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节贾琏荣封国公 瑞宁筹建郡主府
瑞宁郡主和四个丫鬟在大观园中饱食一顿。席间秦可卿作陪,宾主尽欢而去。
次日,瑞宁郡主进宫拜见太后。向太后请求自己建造郡主府。
太后想了一会。:“瑞宁,你可知道按规制你的郡主府有多大?”
瑞宁郡主:“我还不知道舅舅要给我建多大。正好外祖母给说一下。”
太后:“亲王府,公主府你知道。大的占地五百亩小的也有一百多亩。”
瑞宁郡主:“外祖母,郡主府要小多了罢?”
太后:“再小,也有亲王府的五分之一大小。”
瑞宁郡主:“我一个不管事的郡主要那么大地方干嘛?小一点,我自己出钱盖。日后房子归我自己,别再搬来搬去。”
太后:“你是让你搬家有怨言。朝廷定制如此。皇子皇孙都要遵从。”
瑞宁郡主:“用一堆木头制作的房屋,时时维修,成本惊人。到头来还要搬出去,皇子皇孙也就过了一个体面。不如小一点,留给儿孙做基业。”
太后:“你有这想法也好。我给你问一下。瑞宁,地给你,建房费用也是不小,你哪来的钱。”
瑞宁郡主:“父亲还留下一些田产和店铺,都有人在打理。”
太后:“你父亲的田产,店铺我都知道。维持公主府开支还是够的。用来建一座大型府邸远远不够。你给说清楚怎么回事?”
瑞宁郡主:“我不要什么高大宫殿,雕梁画栋。就建如同状元府那样就行?”
太后:“你倒是心宽。可就是这样,也不是你能承受的。说清楚钱从哪里来?”
瑞宁郡主和贾府就没有考虑清楚这个细节。瑞宁郡主只好招了出来。嗫嚅道:“是武安侯府出。”
太后一听,:“武安侯府,是贾元春对你说的?”
瑞宁郡主:“不是,是武安侯夫人秦可卿说的。”
太后一听,皱着眉头。:“秦可卿?瑞宁,你说清楚怎么回事,不要隐瞒。”
瑞宁郡主一停一顿的说:“贾府要迎娶我。”说完如释重负,等候命运判决。
太后:“不知羞的丫头。自己跑去谈。不怕人家看轻了?应当是他们求上门。是哪一个?”
瑞宁郡主:“贾综,荣国府贾赦的小儿子。”
太后:“荣国府出来的,贾琏,贾环是知道的。还有个含玉而生的贾宝玉,贾综第一回听说。不过贾赦是有爵位的,这不好办。”
瑞宁郡主:“一等将军愿意把爵位传承下去。”
太后:“这样也可以。我给你向皇帝说一声。不过一切都要经过礼部程序。”
太后招来皇帝商讨瑞宁郡主的事情。
太后:“皇帝,瑞宁要自己建造郡主府。要你给出一块地。……”
皇帝听太后说完。:“母后,这事情不是不行。只是要合计合计。”
皇帝:“郡主府,本是官有,所有费用,人员都是朝廷出。百亩土地要二十多万两到三十万两之间,建一座郡主府要三百万银两。所耗费大木费用惊人。瑞宁愿意折算银两也可以。但是要产业归她所有就大打折扣,不能给她这么多。”
太后:“是啊,所有权归公,日后房子可以收回给其他宗室子弟使用。不收回,就要另算,合计要给她多少。”
皇帝:“内城土地紧张,她愿意去哪里有自己定。朝廷共计出一百三十万两,土地她自己购买。她要出城建庄园,朕也不管。由着她去吧。但是大门,内门要按朝廷规制建造,那是皇家脸面。”
太后:“皇帝,瑞宁的婚事如何定?”
皇帝:“贾赦两个儿子,一个已经贵为武安侯。贾政两个儿子,一个已经有爵位,一个是贵妃弟弟。这爵位要给谁也是问题。”
太后:“皇帝有什么打算?”
皇帝:“贾环世袭爵位,就不能降了,甚至将来要升一升。剩下贾宝玉世袭爵位,还有贾综世袭爵位就不好安排了。”
太后:“你父皇在世时,常说推恩令,陛下何不用上?”
皇帝:“我也想这样,可是勋贵们反对。都想着家势不坠。”
太后:“在贾家就不会反对。”
皇帝:“母后,此话何解?”
太后:“贾家大房让出爵位本就心不甘情不愿。所以就支持贾环。二房得到爵位就不容易。现在将爵位一分为二就不用争论了。待遇还是那些,影响力就大降了。”
皇帝:“太后英明。这样瑞宁也过得宽敞些,不用额外加恩。贾府本应降等世袭,奈何贾琏功劳太大,不想封赠太高,再降等就不合适。不如就给他分了。料想贾赦不会反对。”
太后:“皇帝,武安侯府会向外拿银子吗?不是欺骗瑞宁?”
皇帝:“欺骗不至于。贵阳密探来报,贵阳建城有贾琏手笔在里面。贾家越发根深蒂固,估算不出有多少银子。现在户部多用宝钞从贾家购买商品。”
太后:“皇帝是说贾家在向皇帝示好。”
皇帝:“算是吧。贾府现在再建一座大观园也不在话下。元春说,大观园只动用了荣府家底。贾赦,贾琏父子并未出银两。贾赦是要动用银子给次子铺平道路。”
太后:“不是骗瑞宁就好。你就一个外甥,莫要薄待与她。她能自己相中一个,也不曲了心意。”
皇帝:“贾综有举人身份,再出去干几年小官,收入倒也可以。就不知贾赦会留多少给他。”
太后:“贾赦财产,不应是贾琏继承吗?”
皇帝:“贾琏才不屑于争财产。现在贾府在京城握有大量房产,铺子,田地,亲王都没有他富有。就是朝廷不出钱,他们也会给瑞宁建房。”
瑞宁郡主得到太后的传话是几天后了。郡主正等待的心焦,心里七上八下,不知所措。一得到消息就吩咐备车前去状元府。
还是那四个大丫鬟跟随着。秦可卿接待了郡主。秦可卿差遣宝珠叫来贾综。
两人感觉几日不见,仿佛过了一个月,生怕事情起反复。瑞宁郡主先说正事:“皇帝舅舅已经答应了我的条件。总共给一百三十万银元,土地要自己购买,日后府邸就是我的了。”瑞宁有些兴奋。
秦可卿:“你打算把郡主府建在哪里?”
瑞宁郡主:“夫人有什么好建议?”
秦可卿平静的说:“你可叫嫂子,也可以叫姐姐。不必要叫夫人。你可以建的离皇宫近一些,地价要高一些,还有价无市,有钱买不到。也可以在贾府左近建府邸,离婆家近,有事情方便照顾。地价也便宜一些。当然也可以去外城,省下银子过小日子。”
瑞宁公主:“挨着状元府外的地价到了多少?”
秦可卿:“现在宁荣街这儿每亩地要一千元左右。周围住户已经通过置换,搬到别的地方。地都在贾府手里。”
瑞宁郡主:“一百亩也就是十万银元。这我出得起。后面是不是也要和大观园对齐,这样看着比较好些。”
秦可卿苦笑不得,别整出大观园二期。:“这却不必,大观园建得起,住不起,太不实用。你若喜欢在旁边开个门,走后门进大观园好了。”
瑞宁郡主答应着。
秦可卿:“就建造与荣宁二府一般大小,宽一射之地,长两射之地。土地一百二十亩。十二万银元。中间建造高楼,郡主居住。两边楼略矮,奴仆居住。空余下来地方,种植些林木,花卉。”
瑞宁郡主:“皇帝有要求,必须建造好大门和内门。”
秦可卿:“这要和礼部沟通。你看状元府住了多少人?包你住的宽敞。银钱也够用。”
问题说完,秦可卿:“你们二人自己聊一会。中午去顾恩思义堂饮宴。”秦可卿走出房间,丫鬟拉上门。瑞宁脸颊粉红,不知说什么好。贾综靠近抱紧瑞宁。
……
中午筵席开始,只因在守制期间,没有大鱼大肉,没有歌舞,饭菜还是可口。探春,惜春也都来陪郡主吃饭。
吃过后,丫鬟来报宫中传旨太监来了。府内正准备香案接旨。秦可卿急忙赶回去接旨。
却是贾琏升武安国公,秦可卿做了国公夫人。戴权收到回礼后。向秦可卿示意贾赦可以上表请辞了。贾府的爵位可以分给贾环,贾综,贾宝玉。贾环晋一等轻车都尉。贾宝玉,贾环三等轻车都尉。
秦可卿向贾赦汇报商量。贾赦:“不急,等待恩科过后再说。说不定可以更进一步。”邢夫人却是阴沉起脸,就算现在怀孕,爵位也与自己孩子无缘了。
皇帝与太后在慈宁宫。皇帝:“母后,贾综世袭骑都尉,两人加一起也有五百两银子,四百斛米,应当够用了。驸马与公主田产有六万亩,足够将来急用。还有十几处铺面,手头应该十分宽裕。”
太后:“终于可以把心放下了。”
皇帝:“就是一样,瑞宁叫我舅舅。贾综是叫我舅父,还是叫我姐夫?真够乱的。”
太后一愣:“就没有想起这茬。大族联姻出现这种现象,不足为怪。”
贾综与瑞宁郡主的事情,只等待出了永隆皇帝孝期就可以定下来。整个人经此一撩,春天就来了,人变活跃起来。贾赦告诫贾综要准备科举。贾综压下心中兴奋,努力准备学习,准备考试。
贾府新出炉的郡主府设计图,最终通过了礼部与工部认可。皇帝看到工程预算后,有些后悔。整个工程预算一百二十八万银元。当然不带土地。贾府只添进去十万银元。考虑贾府取得的成本价格只会更少。皇帝思索怎样从贾府敲一笔出来。
贾元春打发抱琴回贾府。
王府人:“贵妃让你回来干什么?”
抱琴恭敬的说:“夫人,皇上要把爵位分给三位少爷。”
王夫人焦急:“怎么分?”
抱琴:“贾环少爷提升到一等轻车都尉,综少爷,宝二爷三等轻车都尉。”
王夫人:“怎么会这样?将来怎样养活偌大贾府?兄弟三人都一样,这家自然就分裂了。”
王夫人:“贾环又立功了?怎么提升官职?”
抱琴:“夫人,皇帝把大老爷俸禄分成三份,正对应三位少爷官职俸禄,等于没有降等世袭了。”
王夫人埋怨:“这怎么会一样?三个轻车都尉怎么比得上一个一等将军?”
王夫人:“贾综又是怎么回事?”
抱琴:“贵妃说,贾综要尚郡主。”
王夫人:“这样一来,荣国府还是大房说了算。一个武安公,一个郡马,大房起码两世不衰。大老爷什么时候有这算计。”
贾政平静的说:“这样也好。不用担心哪一个日子过不下了。”
王夫人狠狠的看着贾政。贾政:“不用用这眼神,谁继承,怎么继承有大房说了算。”
王夫人:“大老爷不是说过,科举之上见真章。我就相信宝玉能高中。”
贾政:“真是夏虫不可语冰也。”说完贾政走了。
王夫人:“一年一百三十两银子,一百三十斛米,怎么养这府邸?贵妃也不去说两句。“
王府人进来时,秦可卿正在和贾母聊天。:“老祖宗,贾府这几天正在计划建宅子。”
贾母笑呵呵:“房子不是够住的吗?还建宅子。”
秦可卿:“老祖宗,是给瑞宁郡主建的郡主府。综哥要尚郡主了。”
贾母闻言一喜。:“什么时候的事情?”
秦可卿:“刚知道,就向老祖宗禀报一番。”
王夫人:“现在不会定下来。八字还没有一撇呢!”
秦可卿没料到王夫人反应激烈。皱着眉头不再言语。
王夫人:“有修郡主府的钱,应该修一修荣国府了。”
秦可卿:“荣国府暂时不会修,还是等未来的爵爷自己修补吧。大老爷会在郡主府修建好后,上表请求爵位继承问题。”
王夫人:“不是说过科举定胜负吗?”
秦可卿:“可以,你不要以为赢定了。胜负还未可知。一切还须等待。还有,你想过降等世袭,也是轻车都尉。”
王夫人:“怎么还会降等?”
秦可卿:“又怎么不会?”
第七十二节 贾家回金陵一路谈修城(一)
秦可卿处理完这些事情,打算一路南下金陵。贾赦也有一种事了拂衣去的冲动。
于是贾赦,邢夫人,秦可卿打点行装准备南下。秦可卿随行八个大丫鬟,宝珠,瑞珠都在其中。
秦可卿对贾赦说:“老爷,此次南下,是给贾氏商业找活干。把手中宝钞花出去。宝钞没有本金担保,放在手中始终不踏实。不如变现成金银,土地,房产。”
贾赦:“确实如此,好在贾家可以缴税抵消一部分。可是不能拒收吗?”
秦可卿:“纸钞有纸钞好处,携带方便,运输费用小。再有,招揽了官方生意,大赚一笔。贾家在里面赔本赚吆喝,也亏不了太多。把宝钞花出去,贾家就赚了。”
贾赦:“怎样能花出去?”
秦可卿:“到各地买地皮,建房屋。各衙门手中不是还有许多官田,用宝钞买下来就是。朝廷允许我们用宝钞抵税。”哦婆婆
贾赦:“这出去找活干,又是怎么回事?”
秦可卿:“贾家的水泥作坊,近来要闲暇了,这工场一没活干,就亏损。必须找新市场,新出路。早些时候是修路,现在要鼓动各地官府修城。”
贾赦:“修城?就如京城模式。可是京城人多,开发房产不会亏钱,各地县城人少,房产卖不出去。怎么赚钱?”
秦可卿:“也不是每个地方都建,就这运河两岸,商贾往来的县城。卖不出,贾氏的商业店铺用来存储,自住。人口繁衍,各处城池均有住不开的事情发生。现今建新城,正好把他们圈进城中,便于防护。对于地方士绅是一件好事。”
贾赦:“这样说来,此次南下金陵事情繁多,行程缓慢。”
秦可卿:“正是,有老爷一路打点,正好不用媳妇抛头露面。”
贾赦:“如此我们就一路南下,打点生意。”
贾赦上本返回金陵,皇帝没有怀疑什么,就批准了。
贾赦第一站是通州。京杭运河北端起点。贾赦进入通州就住了下来,把通州游览一遍。要说这通州,有两处地方可以去。一是古塔凌云,一是长桥映月。贾赦邢夫人游览完毕,也有些累了,不想游览它处。贾赦观看了通州城池,和城外繁华的运粮码头。
贾赦打发张九,老国公留下的兵头手持帖子去请县太爷赴宴。通州属于顺天府管辖,通州县令与贾赦互不统属,也没有往来。县令大人接到帖子很诧异,:“你家将军约见本县,可有事情?”
张九:“太爷,我家爵爷还请了管河的通判,户部分司人员,漕运司同知赵公等官员十余人,在城中程家菜馆等候太爷。”
知州王某平日就喜欢程家菜,一听贾赦在程家菜馆等候,就知道贾赦是专门请自己。
王知州:“你家将军可是为了公事?”
张九:“正是,请知州一顾,既使事情谈不成,也不会给王老爷带来麻烦。”
王知州:“你先回去,我随后就到。”
王知州到的时候,通州五个卫所千户都到齐了。还有管河通判,漕运官员十余人。寒暄过后进去边吃边谈。
贾赦:“今日请诸位过来,为公也是为私。”
王知州:“不知贾公请我们过来为公何事?为私何事?”
贾赦:“我欲归省金陵,游览通州名胜,这古塔与长桥确实不错。”众人附和,还有官员谈论一番。贾赦咳嗽一声,:“然这通州却露出破败之象,城墙低矮,城区狭涩。”
王知州不悦,:“不知贾公有何教我?”
贾赦:“这通州繁华皆赖运河,现在最重要的漕运码头,粮仓却在城外,一旦时局动荡,城外粮食有失,不知各位如何自处?”
王知州无奈道:“我也想修城垣,把粮仓包裹进来,怎奈地狭力微,无力修建。”
贾赦:“诸位,刚刚渡过去的这个冬天,冻死了很多人。你们有没有想过饥民抢粮?有没有想过有宗教发动信众闹事?这城里城外,可就差的远了。”
一个千户脸上色变,:“爵爷可是知道点什么?”
贾赦:“据我猜测,去年冬,近年处的鼠疫是人为!”
众人都停下来,看着贾赦。王知州:“爵爷可有证据?”
贾赦:“有证据,我早就去立功受赏了。我想说的是起风了,小心着凉。”
户部分司的陈主事:“多谢贾大人提醒,回去我就上奏户部请求修城。”
李千户:“贾爵爷,我家也是国公爷帐下听用过。为了通州便于防守,做到万无一失,卑职回去写奏折。”
贾赦平静的点点头。:“多谢二位援手,贾赦记住了。”
管河通判:“贾大人请我来又是何事?不能是为了请我吃酒。”
贾赦:“通判大人,这运河河道太浅了,需要疏浚。现在路越修越平坦,比水运快许多。人员往来,少量运输都走了陆路。这河里跑不了大船,这运河就废了。”
赵同知:“贾大人,陆路真可取代漕运?”
贾赦:“一时办不到,分走一大块是定了。不要忘了,水路逃避不了临清钞关,陆路可能绕过去。天下熙熙,皆为利往。”
赵同知:“既然这样,大人还竭力修路?”
贾赦:“权衡利弊,修路更能加强统治。”
王知州:“贾大人,你一闲散爵爷,也不怕背上结交大臣的罪名?”
贾赦:“涉素有纨绔之名而无大志,三代帝王深知。一个纨绔子弟,想法挣点小钱罢了!”
王知州:“贾爵爷,这修城墙有什么油水,你不会想独揽其利吧?”
贾赦:“知州大人真聪明,通州,京城尽在咫尺,想必诸位知道京城修城墙的事吧?”
王知州:“这城墙修缮有莫大利益里面,官员,小吏,乡绅都等着呢!几两,几十,几百,几千,每个人都有着期许。还等着这些人跑腿做事呢。”
贾赦:“大人,通州有钱修城墙吗?”
王知州:“没有。”
贾赦:“我有,贾家有的是钱。修建一座城墙不在话下。”
王知州更不高兴。:“贾大人不会给通州无偿修城墙吧?”
贾赦:“官督民办,我来修,王老爷来验收好了。验收好后,王老爷付钱。”
王知州:“可行,贾大老爷忘了最重要一条,钱从何处来?”
贾赦:“钱要从多处来。首先,请旨,户部拨一部分。其次,地方财政承担一部分。第三,地方政府以土地,荒山,矿山,赋税为抵押,向富户借钱,或是作为工程款项的保证。”
王知州:“贾爵爷不知要修多大,通州可没有太多土地卖给你。”
贾赦:“王知州,贾府并不想沾通州便宜。你别把通州地皮想的太低。”
王知州脑子不够用了。:“贾爵爷要我怎样处理?”
贾赦:“王知州主持城外土地收购,本爵爷会加价购入。给付卖地人是银两,给府里多余的是宝钞,工程完工,通州府可以再把宝钞支付给贾府。”
王知州:“这地作价几何?”
贾赦:“城外土地多少钱一亩?”
王知州:“国朝之初,一两。近年长了一倍,二两多。城外地近漕运码头五两一亩还多。”
贾赦:“城内土地呢?”
王知州:“城内土地紧张,通州繁华异常,土地贵了不少。二十两出头,总体二十两能打住。”
贾赦:“好,就算二十两吧。中间有差价十五两吧!二一添作五,一半对一半。贾家购地价格十二两一亩,如何?”
王知州:“好。贾大人痛快。钱如何结算?”
贾赦:“贾府钱庄配合你们去收地,现场支付银票,铜钱。贾府与官府交付土地归属凭据,贾府将剩余款项以宝钞交付府衙。待工程结束,官府以这部分宝钞和银两结算款项。”
王知州:“那差役们的份子怎么兑现?”
贾赦:“在土地进出价格上做点手脚。不要太多,还不上工程款,就不是政绩而是丑闻了。”
王知州:“贾大人,差役们那份,也不能最后才支付,希望你们商行接收宝钞购买物品。”
贾赦:“好,相关人都可以消费一定宝钞。”
一位千户忽然接过话题,:“爵爷,既然差役们可以用宝钞购买物品。军户们也可以吧?”
贾赦一头黑线但又不能得罪。:“可以,但那样太乱。就以千户所为整体,设定一个购买数额。你们要给我一个保证,贾府商队在你们地盘上受到保护。”
这位千户感激的说:“太好了,弟兄们总算多口吃的。爵爷有国公爷之遗风。”
宴会进行的很快,各位官员不敢多喝。回去后各自忙着写奏折,申请建城。
皇帝接到群臣奏折,已经是几天之后的事情。
皇帝对工部的李尚书,:“你怎么看待通州建墙这件事?”
李尚书:“万岁,这恐怕是贾赦的主意。要说这通州城也确实该建。理由站的住,就是不必这样大,城周二十里。有半个京城大了。贾家又要盖房子,卖房子了。这土地买卖差价足够建城。”
皇帝:“哦,你这样认为?朕就拨款修城,土地差价的一半,马上递解进京。朕令户部盯紧了。看谁在里面伸手。”
皇帝:“戴权,派人给我盯紧了贾赦。都同谁见过面,谈论了什么?贾府很厉害吗?一声令下,通州大营都去了。”戴权身子颤抖一下,恢复了平静。应声道:“喏。”
此时,贾赦,邢夫人,秦可卿已经到了天津。在天津没有商议建城。而是购买了一大片盐碱地,贾府要在上面开垦土地,搞种植。足足十万亩地,很便宜,付了十万宝钞。三年后根据熟田数量交租税。看着便宜,官府可不这样认为。上面芦苇丛生,能卖十万元银元很不错了。这些年,除了贾府谁要这些荒地?
邢夫人:“十万贯买片草地,亏大发了。”
秦可卿:“还是可以开垦的。每年很多流民,管口饱饭就行。”
邢夫人:“说的容易,多少人辛苦一年,却吃不饱。”
贾赦接过话头:“不行就养牛马,叶赫凤不是送来很多牛马羊,吃不了,卖不了,养着就是了。”
邢夫人:“看把你能的,就你贾家有陶朱之术。”
贾赦:“你别不服,不是谁要建城就能建城的。权势和智慧缺一不可。”
邢夫人:“百姓挨饿,有多少人买得起房子。”
贾赦:“这就不懂了吧。越有小动乱,都往城里跑。城里安全,土匪强盗光顾不到。大城市会形成畸形繁荣。一面高官贵族酒乐歌舞,一面下层人民饿死街头。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为什么往城市跑,山里不好吗?城里安全。”
做完这些又是五六日过去。贾府庞大人群中分出专人处理这些事情。贾赦,邢夫人,秦可卿带领大队人马向下一个地点赶去。
风飘飘兮舟扬,意飞扬兮情殇。秦可卿想起与贾琏聚少离多的生活。悔教夫婿觅封侯。
贾赦,邢夫人,秦可卿游览了开元寺。派人请知州,军官们饮宴。知州没来,只来了一个防御千户所千户,答应可以贱卖个千户所一些物资,千户高兴而去。贾赦一行离开沧州继续南行。
知州的师爷问:“黄大人,为什么不见贾爵爷一面。”
知州:“姓贾的不知道文贵武贱,一个过气将军,应当提着礼品上门求见。”
师爷:“黄大人,你没听过金陵护官符,假不假白玉为堂金作马。贾将军没有作为,可是贾将军儿子是武安侯,贾家并不过气。”
黄知州:“什么?我怎么不知道。”
师爷:“贾琏,文武双状元,邸报晋升武安公,贵州都指挥使。”
黄知州:“得罪了贾琏,如何是好?”
师爷心道,你黄开言整天只知道抱着小妾睡觉。有怎么关心朝廷调动。
皇帝接到奏报,找来兵部尚书。:“贾赦为什么到一地,都能与军队主官会面?”
兵部尚书:“陛下,军队机构庞大,人员臃肿,下面入不敷出,生活艰难,怕是打贾府秋风。”
皇帝问:“下面到了如此形式?军队不多啊!”
兵部尚书:“陛下,军队还有老弱病残。家属,亲眷,已经十分庞大。”
皇帝:“怎么不裁撤老弱病残。”
兵部尚书:“陛下,被裁撤的不一定是老弱病残。有可能是精锐,每人都有关系,谁都不想放弃饭碗,最后就是比拼关系。没有财力基础,裁不动军队。”
皇帝哑然。真是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
第七十三节贾府一路南下金陵(二)
皇帝听到军队士兵的现状心中不乐。
皇帝:“如此说来,各地士兵的战斗力与忠诚都要打一个折扣。”
兵部尚书:“万岁,各地军队,兵为将有,将领忠诚则军队忠诚。国家赋税养不了太多兵,军队报团各自谋生。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莫不如是。就是兵部派遣将领下去整治,也要大笔银子撒出去。”
皇帝沉默良久。:“现在朝中能战之将还有谁?”
兵部尚书:“牛继宗,牛家。贾琏,贾家。柳芳,柳家。”
皇帝:“怎么都是四王八公家族。”
兵部尚书:“陛下,八家公爷劳苦功高,在军中根深蒂固。只要有能力维持,都能保荣华不坠。就怕子孙无能,无力维持局面。”
皇帝:“听说贾家要在京畿养马,你怎么看?”
兵部尚书:“贾家能养出好马,兵部采购就是。贾家主持南北商路,需要用到大批驽马。朝廷各处马政,弊端丛生,民以之为苦。贾家有马,也多条来路。”
皇帝:“贾府唆使各州府修城,你怎么看?”
兵部尚书:“各州府城池年久失修,是应该修一修了。谁修都是修,贾府在京中工程质量还是有保证的。价格也公允。抢了工部许多利润。贾政在工部可是不受欢迎。”
皇帝失笑,贾家这几年可是出尽风头。天下州府官员同贾家一比,都是无能之辈,酒囊饭袋一般。自己以为拒绝贾家的黄开言是个不畏权势好官。谁知道,调查之下,黄开言只是搂着小老婆睡过了头,根本就没有想贾赦是谁。
贾赦此时正在德州府与山东巡抚,济南知府,德州知州会面。不错,是山东巡抚。沧州知州拒绝贾家的事情,被有心之人传递到济南府。山东巡抚与济南知府闻声而来,邀请贾家为山东府州县修缮城墙。
山东巡抚:“贾将军,贾家可是有一首化腐朽为神奇的手。不用朝廷拨款就能修缮城墙,本官甚为羡慕,请贾家为山东六府百县修治城墙。”
贾赦:“翁巡抚客气了,这修城也不是每地方都可以修。”
翁巡抚:“还请将军试为言之。”
贾赦:“这能修之城,都在市肆繁华,商贾云集之处。”
济南知府:“不知贾将军此话何解?”
贾赦:“这等地方,圈起土地盖房,有商贾接受,可以以房产之利益养城市之修建。设若一县,人不过十多万,居于城中十之一,有购宅邸之人,不过十几,几十家。多家族聚集一村一乡,富余之户修一土围子。不敢言修城。修城之举,止于州府。”
翁巡抚:“我也是有欠考虑。看来这山东能修之城不过六七座。”
贾赦:“不知抚台大人为何急于修城?”
翁巡抚:“贾大人却是不知,为官一任,造福一方。朝廷赋税起运自有规定,然近年多有破坏。各地均欲将财政结余花费出去。各级官吏也好从中得利。”
贾赦:“原来是地方与中央财权之争。巡抚可先修各府府治,代有余力再一一修治州县。贾府愿意先垫资修建,但是总要有保障,可操作。毕竟谁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
翁巡抚:“那是,那是。贾大人或许不知,我二人不会去害贾家,我与知府大人都曾在义忠亲王门下奔走。今闻郡主南下,特来觐见。”
贾赦:“既然有这层关系在,你们就见一面,谈妥这六府的建设问题。”
秦可卿见翁巡抚,寒暄过后。翁巡抚:“翁某当尽力推动山东建城活动。”
秦可卿:“翁大人量力而为,不可强求。过犹不及,向来钱财出官,官出钱财。贾府以财力为各位支撑政绩,各位以权利为贾府谋财。双方要出于自愿,各取所需,强扭的瓜不甜。”
翁巡抚:“郡主说的是。臣维郡主马首是瞻。千岁老人家去后,王府诸人圈禁。唯有郡主可自由活动。天下近半官员期盼之。”
秦可卿:“时世已过,多说无益。千万不要轻举妄动,丧了卿卿性命。”
秦可卿:“我们现在不过借着权利,给自己谋一份利益。事情犯了,只说自己利欲熏心,不可攀扯。要学会动脑,光明正大拿钱。不可铤而走险。”
秦可卿:“朝廷滥发宝钞,天下身受其害。现在,我们要把宝钞还回去。用宝钞购买田地,矿山,宅院,山林。把税收用宝钞上缴,金银自己留下。”
翁巡抚:“如何做到这一点?”
秦可卿:“如果,官员俸禄,工程款项把金银花费一空,那就上缴宝钞好了。宝钞可是户部发行,朝廷岂可不认?”
翁巡抚:“朝廷责问又如何?”
秦可卿:“百姓金银枯竭,财富多藏于豪富之家。或是宗室,或是皇亲国戚,勋贵世家。你找一个理由,尽管攻击就是。不必顾忌,在表面上你就是孤臣,忠臣。”
翁巡抚:“在山东可以参奏谁?”
秦可卿:“孔家和孟家啊!我不信皇帝会抄了孔家和孟家。”
翁巡抚:“攻击孔家和孟家,可是得罪天下所有读书人。”
秦可卿:“我就不信孔孟两家没有为非作歹之人。只要证据确凿,尽管纠治就好。这边兵马一定会配合抚台大人行事。”
翁巡抚:“多谢郡主支持。”
秦可卿:“大人不必多礼,日后还是称呼武安公夫人为是。这修城之举就定下来。济南,青州,兖州,莱州,登州,东昌六座府治,德州,济宁,临清三处沿运河城镇。大人你看如何?”
翁巡抚:“郡主早有计较,一并说完就好。”
秦可卿:“德州,济宁,临清三处,靠商业运作就好。六处府城要靠地方财政和朝廷拨款。关键是山东要给宝钞交易开一道口子,使我们一系可以摆脱宝钞困扰。”
翁巡抚再次答应。秦可卿:“山东多有矿山,可供开采。莱芜铁矿远近闻名,然而冶炼技术落后。贾府可以购买矿山,经营铁矿,铁科一如过去,巡抚不必徇私,折价以宝钞交纳。”
翁巡抚:“久闻贾家在山西矿山之利。能经营莱芜铁矿,对山东大有利益。”
秦可卿:“具体情况,不是我们现在可以定下。自有下面人奔走。他们商议办就好。明日我就启程南下,留下三十六人,以供驱使,与各处官府对接。”
秦可卿走后,济南知府对巡抚说:“大人,各级官员,终于可以捞一笔了。”
翁巡抚:“官位是死的,人是活的,有权不用,过期作废。没有理由,谁也不敢把金银揣口袋里不是?”两人相视哈哈大笑。
贾赦一行到达济宁州。济宁州官和柳湘莲联袂而来,宴请贾赦一行。秦可卿与州夫人相谈甚欢,薛宝琴已经在济宁安下家,只待时间一到嫁进柳家。贾赦终于扬眉吐气一会。
正是,门前冷清无人至,夜晚空叹几人回。些许小官无处说,终生怀抱未曾开。今日意气又风发,佳肴食罢人开怀。饱饮云气胸中升,畅谈吐诺义气来。
皇帝案头摆放着济南知府,德州知州,临清知州请求扩建州城,府城的奏折。以及所做的预案。资料准备的很详尽,理由很充分。批还是不批?皇帝斟酌着。
戴权:“陛下,今日济宁州的奏折到了。”
皇帝:“呈上来。”
皇帝看完奏折。内阁已经同意了德州,临清,济宁几处建城请求。皇帝思索这几处建城,大致能做到收支平衡,也就同意了。
皇帝同六部尚书谈论。皇帝:“这几处建城,地方政府得到城池一座。居民得到房产,贾家得到地皮,矿产等。朝廷没有投钱,官员没有集资。谁能告诉我钱从哪里来的?”
户部夏尚书:“陛下,钱是从商人,地主身上来的。通州新城区,贾家在建楼房,被商人定走不少。这些地产足够贾家回本。乡下地主也有不少进城买房,把子女送进城。”
皇帝:“地主呆在自己庄子不好吗?为什么进城?”
刑部尚书:“去年冬,天冷。不少民众冻死,偷盗,抢劫多有发生。个别地方匪类横行,民众进城是为了安全。地主把子女亲眷送入城中就安全了。”
礼部尚书:“贾府在城中兴建学校,招收学生入学。地主们看到一线希望,送儿子入学。往后县试更加激烈了。”
皇帝:“你说一说贾府建设学校的情况。”
礼部尚书:“下面汇报,通州设立通州第一小学,为所有城里孩子进行启蒙教育。”
皇帝:“好啊。仓廪实而知礼节。民不足而可治者,自古及今,未之尝闻。”
礼部尚书:“陛下,是所有孩子,包括女童。”
皇帝:“什么?难道女孩也去考科举?”
礼部尚书:“这倒不曾,贾府施行男女分校。三年启蒙,教授识字,礼节。启蒙期间所有孩子都是免费,提供一日三餐。”
户部夏尚书:“可有限制条件?”
礼部尚书:“必须是城里户籍,或者在城内有住房。吃的还不错,都能吃饱。”
刑部尚书:“通州如此做,减轻了很多家庭负担。犯罪案件也会减少。”
皇帝:“继续讲下去,三年后呢?”
礼部尚书:“三年后,学校进行考核,优胜劣汰只留三成。淘汰的人进入贾氏农业学校学习种地。男子进入高一级学校进行学习,准备县试,也是三年。通州命名为县初级学校。淘汰的人进入贾赦商校半工半读。县试过后,还要学习一律自理。”
皇帝大笑:“贾家与众不同,他人助学,捡优秀的,贾家不图回报。还把人的职业进行了分流。不免太过理想。女子呢?”
礼部尚书:“女子教一些手工制作,待人礼仪,商业交易,优秀者记账管家。富户人家从中挑媳妇,小妾却是不错。”
户部夏尚书:“城内条件优越,必导致人口向州城,县城聚集。通州房价大涨,贾家不会亏本。”
工部尚书:“不会有那么多有钱人。”
夏尚书:“贾家一如既往施行分期付款,十年付清即可。贾家此举把富人的钱都拉到房产身上,抑制了其余商业活动。”
皇帝:“没有那么夸张吧?”
夏尚书:“陛下。只会更夸张。有人给养儿子十年,十年后房子可以卖掉,为什么不买呢?”
皇帝目瞪口呆。:“贾家图什么?这么多人,光粮食就是一笔大开支。还一管九年。”
贾赦在金陵也问秦可卿这个问题。秦可卿:“贾琏有过交代,日后怕是遇到严冬等自然灾害。全民救助是不可能的,贾家也承担不起。只能区别对待,成年人以工代赈,小孩子收拢起来进行教育,老年人只能放任自流。这样才能最大限度保存社会元气。”
贾赦:“也就是把老年人放弃了。”
秦可卿:“土地兼并严重,人口繁衍太多,已经超出土地的承载。只能在严重关头做出选择。就如同京城把乞丐,把穷人赶出城池,在严寒和疾病下死去一部分一样。”
秦可卿:“通州建城,抬高房价,就会把贫富做一次筛选,富者进城,有保障。穷者居住乡下,填补点野菜也能过下去。”
贾赦:“富者田连阡陌,房屋连栋,贫者食糠咽菜,居无立锥之地。”
秦可卿:“我们贾府就是富者,已经在尽力保护贫者了。一路上又在徐州,淮安达成修城意向。手中宝钞也花出大部分,暂时无忧了。”
贾赦:“大量金银,铜钱流入民工手中,也能缓解一下钱荒。”
秦可卿:“钱荒是缓解不了的,迎春和薛蝌说,行商带出去大量铜钱,采购货物。外国商人带来大量银子。铜钱紧缺,银子贬值,不可避免。只有人口和田产才是保值的。
邢夫人听着不说话,心里沉甸甸的。谁教她没有给贾家添个一男半女。这是她一生最大遗憾和短处。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第七十四节可卿游江南 秦钟守丧事
贾赦,邢夫人住进了金陵荣国府。要住一段时间,祭过祖宗,待一段时间才会回京。
贾赦与贾代儒才没有多长时间不见。贾代儒夫妻越来越苍老了。每天吃饱喝足,拎着一把小椅子坐在树荫处。有时也在丫鬟陪伴下去街上走一走。
贾代儒向贾赦诉说着,:“现在一切都好,也放下心了。就是缺个孙子,去了地下没法向祖宗汇报。”贾赦静静听着,抛去身份差异,贾代儒是贾赦叔父。
邢夫人最是尴尬,为什么每个人都说儿子这事?偏偏她连个女儿都没有。
邢夫人对邢蚰烟和晴雯说:“你们两个要抓紧,莫要象我一样,年龄大了,由不得自己。要是再不行,把小佳惠也拉上。务必给贾家留下一儿半女。不然将来,贾家怎么看待我们邢氏姑侄?”
邢蚰烟愕然。姑姑邢夫人什么时间转性啦?只好胡乱应付着。
晴雯:“夫人,你是怎么了?现在国孝期间,也不敢造作。”
邢夫人:“是,是,你们有数就行了。贾瑞今年怎么不去考科举?”
晴雯:“就少爷那熊样子,能中举人吗?每天总想着怎么揩油,没把心思用在读书上,住两年再说吧!老太爷夫妇也上了年纪,多陪几天也好。在这里还能打点一下家族生意。”
秦可卿带着七个丫鬟南下姑苏而去。自然先去看望林黛玉。林黛玉见到秦可卿很欣喜。
林黛玉红着脸庞:“姐姐,你来了。”
秦可卿:“思君念君不见君,一帆悠悠到姑苏。屋宇连连衫如云,入梦在河边。闲地少,小桥多,街市卖菱藕,思乡寄渔歌。”
林黛玉:“姐姐又取笑了,你来有什么事情吗?”
秦可卿:“玉儿过的还好吧?”
林黛玉:“一切还好。只是家父初亡,要为他守孝。”
秦可卿:“玉儿,你想他吗?”
林黛玉:“姐姐,我想。可是人生命运无常,聚少离多,缘分飘渺虚无。”
秦可卿:“黛玉,要坚强,保重身体。我要去贵阳,你去吗?”
林黛玉:“姐姐,给父亲守孝,是女儿应尽孝道。”
秦可卿:“黛玉,……”泪水模糊了脸庞。
……
秦可卿在林黛玉处住了十几日。姐妹二人一起品茗谈心,同榻而眠。林黛玉心情开解许多。秦可卿交给林黛玉一些武功秘籍。嘱托黛玉不可落下。黛玉问起贾茂的情况,也是一片关怀。
秦可卿问清葫芦庙位置,前去寻找甄英莲。秦可卿一副年轻公子打扮,手摇折扇,身着锦衣。头戴紫金冠,身着箭袖,宫绦系着玉佩。足蹬缎子朝靴。好一派风流公子做派。宝珠,瑞珠扮做书童小厮,跟随左右。三人一路行走,惹得多少少妇,少女回顾。
到了甄府门前,宝珠向前抠门。丫鬟开门出来,不认识三人。刚要关门,三人挤了进来。
丫鬟:“你们出去,快出去,不然我喊人了。”
宝珠随手关上门。瑞珠:“可是武安侯如夫人甄氏的住所?”
丫鬟:“你们快给我出去,知道武安侯,还敢放肆!”
秦可卿用扇子挑起丫鬟的脸:“吆,还行。去叫你家夫人出来,陪本公子喝茶。”
丫鬟:“淫贼,休想。我会报官把你们抓起来的。”
宝珠:“你去报吧!每人理会你,快叫你家夫人出来接客。就说京城秦公子到了。”
丫鬟听到对方报了名号,急急忙忙向里跑去。:“小姐,大事不好。外面来了个淫贼,自称京城秦公子。”
里面小姐听了,不紧不慢走出来。:“春兰,何事大呼小叫?”
春兰:“小姐,外面有个秦公子,要夫人出去接客,侍茶。”
一个姑娘走出来,十三四年纪,明眸皓齿,面若桃花,长得美丽动人。:“这位公子,请了。不知何事到甄宅?”
秦可卿看时却不认识。面庞隐隐有几分甄士隐夫人样子。心中存了几分猜想。:“鄙人姓秦,京城人士,与你家夫人是旧识,叫她出来见一见。讨杯茶吃。”
春兰:“小姐不要相信他,这人举止轻佻,不像好人。”
正说着里边一个夫人抱着小孩走了出来。抬眼望了秦可卿一眼,喊到:“夏荷,秋菊上茶。冬梅,让小厨房准备酒席。”
春兰听后呆了,夫人还真出来接客。
甄英莲刚要说和话。秦可卿先开口拦住,:“来,先把儿子递给我看看。”
甄英莲闻言把孩子递了过去。秦可卿一边抱着,一边都孩子。:“真可爱,叫什么名字?”
甄英莲:“甄宜荣。”
秦可卿继续逗孩子。春兰和甄小姐不平静了。“儿子。”姓秦的和甄英莲什么关系。
秦可卿逗的高兴,对甄英莲说:“今晚带着孩子,我们一块睡?”
甄英莲:“是。”
甄小姐心里骂着奸夫**。走也不是,坐也不是。甄英莲见玩笑开的差不多了,就说:“给你们介绍一下,甄家五小姐,武安侯夫人秦二奶奶。”
秦可卿笑着恢复女子声音。问了甄英莲一些姑苏生意上的事情。以及甄英莲是否去贵州。
甄英莲:“母亲是一个不能操持家务的人,父亲又整天疯疯癫癫。我实在是离不开啊!”
秦可卿一时思索自己是否能够去贵阳。黛玉丧父,英莲照顾家,王熙凤恋权,叶赫凤照顾族人,尤氏,李纨没有理由去,尤二姐抛不下孩子,尤三姐反感贾琏。人生有时就是两条交汇的线,交叉后就各自走向远方。
秦可卿住了十几日,交代布置了商业上的事情,启程回京城。秦可卿发觉自己有许多事情没有处理好。该自己的责任还是要背起来。
秦可卿还是见了甄士隐一面。甄士隐说话有些神神叨叨。:“死了,都死了,该死的都死了。”令人毛骨悚然,究竟谁该死?谁死了?:“花儿朵朵好漂亮。封神喽。”谁知道封神是什么玩意?不知道情由的人自然以为甄士隐是疯子。
甄士隐见到秦可卿第一句话就是:“你不是应该死了吗?”
其她人面色大变。以为秦可卿会变脸。谁知秦可卿竟然笑了。又一个能预知命运的人。不知该说幸运或者不幸。秦可卿:“我不是活的好好的。你女儿也没有事情。你又何必疯疯癫癫?”
甄士隐:“没用的,天道不可变,要你家败就家败。今日笏满床,明日枯坟场,园里耸白杨,拍手做鬼歌唱。幼时喜爱胜自己,拐的拐,卖的卖,家业兴盛,不是火灾就是水。有何用?到头一场空。”
秦可卿:“你可看一看,争一争,命里胜负谁注定?天道有时也可改。你甄氏不是已经改过?”
秦可卿:“你或可去京中荣国府一趟,去清虚观看看,去白云观看看。”
甄士隐神神叨叨胡乱答应。
秦可卿对甄英莲说:“英莲,你也是去过太虚幻境的人了。有些事情要想通透,安排好家里事情,我们去贾琏身边。”
秦可卿,贾赦返回了京城。秋闱结果已经出来了。贾宝玉高中乡试第七名,已经压过了贾环,贾综的势头。政二老爷家葡萄架倒了,王夫人与赵姨娘的矛盾激化。
王夫人:“你个姨娘,要每日到正牌夫人面前来立规矩。”
赵姨娘:“我要伺候老太太,没空。”
王夫人,赵姨娘:“你给我等着,老娘要你好看。”
秦可卿没功夫给她们调停。秦家有自己的事情。秦业死了。
秦可卿协助秦钟智能儿将秦业发送出去。又折腾了十余日。秦业的两个姨娘守着不肯离去。一个说:“老身跟了秦大人多年,没有眼见到了年老再出嫁道理。”一个对秦钟说:“你虽养在太太名下,对外一直称嫡子,事实是我的儿。怎能把母亲抛弃?”年老的妾也佐证了这件事情。
秦钟不能决断,问秦可卿意见。秦可卿:“留着吧。横竖不缺她们吃的喝的。也不能让人家说秦家无情。”秦钟:“还有四五户族人在等着打秋风。一直言说家里不好过,与秦家亲缘甚深。”秦可卿:“有何亲缘?十几年不见面了。从族谱可知要出五服了。不让他们白来,毕竟捧了秦家的场,给路费再添点钱打发回去,五七,周年也不要动亲戚了。带几个人,姐姐陪你去烧香,烧纸就是。”
智能儿:“还是姐姐处理明白。三言两语理清楚了。”
秦可卿:“秦家在官员中虽是小家小户,也不能叫平头百姓,奸滑皂吏欺负了去。背靠武安公府,别人不敢惹的。”
秦钟:“父亲去了,感到身上责任重了。”
秦可卿:“你不要有负担,守着秦家家业,不要胡乱抛洒,足够你夫妻过活。智能儿,也不要去等八抬大轿了,就这样进了秦家帮助他,念着他,守着他。”
智能儿:“是,姐姐。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世俗礼节,我已经放下,能够跟秦郎君相守一生就是福气。”
秦可卿:“智能儿不善经营,留在家里管家也无助益。最近以在家居士身份收留孤苦,流浪儿童,这样做很好,也不孤单,不违逆你出家多年本性。”
智能儿:“姐姐,救助之资都是贾府出的。行善积德的是贾府,我不过是个挑担的。身涉红尘,已经违背了佛祖戒律。走到这步,一是秦郎情深,二是水月庵是一个坑。”
秦可卿:“难得你觉悟善的本质。心中有善,众生感念,何必在乎佛,道,儒之分,一尊佛,菩萨之位也无关紧要。既入红尘,就守住红尘,也是功德无量。”
智能儿执礼向秦可卿道谢。却是明悟了本性,身上黑云脱去,隐隐流露金色光华。
秦可卿:“礼节是表象,要照顾好自己。老人家最大心愿应该是儿孙满堂,子女事业有成。秦钟,你祸乱了智能儿就是不守礼的表现。要收紧,约束心中的恶,做一个好人。科举是一座独木桥,能走到哪一步,不是人力能为。但是,你可以教书育人,不可荒度春秋,蹉跎岁月。”
秦钟低首称是,自己日后定会与智能儿好好过日子。智能儿与秦钟气运连接一体,共命运,共呼吸。
鬼差守在秦府外面。白无常:“命中定数,秦钟在其父死后不久,魂归地府。”
黑无常:“现在定数已经改变。本该早死归位的秦氏,还活的好好的。红云缭绕,转为运旺之人。自从封神之事开启,许多人事已经脱离掌控。”
白无常:“江南许多官员,禄数未尽,归了地府。贵州许多官员,民众冤死。七百年基业的杨氏本应数终,谁知诡异的延续下来。”
黑无常:“是啊,阎王查杨家大宗之运数,本应妻死子散,只留一女沦落为妾。谁知竟然给改了。杨应龙凭空多了二十八年惶惶大运。杨家变成辉煌而终。”
白无常:“天发杀机,移星移宿,地发杀机,龙蛇起陆,人发杀机,地覆天翻。君王异位,改朝换代,封坛封神。我们也不可拘泥不变,秦氏不死也是运不当终。何况智能儿命中有子,浑身隐隐金光,定是菩萨历劫而来。”
却说黑白无常回到地府向阎王禀报。:“先是武安公夫人红光缭绕,阻拦我等靠近。后是智能儿金光隐现护住秦宅,这秦钟是拘不到的。请阎王恕罪。”
阎王:“红色气息那是官运,秦氏是一品诰命,有运数而未掌实权,不能炼化为自己使用。智能儿是佛门之人,所得虽少,却转化自身资粮,这就是修士与普通人区别。秦家你也不要去招惹了。待封神过后,自有定论。”
判官:“秦业,本是救助叛逆之子。受龙庭气运反噬,归于地府。现今有养女秦可卿气运庇护,却是厄运无法降临。媳妇智能儿,修炼有了根基,秦家子孙不绝。这一桩公案是无法了结。”
阎王:“窃钩者诛,窃国者侯。一切待新朝建立,重整气运,才有定论。大周龙庭意见要放一放。”
第七十九节没有人比贾琏更懂战争
京城十分精彩和热闹。贾琏和甄应嘉在巡抚衙门讨论战争。
甄应嘉:“贾琏,你应当停止战争。”
贾琏:“巡抚大人,为什么?”
甄应嘉:“贵州偏僻之地,民少力弱,野人彪悍。君驱弱民御悍敌,数胜民疲,将骄兵傲。数争之下,必败于坚城之下。”
贾琏:“甄大人说的是战术层面问题。根本未曾涉及战争本质。”
甄应嘉笑着说:“贾大人,就说一说,战争本质。”
贾琏:“大人所说的民疲,是指百姓应付战争带来的劳役,兵役,赋税。这些超过了百姓的负担,百姓就会起来反抗。这一点在贵州根本不存在。贵州产铜,就是钱,直接用来购买粮食等战略物资就好。看似贵州独立作战,实际是背后站着整个中央王朝。”
贾琏喝了一口茶,借着说:“土著虽多,分成一村一寨,互不统属,政令不一。汉民虽少源源不断,政令统一,攻守易势。汉人攻,土人守。长久之后,土人必败。”
:“今天我们筑长城御苗民,进攻与防守反转,我们投入少,敌人投入多。敌人必然无法战胜我方。长久下去被封锁在深山,发展落后,更不可能战胜我们。最终彻底服从我们统治。”
甄应嘉:“修长城劳民伤财。”
贾琏:“大人错了,伤财是真,劳民谈不上。民有所得,愿供驱使。”
贾琏:“大人可知道,铜仁一代有了保障,江西移民源源而来,路上扶老携幼,举族迁移,这些都是我们征服异族的动力。中原已经人满为患,每逢灾年,大量人口冻死,饿死。我们的战争就是为百姓争取生存空间。我们转移的移民就相当于拯救了百姓。”
甄应嘉:“可是本地苗民?”
贾琏:“只有臣服或者倒下。”
贾琏:“考验我们的是财税获取能力。还有对民众组织能力。”
甄应嘉:“听你这么说,好像文官更重要。”
贾琏:“文官重要,能够创造我们必胜条件。武官也重要,让我们付出较少代价取得胜利。”
甄应嘉:“所以你提出修长城,还要湖南进行配合。”
贾琏:“是的,黑苗拒绝汉化,我们就隔离。红苗可以汉化,我们就融合。只不过涉及川,贵,湘三地配合。协调不容易。”
甄应嘉:“怎样才能维持最大财政获取能力?”
贾琏:“需要官府做出规划,持续不断给百姓找活干。把金银,铜钱转化为生产力。具体点就是要实现户户有屋住,村村通马车,镇子有围墙,县县建城池,府城聚集十万之众,全州麾下百万之军。”
甄应嘉下了一跳,:“百万之军,你要干什么?”
贾琏:“以贵州为基,西去云南,沿河川入雪区。南下广西,长驱直入安南。解百姓百年之患。”
甄应嘉:“你能够实现吗?”
贾琏:“这要看你的治理水平了。”
贾琏:“杨应龙的条件,皇帝已经同意。也是该调杨应龙征服八莫了。”
甄应嘉:“你自己好像不愿意上战场。”
贾琏:“瓦罐不免井栏破,将军不免阵前亡。不可避免就战一场。高级军官,更应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
甄应嘉:“你又狡辩。说一说你府里那一群小女人是怎么回事?”
贾琏突然哑火。象偷情的小媳妇被捉奸。
甄应嘉:“年轻就是好,有大把体力可以挥霍。不过要节制,我已经去信要五儿进贵州。你夫人不在,总要有个人管起来。”
贾琏这时才想起,甄应嘉答应把自己第五个女儿给自己。也算是自己老丈人之一。忙说:“甄叔,五姑娘的事,要她自己拿主意。我不强迫她。”
甄应嘉:“你还是状元?婚姻是结两姓之好,上以承宗庙,下一继后世。故君子重之。她要敢反悔,我给你捆住送去。”
贾琏:“不是这样。强扭的瓜,不甜。”
甄应嘉:“你是读才子佳人小说,读糊涂了。大族联姻,岂是儿戏,为了宗族利益,儿女情长要放在一边。别以为我感觉不到时局诡异。大家既然要捆上块,就不能犹豫。你贾家总是瞻前顾后。”
甄应嘉:“家里的事情就这样定下。施政的事,你尽管直言,我全力配合。”
贾琏提出不止修建长城。还要疏浚河道,炸毁礁石。使河道通航里程增加。胡道长接下这一任务,贾琏教会他怎样利用手摇发电机引爆炸药。怎样在水下实施爆破。提出对贵州的河道两侧进行水利工程。这些措施会给全体贵州百姓带去便利。更多是方便汉人西进。
汉人会同苗人竞争,围困苗族人,最终迫使他们屈服。杨应龙就是率领熟苗先行一步进入生苗地区,设村立寨,同他们竞争。贵阳张道长则以宗教人士身份劝说引导苗人向西向南迁徙。有堵有疏,苗民形不成合力,不能坚决抵抗。最终就会被各个击破。
甄应嘉补充了,苗人和汉人要通婚,不能一味对抗。杨应龙:“苗人和汉人敌视情绪很高。一般不会和汉人通婚。他们主要通过踩山节,赶苗场来进行婚姻活动。”贾琏:“那就组织未婚男子,去参加他们活动。不能成婚也当娱乐一场,增加双方了解。”
贾琏:“婚姻配偶的竞争也是一场战争。捉住女子,尽量不要杀掉,徒增仇恨,要把她转变成自己人。汉族人群变大,苗族人群变小,自然就赢得了战争。”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完善了行动方案。然后任务分解下去执行。
长居在贵阳城的另一个战绩就是贾府的女人有了怀孕的。江玉燕怀孕了。然后江女侠不在纠缠贾琏。贾琏的注意力又转移回到程大富买的几个女人身上。
在北方,冬天是白的。在贵阳冬天是五颜六色,就像一个调色盘。有嫩绿,鹅黄,深绿,墨绿,浅蓝,金黄,深红。一年四季的颜色在这里都能找到。也许是贾琏喜欢鹅黄与浅绿,它们代表着稚嫩的青春。年龄最小的苗姨娘先有了孕吐反应。其她四人嫉妒的眼里喷出火了。
程大富的夫人立即宠着苗姨娘,安排人仔细照料着。程大富很激动。这偌大家业终于要有继承人了。人也仿佛有了力气。跑去与各个州府,县城商谈扩建城池。
一切安定下来,贾琏恢复了自己的慵懒。每天晚起,骑马视察贵阳军队的训练。早归,回到府里过自己的小日子。史湘云,乌珍珠,还有程家四个小妾轮流侍奉贾都知挥使。
贾琏闲下来就是好吃的。猪脚,鱼汤,辣子鸡,菌子,各色素菜。贾琏换着法子吃,美女们的小脸都肥了一圈
一日贾琏正在与姑娘们卿卿我我。下人来报:“大人,外面有位孙先生求见。”贾琏:“传进来。”
来人:“老朽孙某某,是这贵阳城中一所书院的一位先生。”
贾琏:“孙先生你好,不知有何教我?”
孙老者:“孙某人来请大人罢战。”
贾琏:“不知孙先生,哪里知道我要发起战争?”
孙先生:“大人,老朽从几点事情知道战争将要来临。特别来劝说大人放弃战争。”
贾琏:“孙先生试为言之。”
孙先生:“大人,第一点大人鼓励江西湖南百姓迁来贵州。贵州偏僻,山多地少,外来之民与本地人必然发生冲突。埋下战争民众基础。”
贾琏:“先生说的不错。继续说。”
孙先生:“大人操纵舆论,把战争之过推于苗民下山劫掠。却不说这方山水本是苗民世居之所。此为大人发动战争的舆论基础。”
贾琏:“孙先生说的也正确。继续。”
孙先生:“大人建城池,屯粮食,厉兵秣马。这些已经是战争边缘的行为。”
贾琏:“孙先生是个明白人。我邀请孙大人进入仕途。为我出谋划策。”
孙先生:“大人派军队四处出击,打击匪帮,攻击苗寨,只要有理由,就发动战争。这已经是战争行为。大人的士兵通过剿匪,收入不菲。存在纵兵掠民之嫌。”
贾琏:“孙先生认识透彻,可以治军民。”
孙先生:“还有最后一点,与少数部族接触的商人,纷纷撤回。汉苗接触人群脱离。这就是大规模战争来临前奏。”
贾琏:“孙先生可以来我帅府,策划一二。”
孙先生:“孙某不赞同战争。是来劝说大人放弃战争。战争有三害,大人知乎?”
贾琏:“请孙大人畅所欲言。”
孙先生:“第一点,战争带来民族仇恨,阶层仇恨,一旦开战,世代不忘。而战争理由往往与微小之事引发。”
孙先生:“吴国有小镇卑梁,楚有小镇钟离。两地有民采桑于山中。二小童因桑叶起争执,互殴。楚童胜,吴童败。卑梁民众殴打楚人。钟离军民袭击卑梁。卑梁长官怒,帅兵攻打钟离。楚平王下令攻下卑梁。吴王寮也帅兵攻打楚国。吴楚战争爆发,绵延百年,百姓死亡惨重。今日苗汉之争何其相似,请大人调停止战。消灭战争于萌芽。”
孙先生见贾琏不为所动。继续劝说:“大人,第二点是,每次大规模战争导致民生衰败。生产规模变小。整个社会大规模衰退,士兵死于沟濠,民众曝尸荒野。大人取天之民,攻天之邑,灭天之国。倾覆社稷之祭祀,剥落鬼神之尊位,抢夺黎民之口粮。大人之罪大矣。某为之吊。”
贾琏:“孙大人以为应当怎样治民。”
孙先生:“天之行,广而无私。施厚而不徳。明久而不衰。”
贾琏:“孙先生之志明矣。然而,贾琏不能用。待大军平掉叛乱,孙先生可以出来抚民安邦。孙先生足以治理一县。”
孙先生:“大人不蓄民生。孙某不耻于你手下为官。岂可为五斗米而折腰?”
贾琏:“贾某人也说一说战争。孙先生可以听一听。”
孙先生:“大人文武兼备之资,孙某洗耳恭听。”
贾琏:“第一条,战争是经济活动的延续。民众生产资产不足,就会产生战争,战争是经济活动中最直接,最暴力的占有行为。中原之民土地不足,才会产生迁移。迁移产生纷争,纷争产生战争,此中无义战。然不得不为也。否则,祸起萧墙,变生肘腋。”
:“第二条,战争发动,就停不下来。你停下,民众停不下。因为经济活动停不下。久而久之,民非国之民也。必然自行拥立土王,割据一方。盖社会需要管理。今日之土司大都是这样。停下来就是自乱阵脚,不战而败。”
:“第三条,战争双方,必有一方屈服,战败投降,或退走战争才会结束。孙先生是希望汉人退回去,还是苗人退走,或是被兼并,同化?”
:“第四条,战争会导致社会后退,可是后退之后,地域更加广阔,经济更加繁荣昌盛,文化更加辉煌,此战之利也。为了应付战争各种技术手段,管理模式,都会涌现出来。战争推动社会进步。杀戮促进民族融合。”
:“第五条,王朝扩张是一件危险的事情,需要上下同心,而不是二三其徳。商纣王讨东夷,伐南蛮,攻北海,好战而亡其囯。扩张过速也。秦伐南越,赵佗大军出,国内空虚,楚人叛乱,二世而亡。非是好战必亡,而是统治地域超出自己的力量。”
贾琏继续说:“贵州战争要不断打下去,就要增加贵州汉民数量。以贵治贵,官员要勤政,不要事事等待上面指令才能解决,贵州不能拖累整个大周。”
孙先生被战争推动社会进步的论点惊讶到了。不是儒家圣贤前辈治理的结果吗?状元这书读的颠倒是非。观念非主流。不可一同为谋也。不过回去后,还是先将族人搬入城中,躲避灾难。同时也告诉各个土司战争已经不可避免。
第七十五节 贾琏白日做梦 细说西南因果
贾琏在贵阳处理完公事,总愿意去铜仁视察建筑南长城的进度。都知挥使关心之下,贾府财力充裕,炸药炸取碎石方便。用水泥垒就方便,工程铺开速度较快。
贾琏看着正在用条石建筑的城墙,脸黑下来。:“于知府,不是告诉你用碎石水泥垒就就行。怎么还用这种消耗人工巨大的笨拙方法。”
于俊亭:“大人,这是民众要求的。条石垒墙,坚固耐用,看起来整齐美观,有城堡的感觉。千百年后也是一处景观。”
贾琏:“要注意别劳民伤财,引起民众不满。”
于俊亭:“大人,以前是服劳役,现在是给工钱,怎可混为一谈?我于大老爷可是爱民如子清官,百姓巴不得工程长远干下去。”
贾琏:“这么说,我还干了一件利国利民的事。”
于俊亭自豪的说:“当然,你没听百姓说,再也不怕山里流民下来抢劫。”
贾琏:“这样一来,工程要拖延许多。”
于俊亭:“没你想象的严重。条石只是表层,地基,里面,下面都是碎石垒就,处理平整。外面是条石,水泥嵌缝。还比以前规划宽了些许。这城墙漂亮吧?”
贾琏::“这城关,城门怎么还是砖墙?”
于俊亭:“美观,大老爷,你要照顾民众情绪。还有制砖工匠,泥瓦工也要一份工作,一份收入。怎可尽数改变?外面能看到的是砖墙,里子是石块垒就。”
贾琏:“这是谁整的?”
于俊亭:“大人,众乡绅一致同意。”
贾琏:“你们这群土地主,不是家中制砖吧?”
于俊亭:“大人高见。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贾琏:“我看这城池大了不少。”
于俊亭:“还不是程大富程大员外推出零首付五十年分期付款。周围山民纷纷入住。”
贾琏目瞪口呆:“山民不是愿意住竹楼吗?活得到五十年吗?”
于俊亭得意道:“山民住木楼是没的选。五十年还不上不是还有妻妾子女?无力偿还拉去做奴婢好了。死绝了,收回去就好。怕什么?”
贾琏:“你们就不怕背上巨额债务无法偿还?”
于俊亭:“就当付了房租好了。无力偿还,房子不要就是。宅子里还有竹楼。就当试一试。”
贾琏叫来贾府商行当地负责人。:“大人,贵阳建城,我们手里握有大量官府债券。留着也是留着。用来购地正好。于知府愿意用债券交易土地,抵石料钱。我们只是花费工钱。花费不多。就当放了一笔低息长期借款好了。”
贾琏:“现在利息都不知百分之二吧!”
于俊亭:“你不知道吧!现在铜仁流传着“为人不识程大富,纵称豪富也枉然。山民给要给程大富立祠庙,被我给止了。”
当地掌柜:“大人,山民纯朴,并不愿承担五十年债务,有了钱后,主动还款。”
贾琏迷糊了。:“这是什么原因?一年一年交不好吗?”
于俊亭:“大人,款项还上,房子就是自己的。没还上就存在变数,房子被收回去,怎么办?”
贾琏:“山民有钱吗?”
于俊亭:“工程管吃,月银子二两。不再消费,五六七八年可还清。家有四五个劳力,一二年就可偿还债务,为什么不买?”
于俊亭:“现在都怕工程没了。房款还不上。”
贾琏:“合着银子又回到贾府手中。”
于俊亭:“大人,现在不止贾家参与其中。于家,田家,杨家,程家,宋家,甄家,贾家,贾家总共二十个家族都有参与,不许多吃多占,均分股权。”
贾琏并不在意,这是铜仁的地头蛇与贵州的土司家族都参与进来了。这样也好,大家把金银拿出来,给民工发工银,这片地方就安宁了。大家都把银子藏起来,朝廷再催逼税款,百姓就不得不反。看透了钱的本质,合理控制,社会才会长治久安。
傍晚,贾琏回到铜仁城。贾琏望着府衙对于俊亭说:“你就把府衙修一修,太狭小陈旧。住着不舒服。你是世袭土司,不是流官。”
于俊亭:“贾大老爷,贵州平地珍贵,城池狭小,没有地方建豪华宽大府邸,你就担待一二。不是说官不修衙。”
贾琏:“程大富能贷款五十年买房,你就不能叫他给你修两栋五层楼,分期还给他就好,何必委屈自己。你一年维修衙门多少钱?”
于俊亭:“我怎么没想到?衙门留下钱款又不是我的。”
贾琏看着宽大的床,上面两个小姑娘,皱了皱眉。:“于俊亭,这是怎么回事?”
于俊亭:“平日,我与两位妹妹都在一处安息。”
贾琏不愉快的躺在床边睡着了。于俊亭看了眼贾琏笑了。和小姑娘一起把贾琏移动到床中间。
一片氤氲的雾气笼罩府衙。一阵马车声响传来。:“请两位大人前去监察考试。”
贾琏抬眼看时,自己与于俊亭身着官袍坐在一处。监考?难道是秋闱?也不是。秋闱应该在贵阳有巡抚张大人,贵阳知府甄应嘉两人负责。不管了,既然相请,就去一趟。
马车驶过街面,响起吱吱声,路面飞溅起砂雾。声音单调而寂缪,车轮噜噜声,马蹄嘚嘚声。两匹骏马俊美而雄壮。
到了地点,有小吏请贾琏,于俊亭进入。各自一个桌案边停下,入座。
贾琏,于俊亭左右而视,竟然无一认识之人。各自端坐无一人出声。
一会马匹声响起。:“张秀才到。”又一会:“田县令到。”……最后进来的,是水西宋举人。
宋举人举目看时,周围之人大多不识。但贾琏,于俊亭还是认识。于是点头致意。还有一人似庙里关羽。
中间一人出声:“今天叫诸位来是进行考试。坐在上面的都是考官。诸位出去答题吧。完卷后我们批阅。”众人被引入另一间答题。
中间之人继续说:“我们各自代表一方,我与关帝代表天,陆判,崔判代表地,张道长代表道,光明大士代表佛教,张先生代表儒,于大人,贾大人代表人。我们来选取铜仁五地土地。”
关帝,陆判,崔判点头,贾琏于俊亭不明所以。光明大士出言反对,:“苗人退避,汉人进驻,信仰发生改变,土地神另行择取也在情理之中。只是我佛弥勒降世,土地神无一佛教修士,太过不给佛教面子。”
张道长:“我道教修自身,并不依靠信仰。道教无异议。”
张先生:“考生中有秀才,有举人,县令,俱是才学上佳之人,秉承浩然之气,足够治理民众。我无异议。”
贾琏:“晚辈不知为何我与于大人代表人?”
中间之人:“于大人代表大周朝廷。贾大人吗?日后自知。”
住了较长一段时间。九份卷子呈上。考题是善恶。回答的是五花八门。一个官员生前做转运使,他的答案廉明即善恶。宋举人的是有心为善不赏,无心作恶不罚。一苗寨首领,“不以族类论善恶。”张秀才“有酒有花方为善”,……
众人阅卷完成,批阅完毕。关帝对中间之人说:“帝君,这卷子却选不出五人。不如从原先土地神中择贤者留任。其余四人可录取。”
帝君说:“可以,神灵宁缺勿滥。”
于是四人上来,帝君说明考试结果。任命官职。宋举人闻听大哭,:“我母亲年老,儿子幼小,幼妹未嫁,待我完成这些事情,再来上任。”
帝君取来生死册子,一看递给关帝。关羽看后,:“其人还有一纪阳寿,可令田县令暂代。其妹自有姻缘,不必担心,其子也有妹妹照顾万无一失。”
光明大士:“田某人回答善恶是严格执法即为善,不过一酷吏尔。”
张先生:“严格执法才能维持秩序,是为大善。”
帝君:“二位不须争论,能来考试的都是大善之人。因果称量之下不会有差错。田县令呆板,却不失公正。是一个不错的官员,只不过所任非地,碰上苗汉之争。前世今生,因果交汇,陨了性命。”
光明大士:“阿弥陀佛,弥勒降世,必一洗尘世铅华。”
贾琏插嘴说:“大士,白莲教在苗乡没有根基。大士凭两片嘴皮子就想干预,是不会得逞的。”
光明大士:“施主既然反对,就不在苗疆任命佛教土地。谁是气运所钟,还要较量过后才知道。”
这时传来鸡鸣声。神鬼仙佛道儒都消失。天明了。贾琏从梦中醒来。
于俊亭枕着贾琏左胳膊,杨逍遥枕着右胳膊,田雯趴在身上。贾琏感到身体酸痛,这一宿是一动不动。拍醒三人,贾琏与于俊亭两人对视。
于俊亭:“昨晚,你去过。”贾琏点点头。
于俊亭:“田雯的父亲是县令。宋哥哥是举人。”贾琏:“事情很诡异。”
二人白日出去游览,遇到石马一对。与梦中石马神韵相似。在城外一酒馆吃饭,遇到一苗寨首领。见到两人行礼甚恭。:“两位大人,我昨日有一梦,做了这一方土地。两位不知有无此经历?还望两位大人平等对待两族百姓。举头三尺有神明。”
贾琏:“你尽管放心,我们不会针对苗人,只要他们守法。”
那人叩谢离去。三日后在家中无疾而逝,面色慈祥。有乡人在薄暮中见到他,出言问候。自言去某地为官。乡人归,闻某人已死,尚未发葬。去该地,于土地庙中发现神像酷似头人。以为神异。苗民时常祭祀神像。
于俊亭:“看来,不能无故发起战争,这神明灵异的很!”
贾琏:“不必介怀。你也看到,神灵也总在战胜一方。遇事积极应对就是,不可相信神灵,自乱阵脚。子曰,不以怪力而乱神。”
于俊亭:“可是,这尘世间因果如何应对?”
贾琏:“两族征战,因果自是先落在两族身上,大家一起承担。不会有多大影响。”
于俊亭是心智大受影响。不复先前之英毅。每做一事,必心中先自己问一下对错。
于俊亭犹豫问贾琏:“你说把黑苗圈禁在大山之中,对吗?是不是太过苛刻?”
贾琏:“既然不停统治,就分而治之好了。不交税,就从商品中收。在关卡设立集市,高价格满足他们。我们从商贾中收税。”
于俊亭:“也就是不交易不收税。”
贾琏:“是的。不要以为这样收到的少。剔去成本一点不少收。”
于俊亭:“大人可是要继续建围墙,彻底围起来。”
贾琏:“彻底围起来不可能。围三缺一,把苗民逼出去。”
于俊亭:“大人,异国他乡,何处可去?”
贾琏:“妮子,天高地厚,四海为家。他们在汉族人身上找不到便宜,就会转向它方。”
聚集少,鸳鸯何时戏秋水,可怜总是两分离。今日青丝,明朝白发,与娘子慰相思。
于俊亭看着手里诗词,心中不舍。贾琏待几日又离去。以前还好,现在身边多了两个跟随的。贾琏越发拘束。不能放的很开。有种在偷偷摸摸做贼的感觉。
贾琏回到贵阳,乡试已过。过几天士子进京。张巡抚接到了调离圣旨,甄应嘉接替贵州巡抚。贾琏知道消息,给张巡抚送了两万两银票。在京城贾氏商号提取。张巡抚推拒。
贾琏:“这次贵州大肆修建,从上到下都有,你不可以拒绝。”
张巡抚只好收下。告别了贵州父老,率领众士子,踏上进京之路。这次恩科,录取人数加倍,程大富出面送了每人五银元,共计五百银元。贾琏,张巡抚又安排了一批贡品进京。
出发那日,汇合了云南考生五十人。一行人浩浩荡荡从贵阳启程前往常德,去岳阳。专门拨了一艘船,乘船下扬州,沿京杭大运河直上京师。这是几十年来,最舒适的进京之路。学子少了跋涉之苦,省下时间还能温习功课。
第七十六节没有人比贾赦更懂活着 没有人比贾琏更懂考试
贾赦回到京城贾府感觉特别提不起精神。
不是身体出来问题,就是精神上疲惫。感觉生活特别没有意义。
直到有一天皇帝陛下召见。
戴权宣旨贾赦进宫见驾。贾赦换上朝服跟着入了文华殿。
皇帝一见面就给贾赦来了一个下马威。:“贾赦,你可知罪?”
贾赦一愣:“陛下,臣不知罪。”
皇帝:“贾赦,你一路上结交地方官员,你可知罪?”
贾赦一听皇帝扣了一顶大帽子,就进行辩驳。:“陛下,我和他们商谈的事情,已经都上报了。再说贾赦一个闲散将军,身上并无实职,谈什么结交地方官员。”
皇帝:“那你说说可有卖官鬻爵,干涉地方政务,仗势欺人这些事情。”
贾赦:“陛下,臣并无这等事情。”
皇帝:“贾赦,你说一说,你每天都想着干什么?”
贾赦:“陛下,臣想的是活着,怎样更好的活着。”
皇帝:“你就说一说,怎样就算更好的活着。”
贾赦:“臣生于富豪之家。自幼年,极尽奢华。好精舍,爱美婢,鲜衣,骏马,烟火,花灯,鼓吹,梨园,金石,古董无有不精者。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没有不会的,独不精于科举。家父责之,吾不以为忤。家有祖母爱赦甚矣。每每开脱。”
:“及至少年,随脾性挥洒,人不可劝,不可挟制。重感情,轻礼仪,于江南一怒,砸了御赐牌匾。自此,皆称纨绔。皇家不以重事托于赦。”
:“再到青年,人俞荒唐。以放荡为快,奢靡为高。妻妾共于一床,兄弟同嫖一女。纵欲声色,放歌山水。人前标榜清雅,人后龌龊不堪。文学非是不懂,实是不为。”
:“到中年,父亡。家业渐颓,始有觉悟。然晚矣。不可回头。臣为武将,也曾骑马征战。见了皇帝陛下,臣不谄媚,见了农民,也能坐于一处。治理一地也没问题,吏部考察为优。然不见用。”
:“臣,现在垂垂老矣。行将就木。陛下治臣结交大臣,臣不能不辩。臣不欲于揽权。”
:“陛下,可知为臣之劳,离得远长于半夜起床,徒步上朝。为保持礼仪,不敢进食,或不敢多食。早朝完毕,已是十分疲累。臣,几十年来,很少上朝。不曾吃太多苦楚。今陛下以高官厚禄给臣,臣亦不愿受之。”
皇帝突然气笑了。:“朕第一次听说不想当官的。”心里对贾赦猜忌却去了几分。
皇帝:“贾卿如今还纵情声色犬马?”
贾赦:“陛下,十几,二十时,人年轻。见色而爱之。如今将死之人,纵使垂涎欲滴,也无可奈何。要爱惜身体才能活的够长。”
皇帝:“贾卿才多少岁,就如此颓废?”
贾赦:“陛下可令户部统计人的寿命。我朝子民平均四十四五岁,绝对不到五十。五十而亡喜丧矣。臣岂可不称老?”
皇帝不纠结这个话题。:“爱卿每日做些什么?”
贾赦:“臣每日锻炼一下身体,保持身体机能,不使老化太快。去逗弄一下孙子,保持愉快心情。问一下儿子,媳妇,不使家中出现大的变故。”
皇帝:“你不是四处活动,想着怎样赚钱?”
贾赦:“怎样赚钱,臣不担心。臣只是不愿媳妇抛头露面。商业方案早就拟就。一步步执行就是了。”
皇帝:“朕羡慕贾家人才济济。你知道贾家今年赋税有多少?”
贾赦:“臣不知。”
皇帝:“今年赋税突破八千万元。贾家总共交了两千万之多。真是富可敌国。”
贾赦:“陛下,贾家缴税近四分之一,不意味着贾家财富占四分之一。只能说贾家应交尽缴。”
皇帝:“那也有一笔不小财富。”
贾赦;“这个我不否认,可是陛下,这些财富到了他人手上,你认为能收上多少?”
皇帝没有回答,他就没有这样考虑过问题。
贾赦:“陛下,贾府这几年,只是勉力维持,是有钱,大多是各地官府欠账,商业上你欠我,我欠你,实属正常,牵一发而动全身。动了贾府,最后还是衙门还欠账。牵扯民众太多。譬如,现在只有贾府大规模接受宝钞。贾府里有宝钞,到了朝廷手中,能买什么?”
皇帝才想起贾家是大周利用宝钞向民间套取物资的通道。
提起宝钞,皇帝问:“宝钞是怎么回事?如何保持币值?”
贾赦:“贾琏留下的笔记,发行宝钞必须有金银本金。无本金发钞是盘剥百姓。百姓就不再信任宝钞。发的宝钞也就变成一堆废纸。”
皇帝:“那何必发行?用金银更好。”
贾赦:“金银笨拙,不利物资交流。交易成本高。”
皇帝:“你说怎么办好?”
贾赦:“保持本金充盈,随时可以对还。”
皇帝:“可是,连朕都约束不了官员。如何保持本金充盈?”
贾赦:“官督民办,有商人存放金银到金库。取得户部印钞文书。商人印发相应宝钞投放市场进行流通。户部只能监督,不能印钞。”
皇帝:“朝廷要印发宝钞怎么办?”
贾赦:“以国家赋税,矿山做抵押向钱庄借钞。要付利息,不能乱借。或者存入金银印钞。”
皇帝思索:“不这样不行吗?”
贾赦:“朝廷宝钞早晚出事。一是没有本金印钞,套取民间物资无数。二是技术落后,民间早已破解,出现二十几家印私钞的商人。”
皇帝:“贾赦,此事当真?”
贾赦:“万岁,这些资料,我已经带来。请陛下尽快处理。”
皇帝:“戴权,尽快拟旨各地官府立即捉拿。”
戴权:“喏。”
贾赦:“慢。如此消息泄露,什么都搜不到就。需要直接出动军队。”
皇帝:“谁可信任?”
贾赦:“四王八公尽可托付此事。”
皇帝:“戴权,宣牛继宗,柳芳,马尚,贾芸,陈瑞文,侯孝康,石光珠马上进宫议事。”
戴权领命出去。贾赦掏出一张地图。上面标注着私印宝钞商户的地址。贾赦悬挂起来。一个时辰,七员将领先后到齐。
皇帝示意贾赦开始。贾赦一一列举情况,以及对背后势力分析。讲完之后,贾赦:“你们七人,七个地区,共涉及二十八家商铺,务必不使一人走脱,一家店铺漏网。人员全部捕捉,财产全部封存,不可出现漏网之鱼。”牛继宗领着七人出去点兵离去。
皇帝:“贾赦,你就留在宫里,随时注意动向。有个风吹草动,做出补救措施。”
贾赦:“是。陛下。陛下还需要加强京中戒备,以防不测。”
皇帝:“谁可胜任?”
贾赦:“臣的儿媳,可以指挥谋划,贾芸母亲卜氏可以领兵冲杀。崔志雄可以维持秩序。牛继宗夫人可以稳定各府情绪。不使各府自乱。”
皇帝:“贾赦,不想你还真能担起将军职责。”
贾赦:“陛下,知彼知己,百战不殆。不知彼而知己,一胜一负。不知彼不知己,每战必败。如是而已。天下也用不了这么多将军。臣只想好好活着。”
皇帝:“贾赦,这次科举贾家会怎样?”
贾赦:“陛下,臣不想贾家出尽风头。”
皇帝:“贾府怎么会出如此多俊才?”
贾赦:“陛下,贾府出了个贾琏,贾琏善于考试,知道怎样应付考试。没有人比贾琏更懂考试。”
皇帝:“怎么贾卿对考试还有看法?”
贾赦:“陛下,科举是为国选才,可是你看看都选出些什么人?从年龄上来说,老的老,小的小。小的如贾琏,老的有一百多岁。选才不等于鼓励读书。空耗国家税赋。”
皇帝:“你继续说,把焦点都找出来。”
贾赦:“从能力上说,应当有处理”事情能力。算学,公文处理必须扎实,而不是依赖小吏。”
皇帝:“一会你想出解决办法。”
贾赦:“处理公务,要有强健身体。而不是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只知死读书。”
皇帝:“还有呢?”
贾赦:“科举要给寒门上升通道,而不是世家垄断。”
皇帝当做闲话与贾赦诉说。:“你怎样做到这些?”
贾赦:“陛下,人均寿四十五岁。将会试,殿试定在四十岁。超龄不再允许参加考试。”
皇帝:“可以。人均中进士年龄三十三四,为国家服务十年,可以。”
贾赦:“向上倒推,乡试年龄定在三十六。中了之后可考两届。”
皇帝:“也对。”
贾赦:“院试三十三,府试三十,县试二十七。过年龄,不允许考试。这就把年老的挡在外面。”
皇帝:“这样考出来的,都年轻体壮。可以为国家做事。又不用养太多廪生,秀才。”
贾赦:“县试考试,先考身体。单手举重二十斤。举不起的不是太小,就是太弱。”
皇帝:“你是纠结于武举考文试吧?也好,太过文弱的,不能干事。”
贾赦:“文试先考算术,不合格的淘汰。再开诏判表诰,进行末尾淘汰。到这儿只淘汰,不排名次。最后考五经与四书,排定名次。确定录取。这样出来的都是有用之才。”
皇帝:“诗词呢?”
贾赦:“诗词就不考了。留到会试殿试再说。在下面,不听无病呻吟。殿试要考戏曲都行。全国出一二全才,不令人意外。”
皇帝哈哈大笑。:“要不就放你一任学政,去进行你的改革,看看效果。”
贾赦:“陛下,臣并非文官,岂能任学政?还不被文官喷死。”
皇帝愉悦的道:“说到这里怕喷了?就放你学政,进行改革,贾政也一并外放。一起去把科举的水给搅混了。我就不信尽是录取一帮无能之辈。”
第二日,皇帝下旨:“秦可卿暂领京城兵马。卜氏领兵对街道巡视。崔志雄维持皇城治安。”
五日后,石光珠最先完成任务。一举抓捕北直隶,山西四家商铺老板。果然牵扯到一位王爷,一处白莲教分坛,一家武术世家,一位大商贾。家产悉数封押。皇帝按照贾赦建议,停止宝钞制作。将所获金银收入国库。销毁相应旧钞。对四家商铺进行拍卖,可以以宝钞付账。
皇帝下令,抄九族,灭三族。于是事情扩大化。牵连这甚众。有许多人前来说情,都被一一回绝。贾赦建议皇帝少杀。于是对三族处罚改为女子官卖,成年男子杀。于是多了不少流落风尘之人。那位山西商人仅仅因为在山西地面不如贾家,就大肆印钞。被石光珠堵个正着。从家中起出数个鬼见愁。白银八百万两。户部官员程某被卷入,皇帝下令,程家抄家,妻妾女儿官卖。抄家又引出贪腐窝案户部官员被卷入。
户部夏尚书忧心忡忡,暗中遣夏金桂求见贾环。夏金桂入贾府:“环哥,求求你了。贾家钱已经够多了。伪钞案牵扯甚广,再查下去,夏家也跑不了,姐姐也会被官卖。”贾环:“有你什么事?你不是做桂花生意,向宫里提供盆栽。”夏金桂:“外面印钞使用的桑皮纸,就是户部印钞用纸。”贾环:“可留下记录?如果有。谁也救不了你们。夏家等着满门抄斩吧。薛家被你娘俩坑惨了。你必须把贩卖纸张总量多少,给了谁,统统交给我。否则,我绝不会救你。你就等着去死吧!”
消息传开,人们非常慌乱。怕自己的宝钞是假的,纷纷抛售。贾环又派人调查油墨出处,果然问题还是出自户部。大周户部已经烂透了。方侍郎家族隐隐牵扯其中。印版又是谁提供?贾环不敢想象。但有一点,这批宝钞绝对可以以假乱真。贾环指挥人悄悄低价收购宝钞。商人们见有人收购宝钞,纷纷低价抛售。握有宝钞就是一枚炸弹,不知什么时候就会伤到自己。抛出去恐慌情绪稍稍缓解,宝钞币值也得到一定的稳定。
接着山东,河南传来消息,完美收官。白莲教参与很深,不少教众被捉。贾芸去的是金陵,有金陵四大家族参与,事情迅速平息。贾家同族,贾族长被卷入其中。贾芸将他抄没三族,另查抄出铸造钱币若干。紧跟着江苏也完成任务,果然又有盐商参与。牛继宗远赴浙江,福建,有倭人参与兴风作浪。柳芳去了江西,果然一帮王爷不安分,又没有明显证据,只好不了了之。侯孝康去的四川,道路不好走,速度最慢。原来是地方势力以为天高皇帝远,没人管,就可劲的造。一个月,事情处理干干净净。各方势力纷纷落网。
第七十七节没有人比秦可卿懂得发财
整个大周形式紧张。手持宝钞的人心中惴惴不安,不敢拿去市面上花,也不敢去缴税,只能静待风波过去。
贾环拿着夏金桂交代的底子。:“嫂子,根据夏金桂交代的纸张数量。北直隶沧州,没来的及出货就被抄了。危害很轻。”
秦可卿:“事件背后是铁枪门。资金也是准备购买兵器,杨琼芝准备参加白莲教起义。杨家是武林名门,有不少人会卷入其中。”
贾环:“不是仅仅判了个协从,铁枪门众发配贵州,到杨应龙名下服兵役,去与外族人厮杀。有家眷在咱们手上,不怕他们不尽力。”
秦可卿:“杨琼芝不可离开视线,判个发卖,你去买回府中。做个奴婢也好。”
贾环:“嫂子,你不怕她反水?”
秦可卿:“你见过江玉燕要反水?还不是乐滋滋做自己的小妾。攀上国公爷是她福气。”
贾环:“可是嫂子……彩霞。”
秦可卿:“知道你与彩霞真情实意。大丈夫不可看不开情势。趁着家势兴旺,人也年轻,要广为开枝散叶。好女子不多,遇到就别错过。”
杨琼芝被带回贾府,气鼓鼓的。贾环:“杨氏,你想清楚自己对社会的危害?”
杨琼芝:“大周朝廷还不是想印就印,天下能印的印就是了,有什么道德负担?”
贾环:“杨氏,看来你是死不悔改。你铁枪门财产都会用来收购伪钞,救赎自己罪过。”
杨琼芝:“贾环,你放屁。铁枪门刚刚印刷出来,还未将宝钞推向市面,官兵就围了杨家。”
贾环:“你们怎么这么慢?”
杨琼芝:“百姓并不愿意接受宝钞,只能用来缴税,贿赂官兵。我们准备以极低价格卖出去,用来缴税,破坏掉大周的税收。让他们收不到银子。”
贾环:“那你们脑袋锈逗了?印那么多干什么?做呈堂证供。印宝钞可是砍头。”
杨琼芝:“姓贾的,你有什么龌龊念头,说就是了。我不信你安了好心。”
贾环:“知道吗?你们一印出样品,我们就知道了。太粗糙了,没文化真可怕。你这样的不能托付大事,只能端茶递水,暖床,铺被。少爷我高兴了,收了你。”
杨琼芝:“贾环,休想。敢动手动脚,姑奶奶要你好看。”
贾环:“现在放过你。等彩霞进门再说。”
……
皇帝看着印刷精美细致的新版宝钞。:“这纸张很是特别,工部造不出来。色彩也绚烂,丰富的多了,还是由浅入深渐变。就想一副精美画卷。一般人仿制不了。上面标注号码,底下也不知什么含义,每张都独一无二,很好。”
皇帝:“贾赦,你贾家送上的样钞批准了。就以你们方案执行。只是这十万贯纸钞怎么讲?”
贾赦:”陛下,千贯纸钞都登记来去。只做结算,不向外面流通。贾家汇总缴税,向户部交纳万贯十万贯宝钞。户部向贾家采买也持大钞进行。方便快捷。减轻押运压力。”
皇帝:“贾赦,这次事情办得很好。按照与你的约定。将涉事官员,富商财产予以拍卖。所收宝钞统统收回销毁。算是对近年朝廷宝钞对百姓的补偿。只是,你贾家,王家,薛家也有迹象参与此事。”
贾赦:“陛下树大难免有枯枝败叶。清除掉就是了。陛下把名单给我,轻的逐出家门,重的交官法办。陛下,家庭大了,该分家就分家。”
皇帝:“也别法办了。牵扯贵妃亲人,给她们面子,再横行不法,定斩不饶。”
……
各个州府富豪都盯紧犯事官员富商的财产拍卖。都想压低价格大吃一口。贾赦建议皇帝进行拍卖。贾环在人心惶惶之际,大规模卖出商品买入宝钞,折价收购。总之,贾家手里握有大量宝钞。拍卖会上,贾家出手阔绰,价格抬得很高。没有让任何人占到便宜。最后演绎成义气之争。也就是石崇与王凯的翻版。贾家总在合适机会撤出。
贾家嚣张气焰引起各地富豪同仇敌忾,坚决不让贾家渗透进入当地。犯事女子竞拍也出手不凡。
皇帝看着眼前汇总的数据。折价三千六百万贯。朝廷明发诏书,销毁这些宝钞。并公布了新的宝钞发行规则。今后几年,朝廷拿出每年财政收入的三成用于销毁宝钞。市场立即做出反应,宝钞价值恢复。不少人后悔低价卖掉宝钞。只有贾府从中赚的盆满钵满。
张巡抚带着众学子进京。皇帝接见了张巡抚。皇帝先是询问了贵州情况,产生动乱的原因,税收情况,各地建设情况。张巡抚一一做了回答。皇帝予以肯定。张巡抚:“陛下,往年贵州支出之后,解往京城款项约三万两白银左右。今年应解送税款我已经带来。宝钞三十六万贯。增长了十倍。”
皇帝:“你们怎么都用宝钞结算?”
张巡抚:“实在是用宝钞结算方便。不用很多人押运。”
皇帝:“往后宝钞发行,进行官督民办,贾家牵头以金银为本金发行。朝廷用钞也要存入金银或者以税款做抵押发行。你怎么看这件事?”
张巡抚:“贵州发行地方债务,也是以实物做抵押,这样百姓才不会惊慌,认可债券的价值,否则百姓不会承认,印宝钞就是印废纸。”
皇帝:“既然你对这些事情熟悉,就有你接过户部,进行宝钞替代银两的工作。”张巡抚叩头谢恩。
大朝之日,夏尚书尚书请辞,印钞出了这么大事情,总要有人出来负责。皇帝也不挽留,直接同意了夏尚书的辞职。夏尚书踉踉跄跄退出大殿。把持户部几十年的夏家落幕了。出了这档子事,皇帝没有深究,就是祖上积德,烧了高香。
夏尚书回到家中,招来妻子儿女。:“老爷我如今辞了尚书一职,不可在京中逗留,速速回乡。”大儿子留恋京中繁华,:“父亲,我家离乡已久,家宅破旧,不堪居住,不如留在京中。待到来春遣人回乡,修整家宅,才显从容。”
夏尚书:“你个孽障,还求从容,不是你与金贵胆大妄为,哪有今天?”
夏夫人:“老爷,事不至此,皇帝并未问责,事情还有转机。”
夏尚书:“别人接手或许还有机会。姓张的接手,不会卖我一丝薄面。你们利用户部上下其手的日子过去了。以前把持商业,现在退出吧,不然会很难堪。”
夏夫人:“哪个张家?不卖我夏家面子。”
夏尚书:“还有哪个张家,绣球打中了我,偏过了他。论长相,论年纪,他都是好过我。”
夏夫人闪过一丝羞涩。:“老爷,许多年过去了。还提那些事干什么?”
两儿一女瞪大眼睛,听着父母的八卦。夏尚书:“我家出身三晋,身后站着的是晋商。张家身后是浙帮,贾家是金陵四大家族。你站立的位置决定了自己立场。贾家将蒙古人彻底赶走,也影响到晋商利益。不然,贾家与夏家不去联姻?本以为和薛家联姻能缓和与贾家关系。谁知闹的更僵。”
夏夫人:“都是贾赦,狗咬耗子,多管闲事。”
夏尚书:“我不逼迫贾家接受宝钞也不会如此。本来是逼迫贾家屈服。谁知彻底闹翻。”
夏夫人:“怎么补救?送礼?还是送人?”
夏尚书:“这些都不顶用,贾家又不缺。现在是缩起头来,过自己日子。那些晋商的事,自己去解决,夏家现在自顾不暇。”
夏尚书:“马上找人接受房屋。夏家尽快出京。通知金桂有些生意该撒手就撒手,保不住了。”
夏小姐:“堂姐也是,一个贾环都搞不定,有什么用。”
夏尚书:“银桂,不可胡说,置你堂姐于何地?”
夏银桂:“自己不能上,不是还有宝婵?”夏银桂边说边撇着嘴。薛蟠值得夏金桂为他三贞九烈?
夏银桂从夏金桂处走后。夏金桂手里拿着一对核桃玩了许久。:“宝婵,死哪里去了?”
宝婵走过来,:“小姐,有何吩咐?”
夏金桂:“给你一个美差。”
宝婵:“小姐,什么差事?”
夏金桂围着宝婵转了两圈,瞧个仔细。:“今天,你去贾府,请环三爷过来,就说商议营救大爷。备下酒菜?请他吃喝。菜里做点文章,今晚要留住他。今后我们娘们吃穿就靠他了。”
宝婵:“小姐,我可不敢。大爷知道,还不把我赶出薛家。”
夏金桂:“你是我的丫鬟,他敢动手?趁着有个大傻给你顶着,赶快生个孩子。一个姨娘跑不了你的。你怕什么。”
宝婵:“小姐,你是在空口诓我。”
夏金桂:“要不是贾环死脑筋,本小姐留给你?赶快去请贾环,你我见机行事。尽在这儿磨蹭,误了事,扒了你的皮。”
宝婵做出一副我好怕的表情去贾府请贾环。
状元府中,贾环见到宝婵。:“这是谁家小姐?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你就奶奶给你这身打扮。来找我什么事情。”
宝婵:“三爷,少奶奶请你去一趟。商议解救薛家大爷的事情。”
贾环一听是关于薛蟠的事情,不能推辞,就决定去一次。出门上了薛府马车,一路噜噜而去。宝婵坐的很近,一缕香气飘荡到鼻端。贾环让了让,正身端坐,目不斜视。宝婵伸手解开一粒扣子。薄纱衣衫下隐现一丝白嫩。
贾环不疑有它,只是离得再远点。宝婵心中有一丝遗憾。怎么好事情自己碰不到。自己婀娜多姿,哪点不如彩霞?时也命也。就存了挑逗心里,:“环三爷,跑什么?我吃不了你。奴婢伺候得大爷,伺候三爷也行。”说着摆了一个笑容。
贾环:“宝婵小姐姐,你笑起来真好看,就像花一样。可是你是薛大哥房里人,兄弟之妻不可欺,朋友之夫不可抚。”
宝婵:“看三爷说的,我是小姐的丫鬟,小姐看的紧,大爷还没得手。不如就便宜三爷。”
贾环:“姐姐慎言,当务之急,怎样把薛兄救出来。”宝婵见挑逗不了贾环也就放弃。脸色一变,却是玉洁冰清,凛凛不可侵犯之态。贾环感叹这女子就是变得快。
夏金桂见到贾环。说了几句客气话,就同贾环说起薛蟠的事情。贾环:“嫂子你莫急,薛蟠哥哥没有事情,他完全不知情。不过是有人要他咬出夏家。”
夏金桂一听着了急。:“夏家有心离开京城,就是房子脱不了手。贾家可有办法?”
贾环:“可卿嫂子说了,离京官员走的急,可同贾氏商号签一份房屋代持协议,贾府给付房款,日后房子卖出去时,贾府去衙门上税,改变房屋产权。不过只能支付新版宝钞。贵府回原籍取出金银。”
夏金桂:“宝钞还能信任?”
贾环:“没有问题,新版宝钞,是有本金做保证的。”
夏金桂得到消息,心情好转许多。吩咐下面上菜,陪贾环喝两杯。贾环推不过就饮了几杯。第二天早晨醒来,自己躺在房间床上,也不知谁伺候脱的衣服,胡乱放在床头。贾环慌乱穿好衣服。
这时宝婵走了进来。上身没穿外衣,之着中衣免着怀,没扣扣子。下身裙如薄纱,若隐若现的。:“环三爷,起来了。奴婢一早来收盘子。伺候三爷起床。”
贾环连说不用。问宝婵夏金桂去了哪里?宝婵告诉他夏金桂回了夏家,走的急匆匆,要三爷醒来,就吃饭回去即可。不用等她了。
且说夏金桂正是急匆匆回夏府通风报信。言说现在有官员要针对夏家,最后赶快离京,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夏夫人心中一片哀嚎,还真被老爷猜中了。这么多年眼红夏家的人不知有多少。有仇之人不落井下石,趁机报复就不合情理了。
正是应了句话,有人漏夜赶科场,有人告老把家还。夏尚书也不拖沓,把在京中一应产业处理给贾府,连日离京而去。
第七十八节 王夫人的嚣张气焰
贾府的人很忙。
贾赦,忙着打击宝钞盗版,新钞发行,商业扩张。
贾综,忙着继续学习经文,应付考试,约会郡主。
贾环,忙着怎样解救薛蟠,继续学习,看望彩霞。
贾政,忙着应付工部事务,向上司讨好,来获得升迁。
秦可卿沉浸在秦业去后的悲疼中,安排秦钟和智能以后的道路,打发走来占便宜的秦氏族人。
贾探春,尤氏管理着大观园,每日还要哄着贾母。李纨执掌贾氏商号的运转,金钱调拨,没有宝珠,瑞珠,素云三个大丫鬟帮助,李纨怀疑自己能坚持不了多久。不由佩服秦可卿的才能。
本来这样的日子挺过去就好了。谁知凭空起波折。王夫人差彩云传唤李纨去见王夫人。
王府人高高坐在荣禧堂中,面色清冷。李纨连忙向婆婆请安。如果传出去失了礼节,那对李纨,对贾兰影响可就大了。
王夫人:“现在是你管着家。荣国府已经破旧不堪,不知什么时间修葺?”
李纨:“婆婆实在难为媳妇,荣国府修葺这么大事情,应有大老爷,二老爷商议决定。媳妇做不了主。再说媳妇管的不是荣国府的账。”
王夫人:“什么是不是荣国府的账?贾家没分家,就是公中的。”
李纨沉默着不做声,在拖延时间想对策。
王夫人:“不要跟我说什么荣国府钱财都花在大观园上,那是贾家一族的荣耀,全族都应当出。有多多出,有少少出,不能都推给二房。”
李纨继续沉默,对王夫人的话不做应对。
王夫人:“李氏,我等着你回话呢!装什么哑巴?就说一声能拿出多少银子。”
面对咄咄逼人的王夫人,李纨:“婆婆我不过是待二奶奶掌管几天事务,大事情还要等她回来才能决断。我就是发话,银子也抬不进荣禧堂。再说,当初有约定武安侯府代为经营荣国府这边产业。婆婆要是不愿意,可以收回自己管理。索要今年经营所得也行,婆婆签字,媳妇安排人送来就行。”
王夫人发飙:“李氏,不要转移话题,现在说的是修荣国府,你是二房媳妇,还是大房媳妇。”王熙凤坐在身边嘴角噙着冷冷的笑意。大房的钱她摸不到,管他谁理谁非。把水搅混了才好。
李纨一听王府这样说,也不压在火气。:“你还当我是二房媳妇,这荣国府你打算分我多少?这么多年,你在贾兰和我身上又花费多少?不是有着四品宜人身份,不知要被欺负到哪里去。早就被撵出荣国府了。”
王夫人到此时才想起李氏还有宜人诰命,不比自己身份低,轻易欺辱不得。按捺几分火气。:“今天下人来报,一处抱厦漏了。从里面都能看到天。大老爷也不安排人维修。几年后,这房子还是人住的?怎么也要修一修。”
李纨:“那,太太等大老爷回来说说就是。没什么大不了的。就几间抱厦。”
王熙凤:“珠大嫂子,说的轻巧,今日倒几间,明日倒几间,几年就倒完了。”
李纨:“凤姐,这房子倒塌,又不是我弄塌的。朝我发什么火,大不了我不住荣国府,不住大观园,我出去经营铺子,饿不死。贾氏商行现在一年给我五千两,足够我买处宅子。我不需要看人脸色。”说完,李纨站起身向王夫人行礼。:“媳妇还有事,向婆婆告退。”
王夫人管不到李纨,胸口堵的慌。用力锤了两下胸口,缓缓吐出一口气。:“什么时候贾府要一个寡妇说了算?”
王熙凤:“就是,贾家这么多奶奶,爷们,轮不到一个寡妇多嘴。”
门外传来:“是吗?那什么时候轮到一个弃妇多管闲事,挑拨是非。”
王熙凤顿时噎住,手捂住脸,哭着跑出去。这话太羞人了。贾琏休掉王熙凤这件事不了了之。但成了王熙凤永远的短处。在贾府主子里永远抬不起头来。
秦可卿:“凡事有个理字在那里。不是撒泼就行。让二老爷,大老爷,老太太自己说。我一个小辈不好说孰长孰短。大不了把事情推倒朝堂上,找个地方说明白。”
王夫人:“你……”
秦可卿起身告辞。留下王夫人一人在生闷气。现在,贾母免了媳妇的请安。邢夫人,王夫人不必每天来。秦可卿,李纨又忙的不可开交,贾府欣欣向荣,从没这样好过。贾母心满意足,自己现在也有脸去见荣国公了。现在陪伴老太太的工作落到赵姨娘和鸳鸯身上。赵姨娘也乐于靠着老太太。不用立规矩,自己感觉自己才是贾家媳妇。儿子争气,女儿漂亮,能干。
夕阳西下,贾赦,贾政回到府中,知道了白天的冲突。贾政觉得应该和贾赦谈一下了。贾赦也有一些警告二房的念头。休沐之日,兄弟二人坐在荣禧堂中。
贾政:“大哥,这荣国府不少房屋,已经开始腐朽,应该修一修了。倒塌掉就可惜了。”
贾赦:“老二呀,这荣府的事也该理一理了。当初父亲说,家产归你,爵产归我。这荣国府可是爵产,归属有我做主。”
贾政:“大哥却是有此说法。”
贾赦:“现在形势又有不同,陛下令贾府出资购回荣国府,这钱是武安公府出的。你要争执,得问一声贾琏,或者让陛下评判。”
贾政夫妇就不敢把事情诉诸公堂,二房并不占理。
贾赦:“老二,这么多年,你把荣府积蓄都花到大观园上,自己考虑一下,值吗?”
贾政:“大哥,那也是为了贾府的脸面。是整个贾族荣耀。”
贾赦:“老二,就是为了脸面,贾家族众也不会同意你花空贾府积蓄。你的脸面关他们什么事?他们需要过日子,族中钱财是族众的。”
贾政:“那也是为了贾家前途。”
贾赦:“老二,观点不同,不能强求。我是不会向荣国府里面添钱的。还有,陛下要把爵位一分为三,这样不用争论了。大家皆大欢喜。这荣国府要不也分了吧?贾综就不用考虑了。贾环和宝玉都是你儿子,我看你怎么处理?”
贾赦对于贾代善处理荣国府心怀不满。今日才有扬眉吐气的感觉。
贾政:“大哥要怎样处理?”
贾赦:“二弟,贾综要同皇家联姻。虽说府邸有皇家提供。可是郡主宁愿规模小一些,自己出钱建造,也要留住房产。贾家不出一些是不行的。大哥我还要面子。”
贾政:“这是应该的。不能让人说贾府公子吃软饭。”
贾赦:“贾环和贾宝玉谁更适合继承爵位你心里清楚。咱不说这些。陛下推恩令下,一切争论都可以放下了。就说产业是否应均分处理?”
贾政被问住了。贾赦也不再要求贾政回到。自己说道:“宝玉继承大观园,贾环继承荣国府,我出点钱帮助维修一下,事情也就过去。探春出嫁,你不愿出,我也认了。我想对你已是仁至义尽。”
贾政无话可说,对王夫人又交不了差。他还没有说贾兰的继承问题怎样处理。贾宝玉要独得大观园都做不到。何况还有嫡长继承制,绕过贾兰给宝玉也是做不到。
日头从树梢升到中天,贾政坐着一动不动。直到王夫人到了,才打破平静。王夫人:“老爷谈的怎么样?大老爷同意修建荣国府了吗?”
贾政:“没有。大房不会向里面投入银子。”
王夫人:“真是,大房连荣国府脸面都不要了吗?”
贾政:“你想想,大房还用的着这块地方?会客在状元府。接待贵客到顾恩思义堂。人都不住这儿,你叫他出钱?”
王夫人声量小了下来,:“要不跟老太太说一声?”
贾政:“只好如此了。你先想想爵位继承问题吧!陛下要均分爵位。房产怎么分也成为悬念。”
王夫人没了主意,:“让贵妃想想办法吧!把爵位留给宝玉。”
贾元春接到王夫人的传话,十分无奈,不向皇帝说一声又有些不甘。皇帝听后:“按照继承制度,应当贾琏继承爵位。其次是贾综,再次是贾兰,然后宝玉,最后贾环。爵位所有人也可以根据贤愚进行指定,我想贾赦会指定贾环。二房继承首先是贾兰。怎么算都到不了宝玉身上。反而是推恩令,宝玉可以跟着受益。”贾元春谢过皇帝,安排抱琴跑一趟。
抱琴进入贾府同侍书,入画谈论几句,去见王夫人。抱琴:“夫人,贵妃对于家里爵位之争很生气,皇帝意思很明确,贾综,贾环继承爵位都可以。唯独轮不到宝玉。能够施行推恩令,已经是对宝玉的照顾。夫人不要再多事了。”
薛姨妈在身侧听了个明白。因为已经口头答应了金玉良缘,也不能反悔。只好劝解王夫人。而且贾环也很不错。为薛蟠四处奔走,薛姨妈很感动。
薛姨妈:“怎么说,贾环叫你一声母亲。爵位分了也好,每个人都有一份收入不是?”
王夫人还能说什么?皇帝都已经答应了。只能平息心中怒火,强颜欢笑。一边招待薛姨妈,一边问了抱琴元春宫中生活。
贾赦对王夫人再次生事万分恼火。叫齐了贾政,王夫人,王熙凤好一顿喷。
贾赦:“大王氏,小王氏,你们最近很嚣张啊!你们敢参与伪钞印刷。要死就说一声,送你们走。别拉着大家一起。”
王氏:“没有的事。”
贾赦:“好。你的事等一会再说。小王氏,青州某人印刷所用纸张与是谁送去?又是谁答应从贾府途径花出伪钞?要不要我把证人找来?”
王熙凤承受不住贾赦压力,只好承认。贾赦:“说,纸张从何处来?”
王熙凤:“夏家从户部仓库运出。”
贾赦:“还有谁参与?”
王熙凤看了王夫人一眼,小声说:“还有夫人。”
贾赦:“大王氏,还有什么话说?”
王夫人不满的看着王熙凤:“胡说,都是下人所为。跟我无关。”
贾赦拍着巴掌:“精彩,推的一干二净。好,你说的是真的。我会把这些刁奴全部斩杀干净,家产充公,妻女进教坊司。”
王夫人:“你怎么这么狠毒?”
贾赦:“我狠毒?律法就是如此。敢造伪钞砍头,抄家,你不知道吗?”
王夫人:“我就是卖几张纸而已,怎会如此?”
贾赦:“无知者无畏,你问一下老二,别说我吓唬你。”
贾政面无表情的点点头,王夫人脸色苍白。贾赦看了贾政一眼。贾政:“来人,送夫人进佛堂,三年内不许出来。”仆人架起王夫人向佛堂拖去。
贾赦看着王熙凤:“说吧,怎么处罚你?”
王熙凤扑通跪下:“大老爷,我知道错了。饶我一次。”
贾赦:“给你几个选择,一是关起来,二是回你王家,三是自己去认罪。四是逃走,再不要回来,五是送你去贵阳,交给贾琏处理。自己选吧。”
王熙凤:“认罪没有活路,回王家,王家也不会认。去贵阳,贾琏还是把我休回家。逃走?能去哪里?你们把我关起来吧!”
贾赦:“来人,在荣国府中收拾个小院。把小王氏关进去。”
仆人架起王熙凤拖向王熙凤当初在荣国府住过的院子。
贾赦:“来人,叫平儿过来。再把少奶奶请来。”
秦可卿,平儿在丫鬟引领下见到贾赦。贾赦平静的说:“王氏姑侄都被关了起来。从今往后,巧姐归平儿养着,所有例银你收着,就当自己女儿一样。该说就说,该打就打,别让孩子走了歪路。如她母亲一般,无法无天。”
平儿小心翼翼答应了。去把巧姐接到自己处。细心照料,教她女红,纺织,看书,认字。学习法律,打点家务。秦可卿传授巧姐一套武艺防身。巧姐再无千金小姐之骄奢淫逸。就是一普通人家女孩。
贾赦安排将做这件事的管事砍头。其余参与人员发配贵州。皇帝对处理结果很满意。
第八十节贾宝玉不懂生活艰难
贾宝玉在怡红院的日子过得苦闷。
王夫人被关起来,自己的额外赏赐也就断了。自己就是出去买点小物件,也得算计着来。袭人把银两都收起来,算计每一笔支出。
宝二爷到账房支取二百两银子。吴新登:“二爷,不是奴婢为难你。老爷这儿银子也是不多。要算计着花。荣国府不是武安公府,日进斗银,月进斗金,产业都在武安公夫人手中把这,每月拨银子都有定数。日子拮据的很。少爷支银子要老爷同意。”
贾宝玉害怕贾政责问,就说:“要不到,我去找老太太。不等老爷了。”
周姨娘坐在堂中同贾政说着话。贾政:“今日休沐,也处理一下家事。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一当家才知道维持一座公府不容易。这挣的钱也不少,就不经花。也不知问题出在哪里?”
周姨娘:“老爷以一个小官维持一座大府支出。怎么能够?不能贪恋权势,打肿脸充胖子,死要面子活受罪。”
贾政:“也是,到现在才明白大哥为什么不要公府也要分家。维持不起啊!”
周姨娘:“大房不是维持不起。而是不想维持。血缘一辈比一辈淡薄,分家异爨是早晚的事。”
贾政:“那要怎么办?”
周姨娘:“老爷也分吧。贾环,探春都有自己收入,分了也好自己过日子,不用你来维持。”
贾政:“他们把钱拿出来不行吗?共同维持这个家。”
周姨娘:“老爷,我无儿无女,也不偏着谁向着谁,子女会竭力经营自己小家庭,也不会维持这个烂摊子。这家要散了,揽也拦不住。”
贾政:“自从大哥搬去状元府,我就知道这家维持不住了。房子要倒塌了,空出的院子,草都长高了。看着都满目苍凉。”
周姨娘:“下定决心分吧。有人住着,院落才不会荒芜了。有人经营,贾府才会延续下去。”
贾政:“你说怎么分?”
周姨娘:“贾环,探春,分一块,这一支就没有问题。贾环会去当官,探春善经营,保险比你管着要好。”
贾政:“贾兰怎么办?”
周姨娘:“贾兰母子就住稻香村里吧!不可不分,不可过多。以免引起争执。对他母子反而不利。有秦二奶奶照顾,也不用担心。李纨手紧,贾珠的收入也没有抛洒,日后自己出去置个院子,也不用别人贴补。没有公府风光,做个普通人家还是富足。”
贾政踌躇着,盘算着,迟迟定不下来。
周姨娘:“唯一不放心的就是宝玉,连个能干的都没有。袭人性子软,管不得宝玉。有个晴雯性子烈,又给撵出去。要找个在外面会经营的回来。不然支撑不住。”
贾政:“你不看好宝玉?”
周姨娘:“要当官,不能当官,还鄙视当官的。说什么国贼禄鬼。要经商,不能经商,被人卖了都不知道。要种地他不屑,不愿看见泥腿子。表面和善,谁也不得罪,与谁也能说上两句。可是骨子里就是一个公子哥,高高在上。”
贾政:“你倒是看的清楚。”
周姨娘:“明白又如何?你儿子没有贾琏的能耐。贾琏可以挽起裤腿,下地教农民种地。可以双手打起算盘,安排商业事宜,可以手持大锤锻造兵器,可以持神兵利器,跃马疆场,可以坐堂问案,治国理民。要什么有什么。宝玉能吗?一样都做不来。”
贾政:“贾琏好色。整了一堆小老婆。随他爹。”
周姨娘白了贾政一眼。:“你父子不好色。净向丫鬟下手。好吃而不粘,玩够了,不用负责。贾琏是玩小姐,还敢于抬回家。你这是嫉妒。”
贾政没料到周姨娘这样说,闹了个大红脸。
周姨娘:“宝玉再向丫鬟下手,就让他与丫鬟过。真是一无是处。”
贾政:“你原来也是一个通透的人。怎么就没发现。这宅里的事,你就暂时管起来。”
贾宝玉不敢去见贾政。就骑着马,信马由缰走起来。今年市面冷清,人少了不少,没有一丝热闹气氛。这街不逛也罢。要回转是却发现到了薛府门口。进去看看薛蟠哥哥,宝钗姐姐。
下人跟贾宝玉打过招呼。宝玉抬腿进了薛府。往薛蟠住处走去。
夏金桂见对面走进一个翩翩佳公子,胸前挂着一块玉。就迎上去:“对面来着是谁?”
贾宝玉见对面人的打扮就猜到是夏金桂。:“我是贾宝玉,来看望薛蟠哥哥。”
夏金桂轻佻的笑着,手里手绢一摇一摆的。:“你还不知道薛蟠的事情吧?进大狱了。”
贾宝玉急切的问:“什么时候的事?什么因由?”
夏金桂漫不经心:“二十几日了,和你家嫂嫂王熙凤贩卖纸张。”
贾宝玉:“贩卖纸张会入狱?”
夏金桂:“是朝廷用来印制宝钞的桑皮纸。户部专用。”
夏金桂不经意间就把自己从这件事中摘出来。所有罪责都推给薛蟠。贾宝玉也无从分辨真假:“怪不得母亲和风姐姐被关起来。”
夏金桂吃了一惊,贾家真严啊。自己幸亏不是嫁进贾府。主母说关就关,自己所做所为,不知被休几回。夏金桂眼珠滴溜溜转着:“你来干什么?”
贾宝玉腼腆的笑了。:“手头不宽裕,向薛哥哥借几百两应急。”
夏金桂笑到灿烂花开:“你不是贾府金凤凰?不会缺钱,给姐笑一个,姐养你,要不睡一觉?”
贾宝玉听后脸上羞红,转身就走。身后传来放荡的笑声。
宝婵问夏金桂:“小姐,调戏宝少爷不好吧?姑娘那里……”
夏金桂:“有什么不好?落毛凤凰不如鸡,有什么可忌讳的?空有一身好皮囊,腹內原来草莽莽。厌恶你我主仆,不来就是,不过打秋风,谁求他来?”
宝婵:“小姐,要是宝二爷答应你?”
夏金桂:“你这死丫头。你怕吗?”
金莺儿附在薛宝钗耳边小声说着。薛宝钗气的圆睁双眼:“这个妇人,把薛家脸面丢尽。”
贾宝玉百无聊赖的打发日子。自从中举后,再也未从入梦,心里念想警幻仙姑等人。贾宝玉是一个活在梦里的人。对现实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只有到了手头拮据时,才想一想。经过夏金桂一闹不再经常去薛家。倒是薛姨妈来了一趟,给宝玉留下五百块银元。宝钗来了两次,却是顺路,人家是去大观园看望探春。
贾宝玉叹息:“好好一个家,说散就散,姐姐妹妹天各一方。迎春姐姐嫁了,林妹妹走了,湘云妹妹走了,宝钗姐姐走了,……一个个远离自己。”
宝玉盘算无处可去,就寻到丫鬟处,看见麝月正在睡觉。青丝铺展枕头上,露出雪白膀子,被子齐着胸脯。宝玉抬起麝月的手,掀开被子放进去,然后盖好。嘴里轻声细语:“冻着就不好了。”守着麝月细细端详着,不觉到了张灯时分。
秋纹进来点亮蜡烛。看着宝玉在发呆,笑出声了。:“二爷,真是秀色可餐,饭都忘了。”
袭人走进来:“小丫头也是,不知道叫二爷吃饭。”惠香嘟囔到:“二爷在你们几个姑娘房中,我们哪里敢进?”
袭人:“我们算哪门子姑娘,与你们一样,也不过个丫头罢了。”
贾宝玉摇了麝月一下。:“起来吃饭。”
贾宝玉走出去,麝月穿戴整齐,走进屋子开始吃饭。
袭人:“今天小丫鬟们很不称职,到了饭点也不告诉一声。今后不许这样。”惠香嘟了嘟嘴不敢回一声。
宝玉:“好了,不要说了。不关惠香的事。”
秋纹道:“今天鸳鸯姐姐说,老爷同老太太商议分家的事。要把府邸家产给二爷,三爷,贾兰分开。老太太也点头了。”
贾宝玉一阵恼怒:“就知道分。都自己过着就好了!?”
贾宝玉一直把王夫人被关起来,迁怒于贾赦找事。好好的荣国府,怎么能说不修就不修。贾琏拐带了妹妹们离开荣国府。自己无人说话,解闷。只有呆在房中,磨了墨,拿起笔来写写画画。尽是些荒诞不经,穿凿附会之言。惠香在边上候着,伺候着。
第二日早晨,宝玉回到房中。袭人趴在被子上睡着了。也不曾脱去衣服。宝玉叫醒她,梳梳洗洗,开启新的一天。宝玉对府中事务一概不理,颇有乃父之风凡。
贾母是忧心忡忡,这么多岁数,人都活成精了。对于大房,二房之争也清清楚楚。贾赦已经耗尽了耐心,不愿意陪着再玩下去了。宁愿放弃爵位,放弃荣国府也要两相割裂。再逼下去,只有掀桌子了。二房贾政,贾宝玉却都不是能守住家业的人。
尤氏来请安。贾母:“对于荣国府分家,宁国府是什么看法?”
尤氏:“老祖宗,都是你的孙子,你会一碗水端平。”贾母无法回言,心里总是偏着宝玉。
贾母只能找来贾环。:“你父亲与二兄都不善于俗务,你日后要帮衬着。毕竟是一家人。”贾环只好虚应着,哄老太太开心。
贾母找来秦可卿:“二房的田产是个什么情况?”
秦可卿:“荣国府建造大观园耗费过多。这些年大观园有探春勉为支撑,自行运转。荣国府还是要消耗一些钱财,二房财产落个不增不减,够吃够用。”
贾母疲惫的说:“二房,男人不善经营,女子胆大妄为,前途堪忧。就没有个省心的。宝玉是嫡子,多些财产是应当的。要分但不能均分。”
秦可卿:“老祖宗,荣国府是祖宗留下来的。老祖宗要给谁就给谁。只要你高兴就好。大房这次不争了。你看着处理就好。贾综也是好运道,找了一个好媳妇。我们也不用费心。”
贾环也道:“这座荣国府,是财产也是债务。维持不了,还不如不要。养这么多下人,都是一笔不小的开支。一年几千元银元,不够打个水漂。父亲这几年还不是入不敷出,勉强维持。”
贾母:“我也看出来了,你们都不愿意维持这个家了。从修大观园那天起,大房就不再管公中事务了。就要把荣国府放弃了。”
赵姨娘高兴的合不拢嘴。大观园奢华,可是荣国府也不错。将来谁提起来,都会说:“看,这就是富贵了几百年的贾家。”荣国府就是贾家正宗的象征。自己一个奴婢出身的小妇,就没有做过这样的梦。一个劲念道:“祖宗保佑,要多上两柱香。”
薛蟠交了五千两银子放回府中。不知道在狱中经历了什么,人一下子变了不少。不再咋咋呼呼,老成了起来。回来之后,老老实实呆在家里,不再留恋花丛。以前跟随胡闹的小厮打发出去,家奴恶仆予以辞退。夏金桂对薛蟠刮目相看,倒是不适应起来。
夏金桂:“这次你能这样快出来,多亏了贾环。以后多多来往,邀来家中做客。也是一个不错的倚仗。”薛蟠诧异的点点头,心里盘算“夏金桂这是改常了”。宝婵自是心知肚明,自家小姐有什么打算,自己只能赞成。
夏金桂对薛宝钗也越来越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夏金桂巴不得薛家将宝钗嫁出去。姑娘出嫁,一份嫁妆的事。只要宝钗嫁出去,薛家偌大家产就到了她手里。这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做梦都会笑醒的。
一日薛宝钗对薛蟠说些话,直道薛蟠管不起家来。夏金桂:“姑娘,你就行行好吧。别管我们汉子,老婆,小女人,大女人,老女人的事情。你将来嫁给个好女婿。看着就是享福的命。哪像我?让人骑到头上来。整日守活寡,与死了汉子有什么区别?”薛宝钗,薛姨妈闹了个不自然。
薛姨妈也想着尽快把宝玉与宝钗的事情办了。了却一桩心愿,也少受些腌臜气。再不行搬离薛府,搬回贾府,远离这个河东狮。要她在家中闹吧!夏家也是大户人家,怎么出了这等女子?真是悔不当初。早知道了,贵贱不娶。
第八十二节贾琏私访断案计
天气放晴,积雪融化,贾琏想出去走一走,看一看。陪伴的人就是甄五姑娘。
甄姑娘到了贵阳还没有出去逛街。贾琏正好陪着走一遭。甄姑娘穿了一身苗族服饰。
二人走着,聊着。前面一个孩子的哭声引起甄五的注意。把小孩子叫到眼前,问:“你为什么哭?”
小孩:“这位姐姐,还有公子。我娘叫人抢走了。”
甄五同情心发作:“光天化日之下,还有没有王法?”
小孩:“姐姐,抢人的是城里的兵丁。”
贾琏心里一动,这贵阳城的士兵管的挺严。每日操练,剿匪忙得不可开交。哪有功夫出来欺男霸女?碰上了就要好好问一问。
贾琏:“你知道那人叫什么?”
小孩摇摇头:“不知道。只知道是个当兵的,我惹不起。”
贾琏:“你父亲呢?家里都有什么人?”
小孩:“我父亲死了。家里还有祖母,也已经老迈不堪。我想找母亲,可是又害怕那个当兵的。”
甄五:“知道他们在哪里吗?带我们去看一下。”
小孩带着贾琏,甄五来到一处房子门口。简陋的小院,屋子大门洞开,里面几分清冷。看着不像富裕人家。这样人家也敢欺男霸女,定是**恶霸一流。三人走进去,一男一女正好在家计,状甚亲昵。甄五出言:“你这大兵,就是抢人之人?”
士兵闻言一怔,看到小孩知道,自己碰到管闲事的了。:“这位小娘子,莫要认错事情,我并未抢人。”小孩子跑到妇人那里:“娘,我想你。”妇人慈爱的摸着小孩的头。:“儿子,娘也想你。”
贾琏见到事情明了,冷哼一声。:“还说不曾抢人,难不成是你儿子诬告你?”
士兵:“那小孩不是我儿子。”
贾琏:“你不要巧言令色,士兵强抢民女,罪名是什么,你自己清楚。”
士兵色变:“你是谁?为何管得这样事情?”
贾琏亮出身份:“本官都指挥使贾琏,你最好解释清楚。军规不容私情,就是就地正法,也说的过去。”
士兵嘴拙,只是反复说道:“我并未曾抢人。”
年轻妇人见状:“抢人真要砍头?”
甄五:“莫要害怕,大胆的说,繁华城邑,光天化日,做出抢人的事情。不砍了,留着危害百姓。”
年轻妇人一下子慌乱起来。:“你们不能杀他,我们是自愿的。”
贾琏与甄五一下子愣住了。自愿的?:“什么情况?说清楚。”
民女袁氏,死了丈夫,守着婆婆,养着儿子,日子过得清苦。遇到个当兵的孤身一人,了无牵挂。只有些微薄家产,找不到正经人家女子。与袁氏相见感觉惊艳,就起了心思。出言挑逗,帮着干活,有事帮衬。袁氏也看出了士兵心思。一来而去,就勾搭上了。
贾琏:“袁氏,既然双方看着顺眼,为什么不明媒正娶?反而偷偷摸摸。”
士兵:“我带着媒人和聘礼,被袁氏的婆婆给轰了出来。”
袁氏:“从那之后,婆婆经常指鸡骂狗,骂我狐狸精,对不起她死去的儿子。我实在受不了苛待,只好跑了出来。”
甄五皱了皱眉,本来以为是强抢,谁知是个无媒苟合的。问小孩:“你怎么说你母亲是被抢了?”
小孩:“祖母说狐狸精被强盗抢走了。不管我们老的老,小的小了。”
贾琏本以为是军纪问题,谁知是民事案件。贾琏对士兵说:“你们这件事情不好办。女子再嫁要遵从夫家意见。夫家不同意,嫁不了。碰到势力强大的家族会把你捉回去。不能带走儿子和财产。”
甄五:“象你们这般,是要浸木笼,骑木驴的。”
袁氏:“袁氏脸色苍白,本就是个穷家,还有什么可带?可是不带走儿子,就如同现在,有一顿没一顿。儿子时常来讨一些吃的,我们也不曾缺他的。”
贾琏带着士兵和袁氏到了小孩子家里。贾琏对袁氏的婆婆说:“袁氏不养育自己的孩子是不对的。你不要她改嫁也是不对。人又不是牲口,圈着养起来就是。袁氏已经为丈夫守过孝了。”
袁氏的婆婆老泪纵横:“我丈夫死了,儿子死了,女儿没了。媳妇再把孙子带走,这日子过成自己一个人。求大人做主。”
贾琏:“孩子还小,需要照顾。让他随母亲生活,待到成年还回你家。不可绝了祭祀。你可愿意?袁氏婆婆:“人说走就走了,还有什么愿不愿意?能把孩子养大就好。”
贾琏:“袁氏,孩子要扶养长大。婆婆这儿也要住一段时间回来看一下。可能做到?”
袁氏低头回应能够做到。
贾琏对士兵说:“看上母亲,就得养儿子,不要觉得委屈。你们举行个仪式,把这事情同街邻说过,也好平息物议。这件事我也不罚你。咱们就皆大欢喜的过去。”
贾琏下令对全军士兵的婚姻情况进行调查。然后汇总上报。在贵阳三个卫的千户会议上,贾琏进行了发言。
贾琏:“要关心保障士兵饷银发放到手,在银号中建立账户,款项拨付到账户,不经主官之手。要保障士兵伙食情况,厨房不许从中可口。月底结余进行会餐。要保障士兵服装统一发放。总之不许喝兵血。一应账务要公开。”
贾琏喝了一口水:“士兵服务要跟上,家庭状况要了解,思想动态要掌握。对于士兵的婚姻问题要创造条件解决。”
:“闻鼓则进,鸣金而止。缴获归公,奖励公开发放。不许私自外出,抢劫,杀人,放火,奸淫有重罚。”
……
贾琏说了一大通。众军官大是不解,不适应。贾琏费力的与他们谈心,商讨解决办法。
贵阳卫指挥使:“大人,就以最近一次俘虏生苗青年女子为例。大人怎样处理?”
贾琏:“你们以前怎样处理?”
卫指挥使:“大人,发卖为奴,分配金银。”
贾琏:“将她们分配下去就是。有家室者不参与分配,然后从高到低,按级有高到低分配。可以自己退出。例如你我,就无权参与分配。分配下去不是做丫鬟,做妾,是做妻子,不许虐待人家。”
指挥使:“大人,军官们很抵触,一切好处都被取消了。我们不知怎样安抚。”
贾琏:“战争分成里那出一份就是。只有战争才会获得好处,你是受穷还是战争,自己选择。”
指挥使:“大人,如果俘虏里有绝色美女,你果真不动心?”
贾琏:“本公爷美女还少吗?真要看上,补偿兄弟们一笔钱财不行吗?”
指挥使哈哈大笑:“大人高义。小的们做不到。”
贾琏:“如果是你。丈人家是苗人,你还杀的起劲?还是你小舅子杀上你家门?通婚才是解决问题的好办法。”
贾琏:“这批俘虏中可有绝色?”
指挥使:“大人,中人之上者有几人。绝色难寻,未婚而绝色者尤少。”
贾琏:“这样也好,不用为把美女给了他人而心疼。”二人哈哈大笑。
指挥使:“大人,未婚之人大多是士兵。做官的很少没有妻子的。大人是便宜了她们。”
贾琏:“也要参考美女们意见,尽量不可强求。但是必须在分配之中。”指挥使会心的笑了。
指挥使:“大人,下面统计结果汇总上来了。军官之中单身者,姜百户军职最高,也有娶一个苗女就行了的想法。恐怕是看上了哪一个。”
贾琏:“那好。你就让他先挑。再凑个份子喝喜酒。百户下面是总旗,小旗。他们婚姻问题解决了,也就不会带头乱了军法。若再违纪,军法伺候。”
指挥使:“大人,这些方案如何向朝廷奏报?”
贾琏:“有些事情上面没有要求,你不会傻傻的奏报上去吧?上面赏赐自己给放弃。该两套账本还是要两套账本。这些事情我们自己知道就好。”
指挥使:“大人,不知我们会在此任职多长时间?”
贾琏:“谁知道?贵州又不是人愿意来的地方。规矩要改回去,也是在我离去之后。”
甄应嘉找贾琏:“下面种种迹象表明,安氏土司对朝廷大为不满。有造反迹象。地方官员奏报上来,申请加强威压。”
贾琏:“朝廷政策是一个原因,另一个原因是他们搜过地方太过。播州叛乱时,安氏就蠢蠢欲动了。不过我们动作够快,吓着他们了。现在终于忍不住了。下令地方官各守防区,做好自己的防守。”
贾琏:“甄大人,尽量不要外出。出去要做好防护,短短一个月内,我遇到三次袭击。苗人,土司,白莲教都蠢蠢欲动。”
甄应嘉:“你没什么大损失吧?”
贾琏:“在城里,他们进不来太多人,只能搞个刺杀。没有造成损失,出城就不一样了。你知道他们埋伏多少人?”
甄应嘉:“需要城池戒严搜查吗?”
贾琏:“不要打草惊蛇。他们不过是起事的前奏。做好防范,减少损失就是。”
贾琏开始收缩队伍进城中,不再穷追不舍的攻击匪徒。然后就宅子家里享受冬日温情。各地商队不断把讯息汇聚到贵阳,广东,湖南湖北,江西等地在雪灾中都损失惨重。路不好走,商人也少了不少。江西商人计划在贵州各地修建万寿宫,方便商业联络。开春前往贵州的人会更多。
甄五姑娘整理分析好的消息说与贾琏听。贾琏对贾府商队做出安排。贾家与程家前往贵阳以西,以北的商业活动停止。加入到湘贵贸易中。程家,宋家,杨家,田家,杨家纷纷跟随动作协调一致。甄五对自己的工作成绩很满意。
甄五姑娘不满意的是贾琏。这家伙就是一头行走的种牛。静下来无事可干,就纵情声色。程家准备的五个小妾,又有两个怀孕。史湘云来过两次,要拉自己入伙。真是荒唐,好在贾琏对自己还算尊重,只不过偶尔动手动脚。自己不反对做妾,甄家也是经历了风云变幻,做不得大小姐气派。可是对于几个人一起,还是放不下面皮。
程大富对与贾琏合作很是满意。如今程氏一族不敢招惹自己。程府在贵阳城商界一呼百应。各个商铺收获丰厚。不能西下与北上,程府商队掉头南下,进入广西经商。
苗姨娘捧着自已的肚子,渴望是个儿子。程府夫妇两人说过谁有了儿子,谁掌家。真有那天,自己也算修成正果。眼下自己还是要收紧性子,伏低做小。不管是程老爷,程夫人,贾大人都是自己的天。有他们在才有自己平安的日子。
苗姨娘依旧每天到贾琏面前露一面,说几句话。根本不知道甄五姑娘的反感。贾府中九个女人各施心机,都想加重在贾琏心中的份量。贾琏有时在想,要不也定制几盏灯笼,挂在那个姨太太门口就去哪个姨太太房中。不用明里暗里看她们争斗。
可是自己一想不成,与程家几人注定是露水姻缘。自己不可能把她们接人府里,也不可能把红灯笼挂进程府。日后一调入它地为官,这缘分也就结束。不用再疲于应付。自己应该关心的还是贾府里的众人。秦可卿,王熙凤,林黛玉,甄英莲,已经好久不见了。是时候叫她们过来了。
贾琏叫来乌珍珠:“我这儿修书几封,你去跑一趟,也看看情况好来回我。”
乌珍珠:“少爷,着急吗?”
贾琏:“不急,你可以慢悠悠的走。就当出去游山玩水散心。”
乌珍珠:“要放我出去游玩,你早说,现在能有多长时间。你这些信件一个在姑苏,一个在京城。两地奔波,难道我要在半道过年?”
贾琏:“要不你选择姑苏过年?”
乌珍珠:“也好,我就在姑苏林姑娘处过年好了。好久不见,也怪想的。待问过五姑娘是否要捎话,然后我就上路。你可多给我点银子,这一路我打算坐船走慢点。”
第八十一节又是一个严冬
贾府在沉闷中迎接来了又一个寒冬。一场大雪如期而至。京城的宫殿,屋宇装点的银装素裹。
贾政招来贾宝玉,冬日父子对饮。贾政:“冬日雪至好风景,围炉又有酒一杯。残墨馨香,依旧旧亭台。”
贾宝玉:“大雪封山路,栖栖遑遑,鸟兽隐遁,明年燕子谁家门?”
贾政:“宝玉,要上进。生活究竟在自己手中,为父不能守护你一生。我求了人,谋求一外任,近日已经有了消息。不日就将外放。你在家中要准备参加会试,应付考试。过后,里里外外就靠自己了。这家也要给你们兄弟划拨开来,各自过自己日子。”
贾宝玉幽幽的说:“田产不都在大房手里打点经营?我们只吃一些盈利收入。”
贾政:“在我们手中,不是下面欺瞒,就是经营不善,一年到头收不上几分银子。这里面弯弯绕绕,我闹不明白。你有什么好办法?”
贾宝玉:“这经营终究依靠人。这边的人,都叫大房赶走了,谁还为我们奔走?”
贾政恍然,原来事情已经到了如此地步。父子二人就一点不想一想,凡是放出去的奴才就没有个好的。贾政:“得人者兴。失人者崩。世间大多因人成事,因人废事,选拔人才至关重要。府里的人也不能一味宽厚。你看他们做的什么事?你要自己慢慢挑选几个。”
贾宝玉也在想自己身边有什么人可用,就是不得头绪。父子两人饮了几杯散去宝玉微有几分醉意,回到怡红院,要了茶水饮了几杯。
秋纹:“这大冷天,也没处去。今年分的炭不多。只能紧着用,去了哪里都是冷冷清清。丫鬟没有事都往西府里串门,听课。”
贾宝玉听到西府,心里涌出一点不舒服。
惠香:“就是西府那边暖和多了。购买了足够的煤,铸造出暖气片,用铜管子连接,看不见烟火,却是暖暖和和。宝珠说,有专人看着,日夜烧个不停。花钱还少。怡红院能改造一下就好了。”
贾宝玉听到这儿一阵烦闷,就去床上歇了。麝月急忙给宝玉盖上被子,坐在床侧。
秋纹接过话头。:“小丫头就别想了,铜管子,那可是一堆钱。谁那样奢侈,皇宫里也不曾这样。我们是第一回见过,听过。”
惠香:“就是西府有福。都是投胎投的好。”
秋纹:“说起投胎。今天大老爷给老太太讲了一个故事。”
惠香:“说说听听,乐呵乐呵。”
:有个善人死后投胎。阎王说:“先生大善,当往生富贵人家。先生有什么要求?”善人说:“父亲做官儿登科,家有千倾靠山河,弟兄三人我二哥。”阎王听后急忙下座:“先生,还有如此好去处。你做阎王,我去投胎。”
众丫鬟也听不出其中意味,纵声欢笑。一齐说这人真投的好胎。宝玉越发感觉凄苦。麝月静静的和宝玉握紧手。
袭人:“都不要再说了。哪有这样人家?家资丰厚,有权有势,前后有人拼搏忙碌,他坐吃现成的就行。怎么不再要个贤妻,良母,美婢忠仆。他这一生岂不完美?”
贾宝玉睡梦中。:一块石头,向一个和尚,絮絮叨叨。要下一个良好家庭,国公之家。外家有钱有权,金玉满堂。妻子美貌有钱。兄长,嫂子为他打理宅院。儿子,侄子光耀门楣。一群美貌丫鬟环绕在侧。人生美好,予取予求。和尚都答应了。把他送到荣府之中。
到了这儿,忽然一声响雷。将宝玉警醒。
太虚幻境中,痴梦仙姑对钟情大士说:“真是痴子,想象人生如此美好。如今醒悟了前缘,望能改过。也不枉与他痴情一场。日后也好相见。”
钟情大士:“你我是多事了。警幻仙姑巴不得他浑浑噩噩一生。补了这恨海情天。”
警幻仙姑与引愁金女站在高空,施术做法。警幻仙姑:“金主萧杀之气,与这冬天,推波助澜,足够大周与贾家麻烦。”
引愁金女:“怕不是冻死许多人。造了大孽,须防报应一二。”
警幻仙姑:“金女无需多虑,大劫之气已近。白骨如山忘姓氏,这些都会在江山更替之际,落在王朝气运之上。于你我没有一丝挂碍。”
引愁金女:“但愿离恨天还本归元,我们超脱此方天地。就真的与我等无关紧要。”
贵阳城中,贾琏,甄应嘉望着一片冰天雪地。巡抚衙门与指挥使司下令军民出动打扫积雪。贾琏问程大富:“贵阳城中雪多么?”
程大富:“雪不多。似这般大雪,更是少见。雪厚两尺有余,闻所未闻。”
贾琏打发人出去查看灾情,与甄应嘉,程大富喝茶聊天,等消息。程大富见闲的无聊,就提出写诗词凑取。从没欣赏状元公的文采,今日大雪,正好赋诗一首或填词一阕。
甄应嘉也笑眯眯并不阻拦,看贾琏笑话。
贾琏推辞不过,就吩咐:“来人,准备笔墨纸砚。”
不一会,笔墨纸砚准备停当。桌案收拾出来,铺上宣旨。然后出门而去。程大富亲自磨墨。贾琏提笔挥毫。
:沁园春雪。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望长城内外,惟余莽莽。大河上下,顿失滔滔。山舞银蛇,原驰蜡象,欲与天公试比高。须晴日,看红装素裹,分外妖娆。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竞折腰。惜秦皇汉武,略输文采。唐宗周祖,稍逊风骚。一代天骄,蒙古可汗,只识弯弓射大雕。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
程大富高声叫好。表示要裱起来,挂在厅堂。甄应嘉也看着这词,确实不错。忽而色变,抄起纸张,投入炭火中。
甄应嘉:“怎么如此不小心?以后当慎之。程员外不要再怂恿他做文。”
甄应嘉:“五儿刚到,本来我舍不得,欲留在家里两年。待你我异地为官再送入贵府。今日看来却是不行。你身边需要一个人整理书信,文章。以免不慎,招惹灾祸。五儿虽为女儿身,却有男儿志。从小喜欢诗书,不下男子。足以侍奉君子。”
程大富:“这样也好,贾府在官场上有个主事的。与湘云姑娘做个伴。”
这时手下来报:“大人,城内没有损失,城外出现大雪压趴了农户的牛棚,一些菜地会受到损失。一些山里的土著会坚持不下去,甚至缺粮。”
甄应嘉:“在中原出现这种情况,衙门会进行救济,赈灾。现在怎么办?”
贾琏:“我们还是要区别对待。”
程大富:“怎样区别对待?”
贾琏:“缴税者,享受赈灾救济。不交税者,不享受赈灾救济。”
甄应嘉:“那么不交税的怎么办?”
贾琏:“不交税的是生苗,到了利息等于本金的时候,以女子抵债好了。然后介绍嫁给入贵官兵,强行进行两族通婚。二十年后,汉苗一家,不分彼此,叛乱就平息了。这些有商户进行。所花费金额,在女子出嫁时,抵消商税。”
甄应嘉:“贾琏,你这是买卖人口。”
贾琏:“总好过饿死与杀戮。有利益驱动,才会有前进动力。事情会不断自己进行下去。”
程大富立即吩咐下去执行。甄应嘉:“贾琏,这样很残暴,不得民心。”
贾琏:“甄大人,这是商人自发行为。嫁给士兵,免除债务,完全是一项德政,利国利民,会铭记历史的。”甄应嘉对贾琏的颠倒黑白,信口胡言说不出一句话。
甄应嘉很清楚,贾琏这是要逼苗女为奴。敢于反抗就进行抓捕。直到一个个部落缴税,纳入汉人的统治体系。
忙碌的人有忙碌的理由。也许是为自己忙碌,也许是为他人忙碌。有真忙,有假忙。贾环感叹这些日子荒废许多时间。拼命的温习功课,准备在会试中一举夺魁。贾综也忙,但是会抽出时间给小郡主写封信。他们是为自己忙碌。惜春,妙玉,智能儿也很忙,每日大清早去设下粥棚,煮粥赈灾。她们是在为他人忙碌。为自己忙碌的人得利益,为他人忙碌的人得功德。
也有清闲的人,他们不会忙碌,一年四季都是那么悠闲。这不,宝玉与袭人闹了别扭。宝玉要报袭人,袭人把宝玉手打开。要亲一口袭人,袭人把脸别过去。,不理睬宝玉。宝玉郁闷问:“你又怎么了?”袭人:“你整天念道这姐姐妹妹,如今已是别人的人。也不知道读书上进。终日与丫鬟纠缠一处。你是少爷,可是也得有个分寸。如今大了,要为自己做的事情负责。”
贾宝玉不耐烦的说:“你又劝我。怎么总是婆婆妈妈。你不嫌烦?”说着也不理袭人走了出去。
袭人追出来:“贾宝玉,从今往后,别在理睬我。横竖有人服侍你。我还回去服侍老太太。”
贾宝玉走的愈发急了。真的不想理睬袭人。麝月跟了进来,贾宝玉也不想理睬。麝月笑着站在跟前也不说话。贾宝玉:“你要怎样?”
麝月:“我们姑娘家的,就想问几句句,二爷要怎样待我们?会不会抛弃一边?能不能挣口饭给你们吃?”
宝玉:“你们说笑了。我怎么会抛弃你们?好都来不及。贾府什么时间缺你们穿用?”
麝月:“二爷,话可不是说说就行。你要想清楚。能办到,怎样都行。不能办到,二爷就按办不到的办法办。二爷放心,麝月会为你守着这个家。”
贾宝玉:“我会去想办法。你们不要胡乱寻思。”
贾宝玉说着揽过麝月,一块看书。却是一部(南华经)。庄子的书籍,想象奇幻,构思巧妙。发人幽思。两人不觉入迷,竟然睡着了。贾宝玉手拦住麝月的腰,麝月肩膀靠着宝玉的胸。脸挤在一处。贾宝玉梦到自己漫步在太虚幻境,自有的生活。
袭人走进来看见。叹了一口气,:“罢了,从今往后,我再也不管你。你愿意姐姐就姐姐,愿意妹妹就妹妹。”
京城城隍阴司衙门,贾代善,贾代化在处理事务。贾代善叹息一声:“今冬死去人口无数,要拘拿送入阴间。这么多魂魄留在阳间会出现灵异事情,引出百鬼夜宴,徒造杀孽,乱了因果。”
贾代化:“贾府幸有大善之人坐镇,可以保证没有事情。”
贾代善:“是啊,惜春,智能,妙玉三人活人无数,功德无量。花费钱财来自贾家三府之人,三座府邸均可无忧。只可惜了那块石头,空有根基而不能自救。却是沉溺脂粉中迷了根本。”
贾代化:“也是个有命无运的。”
贾代善笑道:“可笑警幻,令他到贾家败坏气运。如今被化解。只等封神劫难过后,再与她报应。这引发灾难的因果,足够把她打落果位。”
贾代化:“这场雪灾太大了。广州大雪盈尺,五岭梅花枯死。各地年老体弱之人多病亡。留在黄泉路上,不能离去。阴司通往阳间大门打开,接应魂魄进入阴间。”
贾代善:“枉死之人怨气冲天,削减着大周气数,陨落之家会更多。贾敬传来信息,贵州一地土司家族,被打落七八家。应在下界,怕是一场动乱。”
贾代善:“大周龙庭气运入不敷出,这是要收缩了?不应该这样快啊!”
这时鬼差来把:“城隍老爷,鬼魂收押不及,京城出现白日见鬼事情。恳请城隍大人加急处理。”
原来是一死去老兵,魂魄没有被及时拘押。慢慢自己醒悟了前世今生。知道自己已经枉死,心有不甘,逗留阳间不肯离去。做出白日显灵的事情。
贾代善,贾代化只好亲自出手擒拿鬼魂,送入鬼门关里。等待他的是功过定论,踏入六道轮回,开启新的人生。
贾代善,贾代化对视一眼,该来的还是来了,躲不过去的。北方这个冬天有点冷。
第八十三节 都司衙门丢了大印 叙州府奢氏叛乱
贾琏看见乌珍珠穿的有点多。就说:“穿这么多,不热?”
乌珍珠:“感觉不出有些热近日有些疲倦。就是不想动,有些头晕,乏力,不想吃饭。”
贾琏:“没事吧?要不身体好了再走!”
乌珍珠:“没事,身体壮壮的,连伤风都不曾有过,过几天就好了。走水路不用骑马,坐车能够舒适些,沿途还能观看山山水水,想想还是不错。”
贾琏:“既然比窝在府里好,就出去走一走。穷家富路,多带点银子。”
乌珍珠小声嗯了一声。依偎进贾琏怀里。享受着贾琏的按摩。微闭着双眼,脸颊酡红。
乌珍珠离开贵阳走了。随着宋氏商队在偏桥关上了商船,一路东去。
贾琏收到回报,盘算着怎么利用这一条水路。虽然能够上行到离贵阳很近的距离,然而却要经过生苗统治区域。贾蓉,胡道士等人已经炸掉不少礁石,沿途险滩改善了不少。起码顺流而下,还是可行。乌珍珠一路还算便捷。不会受什么苦。
水路的畅通带来运力激增。偏桥关比往日更加繁华。程大富组织人手收购头花蓼,太子参,何首乌等运出去。山民们多了一份收入。甄应嘉以交通改善后,贵州对周围掌控便利为由,对湖南贵州边界提出重新划分的要求。皇帝也做出来肯定的批示。
贾琏与甄应嘉在巡抚衙门里喝着茶,闲谈着。甄应嘉:“水路,陆路的改善,贵州的贸易活动大增。我这巡抚当的也有底气。”
贾琏:“贵州多山少地,河谷众多,适宜兴修水利,提高粮食产量。这些都要有人去执行。”
甄应嘉:“推动这些事情都是通过铸钱实现的。长此以往,朝廷必起猜忌,以为你我割据一方。”
贾琏:“所以,上交赋税一分都不能少,皇帝安心,我们也安心。”
甄应嘉点点头。:“把交纳赋税汇总起来,有贾府在京城交纳,倒是省去押运的费用,每年只凭公文进行交割就行。很便利。”
贾琏:“正是。前些日子,收到云南,广西两地巡抚衙门邀请,要贾家去开设银号,商行。”
甄应嘉:“你贾府做的好大事业,堪称第二户部。”
贾琏:“哪里敢妄自尊大,不过挣个辛苦钱。”
甄应嘉心说,你辛苦个屁。不知不觉就把京城钱财转移到南方。
正在这时候,有下属来报。:“大人,事情不好。都司衙门官印丢了。”
贾琏:“什么时候的事?”
下属:“按照大人吩咐事情,今天还用过印。刚刚发现丢失,请大人回去督促寻找。”
贾琏:“想来不知丢失到哪个角落。一会说不定就找到了。我与巡抚大人还有事情,一会再回去。不要心急。”
属下匆匆离去。甄应嘉对贾琏说:“不回去进行搜查?”
贾琏:“都司衙门有士兵把守,无外人进入。怎么会丢失?无非是书吏拿出去,公器私用。这时不能慌,一会就换回来了。我只是好奇。他们拿大印干什么?调动军队?打发人回去看着就是。”
贾琏继续与甄应嘉天南地北聊着。一个时辰后,有士兵来报,大印找到了,就在桌子上放着。贾琏起身回衙门,调查谁进过这屋子。
江千户来报:“大人,进过屋子的,共六人。李千户,汤千户前来呈送公文。还有大人的长随,签押房中的两名笔帖士,湘云姑娘。”
贾琏叫过一名士兵:“我吩咐你的事,办得如何?”
士兵:“大人,外面打扫屋子的黄伯,递了一个袋子给笔帖士梁某。”
贾琏:“给我搜查梁某住处。”
士兵们围了梁某住处,搜查房间。搜查出一笔银子,和几封书信。其中一封书信里言说地方不太平,请梁某想办法调集士兵到那里驻守。以及奉上多少银子等等。贾琏大为暴怒,军队调动自有主官负责,什么时候沦为底下牟利工具?
贾琏不动声色叫来梁某,令他交代问题。
梁某人:“大人,下面地主,对土司安氏,心生警惕,害怕自己财产受到损失。要求梁某把驻防军队适度调动。都在职权之内,没有超出防区。”
贾琏:“糊涂,军队驻扎以守护险要之地为要。胡乱调动导致关卡失陷,责任在谁?马上交代,都做了哪些手脚?”
下面人来做记录。贾琏则出去草拟命令,各关隘城池注意防守。并做出指示,年关不封印。传令官兵快马加鞭把命令下达下去。
甄应嘉:“贾琏,你是否过度紧张。年底不封印,不合规矩。小心官员参你。”
贾琏:“你就没有想到,一旦封印,发生内乱怎么办?眼看着指挥失灵,任事情发展下去?”
甄应嘉倒吸一口凉气。:“事情不及于此。”
贾琏笑笑没有说话。沉默良久:“我会把贾氏,程氏,于氏,田氏,宋氏的势力统统撤入城里。没有事情全当欢度新春,有事情就是减少损失。”
贾琏在积极准备屯粮。事情的发展也超出了各地官府的控制。先发难的不是安氏,而是安氏的姻亲奢氏。贾琏对奢氏了解不多,只是从下面报上来的情况看,安氏从叙州起兵,攻打泸州。
这是侯,安氏的当家人来到贵阳求见贾琏。
不要一听安姓,就以为是汉族。安氏是彝族土司,世居水西。
宋贤齐介绍说:“安享,安氏当代家主。职位承其叔祖。其人少勇武,力大。其叔祖无子甚爱之。叔祖死,享袭其位。安享骄奢淫逸,不为世俗拘束。有堂姐甚美艳,厚姿色,嫁与黄氏为妻。安享与姐私通,关系亲昵。”
贾琏:“人有千百种,私德有亏,不是惩罚他的理由。此乃安氏家事。”
宋贤齐:“黄氏兄弟,都喜欢他姐姐,三人尝共居一室,言行不忌。安享也加入进去,不以为丑。四人和谐相处,安享倚为心腹。”
宋贤齐:“安享的伯父,恨黄氏兄弟败坏了安氏的名誉。伯父劝说安享,反遭羞辱。伯父怒言必杀黄氏兄弟。事情不密,遭家奴泄露。安享杀其伯父。与其兄争执,领兵互讨伐。”
贾琏:“这次安享打着为朝廷讨平奢氏的口号,要求贵阳都知挥使司提供钱粮,兵器,铠甲。”
宋贤齐:“安氏假借讨伐奢氏口号不可信。他这种品性的人会大义灭亲?不过是借机积攒势力。”
安享会见甄应嘉与贾琏。:“贾大人,奢氏反叛,攻陷泸州,安氏请作为朝廷先驱,讨平奢氏。”
贾琏:“安宣慰使莫急。贵州的事情,有贵州处理,四川的事情有四川讨平。这里面是非曲直难以说清。自有朝廷公断。安宣慰使只需要回去守护边界即可。”
安享:“不需要朝廷钱粮,朝廷卖我些盔甲即可。”
贾琏:“军队盔甲兵器,都有定数,不能私下买卖,望安宣慰使见谅。”
安享:“贾都知挥使,贵阳军兵装备精良。甲胄轻便,坚固,刀枪锋利,我安氏欲购买一批。平息四周叛乱。还望都指挥使通融。”
贾琏:“我说过,兵器,甲胄不会外卖。”
安享:”贾大人,我安氏数代忠于王事,听从调遣。贾大人怎能区别对待?”
贾琏哈哈大笑:“安氏忠于王事,是安氏先祖的忠诚。不是你安大人的忠诚,朝廷数次调你出贵州,你可遵从?也敢说忠于我。你的伯父,兄长倒是忠于王事,今日怎么不配安大人前来?”
安享勃然大怒:“你!……贾大人,既然不卖,我向朝廷申请好了。”
贾琏:“安大人,这就对了。穷山恶水,民生维艰。百姓生活已经不容易,何须以强兵利器逼迫。安大人好自为之。”
安享:“贾大人不肯通融,安谋深感遗憾。兵器不肯售卖,也就罢了。不知可否售卖粮食?”
贾琏:“安大人,贵州缺粮,你又不是不知。往年从播州运来不少。都指挥使司并无粮食出售,需要你联系粮商。自行决定。”
安享:“北上不通,南下不行。今年贵州艰难了。一场大雪,又冷又饿,天下不会太平了。”
贾琏不做回应。安享道:“贾大人可有什么爱好?”
贾琏:“没什么爱好。不吃不喝,不嫖不赌,本人真没什么爱好。”
安享:“大人三元及第,不爱好琴棋书画?”
贾琏:“读书为功名,早把皇榜登。读书早就放下了。”
安享:“大人年少成名,不爱美色吗?要不给你物色几个美女。”
贾琏:“现在为美色所累,都没有自己的时间,怎敢再多招惹。”
安享一连问了贾琏几句,贾琏都推了出去。安享只有起身告辞。
贾琏回到府里。洗漱,进食。然后招人侍寝。史湘云,甄五不靠前,其余丫鬟贾琏看不上。只有去程府请来两位姨娘。
这两位一个善书画,一个善歌舞。一见面又要进行比赛,请贾琏评判。贾琏轻哼着歌曲,不去理睬。就是一起睡个觉,搞得那么高雅。
两位姨娘听到贾琏唱着:春风吻上我的脸,告诉我现在是春天。虽说春眠不觉晓,偷懒的人儿才高眠。……春天的花开花正艳,别叫花开花谢又一年。
两位姨娘见贾琏不理睬,也比不起来。就只好听从贾琏指挥,贾琏要求怎样就怎样。
程府之中,程大富:“夫人,如今家业更加兴隆,这无子的大山也将要搬开,我想修养身心,不知这家业交给谁经营好。”
程夫人:“要么交给贾府。要么按照贾大人所说,找能经营的人经营。贾大人不是说过股份制吗!就按照那样办,有贾家在,不用担心被人吞没。”
程大富:“你看向谁进行联合?”
程夫人:“相熟的几家,水西宋氏可以。铜仁于氏,播州杨氏,还有田氏。”
程大富:“这样也可以。东,北,南三面商路都照顾到了。宋贤齐年富力强,正适合管理商号。接过这副担子正好。”
史湘云与甄五也在面对面商谈。甄五:“大人的印信你必须管起来。别再闹出幺蛾子。”
史湘云:“回来后,我给收着。总不能让我去衙门吧!”
甄五:“怎么不能?夫人不在,你我就得管起来。别人都是住在衙门,夫人管印,只有自己人才值得信任。丢了大印,出了差错,可是要去官罢职。”
史湘云:“只是这样倒要抛头露面,我是不怕,就是怕给公爷添麻烦。”
甄五:“有什么麻烦?哪个诰命不掌印?这是规矩。你又不是没有才能,读不了公文,断不了事情。分担一二,无关紧要。”
史湘云:“好吧。只希望别被指摘母鸡司晨就好。”
甄五:“贾家不说去个人,就是把笔帖士都辞去,又能怎样?少去不少麻烦。我们只不过是派个人监督。”
史湘云:“朝廷自有规矩,衙门不能是谁家的。”
甄五:“夫人也是心大,分不清主次。商业还有公爷的前程重要?整天守着钱财不放。”
史湘云也不同甄五争辩。贾家的功绩,那一件不是用钱堆出来的?没钱是万万不能的。就如眼前这座府邸,看着没有雕梁画栋,飞檐高挑,可是也明窗净几。进到里面一点都不寒酸。程家看似吃亏,好像送出所有财产。可是与贾琏官商勾结,倒腾的钱财有几倍程家财产。你看程老爷的样子就知道了。跟在贾琏身后,毕恭毕敬,唯唯诺诺。哪有一副员外样子。不都是看在钱的面子上。
现在程员外对外是首富,是大善人。走到哪里都是鲜花和掌声,人们恭敬的称呼一声“程爹爹。”只要有程爹爹在,再困苦的地方也立即改观。程员外不光在汉人中威望高,在少数民族内也给程员外一个面子。这不都是钱的魅力?
史湘云想着想着,露出笑容,自己还是尽快接手大印的管理工作。其他事情,日后再说。
第八十四节 西南风云起 安氏之乱
贾琏看着下面传递而来的消息,静静的说:“终于开始了。”这时谁要说土著有勇无谋,贾琏会跟人家急。安氏在临近封印的日子,选择发动叛乱。
安享反了,清理了当地派下去的流官。击败,击溃,招降了鸭池河以西的汉人驻兵。安享气势益胜。大言不惭:“贵州汉军不过土鸡瓦狗,贾琏不过尔尔。定当整顿军备杀入贵州,生擒活捉贾琏,甄应嘉。”
甄应嘉面对传来的消息,问贾琏:“安氏之乱,糜烂如此之速。你如何应对?”
贾琏:“张默庵做过调整,水西之流官,平庸而贪婪,中饱私囊,唯利是图。刮地三尺见黄泉,水西百姓不反也得反。”
甄应嘉:“这样做的太过了。水西军队可做过防范?”
贾琏:“水西驻军也尽挑残暴无行之徒。兵少而将微。”
甄应嘉:“这些人死了也不冤枉。只是苦了百姓。”
贾琏:“这两年,贾氏与程氏,宋氏已经控制了西去商队近半。现在均已收缩回贵阳。你我并无损失。剩余之人,要么是安氏控制之下,要么与水西官员关系深厚。两方人马,谁得谁失,我们静观其变。将近年关,汉人习俗是过年,一定在自己所聚居的地方。希望损失会小一些。”
甄应嘉:“这就要看安享会不会纵兵劫掠了。”
贾琏:“应当不会。水西之地,彝族世居之地,彝民占据大多数。高门大户就不好说了,要看他们平日所做所为。暴风雨来了,没有一片树叶是无辜的。”
甄应嘉:“现在我们能做什么!”
贾琏:“只有等。贵州山川险固,易守难攻,谁进攻,谁吃亏。我已经下令,各地守军收缩进关隘堡垒。要想拿下非一日之功。”
甄应嘉:“我们的对外联络?”
贾琏:“铜仁在于俊亭控制之中。南长城大体修建完成,苗人不会出来凑热闹。平越府能不能守住就不好说了。安氏必然要阻断这条通道。东南路杨应龙守住偏头关没有问题。贵阳不失,南下之路也不会有问题。西去之路,必被阻断,就是不知失去多少地方。”
贾府,程大富前来询问贾琏:“贾大人,我们现在要做什么?”
贾琏:“自然是收集物资。柴米油盐酱醋茶,有什么收什么。支持时间越长越好。”
程大富:“要坚守多长时间?”
贾琏:“按照半年到十个月准备。”
程大富:“贵州缺粮,米没有那样容易收集。现在不少人家都在囤积。油盐酱醋茶准备的倒不少,足够使用,这柴就不必了吧?”
贾琏:“不,最好准备妥当,敌军围城,我们闭门不出就是。再说敌军攻城,必然伐木造云梯。攀爬攻城,伐尽周围的大树,他们怎么攻城?几百米内伐木是一种情况,几里地伐木是一种情况,十几里又是一种情况。”
贾琏:“出资购买树木,伐尽北山之木就是了。程府出资购买柴薪。收回来就堆在东城。百姓得到钱财,在围城时间会花出来。又回到我们手中,没有损失的。”
程大富:“大人,难道不是衙门供给吗?”
贾琏:“不需要那样紧张。衙门会出资招募人员协助守城,不到危机关头,不会召集居民上城防守。这样损失也小。你们要调查好有多少资源,我们好做出安排。知彼知己,百战不殆。”
从第二天开始,贵州居民被组织起来,四处伐木采薪。程府以高出平日价格收购。各衙门也出钱采购,准备各种物资。
三日后,贵阳卫指挥使;“贾大人,卑职奉命过鸭池河迟滞敌军。已经杀退五波敌军。”
贾琏:“可有损失?”
指挥使:“没有,卑职利用地形优势,打了他们个措手不及,仓惶退去。未曾大规模接触。”
贾琏:“很好,现在全民都在备战。下面村寨,小镇也准备起来,进行坚壁清野。能迟滞一些时间就为居民做出准备时间。但是,不要被黏上,能够城战,就不要野战。固守待援。敌人疲惫,一战而定。”
指挥使:“大人这周围军民准备如何。”
贾琏:“河东岸居民已经组织,向城中迁移。居民们坛坛罐罐,行动迟缓,还要两日才行。十里之内给他个空空荡荡。”
指挥使:“大人,这么多人吃喝拉撒睡,不小一笔花费。”
贾琏:“到了城内,程府会组织生产,短时间绝大多数人有收入,能自给自足。”
指挥使:“卑职估计还能迟滞敌人两日。”
第三天,贵阳卫士兵撤回,守在东岸。安享帅大军两万,隔河对峙。黄家兄弟对安享介绍情况。安享:“敌军,装备精良,我们数次追急均吃了大亏。敌人没有损失。一旦人数我方占有优势,敌人就撤退。现在隔着河相对,是欺负我们过不了河。你们下去搜集船只。”
一位首领回答:“船只早已被收集起来,驶向下游。”
安享:“那就去伐木,扎木筏。”
首领:“岸边两里之内,已经没有大的树木。被敌人采伐,运走。”
安享:“不可能,敌人拿来那么多人力。”
首领:“敌人采伐,扎成木筏从水中划走,在下游码头上岸即可。”
安享:“那就去更远的地方寻找,再派人往上游寻找渡河之地。没有船,我们就绕过去。黄家姐夫,你就在这里与他们对峙,吸引他们注意力。我召集人再做准备。”
后续的援军,被安享带到上游,在水浅处,派人过河,打下木桩,拉上绳索,拆了老百姓门板铺在上面,渡过鸭池河。向贵阳卫士兵扎寨地方行来。
手下来报:“宣慰使大人,敌军营寨静悄悄,恐怕有诈。”
安享上前观察,之间营门紧闭,毫无声息传出来。鸟儿在空中飞翔,风儿轻轻刮过。静的可怕。
首领想了一会说:“我刚才观察到,鸟儿自由飞翔,也下落觅食,不像有人。可以派人看一下。”派人抵近查看,果然没有人。
安享待对岸军队过河,汇合完毕有三万多人。尾随贵阳卫军队前行,直到贵州卫士兵渡过南明河。又是隔河相望。安享:“敌将这是要消耗我们军资,让我们自己退去。”寻觅地方渡河的军队也被贵阳卫士兵击溃,活捉了好几波。
如此过了十日,安享军队聚集十万左右,还是渡过了河。到达贵阳城下。贾琏在都司衙门见了指挥使:“两日指挥若定,当记功受赏。这十余日,城内柴薪已经完备。我们与敌军对峙就成。”
甄应嘉:“军队归来,明日是年关。回去休息过大年。每个人年礼已经准备妥当,只需领取回家。”
贵阳城内,士兵依托建城分段站岗执勤,百姓欢欢喜喜过大年。
甄应嘉夫妇与太夫人都去了贾琏府上。甄应嘉看着女婿,心中一阵满足。史湘云,甄五姑娘陪着太夫人说着话。太夫人见甄五还是一副姑娘眉眼,就说:“甄家经历了一场劫难,能够安然无恙,多亏贾琏相助。你怎么还放不开?”
甄五:“祖母就不需要担心,贾琏就是一个花心大萝卜。身边人有不少。孙女年龄还小,想多自在几年。”
甄太夫人:“我不是为他,是为了你。新的一年,我希望早日看到小孩子。”甄五羞红了脸。
城内安静渡过春节。城外就不这样了。安享在城外两里处安营扎寨。商谈策略。安享:“贵州城高池深,你们也看到了。怎么攻打?都说一说。”
姐夫黄某说:“我军并无攻打坚城的经验,也无攻城器具。只能先围城,约敌军出城作战。贵阳城墙三面临水,东面还建造在山上,我们攻不上去。派人围困了城门。只能强攻北门。”
安享三面各给两万人。姐夫兄弟两人,还有一苗人首领各领一部围城。安享督促兵卒伐木准备攻城。一个时辰后,手下来报,没有高大树木,不是被采伐走了,就是被从中砍断。
安享知道城中早有准备,就命令到更远处寻找。北面贵山高耸,山势陡峭,木材要运下来并不容易。而且,贵阳坚壁清野,物资运来并不容易。就连柴草都要出去采集。大军过的并不舒服。
初七,人日。城里城外就这样静坐。等待坚守不住的一方先出现。贾琏对守城的千户说:“近日,城外在干什么?”
江千户:“大人,敌人每日前来骂战,一部分人出去寻找粮食,一部分人去砍伐树木准备攻城。”
贾琏:“骂战都骂些什么?”
江千户:“骂我们是胆小鬼。不敢出战。还说大人貪花好色,躲在女人怀中。还说我们兵微将寡,他们二十万大军,一人一脚踏平贵阳。活捉大人的小妾史湘云。”
贾琏:“从百姓中选取大嗓门的,与他们进行骂战。”
第二日,贾琏来到北门。安享又遣人骂战。贾琏:“安享,你骗鬼。也许你有二十万,分守各处用掉十万。运粮用掉两万人,砍柴用掉五千,洗衣用掉三千,打杂用掉两千。八万人马,分在四面,每处不过两万。你嚣张什么?”手下人众大声喊起来。
贾琏对江千户说:“敌军骂战,攻心之计。我们不回应,气势上弱了对方,民众就迷惑,最终人心惶惶。所以要驳回去。”江千户连声说是。
住了一会。啦啦队们歇息下来,贾琏再次站上城头。:“安享,安家世沐皇恩,与奢家举兵造反,朝廷遣百万大军四面合围,犁庭扫穴,追随者服苦役。年轻女子做军妓,为奴。有跟随着定当不饶。”城墙上又是一阵叫骂。
贾琏第三次上场。:“安享,你姐姐肤白貌美,看了都说靓妹。身体紧致,用了都说好。为了她,你杀害叔父,忤逆兄长,你姐送来,大家用用。还有你妻子,女儿,一并送来。”
城外叛军士气低落。无论从公理,私德,还是声势,都落入下风。
贾琏下令从贫困民众中招募青壮,进行训练,上城墙巡逻守城,军队渐渐替换下来,进行集结。贾琏已经摸清驻守在东门苗族军队的活动情况。早晨起来,生火做饭,打发人出去砍柴,征粮。这时候是军队最松懈的时间,人数也去了三分之一。
贾琏住在东门附近,调集齐了八千军队,身着盔甲,杀出城来。苗族首领慌忙应战。贾琏胯下青骢马,手中乌铁枪,身前士卒。一打照面,一枪扎来。对方举刀招架。贾琏改扎为挑,把钢刀挑了出去。首领转身欲逃,贾琏一枪砸了来。打的苗族首领,张口吐血而亡。苗民中不知谁喊了一句:“首领死了,快逃。”顿时演变成一场溃败。贾琏帅众掩杀,大获全胜。苗民失去首领,彻底退去。一场大战杀敌八千。
收兵回城,甄应嘉:“怎么能取得如此战绩?”
贾琏:“一敌军训练不足,无战争意识,二互不统属,没有统一指挥,三装备不行,四,多日不曾接战,心生骄傲情绪。五,首领战死,无人指挥。以强兵欺负弱旅,战胜了也没有可骄傲的。”
甄应嘉:“看来围困不日可解。”
贾琏:“不会很快结束。一是敌军有了防备。偷袭不成。二是安氏土司军队组织纪律还算严明。三是指挥也要统一。敌人一旦有防备,就不能速胜。我们也不想攻击强军,不如等待对方疲惫。”
且说安享听说苗民败退,又重新分派两万军队将贵阳围了。等待城中守军出战。同时下令各处军队继续向贵阳集中。
各方反对势力不断串联,商谈对策。整个贵州十分紧张。播州地区除了播州,全面陷落,心向大周的势力再次得到清算。杨应龙的两个儿子在州衙里很紧张。杨朝栋:“如果安氏举族而来,播州定然陷落,是战是和?”
第八十五节西南风云安氏之乱(二)
杨朝栋的担心并没有化为现实。安享只是派兵对播州进行骚扰,被播州军队击退。然后迎来劝降的人。来人是安享的族人。:“杨将军,大周统治贵州百多年。向来是与我等土司亲厚,今听信佞臣贾琏之言,欲削我等权利。我安奢两家起兵,从者四十万众,大军所到莫不披靡。今两家在播州一南一北,杨将军不如降伏我等,共谋富贵。”
杨朝栋:“安将军,人各有志不要强求。你们两家拥兵四十万,朝廷拥兵百万。云南,四川,湖北,湖南,关西四面涌来,安奢必将不战而败。”
安某人:“将军多虑了,奢氏北上,攻重庆,夺成都,控巴蜀而窥视中原。我安氏兵围贵阳,出兵铜仁。只要令尊与公子配合,我们就可以截断西南,裂土分茅。”
杨朝栋哈哈大笑:“贵使想的真不错。之后呢?我们谁是君,谁是臣?安家,奢家,杨家,亦或于家,苗族土著。我们听令于谁?”
安某人:“到时我们共推首领好了。”
杨朝栋:“安将军,请回吧。贵阳就是块试金石,你们拿下贵阳,我们再谈。”
安某人:“那就让杨将军看看我们厉害。十万大军下贵阳,只日可待。”
杨朝栋:“那就恭候佳音。你们之间争锋,杨家两不相帮。”
贵阳城下,安享受到羞辱,下令打造云梯。抽调军力,准备蚁附攻城。两万彝族军队如潮水般涌来,抬着云梯呼和着。贵阳卫指挥使静静的看着。待敌人进入弓箭射程,把手一挥,:“杀。”城墙上弓箭手弯弓射击。底下苗民纷纷中箭倒地。拥挤的人群被挤入护城河中。踩踏,沉溺,不少人失去生机。
每人一壶箭射尽,力量有些不济。贵阳卫指挥下令撤下去修整。安享下令新的生力军投入。这次却成功将云梯架上城头。城外叛军密密麻麻向上攀爬。眼看快到城头,上面将烧好的热水倒了下来。云梯上面的人纷纷掉落城下。开水倒尽,协助守城的民兵拿起石头砸了下去。又是一片人肉模糊。
攻人的人从云梯上面落入护城河河中,竟然渐渐将护城河填平。叛军密密麻麻攻的越发紧了。人群中有人抛出飞钩绳索,搭上城头。贵阳卫指挥使下令:“倒热油。滚烫的油沿着云梯倒了下去。”被浇中者,哀嚎着坠下城头。指挥使手一挥,火箭射了下去。下面燃起熊熊大火。隔断了攻城人群。火苗舔到云梯上面,将云梯烧毁。
攻城人群撤了下去,士气低落。安享:“攻城果然不易。月余准备,一日而毁坏。我等并无攻取坚城的经营。”
白莲教白护法;“安首领,行百步,半九十。现在放弃就失败了。慈不掌兵,我就不信城中有那么多柴炭,油料,弓箭。”
安享的姐夫:“白护法,说的轻巧。彝族没有那么多人消耗。城中烟火未绝,柴草不缺。油料想来还有不少。今日攻城损失一万。城中坚守十日,我们岂不是都死在城下?”
城墙上,贾琏手持望远镜观察城外苗寨。贵阳前卫一个千户:“大人,情况如何?”
贾琏:“士气低落,防备松散。有机可乘。”
贾琏回到城楼里做下。绘画出观察到的叛军驻扎情况。召集军官进行讲解。晚上带齐弓箭,武器,率领五千军队袭营。敌营果然沉睡不备。被贾琏杀入营中,杀了个对穿,彝族民众,黑夜之中不知有多少敌军,纷纷溃败,向山林间退去。贾琏也不追赶,下令放火烧了营寨回城。
安享逃了出来。身边只剩五千余人。安享嫡系不过万余士兵,起兵反周之后,底层苗民,彝民纷纷响应,一路从者云集。到了贵阳城滚动到十万追随者。今日战败,想来不少人会四散而去。
正在这是,手下来报。:“将军,苗寨的米夫人到了。”
安享的姐夫道:“米夫人是苗寨屠首领夫人,屠老首领已经过了花甲之年。如夫人米氏,正当妙龄。妥妥一树梨花压海棠。”
安享:“老夫少妻想来有不少合不来的地方。”
:“正是,屠老首领年老思安逸,不欲与朝廷冲突。儿子成年,想要统领诸多苗寨反抗当地官员。父子二人起了冲突。米夫人处处偏帮儿子。”
安享:“这对母子怕是有不可告人之处。”
:“有小妾嫉妒米氏,对屠老首领说三道四,米氏通奸儿子。屠老首领大怒,捉了米氏,休回家中。米氏也不回家,索性与儿子出双入对,共效于飞。做了儿子的夫人。”
众人哈哈大笑。安享:“好一个妙人。如今正要见上一见。”
米夫人见到安享:“安首领有礼了。本想早早投你,不想晚了一刻。不知日后可有打算?”
安享:“败军之将不敢言勇。只有回转家乡,固守而已。”
米夫人:“”众人皆可降。维将军不可。众人刀枪一扔,回到家乡,朝廷追究不了这么多人。将军就不同了。这匪首之名跑不了的。”
安享:“夫人,我要怎么办?”
米夫人:“你要整军备战,不可气馁。”
安享:“贵阳城高池深,攻不下来。”
米夫人:“那我们长期围困。这次我带了十万人马下山,就把贵阳围个水泄不通。看城里人吃什么,喝什么?”
安享:“夫人说的是。”
米夫人:“不过,现在军队以我为主,却是要听我号令。”
安享:“就听夫人号令,不过……”
从这之后,又恢复了静默战争。城外的人围困,城内的人静守。贾琏恢复了大家少爷的本性。每日处理完事务后,躲入后宅,留恋花红柳绿。程家的两个小妾怀孕了。后宅总算趋于平静。史湘云和甄五不是那样陪贾琏混日子。
贾琏静极思动,去看望甄应嘉。
甄应嘉:“贾琏,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虽然城池没有可以担心的。可是水果,菜疏,米粮都会成为问题。久守必失。百姓耽误春耕,今年日子难过了。”
贾琏:“一定程度难过是件好事。现在贵州自己铸币,穷的只剩下钱了。他们卖出田产,我们就收购,只有控制产业,才能控制贵州。战争才是发财最快的手段。”
贾琏:“衙门也可以进入的,佃农直接向政府交租好了。不是抱怨租子收的多了吗?衙门直接定下一个官方价格。”
甄应嘉:“谁去持有?”
贾琏:“可以是各个衙门。可以是军队。可以是学田。本事就有粮食需求,持有一定土地不是坏事。地主们可以以宗族名义买祭田。”
甄应嘉:“你这样加快吞并,只会加快贫富分化。社会更加不安定。”
贾琏哈哈大笑:“贵州一下子从农奴制,进入自耕农经济,会更加安定?你们想多了。反而以汉人地主集团取代土司农奴制更加可行。汉人地主在外部压力之下,更加心向大周政权。”
甄应嘉:“你这是什么制度?”
贾琏:“国家土地所有制,集体土地所有制。战乱一起,没有宗族力量,一个人就像浪里小舟,随时可能颠覆。所以这次,我们占领苗寨,不会再焚毁,而是拍卖给商人,地主家族。江西那面有宗族举族前来,这样不好吗?”
甄应嘉:“你是要把战争进行到底?”
贾琏:“只有一方压到另一方,弱的一方才会放弃抵抗,主动融合。战争才会结束。”
甄应嘉:“外面的战争什么时候会结束?”
贾琏:“我在等。”
甄应嘉:“等什么?”
贾琏:“等叛军粮尽,等外面援兵。等气候变化,等突发事件。总之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甄应嘉:“叛军怎么会粮尽?他们可是在城外。”
贾琏:“十几万,二十几万人在城外不事生产,四处搜刮,怎么长久。百姓怕是逃的干干净净。叛军粮草供应越来越远,最终供应不上。战争打的就是经济。”
甄应嘉:“你说的援兵在哪里?”
贾琏:“偏头关杨应龙,还有广西的官兵。驻扎在外面卫所官军。只要有一个方向取得突破,我们马上翻盘。至于气候,风雨,干旱都能带来契机。”
有同样烦恼的还有米夫人。陪伴自己的有安享将军,日子倒不寂寞。烦恼的是粮食供给,苗寨供应不上了。既使能供应上,屠少首领也不愿意供应了。屠少首领感到一阵恶心,到现在才认清米夫人水性杨花的本性。自己就像一块破抹布被扔在一边。
苗人分裂了,以屠家为首的一群人,想要回归。春天来了,还要耕种。田地将芜,胡不归。以米夫人为首一帮人要为底层民众争口气,将汉人赶出贵阳,赶出贵州,还苗族人家园。
围困了一个月,贾琏玩了三次袭击。苗民,彝民都遭受了不小损失。米夫人下令将驻扎地点向后撤退。保证军队安全。各个寨子,失利的部族悄悄有人退出,准备返回。
贾琏期待的外部条件渐渐出现。第一个出现的是,于俊亭击退了前来进攻的安氏军队,将消息传递到湖南。请求湖南派军队进入贵州,帮助恢复贵州秩序。湖南自身匪患未除,提供不了大的支持,只能保证通道畅通。并向铜仁提供了一支五千多人的军队。
于俊亭担心贵阳安危,决定出兵牵制安氏兵力。就是这样一支三千人军队,于俊亭又尽起铜仁军队,共一万多人,向平越府进攻前进,解了平越府围困。并且在平越府招募士兵扩充军队。铜仁,平越的卫所恢复了当地秩序。离贵阳也就是一步之遥。
米夫人,和安享心里产生危机,怕被两面夹击,分出一部分人去防范湖南方向军队进入。
军队的调动,被贾琏通过望远镜观察到。东门军队减少。接着后面的是广西军队进入。广西军队是在刘将军带领下,集齐一个卫的士兵从白色进入贵州。军队是在年后聚集,进兵不求有功但求去,绝对不疾行冒进。刘将军攻破三处阻碍前进的苗寨,有力震慑了蠢蠢欲动的势力。使局势不再恶化。吸引了安氏军队前去防备。
打破均衡的是杨应龙。杨应龙心知时间久了,安氏稳固局面。必定不允许播州态度含糊不清。于是率领五千军队突破沿途阻拦,突进到贵阳南门之外。贾琏正在南门巡视,果断帅军出击,里外夹击。击溃了那面围城军队。
安享姐夫的兄弟被贾琏追上,一枪挑于马下,死的不能再死。于是围城两个多月后,南门之围解了。米夫人同安享商议:“南门之围已解,再进行围困也意义不大。物资已经能够进入贵阳城。分守四处,还容易被各个击破,不如将东面军队撤了,集中在西门北门。”
贵州前卫集结兵力向南攻击。南面反叛军队彻底溃散,散入大山之中。刘指挥使骑着大马,手持大刀,在贾琏迎接之下进入贵阳。跟在后面进入的还有驻扎在贵州西南的一个卫的三千兵马。
贾琏对贵州守将说:“从现在开始,命令受过训练的民兵前面接受城市防御。多出的军官接手指挥。正规军队准备随同出城迎战。”
甄应嘉:“敌众我寡,是否可行。”
贾琏:“敌人是寨民,虽然民风彪悍,但是缺乏训练。其二装备不如我军。其三,客地作战。其四,师老兵疲。此战我军必胜,敌军必败。”
众军官齐呼:“万胜。”
贾琏:“明日作战,刘指挥使帅本部任左路先锋,贵阳卫指挥使右路先锋,贵阳前卫指挥使随本国公中路作战。余下军队做后路,有两卫人马还多,有杨应龙将军指挥,随时接应。”
杨应龙:“不如有我做前锋,武安公居后指挥。”
贾琏:“杨将军不要客气,论年纪我年轻,论武艺,我也是武状元。冲锋陷阵,当仁不让。杨老将军从军多年有指挥经验,不会令战机稍纵即逝。我很放心。”
杨应龙谢过贾琏夸奖。贾琏发话:“明日三更做饭,五更出发。”
晚上,军队早早休息。准备第二天一早出击。三更时分,厨房做饭,四更时分,军兵进食,整队准备出发。五更时分,大开城门,出城作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