的公子是怎么调戏于你的,都有什么人看到,你都可以告诉王爷。不用怕,本官身为钦差,一定为你伸冤作主。”

    “他叫人用枪挑掉我的帽子,又拉着我的手,说是要把我抓进城里,还要我服侍他。”张清韵满脸的惊恐模样,可怜兮兮的指着朱以海指证,又指指在场的灾民,怯生生的说道:“这里的在场所有人都看到了,都可以给我做证。钦差大人,你可一定要为我做主啊。”

    张大少爷一笑,先赏给张清韵一个赞赏的眼色,又回过头来向脸色铁青的朱寿请说道:“王爷,你都听到了吧?下官也亲眼看到了令公子调戏强抢这位姑娘,也可以做证,还有在场的数万灾民,也都是亲眼目睹了令公子的恶行,王爷如果还是不信,可以一一向他们询问对质。”

    朱寿销脸色更是难看,本来对他来说,儿子强抢奸污几个民女,根本不算什么,他甚至连斥儿子一句都懒得开口,可现在偏偏赶上朝廷钦差撞见这件事情,朱寿猜不免感觉有些棘手了。旁边的朱以派则比较厚道,拉拉朱寿销的袖子,低声说道:“父王。五弟触犯国法,罪有应得。我们不能一错再错了,赶快叫五弟认罪伏法,还好罪行不大,最多罚点俸禄挨一顿扳子。否则事情一旦闹大,于父王的声名不利。”

    如果说朱寿猜肯听大儿子的逆耳忠言,那么事情也许就这么了解,可问题是,朱寿销实在看张大少爷的嚣张表情不爽,不肯忍下这口气这也是朱寿锗倒霉催的了。稍微盘算后,朱寿猜忽然指着张清韵说道:“张好古,你给孤看清楚了,这个小娘们,是孤第五子朱以海的侍妾!前些日子。她私自逃出王府,不知所踪,今日我儿撞到,当然要把她抓回家里。以家法问罪!所谓的调戏民女,不过是这个娘们谎言狡辩,妄图逃脱王府家法!”

    朱寿销此言一出,满场大哗,张清韵更是涨红了脸,跳起来就要作。还好,张大少爷及时回过头来,先以眼色制止住张清韵,又大声问道:“这位姑娘。刚才你说你叫张清韵是吧?鲁王爷说你是他儿子的逃妾,可有此松”张…引必然大怒。红着脸跺着脚炮哮。“他放一放屁!本姬时候是他儿子侍妾了?”

    “你就是!熊大人,孙大人。黄大人,你们都看清楚了,这个娘们是我的小妾张清韵!”朱以海心中暗乐,大喊大叫道:“我纳她为妾的时候,滋阳县令杨大人亲眼目睹,可以给我做证。”杨炳御也嚷嚷道:“对,对,我可以做证,五王子去年就娶了这个张清韵做妾!”

    “你放屁!”张清韵一蹦三尺高,脸红得简直象一块猪肝,心中只是痛恨张大少爷把自己推出来丢脸。张大少爷则满脸的为难模样,大声说道:“这可就让下官为难了,王爷你说这位张姑娘是你的儿媳,张姑娘你又矢口否认,一时之间,让下官如何决断?要不这样吧,孙朝肃孙大人,你是充州知府,下官把这个案子录成口供移交给你,由你审理这个逃妾案,下官专心审理滋阳县令杨炳御贪墨赈粮一案,孙大人你觉得如何?还有鲁王爷,你觉得如何?”

    “好,各审各的案子,这个案子应该移交给充州府审理。

    朱寿猜一口答应朱寿锗掂量着自己未必能在朝廷上压过张大少爷背后的魏忠贤,可是压过一个毫无背景的充州知府,那是绰绰有余了。而孙朝肃也不敢拒绝,只是恭敬答应,“王爷和钦差大人有令,下官那敢不从。”

    “很好。”张大少爷点点头,转向狗头军师宋献策吩咐道:“宋师爷,鲁王爷、五王子和这位张清韵姑娘的口供,你记录下来没有?记录下来就拿给他们画押,当场把这个案子移交了。”

    “记录下来了。”宋献策早知张大少爷打的什么算盘,举起自己刚才用随身笔墨记录的口供,笑眯眯的答道。张大少爷又点点头,吩咐宋献策那口供拿给朱寿请签字画押。朱寿镶精通文墨,先是仔细看了一遍笔录,见口供确实无误,这才签上自己的名字,宋献策又把口供拿给朱以海和杨炳御签了字画了押,这才也交回张大少爷手里。旁边的张清韵则气得鼻子差点没歪了,手上小动作不断,只是狠掐张大少爷的背上软肉,张大少爷用眼色恳求了她半天。她才在那份口供上签了字。

    “好了,钦差大人,现在你可以把这个案子移交给充州府了吧?”朱寿锗不耐烦的问道。张大少爷笑笑,忽然板起脸大声喝道:“东厂众番役听令,给本官将妄图谋反作乱的反王朱寿镶,拿下!打入囚车,押赴京城问罪!”

    “呼!”满场又是一阵大哗。朱寿镶则是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疯狂咆哮道:“张好古。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污蔑本王谋反?你有什么证据?!”

    “证据就是这份口供!”张大少爷把朱寿销签字画押的口供一举,厉声喝道:“大明太祖圣谕:为防外戚专权及藩王勾结朝中亲贵作乱,凡天子、亲王之后、妃、宫嫔,慎选平民良家女为之,不得娶纳公侯之女。藩王有违此令者,以谋反罪论处!而朱寿猜你身为藩王,世封充州。却让儿子娶大明世封英国公张惟贤之女为妾,不是娶纳公侯之女是什么?不是谋反作乱是什么?”

    “孤的儿子什么时候娶英国公张惟贤的女儿了?”朱寿锯气急败坏的叫道。这会张清韵总算有了机会说话,站出来咬牙切齿的说道:“我就是本朝英国公张惟贤的女儿。朱寿镶,你的儿子不但调戏我,你还一口咬定我是你的儿媳妇,败坏本姑娘的名声!朱寿锗,英国公府和你没完!”

    “上当了!”朱寿销一阵天旋地转。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那边熊文灿和孙朝肃等人则面面相窥,心中异口同声说道:“鲁王爷这次惨了,竟然敢同时得罪权倾朝野的九千岁和功勋卓著的英国公张惟贤,他这个王位,只怕是坐不稳了!”

    “都楞着干什么?”张大少爷大喝一声,“还不快把反王朱寿销拿下。打入囚车押赴京城?”

    “钦差大人,手下留情啊!”朱寿锯的长子朱以派大叫一声,冲到张大少爷面前双膝跪下,磕头恳求道:“钦差大人,是我的弟弟不好,我们不该纵容他违反国法,调戏强抢民女,他罪有应得,钦差大人你怎么处置他都没关系。可是我的父王实在是冤枉啊,他只是爱子心切,为了给我弟弟脱罪才说的谎话,请钦差大人手下留情啊!”

    “世子请起,有话好说。”张大少爷对朱以派的印象还算不错,把他搀起来,大声严肃问道:“世子。下官问你,杨炳御贪墨赈灾粮食。你们究竟知道多少?鲁王府又究竟牵扯进去多少?希望淘宝网女装 天猫淘宝商城 淘宝网女装冬装外套 你对下官说实话。”

    朱以派犹豫了一下,一咬牙大声答道:“钦差大人,朝廷下令开仓放粮后,滋阳县原先的存粮,都被杨炳御卖给了城里的粮商牟利。后来充州知府孙大人给滋阳县送来的两千石粮食,滋阳县令杨炳御送了一半给鲁王府,剩下的一半,现在还在滋阳县仓库里,杨炳御打算等粮价再往上涨一些,再倒卖出去牟取暴利!”

    说罢,朱以派又是双膝跪下。磕头说道:“钦差大人,鲁王府贪图暴利,参与了杨炳御贪墨赈粮案,罪在不赦,微臣愿意代父领罪,归还杨炳御送给鲁王府的一千石粮食,并捐出两千,不,三千石粮食,放给灾民,以赎罪过!只求钦差大人手

    “鲁王爷,听到没有?”张大少爷阴森森的说道:“你如果不把你小儿子纵容成这样。而是把他教导成你的世子一样,你何苦会有今天?”朱寿锯满面羞惭,低着头一句话都不敢说。

    张大少爷又把那张可以置朱寿销于死命的口供递还朱以派,微笑说道:“世子,念在你协助本官查明滋阳赈粮贪墨案和你的一片孝心份上,这东西,还你了。不过本官有言在先,你弟弟当众调戏民女。依大明律权责三十是免不了的。还有你答应的三千石粮食,下官也希望淘宝网女装 天猫淘宝商城 淘宝网女装冬装外套 你遵守承诺!”

    “多谢钦差大人,微臣这就去安排,马上就把粮食交给官府。”朱以派眼中含泪,连连向张大少爷拱手道谢,又赶紧吩咐王府随从回去搬运粮食。张大少爷则又转向朱寿锗,淡淡的说道:“鲁王爷。刚才的话你都听到了吧?下官这就要对你的小儿子要刑了,你如果不忍心看下去,就先让人把你送回王府,等着朝廷给你降罪吧。”说罢,张大少爷大声喝道:“来人啊,将调戏民女的朱以海按到,当众杖责三十,以正国法!”

    “父王,救命啊,父王!”朱以海杀猪一样号哭起来,挣扎着只是不断的求饶求救。朱寿锯则面色惨白,连看都不看张大少爷和小儿子一眼,被人搀着跌跌撞撞的径直回城。他前脚刚进城,以陈剑煌为的东厂番役立即把朱以海扒去裤子,按在地上当众行刑东厂的行刑手段那在历史上可是赫赫有名的,每一杖打下去,朱以海白嫩的屁股上总要溅起一片血花,朱以海惨叫一声,围观的滋阳难民则是欢呼一声。再一技下去,又是一片血花、一声杀猪惨叫和一片欢呼,还没打得五杖,眼泪鼻涕一起狂奔的朱以海就活活疼晕过去,可马上又被如狼似虎的东厂番役用冷水泼醒,让他清醒着继续受刑,

    好不容易等到三十杖打完。朱以海的屁股上和大腿上已经是一片血肉模糊,人也疼得死去活来。晕死数次,但东厂的番役毫不留情。又抓住他的四肢猛然向天上抛去,重重摔落地面,又把晕死过去的朱以海给生生摔醒过来,爬在那里哭爹叫娘的惨叫。陈刻煌这才向张大少爷拱手说道:“启禀钦差大人。行刑完毕,请钦差大人验刑。”

    “很好,让他的家人把他领走吧。”张大少爷略一点头,又抱着尚方宝剑走到滋阳县令杨炳御面前,用剑鞘挑起杨炳御的下巴,向已经面如土色的杨炳御问道:“杨大人,现在灾粮的去向,鲁王世子已经向本官交代了,需不需要再给你用点东厂秘传的刑法,你才肯认罪啊?”

    “下官认罪!”看到张大少爷连鲁王都敢整,彻底绝望的杨炳御惨叫起来,“下官认罪,下官愿交出脏款,请钦差大人饶命啊。”

    “认罪就好。”张大少爷冷。享一声,向充州知府孙朝肃说道:“孙大人,你在滋阳算半个地头蛇,剩下的该怎么办,不用本官教你了吧?”

    确实不用张大少爷教了。充州千总王伯敬这次带来了三百骑兵,加上接管的滋阳本地军队,全部在孙朝肃的指挥下行动起来,先是查封了杨炳御的家和滋阳县帐本。然后又打开县库,清点核对孙朝肃留在库房中囤积居奇的粮食,并且接收鲁王府归还和捐纳的粮食共计四千石,重新制订赈灾方案,同时参与杨炳御贪墨案的滋阳县承、师爷和衙役班头断刀也被押到赈灾现场,和杨炳御绑在一起等待判决。到了傍晚的时候,又新搭了两个施粥棚子,三百多锅香啧啧的浓稠白米粥也在三个粥棚里熬了出来。

    “锁锁锁锁错!”施粥的锣声再度敲响,兴高采烈的灾民再度排列成行,依次领取两个多月来的第一次真正口粮。当着滋阳灾民的面,张大少爷先是当众宣布了杨炳御一伙卜的罪状,将杨炳御、滋阳县承、师爷和班头段刀(也就是那个当众调戏民女的伙夫刀头)捆至灾民面前,不顾杨炳御一伙的大声喊冤和痛哭流涕的苦苦哀求,请天子剑先斩后奏,将四人当众问斩。四颗血淋淋的人头落地之时,数万灾民齐呼万岁,欢声如雷,争先恐后的向张大少爷磕头致谢。

    “诸位车亲们,俺来晚了。让你们受苦了,本官有罪啊!”张大少爷又拿起一把折扇,当众将扇柄插入浓稠的米粥之中,折扇直立不倒,张大少爷又大声叫道:“从今天开始,俺以监赈钦差的身份宣布一条命令山东放赈,各府各县施的粥,必须插扇子不倒!扇倒,人头

    张大少爷在滋阳县的所作所为,几乎是一阵风一般迅传遍山东大地,听到这些消息后,灾民难民欢呼雀跃,大赞大明第一张青天,而大部分的官吏则暗骂张大少爷为年少气盛愣头青,不知死活,竟然连皇亲国戚都敢不给面子,将来有的好日子过但无论如何,这些官吏说什么也不敢在张大少爷势头正盛的时候触霉头自找不痛快了,宁可少贪一点,也不敢触犯张大少爷扇到人头掉的禁令。只有少部分的正直官员大为震惊,开始重新审视张大少爷这位朝野知名的马屁精小阉狗,逐渐有意无意的向张大少爷靠拢。(未完待续)

第九十三章衣锦还乡

    ……二:忽然有朋友来访。所以第二更晚了些。请各位肪友二”谅。)

    张大少爷在滋阳县打了鲁王王子三十大板,又砍下四颗血淋淋的脑袋,目的当然是为了杀鸡给猴看,结果收到的效果也不能说没有,先是山东的另外两个藩王德王和衡王就严格约束了自己的子弟,不让他们去赈灾放粮的事情上搀和,免得招上张大少爷这个浑身是刺的愣头青,被弄得象鲁王朱寿镶一样颜面扫地。而不少贪墨赈粮的官员也悄悄松手,不敢再象前段时间那么肆无忌惮的克扣贪污,至少张大少爷的扇倒人头落禁令,就没有一个官员胆敢公开违抗。毕竟,锐气正盛的张大少爷背后有九千岁魏忠贤撑腰,连皇亲国戚都敢不给面子,他们这些地方官员可不想拿自己的脑袋去给张大少爷当垫脚石往上爬。

    公生明,廉生威,也正因为张大少爷这手六亲不忍和铁血手腕,山东放赈过程中的贪墨情况大为好转,往常放赈,赈灾粮款最多只能有一两成放到灾民手里,可张大少爷亲手主持这次山东放赈,大约能有五成粮食能够实实在在在灾民手里别指望百分之百放到灾民,在中国从古至今就没有这样逆天的好事。同时身为二十一世纪清廉公务员的张大少爷也非常清楚这点,所以张大少爷在与山东巡抚赵彦和工。东布政使熊文灿接触谈话中,就有意无意的暗示一捞好处捞油水可以,但别过线,至少得有一半粮食给老子到灾民手了!还有得把面子功夫给老子做好,别象杨炳御那么心黑拿麸子米糠糊弄百姓!只要别触犯这两条,老子就可以装看不见了。

    从古至今的官员装点形象工程的功夫总是一流的,至少以徐宏祖和张采为的十二个江南文人就丝毫没有看出破绽,监督赈灾粮食放的一个多同时间里,他们看到的只是面黄肌瘦的灾民喜笑颜开的从施粥棚中领到滚烫浓稠的米粥,看到只是奄奄一息灾民领到没有掺半点糠皮的白面馒头,并因此从死亡线上挣扎过来,却丝毫没有看到米面兑换的差价、也没有看到地方官员的帐目造假、缺斤短两、以次充好和种种千奇百怪的贪墨手段。再加上张大少爷本人确实没从父老乡亲嘴里捞走一丝一毫,所以这十二名志愿监督赈灾的江南文人一致认为,张大少爷确实是一个大明有史以来难得的清官能史,是值得歌颂褒扬的对象,争先恐后的写文赋诗,褒奖张大少爷的不世功业,徐宏祖还在他著作的《徐霞客游记》山东卷中,极为难得的提到了山东东昌府临清州有一位张大少爷,忠君爱民又清廉自律,实为万世之楷模,千古之榜样,

    船队到了东昌,张大少爷先是陪着山东巡抚赵彦到灾情最严重的济南府走了一趟,亲自监督了济南府的赈粮放情况,又用尚方宝剑砍下了越线作案的郜平县令和新城县令脑袋后,灾情最严重的济南府境内的赈粮放情况也开姑姑转,总算没有出现历史上就连济南城里都易子相食的惨景。末了。张大少爷又把宋应星从福州带来的抗旱农作物红薯推荐给了山东巡抚赵彦,建议赵彦在山东境内鼓励红薯种植,增加粮食产量,争取历年来灾害不断的山东粮食能够自给。而治境平乱颇有政绩的赵彦虽然对此将信将疑,却也招架不住张大少爷的热情,答应先在济南府试种一批红薯,如果收成果然象张大少爷吹嘘的那么高产,那么第二年一定在山东全境推广。

    基本办完了这些事,假公济私的张大少爷开始盘算借监赈为名返回临清衣锦还乡了其实张大少爷的家乡东昌府绝对是山东境内情况最好的了,第一是背靠运河,粮食采购方便,第二则是因为东昌知府华敦复是颇为有名的大清官,上一任担任严州知府期间,政治清明又刑律宽松,曾经被严州百姓赞为“知府仅饮严滩一杯水”所以自从朝廷下令开仓放赈之后,东昌百姓并没有饿死一人,赈粮放的比例也远比山东其他州府为高?不过咱们的张大少爷脸皮奇厚明知道东昌府情况最好,却还是厚着脸皮借口监赈,把东厂监赈太监宋金扔在济南充门面,自己则领着一群心腹跑回了东昌,准备到往日的狐朋狗友面前风毙,一番。

    作秀和济南灾民一起过了中秋节,八月十九,张大少爷一行抵达东昌府知府衙门所在的聊城,知府华敦复、东昌推官解学龙和聊城知县杨澜不敢怠慢,赶紧领着大小官员在知府衙门设宴款待,为张大少爷这位东昌府走出去的新科探花兼钦差大人接风洗尘。因为距离不远临清知县陈显际也闻讯赶来,一同参加为张大少爷接风的宴会,张大少爷欣然赴约。

    华敦复是有名的清官,现在又是困难时期,所以酒席自然非常简陋,只有四菜一汤,酒二:三怎平常的乡村薄酿。不讨张大少爷当然不会计较,只川,敦复、陈显际等人谈笑风声,话语甚是投机。聊到动情处,张大少爷还举起酒杯向陈显际敬酒,颇为诚恳的说道:“陈大人,半年前,多亏你在码头上放走了熊廷弼熊大人的女儿啊,如果不是被她那番羞辱又想找回面子,我又怎么会奋图强入京赴考,得中探花又担任钦差,有资格和东昌府的各位父母官坐在一起喝酒?来,干了这杯,算是晚生多谢你的无意成就之恩。

    听到张大少爷的这些话,华敦复和解学龙等人自然是哄堂大笑,陈显际却十分尴尬,直到张大少爷再三诚恳邀请,陈显际才算相信张大少爷没有其他意思。与张大少爷干了一杯,旁边男装出席的张清韵则板起了俏脸,十分痛恨的张大少爷三句话不离熊瑚。但放下酒杯后,陈显际却心里嘀咕,“你这只狗少,真不知道你的功名是怎么买来的。记得你好象一个。字都不认识啊?”张大少爷则大笑说道:“陈大人,说起来,晚生以前真是荒唐,成天和一帮酒肉朋友混在一起,从来没参加过什么文会,弄得临清都有传言说我目不识丁,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现在想起来,真是十分惭愧

    “张大人,你在家乡还有这样的传言?”知府华敦复惊讶的问道。张大少爷大笑着一指陈显际,笑道:“华大人如果不信,尽可以问陈大人,陈大人在临清当了两年县令,对我的家底可是一清二楚。”

    “不错。是有这样的传言陈显际点头承认。张大少爷则笑着用手指蘸酒,在桌子上写了两句诗“荣归故里还乡情,衣锦还乡报母恩”末了,张大少爷又十分感慨的叹道:“在临清,人人都道我张好古不学无术。荒唐纨绔。可又有谁知道,家父限于祖,不许我博取功名,可家母为了让我功成名就,光宗耀祖,每每陪我悬梁刺股,囊萤映雪,苦读诗书,偷偷送我参加乡试。记得十一岁冬天的时候,有一个,晚上的三更,我熬不住寒冷偷偷回房睡了,结果被母亲痛打一顿,身上至今留有伤疤

    说到这,张大少爷掀起衣服,露出后背上的一道旧疤痕前任张大少爷十三、四岁时逛窑子时和人打架留下的,又叹息道:“那时候,我可真的是恨了母亲,可现在我才知道,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如果没有母亲那时候的蒋谆教导,又怎么会有我的今天?”

    “哦,怪不得临清会有那样的传言陈显际恍然大悟,惊讶说道:“原来那时候的张大人,已经是满腹的经纶才学,只是限于先祖子房先生遗,所以不敢当众显露,只是混迹于市井之间,遵循圣人大隐之道

    “少爷吹牛真是越来越厉害了,十一夫人什么时候舍得打过你?。站在张大少爷背后的张石头心中嘀咕。那边华敦复和解学龙等东昌官员却深信不疑,心说真是大隐隐于市,怪不得这个张好古从籍籍无名一下子变成新科探花,原来他的父母一个不许他出仕为官,一个为了儿子前途着想,在暗地里偷偷教导儿子,所以才能一鸣惊人!而张大少爷则偷偷松了口气,心知自己在临清的臭名声应该能一举洗刷了,有这几个。东昌官员帮忙宣传,自己最大的把柄弱点也许就再没人能抓得住了。

    酒席宴罢,众官员各自告辞散去,临清县令陈显际告辞的时候,偷偷向张大少爷低声说道:“探花郎,你在临清的那些好朋友也来聊城了,只是知府设宴款待,他们不敢来参加。吴公子和马公子让下官转告探花郎,探花郎宴罢如果有空,可以去老地方找他们叙旧至于老地方在那里,他们说探花郎自然知道?”

    “吴二少和马俊他们也来了?”张大少爷大喜过望,赶紧向聊城县令杨澜问道:“杨大人,聊城最大的青楼在那里?我有几个家乡的朋友还在那里等着我”。

    “最大的青楼?”一直在旁边板着脸张清韵忍无可忍,尖声大叫问道:“张狗少,你以前在临清城里,到底都干了些什么?你那些老朋友一说老地方,你怎么就问聊城最大的青楼在那里?”。

    好不容易甩开了张清韵这块粘人的牛皮糖,张大少爷领着张石头和一群侍卫匆匆赶往聊城最大的青楼翠屏楼,到得目的地,张大少爷二话不说直奔后花厅,进到了后花厅一看,前任张大少爷的几个狐朋狗友果然都在后花厅里搂着女人喝酒赌钱,什么临清县承的公子马俊,绸缎庄的吴二少,山西恒通银号分号的王少东家,武夷茶庄的仁少爷,还有卸任知县的小孙子李四少总之一个不少,全都是经常跟着咱们前任张大少爷一起鬼混的纨绔子弟。没一个好东西!

    “一帮贼厮鸟,“叩我押天门,二百两!”张大少爷兴奋大吼声,震二花汗嗡嗡作响。听到这声音,吴二少一帮人全都跳起来。异口同声的大叫道:“张狗少,你怎么才来?兄弟我都快输得当裤子了!江湖救急,先拿二百两来赞助!”吼罢,几个公子哥一起冲了上来,争先恐后的抱着张大少爷哈哈大笑,而继续了前任记忆的张大少爷也是哈哈大笑,抱着这帮公子哥扭打摔交,亲切异常。

    在地上滚了十几圈,临清城的这帮公子哥总算是站了起来,勾肩搭背的坐到酒桌旁,张大少爷也不客气,先把在场最漂亮的姑娘抱到怀里,在她脸猛啃几口,贼手顺势钻进衣中抚摸。那边吴二少和马俊等人一边笑骂张大少爷还是象以前那样不要脸,一边又争先恐后的问道:“狗少,听说你考中探花了,还当上了钦差大臣,真有这事?”

    “那是当然!石头,给他们看少爷我的官印!”张大少爷也不脸红,毫不犹豫的当上了大明朝有史以来第一个在青楼里展露官印的钦差大人。吴二少和马俊等人你抢我夺的传看、大呼小叫一番。吴二少又好奇问道:“狗少,你老实交代,你走出了名的斗大字不认识一担,究竟是怎么考上这个探花的?给主考官塞了多少银子?”

    “滚,老子不那么装,早被老头子打死了!”张大少爷先大骂一句,又毫无廉耻的把自己编造的履历重新吹嘘一番什么自己祖上是张良张子房、为了给子孙免灾、遗命不许后人入仕为官、父亲遵从祖不许自己读书、母亲为了自己的前途,逼着自己偷偷读书,唬得吴二少和马俊等人一楞一楞,完全信以为真。末了,张大少爷又向吴二少等人斥道:“你们几个贼厮鸟,要象老子多学学,不要成天只知道吃喝玩乐!好生多读些书,也去博一个功名,有老子在朝廷上给你们罩着,还怕不给你们弄个一个官半职当当?”

    “是,是,我们以后一定去买一个。举人当当。”吴二少和马俊等人一头,对张大少爷的话深以为然。然后马俊又小心翼翼的说道:“张大少,兄弟有一件事想请你帮忙,你可一定得答应。”

    “说,只要不是杀人放火,兄弟一定答应。”张大少爷豪爽的一挥手。马俊点头,又笑嘻嘻的说道:“张大少,你还记得我的妹子马春花不?虽然有点胖,可长得还不错,今年十六岁又门当户对,所以我爹让我聊城给你带话,让你去我家提亲,咱们两兄弟就可以亲上加亲了。”

    “滚!”张大少爷大吼马俊的妹妹马春花确实只有一点胖,才两百多斤。但不等张大少爷继续拒绝,吴二少又跳了起来,吼道:“马俊你这个贼厮鸟,难怪你死皮赖脸的跟看来聊城,原来你的是这个主意?!狗少,你别听他的,你还记得我的表妹不?去年你家老头子去她家给你提亲,我娥父没答应,可我姨父现在想通了,叫你再去提亲,她家可是书香门第,配你绝对合适!”

    “狗少,狗少。”王少东家和季四少几个也冲上来,拉着张大少爷的袖子分别嚷嚷道:“还记得我姐不,她为你犯相思病了,我这次来聊城,我娘千叮嘱万嘱咐,就是要你赶快去我家提亲!咱哥俩关系这么好,你总不能看着我姐为你憔悴而死吧?狗少,我大伯家的那个小荷,你觉得怎么样?我大伯话了,他的女儿只许给你这样的,狗少!上次你在街上调戏我族妹小莲,摸了她的手,害得她到现在还没嫁出去,你要负责!”

    “太阳!”张大少爷叫苦不迭,差点没被几个。狐朋狗友把衣服给撕了,同时也死了回乡探亲的心一现在在聊城都这样,要是回到了临清,七大姑八大姨的媒人一起扑上来,还不把张大少爷本人给撕了啊?更何况,张大少爷以前在临清调戏的未婚少女可相当不少,要是她们都要张大少爷负责,那张大少爷纵然有万贯家财,恐怕也养不起这么多。

    还好,这时候,东厂的陈创煌匆匆从门外进来,把一份朝廷邸报递给张大少爷,沉声说道:“张大人,刚收到的邸报,北边出大事了,华大人请你也看一看。”

    “北方出什么大事了?”张大少爷甩开死拉着自己袖子的马俊,接过邸报只看得两眼,张大少爷的俊脸“吼。的一下就白了,两脚踹开纠缠不休的狐朋狗友,跳起来喝道:“石头,马上回行辕,陈二哥,你准备六百里加急马,我要给九千岁上书!不,快马太慢,准备信鸽,我要向朝廷请旨回京!”

    北方出了什么大事?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章。示:一六二五年八月。(未完待续)

第九十四章自投罗网

    二:今日两更,第一更送到。求票,什么票都求。)

    在聊城心急如焚的等了九天,到了第九天傍晚,京城里终于用六百里加急快马送来明熹宗的旨意同意张大少爷把余下的赈灾工作移交给东厂监赈太监宋金和山东巡抚赵彦,允许张大少爷即刻回京复命。

    大骂大明朝廷工作效率缓慢之余,早已做好了一切出发准备的张大少爷赶紧交移工作,领着几个重要心腹先行上路,连夜返回京城,匆忙之中,张大少爷甚至都没时间去收山东百姓自发组织起来给他送的四十多把万民伞,也没时间带上骑不了快马的张清韵,埋下了日后被张清韵教收拾的祸根。

    一路马不停蹄的紧赶慢赶,四天多时间后,也就是九月初三的下午,风尘仆仆的张大少爷一行终于回到了阔别数月之久的北京城。检查路引公文进到城里后。虽然明知道半年没见的父母就在文承相胡同的新宅子里等候自己归来,可张大少爷还是没有立即回家,而是让张石头领着与宋献策、陆万龄和薄练等人先回家报信,自己则领着肖传一伙东厂番役直扑宣武门附近的魏染胡同,直接到魏忠贤家中求见。

    非常幸运,大忙人魏忠贤正好在家,而且也飞快同意了张大少爷的求见,被小太监领进魏府议事后厅,张大少爷一眼就看到身着朱红官服的魏忠贤面色阴沉的高坐正中,两旁魏忠贤十二大亲信五虎、五彪、杨六奇和冯栓全部在场,魏忠贤面前还跪着一个依稀面熟的中年男子,书生打扮没穿官服,看不出职衔,脸上还挂着明显的眼泪鼻涕,象是倒了什么霉刚在魏忠贸面前痛哭流啼的求饶还没结果。张大少爷也不迟疑,冲上去双膝跪倒磕头,眼泪说来就来,哽咽着说道:“干爹,孩儿终于有见到你了,孩儿张好古。叩见干爹,干爹万福金安。”

    “猴崽子,回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看到张大少爷出现,魏忠贤阴郁的干瘦老脸上终于露出些笑容,打量着张大少爷开心的说道:“猴崽子瘦了些,看你这身尘土,还没回家洗换吧?”

    “多谢干爹关心。”张大少爷磕了一个头,抹着眼泪恭敬答道:“孩儿刚到京,没回家就直接到这里给干爹请安,所以没来得及沐浴更衣,失仪之处,请干爹恕罪。”

    张大少爷回京连爹妈都没去看,就直接跑来给魏忠贤请安,光凭这份忠心,魏忠贤又怎么可能责怪张大少爷?所以魏忠贤很开心的笑道:“恕什么罪?你有什么罪?这次江南的筹款赈灾差事,你干得很漂亮,成绩大大出乎咱家的意料。也大大的给咱家长了脸,江南官员、山东百姓和李实他们没有不夸你的。也算不枉咱家疼你一场。起来吧,去给你六哥和其他大人见礼吧。”

    “多谢干爹夸奖,孩儿粉身碎骨,也难报干爹恩德之万一。”张大少爷又毕恭毕敬的磕了三个头,这才爬起来向魏忠贤的一帮心腹行礼问候,其中又以崔呈秀、杨六奇与张大少爷关系最好,互相见礼时少不得和张大少爷客套几句。问候离别之后的情况,其他人的也大部分如此,只有和张大少爷关系最恶劣的冯栓只是抱拳哼了一声,一脸阴阳怪气的欠揍表情。轮到最后那个跪在魏忠贤面前的倒霉蛋时,魏忠贤却抢着哼道:“别管他,让他跪死在这里。”张大少爷无奈,只得向那倒霉蛋略一点头,算是行礼。

    “张兄弟,你在山东放赈。听说连老家临清都没去看一趟;怎么就急匆匆的用信鸽请旨回京?难道放赈期间出什么事了?”崔呈秀开口问道。张大少个拱手答道:“多谢崔大哥关心,放赈没出什么事。就是我听说辽东那边打了败仗。孙承宗孙督师上表请辞,担心辽东战事事关国运,随意换帅只怕于军心不利,会引起朝野震动。所以我才急急忙忙的请旨回京,就是想回来在这件事给干爹分忧,请干爹谨慎行事。”

    “猴崽子,算你有点良心,遇到大事的时候,首先想到的就是给咱家分忧那象这个废物。”哼到这里,魏忠贤一脚踹在跪在面前的倒霉蛋胸口上,把那个身体单薄的倒霉蛋喘了一个四脚朝天,可那倒霎蛋连呻吟都不敢,马上又爬起来重新跪倒在魏忠贤面前。魏忠贤又哼道:“不过你来晚了一天。就在昨天,皇上已经批准了孙承宗的请辞,诏书也已经发出去了。”

    “已经批准了?诏书也颁布了?”张大少爷脑袋一晕,差点没一屁股坐在地上咱们张大少爷的历史知识虽然浅薄,可好歹也知道孙。承宗辞职获准后,明熹宗和魏老太监又派了一个叫高第的废物去守辽东,结果这个贪生怕死的废物点心上任干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前线屯粮全部烧毁,军队全部调回山海关,不仅丢掉了孙承宗好不容易修筑的锦州、右屯、大凌河三座新城和大量军需粮草,还成全了袁崇焕的宁远威名,导致日后朝廷耗尽国力去修那条从来没起过作用的宁锦防线,为明朝覆亡埋了种子!所以张大少爷才急急忙忙的从山东赶回京城,为的就是力劝魏忠贤保住孙承宗,以免重蹈历史覆辙但很可惜,张大少爷紧赶慢赶,还是晚了一步。

    “虽说孙承宗和咱家的关系不怎么样,可咱家也不想让他辞官,可是他一手提拔的辽东总兵马世龙在柳河打了败仗。折损上千军队,前锋营副总兵鲁之甲和参将李承先双双殉职。”提到孙承宗和辽东。魏忠贤脸色迅速又阴沉下来。恨恨说道:“结果朝中言官御史纷纷上表弹劾孙承宗用人不当,轻敌冒进,孙老头一怒之下就递交了辞呈,态度还非常坚决,皇上和咱家怎么劝都没用,皇上和咱家都没办法,只好准许了他辞官归隐。”

    “孙承宗坚决辞职,恐怕不只是柳河之败这么简单一他是东林党,现在朝廷里的东林党都快被你魏老太监杀光赶绝了,孙老头朝中无人孤掌难鸣,为了求个善终,恐怕也只有辞职一条路可走了。”张大少爷心下分析,却不敢当面说出来。稍一迟疑后,早就做好了预防万一准备的张大少爷又双膝跪下,向魏忠贤磕头说道:“干爹,既然孙大人辞官一事已经无法挽回。那么不管是谁去接替孙大人经略辽东,孩儿都想向干爹献一条辽东战略,请干爹务必指导新任辽东经略使推行。”

    “哦,想不到我儿不仅精通诗书,还懂得军事,什么辽东战略,快快说来。”魏忠贤大喜问道。张大少爷从怀里拿出阅隘最薪罩节就湛泡书凹刚刚刚口阳孙昭比们小说芥垒门准备好的汀东地图,指着旁边的书桌说道!“干蔫。…移驾,让孩儿在地图上向你说明。”魏忠贤点头。站起来又踹了那个倒霉蛋一脚,喝道:“废物,你也给咱家过来看。”

    张大少爷把辽东的图摊开,先指明了京城、山海关、宁远、锦州和沈阳几个妥要所在,然后才指着山海关说道:“干爹请看,这里就是山海关,山海关不仅是京畿门户,同时也是辽东经略府所在,防卫最是安全,兵力也最是充足同时也是孩儿认为我大明军队与建奴鞋子决战的最理想场所!为什么呢?山海关距离建奴老巢沈阳足足有千里之遥,中间又有可以通行船只的大小凌河和三岔海,建奴主力如果在山海关下与我大明军队决战。那么我大明军队不需野战,只需坚守消耗,待到天津和蓬莱的大明水师从海路北上,切断建奴粮道归路,关门打狗,不出数月,就可以把建奴主力彻底歼灭!与此同时,我大明东镇(皮岛)军、朝鲜军和水军也可以乘势偷袭建奴兵力空虚的老巢,令其首尾不能相顾,不战自乱。”

    魏忠贤不懂军事,但张大少爷说得非常浅显,魏忠贤还是能勉强听得懂的。琢磨片玄后。魏忠贤沉吟着问道:“猴崽子,你说的这招可能会管用,可是大明军队和建奴主力在山海关决战,山海关以北的城池和百姓怎么办?总不能全部放弃吧?”

    “不,绝不能放弃!”张大少爷果断摇头,又解释道:“干爹,孩儿之所以向你解释这个战略,是因为前两任辽东经略熊廷弼和孙承宗都是围绕着这个关门打狗方略布置,只是他们为了不使建奴警觉。有了提防,所以才没有公布。但孩儿可以肯定,这个关门打狗的方略即便布置成功,建奴的主力也绝对不会来跳这个陷阱!为什么呢?建奴贼酋不是傻子,怎么会不考虑到在山海关下决战的危险性?所以他们绝对不会来山海关,而是从蒙古借道,偷袭我大明长城防线的其他的关口,从其他地方侵入中原。”

    “而且还有很重要一点,干爹你请千万小心。”张大少爷补充道:“孙大人负气辞官。建奴闻知,肯定会乘着我大明辽东军队临阵换帅的混乱机会,浑水摸鱼侵犯大明,新任辽东经略如果刚刚上任就放弃山海关以北的土地,辽东军民必然士气大泄,人心惶惶,于战不利。所以孩儿认为,新任辽东经略上任之后,不但不能放弃山海关以北的土地,更应该加强宁锦防御。稳定辽东军民人心,先利用大明军队擅长的防御战打一次胜仗。建立威信,然后再整兵备战。重图剿灭建奴之策。”

    “探花郎,你说加强宁锦防御,那里守得住吗?”被魏忠贤踹了几脚的那个到霉蛋小心翼翼的问道。张大少爷虽然很奇怪他的身份,可还是指着地图解释道:“不敢说有完全把握,但是也有希望淘宝网女装 天猫淘宝商城 淘宝网女装冬装外套 。这位大人请看,孙承宗孙大人今年在锦州一带修复了锦州、右屯和大凌河这三座城池据我这几天的了解,马世龙这次为了攻打耀州的战事,粮草军需都囤积在这三个城池里,前线军队败退下来后,也是驻扎在这三座城里,兵力和粮草军需都相当充足。新任辽东督师到任后如果下令放弃这三座城池,那么军队根本来不及带回粮草军需,只能焚毁,岂不可惜?所以我认为,新任辽东督师到任后,应该把这三座城池的军民粮草集中在一座城中,放弃其他二城,集中力量守住一城!建奴军队即便攻打,大明军队也有充裕力量防御守城!”

    “锦州、右屯和大凌河三城放弃二城,集中力量固守三者之一?”那倒霉蛋喃喃自语,又问道:“探花郎,那你认为应该守那一座城?”

    “锦州!”张大少爷斩钉截铁的回答,又解释道:“锦州位于大凌河和小凌河之间,寒冬之际,建奴的军队固然可以踏冰过河,攻打锦州,可走到了春暖花开之时,建奴为防粮道被我水师切断,只有迅速撤军一路可走也就是说。新任辽东督师上任之后,只要集中精兵强将守住粮草充足的锦州一个冬天到了春天,辽东危机就可以化解,同时新任辽东督师也可以因为守城胜利坐稳位置,稳定军心民心!往更长远了说,锦州一战建奴吃亏,建奴为了报仇,下一战首要目标必然是锦州,有利于我重新整军备战的锦州军队且战且退,诱敌深入,将建奴主力诱到工。海关下,真正实现熊廷弼和孙承宗关门打狗的方略。”

    好不容易结束自己的长篇大论,张大少爷又补充道:“当然了,军国大事并非儿戏,我在这里纸上谈兵说得容易,可真正要守住锦州一个冬天,需要一员有勇有谋又忠心耿耿的智将勇将镇守锦州,这样才有成功的希望淘宝网女装 天猫淘宝商城 淘宝网女装冬装外套 。绝不能用和马化龙那样有勇无谋的莽夫,更不能用袁应泰和王化贞那样的酒囊饭袋,那样只会坏了国家大事。”

    沉吟许久后,魏忠贤终于开口,冲着那个脸上还挂着泪痕的倒霉蛮喝道:“听到没有?到了辽东以后,就给咱家照着这么办,先在锦州城下打一个胜仗。稳定辽东军心民心,也不枉咱家在皇上面前举荐你出任辽东经略一场。”

    “这倒霉蛋就是新任辽东经略使?”张大少爷有些吃惊,忙向旁边的崔呈秀询问此人来历。崔呈秀压低声音苦笑答道:“不错,他就是前任兵部侍郎、新任辽东经略使高第高大人,九千岁让他去辽东,他说什么也不敢去,你进来的时候他正抱着九千岁的腿哭说是前几任辽东经略使没有一个有好下场,他不想象杨镐和王化贞那样下狱问斩,求九千岁换一个人去。”

    “糟了?魏老太监怎么还是选了这个废物?”张大少爷心中叫苦。

    耳那边高第忽然向魏忠贤双膝跪下,磕头说道:“九千岁,如果你一定要下官出任辽东。那下官不敢不从,可下官希望淘宝网女装 天猫淘宝商城 淘宝网女装冬装外套 九千岁给下官派一员副手,替下官坐镇锦州万望九千岁恩准。”

    “好,只要你愿意去辽东就行。”这几天为了辽东经略使人选已经焦头烂额的魏忠贤大喜,问道:“你说,要咱家给你派那一员副

    ?”

    “他!”高第往张大少爷这边一指,张大少爷还以为高第是挑中了自己背后的什么倒霉蛋,幸灾乐祸的回头一看,却见自己背后空荡荡

第九十五章连升三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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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新任兵部尚书兼辽东经略使再兼辽东督师高第高大人这会也不哭了,也不闹了,坚定不移的指着咱们的张大少爷,斩钉截铁的说道:“九千岁。只要你派探花郎去给下官当副手,下官就一定到辽东赴任!”

    “我”我?”再三确认了高第指着的倒霉蛋不上别人,张大少爷马上象杀猪一样惨叫起来,“高大人,你开什么玩笑?我去辽东给你当副手?我刚刚才从江南筹款赈灾回来,到现在还没回家去看看半年没见的父母,你怎么忍心又把我带到天寒地冻的辽东?再说了,我从没上过战场,怎么敢和你去辽东指挥那么多的军队?”

    “探花郎,你放心,高某还有几天才去辽东上任,你有的是时间与家人团聚和休息高第好不容易抓住了张大少爷这个替死鬼,又怎么舍得放跑?所以高第很认真的说道:“至于是不是第一次上战场也不要紧,高某还不是从来没上过一次战场?再说了,刚才探花郎你介绍那些辽东战情头头是道,很多东西高某还没你精通,相信到了战场上,你也一定会用兵如神,帮助高某我率领大明军队剿灭建奴!”

    “高大人。你太客气了,下官那有那个本事?”张大少爷连摆手,坚定拒绝开玩笑,在后方动动嘴皮子容易,到战场上真刀真枪的和建奴明干,那可不是小命无比金贵的张大少爷擅长的活。而阉党之中唯一和张大少爷过不去的礼部右侍郎冯栓冯大人开口落井下石了,笑嘻嘻的给高第帮腔道:“探花郎,你就千万别谦虚了,谁不知道你对九千岁忠心耿耿?九千岁这些天为了辽东的事吃不香睡不着,人都瘦了一圈,你身为九千岁最宠爱的义子,肯定很想为九千岁分忧、却又害怕别人说九千岁任人唯亲是不是?探花郎,你甭担心,九千岁不方便举荐你去辽东,我们可以联合起来上表,请皇上让你到辽东上任!”

    “冯栓,我拔你十八代祖宗!”张大少爷急了,忍不住破口大骂起来。冯栓大怒,正要反骂,魏忠贤却喝道:“都给咱家闭嘴!猴崽子,冯栓怎么说也比你年纪大点,不许对他无礼。”剑拔弩张的张大少爷和冯栓恨恨散开,旁边的崔呈秀则心中暗乐,心知张大少爷这个倒冯栓盟友算是铁杆了。赶紧站出来给张大少爷做人情,拱手说道:“九千岁,军情大事不能儿戏,张好古是文官,干文职也非常出色,微臣认为,不宜让他舍长取短?”

    “咱家知道,这事让咱家考虑考虑。”魏忠贤不置可否,又向张大少爷说道:“猴崽子,你先回家去吧,半年多没见父母一面,也怪可怜的。你的封赏,明天在朝上咱家会代你向皇上启奏

    “多谢干爹张大少爷拱手道谢,又阴狠瞪了冯栓一眼,正要告辞,魏忠贤却又说道:“对了,猴崽子你明天也来参加早朝。你这次出使江南立了大功,可是参你的人也相当不少,那些小角色可以不用理他们,但鲁王朱寿锯也上表参了你一本,他是皇上的叔辈,皇上不能不给他一个。面子。要在金鉴殿上让你解释这件事,你做好准备。不过也不用怕,咱家知道理在你这边。会替你说话,皇上圣明烛照,肯定不会追究于你。

    “孩儿再谢干爹张大少爷对朱寿锗弹劾自己早有准备。倒也不怎么怕,道谢之后便告辞离去。但张大少爷前脚刚走,吃定了张大少爷的高第后脚就又向魏忠贤跪下,磕着头痛哭流涕的说道:“九千岁,下官知道张探花是你的爱子,可他也是一员难得的文武双全的能员干吏啊,只有让他随下官同赴辽东,旷日持久的辽东战事才有转机啊,,!”

    因为担心魏忠贤把自己派去辽东,张大少爷回家路上都是一直闷闷不乐,可是刚到了文承相胡同的胡同口,里面就冲来一大群男男女女,二话不说抱着张大少爷就又哭又喊,“儿啊,你总算是回来了啊,娘想死你了!兔崽子,回京城也不先回家,还跑去办什么公务?狗儿,快来让九娘看看,胖了还是瘦了?卜狗儿,过来给大娘抱抱,好象又长高了。少爷。我家那个兔崽子张石头说你在京城吃了不少苦,”

    “爹!娘!大娘二娘三娘四娘,八娘九娘十娘!管家!”张大少爷回过神来,又认出了眼前的这群人正是自己的父母、老爸的另外十个,老婆和给父亲当管家的张石头父亲,惊喜之下,张大少爷赶紧挣扎着要给父母跪下。张老财却一把抱住得意儿子,大笑说道:“兔崽子,知道你变得懂礼貌了。不用磕头了,快和爹回家吃饭,让你爹和你娘好好看你说罢,张老财大笑着拉起儿子就走,他的十一个老婆则哭哭啼啼的拉着张大少爷的另一只手嘘寒问暖,那场面,倒还真有几分感人。

    回到家中。当初份偷离家出走的张大少爷少不得被父亲和十一位娘亲轮流教。又被轮流的询问分别后的情况,唠叨得张大少爷是头晕脑胀,前言不搭后语,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还好,:二二扣他的老婆们也知道张大少爷路途辛苦。强忍住心;”二万语吩咐开饭,又让新买的丫鬟服侍张大少爷更衣。等做完这些后,张老财把儿子叫到面前,很严肃的说道:“儿子,你现在当官了,当爹的很高兴,可是有一件事,你却让爹很不高兴。”

    “孩儿有错。”张大少爷乖乖跪下,老实说道:“孩儿不该私改家谱,也不该背着父母私自到京城参加会试,更不该没和父亲商量就为过世的祖父另求墓志铭。请父亲教记。”

    “去你的,你改家谱,改就改吧,张石头已经告诉老子原因了,反正张子房的名声也不差,勉强够做老子们张家的祖宗。”有其子必有其父,张老财也是满嘴的脏话,骂道:“至于其他的事,只要对你当官有利,你想怎么做都行,老子不管!老子不高兴的是,你为什么到现在还没给老子娶一个儿媳妇?我们张家十代单传,老子娶了十一房妻妾才生下你这一根独苗,你到现在还不成亲,想让老子到时候才能抱上孙,子?”

    “关键是没合适的。”张大少爷搔着头推脱说道。不曾想话音未落,张大少爷的亲娘就拿出厚厚一叠名册来。笑眯眯的说道:“狗儿,没合适的别怕,这些上面前是想把女儿嫁给你的,你快挑一个中意的,今年爹娘就把你的婚事办了!”

    “怎么有这么多?都是那里人?”张大少爷彻底傻了眼睛,想破脑袋也想不到怎么会有这么多人急着把女儿嫁给自己。张母笑道:“傻狗儿,你现在当探花当大官了,又长得这么俊,那家的姑娘不想嫁给你啊?这些名单里的人。不光有我们山东名门望族的姑娘,还有一半是京城的官眷千金。你爹和你娘从搬到京城的第一天开始,上门提亲的人就一直没断过。一天最多的时候有十几拨,两个月下来,当然就有这么多了。爹娘也不知道你喜欢谁,所以前没答应也都没拒绝。把名单留下给你自己挑。

    “爹,娘,你们尔张大少爷本来想说急什么急,可是看到父母飞快拉长的脸,张大少爷还是乖乖改口,“急得好。孩儿也想找个人成亲了。这样吧,这些名率先留着我慢慢看,我明天卯时要参加早朝,寅时就得起床,实在太累了。”

    “我儿子都能参加早朝了,好好好好,时间不早,你又这么累,快去睡吧。”听说儿子有资格参加早朝,张老财夫妻十几人笑得嘴都合不拢。只是把那厚厚的一叠名单塞给张大少爷,又把张大少爷送进了卧房。当天夜里,张大少爷先是把住在自己家里的宋献策、6万龄和薄瑟等人叫来商量了一通,然后才上床休息,快要睡着的时候,张大少爷忽然生出一个无比邪恶的念头,“如果我和那沓名单上所有姑娘都定了亲,魏老太监又把我又把派去了辽东守锦州,不知道会有几个,等我回来?又有几个,会急匆匆的上门退婚?”

    酣睡一夜,寅时刚到,张大少爷就被父亲母亲一共十二人从被窝里提溜出来,七手八脚的给张大少爷套上朝服,热泪盈眶的欣赏许久,不断念叨张家终于又出了一个当大官的人才。感叹万分,而张大少爷被过于热情的父母弄得哭笑不得,却又无可奈何,只好任由他们摆布。好不容易等到父母欣赏够了,张大少爷这才在父母们的簇拥下出门上马,领着张石头直奔承夭门而去。只可惜刚到了承天门下门,张大少爷马上又被以顾秉谦为的大群官员更加热情的包围,问安叙旧讨好阿谀客套庆贺的什么都有,直把张大少爷纠缠得差点当场晕厥过去。苦苦熬到上朝的钟声敲响,张大少爷总算是清净,怀抱准备上缴的尚方宝剑和钦差官印站到早朝官员队伍的后排,跟着他们亦步亦趋的步入宫门,缓缓走向久违了的金鉴宝殿。

    今天不是大朝,上朝的人除了司礼监群监之外,官员只有三个大学士和六部尚书、侍郎,还有及十三省的部分布政使和监察使,再加上有事上奏的六部给事中和都察院御史,总共也就四五十人,所以很快就得以在金鉴殿中两旁站定。又过片刻后,司礼监领太监王体乾率先唱道:“皇上驾到!”张大少爷不敢怠慢,赶紧与其他官员一起跪倒,磕头叫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要换平时,金鉴殿正中回答的肯定是明熹宗懒洋洋有气无力的声音“爱卿平身”可今天例外,明熹宗不仅没有让众人平身,反而怒气冲冲的喝道:“张好古,张好古来了没有?给联滚出来!”话音未落,满朝文武官员都已经是脸上变色,不知道皇帝为什么这么恼怒张大少爷。跪在王体乾背后的魏忠贤也是一楞,心说昨天晚上皇上还在夸张好古能干啊?怎么到了今天,就又变卦了?难道说,猴崽子得罪的鲁王朱寿销通过关系把谗言送到皇上耳朵里了?这怎么可能,宫里的事什么能瞒得过我那个相好客奶妈?

    “微臣张好古,叩见万岁。”同样莫名其妙的张大少爷站出班列,又重新跪下。明熹宗二话不说,马上把厚厚一堆的奏章扔到张大少爷面前,咆哮道:“张好古,你给联看看二,二汁么都是弹劾你的奏章!七十二名官员弹劾你在江右寿披三时,敲诈官仲,勒索百姓,贪赃纳贿,行彩票纵容百姓赌博,这你怎么交代?”

    “皇上,冤枉啊!”张大少爷也急了,赶紧声辨道:“微臣在江南的时候,从没干过什么敲诈勒索的事啊,请皇上明查。至于行彩票。那只是鼓励百姓互助互立,同时为朝廷开辟财源,不是什么纵容赌博啊。

    “休得狡辩!难道你想说这七十三名官员,都是栽赃陷害于你?。明熹宗咆哮得更加大声,“这还只是你的第一桩罪,第二大罪,鲁王朱寿销是联的叔辈,他的儿子就是联的堂兄弟,你竟然敢设计陷害。当众杖责皇亲国戚!又在山东滥杀无辜,未经请旨就将六名朝廷命官当众处斩!你该当何罪?”

    “”没啊张大少爷彻底慌了。那边魏忠贤又赶紧跪出来。磕头说道:“皇上。奴婢掌管东厂,侦辑天下官员,奴婢可以为张好古做证,他处斩的六名官员都是罪有应得,罪证确凿,杀之有加。至于鲁王的第五子朱以海,他当着滋阳数万灾民的面调戏强抢民女,也是有目共睹,张好古不畏权贵,将他正以国法,也是有功,啊?”

    “忠贤,你别说话,你说的这些,联都很清楚。”明熹宗气呼呼的制止魏忠贤,又更加愤怒的说道:“张好古的前两桩罪过,就算查明属实,联都可以看着他的功劳份上饶恕,允许他戴罪立功一可是他的第三桩罪过,联就绝对无法饶恕了”。

    “这猴崽子又干什么了?”魏忠贤吓了一跳。张大少爷则目瞪口呆,心说不会把,难道我在聊城和吴二少他们宿故嫖娼和微服私访时调戏民女的事,也被皇帝知道了?而明熹宗根本就不解释张大少爷的第三罪到底是什么,只是愤怒咆哮道:“来人啊,把张好古拖小去,廷杖四十,不!廷杖八十”。

    “皇上,请息龙颜之怒,张好古到底又犯了什么罪过?”魏忠贤赶紧出来制止虽说掌管廷杖的番役都是魏忠贤的人,八十廷杖打下去绝对要不了张大少爷的小命。可走到底是谁阴了张大少爷怎么阴的,魏忠贤怎么都得查清楚不是?而其他的朝廷官员也是面面相窥,实在搞不懂张大少爷究竟干了什么。把皇帝惹得火成这样一当然了,也有不少人心中窃喜,暗暗做好了随时给张大少爷落井下石的准备;

    “他做了什么?。明熹宗站了起来,胸口不断起伏,捶胸顿足而又痛心疾的说道:“忠贤,你还记得张好古让你献给联的那副自行车草图不?联当时就交代了,让张好古一有这样的好东西,就马上送进宫来献给联,那怕是深更半夜,联也准他立即见驾!可联昨天晚上才知道,这个张好古,竟然辜负了联对他的期望把新式仿纱机的草图交给了别人,让别人先给做出来了!这样的欺君大罪,联不杀他,难消心头之恨”。

    “蓬!”金鉴殿中响起无数额头和地板亲密接触的声音这倒不是文武百官因为害怕波及自己而磕头求饶,而是不少朝廷官员承受不住打击而摔倒下去。

    “妈呀,吓死我了张大少爷也差点虚脱过去,释重负的长舒了口气,赶紧叫道:“皇上,冤枉啊!微臣把那种新式仿纱机的草图交给别人,是有原因的皇上问什么原因?因为那种新式仿纱机太简单了,一次只能同时仿织八根纱线,一般的工匠都能轻而易举的做出来,微臣又怎么能把那样粗浅的东西献给皇上?微臣还有一种可以同时仿织八十根纱线的新式坊纱机草图,微臣掂量着,普天之下大概也只有皇上万岁才能造出来,所以微臣就把只能仿织八根纱线的新式仿纱机草图给了苏杭织商,那副能同时仿织八十根纱线的新式坊纱机草图,”

    “在那里?”明熹宗眼睛一亮,迫不及待的问道。张大少爷苦笑从怀里掏出早已准备好的珍妮仿纱机最终版草图,没等张大少爷说话,明熹宗已经急匆匆冲了过来,一把将草图给抢了过去,张大少爷乘机说道:“皇上,那七十三名言官御史参劾微臣的事

    “参什么参?张爱卿你这次为朝廷和百姓立下这么大的功劳,那些人竟然还在背后造谣中伤于你,联绝饶不了他们!忠贤,即刻拟旨。这次弹劾张爱卿的七十三名官员。一律官降两级,罚俸一年!”

    “皇上,那鲁王爷弹劾微臣的事呢?”

    “联那个叔父,真是越来越不象话了,纵容儿子调戏强抢民女在先,诬告钦差于后,即刻拟旨,鲁王朱寿镶罚俸三年,以示惩戒!他那个儿子朱以海从宗谱除名,贬为庶民!至于张好古的封赏,官升三级,具体什么职位忠贤你看着办吧

    “微臣谢

    “谢什么谢,别罗嗦了一你这副草图果然复杂,联很多地方都看不懂,还要向你请教。散朝,张好古,忠贤,你们别走,随联回宫(未完待续)

第九十六章 干娘和皇家科学院

    “吠!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颈椎疼得仓身冒汗,严重二刁件卓质量和速度,请半天病假,今天就一更了。

    前后两辈子,张大少爷都还是第一次来到紫禁城的后上辈子玩故宫的时候虽然是老爸的单位公款报销,可张大少爷上辈子的父亲官职也没大到可以带着老婆孩子到故宫最深处随意游览的地步,所以进到了紫禁城内部以后,土包子张大少爷少不得大惊小怪一番,看着那里都觉得新鲜,看到那里都觉得希奇,好几次都忍不住低声惊叫。听得走在张大少爷旁边的魏忠贤又好气又好笑,也忍不住低声说道:“猴崽子,别这么丢脸,皇宫有什么好看的,还不是和其他的宫殿差不多?”

    “这我当然知道,我只不给引你开口说拜 ”张大少爷心中嘀咕,嘴上却低声说道:“干爹勿怪,孩子那比得上你的见识?对了,干爹,今天那张草图的事,孩儿真是抱歉,本来想请你进献给皇上的,可刚才形势危急,孩儿只好借越,请干爹恕罪。”

    老实说,张大少爷跳过魏忠贤直接向明熹宗进献木工草图,生性多疑好妒的魏忠贤和其他当权者一样,心里确实有一点不舒服,但张大少爷很快就主动请罪又事出有因,魏忠贤心里那点疙瘩自然也就烟消云散。看看被王体乾服侍着兴冲冲走在前面的明熹宗,魏忠贤低声笑道:“猴崽子,你献就献吧,干爹还怕你进司礼监,抢了干爹司礼监秉笔太监的位置?下次注意着点就行了,有这样的好东西,一定要献给皇上,别又惹得皇上龙颜大怒。”

    “太阳你,老子宁死不进司礼监!”张大少爷心中暗骂一句。乘机开展自己酝酿已久的计划。着看左右无人后,张大少爷压低声音向魏忠贤说道:“干爹,既然皇上这么喜欢木器和机械,那你为什么不奏请皇上成立一座大明皇家科学院,召集天下的能工巧匠,专门研究制造新式木器、机械和火器?这么一来。既讨了皇上高兴,说不定还能再造出一些象是红衣大炮、佛朗机火枪和神火飞鸦那样的武器,用到战场上去杀建奴。”

    “专门给皇上搞木器的皇家科学院?”魏忠贤眼睛一亮,心说这倒是个好主意,皇上铁定喜欢。不过魏忠贤又有些为难,低声说道:“主意是不错,可是皇上做木器只喜欢做新鲜的东西,一般能工巧匠做的那些东西,皇上只怕看不上眼。”

    “干爹请放心,孩儿早就想好了。”张大少爷低声说道:“干爹还记得徐光启不?上次在松江。孩儿说服他重新出山后,蒙干爹恩准,他已经在赴京听用的路上。他可是这方面的大行家,干爹何不让他担任皇家科学院院长,由皇上直接监督指导,专门为大明制造新式机械?而且孩儿手下还有一个叫薄经的能工巧匠,非常擅长制造西洋的木工器械,也可以把他召进皇家科学院任职,有他和徐光启在,保管皇上这一辈子都不会厌烦。”

    魏忠贤没有亲生儿子,进宫当太监后,明熹宗朱由校是他一手带大的,日久生情,内心里早就把明熹宗当成亲生儿子一般疼爱,朱由校不贪酒不好色最喜欢的是什么。魏忠贤当然比谁都清楚,所以张大少爷提出这个建议后,魏忠贤难免大为心动,开始盘算此事的可行性。说话间,张大少爷和魏忠贤一行人已经到了专门给明熹宗做木工用的景仁宫,明熹宗二话不说,马上吩咐侍侯木工的小太监准备材料工具,自己则脱掉龙袍内衣,仅穿着一条底裤,光着大半个身体一头扎到木材堆里鼓捣起木工活来。直看得张大少爷目瞪口呆,结结巴巴的问道:“干爹,皇上怎么这样?他不怕着凉么?”

    “嘘声点,这是皇上的习惯。”魏忠贤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这时,那边明熹宗忽然抬起头来,向张大产爷招手说道:“张爱卿,你过来,草图上有几个地方不太清楚,你给联说明一下。”

    张大少爷十分谨慎,先偷看魏忠贤的脸色,直到魏忠贤向自己点头,张大少爷这才恭恭敬敬的走到明熹宗旁边,向明熹宗讲解新式仿纱机草图上的疑点,明熹宗则听的津津有味,不断的向张大少爷问东问西,十分投入。见此情景,魏忠贤不由又暗暗点了点头,心道:”猴崽子,不错,有本事也不居功。还事事处处都知道考虑咱家的感受,是比其他人靠得住一些。

    张大少爷讲解了许久,直到把其中的关键部位都弄清楚后,明熹宗才埋头专心工作起来。魏忠贤乘机上前奏道:“皇上,奴婢举荐高第出任辽东经略使的事,不知你意下如何?”明熹宗头也不抬的反问道:“高第靠得住不?辽东战事事关京城安全,可容不得有半点意外。”

    “皇上请放心,高第担任兵部侍郎多年,熟知兵事,一定能为皇上把辽东守卫得固若金汤,确保京师稳如泰山。”魏忠贤恭敬的说道:“再说了,朝中大臣之中,除了高第以外,也没有第二个人能够有资格有能力担任辽东经略了。”

    魏忠贤这话到是实话,万历给朱仇品下的大明名将老的老死的死,除了一个刚刚辞官的孙不司门刚被宣布永不叙用的熊廷弼,确实没有几个能够拿得出手的帅才了。所以明熹宗只稍微考虑了一下。马上就点头说道:“好吧,赐高第尚方宝剑和蟒袍玉带,让他领兵部尚书衔督师辽东。顺便告诉他,让他在辽东好好的干,要走出了乱子,让他提头来见联

    为了辽东经略人选问题头疼了许久的魏忠贤松口气,赶紧恭敬答应,旁边的张大少爷则提心吊胆。生怕魏忠贤马上又提出让自己给高第担任副手,要是明熹宗也是顺口答应。张大少爷就非跳井不可了。不曾想魏忠贤提出的下一个条陈却让张大少爷喜出望外,魏忠贤启奏道:“皇上,张好古这次在江南筹款筹到了两百多万两银子,其中五十万两已经用于购买粮食运输放赈,剩下的一百六十多万两银子,正在运往京城的途中。奴婢寻思,那笔银子中,是不是抽出三十万两用来治理黄河?自古大旱之后必有大满,提前做好准备,明年就算来洪水也不用怕了。

    注

    “治理黄河?魏老太监今天吃错药了,竟然主动提出给老百姓做好事?。张大少爷有些吃惊。明熹宗也难得吃惊的停下木工。抬头向魏忠贤说道:“忠贤,从联的爷爷开始到现在,黄河几十年没治理就是因为兵事不断,国库拿不出钱来治理。现在辽东和贵州都还在打着仗,你忽然拿出银子来治理黄河,国库吃得消不?”

    “皇上请放心,老奴早就安排好了魏忠贤胸有成竹的说道:“今年的辽东军饷和军饷,老奴早在六月底以前就已经给他们调拨了过去,国库下半年的压力已经大为减轻,只要不出意外,维持朝廷的日用开销不成问题,还能给一些地方的受灾百姓减免积欠。张好古秀到的一百多万两银子,对国库来说是意外收入,除了可以再赈济一下连年灾荒的河南和陕西,完全还可以抽出三十万两治理黄河,为来年做好准备。而且仰仗皇上洪福,贵州的苗乱也平定得差不多了,到了明年,国库的压力只会更进一步减轻,又可以腾出钱粮继续治理黄河,长此以往,一定能解决长年困扰大明的黄河问题

    “既然国库拿得出银子,那你就去办吧。”明熹宗终于点头他的兴趣是木匠,不是修建圆明园和承德避暑山庄那样的宫殿,银子对他来说兴趣实在不答。魏忠贤又进一步说道:“皇上,张好古在江南的时候,发现一个叫刘五纬的官员擅长水利,为官也非常清廉,就向朝廷举荐了这个人,奴婢觉得他可胜任此职,所以奴婢斗胆建议将刘五纬越级提拔,任命他为黄河河道总督。专职管理此事,请皇上恩准

    “成,既然是张爱卿看好的人。那就肯定错不了明熹宗一口答应。张大少爷赶紧跪下谢恩。又向魏忠贤谢恩 如果说以前张大少爷磕头只是应付差事或者拍马屁的话,那这次张大少爷倒是有几分是发自内心。同时张大少爷的心里也有些迷茫,“历史书上把崇祯捧上了天把崇祯的哥哥朱由校和魏忠贤踩下了地,可照我看,如果让朱由校和魏忠贤继续搞下去,东林党人代表的士仲阶级可能会到些霉,可老百姓的日子,只怕倒比崇祯当政的时候还要好过一点。”

    接下来的时间里,张大少爷总算是明白了大明朝廷的早朝为什么总是草草了事了 乘着朱由校忙于木工的时候,魏忠贤不断的拿出各种朝政大事向朱由校请示,而朱由校则是极不耐烦的只顾点头答应,魏忠贤说什么他同意什么,完全是被魏忠贤牵着鼻子走,最后朱由校实在不耐烦了,直接就说道:“忠贤。这些小事你看着办就行了,用不着向联请示了,别耽误联做木活看到这里,张大少爷不由更加坚定了决心 在朱由校挂掉之前,一定得抱紧魏忠贤的大腿,也绝对不能和魏忠贤翻脸,否则的话,那就是自取灭亡。

    有了明熹宗的这句话,魏忠贤当然是马上闭嘴,丹也不说一句与政事有关的话,旁边张大少爷见魏忠贤没有提出设立皇家科学院的问题,心里难免有些着急,可又不敢主动开口招来魏忠贤妒恨。恰在此时,远出忽然传来一个娇滴滴的声音,“哎哟,皇上,你怎么又把衣服脱了,着凉了可怎么办啊?”

    “有美女?”听到这娇媚的让人心痒痒的声音,张大少爷第一反应就是迅速扭头。可出现在张大少爷面前的,却是一名体态丰腴的美艳少*妇容貌虽然不差,可年纪显然已经不只能算是风韵犹存,领着一大群宫女款款走到朱由校面前。从小太监手里接过衣服就要给朱由校披上。朱由校笑道:“奶妈,没事,联干着活不冷那少*妇则不依不饶,撒着娇的硬是朱由校披上了衣服,朱由校也没有强行反对。

    “难道是客奶妈!对,肯定是传说中和皇帝、魏忠贤都有一眼的客奶妈!”张大少爷醒悟过来。那边客奶妈也发现了张大少爷,打量张大少爷两眼,娇笑道:“哎哟。忠贤,从那“叭小个俊小伙梨 叫什么名字啊?”

    “客姆,他叫张好古。”魏忠贤先给客奶妈介绍了张大少爷,又向张大少爷喝道:“猴崽子,还不快给奉圣夫人请安?”

    张大少爷张着嘴一动不动。看着客奶妈仿佛入定了一般,那客奶妈被张大少爷看得有些害羞,微红着脸娇嗔道:“你就是京城里鼎鼎大名的新科探花张好古啊?怎么着,奴家受不得你的礼吗?”旁边的魏忠贤也非常奇怪,喝道:“猴崽子,干什么,为什么还不给奉圣夫人请安?”

    “干爹,她”她是奉圣夫人?”张大严爷如初梦醒,指着客奶妈结结巴巴的问道。魏忠贤疑惑点头,张大少爷马上惊叫道:“不可能!她怎么可能是奉圣夫人?她明明是天上的西王母娘娘!”

    “天上的西王母娘娘?”朱由校、魏忠贤和客奶妈三人都是一楞,然后一起醒悟过来大笑。客奶妈笑骂道:“猴崽子,嘴还真甜,难怪忠贤这么喜欢你。你说奴家是天上的西王母娘娘,你见过啊?”

    “见过,见过。我在梦里见过。”张大少爷连连点头,脸不红心不跳的认真说道:“那天晚上,我梦见西王母娘娘,她就和奉圣娘娘你长得一模一样。后来我给西王母娘娘磕头,她还收了我做干儿子,让我叫她做干娘。”

    “哈哈哈哈哈!”朱由校、魏忠贤和客奶妈三人又被张大少爷的话逗得开心大笑。朱由校还笑道:“张好古,既然你拜了西王母娘娘做干娘,西王母娘娘又和奶妈长得一模一样。那你干脆也拜奶妈做干娘吧?奶妈,你意下如何?”

    “好,好,就看探花郎愿不愿意拜我做干娘了。”客奶妈眉开眼笑,很是满意自己能收张大少爷这么一个俊俏的干儿子。张大少爷更不脸红,直接就向客奶妈双膝跪下,磕头说道:“干娘在上,请受孩儿三拜!”说着。张大少爷还真的砰砰砰磕了三个头,客奶妈妩媚娇笑答应,还顺手从头上取下一支翡翠凤钗,赏给张大少爷做见面礼。

    张大少爷大声感谢着接过,心里嘀咕道:“太阳,反正认魏忠贤做干爹也是认,认客奶妈做干娘也是认,多拉几个有权有势的亲戚,短时间内吃不了亏。对了。这么一来,皇帝也应该算我的奶兄弟了。”

    “张好古。既然你认了奶妈做干娘,那你就是联的奶兄弟了。”果不其然,对亲戚极好的朱由校果然主动开口认亲,笑道:“你比联大一岁,以后没其他人在的时候,联就叫你奶哥哥了。”张大少爷自然连说不敢,那边魏忠贤则和客奶妈互相交换了一个眼色。凑在一起低声嘀咕起来。

    “皇上,你现在做的是什么啊?”和魏忠贤嘀咕完后,客奶妈凑到张大少爷送给朱由校那张草图旁边,故作惊讶的说道:“这是什么啊?奴家怎么从来没见过?”朱由校笑着把草图来历和上面画的是什么东西说了一遍。客奶妈又惊讶的说道:“想不到奴家新收这个干儿子,还有这个本事?张好古。你这个小猴崽子,你给干娘说实话。这些东西你是从那里来的?”

    “回禀干娘,是孩儿自己琢磨出来的。”张大少爷老实答道。客奶妈不信,哼道:“猴崽子,你一个。人就能琢磨出这样的好东西,你骗别人去!说。还有谁帮你琢磨了?”说着,客奶妈竟然向张大少爷使了一个眼色。张大少爷有些纳闷,旁边的魏忠贤却抢着喝道:“小猴崽子,你还想骗你干娘么?别以为咱家不知道,你画这副草图的时候,得到了致仕官员徐光启徐大人和一个叫薄瑟的人帮助,对不对?”

    “对,对。”张大少爷总算是醒悟过来,赶紧说道:“干娘,孩儿画这些东西的时候。确实走向徐光启徐大人讨教了,还有孩儿的朋友薄瑟,也帮了不少的忙。徐大人和薄孙都是机械木工方面的大行家,最擅长制造这些巧夺天工的东西。”

    “咦,还有这样的人?张好古,那你有空得把他们领来给联见见。”朱由校果然来了兴趣,主动提出要见徐光启和薄孙。客奶妈乘权说道:“皇上,既然你喜欢这些东西,那你干脆就设立一个皇家科学院吧,让徐光启担任院长。再把薄猛那样的能工巧匠多召一些进皇家科学院,专门研究机械木工。这么一来,皇上不就有做不完的新鲜木器了?也再也用不着为没有新奇图纸而烦恼了?”

    “好主意啊!”朱由校眼睛一亮,马上向魏忠贤吩咐道:“忠贤,你马上按奶妈的主意去安排,成立一个皇家科学院,让徐光启挂一个工部侍郎衔,管理这个皇家科学院。至于这个新衙门的开支嘛,全部由联的内库支付!”

    “搞了半天,原来魏老太监是要把这个功劳让给他的老相好啊。”张大少爷哭笑不得,心道:“大明第一座皇家科学院,竟然是传说中和皇帝不清不白的客奶妈首议创立?!这事要是让后世人知道了,不知道会怎么想?”

第九十七章 命中注定去辽东

    张大少爷期以重望的大明皇家科学院。靠着干爹魏忠贤和干娘客奶妈的帮忙,终于是如愿以偿的的以敲定了,可是辽东战事的情况,却让张大少爷始终的愁眉不展。根据最新的军情报告,张大少爷这只来自二十一世纪的这只大飞蛾对辽东的军情影响似乎远比想象中为除了孙承宗辞官的日子稍微提拼了一些之外,其他的基本一般无二孙承宗辞职态度坚定异常,祖大寿的家族军逃回了觉华岛,力量比较单薄的毛文龙继续在皮岛按兵不动,马世龙败军重新在锦州一线站住跟脚,大量的军需粮草也是囤积在那一线,这也就是说,高第上任之后如果和历史上一样匆匆撤回锦州驻军,丧城弃粮丢民心,那么天启朝数年来花费在辽东的巨额就要打了水漂。孙承宗光经验辽东对付出的巨大心血也将付诸东流。

    “要不要再去给高第提个醒?让他千万别犯历史上的错误?。张大少爷搔着头盘算,最终还是放弃了这个打算 在没有造出米尼弹和膛线枪之前,张大少爷可不想拿着现在的原始火器去和建奴硬拼,毕竟,十代单传的张大少爷小命可是非常金贵的。可张大少爷并不知道的是,一只只有形无形的黑手武者命运之手,都在有意无意的在把他往辽东方向推拉,而其中一只早已伸出的黑手,其实已经悄悄的笼罩到张大少爷可怜的小脑袋上,只是张大少爷目前还不知道而已”

    时间前移,地点改变,时间回到八月下旬孙承宗辞官消息才刚传遍辽东之时,地点来到辽东沈阳城的努儿哈赤第八子、建奴四大贝勒之一的爱新觉罗,皇太极府中,刚开始听到这个。消息时,正搂着十二岁小老婆大玉儿饮酒赏舞的皇太极又惊又喜,还一度怀疑这消息的真伪,冲着兴冲冲赶来报信的几个心腹范文程、宁完我和炮承先喝道:“查探清楚没有?孙承宗蛮子真的辞官了?孙蛮子是蛮子皇帝的老师,连魏忠贤那个蛮子太监都不敢动他,他怎么就这么乖乖的主动辞官?”

    “主子请放心,奴才已经派人反复查探清楚,孙蛮子千真万确是辞官了。”范文程谄媚的说道:“奴才还查到。孙承宗蛮子之所以上表请辞,是因为他一手提拔的马世龙在柳河打的那场败仗,蛮子朝廷上的那些所谓清流御史纷纷指责他用人不当,轻敌冒进,还有人怀疑孙。蛮子在辽东贪污军饷,勒索百姓,加上孙蛮子和魏老太监一向不和,早就想辞官归隐,所以孙蛮子一怒之下就递交了辞呈,态度非常的坚决,看来这次他是滚定了

    “孙蛮子用人不当?勒索百姓?。皇太极放声大笑,“哈哈哈哈,孙蛮子如果用人不当和在辽东不得人心的话,我们大金军队就不会三年不敢越柳河一步了!蛮子朝廷上那帮酸儒言官,可真是帮了我们大金大忙了!天助大金,天助我大金啊”。

    “此乃天助大金,大汗、贝勒洪福齐天所致,大汗万岁万岁万万岁!和硕贝勒千岁千岁千千岁!”范文程、宁完我和炮承先三奴一起跪下,异口同声的唱词进贺。末了。范文程又急不可耐的说道:“主子,孙蛮子辞官,蛮子皇帝必然换帅,乘着蛮子军队临阵换帅的混乱之机,我大金应该立即提兵西进。攻克宁锦,打破山海关,直捣蛮子京师,中原一战可定矣!”

    “范先生,你又牙晓毛病了。虽然你主子我比你更急着入主中原,可是饭要一口口吃,仗要一场场打,那有你说的那么容易?。皇太极冷静摇头,沉吟道:“孙蛮子虽然已经辞官,可他在辽东还有十万大军,又有皮岛毛文龙和朝鲜牵制我大金后方,接任他的蛮子新帅如果打理得当,我们大金军队想要攻破山海关,也不是那么容易。 键是,蛮子朝廷会换谁来担任新的主帅?如果是换一个象孙承宗那么善守、熊廷弼那么善战的新主帅来。我们大金未必能占到什么便宜。”

    “主子请放心,蛮子朝廷腐败、官员无能,象熊廷弼和孙承宗那样的能人,蛮子朝廷中已经找不出第三个来了炮承先自信满满的说道:“即便有那样的人,蛮子皇帝和魏老太监也不会用,那些嫉贤妒能的阉党官员和迂腐无能的东林党人也不会放过他们,只会拼命的排挤攻汗,不会让他有出头的机会

    “贝勒爷,妾身认为鲍先生说的很对。”皇太极年仅十二岁的侧福晋大玉儿娇滴滴的说道:“妾身还在科尔沁蒙古草原的时候,就常听人说,蛮子的文官武将要想升官。就得向上级溜须拍马,行贿送礼,否则的话,不要说升官了,就是能不能保住官位,都是一个大问题。贝勒爷你想想,这样靠拍马屁和送银子升上来的蛮子官员将领,能是我们八旗铁骑的对手吗?”

    “对对对,侧福晋说得太对了!下官对此深有同感”。范文程连连点头附和大玉儿,又咬牙切齿的说道:“比如那个蛮子张好古,半点本事没有,就只会行贿送礼拍马屁。拜太监做干爹,结果还做了蛮子朝廷的钦差大臣!主子你想想,蛮子的朝廷连张好古这样的无耻人都能重用,还能拿出什么象样的辽东督帅来?”

    “呵呵呵呵皇太极、大玉儿、鲍承先和宁完我四人一起笑了起来,大玉儿娇笑道:“范先生,看来你对张好古那个。小蛮子不只一般的恨啊,差不多天天都能听到你提起这个小蛮子的名字一 每一次提到,都差不多快把牙齿给咬碎了!”大玉儿的话逗得众人又是一阵大笑,范文程则老脸通红,心中对张大少爷的痛恨难免又加深了几分。

    “范先生,你别急,等我们大金入主中原抓到张好古,我一定为你报仇!顺便也为本贝勒的银子报仇!”笑过之后,皇太极开始安慰范文程了。范文程先是感谢,又咬牙切齿的说道:“可惜张好古那条小蛮狗没来辽东任职,否则的话,在战场上把他碎尸万段,那就更妙了!”

    “范大人放心,这事也不是没有可能。”宁完我也站出来安慰范文程,说道:“范大人不要忘了蛮子袁崇焕,他到辽东任职前,不过是一化品县令,只因蛮子御史侯询的一纸荐书,就成了山海监军任职辽东。张好古和袁崇焕一样同是科举出身,又极得魏忠贤重用,这次辽东换帅,魏忠贤说不定就把他这个亲信心腹也派到辽东监督军队了。

    “愿老天保估他来!”范文程又咬牙切齿的说了一句,末了。范文程忽然灵机一动,一拍大腿说道:“对啊!主子,我们可以那张好古那条小蛮狗弄到辽东来啊!只要他不我们不仅可以把他陵迟处死。还可以拉上一大支蛮子池陪葬!”

    “范先生,说详细点。”皇太极随口答道。范文程眉飞色舞的说道:“主子,你还记得赵括纸上谈兵的故事不?秦军和赵军在长平对峙,秦军倾尽全力,也不能打败老成持重的廉颇,秦昭王为了取胜,就派人到赵国都城邯郸散播谣言,说是廉颇无能;只有赵括能够打败秦军,赵孝成王果然中计,用只会纸上谈兵的赵括换掉廉颇,结果一下子丢掉了赵国的四十万大军!主子你想想,我们如果也到北京城里散播这样的谣言。说是我们大金军队只怕张好古一人,蛮子皇帝和魏忠贤一旦中计,就一定会把那个,只会溜须拍马的张好古小蛮狗派到辽东,并且对他委以重任!到那时候,张好古那条小蛮狗统领的军队和控制的城池,还不是我们大金军队的口中餐、囊中物?”

    “这倒是一条一举两得的妙计,可张好古从未上过战场,我们又怎么能让蛮子皇帝和魏忠贤相信他可以托付重任呢?”皇太极沉吟着问道。范文程狰狞一笑,答道:“主子,这个太简单了,主子可以让我们在蛮子京城的细作散播谣言,就说大汗今年在沈阳祭天的头一个晚上,梦见一个叫张好古的蛮子放火烧了我们皇宫的大政殿,所以大汗下旨,今后凡是抓到名叫张好古的汉人蛮子,就立即处死!蛮子皇帝和魏老太监迷信鬼神,肯定就会把张好古那条小蛮狗派来辽东,委派重任!而我们大金军队,也就可以乘机下手了!”

    皇太极算是一个很有魄力的建奴,被范文程说得动心,只稍一迟疑,马上就命令道:“好,这事就交给范先生你去办。让张好古那条从来没上过的小蛮狗先长些面子,让他在辽东带的蛮子军队越多越好!”

    “扎!”范文程欢天喜地的答应。当然了,后来皇太极和范文程都为他们的这个决定而悔绿了尿包,努儿哈赤也是气得差点把范文程给碎尸万段。多锋更是气得提前抢走范文程的漂亮小老婆兰晶灵,按在床上狠狠给范文程戴上了一顶大绿帽子一因为范文程用计招来的这位张好古张大少爷,不仅不是他所期望的赵括马缓之流,而是一个长着张仪舌头、毒蛇牙齿、狐狸头脑、城管脸皮、射狼心肠、丧尸双爪、还有着比黄大仙更邪门运气的级怪胎,

    时间回到张大少爷回京的第三天,地点也回到大明京城北京。当天上午。张大少爷再次参与早朝,接受江南之行的立功封赏,结果魏忠贤经过反复考虑后,给张大少爷封了一个正五品的兵部郎中另挂骁骑尉衔。因为兵部并未出缺,所以张大少爷仍然兼任翰林院编撰,司职编撰《三朝法典》,赏银五百两,直隶良田三百亩,赐金珠一对,玉带一条。面对这样的封赏,朝廷官员自然是议论纷纷,很是奇怪魏忠贤为什么不乘机给张大少爷封赏实职,而张大少爷本人则暗叫不妙 骁骑尉是五品武官勋位就不用说了,兵部郎中更是兵部侍郎的替补,这也就是说。魏忠贤已经动了把张大少爷转向武职的心思了。

    “微臣叩谢皇上天恩,但微臣实在愧领此职。”猜到了魏忠贤的心思。张大少爷赶紧谦虚请辞,磕头说道:“微臣不敢欺瞒皇上,微再这一次出使江南,其实并无功劳,真正出力的人,乃是与微臣同去的东厂监赈宋金宋公公,还有魏良卿、傅应星、肖传和陈剑煌等一干人,微臣只是一个跟班跑腿,并未立功。微臣不敢无功受赏,请皇上还是将功劳分赏给宋公公和魏大人他们,以示赏罚分明。”

    “张好古,你就不用谦虚了。”魏忠贤一眼看出张大少爷的险恶用心,笑着说道:“宋金他们监赈有功,朝廷当然会有赏赐,但你的功劳,朝廷也不能抹杀。升你三级是皇上的圣旨。难道你想抗旨吗?”明熹宗也笑着说张大少爷不用谦虚,赏罚已定,不得推辞。张大少爷无奈,只好又叩头谢恩,闷闷不乐的接受同僚的祝贺。

    又议定了几件国事,急着回去做新式仿纱机的明熹宗正要宣布散朝,都察院副都御史杨所修忽然出列,拱手说道:“启禀皇上,微臣前日在市井之中,偶然听到一条关于辽东传闻。十分新奇,又与我朝政事暗合。故谨奏陛下,请陛下参详。”

    “关于辽东的传闻?说来听听。”朱由校有些好奇。

    杨所修恭敬答道:“传闻中说,建奴贼酋努儿哈赤定伪都于沈阳之后,举行祭天大典,而在祭天的头一个晚上,努儿哈赤忽然梦到一名大明官员率军杀入伪都沈阳,火烧建奴皇宫大政殿。所以在醒来之后,努儿哈赤立即下令,凡是抓到与这名官员同名同姓的汉人,立即处死,抄灭满门!以至于辽东一带,与这位大明官员同名同姓之人,无不惨遭屠戮!”

    “建奴努儿哈赤多见我大明一名官员攻破伪都沈阳,火烧建奴皇宫一 这可是大吉之梦啊!”朱由校失声惊叫道。极为迷信鬼神的魏忠贤也是眼睛一亮,赶紧问道:“杨大人。努儿哈赤梦里那位大明官员,姓甚名谁?”

    “努儿哈赤做这样的梦?真的假的?”张大少爷心中也有些纳闷,可杨所修接下来的话,却让张大少爷差点一屁股坐在金鉴殿上 杨所修一字一句的说道:“建奴贼酋努儿哈赤梦中之人,正是我朝新科探花,张 好一古!”

    “张好古?”朱由校、魏忠贤和这些天来一直愁眉苦脸的新任辽东经略高第高大人都是眼睛一亮。而张大少爷马上桑杀猪一样惨叫起来,“我?陈大人,我们弟兄俩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你怎么能说是我?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怎么可能率领军队杀入沈阳?火烧大政殿?你开什么玩笑啊?”

    “探花郎,下官绝对不是开玩笑。”确实和张大少爷无冤无仇的杨所修摇头。严肃答道:“前日下官听到这条传言之时,确实也曾怀疑是游戏之语。所以没有立即上奏,过后也很快忘于脑后。可不曾想今日朝廷封赠探花郎为骁骑尉武职,下官才猛然想起之事,觉得其中必有天意。所以下官这才上达天听。”

    “莫非真是天意?”明熹宗、魏忠贤和高第等人都是眼睛放光,死盯着张大少爷直盯得张大少爷心头毛。胆战心惊之下,张大少爷赶紧大叫道:“杨大人,且慢,你说的这条传言。我怎么没听说过?还有魏公公只管的东厂和田大人掌管的镇抚司,怎么都没听说过这样的传言?”

第九十八章 命中注定去辽东

    ……(“!第二更送到。继续求票。什么票都要。 “杨大人,且慢!”现自己不知不觉间距离任职辽东已经只有一步之遥,素来贪生怕死的张大少爷顿时慌了手脚,赶紧强词狡辩道:“你说的这条传言,我怎么没听说过?还有魏公公只管的东厂和田大人掌管的镇抚司,怎么都没听说过这样的传言?”

    杨所修无言可对,朱由校则转向魏忠贤和田尔耕问道:“忠贤,田爱卿,这条传言,你们东厂和镇抚司有没有风闻?”魏忠贤出列答道:“皇上,奴婢掌管的东厂主要职责是监督百官和镇抚司,对于民间传言,虽然有所搜集却并不十分重视,除非是影响巨大,一般不会向奴婢禀报,所以奴婢至今没有听闻。不过,如果这条传言真有在民间流传,那奴婢掌管的东厂肯定有记录。”

    锦衣卫指挥使田尔耕的回答和魏忠贤差不多,对于小范围的传言,他的镇抚司最多只有记录在案,除非是影响大了才向他禀报 如果每条关于官员的传言谣言都要向他们禀报,田尔耕和魏忠贤非得活活累死不可。朱由校闻言也没责怪,只是命令道:“那还楞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查查东厂和镇抚司的记录,看看到底有没有这条传言,联就在这里等着你们的回音。”魏忠贤和田尔耕一起答应,分别下去安排布置。

    镇抚司和东厂的办事效率一向都是大明朝效率最高的两大衙门。这次也不例外,还没到半个时辰,两个衙门的记录就送到了金鉴殿上,结果不查不要紧,一查之下张大少爷差点没哭出来 张大少爷是前天回的京城,可东厂五天前就已经把这条民间传言记录在案,镇抚司也是四天前就已经这条传言的记录,这也就是说,张大少爷还在返回京城路上的时候,这条传言就已经在京城出现了。这么一来,不仅明熹宗和魏忠贤惊喜交加,就连张大少爷自己都有些糊涂,“这条传言,难道真不是我的政敌故意散播的?难道建奴酋长努儿哈赤真的真做过这个梦?。

    “皇上,这是天意啊!”如果说听到这条传言后谁最高兴的话,那么这个人自然就非新任辽东经略使高第高大人莫属了。高大人欢天喜地的冲出班列,在明熹宗面前双膝跪下,磕头说道:“皇上,张好古张大人自入仕以来,屡立功勋,才能卓著,有目共睹!建奴酋长努儿哈赤梦见张大人攻破沈阳,火烧伪宫,这恰恰证明了张好古张大人乃是上天赐给吾皇万岁的栋梁之材!也是命中注定平定辽东建奴的我朝名将啊!微臣无能,愿意退位让贤,保荐张好古张大人接任辽东经略,节制三方,平定建奴!”

    魏忠贤一眼看出走狗的心思。哼道:“张好古昨天还是从六品官员,蒙圣上恩典升为五品,已经是连升三级的破格提拔,怎么能一下子就担任辽东经略使这样的正一品大员?”

    “忠贤说得对,高爱卿你的举荐太荒唐了。张爱卿虽然才能卓著,办差也很可靠,可他还是太年轻了,想要入阁封疆,还得磨练几年!”旁边明熹宗朱由校虽然不喜欢料理政务,可也知道一下子就把张大少爷提升到正一品太过荒唐。便也是开口呵斥,彻底断了高第的这个。念头。而高第也不死心,又磕头说道:“皇上,既然张大人还不能担当经略大任,那微臣就举荐张大人为辽东监军全事兼锦州兵备金事,协助微臣镇守辽东。”

    监军有职权无品级,兵备金事是正四品,刚刚为朝廷立下大功又赴前线任职的张大少爷加封这些职位未可厚非 其实这也是高第苦心为张大少爷安排的职位,尤其挂一个锦州兵备全事,高第也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把锦州防区交给张大少爷打理了。也正因为如此,已经被传言打动的明熹宗和魏忠贤难免更是心动,有些想要答应高第的请求,还好,难得在大朝以外上一次朝的英国公张惟贤站出来,厉声说道:“皇上,此事万万不可!张好古绝不能在辽东托以大任!”

    “对对,英国公说得对。微臣也认为自己的能力远远不足”。张大少爷感激得差点没哭出声来一此刻如果张惟贤真的打算把女儿嫁给张大少爷,虽然张清韵的脾气凶点暴点,可张大少爷也肯定会二话不说立即答应以感谢张惟贤的援救之恩了。那边明熹宗则问道:“张国公,你有什么高见?。

    “皇上,张好古是文官,从未上过战场,怎么能一下子就托以锦州兵备金事的重任?”张惟贤有些愤怒的说道:“锦州兵备金事。乃是掌管锦州一带兵马钱粮刑名的第一要职,同时也是指挥锦州军队抵御建奴的最高将领!此位置至关重要,怎么能让张好古一个从未上过战,也从未接触过兵事的文官担任?若有差池。山海关与扒盯飞小危矣?高第身为辽东经略,却因为几条民间传言就对一名文职官员委以军务重任,简直就是荒唐之至!”

    “张国公,下官虽然荒唐,可也不是没有原因。”高第壮着胆子反驳道:“张国公。你怎么不知道张探花不懂军务?那一日在魏公公府中,张探花就眼下的辽东战事做出一番分析,观点独到,入木三分,纵然是久经沙场的老军务也未必能比得上他,令下官茅塞顿开,也正是因为如此,下官才敢举荐于他。如果换了别人,下官又怎么敢视国家大事为儿戏,随意举荐要职?”

    “张好古对辽东战场也有研究?”张惟贤楞了一下一孙承宗和袁崇焕都是因为对辽东战场了解独到,所以才由文转武任职辽东,张大少爷如果对辽东战场的分析切合实际,那也未必不能担任武职。加上又想起张大少爷和熊廷弼的关系,所以张惟贤赶紧问道:“那么高大人,张好古又是用什么样的辽东战情分析折服你的?”龙座上的朱由校也大感兴趣,命令高第将张大少爷的观点当众说出。

    “皇上,张国公。张探花认为,我大明辽东军队临阵换帅,建奴军队必然乘乱偷袭!”为了拉张大少爷去给自己当盾牌和替死鬼,高第可以说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先是绘声绘色的把张大少爷那天对辽东战事的分析说了一遍。又补充道:“下官认为张探花有一句话说得非常好 锦州不可久守。但不能不守!因为卑职刚刚上任辽东,贸然撤离锦右军民,必然会使辽东军民士气沮丧,丧夫人心,所以锦州非守不可!而且只要守过了今年的冬天,待到春暖花开,大小凌河河面解冻,建奴军队必然撤去。届时人心稳定,我大明军队再做重新布置不

    不得不承认。咱们的张大少爷虽然不掌无术,可是在军务方面确实有一定天赋,高第重复他的观点下来,就连世代将门的张惟贤都大为吃惊,开始对张大少爷刮目相看,不懂军事的朱由校则迫不及待的问道:“国公,张爱卿的这个辽东方略如何?到底是不懂装懂的胡说八道,还是有点道理?”

    “皇上,张探花的分析确实切中要害!”张惟贤老实答道:“微臣也认为,新任辽东经略上任之后,为了稳定军心民心,确实需要坚守建奴南下的咽喉锦州!而张探花不仅认为应该坚锦州,还考虑到了锦州的具体实力究竟能不能守,需要守多久 老实说,微臣也没有张探花分析得这么仔细,这么结合实际。”

    “好,想不到张爱卿不仅能文,还能武!那还楞着。忠贤,联看就,,!”明熹宗大喜鼓掌,正要下旨同意高第的举荐。现情况不妙的张大少爷赶紧出班双膝跪下,磕头叫道:“皇上,微臣只是纸上谈兵啊!微臣只是大概了解了辽东军情。又读了几本兵法,所以才胡说八道了几句,至于有没有蒙对连微臣自己都不知道!微臣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象微臣这样的人,最多也就走动动嘴皮子指手画脚,真要微臣去带兵打仗。那只会耽误了国家大事啊!”

    说罢,张大少爷连连磕头,一副很有自知之明的模样。旁边的冯栓则迫不及待站出来,笑道:“探花郎,你怎么还是这么谦虚?你对辽东战事的见解独到,连世代名将的张惟贤张国公都赞叹不已,还怕带不好军队?再说了。谁是生下来就会打仗的?孙脑、吴起、诸葛亮、陈庆之、张巡和我朝的王阳明、戚继光,这些千古名将那个不是由文转武,还取得了赫赫战功?说不定,探花郎你就是我朝第二个戚继光戚大将军了,呵,呵呵

    “冯大人言之有理,臣等附议。”朝中残存的东林党人也跳出来落井下石,异口同声的举荐张大少爷前去辽东挨建奴的刀子。张大少爷又气又怕又恨,却又无可奈何,只是连连磕头,愁眉苦脸的说道:“皇上,微臣真的不懂兵事啊,真的不懂,也不敢去辽东上任啊。

    一咱们的张大少爷是个很务实的人,没有把握的事绝不去干,从不好大喜功,能不能守住锦州一个冬天张大少爷确实没把握,所以张大少爷当然不敢拿自己的脑袋去冒险了。

    一边是众多官员众口一词的举荐张大少爷去前线送死,一边是张大少爷哭哭啼啼的不敢去辽东上任,朱由校和魏忠贤不由都陷入两难。而老谋深算的张惟贤则心存怀疑,盘算片刻后,张惟贤走到张大少爷旁边,柔声说道:“张探花,如果你真的认为自己不够能力资格去辽东上任,坚决力辞,那皇上和魏公公肯定也不会勉强你。这样吧,你对辽东军情的见解很有见地,你再给高涧书晒细凹曰甩姗)不一样的体蛤”、说阅读好去外

    提几个镇守汀东的好辛意、多给他参谋参谋就行了

    “多谢张国公。这个绝对没问题。”张大少爷破涕为笑,赶紧从袖子里抽出一份:“不瞒张国公,其实我就把如何守锦州的具体策略都写好了。准备等高大人上任出的时候再送给他

    说到这里。张大少爷猛然醒悟过来,赶紧又想把书柬塞回袖子里的时候,张惟贤却一把抢了过去,冷笑道:“张大人,为什么要等高大人出的时候才送给他。是不是怕高大人看到你的守城策略写得太好,硬拉着你去辽东上任吧?”

    “不,不是那个意思张大少爷心虚的分辨,又赶紧说道:“其实这份守城策略,是下官的一个书办宋献策写的,高大人如果觉愕喜欢,下官可以把这个师爷送给高大人。不贵,一年才三百两银子的俸禄

    张惟贤懒得理会张大少爷的狡辩,而是仔细看起那份张大少爷口述、宋献策参谋并润色的锦州守城方略来 其实张大少爷真是打算等高第出时再送给他的,目的是尽力帮助高第守住锦州,只是刚才太过慌乱才提前拿了出来。而张惟贤每看一页,脸上的脸色就要惊讶一分,最后干脆就是难以置信的神色。那边大文盲明熹宗和魏忠贤则是心急如焚,都是迫不及待的向张惟贤问道:“张国公,张探花写得如

    张惟贤没有立即回答,沉默了许久,张惟贤才缓缓说道:“皇上,魏公公,老臣收回刚才的话,高大人举荐张好古出任锦州兵备金事,确实是用人得当,慧眼识珠!”

    “真的?”朱由校和魏忠贤惊喜问道。张惟贤沉声答道:“张探花在这份条陈上,写下了守锦八策,每一策都切中要害,正是守城关键,请让微臣为你们一一念来说罢,张惟贤又举起张大少爷的兵备金事,一一念道:腕治之,善言慰之。方能如臂驱指,领军抗敌。

    二,抚民心!锦右百姓,多受建奴荼毒,闻建奴兵至必然民心浮动,需以安抚。切不可纵容士兵侵犯百姓,随意杀害,民心归向,方能久守锦州。

    三,善屯粮!锦州若要久守,城中粮草不可疏忽对待,需以重兵守之,每日清点。计算存粮多寡,以此分配军粮。切不可无谓消耗,致使粮尽城亡。

    四,固城防!我大明士兵悍勇不及建奴,近战不利,锦州守将自上任始应全力修补城墙。减少近战。城中除刀枪火炮火镜等常用武器之外,需多屯防止近战的弓箭、火药、火油于地窖,以供守城远战之用。城中多挖水井。多储水源,多备水龙于街道,以防建奴火攻焚城。

    五,除内奸!建奴善用内间,需加严查,以防建奴细作里应外合或泄露城中机密。建奴合围锦州之后,可用砖石封死城门,既可防止建奴由城门突破。又可防止建奴细作偷开城门。我军之中若有意志动摇者,切不可放纵纵容。更不可托以要鲁,需以铁腕除之。

    六,敌间勿听!建奴擅长以谣言盅惑军心,切不可听信建奴谣言离间,只需牢记不降不城。死守城墙,必获全胜。

    七,敌走勿追!建奴若久攻不下,切不可贪功追击,守住锦州便是

    。

    八,身先士卒!为将者,切不可贪生怕死,懒惰好闲,每逢战事,主将需得身先士卒,亲临指挥,每日巡城不断,抚慰军民,方能鼓舞士气,团结抗敌。需知兵书有云:爱兵如子,兵可为将死!”

    好不容易等到张惟贤念完,满朝已是惊呼一片,魏忠贤则是笑得连嘴都合不拢了,连连夸奖张大少爷能文能武,不枉自己疼他一场。张大少爷则是满头大汗。连连解释这是自己从兵书抄下来的。说得容易但绝对做不到。但明熹宗朱由校可不管张大少爷是不是抄来的,和魏忠贤、张惟贤稍作商量后。朱由校立即拍板定案道:“传旨,张好古再升两级,封辽东监军全事兼锦州兵备金事,协助高第出任辽东,替联抵御建奴!”

    “微臣谢主隆恩!”事情到了这步,张大少爷也没了其他办法,只好胆战心惊的磕头谢恩。满朝文武官员的祝贺声中,高第笑嘻嘻的过来拉着张大少爷的手。兴奋的说道:“探花郎,你请放心,到了前线,我一定采纳你的死守锦州方略!你需要什么军需物资,只管开口,我绝对一点不少的拨给你!”

    看着高第那张开心的笑脸,张大少爷真想一拳揍到他的鼻子上。

第九十九章 哭哭啼啼去辽东

    张大少爷张探花即将赴辽东上任的消息,很快就通过各种渠道传遍了小半个北京城,也传到了辽东乃至更远的地方,与之同样流传的,当然还有那条建奴酋长努儿哈赤梦到张大少爷攻进沈阳城的传言,并且在民间引起轩然大波。大部分不明真相的群众都是满怀信心,认为建奴酋长的噩梦对汉人来说是一个大大的吉兆,张大少爷此去辽东,说不定就能一举扭转辽东战场屡战屡败的局面;但也有不少的人幸灾乐祸,等着看张大少爷怎么惨死在辽东战场;当然了,张大少爷的仇人虽然不少,可朋友也挺多,至少张大少爷在翰林院编检厅的下属、拜把子兄弟刘若宰、余煌和部分山东籍官员都为张大少爷的安全担心不已,没少跑到张大少爷面前嘱咐,要求张大少爷在辽东多多保重自己的安全。

    和外界的沸沸扬扬截然相反的是,张大少爷在文承相胡同的宅院里,却很少有人知道这个消息 这当然是因为张大少爷勒令对父母封锁消息的缘故。要是让张老财和张大少爷的十一位老娘知道这事,指不定要哭昏过去多少。但饶是如此,张大少爷悄悄向几个心腹说出自己将去辽东上任后。张大少爷的几个走狗还是表情各异的惊叫起来,而第一个,脸色苍白惨叫的,当然就是比张大少爷更加贪生怕死的6万龄6年兄了,,

    “什么?张年兄你要去辽东上任?还是在锦州上任?”6万龄惨叫一声,马上又大叫道:“我不去!我坚决不去!我宁可回国子监当监生,也绝对不去辽东!”

    “少废话。你不想去也不行了。”张大少爷冷冷的说道:“我保举你做了正九品的锦州知事,随我去辽东上任,吏部已经批准并且登记造册了。你要是不去辽东,就等着直接进大牢吧话音未落,6万龄已经扑通一声跪在张大少爷面前,抱着张大少爷的大腿嚎啕大哭。“张年兄啊,你放过我吧!我跟了你这么长时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你怎么能这么害我?我上有八十老娘,下有三岁小儿,你就饶了我吧!我不想去辽东,也不能去辽东啊,,!”

    “滚一边去。”张大少爷毫不犹豫的一脚把6万龄踢开,又冲着同样脸色苍白张石头、薄孙和宋献策问道:“你们怎么说?张石头,宋献策,你们俩愿不愿意随我去辽东?”

    “你是我的东家,你去那我还是得跟着?”宋献策叹口气,自我解嘲的说道:“还好,我只是你的师爷,要是真被建奴抓到了,估计也不会杀我。”

    “少爷去那,我当然就去那。”张石头也硬着头皮充了一次好汉,又小心翼翼的问道:“可是少爷,老爷和夫人们知道了怎么办?你这可是上前线。夫人们要是知道,指不定会哭成什么样

    “不能让他们知道,瞒得了多久就瞒多久。”张大少爷脸色阴沉,低声说道:“我已经盘算好了,尽量先瞒着他们。等到出的时候再告诉他们,就说去不了多久就回来 你们也把这些话记好,免得到时候不小心说漏了嘴。”

    宋献策和张石头一起点头答应,薄顿则也站了出来,咬牙说道:“张大人,我也去。我去锦州帮你造火器,打建奴!”张大少爷这次摇头了,说道:“不,薄兄你不能去,你留在京城去皇家科学院上任,和徐大人联手尽快把膛线枪和米尼弹给我造出来,那才是我们大明战胜建奴的关键。同时你还要和宋应星保持联系,让他尽快在临清把红薯给我种出来,向全北方推广。”

    薄苏低头不语,良久才说道:“那我这几天抓紧时间,多给你造一些望远镜,让你带到锦州去。

    张大少爷终于露出些开心的神色,点头笑道:“这样最好,那就多多有劳薄年兄了。”可就在这时候,院子里忽然传来张老财气呼呼的声音,“好古。好古,你这个小兔崽子给老子滚出来!”

    “不好。难道是老爸听到风声了?”张大少爷脸色一变,赶紧推门出去。却见张老财拿着一叠名单卑了过来,摔在张大少爷脸上,怒气冲冲的吼道:“你这个小兔崽子,说,你又在外面干什么缺德事了?怎么户部和吏部的几位大人都派人来打招呼,说是他们的女儿配不上你,以后不用再提亲事了?”

    “太阳,吓死我了。”张大少爷松了口气,勉强笑道:“父亲,这很正常,他们的女儿可能是看上其他人了,所以就不想嫁给我了。”

    “混帐东西!小兔崽子,你还想骗你老爹?”张老财抬腿给张大少爷一脚,挽着袖子骂道:“你这个小兔崽子,以为老子不知道你的德行?那些上门退亲的人,拿着出一个比,个、跑得快 简直就象以前在临清那些大亏陛乐上门退亲一样,你要是没在外面干什么缺德事,他们会这样?老子都五十二了,想孙子都快想疯了,你到底打算什么时候给老子生孙子?”

    眼看又要被家法侍侯,张大少爷也没了办法,只好随口胡扯道:“老爸,你别急,他们退亲是有原因,因为朝廷爵位最高的英国公张惟贤张大人,打算把他的一个亲戚侄女许给我,那些人得罪不起张国公,当然急着上门退亲了。老爸你想想,连九千岁都得罪不起张国公,他们这些小门户的,又怎么敢在张国公的太岁头上动土?”

    “真的?张国公真打算把他的亲戚许给你?”张老财转怒为喜。张大少爷苦笑着点头,答道:“那个姑娘叫清韵,姓什么还不知道,我已经见过了,模样长得挺俊,绝对比退亲那些姑娘强上百倍。”

    “好,好,我儿子就是好,连张国公都想和我们结亲家。怪不得他们要退亲,退就退吧。”张老财信以为真,大笑着又冲回去给老婆们报喜去了。看着父亲欢天喜地离去的模样。张大少爷摇头苦笑,心说能瞒多久就瞒多久吧,反正最多再有三五天,我也就要出去辽东

    。

    接下来的几天里。张大少爷先是交割了在翰林院的差使,又到兵部上任领了印,然后就开始全力做起出准备来。

    除了抽空去找到余煌和刘若宰,把父母家人托付给他们照顾之外,剩下的时间张大少爷拉着高第几乎是马不停蹄的在王恭厂火药库、工部军器局、宝源局、内府和兵仗局之间打转,拼命的索要这些衙门制造的火药和火器,什么一窝蜂、三眼镝、神火飞鸦、万人敌,鸟枪火炮佛郎机,张大少爷和高第都是鬼子进村一般,见到什么要什么,见到什么抢什么。甚至就连水战用的火龙出水,鉴于它的远射程比较实用,张大少爷也是厚着脸皮讨要了不少,通通准备运到辽东以供战事之用。

    还好,张大少爷和高第都是魏忠贤的心腹死党。有魏忠贤在背后撑腰,他们要什么东西,连司礼监直管的内府都不敢不给,就更别说其他衙门了,结果王恭厂火药库楞是被张大少爷和高第给搬走了一小半,其他衙门也是损失惨重。这还不算。在火器试验中,张大少爷现军器局制造的火器万人敌点燃后,扔下城墙可以自动旋转喷射火焰杀敌,是难得的守城利器。同时也构造简单,方便临时赶制,张大少爷便又厚着脸皮硬在军器局索要了两个擅长制造万人敌的工匠。准备把他们带到锦州去听用。

    捞足了本钱。天启五年九月十二,张大少爷和高第正式从京城出,赶往辽东上任。也是直到此刻,张大少爷的父母才知道张大少爷是要去辽东上任,吓得张大少爷的亲娘当场哭晕过去,张老财也是险些当场晕厥,回过神来后,张老财马上逼着儿子辞官。宁可不当这个官也不能去辽东送死。张大少爷无奈,只得指着前来监督的东厂番役说道:“爹,你看到没有?这是九千岁派来的东厂差役,我如果敢辞官逃跑,他们马上就要把我们一家抓进东厂大竿问罪,你说我能辞官吗?”

    “坐牢就坐牢。坐牢也比去送死强!”张老财一蹦三尺高,冲上去拉着前来送行的东厂番役领班,跪在地上哭着嚎着哀求,“官爷,你行行好,告诉九千岁一声,我儿子这官不当了,我家十代单传,就他这么一根独苗,千万不能去战场上送死啊!只要九千岁饶我儿子这一命,我可以把我一半的家产,孝敬给九千岁!”

    “安爷,求求你了!”张老财痛哭流涕,跪在东厂番役领班面前磕头磕得额头几乎出血。张大少爷的其她十个老娘也是如此,跪在地上东厂番役领班的裤子又哭又嚎。那东厂番役领班十分为难,扭头去看张大少爷时,张大少爷把牙一咬,低声说道:“让人拉住他们。”那东厂番役领班这才挥手,二十几个东厂番役一轰而上,两人一个死死拉住张大少爷的爹娘十几人。

    看到东厂番役拉住了父母,张大少爷这才大声说道:“爹,大娘二娘三娘,”九娘十娘。你们就放心吧,你们的儿子福大命大,死不了!再说我也击不了多少时间就回来,你们就放心吧。”说罢,张大少爷双膝跪下。向父母们磕了三个头,起身领着张石头、宋献策和6万龄出门上马,头也不回的打马直奔正阳门。但快马刚刚冲出胡同口,张大少爷眼中的泪水已经不争气的夺眶涌出,

    张大少爷几人走后,又过一个多时辰,估计着张大少爷和高第一行人已经出了,那东厂番役领班才下令放开已经涧书晒细凹曰混姗)不一样的体蛤”、说阅读奸去外火懵亦死数次的张老财夹妻。领着东厂番役告辞离尖。而他们…川刚走不久,已经恢复女装的张清韵就哭哭啼啼的冲进了张大少爷家的院子,刚进门就哭嚷着叫道:“狗少!张狗少!你这个死没良心的给我滚出来!听说你要去辽东。我不准你去,不准你去!”

    “姑娘,你是谁?”张老财抹着泪眼向张清韵问道。张清韵模糊着打量张老财,张老财明白过来,忙自我介绍道:“姑娘,我是张好古的父亲,你找我儿子干什么,你和他什么关系?”

    “原来是伯父,我,,我叫清韵,是张探花的朋友。”张清韵红着脸回答,又焦急问道:“伯父,张好古呢?我爹刚才回到家里,告诉我张好古要去辽东上任。他什么时候走?你千万不能让他去。去辽东可是要和建奴真刀真枪的打仗!”

    “他,,已经走了。”张老财忍不住又大哭起来。张清韵如遭雷击,脸色一白,摇摇晃晃的就摔在地上晕了过去,张老财又不好扶她,只能冲哭愕死去活来的老婆们吼道:“臭婆娘们,还楞着干什么?还不快把她扶起来,她是我们的儿媳妇清韵姑娘!”

    张老财的十一个老婆七手八脚把张清韵救醒后,张清韵马上又放声大哭,边哭边骂,“张狗少,你这个没良心的狗东西,扔下我就走了,还是去辽东和建奴打仗。你要是什么三长两短,叫我怎么办啊?狗东西,你这个狗东西!”

    张清韵不哭还好,一哭之下,张大少爷的十一位娘亲马上又跟着大哭起来,张老财也是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哽咽着说道:“清韵姑娘,你和我家狗儿的事,我已经听说了。你是个好姑娘,乘着你们还没正式定亲,你还是另外找一户更好的人家吧,别等那个不孝的狗东西了。那个混帐东西,他纯粹是想让我们张家断后啊!”

    “不,我就是要等他回来!”张清韵犯了牛脾气,挣扎着跪下,流着眼泪磕头说道:“公公,婆婆,请受儿媳一拜!”张大少爷的十一位母亲大为感动。争先恐后的把张清韵抱在怀里,一家人又哭成了一

    时间稍微前移,回到张大少爷和高第一行出时的正阳门外,与前来送行的魏忠贤和同僚告别后,张大少爷最后走到前来送行的刘若宰、余煌和薄办面前,依次握了握他们的手,沉声说道:“三位兄长,我走了以后,我家里的事。就拜托你们三位照顾了。”说到这,张大少爷顿了一顿,又补充一句。“如果我再也不回不来的话,更要麻烦你们三位,”给我的父母养老送终!”

    “三弟,你千万不能说这样的话,吉人自有天相,你此去辽东虽然艰险,但我们相信你一定能平安归来。

    余煌摇头,又握着张大少爷的手严肃说道:“三弟你也请放心,从现在开始,你的父母就是我们的父母,你去前方杀建奴,我们在后方把他们当亲生父母一样孝敬,一定让你后顾无忧。”旁边的刘若宰和薄瑟抹着眼泪只是点头。哽咽着说一定把张大少爷的父母当成亲生父母一样孝敬。

    “既如此,那就多谢三位兄长了。”张大少爷抹去眼角的泪水,翻身上马,一边挥着手和余煌等人告别,一边随着高第的队伍缓缓而行。但没走得多远,张大少爷猛然想起一事,赶紧拍马跑回魏忠贤面前,向魏忠贤拱手说道:“干爹,孩儿差点忘了一件大事。请干爹务必记住。”

    “什么事?”魏忠贤问道。张大少爷从怀里掏出一封密封的书信,双手捧到魏忠贤面前。沉声说道:“干爹,这封信是孩儿写给你的,但现在不要打开,等孩儿到了辽东上任以后,前方如果传来不利于孩儿的消息,干爹你气的想杀孩儿的时候,再请干爹打开这封书

    “猴崽子,只要你在辽东好好干,咱家怎么会舍得杀你?”魏忠贤莫名其妙,但还是接过:“好吧,咱家就先把这封信留着,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咱家再打开看你猴崽子写了些什么。”说罢,魏忠贤又向旁边的五虎五彪命令道:“你们几个也记好了,如果将来咱家气得想杀这猴崽子的时候,记得提醒咱家打开这封书信。”

    “多谢干爹!”张大少爷拱手道谢,这才又掉转马头,重新向着北方出。而晴朗了许久的天空忽然阴云密布,又过片刻,稀稀洒洒的雨点 便从天而降,风雨交加中,隐约还能听到从无尽的幽冥地狱最深处传来的声音,“我完颜阿骨打的子孙走到了什么霉,怎么招来这么一个极品?”

第一百章初到辽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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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海关,明长城的东端,它北倚燕山,南连渤海,紧抚辽东进入中原的咽喉,素有“天下第一关”之称!站在这雄伟的关城之下,张大少爷忽然有一种恍惚心怯的感觉,忍不住自言自语的喃喃念叨,“山海关,这就是山海关了!进了这座关门,我就能见到无数个历史上的名人了,孙承宗。孙元化袁崇焕,祖大寿兄弟,曹文诏兄弟,满桂,赵率教、毛文龙,黑云龙,何可纲、茅元仪,对了,还有吴襄和吴三桂那对极品父子。多的数都数不清。可这些人,又有几个会与我这个阉党走狗推心置腹?死心塌地的为我卖命?。

    “呜一!”迎接主帅的号自声打断了张大少爷的思绪,鼓乐声中,山海关南门的吊桥缓缓放下,关门大开,一大群品级各异的文武官员簇拥着一名清瘪老者。不紧不慢的走出关来,那老者身着便装,气质儒雅,想来就是已经辞官为民的孙。承宗了。与此同时,两队大明士兵左右快步冲出,领头者一直跑到距离关门五百步外方才站定,又喊了两声口号,两队士兵一齐站定,一起左右转身笔直立正,每步一人,共计千名士兵的队伍竟然丝毫没有参差,纹丝不动,与中原的区散漫惯了的明军士兵作风形成了鲜明对比。

    “恭迎高督师!”为的一名千户率领先呐喊,话音刚落,千名明军士兵整齐呐喊道:“恭迎高督师!”

    千人同时呐喊之声何等雄壮,直震得群山回响,道路两旁的树木枯叶簇簇而落,南来这边走在最前面的张大少爷和高第也耳膜嗡响,文人出自的高第也脸色白,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

    还好,张大少爷在二十一世纪的电视上见惯了这样的场面,不动声色的一把搀住高第,低声说道:“高大人,这是给我们下马威,千万不能示弱,否则的话,我们俩可要被辽东将领看贬了。”

    “是,是。”高第满头大汗的低声答应。张大少爷则不动声色的走到那名领队的千户面前。用拇指擦去那千户胸前叶甲上的一个小泥斑,微笑道:“这位将军,这么不小心?看来你回去该打亲兵的屁股了那千户脸一红,马上大声答道:“是,末将回营之后,一定把今天擦拭铠甲的亲兵抽上十鞭!”

    张大少爷点头微笑。这才又向孙承宗一行人正步走去。见此情景,高第自然是心中大定。庆幸自己总算没有白白死皮赖脸一场,拉到张大少爷这么一个好助手。对面的孙承宗则暗暗点头,心说这个张好古果然名不虚传,确实有点胆量,脓包高第能有这样的助手。也算是他的福气。而辽东众将则面无表情,仅是在印象中剔除了张大少爷是个脓包的形来

    “高大人,孙某在这里等了两个月,总算是把你给盼来了隔着十几步远,孙承宗就微笑着向高第拱起了手,态度非常的和蔼亲切。高第不敢怠慢,赶紧还礼说道:“孙阁老勿怪,下官这次带来的军需插重极多,所以走的慢了一些,还望阁老恕罪

    孙承宗抬眼看去。现高第这次带来的辐重车队确实不少,便笑道:“那就难怪了。对了,高大人,这位少年俊杰,莫非就是大名鼎鼎的新科探花张好古张大人?”说这话时,孙承宗指着的人当然是张大少爷。没等高第回答。张大少爷赶紧拱手鞠躬,恭敬说道:“下官张好古,拜见孙阁老,久仰阁老大名,如雷灌耳,今日得见,下官今生无憾矣

    “张大人过奖了孙承宗仔细打量张大少爷,现咱们的张大少爷相貌确实不俗。虽然身材修长、眉清目秀长得非常象一个小白脸,但一脸的正气,腰杆挺得笔直,双目炯炯有神,勉强算得上一个当领导的材料当然了。孙承宗如果看到张大少爷嬉皮笑脸、油嘴滑舌调戏无知少女时的模样。也就肯定不会得出这样的结论了。又暗暗点头后,孙承宗试探着向张大少爷问道:“张大人,这次你随高大人赴辽东上任,打算采用什么辽东方略啊?攻?还是守?。

    孙承宗这个问题其实也是老问题了,不管是那一名官员赴辽东上任,总会有同僚、上司、前任或者皇帝问他这个问题一比如袁崇焕就被熊廷弼这么问过,而答案也五花八门,各种各样。而张大少爷对此当然是早有心理准备。马上抱拳答道:“回孙阁老,下官打算建议高大人采取以守为攻的策略。”

    “以守为攻?怎么个以守为攻?”孙承宗眉毛一扬,追问道。张大少爷抱拳答道:“回孙阁老,下官在赴辽东上任之前,已经仔细查阅过辽东各方面的情报记录。现自天启年以来,建奴盘踞的辽东州府旱情不断,气候寒冷异常,粮食根本无法自给。所以下官认为,我们大明军队只需要严密封锁边境,切断建奴粮食来源,再辅以坚城清野战术,不使建奴有掠夺之机,不出数月,建奴境内必然出现粮荒,粮荒则乱,乱则有机,我大明军队不管是重兵讨伐,还是继续封锁分化敌军,都有极大机会取胜。,

    存场人员众多。张大少爷当然不敢随便把自己的所有手段都当从心出来。只能用自只老文人熊逞弼的老腔调,而实际卜捌页旭。熊廷弼方略的孙承宗虽然没有太过惊喜,但也没有大失所望,只是点了点头,不置可否。孙承宗又向张大少爷和高第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微笑道:“高大人,张大人,老朽在山海关中为你们准备了接风的酒宴,顺便向你们介绍辽东将领。至于交接印信一事,老朽打算放在明天。不知高大人意下如何?”

    “没问题,再晚点也没关系。”高第满口答应,心说你最好永远别交割印信。收回辞官奏请更好。孙承宗一笑。说了一个请。与高第手拉着手并肩入关。落在后面的张大少爷则不断打量辽东诸将,想在中间找出谁是袁崇焕,谁是满桂,还有谁是传说中的吴三桂,辽东将领则也闷不作声的打量张大少爷,不少人眼神中充满了不屑,似乎很瞧不起张大少爷这样的小白脸,奶油小生。这时候,一名百户级别的高大明军将领忽然快步走到张大少爷面前,一拍张大少爷的肩膀,笑道:“张大人,好久不见了。”

    “吴六年!”张大少爷惊喜大叫,原来面前出现之人,正是被张大少爷用书信保荐到孙承宗麾下效力的大力将军吴六奇,身上还穿着明军百户的铠甲。

    互相拍打着对方肩膀亲热一番后,张大少爷压低声音问道:“吴兄弟,怎么样?在辽东干得还不错吧?有没有立下什么功劳?”

    被张大少爷戳到心头伤疤,吴六奇叹了口气,低声答道:“兄弟惭愧,虽说孙督师看在大人的面子上,给我赏了一个百户,可几个月下来没打一仗,根本没机会立功。这次柳河大战,恰好又没调到我的军队,所以到现在还是一个,百户,在军队里混吃混喝等死。这次还是孙大人听说张大人你要来山海关,才派人叫我也来迎接你,要不然的话,只怕我现在还在军队里带着一百多个兵练跑步。”

    “没关系,是金子就会光。”张大少爷也知道辽东军队水深,象吴六奇这样的外地人又没有靠山。是很难有机会挥才能,便拍着吴六奇的肩膀说道:“别担心,等高大人和孙大人交割了印信,我就把你调过来。在我的麾下效力,到时候有的是机会建功立业。”

    吴六奇大喜过望,赶紧连声道谢,又低声说道:“那张大人你可记好了。我是在杨麒杨将军的麾下。”张大少爷点头,又赶紧问道:“对了。吴兄弟,这里谁是袁崇焕啊?”没等吴六奇回答,走在张大少爷另一侧的一名官员忽然插口说道:“下官就是袁崇焕,张大人找下官有什么事?”

    “娘啊,袁崇焕就在我旁边?”张大少爷吓了一跳,赶紧扭头去打量袁崇焕时。现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是一个又黑又瘦的中年男子,相貌平凡。双目有神,表情生硬,一看就象是一个极为倔强和爱钻牛角尖的性格。袁崇焕也打量了一番张大少爷,极为不喜欢张大少爷身上一不注意就散出来的轻浮油滑气质,又冷冷问道:“张大人,你找下官有什么事吗?”

    “没事。没事。”张大少爷赶紧摆手,笑嘻嘻的说道:“其实是这样。我在和前任辽东经略使熊廷弼议论辽东战事的时候,熊廷弼熊大人夸奖说。辽东诸人之中,除了孙承宗孙阁老,就只有袁崇焕袁大人你他最看得起,说你绝对算得上辽东第二人,辽东战场的擎天巨柱!熊大人的话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所以到了山海关后,我当然想看看袁大人你是什么模样了。”

    要换了别人,张大少爷这一通马屁拍上去,不说得什么好处至少也能落个笑脸。可袁崇焕不同,只是冷冷的说了一句,“熊大人过奖了。”说罢,袁崇焕加快脚步,扬长而去。吴六奇则有些奇怪,低声问道:“张兄弟,你怎么得罪他了?看他的模样,好象不是很喜欢你啊?”张大少爷苦笑摇头,也不太明白袁崇焕为什么对自己这么冷淡

    当然了。以张大少爷的悟性,当然也曾想到自己是高第从京城带来的助手亲信。袁崇焕则是孙承宗的得力助手。所以袁崇焕也许是在担心自己抢他的班夺他的权,不过张大少爷很快把这念头从自己脑海中抹去,实在不想把袁崇焕往这方面去想,,

    进的山海关后,张大少爷一行带来的军需辐重自然有军队指挥搬运,张大少爷和高第两人则被孙承宗领进了他早已酒宴的督师府,在落座时。张大少爷才算是领教了辽东将领的排斥力有多大除了一个越级参加宴会的吴六奇之外,竟然没有一名将领官员愿意过来和张大少爷同席。全都是各按自己的小团体落座,宁可拥挤也不愿和张大少爷同桌。这么一来,就连孙承宗也看不下去了。向众将呵斥道:“你们这是干什么?怎么不和张大人坐在一桌?”

    “孙督师,不是我们不想和张大人坐在一起。”一个满脸大胡子的将军笑着说道:“只是我们都是粗人,喝酒都是用碗,辽东的酒又烈,怕文官出身的张大人不习惯,所以不好意思和他坐一桌。”

    “哈哈哈哈,,!”不少辽东将领都笑了起来,语气充满了张大少爷这个小白脸的不屑。吴六奇大怒,正耍站起来,张大少爷却不动声色

    按口几,又闻闻酒坛,现坛中米酒只是比较原始的酵酒。多也就十几二十度,张大少爷这才笑道:“这位将军,张某虽是文人,但酒量其实也不弱。一碗一晚的干,喝个三五碗也绝对不成问题。那几位将军过来,我们先碰上一碗?”

    “好是好,不过一碗不过瘾。起码三碗!”那大胡子将军说道。张大少爷微笑点头,那大胡子这才得意奸笑,顺手提起一个酒坛向周围的人一努嘴,五六个武将立即站起,笑嘻嘻的陪他过来坐到了张大少爷的桌旁,又拍开酒坛倒满了七八碗酒。张大少爷也不客气,抬起一碗酒说道:“诸位将军,请了吴六奇也气呼呼的端起一碗酒,和张大少爷还有其他武将一碰,昂痛灌下去。

    酒一入口,张大少爷就现那大胡子是在耍阴,自己这桌的是低度酵酒,他提来那一坛酒则是元代以后才明的蒸馏酒,度数大约在四十度左右不过对咱们喝惯了茅台五粮液的张大少爷来说,这又实在不算什么。所以张大少爷毫不迟疑,咕咚咕咚就把那一碗酒灌进肚里。放下酒碗笑道:“好酒啊!”

    “咦?”见张大少爷面不改色的喝下六七两(十六两古秤)只有东北人才敢喝的烈酒,同桌的几个武将都大为吃惊,对张大少爷有些专目相看。那大胡子武将则不服气的又给张大少爷到满,大声说道:“探花郎果然够爽快,咱们再来!”

    “干!”张大少爷笑着答应,将酒碗一碰,又是一饮而尽,如此连干三碗,张大少爷的小白脸上楞是没露出一点红色,说话也非常清晰。

    这么一来,就连大胡子武将都有些震惊了要知道,和他同来的几个将领里面,都有两个没喝完三碗啊,吃惊之下,那大胡子武将难得收起轻蔑语气,向张大少爷竖起一个大拇指,钦佩的说道:“探花郎,好酒量,我祖大乐佩服!”

    “祖大乐?祖大寿的兄弟?”张大少爷暗暗点头,又笑道:“祖将军,其实这也不算什么,只是高大人来的时候下过命令,为了防止贻误军情,军中饮酒不许过三碗,否则的话,我或许还能再喝两碗。不过没关系,等我们打退了建奴,庆功的时候,我一定陪祖将军喝个痛快

    “对,为了军情大卓,军中饮酒是不能过三碗!”高第连连点头,又说道:“今天情况特殊,张探花可以陪祖将军他们多饮几杯,但不许用碗了。”

    “多谢高大人。”张大少爷含笑答应,这才让人把酒碗换成酒杯,又和祖大乐及同桌众将碰了几杯。同桌辽东诸将见张大少爷饮酒豪爽至此,当然也明白张大少爷不是想象中的那种酸儒书生,对张大少爷的态度顿时亲密了几分,和张大少爷交杯换盏间说话也不在故意挖苦,而咱们的张大少爷那张嘴也不是盖的,没聊得几句就和同桌的几员将领称兄道弟起来,言语看似随意却暗含吹捧,直把同桌几个粗豪武将捧得哈哈大笑,和张大少爷亲切倍生。但这么一来,有个别人就不高兴了,,

    “探花郎小生敬你一杯一个文士打扮的人过来敬酒,张大少爷和他碰了,那文士又笑道:小生久闻探花郎文武双全,今日幸会,不知道探花郎能否展露几手,让大家开开眼界?诸位将军,你们说好不好啊?”

    “好!”在场好几个文官都鼓起掌来。孙承宗则皱着眉头喝道:“鹿善继,张探花是文人,那会什么武艺?你给老夫退下!”

    “鹿善继?东林党同情者。魏忠贤的对头?”张大少爷想起左光斗的故事,脸上不动声色,嘴上却笑道:“鹿先生夸奖了,张好古文人出身,那算得上什么文武双全?”说到这,张大少爷又拍拍旁边吴六奇的肩膀,向鹿善继笑道:“到是我这个好兄弟会几手三脚猫的功夫,鹿先生如果能指点他几下的话,张好古肯定不胜感激。”

    吴六奇拿着张大少爷的推荐信来见孙承宗的时候,鹿善继恰好在宁远没见到吴六奇的面,后来吴六奇去当了百户一直没机会出头,所以鹿善继更没有见过,现在张大少爷忽然把吴六奇推出练武,鹿善继当然有些迟疑,不太明白吴六奇的底细。而吴六奇不动声色的站起来,顺手一抓桌角,桦树木做的桌角立即被他生生扳下一块,再用手一捏,木屑立即从指缝间簇簇而落。吴六奇又微笑问道:“鹿先生,怎么样?能不能指点将几手?”

    说着,吴六奇把蒲扇大的手摊开,露出一堆粉碎的木屑,顿时招来满场惊呼。鹿善继则脸色苍白,赶紧说道:“探花郎说笑了,鹿善继和你一样都是文人,怎么有资格指点你这位兄弟的武艺?”说罢。鹿善继赶紧连滚带爬的跑开,手忙脚乱间左脚绊右脚,当场摔了一交。惹来满场轰笑和孙承宗的鄙夷白眼。不少武将都纷纷心想,“这个家伙是谁,力气怎么这么大?既然张好古和他称兄道弟,关系肯定不错。看来这个张好古不会象其他酸臭文官一样看不起我们武将,喝酒又这么豪爽,应该和我们武人交得了朋友。”(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一章 经略辽东

    二:今自两更,第一更送到。

    向高第交割了印信之后,孙承宗骑着一头小毛驴,领着两个书毒就回保定老家去了,人品还算没有坏到极点的张大少爷和高第都心中不忍,都提出派兵保护孙承宗返乡,孙承宗却笑着拒绝,并说道:“二位大人不必为老朽的安全担心。只要你们守好辽东,防住建奴,关内就是太平盛世,老朽的安全还有什么值得担心的?”张大少爷和高第无奈,也只好尊重孙承宗的选择。可是等前来送行的高第回关后,孙承宗忽然掉转驴头,跑回留在原地的张大少爷面前,严肃说道:“探花郎,辽东战场,老朽就拜托你了。”

    “孙阁老,这话你好象找错人了,下官小小一个锦州兵备金事,有什么资格值得你托付辽东的?”张大少爷苦笑着反问道。孙承宗淡淡一笑,答道:“探花郎。你以为老朽真的已经是老眼昏花了,没有看出你是在刻意收敛自己的锋芒吗?象高第那样的人,值得妾朽托付辽东吗?不过他这个人也不算太坏。最起码,他对你言听计从,也不会在背后扯你的后腿 这样的上司。对你这样胸怀大志的能臣来说,也是可遇不可求的。”

    张大少爷沉默不语。半晌才微笑着说道:“阁老谬赞了。晚生素来是遇事得过且过,那谈的上什么胸怀大志?不过阁老也说得很对,如果高第没有这些优点,下官也不会和他同来辽东 最起码,下官如果真是铁了心不想来辽东。凭下官的手段,也不是没有办法让皇上和九千岁收回成命。”

    孙承宗大笑,又向张大少爷一拱手,大笑着掉转毛驴,向着通往西南的官道缓缓行去。

    看着他清瘾的背影,张大少爷忽然又叫道:“孙阁老,如果有一天。晚生又请你重新出山,你能答应么?”孙承宗脚步不停,又走出许远,孙承宗才头也不回的说了一句,“探花郎,等你有资格举荐老夫重新出山的时候,再说吧。”

    一代名臣孙承宗就这么走了,他的席幕僚鹿善继也带着老婆孩子悄悄的走了,临走时连招呼都没打,他们留给张大少爷和高第的,是一个危机四伏的辽东战场,还有一大堆桀骜不驯的辽东悍将。面对这样的局面,如果换成其他人担任辽东经略使或者高第单独赴任,辽东的全方面调整似乎都实在不行一最起码,得先把忠于自己的听话将领提拔上来,把那些持才傲物、不听调遣的将官打压下去,杀鸡而供猴。可高第把自己的计划拿出来和张大少爷商量时,张大少爷却一口否决。

    “不行,绝对不能做大规模的人员调整!”张大少爷斩钉截铁的否决,又说出自己的理由。“高大人你可以回忆一下,自孙承宗孙阁老接任辽东经略一职以来,建奴努儿哈赤是不是从来没有起过主动进攻?而孙阁老输的几个小败仗,都走进攻战,对不对?这足以证明孙阁老原有的布置在防御方面非常成功,就连建奴努儿哈赤也不敢轻易进犯,我们再做调整岂不是画蛇添足?何况眼下辽东军队临阵换帅,老将新帅互相缺乏了解,正是人心浮动容易出现混乱的时候,我们在这个时候大规模调整人事,岂不是乱上加乱?”

    “探花郎言之有理高第点头。他虽说不懂军事,可走出于对张大少爷能力的信任,所以他还是立即采纳了张大少爷的建议。高第又问道:“那依探花郎之见。我们第一步应该怎么办?”

    “关于这点,下官已经已经盘算许久了。”张大少爷答道:“我们做的第一步应该是稳定人心,对于孙阁老留下的文武官员,除了导致柳河兵败的工 海关总兵马世龙之外,全部都不追究责任,全部保留远职,同时大人你可以当众宣布自己将上表朝廷,请求加一月军饷,作为搞劳军队之用。”

    “妙,这么一来,就有利于我们争取军心了。”高第鼓掌叫好,又问道:“探花郎,那马世龙怎么办?现在满朝的言官御史都在弹劾他,我们是不是把他拉出来给朝廷集气,让他滚蛋或者去天牢住几

    张大少爷稍做盘算。立即摇头说道:“下官认为不可,原因有二,一是马世龙现在正带着一万多军队驻扎在锦州一线,处罚过重,只怕他生出异心;二是马世龙原是辽东总兵,能够替孙承宗统御辽东这么多的骄兵悍将,足以证明他也有一定的能力,这样的人才浪费太过可惜。所以下官认为降两级罚俸半年足以,让他担任锦州参将,继续统领锦州一线的军队,下官去锦州上任的时候,也好从他手里接管军队。至于朝廷方面,那些言官御史表面上是针对马世龙,可真正的目标其实是孙阁老,现在孙阁老已经引咎辞官,他们也不会继续追究下去了。”

    “还有一点,把马世龙降到锦州参将之后,至关重要的山海关总兵一职也就腾出来了。”张大少爷补充道:“对于这个位置,高大人你一定得找一个听你话的将领担当 没有太大的能力不要紧,只要听话就行。因为我们现在先要稳住辽东局势,有一个听话的总兵总管军队,总比一个有能力但不听话的总兵管理军队强。”

    “好,就这么办。”高第大喜鼓掌,并感叹的赞扬道:“听探花郎一席话,真是胜读十年书,上天以探花郎赐我,真是我高第最大的福分啊。”面对高第的由衷夸赞,张大少爷却直撇嘴角,心说你这个废物还有脸说这样的话,如果不是担心你这个废物镇不住辽东给建奴机会,老子才懒得和你来这个地方呢。

    和张大少爷预料的一样。高第按着张大少爷的主意宣布辽东众将官除马世龙以外一律保留原职后,辽东众将不用担心一朝天子一朝臣导致自己被抹下去,军心果然的到了极大稳定。而高第又宣布加一月军饷搞劳三军后。基层将领和普通士兵也是欢呼雀跃,开始对高第这位传说中的窝囊废产生亲切,柳河兵败后极度沮丧的士气也开始回升。只有对前任辽东总兵马世龙的处理出了一点问题,知道自己连累了孙承宗的马世龙托病请辞,请求高第免去他的一…一心削为庶民,而张大乒爷叉建议高第坚决拒绝这个而四。、求马世龙仍然统领锦州军队,等张大少爷赴锦州时再做商量。

    暂时稳定住了辽东军心,至关重要的山海关总兵人选的问题迅又摆上了桌面,目前辽东有资历资格接任这个位置的人就三个,分别是山海关副总兵杨麒、宁前兵备全事袁崇焕和东镇总兵毛文龙。另外还有一个,孙承宗副手孙元化则已经调任登莱巡抚,被排除在人选之外。而这三人里面,坚持在敌后抗战的毛文龙是无论如何不能调动的。剩下的也就只下了杨麒和袁崇焕两人,所以高第又找到张大少爷商量道:“探花郎,孙阁老临走的时候,曾经向我推荐过袁崇焕,说他人才难得,值得重用,要不让他当山海关总兵怎么样?”

    “袁崇焕?”张大少爷再一次不屑撇嘴,心说就你高第这副脓包象,能管得住袁崇焕这样的牛人,除非太阳从南边出来!所以张大少爷很直接的说道:“袁崇焕绝对不行,他的性格太倔强也太暴躁,辽东本地的将领象祖大寿这些人也是他一手提拔的,让他当总兵只会把你架空。所以只能让杨麒当总兵,他虽然胳包一些,可是他会听你的话。”

    张大少爷给出了这样的结论,高第自然是言听计从,可是张大少爷没有想到的是,在召集辽东众将任命杨麒为山海关总兵时,高第竟然当众说出是自己采纳张大少爷举荐杨麒的决定,还要杨麒当面向张大少爷致谢。虽说高第此举走出自好心,让欢天喜地的杨麒知道是张大少爷做的好事,也让辽东众将明白自己对张大少爷的倚重,树立张大少爷在辽东军队中的威信 但这么一来,本来就极不喜欢张大少爷的袁崇焕难免有些脸色难看了。从此之后对张大少爷的态度也益冷淡。

    协助高第稳定大局的同时,张大少爷也开始着手准备自己赴锦州上任的事宜,经过调查,张大少爷现明军收复锦右之后,负责修缮锦州城墙的人是孙承宗的重要参谋茅元仪,当即找来茅元仪向他咨询锦州城防的修俐情况。

    因为孙承宗去职而心灰意冷的茅元仪则冷冷的告诉张大少爷,“张大人,自天启二年二月锦州城被熊廷弼和王化贞放弃后,建奴虽然没有彻底摧毁城墙,但两年多时间的风风雨雨下来,锦州城墙已经是破损不堪。下官修缘了半年。只是补上了大小缺口,还没来得及加固加高,护城河也没来得及重新疏通,城里的大部分房舍也大都被战火摧毁,只修补了小半部分,情况就这些。”

    “情况这么糟糕?”张大少爷压根没在意茅元仪对自己的冷淡,只是被锦州的实际情况吓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又赶紧问道:“那么请问茅大人,现在的锦州城防和宁远比起来,如何?”

    “锦州城防能和宁远相比?”茅元仪哑然失笑,嘲讽的答道:“张大人你可真会开玩笑,宁远城是孙阁老和袁大江、全力修建,城墙坚固,各种工事无一或缺,绝对算得上辽东第一城。而锦州城除了西南面背靠小凌河之外。三面皆是6地,城墙年久失修,城防工事几乎是一片空白,拿什么和宁远比?”

    张大少爷不说话。沉默良久后,张大少爷才舟茅元仪说道:“茅大人,我想你也非常清楚,孙阁老辞官还乡,辽东临阵换帅,以建奴努儿哈赤的性格,肯定会趁火打劫攻打我军,而他的第一个目标,正是辽东走廊的入 锦州!我就要去锦州上任了,目标是守住锦州,不让建奴荼毒我大明百姓。为了完成这目标,我已经做好了以身殉国的准备,就连殉国后赡养父母的后事都已经托付给了朋友。但是在去之前,我希望淘宝网女装 天猫淘宝商城 淘宝网女装冬装外套 熟悉锦州城防情况又擅长筑城的你,能陪我同去锦州上任

    当然了,如果你不想去白白送死,我也绝对不勉强,也不会把我们今天谈话的内容对外泄露一字一句。”

    茅元仪惊讶抬头,开始重新打量自己印象中的小白脸无能之辈张大少爷,而张大少爷又摆出自己勾引无知少女的严肃表情,双目凝视着茅元仪的双眼,眼神之中尽是镇定与坚毅。而茅元仪也被张大少爷的王霸之气打动,放缓口气说道:“张大人,锦州城防虽然破损不堪,但也不是没有办法挽救。只是我需要人手和时间,只要你给我足够的人手和两个同时间,我保证锦州城能够涣然一新,具备长期坚守的能力。”

    “如果我给你两个同时间和足够的人手,你敢和我去锦州不?”张大少爷一字一句的问道。茅元仪把牙一咬,大声说道:“我有什么不敢?我茅元仪投笔从戎,就是已经做好了马革裹尸还的准备!你张大人这么年轻都能为了国家百姓而牺牲,我茅元仪三十一岁了,为什么不敢?”

    “好。”张大少爷一口答应,又说道:“那茅大人你回去做好准备吧,我们过几天就出,人手在锦州城里有的是,至于时间,我会想办法争取,让建奴放缓两个月再进攻锦州。”

    “想办法?”茅元仪有些怀疑,又说道:“张大人,这可不是开玩笑,建奴狡诈无匹,怎么会给我们充足的时间做好城防准备?。

    “别急。”来到辽东后,张大少爷第一次露出轻松笑容,恬不知耻的说道:“建奴虽然擅长用计,可他们那点小花招,在我面前不过是鲁班门前耍大斧,孔夫子庙前卖文章!你就放一百个心吧,我一定有办、法让建奴不会急着进攻锦州。”

    茅元仪将信将疑的告辞离去,张大少爷则手托下巴琢磨起如何让努儿哈赤放缓进攻时间。盘算了许久,张大少爷脸上终于露出得意的奸笑,喃喃道:“通古斯野猪皮,这次看你还上不上当。”又把计 仔细盘算几遍后,张大少爷匆匆起身去找高第,准备安排假象迷惑建奴,顺便向高第索要坚守锦州必须的一样东西和一个人一 东西当然是红衣大炮,这玩意山海关和宁远城都有;人则叫满桂,只有袁崇焕的宁远才有。

第一百零二章 养羊

    公元一六二年,大明天启五年九月二十八日,张大少爷一行抵达山海关的第七天,用安抚手段迅稳定军心后,新任辽东经略使高第召开会议,与山海关和宁远驻军主要文武官员讨论辽东下一步的军事方略。会议是由近年来最窝囊的辽东巡抚喻安性主持,先说了一番忠君爱民同舟共济群策群力誓灭建奴光复辽东之类的套话,喻安性连自己的意见都不敢表,乖乖就坐到角落里看别人表演 身为巡抚的喻安性也是倒霉,先是碰上皇帝最信任的老师孙承宗搭档,然后又碰到皇帝更信任的魏忠贤走狗高第,根本不敢象王化贞一样和搭档辽东经略对着干,加上柳河之败又有不少言官御史在朝廷上叫嚷要让他也承担责任,位置已经摇摇欲坠的喻安性自然更不敢和高第做对了,只是默默的值好自己的岗位、甚至是默默的值好自己的最后一次岗位。

    和历史上一样,辽东明军的内部总是分歧重重,意见不一,见新任辽东督师高大人如此不耻下问,辽东明军的文武官员为了表现自己的谋略,自然是争先恐后的提出自己的建议,有的主战,建议让马世龙戴罪立功,重新起一次进攻战,夺取胜利挽回颓势;有的主张消极防守一也就是高第历史上来取的手段,撤回锦州一线的辽东军民,全力死守山海关;而以袁崇焕为的部分悍将则坚决反对这个保守方略,要求死守宁锦防线,不让孙承宗光复的土地失去一尺一寸。结果还是和历史上一样,几个不同意见的代表者又吵开了。

    “都别吵了!”高大人难得拿出官威,一格桌子制止明军文武官员的其水战,又指着坐在自己旁边的张大少爷问道:“张大人,你是辽东监军金事,也是本督师的得力助手,你说辽东战局应该什么方略,是主动进取?还是退回山海关坚守?或者死守宁锦,寸步不让?”

    “回督师大人,下官认为应该主动进取。”张大少爷拱手沉声答道。话音刚落,主攻派的文官武将立即嘴上笑开了花,对张大少爷大生知己之感 可张大少爷接下来的话,却让他们连同其他两派的文武官员差点没晕过去。张大少爷大声说道:“不过下官认为,仅是让马世龙将军动小规模进攻远远不够,而是应该集中六到八万兵力,直接向建奴的伪都沈阳动进攻!与建奴主力展开决战,一战而定辽东!”

    “一战定辽东?”包括喻安性在内的所有人都傻了眼睛,实在搞不懂张大产爷到底是疯了还是傻了,提出和建奴主力决战也就算了,竟然还提出一战定辽东! 一要知道,就是当年的王化贞,也没有喊出这么狂妄的口号啊。而高第高大人则非常惊奇,非常认真的向张大少爷问道:“张大人,一战定辽东?有这个可能吗?”

    “怎么没可能?”张大少爷煞有其事的说道:“自我大明太祖以来,我大明军队南猛的战,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北逐蒙元,南平安南,东灭偻寇,建奴区区小丑,何足道哉?高大人,如果你给下早八万军队,下官定然一举攻克沈阳,火烧大政殿,生擒努儿哈赤,一战而平建奴!”

    “张好古,掉哪妈!你这今天字头号蠢货!”袁崇焕气得破口大骂,站起指着张大少爷的鼻子骂道:“掉哪妈!你这是疯子还是蠢货?八万大军一战定辽东,这样的蠢话也亏你说得出口!要是建奴真这么容易对付,萨尔浒之战和广宁之战我们会输得这么惨?!”

    “对,袁大人说得对,这个计划太疯狂了。”其他文武官员纷纷附和,众口一词指责张大少爷的胡言乱语。高第则把脸一沉,喝道:“袁崇焕,这里是经略府,不是你的宁远城,给本官把嘴放干净些。张好古,所有人都反对你的计划,你怎么解释?”

    “高大人,萨尔浒之战,是杨稿那个蠢货无能,广宁之战,也是因为王化贞蠢笨无能。”张大少爷毫无惧色,大声说道:“可下官不同,下官自幼饱读兵书,熟悉兵事,如果让下官去指挥萨尔浒和广宁的战斗,就绝对不会输!”

    “哈哈哈哈,!!”几乎所有辽东文武官员都嘲讽的大笑起来。高大人则低头沉思,盘算许久后,高大人忽然指着张大少爷说道:“张好古,本官不要你攻克沈阳,本官借你五万军队,你给本官先拿下海州,切断建奴的南北联系,你可办得到?”

    “怎么办不到?”辽东众将目瞪口呆中,张大少爷狂傲的说道:“高大人,只要你借我五万军队,再给我提供充足的粮草辐重,明年立春以前,下官一定拿下海州!”

    “好!”高第高大人一拍桌子,喝道:“那你明天就给我去锦州上任,先把那里的一万多军队集结起来,准备进攻海州!三个月内。本官一定把十万石粮食送到锦州,供你进攻海州之用!”

    “高大人,你怎么连这种狂徒的傻话都信?”袁崇焕气得全身抖,又忍不住跳起来大吼。辽东巡抚喻安性也小心翼翼的建议道:“高大人,这事可不是开玩笑,自从万历年起,我军对建奴向来都是胜少负多,五万大军攻克海州,难度是不是太大了?”

    “喻大人,本官可不是开玩笑,而是有据可依。”高第摇头,解释道:“你们大概还不知道,京城近来流传一个消息,说是建奴贼酋努儿哈赤定伪都于沈阳之后,举行祭天大典,而在祭天的头一个晚上,努儿哈赤忽然梦到一名大明官员率军杀入伪都沈阳,火烧建奴皇宫大政殿 而这个攻克沈阳的大明官员,正是张好古张探花。”

    “有这样的传言?我们怎么没听说过?”辽东众将面面相窥。

    袁崇焕则疯狂大笑,“高大人啊,你可真是太大方了,准备把锦州囤积的十几万石粮食送给建奴不算,还给建奴又送去十万石粮食和无数辐重,还有我大明的五万大军,大方,真是大方!”

    “袁崇焕,你自己无能,就不要拉别人的后腿。”高第沉着脸说道:“如果你觉得张好古不行,那你和张好古调换职位,你去锦州张好古回宁远,本官照样给你五万大军和十万石粮食,你能不能在立春前拿下海州?”

    “下官没这个本事,没这个本事。”袁崇焕嘲讽大笑,又说道:“下官还是老实守好宁远,准备接收前方“转移,回来的锦州军民。”

    “好吧,既然你也没意见了,这事情就这么定了。”高第又一拍桌子,指着张大少爷说道:“张好古,那你明天就出去锦州,全力做好攻打海州的准备,你需要什么东西,现在说吧。”

    “下官想把大人从京城带来的军需插重带到

    张大少爷提条件道。高第大午挥,喝道!“讣一讣二去!”辽东众将面露不满,心说真是亲娘的孩子有人疼,怎么没人对我们这么大方?一当然了,如果辽东众将知道张大少爷和高第从京城带来的军需辐重都是些什么,恐怕眼珠子都得嫉妒得滚出来。

    “还有,下官想要二十门红夷大炮。”张大少爷也不脸红,狮子大开口的说道:“另外为了护卫军需辐重和红夷大炮的安全,下官希望淘宝网女装 天猫淘宝商城 淘宝网女装冬装外套 高大人让宁远副总兵满桂满大人率军一万,护送军需辐重和红夷大炮运到锦州,满桂将军的军队到了锦州后,也留在锦州城中听用”

    “做梦!”袁崇焕勃然大怒,站起吼道:“好大的口气,我宁远总共就两万兵力,你一下子就要拿走一半,建奴一旦来犯,宁远城还怎么守?而且满桂还是本官的得力助手,凭什么要调到锦州给你听用?”

    “袁崇焕,满桂将军是你的助手不假,可他很是朝廷命官!”高第打起了官腔,板着脸说道:“本官奉旨督师辽东,蒙圣上恩赐尚方宝剑,节制三方,本官命令满桂护送辐重和红夷大炮到锦州听用,谁要是胆敢违抗,休怪本官军法无情!”说着,高第捧起了供在面前的尚方宝剑,一脸铁面无私高青天的凶狠模样。

    看着高第的凶狠模样和张大少爷得意洋洋的表悄,袁崇焕气得当场想辞官抗议,可仔细一想后,袁崇焕还是咬牙说道:“满桂可以调到锦州,可士兵一个都不能调,否则的话,高大人你另外找人镇守宁远吧,下官实在是没法守了。”

    “只调满桂将军一人,将不知兵,兵不识将,同样无用。”张大少爷讨价还价的说道:“要不这样吧,我听说满桂将军麾下有一支为数四千余人的骑兵,让满桂将军把这四千骑兵带到锦州,高大人你另外给宁远城补充八千军队,二换一,这总可以了吧?”高第当然没有任行意见,又向袁崇焕咨询道:“袁大人,你不是担心宁远守军兵力不足吗?本官调走你四千人,补充给你八千人,这总没意见了把?”

    “掉哪妈!小阉狗,果然是盯上了老子手里最精锐的关宁铁骑!”袁崇焕咬牙切齿,但袁崇焕转念一想,又琢磨道:“掉哪妈!满桂和他嫡系调给小阉狗又有什么?以满桂的性格小阉狗能指挥得动他吗?而且满桂那个蒙古勒子这段时间也老是和老子顶撞,让他去小阉狗手下吃吃苦头也不错,到时候小阉狗兵败身死,满桂逃回宁远,老子看他还敢顶撞我不?”盘算到这里,袁崇焕终于点头,哼道:“好吧,让满桂带着他的四千异族军队去锦州。”

    过了满桂这一关,红夷大炮的事就好说得多了,虽说袁崇焕只愿意支援锦州五门红夷大炮,可高大人大笔一挥,山海关关墙上的十五门红夷大炮就成了张大少爷的囊中物,张大少爷带着满桂嫡系、二十门红夷大炮和京城运来的所有粮草军需赴锦州上任的事,也这么敲定了下来。除此之外,厚颜无耻的张大少爷少不得又把茅元仪和吴六奇要到手里,一起带到锦州上任,死皮赖脸把张大少爷拉到辽东上任的高第高大人理亏,自然也是一口答应。

    先不说张大少爷全力准备赴锦州上任的事宜,单说辽东方略会议散去之后,也不知怎么搞的,会议的内容竟然悄悄的在山海关的民间传开了,同时消息越传越远,没用几天就通过各种或明或暗的渠道,传到了建奴大本营沈阳城里,也迅传到了努儿哈赤的大政殿上。听到这个消息,建奴酋长努儿哈赤、建奴四大贝勒和建奴文武官员先是感觉不可思议,惊得目瞪口呆,然后是疯狂的大笑,那笑声之激烈,几乎把大政殿的一半给震塌了!

    “哈哈哈哈,!”年过六旬的努儿哈赤笑得差点从宝座上摔下来,拍打着黄金扶手大笑道:“一战定辽东?立春前拿下海州?那个叫张什么的小蛮子,还真是比王化贞蛮子更会吹牛啊!我倒真想看看这个小蛮子到底长什么模样,是不是小时候脑门被夹过?”

    “大汗,张好古那个小蛮子长得奇丑如猪,贼眉鼠眼,没什么好看的。

    范文程站出来,磕头说道:“大汗,这可是上天赐给我们大金的最好礼物啊,辽东连年灾荒,存粮已经接近告蔡,而孙承宗蛮子为了攻打耀州,在锦州一带囤积了大量的粮草军需 这么大的一块肥肉放在嘴前,大汗此时不取,更待何时?”

    “大汗,奴才也认为应该攻打锦州,取粮渡荒。”炮承先也跪出来磕头,说道:“蛮子军队临阵换帅,正是人心浮动之时,张好古蛮子又志大才疏,狂妄无知,且与宁远驻军守将袁蛮子关系恶劣,恶战之时袁崇焕必不增援于他,所以奴才认为大汗应该立即派军攻打锦州,定然一战而胜!”

    “阿玛,儿臣愿领兵攻打锦州!”努儿哈赤的第五个儿子莽古尔泰性情最是急噪,第一个跳出来请战。接着代善、多锋、阿敏、汤古代、阿济格和多尔衰等建奴名将也争先恐后的站出来请战,都是要求带兵去打锦州,把狂妄无知的小蛮子张大少爷抓回来凌迟处死。只有工于心计的皇太极微笑不语,直到努儿哈赤主动开口为他原因,皇太极才笑着说道:“阿玛,一只小羊能有多少羊肉?等小羊长成了大羊,再去抓来宰割,不是更好吗?”

    “哈哈哈哈,果然还是你最明白阿玛的心事啊!”努儿哈赤大笑,又奸诈的眨眨眼睛,向几个主动求战的儿子说道:“你们没听到吗,高第蛮子打算在三个月内给锦州再送集十万石粮食,还有五万蛮子军队和无数军需辐重?你们说说,这些东西落到了那个叫张什么的蛮子手里,还不是等于落到我们的手里?”

    “阿玛英明,我们怎么没想到?”努儿哈赤的几个儿子一起恍然大悟,纷纷点头笑道:“对,先让小蛮子猖狂一段时间,等到他的粮食和军队都送到了,羊养肥了,我们再去宰!”

    “不错,先让那个叫张什么的小蛮子得意三个月!”努儿哈赤一拍龙椅扶手,猖狂的叫道:“三个月后,我亲自带着你们去宰羊,先吃掉锦州这头肥羊,然后再顺势南下,拿下蛮子兵力空虚的宁远和山海关!”

    “阿玛(大汗)英明,战无不胜,攻无不克!”满殿建奴文武官员一起跪下,磕头大叫。努儿哈赤先是一阵得意狂笑,又奸诈的微笑问道:“对了,张什么的那个小蛮子攻破沈阳城的谣言,是你们中间的一个奴才想出来的吧?是谁?我要重重的奖赏他!”

第一百零三章 激将

    …旺:昨天停电一直停到今天下午:点三十,所以昨天没,入祈。请朋友们原谅,今天力争再更新一章。

    离开山海关的时候。张大少爷给高第留下了两个主意,一个是针对蒙古林丹汗的,这段时间比较倾向大明的林丹汗如果想在高第手里捞到什么好处,都可以答应,但必须干掉大玉儿的娘家蒙古科尔沁部,或者拿头上蓄着猪尾巴建奴人头来换粮食,不管老少青壮都可以,至于几个建奴人头换一石粮食高第自己看着办。另一个主意则是针对皮岛毛文龙的,毛文龙的军饷照,赏赐照给,平时不给命令,唯一的命令是建奴主力远离老巢后。毛文龙的军队相机偷袭建奴腹的    至于什么时候出手,张大少爷也没让高第给毛文龙规定,因为张大少爷知道毛文龙是个聪明人,绝对明白什么时候出手才是最佳时机,不会坐视建奴攻破锦州后有余力回防巢穴。

    毛文龙是聪明人,张大少爷也是个聪明人,也非常清楚象自己这么一个文弱书生兼臭名昭著的阉党走狗,想要让满桂和满桂麾下两员同样勇猛的大将黑云龙和麻登云对自己心悦诚服,绝对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所以在宁远城下用八千精兵换出满桂的四千铁骑后,虽然满桂从来没给过张大少爷一个好脸色,但张大少爷还是乐呵呵的迎上去又是作揖又是拱手,笑嘻嘻的说道:“满桂将军,久仰大名了,本官张好古。锦州兵备金事,从今以后我们将并肩作战,保家卫国。

    满将军如果不嫌弃。可以叫我张兄弟,或者直接叫我名字也行,我也叫满将军做满大哥,可以不?”

    蒙古族名将满桂的身材颇为高大魁梧,差不多比身材修长的张大少爷高出半个头,黑脸髯须,胳膊大概能比张大少爷的大腿还粗;看上去似乎象一个很豪爽的标准蒙古汉子,可是对张大少爷说话的口气却非常冷淡,“兵备大人不必客气,我们还是以官讳相称吧。”说罢,满桂领着黑云龙和麻登云径直从张大少爷旁边走开,指挥自己亲手组建的关宁铁骑部队护卫张大少爷带来的据重车队,继续北行赶往锦州。

    性格直爽的满桂对待张大少爷这么冷淡当然是有原因的,主要原因就是张大少爷提出的那个立春前攻下的海州辽东方略,天启二年被孙承宗从喜峰口带到的满桂虽然和建奴军队交手次数不是很多,但也非常清楚建奴八旗的战斗力有多强大,更清楚张大少爷的那个所谓方略完全是放屁瞎吹,所以满桂难免对不懂装懂瞎指挥的张大少爷心生厌恶,极为鄙视。而袁崇焕从山海关回到宁远后,袁崇焕的随从也没少在满桂等将面前描述张大少爷是如何如何的愚蠢无知,如何如何的傲慢无能,跟着张大少爷打仗,会如何如何的前途无亮,这么一来,连同嫡系一同被强调到张大少爷麾下效命的满桂自然窝火万分,担心自己耗费无数心血亲手组建练的嫡系军队被张大少爷这头蠢猪给白白糟蹋了。

    满桂毕竟是张大少爷的手下,再不喜欢张大少爷也得和张大少爷打交道,到了天黑的时候。辊重队伍停下扎营休息,满柱得去张大少爷面前请示哨探布置,出于对张大少爷的鄙夷,满桂故意含糊问道:“敢问兵备大人,今夜哨探如何布置?哨探距离多远?人数多少?大队如何休息?”

    “目前还没收到建奴出兵的消息,就按平时的哨探距离方圆十里布置吧。”张大少爷也知道满桂是在考自己,当既答道:“四个方向各派四队,每队一个十人小旗。以三明一暗布置。另外再安排四百士兵分为两组,狭小旗分队,站哨流动哨各半,上下半夜轮流巡逻,一有军情,立即鸣金报警,车队聚成一团,民夫和军队环车休息,士兵衣不解甲,枕戈而眠一 满大哥。你看我这么布置合适不?”满桂有些惊奇,可是看到张大少爷旁边还站在孙承宗得力助手之一的茅元仪,满桂立即下意识的把功劳安排在茅元仪身上,抱拳答应后,立即下去安排。

    哨马派出去后,天也完全的黑了,聚成一团的车队周围也生篝火,民夫和士兵拿出随军携带的粮食,开始烹调食物,夜晚的空气中很快就充满了饭菜的香味。亲自领着黑云龙和麻登云巡逻的满桂故意到张大少爷的帐篷旁边转了转,却惊讶的现张大少爷领着茅元仪一伙人正在吃着与普通士兵完全一样的粗糙伙食,张大少爷还向满桂招呼道:“满大哥,过来一起吃吧,人多了吃饭香。”满桂摇头,借口自己亲兵已经准备好了。迅领着黑、麻二人走开。

    “咦,看不出来那个小阉狗还能和我们同甘共苦。”黑涧书晒加凹曰混姗不一样的体蛤”、说阅读好去外飞叽嘀咕着说道!“听袁大人说,那个小阉狗好桑是山东富必山刀。竟然能吃得下我们当兵人才吃的高梁饭和咸菜团子。”

    “可能是他吃习惯了大鱼大肉,偶尔吃些高梁咸菜换换口味,洗洗油肠子。”麻登云不屑的说道:“就象袁大人一样,刚开始和我们吃一样的高梁米装装样子,过不了几天就受不了,躲着去吃白米饭和东坡

    。

    “如果他真能和袁大人一样,我到可以松口气啊。”满桂长叹一声,环视一眼营地上的嫡系军队,忧心仲仲,脑海里想象的,全都是愚昧无能的张大少爷怎么把自己同生共死的弟兄赔光赔绝。

    让满桂等人大吃一惊还在后面,当天夜里,张大少爷竟然亲自领着吴六奇和一队亲兵巡了两次夜,检查岗哨巡逻是否到位,有没有巡夜士卒偷懒打盹,并且当场抽了一个打盹睡觉的哨兵二十鞭子,而且在现几个士兵因为帐篷不足而露宿后,张大少爷当即让人取来自己的帐篷让给士兵,自己则和仆人幕僚挤到了一个,帐篷里。这么一来,满柱虽然还是不愿和张大少爷主动亲近。但也对张大少爷的印象大为改观。知道张大少爷或许具有一员名将的天赋 当然了,一想到张大少爷的那个愚蠢方略,满桂还是很快把“未来名将,这个头衔从张大少爷身上搬毒

    就这么又走了几天,一路无话,十月初九,顺利渡过了小凌河后,张大少爷和满桂一行终于抵达了此行的目的地 锦州!而让张大少爷惊喜万分的是,现在锦州的情况比他想象的要更好一些,虽说城楼和长满杂草的城墙还是破烂不堪,可是茅元仪没有来得及疏俊的护城河已经被马世龙疏通,并且引小凌河水灌满,城中的房舍也被修复了相当不少,有利于城丰军民坚守度冬。张大少爷不由兴奋赞道:“孙阁老没用错人,这个,马世龙虽然在柳河打了一个小败仗,可本事和责任心还是有的,要是他在锦州什么事都不做,混吃混喝等死,那我可就麻烦了。”

    号角吹响,一支军队出来列队迎接,和山海关那支差点把高第吓得坐在地上的军队截然相反,锦州城里出来这支军队士气明显要低落,一个个衣甲不整,愁眉苦脸,跑动间有气无力,看上去就让人觉得沮丧。而原任山海关总兵马世龙和太监监军纪用出城后,刚见到张大少爷自报了身份姓名后,马世龙马上又问道:“张大人,末将请辞的公文,高督师批准了没有?”

    张大少爷细细打量马世龙。现这个矮壮敦实的中年汉子面色阴郁,眼中布满血丝,才三十来岁的年龄,头就已经有些花白,可见这些天来他承受的压力和精神打击有多么巨大,内心又有多么的彷徨无助。同情的叹了一口气后。张大少爷说道:“马将军,你别急,什么事进城后再说。可以不?”马世龙点、头,这才给张大少爷领路进城。而张大少爷和太监的关系一向都是天生投缘,才第仁次见面没说上几句话,张大少爷马上就和监军太监纪用打得火热,称兄道弟差点磕头拜把子,同时也把沉闷的气氛搞活跃了几分。

    进得锦州城,张大少爷一行直接住进了城正中的原锦州知府衙门,在公堂上刚刚坐定,马世龙就迫不及待的提出移交城防和军队了。马世龙捧着公文帐目闷声闷气的说道:“启禀兵备张大人,锦州、右屯和小凌河三城一带,共有军队一万七千八百五十三人,粮一十二万四千余石,百姓五万七千余人。这是户籍名册、军队花名册和库存清单,请张大人过目核对。”

    “马将军,别急嘛。”张大少爷微笑说道:“我才刚到锦州。在这里人生地不熟,各级将领也全都没见过,怎么能一下子就接管城防和军队?还是请马将军多辛苦几天。带着我熟悉了锦州的各种情况,再移交也不迟啊。”

    “末将冒昧,又粗心了。”马世龙也没强求,只是低声下气的问道:“那请兵备大人指点,末将需要再过多少日子,才能每张大人移交城防和辞官还乡?”

    “马将军,你这是什么意思?”张大少爷忽然提高了声音,收起微笑板着脸厉声问道:“本官奉旨掌管锦州兵备,才刚到锦州,对锦州的具体情况和人员组成都是两员一抹黑,你集为朝廷命官,前任锦州守将,不但不积极配合我了解情况,融入角色,反而再三催促交接防务。动辄以辞官相威胁,你到底是想干什么?难道说,你看不起我吗?”

    张大少爷忽然怒,大厅中的气氛顿时紧张了起来,马世龙则默然无语,半晌才低声说道:“张大人误会了,末将并非藐视大人,只是末将身患涧书晒细凹曰甩姗不一样的体蛤,阅读好去外黑渊一,想要早些辞官回乡养病。                 “如果我不让你走呢?”张大少爷恶狠狠的说道:“实话告诉你吧,朝廷上是有人打算让你下台滚蛋,可辽东经略使高大人已经采纳了我的建议,顶住朝廷压力拒绝了你的辞官请求!给你的处分也下来了,官降两级罚俸半年,改任锦州参将!”

    张大少爷真的也是没办法了。满桂和黑云龙等人不服张大少爷暂时没什么。他们是战斗主力。张大少爷还有两个多同时间从容收买人心,使之为己卖命。可马世龙和锦州军民就不同了,他们是建设主力,张大少爷要想整固城防、积极备战。就非要尽快获得锦州军民人心不可 而争取长期驻守在锦州的原辽东总兵马世龙,无疑就是最快捷径。

    张大少爷的算盘虽然打得不错,但马世龙显然已经被自己的心理压力击垮,张大少爷软语安慰也好,怒变脸也好,马世龙都是那副无精打采的垂头丧气模样,有气无力的答道:“多谢兵备大人的援救之恩,但末将去意已决,只能辜负兵备大人的一番美意了。还是请兵备大人再上一个条陈,罢了末将的一切官职吧。”

    “马将军,你别这么说。张大人也是一番好意。”虽说不喜欢张大少爷的为人,可满桂还是非常欣赏张大少爷在高第面前力保马世龙这点,忍不住开口帮张大少爷说话。可马世龙还是摇头,低声说道:“满将军,你也不用说了,这次柳河兵败,朝廷把我下狱问罪,我心里可能反倒好受一些。可现在,”唉。”

    “马世龙!你以为我是为了要救你,才在高第高大人面前保你么?”张大少爷大吼一声。站起来一把打飞马世龙手里的公文帐册,指着马世龙的鼻子吼道:“你姓马的算什么东西?值得我张好古顶着朝廷压力和顶言官御史的攻许保你?我实话告诉你,我救的人不是你,是孙承宗孙阁老!如果不是因为孙阁老,别说朝廷把你下狱问罪,就是把你拖到菜市口和王化贞一起砍头活剐,张好古我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张大少知口此不讲规矩的乱骂,马世龙自然是被惊得一呆,满桂和黑云龙等武将也被吓了一跳,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有监军太监纪用头脑比较灵活也见过大场面,忙站起劝解道:“张大人,有话好说,值不得为此动怒。”

    张大少爷恨恨答道:“纪公公,你错了,姓马的这个窝囊废,还不值得我为他动怒我怒的是孙阁老!阁老他老人家一世清名,竟然亲手提拔了马世龙这样的一个废物,在柳河打败仗连累他丢官罢职也就算了,我废了那么多心血,花了那么多心思,力保住了这个他亲手提拔的大将,原想着给这个废物机会戴罪立功,在战场上建功立业,为他老人家板回面子,向天下人证明他老人家没看错人,为他老人家重新出山打好基础!可谁也不曾想到,他老人家一手提拔的大将,竟然是这么一个没担当、没胆量、贪生怕死的胆小鬼、窝囊废!现在看来,孙阁老他老人家真是老眼昏花,看错人了!”

    张大少爷的话字字句句,无不打在马世龙的心坎上,马世龙脸上的颓丧表情也逐渐消失,渐渐的由灰转白,又由白转红。张大少爷察言观色,故意一挥袖子,背着手转过身去,冷冷说道:“马世龙,你滚吧!我接受你的辞职请求了。军队和城防你也用不着移交了,锦州的情况自然有监军纪公公带着我熟悉一最起码,纪公公虽然是一位内宦,但也比你有种百倍!马上给我滚!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被张大少爷骂得连太监都不如,马世龙往日里的暴躁脾气忽然又回到了身上,把牙齿一咬,向张大少爷单膝跪下,涨红着脸抱拳说道:“兵备大人,你骂愕对,末将知错了!末将愿意收回辞官奏请,辅助你镇守锦州,抵御建奴,在战场上用血赎罪,为恩师孙阁老争回这个面

    !”

    张大少爷嘴角浮现笑意。语气却依然冰冷,转过身来冷冷说道:“少说这些面子话,就你这模样还想杀建奴?我又怎么能相信。到了战场你不会旧病复犯?”

    “末将愿意以血证明!”马世龙铁青着脸大吼一声,呛咖抽出腰刀,伸出左手食指,挥刀就要切指明志!张大少爷赶紧拉住他的胳膊,微笑说道:“好吧,马将军,我相信你,切指头就不必了,还是留着力气和手指在战场上去的建奴的头吧。而且从现在开始,兄弟我拜托你的事多了,又怎么舍得让你未战先伤?”

第一百零四章 使者陆万龄

    摆平了马世龙,张大少爷融入锦州兵备角色的度无形中就快了许多,命令茅元仪和宋献策等人考察地形和制订城防修建计划的同时,张大少爷则迅接见了锦州驻军所有千户级别的将领,与他们奠定战友关系,让张大少爷喜出望外的时,历史上颇有威名的辽东大将赵率教竟然也在锦州军中一 天启二年熊廷弼和王化贞退回山海关后,因为临阵脱逃而获罪的赵率教也不知道是不是变了一个人,竟然带着三十八个家奴收复了前屯,重新拉起了一支五六千人的队伍,松河之战时被马世龙带到了锦州,结果就稀里糊涂的落到了咱们张大少爷的手里。同时让张大少爷哭笑不得的是。同样大名鼎鼎的“大明名将。中后所千户吴襄竟然也在锦州军中,和赵率教都是马世龙带到锦州的助手。

    “各位将军,那些空话套话我张好古就不说了,只是想告诉你们一句话张大少爷也不客套,会议刚开场就开门见山的说道:“我张好古这次来锦州,不是来享福的,而是来和你们同生共死的!从今儿个开始,我们就是一个战场上的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谁要是英勇杀敌,立下战功,我张好古绝对不会少他半分赏赐!但谁要是敢贪生怕死,临阵逃脱,休怪我张好古军法无情!”

    说罢,张大少爷把手一挥,一群亲兵立即抬着四大木箱子上来,当众打开,露出满满四大箱白银,张大少爷指着银子说道:“各位将军请看,这是高大人奏请朝廷为辽东将士加的一月军饷,共计两万一千五百两,一文不少全在这里。请各位将军清点数字,看看有没有缺

    不得不承认,张大少爷这两板斧确实砍得漂亮,让心存疑虑的锦州众将大吃一官出身的张大少爷上来就是一副丘八口吻,不说那些忠君爱民同舟共济群策群力誓灭建奴光复辽东的官话套话就算了,关键是那年头主帅克扣军饷的事情几乎是惯例,尤其是带兵的文官,贪污起军饷来更是比武将都狠,同时因为官俸过低又要养妻子儿女和幕僚师爷,所以即便是孙承宗和熊廷弼也少不得克扣一点军饷养家糊口,而张大少爷竟然按着规定数额一分一文不少的给军队,这在辽东军队的历史上,绝对还是空前绝后的第一人! 当然了,和武将们的震惊喜悦不同,本来同样有资格克扣军饷的监军太监纪用脸色就有些难看了,不过在会后,张大少爷又悄悄自己掏钱塞给纪用五百两银子后,纪公公马上又成了咱们张大少爷最好的朋友兼盟友。

    喜悦过后,包括满桂和黑云龙等将在内,都向张大少爷拱手说道:“愿为兵备大人效力张大少爷一挥手,纠正道:“错!是为朝廷效力,为辽东的百姓效力!本官现在宣布上任后的第一条命令,从现在开始,军令重如泰山,令出必行,行之必 谁要是胆敢怠慢违令,本官定惩不饶!你们下去以后,也得把军队的纪律给我抓起来,我随时会到你们的营地检查,要是士兵违反军法,你们也得受牵连!”

    “谨遵大人号令!”锦州众将又是抱拳齐声答应。张大少爷点头。又说道:“现在本官宣布第二道命令,从今日起,右屯和小凌河二城的军民百姓,全部撤回锦州驻扎,还有这两座城囤积的粮草军需,也全部运回锦州储存!第三道命令,从即日起,锦州驻军全力抢修城中房屋街道,以供城外撤回的军民百姓居住

    张大少爷的后两道命令让锦州诸将有些惊讶,面面相窥后,吴襄心翼翼的问道:“敢问兵备大人,为什么要把右屯和小凌河的军民百姓全部撤到锦州?要是都撤了,那右屯和小凌河两座城堡怎么办?。

    “全部放弃!”张大少爷大手一挥,哼道:“我们的兵力本来就不足,锦州、右屯和小凌河三城加起来才一万七千军队,要是分兵同守;城,不是给建奴各个击破的机会吗?只有把力量集中在一起,才有希望淘宝网女装 天猫淘宝商城 淘宝网女装冬装外套 抵挡建奴随时可能到来的进攻

    老实说,张大少爷刚上任就下来放弃两个城池,要换那些不懂军事的言官御史,光口水都能把张大少爷淹死,而这些久经沙场的武将却知道这个策略的正确性。所以包括右屯守将赵率教和小凌河守将吴襄在内,都是欢天喜地的答应 毕竟他们也不想孤军被建奴包围在右屯或者小凌河。不过这么一来,老于军事的马世龙和满桂就听出不对味了,一起向张大少爷问道:“张大人,末将听说你在山海关的时候,可是保证要在立春前攻下海州啊?怎么你到了锦州后,反而采取了守势?。

    “糟,差点说漏嘴了。

    。张大少爷尴尬的揉揉鼻子,又对在场的众将不是完全放心,不敢泄露机密,只能灵机一动说道:“这不是守势,涧书晒细凹曰氐姗)不一样的体蛤”、说阅读好去外粮仓。锦州一带本来就囤积有十几万石粮食,讨不久又要送十万石粮食来。我们要是不把锦州这座粮仓保护好建设好。又怎么动将来的战事?”

    “哦,原来如此。”急着立功赎罪的马世龙信以为真,当即答应。

    满桂则大失所望,心说看来蠢货始终还是蠢货,这个笨蛋还是不明白现在应该坚守,而不走进攻。那边张大少爷吼道:“都还楞着干什么?执行军令!本官今天没给你们准备酒宴款待,要想和我一起喝酒,等把右屯和小凌河的大明军民百姓都撤回来再说!”

    靠着马世龙的全力协助,刚,上任的张大少爷布的军令很快得到了较好执行,距离锦州最近的小凌河城先开始布置撤退,把囤积在小凌河城里的粮草军需运回锦州,存放进锦州驻军抢修出来的房舍里,还有锦州驻军乘着天暖抢挖出来的地窖里,同时小凌河城城里城外的辽东百姓也开始向锦州撤退,靠着军队的帮助和保护。微退时还算有条不紊,总算没有出现历史上高第下令撤退时百姓尸体载道的惨景。孤悬在锦州西北的右屯因为民少粮寡。撤退更是容易。赵率教的军队才一个来回,就把右屯的百姓粮草全部迁移回了锦州。但这么一来,废弃数年的锦州城中难免人满为患,同时建奴无孔不入的探马细作也迅察觉到张大少爷的异动,并将消息迅送回沈阳城中。

    人满为患好解决,砸银子买通了太监监军的张大少爷根本无法无天。拿出军粮为报酬,雇佣百姓出城砍伐木材,搬运石头,赶造守城器械、抢修城墙和城中房舍,很快就把五万多百姓的空闲人力吞噬得一干二净,军队百姓皆大欢喜,无不是争分夺秒的抢修城墙,建设工事。而建奴细作却不好对付,在现杜家堡以东的建奴斥候数量陡然增多后,张大少爷立即明白一 建叔努儿哈赤也开始怀疑自己的真正用意了。为了争取备战修城的时间,咱们一向喜欢兵不厌诈的张大少爷很快又琢磨出一个缺德主意,并且把自己从京城拉来的6万龄叫到面前,

    和张大少爷预锋的一样,沈阳城里的努儿哈赤确实起了疑心,十月中旬的一个早朝上,再一次确认了张大少爷在疯狂抢修锦州城防的消息后,努儿哈赤揪着花白的大胡子开始自言自语了,“张什么的那个蛮子,竟然把右屯和小凌河的蛮子军民和粮草军需都撤进了锦州?还在拼命的抢修锦州城防?他到底想干什么?”

    “阿玛。儿臣从细作那里了解了一下。”同样产生怀疑的皇太极说道:“根据细作的回报,锦州的民间传言倒是张好古蛮子在修粮仓,准备把锦州当成攻打海州的粮仓使用。可儿臣总觉得有点奇怪,修一座粮仓,至于需要这么多百姓军民吗?或者说,张好古那个小蛮子根本就不是想来打海州,而是想守锦州?”

    “贝勒爷放心。奴才以为就凭张好古那个小蛮子;还没这样的计谋头脑。”范文程先自信满满的猛贬张大少爷一句,又说道:“不过如果让他修好了锦州城墙,我们大金再想攻破锦州。势必要困难一些,所以奴才认为大金应该立即组织军队,以最小代价攻下锦州,活捉张好古小蛮子,把他千刀万剐,凌迟处死!”

    现在就攻打锦州,对建奴军队来说确实是一件非常容易不过的事,但是对努儿哈赤来说,却要考虑多方面的问题,第一是现在是十月,游牧民族出身的建奴军队需要囤积过冬草料;二走出征的军队需要准备粮草牛羊,这需要一点时间;第三现在气候还没有寒冷到冻结河面海面的地步,而沈阳如果要出兵锦州,必须要渡过三岔河和大凌河这两条大河,这对缺少船只水师的建奴军队来说是十分不方便的;第四则是考虑到一旦攻破锦州。高第给张什么的小蛮子送的十万石粮食也就化成了泡影,所以就连一向刚毅果断的努儿哈赤难免都有些迟疑,拿不准何时动兵攻打锦州。

    “报!”就在努儿哈赤难得犹豫的时候,一个正黄旗的甲喇额真匆匆跑上大政殿。向努儿哈赤下跪说道:“启禀大汗。我军在三岔河的斥候抓到三个锦州出来的蛮子,其中一个。蛮子自称叫6万龄,是锦州蛮子兵备张好古的信使,有一封信要送给大汗。奴才们已经把那几个蛮子押到了沈阳,请问大汗,见与不见?”

    “那个叫张什么的小蛮子,竟然还有胆子给我送信?”努儿哈赤有些诧异,笑道:“好把,看在他的胆菩份上,我就破例见见他的信使,把送信的蛮子带上来。”

    甲喇额真应声而去,又过片刻,满身满脸尘土的6万龄就被五花大绑的押上了大政殿。6万龄是什么人想必大家都清楚,所以在看到身材魁梧的努儿哈赤高座龙椅,两旁站立的数十名建奴文武杀气腾腾,6万龄二话不说,马一”扎着双膝跪倒额头贴在水磨青砖的地面上。带着哭腔:小生,,哦,奴才6万龄,叩见大成至圣、寿与天齐大金大汗,大汗万岁,万岁万万岁!奴,,奴才给大汗磕头了!”

    说着,6万龄又砰砰砰的磕了几个头,结果用力太大震伤了额头,疼得惨叫出来,而大政殿上的建奴文武官员和努儿哈赤都是哄堂大笑 同时见奴知主,对张大少爷难免更为轻蔑。精通汉语的努儿哈赤大笑问道:“6蛮子,你还很有胆量嘛?竟然敢来沈阳见我?你们蛮子的官员百姓,不是听着我的名字就尿裤子吗?”

    “回,,回大汗,奴才其实胆子最根本不敢来的。”6万龄哭丧着脸答道:“只是奴才的上司张好古把刀架在奴才的脖子上,说是奴才如果不来,他就要把我按违抗军令罪处死,奴才没办法,只好来了。张好古还怕奴才半路逃跑。又派了两个人监视着奴才来沈阳。”说着,6万龄干脆害怕得嚎啕大哭起来。又是磕头又是号哭的说道:“大汗,你千万别杀我啊,两国相争,不斩来使,你千万不要杀我啊!杀了我,只会脏了你的刀啊!”

    “好,好,别哭了,我还懒得杀你。”努儿哈赤被6万龄的狼狈胳包像抖得哈哈大笑,又问道:“听说那个叫张什么的小蛮子,叫你给我送来一封信,信在那里?”

    “在我身上。”6万龄哽咽着答道。努儿哈赤一挥手下来松绑,侍卫割开6万龄身上的绳索,6万龄这才从怀里掏出了一封信,战战兢兢的高举过头。侍卫又把信捧到努儿哈赤面前,努儿哈赤接过却不急着打开,只走向6万龄问道:“6蛮子,你是张什么蛮子的什么人?他对你怎么样?现在你在蛮子朝廷里,当一个什么样的官?”

    “回大汗,奴才原先是张好古的文友,后来他升官财了,就把奴才叫到抽的幕府里当了一个书办,现在保举奴才做了正九品的锦州知事。”6万龄不敢说一句假话,老老实实的答道:“刚开始的时候,张好古对奴才是不错,可后来他三百两银子一年又雇佣来一个叫宋献策的师爷,对奴才就不那么好了,现在他和宋献策商妾什么军情大事,都不让奴才参加讨论。”

    “狗蛮子,别一口一个奴才的,你还不配当我们大金的奴才,自称狗蛮子。”范文程不耐烦的插话喝道。6万龄连声答应,磕头说道:“是,是, ,哦不,狗蛮子我再不敢自称奴才了。”

    “没关系。”努儿哈赤很是大度的一挥手,又向6万龄微笑问道:“6蛮子,你想不想向这里的蛮子汉人一样,给我当奴才?要知道,他们这些奴才在我这里,都是吃香的喝辣的,金子银子美女要什么有什么,有几个奴才,还娶了我的女儿。”

    “想啊,狗蛮子我太想了!”路上就已经打好投降主意的6万龄喜出望外,赶紧答道:“大汗。我真的太想给你当奴才了,简直做梦都在想!奴才是生辰八字是庚子年子月子日子时出生,算命先生都说奴才的八字好,大汗你的女儿如果有八字和奴才的生辰八字相合的

    “别急,想娶我的女儿。先得给我立下大功。”努儿哈赤狡诈的眨眨眼睛,奸笑说道:“比方说。在我攻打锦州的时候,给我打开锦州城门。还有,把锦州的情况和那个张什么蛮子的打算,老老实实的禀报给我。”

    “大汗,你问吧,你想知道什么都行,奴才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6万龄激动的答道。努儿哈赤笑着问道:“好,我问你,那个叫张行么的蛮子,到底是一个什么人?到底会不会带兵打仗?他到锦州率领军队以后,到底是想干什么?”

    “大汗你放心,张好古比奴才还要胆小百倍,他在被皇帝和九千岁逼看来辽东的时候,还吓得哭了,还尿了裤子。

    6万龄夸张了一句。又如实答道:“到了辽东以后,辽东经略高第倒是非常信任张好古,张好古说什么他听什么,可辽东的将军都不服气,都不怎么喜欢张好古。有一个叫袁崇焕的还经常和张好古吵架。不过张好古又好象吃错了什么药,忽然又变得猖狂无比,成天叫嚷着要打进沈阳,尖烧大政殿。结果连高第都不敢相信他,只让他在立春以前打下海州。对了,张好古还说,他要活捉大汗你老人家,还有把一位什么贝勒,,皇太极!对,就是皇太极贝勒!”

    “他要把我怎么样?”皇太极冷笑着问道。6万龄磕头答道:“贝勒爷,张好古蛮子没说把你怎么样,只是说要把你的一位叫大玉儿的妻子抢走,去给他做女奴!他还说那个大玉儿今年才十二岁太先调教几年再糟蹋,给你戴上一顶大大的绿帽子!”

第一百零五章 间谍战

    如果6万龄只说大玉儿这个名字。皇太极肯定想破头也想不动张大少爷是在打他那个老婆的主意。但6万龄又说了一句他那个老婆只有十二岁,皇太极马上就醒悟了过来,笑道:“原来张好古那个小蛮子看上了布木布泰(孝庄皇后名)啊。他如果有本事,就尽管从我怀里把布木布泰抢走吧。没关系,反正他就算把布木布泰抢走了,我怕他也招架不起。”

    “狗蛮子,我要活录了你的狗皮!”皇太极城府极深沉得住气,他少年老成的十三岁弟弟多尔衷可就忍不住怒骂出来了。 多尔衷愤怒的原因张大少爷当然知道,可6万龄却不知道,所以被吓得赶紧又额头贴地,惨叫道:“大汗饶命,贝勒爷饶命,这话不是奴才说的,是张好古那个狗蛮子说的!”

    “别怕,多尔度不是说你。”努儿哈赤也不在乎张大少爷背后在嘴巴上占点便宜,只走向6万龄笑着问道:“狗奴才,听你的说法,张什么的那个小蛮子根本就什么都不行喽?既没胆量,又不会打仗,只会吹牛还非常好色,是不是这样?那他还贪不贪财?”

    “大汗,你真是太英明了!”6万龄夸张的大叫道:“张好古那个。小蛮子确实既没胆量,又不会打仗。只会吹牛拍马屁,好色如命,贪婪成性,根本就一无是处!”

    努儿哈赤大笑,仿佛很是满意6万龄的回答,也是直到此刻,努儿哈赤才慢条斯理的打开6万龄带来的张大少爷书信,交给最忠诚的奴才范文程翻泽念诵 而张大少卑在这封信上也一改自己简洁明快的作风。文风语气文绉绉的象极了一个念书念傻了的书呆子,开头就是一段圣人云、孔子曰之类的套话说辞。听的文化水平比张大少爷还低的建奴将领直打呵欠,努儿哈赤也没好气的喝道:“念重点,张什么的小蛮子到底在信里说了什么?”

    “扎。”范文程恭敬答应,挑出那些堆砌词藻的文字,开始拣重点念起来 其实重点内容也很简单。张大少爷告诉努儿哈赤说,他奉命担任锦州兵备,目的就是为了消灭建奴和攻破沈阳,但很不幸的是。张大少爷现在的兵马粮草还没齐备。高第也没同意他攻打沈阳,只许他攻打海州。所以张大少爷给努儿哈赤三个选择,一是乖乖撤走海州驻军,献出海州;二是让努儿哈赤亲率建奴主力到海州城下决战,张大少爷要让努儿哈赤尝尝自己的厉害。至于第三个选择嘛,菩萨心肠的张大少爷大慈大悲的告诉努儿哈赤。如果努儿哈赤贪生怕死不想被自己生擒后凌迟处死,就赶紧率领全家老小和建奴军队缴械投降,否则张大少爷的天兵一到,建奴大军尽成卉粉!

    范文程还没把张大少爷的信念完,建奴众将就已经笑翻了一片一这样的信,杨稿、袁应泰和王化贞都给努儿哈赤写过,语气都还没张大少爷这么傻。努儿哈赤也是笑得直抹眼泪,“哈哈哈哈,那个张什么的小蛮子,还真会说笑话,看来我把他抓住以后,还真不能立即杀他,的留着他多逗我开心笑一笑。”笑罢。努儿哈赤指着6万龄喝道:“狗奴才,回去告诉那个张什么的小蛮子,想要海州可以,提兵来见,老子随时奉陪!”

    “是,是,奴才一定把大汗的原话带到。”听出努儿哈赤的口气不打算杀信使,6万龄自然是赶紧欢天喜地的磕头答应。那边皇太极则阴阴的问道:“6万龄蛮子,我问你,张好古那个小蛮子既然打算进攻海州,那他还在拼命的抢修锦州城防干什么?”

    “回贝勒爷,张好古小蛮子修锦州是为了他自己。”6万龄解释道:“张好古小蛮子想攻打海州。可他自己又贪生怕死,不敢亲自带兵上战场,只是打算让孙承宗的助手马世龙和满桂带兵进攻,他自己留守后方,他又怕军队派出去后,大金的军队乘虚攻打锦州,所以他就借口修粮仓,拼命的修锦州城墙,免得到时候连坚守待援的机会都没有。”

    “这些事你怎么知道的?”皇太极追问道。6万龄磕头答道:“回贝勒爷,奴才是张好古小蛮子从京城带到锦州的人,算是他的心腹。不用上战场,我们商量怎么攻挥海州的时候,张好古小蛮子当着奴才的面说的。”

    皇太极点头,又问道:“那么张好古小蛮子打算什么时候进攻海州?”6万龄老实答道:“回贝勒爷,张好古小蛮子还在等粮草和援军。粮草和援军到了就进攻。不过张好古蛮子到锦州上任后,现锦右的屯粮数目与帐目不和,正在和锦右粮屯通判金启保打口水官司,弹劾金启保贪墨军粮。金启保是宁前兵备袁崇焕的亲信,袁崇焕力保金启保拒绝出兵增援锦州,援军一时无法抵达锦州,所以一时半会还出不了兵。”

    “那高第拨给张好古的十万石军粮什么时候能到锦州?”皇太极问出所有建奴最关心的问题。6万龄恭敬答道:“回贝勒爷,那批粮草年底之前运到锦州,但是因为锦右屯粮与帐目不符,不够进攻海州的军队使用,所以高第答应给锦州的军粮数量已经不是十万石,而是十五万石,还有十门从佛郎机人那里买来的攻城利器红夷大炮和大量的火药炮弹。”

    “十五万石粮食!红夷大炮!”所有的建奴都是眼露贪光,差点流出口水。而努儿哈赤狠狠咽下一口唾沫后,与皇太极交换一个眼色,忽然大声吼道:“大胆狗蛮子,竟然敢谎言欺我?那个张什么的小蛮子是什么左,要多少粮草高第就给多少啊?来人啊,把这个狗蛮子拿下,推出殿外斩示众!”

    “扎!”殿中侍卫齐声答应。一起涌上,轻而易举就把6万龄按住地上,拖着就往外走。6万龄则是吓得魂飞魄散,挣扎着被建奴侍卫拖动间,水磨青砖的地面上竟然留下了长长的一大条水渍 裤裆里流出来的,哭喊道:“大汗。冤枉啊!冤枉啊!奴才说的全是实话啊!奴才是锦州知事,掌管粮秣,张好古蛮子的粮草调动,都要奴才经手帐目。高第确实要给张好古送来十五万石粮食啊!张好古他是九千岁魏忠贤的干儿子,九千岁在朝廷里说一不二,他要什么东西要多少粮草,高第都不敢不给啊!冤枉,冤枉啊一 !”

    “看来假不了了。”努儿哈赤和皇太极彼此点了点头。知象6万龄这样的脓包,此刻说出来的肯定不会是假话。

    当下努儿哈赤一挥手,喝道:“放开他吧。”建奴侍卫依令住手,6万龄死里逃生,自然是吓得痛哭流涕,磕头不止,嚎啕大哭说道:“多谢大汗不杀之恩,多谢大汗不杀之恩

    “6万龄,刚才你说自己想给我当奴才,是不是真的?”努儿哈赤换了一副笑脸,微笑着说

    凶:“如果你想给我当奴才,想要金子银午和美女,很容驯口可引锦州以后,一旦知道高第送给锦州的粮草军需什么时候抵达,马上禀报于我。明白没有?还有,等我的大军抵达锦州城下的时候,你如果再给我打开锦州城门,那你就算想娶我的女儿,也不是没有可能了。”

    6万龄带着大把金银珠宝欢天喜地回到锦州的时候,时间已经是天启五年的十一月初六,而锦州城的城墙修复工作也已经进行到了如火如荼的阶段,因为时间紧迫缺乏上好石料。锦州军民只能以务土和旧砖修筑城墙,进展虽然较快,但指挥工程的茅元仪却忧心仲仲,向前来巡视工程进度的张大少爷说道:“张大人,没有足够的石料,这城墙恐怕坚固不到那里去,建奴攻城的时候。没有红夷大炮还好,如果有红夷大炮。这城墙怕是捱不了几炮。”

    “没关系,这点我早就考虑过了。

    张大少爷摇摇头,指着城中的一处工地说道:“看到没有,那个工地正在赶制八百架救火喷水用的水龙,到了天冷结冰的时候 我就让士兵喷水在城墙上,把城墙彻底冻住,这样的冰石城墙,比那些青石做成的城墙还要坚固数倍。建奴就算有红夷大炮,也伤不到城墙分毛 ”

    “冰城墙?”茅元仪眼睛一亮。对张大少爷的精细计算佩服万分。不过茅元仪也还有一些担心,又问道:“张大人,可是今年的气候会有那么冷吗?你看都十一月了,这锦州还没下第一场雪,怕就怕今年的气候没那么冷啊。”

    张大少爷当然不敢说自己在历史书上看到今年气候会特别寒冷,冷的以至于连海面前被冻住,导致了觉华岛守军全军覆没,只是抬头看看灰蒙蒙的天空,微笑说道:“没事,我懂得一些天文地理,夜观天象,料定了今年的冬天必然会寒冷无比,滴水成冰,估计要不了几天,锦州就要下雪了。”

    “张大人还能夜观天文?”茅元仪将信将疑,又担心的问道:“张大人,就算今年冬天气候寒冷无比,可建奴如果不在最冷的时候过来攻城,而是等到冰融雪消再来攻打锦州,那我们又该怎么办?”

    “没事,没事。”张大少爷笑得更加开心,拍拍刚回来复命的6万龄肩膀,笑道:“有6年兄帮忙,建奴什么时候来攻打锦州,还不是我们说了算? 6年兄,你说是不是?”

    “张,,张年兄,你这话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懂?”6万龄惨白着脸,战战兢兢的反问道。张大少爷露齿一笑,向6万龄说道:“6年兄。你还装什么装?你的脾气我还不清楚?在沈阳的时候,难道你没有在努儿哈赤面前自称奴才,收了努儿哈赤的好处又答应做内应,把锦州城里的一举一动禀报给建奴努儿哈赤?”

    说到这,张大少爷又看看已经双腿打颤的6万龄,笑道:“6年兄。你别怕,到时候我会向朝廷禀报。你是按我的命令给建奴做内应,把建奴引入陷阱,有功无罪。不过锦州城里和你联系的建奴细作是谁,你得赶快招供出来,我好安排人暗中监视他们,到时候也好把他们一网打尽。否则的话,我特意从京城带来的东厂刑讯好手,可就要派上用场了。”

    “我招,我招,我什么都招。”6万龄面色惨白,非常识时务的举手投降。跟在张大少爷身后的马世龙和满桂则目瞪口呆,看着张夫少爷的眼神,简直就象是看外星人一样”

    有了6万龄这个)“建奴内应,配合,张大少爷对建奴军队的间接控制难免更为得心应手,隔三差五的给建奴送去几条假情报,比如向后方粮草的筹备进度,援军的征调情况,援军将领的姓氏名谁,楞是把努儿哈赤和皇太极这两条老狐狸都忽悠得一楞一楞的,按捺着心痒等待张大少爷的后续粮草运到锦州,等羊养肥再去动刀子开宰。不过也有意外。至少张大少爷的死对头范文程就有些怀疑,建议用建奴军队拿手的反间计试探6万龄的情报真假,同样多疑的努儿哈赤和皇太极当即采纳。

    范文程的计策非常阴毒,指使一名心甘情愿给建奴当奴才的海州汉人士伸派人到锦州与张大少爷联系。说是自己不愿意受建奴荼毒,愿意在张大少爷攻打海州时充当内应,打开城门迎接张大少爷的军队入城,一箭双雕既试探6万龄的情报真假,又可以起到将来把明军诱进建奴伏击圈的作用。但很可惜,范文程这些招数对付崇祯和袁崇焕之流倒是有效,可是对于张大少爷来说,却又是真真正正的班门弄斧了。

    “那个自愿投诚的海州士神叫什么名字?在建奴那边担任什么官职没有?”张大少爷狡诈的转动着三角眼,沉吟着问道。马世龙恭敬答道:“回张大人,那个自原投诚的海州士仲叫虞玄,是我朝秀才,辽东沦陷后饱受建奴荼毒,又听说我们准备光复海州,所以自愿担任内应,没有在建奴那边担任官职。”

    “虞玄?”张大少爷确实没听说过历史上还有这么一个汉奸,但盘算良久后,张大少爷还是咬牙命令道:“答应他,赏给他的信使五十两银子,让信使回报虞玄,就说我们的军队正月下旬攻打海州,叫他做好接应准备。”

    “张大人,我们是不是小心点?末将可是你的前车之鉴。”曾经中过汉奸诈降计的马世龙小心翼翼说道。张大少爷摇头,坚定说道:“答应他,我自有主张!”说罢。张大少爷又拍拍旁边的宋献策肩膀,严肃命令道:“宋师爷,马上让6万龄把这个消息给建奴那边送过去,一定要快,否则6万龄就有可能耍招怀疑了。”

    “东家,你确定这个虞玄是诈降吗?”宋献策谨慎问道。张大少爷继续摇头,沉声答道:“情报不足,我分辨不出来他是真投降还是假内应一但我知道什么叫做死间!不牺牲这枚不知真假的棋子,我们就没办法争取备战时间!”

    和张大少爷预料的一样,6万龄把虞玄,投诚,的消息泄露给建奴后。努儿哈赤和皇太极果然再没有半点疑心,还远比张大少爷慷慨的特地赏给6万龄两百两银子做为奖励,让6万龄继续汇报锦州军队动向,安心等待小羊长肥。而事情到了这一步后,本来锦州战役已经铁定将在明军占尽先机的情况下展开,只等张大少爷从容修好城防工事,用行动征服满桂嫡系这支做战主力,就可以把建奴牵到锦州城下,迎头痛击!可谁也没有想到,张大少爷的这今天衣无缝的计划,却因为高第小的一个疏忽,差点就导致了张大少爷的前功尽弃”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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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大明当才子介绍:
总之一句话,张大少爷确实是一位非常非常难得的好人,谦谦君子,绝对算得上大明朝的道德楷模!
当然了,不遭人妒是庸才,张大少爷兼张大探花再是好人,总有一批心胸狭窄、心理变态、居心叵测、缺乏教养的宵小鼠辈对他是百般诋毁、万般污蔑——至少建奴们和包衣奴才们就没一个能看张大少爷顺眼的。
为什么呢?因为咱们的张大少爷活生生的毁了大清天朝入主中原!赤果果的毁了康乾盛世!恶狠狠的毁了被包衣奴才无比吹捧大清十二帝啊!
回到大明当才子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回到大明当才子,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回到大明当才子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