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节宝玉题对额贾琏显才华
贾政为摆脱近日烦恼，欲为宝玉扬名。带了众清客，领着宝玉为大观园处题扁写对。
宝玉一时风流无两，文采斐然。
清客共录得各处匾额，对联若干，宝玉作诗若干。回来后贾琏看过。
沁芳亭，宝玉作诗：“绕提柳借三嵩翠，隔岸花分一脉香。”
潇湘馆：有凤来仪，宝鼎茶闲烟尚绿，幽窗棋罢指犹凉。”
稻香村：红杏枝头挂酒旗，柴门邻水稻花香。
蓼订花溆
蘅芜苑，蘅芷清芬，吟成豆蔻才尤艳，睡足荼靡梦也香。
怡红院，红香绿玉
其余对联却需诸位姑娘题过。诸清客借机夸赞宝玉，贾政大为欣赏。
贾琏对贾政：“宝玉却是才华大长，但在读书一途，却进步不大。”
贾政门客程日兴：“状元公，宝玉之文采风流可见一斑，来日定大放异彩。”
贾琏：“呵呵。就凭几首诗，几副对联就大放异彩，诸位也太自以为是了吧。”
贾琏：“诸位当知道，我朝考察士子什么。是四书五经，是五言八韵，是策论，是诏表诰判。”
：“四书五经，需要精熟，许多人皓首穷经，而文理不通。多少人，做的了曲，写的了辞偏偏五言八韵，一塌糊涂。写的诗车轱辘似的。判词需精通律法，诏，表，诰也需要有一定知识积累”
钱华：“状元公心急了，仕途不在一日。当徐徐图之。”
贾琏：“钱公，对于普通人家，或许如此。毕竟穷通由命，仲尼年少，合该封侯。对于书香世勋之族，却又不相同。大家之中，讲究个人才接续，一旦断了，这百年基业也就付诸东流。待从头开始，却已失路，荣华不再。”
詹光：“族中不是还有状元公照应？候门荣光得以延续。”
贾琏：“纵是如此，那是武安侯府，与荣国公府何干？这国公府荣耀谁来续接？大老爷可是说过，三人择文章仕途通达者，继承爵位。”
贾政面色转青，为宝玉扬名之目的，被贾琏三言两语破坏。贾政：“非是厚爱宝玉，贾环人物猥琐，看着就来气，对副对联都扣扣搜搜，半天才就。这国公府邸，接人待物，岂能如此，做个七八品小官还行。”
贾琏：“二叔何须如此贬低贾环，贾环的科举之路可比宝玉走的远。贾环只不过不习练这些与科举无关的东西罢了。”
贾琏见气氛沉闷，转移话题，说点轻松的。我来说几个才子的故事。
绍兴山阴有一才子，文学，琴棋书画皆通。词曲百家俱晓，擅长军阵，精理钱粮，为一不可多得之全才。贾琏与之比，实属汗颜。该公少既学，过目成诵，日受百字。指掌间，万言可就。二十取生员。一生赴试八次，皆不取。助人参赞军机，百战不殆。
其人命途多舛，虽闻达与仕林，然终生不得志。众人称赞他有才华，是因为他博学多才，诸事通晓。而他不得考中科举，也在他博学，博学而不精。
众人思索，陷入沉默。
贾琏：“如宝玉者，既非得其精，也非得其博。”
单聘仁：“侯爷何解？”
贾琏：“宝玉不爱读书，故不博。所读之书，科举不考，只为炫耀才情，博人一顾。文不对题，难舒胸怀，何时登上青云路。秋风瑟缩，年华老去，寂谬家业居残屋。”
贾琏：“爱姐妹，姐妹终要分离去，红颜老，忍叫一生成蹉跎。”
贾政：“这也过了。文采风流还是要的。”
贾琏：“事有轻重缓急，先取功名，事业成就，再整这些不迟。比如我，最近也做得曲，填得词，练得剑，习得武。事业有成，生活得趣。轻歌曼舞，树下西厢，人生得意醉几回。”
门客讨要曲词一观。贾琏掏出一册子。
众人看时，却是一部整剧，分散记在纸上。自是贾琏从系统图书馆中抄的，意欲惊醒红楼中人。剧名（桃花扇）。看到精彩之处，众人叫好。状元公真是好文采。贾琏谦虚，恭谨推辞。
俺曾见，金陵玉殿莺啼晓，秦淮水榭花开早，谁知道容易冰消。眼见他起朱楼，眼见他宴宾客，眼见他楼塌了。这青楼碧瓦堆，俺曾睡那风流觉。将五十年兴亡看饱。那乌衣巷不姓王，莫愁湖鬼夜哭。凤凰台栖枭鸟。残山梦最真，旧镜丢难掉，不信江山换稿。绉一声哀江南，悲声唱到老。
贾宝玉：“琏二哥这是说道哪朝戏文，为何不曾听闻。不是胡邹，戏说逗人。”
贾琏：“人生如戏，何必当真。佛曰三千世界，哪能一一历尽，这桃花扇，飞来天外，住在心间。”
贾宝玉：“果然是二哥胡诌的。排练好，与老祖宗解闷。”
贾琏道声好。说再写一首诗与贾宝玉看。看好，贾宝玉大叹贾琏才情俱佳，收起轻视心思。回去读书。
诗曰：“十里平湖霜满天，寸寸青丝愁华年。对月形单望相护，只羡鸳鸯不羡仙。”
稿子和诗都被贾政收走，安排戏曲排练，商讨书籍出版。随着剧本排练，贾府都来讨论桃花扇。
就连宝玉手下小丫鬟都知道两句：“溅血点做桃花扇，比着枝头分外鲜。”
贾府的喧嚣终究越过院墙，飞出贾府，飞向宫墙之内。皇帝拿着桃花扇剧本，看着权做消遣。贾琏这是闲的发霉了吗？写这一部剧，究竟何意？不如叫大臣们演着看，猜度其中意味。
于是，剧本传抄数份。进入北静王，忠顺王，南安郡王，等府邸排演。先抛去是否映射朝政，这剧的才情还是满满的。先乐他一乐，再挑刺攻击。南安郡王一系，特别注意讨论该剧本。
南安郡王一边推动剧本传播，一边召集文人墨客研究剧本的内涵，立意。里边的反抗思想。很快京中人人传阅桃花扇，街井谈论李香君。迅速成为一股热潮。贾政书籍的投入，更是把这个故事推向更远。
南安郡王奏报皇帝，该剧寓意深刻，社会场景广阔，人物关系复杂，揭示出南朝之兴亡，然后系于一扇。有鼓动谋反之嫌，当查其书，缚其人，抄其家，灭其族。罄竹难书贾琏之企图。皇帝以为言过其实。
皇帝感叹，贾琏果然大手笔。游戏之作，也见高深。一本剧本泛起如此大的风浪。密令大臣，翰林官员研究贾琏有无借古讽今，妄议朝政之举。
翰林官员研究就细致了，逐段解读，句句分析。分组讨论后得出，：“我朝并非外族，与剧情设置不符，所以贾琏并无推翻朝廷之心，但是该剧确有反抗精神，对小民有鼓动作用。剧本不能对应前朝兴亡，应该为贾琏杜撰。”
皇帝：“外族来侵，难道不该抵抗，剧本立意本正，警醒世人。贾琏并无当杀之罪，且领军追亡逐北，功高封王不过，令其闲置，已是打压之意，因剧本而杀功臣，朝野物议，不可抵挡。明示其过，责令改之即可。”
南安王一系不能把贾琏打入造反罪名中，很是失望。鼓动将贾琏外放，推到一个冷板凳上，在边境度过余生。皇帝以为可行，贾琏之行为，或许是久在家中，闲置过久，忧愤所致。可以外放边疆。
庆王府中，贾元春在庆王府忧心忡忡，：“王爷，这可如何是好，贾府因书获罪矣。”
庆亲王：“爱妃无须忧郁，贾家劳苦功高，不是普通人家，怎会因一书而获罪？”
庆亲王：“爱妃不知，近日桃花扇在京城大火，各处戏院争相传唱。”
：“高皇帝在九京不管亡家破鼎，那知他圣子神孙，反不如飘蓬断梗。十七年忧国如病，呼不应天灵祖灵调。不来亲兵救兵，白练无情送君王一命。伤心煞煤山私幸，独殉了社稷苍生，独殉了社稷苍生。”说着庆亲王还唱上了。
贾元春：“王爷真是的！人家着急，王爷却寻开心。”
庆王爷：“王妃莫要着急，待本王一一道来。”
贾元春：“王爷请讲。”
庆王爷：“贾琏这事可大可小，大可抄家，中可治罪，罚银，小可吗！”
贾元春：“小可怎么样？”
庆亲王：“小可，小可当个屁把他放了。”
贾元春：“那王爷就把他当个屁给放了。”
庆王爷：“可是王妃，那利是呢？”
贾元春：“利是，什么是利是？王爷真可是急死人。”
庆王爷：“利是是本王的跑腿费。”
贾元春：“王爷这是要贿赂啊。不是亲戚吗？”
庆王爷：“贾府之豪奢，富比王侯，宅邸富丽堂皇，本王王府比不过啊，田连阡陌，奴仆如云，你的嫁妆，良田十万亩。本王要点利是，怎么了！”
贾元春：“得了，叫王爷惦记上了。王爷，你说得多少利是。”
庆王爷：“良田五万亩。”
贾元春：“我记得贾府并无如此多田地。”
庆王爷：“王妃久不回家，是不知道，贾家自贾琏主事，年年开荒屯田，收拢流民，做得好大事业，挣的好大家业，贾琏可是富比陶朱公。生就一双抓钱的手。”
贾元春：“这么说贾家真能拿出五万亩。”
庆王爷：“真能。还只是京城周边。让他外甥出生也不送大礼，只给修修房子就行了。”
贾元春：“那王爷咱就回去要利是去。”
庆王爷：“对，回去要利是。”
贾元春：“抱琴，你明儿回去，去找琏二爷，就如此，这般，向琏二爷要利是。咱小王爷还缺几处庄子。”
宝琴：“是，定将王爷，王妃的话给带到。”
贾府，贾琏秦可卿坐着听完抱琴的话语。贾琏：“抱琴，你可回去回复王爷，请他来贾府一行，有事商量。一定要来。”
贾琏约了贾政，贾赦，贾芸，贾敬，一同商量王府索贿之事。
贾政一听索要五万亩，当场惊了。：“贾家何处去找五万亩地。还有这帮忙说项一事何解？”
贾琏：“贾府还真有五万亩地。岂止五万亩，无十万亩也有。王爷索要五万亩地，不多。”
贾政愣了，贾府，不，应当是武安侯府有这么多地！出手一个十万亩，再次出手一个五万亩。地不值钱吗？出手如此阔绰。
贾琏我要交给王爷的五万亩土地，就在天津。那儿沿海地方，盐碱遍布。不用心经营，根本不会有太多产出。如荣国府这边经营，是要年年报亏损的。也就是贾琏有耐盐碱作物种子，还能盈利，放在这个时代其他人身上根本不会开发这些土地。
庆王爷来到贾府，荣国府开中门迎接进去。王爷见过史太君，贾政，王夫人，喝了茶，交谈一番。庆王爷要贾琏陪同游览大观园。庆王爷一面同贾琏游览，欣赏着美景，庆王爷到：“这大观园，气象不凡，建筑成本恐怕不少吧？”
贾琏：“一百五六十万两。”
庆王爷：“花的不多，贾府承受的起。”
贾琏：“大观园占了三府后院，等于三府共一园。东西两府建筑大致保留，只翻建了荣国府后面。不然五百万两也打不住。”
庆王爷：“这样也花的不多。”
贾琏：“采用水泥，建筑周期大大缩减，材料支出也少了不少。你看到这屋子墙面都是青砖，实际里面用红砖，烧制简单，价格只是青砖一半不到。水泥凝固快，搅拌简单，可以连续施工。工钱少了不少。建筑维护成本还下降了。”
庆王爷点点头，记在心中。：“规模如何，维持这处庄园，年费几何？”
贾琏：“这荣宁二府，多时上千人口。现在宁府的人大多远走它方。人口少了许多，可二府加上姻亲也有五百多人。状元府中各处商社在京人员有三百多人，还有学堂先生，门客等，几十人，临时来往人员，驻防军卒百十人，都加成块，也是一千人。”
贾琏：“这园子占地五百多亩，三府下人居住在四周群房子，极其空旷，所植树木并非单纯观赏，桃，杏，梨，枣，苹果，樱桃，山楂，柿子，葡萄多有种植，玫瑰，桂花也多开发利用。空地种菜，贾府蔬菜自给自足。湖中养鱼，一切产出卖给厨房。一年省下银钱，足够园子开支。贾府所费，不过是主子的开支。纵然没有园子也要支出。”
庆王爷：“本来耗钱无数的大观园，竟让你变成盈亏平衡，也就你想的出，空地种菜，山坡种树，临水种藕，水中养鱼。皇家自有气派，却不能如你所行。”
贾琏：“王爷不妨因地制宜，王府之中，就是主子，也不见得人人手头宽裕。多些经营手段，总是好的。”
第四十二节大观园定计 贾琏求外放
庆王爷了解完大观园，问贾琏：“武安侯在家，不是整天琢磨着怎么管理内宅吧？实在大才小用。”
贾琏：“经营大观园的想法是探春想出来的。不过效果不错。”
庆王爷：“你请我过来，有什么事情要说吗？”庆王爷隐隐有几分期待。
贾琏：“你说的五万亩地的事情。”
庆王爷：“你还真给五万亩地？”
贾琏：“真的。不过这些土地，产出不多。经营不好，可就不好说了。”
庆王爷：“我说呢，你是甩个包袱出来？”
贾琏：“包袱谈不上，盈利不大。地在天津，是开垦出来的盐碱地。安置的人，有点多，不少是随我出战的兵士。拖家带口十万人。配齐武器，可得士兵一万。”
庆王爷：“你是何意？怎么在京畿安插万余士兵。”
贾琏：“打完仗朝廷又不安置，我不找地方安置能行吗？”
贾琏：“给地不是为了地，是为了人。为了给你一万人马。”
庆王爷：“我听不懂你说的意思。”
贾琏：“陛下能听懂。那两位要行动了。只要把我贬谪出京，对方马上就会行动。”
贾琏蘸水写了一个七，又写了一个南。：“我把地契给你，人员名单给你。以运租子的名义，调人入城，进入各处产业。加强护卫，做到万无一失。”
庆王爷笑到：“我非收你这一万人，请皇上调兵不行吗？”
贾琏：“皇上信的过的人也不多。调兵？你知道调谁，友军，敌军？如果调错了呢？”
庆亲王：“我可以信任谁？”
贾琏：“四王八公之一的牛继宗。”
庆亲王：“再有呢？”
贾琏：“一等子柳芳。不过，不能直接联系。防备打草惊蛇。柳芳从弟柳湘莲武艺不错，为人仗义可收为手下，替你掌部分兵权，从中联络。”
庆亲王：“你若出京，贾府之人，谁可领军。”
贾琏：“参将贾芸。”
庆亲王：“再没有了吗？宝玉不行吗？”
贾琏：“宝玉现在是银样镴枪头，中看不中用。”
庆亲王噗嗤笑出声来。：“你真不客气。如何联系牛继宗？”
贾琏：“把牛继宗儿子收入麾下即可。”
庆亲王：“京中反对实力如何？”
贾琏：“不知，如此机密，怎会与闻。我方手上，牛继宗，柳芳，手握三万精兵。京城十万大军去了三停。如此大事，不敢张扬胁迫，如此，大部分人不会参与，只是观望。对方人不会过三万。”
贾琏：“臣听闻李太尉与南安郡王交从过密，不可不妨。”
庆亲王：“李太尉？哦，你说的是太尉都统治。可有根据？”
贾琏：“李太尉女婿，是顺天府尹，掌管京城治安。李太尉儿子，人称李衙内，性纨绔，当龄未婚。看中京城富家女张金哥，欲要逼娶。张府欲退婚，金哥不从，我协助守备之子带未婚妻逃离。调查之下，发现李太尉蛛丝马迹。详细情况不容继续查问。”
庆亲王：“那守备姓字名谁？”
贾琏：“臣不可结交实权官员，不曾问询清楚，只知守备手握一千兵卒。让他保持中立，约束部下还行。参与进来，却是够呛。”
庆亲王：“能够约束部下，管理治安治安即可。态度明确在我方，就多一分胜算，少一分动乱。”
庆亲王：“你几日可出京？”
贾琏：“三日。我出京之日，就是调人入京之时。记得分批，分城门，不同理由进入京城。王府要准备好粮食等必备物品。”
庆亲王答应。贾琏提供了贬谪自己出京的方案。同时制定京城发生动乱，贾府和下面店铺应当的行动，以减少损失。
贾琏知道自已不久就会外放，也就放纵自己。一面向秦可卿交代事情，一面放飞自己的欲望。贾琏交代秦可卿自己走后，会有一场动乱。不是针对百姓，但官员被牵扯的可能性很高。也许来自忠顺王一系，也许来自南安郡王一系，也许来自未知的宿敌。总之要防备有人攻击贾府。贾府人员，要聚集在贾府，以防被人各个击破。贾府的商业要收缩，金银细软要收藏保存好。以免被人哄抢。掌柜的以培训的名义，居住在贾府，不让他们四处活动，受到损失。京城业务短时间全面出货，收缩。
贾府内，秦可卿要全面培养贾探春，支持贾探春。商业上也要提供机会给探春。秦钟和智能儿，不要缺了他们的。贾府现在不缺银钱。不能苛待哪一个，也不能养成纨绔子弟脾性。
贾琏交代完秦可卿，交代尤氏。最近不太平关紧府门，安排人值守。会武艺的丫鬟分班值守，巡逻。宁府人太少了。从荣国府调人，加强巡逻。防备歹人攻击。
贾琏同贾赦讲透了前因后果，贾赦约束贾家一众子弟，无事不得外出。禁止嫖妓，夜间玩乐等事情。众子弟被约束在家，每日训练，点卯。
廊下五嫂子，被授予重任。总管贾家防御事宜。一批精钢剑被贾琏从空间取出。装备到每一个人手上。府内奴才不知什么原因，但是个个都露出紧张的神情。
贾琏交代完正事，就只有等结果。得知贾芸被派往天津，代王府接受那五万亩土地。贾琏知道一切开始了。送来消息的，是一个意料之外的人。守备崔志雄，这金哥的公公。却是升了指挥佥事。特来感谢贾琏的提携，请教相关事宜。
客气话说完。贾琏问：“崔佥事，麾下多少人马？管辖何地？装备可还精良？”
崔志雄：“麾下有两千兵马。主管治安，走水相关事宜。不临战事，装备却是一般，兵器齐备，盔甲不足。人员短缺严重，吃空饷的不少，几近一半。驻防地点就在这西城，宁荣街也在辖区范围。”
贾琏：“崔佥事，当务之急，整军为首，开除军中老弱，不听话的，将自己人安插进去。更换武器装备，使之精良，将救火一类事务，暂时外包。军队专于巡逻。”
崔志雄：“可是这一切，都得钱财，遣散士兵得钱，换装得钱，雇人救火得钱。朝廷是不会批复的。”
贾琏：“会有商户主动联系你，每条街道成立救火大队，商户联合成立治安联防联控大队，商户出钱，就相当雇佣保镖，看家护院。有你统一指挥巡逻。”
贾琏：“军士的任务，清查黑恶势力，把他们清除出京城去。”
崔志雄：“怎样清除出京？”
贾琏：“帮派势力，大都收取保护费。就办他一个敲诈勒索。”
崔志雄：“这得得罪多少人？”
贾琏：“他们就是这城市的老鼠，上不得明面。你不打击，他嚣张无比。你一打击，他就鸟兽四散。”
崔志雄：“这倒也是。”
贾琏：“捉住一个帮派，要仔细记录缴获物品，只给顺天府提供清单，而不必解送物品，无人认领之物，就是弟兄们辛苦费用。顺天府索要，也得定下个分成比例。”
崔志雄心道，这贾琏真会敛财。
贾琏：“黑道撤出去，要组织人手维护治安，打扫卫生，清运垃圾，叫他们撤出去就回不来。这样商户给你提供的钱财，也就能够解释了。记住一切建账，张榜公布。不可贪墨。”
贾琏：“这样一打草惊蛇，没有后台的，都走了，关了。有后台的，奔着后台去了，你们无须理会，只管记下，上报上司就成。这样一来，牛鬼蛇神无所遁形。”
崔志雄大声说好。贾琏向他推荐雇佣城外的人，价格低，听话，好指挥。例如贾府农庄中的长工。崔佥事心领神会，双方达成一致。
贾琏放松心情，每日与妻妾取乐。秦可卿，平儿，史湘云也就罢了，都是正名正份的。可是，贾琏偏偏在夜间去找尤氏两姐妹，去找李纨。尤氏倒是不怕，只是顾忌风言风语。李纨脸都绿了，上面有公婆，下面有儿子，这如何使的。但念在贾琏也许一去经年，不知何日君再来，又反抗不过，就顺从了他。
等待是令人焦急的。终于，圣上一道旨意指责贾琏言行不当，特下旨贾琏去贵州赴任，即刻上任。
传旨官员是平南郡王：“贾琏接旨。”
贾琏跪下：“臣贾琏接旨。”
贾琏收拾行装，带上史湘云，踏上去贵州的路。南安郡王以贬谪官员往往故意耽误行程，改有它路，把贬官当成一场旅行为由，建议皇帝派差官同行，由官差限定每日路程，不得延误。
谁知，一出京，贾琏史湘云一人三马打马赶路，根本不用差官催促。随行的人，马匹差，根本跟不上贾琏，在后面紧追不舍。这差官本是受了南安郡王厚礼，待安排一个机会结果贾琏。谁知贾琏根本不理他们，一路疾行。
第一天下来，差官足足过了两个时辰，才追上贾琏。贾琏早已酒足饭饱，马已喂好，准备休息。差官上来要教训贾琏。贾琏说：“你不过是陪我上任，不是押送犯人。能跟上来，你就跟，不能跟上，你随便，大爷不奉陪。”一席话气的差官七窍生烟。贾琏搂着史湘云去休息。
第二天，差官还没起来。贾琏就起来叫了早餐，吃喝停当。正好差官刚起来。贾琏与史湘云上马而去。差官只能发急，匆匆吃过，打马上路。路过一山口，见到一群匪徒，被打到在地，一个个腿断筋折。原来正是南安郡王提前买通之人，本欲劫杀，谁知被反揍一顿，好不凄惨。
中午吃饭，差官没有追上贾琏。晚上住宿也没有追上，打听驿站不曾有过相关人来投宿。原来贾琏，史湘云，已经化妆易容，不在驿站投宿。而在民营客栈歇息。不就是自己掏钱吗？贾琏又不缺钱。
中原繁华，各种奇人异事从出不穷。有一个品种叫纨绔。纨绔不一定作恶多端，而是会玩。玩出了花样，玩出品味。这位马展华先生，做纨绔还写日记。记录自己的出奇生涯。他的生活引人入胜，耐人寻味。马先生与贾琏一遇，视为知己。邀请贾琏共餐，一同畅谈人生。
马先生展示自己日记。余高祖，曾祖，祖，父，皆中进士，做高官。余幼家富，不以金银为忧。余居处，城镇繁华，屋舍精美，美婢娈童，华衣美食，走马花灯，……碌碌半生成一梦。
呼朋唤友，千人与筵，走马章台，数十人共嫖。人生千味美食，百种美酒都尝遍。还记着各种游览日记，美食食谱，嫖宿记录。真是蔚为大观。
今见贾琏，携美同行，举止亲昵，言辞不禁，视为同志之人，引以为知己。设宴款待贾琏。及至听闻贾琏是武安侯，美女是他的小妾。更是盛赞贾琏不拘一格，行为豁达。
一路上过郑州，到南阳，差官自是走在贾琏后面。差官准备好的阴谋诡计也就无法施展。路上艰苦，路赶的急了，马受不了。会掉膘的，贾琏等了两天，休息好后，差官才赶上了。贾琏向差官索要上任圣旨，差官破口大骂。贾琏说：“那就贵州见。”与史湘云上马而去。这次贾琏却是走了另一条路，不再与差官前后而行。
渐渐进入山区，道路在山间盘旋，就像一条丝带飘在山水间。看着前面不远的大山，却能走好久才到。贾琏在路上又添了四匹马，一人三马赶路。还能轻松些。
幽深的河谷，水流奔腾。雾气腾起如同散开的纱帐。绿树遍山野，四周草花香。山峦，栈道，溪流，天空，人在景中走，景随人在变。
贾琏自恃内力深厚，异于常人，可是史湘云不行。一路上行的又急，史湘云疲惫不堪。贾琏晚上想亲热，史湘云坚决拒绝，不能侍奉君子。贾琏略有遗憾。
史湘云开玩笑说：“表哥，要不嫖一个？”
贾琏笑着婉拒。
史湘云又说：“要不骗一个山妹子，给你做小妾。”
贾琏依旧婉拒。
在说笑间，又坚持下一日路程。
史湘云与贾琏不觉谈起马展华。贾琏认为其行为怪异必有所图。史湘云却猜不出怪异之处。但是贾琏还是遇到了怪异之事。
第四十三节京城乱起，树欲静而风不止（一）
贾琏离开了京城，开始了自己的上任之旅途。而京城的乱事，刚刚掀起序幕。
崔志雄得到贾琏指点，庆王爷支持，就大手大脚施展开来。
崔志雄首日上任，有贾芸带着贾府四位武进士，王府五位侍卫进的营帐。果然一言不合大打出手，十个人居然群殴了营里四百守军。这些刺头被整理的服服帖帖。
崔志雄令人擂鼓点卯。三通鼓声不到，也不敲打，直接开革出去。一通鼓，二通鼓不到者，自己选择去留。选离去的，发给军饷，马上离开。选择留用地，必须每日应卯，不许开小差，做其他事情。原来这京营当中，有不少昔日将士在家中做买卖，有的经营店铺，有的出去兼职做工。自已把兵饷贡献给主官一些就好。甚至有部分军士直接给主官干活，不再出操。
这不，你看几个理由。一个胖胖的酒楼老板：“崔佥事，兄弟经营一座酒楼，不是为了多挣倆子嘛？兄弟请你和诸位兄弟吃两顿好了。”
崔志雄：“你看，你都做老板了，怎么在乎这点小利小惠。先来领回你的饷银。”
酒楼老板：“姓崔的，老子这职位也是一刀一枪拼出来的。”
崔志雄：“既然功高劳苦，给你两天时间，调往他营。本佥事自今日起另招新兵。”
酒楼老板只好离开，托人活动关系去了。
还有的对崔志雄说：“我某某亲戚是谁谁。”：“我为某某长官做事。”：“我是某某爵爷家奴”，等等。
还有一个奇葩，：“崔佥事，我老婆漂亮，要不睡一宿。”：“崔佥事，我妹子漂亮，送给你做小妾。”
崔志雄不为所动，给诸将士补齐欠饷，记录在案。贾府在各个田庄的人被选拔出来，送进城中应征。而辞退的军士信息也通过渠道汇聚到李太尉那里。部分人员，有李太尉在军中进行安置。
崔志雄进行的第二件事，扫除黑帮。首先下手的，就是丐帮。崔志雄按照贾府提供的名单，将辖区范围内的乞丐团头捕捉一空，搜罗他们勒索商铺的证据。财产查抄出来，供养小乞丐。内城的乞丐是乞丐中的贵族，穿着体面，干净利落，击打檀板唱莲花落。在店铺开张时，上门讨要钱财。少了还不行，从几十两，几百两不等。这些人被冠以勒索的名头送去判罪。无事生非的帮众捉拿进行劳动改造。
外城的乞丐就差多了，个个蓬头垢面，衣服破破烂烂。被召集起来，挖下水道，挖河，挣工钱养活自己。不许操纵小乞丐谋取利益。这些小乞丐被集中到这儿，洗干净了，脱去脏衣服送入学堂，读书识字，培养工作技能。住在高楼之中，衣食无忧，这在之前是不可想象的生活。贾府收集小乞丐两万多人。
残疾人被集中养活，不需再去行乞。
青壮男子送去劳动营，清扫大街，运送垃圾，挖下水道。女子生火做饭，洗洗缝缝。
大量人员，被带带到各处御河边。整个工程总量达四百余里。各种黑帮只要捉住就去服劳役。京中在押犯人，把轻刑犯人押去修水沟，以工抵刑。有一万多个犯人投入工程中。经济拮据的下等人家发给钱粮去修水沟。这水沟污水横流，臭气扑鼻。居住在边上的人家，垃圾接近院墙高。每年各种疾病爆发，大多在这沟沿河沿。京中人家避之不及，唯恐染上时疫。牛继宗在后面大力宣扬要捉拿不法分子。一时京中江湖人物人心惶惶，纷纷外逃，躲避风头，被捉去天天修水沟，岂不冤枉。
有一类人，就没有外逃。那就是七王爷，南安郡王一系支持的人。他们自恃有王府支持，官府拿他们没有办法。前头捉起来，后头顺天府给放出来。但随着压力越来越大，也只能聚集在王府和相关官员府邸周围，无法以各种手段牟利了。养活庞大人口，对于王府也是压力巨大。
镇国公府牛继宗看着贾府收集上来的数据，心中对这场暴乱有了基本判断。两万王爷有兵力两万多人，各色江湖人物两万多人。牛继宗，柳芳手上有兵力三万。但要防守的地方也多。四王八公中，除去南安郡王，还有七座府邸，这些人都要照顾到，不能有大的损失。还有文官中一些要员。
皇帝案头，摆放着牛继宗带来的资料，仔细看着。双方对比来看，赢这一局没有问题。关键是赢得漂亮，把反对势力一网打尽。皇帝怎么会把所有力量放在一个人手上？牛继宗不过是一部分力量。皇帝能够掌控神机营大部分。那可是五千精锐。崔志雄带来了三千兵力，可以维护治安。庆王府不需要忧心，有贾府送的一万军力。不管在数量上，还是质量上，都是占有绝对优势。
可是皇室怎样保护？皇帝也在发愁。保护的越多，兵力越分散。
皇帝：“戴权。”
戴权：“老奴在。”
皇帝：“传十四王妃，及诸王子，王女入侍疾。”
戴权：“诺。”
：“回来到庆王府走一趟，令贾元春回府省亲，要住一段时间。届时，各大臣府中女眷，也会一同游览大观园，令贾府做好接待事宜。一应安全措施要到位。贾府可以自备家丁三千，防护三府一园。”
戴权：“老奴这就去办。”
戴权先去十四王府传旨。又去庆王府，最后通知贾府。贾赦递上千两银票，戴权热情收下。
秦可卿安排贾环，贾综二人去选拔军士，安排秘密入府事宜。贾琏留下的武器有点不太够，看来得去求牛继宗了。
贾赦来到牛府，见到牛继宗。：“伯爷，贾赦今天是来求你了。”
牛继宗：“将军客气了。有什么事情，尽管说。”
贾赦：“皇帝刚刚传旨，王妃近日省亲。小王子随驾。还有诸位大臣家眷一同前往，皇帝准许贾家三千兵马随护左右。人还好说，这兵器尚且不足，需伯爷施一援手。”
牛继宗：“还需多少？”
贾赦：“刀枪一千。”
牛继宗：“好，明日送到。”
贾赦走后，牛继宗想到，“看来，这荣宁二府，以及武安侯府的防护是解决了。”这点是不是可以利用一下。庆王爷如今只有一子，是万岁爷之长孙。贾家这是跟着水涨船高。这游览大观园之举，不妨参与一下。
：“来人，去将夫人请来。
下人应声而去。不一会牛夫人来了。
牛继宗：“不日贾元春省亲大观园，你去接驾。记住，王妃不回宫，你就不要回来。大观园是最安全的地方。近日怕是要发生动乱。记住不要多说话。”
牛夫人应了一声是，就去准备。
牛继宗在夫人走后，吩咐备马，前去柳芳府邸。
柳芳迎接进府：“伯爷匆匆赶路而来，不知何谓？”
牛继宗：“皇帝下旨贾元春省亲大观园，届时有文臣夫人，女子随去。你何不把夫人同去。”
柳芳：“伯爷说的是，还需要谁家？”
牛继宗：“四王八公，王爷家不能去。不能喧宾夺主，侯爷家，史家双候不必去。史家与南安交厚。”
柳芳：“十二侯爷，还有四候与南安或七王爷交厚，想来无妨。只需要通知六家，也无需深言，人各安天命。”l
牛继宗：“正是，我去通知国公之家，你去通知各候府。令弟柳湘莲恐怕也都与你说了。”
柳芳点头称是）。然后分头行动。
牛继宗先后去了陈瑞文府上，石光珠府上，马尚府上，侯孝康府上。柳芳也去了六位侯爷府上。各公侯之家答应派夫人参加大观园的盛会。
秦可卿应付着各种挑战，突袭而来的贾元春省亲打了个措手不及。赶紧采买各类物品，没想到此时恰有一批物资，自江南送到。都是些帐幔，帘笼，花烛，彩灯之类，十个小尼姑，二十个小道姑，十个小戏子。绫罗绸缎若干。还送来一封书信。
：“作价五万两，宝玉。”秦可卿念道。
宝珠：“这是谁，真逗！宝二爷不是在家吗！”
秦可卿：“此宝玉非假宝玉，乃真宝玉。”
秦可卿告诉贾母：“贾琏当初想帮甄家五万两，甄家没要，不想这次送些东西来，作价五万两，还写宝玉两字，你别说，两人的字不好分辨。”
贾母：“两家本是姻亲，虽起了些龌龊，贾赦也砸烂了甄府的牌匾，贾家总不能看甄家覆灭。”
秦可卿：“甄应嘉在西山也没有收入，说是遁入空门，总不能叫白云观养着夫人，太夫人吧？不如分批将银两补贴甄家家用。”
贾母：“如此甚好！贾家是钟鸣鼎食的大户人家，不能总想沾便宜，要维护国公府，候府的体面。”
秦可卿：“是，老祖宗。对外就说这是宁府贾蔷采买的。”
贾母：“还是孙媳妇，想的周到。”
贾赦差遣贾府四个子弟，去集上采购一些活的鸡，鸭，鹅，牛，羊，猪，鹿，狍子，獐之类，贮备这几天的食用物品。当然，柴米油盐酱醋茶，一样都不能少。秦可卿也写了单子，要商会人员多多准备食用物品。一些商铺把金银等物品要么付欠账，要么拨付外面挖河修臭水沟工程。贾府收好官府人员办理的收据。再多余的钱财运回贾府。一箱箱金银，一车车铜钱，纷纷入库。终于叫下人见识了什么叫豪奢。
这一切，自然瞒不过七王府，平南郡王府，各自盘算这这次动乱的善后问题。看来只要打破贾府，一切损坏都有了来处。一时心情大好。满是期待几日后的叛乱。
皇帝的心情类似。这几年税收大幅度增长，可同样开支也大幅度增加。国库存银看着不少，可与以前的支付周期一样。只不过修了些路，修了些河，修了些水利工程，现在又开始整修京城，也算为老百姓办了实事。想到这儿，皇帝心情大好。
贾元春归省是在中秋节。一早订好了路程，时辰，贾府派人一路迎接贾元春回府。宫中给定的是卯时归省。一路从庆王府到贾府。天时不过半晌。命妇们在荣国府门口排队等待王妃接见。行过问安理后，进入荣国府。进荣禧堂入座，与贾母，王夫人交谈。
江玉燕扮作丫鬟，走了进来，向秦可卿说了几句。秦可卿向史太君行过礼，说府中还有事情等待处理，于是匆匆走出去进行安排。
秦可卿：“一命令贾府所有人员，包括旁支，马上回府，进入状元府中安置。不得进宁荣二府，以及大观园。二，命令贾府商会在京人员马上进府避难，就以进府庆中秋之名。三，薛府人员，马上回贾府。四，派婢女，隔断状元府与大观园走动。五，所有军士按计划，进府防御。六，待所有人入府，关闭府门。”
秦可卿吩咐完毕。马上有人骑马出去传令执行。
秦可卿走回荣禧堂，对贾母，王夫人，贾元春说：“筵席已经准备妥当，马上与众夫人游园饮宴吧。”
王夫人还要在说些什么。秦可卿说：“想必王爷交代过，这几天有大节目。请王妃莫要耽搁，好戏要开锣了。”
贾元春：“这么快，对方已经饥渴难耐了吗？”
秦可卿：“除了皇宫与王府，贾府是对方这次攻击的重点，请王妃按行程完成各项活动，也方便贾府人员调动。莫要叫军士的活动惊扰女眷。”
贾母：“可卿，可有什么重大变故瞒着我们？”
秦可卿：“今晚有人发动兵谏，贾府会受到重点攻击。”
王夫人：“那如何是好？可曾请求援兵。”
秦可卿：“没有援兵可派。诸武将之家全靠自己。”
王夫人：“那马上关闭府门。”
秦可卿：“外面还有人员未回。回来，就关闭府门。用沙袋彻底将府门堵死。”
贾元春：“那马上游园题诗早早开筵席。”
第四十四节 京城动乱 树欲静而风（二）
贾元春在众位夫人陪同下开始游览大观园。一路上花红柳绿。繁华中觅佳园，尽是绿柳红墙。仆人来去忙，居住富贵郎。快绿怡红，帘卷潇湘。回廊曲径通幽，莲叶映天水乡。诗情画意似梦，美景神游佳酿。
元春登舟过岸，进入省亲别墅，招呼众人落座。
贾元春：“大观园内外如此豪华，却是过了。有凤来仪，也是虚语，当得改过才好。世代诗书之家，怎做狂悖之语，怎无名手题撰。滥使银钱，抹油涂朱，似新荣爆发之家。”众夫人有人暗暗点头称是。
秦可卿知道，元春之语，并不是元春一人之语，代表朝堂对大观园的风评。今日不辩驳，就会扣实帽子，贾家脱不了一个僭越的帽子，奢侈之名远布京华。
秦可卿：“王妃千岁之观念，臣妾不敢苟同。”
贾元春：“武安侯夫人试为讲来。也给诸位夫人与小姐听听，看看入不入得耳朵。”
秦可卿：“先说这地，本是贾府百年积累，多是旁系居所。并无购地费用。三府共用一园，也算不得违制，扣不得势比王公的帽子。”
贾元春：“好，这点，我记下了。”
秦可卿：“再说这费用，不过一百五十万银元。贾府掏空百年积累，并无勒索，受贿嫌疑。”
贾元春：“如此规模，比王府都大，怎能取信？”
秦可卿：“东西原是旧宅，未曾翻建，做了下人居所。新添建筑又是新料新工艺，造价成本大为降低。”
堂中太师夫人：“武安侯夫人却是说笑了，你看这建筑，檐牙高啄，廊腰缦回，各抱地势，勾心斗角，木梁精雕，画栋巧绘。楼堂高耸，亭阁遍布。掘地现池，堆土为岗，叠石成山，花木丛林。秀女穿梭挥舞袖，梨园小部出新流。千万家资倾尽，才谱写如此风流。贾府真是好福气！大造化。”
秦可卿：“夫人真是文学之高士，说的一套一套。我也为夫人解说一二。”
秦可卿：“比如说这柱子，需要用大树。清繁枝高拂九霄，荫屋长生夏日凉。叶落每横千亩田，花开曾作六朝香。不逢大匠材难用，肯做深山寿更长。奇树有人问名字，为言南国老甘棠。一棵大树，百年才能长成，甚至更长，往往千里万里运来，费用又不知树的百倍。这殿堂大柱还不得五万两银子一根。可是这厅堂柱子不是木制，也不是石制，是钢铁做框架，水泥浇筑而成，成本很低，千而取一不止。大观园有大柱九九八十一支，若取南国巨木，可不穷了整个贾府。”
太师夫人走近柱子，以手扣之，果然不是木头的。
秦可卿接着说：“各位看到堆叠之假山，原来是宁国府旧物。可不是深山凿来，千里运送。百年积攒也不稀奇，各位府上都有。花多花少，心中都有数。”
：“总之从砖石，石灰之属，到草木庭植，花费均较皇家为少。用工又少，近年流民增多，工价低廉，远不是京城能工巧匠之价格。贾家花费不虚，各位如要建造，贾家可以报价承揽工程。”
牛继宗夫人出来打圆场：“武安侯夫人，真是好算计。一场大好筵席，竟成招揽生意的酒会。”
秦可卿笑到：“可不是，如此好事怎能不广而告之。”
贾元春知道，如此算是过了朝堂一关。就笑着说：“我见诸姐妹处，多有匾额未题，不如姐妹自己拟就，送上来一观。”
却是林黛玉先写就：杏帘在望
杏帘招客饮，在望有山庄。菱荇鹅儿水，桑榆燕子梁。一畦春韭绿，十里稻花香。盛世无饥馁，何须耕织忙。
贾探春：万象争辉，
名园筑就室巍巍，奉命何渐学渐微，。精妙一时言不出，果然万物有光辉。
李纨：文采风流
秀水明山抱复回，风流文采胜蓬莱。绿裁歌扇迷芳草，红衬湘裙舞落梅。珠玉自应传盛世，神仙何幸下瑶台。明园一自邀游赏，未许凡人到此来
贾惜春：文章造化
山水横拖千里外，楼台高起五云中。园修日月光辉里，景夺文章造化功。
薛宝钗：芳园筑成帝城西，华日祥云笼罩奇。高柳喜迁莺出谷，修篁时待凤来仪。文风已著宸游夕，孝化应隆归省时。睿藻仙才盈彩笔，自惭何敢再为辞。
林黛玉：世外仙源
明园筑何处，仙境别红尘。借的山川秀，添来景物新。相融金谷酒，花媚玉堂人。何幸邀恩宠，宫车过往频。
贾元春题了一副匾额，写了一首诗。
顾恩思义
天地启宏慈，赤子苍头同感戴。古今垂旷典，九州万国被恩荣。
题大观园
衔山抱水建来精，多少功夫始筑成。天上人间诸景备，芳园应锡大观名。
众人题咏完毕，众人开始品评叫好，然后大观园开筵。贾元春：“今日宴会之盛，贾府不曾有过，与筵席之品阶夫人三十有六。感谢诸位赴此盛宴。请快快入席开筵。”
于是丫鬟引导各位夫人到了不同席位。却是两人一席，分餐而食。正堂只是夫人设宴。小姐们另在他处，有贾府诸位小姐姨娘作陪。席上却上来四种鱼类，鲤鱼，草鱼，鲢鱼，青鱼。柳芳夫人：“府上鱼类，却是一般。”
秦可卿：“诸位不知，这鱼就出自外面湖中，属于自产自食。”
刑部尚书夫人：“如此说了，这顿筵席也是花费不多？”
秦可卿：“水果，菜疏，出自园中所产。肉类倒是采买。今日肉食种类不多，却也足够食用。”
尚书夫人点头称是。
秦可卿：“这以园子所产养园子所需出自探春手笔。这院子平日花费大多可以自给自足。”
众夫人点头称赞。一个花钱入流水的事情，办成了细水长流，不由感叹贾家姑娘心思缜密。
一场筵席，吃菜，喝酒，交谈。不由日渐偏西。
秦可卿出去传令，全府开饭。一时小厮，丫鬟，忙忙碌碌入穿花而过，似行云流水。诸多士兵开始吃饭，准备今夜的警备。各位夫人被引入大观园中各处建筑，进行歇息，小住。诸位姑娘却是住进宁国府中。
贾元春与贾母，王夫人说话。：“怎么今日没见到薛姨娘和风姐？”
王夫人：“他们都没有品阶，怕冲撞贵人，就没有相见。你还不知，凤姐被贾琏给修了，这几天还哭天抹泪。”
贾元春：“先叫薛姨妈来叙叙旧。”
王夫人吩咐下去，丫鬟去请薛姨妈相见。
薛姨妈进门寒暄过后，说起当初来京，本来想着让宝钗进入宫中，或者王府，也好混个前途。谁知诸事蹉跎，尽然拖延至今，再无下落。
贾元春：“进宫有什么好？不如外面逍遥。送到见不得人的地方，尽是懊恼。”
贾元春：“今虽也算富贵，终是骨肉两分离。”
贾政吓得连忙跪下，：“望王妃尽心服侍王爷，维兢兢业业，勤慎恭肃以待上。莫以政夫妇为念。家中富贵绵长，一切安好。”
贾元春扶起贾政。又对王夫人说：“家族培养女儿不易，却不能帮上忙。为了女儿，家中却是送出十五万亩地，一万名将士。叫女儿怎样感激。”
贾政：“送地的是你堂兄，你需感念的是他一片情坏。那一万将士却无须再提，为国为民，是应尽忠贞。”
贾元春对薛姨妈说：“纵富贵，在深宫，终无意趣，不如金玉良缘。”
薛姨妈尴尬到：“这事终究要老太君通过。”
贾元春与薛姨妈谈完，叫了王熙凤。二人见礼毕，贾元春开始发问：“你说说和琏二哥怎么回事。”
王熙凤对贾元春一五一十说了一遍。
贾元春考虑一下：“事，毕竟是你办错了外面大臣间的事情，那是你一个不读书的人能理清楚。里面沟沟壑壑，深不可测。你事办错了，不过琏二哥已经改了过来，已经无事。他不过是恨你招是惹非，要给你一个教训不再忘记。”
王熙凤：“我打听过了，张金哥无影无踪。”
贾元春：“你必然被骗了，崔志雄为什么不退聘礼。”
王熙凤：“为什么？”
贾元春：“张金哥在出现时，崔家理不亏。”
王熙凤：“我就想不明白，贾琏为什么为了守备得罪太尉？”
贾元春：“我也不明白，这里面弯弯绕绕，派系之争，不好意会。”
王熙凤：“官员之家，不是每年礼来礼往，一团和气。”
贾元春：“你呀，看似精明，实是糊涂，再有外面事不要插手。”
王熙凤：“还有外面，没有了，他已经不要我了。”
贾元春：“不用管他，把休书烧掉就是了。”
王熙凤：“不会吧？”
贾元春：“他真要休你，文书是要去衙门公正的。他不去衙门，你当做没有就是了。”
王熙凤：“如此一来，我只能守着贾巧度日了。府中一切事务与我无关了。”
贾元春对王夫人说：“母亲，如今琏二哥，已经是武安侯，这荣府爵位如何安排？”
王夫人：“本来贾综是庶出，可以不锡爵，贾环是庶出，又是二房，安排宝玉锡爵即可。”
：“可是，邢夫人收贾综为嫡子，大老爷又说看好贾环，如今二人俱是入学堂读书。大老爷说，三人以举业觉胜负，爵位给最有出息的。”
贾元春：“宝玉不笨，我离家时刻，就识字不少。怎会不及贾环？”
王夫人：“你却不懂。贾琏说过，朝廷科举重文章，何须诗词学盛唐？宝玉写的了诗，做得好对子，这八股文章不比贾环，贾综强多少。”
贾元春皱着眉头：“祖母怎么说？”
王夫人：“你祖母又能怎样？爵位一事，朝廷自有章程。大老爷不放，谁也奈何不的。大房要一门双爵，也不是不行。”
贾元春：“怎么贾府也不分嫡庶，这些庶弟庶妹也如此上心。迎春嫁的不错，家庭富裕，探春才情横溢，能力也不错。惜春也不错。”
王夫人：“如今贾府何止主子？亲戚都得好好学习，丫鬟习文练武。黛玉看着文弱，却是文武双全，还上过擂台，那剑舞动的跟花一样。”
贾元春：“她们从哪儿学的？”
王夫人：“你以为贾琏的文武双状元是白叫的？”
王夫人：“如今，秦可卿，尤氏，选了伶俐能吃苦的小乞丐女孩，养在学堂，读书，习武。八百女孩，不周正的还不要，也不签死契，说是学有所成，来去自由。”
贾元春：“女孩子，能到哪里去？还不是骗她们。”
王夫人：“那你可错了！贾府培养出来的女儿，去商人之家那可以做管家娘子。”
贾元春愕然：“我还以为府上是给公子们养的？”
王夫人：“公子可以啊！要为妾为妻，尤氏都不反对，双方情投意合就成。”
贾元春：“贾琏不禁止大家公子娶丫鬟为妻王夫人，为妾？”
王夫人：“不禁止，秦可卿还从我手中买丫鬟送给族中子弟为妻为妾。贾芸，参将，娶林小红为妻。贾瑞，娶了晴雯做妾。秦可卿给的银子，不比娶一个小地主的小姐少。”
贾元春：“真想不通为什么？”
王夫人：“我也想不通。贾琏有一次说的，还引起一个笑话。贾琏自己在花丛中说“我有一个梦想，地主老爷的儿子和长工的儿子坐在一起话短长，他们亲如兄弟，彼此尊重。”听听，这不是疯了吗？老爷可以尊重长工，怎可能亲如兄弟？一个丫鬟走过，听到后说，侯爷说的真好，可我只想做你姨娘。后来，被大奶奶叫去，禁止了这个笑话外传。”
贾元春：“贾琏是绝对聪明的人，绝对不是说说就算了，你看他所做所为，全在利国利民，尊重穷苦人民。自己并没有，穷奢极欲。或许他对我的支持，只是寻求一个稳固的靠山，去实现他心中的报复。”
王夫人：“那不是要天翻地覆，掉一个个。”
贾元春：“不要说出去，会给贾府招灾。只要他真想如此，对我孩子的支持也会绝无仅有。”
第四十五节 京城动乱 树欲静而风不止（三）
八月十五中秋节，绝对不是一个平静日子。先是贾府庆王妃省亲。接着仿佛约好了一般，大臣之间邀请去，共度中秋。例如丞相大人邀请了四个五品官，携带家人去丞相府赏月。当然四人都是丞相的后辈。
礼部尚书竟延请工部在京的单身官员共庆中秋。大官小官不好拒绝，只好提着礼物到尚书府共庆佳节。参加宴会的有七八十人。
当然，还有行行色色的高官邀请同僚的事情发生。
最大的邀请者莫过于七王爷，还有南安郡王两个集团。发出请帖三百多份。北静，东平，西宁均在受邀之列。北静王以陪家人过节为由婉拒了。东平，西宁有管家收下请帖，说是代为转交，最终都没有去。各王府同时下令加强戒备。约束下人外出。
李太尉出现在七王爷府上，本来打算借机会控制胁迫高官一同参与的计划落空。来的不是自己同一阵营，就是没有什么背景的中层官员。真的是来王府凑热闹。但毕竟也是不少一群人。
七王爷见李太尉到来，亲自迎入内宅，下令招待。李太尉掏出三份调兵文件。让王爷分别派人去办理。分别是调京城西南大营驻军五千入宣武门，攻西门，北大营五千入德胜门攻北门，东大营五千入崇文门攻东门。王府城内五千攻打皇城南门。宫内有曹，柳，夏，周四位太监接应。放开城门接应入内。还组织了五千人攻击庆王府。
七王爷大声说好。有李太尉运筹帷幄，定能取胜。南安郡王安排地痞，无赖，**，纨绔，到四王八公府上闹事，牵扯他们不要去救援皇宫与庆王府。其中最多的是荣宁二府。不但有大量钱财，还有许多小姐丫鬟。趁着省亲，热闹了一天，人马疲惫之际，攻入府中进行劫掠。
整个京城一片欢声笑语，共庆佳节。大人物们却很紧张。皇帝下旨，禁止内外城兵马调动，牛继宗亲自掌控内城九门。牛继宗宣武门，陈瑞文崇文门，马尚德胜门，三人蹲点死守。柳芳坐镇皇城。侯孝康，石光珠二人带兵巡逻内城。兼管其它城门。贾芸也请示牛继宗监管一处内城门。柳湘莲留守庆王府。
牛继宗：“各处有消息传来吗？”
手下邓炳强：“回伯爷，还没有。”
牛家远宗牛国臣：“伯爷，七王爷府上将军都刚刚出城，这时还不到回城时间，还要等一会。”
牛继宗焦急走了两圈，强迫自己坐下来。：“城内其他各处怎样？”
牛国臣：“回伯爷，各种帮派活动频繁。各处府邸周围有人窥视。”
牛继宗：“炳强，你去走一遭。严令九门之兵马，职责在于守城，不可玩忽职守，被人夺了城门。”
邓炳强：“诺。属下这就走一遭。”
牛国臣：“伯爷，城内治安不靖，会受到弹劾的。”
牛继宗：“是有轻重缓急，怎可墨守成规。一旦兵马入城，就是一场大战。判臣只会针对敌对势力，又不会纵兵攻打各处官邸，其所行动只不过是障眼法而已。攻打宫城为其首要，其次庆王府，再次贾府，为泄私愤。”
牛国臣：“伯爷，领教了。”
牛继宗：“国臣啊，人还得读书，读书方能明礼，才能审时度势。”
牛国臣：“伯爷，那玩意，一看就脑仁疼，如何学得。”
牛继宗：“狡辩，是叫你明礼，度势，又不是考状元。”
牛国臣心中默想，不考中功名，这读书还有处理吗？考功名那可不是一般人能为之。文武科举之选拔，都是非常严格的，能脱颖而出者，都是一地之佼佼者，绝非一些百姓口中所说的腐儒，呆霸王。自己若非攀着国公府混碗饭吃，哪能轻易走到如今职位？
牛继宗：“国臣，备酒，请原来城门守将李千总来叙话。”
牛国臣：“诺。”
李千总：“卑职参见牛伯爷。”
牛继宗：“免礼。今晚中秋赏月，邀李千总来好好叙说叙说。请坐。”
李千总：“伯爷在，不敢坐。”
牛继宗：“在我这，你客气什么。你的小妾，还是牛家远宗旁支。算来，还有一点亲缘。”
李千总：“伯爷还知道这事？”
牛继宗：“远枝也是亲，只不过是树大了，照顾不过来那么多枝枝叶叶。小妹宁愿做妾也要跟着你，也是令人唏嘘。”
李千总：“是我辜负她。家中安排与云家结亲，不能违逆父母。”
牛继宗：“事情都过去了，就不必多说，她若能得族中支持，事情也未必不可成，这么多年，未曾回门一趟，想来心中也是有气的。”
李千总：“伯爷叫我来，不是只有叙旧吧？”
牛继宗：“李太尉的事，暴露了。陛下令封闭九门。”
李千总虎的脸色煞白。：“这可如何是好？”
牛继宗：“给你说句实话，你就算纵兵入城，也攻不入内城。现在可不要犯糊涂，赶紧把自己给摘出来。”
李千总：“这可是，灭九族大罪。如何摘出来？”
牛继宗：“不要自己吓唬自己，你只要不参与，还到不了你身上。现在是控制事态，不可使之蔓延，事情越轻，罪责越小。”
李千总：“伯爷不可欺骗，我与李太尉也是一个高祖所出，身在九族边缘。”
牛继宗：“国朝鼎立以来，还未有诛九族者。其刑罚之残忍，牵扯之众多，不忍闻之。”
李千总：“伯爷试为说之。”
牛继宗：“九族者，上溯四代，下数四代，是为九族。高祖所出子孙，不论男女，牵扯其中，一高官大族，怕不下千人。手段残忍，先刺字于面部，再斩其四肢，乱棍打死，砍头，制成肉酱。……”
李千总不待说完，已冷汗涔涔。
牛继宗：“诛九族概括而言，父族四，母族三，妻族二。无论如何，也牵扯不到我牛氏家族。”
李千总：“可有免除刑罚的办法。”
牛继宗：“戴罪立功者，免除本支刑罚。”
李千总：“我心智已乱，还请伯爷明说。”
牛继宗：“劝退城外来犯之敌。”
李千总：“七王爷必有人员跟随，如何能劝退呢？”
牛继宗：“尽人事听天命而已，修书一封，射于城下，将领如何抉择，罪已不在你，能成则是一功。”
李千总：“只好如此了。”
牛继宗谈妥一件事，心中渐宽。遂发声：“国臣外面情形如何？”
牛国臣：“各府外面，帮派人员聚集，燃起篝火，府下人员持械对峙，还没有哪家府邸被攻破。却也腾不出手，支援皇宫。七王府人马已经出发，直扑皇宫和庆亲王府。”
牛继宗点点头。：“有多少人？”
牛国臣：“兵士远远看见，每队约有五千人。”
牛继宗：“李太尉却是估错了。庆亲王府早有准备。没有我们需要忧虑的。”
贾府，顾恩思义别院，贾元春惴惴不安。周围贼兵围城，却不见大老爷，二老爷维持秩序。只有秦可卿，尤氏，廊下五嫂子坐在下面。
贾元春：“外面形式如何？”
廊下五嫂：“已经观察明白，都是些散兵游勇，不成气候。”
秦可卿：“军士指挥，就交给五嫂了，毕竟只有你略通军阵。我去照看府里一切事情，别自己乱起来。大嫂子指挥婢女，守卫这大殿，任何人不得入内，特别是男子。皇家声誉比命更重。”
尤氏应声说好。只是担心宁府那边，毕竟没有主事之人。
秦可卿笑着回应：“宁府自有惜春大小姐约束下人小厮，嫡亲大小姐名正言顺的很。探春，黛玉总领府内侍卫守护。一切无忧。我却是去荣国府，居中坐镇。”
尤氏：“候府那边？”
秦可卿：“贾环，贾综在那面，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府里培养也非一日，是个爷们别在关键时刻缩回去。”
贾元春：“那宝玉呢？”
廊下五嫂：“怕不是依偎在老太太怀里。”
贾元春听着刺耳，却极力压制，不出声。府中女子越是出色衬得宝玉越是无能。这日后爵位继承……。
贾府诸夫人退亲。抱琴：“王妃，这何时府中夫人说话如此粗鄙无礼？”
贾元春：“此时此刻，莫说有礼无礼，外面还有一群反贼呢？”现在不要说守礼，不造反都是好的。
皇宫之中，皇帝端坐在椅子上。：“戴权，外面怎吗样了？”
戴权：“回皇爷，柳爵爷在南门亲自坐守。贼兵几千人聚集南门，有太监高呼王爷进宫探望太妃，赶快开城门。被柳爵爷枭了首，一应太监押解起来。”
皇帝：“哦，有太监参与，戴权，马上传旨，所有太监各回居处，不得外出，违令者斩。侍卫对太监集中看管。”
戴权：“诺。”马上传旨去了。
夏太监在甄太妃宫中坐卧不安，看来是无法接应王爷进宫了。一切就看外城军队给不给力。
戴权一个时辰多点回到皇帝寝宫。皇帝：“都妥了。”
戴权：“都已吩咐下去。”
皇帝：“被斩太监叫什么？”
戴权：“曹喆。”
皇帝：“其余太监可能有谁？”
戴权：“夏秉忠，周太监。再就猜不出了。”
皇帝：“应该还有一个人？不去深究了。日后自会露出来。”戴权心中记下。
皇帝：“各门可有消息传来。”
戴权：“刚刚传来消息。德胜门有人窥视城门，被马尚一箭射退。其余各门没有消息传来。”
皇帝：“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了。城内联络尚存，局势还在可控。”
要说最没有经验的，还属柳湘莲。府内五千人驻守已是不少。居然发生太监夺门事件，还在门口打斗了一会，才拿下。惊扰了王府内眷。庆亲王下令约束家奴。府内才安静下来。
府外五千人马围攻，府内五千人马防守。柳湘莲毕竟军人世家出身，一旦安定下来，也指挥着，打的有模有样。皇宫和庆王府外叛军开始运送木料，组装简易攻城器具。气氛相当紧张。
贾府，廊下五嫂，分置兵力。有的守着，有的休息，有条不紊，不见一点紧张。贾环跟在五嫂后面：“嫂子为什么不让大家都去防守？”
廊下五嫂：“兄弟却是不知，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分之，敌则能战之，少则能逃之，不若则能避之。故小敌之坚，大敌之擒也。对方没有几倍兵力，不用想攻下贾府。现在敌我相当，而且不悉军阵，只是几次试探，已经被击退，这围攻贾府会变成一场闹剧。几个江湖人物，不足为惧。”
贾环受教，再也不敢有轻视女子之心。
廊下五嫂卜氏说道：“只待外面局势明朗，大开府门，冲杀出去，敌人必然一网成擒。”贾环连连称是。
崔志雄在王府军兵未行动前，谨守营地，约束手下外出。等待王府军队过后，地痞流氓，帮派，**出动的时刻，下令军队出动，在周围维护治安，斩杀敢于反抗者，周围不少府邸见到，派出家奴，跟在后面维持秩序。贾府在内城商户人员，有不少转移到这一片区域。现在马上组织人手提供人力物力。这一片区域的趁火打劫者，被驱赶到荣宁二府附近。礼部尚书府，手下官员内心深深感谢老尚书，在这个时刻记挂着自己。毕竟尚书府保护的很好。
贾府的姑娘们，却是轮番上阵。林黛玉与进入贾府的江湖人物三度交手，将进入者生擒活捉。探春审问，惜春记录分析。原来是近日，朝廷打击江湖势力，被王府说成贾府推动。又说贾府怎样富有，鼓动人们哄抢贾府。消息马上汇总，报告给秦可卿。
秦可卿冷笑，要吃贾府的肥肉，看看有没有长出那口好牙。
各处一片焦灼。牛继宗手下人虽然多点，却需要分兵把守各处防备城外兵力进入。七王府人马能够调动，却是处处攻打坚城。都在等待打破平衡的时刻到来。
而这一刻却是很快到来，局势迅速明朗了起来。
第四十六节 京城动乱 树欲静而风不止（四）
真的无人突破贾府的防御吗？错了。还是有人能突破的。
秦可卿转了一圈，带着黛玉探春，回到大观园。外面传来呼喊声，走：“莫要走了贼秃与道士。”秦可卿带着二女迎着奔去。却是向着百花楼方向。
迎面来了四人。有两人认识，另两人不认识。
认识的两人是癞头和尚和跛足道士。只见那和尚长的，鼻如悬胆两眉长，目似明星蓄宝光。破纳芒鞋无住迹，庵臢更有满头疮。秦可卿等三人在百花楼迎着四人：“大士，明明可以有一副好相貌，偏偏如此面目示人，你老人家品味真特别。”
茫茫大士：“一副皮囊而已，何须在意？”
秦可卿：“大士与道长所来何意？”
茫茫大士：“此楼之上所供奉之物，有碍于天道运行，应当消去。茫茫红尘，我二人特来走一遭。”
秦可卿：“何谓天道？既已生出，就是天道一部分，何必消除。”
茫茫大师：“施主忍心万物同遭劫，虫蚁亦遭殃？”
秦可卿：“大士就忍心我姐妹，子女，丫鬟去充那金陵三十六钗？”
茫茫大士：“天道要三十六钗遭劫，以全花神之数。”
秦可卿：“我还要说，诸花神，各国主，族长，全周天之数呢！”
茫茫大士：“莫要胡说，已成换朝之局，施主当怜惜众生。”
秦可卿：“我也学大士一语，天意如此。”
茫茫大士：“身边这两人，就是被你拉入局的人，你和她们说吧！”
茫茫大士和跛足道士向前冲去。荣宁二公一手持金刀，一手持金锏与两位高人战在一处。外人只看见一个和尚，一个道士在大观园里舞划着，做着各种动作，滑稽之。
秦可卿：“两位是谁？”
一个说：“本姑娘吕四娘。”一个道：“贫尼慧静。”落英剑法与玄女剑法也不相上下，姿势优雅，剑法凌厉，谁也奈何不的谁。慧静与贾探春只是进行了一番拳脚较量。秦可卿站在边上，提着双剑看着。探春与慧静打在一处。四人打的难解难分。进入百花楼抢夺封神册却是落空。
贾府的几处店铺陆续被砸开，黑帮，暴徒冲入里面，却是空空如也。汹涌的人群又冲向下一处。也有匪徒砸开路边店铺，抢些东西，然后如风而去。留下欲哭无泪的店铺伙计。抢你店铺，还不敢反抗，否则就是一阵敲打。乱哄哄，你方唱罢我登场。聪明的，发现贾家店铺，要么是空着，要么有专人把守，不易得手。看来事情已经泄密，有人要倒霉了，于是偷偷溜出人群，赶回家中。
贾府外面匪徒看着有人闯进贾府又组织了一波进攻。从贾府的四面向里面进攻。被五嫂子组织人手，轻松抵御住。然后，人群退去。在宁荣街和后街围着篝火，烤着吃食。有的从店铺中搜罗了酒肉，开始吃喝。大多数人，只能围坐看着。
五娘子下令，全府开饭。于是丫鬟，小厮开始忙碌起来。肉，财，被端上来，馒头，米饭被抬上来。汤汤水水，倒也俱全。
贾府中歇息的各个夫人，也都醒来。起来略微打点梳妆。就聚在一处交谈着。昨夜睡得并不好，一宿的喧闹，透过大观园幽深的园林传递进来。大观园里的打斗，在丫鬟们中悄悄诉说。怎么能瞒过这群人精。一面担心外面，一面担心自己府中。贾府下令开饭，使一些夫人惊讶。牛夫人倒是说：“也许是要反攻了。”
牛夫人带着丫鬟查看了几处吃饭的地方。点头说道：“贾府准备很充分，饭菜不错。”
贾环对卜氏说：“嫂子，可是要开饭，出击了？”
卜氏：“一宿下来，进步不小。”
贾环：“敌人未阵而战，不备也。战而不鼓舞士气，无谋也。数战而颓，士气低落，秋露湿重，身体疲惫。曹刿曰“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彼竭我盈，故克之。察其所为，踪迹已乱，出而击之，必大获全胜。”
卜氏笑说：“只有历练，才能使人成熟。士卒吃得差不多了，你和贾综也快去吃饭。一会，一样要骑马出战，怕不怕？”
贾环：“对方终究是一群连散兵游勇也算不得的人，有何好怕？”于是，寻了贾综，吃饭去了。
皇帝：“戴权，外面有消息传来吗？”
戴权：“南门最为紧张，敌兵已经组装好攻城器具，准备进攻了。牛继宗使人从西门传来消息，崇文门有人窥视城门，举火为号，见无反应，逡巡退去。宣武门，被守将射出书信劝退而去。”
皇帝鼻子哼了一声：“不退，那就战啊。城池高峻，不备而攻，用手脚爬上来吗？牛继宗为守将邀功罢了。不过也好，快要结束了。庆王那面还好吧？”
戴权：“柳湘莲防守的还行。不虑有失。”
皇帝：“我稍微休息会，有消息速速报来，下去吧。”
戴权应声退出。
牛继宗使人通知贾芸，开始反击。自己也下令士兵进行准备。
崔志雄部，本没有准备。但贾氏商会大掌柜早已准备好一切。虽然不如贾府丰盛，但是饭菜俱全，有鱼有肉。对于行伍中人，已经不能再去挑剔。大掌柜说这是武安侯夫人一早吩咐好的。传令下去开饭。
七王爷府上，李太尉等待辛苦。到现在没有消息传来，不会是这样吧？一股不详涌上心头。
李太尉：“王爷，我要回府了。”
七王爷：“太尉，这是为什么，何故告退？”
李太尉：“事情恐怕不顺。要回去准备一下了。”
七王爷一阵呆滞。
反击从贾府开始。士卒搬开沙袋，打开府门，先是骑兵冲出。披头盖脸就是一阵打杀。至于抵抗，开玩笑。简陋的兵器，怎能切开坚固的铠甲？疲兵怎可对抗锐卒。人腿怎能跑过马腿。就像雪花被烧热的铁球烫过，迅速消融。贾府后面士兵高呼：“放下兵器，跪地不杀！”一众帮派人员双手伏地，跪在路的两边。
宁荣街，后街迅速解围。一群群匪徒，前一刻还在趾高气昂，后一刻沦为阶下囚。贾府兵马汇合崔志雄的兵马开始四处出击，围剿闹事的人。随即各处巡逻兵马，各处住囤军队也加入其中。整个京城形式逆转。
牛继宗帅人首先解除皇宫的危险。贾芸则是领着自己一百二十人救援庆王府。在远处，贾芸就开始挽弓搭箭，连续十余射，箭无虚发。对方迅速后退，贾琏赶上前来。只见一群士兵簇拥一个将领骑马前来。贾琏在马上一箭射出，敌将从马上一头栽倒了下来，却是被箭只穿喉而过。手下高呼，：“统领死了，快跑。”
贾芸帅队跟在后面追击。柳湘莲得道消息，也打开府门，帅人从里面出来，里应外合，夹击敌人。敌人迅速逃散，庆王府的围困解除。
牛继宗就没有那么好运气，一击而杀守将。却也指挥军卒，摧毁攻城器具，然后双方形成对峙。柳芳虽有上万军队，但是分守各处，集结起来并不容易，只能一面守城，一面下令军队集结。
皇帝小睡，被戴权叫醒。：“皇爷，天已经亮了。庆亲王入宫请安。”
皇帝：“传进见，事情怎样了？”
戴权：“贾芸一箭射死攻打庆王府将领，解除围困。牛继宗与柳芳里应外合，迫退敌军。现在数路合围于七王爷府中。”
皇帝：“传旨，弃械者，罪减一等，不及家人。此次谋乱，只诛首恶。”
戴权：“诺。”
牛继宗接旨后，长舒一口气，下令向七王爷府内进行传达。每次一刻钟，休息一刻。换人再次来过。如是者三。七王爷府门打开。七王爷帅众投降。动乱平息下来。
牛继宗下令对府内人众进行看押，登记身份。对非是府上人员进行查验，无关人员放出去。高层官员进行看押。王府从属官员，仆夫，丫鬟两千多人。涉事官员一百五六十人。全数看押在王府里面。围攻皇宫的士卒，则解除武装押赴大营，进行看押。将军，头目下大狱。
一场风暴，来的快，去的也快。各街道清理打扫，店铺开张。在老百姓而言权贵们争来争去，于他们何干？开门七件事，柴米油盐酱醋茶。但对权贵之家，就是一场莫大的风暴。参与的权贵要丟官去职，依附的商人，小地主要受到牵连。当然有功之人要进行奖赏。数个的家族要陨落，也有几个家族要升起。
皇帝首先问责的是七王爷，还有南安郡王。皇帝遣张丞相问责七王爷。
张丞相：“七王爷，大周江山是你郭家的，太祖三造周室不易，诸帝诸王克谨奉公，直接围攻皇宫，尚是首次。皇帝待七王爷不薄，托军机政务与王，而王却反对征收赋税，包庇贪官污吏，直至围宫夺位，何也？今臣代皇上问于王，王可自辩。”
七王爷：“张相爷好一张利嘴，张口一个赋税，闭口一个赋税，赋税是征来了，丧失的是人心。这天下就是像你和贾琏这样的人搞坏的，摊丁入亩，官绅一体纳税一体当差，官员，权贵体面何在？官员接驾，是全皇家体面，却要自掏腰包赔付款项，这也是贪污公款？夺位？呵呵，这大周天下，不应当是他一人的。先皇诸子嗣均应优待。”
张相爷：“王爷以为优待不够？”
七王爷：“太祖分封诸王以镇边，太宗忧之，恐演七王之乱。迁诸一地，然王之待遇优厚。先帝复忧诸王空耗国家赋税，于是诸王不能之藩，空守府宅，然不需交纳国帑，还算体面。然于今上者，不可说矣。”
张丞相：“王爷尽管讲，皇帝听一二真话的胸襟还是有的。不会以言问罪于王。”
七王爷：“先王薨，四海归于陛下。诸王毙，帝不能宽容。收诸臣之家业，逼兄弟之后裔。能和睦与诸臣的是猪，能怜悯穷苦的是狗，他是什么？非要听那谗臣贼子，收尽天下每一分钱，诛尽先皇每一个臣？本王深恐皇帝百年之后，下代皇帝起视四周，天下已无奉我大周之臣。”
张丞相：“王之言，臣一定汇报给皇帝。王有所言，可以尽情诉说，也可上书与皇帝。然皇帝新政以来，国库充盈，百姓赋税减轻，人口增长，国泰民安，欣欣向荣。王不可不察。王之所憎者贾琏，以身作则，赋税该交就交，各项利国之策，鼎力支持，如此之臣，何谓之谗？”
张丞相回宫禀报皇帝。
皇帝：“七王爷，所说也是实情。然而夺位之举，就要惩罚。做皇帝的，也不能自专，就与众大臣议一议，然后该定罪定罪，该除爵除爵，该圈禁圈禁。有情有可原之处，就减轻罪责，有行为乖张之处，就加重处罚。士兵，宫女，仆夫，小罪先议一议，尽快平息事态，减轻损失和影响。”
张丞相：“臣遵旨。还请陛下明示，功臣如何奖赏？”
皇帝：“贾琏走时，曾有言，爵位高者，可赏爵与其母，其妻，其庶子，爵赏不少，而位不尊，职不显。”
张丞相：“那不是满门尽官。金满箱，笏满床。”
皇帝：“总比再来“一门两国公，爵赏五代”的好。再说，你不给官职，他们就不投机钻营，买官鬻爵？”
张丞相：“皇帝的意思是？”
皇帝：“推恩令。逐代降爵。”
张丞相：“如此定能摆脱功臣尾大不掉，干涉朝政的局面。但是对于朝廷负担，还是没有减轻。”
皇帝笑到：“事情不能一步办成。但可以通过议罪减爵的手段，在合适时候收回权利。总比弄一个王爷，有罪不能罚，自始至终都是朝廷负担的好。”
皇帝停顿一下：“再说，不给点甜头，谁提着脑袋，上场厮杀。就如贾琏封武安侯，你不封，日后战场上磨磨蹭蹭，不肯出力，耗的军饷，比一个武安侯俸禄多多了。”
张丞相：“那就好好议一议，写进大周会典中。这宗室王爵继承，功臣封爵继承都议一议，务必将大臣结党的弊端消除。”
第四十七节风起云涌 乱花渐欲迷人眼
贾琏与史湘云骑马走在山间，有说有笑。虽说南方的秋天有些热。可是行走在山林间是十分适宜。路边山上丛林浸染，绚烂多彩。贾琏手持弓箭，在合适时候，射点猎物打打牙祭
走过一道山梁，前面传来一阵打斗声。却是一群匪徒在抢劫一个队商人。商人的保镖正在与匪徒战斗。一个盗匪叫嚣着：“姓程的，留下钱财和女人，就饶你一命，放你过去。”
贾琏心道这些人不但劫人钱财，还要人性命，看来就不是什么好人。于是取出弓箭，挽弓搭箭，连发连中，穿喉而过。一壶箭二十支，全部命中。剩余土匪转身就逃。
商队出来一个商人，五十多岁。看起来很是富态可亲，：“老朽程大富，贵阳府人士。出外经商，返回贵阳，途遇盗匪，如非壮士搭救，恐遭不测，特来道谢。”
贾琏：“程员外客气了，你的商队，队形未乱，损失或许有，性命却是无虞。”
程大富：“那也非常感谢。不知壮士去何处？一路是否顺路？”
贾琏：“实不瞒程员外，在下正好去贵阳城。”
程大富：“如此甚是有缘，在下正好一尽地主之谊。”
贾琏笑笑，并不推辞。：“程翁，在下去贵阳却是常驻，有的是叨扰机会。正好打听一下这贵阳府的大户人家，可有护官符一类东西？”
：“护官符？贵阳并没有这东西，贵州是偏僻之地，外面官员愿意来这里的不多。一到任期，纷纷求着，盼着外调，谁贪恋这穷乡僻壤的官？也就不图谋长期霸占这官位。”
贾琏失声而笑，：“我还以为每地都有护官符。”
程大富：“看来公子也是官场中人。”
贾琏：“不才，正是去贵阳上任的武官。”
程大富看了史湘云一眼。史湘云扬弓搭箭，射中只兔子，吩咐旁边伙计，：“去捡回来，今天中午加餐。”伙计高高兴兴去捡兔子。
贾琏：“这是贱内，史氏。”
史湘云：“什么贱内，就是一小妾，程员外无须在意。”
程大富大笑，这一对有点意思。
史湘云：“程员外，我表哥此次去贵阳，是专管治安的武官，我们有机会再见。”
程大富：“听二人口音，似是来自京城？”
贾琏：“不才京城贾氏。”
程大富：“能自称京城贾氏的人可不多。不知与荣宁二府，可有关系？”
贾琏：“在下荣国府贾琏。”
程大富：“武安侯贾琏。”
贾琏一愣：“怎么贵阳都知道武安侯？”
程大富：“经营多年。朝廷权贵还是知道的。武安侯少年英才，大破蒙古，保卫京师，最是年轻一辈楷模。”
贾琏：“程员外真是会说，贾琏也是一般，不过我还是爱听。”
二人哈哈大笑，甚是投契。
程员外对贾琏说：“你也别去打听什么贵阳护官符，程家就是贵阳首府富，定当配合贾琏稳定当地局势。”贾琏收下程家诚意。就问程家有什么人？程大富回答，五服之内已经没有男子。只有一远房兄弟，也没有儿子，只有一女还算亲近。其余诸人出了五服，偏偏惦记程家财产。
程员外掏出一封书信，递给贾琏看。贾琏看过，却是一封雇人杀人的书信。程大富：“从刚才那群盗匪中搜出来的。写信的是我族弟，要把自己儿子过继给我。”
贾琏差点笑出，这么狗血的剧情也会有。
程大富：“贾大人，你给想个办法，我该怎么办？”
贾琏：“既然出了五服，就与他分宗好了。”
程大富：“对方是族长，恐怕不会答应。”
贾琏：“不答应，就告官。”
程大富：“对方与贵州成宣布政使司有关系，只怕官官相卫，不了了之。”
贾琏：“当我这武安侯吃素的，你尽管提出分宗，无须顾忌。最重要还是赶紧有个儿子。”
程大富：“我已五十，以前连个女儿都没有，恐怕不行了。这次出去买了五个小妾，就是为了借种。又怕程家家族压迫，正要寻一靠山。不想遇到贾大人。”
贾琏：“我说老程，你什么意思？”
程大富：“贾大人，这五个女子，我不碰，你只要让她们有了孩子，跟我姓，继承了这家产去，如何？”
贾琏：“程员外，这怕不好吧？”
程大富：“便宜了谁，都是便宜。不如便宜贾大人，还能给孩子提供庇护。”
贾琏很是无语。不想史湘云答应下来。贾琏望着史湘云，怪她多事。
史湘云：“京中太后老人家，身体不好。一旦晏驾，作为武安侯要守孝的，我是他的小妾，却不能坏了规矩。只有变通一点，百姓之家，守孝时间短，不过百日。贵州地处西南，消息传来都经过许多时日，却是无妨。”
程大富眼睛一亮。：“此计可行。”
程大富：“官员不允许在任职地购买房产，你就租赁好了，我这布政使司衙门旁有房产，正好给大人用，我住隔壁好了，打通一门，就如一府。”
贾琏与史湘云，一路骑行至长江，土地平阔，道路畅通无阻。一马三骑，很是迅捷，到了长江岸边雇船入蜀去，也吃不到苦。只是慢了些。真正难走的是进入贵州之后。水西驿路蜿蜒曲折，仅供单人匹马通过。骑乘不便之处还需下马行走。跟随商队，劳苦自是少些，有人牵马，走前跑后，无需操劳就是速度太慢。
程大富给贾琏介绍：“这水西驿路，虽是慢些，却是安全不过，一路食水供应，歇脚，住宿都还到位。”
贾琏：“这一路怎么修建的如此窄，多处两人不能并行。”
程大富：“一路这种小路，都是开山劈石，建造而成，费工费力，建造如此已属不易。”
贾琏：“那他们是如何开山取石？”
程大富：“自是用凿子，一下一下，开凿而出。凿出石板铺在路上。”
贾琏：“这取石头方法，也太落后了，要改一改。路修的太窄，起码要现在四五倍宽，高低起伏太大，要一路顺畅通行马车。”
程大富：“那花费就海了去了。现在恐不能为。”
贾琏：“我有新的取石方法，和筑路方式，建造难度和成本大幅下降。就是人力和各处关节不熟道路要经过之地，怕是多有阻碍。”
程大富：“程家会给予提供一切便利，与周围头人交道不是问题。聚集人力，也不是问题。”
程大富：“现在土地兼并严重，各地流民四起，江西有多地百姓自发向贵州迁移，吃不上饭的人越来越多，有工可干，有地可耕，哪怕再劳累，危险，也拼着命去做。怎么会没有人呢？就是钱的问题，任何一家，都凑不出如此海量钱财，朝廷不修，地方终无做为。”
贾琏：“朝廷也没有那么多的钱。还是要想办法要大户人家拿出钱财来。”
程大富：“这怕是不易。大户人家还怕是陷阱呢。”
贾琏：“这就需要一个机制，确定朝廷信用，缔结约书。”
程大富：“用什么担保？”
贾琏：“自是用矿产，税款，山川做担保。富户给朝廷干各种工程，朝廷验收，发给凭证，印制专用交钞，给予商人。商人以交钞抵税，或者向朝廷购买山林，矿产。贾家出资，确保交钞价值，可以按价值回收交钞。”
程大富：“贾府如何兑现海量交钞？”
贾琏：“以税款，和向朝廷购买山林，矿洞。”
程大富：“那也需要海量白银，还有铜钱。”
贾琏：“量是不小，但也没有你想象的多。只要确定交钞价值，就会形成流通，民间就会形成存留。毕竟交钞缴税不会有折色。没有什么火耗归公问题。”
程大富：“你可是捅了官员们的金窝银窝。”
贾琏：“不会，只要把他们拉入这工程之中，形成新的利益链条就成。比如修路要经过各州府县，没有他们通过规划，怎么能行，这就得行贿，就给他们交钞。带着交钞到我们商会购买米粮等，这个过程就确定了交钞价值。到时，官员就不会让交钞贬值。”
程大富：“到时，衙门收回一堆交钞怎么办？”
贾琏：“收回交钞销毁，那就是还债了，不销毁，可以继续给付工程款项，只需能确保给付资源就行。”
贾琏：“每转一圈，总会有利润产生，富豪手中资源只会越来越多，纵使交钞贬值，也不会吃亏，让钱流动起来，解决目前民生问题。把钱散布出去，小民的日子就好过了。”
程大富：“如此，只需要关心朝廷给付能力，鼓动衙门修建各种基础的设施。”
贾琏：“不错。程员外只要发挥首富的号召力，有你出面揽下一切事务。带头修路，建屋子，办钱庄。所需钱财有我武安侯贾琏提供，如何？我绝对不沾你便宜。”
史湘云大笑：“还谈什么谁占谁便宜？以后贾家的就是程家的，程家的就是贾家的。我们不过是，想着法子，把这矿产，工场，山川，河流变成我们的。成千的管事，成万的雇工，丫鬟，婆子成群结队，牛马驴骡不可计数。把京城的田产，金银，府宅，搬到这西南边陲。”
有
贾琏与程大富相谈甚欢，有单纯借生子到了利益联盟。进一步贾琏把程大富发展成自己攫取利益想要尽快的白手套。
一切谈妥，贾琏向程大富告辞。要尽快赶去贵阳。程大富修书一封，有贾琏带上回家报个平安。再有管家给贾琏拾掇出府邸。
贾琏晓行夜宿，赶程之下，早早到了贵阳。到程宅投过书。又去衙门报到。与官员交接要有几日的过程，不能急。李都指挥使很是惊讶贾琏四十几日到达，军情急递，也要五六十日。不过总是好事，自己可以离开这穷乡僻壤，去一繁华所在另谋高就。
李都知挥史做梦都没想到自己的后台，李太尉已经倒塌。自己去职之后只有闲置，哪有什么高官得坐骏马任骑。贾琏也没有相当自己做桃花扇，路途遇刺杀，交接职位是自己三場劫难。只要慢一步，京城消息传来，李都知挥拥兵造反都有可能。
贾琏一心为公，急急赶路，无形中化解了杀机。三日后交接完成，理都指挥使踏上去京城报道的道路。贾琏顺利接手政务。离得近的，自己下去检查，离得远的，到贵阳来。熟悉手下官员，了解各地情况是贾琏当务之急。
贾琏还有一事就是见过布政使张默庵，与他商议贵州修桥补路，兴修水利，迁移民众的事务。不过却不能操之过急，需要有人从中联络，缓和。不然贸然游说，反生出不少矛盾。急需一个双方都认识的人出来促进双方建立永久牢固的同盟关系。
这个人还在路上，压着他的货物，还有采买的小妾，慢悠悠的走着。
贾琏陪史湘云游览熟悉贵州城，贵阳周围十里，分五门，东西南北四门，还留了一个准南门，方便百姓挑水。东，北两面临山，西，南两面临河，地势形盛。易守难攻。只是城区狭小，人口稠密，旧城区居住不下，已经蔓延至南门外。急需修建新城。
贾琏衙门门前一条路，称作都司路。衙门对面就是贡院。街面很是繁华。程老爷府邸离此不远。也是街寺繁华之所。周围人来人往，叫卖声此起彼伏。与贾琏喜欢清幽之居所大是不同。不过去衙门倒是方便。贾琏在府中一时等程老爷回来，二是等宁国府人到来，三是等属下来汇报工作。
贵州巡抚坐在家中寻思开来。这新任都知挥使怎么也该放下手中政务，前来拜访他了。不会是端着武安侯的架子，不理不睬，这帮勋贵还真是不懂规矩，不好打交道。只是自己是从二品，贾琏是正二品，没有强行要对方来的规矩，贾琏又是文武双状元，也说不得文贵武贱。往后这城中事务不好做了，文武不合，平添许多波折。只是这贾琏住进程府，不会有什么关联吧。
第四十八节 乱花渐欲迷人眼会 沈府分宗
程大富程大老爷回来的还是时候，两位官老爷还未失去耐心。
程大老爷在自己宅内宴请两位贵阳城内的大人。互相见面，寒暄过后，开始吃喝。酒过三巡，财过五味，程大老爷：“巡抚大人，今天请你过来有两件事。先说第一件，请你主持程府分宗。”如此，如此，这般，这般。程大富把事情摆明白。随后掏出程某人雇凶杀人的书信。
张巡抚：“做的太过分了。你与他分宗并无障碍，以前劝你，只因你并无子嗣，你与他又份出同宗。一个人财产并不全部是自己的，也有从祖宗处继承而来。”
程大富：“本支从宗族中分的家产寒微，仅有房子四间。”
张巡抚：“一家一本难念的经。你要分就分吧。如若拦你，你要告他通匪了，本官支持你就是。”
程大富：“第二个问题是贾大人提出的，发动本地缙绅建设家园等等，……”
张巡抚：“听得很认真，不时还问两句。贾琏，程大富予以解答。”
张巡抚：“你们说的修路问题，我认为可行。但怎样修，从哪里修，本官无法回答，规划就是个很长的过程。一时难以实行。”
贾琏掏出一张图纸，：“这是我贾家以前规划的，沿途情况巡抚大人可以派人去调查，现在还缺少水泥厂，钢铁厂，要宁国府人来了再说。”
张巡抚：“钢筋，水泥，本巡抚不能听你一人之言，要建一段试试再说。”
张巡抚：“眼前最重要的是，建设府城，这贵州有些不稳，要早做打算。”
程大富：“现在不是一切安稳吗？”
张巡抚：“土司叛乱的苗头已经露出来了。一旦外部压制消失，叛乱立马就起来了。”
程大富：“为什么会有叛乱？现在各地一片安详。”
贾琏：“大规模汉人进入，影响了土司的利益。叛乱是早晚的事。”
程大富：“要怎样做才好？”
贾琏：“高筑城，广积粮。征兵员，训士卒。”
张巡抚：“可这都需要钱，我已上报数次，户部均不批准。说是国库紧张，可是外省的路修了多少？”
贾琏：“这个是可以解决的。”
张巡抚：“哦，怎样解决。”
贾琏：“当然是以税赋矿山做抵押，有士绅來建，建好后，逐年还款好了。”
张巡抚：“就是你说的那一套，士绅买账吗？上面会批准吗？”
贾琏：“不买账就等土人来抢光好了。至于上面？其他地方已经在这样搞了。”
张巡抚：“真是山中才三日，世上已千年。我还以为是上面拨款修路呢！”
贾琏：“地方的钱，不花白不花，放的多了，会被上面起运国库的。借着花，上面再打什么注意？”
张巡抚：“这倒也是。”
程大富，程大贵要从程氏一族独立出来。遭到程氏坚决反对，认为宗族之财不能外流，便宜让别人沾去。族长坚决要将自己儿子过继过来。再挑选一个，过继给程大贵。摆出一副这家产我是要定了的态度。
程大富提出已经出了五服，双方也不存在共有财产问题。程大族长恨恨而去。
程族长找到巡抚代为劝说。
张巡抚：“程大富要求是合理的。宗族关系无非三种，一是亲缘，但你们亲缘关系已远，官府不能支持。二是依附，你们双方地位平等，不存在谁依附谁，三是双方有合约，这就更不可能。”
程族长：“但是程家不能看着程氏一族财产外流给他人。”
张巡抚：“程大富要过继谁，不过继谁，何时过继，有他自己决定，任何人都不能干涉。就是他看中族中小乞丐，本巡府也会同意。”
程族长见心思被道破，很是不高兴。程家也有高官，不都是官官相护吗？怎么变了。
贾琏日子过得很是开心。每日去衙门安排下面整训军队，检查士兵员额。当然贵阳卫都存在吃空饷的情况，就不要说下面了。贵州十卫所是：贵州卫，贵州前卫，威清卫，安庄卫，普定卫，普安卫，新添卫，清平卫，平越卫，乌撒卫，镇远卫。都守卫在进入贵阳的驿路上。
要在路上动手的差官，生了一场病，还没到贵州，就被上面诏了回去，才知道南安郡王倒台了。心中生出悔意。同样后悔的还有李指挥使，到了河南，才知道京城兵变始末。
最开心的是贾琏。一回住处，程府那五个小妾就围过来。侯爷长侯爷短，问候个不停，热情的不得了。年龄最大的会舞，第二的会唱，第三的会画，第四的写的一笔好字，吟的一手好诗，最小的都会，偏偏会伺候人。五人在贾琏面前百花争艳，迷的贾琏睁不开眼。
打发她们出去后。贾琏问史湘云，：“这是怎么回事？”
史湘云：“今天程夫人叫她们去说话了，先生子者，管家。”
贾琏心道果然什么事情都要利益驱动。一经鼓励果然各个不同寻常。：“湘云，这样可不行。”
史湘云：“怎么不行？”
贾琏：“万一获得管家权的，不能管家怎吗办？”
史湘云：“那就教她们算账，管家。把贾府那一套搬过来。考核一番，谁适合管家，谁就管。”
贾琏：“也行。再有，不要让她们一起过来，话都听不清，乱哄哄的。”
史湘云：“怎么办？”
贾琏：“你们六个人，两人一组，轮着来”
第二天，贾琏走后，史湘云把事情交代清楚。然后开始给五人上课，史湘云当起教师来。
贾琏回来后，正好宁国府的人来了。贾蓉和胡道士来的。贾琏把详细情况说了一遍。并提出要建钢铁厂和水泥厂。要胡道士和贾蓉尽快安排人完成矿场勘测，与工厂兴建。贾蓉与胡道士答应下来。
贾蓉：“琏叔，还带来四十多人，要找个地方安置下来。这贵阳城也太拥挤了。”
贾琏招来程府管家，去把他们安置到一处宅子中。
今天前来的是两个年龄大的，一个跳了一段舞，一个唱了两首曲子。贾琏累了，居然倚着墙睡着了。两个人面面相觑，收拾一下返回程府。贾琏昏天黑地睡到半夜醒来。起来喝了一碗水，又回去脱衣睡下。
新的一天，贾琏把贵阳卫，贵阳前卫的军官召集一处。要求加紧训练，住一些日子出去剿匪，两卫要把武器和人员准备齐了。盔甲和兵器可以到自己这儿。说完拿出一把刀，还有一副盔甲。
贾琏：“都看看吧，这是样品。刀，十两银子或银元。铠，一百俩。购买与否各凭自愿，不强求。”
贵阳前卫刘千户拿起铠甲一看，上好锁子甲，重量不重，适合南方穿着。拿起刀走了出去，一刀剁在一根木桩上，木桩齐齐斩断。
刘千户：“好刀，好铠。给我来两套。”
汤千户：“怎么两套？朝廷不让私藏铠甲。”
刘千户：“舍弟也在军中，一套好装备，就是多条命。”
汤千户：“这倒也是。如此说来我也两套，另一套半卖半送给妻弟了。”
刘千户：“锁子甲我见过，一套要两百多俩，这刀就是五十俩也淘换不到。你我用着，也适合身份。”
汤千户：“就是，看来武安侯爷，没想赚我们的。”
贾琏：“可不是，只准你们购买，军中将士，皆可凑足银两来购买。”
贾琏：“接下来剿匪，一切缴获要归公，评估给价，公家三，个人七，讲求配合，不以个人勇武记功，全体都参与分配。有了银两，尽管来换装备。”
两卫的指挥，千户都把钱交给贾琏。等待第二日贾琏带来刀和铠甲。百户们只是要了刀。铠甲对于他们来说有些昂贵。不过如此一来，很期待剿匪到来。
贾琏回家后，自己沉浸在系统图书馆中，查找贵阳附近矿产。贵阳乌当就有铁矿，修文县就有煤矿。很好炼铁原料有了。周围水泥材料有了。派人叫了贾蓉与胡道士，给了大体地址，叫他们前去寻找。
这次进来的是善于作画，和善于写字的两姐妹。两姐妹进来就和贾琏聊了一会。然后开始了她们的才艺表演。等一幅画做完，回头看时，贾琏又睡着了，只不过这次合衣躺在床上。两姐妹也是收拾收拾，走了回去。
接下来一天，贾琏交付了铠甲和刀。观看了两卫的训练，清点人数，提出改进意见。一天下来，也不轻松。做为军官的贾琏，劳动量并不比士兵少。全身铠甲，一把大刀舞动的虎虎生威。
这次是史湘云和年龄最小的那一个。小女孩在贾琏回来后，端上水来进行洗漱。问贾琏是否开饭，吃完后陪贾琏说了一会话。见贾琏困了，伺候贾琏睡下。然后和史湘云一左一右睡在贾琏身侧。
半夜，月色朦胧，清冷的光辉撒了进来。贾琏仿佛又回到在包头的日子。一边是甄英莲，一边是史湘云。很是温馨，很是酣畅淋漓。早晨醒来，两个女人蜷缩在自己怀中。一切似是梦过无痕。
贵阳这地方，群山环绕，草深林密。有天然石灰岩岩洞，便于土匪隐蔽。外来汉人与本地土人争夺山林，土地，河流，失去土地的人生活没有着落。于是滋生了土匪，平时拦路抢劫，动乱是就成了乱军。
贾琏出动军队打击土匪，就是提前消除隐患。这些土匪少则十几人，几十人，多则成百上千。你来了，他就跑，往深山老林里一躲，等你走了，他又回来。剿匪绝对非一时之事。
贾琏对手下，交代了打听来的情报。贵阳周围有几股匪徒，多少人，住哪里，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商议出动多少人马。谁出击，谁守城等等。都有千户带队。指挥使坐镇城中。商议定了，分头行动。
程府内几个小妾有些热闹起来。究竟什么原因，侯爷喜欢小的？还是有其它的？纷纷去问史湘云。
史湘云：“家中又不是妓院，你们又是歌，又是舞，又是书，又是画，玩的那么高雅。家是什么？家是温馨的港湾，家是切切的私语，家是冒着热气的羹饭，家是轻轻的抚摸，家是无语的慰籍。侯爷劳累了一天，哪有功夫和心情应付你们的争宠与表演，家需要维护，需要众人拾柴火焰高，所以叫你们学管账，管家。你们虽是出身秦楼楚馆，才情横溢，韵致高雅，但比候府丫鬟也高不太多。花瓶，候府有一大堆。”
史湘云：“那苗氏虽小，不要小看了她。也是那小家族出身，见得家中娘子管家，族中生意经营。只因父亲官场失意，家产查封了去，家眷发卖妓院，有了这一场因缘际会。”
年龄最大的，：“都是落难之人，碾落了风尘，还怎论起门第高低？”
年龄次的：“比花容论月貌，与人也堪仿佛，传欢歌递笑语，奴家弱了谁。想那秦淮人家，迎来送往恩客，文采风流俊雅，权势不白给。不听说妓子管家，反去了温存。”
其余两个心中也有不愤。会写诗的那一个：“要论起，我也是出自书香。前尘往事不提也罢，弱了志气，去了才情，自以为在这温柔场，风流乡飘荡。谁知还能遇到一处安身立命之所，系了漂蓬。自此重新改回本来面目就是。”
史湘云也不禁止她们争论诉说。都不说，还不知要看到何时，猜到何处。这程府终究不好自己插言，去监管，还要靠她们自己造化，能不能留住这富贵荣华。
程大富，程大贵终究从还是从程族中分离出来。虽然这样会在官场中平添许多刁难，不过终究是喜事一桩。只待有了子女，彻底断了他们念想。还能从容十几年，坐这西南首富，程大员外。离了狼窝，强似处处憋屈，时时提防家族强梁。百年之后，一抔黄土，管他财宝归了李刘张杨。
程大爷，心气通了，念头顺了意气风发扬言要起高屋万间，修这贵州城墙。
第四十九节朝廷赏功贾府盛事
贾琏的外放，一开始被认为是贬谪。后来知道是皇帝的一场阴谋，贾琏不过是外放，而且是升了官。都知挥使，整个大周也就十六人。贾琏站在了整个大周武官行列顶端，这下武安侯之名是做实了。
京城贾家也威名更甚。一场叛乱，显露出贾家的可怕之处。哪怕武安侯不在，一群娘子兵，也照样力压各路牛鬼蛇神，城鼠社狐。
皇帝听从了贾赦的上书，将各路帮派社团人员，参与闹事的纨绔迁出城去。贾家负责对他们房产的评估收购。同时在城外规划一片区域，兴建新的住宅。用于这些人的安置，一切都计价，安市场规律进行。皇帝大臣对京城治安放心了，被迁出者，也不敢吱声，毕竟不抄家已经是不错了。
贾琏远放外地为官，贾赦可是压不住场子。其他人都好说，就是有一个混世魔王约束不了。贾宝玉依靠贾母的宠爱，凭借王妃探家的东风，又恢复了先前作风。学堂也经常不去，武艺也无人陪练。只是秦可卿约束的严，小厮不敢一起胡闹。约了秦钟，秦钟也不敢出去。说是姐姐管得严，不敢逾越规矩半分。
袭人也劝宝玉学习四书五经，考个科举功名，姐妹们才算有了依靠，能够安身立命。
宝玉烦的不行。去找宝钗姐姐，黛玉妹妹玩吧。总比一天到晚逼着读书要好。贾府连续疲累了十几天，真是人困马乏。要不请戏热闹两天也行。宝玉请示过老祖宗，在门口扎上戏台，请来戏子登台唱大戏。
这一出戏是（丁郎认父），二出戏（黄伯央大摆阴魂阵），三出戏（孙行者大闹天宫），四出戏（姜子牙斩将封神），真是个神出鬼没，鬼哭狼嚎。周围小民大喊热闹，真的是好戏文。
秦可卿对贾赦，邢夫人说：“这真真是一位小爷，生怕贾府麻烦少了。总要把自己置于显眼的位置，就不怕树大招风，名大丧人。”
贾赦：“我也想过了，贾府大房一支，有一个侯爷就足够了，朝堂万万不会容忍一门二公，三公，四公什么的。现在一门三爵，已是极限。待贾综科举过后，就返回金陵，过几年安生生活。这荣府就给二房闹腾去吧。”
秦可卿：“你不是支持贾环吗？”
贾赦：“贾环还比宝玉好一些，起码知道去奋力争取，去维持荣誉。我还是支持，能推一把是一把。”
外面的锣鼓喧天，掩盖了贾府内的谈话。一切似乎都没发生。
皇帝这几天在想推恩令，与爵位继承，女子与家产继承等问题。戴权：“万岁爷，张相爷求见。”
皇帝：“宣觐见。”
张丞相进来行礼后，皇帝赐座。
皇帝：“张相所来何事。”
张相：“对犯事官兵惩处问题，还有功臣封赏。”
皇帝：“说来听听。”
张相：“若是入狱，发配人员牵扯甚广，不如降职，全家调离京城。”
皇帝：“张相想法，很合我意，就将犯事之在京将士发往贵州。聚集在南安郡王府，和七王府官员一并发往云贵，任职基层官员。”
张相：“宣武，得胜，崇文三门守将，调离京城去他处任职，携家眷一同离京，官宅收回，私宅有贾府作价收购。使他们能够安心离去。夜窥城门者，一应将士调离京城，去地方任职，城内住宅，一样有贾府接收。”
皇帝：“如此一来，贾府手中金银全部压在房产之上，也是达到又一层目的。京中人口稠密也得到疏解，办法不错。一石数鸟。功臣封赏一事如何进行？”
张相：“在职之将士无须争议，按例封赏即可。关键在于贾府。士兵已经离职，只是暂调，还有王府处也是一样，贾府一门数爵，再封赏恐怕势大难治。”
皇帝：“领兵者，卜氏。就按品封诰命，有奉而无职。却是不妨事。”
丞相：“如此，就给贾府小姐探春，惜春也封爵，贾综，贾环也封爵，分其功与诸人。”
皇帝：“就是如此，将来爵位继承，嫡庶一致，按爵禄分给诸子。加快爵位等级下降。就如荣国府，下一代二等将军，把二等将军爵禄分三分，让贾环，贾综，贾宝玉三人继承，按照每人俸禄多少调整封爵大小。”
丞相：“妙，如此如汉中山靖王刘胜者，一代就将封爵降到最低。虽然朝廷负担未减轻，可是威胁是去掉了。”
皇帝：“负担也减轻了，一个王爷走到哪了，前呼后拥，仪仗随从，地方迎来送往，一个男爵呢？”
丞相：“正好还有一桩公案，林如海要求辞职。”
皇帝：“林如海治盐有功，惩治贪腐也冲在前头，不好不赏。然而已是五侯之族，不应继续封爵。而且也无子可封。不如做一恩典，连同此次林黛玉擒敌之功，封做县主。探春，惜春封乡君。贾环，贾综，封恩骑尉。”
丞相：“如此很好，既不薄待有功之臣，又不会尾大不掉。如将功劳归于贾赦，怕不是又一尊侯爷，伯爷。”
贾府这两天接了好几回圣旨。这是皇帝故意给小太监创造收入呢！第一道旨意是给卜氏的，封卜氏三品淑人。这是酬谢卜氏数次出手之功，以及贾府这一支，祖上三代战死之功的一种追认。封卜氏，而非封贾芸，这是一种手段。允许卜氏带兵百人，这是给贾府军队名额。卜氏怎能够养兵百人？老太君给传旨太监送上二百两银子。太监高兴的离去。
这样一来，王氏尴尬了。邢夫人是一品，尤氏是三品，卜氏是三品，秦可卿是一品，王府人做为王妃的母亲，四品宜人，几人都比自己年轻，除了邢夫人被，其余辈分还小。自己在贾府不但不能管家，还没有地位，没有存在感。贾府的功劳就不能一下子封在贾政身上，还有自己身上。自己才是王妃的母亲。
隔着一天，太监又来传旨，建造。：“奉天承运皇帝，制曰：林黛玉家世清贵，擒敌有功，晋封县主。钦此。”太监还告诉贾府众人，黛玉出嫁时，准许陪嫁丫鬟四人，陪嫁户数三户。禄米六百石。王夫人更尴尬了，以后见外甥女得行礼。不过也是高兴事，毕竟贾府又多了一身份高贵的人。
在隔着一天，朝廷封贾惜春为乡君。王府人反应不大。毕竟是宁国府大小姐。
中间又隔着一天，朝廷封贾探春为乡君。王夫人心中诅咒，一个婢生的，凭啥得封，虽说是等级女子之末，可毕竟是皇帝册封过的。职位六品，禄两百石。陪嫁两人。
继续这这个节奏，册封贾综恩骑尉的圣旨下达。秦可卿备上二百俩银子送给太监。王夫人心中想，一个七品小官而已。然而当贾环封恩骑尉的时候，王夫人心中很不平。宝玉还没有封官呢。考个举人也不过谋个七品。贾赦那个老东西，为贾环给太监一百两银子。
王夫人没有算，贾环一年领回四十五两奉银。两年就收回送出去的银子。
贾赦约了贾政一处谈论贾府后面的事情。
贾赦：“贾府能走到今天，也是不易。有三座府邸，好几个爵位，荣宠不同寻常。我想去爵回金陵，不知二弟有何想法？”
贾政：“诸王以庆王最长，而庆王只有一子，是元春所出。贾家正应当戮力同心，待王子上位，兄长怎可轻易言退。
贾赦：“你又不是不知，这爵位在我不过是虚职，朝堂上出不了力。一有不慎之处，反遭弹劾。不如返回金陵，经营家业。只是放心不下这爵位继承，特地叫你来协商。”
贾政：“兄长要怎样定？”
贾赦：“早已说过，以科举取士而定。”
贾政：“兄长此话差矣。既然能通过科举取士，何必一定继承爵位？再说，对宝玉不公。贾环，贾综在科举之路已经走出很远。哪有庶子继承爵位，而嫡子不能继承的道理？”
贾赦：“我就认可了，谁优秀谁继承的道理。你该催促宝玉参加科举了。不能中进士，也得有所长进。”
贾政：“兄长，王妃也看好宝玉之才华，你是否过于苛刻？”
贾赦：“生于深宫之内，长与妇人之手，哪有什么才华与见识？文修其心，武练其身。这宝玉，读书心烦，练武怕苦，临战阵，逡巡于妇人怀中，我看不出他有何优点，能够继承爵位。”
贾政：“兄长所言太过。”
贾政正待与贾赦争辩，贾赦姨娘走了进来。对贾赦说：“老爷，有丫鬟禀报，宝玉同黛玉发生不愉快事情，宝玉气急回怡红院，黛玉暗暗垂泪。”
贾赦：“怎么回事。”
姨娘：“张了张嘴，还是把话咽回去，老爷还是自己问好了。”
贾赦想了想，对姨娘说：“你去通知秦可卿处理好了，姨娘走了出去。”
秦可卿找到紫娟做了了解。又找了几个丫鬟进行谈话了解，事情被还原出来。
贾宝玉在状元府内花丛后赏花，听到近处小丫鬟对彩霞说：“彩霞姐姐，综三爷和环三爷这次都封了恩骑尉，一年有四十五两银子呢！”
彩霞：“也就个武勋的最低一级，勉强够吃够用罢了。”
小丫鬟：“彩霞姐姐，环三爷会娶你做姨娘吧？”
彩霞：“这个是会的。”
小丫鬟：“彩霞姐姐，环三爷会不会像贾芸大爷一样娶你为妻。”
彩霞：“也就是你这丫头敢想，主子娶嫁奴婢的，要打板子叛离。”
小丫鬟：“不会吧。贾芸大爷不会知法犯法吧！”
彩霞：“荣国府威风赫赫，为了这点小事，谁找我们麻烦？又没侵犯他人利益。”
小丫鬟：“彩霞姐姐，环三爷就没有想过娶你为妻吗？”
彩霞：“他敢娶，你敢嫁吗。身份低了，护得住你吗？”
彩霞：“就比如，中表兄妹不得通婚，一个普通百姓，随便一个县令就可以判和离。可是一个侯爷，娶了自己表姐妹，县令还敢上门判和离不成？”
小丫鬟：“什么叫中表姐妹？”
彩霞：“姑姑的女儿，姨妈的子女就是。”
小丫鬟：“彩霞姐姐，你知道的好多。”
彩霞:“都是听贾环说的，朝廷律令上有的。会识字就可以自己读书，去知道一切。”
贾宝玉大脑中一阵轰鸣，原来自己追求的姐姐妹妹，都是不合乎礼仪的。为什么祖母不说？母亲不说？一个期盼着木石前盟，一个又说金玉良缘。
贾宝玉失魂落魄，踩断了一节枯枝。发出声响，惊到彩霞，：“小丫鬟，这次叫你害死了！惹祸了。”二人边说边急急离开。
宝玉回去找出书籍。查找相关内容，果然彩霞说的没有错。一个个字像利剑一样，扎的宝玉鲜血淋漓。
宝玉碾转反侧，六神不安。
不知不觉走向潇湘馆，完全没有了昔日的公子风采。
临近潇湘馆，听紫娟和雪雁陪林黛玉在里面说话。
紫娟：“小姐，你册封县主，有六百石米，出嫁可以带四个陪嫁？”
林黛玉：“我一个都用不上。”
雪雁：“小姐，我们可是说好跟在小姐身边。”
林黛玉：“什么是陪嫁，那是可以跟着做姨娘的。贾琏哥哥，已经有好几个姨娘，名额已经满了。我就是有四个陪嫁又怎样？你们又做不得姨娘。”
紫娟：“小姐，琏二哥，会一起收下四个陪嫁吗？”
黛玉：“不会有那么多，你们急着做姨娘吗？出去做正妻不好吗？”
雪雁：“小姐，你不是生活在最底层。卖儿卖女有的是，过上天好日子，实在不易。像国公府这样人家有几家？吃好穿好，银子送给家里，紧着用两三口能养的活。”
紫娟：“还有琏二哥和秦大奶奶人好，跟了二爷，只要一有孩子就有了保障。不用担心被撵出去，也不用担心被害了。一心一意在府里过日子就成。”
林黛玉：“你个小妮子，这话叫人听去，叫姑娘我怎么做人？”
第五十节朝廷赏功贾府盛事（二）
贾宝玉压住心中的愤懑，做出一点动静。紫娟忙来敞开门迎接进来。
紫娟：“姑娘，是宝二爷来了。”
林黛玉起身迎接宝玉进入。
林黛玉：“二哥哥今天来有何事情？”
贾宝玉：“在房中烦闷，到妹妹这来走走。”
林黛玉：“宝二哥整天闷着在房里干什么？哥儿不是都去学堂吗？”
贾宝玉：“连你也要我去学堂，那岂不是闷死。学什么劳什子文章，考什么科举，也忒无趣了。”
林黛玉：“那你将来怎么养家？”
雪雁：“二爷是王妃胞弟，将来指个郡主，县主嫁过来，不是就没有问题了？”
紫娟：“雪雁！郡主，县主也是你能编排。”
雪雁：“是。紫娟姐姐，我知道了。”
贾宝玉：“你们整天科举啊，官职啊，爵位啊，禄米，奉银，一个个沽名钓誉，国贼禄鬼。”
林黛玉气的也不说话。
紫娟：“二爷也就是当个笑话说说，说出去不讨喜。二爷身边亲眷哪一个不是你口中的国贼禄鬼？”
宝玉一阵沉默。忽然转移话题。：“妹妹这儿好香！可是用了什么香料？”
林黛玉：“哪有用什么香料？没有什么香饼子，香袋子，罗汉香一类。”
宝玉却是不信，要同黛玉闹。黛玉用手拂开，：“宝玉，你再闹，我可翻脸了。”
黛玉：“宝玉，我这儿，可没有什么冷香，暖香。”
宝玉：“你说什么冷香，暖香？”
黛玉：“不是一股冷香，还有金玉良缘，有冷香就得再找一个暖香配上。”
贾宝玉胡乱东扯一句，西扯一句，前言不对后语说了几句。：“林妹妹我来给你们说个笑话。这扬州城外有一座黛山，黛山上有个林子洞，林子洞住着一群老鼠精。腊八前一日，老耗子升堂议事。：“孩儿们，明日腊八节，我们也要出去大劫一番，方是正事。可有探听明白何处物产最丰？”
小耗子回事：“山下庙里物产最丰。”
老耗子：“你说一说，果有几品？面有几何？”
小耗子回答明白。老耗子拨出令箭，指派耗子们前去盗取。剩下一个极弱的的小耗子，指派它去盗取香芋。小耗子说自己口齿清楚，机制伶俐，虽是身弱，但善于变化，变作香芋混在堆中，使用五鬼搬运之术，一下子就运回来了。
老耗子：“那不快快变来。”
小耗子摇身一变，变作一个美女。众耗子说变错了。小耗子说：“你们都没有见过世面，巡盐御史家的小姐林黛玉才是真正香玉，盗取她来，多少米面没有？”
黛玉三人没有一个笑的，只是冷冷看着宝玉。
紫娟：“宝二爷是怎么个意思？是自己要盗取（娶）黛玉，还是讥讽琏二爷。”
宝玉：“怎么又提起琏二哥，难道给我为妻比不得与他做妾？”
黛玉：“比不比得暂且放下，我待字闺中，你不来提，现在许了人为妾，你倒来了，偷偷摸摸，与我说些混帐话。你把我，把我林家看做什么？”
：“君知妾有夫，赠妾双明珠。感君缠绵意，系在红罗襦。妾家高楼连苑起，良人执戟明光里。知君用心如日月，事夫誓拟同生死。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
黛玉吟完道，：“宝二哥，今天我是你表妹，明天就是你嫂子，没事不要再过来了。”
宝玉摔了茶碗。：“你们一个个，怎么都这样？从今往后，我再也不会来了！”
宝玉走后，黛玉垂泪，恰巧被贾赦房里丫鬟瞧见。
秦可卿，邢夫人，贾赦在一处商议事情。
贾赦：“宝玉也太混帐，如此调戏之言也说的出。”
邢夫人：“若无太君撮合之意，宝玉也不会生出如此念想。”
秦可卿：“不如将黛玉搬回状元府中安息，也好平息漫天闲言碎语。”
邢夫人：“不好吧！住在荣国府，还可说住在外族家，住在状元府，外人会说未嫁而同居。”
秦可卿：“总好过相公不在家，小妾被抢走的好！若是发生那等事情，武安侯府颜面扫地，声威不存。”
贾赦：“可以，就这样好了。”
邢夫人：“还有贾环说的表兄妹不可为婚之事。”
贾赦：“这却无妨。律令本意约束近亲通奸行为，世上多有富足之家表亲通婚。再说一个侯爵护不住这点小事？汉代诸侯，上蒸其母，下淫其女，才会被皇帝责罚，至于表兄妹为婚，不足为奇，世上多有，不是堂兄妹即可。”
贾母，王夫人，贾政也在说这些事情。
贾母：“我本属意宝玉和黛玉，宝玉不愿读书，要是有个高官岳家，想来日子也过得下去。你们打算什么金玉良缘，哪怕你金玉满堂，也要有个身份才护得住。等到黛玉和贾琏事情定下，我也不多做念想，谁知宝玉记挂心中。”
王夫人：“只有高官好做什么？还不是一个穷鬼。”
贾政：“如今事已至此，也只有薛家了。”
王府人：“如今薛家也别指望太多助益，那夏家小姐，看的可紧，薛蟠蛮横性情，给治个服服帖帖。”
贾母：“这当家度日，还靠自己经营，不能今天幻想发几百万财，明天想发几百万财。亲戚家终是亲戚的。”
贾政，王夫人面面相觑，贾府修大观园却是花费一空。如今不是探春善于经营，大观园花费无几，早就支撑不住，典卖古董度日。：“母亲，这荣国府已是难以维持。”
贾母：“事情又回到爵位上，若是贾综继承，自有武安侯府去支撑这个开支。贾赦要辞爵，就是不愿意背这个包袱。大房宁愿不要爵位，也要脱身离去。”
贾政：“可是大哥也不是撒手不管，宁可给贾环，也不给宝玉。”
贾母：“贾环并非不可，以探春之能，以园养园都能办到，在她手上还真能维持下去。贾环听从她的，就不会有何闪失。候府在出力不多之下，也乐得维持。”
王夫人：“毕竟嫡庶有别，交到贾环手上，这亲戚间，四王八公的交情就断了。就如宁国府，花销是降下来，能够自给自足，可是谁会理会两个孩子？到他们这儿也只是个骑都尉，年奉一百一十两，好干什么？还不是靠族产？状元府每年在生意上给五万两。足够养活一大家子。”
贾母：“可是宝玉要争气。要让别人乐于掏钱给你花，总得显几分本事，总得有几分听话。去触怒他人是不好的。有我老太婆，一切还好，没有我老太婆，还不各自过自个的，又指望谁。”
王夫人：“这偌大府邸还在维持，钱财总得找个来路。”
贾母：“哪里有什么来路？西府把一切算得清清楚楚，既让事情能办下去，又不多给半分。尤氏掌管府内，一切已经压到最低，府内从无今日管理之高效。外人看来，荣宁二府，还有武安侯府，一团和气，你能指出什么不是？”
贾母：“贾政，你还是和贾赦商议一下，怎么维持这荣国府。”
贾政找到贾赦，说了贾母吩咐下来的话。贾赦思考一下：“孩子们渐渐也大了，都有自己注意，都叫了议一议，看看谁能撑起这个家？”贾政无法反驳。
于是，贾家的主子都被请来。安排在状元府一处会议室。长长一排桌子，椅子分列两边。尤氏，李纨，秦可卿，探春，惜春，黛玉坐在一边，贾宝玉，贾综，贾环，贾兰坐在一边。贾赦说完事情要大家随便谈。
尤氏：“这宁国府还是能维持，人员已是极简，不能再少，总不能让府里长草。外面事情我都交给秦大奶奶，想来不会亏了我。”
秦可卿：“这边府内事务极多，人员还不够用，不需裁员，府内事务交给李纨嫂子管理，我只管对外商业事务。你们商议。”
李纨：“我在状元府管理府内事务，后院和荣府是管不到的。”
贾赦：“都不愿意说，行，探春你来说。”
贾探春：“那我就说说，现在府内的主子，各有品级，就按品级好了，林姑娘是县主带四个丫鬟，我和惜春各带两个丫鬟，也不用月银二两，脂粉若干，买来的脂粉也不合用。自己还要买，就自己负担丫鬟月钱好了。反正自己都有一份收入。在大观园中打点些地，增加点收入，也能凑合。”
贾环支持自己姐姐：“我只要彩霞，再一个小厮好了。也是自己负担。”
秦可卿：“环兄弟，你这样可不行，日子太紧了。”
贾环：“紧一点不怕，挨两年总会过去。”
贾综：“环哥既然说了，我也不反对，一样就好。”
贾赦：“你们两个，也不用害怕，大老爷我也不会看你们过不下去，会私下补贴你们，这份大房自己出。”
贾政：“那行，宝玉这儿，二房自己出，索性都不从公中出。”
尤氏也说好，迎春自应有宁府养着。李纨见大家都不再有月例银子，也只能表示同意。何况自己还从状元府中有五千两收入。自己丫鬟也有自己负担。
贾赦：“别人都可以自己负担，贾兰有公中出，没有理由父亲死了，族里连孩子都不养。”
贾兰：“我只要一个小厮做伴就好。”
贾政：“黛玉是客，……”
林黛玉：“二舅舅，黛玉有奉银，自己出。不需要府上担心。”
秦可卿：“黛玉是候府的人，一应支出有候府出。还有王熙凤，既然贵妃说了，我也给个面子，搬回候府，贾巧还要人照顾。”
贾政：“这是支出，那收入呢？”
贾探春说：“所有产业，一律有秦大奶奶经营。该辞退的辞退，该降职的降职，该转变经营的，转变经营。盈利会增加一块，维持开销不成问题。”
贾政：“也行，二房对于产业管理很是外行。不如有大房经营。”
秦可卿：“所有人丫鬟，小厮都定了，宝玉这儿也要定一下。”
贾政：“按什么来。”
贾环：“朝廷律令，有品按品，无品按父职。”
贾赦：“二弟任职四品，减一等，按五品算，三个大丫鬟，不能再多。”
贾宝玉有丫鬟七大八小。叫宝玉丢掉任何一个都舍不得。贾政偏偏追问：“宝玉，你要留下谁？”
贾宝玉：“也没见没有品级的人不能雇佣丫鬟！”
贾环：“祖母八个大丫鬟，那可是国公夫人，母亲身边四人，你说要几个？”
贾宝玉：“袭人，麝月，秋纹三个大丫鬟。扫红，锄药，扫花引泉四个小丫鬟。”
贾赦：“好，今天就定下个规矩，每个人服侍待遇，各按品级，以后要提升，就先提升自己身份才行。自老爷我，一体施行。”
王夫人坐在桌子旁边，久久不能平静。这管家权也早就转交她人。只是荣府现在更彻底，直接转包出去，只等年底算账分钱。平时不管不问。自己的陪嫁，下人也打发出去。他们不能从荣国府运作中获得利益。这大观园建的究竟值不值？值得玩味。
王熙凤给她算过一笔账：“这贾府日后花费也少了，迎娶三千两，送嫁一万两，二房这边有两万两就够了。宝玉娶了宝钗，基本不用花钱。大房那边，贾综自己，大老爷掏的起，不够也有候府顶着，没见迎春嫁的好风光，比贾府定的规格高多了。四姑娘是宁府那边的，尤氏不是小气的人，至少如迎春一般。”
贾兰那边看来不用自己操心，贾珠做官所得，在天津那边的田庄，都有人在料理。这些收入都攒在李纨手中，又与候府打得火热，每年五千两收入。怎么算都不少。只有自己的宝玉，现在看着日子过得红红火火，可实际没有依靠。最可恨的是赵姨娘，生下女儿把持这管家权利，儿子自己获得爵位。兄弟赵国基在府里管事，日子也渐渐宽绰。一个贱婢，凭啥过得比自己好。看来这规矩得立起来，每天要请安，吃饭要立在边上，客来上茶，搬凳子，挪椅子。王夫人想着怎样发泄胸中怒气。
第五十一节西南建设 仙人洞中聊物价
贾琏与胡道长商谈者水泥厂建设进度，谈完后贾琏提起制作火药。火药需要硫磺，这个在贵阳就可以找到，很方便，木炭也很方便，周围山区有大量杉木，是烧制木炭的上佳原料，关键是硝石。这个需要找人去探访。
胡道长：“这个好办，这贵阳东山有一处道观，名仙人洞，观内住着老道与贫道认识。观内有丹鼎，料想炼丹一定要用到硝石，求他想办法必定能行。”
贾琏：“如此请道长陪我走一遭，谈妥此事。”
胡道长：“现在就去仙人洞张道长约我去商谈建道观的事。”
贾琏与胡道长，贾蓉骑马前往仙人洞。张道长接待了贾家三人。
胡道长：“张道长，介绍一下，这是贵州都司贾琏，贾都知挥使。”
贾琏：“见过，张道长。今日冒昧打扰了。”
张道长：“哪里，哪里，贾大人光临鄙观，真是蓬荜生辉。里面请。”
小道童上上茶，退了出去。
贾琏：“道长，鄙人初入贵宝地，不知深浅，随胡道长来这儿，却是来了解一些情况。”
张道长：“不知贾大人要了解什么情况。”
贾琏：“请道长介绍一下这贵州物价几何。人力贵贱，土地价格，风土人情。”
张道长：“贾大人问起这贵州物价，就是一个字，贵。”
贾琏：“道长，此话怎解？”
张道长：“贵州山路，崎岖不平，搬运费工费力，可不就是一个贵字吗！”
贾琏：“比如说米价？”
张道长：“一般大米，一两半一石。”
贾琏：“差不多比京中价格多一倍。”
张道长：“贵阳山多地少，粮食不够吃，多靠四川，湖南远路运来，自是高昂不下。”
贾琏：“这贵阳的地呢？”
张道长：“现在若是平坦处良田，当在五十两以上一亩。坡田也得半数，二十五两。百姓缺粮，地价就奇高，产粮还不如那沿海之滨，平旷地带。贵州百姓过得很是困苦。汉民还好，有先进农具。苗民，布依族，侗族，彝族族民生产工具简单，有地方还用木制农具，产粮及其有限。”
贾琏：“那是啊，粮价如此之高，粮田值钱也是应当的。那山地呢？”
张道长：“山地是便宜的多，越是偏远之地，崎岖不平之地，越是便宜，贵州就不缺山。”
贾琏：“我就说这城外的山。”
张道长：“这城外山上，长着树木，生长者菌子，怎么也会有些产出，离城这样近，物产易于变现。一亩五两左右。”
贾琏：“这山地都及得上别处良田贵了。”
张道长：“仗不是这样算的。不说山中特产产出，就是砍柴卖柴火，几年也收回来了。”
贾琏：“这倒也是。到了哪里都有经济文章。那人工呢？”
张道长：“人工要八十文每天。吃喝去五十文到六十文不等。一日剩个二三十文。”
贾琏：“这建筑用的石头呢？”
张道长：“碎石六十六文每垛，石板四十文每抬。”
贾琏：“好贵啊！”
张道长：“石板都是一凿子一凿子，从岩石上切下来。修建城门，修建台阶，不用不行。垒出墙来，坚固耐用，百年不坏。细算来，不能说贵。”
贾琏：“道长感觉贵州这儿什么最贵？”
张道长：“盐最贵，一百六十文一斤，吃不起啊！”
张道长：“相比起盐来，肉四十文左右一斤，酒，九文一斤。吃盐比吃酒肉喝酒都贵。”
四人哈哈大笑。
张道长：“怎么贾大人要修个庄子？不然怎么问外面山地？”
贾琏：“是啊，修个山庄与道长做邻居。”
张道长：“贾大人，这却是不宜啊！老道我准备多年，都没能扩修这仙人洞。”
贾琏哈哈大笑：“道长，你不打听打听，我贾府在京城绵延二三里的园子都修了，就不能在这荒山修座山庄？”
张道长望着胡道长：“这位贾大人是？”
胡道长：“张道长，看来得给你重新介绍一下。这位贾大人荣国公孙子，皇帝新封的武安侯。庆王爷的妃子，是贾琏的姐姐。”
张道长肃然起敬：“贾大人，幸会幸会。”
胡道长：“张道长，你这道观可就落在贾大人头上了。”
张道长：“怎么贾大人要帮我修园子。”
贾琏：“我这儿有一桩事情，张道长办好了，事情也就有了。张道长炼丹，当知道哪里有硝石？”
张道长：“贾大人说笑了，这硝石在药店中就能买到，又用不了多少。”
贾琏：“道长却是错了，一年成百上千石。”
张道长：“那倒也是一桩买卖，可以做。这贵州的山中有许多岩洞，里面栖息着无数的鸟类，鸟类的粪便与石头时间长了，就生成坚硬的疙瘩，敲开后，溶于水，可得硝石。”
贾琏恍然大悟，原来南方硝石是如此得来。：“道长尽管组织人去提取，我出价收购。在这西南边地，军队与周围部族打交道不易，容易起冲突。倒不如道长是方外之人。”
张道长：“看来大人是深谙这里面矛盾的根源。”
贾琏：“道长知道就请深说，不必遮遮掩掩。”
张道长：“这汉族官员视到贵州任职为发配充军，来了之后横征暴敛。逼得异族百姓起来反叛，斩官杀民，抢城夺寨。”
贾琏：“朝廷施行摊丁入亩，所收税银有限，怎会逼反官民？贵州一地税收，太祖之时三万余两。近年多有增长，定额不过十五万之数，不应嗯该啊？”
张道长：“贾大人或许不知，就以铅厂为例，刘知州私自藏匿铅百万斤，无法按时上交铅料，亏空工本银二十余万两，上面催逼的急，就虐待工人，加紧生产。有不给工银，工人匠怒火冲天，恐怕不日就会造反。”
：“粮道官员贪污粮食，军粮无法按时下发，军无战力。一旦祸患酿成，异族百姓再卷入进来，事情不可控了。”
贾琏：“巡抚怎的不知？”
张道长：“巡抚怎会不知，刘知州是七王爷心腹，这钱去了哪里不是一清二楚？”
贾琏：“回去后，我马上写奏折。彻查此事。”
张道长：“贾大人，当下你有修府之钱，还不如修城。”
贾琏：“张道长，我出来调查，就是为了修城。硝石是为了制作火药，炸山开石，堆砌城墙。”
张道长：“贾大人莫不是想把东山包裹在城中？”
贾琏：“正是如此，这样可以增加城区面积让更多人进入城中。”
张道长：“好啊。我这观中有几千斤硝石，先用着，我马上组织人手去提炼。”
贾琏回到城中，找到张巡抚询问刘知州贪墨一事知不知情。张巡抚拿出写好的奏折，贾琏在上面进行了连署。张巡抚愉快的将奏折密封，以最快的加急，送往京城。这时，从京城而来的涉事官员以及官兵已经在路上。
回到府中，贾琏心情很是舒畅。请了程大富，小聚一番商谈建城方案。程大富：“不是已有城墙原址，在旧址上修建不就成了。”
贾琏:：“旧址空间狭小，不利空间拓展，也不利于防守。”
程大富：“你想向哪一个方向拓展？”
贾琏：“南面，西面不动，都沿河而建，东面建造在一溜群山之上，背山临水，山河险固。这样整个城三面临水，易守难攻。只有北面，加高加固就是。”
程大富：“如此一来，工程预算增加，知府，巡抚都不会同意。一里城墙要六千多两银子，四五十里，要二十多万两白银，贵州一地年税收，也建不了如此伟城。仅次于金陵城了。”
贾琏：“这就是找你来的原因，我们要提前下手，从官府手中购得东门外，北门外无主山地。待到城区规划图一出，地价必然上涨。”
程大富：“这些地交通不便，你打算用了做什么？”
贾琏：“建书院可以吧？建几处院落，给过往行商提供食宿可以吧？寺院，道观可以吧？建处大宅子可以吧？东山颇为清幽，作为隐居之处，还是不错。”
程大富心说这位爷可是能花，会花。几十万两怕是打不住。不过程家百万家财打算送与他，也不再纠结，痛快答应下来。
贾琏：“不白叫你干，更不会让你添钱。库房里，我放着十万两黄金，五十万银元，五十万贯铜钱，这些都有你去操作。要想办法做到利益最大化。”
程大富听了一阵激动，有如此财力，何愁不能大干一场？钱放的太快，物价也会飞涨，得悠着点。
贾琏一切安排妥当，心里压力一空。人本就风流倜傥，年轻体力好。精力旺盛的贾琏召集五个姐妹来放纵了一次，抵死缠绵，尽情欢愉。云收雨歇之际，史湘云走进来，：“越来越大胆了，越来越放纵了，不怕传出去被政敌弹劾？”
贾琏：“只是纵情一次，不会经常这样。我在选一处清幽之地，建一座新府邸。”
史湘云：“在哪里？”
贾琏：“在东山脚下。”
史湘云：“清幽是清幽，就是出城了。做一处庄子还行。”
贾琏：“新建城墙会去把它圈进城里。”
贾琏：“新的高标准驿道，将从东门出发，抵达长沙。一路上要能马车通行不辍。到了长沙就接上去京城的道路，安全便捷多了。”
史湘云：“这样原先的驿路怕是要荒废，所住卫所官兵都得移镇。”
贾琏：“但这是值得的，驿路减少一里，时间就缩减一分，运输成本就下降一大截。驿道也不是完全废止，依然可以作为区域内交通节点。”
史湘云：“省三两日路程，花这样大代价，值得吗？”
贾琏：“不能这样算，关键时刻，三两日早就分出胜负。再说路可是千百年都在走。要是能达到八百里加急，你算一下去京城需要几日？贵州之地再无叛乱了。”
史湘云沉浸在自己的想象中，日行八百，自己岂不是可以很随意回趟京城？但是现在一切还很遥远，贾府在北直隶，河南修建了水泥厂。江南水泥厂都建造在东部江浙一带。在广东修建了水泥厂，湖南，湖北却没有开始。贾府现在是人员短缺。钱是赚到了不少，可是摊子却很难在扩大。只能放缓了进度。
皇帝在京城有些憋火，去云贵大军行程缓慢，绝对没有贾琏南下的迅急。一行人拖拖拉拉，每日行走六十里。三十里开饭，六十里扎营。军官汇报这已经很好了，拖家带口不容易。薛家商铺跟在后面，前前后后提供各种物品，提供各种服务。
皇帝对甄应嘉的处罚也降下旨来。令甄应嘉即日起赴贵阳报道。接替贵阳知府的职位。几年来针对甄家的阴谋才完全结束。甄应嘉接旨后，立即起身前去贵阳。写了信给贾府，要贾府派人，护送太夫人与夫人前去甄英莲处，汇合甄五姑娘。甄家在姑苏定居下来。
秦可卿派人前去处理这些事情。白云观马真人派孙女，护送甄应嘉前去贵阳赴任。武安侯府写了书信，捎给贾琏。准备了车马，带上一路所需之物，一起南下。
柳湘莲得了经营千户的职位，在大营中操练人马。这一日得闲，前往贾府探望贾赦。柳湘莲表达了一番对贾府的感谢。柳湘莲：“贾世伯，琏二哥任了都知挥使，国公爷的旗帜重新竖起来。世伯打算让贾综，贾环走武勋之路，还是科举之路？”
贾赦：“世侄，天下太平已久，刀枪入库，马放南山。武勋升职机会并不多。人口繁衍科举日益艰难，朝廷不会让他人把持权位。哪条路都不能走到黑。机缘巧合，就更进一步。机缘不到，就耕读传家。二郎也是随性之人，今日得了机缘，要好好改过。莫要坠落柳家门面。”
柳湘莲谢过贾赦教悔。柳湘莲说，与宝玉有旧，前去探望一番。遂辞了贾赦前往怡红院。有小厮引导前往。
第五十二节，可卿谋划 贾环出彩
贾宝玉与柳湘莲在怡红院聊了一会起身告辞。
柳湘莲在大观园路上，和一个女子照了一个面。
宝玉回来后，尤三姐在等着他。尤三姐：“宝二爷，刚才那人是谁？”
贾宝玉：“是柳家的二爷柳湘莲。”
尤三姐：“好像以前见过他唱过戏。”
贾宝玉：“柳二哥，却是串过戏，那可不是戏子。二哥家是八公中柳家。现在任职千户。”
尤三姐：“知道了，谢过宝二爷。”
贾宝玉最近很焦虑。手下小丫鬟们不想离开荣国府，求二爷给说说话。碧痕，春燕，茜雪，檀云找到宝玉哭求能够留下。宝玉：“我也舍不得你们，可是老爷都说了。”
碧痕：“宝二爷，能不能求求三姑娘，她和尤大奶奶现在执掌大观园。”
宝玉硬着头皮去求探春。贾宝玉：“探春妹妹，看看能不能把几个丫鬟留在府里，找个活给她们干。”
探春：“宝二哥，我就养两个丫鬟。再说也没有妹妹要哥哥房里人的规矩。”
探春停了停：“小丫头和仆夫好说，你去找大嫂子，稻香村在建玻璃温室大棚。会用到一些人。”
贾宝玉找到李纨，把事情说完。：“嫂子，你就想个法子，留下她们吧！”说完殷切的看着李纨。
李纨心中一软，提不起脸子。不知怎得想起同是小叔子的贾琏。：“我这儿起三十个大棚，一亩地一个。共用三十个人，你那边留下一个小厮，两个仆人，其余都过来打理菜园。你那几个大丫鬟，去找秦大奶奶。大奶奶有办法。这不玻璃是现成的，建几个大棚，一年四季都有青菜吃。不用出去买，多了送去史，王，薛各府，又是一份收入。你去了，好好说说。她一定会为你解决。”
贾宝玉赶到秦可卿处。秦可卿听完，：“有两个解决方案。一个到候府这边，活有些累，拾拾掇掇，闲不着。一个去看着省亲别墅，撒扫卫生。丑话说前头，你可不许去乱来。对王妃声誉不好。”
贾宝玉唯唯诺诺答应，还是选择让四个丫鬟留在省亲别墅。
贾宝玉看着空荡荡的园子，：“麝月，你说守着这个空荡荡园子，还有什么意思！”
麝月：“二爷，麝月不管热闹，还是空旷，就守在这儿，看好这儿。这儿就是二爷的家。”
袭人：“其实，不用都走的。学着三姑娘，搞点经营，还是能维持几个人开销。”
贾宝玉听了一阵烦闷，一个人悄悄走开。
紫娟：“小姐，身边的人是不是有点少？”
林黛玉：“有你，雪雁，春纤三个丫头也就够了，身边还有四个婆子，不少了。洒扫，现在有人统一负责。这侯爷府管理严格多了，平时按时上课，多学点，日后好安身立命。虽然离了潇湘馆，可是这儿才是家，人气厚多了。”
雪雁：“刚才我去惜春小姐处，惜春哄着两个小少爷，与尤氏三姐妹住在一起，也说人多热闹。跟小姐一样观点。现在，秦大奶奶给三小姐加到八个丫鬟，四大四小，听从指派。”
林黛玉：“你个死妮子，尽管打听这些干嘛？”
雪雁：“小姐，这荣国府，不会是要交到贾环手上了吧？”
林黛玉：“大舅舅有这个意思。”
贾赦把贾环叫去。：“这是你琏二哥在走时留给你的信件。你照着验证一番，如果属实，有我奏禀陛下。这功劳是你的。”
贾环拿起几页纸，上面说的是皇宫建造法式。着重提了宫殿地基之下铺了一层铅板，用于隔水和预防虫蚁。否则会有白蚁啃食皇宫木制建筑。还说了皇宫梁柱耗费太多，皇宫维护成本高昂。
说完这件事，贾琏又说了，历朝历代在皇宫居住的帝王，子嗣越来越少。怀疑这些现象与铅有关。让贾环用铅器皿给老鼠，鸡鸭，猴子喂食。只要验证了这些是真的，就有贾赦启奏皇上。这个功劳足够让贾环获得一个小的爵位。贾琏还讲述了酒池肉林的故事，提出商汤亡于铅。铅，水银一类能够使人产生幻觉，做噩梦，最终早亡。
贾琏信件后面，让贾环不用说出整个事情经过。要把功劳往自己身上揽，最终顺利继承爵位。
贾环看后很激动，：“大伯，你对我太好了！这样机会也不留给综哥。”
贾赦：“我是这一代爵位继承人，要给各支做一个安排，这是我的责任。哪怕是纨绔，也是一个贵族，要活出自己的优雅。”
贾环开始了自己的实验。令人打造了铅制的盒子，给老鼠，鸡，鸭，猴子喂食喂水。府内丫鬟小厮一齐说环少爷不正常。在家里养老鼠，养鸭子，养鸡，养猴子。把个府邸闹得乌烟瘴气。都半个月了，也没主子出来说说。
学堂里，姑娘们上完课，小丫鬟叽叽喳喳把新的见闻向姑娘汇报。探春脸色不好看，吩咐侍书一起去看看。
贾琏养的老鼠吱吱叫着，在笼子里乱窜。有一只已经死亡。鸡鸭也像得了温病一样，一副要死模样。猴子开始脱发，神情暴躁。贾环一一做了记录。
贾探春走进来，看着贾环。：“你给我一个解释.”
贾环：“大老爷和秦大奶奶都知道，也支持这样做，你相信他们，就相信我。”
探春带着丫鬟走了。
贾环去找贾赦：“大伯，猜想是对的。铅确实对人有毒害作用。可以上奏了。”
贾赦说：“好，我这就去写奏折。”
这时候，贾母差了丫鬟请贾赦，贾环过去。
贾母，王夫人，探春都在。贾母：“贾环，贾赦你们在搞什么？还在府里养老鼠，给我说一声吧.”
贾环：“祖母，我在验证一件事情。”
贾母：“什么事情？”
贾环：“铅对人体有毒害作用。做实验的老鼠，鸡，鸭，开始死亡。”
贾母：“这跟我们有什么事情？”
贾环：“这荣国府地基下埋着铅。”
贾母：“怎么荣国府下会埋着铅？谁埋的？”
贾环解释了一遍。贾环：“祖母，这荣国府，宁国府住不得了。”
王夫人：“休要胡说，怎么就住不得。”
贾环：“住在一个有毒环境中，时间长了，就会中毒。如不孕不育，做噩梦，早亡。”
贾赦：“也是，有几个孩子时，住的并不是敕建的屋子，是府中自己盖的。自从住进敕建屋子，就再也没有过孩子出生。”
王夫人，贾母大惊。：“如此，我们住哪里？可要把屋子拆了，取出铅。”
贾环：“敕建屋子哪是说拆就拆？再说，盖好后还要交回去。不如不拆，择地另盖就是。”
贾赦说：“我回去写奏折。”
贾母：“我们当前怎么办？”
贾环：“搬出荣国府。”
贾赦：“母亲与我一起去状元府居住，不缺咱娘俩住的地方。”贾母点头答应。
皇帝接到贾赦的奏折，震惊了。原来自己一直生活在有毒环境中。下令对奏折中的内容进行核实。原来宫殿地基下，确实埋着铅板。宫内孩子出生死亡记录，也隐隐吻合了猜想。关键是自己服用过丹药，已经开始出现幻觉。皇帝下令召集重臣进宫议事。
当众大臣看到奏折内容，汗都下来了。有好几个大臣住在敕建房屋中。
皇帝：“众位爱卿，你们有何看法？”
张相：“贾赦要求圣上收回荣宁二府，想来事情假不了。现在问题是皇宫，王府，众大臣，王公府邸怎么办？”
皇帝：“众位有什么办法？”
工部上书：“房屋建造，有一定法式，不这样建，怎么建？现有宫殿怎么办？”
皇帝：“工部有何办法？”
工部上书：“工部短时间没有一个完整方案。”
庆亲王：“皇上不如诏贾赦，贾环，贾政上殿议事。贾府最先发现，应当早有考虑。”
皇帝下令诏贾赦，贾政，贾环觐见。
三人在太监引导下，前往议事的偏殿中。三人行礼完毕，立在一边。
皇帝：“贾赦，贾政，贾环宫殿下面铺设铅板一事，是你家先发现，就说说怎么办吧。”
贾赦：“首先要搬出这些地方。贾府就是这么办的。”
张相：“急切之间，哪里有如此之多宫殿以供使用？”
贾赦，贾政无语。贾环说：“事情一块块分开解决。这铅毒看着厉害，不是整日居住在里面，问题也是不大。不会把我们一下子毒死，上千几百年来，我们一直这样办公。”
皇帝：“贾环，你给提供一个解决方案如何？”
贾环：“首先是皇帝陛下居住与办公，不如大殿只保留大朝和常朝。皇帝陛下日常暂时居住在皇家园林。那里风景优美，八面来风，最适宜居住。比起后宫与大殿是舒适多了。”
皇帝：“可。”
贾环：“然后是各处官员办公场所，也不用惊慌。并不是每一处都铺设铅板，需要工部查证。铅很贵的。”
皇帝大笑。贾环：“而且木制建筑极易损坏，二十年就腐朽了。对于老旧房屋是拆毁还是继续维修使用，都要有个章程。损失没有想象的大。”
贾环：：“铅板可能铺设在各处王府，公主府，公府，候府。对于这些建筑，朝廷要有公开处理意见，不然各府不会在对各处房屋维修，多年以后只有倒塌。具体来看有宗室王府，四王，八公，十二侯之府邸。现在有多人应降低封爵等级，不应享受如此待遇。既然府邸不宜居住，还不如交出来。”
皇帝：“那你就说一下，宁荣二府的处理意见？”
贾环：“首先宁荣二府的土地是国有的，贾府无权私自占有，更无权典卖。当初敕建房屋也是一样性质。要收归国有，不需要一文钱赔偿。问题出在宁荣二府私自搭建房屋。国家收回应当对房屋折旧后，给予折价赔偿。这是一种方案。另一种方案荣宁二府出价购得二府。第三种办法，现在居住人向衙门每年交纳房租，有工部对公有房屋进行维护。还有朝廷应当调查所有倒塌，损坏房屋，进行收回管理，或赐予官员使用。”
皇帝：“如果去掉敕建二字，贾府可能出资购买荣宁二府。”
贾环：“贾府可以购买，然后会对一些多年木制建筑进行推倒，或重建或作为院子。只能保留正堂等主体建筑，用来接待客人，彰显贾府荣耀。”
皇帝：“这要朝堂再议，毕竟京城官员住宅很是紧张，没有多余宅基地。转为私人容易，再要收回就难了。”
张相：“贾环，各位大臣府邸之事如何解决？”
贾环：“拥有赐宅待遇的人，本就不多。能用铅板铺地基的更少。自己到工部查看，或是搬入其他居室，或是租赁它处暂居，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但需要时间，具体问题，具体对待。”
朝堂的事情，还是通过北静王传达到三王，八公十二侯爷手中。各府反应不一，有要求对府邸进行重修的，有要朝廷收回府邸的。七王爷和南安郡王对这些事情一言不发。南安郡王和七王爷幽禁在府里，等待最后的处罚下达。
北静老太妃，东平郡王妃，西宁郡王妃在同一天来到大观园。荣国公夫人史氏，武安侯夫人秦氏，三等将军夫人尤氏，接待了贵客。
寒暄过后，史老太君陪着贵客游览几处景物。待到客人说有些疲乏，回到省亲别院。史太君安排开宴。
北静老太妃：“各位都是勋贵顶尖人家，赖祖宗功勋，赏与良田，美宅，高官，厚禄。然而又出了地基有铅板一事，很是扫兴。朝廷既赏与我等住宅，就应对不足之处修缮，改建。诸位以为如何？”
东平郡王妃：“是啊，本应如此。”
西宁郡王妃：“我等富贵，皆是常年为朝廷戍边而来，纵无功也有劳。府邸出了差错，朝廷应该负担。”
尤氏：“三位王妃，这宁府下一代爵位将终，奉银不足养着宁国府，也无殊荣占据如此美宅。蒙圣恩，借宁国府与玄尘真人居住，不敢再有怨言。宁府向来人丁不旺，也不宜居住如此大府邸。”
秦氏：“武安侯府，却是自建，建造方法与以前大不相同。也无理由提出什么要求。荣国府下面两代爵小职微，也不足占据此宅。而且重修此宅所费不菲，不如自行买地重建。”
北静老太妃：“四王八公，向来同气连枝，怎么贾府今日打退堂鼓了？”
秦可卿：“实在是一个骑都尉根本养不了如此宅邸，圣上开恩，贾家都不敢要。”
西宁郡王妃：“武安侯夫人说笑了，谁不知贾府。金成箱，银成箱，店铺多，田庄遍四乡。再也没有比贾府会经营的人家。”
第五十三节贾环晋封骑都尉，宝玉关进小学堂
：“奉天承运皇帝，制曰：荣国公之孙贾环，天资聪颖，公忠体国，今特旨加封骑都尉。钦此。”
贾赦，贾环叩首谢恩。给太监送上百两银子。
贾探春带着兴奋，把消息送到顾恩思义堂。史老太君很是高兴。
东平郡王妃：“还说贾府爵位只会越来越低，这不皇上给封了一个骑都尉。贾府子弟越来越有出息了。”
史老太君：“当不得王妃夸赞，一个庶出子，蒙祖宗保佑罢了。”
西宁郡王王妃：“好俊俏姑娘！贵府哪位小姐？”
秦可卿：“王妃赞美了，这是贾环的姐姐，贾探春，都是庶出子女。”
北静老太妃：“贵府姑娘真是出类拔萃，几次得到皇上与庆王爷赞誉。说是善经营，有机谋。可是也不能庶子锡爵，嫡子干看着，宠庶灭嫡，是勋贵家族之大忌。”
贾母说是。秦可卿：“太妃，这爵位本就不是继承自二房。是大老爷感大房已经得到侯爵，不可荣宠过盛。选一个贤良后辈继承爵位。却不是宠庶灭嫡。”
太妃面显怒气，没料到秦可卿会驳她的面子。难道这就是太子私生女的修养？
尤氏调和到：“莫要起了争执，未来一切看缘分。古语云，儿孙自有儿孙福，莫为儿孙做马牛。”
东平郡王妃：“那倒也是。”
丫鬟来请示，厨房已经准备妥当。是否上菜开宴。史太君宣布开始。
筵席分三桌，史太君陪着老太妃，秦可卿与贾探春陪着东平郡王妃，尤氏陪着西宁郡王妃。席间不再谈论宅子的事情，净谈些奇闻怪论，天下传闻。真是一片其乐融融，哪见半丝刀光剑影。
三张楠木大桌子，史老太君与老太妃端坐上首。翡翠的盘子，象牙筷子，白玉碗，镶金食盒，看摆设就是一等富贵人家。玉盘珍羞直万钱，停杯投箸不能食。筵席所用手帕都是绣品。
丫鬟先是呈上茶来，却是狮峰龙井。
接着每桌四个小丫鬟，端着果子盘子。梨，橘子，大枣，石榴。
秦可卿：“各位稍微尝一尝，这里出了橘子，都是府里出的。”
北静太妃正口渴，拾起一个梨子，咬了一口。口感不错，皮薄汁多，很是清爽。这只是开胃菜。
东平郡王妃捻起一个石榴，剥开吃了几粒籽。似是晶莹剔透的红宝石，果汁四溢，好吃。
秦可卿嗑了两个枣子，招呼大家慢用。
丫鬟鱼贯而入，这次端上的是蜜饯苹果，蜜饯樱桃，蜜饯桃子，蜜饯桂圆。不用说只有桂圆是外来的。
接着是绿豆糕，枣泥糕，栗子糕，豆沙卷，四品饽饽。
秦可卿也不再催促，任客人取用。
紧接着酱萝卜，酱黄瓜，芥菜丝，姜芽。四款小菜用碟子盛着。
贾母吩咐奉上葡萄酒，玻璃杯酒具，奏起音乐，美女伴舞。
紧接着菜六品，糖醋鲤鱼，红烧里脊，糖醋藕片，荷叶鸡，辣白菜，炒油菜
接着是一个汤，一品官燕。
又是四道菜，鹿筋，银耳鸡丝，八宝兔丁，香菜牛肉。
……
三十几道正菜，每人在每个盘子不过吃了少许。一场筵席很是尽兴。三位王妃高兴而回。
尤氏：“可把她们应付走了，这一桌十两银子。还是有不少是自己府上的。”
秦可卿：“宝珠，让丫鬟们分下去，别扔了。”
宝珠应声知会下面。
贾赦，贾综也为贾环晋升骑都尉办了一桌四两银子的酒席。三人吃得很高兴。
回到府中的北静王太妃面色阴沉：“王儿，四王八公这个体系堪忧。”
北静王爷：“母亲可是看出什么？”
太妃：“宁国府一系，成年男子退出，已经式微。这是对皇帝示弱，意欲退出朝堂。”
：”武安侯桀骜不驯，不会听从四王八公集团。荣国府一脉，争夺紧张。若是贾宝玉接掌荣国府，会倒向我们。贾环接掌荣国府，会跟随贾琏脚步，与四王八公集团做切割。”
北静王：“母亲，其余各家呢？”
太妃：“南安一系废了。现在是三王，七公，十三候府。现在，牛家与柳家，游离在外面。势力只有过去一半。这王府修建的问题，就是一个引子，一旦示弱，追随者就纷纷离去。”
北静王：“要不约他们谈一下。转变他们想法。”
太妃：“很难，柳家本可以要柳湘莲在城内当差。结果柳湘莲去了城外大营，牛家旁支调往外地做武官。柳家，牛家都没有反对。”
北静王：“他们为什么这样做？”
太妃：“看到甄家了吗？这次甄应嘉毫发无损，这是甄家早做打算的结果。”
北静王：“谁会有如此眼光？不可能有人做出如此长远布局。”
太妃：“有一个人能做到。”
北静王：“谁？”
太妃：“贾琏。”
王夫人面色阴沉，今天如此重要宴会，没有自己份，邢夫人也没去。大房对贾环的支持是倾尽全力。宝玉离爵位继承越来越远。哪怕有王家支持，有北静王支持都不成。大房根本不理那一套，即使与四大家族，四王八公断绝来往，也不会屈服。
贾政：“想那么多，干嘛？宝玉有贾珠一分，你也不必这样伤神。是该让他经历一分了。”
王夫人叹了口气。：“大房一家，为什么这样挺贾环？”
贾政：“本来爵位继承就应当是大房的，到现在还没出够气呢？”
王夫人：“他们毫不顾忌王妃想法？”
贾政：“你看不出吗，他们不求王妃什么。何须顾忌？”
王夫人：“不懂。”
贾政：“贾琏是心胸宽广，包容天下，想的是国，民，君，臣，然后才是功，名，利，禄。我们想的是人际关系，私人欲望，先酒色财气，后权势争斗。根本不是一个层面。帝王都会让他三分。”
王夫人：“帝王让三分？怎么不会是治他的罪？”
贾政：“贾琏在外面开垦多少荒田，收留多少流民，开拓多少道路，串联多少商家，动了贾琏，一切都乱了。”
庆王府，庆王爷和贾元春。
庆王爷喝着茶，对贾元春说：“爱妃家里可真是能人辈出。今天太监传旨，赐贾环骑都尉。”
贾元春心情不好：“王爷提这个干什么？贾环不过庶出子！”
庆王爷大笑：“你呀！还是见识浅薄。哪怕是你爹收养来的小乞丐，上面也打着一个贾字。关键时刻站在你一边，贾环现在已经能说的上话。”
贾元春：“这样说来，一个庶弟比亲弟弟还有用？”
庆王爷：“你说呢？你应该赏点什么，不要小气。贾家的回报是十倍，百倍。”
贾元春：“上次五万亩地，听着不少，在咱手中根本赚不到多少，只能维持开销。”
庆王爷：“那不是五万亩地，那是一万兵。义忠亲王那会，贾家如此支持，说不定就成了。”
庆王爷放下茶杯。：“你应该给秦氏去说，王府不宜居住，请贾家给盖一座府邸。这次不要打着我的旗号，就说给哥儿盖的。舅舅送给外甥，多少都不多。”
贾元春苦笑：“这位爷又掉钱眼里去了。”
贾元春真能回贾府吗？答案是不能。只好挑了一副礼物，命令抱琴送给贾环。同时邀请秦氏进王府。
抱琴到了贾府，先去见过贾母，王夫人。说了几句话，抱琴说：“夫人，老夫人，奴婢这次出王府，是奉命给环三爷送礼的。”
王夫人：“给贾环送礼？”
抱琴：“是的，夫人。王爷夸奖环三爷，在皇上面前能说上话。”
王夫人一阵脑子不够用了，挥挥手，：“去吧。”
抱琴把礼物送给贾环。：“三爷，王妃叫你随二奶奶秦氏一道进王府。贾环答应下来。”
秦可卿接到抱琴的传达，说：“三日后，我带贾环去庆王府。”
贾环这里春风得意，贾宝玉这里却烦躁抓狂。
贾宝玉今日从学堂出来，感到烦闷。想起袭人已经回家几日，有点想念。宝玉骑了马，出了府门，赶往袭人家。贾宝玉见了袭人的哥哥花自芳，打了声招呼。花自芳忙接过马去栓了。
花自芳道：“二爷怎么来了？茅檐低矮，弄堂狭小，脏乱不堪，莫要脏了你的脚。”
宝玉：“无事，袭人在家吗？”
花自芳：“在，里面请。”
袭人母亲也迎来出来，把宝玉往炕上让，说别冻着。又上了茶，端了水果，让宝玉吃，别渴着。仔细看着宝玉。袭人说：“不要非让着吃，吃坏了肚子，又有了事情。”
说话间，进来两个姑娘。一个穿着大红衣服，巧笑嫣然，一个穿粉红衣服，也有几分美貌。宝玉看了两眼，姑娘羞涩转过身去。宝玉在花家喝了会茶，起身告辞离去。
袭人在傍晚也赶了回来。宝玉问：“袭人，今日穿红衣服的人是谁？”
袭人：“是我姨家姐妹，怎么了？”
贾宝玉：“没在这大观园可惜了！”
袭人冷笑到：“合该我家就是奴才？姐姐是你家奴才，妹妹也要做你家奴才。贾宝玉，我知道你什么心思，睡了姐姐，想着妹妹，你贾家都一个德行。”
宝玉：“就说说嘛，生什么气？是亲戚还不行。”
袭人：“二爷，我们高攀不上，你家怎能有如此下贱亲戚。”
袭人说着呜呜苦起来。进：“二爷，这几天表妹要出嫁了。我回去弄礼物添箱。姐姐妹妹，大的，小的，一个个都嫁了。我呢？二爷要是要我，就去对太太，老太太说。要是不要我，我也认命。进了你家就是卖给你了。你倒给我一个准信。”
贾宝玉一下子慌乱了。
袭人说着，哭着。：“我母亲要把我接出去，给我安排一家人家。说是再忍耐一年就好，不要误了青春。”
贾宝玉扑过来，抱着袭人。：“我不要你走。”
袭人：“不要我走，可以。给我个身份，不管是姨娘，还是通房，我都认。我不指望像小红一样，也不指望像彩霞一样。”
袭人等不到贾宝玉回话，就又道：“就是入宫的宫女，还有规矩几年就放出去。念我跟你一场，就是不收身价，放我出去也是应当。”
宝玉：“也许太太，老太太看你伺候的好，舍不得放你出去。”
袭人：“旦旦没这个道理，伺候的好是应当的，换一个来，伺候的更好。有什么理由留下我？”
贾宝玉见只有放的理，没有留的理。不由急着说道：“我要老太太给你家十倍的银子，也要留下你，不许你离去。”
袭人道：“你家要是霸道，莫说给钱，就是不给钱，我母亲也不敢违了你的意。你要是下决心要得到的，百倍千倍的许下，就是我妹子，也有人给你弄来，把她与我并做一处。可是又怎样？于我是与家人分离，与你又无益。”
贾宝玉：“一个个都要离我而去，想来就不该收你们来。只留下我一个孤魂野鬼。”说着赌气去睡了。
原来，花家见贾家慈善。起来赎袭人出去的心思。袭人听到不肯出贾府。就说：“你们没吃的，把我卖了。现在又起心思要把我赎出去。你们就当我死了，不必费这番心思。放下这念头。”
花家见宝玉找上门去。就知道了宝玉自有心思在里面。不再提赎人回来。花自芳心里石头放了下来，当初卖人的一丝愧疚离去。心里又添了别的期盼。
袭人与宝玉的一番说辞，也不过是试宝玉一试，看宝玉是否真心。结局没有失望，可也没有十分惊喜。宝玉空有一腔柔情，却没半分担当。
秋纹叫宝玉起身，收拾好后再睡。宝玉呆呆看着秋纹，：“姐姐的胭脂，还是那么好看。你不会离我而去吧？我把这胭脂吃了吧。”说着把秋纹锁在怀里，低头吃去。
袭人咳嗽一声走了进来。二人急忙分开，秋纹整了整衣衫，走了出去。袭人：“宝玉，脱衣睡吧！只要你是真心，随你作弄去吧。”
宝玉身边的事，不一会，小丫鬟给报到了王夫人那里。王夫人对贾政说：“这次听你的，给送去学堂吧！学业无成不要出来。”
第五十四节贤袭人劝宝 玉 贫贾环说道路
贾宝玉被贾政叫去冷嘲热讽说了一顿，然后关进一处学堂，每日会有贾府请来的先生进来授课。
贾宝玉哭了，闹了，但是不管用。依旧被拖进学堂中。书籍是簇新的一整套，一样不缺。笔墨纸砚，一应齐全，门口四个小厮看着。贾政发下话来，如果宝玉跑出去，唯小厮是问，贾宝玉敢硬闯，只管打便是了。
贾宝玉看着外面手持棍棒的小厮，心中一阵恶寒。他觉察到，这次不是开玩笑，贾母和王夫人都没有出来说话。似乎丫鬟和小厮眼中透着一股鄙夷不屑之色。宝玉心中念道，都是一群国贼禄鬼，只顾捧高贬低之辈。
晚饭是小厮送进来的，菜疏只是一般。小厮送进来后，轻轻放下，连一声二爷都没有叫，就走了出去。宝玉走过去，打开食盒看了一眼，什么都没有动。坐着发了一会呆，走进屋里躺下。
第二天前来打扫的小厮，把食盒提了出去。然后差人禀报太太，老太太。老太太：“鸳鸯，去怡红院走一遭。让袭人带吃的去看一下。”
鸳鸯：“是老太太，二爷是去学习，不是去坐牢。”
史太君嗯了一声，不再说话。沉默中想起贾琏说的故事，“父母爱儿孙，为之计长远”，宝玉的性子，就是把贾府交给他又怎样？兄弟，叔伯又有谁会听他的？状元府的窗户很是明朗，光线充足，屋内暖和。自从搬到这儿，秦可卿，林黛玉，时常来陪着说话。贾母也不感到落寞。贾元春来看望祖母，顺便对秦可卿说一下府内事务。秦可卿只是听着，很少做出指示。贾母知道这是儿孙孝顺，不想瞒着自己。大房是一心要把荣国府交给贾环。
鸳鸯回来，歇了口气。贾母：“丫头，你还得给我跑一趟，去把赵姨娘给我叫了过来。”
探春起身告辞要走。贾母：“探丫头，你等一等你姨娘，我有话说。”
探春答应下来，坐下等赵姨娘来。秦可卿对老太太说：“老太君，今日答应了王妃去看她。”史太君让秦可卿快去。秦可卿贾环备下一辆马车前往庆王府。
赵姨娘来后给老太太请安。贾母开口道：“你从今往后，每日到我这立规矩。二老爷下值后回自己小院去。”
赵姨娘欣喜的道声好。贾母：“赵氏，为了贾环，你要把赌博和烧香拜佛的恶习改掉。”
赵姨娘也不反驳，：“是，老太太，我听你的。”
贾母：“以后啊，你不要苛责探春，荣国府还要在她手里管几年。你不要在丫鬟，小厮面前落了她的面子。”
赵姨娘答应着。贾母转过头对探春说：“探丫头，这是你姨娘。要尊重她。礼法上的舅家，要走动，要尊重，自己舅舅，也不要抛在一边。这一点，环哥儿比你看的透彻。这以前是主子奴才，有了你们，他就是亲戚。打断骨头连着筋，关系处好了，他比旁人尽心呢！”
赵姨娘：“是呢，老太太。赦大老爷几次说，赵国基管理的事务并不比他人逊色。府里事务处理好了，他也得个宽绰。”
探春静静的听着。自己不是不知道亲近与否，只是这礼法使然。王夫人是盼着王熙凤管家的。秦可卿管理外面，忙不过来，王熙凤管理不行吗？明面上，还是大房管理这个荣国府。荣国府一应花销，就明正言顺从大房支出。大房却好，推出探春管家。从此一府的人，紧巴巴过着日子。探春每日去给王夫人请安，受了脸色只装看不见。
秦可卿在马车上对贾环说：“贾环，日后对你姐姐好点。不要看她八面威风的样子，她实际上夹在中间很为难，她原可以做她的大小姐。她是在替你管家，替你得罪人。你不可以尖酸刻薄。”
贾环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进了庆王府。庆王上值还没回来。贾元春接待了秦可卿和贾环。贾元春勉励了贾环一番。随后又问了家里情况。秦可卿：“家里一切都好！就是宝玉被关了起来。”
宝玉被关了起来？元春很惊讶。待听完因由，也没有办法。庆王府需要的是贾府的助力，而不是一个纨绔。自己纵然有心，也改变不了庆王心思。
贾元春：“这王府建筑下面铺设铅板，眼看是没法住了。王爷关心小王爷，看贾府是不是给建一处宅子？”
秦可卿：“小王爷这就分府別居了吗？”
贾元春：“没有。”
秦可卿：“那建什么宅子？在哪里建？建什么样？”
贾元春无法回答。庆王爷根本没有交代。
贾环：“大姐姐没有想好吧？第一点，王爷开府，是朝廷建造。有规格的。第二，即使要贾府建造，这出块地总行吧？京城可是寸土寸金。第三，旧式王府建筑，利用率不高，空耗钱粮。”
贾元春：“就先说说，不建王府这样的，建什么样的？”
贾环：“就像状元府那样，一栋楼里，装下所有丫鬟，奴仆。不用多大地方就行。”
贾元春：“王爷说过，状元府除了高大，就没有优点，景观不够优美，建筑不够精致，完全没有古香古色的韵味，大户人家不会住那样房子。”
秦可卿哑然，自己居住的房子，被鄙视了。：“我不会给你们去修建宫殿，王府应该率先垂范，移风易俗，推广坚固耐用的房屋。而不是穷奢极欲。雕梁画栋虽美，然终不耐久。二三十年，雨打风吹去。”
贾元春没有料到，秦可卿推的如此干脆。一时无话可说，尴尬至极。
贾环连忙打圆场。：“大姐姐，这出来一趟可是颠的不轻。这京城的路，就不能修一修。一路上崎岖不平。”其实从贾府到王府的路，还是不错的。贾元春心知肚明，只好借此掩饰尴尬。
正要再说，庆王下值，回府了。：“贾环，你说说，京城怎么就路不好了。”
贾环：“王爷啊。这京城的路，你比我可熟悉。”
：“这大街二三十米，小街十多米，胡同五六米。近来，多有官民侵占道路，道路越来越窄。需要整治。这大多数路，都是黄土路，晴天一路尘土，雨天一路泥泞。路边占道严重，明沟淤积堵塞，年年掏，年年堵。”
庆王爷：“有什么办法？用石头或砖铺一里路，要八千两白银，铺不起啊。”
贾环：“王爷，现在各地间联通道路，都用水泥铺设设了。你还停留在石板铺路。青砖铺路，思维僵化，愚不可及。荣宁二府门前见过吧？多平整，多好走。”
庆王爷：“贾环，也就是你敢说我思维僵化，愚不可及。换一个人试试。这水泥路虽说便宜了许多，可还是贵。只有四王八公，王公大臣，把自己府邸门前进行硬化。普通人，不可想象。”
贾环：“王爷，错了。贾府在南城进行的旧城改造，在建高楼同时，路面也都进行了硬化。洗浴间，下水道，一应俱全。现在御河又进行了清理，下水通畅，居民满意度很高。”
庆王爷：“贾环，你说要怎样做？”
贾环：“王公贵族，适应新的建筑，住高楼，减少占地面积。从皇城核心向外搬，把紫禁城作为国家庆典中心。一圈圈从里到外扩散。提高京城基础设施水平，在城外再建新城区，容纳更多人口。”
庆王爷笑到：“贾环，你是时时刻刻想着扩大你贾家经营业务。”
贾环：“王爷，只要利国利民，与人方便，自己顺便挣点家产，也是应当的。”
庆王爷：“你个滑头，行，我给你说一声，是你的功劳，跑不了。说说，想要点什么。”
贾环：“王爷，我有一婢，感情甚好，欲娶之为妻。”
王爷：“你倒是一个情种？与制不合，不过可以变通一下。回去，到衙门中把手续办了，去了奴籍。再给新娘子一个与你相配身份。算做筹功。如何？”
贾环连忙谢恩。王爷留贾环秦可卿随便吃了一顿饭，把人送出府去。吩咐下人，：“准备轿子，回宫见驾。”
贾府中，袭人前去看望宝玉。
宝玉抱着袭人大哭:“我道是再也见不到你们了。我关起来后，你们也就打发了。我们再也不相干。”
袭人：“宝玉休要胡说八道。我们都等你回去。只要你是真心待我，我是不会去的。不说拿银子来赎我，就是刀架在脖子上，我也不去。”
宝玉：“就是袭人姐姐庝我。其余人都离我而去。”
袭人：“宝玉，你要我常来得答应我三件事。”
贾宝玉：“姐姐，莫说三件，就是三十件，三百件我也答应你。”
袭人：“这第一件事，你以后莫要胡说。”
贾宝玉：“姐姐，我再也不胡说。只求你想着我，看着我，守着我，在过去，在现在，在未来。直到有一日，你我化作灰尘，不灰尘还有质有形，互相纠缠，是化作一缕青烟。风吹烟散了。什么都没有。”
袭人：“看吧。你又胡说了。好好的，化作什么灰尘，青烟。”
袭人：“这第二件，不可曲解圣意，毁僧谤道。你家原是读书人家，到了你这儿，只剩下从书中理解道理。求上进的，成了禄蠧。其余的，都被你强自解说成歪门邪理。你不读书也就罢了。在老爷面前装作读书，莫要气他。不出去就不出去，全当陪你坐牢。那僧道又不曾惹你，你也胡说八道，歪曲一番。可知道，头顶三尺有青天。僧道有他灵验的地方。”
贾宝玉：“好姐姐，我再也不了。”
袭人：“宝玉，第三件，从今以后不要调脂弄粉。更不许吃姑娘嘴上胭脂。你做个好梦，要找人弄一番，洗个澡，席子都湿了，水没了床脚，又吃了那么多丫头的胭脂。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干了什么。宝玉，你怎么还她们的情？麝月守着屋子，等你回去。你想好怎么对待我们了吗？”
贾宝玉：“你守着就成。不愁没有八抬大轿抬你。”
袭人：“呸，你这话哄人还成。我没有这福气。未来二奶奶还没进门，你就惹下如此事情。”
袭人：“老太太叫给你带吃的。都是你喜欢吃的。吃完后，好好待自己，学点东西。老爷说了，过了县试允许你走出屋子，过了府试，搬回去住，过了院试，准你出府。考上举人，他同大老爷去商议爵位继承问题。考个贡士进士，这爵位一定是你的，王妃也会支持你。你就读点书，哪怕为了出去，也读一点。”
贾宝玉：“好吧。为了出去，也读一读。”贾宝玉：“知道麝月肯守着，就给她把头篦了。”
袭人：“我的二爷，都这时候，还想些有用的，没用的。用功读书，争取早日出去，自己去说。要同碧痕洗澡，也自己去争取。你比琏二爷和环三爷差远了。”
贾宝玉：“怎么又说到琏二哥和环老三身上了？”
袭人：“琏二哥敢求黛玉做妾，敢抢湘云回府。你敢吗？”宝玉思索，自己还真办不到。
袭人：“环三爷敢想娶彩霞，你想过吗？”
袭人：“芸少爷娶小红就不说了，你贾家一个个就你最孬。”
贾宝玉想了一下。自己还真不敢做这些。否则，政老爹的板子会打烂他屁股。袭人等待宝玉吃完，给宝玉净了手，洗了脸。
贾宝玉抱了袭人。：“姐姐，…～”
袭人：“宝玉，这不行，大白天，外面人在看着呢！”慌慌张张，挣脱开，提起食盒疾走出去
贾环与秦可卿回来，正碰上彩霞。秦可卿：“彩霞，恭喜了。环兄弟求了王爷，要娶你为妻。”
彩霞羞红了脸，望着贾环，：“是真的？”
贾环：“是真的，住会与你细说。”
彩霞：“我准备好吃的，今晚请姨娘吃饭。”说着去了。
袭人提着食盒出来，正碰上这一幕。不由痴啦，宝玉能如此待自己，就是死，也甘心了。
第五十五节预备建城，宋氏来访
程大富最终与巡抚敲定价格是一丈五十五两银子，用石头垒就大部分墙体，上面用砖建造城楼等附属设施。墙体高度三丈。巡抚认为这是一个可以接受的价格，毕竟采石不易。贵州山路更是崎岖，运输也不易。程大员外要造周长五十里大城。
城墙造价在贵阳引起轰动，程府要垫付所有资金建城的举动传遍贵州。而且程府不光造城，还有修路建房屋，一揽子工程。有人戏称程百万这是要散尽家财。程族长越发疼恨。
贾琏在贵阳建城的预备工作也正式开始。
工程的第一步准备石材。贾琏，贾蓉已经准备好火药，自然用火药炸石头。
首先安排人，把地表面的树木，杂草，土壤，碎石清理掉。露出里面的石垛子。这是个技术活，力气小了，那是在挠痒痒，上来轮圆了膀子，一阵乱刨，不一会就两臂软绵绵，毫无力气。需要沉住气，耐住性子，循序渐进，先易后难，将石窝清理出来。当然，也有光秃秃石梁，不用清理杂物。幸亏贾琏准备了，上好的镐头，铁掀，镢头，要是贵州本地工具，可就费劲了。
接着是打炮眼。用锤子，钢钎，在岩石上凿出一个半米深的洞。需要两人合作，一人轮锤，一人掌钎。锤子有十几斤重，轮锤需要力气。打的要稳准狠，不能打走了锤，打到掌钎人手上去。掌钎者要拿稳，打一锤要往上提一下，不让岩石夹住锤子。打几锤把石粉掏出来。
第三步是装火药，填充一半火药，放上药碾子，在继续装火药，外面用干土面掩实了。
第四步放炮。人躲得远远的，一个人点炮后，跑到隐蔽处躲避。火药有多有少，石头有軟有硬，都需要经验。贾琏再三强调注意人员安全，人群疏散。哑炮不要靠近，第二天再去处理。
最后就是把大石头用锤敲碎，组织好人装车运输。运动固定地点码成垛。
贾琏组织人手，不断对一路上有阻碍的岩石进行爆破，然后组织人手清理碎石，平整路面。使的道路不需要那么依据山势蜿蜒。这在当时，无异是一个创举。巡抚，知府对程大富都很满意。
程大富是准备先建东城墙，再建北城墙，再是西面，最后南面。边建新墙，边拆旧墙。对城东山岭做了测量，确定了施工方案。就地爆破施工获取石材。
贾琏，程大富，贾蓉，胡道长，史湘云一行人到来仙洞游览。
贾琏，：“道长一别多日，仙风道骨依然。”
张道长：“侯爷多礼了。不知今日前来何事？”
贾琏：“城墙地址大致定下，前来看望道长，只是想知道道长把道观定在何处。”
张道长：“不瞒侯爷，这道观地址，还需要向衙门申请。”
贾琏：“这是如何？”
张道长：“这建寺庙道观，土地是免费的。规模是需要申请的。朝廷还会拨土地做为庙产。”
贾琏：“原来还有这等好事？”
张道长：“可是规模却是有限制。”
贾琏：“道长试为道来。”
张道长：“一般可拨付十几亩，几十亩，几百亩不等。视各地土地多寡而定。”
贾琏：“如何确定流程？”
张道长：“我可以写奏折，向道录司进行申请，有皇帝进行批复。”
贾琏：“如此，历时太长。修城却等不及。”
张道长：“自是修城为先。只要商量好修建地址就可以了。这城中还会修建其他庙宇。等一下也不迟。”
贾琏：“道长，这庙产规模，可有限制？”
张道长：“没有太多限制。少林寺庙产一度达到一万四千余亩。寺庙地基，五百余亩。只要按朝廷规定，缴税就行了。”
贾琏：“山地价格低廉，道长何不把此山买下？”
张道长：“这可是需要很大一笔银子。”
贾琏：“道长，这山一圈入城里，价值可是倍增。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张道长：“多谢侯爷提醒。”
贾琏：“我出来，也是查看各处地点，觅一清幽之处，建立宅院。”
张道长：“侯爷可有中意之地。”
贾琏：“东城门，建造在两山之间，我就选定门的南面一侧，依山而建。”
张道长：“侯爷所购山地已经很多，难道都建了宅院。”
程大富：“这山中古木森森，树木所出不止五两一亩，伐木之后采石又是一笔银子，待场地平整，再建园子。这土地多多益善，就怕衙门不卖了。”
张道长哈哈大笑，：“程首富真是好算计。如此说来，这规划在城里的无主土地，都进了口袋？”
程大富哈哈大笑：“衙门又没钱结算，土地也不需要现掏钱，工程结束后，双方算账就是。”
张道长：“我明白了，如此，我就将这山买下，我与侯爷的账，待日后结算就是。”
张道长：“我就不明白，这建城的工钱侯爷从哪里出？”
程大富：“之后，程府将在城中建设大批院落，三层，每层四间，一百五十两银子。款不够，可以分期付款，利息极低。只要三成首付即可。”
张道长：“程首富真是生财有道。这要掏空贵阳人口袋。”
贾琏：“道长，这叫提前消费。”
贾琏：“道长，给你讲个小故事。两个老太太在天堂相遇，一个说：“我刚赚够钱财，买了一处住宅。很不甘心。”另一个说：“我住了一辈子房，刚给程地主家还上欠账。””
张道长：“贾侯爷真是风趣。这整个贵阳人都得给你打工。”
贾蓉：“所以，我们要从衙门使劲拿地。要建宅子，宁国府也有份。”
贾蓉转头对胡道长说，：“我们有一套园子，也好在此处落脚。”
胡道士：“我还是在来仙洞与张道长做伴好了。”
张道长：“侯爷今日不要走。一会给你介绍一位贵客。”
贾琏：“如此我就等一下，见见这位贵客。”
一会道童来禀报，宋举人来了。张道长：“就说都知挥使贾侯爷在这里，请宋先生前来一见。”
道童去引导宋氏前来。
一会，一个瘦高文人，穿着汉人服侍，走了进来。高声说到：“水东宋氏宋齐贤见过贾大人。”身后跟着一女子，身着天水碧的裙子，上缀玉环，也是身材高挑。贾琏打量两眼，也是上等之资，很有几分清新秀丽之气质。
贾琏拱手为礼，请宋举人入座。
宋齐贤：“道长，前些日子向你说起，现今汉官对土民压迫日深，百姓生存艰难。请道长向巡抚大人求情，约束一下官员，给边民留一丝生存空间。”
张道长：“汉族官员，来此偏远之地，视为贬谪，横征暴敛，贪墨成风，贵州偏远之地，士绅不存仁义之风，如今局势却是为祸不远矣。”
贾琏：“官员是一方面，土司官视贵州各地如自己家后院，不从王化，不恤民生。”
宋贤齐身边美女：“贾大人，这我家土司官，是前朝时，先祖接了圣旨帅军远征，力压八番，获得世袭爵位。虽经更迭，圣上依旧看中。这土地本是此方山民土地。外来官员怎可如此压榨。”
贾琏：“千年匆匆，春风依旧。物是人非，远山翠柳。多少豪杰过往，起了高楼。女儿行走如云，品了美味珍馐。”
：“三代江山，换稿谁有？世家百年，诉说风流。几代祖先经营，堪凭逗留？王谢居住庭院，燕子穿梭已久。”
宋贤齐：“大人难道不能缓得一时，怜惜民生不易。”
贾琏：“宋举人难道不知，中原民生日益艰难，百姓自发迁移入黔。民众基础已经改变，朝廷改土归流已经提上日程，大势所趋，岂容螳臂挡车？”
宋贤齐：“可是边民就当该死？让出家园，付出徭役，忍受各种苛捐杂税。官逼民反之日，不远矣。”
贾琏：“土司造反，朝廷平叛就是。几个回合下来，大家就会妥协，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千百年莫不如是，只有王公权贵，世家大族，轰然倒塌。”
宋贤齐：“贾侯爷不肯通融，多说无益。我也无力去改变什么，就只能坐看云起时。”
贾琏：“宋举人，我为何通融，你我可有交情？”
宋贤齐身边美女：“侯爷原来是要好处来了。行，金银玉器，布帛女子。侯爷开口，宋氏为你筹备齐全，怎么才可放我宋氏一马？”
贾琏：“京城贾氏，陋室画堂，房屋千间。仆夫行走，丫鬟挑珠帘。沿运河布列，几百铺店。散居乡野，十万人庄园。工场数十处，江北江南。说什么，金银玉，铜铁铅。世人分不清局势，如何渡荒年？”
宋贤齐：“侯爷勿怪，没有给你介绍，这是小妹宋贤瑜。得罪之处，请宽容。”
贾琏：“什么怪不怪。处在变局中的，是你宋氏一族。是续写千年辉煌，还是诛灭全族，都看自已所为，别人说不得，做不得。”
宋贤瑜圆睁双眼似小星，：“就你这侯爷，一进来，就瞪着一双贼眼，乱瞅乱瞄。侍女看不上，想来窥视小姐，有什么想法说出来。看看你的腌臜。”
宋贤齐尴尬的陪着不是。
贾琏指着史湘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保龄侯，忠靖侯侄女，史湘云。我的小妾。朝廷纳妾也有限制，本候不才却是已经满额。”
宋贤齐再次告罪，：“贾侯爷可给宋家指条路？”
贾琏：“这往后，土司势必势颓。贵州这边举业不彰，却是容易考取，正该有武转文，改换门庭。”
宋贤齐：“侯爷不知，西南边地，教育松弛，识字之人尚且不多。谈什么科举，进京士子一路艰辛，且多不中。难啊。”
贾琏：“事在人为，贾琏这次建城，定当兴建书院，弘扬文化，宋举人不妨来此经营。”
宋贤齐：“可是，眼前一番动乱，怎生度过。”
贾琏：“程员外会在城中兴建宅子，分期付款购置。宋举人可以帅族众，易地而居，进省城避难。”
宋贤齐谢过贾琏，带着妹子离去。
宋贤瑜：“哥哥就听了贾琏胡言弃了祖业，搬了家到省城生活？”
宋贤齐：“未必不是一个好主意。宋家支派间，也不乏倾轧。族中对本支田产，虎视眈眈，恨不得吞去。今天，不妨随了他的意。卖出去，进城谋生。”
宋贤瑜：“哪有什么好生计？不如守着千亩良田，深宅大院，经营码头生意。”
宋贤齐：“省城也有河流，码头。操持舟楫，宋家也不是不行。先时不过失去依靠，被逼把业务缩回祖居之地。今天，正可以凭借贾琏，重返省城。”
宋贤瑜：“你凭何取信贾琏？”
宋贤齐：“事事与贾琏合作，拉他入伙，仅此而已。”
宋贤瑜：“能信吗？不需要别助力？”
宋贤齐：“张道长可是说了，程家对贾琏言听计从。贾家在这贵阳，绝对不是靠贪腐敛财，必有一番经营。”
宋贤瑜：“贾家武勋出身，怕不是要杀个血流成河，邀了军功，好升官发财。”
宋贤齐：“不可不防，不要去撞枪口，做冤魂。回去后，说服家人，搬迁到省城。”
宋贤齐：“小妹要是看中贾琏，不如跟了他去，做个姨娘，将来少不了你一份家产。”
宋贤瑜：“给他做妾？人家可是说了，妾都做不成！已经满额了。”
宋贤齐：“年轻且居高位，不可多得。不说世家子弟，蛮族头人，就是县令，知府也比不得他。县令知府及至混到高位，垂垂老矣。贾琏将成为名符其实的贵州王。做他妾室不可得。”
宋贤瑜：“刚才还说不需要助力。现在，还不是希望妹子松了裤带，帮你攀附势力。真没意思。驾。”宋贤瑜打马飞奔而去。
宋贤齐急忙跟上，往回家路上赶去。山林向后退去，耳边呼呼生风。河谷像一条绸缎带子，在丛林中飘向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