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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忧郁岁月     贾琏在红楼的奋斗txt下载     贾琏在红楼的奋斗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五十六节 贾琏修建贵阳城

    休沐日贾琏在府中问史湘云:“最近宅中可还安宁。”

    史湘云:“五位姑娘学习还行,没有心思闹幺蛾子。就是少了大人临幸,心里不踏实。”

    贾琏:“少年张狂假成真,公子多情累美人。

    分别天南共地北,浪子难报多情恩。

    姻缘纷纭旧情义,尚需顾忌自惜身。

    黔山贵水起风云,劫数西南渡风尘。时事多艰,顾不上你们了。

    史湘云:“表哥只管忙外面好了。宅中自会打理好。有过去许多时日,京中消息也该到了。不知林姑娘如何?”

    贾琏:“包头,京中,姑苏,将来还有这贵阳,留情一地,就是一份牵挂。”

    史湘云:“多少人羡慕不来,你做多情善感。大宅人家莫不如是,只盼个子孙千行,富贵百世。”

    贾琏:“你知道,当官多累吗?鸡鸣起床,在京官员在上朝日子,趁黑赶路。有马的可以骑马,没马的步行。远的步行要赶一个时辰路。一年四季都是如此。年纪大的官员可以坐在椅子上,人抬着进去。实在疲累不堪。不然,为什么赋闲居家,我和大老爷也无怨言。”

    贾琏喝了一口茶。:“上朝基本不敢吃饭,不敢有失朝廷威仪。点卯不到,还要惩罚。上完朝,去公厨吃一顿。东西还行,就是味道一般了。朝觐完毕,还要处理公务。一天到晚,有得忙。”

    史湘云:“那到了地方上又如何?”

    贾琏:“地方官也不轻松,每日一样要到衙门签到,坐衙理事。鸡鸣即起,日落方息。”

    史湘云:“看来像你这样迟到,早退,是一个很出格的官员。”

    贾琏:“本官也要时常接待下属,安排工作,走访治下各处。同样一年四季不得安闲。”

    贾琏:“本官就有一样好处,不索贿,不接受吃请,不嫖妓。”

    史湘云:“你还要出去打野食?家中小妾,望眼欲穿,你照顾的过来吗?”

    贾琏:“属下臣民可是称颂我是清官。”

    正说着,下面有人说,:“老爷,程族长,程大老爷邀请老爷去酒楼一聚。”

    贾琏:“程家有事说事,去衙门中就行。没事算了吧!本官难得一日清闲。”下人去回话去了。

    史湘云:“程家怕不是公事,程老爷经营几处石灰矿,家里还烧砖。这建城这么大的事,恐怕是想分一杯羹。”

    贾琏:“那就更不用劳动本官。让他找程大富说去。”

    史湘云:“这不是,程家族内分裂,两家正说不上话。程家可是说了,这建城可是一个大工程,城内各家族是要雨露均沾的。什么石灰,城砖,石料,米商,木料商都在等着呢?”

    贾琏:“这就要让他们失望了。石料足够,不用石灰,木料有的是,伐尽东山之木就是了。这工程缺的是人工。”

    史湘云:“这些商人可不简单,背后是这贵阳城的大小官员,地主老爷,你不答应,后面麻烦就跟着来了。”

    贾琏不由苦笑。古今都是一个德行,在这封建时代,宗族控制着大多事情。族长一出面,就能招起一大群人。闹起事来,那是没有商量。不过贾琏也没打算妥协。

    工程很快还是启动起来。程族和几个石灰供应商长在观望,就不信你程大富不用石灰。可是程大富还真就不用石灰。宁国府旗下的水泥窑生产的水泥,不光供应建城。一条从东门开始的水泥路修建起来。各种碎石被敲击成石子,河中鹅卵石也被运送来。周围乡下大量人工汇聚过来,老老少少,都有碗饭吃。

    巡抚府中,贾琏:“张大人,今年贵阳周边赋税,不要去执行实物交纳了。”

    张巡抚:“贾大人意思?”

    贾琏:“工程带来了大量银钱收入,收取银元和铜钱就好。也不要征收火耗。程府会下去进行散碎银两兑换。”

    张巡抚:“贾大人此举,减轻了百姓负担。可是砸了官员与差役的锅。可是并不是每个人都来上工。”

    贾琏:“我已经安排程家,加强各种物资收购。木料,食材等源源不断供应工程上庞大人群。今年百姓手中都不缺钱,能收上来的。”

    张巡抚:“朝廷摊丁入亩施行有几年了,在贵州施行不下去。有乡民缺钱的原因,实物卖不出去。也有官吏原因。官吏小斗出,大斗进,淋尖踢斛,花样繁多。”

    贾琏:“这秋粮正是交纳季节,各衙门迟迟未动,百姓也不急。这里面有问题。”

    张巡抚:“贾大人是说,百姓要暴动?”

    贾琏:“不光百姓的事,官员和士绅憋着坏水,百姓要反抗,土司要造反。这贵州不平静了。”

    张巡抚:“什么时间?”

    贾琏:“自然是收税时间。最晚明年二月。”

    张巡抚头上渗出一层汗。:“这可如何是好?播州方向钱粮,迟迟不来,财政拮据,这次怕是在劫难逃了。”

    贾琏:“当务之急,加快税收,去邻省购粮。”

    张巡抚:“钱从哪里来?”

    贾琏:“截留税款和铜料,自制铜钱购粮购物。”

    张巡抚:“这是要撤职查办的。铜钱成色不足,还会引起民间反抗。”

    贾琏:“官督民办好了,给我足够铜料,我提供相应铜钱。你只管派人清点数量,检查成色好了。”

    张巡抚:“这也可行。还需要贾大人联名上书。”

    贾琏:“这是自然。收税之事,我会派遣官兵跟随执行,官员胡作非为,就地捕捉押回,听从发落。从现在开始逐村逐寨征缴税赋,收购粮食。”

    贾琏又一次召集两个卫的军官开会。

    贾琏:“不知两位千户大人,近来剿匪进行的怎样?”

    贵阳卫千户:“大人,征剿工作进行的很顺利。现在百里之内已尽匪患绝迹。卫所军队正在对境内所有匪徒进行驱赶,攻击。”

    贾琏:“什么时间,你们官兵这么积极。”

    千户回答到:“所捕捉匪徒,送去搬运石头,挖掘土石,程员外按日给予工钱,弟兄们收入有保障,自是工作积极。听说下一步要开山劈石,修路搭桥,这人力需求,少不了。”

    贾琏:“剿匪可以,不需骚扰边民寨子,捉民为奴。”

    另一个千户道:“大人不知,这山贼多盗寇,放下刀是民,拾起刀是寇。若是不细究,天下一切太平。若是细究,这就不好说了。不然朝廷也不会派出如此多军队,维护这条驿道。大量的奴隶可以加快工程进度,危险,劳累的工作,有他们去做。死掉又不需赔偿。”

    贾琏:“他们也是生活逼迫,活不下去。要注意分寸,别引起大的战乱。大量捕捉外族人众,会激化民族之间矛盾,到时候,这仗就打大了。”

    然后,贾琏布置工作,要官兵陪同,监督官员下去收税。并说明了内容与要求。

    一个千户:“大人,这历次官兵下去,是捉拿刁民。就没有捉拿官员的,是不是错了?”

    贾琏:“没有错,再逼下去,百姓就要造反了。上面要求“官绅一体当差,一体纳粮,摊丁入亩。这些必须执行,不执行的,就地免职。”

    众人:“喏。”

    贾琏:“对外族,也要区别对待,服从统治的,要安慰,要保证他们的利益。对盗匪,就拿起刀来,把他们赶走,杀掉。不能一味的欺压。”

    有充足的水泥和石头,贵州的城墙增长还是很快。张巡抚商量贾琏,驿路修正要全面动工。无法铺设水泥,就先进行土方工程,扩宽道路,平整路面。来来往往的车马人流,也会压实道路。大量用工,会给民间送去钱财,稳定当前局面。来仙洞张道长忙碌并快乐着,提炼硝石给他带去不菲收入。只等待建起城墙后,来仙洞道观的建设就可以开始了。

    贾琏跑前跑后,监督贵阳城建造。城中百姓交口称赞,“真是一个好官”。水西宋氏的大少爷,宋贤齐也返回贵阳城,带着一百多族中子弟,加入工程中。宋氏从城南河中捞取河沙,安排雇工运往各处工地。疏浚河道,准备在新的城门边,建立码头,组织船队运货。

    宋氏船队沿河而下,带出土特产,木材,带回粮食。而大米一回来,就被程大富包圆,运往仓库储藏起来。以备不时之需。宋氏的家产和经营所得,都投入到船队中。宋氏要在贵阳重新建立基业。

    宋贤齐的作为,分化了水东宋氏。一部分人,要跟随着,重返省城。另一部分人策划着怎样在当地称王称霸。还有一部分,感觉自己没有关系,没有门路,守着家中一亩三分地过日子。宋贤齐一支,就是把土地,房屋卖给了他们。筹措了大量金银。

    宋贤瑜在贾琏住处同史湘云聊着天。宋贤瑜:“宋家这次来了省城五房,一百多口子。全都要贾大人照顾了。”

    史湘云:“宋姐姐,你还是与大人说这话吧!”一个一面之缘的女子,找上门,要你照顾全家,有几个意思?

    宋贤瑜:“怎么不见大人在家?”

    史湘云:“大人要去衙门,一年四季很忙的。一省都知挥使,手下那么多卫所,许多事务要及时处理,军务繁忙。怎么可能呆在家中?”

    宋贤瑜:“我来此处,怎么家中只有妹妹一人?连丫鬟都是程府的。”

    史湘云:“宋姐姐,我和大人都是有手有脚,穿衣,洗脸,无需劳动他人。”

    宋贤瑜:“妹子,大人温文尔雅,身边只有妹子一人,不会是?……”

    史湘云:“姐姐,大人可是文武双状元。行不行?姐姐要试一试。”

    宋贤瑜连忙说:“妹妹,说笑了,莫当真。”

    晚上,史湘云对贾琏说了宋贤瑜的事。贾琏思考后,对史湘云说:“还是约了宋举人,开诚布公谈一谈一谈。”

    程府在贵阳城中散布谣言,大谈特谈古代是怎样筑城。程大富是在浪费大家的钱财。这样筑的城,不会持久,就是豆腐渣一样。士绅们跟着起哄,把事情捅到巡抚面前。

    巡抚找到贾琏,把事情说明白。张巡抚:“贾都知挥使,你对城墙质量可有把握?”

    贾琏:“大人尽管放心。贾府在京城用水泥钢筋盖楼。”

    张巡抚:“如此,可是要试一试。”

    贾琏:“自然应当试一试,来安定民心,平息舆论。”

    张巡抚:“那就让下面安排进行。”

    贾琏:“大人,还需要让事情发酵一下的好。而且连同修筑的道路一起检测。”

    张巡抚:“贾大人要怎样操作。”

    贾琏:“继续放出谣言,推波助澜,就说这城墙像封窗纸一样,一戳就烂。然后,程大富会出来辟谣。紧接着开设盘口,赌一把。士绅为了维持脸面,就会跟着下注。所有所得,会用了做为一笔慈善款项,用来收养孤儿。这样,输钱的乡绅地主,有苦说不出,只能接受现实。”

    谣言就像长了翅膀一样,飞遍了全城。越来越多的人指责贾琏和程大富,官商勾结,为富不仁,吞没公款。总之什么不好听说什么。就连程族长都以为这是真的。当别人说:“知道是谁揭发了黑幕吗?程大族长。”程族长面有荣焉。于是整个贵阳没有人不知道,程族长与贾大人不对付。

    紧接着程大富站出来,:“乡亲们,请放下心,这贵阳城,是全石头城墙。打不破,砸不烂。”老学究陈怀仁出来反驳:“就没有攻不破的城,长安城知道不?比这高,比这厚,还数度被攻陷。城墙该塌还得塌。”程大富赌咒不会塌,孙怀仁不信。程大富设下赌局,开了盘口,堵怎样弄塌城墙。

    有人找程族长,让他出面,停了这城墙建造,用旧方法,旧工艺筑城。并说这里面有多大的利润,钱途可期。程大族长心动了。找到巡抚大人,要求停了工程。张巡抚:“为什停?整个贵阳城,以讹传讹,程大富一设赌局,没人敢应战。可见都是眼红病发作。”程大族长:“要是真弄塌他建的城墙,就用旧方法建城?”张巡抚:“可以,你找他去商谈,用你们的方式解决问题。”

    程大族长找到程大富,说出来条件。程大富:“可以,我已设下赌局。我压三万两银子賭自己赢。你也压上三万两银子吧!你用攻城器具,攻城手段来弄塌城墙吧!不能派人直接扒城墙,你赢了,就听你的。”

    程大族长:“好,咱们赌一把。”

第五十七节贾琏修建贵阳城

    张巡抚看家贾琏一副轻松的样子。打趣道:“你就不怕程家撞塌城墙。”

    贾琏:“现在的程家就想不出弄塌城墙的方法。”

    张巡抚:“哦,看来还是有办法。说说听听。”

    贾琏:“在历史上破城几种办法。无非是,一内部献城。二攀爬城墙。三撞毁城门。这些都不在这次打赌范畴。四撞毁城墙,五水淹浸泡城墙,六炸药炸毁城墙。”

    贾琏:“先说水浸,这次是在东城墙,城墙远远高出河岸。不会是这个。而且石墙也不怕浸泡。泡不倒。”

    :“再说说撞毁城墙,那得多大人力,被撞毁的城墙大多是外面包砖,里面夯土,撞碎城砖夯土倒塌。不是城墙年久失修,发生这一幕是不可思议的。现在建成的那段城墙,就是岩石与水泥一体。不可能被撞毁。”

    :“最后一条炸药炸城。程某人会制作火药吗?城墙地基就是一片岩石,开凿不易。再说,他有那么多炸药炸毁城墙吗?”

    张巡抚:“合着程家就一群傻子,没人想到这些。”

    贾琏:“利令智昏罢了。一步步被引导进陷进而不自知。”

    程族长回去,取了三万两银票,压进程大富开设的赌局。取了票据后,去寻找孙怀仁。:“孙先生,你说过再坚固的城墙也会摧毁。都用什么手段?”

    孙怀仁:“最简单的,多人抬着巨木直接冲击。木头头部削尖了,包上铁皮。再进一步,制作冲车。用冲车撞击城墙。说着取出一张冲车图纸。还有制作投石车,发射石弹打击城墙。又取出一份投石车图纸。”

    程族长看着,心道“能人啊,真是什么都知道。”

    程族长取过图纸,道了谢,匆匆离去。然后安排人去制作冲车,还有投石机去了。

    三日后,程族长来找程大富,要求先看看冲车的威力。不行还有后手。程大富愉快的接受。并招呼人看热闹。程族长指挥二十四人推着冲车冲向城墙。结果城墙安然无恙。程族长不服气,又指挥着试了几次,依旧一点作用不起。程族长气馁的领着人推着冲车走掉。

    几日过后,程大族长推着投石机来了。还令人凿了几个大石球。这次巡抚,贾琏都来了,做为平判者。在一百二十米距离上,张巡抚下令停下来。十几个人,运石球的运石球,发射的发射。结果石球堪堪发射到城墙根。对城墙没有造成丝毫伤害。

    程族长要求推尽一些。张巡抚:“你以为城上弓箭是吃素的。”

    程族长:“我造的投石车不行,不意味着别人造的不行。不试一试,怎么能行。”

    贾琏:“再让他抵近六仗(距离城墙100米)。”

    程族长大喜,下令抵近了城墙一些,命令再次施放。这次石球击在城墙上,反弹回来,滚回不少距离,停了下来。派人上前查看,石头城墙分毫无损。

    程族长还要再近些。贾琏:“你以为攻城时,会把你放进城根?弓箭,火铳,射不死人?再近些,反回来的石头,别砸着自己。”程族长心情颇有不甘。

    贾琏:“程乡绅,你可还有手段未曾施展?”

    程族长木然的摇了摇头。

    张巡抚:“那好。这场赌约就判程族长输。程族长不可反毁纠缠。大富啊,对外说是乡绅聚赌,多有不好。不如以捐赠助学的方式来处理。程族长的钱款要刻碑立传。”程族长心中有点好受,钱花出去了,赚回一个善人名号。

    程大富:“那是自然。不过大富不能让族弟专美于前。大富也出三万两好了。”

    张巡抚身边一人说到:“建一所书院,三千两就规模宏大,力压西南了。却是用不了如此之多。”

    贾琏:“那就不如想一想有多少有益的事情。毕竟不能辜负了乡绅们一片好心。”

    张巡抚:“应办未办的事情有不少。这些钱未必够啊!”

    贵阳知府:“不知大人说的都有哪些?”

    张巡抚:“这老有所养是一项吧?”

    知府:“那是自然。幼有所长,老有所养,养老与体恤孤儿,都是一项。”

    贾琏:“人在异乡,突然病倒,也需要施一援救。需要一所养病院。”

    程大富:“鳏寡孤独皆在其列,乞丐,流亡予以收留。”

    贾琏:“对于小乞丐,不要一顿饭就了事,而是要让他进学堂学习,进商铺工作,有一技之长,脱离以前孤苦无依生活。”

    程大富:“那是自然。听从都知挥吩咐。”

    贾琏:“这些钱财用于创办自是绰绰有余,可用于维持却是不多。本官代表京城贾氏,再添一万两。我贾氏可是时刻关注的。”

    张巡抚:“本官也捐赠五千两,我张家日后也会定期派人查看。诸位,我身边这位,料想不少人认识。本地进士出身,在外任知府致仕。本官就把这处事业交于他,程大富协助管理。”

    钱知府,程大富连忙答应。钱知府:“慈善事情,难在于创建,再在于维持。今天诸位贤达创建一番事业,我钱某人,我钱家,定当竭力维持。使之长盛不衰。”众人鼓掌。

    贵阳知府:“本官官微,就捐一千两好了。”

    宋举人:“这种事情,怎么能少了水东宋氏,我出一千两。”

    于是各个士绅被拉着捐了一波款。花钱买了个名声。

    张巡抚泼墨挥毫,大同书院四个字出现眼前。贵阳知府,钱知府,贾琏,也给各处进行俱有儒家色彩的命名。张巡抚,贵阳知府乐呵呵的。毕竟钱是贾琏出的,名声,政绩是他们收了。

    就在事情结束。快马来报,朝廷命令一部分军队入贵州,还有被贬的官员。他们身后还跟着庞大的家属。贾琏,张巡抚大惊失色。贵州缺粮,进入如此多人,吃什么?怎样安置?山路崎岖,怎样进来?都是一连串问题。

    张巡抚:“这几万人不能都进入贵阳。必须分开安置。”

    贾琏:“不如派人通知减缓入贵。入贵兵丁及家眷,一路入贵一路扩路,就地分散安置。这样运输物资的路程也会短一些,负担轻一些。”

    张巡抚:“还是需要一部分军队进入,分散到各处,加强防范。”

    贾琏:“那就进入一万人吧。多了真不行。要支持宋氏收购船队,向黔中运粮。”

    张巡抚:“把各级财政钱财都用来购粮。”

    播州土司衙门。土司杨应龙:“你们探听到贵州各地粮食如何,可有缺粮,可有涨价?”

    管家:“大人贵阳粮价还算稳定。”

    杨应龙:“税收可有闹事之人?”

    管家:“今年税收,贵阳严格执行摊丁入亩,征收银钱,百姓负担减轻很多。”

    杨应龙:“贵阳百姓,哪里来的许多银钱?”

    管家:“听说贵阳出了个首富,程大富,富可敌国,垫资修建贵阳城。百姓出工出力,换取不少钱财,税银不缺。”

    杨应龙:“百姓是安稳了,可当地官员呢?土司头人呢?他们利益受到侵害,一定会起来反抗。水混了,才可以趁机摸鱼,将朝廷安插进来的官员一网打尽。”

    管家:“贵阳怕是乱不起来。百姓安定,土匪被围剿一空。都逃出贵阳地界。”

    杨应龙:“看来贾琏还是可以。不可小视。”

    管家:“京中消息,贾琏可是国朝唯一文武双状元。荣国公之孙,一百八十斤大刀舞的动。追逐蒙古人于千里之外。战功之盛,无出其右。江湖功夫可匹敌少林,武当,也是有一字号的。”

    杨应龙:“看来,贵阳不可图谋。只有在蜀中做文章。”

    管家:“大人,周围土人,造谣诬陷大人谋反。如此下去,混淆是非,不反也是反。”

    杨应龙:“看来就是死局。可怜我杨家七百多年,征南讨北,败落就在此时?怎么甘心。”

    杨应龙沉默一会,:“贾琏可有弱点。”

    管家:“好色,贪财。”

    杨应龙:“说一说,怎么个好色法?又怎吗个贪财法?”

    管家:“这贾琏夫人甚是美艳,尚且不足。还与三个表姐妹约为婚姻,行程之中将蒙古女子带回家中。救了被拐之女,纳之为妾。江南大侠被其罗织罪名,女儿纳为妾。”

    杨应龙:“可还有杀人夫,罢人妻女之举?”

    管家:“这倒不曾有。”

    杨应龙:“虽然好美色,却没有有大过,世家子弟谁不如此?你家老爷不也是好几个。不能被利用。那就只能交好。”

    管家:“贾琏曾不接受吃请,也不嫖妓。”

    杨应龙:“再说说贾琏贪财,连吃请都不去,难道只接受厚礼?”

    管家:“礼物也不收。贾琏善经营,每到一地官商勾结,大发其财。荣国府府邸连绵上里,甚是豪华,瑰丽。京中有多处房产,产业遍布运河两岸。是金陵四大家族之一。”

    杨应龙:“如此说来,贾琏是一个清官,好官,会发财的大官,看得开的官。这样的人,我也想交往。”

    杨应龙:“叫小姐前去接触贾琏,不管是交往也好,色诱也罢,从贾琏口中掏出一个消息。朝廷究竟要怎么对待杨家?是不是到了鸟尽弓藏,兔死狗烹的时刻?”

    管家:“大人,这对小姐是不是?……”

    杨应龙:“有什么?平常好吃的,好喝的供着。家族到了覆灭的关键时刻,献出自己,又有什么?不必多言。”

    管家唯唯诺诺下去,传达杨应龙指示。杨逍遥接到管家的话,很是无奈和无语。杨霖与杨应龙本是从兄弟,杨霖的妾室与杨应龙生下杨逍遥。从名分上讲两人是叔侄关系。杨霖也有不菲家产。现在杨应龙要她去勾引人,小姑娘情何以堪。逍遥母亲接下了这个事情。管家回去复命。

    逍遥母亲:“他已经休掉了夫人张氏,做事越发肆无忌惮。阉割幼童充做宦官,纵兵劫掠自己属民,强买强卖,与大将女人私通,哪一样不是丧心病狂。你不顺着他,只会更悲惨。去吧,做个侯爷小妾,小不了你,也可以逃出这个苦海。”

    杨逍遥:“可是女儿不甘心,明明有好的姻缘,为什么要给人做妾?而且还要卑微的去求。不该别人哄着,求着自己?”

    逍遥母亲:“为了利益,他们什么都做得出,包括把你洗干净送去。或者把你送给下人,自己选吧。”

    杨逍遥:“我有的选吗?只是以什么身份去。”

    逍遥母亲:“我会找他写一封信,你以他的女儿身份去见贾大人。”

    杨逍遥:“女儿要怎么做?”

    逍遥母亲:“直说好了,只求他能收留你,不要再回来了。”

    杨逍遥:“你怎么办?”

    逍遥母亲:“你是他送出去的,不会对我怎样。”

    贾琏见到杨逍遥后,面对实话实说的杨逍遥,也不好欺骗她。贾琏:“你回去要把事情说明白,不可有疏漏。你要去要留,有自己选择。我不会给你什么承诺。”

    杨逍遥答应下来。

    贾琏:“川黔汉民已占多数,改土归流,势在必行。没有谁能逆转。摊丁入亩减轻了农民负担,没有百姓会不拥护。蒙古大患已去,没有哪个土司能够抵抗大周。以上为天时不在杨氏。播州,峻山为寨,附江为池。自以为得地利,不易被攻克。同样也不易占领大片地盘。地利也是枷锁,久攻之下,必定有失。地利双方与共。杨氏倒行逆施,与民不合,与世家不合,与自己家族不合。汉人大军所过之处,必有人引导。杨氏败亡,不远矣。”

    杨逍遥:“那朝廷对杨氏会怎样?你不说,我回去没有好结局。”

    贾琏:“杨氏若反,平叛就是。文官们拭目以待。”

    杨逍遥:“不反该怎样?”

    贾琏;“接受皇帝安插的官吏。摊丁入亩,上交赋税。”

    杨逍遥:“那可就把大部分利益交出。”

    贾琏;“做个名义上的土司官,有俸禄,有官职不行吗?与其他汉官一样,只是保持世袭。”

    杨逍遥:“恐怕不行,各土司都不会同意的。”

    贾琏:“会的。没有选择余地。”

    杨逍遥:“那还要做土司呢?”

    贾琏:“那就去更偏远的地方拼杀。”

    贾琏:“杨应龙不愿意调拨钱粮,可以。自己上表去分辨。但是,贵州买粮总可以吧?贵州给钱,是他运来?还是我自己去运?隔断两地交通,必然会导致战乱发生。就问他准备好了吗?”

第五十八节 甄太妃薨天下大丧

    状元府里,尤氏同贾母说着话。

    贾母:“你们都忙,有事就不用来了。”

    尤氏:“事情总有忙完的时候。轮流过来陪老太太说会话。也不寂寞不是。”

    贾母:“那是你们孝顺,有心了。宁国府那边来信没有?”

    尤氏:“托老太太牵挂,都在那边安置下了。贾蓉带许多人去了贵阳。”

    贾母:“去贵阳干什么?”

    尤氏:“去建工厂,修道路,开商铺,都是赚钱的买卖。”

    贾母:“都有出息,就是二房让人不省心。”

    尤氏:“二房也挺好。探春,你是看到了,将来还不是人人抢着娶回家。贾环小小年纪,自己争取到爵位。这一代你是不用担心了。下一代,贾兰开了个好头,知道用心学习。肯定是有出息的。”

    贾母:“贾兰,我关心不了那么远。李纨会给他准备好的。”

    尤氏:“贾环要娶彩霞为妻,老太太知道吗?”

    贾母:“知道,把功劳浪费在一个丫头上,很是不值。”

    尤氏:“贾环,贾芸都是有情有义不是?”

    贾母:“这倒是。皇上为丫头指婚,也是好大面子,这世道,越来越看不懂了。”

    尤氏:“府里传着二老爷得了新差事?”

    贾母:“还不是贾环招来的。平整道路,待来年在京中铺设水泥路。也是一个不能做事的,自己不知怎嘛做,就拉上贾环,还有一帮府中下人。自己在后面看着,高声说,有事儿子服其劳。”

    尤氏:“在京中自是无事,贾府经历实干的人,多着呢!”

    贾母笑到:“那要是出去呢?别人做官挣钱。他是拉一个团队,去给他救火。”

    尤氏:“毕竟涨我家门面。”

    贾母:“好,好,你们能这样看也行。”

    秦可卿走进来,向两人问好。:“老祖宗,家中戏子得想法子,安置了。”

    贾母:“怎么说到戏子?”

    秦可卿:“二老爷和贾环在指派人修路,把路整平了,参杂着水泥,石灰拌匀,然后用石碾子压过,压实了,可平整了。京城的人都说好。可是其中一条路是通行京西。”

    贾母:“京西怎么了?”

    秦可卿:“老祖宗,还不明白?这是有人要殁了。早做准备,不要慌里慌张。”

    贾母:“人才来,也不能撵了不是。”

    秦可卿:“我的意思是,能留下来做丫鬟,就留下来。不能留下,就通知父母家人。人家可以接回去。小戏子,一个个娇贵着呢。委屈不得。咱家请人是唱戏,可不是端茶倒水。”

    贾母:“也有道理。告诉我老婆子一声,事情还需要你们去办。”

    秦可卿:“我还得安排人多买一些素食食材。”

    贾母:“果然是心思伶俐,一条条,有条不紊。”

    皇宫中也在交谈贾政修路的事情。皇帝对庆王爷说:“你怎么看待贾政修路的事情?”

    庆王爷:“贾政路修的平整,速度也快。距离先帝陵寝的路还剩三十里了。很好的完成了皇帝的任务。应当嘉奖。”

    皇帝:“你只看到一面。贾政修路,每到一地,仆人们联系当地士绅,村老,要他们组织村民一起修路。贾府发给工具,管饭。大白馒头,猪肉炖粉条,吃的百姓肚子滚圆。村老顺便把自己门前修了,贾政也不管。这路自是修的快。大家都叫好。有衣食无着者,一路跟着修路,贾家也收留。别人办事是赚钱,贾政办事是赔钱。”

    庆王爷:“贾家又不是没有钱,事情办好就行了。”

    皇帝:“别人再当差怎么办?贾政无形中拔高了工程代价,改变了行事规则,其他官员跟随不跟随。不跟随百姓不干,跟随就提高待遇。最终还是朝廷付账。”

    庆王爷愕然,原来贾政就是个烂好人,不到时候用不得。

    皇帝问戴权:“南下的军队及家属到了什么地方?”

    戴权:“大部已经度过长江,先头进入湖南,后面在湖北稍事修整。甄应嘉倒是挺快,现在应当进入贵州。”

    皇帝:“怎么会如此快捷?”

    戴权:“贾家有人跟随,一路换马,换人,轮流赶车。”

    皇帝:“别人听说去贵州,千方百计,拖延行程,他们倒好,日夜兼程。查出刘知府的官员都已经出发了吗?”

    戴权:“出发了。”

    皇帝:“播州杨应龙,最近怎样?”

    戴权:“杨应龙怀疑自己夫人出轨,把她休了。”

    庆王爷:“那究竟出没出轨?”

    皇帝:“这不重要。关键是张家拥护改土归流,重视科举文教,心向朝廷。张氏与杨氏中间出现了裂痕。这触犯了杨氏利益。杨氏开始以武力压服七姓屈服。他们间矛盾越来越深。”

    庆王爷:“那不是扶持七姓,打压杨氏。”

    皇帝:“然后呢,百年后再出一个杨氏。现在是小改变还是大改变的问题。小改变就如你所说,扶持七姓。大改变,就是等杨氏叛乱,然后平叛,把那里千里方圆势力一网打尽。打扫个干干净净。”

    庆王爷:“杨应龙一定会反吗?”

    皇帝:“不反就交出权利,等一等肯定不吃亏。有贾琏在贵阳,南面是不担心了。贾琏在干什么?”

    戴权:“回皇爷,贾琏在修城,修路,剿匪,配合收税。”

    皇帝:“是个干事的,到哪里都能把水搅混。贾琏怎么修城?以前可是没有人做到。”

    戴权:“据说贾琏救了一个姓程的商人,这个人尽出家资修城。”

    皇帝:“这背后不简单。要注意贾琏去贵阳的举措。肯定有问题。商人不做赔本买卖。贾琏可不是贾政。”

    皇帝正说着,下面太监来报。:“万岁,太妃薨了。”

    “凡诰命人等,皆入朝随祭,按爵守制,敕喻天下,有爵人家,一年不得筵席,音乐,百姓三月不得嫁娶。”

    王夫人:“这些小戏子也是不易,原是好人家女儿。装抽弄鬼几年,现在得了机会,多打发几两银子,自己回去。”小戏子们大多不愿意,有的说恋恩不舍,有的说家里本穷,回去还是再一次被卖。也有几个不语。

    秦可卿把几个人交出去。:“你们说一下吧。究竟怎么回事。”其中宝官,玉官,龄官领了银子离去。还有两个不知家里怎样,要回信说一声,家中要是许可就回去。龄官领了银子,去见秦可卿。:“二奶奶可知道贾蔷现在何处?”

    秦可卿:“贾蔷在羊城,你问这是何意?”

    龄官:“贾蔷与我有旧,以前说过要娶我回家。我只以为是戏言。不过是玩弄少女的把戏。环三爷娶了彩霞,使我看到贾府男子有情有意。本欲去信先问一问,有恐贾蔷定了人家。不如前去一趟,求个安心。”

    秦可卿:“你既然如此说法,也就不是外人。羊城一去几千里,一旦跑空,去得回不得。不如我修书一封,你跟随商队一路南下。一切食宿都是府中出,你去了,如有差迟,可以再跟随商队返回。也不枉你与府上缘分一场。”

    告别时,尤氏叫龄官带上书信一封给贾珍。信中讲述了,贾敬感觉自己仙缘到了。要贾珍回来一趟,处理后续事宜。并给龄官二百两银子,在路上不要委屈自己。龄官很是感动。

    太妃棺椁在宫中停放二十一日。贾母率领邢夫人,王夫人,秦可卿,尤氏,林黛玉进宫哭灵。等到发丧之日,前后二十七日。及至返回,一个多月。史老太君上了年纪,已是十分疲惫。各级品官守丧二十七日,禁止屠宰四十九日。

    贾琏等贵州官员算是比较占便宜,接到旨意,时间已是过去很大一段。偏远地方,民众也不是十分遵守。你能禁止城市屠宰,你还能禁止山村打猎?再说信息闭塞,百姓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杨应龙接到贾琏传达给自己的信息,很是思量了一番。杨应龙问杨逍遥:“贾琏相信张氏私通他人吗?”杨逍遥:“贾琏不相信这个,只不过是利益之争。”杨应龙:“如果联姻,贾琏会站在我方一边?”杨逍遥:“不会,贾府有几百人呢?”杨应龙:“贵阳城雄壮吗?”杨逍遥:“建成后绝对攻不下来。”杨应龙:“与之联姻,有什么好处?”杨逍遥:“现在可以进行贸易,获取钱财。如果战败,向他投降,会给你留个根。”

    杨应龙笑到:“那你回去吧!答应他的条件。”

    杨逍遥:“要继续做土司,到偏远地方,大周最外围,去与外族征战。”

    杨应龙:“哪个地方?”

    杨逍遥指了指西南。

    杨应龙到现在才后悔休掉张氏。现在要么占据播州,对内诛杀其余六姓,对外抗击大周军队。这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要么拉走队伍,到云南征战,占据一块地盘,继续称王称霸。要么承认失败,交出地盘,享几世富贵。与张氏起了嫌隙,失了七姓中的威望。自己能拉走几万军队都是个事。不会有太多人愿意背井离乡。

    贵阳城随着水泥生产提速,水泥道路暂停,修建速度加快。甄应嘉这时候达到了贵阳。一路鞍马劳顿,疲惫不堪,休息几日才与前任知府做了交接。开始履行自己职责。

    接近年关,后面的军队,及家属才陆续到了。紧接着钦差到了,官员百姓开始国丧礼仪。到来的官员与军队吵着要分配房屋,安置防区,安置家人。贾琏告诉他们,只能住行军帐篷。一时怨声载道,在贾琏衙门炒作一团。

    贾琏:“马上召集千户以上军官会议。”

    于是命令下达下去。千户以上军官进衙门开会。其余人被驱逐出去。

    贾琏:“从现在开始,我宣布留在贵阳城的条件。必须在城中有房,能够安置下一家老小。我知道,朝廷已经给你们把京中房屋折价,给付银票。有买房意愿的,提出申请。人员多了,抽签决定。全部留守贵阳的军队,打散编制,重新编练。家属生路要自已找。”

    这次来贵阳,一共五个卫,二十个千户。三个指挥使都不愿放弃自己的队伍。贾琏要他们抽签解决。最终陈指挥使抽中。二十个千户有十个愿意住在城中。抽签抽出五个。让他们登记下家庭情况,子弟在军中任职情况。然后去和程大富商议建房协议,签订购房合同。

    程大富:“各位,在城东建起一百处小院,各位可先去看一下。看中马上签约,一层四间,共三层。门外有马车,四人一辆,马上看房。”

    陈志豪指挥使:“房屋有更好的吗?”

    程大富:“暂时没有。”

    陈志豪:“以后不可以买卖,换房吗?”

    程大富:“可以。只要向衙门交纳税赋即可。”

    陈志豪:“那等什么?交钱买房,然后带我去挑房。住旅店不花钱?”

    程大富叫人拿过契约文本,陈志豪签下大名。一式三份,陪同在一边的衙门官员盖印,办证。后面的五个千户们反应过来。纷纷掏钱购买。都是京城贾氏商行签发的银票。手下人员验过密押,找了钱。

    一百五十两一处,对于这个层级的官员很是轻松。官员一路迁徙,只带了少部分仆从,其余都遣散了。各府人不是很多。都想着过阵子换处大房子,雇佣几个人。

    陈志豪看房后,很满意。玻璃窗户明亮,房间大小也可以。砖石结构的房子,看着很顺眼,很结实。门窗木头也很不错,虽然不是雕梁画栋,但看着厚实,没有偷工减料。陈志豪挑在街边临街的房子。这些房子的最东边,两边临街。透过楼上窗户可以看见不远处城门。

    其余五人,都是陈志豪日后的手下。都一家家排着,选了临街的房子。后面的百户有五十人,也都马上掏钱购房,或者承诺一会回去取钱。

    到了总旗,这一关出了问题。不少人根本无法全款买房。或是买上房子后,无法维持生活。贾琏提出了分期付款的办法。总旗们终于凑出全部人数,也不用抽签了。现在问题是根本没有现房,需要现盖。家庭人数少的,可以和同僚暂时居住一处。总算安置下全部人员,不用去住帐篷。年前依旧各司其职,年后选拔小旗及兵丁。

    大多军人及家属只是在贵阳停留,春节过后会去各处千户所。

第五十九节接连而来的丧礼

    国之将亡必有异兆。

    令众大臣没有预料到的是,紧接着皇太后也驾崩了。另一场豪华丧礼接着展开。百官的守孝,哭灵时间延长了。皇帝的奏本继续使用蓝批。第一场丧礼是气候有些冷,出现严重霜冻。第二场丧礼就得用严寒来形容。一场纷纷扬扬的大雪,下了三天。地上雪深盈尺,贾府屋檐上挂着一尺多长冰凌。

    贾母同北静老太妃都得按时进宫哭灵。衣服穿的厚厚的,十分臃肿。皇帝也每日守丧,日子很是清苦。为了避免大臣命妇滑倒,开始安排人清扫大雪。崔志雄安排自已辖区内士兵出动,清扫路面,把积雪堆向路边空旷的地方。大多百姓,选择在家窝冬。京城的石炭和木炭成为紧俏商品。

    贾探春指挥府里的丫鬟仆人,清理大观园路上积雪。李纨指挥状元府的人行动起来。惜春在家照看两个小孩子,指挥仆人,年龄虽小,却是有模有样。

    彩霞还没有搬出贾府,紧接着发生这么多事,事情也就耽搁下了。彩霞望着外面白茫茫一片,心里几分懊恼,真是好事多磨。

    贾环指挥着府里小厮丫鬟。贾环笑骂着:“你们一个个窝在被窝里不出来,就不怕大雪封了门,把你们冻在里面。”

    一个小厮:“三爷说的夸张了。哪有那么厚厚的雪。”

    贾环:“怎么没有,雪没下那么多。不是有避风处,回风飘雪,掩了门。人在屋里出不来。你看一下,宁国府荣国府之间的胡同,走不走得。”

    小厮不敢背了贾环的话,低头铲起雪来。

    讣告通过驿站向下传递。不过这一路又是风雪,又是雨水延误了不少。上报朝廷的公文也延误不少。

    有文人雅士记录了一段文字。“余住西湖。大雪三日,湖中人鸟声俱绝。是日更定矣,余拏一小舟,拥毳衣炉火,独往湖心亭看雪。雾凇沆砀,天与云与山与水,上下一白。湖上影子,惟长堤一痕,湖心亭一点,与余舟一芥,舟中人两三粒而已。”看看多么美好精致。作者还与金陵客人,烹茶对饮。

    对百姓,对官府就没有这么轻松,惬意。德州知府上报,“白日甚寒,村民与屋内冻死”。苏州知府上报,“大雪三日,太湖封航。”,江南巡抚上报,:“洞庭冰合,乡人骑驴过湖。”通州来报,“严寒已使大运河扬州以北,彻底停航”。陕西出现河流冻成一体,鱼类俱绝的惨境。大河上下,顿失滔滔。山东登州,“行人死者无算,屋内也有冻死者。天津海浪冻结。江西行人有冻饿而死者。消息有近而远,逐渐汇聚而来。”

    贾母,北静王妃,南安太妃等几人冻病。皇帝下旨凡五十以上者,身体不适,可居家中养病。上遣户部视事救灾。诸多王府多遣人求助,缺炭少粮。

    皇上罢大朝,只与三品以上者,聚于一处商讨灾情。群臣因循旧规,不能有一策,诸臣争论,莫衷一是。不过是开仓放粮,高价购粮,鼓励士绅救济这一套。皇帝很是失望。庆亲王:“陛下,贾环多有急智。不妨招来一问。”

    皇帝宣贾环上殿。皇帝:“贾环,现在北方普降大雪,河流封冻,京杭运河断绝。你可有办法。”

    贾环:“陛下,当下首先需要恢复交通。使各地物品流通,不至于短缺。”

    工部尚书:“运河断绝,如何恢复?扬汤融之坚冰。”

    贾环:“现在南下金陵,不必依靠运河,陆路同样可以通达。令各地县令,供给食物,招揽流民,铲除沿途积雪。保障南北通畅。遣御史数人监督执行。身强体壮者,有工食可倚靠,必不至于铤而走险,发动暴动。”

    工部尚书:“积雪只是一时,而后又当如何?”

    贾环:“如若一时,就好了,大不了南北通畅,米粮价跌。百姓安生了,就怕暴雪连连不停,陆路交通断绝。”

    户部赵侍郎:“贾环,京中粮食供给一直通过漕运进行,你这样岂不是断了漕运的路。日后多少漕工依托什么谋生。”

    贾环:“侍郎大人,此为应急之策。整个北方都缺柴少粮,你却纠结于什么运输方式,某些团体利益。”

    贾环:“陛下,应当下令沿海居民,可泛舟南下购粮,以解饥困。”

    皇帝:“内陆呢?”

    贾环:“陛下,天下七成人口居住在离海二百里以内。沿海有粮,自然内运,可以解决大部分问题。”

    赵侍郎:“贾环,你这数据从何得出,可有出处?”

    贾环:“大人可回去统计各州府资料。”

    贾环:“请陛下解除肉食之禁?”

    礼部王侍郎:“贾环大胆,正当太后大丧,你却要解除肉食之禁,居心何在?”

    贾环:“臣巡视京城四周,有百姓捕鼠而食。不是饥寒交迫,怎至于捕鼠而食?家禽,牛羊养着还要消耗粮食,不如百姓吃掉。而且老鼠身上携带疫病,叫做鼠疫。人与鼠接触多了,容易染疫,鼠疫之烈,往往村镇死绝。”

    礼部尚书:“贾环,何处民众吃老鼠,应当捕捉下狱。”

    贾环:“尚书大人,都要饿死了,还怕下狱?此令一出,百姓人人抢着吃老鼠,监狱内还有一日两餐饭可以吃。”

    皇帝与众大臣听后不寒而栗。皇帝:“贾环,鼠疫果然这样厉害。”贾环:“绝无虚言。”赵侍郎:“贾环,不要危言耸听。怎么会有如此多老鼠?”

    贾环:“老鼠没有食物了。”

    皇帝:“暂时开放屠宰之禁。七品及以上官员,仍需谨守礼制,禁止酒肉。翰林院官员查询史志,看看鼠害之酷烈,以及预防策略。”

    翰林学士出来应声接旨。

    皇帝:“贾环,还有什么要注意的?”

    贾环:“万岁,京城寒冷,北方更甚。请下旨十四王爷,及诸边将时刻关注。北地民众有可能南下扣关,一有消息,收青壮于坚城,与之一战。”

    皇帝:“未雨绸缪,也是可行。”

    贾环:“听说宫中与各府缺炭,请收宫女于一室,减少柴炭消耗。”

    皇帝:“已经部分施行,还于宫中置石磨,自行磨碎粮食。”

    贾环高呼吾皇万岁。:“万岁,现今之时,应当派遣商人快速南下。京中粮价很快就会上涨。人选要熟悉金陵商情,人物。”

    皇帝:“你就说一个,不要遮遮掩掩。”

    贾环:“紫薇商人薛公后人薛蟠,可以一行,需给予一定身份,方便与当地官员交流。”

    皇帝:“就让薛蟠捐一个候补县令,即日南下。”

    太监传旨后。薛蟠取出银两进行答谢。又前往吏部交了捐银。去户部领了银子。前往贾府找贾环商议。

    薛蟠:“感谢环兄弟还想着哥哥我。如今好歹也有个官身。这次南下要如何行事,还要兄弟指点。”

    贾环:“大老爷已经为哥哥安排好了。贾瑞和甄英莲在姑苏与金陵准备了大量粮食。哥哥,这是银票。你走后三日,安排人将银子送去武安金楼即可。立刻南下,一路上马车已经准备齐全,昼夜不歇,不得停留。交付了银票,粮食马上起运。数量与价格不会有一点差错,薛兄放心,关键要快。”

    皇帝在太后宫中守孝。

    粮食商人四处串联,晋商常德楷:“今天召集诸位前来,就是商议一下,粮食涨价问题。”

    马掌柜:“常爷,你请说。怎么个章程。我们照着来”

    其余八个掌柜:“常爷说吧,这次涨多少,我们要那多少。这运河封冻,又逢雪灾,价格不会低了。”

    常德楷:“三成怎么样?”

    孙德贵说:“三成太少了罢。”

    常德楷:“不少了,夏家传过话来,户部已经开了银子,去金陵购粮。”

    方聪千:“这户部就不会拖延一下。夏家这些年,吃得也不少。”

    常德楷皱着脸笑了。:“一是皇帝盯着,做不得手脚。二是这经事人是夏家女婿。不好为难。”

    孙德贵:“这夏家算哪头的?这户部夏尚书做的也忒不地道。”

    其余掌柜也说是。常德楷:“夏尚书这是捎信给我们,别砸在手里。”

    方聪千:“常大当家,这多年,什么时候砸在手里?要我说,长一倍是轻的。这些年来,贾家又是施粥,又是收拢流民,可拐跑了不少生意。不借着机会赚他一笔,更待何时?”

    常德楷:“方掌柜,心情可以理解。不可以动歪心思,下小手脚,贾家可是握紧刀把的。杀气人来绝不手软。”

    方聪千:“关贾家什么事?”

    常德楷:“薛家是夏家姻亲,也是贾家姻亲。金陵四大家族,假不假白玉为堂金作马。丰年好大雪。”

    孙德贵:“合着夏家与贾家要成为一家亲。”

    常德楷:“这不可能。只会双方避让。”

    孙德贵:“薛蟠走了吗?”

    常德楷:“还没有,银子还在桂花小姐手中。”

    孙德贵:“行,先涨三成,看贾府反应。一路又是风雪,事情不会太顺。再说金陵那边,也不是只有四大家族。谁不知银子好使?”

    马车在路上疾行,薛蟠瑟瑟发抖,围着被子。小厮说到:“薛爷,南人就是不耐冻。你已经穿着厚厚衣服了。”薛蟠:“这天气也太冷了。呼出的气,都成雾了。出去尿尿,立马成冰。你还说不冷。”

    小厮掀了掀窗帘,向外望去。路边小树在风中摇曳。大地白茫茫一片,草都被压在雪层下面。太阳出来,耀眼赐,单调。中午,停靠在贾家,薛家的商行,热气腾腾的羊汤。简单快捷而实惠,薛蟠暖和了一下身心,小睡片刻,被叫起吃饭。然后上了另一辆马车。原先马车返回。

    要想办大事,还得看朝廷。一道命令下去,各地县令组织人手,守护官道畅通。拿出粮食组织人们打扫路面。百姓为一顿吃的,甘冒严寒,出来清理积雪。薛蟠基本没有尝到大雪封路之苦。

    冻死,饿死的人还是有的,年老体弱的,抗不过这个冬天。但是却少了几分埋怨,去了心中不平。:“没吃的,怎么不去铲雪。太爷做得,你就做不得?”挨饿的人就会无语。再争辩,就会被指为懒惰。平民也不觉就分化了。五天时间薛蟠达到金陵,把银票交给贾瑞。

    贾瑞接了。:“薛兄,饭菜一会就好。正好让你见见家人。”

    薛蟠一愣,薛家都在京中。难道是族中亲戚?门推开,进来三人。:“堂兄。”

    薛蟠看时,却是薛蝌,贾迎春,还抱着一个孩子。

    薛蟠:“兄弟怎么来的?不是出去经商吗?”

    薛蝌:“兄长还真以为自己能做大买卖了。这些粮食是从金陵,姑苏,海外贩卖而来。有英莲,迎春,贾瑞,我,甄家,合力而为。借着你与夏家关系,促成这笔交易。”

    薛蟠:“你有多少粮食?”

    薛蝌:“供应京城半年吧!”

    薛蟠:“这些粮食怎么存放?”

    薛蝌:“贾府通过抵工程款,获得大量土地。包括山地,这金陵就有不少,建立粮仓。这次借着大雪,出空仓库。”

    迎春:“你回去,可不能都说出去。只需要说是贾史王薛四大家族所为。你家那朵桂花不是这边的人。”

    薛蟠答应下来,脑袋不够用了。不去想他,回去问贾环。一顿饭下来后,薛蟠睡了个昏天黑地。醒来时,日斜西山。马车备好,等候薛家大爷上路。

    运粮车早已经出发。在路上行驶着。载着两千斤粮食,马走不快的。需要十多日到达京城,在江苏地界,无人敢招惹四大家族。进入济宁地界,有盗匪前来抢粮。对方呼和着:“留下粮食,饶你不死。”把车队团团围住。薛蟠目瞪口呆,急得不知怎么办好,对方赶了十几辆车要离去。为朝廷办事,也有干捋虎须的。

    正不知怎么办好,一边赶来一对人们。都是骑兵,跑的很快。上前一顿箭射,将劫掠的强盗射死,或者生擒。薛蟠上前感谢。人却是认识,冷面二郎柳湘莲。柳湘莲一番话,使薛蟠有了新的认识。

第六十节霸王薛蟠 风雨成长

    薛蟠请柳湘莲到饭店吃饭。柳湘莲也不拒绝,带领几个手下进去做了。尽是素菜,整了一桌。薛蟠说了一顿感谢的话。又要与柳湘莲拜把子。

    柳湘莲:“薛公子,不要客气。贾府贾赦爵爷有来信,交代下来的事情,自当办好。”

    薛蟠:“怎么连这等小贼的事情,都能料到。”

    柳湘莲:“薛公子认为是小贼?你太想当然了。这天下如此多卫所兵将,若是要剿灭贼寇,自是容易。可是兵就是兵,匪就是匪吗?”

    薛蟠:“二哥这说法,难不成兵就是匪?”

    柳湘莲:“天下繁衍生息已久,人口数量大增,原先土地已经不能养活如此多人口。原先卫所也不能养育卫所子弟,于是就有了兵即是匪。”

    薛蟠:“那么,他们为什么劫掠我的商队?”

    柳湘莲:“孙家是京城粮商。你们买入粮食,影响了孙氏利益。孙家另一支,是武将出身。他们就找点贼寇对付你。兵器都是军中制式。”

    薛蟠:“为了生意用土匪手段,他们太过分了。”

    柳湘莲:“只劫财,不害命,这已经很给贾家面子了。”

    薛蟠:“跟贾府还认识?”

    柳湘莲:“若是不认错了,应当是山西孙府,孙绍祖。”

    薛蟠:“姓孙的与贾府什么瓜葛?”

    柳湘莲:“孙父,在荣国公帐下听令。荣国公去后,孙家一支攀上户部夏家。在京中,经营粮食生意。”

    薛蟠:“卖友求荣之辈。”

    柳湘莲:“都是生活所逼。原来四王八公,已经不能庇护所有部下。人家见了你,能说句话,上碗茶,已经是给面子了。贾琏二哥,也是在机缘巧合之下,才能推荐我出来任职。”

    薛蟠:“还有这么多弯弯绕绕。”

    柳湘莲:“这一次,贾家可以给所有人打招呼。下一次呢?”

    薛蟠:“请说。”

    柳湘莲:“大雪之下,民生维艰,薛兄何不卖些粮食给沿途卫所。也不要你亏本,少些利润就行。”

    薛蟠:“还什么利润?我算看明白了。这世道,一个人就混不出头。粮食也好,货物也罢。按本给就好。兄弟们能护我周全,我也给兄弟们点甜头。这米,你们要买多少,与商队掌柜说了就行。至于是吃,是卖,我不管。总不能把一地百姓饿死。”

    柳湘莲:“看来,薛兄想明白了。能靠这条路给大家饭吃,大家就会维护它。就如同漕运一样,一路养活了多少兵丁,多少官员?薛兄明白的。”

    薛蟠:“多谢柳兄点拨,薛蟠多谢了。”

    柳湘莲:“薛兄,这是一封书信。捎给下一处卫所长官的。你与他不熟,恐不能尽心。我已说明白,只管如你我一般规矩。如此施行,则一路畅通。大家护送你平安返京。”

    薛蟠再次感谢。

    吃过饭后,薛蟠上路,果然一路再无匪徒袭扰。

    薛蟠一路迎着北风,跟卫所千户们谈,跟县令们谈,跟村里大户们谈。无非就是让出部分利益,给沿途军民一条活路。北风吹拂下,薛蟠去了一丝呆气,霸气。看起来有一点粗犷,平添了一条条线条。

    一路上,马车有五千多辆,组成了浩浩荡荡的车队。不时与一些粮店进行交易,卖掉一些粮食。沿途粮价迅速稳定下来。沿途官员也认识到这条道路的重要。

    马车进了京城,薛蟠前去户部交差。户部安排人员接收米粮,薛蟠报价石米一两六钱,户部也很满意。皇帝在宫中接到消息,很是高兴。

    薛蟠走后,十大粮商提价三成。贾府,薛府旗下控制的店铺坚持不提价。改成带户口本购粮,一家限购十日之粮。于是,百姓们排队购粮。挤在贾氏粮店前的人派出几条长龙。秦可卿向皇帝提出申请,回府指挥这场粮食的战争。前去哭灵的只剩下邢夫人,王夫人,尤氏。

    十大粮商故意找人,不带身份证明,前去购粮,起哄闹事。被秦可卿果断擒住,送入顺天府。顺天府尹谁也不得罪,把人暂时关押。

    贾环在薛蟠走后第四天,前去薛府讨要银子。夏金桂看着薛蟠写的信件,单据,对贾环说:“这么说薛蟠早就去了金陵。”贾环:“出发三天了。”

    夏金桂:“我就不明白,凭着银子不赚,你们急着购粮干啥?”

    贾环:“提价过高是要饿死人的。”

    夏金桂:“那些泥一样的人,随便你碾来碾去,又挣扎不得。为他们丢了银子很是不值。”

    贾环:“君子爱财,取之有道。钱够花就好,多求不来。”

    夏金桂:“又有几个,似你贾府一般。堆金积玉,住在宫殿一般房子里。你们不赚,让别人赚好了。”

    贾环:“粮食晚来一天,就会饿死很多人,会使很多人家庭破产。趁此机会,大发国难财,良心会痛的。”

    夏金桂:“贾环兄弟,看来你是有良心的,来,让姐姐摸摸,你的良心在哪里?”

    贾环慌忙后退。夏金桂伸手拉住贾环的手。:“你不会没有良心,来,姐姐让你摸摸良心在哪里?”

    贾环慌忙抽出手,:“姐姐不想现在对付,就等薛兄回来。告辞了。”说着抓起薛蟠写的文书落荒而逃。

    夏金桂呵呵大笑,:“贾环兄弟,有空来这里玩,姐姐除了良心,还有更好看的给你看。”

    夏金桂盘算着,常掌柜和孙掌柜可是说,只要看住了银子,每一天给自己三百两。还有这等好事,且拖他几天,赚个千八百两花花。又两日后,孙德贵感觉不对劲,才派人乘马赶往金陵。有了孙家派人劫持粮车一幕。

    孙德贵安排好事情,就同常掌柜给了夏金桂两千两银子。并说了以前约定取消。

    夏金桂派人去请贾环,安排人取回银子。一边办理交接,夏金桂说,:“贾环兄弟,该给的银子给你。姐姐是有良心的吧。要不再摸摸试试。你要弄我去大观园住,我的心比谁都真。”

    贾环办理好事情,再一次落荒而逃。

    十大粮商没有等来对他们有利的消息,而是等来大批粮食进城的消息。原先惜售的商铺放开限制,大量出货。京中粮价稳定下来,百姓不再抢购。运粮车队返回金陵,带回来棉布,白糖,铁制品,生铁,大豆油,还有一些北方特色的东西。还有豆饼,用来养猪,肥田,做牛马的饲料。在金陵与京城间进行了充分的物资交流。

    临近年关,太后也下葬了。官员们开始筹备春节。今年庄头们也不用送各种吃的。官员们要守制。宁国府贾珍回来了。他老子说触摸到仙道瓶颈,要升仙了。贾珍要回来送他一程。

    贾敬:“太妃,太后驾崩,我偷偷溜到天庭边缘。瞅准机会,是能进去的。有过横渡灌愁海经验,我也不怕。最坏,还有荣宁二公接我出来。你不可以把我下葬,存放在铁槛寺就好。就说日后会回金陵下葬。贾蔷,贾蓉,不必回来,照看宁国府在外产业。”

    贾珍答应了,眼圈有点红。贾敬:“不必哭泣,我是登仙,不是死亡,做做样子就成。这些话,不可说出去,皇家知道可不得了。”

    贾敬又道:“得去一个主子,让贾琏知道这一切。贾家结局如何?与贾琏有莫大因果。”

    尤氏与秦可卿商议谁去见贾琏。秦可卿:“小妾中,王熙凤最合适。但话无法跟她说。林黛玉还没有成婚,林姑爷身体也不好。近日回府侍疾去了。江玉燕和乌珍珠,也不知怎么定这关系。左数右数,无人可派。”

    尤氏:“如此,只有二姐和三姐。三姐还不愿意给了姐夫,只能派二姐去一趟。只是,对外这嫂子的妹妹,千里迢迢去干嘛?。”

    秦可卿:“要不找江玉燕商量一下。”

    尤氏:“只好如此。要尽快,大老爷急着呢。”

    秦可卿带着江玉燕登上百花楼。:“江小姐,贾琏当初设计江家一事,可还介怀?”

    江玉燕:“人在这个世界,每天都在为生存忙忙碌碌,拉帮结派。分属两个阵营,不是你死就是我忘。江家败了,怨不得别人,自己眼看得不够清,心想的不够远,手腕不够高。设若贾家败了,结局又会多好?”

    秦可卿:“那你,可记恨贾琏霸占了你?”

    江玉燕邪魅一般笑了。:“霸占?这种事情,说不上谁霸占了谁。只有愿意与不愿意。江湖世界,强者为尊,一言不合,出手搏杀。败了就是败了,别说霸占,就是杀掉又怎样?记恨不过来了。”

    秦可卿:“你可知道我的身份。”

    江玉燕:“夫人有别的身份,该让我知道,自己会说。玉燕不会自己去查。”

    秦可卿:“我是义忠亲王女儿。”

    江玉燕:“那你如何会进贾家?”

    秦可卿:“每位高官后面,跟着若干附庸家族。谁做事也得瞻前顾后,身后是多个家族之兴衰。就如同你江家一倒下,跟随的势力就低人三分。都是一样,皇家不过更惨烈。”

    江玉燕:“郡主恨吗?”

    秦可卿:“去恨谁?我现在谁认我是郡主?我是一个小官的女儿。现在做了贾家的当家夫人,就得为自己想,为儿子想,为贾家想。只要顾得过来,就得为下面跟随者遮挡避雨。”

    江玉燕:“王爷家的女儿就不一样,拿得起放得下,胸怀也宽广。你既然愿意为我们遮风挡雨,那就跟着你一路走下去好了。”

    秦可卿:“叫你来,是告诉你一个事情。这世上除了有武功,还有神仙。”

    江玉燕:“那不是飘渺虚无的东西吗?”

    秦可卿:“宁府贾敬老爷就在修仙,近日要成就正果。有事情交代你去办。”

    江玉燕:“什么事情?”

    秦可卿:“去贵阳一趟,传递消息。把家中情况亲口告诉贾琏,不能留下纸面东西,不能泄露出去。”

    江玉燕:“喏,属下遵命。”

    秦可卿:“不要这样郑重,人前是主仆,人后是姐妹。江湖中,你就是武安侯府代言人。”

    江玉燕:“那,我可以聚集起父亲的势力了吗?”

    秦可卿:“可以。不过要改变一下。这世间,谁都要活着,不是一味逞强就是英雄。要动脑筋,拿回自己的一切。”

    江玉燕:“郡主可要?……”

    秦可卿:“走一步,看一步。首先是自己活下去。带你到楼上,要给你看一物件。”秦可卿展示了百花封神册子,并说这册子可以自我成长。上面名单是自己出现。江玉燕很惊奇,同时也知道了,原来自己也是薄命司中人。

    江玉燕:“郡主,现在你可以告诉我要向侯爷传递的消息。”

    秦可卿:“我要你传递的是这新增的名单。贾敬大老爷要说的,我不知道,他会自己告诉你。”

    秦可卿,江玉燕去找贾赦,问贾赦可有信带给贾琏。正遇见薛蟠来给贾赦送礼。薛蟠:“侄儿见过大老爷。过年了,侄儿备下一点薄礼,敬请笑纳。”

    贾赦:“都是亲戚,客气什么。看在你家父亲份上,也要照顾一二。”

    薛蟠:“侄儿没有伯父照顾,怕是回不来了。这礼品,你怎么都得收下。”

    贾赦:“回不来,倒不至于。损失些粮食倒是真的。有贾家和夏家的脸面在,不至于要你亏了。”

    薛蟠:“柳家告诉我,是孙家所为。贾家和夏家会怎么处理这件事。”

    贾赦:“孙家会登门道歉。贾家念着过去香火情,也就放过。夏家不会为了一个侄女婿去兴师问罪。”

    薛蟠:“这就完了?”

    贾赦:“你以为呢?这大周多少卫所官兵做着官匪一家亲的勾当。爵爷也不能断了下面的生路。你这次做得很好。以后维持着这条商路,薛家也足够过活了。”

    薛蟠:“谢谢大伯给指出一条明路。薛家自此无忧了。”

    贾赦:“现在就剩最重要任务,出了太后丧期,赶紧给薛家添个儿子。贾环说你家那朵花很骚。”

    薛蟠腾的脸红,:“我回去审一审这贱人,有做什么幺蛾子。”

    贾赦挥手打发薛蟠走了。

第六十一节江玉燕 风雪下西南

    薛蟠回到府中,阴着一张脸来到房中。

    :“夏氏说说大爷不在的这段时间,你都干了什么?”

    夏金桂:“干了啥?又回来发狂症。”

    薛蟠:“贾环说你骚,你给我说个明白。”

    夏金桂一听问题出在这,气不打一处来。:“薛蟠,贾环还说什么?就他那小样,骚给他看,他敢看嘛?别整的有多大事似的。就骚了,怎吗的?你是休了我,还是杀了我,来,来,来,老娘等着。”夏金桂说不赢就撒泼打滚。薛蟠束手无策。:“你还不起来?真是把我薛家脸面丢尽。”

    夏金桂火又拱起来了。:“你薛家还有脸面?你母亲上门相亲,我见你妹妹多好一个人。想必哥哥也错不了。差得太远,一点都不像,你就一个粗胚子。我能搂着你妹妹睡,你滚一边去。”

    夏金桂歇一口气接着道:“进你家,原来盼望两家并做一处。你交际外面人物,我操持管家。你倒好,终日留恋花红柳绿之地,还不争气与娈童厮混。我不如花魁,就不如个小厮?”

    薛蟠无言,:“你,你……”

    夏金桂:“薛蟠,你薛家,姑娘把持生意,男子鬼混。我还有什么盼头?书上不是说,婚姻结两姓之好。在你薛家眼中,我根本不是人。不如一纸休书,从此一别两宽。”

    薛蟠连忙弯下腰,扶夏金桂起来。

    夏金桂:“薛蟠,这次事情,你怪不到夏家头上。夏家把持户部几十年,这粮商都在夏家控制之中。本来欲借天气恶劣,生发一笔,又被贾家破坏。”

    薛蟠:“你也不知轻重缓急,扣着银子。误了差事,是要拘拿问罪的。幸亏贾府准备好了一切。”

    夏金桂:“不会让你获罪。走的晚点,去了金陵过了节,自有人找上门去。一切都在夏家安排之中。你急匆匆,一路惊动府县,调动军户,好不威风。却是打破了夏家百年布局。京城粮食行情,从此洗牌。”

    薛蟠:“我不是不知道吗?。再说,我一路看得饿殍遍野。行人冻死在路上。”

    夏金桂:“行,你薛蟠,跟随贾家做了菩萨。我夏家就是坏人,是凶神恶煞。却不知粮食也有家庭,有族人。偌大夏府,维持不易。你不知道?我嫁到你家,你可拜会过我家叔父?”

    薛蟠:“贾赦大老爷,要维持军户们生计。借着运粮北上,一路上平价买粮给军户。军中无粮,他们会造反的。从此商路断绝,谁都别玩了。”

    夏金桂:“有你说的那么严重?朝廷不会镇压?”

    薛蟠:“镇压的过来吗?”

    夏金桂:“一群泥腿子死几个,也没什么。不能耽误地主老爷赚钱。”

    薛蟠:“你,……”

    夏金桂:“今年,你要去夏家走走,别不知亲戚的门,面子人家给了,别不识抬举。有事要办,也要大家说透,别起了冲突。”

    薛姨妈和薛宝钗就站在门后不远处。发生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听得明明白白。薛姨妈拉着宝钗回到住处。

    薛姨妈:“宝钗,这家也有你哥哥一份。你嫂子既然明白事理,也有门路,这家事也得叫她知道。”

    薛宝钗:“原以为嫂子是个胡闹的。能搭上夏家,也是一条路。姑娘把持家里,我也担不起这罪名。”

    江玉燕,乌珍珠二人打马奔向江南。一人三骑硬是跑出日行一千,夜走八百的速度。乌珍珠:“**,你要不要这么拼命。前面就是郑州,歇歇吧。”

    江玉燕:“郑州有贾家,薛家的人。吃过饭,睡过觉,立即上路。”

    乌珍珠:“走那么快干什么?又没人追着你。冷风吹得脸痛。”

    江玉燕:“出门先看天。再走的慢,就不是冷风吹,而是雪花飘飘。路不好走,就耽误行程。”

    乌珍珠:“那样也赶不到贵阳。明天小年,这年怎么也在路上。就不能出了正月再走?”

    江玉燕:“快走吧。去吃饭。已是日落时分。时间晚了进不了城。”

    商行掌柜安排伙计去点了四个菜。一个羊肉汤,一个荷花莲蓬鸡,扒广肚,粉蒸肉。主食是卤面。吃过后,乌珍珠掏出银子。掌柜说了不用。江玉燕说:“这是规矩,不能破。商行只能行方便,不能打商行秋风。”掌柜高兴的接受了。贾家这几年就是这点好。下面不介意为少爷们跑腿。

    江玉燕:“掌柜的,这城几时开启,几时关闭。”

    掌柜:“这天下太平,城门关的晚点。张灯时分关城门,卯时初开门,马已经给喂上了,按照吩咐拌上大豆。”

    第二日清晨,二人再次上路。天空很是阴沉,中午吃饭时,飘起雪花。乌珍珠:“幸亏听你的,没有停留,遇到大雪纷飞的天气就糟了。”

    天气阴沉,遇雪交加。马的速度也降了下来。过了随州,在一处城镇歇息下来。又二日过岳阳。江南殊气候,冬雨做春寒。不妨溪草绿,丽人跨锦鞍。在常德补充完吃的,再出发已是二十七日清晨。淅沥沥小雨不妨碍行走,打在身上终是不舒服。

    往外又走了四日,只走出七百里路光景。客店也都要歇业了。人马疲惫不堪。道路艰险陡峭。眼瞅着无法前行。又连日阴雨连绵,天不见放晴。二人无处歇息,投宿在一寡妇家里。

    寡妇家里很穷,屋子有些破烂,住的也很局促。三层木屋,底层堆放着一些木柴和杂物,中间一层是母子两人居住,上面一层存放粮食和衣物。向上看去,空空荡荡,显然不是一户富裕人家。

    寡妇是苗族服饰,说了名字,江玉燕也没记住,很是绕口。只知道姓寨柳。乌珍珠张口就叫寨柳大姐。两人取出一些银两给寡妇,去买一些吃的东西。

    寨柳氏:“到了这儿就进贵州了。道路狭窄,不好走。沿途又无旅店,饭店。只能一天一站往里走。大山里,晚上遇到野兽就不好了。新年之际,驿站也不会接待你们。”

    江玉燕:“大姐,你们不过新年?”

    寨柳说:“我们苗人新年在十月的第一个卯日。正是在秋收之后,家家户户要清扫门户,杀猪宰羊,准备丰盛的食物。守岁到午夜,迎接龙进门。小伙子吹起芦笙,姑娘在芦笙声中翩翩起舞。身穿百褶裙,头戴银首饰,很漂亮的。”

    :“晚上,外村小伙吹着笛子到来,姑娘出去对歌。中意的留下定情信物,日后就成为一对。我和孩子他吉就是如此认识。”寨柳陷入回忆中。:“苗族新年与祭祖如相逢,就更热闹,族里聚在一处,有时几个村子联合过节。载歌载舞,时间长达一个多月。”

    江玉燕:“你是怎么一个人带孩子过的。”

    寨柳:“我们本来居住在荆楚,汉人来了,买走或者霸占了我们的土地。我们就一路迁移过来,随后汉人也来了。我男人与军汉起了冲突,被拔刀杀了。我成了寡妇,自己带着孩子过了八年。”

    江玉燕:“他们就没有做过赔偿?”

    寨柳:“给了五十两银子。丈夫的父母死了,花掉一些,这八年来,我和孩子花掉一些。一个人死去,就给了一头骡子的钱。”寨柳失声痛哭。

    乌珍珠心中无话可说,事情一旦如此联系,就说不清楚了。朝廷给士兵三两银子葬丧费用,指挥使十两,然后就只有一月三五斗粮食。很贵吗?岂不是说士兵不如驴子,军官卖不过走骡。可是对死者家属,你绝对不能这么说。寨柳氏也就是没有经营手段,才把日子过成这样。

    寨柳:“那个军汉,几次酒后来找我,我窝在楼上瑟瑟发抖。他满口胡话,说什么过不下去,就嫁给他。我怎么可能嫁给杀夫仇人?”

    江玉燕:“这个人是谁?你知道吗?”

    寨柳:“只知道士兵称他卢百户。”

    江玉燕:“记下了。等日后给你问一问。”

    休息两日,江玉燕再次踏上西去之路。别处的山,地薄土少,这里的山,上下一体,苍翠碧绿。气候十分温润,适宜作物生长。中原人愿意在地势平坦处建城,贵州人把平坦处用来耕种。在半山腰建木楼,结村寨。不同生活习惯,不同文化在这里碰撞。

    苗人看到肥田沃土,被建了房屋是心疼的。这贵州可是七山二水一分田,田比山水都重要。汉人看苗人依山势而居,是原始的,愚昧的。哪里有汉人建立的城市宏伟。汉人劳动工具先进,同等情况竞争,苗民不如汉人。于是他们步步后退,退无可退,就起来反抗。然后就是你来我往,几个回合下来,苗民失败,继续后退。

    一路走走停停,看一看,听一听当地人想法,说法。江玉燕终于在十五这一天到达贵阳城。看着高大的城墙,江玉燕感觉自己终于回到文明的国度。这城墙依山面水,却是把山圈进城里。一进城,新建的房子整洁,优美。街道平整,屋舍俨然。进入旧城,车马喧嚣,人员往来。

    江玉燕,乌珍珠走进程府。贾琏看到很是惊奇一下。吩咐一应下人下去。有人带乌珍珠去房里休息。贾琏:“你们怎么来了?什么时间出发的?”

    江玉燕:“怎么,武安侯不欢迎?”

    贾琏:“怎么会呢?”

    江玉燕:“快小年了,才出发。”

    贾琏:“你们走这么快,不怕跑死马?”

    江玉燕:“一人三骑,日夜兼程。”

    贾琏:“不会家中有什么事吧?”

    江玉燕:“贾敬老爷要登仙了。派我来告诉你一声。”

    贾琏:“写封信不行吗?如此兴师动众。”

    江玉燕:“敬大老爷说,天下要发生巨变,贾家命运就在侯爷身上。望侯爷早做打算。”

    贾琏:“家中还有什么消息传来?”

    江玉燕:“林老爷没有几日了。否则,来的是林黛玉。尤二姐说儿子还小,不想分离。嫂子只能问声好。三姐说不想去,天下男人又不是只有叫做姐夫的。你可还满意?”

    贾琏尴尬的摸摸鼻子。:“夫人就没话说?”

    江玉燕:“夫人说,花神又添新宠。看看你身边有几人?”

    贾琏愈发尴尬。:“就没说点别的?”

    江玉燕:“夫人怕你身边没有人。所以,送了两个小妾过来。老爷看看,可还满意?”江玉燕说完双手勾住贾琏脖子,坐进贾琏怀里。

    贾琏:“这国丧未去,只能看不能吃。这不是折磨老爷我吗?”

    江玉燕:“老爷,我们江湖人不管这一套。儿子又不考科举。管他什么什么呢?”

    贾琏:“不行,候府公子,将来平分家产。怎可无名无份?”

    贾琏:“这些先放下。想一想,怎么建一座贾府。供我们居住。”

    江玉燕:“在任职地方,不许官员买房,建房。”

    贾琏:“无妨,不承认自己建的就成。”

    江玉燕:“好吧,老爷要建多大?大观园飞来贵阳,荣宁二府再现黔城。”

    贾琏:“就在东门边,东山之下。那一片山,随意建造,够用,美观就好。建城换到土地无数。你要建多大,高兴就好。”

    江玉燕:“这边府中也没有多少人。建高楼大厦,一座就装了。倚着山势起几座木楼,高处建几个亭子就行,何必破费?”

    贾琏:“宁府来了不少人。贾家在这儿扎下根基,繁衍几百几千人不成问题。”

    江玉燕:“凭着繁华京城不住,秀丽江南不居,来此偏远不毛之地,真想不通。”

    贾琏:“给你讲个故事,你就明白了。”

    江玉燕:“我洗耳恭听侯爷忽悠。”

    贾琏:“讲故事前,先说一下贾家。荣宁二公,功勋卓著。不过百多年,皇帝就想削了贾家的爵位,收回这份荣耀,有贾府子孙后代堕落的原因。也有贾家选择有关,占据中枢,看着位高权重,却并不长久。荣辱得失,耐人寻味。千年之前就有人做出不同选择。”

第六十二节贾琏的西南治理(一)

    贾琏给江玉燕讲的故事,是楚国孙叔敖的故事。

    孙叔敖举于海,一生对楚国有大功绩。孙叔敖活了三十八岁。死后楚庄王要册封孙叔敖的儿子。要孙叔敖后人选一块封地。孙叔敖儿子按孙叔敖吩咐,选中寝丘之地。该地楚越之人所恶。遂常有其地。

    孙叔敖被太史公评为天下第一循吏。善治水。

    江玉燕:“侯爷也要学一学,要将贾家搬来此地?”

    贾琏没有直接回答。反而问道:“播州广阔,杨氏占有其间已有七百多年。可取而代之吗?”

    江玉燕:“若能代之,退可为一方王侯。进可图四川,一路走汉中,一路出湖广,重演天下三分。帝王基业,可徐徐为之。只是贵阳贫瘠。”

    贾琏:“贵州瘠而不贫。田地少而不能自给自足,缺少粮食,此为一大害。可是贵州矿产丰富,富产铅铜金银,这些就是钱啊。以贵州之钱,购天下之物,不可以吗?”

    江玉燕:“你若有争雄之心,江家可以奔走。”

    贾琏:“天意难测,世上有因人成事,有因事成人,有裹挟期间不能自主。只能早做打算,英雄趁势而起。时间不到,只能蛰伏。过早暴露目的,只能为他人做嫁衣。”

    江玉燕:“你总是莫测高深。就吩咐怎么办吧?”

    贾琏:“你家原是盐商,所交往也是这条路上的人。现在盐业不能把持,但经营一些商铺,不成问题。收集各处物价,物品信息,官员品行,癖好,总不成问题。这些就是价值。能够成功帮我们达成目的。”

    江玉燕:“就这些?江湖中也有人在做,没有你说的那么神奇。”

    贾琏:“信息不是收集就行了,还要分析,要策划,要执行,最后有一成不落空都不亏。”

    江玉燕:“听着头疼,我不是个主事的料,打打杀杀还成。”

    贾琏:“贾府的地产买卖,粮食生意,都是如此。”

    江玉燕:“怪不得贾环,秦可卿都操作的如此精熟,原是早有预谋。”

    贾琏:“不单是生意,打起仗来更要命。今冬若是截断运河,可抵十万大军。京城不攻自乱。”

    江玉燕:“打打杀杀的武将,永远玩不过你们玩笔杆子的,都不知道你们脑袋有什么?”

    两人歇息,一宿无话。

    第二天,贾琏神清气爽。前往衙门处理公务。程大富程大员外,年前选出的军队官员都被请来。在院子里,每人坐一把椅子。继续研究驻扎贵阳官兵的选拔问题。

    贾琏:“根据下面调查,底层官兵根本买不起三层独立院落。也没有那么多人口要安置。他们大多四五口人,甚至一人来到贵阳。再买那么大房子就是浪费,是负担。”

    陈志豪:“大人说怎么解决就成,军人只管执行。”

    贾琏:“话不能这么说,每个人都要开动脑筋想问题。学会找出问题,分析问题,解决问题。不能等着长官说,只听长官说,长官也有想不到的时候,有想错的时候。长官也是人,不是神,是人就总会犯错。不如自己解决问题。”底下军官哈哈大笑。

    贾琏:“回到正题,根据下面的情况,我们这楼只能一层一层卖。楼的高度也要增加。就盖五层,每个门洞,对门两户。正好一个小旗。小旗官聚在一块,省的以上压下,房屋面积也略大些。”众人齐说这样很好。方便生活和管理。

    贾琏:“士兵不同于军官,不但要有住在城里的意愿,还要进行选拔。陈志豪大人选拔出小旗官。各位千户按要求选拔出士兵。三日内组建军队完成。购房情况,各百户去同程员外商讨。各层房子作价多少,本官不管。”

    陈志豪去选士兵,贾琏又召集其余军官开会。要求他们整编军队,选拔精锐,开复各地。各位主将不得故意拖延。

    一位千户:“好士兵都被城里选走了,还选拔什么精锐。”

    贾琏:“首先,住在城里要有房,有房就要有钱,选拔不是以身体素质,更像选富。不会存在好士兵都被选走的事情发生。一个士兵在城中安家,怎么也要有二十两银子,还得偿还几年借款。贵阳城居之不易,物价还高。”

    贾琏:“其次,你们还可以淘汰老弱。把三十五岁以上的,身有残疾的去掉。”

    一位杨千户:“大人,士兵选出去,势必员额不足。这么多千户,百户怎样安置。”

    贾琏:“择优领兵,其余成为候补。闲居贵阳。”

    众位军官大为后悔,知道被选下来就失去兵权。还不如踊跃报名留在城中。

    贾琏:“各位不要后悔,虽然不能领兵,依然到衙门里,轮流执勤,处理日常事务。俸禄一切照旧,就是没有了灰色收入。一旦外面有官缺,就从你们中选拔。百户以上官员会留下来。”

    杨千户:“大人,裁撤下来的士兵呢。”

    贾琏:“城外驿道,每半日设立站点,安排人建立客栈,旅店,方便行人停靠。设立护路人员,打扫维护路面。”

    杨千户:“荒郊野外,失去城镇保护,恐怕与苗蛮发生冲突。”

    贾琏:“这就需要他们不惹事。一旦出事,大兵必征讨之。”

    杨千户心里盘算,冲突是不能避免。就不知谁进入倒霉地段,遇到不可预知的未来。

    贾琏同张巡抚,甄应嘉一起吃了一顿饭,商讨进来的二十六人贬官的安置。张巡抚:“一下子进来这么多人,僧多粥少,安置成为问题。甄应嘉:“有的品级比我知府都高,陛下也不贬谪,这不是送来为难我。”贾琏:“愿意不论品级出来做事的,就放个实职。不愿意的,放一块,让他们参赞政务,去讨论规划,贵州的治理。出钱养着就是。他们可以对不合理的事情,不合理的人,随意发言,直接对巡抚大人负责就好。我想没几个高于巡抚的。”

    张巡抚:“关键是他们要求安排府邸,安置他们家人。”

    贾琏:“还想什么呢!一群贬官,要他们闹去。都是处理了京中房产来此处,手里有钱,自己去买。也不惯着他们,就是同军官一样小楼。早交定金早住。晚交定金就等着好了。”

    甄应嘉:“那还不闹翻天?个个会给京中故旧写信。”

    贾琏:“那就写好了,我不信住帐篷,他们会坚持太久。天气一热,都屈服了。不怕住店,就当给百姓创造收入好了。”

    张巡抚:“我原来想请你解决呢。毕竟官员不可在任职地方买房。”

    贾琏:“就以官府无力承担这笔费用为理由好了。”

    甄应嘉:“也只有这样了。”

    贾琏:“正好上表,在贵阳官员一律自己解决住房。衙门为官员夜间巡视,值班之所在。本指挥使搬出衙门,让千户们轮流值班。”甄应嘉:“要是那样也成,本府也搬出衙门。令闲散官佐,处理一些无关紧要事务。”贾琏:“不是来了一些与你平级的吗?闲杂事务分了处理就好。不置于街面打扫卫生,都得请示一声,那样官威不要也罢。”

    张巡抚:“你们两个倒好,把事情推的远远的。权利抓的牢牢地。就这样吧,不能叫他们只领银子不干活。”

    贾琏:“大人,既然官员富余,不妨略做调动。将贪脏枉法者,调出城去。去偏远地方任职,贤能之人调进城来。军队也会一样处理。”

    甄应嘉:“向来以清廉者牧守四方,你倒好,反其道而行之,又打鬼注意?”

    贾琏:“去年秋收,不安情绪就在酝酿,快二月底了。该闹的也要闹了。与其把清廉任事之人搭进去,不如把这群贪官给除掉。待官军打回去后,再有清廉任事这出来收拾局面。”

    张巡抚:“这样会死很多人口的。”

    贾琏:“不破不立。不收拾掉贪官和土司们,这贵州安定不了。小小一个州,大小土司一百多人。纷纷割据独立,如同春秋。处处关卡,人人要钱,盗贼四处游荡。货物根本流通不起来,改土归流也流于形式,百姓深受官员贪腐之害。”

    甄应嘉:“所以,你要以他们做饵,引土司上钩。”

    贾琏:“就是,慈不掌兵,能在坚城之下破疲弊之敌。谁还爬坡钻沟,去进攻人家寨子。再说,有什么理由攻击人家,攻击谁?只要他们自己跳出来,就不需要我操心了。打就是了。”

    张巡抚:“战争真不可避免了吗?”

    贾琏:“不可避免。尽可能快的进行一波操作。达到政治目的。”

    张巡抚:“要死多少人?”

    贾琏:“多说要几十万吧!”

    张巡抚哆嗦了一下。:“净吓人,少说呢?”

    贾琏:“七八万,到十万。战争是不以个人意志为转移的。一切源于土地争端。”

    贾琏:“住几日,我要下去查看各处驻军,安排应对事宜。”

    甄应嘉:“你要去哪里?”

    贾琏:“去东部,要保住驿道,别给抄了后路。”

    贾琏安排好城里一切。开始了自己的旅程。一路检查卫所军兵训练,人员有无缺额。同下面军官谈话,如果遇到攻击,据险自守。不可防守之地,撤向何方。嘱托他们不必去救援贵阳城。待敌兵退后,尾随跟踪追击。弄明白敌军来自何处就行。

    东行最后一站是铜仁府。贾琏准备在铜仁府休息一下。找了一处客栈住下,也没带随从,自己骑马前往通判办公场所。给通判提醒一下,做好军事防范。掌管铜仁府武装的通判,掌管捕盗,问案。贾琏递上自己的官凭。对于都知挥使大人到来,于通判很没有准备。毕竟不是同一个系统。一般情况,都知挥使管不到通判头上。

    贾琏望着宽大官袍下挺立的双峰,也很意外。通判是一名女子。于通判:“贾大人,下官于俊亭,是这铜仁府通判,主管捕盗,不知大人莅临,未曾迎接多有得罪。”

    贾琏:“不知者不罪,不知于大人是怎么当上这通判之职。”

    于俊亭:“小女子,世袭广威将军,行铜仁府通判事。不知将军驾到,多有怠慢。”

    贾琏:“如此说来,你是一个土司官。”

    于俊亭:“大周入黔,于家首义。祖上得了这世袭的四品将军。虽不如其他几家势大,好在一直圣宠不衰。与我已是四世,家无男子,就袭了这将军职位。”

    贾琏:“我说呢。于小姐,好相貌,貌比花娇。不知道还以为女子中状元。”

    于俊亭:“大人,这女状元一处,就不可信。考试前,可要搜身。有时袒露身体,纵使自己不在意,可官吏也不是瞎子。”

    贾琏:“于小姐行通判事,想来见识不差。对于朝廷改土归流一事,有什么看法。”于家即是首义,想来心向朝廷。于俊亭又是女子。贾琏想在她身上打开缺口,方便政策施行。

    于俊亭:“大人是始作俑者,今又到贵州任职,想必要一力推行。然我以为不可行。”

    贾琏:“想必于小姐是出于自己身份,才持此种观点。”

    于俊亭:“大人,黔中山环水绕,似近实远,交通不便,征税成本也大。征税总不能一个人征吧,随从跟随,兵丁保护,十成吃掉四五成。朝廷所得,并未增加,反而减少。生苗等族,生产能力低下,仅够自己食用。你一征收银钱,他们交不起,就往山里跑。”

    贾琏:“入黔汉人日多,改土归流,势在必行,以黔土养黔民,不能朝廷一直输血,降而复叛,叛而复降。贵州终究要纳入朝廷统治之下。”

    于俊亭:“大人是要黔民养汉军吧!大人计议一定,小女子无力改变什么。只是想问一下,大人如何对待我等土司。是连根拔起,还是其它?”

    贾琏:“首先要不反叛,才可商议其余事情。”于俊亭点了一下头。贾琏:“对于土官,目前可以移镇,内附入朝,给一笔钱财上,三种办法。”

    于俊亭:“大人好算计,第一招驱虎吞狼,第二招,杯酒释兵权,第三招,收买人心。对于土官都不是长久之计。”

    贾琏:“割据一地,搞独立王国时代,已经过去。不是留恋权位,就可以保持不便。”

    于俊亭展颜一笑,:“宋姐姐来说过,可是要放下很难。土司间也有联系,知道大人可以给个两全法子。就是不知大人肯不肯放过我们。肯不肯这些部族一条活路。”

第六十三节贾琏的西南治理(二)

    贾琏忽然转移话题。贾琏:“于大人可看到有一统贵州的方法,族群,或者谋个人。”

    于俊亭摇摇头:“没有。整个贵州一盘散沙,北面播州杨应龙,领六长官司,二安抚为势力最大一股,可是不能压服整个贵州。”

    贾琏:“何止是不能力压贵州,播州内部六司八姓,各自为政,谁上台都不行,其余人都不服。只有大周军队,看似活动在很小范围,但是连串成线,把各个势力分割包围。大周有庞大的族群,唯一首领皇帝,统一的政令,丰富的物质,善战的军队,这些都是朝廷战胜土司的有利条件。”

    于俊亭:“土司们观点,朝廷有些人不顾这里现实,强行改土归流,必然失败。”

    贾琏:“那是他们目光不够长远,知道的信息不够全面,思想固定在自己的认知之上。”

    于俊亭:“大人给仔细说说。”

    贾琏:“历史上,初期阶段都处于部落状态。后来,地势平坦的平原发展成一个个王国,不同地域王国互相征战,建立了大一统王朝。然后不断向周边扩张。大周现在,南到大海,东到大海,北至荒漠,只剩下西面群山环绕。”

    于俊亭:“大人不是看到西面群山环绕。”

    贾琏:“这不,群山中被撕开一道口子,蜿蜒向远方。”

    贾琏:“你知道贵阳新城之雄伟,大周铠甲之坚固,刀枪之锋利,道路之便捷。”

    于俊亭:“没有最新了解,还停留在过去印象中。”

    贾琏:“贵阳全部石城,可以容纳周边所有人口。城池高大,没有攻城器械上不去,城墙坚固,也不是他们能摧毁的。贵阳会成为贵州不可摧毁的据点。”

    于俊亭:“刀枪,铠甲呢?”

    贾琏取下佩刀递给于俊亭,:“这把刀可以斩断你们用的刀。周军的锁子甲,可以列装到士兵。我的小妾从京城到贵阳走了二十三天。”

    于俊亭:“大人可是实话实说?”

    贾琏:“绝无虚言,贵州道路修建完毕,还要快捷。你们思想上总是想着,甘其食,美其服,安其居,乐其俗。邻国相望,鸡犬之声相闻,民至老死,不相往来。”

    一阵无力感向于俊亭袭来。:“大人,朝廷会先拿哪里开刀。”

    贾琏:“就从铜仁府开始好了。”

    于俊亭:“贾大人,铜仁府土司,并无违反朝廷律令之处。”

    贾琏:“铜仁紧锁入黔咽喉,此地安好,湖广物资就会源源不断而来,可保贵州无忧。”

    于俊亭:“看来大人是柿子捡软的捏。吃定了我们。”

    贾琏:“丑话说在前头,后面看各位怎么做?会不会让朝廷满意。”

    于俊亭:“是让贾大人满意吧?朝廷政令应该出自巡抚,张巡抚并无命令下达。”

    贾琏:“事情要一步步来,本官今天来提醒你防备乱兵攻城。”

    于俊亭:“好叫大人知道,这驿道周围大多都是熟苗,他们同汉人一样,服从统治交纳税赋,输出佃租,担负沉重徭役。”

    贾琏:“摊丁入亩,从某种意义上讲,就是取消人丁税,加重田税。无地农民摆脱了对国家的依附,他们就可以自由迁徙。或者移居他地,或者入城务工经商,促进人员流动,社会发展。”

    于俊亭:“朝廷设置土司,就是防备生苗。取消丁银,土司召集不到人丁。怎么维护体制运转。”

    贾琏:“设置流官好了。”

    于俊亭生音有些高:“贾大人流官不熟悉周边情况。连生苗,熟苗在哪里都不知道。”

    贾琏:“那就修城墙,设关卡,布城寨,把生苗熟苗分开来。不服从王化,就进行军事,经济上封锁。从货物购买上收商税好了。”

    于俊亭生气说:“于是官老爷就可以坐在城里,垂拱而治。”

    贾琏:“不可否认,摊丁入亩,会降低农民负担。要用人丁,官府给付银钱。收入,支出两条线,不可以以收抵支。”

    于俊亭:“土司们彻底无利可图了,只有被迫放弃世袭职位。”

    贾琏:“就是这样,土民要做官,也要经过科举。没有谁可以一生下来就是官。土皇帝的日子到头了。”

    于俊亭:“土民科举,这儿连书院都没有。”

    贾琏:“没有书院可以开设。一步步,从无到有,逐步改变。外地官员不愿意到贵州来,那就开科取士,举人秀才到县里任职。”

    于俊亭:“那还不是黔人治黔?”

    贾琏:“至少增加了人员上升空间,总有一天,会改变现状。”

    于俊亭:“大人到现在也没说留给土司们的路。”

    贾琏:“权势是没有了。可以就地转化为地主,商人把持一地经济命脉。好过被大军讨灭。”

    于俊亭讨不到便宜。把话题转回来,:“大人说的乱兵攻城,可能性不大,你没去征税欺压他们,他们不会下山。”

    贾琏:“就怕受到有心人鼓动。”

    于俊亭:“贾大人,这铜仁府受摊丁入亩影响最大的,不是我于家。是知府张家。他家土地多,雇佣的人也多,依附的人也多。丁银都进入土地,那些人也失去了依附的意义,张家少了许多家奴。”

    贾琏:“你的寨民,不也同样失去依附你的意义。”

    于俊亭:“我身上还有世袭的广威将军。统领一两千人,没问题吧?”

    贾琏:“没有问题,饷银呢?”

    于俊亭:“只要大人,不取消我于家的封号,军队,其余的好商量。”

    贾琏:“怎么个商量法。”

    于俊亭:“大人,你看今天雨越下越大,也不方便出去,我让手下准备一些酒菜,咱们边吃边谈。”

    于俊亭:“大人请。”

    贾琏:“于大人,请。”

    饭菜从食盒里端出来,却是羊肉,卤鸭,炖鸡,河鱼,豆腐,青菜,米饭。还有烧酒。

    贾琏:“于大人,这期间不适合吃肉饮酒吧!”

    于俊亭:“贾大人,外面大雨,室内就你我二人。不必拘谨,这里不比京城,请。”于俊亭说着先吃了起来。接着给贾琏和自己倒上酒。

    贾琏一路劳累,这几日素食下来,也有些想念。就吃起肉,喝起酒来。

    于俊亭:“贾大人,这贵州的税怎么收?”

    贾琏:“自然是按照以前底数逐级分摊下去,丁银均摊进田亩。不会额外加赋。各级衙门形成约定,签押文书,以为永例。县衙与城镇村寨立碑为凭,歃血为盟。不得随意调整应税数额。”

    于俊亭:“村寨一级呢?”

    贾琏:“县衙监督,村寨政务自理,村民均匀分摊,形成约定。每年缴纳数额,张榜公布,村民共同监督。有不公,可上诉县衙,请求改正。”

    于俊亭:“也还不是一个个小土司。”

    贾琏:“不一样,村寨无权加税,只需完成约定税额就可以了。”

    于俊亭:“那各村寨治理费用?”

    贾琏:“只能自己定。宗族自治,村民协商,现在这条件,皇权不下乡。”

    于俊亭心里冷静一些。:“贾大人,这官员的,兵丁的粮食怎吗办?”

    贾琏:“自然是衙门购买。可以是粮食商人,也可以是大户人家。”

    于俊亭:“大人,每家每户,从何处来钱,交纳税款。”

    贾琏:“会有商人上门收购各种物品,运抵集市贩卖。”

    于俊亭:“这荒山野岭,怎么会有商人上门去收购东西。还不如以前实物征收。”

    贾琏:“这就是衙门的任务。务必镇镇通驿道,村村有路走。凡是达不到这一标准的地方,收入赋税都用来修路,直到达到标准。”

    于俊亭:“大人这不是做亏本买卖。”

    贾琏:“只要修下去,总会解决所有问题。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

    贾琏:“不光要修路,还要兴修水利,整理河道,发展航运,了。凭啥老百姓只管缴税,不享受权利。他交了税,你保证他的财产安全,保障他的便利,保障他的抵御灾害的能力。幼有所教,老有所养。鳏寡孤独,各得其分。”

    于俊亭算是明白了,这是一个有理想的好官。虽然有些执拗,为了理想不怕头破血流。

    :“贾大人,贾大人。”于俊亭摇了摇贾琏,也许是连日赶路累了,贾琏倚在椅子上睡着了。

    于俊亭:“来人,扶贾大人上床睡觉。”

    两个丫鬟走进来,铺好床,把贾琏扶了上去。

    于俊亭走上前去,:“你们出去吧。把桌子收拾好,记得把门锁上。”

    一个丫鬟:“小姐,你。”

    于俊亭:“我意已决,不必多说什么。”

    贾琏回到荣国府,遇到了王熙凤。贾琏:“贾王氏,你不是应当离开吗?”贾琏推了一把,王熙凤也不离开。手推在胸上,软软的。贾琏:“再不离开,我就惩罚你。”王熙凤并不害怕他的惩罚。

    贾琏与她撕扯起来。贾琏这会也忘了武功,撕扯中落入下风,被王熙凤压在下面。:“贾琏,我要惩罚你。”贾琏只感觉到上下的起伏。似是在骑马奔腾。贾琏怎么能被贾王氏惩罚,于是奋力反抗。

    清晨,贾琏醒来。感觉胳膊上有人。睁开眼睛,居然是于俊亭。:“于大人,这是?”

    于俊亭:“还于大人。你打算吃干抹净。”

    贾琏:“不是。你打算怎么处理?”

    于俊亭:“放心,我是自己愿意的,不会赖上你。你现在该告诉我,怎么放过我了吧?”

    贾琏一阵苦笑,也许是自己逼迫过头了。:“你可以告诉我,你要什么?”

    于俊亭:“我要保证自己将军位子不会丢了。如果能办到,把这铜仁府交给我也行。”

    贾琏沉默,这算什么?权色交易吗?于俊亭拧了贾琏一把:“怎么,一个都做不得?”

    贾琏:“两个都能做到。只是,……”

    于俊亭:“只是自己感觉被要挟了,心有不甘?”

    贾琏:“这样,会不会不好?你将来……”

    于俊亭:“我将来嫁人是吧?我可是女土司,不在乎这些。女土司有妻代夫职,将来把职位交回儿子手中就好。有女代父职,需要生一个或一群儿子出来。没有儿子就得接着生,女儿都不行。女人只是中间过渡过程。周围土司都不会容忍女子继承。哪怕你一个丈夫,两个丈夫,三个丈夫,十个丈夫,只要有了儿子就行。”

    贾琏:“把职位给你,你行吗?”

    于俊亭呵呵笑到:“就没有个不行。这寨子里可不讲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男人能做,女人也能做。这女土司也好,土司夫人也好。为了继承人的事情,一个比一个凶悍。”

    贾琏:“你既然愿意做,就试一试。策划一下,拉张氏落马。”

    于俊亭:“你不是要改土归流,这土司我当,一应属官,都有流官担任。也算是拥护改土归流了。”

    贾琏:“就这样办。其余土司也可以参照。形成新的办法。”

    贾琏用手捻了一下,于俊亭打了一个颤抖。:“你就不担心将来失去世袭职位。”

    于俊亭:“那应该是贾大人担心的。我会去找你,直到有不止一个儿子。只要你不担心儿子失去职位,我就认了。”

    贾琏:“那好,你可要守好铜仁。我会派人来帮你。河运搞起来,水利修起来,长城建起来,保障这一片区域治安。土地收不几个钱,周围矿产才是来钱的路子。”

    于俊亭:“知道了,地方上我比你熟悉。天亮了,也该起来了。让人撞见了不好。你几时回去?”

    贾琏:“我马上回去,西边和北边都不消停。我得回去守着贵阳城。这边的事你先准备着。要一击必杀,把张家打到。然后就开启铜仁大建设时代。”

    于俊亭先穿好衣服,再服侍贾琏穿衣。叫来丫鬟,吃了早饭,贾琏回到客栈,带领手下返回贵阳。来时慢,回去就一路疾驰,不几日返回。

    贾琏等待各方反应。风雨总会来的。

第六十四节 永隆皇帝驾崩

    大周真是进入多事之秋。

    江玉燕走后,北方就阴云笼罩,连连下了七天七夜的雪。到了除夕那天,才停下来。

    这个冬天有贾家商行的支撑,粮价还在可控的程度。但也只是针对城内居民。迁到城外去的,穷人,乞丐可就极不友善。连日大雪,柴炭短缺,这人竟是十亭去了二三。

    顺天府忙着组织人手,将死亡的人埋葬。不可以使尸体长时间暴露。

    贾环正在正在府里同秦可卿谈论粮食能支撑多长时间。

    门房来报:“三爷,二奶奶,外面顺天府衙役来了。请求贾府施舍木头做棺材。说是要三爷拿个主意。”

    宝珠几分戏谑:“舍棺材不应当去棺材铺吗?怎么到状元府来,越来越不把候府当回事。”

    秦可卿:“宝珠,一个衙役没这么大胆。或许没说明白。贾环,你去看一下,能答应,你做主就行。”

    贾环见到差役:“什么事情,处理的毛毛躁躁?”

    差役回答:“三爷,城外出现大量死亡人口。家属没有棺材不肯下葬,求贾府施舍木头做棺材,把人埋葬。”

    贾环:“大量人口,有多少?不是应当找棺材铺吗?”

    差役:“棺材铺棺材卖空了。没有木头做。有几千口等着埋葬。”

    贾环吃惊,几千人?:“为什么这么多?”

    差役:“一开始,只是衣食无着者饿死冻死,城外乞丐大批死亡。后来,许多穷困人家也解不开锅。等着一日两餐救济。年老的年幼的挺不过这个冬天就死了。那有钱买棺材。这些人到好说,一领芦席裹了,埋掉就行。不劳麻烦贵府上。后来饿急了,百姓捉老鼠吃。吃出事情,出现大量病人,人口出现死亡。病情在人群中流传,小康之家也有人死亡,葬丧习俗,没有棺材不肯下葬。”

    贾环:“仔细说一下病人症状,恐怕这是瘟疫。”

    差役:“呕吐不止,腹泻,脖子隆起疙瘩,吐血而亡,死状凄惨。”

    贾环:“这是鼠疫症状,死人要马上焚毁,或者深埋。也不用棺材了。你马上回复府尹大人。我去庆亲王府,请求入宫汇报。你要注意一些,不要染上瘟疫。”

    顺天府尹听完汇报。:“你可听清了,是瘟疫?”

    差役:“听得清清的。贾爵爷还要入宫。这大冬天的,冰冻三尺,泥土坚硬,刨都刨不动。还要深埋,累死个人。大多是刨个坑埋下去就行。不使死尸曝露荒野就过得去了。有的人家已经全家死绝,谁还尽心尽力做那个事情。”

    顺天府尹:“吩咐下去,离死尸远点,都放的很危险。我入宫请求下达处理办法。”

    庆亲王和顺天府尹在宫门口相遇。两人一同递牌子,请求接见。大太监戴权出来相见。:“王爷,陛下龙体欠安,太医正在请脉,不能理事。”

    庆亲王:“真是什么事都凑成一起了。陛下什么症状?”

    戴权:“呕吐腹泻,脖子起疙瘩。”

    贾环:“戴大监,这是鼠疫症状,是瘟疫,请隔绝与陛下接触过的太监宫女妃嫔。瘟疫在宫里传播可就糟了。”

    戴权:“你这话可当真?”

    贾环:“绝无一句虚言。不知陛下可曾出宫。请大监如实相告,很重要。”

    戴权:“王爷,陛下忧心百姓。带着侍卫去过城外看过。”

    贾环:“请王爷传唤侍卫,问询明白。同时请王爷下令三品以上官员到偏殿议事。”

    庆王爷:“贾环,这有些不妥。”

    贾环:“王爷,事情紧要,不得拖延,瘟疫很厉害,会使城镇人口死绝。”

    庆王爷焦急的转了几圈,下定决心。:“传我命令,三品以上官员,进宫议事,允许宫内骑马,非病重不得拖延。顺天府尹关闭城门,隔绝内外交通。戴权,命令侍卫来见我。然后你去请求皇后掌控六宫。各居室内,不得走动。吃食,侍卫送到门外。”

    戴权领命而去。侍卫头领领一班侍卫传令去了。

    三品以上官员一个多时辰多,才到齐。贾环也问明关于皇帝巡视难民时情形。贾环给大臣介绍了几次情况。

    庆王爷:“各位臣工,事情已经说明白。请给出个办法吧!”

    夏尚书:“王爷,此事没有先例。我等并不清楚原因和应对方式,现在贾环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做。不对改回来就是。”

    丞相:“贾环先说个方案,我们参详一下,如无异议,照准施行。”众官附议。

    贾环示意边上太监记录。尸体焚毁或深埋,患病人员要隔离,出门口罩和手套,双手莫抚口眼鼻,两人示意肘对肘,拉拉扯扯染病疫。亲朋好友,明年再会,父母儿女,问安要停。村村隔离,镇镇封锁,莫使人群远去。出动差役和军队,看牢外围莫慌乱。粮食保障要做好,不可再吃老鼠穿鼠皮。家有患病要上报,隐瞒剥夺官衣袍。看开生死和别离,查看孤苦老无依。

    贾琏一条条向官员解释明白。要求大家趁着过年都在家中,人口不流动,一下子控制死,不使疾病扩散。

    为了安慰死者家属,尸体焚毁时,一路清香,数捆黄纸,燃放爆竹驱瘟辟邪。

    顺天府尹和五军督导府安排差役和士兵四处出动,把城外人群控制起来。京城大街上被控制起来。各府邸发放明白纸。街道有差役组织人上门宣讲。派人轮流查看,有死亡人口,马上上报,简化丧仪,组织人进行掩埋。

    贾环说完这些,余下的事情与他无关。返回贾府过年。因为瘟疫,也不在一起守岁,各在各的屋子里。贾母:“这哪有一点过年的气氛?”

    小丫鬟:“就是,本来太后薨,就禁止酒肉,也不能歌舞,现在连皮毛衣服都不让穿。”

    贾母:“大冷天的,怎么就不让穿皮毛了。”

    鸳鸯道:“顺天府下了通告,有商家以旱獭皮冒充水貂皮,制成衣服,卖给城里人。”

    小丫鬟:“我们又怎么能够分辨出是什么皮,毛色都一样。”

    鸳鸯:“旱獭皮是染过的,不是行内人,真看不出。”

    小丫鬟:“鸳鸯姐姐,这旱獭是旱獭,老鼠是老鼠,不是鼠疫吗?怎么把旱獭给捎带上了。”

    鸳鸯:“环三爷说了,旱獭是鼠科动物。和老鼠一个大类。有家鼠,田鼠,仓鼠,冠鼠,竹鼠种类繁多。旱獭与鼠类相近,也传播鼠疫。”

    小丫鬟:“我明白了,旱獭就是老鼠的亲戚。”

    琥珀:“亲戚?旱獭娶个老鼠做媳妇。”

    贾母和众丫鬟哈哈大笑。

    琥珀:“周姨娘买了一件皮草,还没上身,就给搜出烧了,姨娘痛了好一阵。”

    鸳鸯:“二奶奶说了,宁可损失一件衣服,不可把疾病带到府里,新买的皮毛检查一遍。来路不明的,烧掉。东府尤大奶奶也赞同。”

    琥珀:“这府里几个主事的,一个鼻孔出气,丫鬟,仆人,置一件衣服不容易。”

    鸳鸯:“我们才算哪跟哪,一个皮草商人家婆娘染上鼠疫死了,一大批皮草都一把火烧了。来年皮草都要不好卖。”

    除夕夜,永隆皇帝没挺过去,吐血而死。永隆皇帝走的急,没有留下遗诏,确定皇位的归属。

    偏偏另外两位郡王府也发生鼠疫,死的是两位侍妾,庆亲王派贾芸帅人封了两座府邸,严谨人员出入。皇后命人控制好六宫。城外步军,奉命进城驻扎。

    庆亲王与丞相不想惊动臣民,秘不发丧。待初一,初二过去。初三那天再通告天下。

    这样做的,只有皇家吗?显然不是。天下日日夜夜,时时刻刻有人出生。自然每时每刻有人死亡。但是有几人见到过年出殡。习俗相承,都在送年后再操办丧礼。就是平民百姓也选择延迟上报。就是孤苦伶仃的人死了,衙门也不愿意在这个日子处理。

    那在除夕夜离开这个世界的还有谁?

    紧跟万岁爷脚前脚后的是宁国府贾敬,敕封玄尘真人。贾真人是洗浴过后穿上殓衣。躺到床上去的。嘴里还说着:“机缘至,好造化。笑嘻嘻,莫要哭。羽化而去离红尘,得脱桎梏乐逍遥。”道人把羽化成仙看做一件神圣的事情。成仙者,破碎虚空,肉身而去。成真者,留下金身,不腐不烂。后人往往供在龛中,顶礼膜拜。成圣者,精神寄托虚空,与世长存。”

    贾珍曾对贾敬说:“可要坐着羽化,方便制成金身,子孙供在龛里。”

    贾敬:“我修道修的是自身,又不需要你们供奉。自身成就真人,精神与世长存。怎么舒服怎么来。能坐着,不站着,能躺着,不坐着。只要不焚化就好,该入殓就入殓。不要去张扬。朝廷不让随意成仙的。顺者为人,逆者为仙。仙人能干涉天道运转,为历代朝廷所忌。”

    贾珍对自己老爹很无奈,不让哭,还要笑。要不要太搞笑了。

    皇帝死亡的一瞬间,贾敬也魂魄离体,扎起一道金光,飞升九天。贾敬趁着龙气涣散的时机进入天庭。贾赦守着堂中香火,蜡烛的光芒一跳,烛光分外明亮。荣宁二公之灵相视一笑。趁着机会收集起溃散的金龙气息。从此以后贾家才能进可攻,退可守,无忧矣。

    贾赦焚香:“祈求祖宗保佑,贾府一切平安。”

    贾珍对尤氏:“封锁屋子前前后后,闲杂人等,不得靠近。就说,不得惊扰真人修道。”

    好在朝廷要求防疫,不让走动。尤氏趁机封锁了宁府与大观园中往来。贾赦,贾环,秦可卿却是知道事情真相。

    初三,堆放在一起的尸体,被泼上油,架上柴,一把火烧了个干干净净。城外哭声一片,几里可闻。亲属用插挑起黄纸,使之充分燃烧。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响成一片。死亡者家属的情绪得到宣泄。仪式也很简单。众人吵着燃烧的尸骨磕几个头,就算结束。

    回去后,继续隔离。隔离十日,无人发病,才解除管制。一个个地方被控制,被监管。到期后,再一个个陆续放开限制。

    初三午时,景阳钟敲响二十七响。永隆皇帝龙御归天,皇帝大行。连续经历两场丧礼的帝国,继续者哀伤。

    庆亲王殿下下令:京城继续关闭。在京诸粮商,不得涨价,不得惜售,违抗者抄家。

    比贾敬晚走一时的,也有几位。比如南安老王妃,北静王太妃,林如海。三家后人不约而同选择隐瞒不报。名声显赫的王府,候府,怎么能容忍尸体焚毁的结局。那是莫大侮辱。后人要被戳脊梁骨的。贾家在等待京中反应。其他官宦人家是怎样处理的?

    林黛玉心焦如焚,门外巡逻官兵走动,根本就禁止出门。也无法向荣宁二府传递消息。外面发生了什么,一无所知。只能用冰块保存林如海遗体。好在天气寒冷。

    一般百姓不敢隐瞒,查的又勤,自然是拖出去烧掉。荣宁街是第一批解除戒严的地方。没有人患病,也没有人死去。已经证明了这儿安全。

    百姓也不是都能等下去,过了十五不解除,就有家中粮尽的。民以食为天,那时再也禁止不了。老百姓该开业的时间,也闲不住。官府阻力就会倍增。

    南安王先上的奏本,为南安太妃请求丧礼待遇。皇帝驾崩,新帝未登基,事情就拖延下来,无人批复,也无人敢言王府不遵守防疫规定。这大周可是礼不下庶人,刑不上大夫。谁要王妃和百姓同一个待遇,会遭到勋贵们,官员们一致对待。

    两日后北静王也上奏折。次日贾赦上奏折言说林如海之事。还有几家官员,身份就低多了。都眼瞅着上面如何举措。

    庆亲王在等疫情过去,再登基。十五日这一天,顺天府宣布鼠疫疫情完全过去,城内解除戒严。但是不能出城,城外太惨烈了,城死亡十万余众,衙役和士兵也死了几个人。

第六十五节贾敬登仙

    贾宝玉每日在书房中学习,枯燥而乏味。好在有袭人每日送饭,换洗衣服,帮为梳妆打扮。

    元宵节这天宝玉郁闷的说:“袭人,你说这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今天元宵节,都不能放出去。看看花灯。与姐妹说说话。”

    袭人:“二爷还想着玩乐,守制之时,不能扎花灯,吃酒肉,宴宾朋。”

    贾宝玉:“太后已经下葬。待在自己府中,又提着不出去,自己观赏,看完了收起来,有什么大不了的。”

    袭人:“二爷还不知道,初三日皇帝大行了。外面又起了鼠疫,满城封锁。老爷怕你惹祸,拘着不放。昨日戒严解除,老爷太太进宫去了。”

    贾宝玉懊恼的抓着头发:“我在家里就如同一个囚犯,就因为有个状元哥哥,探花哥哥,我最低也要中个进士。这是什么道理?好好日子不让过,尽想些折磨人的法子。”

    袭人耐心安慰道:“宝玉,不要折磨自己。现在出去也没有可玩的。”

    贾宝玉:“都不在家,要不去林妹妹那里玩?”

    袭人有几分埋怨:“就知道你的林妹妹。好告诉你,林姑爷去了,林妹妹怕是没心思跟你玩。不几日林妹妹扶灵南下,是不是回来都说不定。”

    贾宝玉怅然若失。:“一个个,都不理我,有好好大观园不住,去状元府住。现在又要离去。只剩下我一个孤魂野鬼。”

    袭人急道:“宝玉,你瞎说什么?什么孤魂野鬼。我们都还等你回去。将来二奶奶进门,我们一块过安生日子。”

    贾宝玉:“湘云走了,黔山贵水。林妹妹要走了,上有天堂下有苏杭。这府里好看姑娘,都跟了琏二。你们从里到外,都看不起我。”贾宝玉诉说着,双目失神。

    袭人不再劝说,和宝玉拥在一处。自己终究只是个丫鬟,做不了多少。只能用纤弱身躯去温暖一颗冰冷的心。:“宝玉,夫人几次提起金玉良缘。待过些日子,把宝姑娘抬进来,你可得好好过。”

    贾宝玉呢喃着:“说什么金玉良缘,我只要木石前盟。纵使状元之才,为何便宜琏二。梦中萦绕几回,三生石上有姻缘。走的走,去的去,谁把约定变了,不顾天。”

    良久袭人与宝玉分开。:“二爷,有件事情告诉你。东府敬大老爷归天了。府里也开始办丧事,都还忙乱着。不如听我一句,整理书籍,用功读书。总要得老爷开口,走出这个院子。”

    且说贾敬魂魄化为一束金光,纵上天空。便化作原来模样,天空之上云清气爽。远处一座城池立在云端之上,城前一牌楼,上书四个金光大字“大周天界”。

    贾敬走上前,两边兵丁并未前来拦截。贾敬沿着大路进入城中。走走逛逛,停停歇息,不经意间走向一座府邸。宁国府,荣国府,贾敬哑然,门口一兵丁守在外面。:“孙少爷,老爷知道你近日登上界,命小的等着接引。莫使错过门户。”

    贾敬被带到堂前,荣宁二公端坐在上。贾演威严的说:“近日汝府使小吏捎信前来,你不日来此。请求祖上照应。”

    贾敬:“祖父,这就是仙界?怎么与传闻大不一样。”

    荣宁二公哈哈大笑。宁国公:“世人以讹传讹,小说家演化天界,都是怎样奇幻怎样说。谁见过天界?”

    贾敬:“世间传闻天有九重,不知这是第几重?”

    荣国公:“你还希望是第几重?最下一层,居住在这里的神魂叫做天人。”

    贾敬:“天人有寿命吗?”

    贾源微笑:“天人五衰,听过吗?”

    贾敬:“衣服垢秽,头上花萎,腋下汗出,身体臭秽,不乐本座。”

    贾源:“这就是资源禀赋不足,天人寿尽的前兆。”

    贾敬:“天人寿尽会怎样?”

    贾源:“福报享尽,就会坠入下界,或是重新托生为人,或是化作饿鬼。或是入了旁门化作畜牲。六道轮回放过谁。”

    贾敬:“如此一来,登上界还有何意义?”

    贾演:“痴儿,或是上界,或是九幽,因果纠缠,报应须臾而至。虽有转生一说,然终非前世。你还是你?如非下界皇帝大行,你如何如此容易进入上界?需要交出一定资粮,共同维护这一方天界。”

    贾敬:“孙儿走的匆匆,哪带什么资粮?”

    贾源:“会有的。下葬之后。你就会陆续收到。并地府官员根据你的一生功绩判断你是飞升还是下坠。务使善恶有报。官员会有龙气庇护,助你飞升。然为恶多端之人,业力牵连,重坠地狱。”

    贾敬:“如此说来,我这玄尘真人,还有作用?”

    贾演:“你收到朝廷下旨敕封,就可以结合自己资源,在天界建立府邸一座。也可以接引一些不足以登上界的人上来,供你驱使。”

    贾敬:“孙儿独身一人,并无牵挂,何须偌大府邸?”

    贾演:“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你的妻子及儿子就等你这一天,带着他们离开苦海。你怎可推诿?他们并未作恶,何况所费不很多。”

    贾敬:“祖父如何举措?”

    贾演:“至亲至爱之人,自是接引上来。你就紧靠着荣宁二府即可。此谓之开辟。”

    贾敬:“孙儿始终对此方天界如何构成,不甚了解。”

    贾演:“这天界是有一人,一家,一族,乡镇府县,对接而成。一人下坠九幽,其宅邸颓倒。并不存在占地问题。你加入后,城池跟着扩大。你也可以注入资源人宁国府中,宁国府也会更加稳固。”

    贾源:“开辟鸿蒙,阴阳始判,清气上升为天,浊气下降为地。”

    贾敬:“孙儿可以游历天界?”

    贾源:“可让人带你去见识一番。禁忌之处,不要接近。”

    贾敬恭敬的回答道:“孙儿谨记。”

    庆亲王在正月二十即皇帝位。二十一日下大了林如海,贾敬的丧仪规格指示。林如海赐号文敏,以从一品礼仪下葬。贾敬以正三品道官下葬。谥号宪修。停灵二十一日。

    贾敬在上界游历。在城内见到过高大豪华之府邸,俱是高官显宦之宅。出了城也有一处处村落,城镇。都是富户行善人家。当然也有低矮茅屋,却是根行浅薄之人,依了他人救赎,托庇飞升而来。村寨之间,贫户之间结合并不紧密。

    轰隆隆,却是一处旧宅倒塌,人向下方虚空坠去。贾敬望向身边士兵。士兵平静的说:“孙少爷,这就是此户人家福报享尽,坠入九幽场面。”

    贾敬:“会坠向何处?”

    士兵:“地府。因果纠缠,该还的终究要还。前世恩怨情仇,都等待了结呢!”

    贾敬:“飞升九天还有何意义?”

    士兵:“只要你活的够长,等债主死掉就好,不用还了。”

    贾敬:“刚才在城内,看到有的门户虽然高大,却很破败,这是何故?”

    士兵:“不外乎子孙获罪去职,断子绝孙两种原因。”

    贾敬:“绝了祭祀。”

    士兵:“正是,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贾敬:“如此看出道士修习自身的好处。超脱三界外,不在五行中。”

    贾敬回到荣国公处,荣国公见到贾敬身上各色气息缠绕。对贾敬说:“这白色气息,是平民之气,看来宁国府名下田产不少,佃农很多,他们依靠租赁贾府田产过活。这红色气息是富足家庭之气,是小官小吏之气,宁府也好,攀附宁府的人也是不少,通过涌来的量也是可观。中间金黄色气息,则是三品官位带来。只有王位是深青色,公是浅青色,侯只是淡青色。君王是紫色,诸侯王是浅紫色,亲王是淡紫色。你修炼道术,也有一丝淡紫,”

    贾敬:“这有什么作用?”

    贾演:“这是宁国府令牌,将白色之气吸纳转入此中来。”说着宁国公给了令牌和使用方法。

    贾敬依言而做。白气弥漫进入令牌。宁国府发出一阵轰鸣,转眼焕然一新。贾演示意停下。又给了一篇九品升龙决的修炼转化方法。贾敬试了试,先将白气转化为红气。周身气息瞬间转淡。

    贾演:“记得把转化的气运反馈给子孙一丝。使他们事业顺利,步步高升,生活平稳。”

    贾敬:“他们的这气运?”

    贾源:“活人得气运者,诸事顺遂,失气运者,命途多舛。死人得气运者超脱,飞升,失气运坠入九幽。”

    贾敬:“气运自子孙得来,子孙得祖宗福佑而发达。”

    贾演:“就是这样,中间金黄色,是你能转化达到的极致。也就是你的官位就如此高。”

    贾源运转显现一下自己的气息,却是接近深青之色。:“这是国公配享太庙所能达到的高度。”

    贾演:“宅院只让你用白色之气,只是为了节省,并不是只有白色之气能用。没有令牌也可以幻化,只是浪费的多一些。死后七七四十九天,会有一丝机会与亲人相遇,你去望乡台等待。救他们超脱归来。”

    贾源:“这些天在这里转化,稳定气息。能达到多少高度,就看自己造化。越是修为高深,事情越会顺利。”

    贾敬呆在上界宁国府中,运转九品升龙决,炼化丝丝白气。贾敬身上气息渐渐有白转红。淡红,浅红,深红,终于深红之气圆满。满面红光。

    伺候的士兵喜气洋洋的说:“少爷进步神速,七日时间就修到如此高度。你现在出去,怎么也算个大员外了,做官也有七品。”

    贾敬:“不是诰封三品吗?”

    士兵:“那也要你能达到那一个高度。不是封三品就是三品,有的官穷,根本没有资源转化。有的有资源没有功法。这就是朝中有人好做官。”贾敬呵呵大笑。

    贾敬略做休息,进了一些食物。却是上界特产水果,又饮了一壶灵酒。端坐起来,继续转化红色气息。人间界官员祭奠,都随着行礼瞬间,随着香烟袅袅会聚而来。虽然官员分出的只有细细的一丝,但是十分纯正。比起白气却是相当许多量。贾敬没有从白转红,根本吸收不了。现在能吸收却是饱和。不断压缩,挤压,啵的一声,一丝震荡在神魂中越来越强。贾敬强忍着。若没有道术修炼,绝对就放弃了。周围气息渐渐转化为黄色。红色溪流找到了出口,快速转化。

    贾演过来查看。:“宁府资粮丰厚,贾敬修道资质也不差。此处宁国府还能多延续几十年。后继有人啊。”

    十四天快要过去,黄色气运没有填满。贾敬气运呈现浅黄色。来吊唁官员送来的一丝气运能够直接融入自身。直到第二十一天,众官员进行路祭时达到高潮。二王八公之家果然气运丰厚,哪怕一丝丝,也是有相当助益。

    最终贾敬稳定在浅黄转深的层次。

    贾敬尸身被送到铁槛寺存放起来。然后剩下的事情,就是贾珍,尤氏每隔几日前来烧纸焚香。

    贾演:“大行皇帝龙御归天,朝廷气运金龙暂时溃散重组。这护城大阵无人主持,下面气运源源而来,助你成功造就。也是大气运。”

    贾源:“林侯爷那面递来消息。林家女婿找不到路,循着气息,来的慢了两日。也不曾修道进境缓慢。虽得祖宗保佑,不过刚刚进入淡黄门槛。待新帝即位,资粮被大阵截留一部分,进步就缓慢了。”

    贾敬:“怎么林如海也来了。我要去探望一番。”

    贾源:“正好带林如海一程,去灌愁海,渡过灌愁海去望乡台。贾敏也是一样,自身功德不足飞升上界。只有等着接引上来。真不明白,活着时怎么就不积德行善。”

    贾敬:“林家下面断了祭祀。这后续气运却是不足。恐怕不几年,候府也就衰败了。就看林黛玉这小妮子,什么时候生下儿子。”

    贾源:“林如海和贾代善必然会帮助林黛玉的。福佑充足,就看自己命运了。”

第六十六节 京城流言四起 贾敬地府救阴魂

    永隆皇帝下葬后,京城中流言四起。

    对于永隆皇帝的死因流传这不同版本的谣言。

    谣言一,庆亲王政变篡位。官员甲:“听到了吗,皇帝死于非命。庆亲王和太后控制了后宫,还有两座王府。”官员乙:“小声点,事已至此,唯命是从罢了。听说皇帝流血了。”

    官员甲:“可不是,这次政变得到贾家的支持。贾芸带人封锁的王府。”

    官员乙:“贾家势大啊,再一次立了从龙之功。贾妃母以子贵,贾府愈加水涨船高。”

    流言二,永隆皇帝死于刺杀。官员丙:“刺客是江南女侠,吕四娘。听说一剑刺入皇帝胸中。血流了一地。”官员丁:“那吕四娘的父亲是大儒,弟子众多,反对改土归流,官绅一体纳粮,入狱被杀。”

    流言三,永隆皇帝荒淫无道。江湖流传永隆皇帝在外有一女,美艳惊人。皇帝见了想起旧欢,奸淫了这个女子。皇帝见到这个女子身上佩戴信物,明白真相。羞愤吐血而亡。这个女子被秘密从宫里放出来。

    京城一处酒馆。一个黑衣人:“总舵主,消息放出去了。大周天子的形象会大大降低。”

    赵总舵主:“很好,只有皇帝在民众中威信降低。我们才能鼓动大量民众起义。”

    赵总舵主:“本来京城民众贫穷之人不少,最容易鼓动。如今都迁出城中。攻击坚城殊为不易。一场大雪又冻死不少人,我们民众基础,削弱不少。”

    黑衣人:“总舵主,大雪只会使穷人越来越多,不愁没有信众。东方不亮西方亮,不信没有适合起义的地方。京城控制的严就算了。”

    赵总舵主:“运进城的皮草,本来卖的好好的,就被一把火烧了。是谁识破了这个局?”

    黑衣人:“总舵主,是贾环。”

    赵总舵主:“又是贾家,出了一个贾琏,又出了一个贾环。引导蒙古人进攻京城,被贾琏扭转,京城瘟疫又被贾环破坏。有什么办法将贾家调出京城?”

    黑衣人:“贾家善于治理地方,不如走通朝中大人门路,将贾家调出京城。”

    赵总舵主:“好,你马上去安排。贾琏去了贵州,贾环去什么地方好呢?务必使他远离中枢。”

    黑衣人:“去蜀地好了。都够偏远。再也影响不到中枢之地。”

    流言止于智者。朝中大员大多不信这些流言,知道真相者又不便说出。事情在民间流传开去,渐渐发酵。不少富户因为税收的问题,入了白莲教。不安因素在聚集者。

    赵总舵主由南到北走了一趟,联络各族各地民众进行起义,推翻大周政权。

    放春山,遣香洞,太虚幻境。

    警幻仙姑:“木居士掌舵,灰侍者撑篙。贾家终究摆脱不了神的旨意。神要你兴旺,你必然兴旺。神要你凋亡,就必然凋亡。神在世间的行走,可不只有和尚道士。”

    钟情大士:“仙姑,值此改朝换代,天下封神之际,一二世家坠落不算什么。此次只是诸花封神,可惜了若干英才。”

    警幻仙姑:“离恨天晋升上界,不容错过。英才全当做了资粮。”

    钟情大士:“这次佛门也是尽力,弥勒四千寿尽,往生下界。”

    警幻仙姑:“白莲教在此界之中历尽千年,颇具影响力,定能兴风作浪,令贾府防不胜防。”

    警幻仙姑:“大士,不知弥勒降世何等人家,居住何方?”

    钟情大士:“西方传来消息,未来教主临凡尘,不落宰府共官员。不在皇宫为太子,落在寒门草堂内,燕南赵北把身现。”

    警幻仙姑:“如此说来,教主是平民出身。因缘际会之下搅动局势。”

    贾敬汇合林如海在一文士带领下来到一处渡口。只见黑水涛涛无舟渡,天色向晚有野鸦。薄暮冥冥一股肃雅袭来。文士:“少爵爷,地点已经带到。剩下是你们自己的事情。”

    贾敬对林如海说:“此处灌愁海是也。海面广阔难渡,能达到彼岸的,都是毅力与智慧并重。贾府众女曾经梦游至此,联合渡过灌愁海。今日你我也要一试。从此处顺流而下,入苦海。逆流而上进入忘川河。需在奈何桥畔,寻觅家人。望乡台前悔悟前尘往事。然后才能忆起前尘往事。随我们返回上界。强行拉走却是不行,沉重黝黑的因果锁链会长在身上,将魂体牢牢禁锢。”

    说完从袖子里取出法舟。掐一口诀,法舟迎风舒展开,化作一丈大小。上去后贾敬操持舟楫,林如海持剑在后面护为。海中有大鱼猛兽越出,欲择人而食。林如海持剑击退。有贾敬孤魂野鬼,痛苦凄厉的哀嚎着。

    这人死之后,牛头马面,黑白无常会把阴魂拘押进鬼门关。黑无常头戴帽子,上面写着天下太平。这黑无常是专门捉拿恶鬼,凶鬼,厉鬼。白无常帽子上写着“一见生财”,是专渡善人。未入鬼门关,也许是生人。

    第二关是黄泉路,有的鬼魂阳寿未尽,就只能待在黄泉路上等待阳寿耗尽。黄泉路有许多孤魂野鬼。纸钱不到黄泉路,岁岁坟上化作土。到了黄泉路就再也回不去,地地道道是一只鬼。

    第三关是三生石,只要经过就会烙印今生,追寻前世,根据因果定来世。是世间不可多得宝物。

    第四关是望乡台。站在上面,千里万里一眼望穿。亲人的悲痛,思念,远隔万里呈现在眼前。每个鬼魂在望向台前有时间限制。

    第五关是忘川河,上有奈何桥。缓慢的行走着一队队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桥分三层,上层走的是身份贵重,行善积德之人。中层走的人,生前有善有恶,普普通通,日子过的还行之人。下层走的是,作恶多端,性格狡诈之辈。

    第七关,桥尽头,孟婆手持着碗:“喝掉这碗孟婆汤,忘却今生只待来世。”

    鬼海们一个个排队喝汤。喝过之后就是去六道轮回。天人道,修罗道,人道,饿鬼道,畜牲道,地狱道。

    也有留恋前世,思念家人的人在奈何桥头等待,不肯离去。徘徊又徘徊,心中万分不舍。

    贾敬和林如海二人直接到了轮回之处。没有找到,有鬼差指引二人去阴间一寻。有鬼差知道二人是京城城隍爷家亲戚,特地带领前去相见。

    贾敬的妻子欣喜道:“这许多年不肯离去。终于换到与老爷一见。”

    贾敬:“一会就走,我来接你们去天界。怎么不见敷儿?”

    贾敬的妻子:“他等着多年。见过我后,投胎去了,却是无权消受天界福气。早来几年,或许能接他飞升。”

    贾敏与林如海相拥。贾敏:“你也是来的迟了,稚儿已去,空无一人。”

    四人叹息命运之无常。

    贾敬:“你们可曾见过相熟,且素有善行,品格高尚的人。可带他们一起离开。”

    贾敏:“与之相熟之人,十分稀少。品格高尚之人倒有,都在这路上。”

    林如海:“人各有缘分,怎好强行救赎?”

    贾敬,林如海各自放出气息,形成一个圆罩,罩定自己和身边人。贾敬是清光湛然,修的却是道家之术。林如海却是一白色圆罩,修的是儒家之浩然正气,有辟邪之效用。两个光球冉冉升起,破开地府上空飞升上界。

    飘渺白云之上,正是大周天界。林如海:“带你上来并不觉费力。”

    贾敏:“那日死后,灵魂缥缥缈缈来到此处。只是有金甲士兵再次,生人勿近,也就不得其门而入。又不能久久耽搁,心中旧愿未了,就回到黄泉路,奈何桥,等待老爷前来。”

    林如海:“你倒是好运道,等到我与内兄赶来。”

    贾敬与林如海都是有诰封之人,守城将士并不阻拦,放他们一行入内。荣国府里,贾源:“此行,可有收获?”贾敬:“近日冤死之人不少,黄泉路上鬼扎堆,在奈何桥头不肯去。怨气冲上来。怕是引起变动。人间又是一场浩劫。”

    贾源:“那是必然,百花封神,王朝更替,怎能无妖异之事?此行,警幻仙姑可有阻拦?”

    贾敬:“没有。放春山附近迷雾森林还是寂静,野兽,妖物也在躲着走。”

    贾源:“这都是你修为大进,野兽惧怕了。”

    贾演:“你走这一趟,就省了惜春的事情。本来应当是惜春修佛有成才能救母亲脱难。救母出,难报大恩。如今打断因果线条,惜春更加自由,也许走上不同道路。”

    京城宁国府,惜春大小姐再给贾敬上香。缭绕的香烟中惜春感到一阵轻松,仿佛打破了枷锁,整个人神采飞扬起来。带动贾茁,贾荫也欢快的笑起来。尤氏笑意满满,尤二姐一身轻松。望着两个小孩开始想起贾琏。脸色变得红润,娇俏。三姐打趣:“可惜好花一朵,被色狼摘了。”尤二姐:“笑我,把你送给他,看摘不摘得聊起?”姐妹俩打闹起来。

    贾珍扶灵南下金陵,要把贾敬尸身葬下。尤氏也摆脱了尴尬。贾珍同尤氏越来越不像夫妻相处。尤氏自己难为情,自己究竟算谁的?贾琏,贾珍倒不介意共享。林黛玉也扶灵南下,秦可卿着急安排人跟随,一路上如何保障黛玉安全。

    黛玉身手也是不弱,但一路南下,总得有人供其驱使不是。再说林如海整治盐商得罪了多少人?惩治贪官得罪了多少人?这些人巴不得林家死个断子绝孙才开心。南下之路或许不会平静。要么贾家出手保护,要么皇家出手保护。皇家出手,怎么也要让渡部分利益,不然也就是虚应公事。

    皇帝陛下可在惦念着林家家产。文敏公林如海本就是家产丰厚,四百万两家产在贾氏的经营之下已经达到千万银元。即使在金陵和姑苏也是首屈一指了。贾元春接受皇帝几次授意,派遣抱琴回贾府传递消息。秦可卿对这位陛下很是不屑。这刮地皮的本领也太强了,脸皮也太厚了。

    林黛玉和秦可卿一合计,不理会是不可能的。两百万银元?陛下这胃口可真是不小。好吧,两百万元。秦可卿命令贾家搜集宝钞。两百万贯的宝钞被装在箱子里面抬进了皇宫。皇帝陛下脸色不好看。就如同接收贾府五万亩地时一样的感觉。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皇帝不承认吧!宝钞是户部发行,分给功臣,宗室使用,或者指派商人进行采购。要说承认,这东西户部不愿意回收使用。贾氏商号可是把旗下店铺的宝钞收集一空,都送给皇帝。市面上宝钞信用倒是有些起色。其余大臣提出用宝钞归还欠朝廷款项。户部纠缠不过,只好请示皇帝。最终在一定程度上接受宝钞交欠款。

    贾,王,史,薛四大家族商行要求用宝钞缴税。否则拒绝接受宝钞。

    有大臣建议直接废除宝钞。

    户部夏尚书:“陛下,一年可发行三千万贯宝钞,可抵三千万两白银,如若废止,没有大量白银,铜钱填补,户部存银堪忧。”

    皇帝只好接受了商户们建议。朝廷购买多少贯货物,就可以用宝钞缴税多少。原本朝廷预计不会有大量使用。谁知道贾氏又玩出新花样,宝钞作为商铺间结算货币使用。每日派人押送进入贾氏钱庄存储。购买多少金额货物,可以免费兑换一张宝钞。相当于贾府对下游商铺和购物者提供了优惠。于是贾氏商行销量大增。

    大量的旧钞,通过这种途径得到兑换。户部收到的只是一堆旧钞。于是户部继续加印新钞,还要组织人手对旧钞进行消除。现银税收减少愈发加重户部采购对贾氏的依赖。贾氏商行成为新的皇商。薛家也加强了同贾氏的联络,方便发展嗯自己的商路。

    贾探春提议贾家采取宝钞以旧换新贴值百分之四。秦可卿犹豫了,生怕旧钞扑天盖地而来。

第六十七节贵州起义爆发

    贾府梨香园中,王府人孤身一人坐在堂中。如今的荣国府,人少了不少。一是不少人住到大观园中。二是贾母,贾赦搬到状元府,这贾府上下永远围着贾母转。三是贾政现在留恋在赵姨娘处,狐狸精一个。四是宝玉被关起来了,娘的心肝宝贝。

    彩云陪同薛姨妈走了进来。王夫人招呼着上茶。薛姨妈:“怎么不见宝玉?”

    王夫人:“还被关在房里读书。”

    薛姨妈:“宝玉学业还好吧?将来这贾府的爵位……”

    王夫人:“都是有一个狠心的爹。还有强势的兄弟。宝钗还好吧?”

    薛姨妈:“还好!就是年龄大了。该找人家了。”

    王夫人:“要不就与宝玉?”

    薛姨妈一阵犹豫。:“我这次来,到不是为了宝钗。而是为了宝琴。”

    王夫人:“宝琴?你看好谁了?”

    薛姨妈:“贾环本来不错,只是要娶彩霞……。”

    王夫人心中苦笑。不想宝玉成了人人厌弃的货色。:“行把他叫来,给你问一下。”

    贾环没想到王夫人传召,毕竟是嫡母,面子还是要给的。王夫人让丫鬟搬了凳子给贾环做。王夫人:“贾环,你还没成亲,看宝琴怎么样。待过两年可以婚嫁了再说,也不耽误。”

    贾环:“母亲,我和彩霞两情相悦,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薛姨妈:“难得是个痴情种。你可有相熟的公子,给介绍一个。”

    贾环:“是有一个不错人物。人长的俊俏,着上女装,保管认不出来。武艺也出众,就是有几分浪子气。家道中落,如今混了一个武官。宝琴过去管家正好合适。”

    薛姨妈:“不知道是谁家?”

    贾环:“就是柳家二郎柳湘莲,不是比梅家强?四王八公的柳家。”

    薛姨妈:“不知柳二郎家有什么人?”

    贾环:“无父无母,在济宁做千户。与薛蟠认识的,还在路上救了薛蟠。如今薛蟠兄弟粮食生意做的不错。正与二郎熟悉。”

    薛姨妈:“是个千户官,也不错。不知道要请谁代为说和?”

    贾环:“大老爷可以代为说和。姨娘,没有事情我先告辞了。”

    薛姨妈:“你贾府的公子就是不错。”

    王夫人微笑:“妹妹,老太太还惦记着宝钗,要不先进府,将来再补一场盛大婚礼。”

    薛姨妈:“不急,宝玉还在读书呢!”

    贾琏就是狠,白天在去军营看士兵操练。夜晚回来同江玉燕练功。江玉燕身体白净,细腻,贾琏感受到了不一样的风韵。

    张巡抚也配合,进行了繁杂的人员调动。一大批贪官污吏被派往距离贵阳偏远地区。这些人一到地方就无法无天,加粮派饷,鱼肉乡里。敢于反抗,一纸封条,封掉店铺。官员差役下去占人田产,欺男霸女。

    这些行为激怒了当地住民的怒火。各地苗民互相联络,准备起义。贵州的起义首先在腊尔山区爆发。腊尔山的黑苗在熟苗带领下,潜入了平头司。田景明正在率领差役,兵丁征税。包应命杀死长官田景明,刀划破肚子,肠子流了一地。随行的四十多名兵丁殒命。平头司百姓奔走响应起义。

    起义头领自号包应命。登高台而呼:“愿意跟随之人,随我杀贪官,救百姓。”跟随者云集而去。一行人直奔省溪长官司。省溪长官司闭门不急。被包应命帅军攻入。官长田景和帅众抵抗。终因寡不敌众,被砍了脑袋挂上旗杆。

    连下两司鼓励了起义民众。原来攻克镇县这么容易。于是各股势力开始分散开来。向周围城镇,县城进发。连续激战七日,苗民攻克了大万山长官司,乌罗长官司,提溪长官司。苗民一开始只是斩杀官员与官兵。到了城池拿下之后,地主,富商也糟了劫难。被杀了个人头滚滚。苗民开始占领这些人的房子,土地,田庄。对于久攻不下的铜仁府,不去强行攻打。

    于俊亭:“消息都发出去了吗?”

    丫鬟:“将军,发出去了。各县被攻克的消息,随时发往贵阳。”

    于俊亭:“多行不义必自毙,他们太贪婪了,也太肆无忌惮。就不存在一点警惕心。”

    丫鬟:“小姐安排请张知府一族人去城外,也执行的很好。大多已落入网中。就是这花费不少。”

    于俊亭:“有所付出,才有所得。”

    丫鬟:“小姐,我们可以夺回水银山吗?”

    于俊亭:“水银山算什么?我要的是整个铜仁府。”

    丫鬟小心翼翼的问道:“小姐,贾大人会来救援我们吗?”

    于俊亭:“他若肯来,就是有情有义,我便以身相许,一生跟了他就是。他若不来,我们靠自己也要守下去。这世间靠山山倒,靠和河涸。”

    丫鬟悄声道:“张知府怎么办?”

    于俊亭:“不急在一时,留着他还有用。这时没了,会造成民众恐慌,与防守不利。”

    丫鬟:“小姐,也不知道外面情况怎么样?消息是传不进来了。”

    于俊亭:“看攻城的势头就知道,都去了其他地方。起义军只是围困,没有攻打坚城的想法。”

    包应命正在召开三军回忆。有的主张东进,有的主张北上,有的主张南下。基本上都想打会自己的故乡。吴首领:“我们应该攻下铜仁再说,铜仁府是周围的坚城,打下之后,我们后顾无忧。”

    一个熟苗说:“吴首领,攻打坚城是要死人的。谁先上?这各路首领都在各个城中,收拢财产,谁顾得上。应当把守要道。占据贵州。”

    另一个从湘西过来的人:“应当打会湘西,将汉人赶出去。”

    包应命皱着眉头思考。锁住贵东就可徐徐攻略贵州。可是在自己帐前之人,大多湘西人,想回家的人不少。至于长远眼光,那是一个野蛮人能够有的吗?认知决定了思想。l

    吴首领见意见不统一,就知道无法占领铜仁府。就提出帅军南下。南面是黑苗的天下。东面,北面是红苗的天下。红苗长期在汉苗之争的前线,眼界更加开阔。包应命想东进,入湘西。还有想攻下贵阳的。想法不一,政出多门。

    最后大家也没有一个统一的意见。当地的熟苗都不想走。赶跑地主官僚之后正好有地可耕。谁还会去拼命?起义军的短视行为注定了他们无法达到一个高的战略目标。

    最终起义军一分为三,一支西去进入石阡府,一支向东进入松桃厅,指向湖南地区,一支南下思州府,战火烧向清远府。现在贾琏在哪里呢?

    在战火没有燃起前,贾琏已经做好战争准备。带领八千军队以操练为名运动动到贵阳府与平越府边缘。只等一声令下继续东进。起义一爆发,讯息就以快马向外传递。一接到信息就进入平越府。起义军与官军在平越府相遇。一边倒的屠杀产生了。大周军队全身锁子甲,手持精钢刀。

    太阳初生金光照耀甲胄,号角声起,周军耸立如林。钢刀锋利闪寒光,步伐稳如山,徐徐前进如移动的墙。起义军散乱城一堆。伐木为棍棒,执矛做兵器。有铠甲及兵器精良者少之又少。

    首先发起冲击的是两千骑兵。骑兵对步兵,精锐对乱民,周军以逸待劳,义军远程奔袭,疲弊不堪。骑兵身在马上,居高临下砍杀。很快凿穿起义军队形。后面五千步兵压上。起义军散乱的愈发不成队形。不一会,一地残棍断矛。尸身横野。整个是狂潮卷平野。

    不知哪一个一声大喊,还不快跑!率领一小部分人急忙离去。顿时苗人鸟兽四散。

    平越府汉人百姓,特别是乡绅富户。席天慕地开筵席,美酒佳肴贺平苗。将军酒醉金甲舞,东出鼓动山川摇。贾琏热情迎合士绅们的举动。战士厮杀也需要正义的理由,慰藉受伤的心灵。

    苗人遇到胜利一路争先。遇到挫折退入大山。要想打败容易,要想彻底剿灭,是难上加难。

    贾琏一路行军向铜仁府赶去。路上只遇到零星抵抗。而且大多在地形险要之处。无非砍倒树木,阻断道路。远程弓箭射击,滚木雷石一类。但因时间不多,苗民准备不足,只起到骚扰作用,未对贾琏军队起到什么伤害。

    这是铜仁被围的第十天。于俊亭指挥军队打退了七次进攻。人也有几分焦虑。久守必失是不变法则,时间长了城中柴米油盐酱醋茶,都是供给不上的。也就是起义军手段简单,没有制作厉害的攻城器具。不然只是制作云梯攻城。兵法云: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分之,敌则能战之,少则能逃之,不若则能避之。故小敌之坚,大敌之擒也。何况围城者,观望者多。

    贾琏赶到铜仁,远远的贾字大纛旗迎风飘展。张知府喜极而泣,站在城墙上欢呼。不欺一支冷箭射来,穿喉而过。张知府一头栽下城头。射击的人悄然离去。城头一片混乱不堪。

    贾琏指挥军队围剿起义军,于俊亭也打开城门里应外合。苗人逃向外面的大山。贾琏只是尾随追杀,并不深入。

    回到铜仁县城,贾琏于俊亭对张知府做出死亡界定。贾琏给巡抚大人的:“铜仁府张某,奋勇守城,勤政爱民,被流矢从正面穿喉而过,死于非命。忠贞国事,为本次暴乱死亡之最高官员。请求予以嘉奖。经查访,张氏近族,也先后遇难,职爵无人继承。一门忠烈令人唏嘘。”

    贾琏身在铜仁县城,于俊亭宅中。两人换洗停当,对坐饮茶。贾琏拿出一封推荐信,:“张巡抚台鉴,铜仁府失落,官员损失他,现存最高官员为广威将军于俊亭,戴同知两人。于俊亭临阵拒敌,可圈可点,戴同知畏敌如虎,逡巡在后。于家人单,戴家势众。兹推荐于俊亭知铜仁府事。其余一众官员,循吏俱有流官担任。”

    于俊亭看完放下。贾琏:“于知府,若何?可遂了你的心愿?”于俊亭展颜一笑:“多谢贾大人。”贾琏:“你要怎么感谢我?”

    于俊亭:“自然是遂大人所愿。”

    贾琏一扫多日的疲累。犹如身处春风中,有一种心旷神怡的感觉。

    清晨,于俊亭慵懒的不想起床。想起自己不是一个闺中少妇,不能睡到日上三竿。

    春风迷醉的夜晚已经过去。

    外面风光明媚,自然是贾大人与于大人商量铜仁府大事。

    贾琏:“一味征剿并不是办法。恩威并施才是王道。现在需要你这个土司官员出面调停。”

    于俊亭:“大人这样举措,何必放出这群害人精,逼反四邻。”

    贾琏:“逼反民众的是贪官。我们是清官。贪官污吏贪得无厌,那是他们没有经营手段。我们清官爱财,取之有道,何须贪污。”

    于俊亭:“又听到大人高论。”

    贾琏:“这经营之道,因人而异,因地制宜,得天时而取地利。”

    于俊亭大笑三声:“大人是善于经营者,就说这铜仁该怎样经营。”

    贾琏:“贵州多山,可遍植茶,果。”

    于俊亭:“大人,果子并不好卖。多了吃不了,就坏了。衙门还要征税。茶叶也运不出去,怎能漫山遍野种植。”

    贾琏:“他们无法,不意味着我们运不出去。路修的比以前好多了。能够通行马车。来往两地时间大为缩短。这都意味着商品可以走的更远。我们的新茶可以在长沙上市。为什么不开发两座荒山。”

    贾琏:“你当这铜仁知府,就是要带领铜仁各族致富。而不是敲诈勒索几个小钱。一个官员,一个家族只有与这方百姓站在一起,才会长远。”

    于俊亭与贾琏看着窗外,嫩嫩的绿叶舒展开来。多肥沃的土地,扔下一粒种子,就会发芽,长大,成熟。努力耕耘就会改变一切,明天会更好。贾琏期待着贾府在贵州站稳脚跟,生根发芽。

第六十八节贾琏贵州呈风流 痴情女子相思泪

    贾琏在铜仁府呆了四日,白天处理各地事务,指派临时官员,夜里同于俊亭颠鸾倒凤,双宿双飞。

    贾琏要离开,追着叛军脚步平叛。于俊亭领来一个大约十岁小女孩。:“这是田氏土司的后人。就剩她一个了,孤苦无依。”

    贾琏:“这与我有什么关系?”

    于俊亭:“大人可以给她继承人的身份。一份俸禄,足够养活她。”

    贾琏:“朝廷施行改土归流,裁撤土司官,你叫我继续任用一个女土司?”

    小女儿普通跪下来:“大人,家中父母兄弟,都死在这场战乱中。就剩我一个,我怕。只要能收留我,怎样都行。大人叫我做什么就做什么。”

    贾琏连忙扶起来。:“跟着你于姐姐不是很好吗?”

    小女孩:“姐姐都告诉雯雯了。女孩终究要找一个人,给了大人,还可以保持家门不坠,继续世世代代的土司。给了别人,一切都没了。于姐姐说自己就是这样。”

    贾琏瞪了于俊亭一眼。真是什么话都可以说。

    于俊亭:“大人,对于你只是只手之劳,对于她就是天上地下。何况跟了大人,她的就是你的。雯雯长的也不寒碜,睡哪个不是睡?”

    贾琏心道,这算不算腐败?找个女孩,还要带朝廷编制。照这个趋势下去,自己要不要多找几个女土司组团。:“一身长情反累身,我因多情累美人。相聚只恨时日短,直流清泪数年轮。”何必呢?自己都不信可以摆平太多女人。

    田雯抬起头:“脸色焦急,大人,土司不土司就不论了。能收留我吗?我可以暖床,可以铺床叠被。我一个人怕。”

    于俊亭:“这孩子自己躲了几天。目睹家人被杀。这几天一直瑟瑟发抖。”

    贾琏:“把她的家产处理了吧。让她和你住一起。至于收不收,都没有关系。这时给她一个女土司也干不了。只是多了个身份罢了。”

    于俊亭瞪了贾琏一眼,真是不解风情。

    大军还是开拔,历时一个多月。贾琏东征西讨,将苗族人赶回大山之中。贾琏也返回贵阳城。

    张巡抚很给面子,出城迎接贾琏归来。而后两人进行深叹。

    张巡抚抚着胡须:“贾大人,这一反一平,死了很多人,大周又得到什么?”

    贾琏端坐,面色肃穆。:“根本原因还在于土地,土地产出不能自给自足,又涌入很多人口。朝廷运输供给乏力。”

    张巡抚:“于是朝廷打着让贵州自给自足的目的,开始征税,逼反了苗族,布依族。”

    贾琏:“深山老林里,如何征剿?只能赶回去了事。”

    张巡抚:“如此岂不是说反就反?”

    贾琏:“只有一个办法。把他们禁锢在深山之中。”

    张巡抚:“哦,怎么操作。”

    贾琏:“沿着山区边缘修城墙,将生苗,熟苗隔离开来。”

    张巡抚:“那不是要很多钱?”

    贾琏:“贵州是什么?是铜产地,金银也很富有,这些都是钱。我们直接用就是,怎么会缺钱?”

    张巡抚:“嗯……,这样物价岂不是高涨?”

    贾琏:“所以商人就运进物资来了。钱就出去了。我们征收商税就是了。何必去抠农民几两银子。费工费力,还引发贪腐。”

    张巡抚:“有道理。”

    贾琏:“就以茶税为例,计征余茶算什么鬼?茶农岂不是卖不卖都征税?就以关卡运输货物多寡征税好了。这样鼓励茶农多种茶树。销售不出去,不征税。”

    张巡抚:“贾大人,这贵州一地消费茶叶有限。而且天气炎热,军队需要喝茶。”

    贾琏:“发铜钱好了。自己去买。一年算六个月高温时间,发给铜钱。”

    贾琏:“说远了,修起城墙,设立关卡,征收商税,生苗不是躲入大山之中就可以逃避税收。”

    张巡抚:“这修城墙的钱?”

    贾琏:“找程大富出。有两种方式,一是布政使司发行政府债,给利息。二是程大富建造,完工后交付工程再给债券。程府可以抵税和购买山川,土地,矿产。”

    张巡抚哈哈大笑:“如此,贵州算是押给你们了。长城打算从何处修起?”

    :“南起亭子关,北至喜鹊营,采集石料构建而成。长近四百里,汛堡,碉楼,关卡,关门,城厢等一千三百座建筑。造价每里四千五百两每里,共银两一百八十万两。”

    张巡抚:“就是一百八十万贯铜钱。一千零八十万斤铜。就是一年多一点的产量,完全建的起。”贾琏在:“账不算不明,这么多铜钱下去。税收也就上来了。税收就是收的银子和铜。”

    张巡抚:“就从铜仁亭子关修起。乱兵阻断道路,铜料运不出去,存着也浪费,不如铸钱修关。”

    贾琏:“如此我就去铜仁监督修城墙。”

    夜晚,新建的贾府中。江玉燕与贾琏抵死缠绵。贾琏:“你怎么这样热情主动。”江玉燕:“你总是有了新欢忘旧人,榨干你!”贾琏痛苦快乐着。

    贾琏处理完积攒下来的政务。三日后,启程返回铜仁府。草长莺飞三月天,春的气息令人沉醉。

    贾琏和于俊亭坐在一起。对就是抱坐着那种。贾琏:“给你找回一个大买卖。”

    于俊亭:“有多大?值得你炫耀。”

    贾琏:“一百八十万两白银。不过不能自己吃下,得两个省,好几个县来分。修从亭子关修起,到喜鹊口为止,一路跨山越河,尽是险要之处。”

    于俊亭:“如此庞大工程,能够吃下铜仁府部分也就足够了。”

    贾琏:“现在也就这段,湖南段毕竟要那边批准。”

    于俊亭:“要尽快打开商道,不然货物进出就断了。”贾琏答应了,上来索要奖励。

    深夜灯光久久未熄灭。贾琏在忘我奋斗中。

    林黛玉扶灵回到家中,开始三年守灵生活。日子过的很是清淡。甄英莲抱着孩子来过两次。与黛玉叙话。她们都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见过贾琏。

    甄英莲:“林姑娘,西去贵阳的路,被叛军封锁了。”

    林黛玉:“世间阴差阳错,原以为短暂一别,谁知道要这么多日子。”

    甄英莲:“也是没法的事情,现在就是在眼前,也是碰不得我们。”

    林黛玉害羞的说:“谁要他碰了。”

    甄英莲:“别害羞,不好意思说,受伤的只会是自己。琏二爷为人大度是大度,就是一个风流种子,要学会自己争取。”

    状元府里,:“二奶奶,与二爷信息不通已经很久了。”

    秦可卿:“南边打仗,商路断绝,也是没法的事情,谁知道几月几年?还得给他守着这个家。”

    宝珠:“二奶奶,你可得争取点,再有一个哥儿。”

    秦可卿:“放弃这里去贵阳吗?”

    宝珠:“二奶奶,有二爷的地方才是家。其余都是假的。二爷什么挣不到。不就是一座府邸吗?”

    秦可卿:“也是,离得久了,人就是她人的了。”不觉湿润了眼角。

    秦可卿:“去叫尤大奶奶,珠大嫂子来聊聊天。”

    宝珠应声到:“是。”

    尤氏,李纨二人来到秦可卿处。李纨见到只有秦可卿一人。玩笑的说:“怎么一个人想谁呢?”

    秦可卿:“还能想谁?你们两个想不想?”

    李纨的脸腾的红了,:“说什么胡话,嫂子怎么能想小叔子。”

    秦可卿:“不要隐瞒,想就是想,说过借半个人给你的。”

    尤氏:“想能怎样?就是个不尴不尬的人。要去也是去金陵,怎能去贵阳?守着宁府苦熬吧!”

    秦可卿:“你们两个都不去,我自己去。就是这府里得看住了。不能乱了。”

    尤氏:“有什么可看的?两个小姑子,过两年可以出嫁了。这贾府就是贾环,宝玉兄弟两人的。”

    秦可卿:“别这样说,你身边不是还有两个哥儿。”

    李纨:“熬吧!熬出头,人也老了。”

    秦可卿:“我要是离开这里。你们要接过去。谁来?”

    尤氏:“李纨,你来吧。你也有家中兄弟可以依靠。我就没有个亲近人。你主外,我主内。”

    李纨:“不好吧!我可是二房寡媳。”

    秦可卿:“那也是大奶奶。权柄在手,谁敢嚼舌头?”

    尤氏趴在李纨耳边:“等他回来,会奖励你的。”说完嘿嘿的笑起来。

    秦可卿:“抱琴几次回来说,皇帝要把宁荣二府彻底卖给贾府,所有权归贾府。你们怎么看?”

    尤氏:“多少钱?贵了可不划算。地底下有铅板,令人讨厌。”

    秦可卿:“死要钱的!一座一百万两。”

    李纨:“太贵了,买回来算谁的?你一走,我住到这边来。大观园都空了一半。”

    秦可卿:“留着那么多旧宝钞干啥?烧火吗?”

    李纨:“可是,现在户部大量在贾氏购买物品。宝钞不要命的印,早晚会出事的。终究没有银两放心。”

    秦可卿:“现在有贾家这条路子,旧钞才能得到兑换。不然都成废纸了。”

    尤氏:“听说贾家垄断了近半官府采购。”

    秦可卿:“是啊,这里有两成利润。加上税收交上一部分,兑换时有一部分商业利润,店铺交割便利带来的成本节省,差不多有三成。现在贾府获准用宝钞交纳农税。可是还是会积累大量宝钞。”

    尤氏:“宫里这是把银子留给自己,制作一堆废纸给我们。”

    秦可卿:“贾府是首个获准在全国用宝钞缴税的。会缓解这种状况。”

    尤氏:“二爷不在,贾氏财政吃紧啦。没有太多现银。”

    秦可卿:“买下吧。毕竟是贾府脸面。不就是两百万贯宝钞,正好我们有。”

    皇帝郁闷至极,:“想不到贾府还是用旧钞购买。”

    皇帝:“戴权,把这些旧钞送去兑了新钞。”

    戴权:“皇爷,户部印钞已经满额。兑换旧钞沾去大部分。现在不给兑换。”

    皇帝:“那行,先放着吧。这么说,从贾氏购买物品也到了上限?”

    戴权:“是的。内线传来消息,贾府也到了承受极限,名下店铺银根紧张。要不要暂缓在贾氏套购物资。”

    皇帝:“一停下,户部就立即吃紧。地方修路的原因,也起运不了大量白银。贵州商路可打通?时间长了,铜钱也会小幅度受影响。云南锡运不出来,造钱作坊得停下大半。现在只有靠贾府支撑了。”

    戴权:“皇爷说的是。只有依靠贾府这棵摇钱树了。听说,贾环在策划建设京城新的外城,图纸都出好了。就等工部通过。”

    皇帝:“这贾府不是银根紧张吗?”

    戴权:“陛下,这次贾环不用夯土结构。而是红砖,水泥,石块结构。城墙下面留了不少房子,供兵丁巡捕们住。材料供应商全部是贾氏商行,向下发放宝钞结算。各商号盈利,本金会存入贾氏钱庄。因为实现宝钞流通,才计划先干活后收钱。”

    皇帝:“好啊。这样就又养活一批人。诸位王爷的府邸也交给贾环。”

    戴权:“陛下,贾环约定的是白银付账。”

    皇帝想了一下,:“好。贾家真急了。就白银付账。原先城外,管理不善,一场大雪,一场鼠疫,死了多少人,是该纳入管理了。”

    工部通过了图纸,户部还没有通过预算。建城还没大范围内传扬。贾氏出手了。这次尤氏,李纨,探春把手头事情放下,一心扑在京城新城的上面。一些在国家控制之中的土地,被大量买走。于是大量旧宝钞被送进户部。这次采用的是贾探春的贴息兑换。贾府先小赚一笔。手中宝钞出货大半。

    户部方侍郎:“尚书大人,为什么贾府能贴息兑换旧钞,户部不能做?”

    夏尚书:“因为户部人浮于事,效率低下。贾府有庞大的商铺不需要增加人手,所以贾府做得,我们做不得。否则我们只能勉强维持宝钞运作,而不能用来套利。”

    方侍郎:“明白了。”

    秦可卿在贾府里打算在自己去江南前,将贾氏商行理一遍。

第六十九节贾宝玉恢复自由 杨应龙做局播州

    王熙凤心里很窝火。秦可卿要把权利转交给李纨也不给她。凭啥?这可是大房的事情。怎么就二房掌家。王府人也一样。掌家也应当交给宝玉未来媳妇。怎么能寡妇掌权?

    贾母一双老眼看的分明。

    贾赦:“母亲,琏儿帅军从贵州杀出。已经打通了驿道。把苗人分割开来。贵州大捷的消息已经上报皇帝。”

    贾母:“好,好,国公爷后继有人。贾府子弟都不错,宝玉也过了县试。从书房里能到园里了。”

    贾赦扬起笑脸:“是,母亲。这府里不管谁继承,能出息就好。”

    贾宝玉怎么进步这么快。这得从宝玉最近经常做梦说起。贾宝玉自从被关起来,就苦闷异常。一日梦中恍恍惚惚,飘飘荡荡来到离恨天,灌愁海,放春山,遣香洞,看到警幻仙姑,钟情大士,度恨菩萨,痴梦仙姑,引愁金女,正在一起说笑。

    贾宝玉:“仙姑,我们又见面了。”

    警幻仙姑:“不知公子到此,可有事情?”

    贾宝玉郁闷的道:“近日家父把我关在书房,每日苦逼着学习,十分郁闷。不想遇见仙姑。”

    正是:“人逢喜事精神爽,簇簇黄花正当行。醉意新楼邀明月,梦中红颜舞霓裳。红袖添香夜读书,卿正欣喜吾欲狂。携手相看徘徊处,知音怨侣共徜徉。”

    现实世界中,贾府人人恪守礼节,为皇帝守制。梦中岁月,宝玉酒色歌舞不断,红袖添香。自此一扫郁闷之气,学业精进。

    宝玉过了县试,预备府试。

    痴梦仙姑:“警幻仙姑,咱们是要把宝玉培养成状元不成?”

    警幻仙姑:“状元,别做梦了。状元,是文昌帝君处挂了号,名标天榜。不说状元,一朝多少进士都是名标青榜。纵使仙家要更改,也要很大代价。不是说改就改。”

    钟情大士:“贾琏不也是改了命运轨迹。宝玉为何改不得?”

    警幻仙姑:“宝玉就是为了补这离恨天而生。为何要去改?”

    痴梦仙姑:“那你教授他知识何用?”

    警幻仙姑:“宝玉做不了主,当不得家。荣国府如何败得?不过是被禁闭起来的痴人愚夫。昏昏噩噩,一世而过。宝玉举人榜名标第七。算不得改变太多。”

    痴梦仙姑:“被他顶了名的人,如何处理?”

    警幻仙姑:“在进士榜中恢复名次,身份就是。宝玉不过提前几届中举人。一切无碍的。”

    度恨菩提:“警幻仙姑,说一说这名标天榜之事。”

    警幻仙姑:“前朝有皇帝做梦,更改了科举名次,有士子做梦,预见了进士录取人数。神灵掌管世间命运是不虚的。木居士掌舵,灰侍者撑篙。皇帝不过天子,禀天之意行事。”

    贾综,贾环也开始闭门读书。迎接到来的恩科。贾赦老纨绔不得不接过家族对外事宜,每天忙前忙后。邢夫人:“下面这么多人,还要你忙?”

    贾赦:“闲在家里做什么?都这个岁数,也效仿什么花前月下。徒惹人笑。”

    邢夫人:“老爷怎么能轻易言老?妾身还指望老爷呢!”

    贾赦叹了一口气:“现在想来就是欠了你们的。没孩子的,没孩子。有孩子的,人没了。跟着我的女人,就没有一人得了完美结局。红颜薄命啊!”泪水不觉间湿了面颊。

    邢夫人:“你去外地赴任,我不去。你回来又迭遇家丧国丧。不知不觉人就要老了,再想生来不及了。自己恨自己不懂事。”

    夫妻两人越说越尽。贾赦揽了邢夫人坐在腿上。就这样依偎着。贾赦嘴靠在邢夫人脖子上,小声说:“要不,……,如此,……这般。”邢夫人听得面红耳赤,:“你个死老头,色老头,那样主意也说的出口。”贾赦:“怎么也让你得了依靠不是?府门一关,过自己日子。谁知道怎么回事?”

    贾母:“鸳鸯,贾赦几日不来。在忙什么?”

    鸳鸯:“老祖宗,大老爷找了太医,给姨娘们诊了脉,要找人家嫁了。”

    贾母迟疑道:“老大是什么意思?”

    鸳鸯笑嘻嘻说:“大老爷因为两个姨娘无子,要给姨娘找个年轻的。说是做女儿嫁出去。”

    贾母:“真是乱了大户人家规矩。”

    鸳鸯:“可不是,一个姨娘同意外嫁,但人家要自己看过。一个死活不同意,说是留下陪伴老爷余生。”

    贾母怒道:“就是同意,也不能外嫁!长处主子身侧,不知听去府内多了机密,怎可轻易放出府去。就是没有这些,帷內传闻,也足够尴尬。”

    贾母:“鸳鸯,你去把大老爷叫来。我说一说。”

    贾赦到来,向贾母请安。:“母亲,唤我过来,有什么事情?”

    贾母:“听说你要把姨娘打发出去?贾府缺几两嚼用?出去可就没有这么享受。”

    贾赦:“母亲,孩儿认为应当让她们过上有儿有女的生活。那才是完美的人生。”

    贾母:“我不和你说了,你想过这里面风险,和日后的尴尬。”

    贾赦:“不过是问前人与后人孰美,不必理会就是。”

    贾赦:“鸳鸯,你要嫁人吗?将来也好有人给你坟头上柱香。”

    鸳鸯:“大老爷不必费心,鸳鸯只是一心伺候老太太。”

    贾赦:“既然你不在乎后人问题,不如便宜了老爷我。院中一切事务你来掌管。”

    鸳鸯:“老爷休想,等老太太去了,鸳鸯一头碰死在老太太灵前。”

    贾赦:“说什么胡话,没人强迫你。老太太去了,拿你当姑奶奶养着,这总行了吧?”

    鸳鸯破涕为笑。

    贾宝玉恢复了自由,也不似以前犯浑。只是每日早早睡下。袭人对王夫人说宝玉改了性子。薛姨妈沉的住气,等待宝玉日后的表现。

    朝廷圣旨下达到播州,贵州。播州从此划归贵州管辖。播州开始执行改土归流。杨应龙也在巡抚大人传召下来贵州。张巡抚听取了杨应龙汇报。

    在这之后,杨应龙去贾府拜见贾琏。两人见面,杨应龙把杨逍瑶推倒贾琏面前。:“贾侯爷,瑶瑶将来跟你了。只求贾侯爷给我一个准信,要怎样才最好?”

    贾琏:“杨大人,这播州改土归流,不可避免。你如果要一如以前,根本办不到。”

    杨应龙:“大丈夫能屈能伸,该断则断。”

    贾琏鼓掌,:“好,杨大人有气魄。杨家能做的就是争取利益。尽可能为子孙争取利益。”

    杨应龙:“贾大人,杨家要怎样做。”

    贾琏:“杨家真正能控制的只有一个播州,何必贪图虚名。让那几个几个司施行改土归流,与杨家无损,与朝廷有利。”

    杨应龙:“贾大人打算给杨家什么条件?”

    贾琏:“杨家可以占据一州二县。但是都要安插一定数量流官。可以根据实际情况调整流官与土司管辖范围及模式。”

    杨应龙:“贾大人,我就两个儿子。”

    贾琏:“我知道,你不是还有个女儿吗?不如就安排在贵阳左近。”说完两人哈哈大笑。

    交易达成,杨应龙阴狠的道:“贾大人,你最近要准备好出兵平叛。播州周围的苗人不安生。”

    贾琏:“不安生?杨家七百年积威之下,谁敢?”

    杨应龙:“贾大人,这播州眼看就不姓杨了!既然不姓杨,我管他是谁的?”

    贾琏:“也好,看有谁蹦出来?下一步就收拾谁。贵州有了播州之后,势力也是大涨,可以对周边进行动作了。有战功也好说话,一边提出土司爵位继承,一边推掉播州宣慰使,两相便利。”

    杨应龙:“贾大人,另一个县在哪里?”

    贾琏:“就放在铜仁附近。”

    杨应龙:“贾大人就放心把两条要道放到杨家手里。”

    贾琏:“贾家远离中枢后,不比杨家强多少。这条路也不是只有杨家,还有田家,于家,宋家。贾家在贵阳安下家,这不就是新的五姓?还有程大富,程家。”

    杨应龙:“大人,程家只是商人。”

    贾琏:“未来权力会越来越远离土司,世家控制,有个参政议政的名分就不错了。不要想太多,这对社会是一个进步。人要学会和睦相处。”

    杨应龙皱着眉头:“贾大人?”

    贾琏:“贾家过去又也是把持中枢,现在不也得远离?越是人物鼎盛之处,越是如此。天下非一姓之天下。”

    杨应龙:“贾大人这言论,传出去是多么骇世惊俗?”

    贾琏:“不知你发现没有?王朝统治年限越来越短。中央政权,不如地方土司长远安全。”

    杨应龙:“这不是也要给终结了吗?”

    贾琏:“也不全是,在一些偏远地区,如云南,乌斯藏,蒙古人的地盘还是可以的。中枢的触角伸不那么远。还有几百年可控制。说不定打出一片土地,另立中央。”

    杨应龙:“大人说的可是真的?”

    贾琏:“自然是真的。”

    杨应龙:“要不我以大人马首是瞻,打出一片疆域。”

    贾琏:“我世居金陵,数朝金粉之地,后辈没有那野性与魄力。杨大人想去,我给你创造条件。”

    杨应龙:“看来贾家瞧不上偏远荒凉之地。”

    贾琏:“杨大人,杨家已经数代并不和睦。为了爵位挣个你死我活,你还能整合杨家吗?”

    杨应龙:“贾大人,有利益驱动,会有无数人前赴后继去闯荡一番。”

    贾琏:“能力大,就去云南边陲去外族人那里开拓。能力小,就去守边墙。铜仁那边在造长城。”

    杨应龙:“我杨家,长子有开拓之志,幼子只能守成。”

    杨应龙还是启程归去,回到了播州。杨逍瑶母亲来找来。:“你终于还是把她从我身边弄走了。”

    杨应龙:“女孩子终究要嫁人,这是一个不错归宿。”

    逍遥母亲:“做妾有什么好?”

    杨应龙:“做妾?那是一个女土司,日后吃喝不愁。这样女儿,你可以再有几个。”……

    播州的动乱还是起来了。居住在深山里的苗人经过人鼓动。吩咐下山而来。有人引导,报信,传递消息。苗人的攻击快速而准确。五司七姓受损严重。不少田庄被攻破,不少县城被闯入。杨应龙接到各方来报,按兵不动。任由各方势力厮杀。

    直到有一日,接到消息。贾琏大军开来,沿途苗人吩咐溃败,要逃回山里去。杨家军队出动了。尾随溃军一阵厮杀,一路留下不少劫掠来的财物,断兵残枪。

    苗军一退再退,缩回大山里头。按照往常,事情到此为止,不会深究。但这次杨应龙和贾琏的军队跟随进入大山,攻破一座座山寨,活捉一群群苗民。臣服者,接受汉人条件,从此交租缴税,受中央统治,服徭役,出兵员。不臣服者,将人押出大山,服苦役。

    青壮年,漫山遍野散开逃走。老弱病残,妇女大多被俘。整场仗打了百日,破寨百座。一个个山寨最终屈服。贾琏同各寨盟誓,立碑,约定应尽义务,应有的权利。

    贾琏向各个山寨许诺:“收上来的钱粮,暂时不上缴,徭役也不去远方。首先用来修路。各个山寨都要修一条能并行两辆大车的山路。要寨寨通马路。第二条,建书院。要每座寨子一个学堂。费用从税赋中出。第三条,苗人可以参加科举。秀才教书,举人做官。等一系列举措。”

    一苗寨首领疑惑道:“贾大人,按你的办法。苗人并不吃亏。朝廷也得不到什么。”

    贾琏:“寨主,朝廷得到了安宁,其余地方能够平静发展。这就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教化民众是朝廷官员的责任。”

    众苗民信服。贾琏为杨应龙请功折子递了上去。建议朝廷采取推恩令,把杨家继承权分给二子一女。从此,就可以兵不血刃收回播州大部管理权利。还附带一百零八寨苗寨土司官吏请封名单,以及治理办法。然后就是漫长等待。

第七十节宝玉中秀才 贾综谋郡主

    京城荣国府喜气洋洋。贾宝玉贾公子高高的通过了府试,院试。贾公子现在已经是秀才一名。贾政贾二老爷践行诺言,恢复了二公子的自由。

    王夫人再次同薛姨妈提起了金银良缘。薛姨妈这次倒没有推迟,答应了。王夫人去了状元府贾母住处。请过安后,把事情做了汇报。

    贾母:“我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宝丫头过日子是节俭,守着这个家也行。就是宝玉奢侈贯了,日后必定不合。要同薛家结亲,宝琴比宝钗强。要同王家结亲,你直接去王家就好。如你这般,并不能拉近两家距离。过日子要看她们自己,女子品性,才华才是重要。”

    王夫人:“老太太,这样不是亲上加亲吗?”

    贾母:“我们这样人家,需要亲上加亲吗?能善于经营不坠家门,才是正道。”

    王夫人:“老太太,宫中娘娘也是认可这门亲事。”

    贾母:“罢了你们愿意,就这样吧!”

    王夫人:“老太太,爵位继承?”

    贾母:“爵位是大房的,既然说科场上见真章,就不能反悔。宝玉还需努力。”

    王夫人:“这不,定亲时,也有面子。”

    赵姨娘在旁边不高兴了。当初说好的,现在就急着挣爵位,这可不行。得告诉贾环,去找大老爷。这荣国府家业,谁挣到是谁的。

    贾母遣人请大老爷来一趟。贾母:“贾赦,爵位的事情,你要如何了解。”

    贾赦:“现在看来,贾环在仕途走得最远,是个合适的继承人选。”

    贾母:“宫中看好宝玉。”

    贾赦:“是偏心宝玉吧?怎么不赏个差事?这爵位继承绝不可让步。”

    贾母,王夫人沉默。赵姨娘喜上眉梢。“看来,大老爷还是站在贾环这边。”

    贾赦:“好叫母亲知道,荣国府已被贾家出钱买下。这爵位可以继承,产业却是状元府那边。”

    王夫人:“这荣国府不是国公府产业?不需在出钱买下。”

    贾赦:“是宫中娘娘意思。一百万贯。还不如建个新府。”

    贾赦见气氛沉闷,都不愿意说话。:“荣府是木制结构,不少建筑就能挺个二三十年。从父亲去后,再也没有大修。如今渐显破旧。大房不打算继续投入。”

    王夫人:“花上一百万贯,看着房子倒塌了不成?”

    贾赦:“就把敕建荣国府几个大字挂在那里,放上十年,就值这个数。”

    贾母没想到大房会这样办。:“二房是维持不了荣国府与大观园开支的。只有看着荣府倒掉。”

    贾赦:“现在有些下人住的屋子就腐朽不堪,维修不如扒了。”

    贾母:“就没有想怎么去建?”

    贾赦:“二房得给个说法。不然,我就派人看着外面匾额和门口两个石狮子。”

    赵姨娘幸灾乐祸的笑了。王夫人大为恼火。争来争去,争个啥?修个大观园,二房已经空了。再修缮荣国府,二房会精穷的。

    正好尤氏,秦可卿走进来。王夫人问尤氏:“东府怎么处理这些旧房产?”

    尤大奶奶:“虽然钱没让宁府出,可毕竟记在账上,早晚要还。宁府是无力维持,也无必要维持下去。那些房子放些旧物罢了。修缮也得孩子长大。”

    秦可卿:“就是,宁国府那边看鼓的人降到四个。节俭度日才长久。”

    王夫人:“几个下人,才几个钱?丢了公府脸面。”

    尤大奶奶:“宁荣二府可不止几个下人问题。当年战死士兵的抚恤。占了大头,这才是贾家的责任,与崛起的资本。”

    王夫人不屑。贾母看着就知道二房担不起这份责任。让宝玉继承的心情淡了几分。:“贾府这份责任,武安侯接过去吧!爵位继承听大房意见。不要再争论了。”

    贾母:“尤氏,那些破烂房子,你用来怎么经营?”

    尤氏:“放杂物,种蘑菇。现在一年四季向京城市场投放鲜蘑菇,养活了府上所有闲人。”

    贾母:“你们都是有本事的。不愁家业传不下去。这才是真本事。”

    王夫人愈发郁闷,合着就自己没本事。

    赵姨娘笑得愈发灿烂。还有谁比探春会经营,那可是自己女儿。现在说不上有多孝顺,还是知道送点东西,请吃顿饭。媳妇彩霞也很恭顺,自己不过没夫人名分罢了。

    贾赦,贾综,贾环坐在一起吃着饭。贾赦:“贾环,把心放平稳。即使宝玉得了爵位,你也不比他差。功勋,爵位不止可以继承而来,还可以立功获取。”

    贾环:“大老爷说的是。”

    贾赦:“贾综,你的未来,只有看自己了。”

    贾综说是。贾环忽然打趣道:“贾综,要不把你嫁出去得了。”

    贾赦措不及防,呛了一口水。一阵咳嗽,:“贾环不要搞怪,一个大男人嫁给谁?”

    贾环:“贾综救了大长公主女儿。”

    贾赦八卦道:“什么时候的事情?说一说。”

    贾环:“三四天前,贾综抱住从马上坠落的郡主。”

    贾综:“不要胡说,只不过顺便救人。”

    贾赦:“儿子,加油。看好你呦。父亲会为你去争取。”

    贾综:“不是的。父亲,不能去瞎想。没有任何事情发生。”

    贾赦哈哈大笑:“你还想啥?有这些就足够了,父亲可以去一试。”

    贾环:“堂弟,当时你二人可都眼直了。”

    贾综:“听说公主们的婚姻并不幸福。”

    贾赦调笑:“你不是驸马,怎么知道不幸福?”

    贾赦:“首先有一点,后宫女子不裹脚。有留恋三寸金莲的,做好心里准备。她们是要干活的,脚小,穿着特制宫鞋。”

    贾综:“贾家是武将世家,女子也不裹脚。”

    贾赦:“我没记错,这位应该封为瑞宁郡主。这第二点,公主,郡主选夫有礼部张榜,等待报名。经过初选,再进入宫中有后妃进行筛选。富贵人家不愿意参与。驸马,郡马一般会丧失政治前途,驸马父亲也得做出一定牺牲。大多人认为得不偿失,而放弃驸马,郡马报名。”

    贾综:“要贾家做出让步。还是算了。”

    贾赦:“不,你父亲我本来就是闲职,没有政治前途。用几年的爵位给你换一个郡马也值了。”

    贾综感动的说:“父亲,我。”

    贾赦:“现在是你要有一个功名,至少举人。然后等待出了先帝孝期。”

    贾环:“综弟,也不能在家枯等,先想法问一下郡主意愿。”

    贾综:“怎么问?不能骑马闯入府中直接问吧?”

    贾环:“要是林县主在就好了。两个未婚女子来往,不会惹了风言风语。”

    最终,事情求到秦可卿面前。秦可卿听后微微一笑:“事情没有你们想的复杂。首先来往理由就有一个。郡主需要从原先公主府中搬出来,需要另建住宅。邀她来谈就是。再有,你是要自己说,还是嫂子给你说。”

    贾综小声说:“还是我自己来吧!”

    秦可卿:“小弟,确定不会搞砸。”

    贾综:“我总得弄明白她自己的想法。”

    秦可卿交代明白规划中的郡马府。出面邀请瑞宁郡主一见。

    贾府派出马车和护送人员前去。瑞宁郡主带着四个大丫鬟来到状元府。秦可卿亲自迎接进府。然后给众人招呼上茶。丫鬟们被隔着门安排在一间。瓜果,茶点供应上来。

    宝珠热情主动招呼:“来,各位姐妹,吃点水果,喝口茶。郡主要同侯夫人谈论很久。”

    一个丫鬟:“不敢,奴婢必须侍奉主子左右。”

    宝珠:“不要客气,真的要谈很久。住一会还要安排酒宴。”

    一个丫鬟拾起杯子:“要不就喝一点。这会了,正口渴。”说完喝了一口。

    :“很好喝。味道不错。”

    宝珠:“那是,招待郡主,哪能马虎。”

    一个喝开了头。另外几个也不再客气,吃起瓜果,喝起茶税。同贾府丫鬟宝珠瑞珠有说有笑。房内秦可卿同瑞宁郡主谈论建房事情。从选址到造价,以及有无特殊要求。瑞宁郡主不懂这些,有一句没一句迎合着。

    半个时辰,茶几边几个丫鬟沉沉睡去。宝珠进来示意一下,办妥了。

    秦可卿:“瑞宁郡主,随我来一下。”

    瑞宁疑惑的跟随秦可卿去了楼上。进入房间,一个公子等在里面。秦可卿:“你们慢慢谈。我出去一会。”

    瑞宁郡主细看,才记起来,眼前这个人救过自己。

    贾综:“郡主,我是荣国府一等将军的儿子,贾综。今天请郡主来,是有件事问一下郡主意见。”

    瑞宁郡主:“贾公子请讲。”

    贾综:“我要娶郡主,不知郡主意下如何。如果不愿意,贾综也好息心净念,不再纠缠。”

    瑞宁郡主脸一下子红到脖颈,呐呐不知所言。

    贾综只道是郡主不愿意。失望的说:“你不愿意就算了。看来是我一厢情愿。”

    瑞宁郡主一下子急了。:“你叫我一个姑娘怎么说。”

    贾综闻言欣喜,:“这么说,你愿意。”

    瑞宁郡主用低不可闻的声音回应了一声。

    贾综忘情的拉起瑞宁郡主两手。瑞宁只感觉一股电流,从十指传遍全身。恍惚间,被贾综拉入怀里。贾综轻嗅着瑞宁发丝。呼吸打在瑞宁脸上,瑞宁身形呆滞,身子酥了,意识模糊,任由宰割。

    时间似乎永恒,又似乎短暂。瑞宁稍稍回转心神。:“贾综,不要继续下去。皇帝丧礼守制还没结束,你就如此,会毁了我和你。”

    贾综还没有丧失理智,横抱着瑞宁坐着。瑞宁趴在贾综怀里。咬牙忍受贾综挑逗。

    瑞宁:“贾综,放我下来。你可以去跟陛下提亲。我的婚事,我做不了主。在这之前,顶多这样,不许再过了。”

    贾综嗯了一声。

    瑞宁起身整理起身上衣服。

    贾综:“瑞宁郡主,我没有想到你会答应,太惊喜了。”

    瑞宁郡主:“你真喜欢我?”贾综给予肯定回答。

    瑞宁郡主笑到:“贾综,其实公主,郡主也愁嫁。条件好的大臣,根本不愿意放弃权利。不理睬什么皇亲国戚。有些市井富商又想攀龙附凤,冒充良家之人,也有公主所嫁非人,郁郁终身。”

    贾综:“这个我知道。还知道太监与宫女刁难,不让公主与驸马同房。趁机勒索驸马。”

    瑞宁郡主:“前朝,皇帝还给公主选了个秃头驸马。传为笑柄。现在能见到个年轻,俊秀的,喜欢自己的,为什么找个老的,丑的,病的?还有婚后一月就守活寡的。”

    贾综:“要迎娶你,有什么条件吗?”

    瑞宁郡主:“不需准备什么。是本郡主迎娶你。只需要洗干净,本郡主派八抬大轿迎你回家。”说完嘿嘿笑了。

    贾综:“住哪里?”

    瑞宁郡主:“自然是本郡主的郡主府,朝廷出钱盖的。”

    贾综:“然后一旦有事被赶出来?丈夫,子女居无定所。多年家产,俸禄为朝廷维修府邸。”

    瑞宁郡主一思索也是这么回事,自己不就是个例子。:“你说怎么办?”

    贾综:“父亲说,不如朝廷补贴一笔钱,或者一块地,贾府自己设计,自己盖房,归自己所有。”

    瑞宁郡主:“可以吗?不会有损朝廷威仪?”

    贾综:“不损失朝廷威仪。只是影响了一些人钱袋子。也不会有任何问题。荣宁二府不都卖给贾府了吗?”

    瑞宁郡主:“我可以向太后老人家说一声。只是我们的关系怎么说呢?”

    贾综:“现在无法直说,只能是你自己愿意盖房。自己出钱盖房,朝廷不会反对。”

    瑞宁郡主:“贾家愿意出钱给我盖房子?”

    贾综:“这件事你放心,盖一座郡主府不是问题,但不能是那种木制结构,房子要重新设计。就如同这状元府一般。花钱少,还方便,实惠。”

    瑞宁郡主:“贾综,我相信你。我答应嫁给你。就看你贾家能不能办到了。”

    贾综兴奋的捧起瑞宁郡主的脸,亲了一口。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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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琏为摆脱悲惨结局在红楼的奋斗历程贾琏在红楼的奋斗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贾琏在红楼的奋斗,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贾琏在红楼的奋斗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