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节西南风云安氏之乱(三)
杨应龙望着前面的贵阳卫士兵,一水的骑兵。全身锁子甲,精钢刀。贾琏更是手持九尺铁枪。真是眼热啊。贵阳卫士兵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富裕。要是他有这么一支精兵,早就出城力战了。岂能容叛兵如此张狂。
对面的苗营,还刚刚起床,正准备打水做饭。看到外面官军行走而来,有些惊呆了。机灵点的,连忙禀报米夫人和安享。安享与米夫人连忙出来观看。
整齐的队列,划一的动作,一股威压气息铺面而来。人牵着马匹缓慢向前行走,是在积蓄马力。接近一里地,贾琏帅众上马,缓慢提速向前冲去。
米夫人大吃一惊:“贵阳城有这么精锐的骑兵,自己还怎么玩?”慌忙安排人迎战。
苗人武器五花八门,环刀,标枪,弩弓。铠甲很少,很简陋。根本抵挡不住骑兵冲击,一个回合下来,贾琏帅骑兵凿穿了叛军的队伍。米夫人,安享率领军队向山林退去。留在原地的人要么被斩杀,要么跪地求降。进入山林后,骑兵丧失速度,不再具有优势。贾琏指挥骑兵推下去。后面的杨应龙指挥步兵参战。
米夫人和安享分散开来,各自指挥士兵沿着山林撤退。一场大战下来,死亡投降了几万人。
后续的打扫战场工作留给民兵各部分头追究。贾琏传令给杨应龙帅军出击播州。刘指挥使帅军西进安顺,打通去云南通道。自己帅军追击米夫人。就在同时,于俊亭也也与沿路拦截的苗族军队战过两场,突进到贵阳外围。贾琏并没有安排军队围剿叛军,他现在最担心的是奢氏的动向。如果奢氏南下,贵州就危险了。
贾琏于俊亭做的事情是不断压缩苗民空间。于俊亭:“大人,为什么不一战歼灭这些军队。”
贾琏:“你知道这些人从哪里来?到哪里去?直接剿灭,自己会出现大量伤亡。削弱一支军队,不只有直接杀伤。还有饥饿,疾病,内乱等等,往往带来的效果比直接攻击更好。”
于俊亭:“所以我们围而不剿,尾随追究,招降纳叛,捕捉老弱妇孺,不断给他们放血。”
贾琏:“战争要取胜,就要消灭敌人有生力量,这是军队直接应该做的。还有需要衙门配合的地方,例如则么减少对方人员繁衍。”
于俊亭:“大人,这作用不大吧?”
贾琏:“短时间是不大,可是持续二十年人口出生减半呢?”
苗寨中屠老首领怒气博发。对着自己儿子和米夫人大声训斥:“叫你们安分,你们不听。现在战败,你们如愿了?你们可知道多少族人没有回来?五万,足足五万没有回来。他们或是死在山林间,或是被捉去为奴,服苦役,开山劈石。”
米夫人:“那又怎样?不反抗,还不是一直受盘剥,处在社会最底层。”
屠老首领:“我不知道你说这些有什么用?我只知道族众受到最大损失。现在是怎样减少损失。”
米夫人轻蔑的说:“你有什么办法?”
屠老首领:“你们走吧!带着你们的追随者,走到一个遥远地方,不要把战乱带到这里。”
米夫人:“我们这是被放逐了?在这里的土地,房屋,山林,店铺,都给交出去。”
屠老首领:“我认识贵阳城的程大富程老板,他可以出钱买下我们的寨子,田产,然后放开一条通道让我们离开这里。你们率领青壮离开这里,我老了,打不动了,就守着老弱妇孺在这里。”
米夫人:“那就约姓程的谈一谈。”
三天后,程大富出现在苗寨里。米夫人:“程员外,现在就你能里里外外运送粮食,盐巴等必需品,可见程员外手段通神。不知道程员外可能运来武器?”
程大富:“商人和气生财,不会资助你们打打杀杀的。老朽不忍生灵涂炭,给你们买通一条生路,这已经是对老朋友仁至义尽了。再说武器买卖可是要抄家杀头的。”
米夫人:“可是我们一离开,这里的土地,财产都扔了。我们却在外面流浪一无所有。”
程大富:“怎么会呢?我会出一个公道价格,将这些买下。老弱妇孺,也不会驱赶。不强求你们出卖,要卖就卖,不卖可以留给自己的亲人。”
米夫人:“你要怎样对待这里的苗人?”
程大富:“按照规矩交租缴税就好。不会有额外的负担。”
米夫人:“这不是要服从你们汉人统治?要受你们盘剥?”
程大富:“咱们立碑为证,明确双方权利与义务,与汉人百姓一视同仁。我收了苗民租税,就有义务保障他们安全。衙门收了租税,就有义务修桥铺路。而不是单方面索取。”
米夫人:“为什么要强逼我们离开?”
程大富:“这次是你们不对。不该强行攻打贵阳城。你们要早做决断,不要延误时间,外面官兵不会久等的。”
米夫人:“都是你们汉人的到来,使我们流离失所。”
程大富:“不是,就是汉民不来,你们也会出现这种局面。你有没有想过,一家有地百亩,是一个富裕的家庭。有了两个儿子,分了家,就只有五十亩,仅仅中等人家,再过一代就只有二十五亩,第四代不过十多亩,勉强糊口而已。不到百年就变成这样。随着子孙繁衍,我们只有不断迁移,四处开垦荒地。”
米夫人:“我从来没有想到这些。不过没有汉人逼迫,我们不会过得如此艰苦。”
程大富:“你们与汉人相处这么多时间。汉人进步多少,你们进步多少?不相互学习,快速进步,反而一味抵触,你们不节节败退,又会怎样?”
米夫人:“我们怎样学习?我们不会?”
程大富:“以后寨子里会兴建学堂,苗人也可以参加科举,帮助你们摆脱蒙昧。”
米夫人:“这不是我们苗人要的统治。我们要自己掌权,我们要求自由,拒绝歧视。”
程大富:“苗族土司上面还有天子。苗民的独立,自由,向来不是自己能做主的。”
气氛有些紧张。屠老首领发话:“程大员外,现在还是急着怎么转移闹事的民众,官府是要进来搜山的。没有一个合理交代,双方都过不去。”
程大富:“我的人随时可以评估,购买你们的土地。也可以给你们提供撤退通道,沿路给予粮食买卖。护送你们离去。凡是参加起义的人,都可以离开这里。”
米夫人心有不甘。屠老首领行动起来,逐户逐寨劝说出去躲一下。外面的汉人军队实在打不过。于是不少苗人卖了田产,出去躲祸。程大富也确实没有欺骗他们,财产价格给的十分公道。然后从江西湖南的移民涌来,租赁土地进行耕种。不几年人口结构就发生了改变。苗族人却再也回不去了。
贾琏同甄应嘉在衙门里商谈。甄应嘉:“每年二十几万移民,会不会太多?”贾琏:“不会,有汉民们细心耕种,很快就会自给自足。”
甄应嘉:“就是太费铜钱。铸造出来的铜钱,银元都流入民间。”
贾琏:“钱币充足了,货物流通也就快了,税也就收上来了。一切都在向好的方面发展。”
甄应嘉:“苗人战死和迁移了二十多万,你一道命令就填满了。”
杨应龙也快速稳定了整个播州地区。在播州士绅配合下,快速把安氏军队驱逐出境。杨应龙没有杀张氏,与张家的香火情缘还在。五姓七族还是认可杨应龙的统军能力。杨应龙对张氏的兄长说:“今天看明白了吗?没有杨氏的播州,就是一块肉。谁都想咬一口。”
张氏舅舅口里无言。只是与杨应龙细说不可走了。奢氏已经攻占重庆,转而攻略成都。奢氏暴虐,沿途烧杀抢掠汉人。粮食,田产,女子,应收尽收。奢土司扬言自己是要做成都王的人。
刘指挥使一路向西,恢复了安顺的统治。与云南方面联系上。在贵州西南站稳脚跟。对安氏的包围已经形成。安氏派人紧守城寨要道。防备贾琏攻入进来。一心要做土霸王。
贾琏也不冒险强攻,只是进行对峙,骚扰。每日让士兵进行射击训练。安氏的人时有中箭的。气氛很紧张,一旦应对不利,村寨就被攻破。然后就是捕捉寨民为奴。通往各地的道路,也在奴隶的辛苦劳动下,天险变通途。果然,战争才是人类进步的推动力。
贾琏,刘大刀的军队稳打稳扎,今日一村,明日一寨,安氏的兵挡不住大周军队的进攻。安享心急如焚。脾气也暴躁起来。他堂姐来看他,安慰他。:“安享,打是打不过的,要不就向武安侯投降好了。”
安享:“姐姐,那武安侯,什么都不缺。拿什么打动他?我们投降后,还能保证今日的地位吗?”
安姐姐:“怎么没有呢?我听你姐夫说,贾琏此人好色。用美人去打动他。”
安享:“信息有误吧?!贾琏已经拒绝过一次。”
安姐姐:“恐怕一是没摸清贾琏喜好。而是你的要求他不想满足。也就是不想给你武器装备。”
安享:“竟是如此。贾琏有什么癖好?”
安姐姐:“听说贾琏的小妾,都是自己的表妹。看来贾琏好向自己人下手。绝对不是什么君子。这样的人才可以利用。”
安享看着堂姐嘿嘿的笑了。姐姐一阵羞恼:“你这人,在跟你说认真的,你净想让人害羞的事。不就是你们臭味相投。”安享忙陪不是。
安姐姐才继续往下说:“贾琏到贵州,听说杨应龙把女儿送给了他,还有田氏的女儿也继承了爵位,这些都是贾琏支持的。没有好处请的动他?田氏,杨氏都是年轻女子。嗯,岁数有点偏小。”
安享:“你究竟要说什么?”
安姐姐:“贾琏喜好幼女。其人品行不佳,甚至是唯色是图。”
安享:“那好,我们在领地内选取十一二岁女子,给贾琏送去。希望能缓和局势,放我们一马。”
安享姐姐:“不行。你看看贾琏身边女人。莫不是有身份的人。也许是心里存在问题,以征服身份高贵者作为荣耀。”
安享:“这样范围就小多了。也好寻找。可是我们身边有这样的女人吗?”
安姐姐:“你个笨蛋。就是要你送自己的亲人,才能起到联姻的作用,最终放你一马。”
安享:“我的女儿,年纪太小,不合适。差距太大,贾琏也不会接受。”
安姐姐:“知道你女儿年纪小。侄女又与你视为仇寇。我与你姐夫商议把你外甥送给贾琏。求他放过我们两家人。这件事需要跟你说一声。你是孩子她舅。”
第二日,安享把外甥女黄霞打扮起来。有她母亲,陪伴前往贵阳和谈。一条粗长辫子。穿着宽大有民族特色的服饰。五官很耐端详。人也苗条,很有灵性的一个小姑娘。
贵阳卫指挥看着安享送来的小姑娘,说是送给都指挥使。并请求停止进攻,双方言和。指挥使大人对连日征战感到疲倦,就答应下来,双方暂时停战。安享接受了这个错误信号,认为贾琏果然是贪色之人,自己早早向杨应龙学习,不会落到今日这般被动。贵阳的战争突然平静下来。
湖南巡抚看到了建造南长城的必要性。通过了贾琏提供的计划。在湖南境内开始修筑长城。一切都在贾琏预计之内。于俊亭返回铜仁,湖南军队也返回湖南。贵州各地进行还要补充县试考试。
贾琏一个自家兄弟贾璜来访。:“武安公,大老爷和二老爷都外放了。”
贾琏很意外:“外放在哪里?”
贾璜:“二老爷放粤海学政,大老爷放江西学政。”
贾琏嘴巴张的大大的。:“贾家何德何能,被外放两个学政。这真是捧杀。”
第八十七节 贾赦贾政的学政生涯 安享献女彝族归降
贾琏问贾璜:“大老爷,二老爷被任命为学政是什么时间?”
贾璜:“回公爷,年前下达的旨意。准许年后赴任。”
贾琏:“你们怎么不来信说一下?”
贾璜:“二老爷很兴奋,认为可以一展所长。大老爷说,赴任后再说。谁知贵州发生叛乱,把事情耽搁下来。直到叛乱平息,道路通畅,才派小的前来向二爷请教。”
贾琏:“有什么事情请教?离得千里之遥,我又做不得什么。”
贾璜:“大老爷这学政做的,完全是按照你的笔记操作的。”
贾琏:“我的笔记?”
贾璜:“是啊。二爷在笔记中说,学生应当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全面考察。”
贾琏:“你还是说说大老爷到了江西,做了什么?”
贾璜:“大老爷上任伊始,先是整顿学生名额。凡是报考县试的,在正月二十,上报县里教谕。有教谕对资格进行认定。凡年到三十者,不再享有考试资格。”
贾琏:“这不会招致反对吗?”
贾璜:“大老爷说了,科举目的是为了选官,不是比谁读书年龄多。三十而立,到了三十都立不起来,自己回家吧.”
贾琏:“还有呢?大老爷还做了什么?”
贾璜:“大老爷说了,和尚,道士,有宗教信仰者不能报考。”
贾琏:“这还正常。子曰不以怪力而乱神。持有信仰的人,不适合为官。”
贾璜:“有犯罪记录的不能参加。大老爷还列举了几种疾病,有风病,眼病,腿脚残疾者不能报考。这些,反对的倒不多。就是第一条招致不少人反对。大老爷派人做过统计,县试,府试,院试下来,生员平均年龄二十四岁。真正三十未过县试的,也是不多。也闹不到哪里去。”
贾琏:“还好,也不算太出格。终究是得罪人的事情。”
贾璜:“这只是第一步,报名审查。挡不住太多人。大约百有其五。第二步,正月二十五,开考体育。举重六十斤,凡是不过的,不能参加县试。大多数人没有问题,只是限制住了年纪小的,和身体羸弱之人,大约百人里面刷掉二十五人。这些人四处说有辱斯文。”
贾琏:“就没有向上面告状的。没有考场舞弊的?”
贾璜:“怎么没有告状的。只不过没有理会的。除去年小的,也没有太多人受影响。当官也需要东奔西走,日夜操劳,身体羸弱,也做不了好官。”
贾琏点头称是。:“那你们第三关,考场什么?”
贾璜:“默写圣谕广训,试帖诗,科举应用文写作。只进行淘汰,不进行排名。淘汰掉三成。在一天内完成。”
贾琏:“看着每关刷下人数不多,仔细算下来,却是去了近六成。”
贾璜:“可不是。可是在科举大府吉安,也引起不小纠纷。那里读书风气盛,影响了不少人。总之只不过调整了淘汰顺序,并不会影响最后结果。大老爷任务完成的很好。大老爷还上书要求加试明算。圣上与礼部正在讨论。”
贾琏:“不可能通过的。没有那么多人教授。最起码不会在县试里加试明算。”
贾璜:“大老爷说很可能通过,陛下对于朝中没有有才能的人很恼火。”
贾琏:“二老爷呢?”
贾璜:“大体做的差不多。大老爷,二老爷的做法,深受将军们赞成,他们都愿意对科举进行体育监考,而且搞得很隆重。粤海的将军还打造了一套家具给政二老爷送去。老热情了。”
贾琏顿时觉得,贾家这时真是做得一手好死。该得罪的,不该得罪的,都得罪了。你一个武官家族到科举鼎盛的江南做主考官,而且还那么嚣张。这不是授人以柄吗?
贾琏:“大老爷的意思是?”
贾璜:“大老爷的意思是,贵州和江西,广东进行步调一致的联动。”
贾琏:“可是我并不能执掌学政一职。如何能干涉科举?”贾琏想到这儿才想起,今年的县试还没有进行。
贾琏前往甄应嘉处,商谈贾赦交代的事情。甄应嘉听完后沉思一会。:“你说的事情未必不能成。今年受乱匪骚扰,各地县试耽搁了。而且各地主官缺失,这考试也没法进行。现在贵州学政是一位姓洪的老先生。这位老先生,出生清贫,有拙见远识。你同他辩说分明,相比较能行。”
甄应嘉:“这位洪先生家贫,从与好有四人,一起是麦屑至饱腹。侍母至孝,彩衣娱亲。待友至仁,八百里奔丧,扶棺而回。与人言谈,言之有物。与舅舅家表姐结亲。是一至诚至善的人。”
贾琏:“有如此之人,定当见上一见。”
贾琏见到洪学政。仔细言说了一番江西的举措。洪学政:“限定考生年龄,考察考生体制,都是十分正确的举措。可以推行。”
于是命令传达下去,有条件的府县开始筹备县试府试。按照江西的流程与标准进行报名考试准备。洪学政与甄应嘉,贾琏商议分赴各处,主持各地举办县试。
这时,黄霞与她母亲也来到了贵阳。约见贾琏。安享的姐姐对贾琏:“贾大人,起兵之事,多有冒犯,还望大人宽宏大量,放过安家一马。小女子母女俩人,可以答应大人任何条件。”
贾琏:“黄夫人,你太客气了。不是我放安大人一马,而是朝廷放安大人一马。改土归流,摊丁入亩,火耗归公,这三项措施必须施行。胳膊拗不过大腿,黄夫人你说呢?”
黄夫人:“安家千年世家,怎可一朝而丧。请贾大人务必通融。”边说,边展示了一下自己的腰身。伸手把女儿拉倒身前,推向贾琏。
黄夫人:“贾大人,武安公,只要你高兴,我们母女就是你的。”
贾琏:“黄夫人,大可不必。安氏在战场上得不到的。在战场下面也得不到。我也不可能为了一个女子,而放弃万千将士奋勇作战的成果。所有的谈判,都要建立在一种两族民众可以接受的基础上。”
黄夫人:“大人,改土归流,摊丁入亩,严重削弱了彝族土司们的利益。施行下去我们根本没法统治民众。威逼之下,不得不反。”
贾琏笑了笑:“夫人试为言之。”
黄夫人:“摊丁入亩,火耗归公后,彝族土司无力可图。彝族的权利结构也就解体了。彝族里黑彝族是贵族,是统治阶级。白彝族是自由民,还有半自由民,占了彝族大半。还有其他族类,类似奴隶。摊丁入亩后,白彝族就不再听从黑彝族统治。做为统治阶层的黑彝族,慢慢沦落成平民。”
贾琏:“于是,你们就煽动民族仇恨发动叛乱了。”
黄夫人:“贾大人,你不明白彝族上层权利的构筑,我们无法适应新的制度。就比如这婚嫁,彝族是黑彝族同黑彝族通婚,白彝族同白彝族通婚,有着严格的婚姻制度。土司特权丧失,阶层通婚也就没有利益可言。”
贾琏:“夫人,彝族何不施行彝族汉族通婚,化解两族仇恨。”
黄夫人:“贾大人,这不可能。汉族以父系血缘为纽带,彝族却不那么严格,视母族为兄妹,还有的地方有一女纳百夫的传统。你怎样施行彝族,汉族通婚?”
贾琏:“如果通婚会怎样?”
黄夫人:“只会有彝族女子嫁给汉人。如果通婚,男子会跟着男方仍然祭祀你们男方的宗祠。女方会保持彝族人身份。”
贾琏:“也就是说,彝族的婚姻等级制度,会把人群分开。”
黄夫人:“是的。男子留在彝族里。也会是白彝族,民间俗称的白儿子,没有统治权的。”
贾琏:“黄夫人,所以汉族彝族通婚,势在必行。还必须是光明正大的进行,促进两族的融合。”
黄夫人:“大人是不打算给我们黑彝族留条路了?”
贾琏:“夫人,汉人早期也是奴隶主,奴隶的社会结构,不是也走出来了吗?没有人一出生就高贵。要继续做统治阶层,就要转变思想,要么诗书传家,要么军功立家。”
黄夫人:“那要有多大不确定性?”
贾琏:“现在安享投降,可保留一县作为世袭,但任用官员仍为流官。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这就是留给安氏最后的优待,一旦战败,什么都没有了。要保留土司,也是他人。”
黄夫人流露出一股失望。:“大人难道真不能通融?”
贾琏:“夫人,时代在进步。思想要改变,不然就会被时代抛弃。我相信安家通过战功与科举一样可以站在社会顶层,而不是通过一个女子来实现。既使短时间达到目的,也仅仅是一代,不会长久。”
黄夫人:“贾大人许诺的这些,又怎样保证呢?”
贾琏:“世事无常,一个人所说所做,只能靠信誉保障。至于百年之后,人都是会死的。儿孙的事情,有儿孙去解决,没有一劳永逸的办法。”
黄夫人:“大人,我还是不相信。我想为我们之间加层保险,多层纽带。”说着再次拉起女儿的手,送入贾琏手中。:“贾大人,这就是我们之间的交易。我们外谈两族之事,內结两家之谊,贾大人行事能对的起我女儿就行。”
贾琏:“夫人,大可不必。条件已经谈好,安大人能施行,我们就可以歃血为盟。如不能行,整军再战就是。”
黄夫人:“汉官多狡诈,朝令夕改。我们是信不过的,除非我们之间有亲密的关系。贾大人是看不上我们母女?不足以侍奉大人?”
贾琏:“不是。夫人,令爱年龄尚幼,与我差距太大,如此就牺牲了令爱的婚姻幸福。”
黄夫人心想,你贾琏收的还少吗?现在做作起来。黄夫人展颜一笑:“贾大人看小女年龄还小,心生怜惜。就有我这个做母亲的,先代为履行职责,如何?”
贾琏:“夫人,这可不行……,置安将军与黄将军何地?”
黄夫人笑颜绽放,如同百花盛开。:“大人,我彝族可是可以一女招百夫,你同我说对不对的起他们?多余了。只要大人愿意,我母女可以同奉君子。”
……
第二日,贾琏给安享写了一封信。谈妥投诚条件,黄夫人与黄霞依依不舍的告别。然后心满意足返回,同安享商议投降细节。形势比人强,不得不低头。贾琏也下令停止进攻,等待安氏的回应。
安享亲自来谈。条件增加了一些。安享的姐夫也获得一县世袭资格。然后安氏可以出去作战获取新的地区,进行他的土司统治。条件一如杨应龙的翻版。
贾琏协商完成,贵州战乱平息下来。一千多年的地方统治落下帷幕。从此整个贵州北部改土归流,正式纳入郡县统治。
黄霞就留在贵阳贾府,过着小姐不小姐,姨娘不姨娘的生活。贾琏接受不得,拒绝不得。拒绝了黄霞就是拒绝彝族的投诚。接受了,又过不去心里的关卡。
贵州的学童们接受了学政衙门的新要求,三十岁以上的,不再参加考试。十四五岁以下的也被排斥在外。剩下的人基本上都是青年人。又刚刚经历了一场人口减少。参考人数的减少带来的是竞争压力的大减。这恐怕将成为近几十年来压力最小的一场考试。
一些大龄考生,走关系寻门路,找到贾琏府上。贾琏都给推掉了。反而回劝:“已经三十,连个县试都过不了,走上科举之路也不会有什么前途。还不如经营家业,挣点钱财,不至于生计没有着落。”作为始作俑者,贾琏怎会开这道口子,给洪学政添难。
贾琏对于下面的反应有些不解。就问甄应嘉:“为何这一切举措下来,反对者很少?”
甄应嘉:“这,你就不明白了吧?考秀才以年老者为耻,考举人,以年老者为荣。能考中秀才的人,离着权利只有一步之遥,怎会甘心放弃?考童生的都是普通人居多,自是不会反应太大。”
第八十八节贾琏论武功 铜仁闻喜讯
贵州事了。刘指挥使帅众回广西。贾琏,杨应龙前来相送。除去公事,贾琏送上五千两谢仪,感谢刘大刀的救援之情。刘大刀也痛快笑纳了。
甄应嘉,贾琏,杨应龙,刘大刀四人推杯换盏,酒至半酣。
贾琏:“观刘兄武艺非凡,走的是勇猛的路子,可有什么功法?”
刘大刀:“某的功法却是军中路子,横练功夫,不足一提。”
贾琏:“杨大人呢?”贾琏只称杨应龙杨大人,从来不称杨兄。
杨应龙:“也是走的勇猛精进的路子,只不过比刘大人的危害要小些。”
贾琏:“将门传承之法,简练快捷。但是对身体要求也极为苛刻。非是身体禀赋深厚之人难有大成。通过透支先天元气获得强大力量。先天元气散尽,也是伤疼遍身,寿终正寝之时。大将不是身死杀场,就是抱恨病床之上。”
杨应龙:“是啊!看着将门勋臣,荣华富贵逼人。那都是拿命换来的。”说完话,人有些兴致不高,很是伤感。
刘大刀:“那又有什么办法。就是命啊。不拼命有什么荣华富贵?”
杨应龙:“贾大人身为荣国府传人,想必也有自家传承,家学渊博。”
贾琏:“荣国府的传承并不能解决这个问题。不然荣宁两代国公也不会英年早逝。”
刘大刀:“这就是我们武将世家的宿命。武功不练,家道中落。练好了又不长寿,人丁不兴旺时,就是一个两难的选择。”
贾琏:“所以,对我们来说,一门好的功法,就是半条性命。”
杨应龙:“贾大人,莫非贾大人有好的功法?”
贾琏:“我的意思是,我有佛道两家功法,或可弥补二位不足之处。杨大人,这儿有易筋锻骨一篇,可去身上危害。”贾琏说完吩咐史湘云去取来两个盒子,找了一个递给杨应龙。又对刘大刀说:“刘兄,无以为报,有易筋经速成版一份,可压制你身体上危害。还有佛教经书两部,去心中戾气。可保延年益寿。刘兄当已经感知身体数处不对劲的地方。祸事近矣。”
刘大刀酒醒,庄重的向贾琏行礼谢过。:“贾大人,可以传给后人吗?”
贾琏:“这个无妨,不过不可张扬,毕竟易筋经是少林之物,留下因果纷争,终究不好。”
杨应龙:“贾大人,我这功法,又是什么来历?”
贾琏:“来自全真,以后不要和他们敌对即可。你们二人还各有药浴方子一份,也放在里面。”
杨应龙,刘大刀再次起身相谢。杨逍遥出现在筵席上,与父亲见了一面。却是已经把前面刘海梳起来,头发挽起来。已有一个少女装饰换做少妇。杨应龙看后说:“好,这样我也放心了。”
贾琏:“二位,修行功法还需要知道人体静脉,穴道,在皇帝内经中有。我也不再为你们准备,自己去找中医讨教就好。”
江玉燕:“大人可真舍得。如此顶级功法,说传出去,就传出去。”
贾琏:“锻骨篇,只是九阴真经的一部分。没有全部功法,恢复伤病是不错。杀伤力倒是不足。改版后的易筋经也是这样。只能治好刘将军一身伤病。并不会使他的武功大进。”
江玉燕:“大人还有什么顶级功法?”
贾琏:“功法倒是有。可是又有谁能够全面修习?而且有的武功互相冲突,不能兼修。”
江玉燕:“大人,武功还互相冲突?”
贾琏:“是啊。我有神功曰北冥。功法路线尽逆行。可纳他人内力为自己使用,是一门极其邪恶的功法。需要不断练化驳杂的各种内力,使用的多了,就会遭到反噬”。
江玉燕:“大人修练过了吗?”
贾琏:“没有,如果你修练并使用了,江湖人物就会把你看做一个邪恶的人。处处提防你,时时反对你,力量也并不是万能的。”
贾琏:“还有一门邪魅的功法。叫葵花宝典,不说武功怎样,首先一条,欲练神功,挥刀自宫。少爷我能练吗?”
江玉燕:“自然不能练。那是太监们练的。”
贾琏:“有一项武器,名曰玄铁重剑,大工不巧,重剑无锋,重九九八十一斤。有没有想过,挥舞重剑得多大小何,每天要进食多少食物?少爷我也能舞动重武器,为何不用?实在是经不起消耗。”
江玉燕:“可是两人对垒,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还是需要的。”
贾琏:“你以为我一个国公,闲着没事,出去与人比武。两军阵上,靠的是集体力量。个人勇武有用,却并不是制胜的唯一条件。”
江玉燕:“那习练正派武功总行了吧?”
贾琏:“正派武功,也不是多多益善。少林武功知道吧?七十二绝技闻名于世,可是有谁见过遍习七十二绝技的人,大多是习练一种,或是几种。”
江玉燕:“那是什么原因?”
贾琏:“每一种功法,都有自己独特的内力运行方式。内力运行会留下运行习惯。你习练的多了,内力从何处运行都是问题。就如河网密布,水从哪里流?所以,我们每人都有自己习练的上限。少爷我,就是习练九阴九阳为主。其余不过略有涉猎。”
江玉燕:“少爷就没有什么延年益寿,美容养颜的功法?”
贾琏:“果然每个人都想着长生不死,俊俏靓丽。佛道两家功法都讲究温养身体,功力高深,寿数过百不成问题。”
江玉燕:“真就没有养颜功法?”
贾琏:“人总会变老的。何必把生命力浪费在一张脸上?不是没有,明玉神功就是,邀月,怜星两位宫主可是青春永驻。就是需要约束自己的欲望。”
江玉燕:“那岂不是好无趣。人变成冷冰冰,毫无感情的生物。这功夫不能练。”
贾琏:“有一门有情趣的功法。就是你现在不能练。”
江玉燕:“不用说了,留着给你外面几个小女孩练吧!满脑子龌龊。……告诉我叫什么功法?”
……
贾琏对江玉燕说:“我堕落了。以前对手下的丫鬟,不屑一顾,拒绝过很多人。相信一个高贵的人,要有一个高贵的灵魂。可是我现在发现,自己早已经不住诱惑,招惹了一大群人。心里告诫自己,行了,已经够多了。可是事到临头,总是生出美好的期盼。”
江玉燕:“少爷的人不够多么?”
贾琏:“够多,可是现在都不在眼前。秦氏在京中,林黛玉,甄英莲在姑苏,叶赫凤回了蒙古。乌珍珠返京了,你们几个人怀孕。剩下的,年龄都不大。少爷我开始过孤家寡人的日子。”
江玉燕:“府里不是有丫鬟吗?谁会拒绝你?”
贾琏:“可是,我不想招惹她们。我贾家现在也是列鼎而食,长戟高门。正妻得门当户对,不是公主,郡主,也得是高门嫡女。妾吗!怎么也得是中等家族小姐。不然,都丢少爷我的脸。至于年轻美貌会点歌舞,也精通琴棋书画,这些人只能点缀生活,做个姬而已。不至于生活无趣。再下一等,只能做婢女,长的美点,不过是养眼而已。”
江玉燕哼了一声。:“你就不该招惹我。守着你的大家小姐过吧!……”贾琏伸手揽过来,把江玉燕放在腿上坐着。哄了几句。江玉燕气略微销了。:“你不糟蹋她们也好。不生出不该有的念想,也好过自己的日子。”突然羞恼的抱紧贾琏。:“你真是误人不浅,一遇贾郎误终身。”
贾琏享受着爱的气息。好像当初对江玉燕可不是怜惜。江玉燕身上有一份病态的属性,越是对待她暴力越是喜欢。放荡起来,不知羞,不知骚。直到怀孕后才有所收敛。
江玉燕温存了了一会,开口说:“这里没有你看上眼的。去铜仁吧。那里还有你要完成的任务。”
贾琏寻思一会:“也好。答应的终究躲不过的。多留下一个人,就多一份希望,就是将来罢官抄家,也总会有一两个漏网之鱼不是?”
江玉燕:“公爷,你是不是压力太大了。有妄想迫害症。”
贾琏:“你不懂的。贾家并不像外表那样光鲜,底下是暗流涌动,危险重重。也许将来贾家被抄家,你的孩子就是我贾琏留下的根苗。申生在内而亡,重耳在外而生。”
贾琏找了一个理由,前去视察铜仁府的防务,和南长城的建设质量和驻兵安排。贾琏带领一百骑兵,快马加鞭赶到铜仁。意外的没有受到迎接。
贾琏走入府衙。于俊亭正在接受大夫的检查。贾琏见状关心的问:“身体怎么了?”
于俊亭:“有些倦怠,呕吐。”
汪大夫:“恭喜于大人,贺喜于大人,是喜脉。最近注意身体,不要操劳。”
于俊亭吩咐丫鬟取来银两,付了诊金。
于俊亭:“你来铜仁有什么事情吗?”
贾琏:“看一下铜仁府的防务。以及城墙关卡的布防情况。”
于俊亭:“待明天和你走一遭。”
贾琏:“不用,我自己去看一下好了。大夫要你不要操劳。就在房中歇着吧。”
于俊亭:“有公务还是需要处理的。先公后私,待住两个月再歇息。”
贾琏:“需要派遣官员,暂代你的职务吗?”
于俊亭:“这不用,铜仁大权刚到了于氏手中,我不会放弃的。再说,还有一场府试,我怎么能放弃。这可是结交文人士子的好机会。只有打入这个圈子,才会获得士绅的认可。”
于俊亭:“这铜仁府的秀才人数,举人人数可是仅次于贵阳。今年遭受兵乱,各地动荡不安,更会受到很大影响。铜仁府这次一定会取得更好成绩。”
贾琏:“你认为,谁的成绩会最差?”
于俊亭:“自然是播州,近年连遭两场动乱,多少富裕家庭遭受离乱之苦,怎会安心读书?其次是贵州宣慰府,外族本就不善读书。又经过战乱,也不会好。所以这一届铜仁的年轻士子很幸运。”
贾琏:“怎么说,他们很幸运?”
于俊亭:“贵阳这儿读书不易。不少人年龄偏大。这次府试年龄限定在三十三岁,,却是把不少人挡在科举之外。体能考试,又拦住部分,参加考试的人少了。下面统计报名人数有四百多人,比往年少了不少。差不多八个取一个。是不是很轻松。”
贾琏:“你又不参加考试,高兴什么?”
于俊亭:“贵阳和铜仁是贵州的科举大府,录取人数最多。播州新划入贵州,科举名额增加。播州和贵州宣慰使又叠遭战乱,必然上榜人数大减。铜仁能够上榜三十多人到四十人,你说是不是很幸运?做一群秀才,举人的老师也是一件愉快的事。”
贾琏:“你可不要忘记,秀才有免税特权,见了你也不需要下跪,可以使唤奴婢。还有品评施政得失的权力。”
于俊亭:“行的正,不怕他们胡说八道。也不在乎百人的赋税,不过多了几家稍微宽裕一点的家庭。”
贾琏:“还行的正?一个不婚而孕,不知道要被多少文人指责?”
于俊亭:“我是土司,我怕谁?我与他们适应的社会规则不同。在贵州这片土地上,他们不能拿我怎么样。”贾琏不由想起安享的姐姐,那位黄夫人,“我族都存在一女招百夫,你说我同时与两三人保持夫妻关系?”真是有异曲同工之妙。看来也是社会情况所决定的。套用不得汉族人的伦理道德。
贾琏:“要不要我陪伴你进行府试。”
于俊亭:“好啊。如果你有功夫,就出一下题。陪着我也好,我心里正虚。有你个三元及第状元郎坐镇心里踏实多了。也不会有人指摘科举不公平,不够水准。”
贾琏:“府试还有多长时间?”
于俊亭:“就在五日之后。你要快快拟就题目。”
贾琏:“尽管放心,耽误不了。”
第八十九节贾琏策划的府试 秦卿动身去西南
府试如期举行。卷子是印刷的。
不错,是印刷的。当于俊亭看到贾琏当着她的面从空间放出印刷机,很是吃惊。:“天哪,怎么做到的。”蜡纸,油印简单而容易操作。不一会,一份份试卷就印刷出来。
于俊亭看着第一天的试卷。1帖经默写,填空皇明圣训中一段2判断题,对给出的说法,判断对错。3选择题给出甲乙丙丁四个答案从中选出一个对的,把甲或乙或丙或丁写在答题纸上。题量是不少,但书写不多。阅卷变得十分简单,所有答案都在一张纸上。考官用红笔批阅,计算分数,分数多的胜出。
于俊亭很新奇,这样考也行吗?
贾琏:“不要看着简单,题量大,涉及面广,读书少的,可考不了高分。答不出,只能靠猜。”
于俊亭:“靠猜也行,那不是有气运逆天之辈?”
贾琏:“运气也是个人实力一部分。”
印刷完成后,试卷都被贾琏收进空间保存。以免被无意中泄露出去。
第一天的考试在上午就完成。这比以往快了许多。批阅的也很快,贾琏,于俊亭两人当天批阅完卷子,算出分数。让后张榜公布。两百多人被淘汰。这些答案都有唯一性,对了就是对了,错了就是错了,谁也说不出不是。成绩也不分先后,只是确定下一场考试资格。
第二天,考生们看成绩,领下一场考试资格证明。于俊亭:“刷下去的太多,是否有失公允。”贾琏:“这些题不知道,就是他们读书少,涉猎不够广泛。就算不被淘汰,也走不了多远。与最终录取者一比较,也算不得冤屈。”
第三天考的是策论,都是些公文写作。也都是有大体评阅标准。依旧是不排名次,只论是否能够取得下一场考试资格。又淘汰一百多。抄写张榜公布,下一场有资格考试的还有一百零八人。次日批卷,再接过来公布。
第六天,第七天考四书五经。接下来两天批阅。第十天整个考试完成,张榜公布。于俊亭,贾琏总共录取五十人。几乎占最后一场考试的一半。这次根据八股文的好坏,评定名次。由于人数少,持异议的人就少,翻不起大风浪。
于俊亭:“往常总会看到考生对考试有不同意见。怎么这次没有?”
贾琏:“你考察的内容,越是答案确定,不能自由发挥,越是没有人起争议。反之,则争论不休。科举不第者,甚至举旗造反。”
于俊亭:“文无第一,武无第二。”
贾琏:“事情忙完了,我也可以回去了。等待洪学政按临铜仁府,就可定下最终谁中秀才。待来年再来一届,就一块去贵阳参加乡试。院试考试的年龄会限定在三十七岁,乡试会限定在四十岁上。至于会试年龄,要有上面决定。不会象以前一样,考到七老八十。”
于俊亭:“听说,有个九十八岁参考,一百零六岁获得重用的。真是老骥伏枥,志在千里。”
贾琏:“他们以为自己是谁?老的哆哆嗦嗦,路都走不稳当,还为国出力,没睡醒吧?个个都是姜子牙,四十拜师修道,七十二下山,辅佐武王伐纣,九十八岁登台封神。”
贾琏刚说完,天上炸雷响起,吓了贾琏一跳。
于俊亭:“这等密事,你是怎么知道?”
贾琏:“这世间没有太公封神的书籍?”
于俊亭:“没有见过,不曾听说。相公也不要随意再提,泄露天机,恐被诛。”
于俊亭:“听说,贾家大老爷提议考明算。”
贾琏:“确有此事,多有牵扯。还没有定下来。在哪一级考?教材是什么?谁去教授?都要统一,否则就是不公正。”
于俊亭:“既然是实用性的。就要放在最基础考试中考。最好是县试。”
贾琏:“哪里找那么多先生?”
于俊亭:“那要怎样?”
贾琏:“最好先放在乡试考察。这样会少很多教员,十三省派遣几百教员就可以了。随着不断培养,再下放到府里,县里,一级一级进行。最后再在会试中考试。”
于俊亭:“这样复杂?民间也有精通九章算术的,难道不能教学?”
贾琏:“要复杂的多。九章算术是简单的不能再简单。”
于俊亭:“什么书,怎么没听说过?”
贾琏:“自然是贾大人我编写的几何,代数。也有十几册之多。一个人在没有老师的指导下学习,足够研究十几年,二十几年了。”
不说贾琏在西南地区的生活怎样。单说秦可卿在京城,感觉生活单调,若得若失,就又起了去贵阳的心思。把京城的事情交代给李纨,尤氏,叮嘱了秦钟,智能,贾环,探春,就立马动身启程。
丫鬟侍书对探春说:“姑娘,二奶奶走了。我们又回到以前艰难的日子。”
贾探春:“大房已经帮助我们不少了。人不可奢求过多,知足常乐。”
侍书:“将来爵位也有三爷一份,在这府里说话总有几分份量,想来姑娘也有屏障。”
贾探春:“但愿如此吧!好男儿志在四方,怎么可能窝在府里不动弹。等着庇护一个人,两个人。”
侍书:“小姐,你也是为了贾府好。怎么我们就赚不到个好?”
贾探春:“其他人不是这样认为。他们以为我们把持了整个贾府的权柄。恨不得把我们拉下来,踩进泥里,跺上两脚才甘心。”
贾府的一群女人在渡口告别。秦可卿:“我走之后,这天就变了。探春,和姨娘照顾好老太太,其余事情,王夫人不让管就不管。我们唤不醒装睡的人。人究竟靠自己,不能有他人守护一辈子。”
贾探春:“谢谢嫂子教悔。辞去一别经年,相会时,不知哪山哪川。能主事的人都走了,偏偏府里留下个混世魔王,谁知道哪天出了什么乱子?”
宝珠来报:“少奶奶,时间不早了,是否开船?”
秦可卿:“再等一会吧。我相信她们会来。”
瑞珠:“说曹操曹操就到,你们看,远处几匹马,不就是环三爷他们。”
不一会,贾环,贾综,秦钟到了眼前。秦可卿:“你们都来了。我就交代一下。秦钟,你往后就守着学堂,教穷苦孩子读书。能有几个出息的是一番造化,不能有出息的,也在意料之中。他们识几个字,好过睁眼瞎。要严明学堂纪律,不可如同贾府学堂以前那般。”秦钟讪讪应声答应。
秦可卿把头转向贾环。:“贾环,如今已是高中进士,不久就要放官。带着彩霞走吧,去闯荡自己的天下。京城是个是非中心,呆在这里等爵位,是个不明智的选择。出去任个知县也好过无所是事。”
贾环连忙表示遵从吩咐。:“嫂嫂,宝玉打了我母亲,说话撩彩霞,这是我不能忍的。从此恩怨两相了结,日后有个三长两短,我是不会管的。”
秦可卿:“就是看你们闹的更僵,才要你外放,少争执,不要人看了笑话去。”
秦可卿紧接着对贾综吩咐说:“这次中了进士,虽说名次有点低,也配的上瑞宁郡主了。过了年,礼部就会挑个日子,让你们完婚。记住一条,新的宝钞是贾府代为发行,你要守住印刷技术,和发行原则,不可出了漏洞。否则,把贾府赔进去都不止。有敢偷印伪钞的,坚决不放过,一追到底。能掌握住这一块,足够你在大周朝堂立足。”
秦可卿顿了一下:“住些日,我想清楚了,会向朝廷请旨,明确你的职责。郡主府太监宫女不听话,你可从贾府中选人以供驱驰。不要整些丫鬟,小厮,要人去找五嫂子。还是兵丁听话。”
贾综连忙道谢,有秦可卿一句话,贾综就能调动贾府的士兵和商业卫队。秦可卿:“贾综,你不要以为印宝钞无关紧要,它在一定程度上就是贾家的钱袋子。有它在贾家内部就不会出现钱荒,可以集中现银出去四处扩张。”
秦可卿说了会话:“看来宝玉是不会来了,本来想叮嘱他继续科举,现在不用了。惜春,智能儿要坚持施粥,行善,你们就是贾府对外形象的展示。也是你们将来的一个护身符。”
惜春:“嫂子,妙玉提出要建女子学校。”秦可卿:“你自己信佛不要紧,可不要建设一所哈佛学校。”众人大笑,气氛顿时轻松下来。
秦可卿:“好啊。这是好事,可以找珠大嫂子商议。要注意事情解决的方法和步骤。例如贾府捐出一部分田产和钱财,做为学校的财产,独立建账,维持学校运转。一旦有个风吹草动,这些钱财不会被抄,你们在里面也可以领一部分薪水,生活有保障。”
贾综:“嫂子,这里面还有这么多讲究?”
秦可卿:“讲究多着呢!例如分宗,分家,置祭田,学田,这些都是为了防范日后风险。家道衰落也可以东山再起。这是危机意识。”
与众人告别后,秦可卿登船一路南下。第一站金陵,与迎春,邢蚰烟,贾瑞,薛蝌等见过,处理一些琐碎事情。金陵贾家几个分支的主事人前来拜见,要想从中得些好处。真是人若富贵远在深山有亲人。没办法,世间风俗如此而已。修整十余日后,秦可卿又去了姑苏,见到甄英莲和林黛玉。
三人坐在林府堂中。林黛玉把秦可卿让在上首,甄英莲敬陪末座。秦可卿:“林丫头,这次来还是要你一起去贵阳。去不去?”
林黛玉:“可是家父孝期未过,儿女私情要放在一边。世间礼仪如此,不能让人说三道四。”
秦可卿:“英莲,你呢?”
甄英莲:“我已经有一个孩子了。现在也打理着偌大家产。贾府待我已经够好了。”
秦可卿:“我知道你有一个孩子了。将来跟你姓。你打理的产业中,会给你拿出一部分来。难道你与他就此断了?还是再有个孩子,增加彼此的牵绊。林丫头,你也一样。礼仪,有时该放下就放下。”
甄英莲:“姐姐,我把事情交代一下,就随姐姐去贵阳。”
秦可卿笑颜顿开:“妹妹,你这么想就对了。”
秦可卿:“姐妹们,我们可以走水路去贵阳。不过我不打算这样走法。我们先去杭州。上有天堂,下有苏杭。到了地头,怎么也要游览一番。然后我们去南昌,去见一下老爷,夫人。然后我们去长沙,这些繁华都会都不能放过。”
林黛玉:“姐姐,如此一来。这一路怕不是四千多里。耗时要几个月。”
秦可卿:“正是,不完全行路,还要游览风景,进行商业布局。我可是带来大量人员,还有银钱南下。要在沿途购置产业。林丫头,你也不小了。要跟着看看。不能一辈子生活在大宅中。”
林黛玉:“是。我定当跟随姐姐,好好学习经营。”
秦可卿:“这就对了。”
秦可卿,林黛玉,甄英莲,王熙凤,平儿几人游览了寒山寺,虎丘,盘门。行江青草合,入塞红尘起。与这繁华街市,寻一幽静之处,净化骚动的心。看着巍巍峨峨的云岩寺塔。秦可卿赞叹:“此塔实在是世间第一斜塔也。到苏州不游虎丘,实乃憾事。”盘门有塔,有桥,有城门,水陆并联,实是一处繁华所在。秦可卿大加赞赏。:“不愧江南水乡,小桥流水人家,一片繁华,人就像活在画中。将来老了,在这苏州建一处园子,姐妹们养老。”众姐妹叫好。
游览完毕。姐妹们开启下一处行程,嘉兴。秦可卿拉着贾巧的手,坐着木船,听着咯吱声,游览了乌镇。真是满目琳琅,处处是景物。精美的家具,吃着生炒竹林鸡,乌镇羊肉,还有口味不错的河鱼。林黛玉带着贾茂。贾茂管林黛玉叫着姑姑。一家人其乐融融。
秦可卿如此安排,就是为了拉近姐妹们与孩子的关系。王熙凤银牙紧咬,心想“你又不是没有儿子,为什么霸占我的女儿?”
第八十九节贾琏策划的府试 秦可卿动身去西南
府试如期举行。卷子是印刷的。
不错,是印刷的。当于俊亭看到贾琏当着她的面从空间放出印刷机,很是吃惊。:“天哪,怎么做到的。”蜡纸,油印简单而容易操作。不一会,一份份试卷就印刷出来。
于俊亭看着第一天的试卷。1帖经默写,填空皇明圣训中一段2判断题,对给出的说法,判断对错。3选择题给出甲乙丙丁四个答案从中选出一个对的,把甲或乙或丙或丁写在答题纸上。题量是不少,但书写不多。阅卷变得十分简单,所有答案都在一张纸上。考官用红笔批阅,计算分数,分数多的胜出。
于俊亭很新奇,这样考也行吗?
贾琏:“不要看着简单,题量大,涉及面广,读书少的,可考不了高分。答不出,只能靠猜。”
于俊亭:“靠猜也行,那不是有气运逆天之辈?”
贾琏:“运气也是个人实力一部分。”
印刷完成后,试卷都被贾琏收进空间保存。以免被无意中泄露出去。
第一天的考试在上午就完成。这比以往快了许多。批阅的也很快,贾琏,于俊亭两人当天批阅完卷子,算出分数。让后张榜公布。两百多人被淘汰。这些答案都有唯一性,对了就是对了,错了就是错了,谁也说不出不是。成绩也不分先后,只是确定下一场考试资格。
第二天,考生们看成绩,领下一场考试资格证明。于俊亭:“刷下去的太多,是否有失公允。”贾琏:“这些题不知道,就是他们读书少,涉猎不够广泛。就算不被淘汰,也走不了多远。与最终录取者一比较,也算不得冤屈。”
第三天考的是策论,都是些公文写作。也都是有大体评阅标准。依旧是不排名次,只论是否能够取得下一场考试资格。又淘汰一百多。抄写张榜公布,下一场有资格考试的还有一百零八人。次日批卷,再接过来公布。
第六天,第七天考四书五经。接下来两天批阅。第十天整个考试完成,张榜公布。于俊亭,贾琏总共录取五十人。几乎占最后一场考试的一半。这次根据八股文的好坏,评定名次。由于人数少,持异议的人就少,翻不起大风浪。
于俊亭:“往常总会看到考生对考试有不同意见。怎么这次没有?”
贾琏:“你考察的内容,越是答案确定,不能自由发挥,越是没有人起争议。反之,则争论不休。科举不第者,甚至举旗造反。”
于俊亭:“文无第一,武无第二。”
贾琏:“事情忙完了,我也可以回去了。等待洪学政按临铜仁府,就可定下最终谁中秀才。待来年再来一届,就一块去贵阳参加乡试。院试考试的年龄会限定在三十七岁,乡试会限定在四十岁上。至于会试年龄,要有上面决定。不会象以前一样,考到七老八十。”
于俊亭:“听说,有个九十八岁参考,一百零六岁获得重用的。真是老骥伏枥,志在千里。”
贾琏:“他们以为自己是谁?老的哆哆嗦嗦,路都走不稳当,还为国出力,没睡醒吧?个个都是姜子牙,四十拜师修道,七十二下山,辅佐武王伐纣,九十八岁登台封神。”
贾琏刚说完,天上炸雷响起,吓了贾琏一跳。
于俊亭:“这等密事,你是怎么知道?”
贾琏:“这世间没有太公封神的书籍?”
于俊亭:“没有见过,不曾听说。相公也不要随意再提,泄露天机,恐被诛。”
于俊亭:“听说,贾家大老爷提议考明算。”
贾琏:“确有此事,多有牵扯。还没有定下来。在哪一级考?教材是什么?谁去教授?都要统一,否则就是不公正。”
于俊亭:“既然是实用性的。就要放在最基础考试中考。最好是县试。”
贾琏:“哪里找那么多先生?”
于俊亭:“那要怎样?”
贾琏:“最好先放在乡试考察。这样会少很多教员,十三省派遣几百教员就可以了。随着不断培养,再下放到府里,县里,一级一级进行。最后再在会试中考试。”
于俊亭:“这样复杂?民间也有精通九章算术的,难道不能教学?”
贾琏:“要复杂的多。九章算术是简单的不能再简单。”
于俊亭:“什么书,怎么没听说过?”
贾琏:“自然是贾大人我编写的几何,代数。也有十几册之多。一个人在没有老师的指导下学习,足够研究十几年,二十几年了。”
不说贾琏在西南地区的生活怎样。单说秦可卿在京城,感觉生活单调,若得若失,就又起了去贵阳的心思。把京城的事情交代给李纨,尤氏,叮嘱了秦钟,智能,贾环,探春,就立马动身启程。
丫鬟侍书对探春说:“姑娘,二奶奶走了。我们又回到以前艰难的日子。”
贾探春:“大房已经帮助我们不少了。人不可奢求过多,知足常乐。”
侍书:“将来爵位也有三爷一份,在这府里说话总有几分份量,想来姑娘也有屏障。”
贾探春:“但愿如此吧!好男儿志在四方,怎么可能窝在府里不动弹。等着庇护一个人,两个人。”
侍书:“小姐,你也是为了贾府好。怎么我们就赚不到个好?”
贾探春:“其他人不是这样认为。他们以为我们把持了整个贾府的权柄。恨不得把我们拉下来,踩进泥里,跺上两脚才甘心。”
贾府的一群女人在渡口告别。秦可卿:“我走之后,这天就变了。探春,和姨娘照顾好老太太,其余事情,王夫人不让管就不管。我们唤不醒装睡的人。人究竟靠自己,不能有他人守护一辈子。”
贾探春:“谢谢嫂子教悔。辞去一别经年,相会时,不知哪山哪川。能主事的人都走了,偏偏府里留下个混世魔王,谁知道哪天出了什么乱子?”
宝珠来报:“少奶奶,时间不早了,是否开船?”
秦可卿:“再等一会吧。我相信她们会来。”
瑞珠:“说曹操曹操就到,你们看,远处几匹马,不就是环三爷他们。”
不一会,贾环,贾综,秦钟到了眼前。秦可卿:“你们都来了。我就交代一下。秦钟,你往后就守着学堂,教穷苦孩子读书。能有几个出息的是一番造化,不能有出息的,也在意料之中。他们识几个字,好过睁眼瞎。要严明学堂纪律,不可如同贾府学堂以前那般。”秦钟讪讪应声答应。
秦可卿把头转向贾环。:“贾环,如今已是高中进士,不久就要放官。带着彩霞走吧,去闯荡自己的天下。京城是个是非中心,呆在这里等爵位,是个不明智的选择。出去任个知县也好过无所是事。”
贾环连忙表示遵从吩咐。:“嫂嫂,宝玉打了我母亲,说话撩彩霞,这是我不能忍的。从此恩怨两相了结,日后有个三长两短,我是不会管的。”
秦可卿:“就是看你们闹的更僵,才要你外放,少争执,不要人看了笑话去。”
秦可卿紧接着对贾综吩咐说:“这次中了进士,虽说名次有点低,也配的上瑞宁郡主了。过了年,礼部就会挑个日子,让你们完婚。记住一条,新的宝钞是贾府代为发行,你要守住印刷技术,和发行原则,不可出了漏洞。否则,把贾府赔进去都不止。有敢偷印伪钞的,坚决不放过,一追到底。能掌握住这一块,足够你在大周朝堂立足。”
秦可卿顿了一下:“住些日,我想清楚了,会向朝廷请旨,明确你的职责。郡主府太监宫女不听话,你可从贾府中选人以供驱驰。不要整些丫鬟,小厮,要人去找五嫂子。还是兵丁听话。”
贾综连忙道谢,有秦可卿一句话,贾综就能调动贾府的士兵和商业卫队。秦可卿:“贾综,你不要以为印宝钞无关紧要,它在一定程度上就是贾家的钱袋子。有它在贾家内部就不会出现钱荒,可以集中现银出去四处扩张。”
秦可卿说了会话:“看来宝玉是不会来了,本来想叮嘱他继续科举,现在不用了。惜春,智能儿要坚持施粥,行善,你们就是贾府对外形象的展示。也是你们将来的一个护身符。”
惜春:“嫂子,妙玉提出要建女子学校。”秦可卿:“你自己信佛不要紧,可不要建设一所哈佛学校。”众人大笑,气氛顿时轻松下来。
秦可卿:“好啊。这是好事,可以找珠大嫂子商议。要注意事情解决的方法和步骤。例如贾府捐出一部分田产和钱财,做为学校的财产,独立建账,维持学校运转。一旦有个风吹草动,这些钱财不会被抄,你们在里面也可以领一部分薪水,生活有保障。”
贾综:“嫂子,这里面还有这么多讲究?”
秦可卿:“讲究多着呢!例如分宗,分家,置祭田,学田,这些都是为了防范日后风险。家道衰落也可以东山再起。这是危机意识。”
与众人告别后,秦可卿登船一路南下。第一站金陵,与迎春,邢蚰烟,贾瑞,薛蝌等见过,处理一些琐碎事情。金陵贾家几个分支的主事人前来拜见,要想从中得些好处。真是人若富贵远在深山有亲人。没办法,世间风俗如此而已。修整十余日后,与邢蚰烟聊聊家常,了解一下贾瑞一家详情。邢蚰烟却是有了身孕。秦可卿又去了姑苏,见到甄英莲和林黛玉。
三人坐在林府堂中。林黛玉把秦可卿让在上首,甄英莲敬陪末座。秦可卿:“林丫头,这次来还是要你一起去贵阳。去不去?”
林黛玉:“可是家父孝期未过,儿女私情要放在一边。世间礼仪如此,不能让人说三道四。”
秦可卿:“英莲,你呢?”
甄英莲:“我已经有一个孩子了。现在也打理着偌大家产。贾府待我已经够好了。”
秦可卿:“我知道你有一个孩子了。将来跟你姓。你打理的产业中,会给你拿出一部分来。难道你与他就此断了?还是再有个孩子,增加彼此的牵绊。林丫头,你也一样。礼仪,有时该放下就放下。”
甄英莲:“姐姐,我把事情交代一下,就随姐姐去贵阳。”
秦可卿笑颜顿开:“妹妹,你这么想就对了。”
秦可卿:“姐妹们,我们可以走水路去贵阳。不过我不打算这样走法。我们先去杭州。上有天堂,下有苏杭。到了地头,怎么也要游览一番。然后我们去南昌,去见一下老爷,夫人。然后我们去长沙,这些繁华都会都不能放过。”
林黛玉:“姐姐,如此一来。这一路怕不是四千多里。耗时要几个月。”
秦可卿:“正是,不完全行路,还要游览风景,进行商业布局。我可是带来大量人员,还有银钱南下。要在沿途购置产业。林丫头,你也不小了。要跟着看看。不能一辈子生活在大宅中。”
林黛玉:“是。我定当跟随姐姐,好好学习经营。”
秦可卿:“这就对了。”
秦可卿,林黛玉,甄英莲,王熙凤,平儿几人游览了寒山寺,虎丘,盘门。行江青草合,入塞红尘起。与这繁华街市,寻一幽静之处,净化骚动的心。看着巍巍峨峨的云岩寺塔。秦可卿赞叹:“此塔实在是世间第一斜塔也。到苏州不游虎丘,实乃憾事。”盘门有塔,有桥,有城门,水陆并联,实是一处繁华所在。秦可卿大加赞赏。:“不愧江南水乡,小桥流水人家,一片繁华,人就像活在画中。将来老了,在这苏州建一处园子,姐妹们养老。”众姐妹叫好。
游览完毕。姐妹们开启下一处行程,嘉兴。秦可卿拉着贾巧的手,坐着木船,听着咯吱声,游览了乌镇。真是满目琳琅,处处是景物。精美的家具,吃着生炒竹林鸡,乌镇羊肉,还有口味不错的河鱼。林黛玉带着贾茂。贾茂管林黛玉叫着姑姑。一家人其乐融融。
秦可卿如此安排,就是为了拉近姐妹们与孩子的关系。王熙凤银牙紧咬,心想“你又不是没有儿子,为什么霸占我的女儿?”
第九十节秦可卿动身去西南
秦可卿在嘉兴购置几处店铺,派下四五人打点经营。起身前往杭州。
在杭州,众姐妹游览西湖,留恋忘返。西湖原是一片浅海海湾,海浪托起泥沙不断淤积,最终分割出一片泻湖。“三吴都会,钱塘自古繁华。烟柳画桥,风帘翠幕,参差十万人家。云树绕堤沙,怒涛卷霜雪,天堑无涯。市列珠玑,户盈罗绮,竞豪奢。重湖叠巘清嘉,有三秋桂子,十里荷花。羌管弄晴,菱歌泛夜,嬉嬉钓叟莲娃。”现在西湖岸边还有不少空的,秦可卿安排人购置几处,打算建设一所别院。做为日后到杭州落脚的地方。贾家原先与甄世达在杭州就有合作,秦可卿也就不再添置其他产业。逗留十余日,众人启程西去。早有人打前站,把一应事情安排妥当。一路尽是些县城,小镇,秦可卿留下几波人在县城中购置些产业经营,随行队伍小了一些。
半个月后,一行人到达南昌。一行人先去拜见了贾赦,邢夫人。短暂的住下来,然后游览了滕王阁,走遍南昌大街小巷,品尝各种美食,寻找商机。贾赦,邢夫人也很高兴。毕竟在京城荣国府是偌大一座府邸,里面主子奴婢,人物繁多,热热闹闹贯了,耐不得清冷。
贾赦:“在这里游玩的可开心?”
秦可卿:“游玩了滕王阁。登高望远,视野开阔,也是不错。”
贾赦:“你看这南昌可有什么特色?”
秦可卿:“那就是王府众多。”
贾赦:“南昌是宁番一系世居。如今已历百年,子孙繁衍,在这里兴建府邸,经营商业,好不繁荣昌盛。可是也造成了朝廷负担沉重,南昌一地,不能供应宁番所需。不仅百姓反对,就连官员都反对王府,各处衙门破败,无钱修缮。直到陛下移番,才将衙门迁移进王府。”
秦可卿:“老爷在南昌过得可还顺心。”
贾赦:“糟心的很。整日寻思着跟一群纨绔子弟斗。”
林黛玉来了兴趣。:“大舅舅怎么跟纨绔子弟斗?”
贾赦:“这南昌城居住的富豪之家,不是王府就是王府姻亲。舅舅我第一步就是摸清他们底细,尽量想办法把纨绔之辈阻挡在学子队伍外面。”
林黛玉:“舅舅怎么做到的。”
贾赦:“第一步,这些纨绔子弟不少是酒色掏空了身子,体能考试时做到严格对待,不让他们蒙混过关。考试题严格保密,不使考题外泄,如此而已。这就挡住了大多数纨绔。”
甄英莲:“老爷,难道就没有过关的。”
邢夫人:“怎么没有。老爷正想着按临各处时将他们开割出去。”
秦可卿:“不几日,老爷就要巡回各处,进行院试了吧?”
贾赦:“就在这两日。我准备先从南昌开始。琏儿给我提供的办法,先用有唯一答案的题目,确保考试公正让他们说不出不是来。这样也能杜绝徇私舞弊。”
林黛玉:“恭贺舅舅旗开得胜。”
贾赦还有事情要办,就提前离开,邢夫人同秦可卿继续交谈。邢夫人抱着贾茂小哥很是欢喜。逗着孩子,心情舒畅。:“琏哥就是好,孩子都好几个了,真羡慕你们。”
林黛玉:“舅妈也不老,还可以生的。”邢夫人笑了笑,面色有一丝不太自然。
邢夫人:“你舅舅到各地去主持考试,只有舅妈在家,你们多留两日,住些日子再走。”
秦可卿:“也好。正好让掌柜们一路前行,一路购置些店铺,产业。”
邢夫人:“不是要你进行拍板决定。”
秦可卿:“大都是掌柜们看好,谈好,我去付个钱。我打算从南昌一路西去贵阳,购买些粮店,饭店,客栈,货栈,找些当地人经营。方便两地人员往来。”
邢夫人:“这次你们带了多少人?”
秦可卿:“两百多人。一半坐船去了长沙。一半一路跟着我。”
邢夫人:“我们贾家越发生发了。”
秦可卿:“有个消息也好叫夫人高兴,高兴。邢蚰烟姑娘有身孕了。”
邢夫人:“好。不然,我都不知道我们邢家姑侄怎么去见贾家祖宗。贾代儒老爷子还好吧?”
秦可卿:“一切都好。就是更加老迈。人有些佝偻起来,精神不错。晴雯也很不错,辅佐姑娘把家业经营的挺好。佳惠陪着贾瑞读书,看不出小姑娘挺厉害,管的爷们不敢说个不字。”
邢夫人:“那也是贾瑞纵着她。不然一个丫鬟能管到主子?”
宝珠:“夫人,人靠衣装佛靠金装,小佳惠打扮起来,人也不丑。如今瑞大爷,教了她识字,人也不一般起来。”
秦可卿:“母亲,老爷在这里可有些收入?”
邢夫人:“还好。下面府县,节礼,寿礼还是要送到的。每人,每次银元四块,还略有小礼品。一些人求到门下争取一下录遗考试资格。各种情况不一而足,总比呆在家里收获丰厚。”
黛玉,英莲带着孩子和丫鬟都到了外面去玩耍。只剩下秦可卿和邢夫人坐在屋子里聊着天,隔着帘子看着甄英莲三个小娃子玩耍。邢夫人:“你们都有孩子,就我是孤家寡人,老了没有人养,死了没人上柱香。”
秦可卿:“太太说哪里话。贾琏,贾综不是叫你一声母亲,别说的那么伤感。”
邢夫人:“对对,不说伤心话。老爷前些日子说起蒙古收继婚制度。”
秦可卿:“收继婚制度?老爷想什么?回去我说一声。太太不要再说了,下面人听了不好。”
邢夫人脸色绯红,就是,看我这张嘴尽是胡说。
秦可卿与邢夫人做伴十余日。再度起身前往长沙,在长沙稍作停留,进入贵州地界。在铜仁府受到了女知府的热情接待,与挽留。到达贵阳时,正是夏季炎热的时候。一路上不断留下人员经商,或者购买田地。竟然花出四五百万两银钱。不过分散在四五十个城中,也不是太显眼。
虽然早有下人来报少奶奶要来。但真等秦可卿到来,贾琏还是很吃惊。秦可卿怎么舍得抛下家产前来?秦可卿,林黛玉,甄英莲,王熙凤,平儿一行莺莺燕燕进入贵阳城中贾府。贾府一下子热闹起来。史湘云,甄五前来见过秦可卿,把府里事务交代清楚。
秦可卿第一次见到来府里走动的程府五个姨娘,问史湘云:“怎么回事?”
史湘云在秦可卿耳边小声说了一会。秦可卿:“你们真荒唐。贾家要什么样女子没有?贪图别人小妾,还是妓女出身。说出去多不好听。她们再来给我挡在外面。”
史湘云:“喏。”
秦可卿:“公爷还有什么荒唐举动?”
史湘云:“铜仁的女土司,怀的是爷的孩子。”
秦可卿:“怪不得那么热情,呵呵!”
史湘云:“还有杨氏,田氏,黄氏三个女孩养在府里。宋家小姐时常来这里找公爷。”
秦可卿:“可以啊,不知不觉就一大群。你干什么去了?”
史湘云羞涩的说:“我,江玉燕,都怀孕了。”
秦可卿:“不止,还有一个乌珍珠,这次我又带回来了。”
夜晚,秦可卿同贾琏住在一起。秦可卿:“贾琏,有些事情要说一下。”
贾琏:“夫人请说,我听着。”
秦可卿:“我这次把姐妹们都带来过来。你不可以再大的小的,香的臭的往房里划拉,总得注意一下官面风评。已经收进府里的,就按规矩给供着,没进府邸的,就这样吧!要注意节制。”
贾琏连声应着。要求秦可卿一同休息。
第二天程家的五个姨太太果然就没能进入贾府。回去后就编排开来。:“我们的贾大人也是怕老婆的主。就如同那陈季常,老婆一声吼。驻杖掉地上。”;“就是,我们也是贾大人女人,凭什么不让我们见?”……你一言,我一语,吵吵个不行。只有苗氏静静的不言语。寻思着还是日后问史湘云一声比较合适。没道理名不正,言不顺的还敢打上门去。
贾府里头日子过得静悄悄。贾琏每日有规律的上衙门,下值回家。得到时间贾琏问秦可卿:“你怎么把王熙凤带来了?”
秦可卿:“有两件事要说给你听。可不许生气,上火。”
贾琏:“好。不生气,不上火,我看看王氏又折腾什么?”
秦可卿:“第一件事,大小王氏伙同夏金桂,勾结户部人员造伪钞。……事情就是这样。”
贾琏气的暴起:“还敢造伪钞,怎么不拉出去砍了”
秦可卿:“说好了,不生气。”
贾琏:“好,不生气。那另一件呢!”
:“大老爷生气,将王熙凤关起来。王氏痛恨,大骂大老爷,贾环,赵姨娘。骂尤氏,骂李纨,日夜不休,没有她说不出口的。一有机会就闹,说是王家必定会给她争口气。还说贾家小题大做,不就是卖几张纸,有什么大不了的?”
贾琏:“好。真好。王家可真是好人家。我不是已经把她休回家了吗?”
秦可卿:“国公爷,休妻要去衙门。可不是你提笔一写就行。贵妃娘娘为表姐姐做主,休书作废。这一切不作数。我离开京城,王氏越发失去约束,留在京城无人能制约她。所以只好一路带来,有你自己处理她。”
贾琏:“也好,待我明日想法惩罚她。”
贾琏,秦可卿一夜风光旖旎,夫唱妇随,和谐美满,如鱼得水。秦可卿感觉自己软的象面条,提不起一丝一毫力气。自己一个人伺候这位大爷真不容易。
第二天,贾琏来到王熙凤住处。:“王氏,听说你在京城很英勇,公婆都骂到了,嫂子不放过,小叔子更是家常便饭。”
王熙凤:“他们就知道作践我,那群野牛……”贾琏不待王熙凤骂出,捏住她的嘴。
贾琏:“行,王氏,你既然这么骂的出,就让你尝尝过段特别生活。”
贾琏对着外面:“来人,给王氏更衣。”外面进来几个粗壮女兵。却是贾琏为了保护官员家眷特别招募训练的,方便内宅行走。不在编制之内,却待遇优厚。
女兵端着盘子,上面放着衣服。两个人上来扭住王熙凤。两个人上来给王熙凤更换衣服。贾琏:“王氏,你听着。你穿的这件衣服就叫纨绔。说的俗一点,丝质开裆裤。外面罩一件纱裙,恍如神仙妃子,美极了。本公爷甚爱之,你以后就这样穿,没有别的衣服。”
女兵给换好衣服后,松开手退了出去。贾琏围着转了一圈。拍手叫好。
王熙凤:“贾琏,你就想着法作贱我吧!”
贾琏屏退丫鬟们,上前按到王熙凤:“王氏,我要惩罚你!”………
贾琏心满意足整衣离去。王熙凤两眼无神躺在床上,浑身酸疼,身体红肿。自己为了虚荣,嫁给贾琏。自以为觅得良人,三元及第,文采风流。自以为青梅竹马两无猜,定能平安喜乐的过完一生。谁知道是这样酸涩,他把她当做什么?是猪狗,是奴隶。纵使有错,好好说不行吗?
平儿要去探望王熙凤,被女兵拦住。:“武安公有吩咐,不许她人探望王熙凤。不许给她换衣服。就让她生活在这间屋子里。”
平儿领着贾巧退回去,去找贾琏。:“二爷,你就不能放过凤姐吗?你不看她,不看王家,也要看孩子。”
贾琏:“她这样不断作死,放过了她,谁放过整个贾家。王家吗?王氏姑侄如此惹事生非,王家可有只言片语?你是个明白事理的。把孩子给你,你管好了,就是尽了主仆情义。”
平儿:“可是。你让小姐在下人面前怎么做人?在亲朋面前怎样做人?”
贾琏:“只有她无法出去做人,才能不出去作死。总比把自已送上断头台,送入牢狱好。”
平儿普通一声跪下。:“二爷,看在以往情分,看在两个孩子的面子上,饶小姐一回吧!”
第九十一节 贵阳贾府的日常
贾琏在闲暇时间探望林黛玉,坐下同林黛玉说些闲话,消解林黛玉郁闷的心情。二人说得倒是投契。贾琏作为哥哥,未来的丈夫充分的表达了对黛玉的关怀。
林黛玉:“贾琏哥哥,你来贵州日久,可有什么诗词问世?”
贾琏:“林妹妹,哥哥我自从考上状元后,再也不愿意读书,写字。更不要说写诗填赋,看着就脑壳痛。不像妹妹是天生才女,自有一股风流。”
紫娟:“表少爷,你现在真是不一般,拐着弯的撩我家小姐。我家小姐怎么就自有一股风流?小姐还在孝中,说出去让人轻贱了。”
贾琏:“紫娟你好一张伶牙利嘴,尽是护着自家姑娘。在这府中谁敢多嘴?外人又有谁知道?”
林黛玉:“表哥,守孝只不过自己哀思,怎么守在心,而不是别人说什么,我也不留表哥吃饭。我这儿吃素的,想来不对表哥胃口。表哥能来坐坐,黛玉就感激不尽。”黛玉见贾琏要说胡话,就拿话往外赶。贾琏只有起身告辞
贾琏来到甄五房中,同甄五共进午餐。甄五:“你贾府规矩扣这一点好。一天三顿,饿不到人,其余人家还是一天两顿。”
贾琏:“一天两顿,根本跟不上身体所需,有损寿数。最好少食多餐。不至于饿到,也不至于吃多了。”
甄五:“就你会说。进你府里人都胖出来一圈。再胖一点,你就好嫌弃我了。”
贾琏说:“怎么会呢?胖点手手感好。”说完鬼使神差在甄五丰盈上捏了一把。
甄五:“贾琏,你说过不用强制手段。我现在不能把自己给你。家中姐妹我最小,上面还有个哥哥甄宝玉,哥哥不成婚,我也不想嫁。在你府里也是寄居,不要想多了。”
贾琏:“好。你放心,我很快就找你父亲,给宝玉说一门亲事。”
甄五咯咯笑了:“宝玉成婚后我就随了你的意。”
贾琏与甄五击掌为誓。贾琏心情才有一丝好转。下午从甄五那里走出来,继续在院子里溜达。正好碰到甄英莲在院子里。
贾琏从后面走上前去。用手帕捂住英莲眼睛,手向下伸去。甄英莲:“爷,你别闹。大白天的,叫下人看到不好。”
贾琏愕然,松开甄英莲:“你怎么知道是我?”
甄英莲:“很难辨认吗?我闻着气息就是你的。”
贾琏闻了闻自己:”没有味道啊!你是属狗的。鼻子这么好使?”
甄英莲:“自从爷救了我,我心里只有爷,再也掺杂不进去一丝一毫异样。”说着自己红着脸依偎进贾琏怀中。:“爷,我们再要一个,这次姓贾。也算是进了贾家媳妇的责任。”贾琏说:“好。就再要一个。还是甄丫头好,身上没有大小姐脾气。”夏日炎炎正好眠,有美女陪伴更是日子过的惬意。贾琏留恋着院子中的一草一木,一时一刻。
贾琏高兴之余,不忘调教王熙凤。:“贾王氏,听说你们特别喜欢钱,总爱念叨金玉满堂,爷今日送你一个金玉满堂。”说完取出一个黄金项圈给王熙凤扣上,接着一根金链子。:“看着,这可是纯金的,爷也喜欢这调调。走吧.出去遛一遛,别辜负了这新首饰。”
幸亏是夜晚,王熙凤强忍羞涩与屈辱被牵着出来晒月亮。十五之夜,月光撒下银色光辉,天空十分明亮。王熙凤提心吊胆就怕被丫鬟小厮给瞧着。其实,她的担心多余,贾琏早已吩咐下人不许进入。王熙凤感受着石桌的温度。还好在夏季,气候宜人,不凉不热。夜风吹过,带走运动过后产生的热量,十分舒爽。略做休息,王熙凤感觉疲倦的就要睡着了。贾琏摇晃起她牵着返回室内,然后飘然离去。
王熙凤痛恨贾琏不把她当人看。不想和他说一句话。可是整日里,就没有一个人陪着她说话。丫鬟们也只是把食物放进来就走,仿佛躲瘟疫似的。总之,这位王姨奶奶不得武安公爷关心,理她做甚。王熙凤已经变得拉里拉撒,彭着头发,懒得梳妆。贾琏吩咐人每日进来帮她梳洗。
秦可卿与贾琏在床上,面对面抱坐在一起。秦可卿:“王氏已经屈服,就放过她吧!别把人整出个三长两短的。那样与贾家可不是结亲,而是结仇。”
贾琏:“就王氏的做死法,还敢与她结亲?”
秦可卿重重叹了口气。:“不让她接触到外面的人就是。她从王家带来的人都给退回去。产业收回公中管理,专门建账管理,日后分给她的子女。”
贾琏:“过些日子再说,天冷了,不适合穿薄纱衣,给她换身女仆衣服。也要叫她拌做各种身份。”
秦可卿:“贾琏,你是不是心中有个恶魔,需要按时放出来,才能缓解心中的压力?”
贾琏矢口否认,秦可卿也不多说,心中在想着什么。
贾琏在衙门里越发和颜悦色,不发一点火,不大声说话。与下属汇报工作,贾琏也细声细气,不愿意得罪每一个人。四川成都已经被奢氏攻破,府库豪门被劫掠一空。士兵战死很多,百姓死于战乱,官员也被奢氏处决,四川秩序完全被改写。
杨应龙:“大人,出兵吧。贼匪已经攻占成都。”
甄应嘉:“为什么要等到奢氏攻占成都再出兵,这要战死多少士兵,多少百姓流离失所?”
贾琏:“其一,贵州内部不稳,安享蠢蠢欲动,我们不敢出兵。否则贵阳被围困,又无法救援,最终死的是贵州百姓。大难之下,只有先考虑自己。其二,还是把奢氏引出老巢才好歼灭,不然钻入深山老林,捉起迷藏,十年二十年也围剿不清。其四,只有打大战才能加官晋爵。其五,敌人抢过一遍,我们再抢过来,就可以分配,有利于调动士兵积极性。”
甄应嘉生气的道:“贾都指挥使,你这是养寇自重,以邻为壑。”贾琏:“甄大人,没有圣旨就跨境出兵,这僭越之罪谁来背?将士们封赏谁来出?”
杨应龙:“贾大人,这么说还要等一下才能出兵?”贾琏:“等,等到圣旨调动各方共同出兵。快了,贾家私下渠道得到消息,圣旨已经下达。”
杨应龙:“大人估计会调我们出兵?”贾琏:“一定会,陕甘,两广,两湖,云贵都会出兵。朝廷一定想尽快平息叛乱。”
杨应龙:“既然如此,大人还在犹豫什么?立即起兵讨伐就是。末将愿意打前站。”
贾琏:“你打的赢,守不住怎么办?问题解决最终还是政治问题。而不只是战争胜负问题。”
杨应龙:“大人是说?”
贾琏:“土司是鱼,苗民是水,只有把苗民与土司分开,才能把鱼儿一网成擒。现在各土司首领正在四川各个城池欢庆,老巢兵力空虚。我们乘机偷袭其营寨,定能将老弱妇孺一网打尽。敌将可以投降,就释放他们的家眷。如若不投降,将家眷没官发卖。田产转卖给其余土司或者地主。如若归降,私产仍所有,其余权利收回,改土归流进行到底。”
杨应龙:“大人是想在敌人主力被拖住之际,再出手,以最小代价获取最大收益。”
贾琏:“你说的正确。这两个月来,贵州的军队一直在清剿反叛不肯归降的彝寨,苗寨。俘获甚众。与奢氏有牵连的,暂时不处理,没有牵连的组织发卖。”
杨应龙:“大人,所捉拿的都是老弱妇孺。”
贾琏:“一个只有青壮的部族,迟早都会消亡,我想他们很快就会反应过来。搞偷袭,不止他们会。”
研究好策略,贾琏,杨应龙,甄应嘉正要散去,外面来报圣旨到达。接旨之后,仔细观看,果然是数路大军共同讨平奢氏。
牛继宗牛伯爷领北路军总指挥,自甘陕入汉中。自湖北入重庆,却是兵部一文官率领。贾琏会同杨应龙,刘大刀自贵州入川。云南巡抚独自一路。
贾琏笑了:“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我们可以缓慢进军了。”
于是以杨应龙部为前驱进入四川作战。
贾琏回到府里,打算同秦可卿等温存一下,然后整军出发。秦可卿却是先向贾琏道贺。:“恭喜国公爷,贺喜国公爷。”
贾琏:“夫人,不知何喜之有?”
秦可卿喜气洋洋道:“夫君,刚刚大夫来诊过脉了。你有要当父亲了。”
贾琏也欣喜道:“是吗?却是是一件喜事,值得庆贺。”
秦可卿:“你听我慢慢说完。不是一个,今天医生给平儿,王熙凤,还有我都看过,均有了身孕。贾家这次要热闹了。”
贾琏苦笑一下:“确实是值得高兴,你们在家照顾好自己。朝廷下旨意,要去征讨奢氏叛乱,离开时间有点长。”
秦可卿:“知道了,你不在的日子,我会照顾好这个家。等你平安回来。另外我已经给王熙凤取下项圈,另行安排了房间还有照顾的人。”
贾琏:“本就是为了叫她长长记性,并不是要将她怎么样。你安排的很妥当。”
秦可卿抱歉的一笑:“本来你要上战场,怎么也要陪你放纵一回。现在是不能了。要不,今天……,你看中哪个丫鬟?尽管开口。”
贾琏:“你说什么?爷是急色的人?别瞎猜,丫鬟将来也是要嫁人的。怎么能随便坏人身子。”
秦可卿吩咐丫鬟:“把姨奶奶们,小姐们,都召集到院子里,那几株四季桂下面。今天在那里进行夜宴,好好玩一玩。高兴高兴,顺便给公爷送行。拿出上好葡萄酒,每个人都多少喝一点。”
贾琏高兴的坐在椅子上,看着丫鬟仆夫搬桌子凳子,美女们三两成**谈,嬉戏。心里幸福而美满。只有王熙凤孤独的呆在角落里,不知道想些什么。
不时,几张案桌摆了上来。却是安排作四人一桌。贾琏,秦可卿,林黛玉,甄五一桌。王熙凤,史湘云,平儿,甄英莲一桌。江玉燕,乌珍珠,苗氏做了一桌。程家的四位姨娘坐了一桌。另外安排了两张桌子,宝珠,瑞珠,紫娟还有几个丫鬟坐了。大家都喝些茶,吃点瓜果,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林黛玉喝着茶水:“这桂花炒的茶还不错。”
秦可卿:“一会还有桂花糕,味道好极了,多吃点。”
贾琏:“序至三秋,挥洒流年。馨香四溢。”
林黛玉;“呸,还状元呢?半文不白,好没水平。”众女呵呵大笑,气氛一下子活跃起来。
秦可卿:“国公爷就要上战场了,今天把众姐妹邀请了过来。就是话别一番,大家吃吃喝喝,不要拘束。今天有酒,都多少喝一点。”
然后下面开始上菜。状元猪蹄,酸菜鱼,辣子鸡,宫保鸡丁,八宝甲鱼,脆皮鱼,涮羊肉,炖菌子,还有几样蔬菜。秦可卿招呼大家趁热吃。丫鬟那里菜色少些,不过主子席上不时分些过去。
秦可卿:“黛玉,甄姑娘,今天你们陪着公爷多喝两杯,我们就不多喝了,意思一下就行。”
月上柳梢头,酒宴正酣畅。丫头们掌上蜡烛,用玻璃罩着,也不怕微风。院子的水泥地面用凉水冲过,也觉不出炎热。林黛玉这一年多来过的有些凄苦,今天被劝着放开了,不由喝的有点高。脸色红扑扑的,面若桃花,挥洒间,行为放荡,平添风流体态。甄五也喝了不少,总算有几分清醒。那一边,紫娟也被宝珠劝着多进了几杯。
程家几位姨娘吃饱喝足,唠了几句,起身道谢,返回程府。秦可卿见大家都吃喝差不多了。江玉燕和乌珍珠还在轻轻品酒,吃鱼吃肉。秦可卿对宝珠说:“请了两位姑娘到我房里说会话。”
于是,宝珠瑞珠扶着甄五和林黛玉到了秦可卿房里。紫娟看自家小姐走了。迷迷糊糊起身跟了上去。
第九十二节贵阳贾府的日常(二)
林黛玉做了一个长长的梦。红烛高照,娇娃初嫁了。娇娇弱弱,低声款款,褪去红袄。缠缠绵绵,无语凝噎,应是吉日良宵。并蒂花开,春风真美好。影影绰绰,纵情欢愉,盼的到老。襄王有情,神女有意,与谁共赴春宵。
林黛玉睁开双眼,只见桌上一对红蜡烛。宽大的床上睡着紫娟,甄五,自己三人均是未着寸缕。黛玉暗暗皱眉,检视身体。却是昨日还是姑娘,今日做了少妇,一夜稀里糊涂,不知依从了谁。
黛玉一醒,旁边甄五也醒转过来。甄五银牙紧咬,面如寒霜:“好个贾琏,一场酒宴,一时不查,姑奶奶就着了你的道。”紫娟慌忙起来,粗粗穿戴,伺候两位姑娘起床。
黛玉三人望向窗外,已是日上三竿,艳阳高照。宝珠,瑞珠等在外面,见三人一出来,上前恭喜。甄五冷哼一声,转身离开。林黛玉带着紫娟去见秦可卿。
林黛玉:“姐姐,琏二哥怎么能这样?”
秦可卿:“黛玉,你早晚是你二哥小妾,何须计较太多?就琏二哥给你留下一篇功法,能改异你的体质。还有一些应用物件,也一并准备好了,一会我让人送去。对了,紫娟以后有自己独立的房间,月例银子照姨娘的发放。”
紫娟向秦可卿行了一礼,接受了这份好意。
第二天,秦可卿召集姐妹们。:“众位妹妹,从今天开始大家轮流协助我管家。女人不能只做花瓶,总得有点经营手段。”众姐妹齐声答应了。
秦可卿:“诸位姐妹可有想到有何盈利的法子?”
史湘云:“要不召集些姐妹织布绣衣。”
江玉燕不屑道:“黔地百姓衣物大多自己织就,山高路远,原料收集不易,布匹运出去价格高昂。只能满足一地一域,市场不大。”
甄英莲憨憨的笑了笑。:“贾家拿手的就是水泥与钢铁,使用也都广泛,这个可以做。”
秦可卿:“这个已经在做,有宁国府人在经营,荣府只是出钱分红。”
乌珍珠:“二奶奶不是沿途布置了许多客栈,粮店,饭馆,倒是能用很多人。”
秦可卿:“那个也已经在做了,盈利不是很多,竞争也激烈。只不过能给手下的人找个饭碗。贾府故旧很多,又收拢了许多流民,才不得不这样做。”
林黛玉:“一个人有多少精力?我们照顾不过来许多事情。贾府权势在时,可以参股他人的产业。若权势不在了,还得退出去。况且参股他人产业,就得给对方提供保护。”
王熙凤:“官商,官商。官员提供保护,捞黑钱是最快发家门路。贾家权势最盛,有什么做不得?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
秦可卿:“地方官员是流官制,用不了几年就调往它处。不可能让你一手遮天,风险极大,名声也不好。获得不多,落个刮地三尺的名号。”
程府的苗姨娘是唯一一个来参加这场会议的人。:“程府也算是贵阳的地头蛇了,经营方面涉及到这儿的方方面面。能够收拢一拨势力为我所用,就算不错了。贵阳程家,还有宋家,播州杨家,铜仁于家都是这样。都是做一地的富豪。地方兴盛则家族兴盛,地方衰败则家道中落。”
甄英莲:“我们要找一个契入点,既有利民生,又不与民争利。”
林黛玉:“数代一来,朝廷皆赖盐铁,既然已经经营炼铁,铁器制做,何不在盐上插一手?”
苗姨娘:“贵州盐价腾贵,若是再垄断市场,民众更吃不起盐了。往年盐价一斤已经在一百五十文以上,今年奢氏,安氏暴乱,盐价更是翻倍。民不聊生。”
王熙凤:“贾家有军方背景,甄老爷又是巡抚,沿途都要给面子。管他贫民死活干什么?不就是一群泥腿子?”
王熙凤的话听得秦可卿,林黛玉眉头一皱一皱的。不愧是追求金玉满堂的王家。林黛玉:“不成,我们怎么能做不顾民众死活的事情?此事断断不可为。”
乌珍珠:“难道偌大贵州就没有一处盐矿?那么飞禽走兽,都是怎样获取盐分?”
江玉燕:“动物会添石头,吃土,喝水,都可以获取盐分。山羊会攀爬岩石,舔舐上面的盐渍。”
林黛玉:“琏二哥知道的多。他是怎样说的?”
秦可卿:“他说贵州的地貌大多是石灰石,制做水泥合适。食盐是没有的。食盐要寻觅盐类矿山,或是低洼之处积水,或是底下卤水。他说这次去播州,要实地勘察一下。”
林黛玉:“还是等一下琏二哥那边,贵州这边盐价高昂,不要说长期垄断,就是经营几年,十几年也足够一辈子使用了。弄个十万二十万两银子跟玩似的。”
江玉燕:“这个地方盐价虽高,可是人口少。盐业走私不可杜绝,连淮盐都能到达这里。所以钱不是那么好挣。”
秦可卿:“我们就是经营几年。不可能长远住下去。住两年换了地方,还要再想其余门道。”
王熙凤:“偌大国公府,就这么几个下人,不敷使用,丢国公府的脸。不如京城将军府邸气派。”
秦可卿:“我知道委屈众位姐妹了。可是你们应该知道官员俸禄有限,还要为儿孙留下家产,不能让儿孙困顿。我们老爷儿子多,不省着点花,怎么能行?”
王熙凤心里不以为意。自己就一个女儿,也就是三五千两嫁妆。等自己死后,嫁妆还有一些。至于肚子里的孩子,男孩女孩还不知道。
夜色下的贾府静谧非常,柔和的灯光刺破夜的黑暗。紫娟现在和黛玉比邻而居。紫娟在林黛玉处陪着说话。:“小姐,你说二奶奶是不是太过严厉,苛刻?。”
林黛玉:“小丫头,不要胡说。府里有吃有喝,给你的例银足够花销。不要听信王姨娘的话。等到有个一男半女,你也就老有所依了。贾府再穷给个万八的不成问题。作为县主的我,才有多少俸禄银子?一定听话,别给二奶奶添麻烦。”
紫娟:“小姐,在京里,除了俸银,还有禄米。小姐为什么愿意呆在姑苏?”
林黛玉:“呆在京城物价高,荣国府中更是经常打赏下人,不能让小丫鬟白跑腿。这禄米也就添进去了。居京师大不易。”
紫娟:“还有这么多道理?”
林黛玉:“水深着呢!贾府每年打发送礼是公中出。收礼都是自己的。结果就是每个主子都往外送。这一来一回,把公中就挖空了。你不见回姑苏,我带了原先自己府上的人,多了一个不要。”
紫娟:“小姐,琏二爷一声不吭就走了,会不会不认我?”
林黛玉笑到:“小丫头担心什么?我们喝醉了,你以为琏二爷也找不到北,认不清人?他就是故意的,你不需要担心自己会被抛弃。”
王熙凤处。
平儿对王熙凤:“小姐,不要触怒二奶奶。惹得二爷不高兴,又要惩罚于你。”
王熙凤:“他贾琏做什么了?不过是作贱我,要我在下人面前抬不起头来。什么都说了不算。是缺了吃的,还是缺了喝的?”
平儿:“小姐,你得为巧儿考虑。她将来找夫婿,对方会问一问她的父母。如果父母让人鄙视,儿女也难以找到好的人家。”
王熙凤:“我在意就有用吗?贾琏象狗一样待我。我做什么都是错的,他总会找个理由羞辱我。人与人交汇只有一时,然后就越走越远。”王熙凤边说边哭泣,泪流满面。:“他什么时候,拿我当人,什么时候拿王家当亲戚?你不要以为秦可卿就是好,她一定谋划一个更大阴谋。别忘了她是谁的女儿?”
平儿:“不会啊。二奶奶一向万事谨慎。生怕冒犯律法。”王熙凤嘿嘿冷笑。
江玉燕与乌珍珠一块谈论着。乌珍珠:“**姐,你说二奶奶要做什么?到了哪里都是大肆扩张。现在更是大规模赊欠货款,进行交易。钱挣的不多,不过是养着许多人员。”
江玉燕:“贾家一路走来,支撑起一个庞大盘子。只许进,不许退。只要一退,追随者马上掉头离去。义忠老亲王也有一支庞大追随队伍。他们都不甘退出,谋划着一个大的阴谋。”
乌珍珠:“可是,贾家的女儿是皇贵妃。与皇家是姻亲。”
江玉燕晒然一笑:“姻亲?如果认这么姻亲,怎么不封皇后,立太子?皇家对贾家很不放心。只不过贾家还有用,背后势力合纵连横,令皇家忌惮。”
乌珍珠:“啊。贾府如此危险?”
江玉燕:“怎么,怕了,后悔了?后悔让贾琏占了便宜。”
乌珍珠:“怕?不怕。爱了就是爱了。要死,一块死就是了。没什么好后悔的!”
江玉燕:“行。还有些胆色。不过,不需要我们去死,如有不测,我们的任务是活下去。保住贾家的传承不断绝。”
乌珍珠:“我想不明白。一家人不应该同生共死吗?我与贾郎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乌珍珠一脸幸福,一脸向往。
江玉燕:“你的想法是不对的。你应该活下去,哪怕再嫁人也要给他把孩子养大。你要读书了,去了解一下赵氏孤儿。”
苗氏向程大富夫妇回报在贾府的言谈。程大富:“我不知道秦氏背后有谁支持。她一定有所图谋。既然看上了你,以后程家就有你掌家,不管生男生女都这样。不要去深入了解她,要告诉你的,时候到了自会告诉你。这个家要发达,在下一代。”
苗氏:“是,老爷。有事情我会多向湘云姑娘请教,不会贸然行动。”
程大富:“秦氏有什么要我们干的?”
苗氏:“夫人对我说,要广积粮,高筑墙。”
程大富回味着,点了点头。你下去吧。苗氏施礼退下。
程夫人:“老爷,这里面有什么问题?”
程大富思索一番:“跟着走下去就是。你我孤家寡人,有什么患得患失?贾家所图非小,我们就更进一步。没有那个胆气,你我落个安稳。”
程夫人:“菩萨保佑,程家一路平安。”
程大富:“没什么问题,贾家不打算把我们拖进去。我们只做一些商业操作。”
贾蓉在院子里自言自语。:“本来宁府已经跳出了是非圈子。秦氏一来,把皇家注意力又引了过来。真是树欲静而风不止。宁府是不是要退回羊城?”
夫人胡氏:“你不要见风就是雨,本来没有人注意你,你一惊一乍就引火烧身了。我们宁国府一脉不过是挣几个小钱罢了。小王子在羊城,好不容易安定下来,不要把火引过去。否则就愧对王爷的托付。宁府做的牺牲,毫无意义了。”
贾蓉叹了一口气:“不能回羊城,就去更偏远的地方走一走。陪我走一路?”
胡氏:“好。一生一世一双人,跟了你,就一路走到底。”
锦衣卫贵州衙门。坐在中央的人,:“王百户,贾府有什么消息?”王百户:“左千户,贾府没有什么动静。秦可卿召集众人想办法扩大贸易规模。”左千户:“可有违反什么法律法规的事情?”王百户:“没有。一切都按律执行。”左千户:“秦氏可见过什么人?”王百户:“没见过什么人?都待在府里。”
左千户:“这贾家也是,钻钱眼里了。在京城安稳呆着不行吗?一堆女子抛头露面,要我们跟着碾转千里跟踪她们。”
王百户:“出入意料的是,甄家五姑娘做了贾琏小妾。”
左千户:“这个要报上去。这场战役过后,贾都知挥使也要回家了。陛下不会令一家人长期把控地方。王百户,派人监控好荣宁二府的人。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荣宁二公后人关系错综复杂,就观察他们同谁接触。”
王百户:“喏。就按千户意思办。”
第九十三节贵州要修桥
秦可卿下了帖子,邀请甄应嘉和程大富。
秦可卿:“甄巡抚,造成贵州各地土司割据的地理原因,就是山和水把这里分割成一个个独立的单元。我们要解决这些问题。否则谈论治理都是空叹。”
甄应嘉眯起眼睛:“郡主要怎样?”
秦可卿:“修桥。连接江河两岸,打破地理分割。”
程大富:“修桥,怎么修?这里降水丰沛,河流宽度大,石桥水泥桥修不起来。”
秦可卿:“我考虑了,河流上游,支流,小溪,就如同你说的,修漫水桥,修石桥。这应当能行。水泥烧出来不能不用,建几座桥不成问题。”
甄应嘉:“产量和用工都不是问题,可是衙门的赋税跟不上。”
秦可卿:“将各处寨子里收的税收用在修桥铺路上,我想他们会很高兴。这是上游的解决方案。”
程大富:“中游呢?不管是堆土为坝,还是垒石为桥,都会垮掉。就没有过先例。”
秦可卿:“现在是没有,不过将来不意味着没有。见过溜索吗?”
程大富:“见过。年轻时还从上面过江呢!你不会是想在河两岸建大量溜索吧?”
秦可卿:“你真没有想象力。如果是几条溜索上面铺上木板,连成桥呢?”
甄应嘉:“这个可行,就是绳索可担不了太多重量。”
秦可卿:“那我们就换铁索。在江面相对窄的地方过江。”
甄应嘉:“江面怎么也有三四十仗宽。(百米左右)铁索要多重?怎么固定。”
秦可卿:“唐时文成公主进藏就修建了一座铁索桥。只要我们下定决心修建,完全不是问题。至于固定,更不是问题。唐朝就有大铁牛固定浮桥的先例。我们还可以想出更好的办法。”
甄应嘉:“可是贵州确实拿不出这笔钱。”
秦可卿:“就如同建城好了。继续举债,债务可以流通,可以抵税。大不了以山川,河流,田地,还债好了。贾家对这些都收。”
程大富:“为什这样做?不怕债务作废?”
秦可卿:“贾府的铁厂,水泥厂都已经投产,产量很大,利润很高。停产就意味着亏损,生产就意味着盈利,贾府可是以宝钞缴税。这一正一反,中间差大了。庞大的工厂驱动着我们必须更快的走下去。哪怕收回成本,勉力维持也要走下去。”
甄应嘉:“贾府工厂现在有多少人?”
秦可卿:“大约有十万人左右。现在根本就没有闲人,贵州的社会安定多了。”
甄应嘉倒吸一口凉气。:“如果工厂一停下,马上就是一场动乱。”
秦可卿:“要你借,你就借。协议一签,后面谁来还债就与你无关了。没人敢接你就一直当你的巡抚。如此不是皆大欢喜。”
甄应嘉:“我还是感觉不靠谱。”
秦可卿:“靠谱的很。你不知道贾家的制铁成本只有朝廷一半。”
甄应嘉:“如此大有可为。不知道你要修建哪里铁索桥?”
秦可卿:“哪里铁索建桥?不是建一座,而是地区间的大江大河,都以铁索建桥连接。”
甄应嘉:“你要修建,我也不拦着。你盘算着贵州用什么还债吧?理出一个章程。”
秦可卿:“把铜料,金矿的产出交给贾府好了。一年一年下来,总有还清的时候,不是吗?”
甄应嘉:“饭要一口一口的吃,向朝廷请示的奏折还是要上的。”
秦可卿:“你慢慢请示,我这面先行动起来。程员外,你出面召集工匠。我们准备打造铁链。铁索必须要质量可靠,挑的人要有保证。”
程大富:“放心,一定严格把关。要匠人把名字打在铁链上。谁家出了事情谁负责。”
程府安排人召集全贵州的铁匠进行考核选拔。甄应嘉写好奏折派人快速送往京城。时间不久,锦衣卫左千户也派遣人,将消息送出去。
京城里皇帝批完奏折。:“戴权,最近京城里有什么动静?”
戴权:“陛下,最近京城还算安静,没有太多的事情。”
皇帝:“牛家没有动静吗?”
戴权:“牛继宗府上很安静,牛夫人一切安排的井井有条。牛氏偏支到府上求助了两次,再没有什么事情。”
皇帝:“求助的事情没有违反律法的事情吧?”
戴权:“没有。牛氏宗族只不过是想和贾家搭上关系,顺便做点粮食交易。牛氏打算插手军粮供应,资金又不是太充足,渠道也不是太通畅。”
皇帝:“真是,处处都能碰到贾家。贾家什么环节都能插上手。最后怎么样?”
戴权:“贾环把薛蟠介绍给了牛家。贾家并未参与。”
皇帝:“看来贾家还知道分寸。”
戴权:“贾家在京城的也就贾环和贾综,只是维持贾府过去的业务,并没有大动作。”
皇帝:“还要有怎样的动作?贾综牢牢看住宝钞发行,朕要多发一点都不肯。他的作用不下于户部的第二人,一个侍郎说话都不如他。”
戴权:“陛下。贾综不会有那么大胆子。是不是有误会?”
皇帝:“没那么大胆子?你知道他怎么对我说话?”皇帝怒气冲冲。戴权不敢吱声。
皇帝:“贾综说,这宝钞上面是要签名的。谁签名谁负责。发多了,物价上涨,百姓是要骂娘的。没有担保发钞,贾综不会做,贾家不会做,要做户部去做,要签名,就签陛下名字。户部印的管用,我还找他?一点不知道体谅君上。”
戴权:“万岁息怒。想来贾综,贾环做不了贾家的主。还要武安公夫妇才能做得了主。”皇帝怒气稍稍平息。
皇帝:“超发宝钞是不对的,那是抢掠民财。贾琏在京城也不会同意。只不过贾琏办法多一些。能够应对各种变局。”
戴权对政事不敢多发一言。
皇帝:“贾府内宅就没有新的见闻吗?”
戴权:“陛下。先前荣国府王夫人被关了起来。贾赦,贾政奉命出京。王子腾王大人去了一趟贾府。也不知道与史老太君谈论了什么。王夫人就被放了出来。如今贾府却是分成几部分。”
皇帝:“这贾府大房与二房不团结。二房内部又不团结,关键时刻难有大用啊!”
戴权:“陛下。贾府里并未出现怨言。对待差事还是很尽心尽力的。”
皇帝:“尽心尽力?宁国府跑什么?留下一个妇人,两个孩子,没有什么作用。卷了钱财南下,经营新的势力。给朕玩狡兔三窟。”
戴权:“陛下。穿回来消息,宁府只是经商。税赋也是按规矩来。”
皇帝:“你看。宁府放在京城的只是块牌子。在那里什么都不做,也就什么错都没有。在天津的只是旁支子弟,维持生计的中等之家。真正说了算的跑的远远的,闷声发大财。这是在疏远皇家。不想再出力了。”
戴权:“万岁。现在贾府财权握在二房长媳李纨手中。没有进行什么扩张,只是依了规矩,经营的风声水起。”
皇帝:“就没有收入下降,经营萎缩,贾府内讧?”
戴权:“贾府交纳税收是稳步提升,想来经营状况不错。至于内讧,倒是有一点。王夫人威逼李纨每月拿出一定银两。李氏不肯,言说了再威逼就有宁府尤氏掌管。”
皇帝笑呵呵。:“原先的宁国府在谁手里?”
戴权:“在贾环手里。不过,贾环并不对宁国府做维修。任它腐朽倒塌。有两处厦子塌了,被他拆除掉了,地基都翻了一遍。”
皇帝:“朕要从皇家园林里搬进新的宫殿。现在看来难办了。朝廷连连各种事端,平息事态已经是不容易。不敢折腾其他事情。”
戴权:“贾府有一件事情做的有点不对。”
皇帝:“什么事情?”
戴权:“荣国府安排了花轿,把薛宝钗抬入府中。与贾宝玉做了一对。”
皇帝:“可曾铺排张扬?”
戴权:“这倒不曾,只是家人小聚吃了一场酒宴。贾宝玉住在大观园,薛宝钗接过了管家权利。他这一支接收财产自己经营。”
皇帝:“原先荣国府财产?”
戴权:“贾赦,贾政分给了贾环,贾宝玉。贾综不曾分得。秦氏准备在贾综婚后送他一些股权。大房还有贾环还是合在一处经营。”
皇帝:“先帝等待贾家败落的目的怕是落空。就没有人去贾府送礼吗?”
戴权:“粤地一位将军打造了一抬家具送给贾政。”
皇帝:“将军给贾政送礼?为什么?”
戴权:“将军感谢贾政考科举必须考察体能,军人子弟所占优势大增。”
皇帝大笑:“这是政策层面的事情。又不是贾政为这个将军办事,不送也可以。”
戴权:“当地读书人少,都是外来人口进行科举。就是士绅,商人,军户,政策影响在当地被放大。还有军方人员都想拉近与贾府关系。”
戴权:“锦衣卫传回消息,贵州要大规模修建桥梁。”
皇帝:“修桥不好吗?地方要修桥,中枢也不会反对。”
戴权:“修造的有点多,花费钱财巨大。”
皇帝:“西南山重水复,河流宽度大,也修不起长度大的桥梁。”
戴权:“计划修筑的都是上百米大桥。造价可是不小。”
皇帝:“石桥,木桥,浮桥,贵州那面想修哪一种?”
戴权:“贵州想修铁索桥。据说是贾府提出的。贾府愿意贷出款项修桥。详细情况要见到甄应嘉的奏折才能知道。”
皇帝:“有意思,越来越有意思。贾府想干什么?他们有这么多钱吗?”
戴权:“也许是贾琏整合了金陵四大家族的力量。”
皇帝:“不。四大家族没有这么多。还要加上江南,贵州本地士绅,土司。群臣这是拧成一股绳了。把贾琏与甄应嘉放一块,真不是一件好事,也许甄家转移的人和物很快会出现。”
戴权:“陛下,左千户上报,甄家五姑娘做了贾琏小妾。”
皇帝笑了:“甄家五姑娘那可是准备送入公中的。如今甘愿做小妾。贾琏真是不一般。王家,史家,林家,如今是甄家。通过联姻串起来多少家族。”
戴权:“关键是,贾琏后宅还不起火。就一个王氏闹腾,被压的死死地。”
皇帝:“知道贾家把钱花在哪里不可怕。就怕贾琏集聚财富去造反。义忠亲王在外面有人,把钱给了他去造反才是要命的事情。贾家把钱花在民间,这才让人放心,何况我看不到贾家多少年收回成本。就让他可着劲的花,毕竟利国利民。”
皇帝:“戴权,盯着贾府京城的举动。防备他们把资金转移走。秦可卿突然走掉,贾府大房是想干什么?连个人质都不留。这不符合君臣默认的政治规则。”
戴权:“万岁,贾府转移资金,已经不需要用车船往外运了。”
皇帝:“怎么回事?说清楚一点。”
戴权:“万岁,贾家只需要向各地运送货物,向京城以宝钞结算即可。宝钞缴税,最终送去户部。而金银,铜钱留在各地。”
皇帝:“你怎么知道?”
戴权:“陛下。贾家在京城银根相当紧张。可见存银不多。只不过刚刚够周转。”
皇帝:“贾家在京城收的金银去了哪里?”
戴权:“支付了雇工工钱。原料货款。”
皇帝:“这么说,贾府并没有以金银抵押,印刷大量宝钞?”
戴权:“没有太多。贾府接受了户部大量宝钞。自己要用也不需要大批量印刷。”
这时,小太监将甄应嘉请求建桥的奏折送到。皇帝下令工部,户部,兵部共同商议这件事情。户部尚书张默庵:“贾府以铜产量做抵押可以,但铸币要派员监督。付出的铜料多少,折多少钱都要记录。工程参与方都要记录。看看都有谁,他们可漏掉赋税。”
兵部尚书:“建桥有利于各地兵员调动,有利于威慑各地土司。实现中央集权。”
工部尚书:“最后有工部建造。他们只出钱就好。”
皇帝哼了一声:“你们的冶铁怎么样?听说又炸炉了,还伤了人。你还是先了解一下对方工程难度,报价,工期再说。不行,就派人跟着学习。”
工部尚书羞愧的退了回去。如此下去,工部何来尊严?
第九十四节京城贾府的经营
皇帝与大臣商议过后,下发了圣旨,同意贵州将矿山开采放开。一切收入都给贵州,为期五年。以这五年产出作为修桥铺路的费用。
皇帝心中念道的贾家也在各自打着算盘。
宁国府。尤老娘躺在床上,似睡非睡。尤氏在教训两个妹妹。
尤氏:“二姐,不是我说你。不能对孩子太娇惯。他们将来要顶门立户,支撑起宁国府的门面。你有功夫也要学一学管理家务,处理事情,不能什么时候都等着姐姐。”
尤二姐:“宁府家业都在大房代理经营。我们很是清闲。坐收利益就好。我要做一个悠闲的美人。等着男人的宠幸,岂不是很好?”
尤氏怒其不幸,恨其不争。:“你这样心性,就该把你送去贵阳。”
尤二姐:“我才不去,一堆女人在一块,挣个你死我活,有什么意思?如同鸟儿进了笼子。这大观园美景当前有多惬意。”
尤氏说不了尤二姐:“三姐,你也老大不小了。不要整天想着怎么唱戏。宁国府不缺戏子,你也该学学规矩,过两年把你送到贵阳,也好有个归宿。”
尤三姐:“姐姐,不要说了。难道天下只有姐夫一个男人?值得姐妹三人舔着脸,去跪求收留。”
尤氏撇了一眼床上的尤老娘。:“你就纵容吧!她们要嫁就嫁,要不嫁就走。武安公府还真不缺美人。大族嫡女没有,小家碧玉挣着抢着往里送。要是这样不说是,也不说不是。别给我闹出幺蛾子,贾府丢不起这个人。”
尤氏:“你们考虑考虑,给我个答复。我先去前面看看。”
待尤氏离开,尤老娘睁开眼。:“三丫头,原先想借着宁国府的势力,给你攀一门好亲事。如今却不得不做其他打算。尤氏不会放你离开宁国府。”
尤三姐:“凭什么?贾家还能强迫嫁娶不成?”
尤老娘:“强迫嫁娶?那是还看中你。留你做一辈子老姑娘,如何?”
尤三姐:“他敢?我咬死他。”
尤老娘:“你看不出吗?这府中的异姓姐妹,就是养着观赏的花朵。是要留着赠人,还是自己采摘,完全看花之主人的心情。贾家爷们是一群贪心的人。”
尤二姐哼着小曲,心情放松。她现在虽然自己做不了主。可是也没有人限制自己自由。名义上自己现在是无主之物。贾琏离得又远,暂时管不到她头上。自己的姐姐,又不是亲的,管不了太多。
尤三姐:“我在外面还有两个小姐妹等着我,先走了,回来再说。”
尤三姐打扮的花枝招展,领着一个小丫鬟向外走去。走到门口出,守门的揽了下来。:“三姐,夫人刚刚吩咐,不许你出府。”
尤三姐在府门处闹了起来。嚷嚷了半天,门子只是不许,尤三姐悻悻然返回府里。:“我被禁足了。不能出去游玩。”
尤老娘:“你在外面可有了什么人?”
尤三姐摇摇头。:“只是姐妹玩耍。并无男子在里面。”
尤老娘:“还好,还好。不至于和府里翻脸。”
尤二姐:“翻脸能怎样?你也太谨慎了。”
尤老娘:“你敢胡闹试试?保险张华立即缠上来。”
尤二姐脸上变色。
尤氏同李纨一起处理着府内,府外事务。听得下面人禀报,冷笑一声。李纨停下手里的笔。:“姐姐可要管严了。这府里知情的人,怎么都不能放出去。”
尤氏:“是。我也不作恶。府里不差一两个人吃穿。”
李纨:“当初,就该叫二奶奶带走。再桀骜不驯,二爷也会训得服服贴贴。”
尤氏啐了一口。:“象对待王氏一样吗?女人只要有了孩子,多了牵挂,就放下身段,收了心。”
李纨不由想到自己。如果没有贾兰,自己也许也熬不住。心中又闪现贾琏的身影。哎,终究是镜子里的花,水里的月,可望不可及。把这些念头驱逐出去。李纨感觉平静了许多。
出神的时候,尤氏走到身后,轻轻搂住了李纨。:“心里又想起了他?”李纨微不可查点了点头。:“还不是有缘无份。哪怕给他做个丫鬟都不成!”
尤氏感觉一丝沉重。:“你现在还回稻香村居住?”
李纨:“回去干嘛?住在这里挺好!离着兰儿也近。也不与那边人争执。稻香村现在只是种菜,素云经常过去看一下。”
尤氏:“二奶奶走后,你倒省事,也不收拾一下,直接住了进来。”
李纨:“留着吧!也是一个念想。再见时,不知何年何月。”
两人对视着,时间在沉默中流逝。不觉日中时分,素云进来,:“两位奶奶,中午是否传膳?”
李纨收回目光:“终日如此劳作,自是要吃些好的。姐姐一同进一些。”尤氏笑着应声好。不一会上来八色菜肴。
尤氏:“贾环那边现在怎么样?可是需要帮衬?”
李纨:“贾环的日子不太好过。那几个俸禄可不够支撑荣国府花销。”
尤氏:“大老爷和二奶奶是怎样个章程?”
李纨:“大老爷留下话,贾环所需要支应给他。待大老爷辞了爵位,贾环再自立门户。”
尤氏:“大老爷做的也可以了。儿子也不过这样。”
李纨:“也是。既然大老爷发话了,我也不会拿捏住,毕竟也是贾珠的兄弟。”
尤氏:“等等吧。眼看不几年,娶的娶嫁的嫁,这辈分的人也就分开了。”
李纨:“是啊!贾环,贾综一晃到了娶妻的年纪。”
尤氏:“是啊。当初初嫁了,贾琏还跟在后面跟嫂子要礼物。”
李纨:“是啊。贾琏也是个聪慧,健壮的,当时不知怎样就看不上。”
尤氏:“贾综和小郡主怎么样?”
李纨:“府邸已经完成了。贾府这面抓的紧。不日小郡主就搬过来。两人约会倒是方便。”
尤氏:“皇家制度完善,身边跟着一大拨人。就是约会也就是见见面,放纵不得。”
李纨:“贾综娶郡主,承爵位,手把印钞大权,已是妥妥的人生巅峰。这辈子都不需要奋斗了。”
尤氏:“人比人气死人货比货得扔。我们就是薄命人,嫉妒不得谁。”
午间的热气还未消散,一个小丫鬟来报。:“奶奶,三小姐和宝钗姑娘吵起来了。”
尤氏:“为什么吵起来了?”
:“小姐被拦了回来,生气回屋。拿了一对雌雄宝剑在院子里舞了起来。周围一群丫鬟围着叫好。人就越聚越多,最后宝玉院子里的人都出来了。宝玉找人找不到,也出来溜达。见了姑娘舞的好,夸赞了两句。金莺儿不知回去怎么对薛姑娘说的。薛姑娘对小姐冷讥热讽,说话怪里怪气。”
尤氏:“我知道了。现在去把她们分开。”
急匆匆赶到争吵的地方。尤三姐同薛宝钗正在对骂。五嫂子带着人分开两人,不使她们撕扯起来。贾宝玉在一边只能干看着,说不上话。尤氏看着尤三姐:“要练剑就拾掇停当,正儿八经的练。别在这里花拳绣腿丢人现眼。”
尤氏:“五嫂子,借剑一用。”
卜氏将随身宝剑递给尤氏。尤氏吐气开声,宝剑一挥,劈在旁边大青石上。青石应声裂为两半,断的地方齐齐整整。然后宝剑归壳,递回给卜氏。:“谢谢五嫂子。”卜氏微笑点头。
尤氏:“你若真的在练剑,谁敢轻视你,手中宝剑不锋利吗?还不给我回去。”
尤三姐,薛宝钗被一剑之威威慑住了。匆匆散去。院子恢复了平静。
尤三姐愤愤不平。:“我就是看着这一片桃林不错,到这儿舞刀弄剑一番,就惹出大不是。”
尤氏笑了。:“你那小心思我不知道?贾家的爷们都有正主的!你来晚了。”
尤三姐:“姐姐,什么叫我来晚了?”
尤氏:“这么大院子,不够你玩的?哪里热闹你去哪里。不让你出去,就给我添堵。”
尤氏:“下个月有南下的商船。到了金陵在那里等一个月。然后同你姐姐一起乘船去贵阳。”
尤三姐撒娇道:“姐姐,我不去贵阳。什么鸟不拉屎的地方。就在京城找户人家好了。”
尤氏:“这可由不得你。”
尤氏在心里面策划着,宁国府究竟盖新的住处,还是把两个妹妹一送了事。盖房需要花费一笔钱,有些舍不得。不盖又不愿意同荣国府二房起争执。
薛宝钗同王夫人说:“这二房自己经营,有诸多不便。没有男人在外面奔走,终究经营不大,只能守着几个铺子,田庄勉强糊口而已。”
王夫人:“可是把财产掌控大权放在她手中,我心有不甘。她究竟是二房媳妇,还是大房媳妇?”
薛宝钗:“薛家经营也是不错了。却比不上贾家。如今薛家那边也把产业委托贾家经营,薛家只收取年底红利。”
王夫人:“你母亲不开口,谁拿的注意?”
薛宝钗:“自然是大嫂夏金桂说了算。如今府里买进卖出都经过都经过贾氏商号。说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到荣国府跑的很勤快。前两天还留在赵姨娘那里吃饭。”
薛宝钗:“赵姨娘合计着积攒几个钱,起栋楼,贾环完婚也要有个新气象。夏金桂凑热闹说是个好主意。真不知她怎样想的?”
王夫人摸不到头绪。也就不去细想。:“宝钗,你们婚礼的时候,也要操办一番。”薛宝钗害羞的嗯了一声。人生终究走到了这一步。
贾母召集媳妇们。:“王氏,府里你最长。说一下下面几个孩子怎么安排吧?我也听一听。”
王夫人:“老太太,这宝玉最长,自然排在前面。后面,一年一个,也不能等太久。后面探春还要出嫁。一个耽误了,后面都要等着。”
贾母:“贾综这儿,还要问过皇家。就在明后两年,今年先把宝玉的婚事办了。”
王夫人:“老祖宗,这爵位继承的事情还没定下。”
贾母迟疑了一下子。:“皇上要施行推恩令。已经不能够给某一个人,也没有好挣的。就这样吧!再说宝玉能考第七名举人,才情还是有的。或许可以自己更进一步。”
王夫人只好作罢,不再纠缠爵位继承。
赵姨娘:“明年,贾综不成婚,贾环就成婚。只是这荣国府有些破破烂烂。还要整修一番。”
王夫人:“府里银子紧张,凑不出来。这爵位已经分了。二房嫡系不会出这笔银子。”
贾母看向李纨:“你做大嫂的怎么说?”
李纨歉意一笑:“老太太,你为难我了。我就是一个给人看家的。三人的婚礼花费我都说了不算。要去信问过正主。爷们有自己的考量,不是我们能看的到的。”
贾母:“也好。贾综之事牵扯皇家,要怎样表示,是贾赦与贾琏要考虑的。不能丢了贾府的脸面。但是也要量力而行。”
赵姨娘:“老祖宗,那贾环呢?”
王夫人:“贾环是庶子,取得又是丫鬟。过得去就行了。”赵姨娘闻言色变。:“贾环也是老爷的儿子,也不能偏颇太多。”
贾母:“好了。不要吵了。既然要写信,都写齐全,要老爷们安排。我们做不了主。”
尤氏:“老祖宗,院子还是要修整的。不能看着它消失。就是日后利益划分问题。商量商量就好。宁国府那边也要修。正好一起规划,保持风格一致。贾府的四座府邸一致,在贵族圈里也倍有面子不是?”
贾母面带笑容:“还是做嫂子的,看的明白。人啊,活着就活一张面皮。我老太太还没死呢,你们就分得清清楚楚。”
李纨地头说是。几个人回去忙着写信。王夫人自然是写给贾政。强调贾家,王家联姻的重要性,给贾宝玉尽可能多的要好处。赵姨娘去求贾探春写信,贾探春拒绝。要贾环写信,贾环也拒绝。贾环反而提起笔给贾赦写了一封信,不偏不倚的叙述了一遍。
李纨,尤氏却是分别写信给秦可卿。要秦可卿来拿注意。
第九十五节 贾府议婚事 朝堂论军情
尤氏问李纨。:“信也写完了,我想起一件事。”
李纨:“什么事情?”
尤氏:“贾琏给你去信说了什么?”
李纨:“贾琏问我是不是有个族妹叫李琦?”
尤氏:“他问李琦干什么?难道是想以妹妹代替姐姐,或是收一对姐妹?”
李纨:“别瞎扯,是给李琦介绍一门亲事,甄应嘉大人的公子,甄宝玉。”
尤氏:“李家什么意见?”
李纨:“李家在观望,甄宝玉是白身,这事情肯定不行。”
尤氏:“我感觉这件事挺好!贾琏娶了甄五,你妹妹嫁给甄宝玉,你与贾琏关系更近了一点。”
李纨红着脸:“什么跟什么啊?贾琏要了你们姐几个才是真的。”
尤氏脸上闪过一丝红润。:“恍然一梦。一切都是那么不真实。”
贾赦最先收到书信。看着贾环的书信,贾赦盘算开了。现在要贾府放弃荣国府的房子,也不现实。可是贾环微薄的薪水养这么大摊子也不可能。怎么利用起来是个问题。自己的一等将军可拥有士兵百人。卜氏可拥有士兵百人。不如重新选人交给卜氏训练。将年老体衰的放到庄子里养老。顺便带一下庄里的护卫。在这将乱的时刻没有什么比安全和粮食更重要。士兵放在大观园里还碍宝玉的眼。宝玉追求的可是文采风流,声色犬马。
贾赦叫过邢夫人。:“你去贵阳跑一趟吧。有些事不方便在信里说,你去和贾琏说一下。”贾赦对邢夫人交代一番,然后派人护送邢夫人去贵阳。然后贾赦又修书一封派贾璜去梧州见贾政商量府里的事情。
贾政同时收到王夫人和贾赦的信件。心里也在不断衡量,贾府的爵位已经不可能单独给贾宝玉。不管是在贾赦那里还是皇帝那里都不行。维持贾家的声势就要落到某一个人身上。贾宝玉,贾环,家综都不行。最终还是回到贾琏身上。也只有武安国公才有这个资格。
贾政:“贾璜,回去对大老爷说,士兵可以养在荣国府。但是养兵之费却要大房出。二房转武从文,再也没有调动,豢养士兵的资格,只是替武安公府养着。”
贾璜:“是,定将二老爷话语带到。”
贾政:“贾璜,回去告诉大老爷,贾府现在才乏力薄,要节俭着办,不能花费太多。要一个一个办,不能太急。”
贾璜心说,果然不出所料。贾环不管怎么出色,终究是庶出。
贾璜:“二老爷,珠大奶奶这两年收入不错。要她出一份吗?”
贾政脸色憋得发红。:“谁出的主意?她孤儿寡母不容易,任何人都不许出手。”
贾璜:“是。有了二老爷训示,事情也好办。大老爷要我请示三位少爷婚期安排。”
贾政:“今年冬,宝玉。明年春贾环,后年春天贾综。”
贾璜:“大老爷说荣府还要整理,有些地方推到重建。春天来不及,不如改在夏天。”
贾政:“也好。时间从容些。不过,别拖太久。进士观政一过就要授职。”
进士及第一年后能得以铨选授官,已经算十分幸运了,有的进士及第后不善投机钻营,三五年、十余年甚至二十年仍不能入仕做官,消磨了大好时光。及第进士通过吏部铨选得不到官职,不得已转寻其他途径,投靠节度使做幕僚,由节度使向朝廷申请官职,才能进入仕途。所以官员铨选耽搁不得。
贾璜:“大老爷省得。不过大老爷推测说,少爷外放之时,就是老爷回家的时刻。”
贾政思索了一阵,也是有道理。就吩咐好贾璜,又挑选了几样礼物让贾璜带回去。
邢夫人见到秦可卿时,见秦可卿挺着肚子。秦可卿带着一串笑声从屋里迎出来。轻松随便地穿一大红绸缎长裙,那么艳丽,那么热情,如同跳动的火焰。一种不可名状的羡慕之情,蓦然在邢夫人心中升起。这就是母性的光辉。对于没有孩子的邢夫人是特别有吸引力。
两人说完正事,秦可卿同意了贾赦的想法。有大房负责贾府私兵的支出。同时想到有五嫂子培养商业护卫人员。贾府商业扩展后,护卫不足,需要增加商队的保护。这些人训练就都放在荣国府好了。这样就把荣国府充分利用起来。
秦可卿:“不如你在这里住几天,替我管一下家。”
邢夫人:“你府中可是人才济济,我也给你管不好。”
秦可卿:“除了黛玉和甄五姑娘,都怀孕了。我也指使不得。内宅正缺个管事的。”
邢夫人;“菩萨保佑,谢天谢地。这次贾府要热闹了。”
秦可卿:“一会领你去看我淘到的一个好物件。”邢夫人表示可以开开眼。
房间里,有又又修的丸药,还有三件女子衣服。碧绿的翠烟衫,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翠水薄烟纱,薄如蝉翼。再加上一件极乐束缚床,羞的邢夫人霞生双颊。邢夫人羞涩的说:“你们真会玩,大老爷被叫做纨绔,也没有你们出格。”
极乐床是助兴专用器物,普通人倒也不是不能用,夫妻之间做点尝试,增加情趣,未必不可。只要不是丧心病狂,残害妇孺即可。
秦可卿趴在邢夫人耳边说了一会话.邢夫人听到耳朵都红了起来.
三日后,贾琏从前方回到贵阳.贾琏带回来好消息.两个月时间,荡平三十六处苗寨,彝寨.在播州北部打出了盐井,那可是覆盖了好大一片区域.能给贵州带来大量税收.对此杨氏,宋氏,安氏,于氏,田氏均表示出浓厚的兴趣.这可是一笔巨大财富.特别是现在,盐巴被奢氏垄断的情况下,就有了特别意义.
秦可卿:“出了盐水是一件好的事情.还需要大量人力砍柴煮盐.“
贾琏笑道:“这却不用,地下伴有天然气喷出正好煮盐,而且盐卤是热的和温的,省了不少时间.所有工艺问题也都解决.现在有五百口锅日夜不停煮盐.总能保证一部分人用盐了.“
秦可卿:“做的好,本夫人决定奖励你.“
贾琏:“多谢夫人奖励,总得叫小的知道什么奖励。”
秦可卿:“跟我来.“两人进入楼上一个房间.贾琏看着房中放置的极乐床嘴巴张的圆圆的.:“夫人,你这是?“
秦可卿:“躺上去.“贾琏依言躺了上去.秦可卿用牛筋把贾琏束缚住.对贾琏说:“张开嘴.“贾琏张开嘴,秦可卿塞入一粒丸药.向着外面喊了一声:“桃花,这里交给你了.“
进来一个女子,面若桃花.身穿纱衣.身上隐隐约约,露出白色皮肤.
秦可卿:“这就是对你的奖励.“然后转身走了出去.
贾琏稀里糊涂在家里住了半个月.白天去官署处理政务.夜间过着荒唐生活.直到前方传来新的军情,需要贾琏帅军出征.贾琏和杨应龙首先要完成的目标就是向自贡的盐产地进军。有了食盐就有了源源不断的裁员。有了保障战争不断打下去能力。
贾琏根本就不去盼望战争会短时间结束。所以稳打稳扎,坚决不犯轻敌冒进的错误。贵州的军队更热衷于捣毁苗寨,捕捉俘虏,获得财务上面。贾琏一副你打你的,我打我的的架势,令奢氏感到头痛。不少部族动摇了。起了捞一把就走的心思,被贵州军队掏了老巢可不是玩的。自己的家眷,财产可都是在寨子里头。
已经平定的安享老老实实,不敢有意思异动。奢氏叛军贪念城市繁华,南线固守基座大城。北面和东面扼守险要与大周军队对敌。重庆那面,两湖巡抚犯了轻敌冒进的错误。被打了埋伏,军队损失过半。急忙收拾军队,稳固防线,防备战局糜烂。
告急文书以八百里快递送入京师。京师里面朝臣乱做一团。文武官员互相攻击。兵部侍郎指责贾琏不先接应湖北军队进入四川。要求派遣文臣统一前线的指挥权利。陈瑞文回应兵部尚书:“两地相隔,并无通信连接,怎么指挥?文官不精通作战的事情,还是不要干预战局。派遣武将领军才是正途。”
兵部侍郎:“可是,在北线作战的牛继宗并无进展。”
几个四川籍官员出来哭诉四川遭受兵乱波及,士绅遭受攻击,乡里糜烂,惨状不可与闻。恳请皇帝派人督促,加紧进攻,救万民于水火,挽江山之既倒。望着下面群臣的表演争执,皇帝无法做出决断。只好留下重臣慢慢协商。
四王八公的柳家家主刘芳也被留了下来。为大家讲解四川局势。皇帝:“刘芳你将你对奢氏叛乱的见解给讲解一番。”
柳芳:“四川,贵州土司互相接亲,名为十家数十家,实为一体。一叛皆叛,贵州守军紧守驿道,不敢冒进。川贵地势险要,一旦被伏击,兵败贵州云南就不在朝廷控制之中。而且贵州粮草供给皆赖外部供给,难有大作为。现在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重庆战败,他们1的处境也更加危险。现在整个川贵的苗民,彝民等土著部族倾巢而出。朝中就像瞎子一样,一点消息没有。眼看秋风萧瑟,不知道北路进展如何,无法做出判断。”
皇帝:“兵部,近期牛继宗处进展如何?军队到了哪里。”
兵部尚书:“牛继宗到达剑门关。停了下来,要等待后面的补给与兵员。还派遣了两支兵马,进驻汉中与西乡。”
柳芳:“未算胜,先虑败。我们可以放心了。战乱不会溢出四川。”
皇帝心中稍安。礼部尚书是四川籍。:“臣弹劾贾琏,改土归流实是糜烂地方的根源。请将贾琏撤职拿问。”
北静王站出来道:“关贾琏何事。贵州叛乱,贾琏已经平定。贾琏不在四川任职,四川糜烂的帽子扣不到他头上。实在是当地官员处事不利,威逼所致。”
礼部尚书:“那也逃脱不了养寇自重,救援不利的罪责。”
北静王:“贾琏一接到圣旨即刻起兵,并无延误。养寇自重就过于严苛了。”
柳芳:“请陛下调取下达圣旨后,贵州上奏的奏折。”
不一会奏折取到,上面陈述了贵阳府军粮购买,调集军队,人事安排,行军计划。柳芳:“按贾琏,甄应嘉所奏,贵州应该无恙,而且他们已经入川作战。面对的应该是几倍的叛军。不可能短期取胜。四川有多少乡绅罹难实在是不可预测。成都城高池深,这样都能丢了,当地官员实在疏于防范,一个玩忽职守罪责是推却不掉。”
礼部尚书:“城内只有数千守军,城外几万大军。兵力相差悬殊。”
柳芳:“兵部的册子上有一万守军。现在是数千。吃空饷是跑不掉了。想必差距甚大。从上到下已经烂到根子里了。这样的臣子不治罪,治谁的罪。”
北静王:“成都陷落并非突然,这中间怎么不补足员额整军备战。成都士绅怎么不捐粮捐饷进行协防。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礼部尚书退下,对四王八公一系万分疼很。说起这成都陷落自是离不开内外勾结的嫌疑。不是有人偷偷放叛军入内,奢氏几个月也未必会攻下来。
贾府里,贾母叫来李纨,尤氏。贾母:“喜事渐进,这边日子都查了。南边怎么还没有消息传来。你们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
李纨:“想来路途遥远,消息还在路上。倒是金陵那边有好消息传来。”
贾母:“有什么好消息,说出来让我乐一乐。”
李纨:“迎春那里传来消息,有了身孕。薛姨妈也很高兴。薛蝌这一支心事放下一半,薛蟠这里也放下一半。”
贾母:“人丁兴旺就好。到了时间别忘了提醒我随礼。”
李纨:“忘不了老太太你。都等着收你的礼物呢!”
尤氏:“老太太,宁府已经把前院破败的两处房子拆掉,准备起两处三层小楼。图纸已经出好了,趁着天气暖和,赶紧动工。完工后我就搬回前院去。”
贾母:“能赶上宝玉婚期更好,贾府新修房屋,也喜庆不是?”
尤氏哄着贾母:“就是,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也要长几分脸。”
第九十六节 金玉良缘薛家起风波
话说薛宝钗回到大观园,便命将将元春那日所有的题咏,依次抄录妥协,自己编次,叙其优劣,又命在大观园勒石,为千古风流雅事。命人各处选拔精工名匠,在大观园磨石镌字。贾萍贾菖、贾菱唤来监工,一动起手来。
袭人问起宝钗:“姑娘是要做什么?搞得这般热闹.“
薛宝钗:“娘娘当日是王妃,今日是皇贵妃,地位尊崇.依着情面自能庇佑贾府.“
麝月:“为何几位奶奶并不曾想到?“
薛宝钗:“琏二爷已经贵为国公,再这样做有些张扬.综三爷是要做郡主的男人,依靠郡主就行了.只有我二房不争气,才要假借娘娘名头.“
金莺儿:“姑娘,环三爷还借不了这名头.“
贾府一班的十二个小沙弥并十二个小道士,如今遣散出大观园来.薛宝钗正想着要打发到各庙去分住。不想贾芹之母周氏,正盘算着也要到贾府这边谋一个大小事务与儿子管管,也好弄些银钱使用.可巧听见这件事出来,便坐轿子来求宝钗。周氏找王夫人说:“这些小和尚道士万不可打发到别处去,一时娘娘出来就要承应。倘或散了,若再用时,可又费事。依我的主意,不如将他们竟送到咱们家庙里铁槛寺去,月间不过派一个人拿几两银子去买柴米就完了。说声用,就去叫来,一点儿不费事呢。”王夫人听了,便商之于李纨。
李纨:“谁知道娘娘什么时候再来?二房哪来钱财养这些假的僧道?“王夫人笑道:“族中子弟来求了我两三遭,要个事情管管。我依了,叫他等着。好容易出来这件事,你驳了去。”李纨笑道:“你放心。园子里,娘娘说了,还叫多多的种松柏树,楼底下还叫种些花草。等这件事出来,我管保给族中子弟管这件工程。谁来都行.”王夫人道:“这样也罢了。只是钱财还要大房支应些.“李纨:“这倒不好办,儿媳只是暂时管家,不好做太多的主.“王夫人心中不快。
贾芹求不下来就找到贾环.又是是小和尚一事。贾环说道:“看来,芹儿倒大大的出息了,算计起府里事务。”贾芹:“族上爷们是没有太大出息,不依着荣府,依着谁?“贾环:“大老爷,老爷外出,你们不跟随鞍前马后,现在想些清闲事务.我却不能答应你们.去求宝玉罢“。妙玉却在这时找上尤氏:“嫂子,贾家要我来镇压风水.单凭我一己之力,却是无法做到.尼姑我不清楚,这小道士却是要留下几位.贾琏在这儿也会同意我的要求.“
尤氏找到贾母:“老太太,这妙玉可有什么依仗?“贾母:“有什么事情,牵扯到妙玉?“尤氏将事情说了一遍.贾母:“妙玉是郑氏女,有什么事情都答应她.日后贾琏去与你细说.我也不好多嘴.“尤氏回复妙玉要留下几个,留下谁?妙玉点了六个小道姑.
妙玉:“大嫂子,送人的那位,可都是精挑细选.这些人不好随便打发.为什么不问一下她们自己要去哪里?府里好自己做主?“
尤氏:“这不是主事的人都不在?才出了这纰漏.以后你有需要尽管提.“
妙玉:“我的心事,你怎么管得了?一天天过呗,外面不斗出个结果.我们只能等着,就像花儿在秋风中枯萎.“
惜春也找上门来.:““嫂子,里面有几个虔诚的,不如与我一起施斋.“尤氏找来其她人,其中一个鼓起勇气:“太太们要处理我们,不如送回金陵栖霞山.“
贾芹对贾环心情大坏.最终也没能谋到这份差事。当下无话。
贾元春在宫中看了大观园题咏之后,忽想起那大观园中景致,自己好久没有回家.大观园锁禁,是否寥落。是否佳人落魄,花柳无颜。宝玉,贾环也到婚嫁年龄.一时不大畅快,不知贾府如今怎么分配?
贾元春差了抱琴来回明贾母,王夫人.王夫人把家中情况及安排告诉抱琴,一时好不惆怅。
薛宝钗在王夫人房中商议事情,彩云、绣鸾、绣凤等众丫鬟都在廊檐下站着呢。一见宝玉走来,都抿着嘴笑。彩云一把拉住宝玉,悄悄的笑道:“我这嘴上是才擦的香浸胭脂,你这会子可吃不吃了?”绣凤笑道:“人家正心里正不自在,你还奚落他。趁这会子喜欢,快进去罢。”宝玉只得躬身挨入。只见王夫人对面坐在炕上说话,地下一溜椅子,探春、宝钗、贾环三个人都坐在那里。一见他进来,探春、贾环站了起来。
王夫人见宝玉站在跟前,神彩飘逸,秀色夺人。看看贾环,人物委琐,举止荒疏,忽又想起贾珠来。王夫人只有这一个亲生的儿子,素爱如珍。半晌说道:“娘娘吩咐说,你日日外头嬉游,渐次疏懒,如今叫禁管,园里读书写字,须要读出个功名方好。”宝玉连连答应了几个“是”。王夫人便拉他在身旁坐下。他姊弟三人依旧坐下。
王夫人:“一晃你们婚事将近,不可荒唐行事。你们大了,为娘老了。日后各自分家度日,要好经营家业。力求上进。”王夫人说了一顿无关痛痒的话。这也是一个当家主母应当说的。
刚至穿堂门前,只见袭人倚门立在那里,一见宝玉平安回来,堆下笑来问道:“叫你作什么?”宝玉告诉她:“没有什么,不过怕我进园去淘气,吩咐吩咐。”宝玉在婚事将近,又想起黛玉。那样一个妹妹偏偏叫链二占去。
二人正计较着,贾母派人来说:“十月二十日子好,就给薛家定下来。姑娘嫁过来后,宝玉也不再寂寞。”
闲言少叙。且说宝玉自中举人,又要议娶宝钗,心满意足,再上进之心。每日只和丫头们一处,读书写字,弹琴下棋,作画吟诗,描鸾刺凤,斗草簪花,低吟悄唱,拆字猜枚,无所不至,十分快乐。
且看他曾有几首即事诗。
春夜即事霞绡云幄任铺陈,隔巷蟆更听未真。枕上轻寒窗外雨,眼前春色梦中人。盈盈烛泪因谁泣?点点花愁为我嗔。自是小鬟娇懒惯,拥衾不耐笑言频。
夏夜即事倦绣佳人幽梦长,金笼鹦鹉唤茶汤。窗明麝月开宫镜,室霭檀云品御香。琥珀杯倾荷露滑,玻璃槛纳柳风凉。水亭处处齐纨动,帘卷朱楼罢晚妆。
秋夜即事绛芸轩里绝喧哗,桂魄流光浸茜纱。苔锁石纹容睡鹤,井飘桐露湿栖鸦。抱衾婢至舒金凤,倚槛人归落翠花。静夜不眠因酒渴,沉烟重拨索烹茶。
冬夜即事梅魂竹梦已三更,锦罽鹔衾睡未成。松影一庭惟见鹤,梨花满地不闻莺。女儿翠袖诗怀冷,公子金貂酒力轻。却喜侍儿知试茗,扫将新雪及时烹。
因这几首诗,当时有一等势利人,见是荣国府公子作的,抄录出来,各处称颂;再有一等轻浮子弟,爱上那风骚妖艳之句,也写在扇头壁上,不时吟哦赏赞。因此竟有人来寻诗觅字,倩画求题的。宝玉交往的都是些富家纨绔子弟。
谁想静中生烦恼。那宝玉心内不自在,却又痴痴的。把那古今小说并那飞燕、合德、武则天、杨贵妃的外传与那传奇角本买了许多来看。宝玉一看见了便如得了珍宝。宝玉自此离学业越发远了。园中那些人多半是女孩子,正在混沌世界、天真烂熳之时,坐卧不避,嘻笑无心,哪里知宝玉此时的心事,任其戏弄,把玩。婚期将近,王夫人只做不见。
那一日,宝玉携了一套《会真记》,走到沁芳闸桥那边一块石上坐着,展开《会真记》,从头细玩。正看到“落红成阵”,只见一阵风过,把树头上花吹下一大半来,落得满身满书满地皆是。宝玉要抖将下来,恐怕脚步践踏了,只得兜了那花瓣,来至池边,抖在池内。那花瓣浮在水面,飘飘荡荡,竟流出沁芳闸去了。贾宝玉突然若有所失。仿佛失去一段机缘。怎么也想不起在何处。
宝玉思维跳跃之处尽是黛玉‘倾国倾城貌,一目十行的才’。”原来遗漏之处在这里。
宝玉一面收书,一面同着袭人回房换衣。“如花美眷,似水流年”忽又想起前人诗中有“水流花谢两无情”之句,再又有词中有“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间”之句,又兼方才所见《西厢记》中“花落水流红,闲愁万种”之句,都一时想起来,凑聚在一处。仔细忖度,不觉心痛神痴,眼中落泪。
婚期将近,薛宝钗回到家中待嫁。薛姨妈安排宝钗嫁妆。
薛姨妈:“薛蟠,宝钗,按你父亲生前安排,是要将五十万两银子做宝钗嫁妆。”
薛蟠:“都是一家人,送于妹妹做嫁妆,也是应该的。”
夏金桂脸色勃然大变。:“京城姑娘出嫁,有谁家这样大手大脚?这是要把薛家搬进贾家。薛蟠,就是你父亲在,也不会这样。”事情商议不下,越闹愈大。夏金桂就是不同意。挺着一个大肚子向前上,挠的薛蟠脸上好几处伤痕。薛家的奴才们就站在下面看着。也不去劝解。
夏金桂毫无形象的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诉说薛家欺负人,没有在婚前说清楚。想她夏家那也是百万家私豪富一方,嫁了薛蟠就觉得委屈。今日要被分走一大块家产,更是痛彻心扉。
金桂意谓一不作,二不休,越发发泼喊起来了。说:‘我不怕人笑话!你要找小老婆治我害我,你妹妹要把银子都抬走。要不,就卖了我。谁还不知道你薛家有钱,行动拿钱埑人,又有好亲戚挟制着别人,你不趁早施为,还等什么?嫌我不好,谁叫你们瞎了眼,三求四告的跑了我们家做什么去了!这会子金的银的也都没了。下一步该挤发我了!’一边哭喊,一边滚揉,自己拍打。
你看她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尖酸热辣、酣畅淋漓。散开了头发,甩东掼西、满地打滚、寻死觅活。直闹薛家鸡犬不宁。薛蟠也招架不住,悔青了肠子。差人去请贾环商议对策。
夏金桂怀揣着少女梦想自夏家从嫁入了薛家,就陷入了无尽的不安,要丫鬓宝蟾来拴住丈夫的心,在自己面前滚来滚去。也不见滚出一儿半女。倒是自己。。。。。。。
薛蟠混账,夏金桂何尝光面。
贾环来到薛家,听着薛蟠诉说事情经过。贾环也是一阵无奈,谁想管你家的这种破事。但还是打起精神去劝说夏金桂。
所有下人都退了出去。贾环:“夏氏,馓泼是没有用的。薛公当年确实留下字据。有见证人,谁也耍不了赖。”夏金桂不甘的道:“谁是见证人,拉来瞧瞧?你们不要合起伙来耍我。”贾环:“链二哥的见证人,当年可是千里奔丧,灵前托付.薛公当初看好链二哥,原以为二哥会纳了宝钗.“
夏金桂:“也就是说不管我和薛潘同不同意,事情都是一样?“
贾环点了点头.:“你现在快要生了,也不能闹腾.再说分家的东西用不了一辈子.还是要靠自己.“
夏金桂看着贾环,狠了狠心.:“要我同意也可以,听闻你贾府善于经营,我把夏家的家产委托你贾家经营,你要确保我的收益不低于中等水平.行吗?“
贾环:“稳赚不亏的买卖是没有的.不能总是赚钱,只能保证和对待贾家旁支一样.“
夏金桂:“好.就要你这句话.孩子生下后,我不喝薛蟠过了.把家产托给贾家经营.你要对不起我,我就去死.“贾环心中疑惑,什么叫我对不起她,她去死.
夏金桂见贾环不解.对他说:'附耳过来.“然后低声对贾环说了一番话.贾环摇头表示不信,不要诬赖我.夏金桂也不催贾环.很长时间才说:“有的是时间验证我的话.你只要能够接管夏家家产就可以.“
贾环同夏金桂从房中走出来.夏金桂对薛姨妈说:“环哥都告诉我了,你们可以抬走这笔嫁妆.我不管,今天不会管,明天不会管,从今往后都不会管.我只能管好我自己.孩子生下来归我,薛潘,你要把我夏家的东西,一分不少的还回来.从今往后,你过你的,我过我的.“
第九十七节 婚期将近贾府繁忙 路途迢迢邢夫人归来
西南贾府林黛玉正自情思萦逗、缠绵固结.香菱从背后拍她一掌,说道:“你做什么一个人在这里?”林黛玉倒唬了一跳.林黛玉道:“甄姨娘,唬了我这么一跳。不在屋里养胎,出来做什么?”香菱笑道:“紫鹃正找你呢,我出来溜达见你在这儿.走罢,回屋去。”手拉着黛玉的手往回走。林黛玉和香菱坐了品些新茶。不过说些这一个绣得好,那一个刺得精,又下一回棋,看两句书
日子过的平淡,百无聊赖
如今且说邢夫人在府上住了几日.便说道:“我该回去了.老爷等着呢,来时叫我尽快给个回信.“秦可卿:“太太,还是在住些日子.待给个准信.“邢夫人:“不了,住在这里,心惶惶的.总是跳个不安稳.该回去了.“
邢夫人被护送着走几日山路,又坐了船,返回南昌.邢夫人见了贾赦,贾赦偶感些风寒.先述了秦可卿的话,然后请贾赦拿主意。贾赦便唤人来:“带太太屋里歇着。”邢夫人站起来。邢夫人道:“老爷也多保重
邢夫人与贾赦坐在一个坐褥上,百般摩挲抚弄他,贾赦早已心中不自在了,坐不多时,二人倒做一处.次日,邢夫人故技重施.贾赦有些尴尬.,只是抱着邢夫人说些体己话.如此过了二十多日.贾府的人一路快马来到南昌.却是史老太君不去等待贾赦回信.派人通知大房要派人参加宝玉婚礼.贾赦要邢夫人代替自己回去走一趟
邢夫人连夜兰舟催发,向京城返回
贾芸在外面任参将,倒是一个闲差,不用上战场.皇帝考虑的是贾家已经功高难赏.贾芸落得安全轻松.他母舅卜世仁现开香料铺,买卖做的还凑合就是立了合同,不许替亲友赊欠。谁要错了这个,就要罚他二十两银子的东道,还赶出铺子去。贾芸穷困时,舅舅也与卜氏不相往来.因此卜氏就像没有娘家人一样,一心将功夫用在士兵训练上.卜世仁这几年见贾芸混的好了,就有些埋怨贾家不认亲戚
卜世仁找上门来,卜氏说,亏孩子舅舅还认识我们。他舅舅就不知道,当年丧事后还有一亩田、两间房呢?巧媳妇做不出没米的粥来,叫我怎么样呢?还亏是我呢,要是别个,死皮赖脸的三日两头儿来缠着舅舅,要三升米二升豆子的,他舅舅也就没法儿呢。”
卜世仁道:“姐姐,弟弟要有,也有你们娘俩的。不是没有吗?只愁没个正经事。你给我向贾府拉个关系,卖个门路,或者也弄个事儿管管。前日我出城去,撞见了你们三房里的老四,骑着大黑叫驴,带着四五辆车。他那不亏能干,就有一这样的好事儿到他手里了!”卜氏:“贾府自有规矩,我做不了主.“
卜氏找来醉金刚倪二.:“你给我盯紧卜世仁,要是敢打着我的旗号坑蒙拐骗,速来告诉我.“说着,便把卜世仁一段事告诉了倪二。倪二听了大怒道:“要不是你弟弟,我便骂不出好话来,真真气死我倪二。夫人,你也不用烦。你我作了这些年的街坊,我在外头有名混江湖的,你却从没有和我张过口。也不知你厌恶我是个泼皮,怕低了你的身分;也不知是你怕我难缠,弱了名声,低了你的身分,我就管定了。”
卜氏自思:“素日倪二虽然是泼皮无赖,却因人而使,颇颇的有义侠之名。”想毕,笑道:“你果然是个好汉,今日既蒙高情,日后有事寻贾府帮忙即可?”倪二大笑道:“好会说话的人。我却听不上这话。与贾府交结是高攀了。一面说,一面趔趄着脚儿去了,不在话下。
次日卜氏洗了脸,李纨处来。只见几个小厮拿着大高笤帚在那里扫院子呢。见了李纨,卜氏道:“要你通知下去,下面见了我那兄弟卜世仁,不要提供方便与他.“
正说着,只见丫鬟来了。恭恭敬敬上来请安。李纨“怎么有事?”丫鬟:“奶奶家里来信。”李纨拿过来瞧。:“甄宝玉还是不错的连过县试,府试,院试,家里已经同意与甄家联姻。”卜氏问:“是哪个小娘子?“李纨:“我那侄女李琦.“卜氏连忙上来恭喜
李纨安排众人采买宝玉婚庆物品的时节,薛姨妈心里不欢畅,那日听夏金桂一篇话,心下惴惴不安,生怕闹出意外。”因此,想安抚夏金桂情绪。夏金桂只是连连冷笑。夏金桂对这场婚姻已经倍感失望。
邢氏急赶慢赶在十月份回到武安公府.李纨安排房间住下。邢夫人带来贾赦对三场婚事大房花费多少钱的意见。宁府与荣国府几栋三层楼房也已经完工。装修大部分结束,只等择个吉日搬进去。卜氏将男兵,女兵分开了。女兵都入住宁府。男兵在荣国府。给商行培训的人员聚集在武安公府。
邢夫人:“你们都放在前院,大观园不留?”李纨“多大点子事,宝玉说,那园子里还要种树种花呢,多放几个丫鬟。增加大兵干什么?”邢夫人笑道:“既是这样,就依了他。”尤氏半晌说道:“这个我看着不大好。等哪个年月府里进人了,再派就晚了。”邢夫人:“你要派,还惹他不愿意。”
尤氏来至绮霰斋打听宝玉,谁知宝玉一早便往北静王府里去了。且说宝玉,自那日见过北静王,愈发感觉自己不凡不把家里兄弟放在心上,因而便忘怀了兄友弟恭。这日晚上,又从北静王府里回来,见过贾母、王夫人等,回至园内,换了衣服,正要洗澡。袭人正烦着;秋纹、碧痕两个叫小丫鬟去催水;檀云又因她母亲的生日接了出去;麝月又现在家中养病;虽还有几个作粗活听唤的丫头,估着叫不着她们,都出去寻伙觅伴的玩去了。不想这一刻的工夫,只剩了宝玉在房内。偏生的宝玉要吃茶,一连叫了两三声,方见两三个老嬷嬷走进来。宝玉见了她们,连忙摇手儿说:“罢,罢!不用你们了。”老婆子们只得退出。
宝玉见没丫头们,只得自己下来,拿了碗向茶壶去倒茶。只听背后说道:“二爷仔细烫了手!让我们倒。”一面说,一面走上来,早接了碗过去。宝玉倒唬了一跳,问:“你在那里的?忽然来了,唬我一跳。”那丫头一面递茶,一面回说:“我在后院子里,才从里间的后门进来,难道二爷就没听见脚步响?”宝玉一面吃茶,一面仔细打量那丫头:穿著几件半新不旧的衣裳,倒是一头黑鬒鬒的好头发,挽着个簪(原字为上髟下赞),容长脸面,细巧身材,却十分俏丽干净。
宝玉看了,便笑问道:“你也是我这屋里的人么?”那丫头道:“是的。”宝玉道:“既是这屋里的,我怎么不认得?”那丫头听说,便冷笑了一声道:你认不得的也多,岂止我一个?从来我又不递茶递水,拿东拿西,眼见的事一点儿不作,爷那里认得呢!“宝玉道:”你为什么不作那眼见的事?“那丫头道:”这话我也难说。”
刚说到这句话,只见秋纹、碧痕嘻嘻哈哈的说笑着进入院来。外面两个人共提着一桶水,一手撩着衣裳,趔趔趄趄,泼泼撒撒的。那丫头便忙迎出去接。只得预备下洗澡之物,待宝玉脱了衣裳,二人便带上门出来,
秋纹听了,兜脸啐了一口,骂道:“没脸的下流东西!正经是你去催水去,我们端茶,你也配递茶递水!”碧痕道:“明儿我说给她们,凡要茶要水送东送西的事,咱们都别动,只叫她去便是了。”秋纹道:“这么说,还不如我们散了,单让她在这屋里呢。”二人你一句我一句正闹的欢。有个老嬷嬷进来李纨的话说:“明日有人来送料子,叫二爷自己去掌眼。把话带到别耽误了。”秋纹便问:“明儿不知是谁的料子?”那婆子道:“自是二爷与二奶奶的。”秋纹、碧痕听了,都不太情愿。碧痕:“府上这么大喜事也不给做身衣裳。”
宝玉,宝钗的婚事还没到来,贾府就先迎来一个喜讯。早晨邢夫人有些呕吐,怕吃坏肚子,叫人请了郎中诊出喜脉,向邢夫人道喜。邢夫人打赏诊金。还没有想好怎么向贾赦说。多嘴的丫鬟跑着禀报贾母。:“恭喜老太太,贺喜老太太。”
贾母:“你这丫头,大老远就嚷嚷。什么喜事?”
小丫鬟:“老太太,大太太有喜了。”
贾母:“真的,假的。贾赦这些年,房里人也不少。没有什么喜讯。现在倒传出大太太有喜,真是有福气啊!鸳鸯,快给这个丫鬟赏钱。”
鸳鸯急忙打点小丫鬟赏钱。小丫鬟欢欢喜喜下去。不一会消息就散播出去。尤氏,李纨前来给邢夫人道喜。邢夫人这时才想好要给贾赦回信。
邢夫人对李纨说:“真是丢人,这儿子们眼看都娶上媳妇,孙子都有好几个,我却有了孩子。”
尤氏:“不丢人,多子多福。从今往后,你也算有了依靠。”
尤氏,李纨陪伴邢夫人说了几句话,就起身告辞。邢夫人写了信件发往江南,向贾赦报喜。邢夫人还得打起精神,帮着料理接下来的婚礼。
婚礼流程大体走了下来,只剩送去聘礼和亲迎。邢夫人和王夫人产生了矛盾。王夫人:“薛家那面准备了白银五十万辆,贾府也不能太寒碜吧?”
邢夫人:“三个孩子成婚,你想过后面两个总么办?”
王夫人:“宝玉是嫡子,娶得又是大家小姐。这嫡庶有别。何须计较?”
邢夫人:“贾综呢?应当给皇室送多少?”
王夫人:“一般不用给,而且郡马家还会得到赏赐。给彩礼是对等婚姻,郡马娶郡主,是皇家的恩赐,郡马马家是没资格给彩礼的。”
邢夫人:“你在这里倒是清楚,大老爷说了,瑞宁本驸马之女,所赐府邸允许继承。其余郡主死后房屋收回。说是恩赐,也不过养两个人罢了。这中间是有区别的。为了孩子在家里能硬气起来,这聘礼必须有。”
王夫人:“既然你这样说,那贾综聘礼就大房自己出。”
邢夫人:“大房自己出不是?那贾环,宝玉聘礼自己出好了。公中钱财本来所剩无几。”
王夫人才想起家中房产,田庄,店铺已经给宝玉和贾环分开。此时再反悔就不合适了。王夫人望着贾母。
贾环:“祖母,母亲。亲王聘礼,金五十两,珍珠十一梁。银四百辆。”
王夫人:“事情不一样,民间豪富之家不止此数。这瞒不过我。”
贾环:“皇室最尊贵的聘礼不过五万两,你还要多少?”
王夫人:“皇室聘礼用的是国库银两.“
邢夫人不愿意再争执下去.:“好吧.你随意,反正各管各的.二房有的,大房一定会有.贾综是记在我名下的嫡子.“
下面小一辈的一个个瞪着眼睛看着.这还是什么都不管的邢夫人?战斗力全满.尤氏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自己只需要对自己两个儿子和小姑子负责.其余人和自己无关.李纨也同样莫不关心.前面有人顶着就是不一样
宝玉的卧房这几天丫鬟进进出出。除了平常袭人陪着睡眠,你侬我侬.碧痕伺候洗了两会澡,情意缠绵.秋纹被吃了两回胭脂,情趣昂然.麝月伤风,躲在宝玉被窝两天,爱意满满。
袭人劝解宝玉:“二爷,适可而止,二奶奶就要进门,总要给她留两分面子。”
其余几人怒目而视.难道只能你袭人陪睡.你吃肉,别人跟着喝口汤都不成?太令人反感了
宝玉心烦的应着。对袭人的话不以为然。感觉这女孩变成女人就特别烦人。总是争啊,抢啊.不能和平相处.姐妹们和和气气住在一起不好吗?
宝玉不能理解.也不会知道,婚后的日子会更难过
第九十八节贾宝玉逢五鬼 赵姨娘遭拘审
话说王夫人一心想将贾府的钱财都用在贾宝玉身上.对贾环不管不顾惹恼了赵姨娘.赵姨娘心想,上次能让你在考试前偶发癫狂,现在就能让你求生不能.当初说好的以科举定爵位呢?为了儿子,这个恶人她做了.于是赵姨娘联系马道婆
袭人寒心,早起来也不梳洗,只坐着出神。一时下了窗子,向外看得真切,只见好几个丫头在那里扫地,都擦胭抹粉,簪花插柳的,继续往日生活。宝玉便靸了鞋,晃出了房门,只装着看花儿,这里瞧瞧,那里望望。一抬头,只见西南角上游廊底下栏杆外,似有一个人在那里倚着,却恨面前有一株海棠花遮着。正想着,忽见碧痕来催他洗脸,只得进去了。
袭人道:“宝玉修身养性一番,来日娶了薛姑娘,也好正经度日。我们这里的还没有收拾了来呢,你一个大男人不要总围着转。”宝玉转身出去,正走上翠烟桥,抬头一望,只见山坡上高处都是空空荡荡。到哪里去呢?
贾环正在赵姨娘炕上坐了,命人点上灯,拿腔作势的抄写东西。赵姨娘一时小丫鬟倒杯茶来,一时又叫丫鬟剪剪蜡花,一时又叫丫鬟挡了灯影。得赵姨娘很有翻身做了主人的感觉。
两人正说着,只见李纨来了,见过赵姨娘。说些闲话,今儿是那位堂客在那里,戏文如何,酒席好歹等语。李纨:“环哥,邢夫人带来大老爷的话。婚后还是尽快谋了缺,去上任为好。京城的事情要尽快放下。这里面的争斗,不是你能参与的。”贾环回说晓得了,宁府都知难而退,何况是我。赵姨娘懵懵懂懂,不知两人在说些什么。
赵姨娘素日原恨宝玉,恨王夫人,心中越发按不下这口毒气。虽不敢明言,却每每暗中算计,只是不得下手。今儿宝玉找上门来,与院里丫环说说笑笑,不免动手动脚。赵姨娘怀嫉妒之心,不忿宝玉也不敢露出来;如今不想吞声承受。自己院中丫鬟,贾政可以动,贾环可以动,贾综也可以,什么时候轮到宝玉?
过了一日,就有宝玉寄名的干娘马道婆进荣国府来请安。见了宝玉,唬一大跳,:“宝玉,你要有灾殃”贾母细问。马道婆就说道:“不过是一时飞灾。”又向贾母道:“祖宗老菩萨哪里知道,那经典佛法上说得利害,大凡那王公卿相人家的子弟,只一生长下来,暗中就有许多促狭鬼跟着他,得空便拧他一下,掐他一下,或吃饭时打下他的饭碗来,或走着推他一跤,所以往往的那大家子孙多有长不大的。”贾母听如此说,便赶着问道:“这有什么佛法解释没有呢?”马道婆道:“这个容易,只是替他多作些因果善事也就罢了。再那经上还说,西方有位大光明普照菩萨,专管照耀阴暗邪祟,若有那善男子、善女子虔心供奉者,可以永佑儿孙康宁安静,再无惊恐邪祟撞客之灾。”贾母道:“倒不知怎么供奉这位菩萨呢?”马道婆道:“也不值什么,不过除香烛供养之外,一天多添几斤香油,点在大海灯里。这海灯就是菩萨现身法像,昼夜是不敢熄的。”贾母道:“一天一夜也得多少油?明白告诉我,我也好做这件功德的。”马道婆听如此说,便笑道:“这也不拘,随施主们心愿舍罢了。像我们庙里,就有好几处的王妃诰命供奉:以前南安郡王太妃,她许的多,愿心大,一天是四十八斤油,一斤灯草,那海灯也只比缸略小些;锦田侯的诰命次一等,一天不过二十四斤油;再还有几家也有五斤的,三斤的,一斤的,都不拘数。那小家子舍不起这些,就是四两半斤,也少不得替他点。”贾母听了,点头思忖。马道婆又道:“还有一件,若是为父母尊亲长上点,多舍些不妨;像老祖宗如今为宝玉,若舍多了倒不好,还怕哥儿禁不起,倒折了福。也不当家。要舍,大则七斤,小则五斤,也就是了。”贾母说:“既这样说,你就一日五斤合准了,每月打趸来关了去。”马道婆念了一声“阿弥陀佛,慈悲大菩萨”。贾母又命人来吩咐道:“以后大凡宝玉出门的日子,拿几串钱交给他小子们带着,遇见僧道穷苦之人好施舍。”
说毕,那马道婆又闲话了一回,便又往各院各房问安,闲逛了一回。一时来至赵姨娘房内,二人见过,赵姨娘命小丫头倒了茶来与她吃。马道婆因见赵姨娘正粘鞋呢。马道婆道:“可是我正没有鞋面子。赵奶奶,你有零碎缎子,不拘什么颜色,弄一双给我。”赵姨娘听说,叹口气道:“你瞧瞧那里头,哪一块是成样的,你不嫌,就挑两块子去。”那马道婆见说,果真便挑了两块袖起来。
赵姨娘问道:“前日我送了两千去药王跟前上供,你可收了没有?”马道婆道:“早已替你上了供了。”赵姨娘叹口气道:“阿弥陀佛!我手里但凡从容些,也时常的上个供,只是心有余力量不足。”马道婆道:“你只管放心,将来环哥儿得个一官半职,那时你要做多大的功德不能?”赵姨娘听了,鼻子里笑了一声,道:“罢,罢,再别说起。如今就是个样儿,不是有了宝玉?我只不服这个主儿。”
马道婆道:“我还用你说,难道都看不出来。也亏你们心里也不理论,只凭她去。倒也妙。不是我说句造孽的话,你们明不敢怎么样,暗里也就算计了,还等到这时候!”赵姨娘闻听这话心里暗暗的欢喜,便问道:“怎么暗里算计?我倒有这心,你若教给我这法子,我大大的谢你,明日这家私不怕不是我环儿的。那时你要什么不得?”赵姨娘走到橱柜里将梯己拿了出来,与马道婆看看,道:“这个你先拿了去做香烛供奉使费,可好不好?”马道婆看看白花花的银子,不顾青红皂白,满口里应着,伸手先去接了银子掖起来,又向裤腰里掏了半晌,掏出十个纸铰的青脸白发的鬼来,并两个纸人,递与赵姨娘。又悄悄道:“把他的年庚八字写在这个纸人身上,一并五个鬼都掖在他们各人的床上就完了。我只在家里作法,自
有效验。千万小心,不要害怕!”
这里宝玉在房里只是嘻嘻的笑,心里有话,只是口里说不出来。碧痕来伺候宝玉,宝玉挣着要走。宝玉忽然“嗳哟”了一声,说:“好头疼!”只见宝玉大叫一声:“我要死!”将身一纵,离地跳有三四尺高,嘴里乱嚷乱叫,说起胡话来了。丫头们都唬慌了,忙去报知贾母、王夫人等。此时,王子腾的夫人也在这里,都一齐来时,宝玉越发拿刀弄杖,寻死觅活的。贾母、王夫人见了,唬得抖衣乱颤,且“儿”一声“肉”一声放声恸哭起来。于是惊动众人,李纨,尤氏,邢夫人,贾环,贾综,王夫人。上上下下里里外外众媳妇丫头等,都来园内看视,登时乱麻一般。
当下众人七言八语,有的说请端公送祟的,有的说请巫婆跳神的,有的又荐某真人,种种喧腾不一。也曾百般医治祈祷,问卜求神,总无效验。堪堪日落。王夫人围着只是干哭。贾环寻思:“这府里有荣宁二公的真灵庇护,寻常鬼神进不得,想来有什么因由。令人开了百花楼,前来上香祭祀。城隍庙里荣宁二公早就知晓。二人对视苦笑,荣国公:”这外鬼不敢进犯,可是家贼难防。”宁国公:“这后人轻浮,妇人善妒,原也是贾家气数.不由这一般孽鬼,贾家怎能败去?“荣国公:“如今却起了变数,一再分割气运之下,只是二房应劫,不断有人调了出去.“荣国公:“宝玉之事,却不需要我们出手.那面真看着宝玉应劫,这场封神怎样进行下去?“
到了第四日早晨,贾母等正围着宝玉哭时,只见宝玉睁开眼说道:“从今以后,我可不在你家了!快些收拾打发我走罢。”贾母听了这话,如同摘去心肝一般。赵姨娘远远躲在一边.指使下人做这做那。一时又有人来回说:“棺椁都做好了了,请王夫人出去看,一会说纸马扎好了,放进来不?”贾母听了,如火上浇油一般,便骂道:“是谁做了棺材?”一叠连声只叫把做棺材的拉来打死。赵姨娘想来,一日间走一魂或者一魄,今日魂魄走了四个
正闹得天翻地覆,没个开交,只闻得隐隐的木鱼声响,念了一句:“南无解冤孽菩萨。”又听说道:“有那人口不安,家宅颠倾,或逢凶险,或中邪祟者,我们善能医治。”贾母、王夫人等听见这些话,哪里还耐得住,便命人去快请进来。众人举目看时,原来是一个癞头和尚与一个跛足道人。
和尚,鼻如悬胆两眉长,目似明星蓄宝光,破衲芒鞋无住迹,腌臜更有满头疮。
道人,一足高来一足低,浑身带水又拖泥。相逢若问家何处,却在蓬莱弱水西。
和尚便向宝玉项上取下那玉来,擎在掌上,长叹一声道:“青埂峰一别,展眼已过十三载矣!人世光阴,如此迅速,尘缘满日,若似弹指!可羡你当时的那段好处:天不拘兮地不羁,心头无喜亦无悲;却因锻炼通灵后,便向人间觅是非。
可叹你今日这番经历:
粉渍脂痕污宝光,绮栊昼夜困鸳鸯。沉酣一梦终须醒,冤孽偿清好散场!
念毕,又摩弄一回,说了些疯话,递与贾政道:“此物已灵,不可亵渎,悬于卧室上槛。将他二人安在一屋之内,除亲身妻母外,不可使阴人冲犯。十二日之后,包管身安病退,复旧如初。”说着回头便走了。宝玉安在王夫人卧室之内,将玉悬在门上。王夫人亲身守着,不许别个人进来。
至晚间,宝玉渐渐的醒来,说腹中饥饿。贾母、王夫人如得了珍宝一般,旋熬了米汤来与他二人吃了,精神渐长,邪祟稍退,一家子才把心放下来。
深夜间,贾环,赵姨娘在床上熟睡.有公差将二人分别叫起.除了府门,上了马车来到一座城池.天色朦朦胧胧,是白天,又有些灰暗.进去之后,被带到一座衙门.公堂上坐着一城隍一判官.贾环被请上来坐在堂下.城隍开始审案.:“堂下赵氏,你可知罪?“赵姨娘:“我一小妇人不知身犯何罪?“城隍:“阳间允许你狡诈抵赖,阴间却是不会放过.你撺掇马道婆暗害宝玉一事,已经明明白白记录在案,还敢抵赖?“赵姨娘吓了一哆嗦.原来到了阴司什么事情都瞒不过去.:“大人明鉴,小妇人也不过是气愤不过王氏母子,才出此下策.求大人从轻发落.“判官:“赵氏,你与王氏是前生宿怨.今生还债来的.“判官捧出一簿册,上面记载赵氏种种错处.小时偷拿主子东西.大了色诱主子,主子不予理睬,赵氏半夜爬床.最终成功上位姨娘.最终谋害贾宝玉,想谋夺家产.城隍发话:“赵氏,可有记错?“赵姨娘头更低.:“没有记错.“
城隍:“好,你总是多嘴多舌,就罚你口角生疮七七四十九日.暂时作为报应.其余帐待到死后再算.“
赵姨娘领命.城隍命贾环与赵姨娘向堂上看去.赵姨娘才认出堂上的原来是荣宁二公.一时心中更为惶恐.再次跪下认罪.荣国公勉励了贾环几句,日后要好好为官,广宗耀祖.赵姨娘与贾环从梦中惊醒
第二日,赵姨娘从床上起来.果然口角生疮,前后整整七七四十九日.待到过了新年才好.自此诚心敬奉祖宗,不敢有丝毫违拗.这是后话,放下不提
第九十九节林黛玉困发幽情
不说宝玉养过了十二天,身体强壮,精神圆满.
且说林黛玉,一日在园中有感.只觉身体困怠,精神萎靡.黛玉:“紫鹃,我只感觉天地模糊,一切影影绰绰,看不真实.自己与这方天地,仿佛有一层隔膜.“紫鹃:“好好的,怎么说这些话?”黛玉道:“你哪里知道我心里的事!”
紫鹃点头想了一会,道:“可也怨不得这个地方难呆。把我们哄了来,丢在这里,自己又去打仗.苦了姑娘,为他牵肠挂肚.我算年纪小,心里就不服。“林黛玉:“这不犯着气她们。只是感念京中姐妹.“紫鹃:“俗语说的‘千里搭长棚,没有个不散的筵席’.不过三年五载,各人干各人的去了。“
黛玉听了,我只是感觉到京城中发生了什么。”好像有人要离去。紫鹃问道:“倒是是谁?”林黛玉:“是宝玉.“紫鹃无语,隔着这么远距离,天人感应,不是她能理解的.紫鹃只能劝黛玉,姑娘不要呆在屋里熏熏欲睡,多出来走走。黛玉答应着。
林黛玉自觉忘情,不觉红了脸,拿袖子遮了脸。秦可卿远远走来.:“妹妹这两天兴致不高.有什么事情?可要我和你链二哥去解决?“
黛玉一面抬手整理鬓发,一面笑向秦可卿道:“姐姐,没有什么,许是梦魇了。”秦可卿香腮带赤,自有一股风流体态,笑道:“这是一个有鬼神存在的世界,不要小看了梦境。”
紫鹃道:“姑娘和奶奶谈着,我去走走看。”黛玉道:“别理其余的,你先给我舀水去罢。”紫鹃说着倒茶去了。秦可卿笑道:“好丫头,‘若共你多情小姐同鸳帐,怎舍得叠被铺床?’”林黛玉登时撂下脸来,说道:“姐姐,你说什么?”秦可卿笑道:“我何尝多说什么。二爷看中也是她一场造化。”
林黛玉:“姐姐,我到现在就没有想明白宝玉与链二哥不同.都一样好色,都一样滥情.“
秦可卿呵呵大笑,道:“要不说你年幼无知,你哪里想出来得这么快。”黛玉:“还请姐姐直言.“秦可卿:“两人都是公府公子,才情都不差.都得女人欢心,原也并无不同.只是,琏二爷干些实事,少些虚谈.宝玉就不干正经事.琏二爷多谢担当,宝玉就不敢承担责任.哪怕是婢女,就是白肏的?人啊,没有对比,不知道伤害,一有对比,腌臜货就显露原形.“
林黛玉:“两人都是一人有几个女人,链二哥更是夸张,有十个了吧?难道就能雨露均沾?“
秦可卿笑道:“你提这话,我才想起来了。昨儿我还考虑没人伺候你链二哥。这许多的女人,我也不去细看,细想,能都怀上孕。真真好得了不得!”黛玉当下道:“好女子见过些,哪里有这么多倒贴的?莫不是抢男霸女?真是所托非人.”
正说着,紫鹃来了。秦可卿:“你链二哥可没有用强,这儿的土司抢着送,还得有爵位,有身份“。林黛玉:“还说不是欺男霸女,没有都指挥使头衔压着,人家就心甘情愿?我看还要给他加上一个以权谋私.“
秦可卿:“那好呀,今晚就让他把你抢去,让你知道什么是欺男霸女.“
林黛玉:“说起来就好气,上次就让你给欺骗了,送入虎口.“二人斗嘴间,就把忧郁的心气给化解.
却说那林黛玉因贾琏多日日不回来,心中也替他忧虑。问了秦可卿贾琏去了前线过的怎样。行走间只见各色水禽都在池中浴水,也认不出名色来。但见一个个文彩炫耀,好看异常,因而站住看了一会。黛玉心思开解,人开朗了起来.
原来这林黛玉秉绝代姿容,具希世俊美,情绪好转,就如一株空谷幽兰,芬芳四溢.
京城内贾宝玉刚刚从魇莫之法中回复过来.袭人前来照料宝玉起居,王夫人也能缓口气.王夫人:“你们今天就回怡红院去住,等待好日子来临.“袭人:“是夫人.奴婢一定将二爷照顾的好好地.“
二人回到院子里,袭人照顾宝玉更换衣服,梳洗起居.人么,依旧那么漂亮,一副翩翩佳公子模样.只是原先钟灵毓秀,现在多了一丝呆里呆气,眼眸不再那么灵动.
袭人叫:“二爷,穿衣.“宝玉就伸手穿衣.叫二爷洗漱,宝玉就听从洗漱.倒也没有什么不妥.众丫鬟只是感到心慌,再也不敢出去乱逛,尽职尽责,生怕触了霉头.王夫人生气气来,可是会往死里整.西府二奶奶不在,没有人救援.
袭人陪着宝玉,一刻不能离开,只盼望宝玉在这几天赶快好起来.秋雯现在主理着怡红院的事务,管理外面的小丫鬟与小厮仆人.说起宝玉眼前伺候的人,几经出出进进,增增减减,人又恢复回去.有大房在边上压制着的时候,还知道收敛.没有了兄弟的对比,父辈的压制,简直就是狂傲无边.
麝月安静的陪着宝玉.宝玉发呆,麝月跟着发呆.袭人困了累了,麝月接着陪伴照顾宝玉.第二天,彩云从王夫人那里过来:“袭人,让二爷准备准备,试穿一下衣服给夫人,老太太看一下.“
袭人:“你看这么呆呆傻傻,怎么哄过去?“
彩云闻言一呆,不料袭人如此言语.袭人能够把人哄过去,自是不会这样说.:“要不就让人来这里试穿吧.“彩云对袭人说.袭人对彩云说:“要不说两句试试.“彩云点了一下头.
袭人:“宝二爷,去夫人那里试试衣服.准备婚礼时穿.“贾宝玉:“婚礼,拜堂成亲.和谁?“袭人:“二爷,和宝姑娘.“贾宝玉:“宝姑娘?不是玉儿么.怎么会是宝姑娘?不去.“彩云与袭人对视一眼,彩云匆匆离开.急忙向大观楼里去回王夫人.
王夫人听后呆住,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宝玉在这个时候又出问题.早知如此,就认了什么木石前盟.现在事到临头却无法退缩.否则就是天大笑话.贾薛两家做不成亲要做对头了.王夫人听后急的团团转却毫无办法.或许宝玉的病还没有好.
匆匆试过衣服,也没有太大改动.袭人黯然神伤,躲在一边哭泣.宝玉感到困顿不堪,倚在墙边要睡着了.麝月急忙铺开被子,服侍宝玉躺下.宝玉拉着麝月的手,不放开.嘴里念着:“林妹妹不要离开.“麝月心说:“宝玉与林姑娘呆子一起时间并不长,至于有私情就更不可能.可就到了这地步.自己不能以身相代.“宝玉拉着手不放开,麝月无法离开.只看着宝玉瑟缩着身子,睡在被窝里.难道公子感到冷?也有可能.毕竟都到这节气了.外面在早晨的时候都会出现冰渣.河水倒还流淌着,未见封冻,可路上还是马滑霜浓.麝月一只手解开纽扣,褪下衣服,钻入被窝.宝玉搂着进入沉沉的睡眠.
心情不好的袭人微肿着双眼,回来看到宝玉和麝月已经睡了.微微有些不高兴.也脱了衣服挤入另一侧,好在被子与床榻足够宽敞.
警幻仙姑在太虚幻境:“姐妹们,宝玉已经得脱一灾.即将和薛宝钗结合.没有外因,既使是混吃等死也可平安一生.还有绛珠仙草生活平稳,也不再还泪.这前世因果,三生石前诺言,还可以做些文章.“
度恨菩提:“仙子要怎么进行?“警幻仙姑:“将他们拉入梦中,继续连接因果.只要贾琏一日不曾纳林黛玉入府内,一切都有可能.“
钟情大士:“仙姑,林黛玉已经跟着贾琏,二人也一度春风.难有改变,强行逆转因果,恐怕那位不会善罢甘休.日后不好相见.“
警幻仙姑:“为了离恨天飞升,这一切都值了.“
痴梦仙姑:“仙姑要这样做,我们不好拦着,只是宝玉还要想法使他脱离苦海。”
引愁金女:“仙姑还真是痴情,莫不是想再续前缘。”
痴梦仙姑:“我得一痴字,自是痴人痴语,痴情痴道。不像你,一遇之下误终身。”
警幻仙姑“宝玉日后自有机缘,只要舍弃了灵质补了这离恨天.茫茫大士就会将他引入正途.“
钟情大士:“看来,补天就是五彩石一族的宿命.“
警幻仙姑:“还是快些干活,我来改变环境,金女引导黛玉入梦,度恨引导宝玉入梦.痴梦仙姑,钟情大士要阻拦住宁荣二公,使梦境尽快完成.“
于是众人联手施法.渐渐风起云涌.天沉下来,被沉重的灰黑取代。风四处流窜着,看着人们的狼狈。树枝低垂。冷色调灰白的云层,无可预料地遮住了九天.
墨色的浓云挤压着,掩住了天空,沉沉的仿佛要坠下来,整个天地都静悄悄的。胡天八月即飞雪。柔弱的小花小草早已战栗地折服于地。
十分得冷,小草低下了头,雪花飘了起来。
百花楼上,那册封神的册子发出一道金光向四方荡漾开去.瞬间穿越千里万里.宁荣二公在城隍庙肃然惊醒觉.荣国公:“那几位又出手了.“宁国公:“事情可一,可二,不可三.警幻欺我太甚!“宁荣二公一出现在荣国府上空,钟情大士,痴梦仙姑拦截两位,不使他们破坏梦境.:“两位,宝玉渡劫,是已经定下的事情.两位做为神邸也不可改变.“荣国公:“既然不可改变,你们又为何几次三番出手.“痴梦仙姑:“警幻仙姑只是将事情导回正途.“双方在荣府上空大打出手.
贾琏正在帅帐中处理公文.忽然一阵冷风吹到,打了个寒颤.趴在帅案上睡着了.一条荒无人烟的小路上,积雪没过膝盖.贾琏在跋涉着,没有亲兵,也没有随从,就这样漫无目的走着.前面出现一大红斗篷,贾琏加快速度走向前去.人影有模糊渐渐清晰.里面透着几分熟悉.'是秦可卿?'贾琏:“可卿。”前面的人住下来。对贾琏说:“快,黛玉在前面。去晚了就被人拐走。”贾琏顺着秦可卿指引的方向。跑向前去。忽然,雪更大了,几乎迷糊了视线。
飞扬的大雪飘飘洒洒,下个不停。荣国公:“这就是你们神仙,一场大雪不知道又要死多少人?为了所谓封神,值吗?”
痴梦仙姑:“你以为我们是入梦?错了。我们是倒果为因,在一场地创造环境。魂魄到了那里就是一方真实天地。重现未来将会出现的事情。你们用法术可以改变梦境,但改变不了因果。”
宁国公:“你们是在诱导事情的发生。”
痴梦仙姑:“正是如此。只有宝玉回归上界这些事情才会住下。”
贾琏快步追上去,不一会,就消失在秦可卿的视线中。秦可卿稍微松懈了一下,深一脚浅一脚,向着感觉中的方向赶过去。渐渐雪停了,凛冽的风刮了起来。前方站着四个人。一个蓬头散发,胡子拉碴,正对林黛玉说:“你是来看我的吗?终于肯来见我。我这样,你跟我走吗?”黛玉:“宝二哥,跟我回去,换换衣服,吃饱饭。”宝玉:“你怜悯我。我不需要你们可怜。”旁边一个大和尚:“林施主,三生石前一诺言,施主可醒前世因。”言毕一抬手,出现一光幕,显现的是宝玉前世提水灌溉绛珠仙草的画面。林黛玉顿时醒悟前因。正不知如何抉择。贾琏开口:“第一次听说,拿灌愁海河水浇灌是恩德。那水是什么?都是愁啊!也没听说河边的草会旱死。谁给强结的因果,这里面仇恨大了。也罢,就算绛珠因水而活。今世还他米汤就是。因缘果报,丝毫不爽。大士你说那?”
茫茫大士:“贾施主一张巧嘴,三生石上定三生,因缘来去岂无凭?容不得你反悔。”
贾琏:“也容不得你们算计终生。”
林黛玉:“我不知道要怎样办。”这时秦可卿赶上前来:“大士,你们做局让我冤死也是三生石所定?黛玉入了你们的彀。她所统领的百花都得跟着填这个坑。真是好算计。”
贾琏忽然道:“要吃斋念佛,还不容易,找处庵堂就是。大士要去何方我不管,宝玉不行,他是贾府子弟,我管得了。”
茫茫大士手一挥,梦境破灭。众人从梦中醒来。不觉已到日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