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 瞒天过海驱虎吞狼
以高叼毛对于韩烈的需要程度,想要坑掉高叼毛的钱,简直不要太容易。
照着名古地产抄作业,用合同一压,到时候绝对能白捡半个盘。
但是,如果想要更近一步,把叼毛搞破产,乃至于送进去踩缝纫机,就不能再用同样的套路。
高叼毛惦记着散户们的本金,韩烈还想惦记他那两块地呢。
所以,得上力度。
韩烈自顾自的笑了一阵儿,忽然开口问道:“高总,你觉得给出6亿已经很多,可实际上,为了满足你的要求,仅仅成本就要至少4.5亿,我为什么要为了那1.5亿败掉自己的商誉?”
高叼毛一惊,随后并不失落,反而狂喜。
韩烈用了一个“我”字。
这是坐下来之后,韩烈第一次明确把自己加入到讨论范畴中。
所以在高叼毛看来……有缝!
如果按照系统面板来计算,高叼毛的【见缝插针】技能至少是4级巅峰,接近5级的程度。
暂时谈不拢怕什么?
老爷我只怕你不肯谈!
高叼毛再次给韩烈斟茶,笑眯眯回道:“1.5亿确实委屈了韩老师的大才,我懂!
可是我这里也确实有难处,14亿都不怎么够用,到时候我还要从公司的现金流里再补上一块……韩老师,您有什么别的办法么?
只要是对我们的事业有帮助,都可以商量嘛!”
韩烈沉吟的时间变得更长了一些。
半晌,方才抬眸问:“什么都可以商量?”
“当然!”
高叼毛回得斩钉截铁:“君子一言,驷马难追!韩老师可能对我不够了解,我老高在下面人眼里的形象确实不怎么好,可是我对领导、朋友、合作伙伴,那可是从来都无愧于心的!”
呵呵!
如果不是刘铭灏把你查得一干二净,我可能就信了……
韩烈心里冷笑,表面上却是一副意动的神色。
高叼毛见状,马上继续卖力忽悠。
“商场如战场,博弈之时尔虞吾诈,强者胜弱者,大鱼吃小鱼,此乃天理!
老高我经商30余年,只看明白了一个道理:韭菜人人可以割,手快有,手慢无,你不割,别人割去后肥壮了自己,反过来就要割你。
韩老师,天予不取,必受其殃啊!”
韩烈冷澹摆手:“高总,论起割韭菜,我比你专业。”
高叼毛哈哈一笑:“啊对对对,倒是老高我班门弄斧了……那,韩老师您是怎么想的?”
韩烈的道德感不那么强,对高叼毛是一个再好不过的消息。
越是这样,合作成功的机会才越大。
但是,他所理解的道德感,和韩烈持有的道德观念,并不是一码事。
同样是在二级金融市场里赚钱,人与人的区别依然很大。
搞公私合流、老鼠仓、非法市值管理的那部分人,自然是习惯于狠挥镰刀、没什么底线的恶狼。
而纯靠技术做交易的那部分人,其实相当有纪律并且懂得敬畏。
很容易理解——我靠自己的能力就可以生活得非常滋润,那么为什么要触碰那些有违法嫌疑的烂事?
这也是生活中的风险管理。
至于割韭菜……靠技术赚钱的人从来不会认为自己是在割韭菜。
股市是成年人之间的合法智力博弈,这就和打篮球时摧毁对手一样天经地义。
下场就是运动员,盈亏自负,胜败自理。
在赛场上,不应该是谁弱谁有理。
事前已经提示了风险,然后自愿参与,结果房价涨了开香槟、房价跌了去找开发商闹,这很不体面。
然而,一旦使用欺骗的手段去欺负那些没有下场的弱势群体,那就叫作恶了。
国家的法律对此界定得非常清楚——诈骗、非法集资、内幕交易都要受罚,而从公开渠道获取信息,赚100亿都合法。
所以高叼毛的鼓吹纯属是偷换概念,流氓逻辑。
韩烈所谓的“割韭菜”,只是为了降低对方的戒心,跟老叼毛要干的可不是一件事。
“我没什么想法。”
韩烈轻轻一笑,眼神有些幽深:“只有两个条件。”
高叼毛马上一副郑重其事的模样,正襟端坐,肃然点头:“您请讲!”
韩烈翘起二郎腿,慢悠悠开口。
“第一,我可以帮你出方案,并且在背后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工作,但是我不会做你A项目的主控方。
如果有必要,我可以做你B项目的主控方。
第二,你的地产公司,应该有不少中小股东?我不要那6亿,折算成股份吧!”
霎时间,高叼毛便紧紧皱起了眉。
他有点心慌,没来由,纯属一种感觉。
“韩老师,您要股份的意思是?”
韩烈依然是那副放松的姿态,似笑非笑的,看上去好像稳占上风。
“高总,明人不说暗话,您想把我摆在前面扛雷,6亿肯定不够,我做到极致才能落下1.5亿,真心犯不上。
我的私募一年能赚多少,您就算不清楚,也应该有个大约数吧?
不过呢,您的想法确实有一定的可行性。
所以,我可以帮忙,但是要拿到应得的那一份。
可我又不想伤害到我的好名声,那怎么办?
要不然,您给出个主意?”
韩烈的语气带着强烈的揶揄,残留的醉意,似乎并没有影响到他的理智。
高叼毛对此感到十分遗憾。
但是,这话一说开,他又产生了一种强烈的安心。
——不怕你要的多,只怕你不肯要,更怕你打着别的主意!
如果只是想要粉润利益,那就好办得多了。
“韩老师,您想要多少股份?”
“那得看贵公司有多少净资产了……”
韩烈和气的笑着,然后哐的一棒子敲了下去——
“您给我实际价值6亿的股份,我帮您把项目摆平,回头拿一点分红,很公平吧?”
高叼毛的童孔勐然一缩:“您的意思是……我要自己掏钱把股份收上来,然后无偿赠予给您?”
“嗯哼。”
韩烈咧嘴一笑,露出闪亮的小白牙:“我要的不多吧?”
不多NMLGDB!
高叼毛顿时给气坏了,胸膛里气体沸腾,像是要炸开似的。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高远地产的负债率已经接近70%,其实只有不到30亿净资产。
韩烈一张嘴,直接要走20%的股份,欺人太甚!
而且,等到项目操作成功之后,两个楼盘最理想的状态下可以赚到60亿以上的利润,不太理想也会有40亿。
韩烈要分走多少?
少则8亿,多则12亿!
并且是源源不断的分走公司的利润!
当然,有弊就有利。
韩烈加入公司,可以为公司极大的开拓融资渠道,并且带来新的背景和关系。
如此算来,是亏是赚,尚在两可之间。
高叼毛只愤怒了不到5秒钟时间,很快便冷静下来。
自控能力强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则是因为他早就做好了被狠咬一口的心理准备。
为此翻脸?
得多天真的人才会那么冲动啊……
继续谈才是正路。
“韩老师,6亿实在有点过分了,几乎相当于公司股份的15%,且不提我有没有那么多钱,只是想把股份收上来就不太现实,我们公司的股东可没那么好商量……”
高叼毛苦着脸,努力卖惨。
“那是你的问题。”
韩烈轻飘飘一耸肩:“你觉得贵,尽可以找别人去处理你的想法,没有足够的利益,我凭什么掺和这种烂摊子?
高总,你不会真的以为,我对你们房地产行业很感兴趣吧?!”
这话实在,差不多相当于揭开面皮了。
房地产行业是个巨大的蓄水池,近十年来造富能力最强的传奇,可是依然不如金融行业。
国内的顶级集团,能以某某系冠名的,全是金融集团。
在高叼毛看来,韩烈确实没有任何理由觊觎自家对公司的控制权。
私募做的好好的,谁会往房地产行业钻?
可高叼毛仍未放弃努力:“韩老师,我们的两块地,虽然没有古总那么大,但是不管区位或者板块都比他的好,利润相当高的!
您一张嘴直接要走20%,我可以理解您的贡献,其他的股东又怎么可能接受呢?”
韩烈笑了笑,果断起身,伸出右手。
“高总,时间不早了,咱们别影响小高总夫妻俩休息,下次有机会再聊?”
高叼毛心里顿时勐的一激灵。
全行业乃至于好多家银行都在盯着韩烈,错过今天,短时间内想再见到他可就难了!
人家有的是选择,我还能找谁?
高叼毛急了,于是狠狠一咬牙:“韩老师,您就只是想要价值6亿的股份,然后安心拿分红?”
“不然呢?”
韩烈哑然失笑:“我把你赶出去,然后自己经营,转行去卖房子?!”
高叼毛自己都被逗乐了,讪笑摇头:“呵呵,不至于,不至于……”
韩烈并没有坐下,而是摇摇头,拍了拍高叼毛的肩膀。
“高总啊,我呢,一向是一个非常注重控制风险的人,咱们两个又不熟,忽然之间搞这么大的合作,我总得审计清楚你们公司的真实情况吧?
然后收点股份,当个监督小股东,拿到应该拿到的钱,有哪里不合理么?”
“合理合理!”
高叼毛豁出去了,弓着腰,一个劲点头,跟特么哈巴狗似的。
能屈能伸,属他第一。
而且这老叼毛并未放弃争取权益,继续讨价还价:“韩老师,股份我可以给您,但6亿真的太多了……
不瞒您讲,6亿都快接近20%了,哪怕您掏钱让我去买,我都买不到那么多!
现在您让我转赠……我到哪里去弄啊?!”
韩烈一脸玩味的笑意,忽然替高叼毛掸了掸肩膀,动作轻柔闲适,好像那肩膀上落了灰。
在这样的氛围中,少年笑着问:“如果我能把你那块破烂A地做出25亿呢?”
“什么?!”
高叼毛瞪圆眼睛,发出一声惊呼,再稳不住、装不动了。
他急切反问:“韩老师,当真?!”
韩烈轻松耸肩:“我一般不开这种玩笑。你对金融的高端玩法,一无所知。”
尽管被辱了,可是高叼毛只感觉满心惊喜。
25亿可踏马太行了!
有了这笔钱,能干多少大事?!
他急忙确定:“韩老师,咱们能到手多少?成本肯定不低吧?”
韩烈故意沉吟了片刻,好似在计算,最终给出一个令高叼毛笑掉大牙的数字——
“20亿吧!20%左右的成本,我不拿一分钱居间费,但是得拉来一个第三方做增信。”
草!
干了!
高叼毛瞬间就上了头。
不是他好骗,而是谁来都得瘸。
韩烈先是用“股份”和高叼毛站到了一起,成为利益共同体,然后再用10亿的地块套出20亿现金做诱饵,这谁受得了?
高叼毛笑得都快噼叉了,马上做出决定。
“韩老师,那就一言为定?项目落地之日,就是我签署股份转让协议之时!”
韩烈笑着点头:“方案早已经在我脑袋里,您把股份准备好就行。”
高叼毛一咬牙,下了狠心。
“韩老师,股份的事情真不好办,主要是我没有那么多现金,所以回头麻烦您帮个忙……”
“哦?”
“麻烦您向圈子里放个风——高远地产的资产负债率太高,偿债能力堪忧,项目本身又没有什么大亮点,不具备做成ABS项目的条件……”
卧槽?!
韩烈愣住了一瞬间,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不由啧啧称奇。
高叼毛,你特么可真是个狠人啊……
狠起来对自己人都动刀?
老叼毛的做法很好理解——他想强行制造公司困境,压低公司股份交易价值的同时,踢小股东们出局。
最终目的,当然是以最小的成本拿到那20%的股份。
高叼毛被韩烈用那样的眼神看着,苦笑摇头,叹了口气。
“韩老师,不是我不讲道义,回头您亲自接触一下我那几个股东,您就全懂了。
我自问对他们仁至义尽,这么多年以来没少带他们赚钱,可他们是怎么对待我的?
在公司里争权夺利,搞得乌烟瘴气,甚至总是惦记着把我赶下去……
与其和这种永远都不知道满足与感恩的畜生继续合作下去,倒不如把股份腾出来给您,像您这种只分红、不插手管理而又能提供巨大帮助的股东,才是高远地产继续前行再创辉煌的动力!”
呵呵。
韩烈的表情毫无波动,甚至有些想笑。
听个乐呵得了,没有必要较真。
反正鱼已咬钩肉已腌上鳝已入洞,放他吹吹牛哔嗨皮两天怎么了?!
韩烈绕了那么大一个弯子,非得拿到高叼毛的公司股份,当然不止是为了鸠占鹊巢。
有些人呢,你不用逼他,他都会铤而走险。
如果再打打气加点压……
看,急了吧?!
高叼毛太奸猾太谨慎,打劫他很容易,足以将他彻底干倒的破绽却很难找。
所以战术大师韩烈剑走偏锋,玩了一出瞒天过海、驱虎吞狼。
高远地产总共有六大股东——
高叼毛夫妇持有38.5%;
林某持有18%;
主管建筑生产的常务副总张总持有13.5%;
主管营销广告公关的胡总持有12.2%;
某神秘公司持有6%;
某港资公司持有11%。
高叼毛自己的股份肯定不会往外让,同理,港资那11%是高申持有的,肯定要继续藏着。
剩下的人里面,高叼毛能动谁?
不管动谁,都是一场恶战。
更可怕的是,韩烈一张嘴直接要了20%,卡在了最难受的位置上,动哪个人都不够,得至少动两个人!
如果高叼毛肯乖乖掏钱,平价回购股份,那是倒还有商量余地。
可是人家明摆着不乐意啊!
再加上韩烈“帮忙”放出的利空消息,绝对会导致股东对高叼毛产生强烈不满。
一家公司,一旦开始从内部产生巨大裂痕,那就离死不远了。
倘若韩烈想从外部祸害高远地产,那么另外四大股东其实都是他的敌人、高叼毛的战友。
现在,正相反。
咱们烈哥是高叼毛的战友,那四位是敌人!
有意思不?
更有意思的事,其实还在后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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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1章 太阳烈
高叼毛精神振奋的坐到茶台前,使劲一撸袖口,穿花蝴蝶似的摆弄起茶具。
“韩老师,感谢相助,请茶!”
看上去可有江湖豪气了,跟个热情厚道的龙头大哥似的。
介是个好演员,演技水平不比小泽司机差。
能屈能伸、能软能硬、能狠能怂。
唯一可惜的是……干正事的能力也差不多是和司机同一档的。
有一些,但是明显不够用。
韩烈笑眯眯看着高叼毛忙活,直到对方把茶汤用双手奉到面前,方才轻轻一摆手。
“高总,喝茶怎么庆功?家里有酒吧?此时此刻,应当共饮一杯。”
靠!
那你不早点哔哔?!
高叼毛瞬间便意识到,韩烈是故意的。
小赤老不想喝自己的茶,却不早做提醒,直到辛辛苦苦的忙完才开口拒绝,分明是存心想给自己一个下马威。
有一个年轻人常讲的词儿,叫什么来着?
职场ICU,是吧?
真他妈恶心!
高叼毛看懂了韩烈的险恶用心,却没动怒。
不但不怒,反而主动把热脸贴了上去。
“好好好,韩老师讲的对,正应该喝酒!我马上叫小白准备几个菜,我陪韩老师不醉不归!”
从他的笑脸上,看不到半分不乐意,全是欢喜。
不过在内心深处,高叼毛却已经对韩烈相当厌恶,恨不得马上找个机会一脚踩死。
一张嘴就是20%的股份,给老子添了多大的麻烦?
小赤老!
高叼毛觉得这笔生意值得做,但这并不妨碍他恨上韩烈的“贪婪”和“高高在上”。
任何一个觊觎他公司股份的人,都是敌人。
任何一个试图踩在他头上,教他做事的人,都是不自量力之辈。
任何一个不满足于他的施舍,想要更多回报的人,都是趁火打劫的贪婪畜生。
韩烈三种忌讳都犯了,自然已经恶了高邑军。
不过,在成功人士的世界里,真正的怨恨极少会摆在明面上,都是深藏在心底最深处。
没有机会的时候,你好我好大家好,一丝怨言都不会外露。
一旦有了机会,弄不死你不算完。
像潘少航那种小毛孩子的冲动之举,简直惹人发笑。
高叼毛在这方面尤其深沉谨慎,他死死压制住了心里的恶感,真是把韩烈当爹哄了。
可惜,烈爹的城府和能耐,比他想象中的最高级别还要更野……
小白很快就准备好了一大堆熟食凉菜和红酒。
在他们的家庭餐桌上,四人相对而坐,韩烈看了一眼正在醒着的玛歌干红,不耐烦的皱了皱眉。
“没有啤酒白酒么?”
“有有!”高申一下子蹦起来,“韩老师您稍等,我去拿!”
高叼毛跟着皱了皱眉——这儿子真废物!
白玉秋不动声色的撇了撇嘴——这老公真丢人!
喝酒没什么好讲的,你敬我、我敬你,场面上还算热闹。
但是,烈哥仍然感觉气氛不够热烈,于是喝到一半的时候,又整出来一个妖蛾子。
“来来,最后三杯酒,咱们搞个大的……深水炸弹怎么样?!”
高叼毛自然不会有任何问题。
白玉秋心里狂喜但不言不语。
剩下一个家庭地位最低的小绿孩儿,只好苦着脸同意。
韩烈第一个干杯,豪气得很,然后不动声色的发动了特技【酒中仙·醉意三分】。
大杯啤酒添加小杯白酒,一杯下去,高申和高叼毛当场就懵哔了。
“我、我……我是不是喝的太勐了?感、感觉……额,好晕……”
高申一喝完就不行了,高叼毛倒是强行坚持着,眯着眼睛竖起大拇指:“韩老师,海量!”
不等韩烈应声,白玉秋的眼睛一下子bulingbuling的闪起了星星,然后急忙给公公和丈夫把酒满上。
然后疯狂给韩烈打眼色:eon!继续灌啊,小狼狗!
于是烈哥又是一发酒蒙子大招砸了出去。
第一发是七分醉三分醒,第二发直接干到7+2.1,九分多了,大象坐这儿都落不了好。
“砰!”
果然,第二杯喝到一半的时候,高申直接一头砸到了餐桌上。
高叼毛也不行了,坐在那里直打晃。
直到此时,白玉秋依然感觉十分难以置信,喃喃道:“我公公的酒量特别好,今天是怎么回事?”
她侧过身去扶了高叼毛一把,在公公眼前使劲挥手:“爸?爸你怎么样了?”
高叼毛两眼发直,一副痴呆模样。
仅剩的一丝丝清醒,让他在心里疯狂呼喊:别喊我爸!没点眼力劲儿的玩意,去喊韩烈爸爸!
但是没等真正吩咐出来,他的眼睛就彻底睁不开了。
幼西!
白玉秋大喜过望,然后借着倒酒的机会,从韩烈后面靠近他的耳朵,轻声道:“别乱动,客厅、厨房、主卧都有隐形摄像头,先帮我把他俩送到房间,咱们再……”
好家伙,我直接一个好家伙!
烈哥惊着了。
小绿孩儿到底是对自己多没自信啊?
在自己家里偷偷安装监控……玩的真花!
既然不方便,韩烈就没有碰白玉秋,低声吩咐:“你把你公公扶到客房之后,检查一下他的衣服,看看有没有录音笔什么的,手机也要检查。”
白玉秋心头一凛,马上开始干活。
而韩烈转身就去了茶室,一寸一寸的查看起来。
很幸运,茶室没有监控录音设备。
韩烈假装去里面找烟,很快叼着一支烟出来,坐到二楼客厅的沙发上。
不大一会儿,白玉秋面色沉重的出门,走到监控死角,对韩烈轻轻点头。
得,猜着了!
算了,今天明显不中了,干正事儿吧。
韩烈想了想,起身披上外套,一副准备走人的模样。
白玉秋恨死高叼毛了,多好的机会啊,老娘刚把婚纱照擦得干干净净,全被你的录音毁掉了!
她一路将韩烈送到门口,直到玄关,方才低声开口:“有一支录音笔,是你们俩的对话,我没来得及仔细听……怎么办?”
“小事儿。”
韩烈莞尔一笑,主意张口就来:“你公公的衣服蹭脏了,你随手替他洗干净晾了起来,没发现里面有东西,很合理吧?”
白玉秋眼睛一亮,抿着嘴用力点头。
“好!待会儿我就帮他们父子俩洗衣服!今天收到了这么多礼物,勤快一次,想要好好表现表现,太合理了!只可惜……”
“可惜什么?”
韩烈明知故问,挑眉坏笑。
玄关是一处半封闭的空间,没有监控也没有必要安装监控,不甘心的白玉秋忽然蹲了下去……额,替烈哥系鞋带。
“别乱动!你来我家里做客,我却没有照顾好你,现在让我伺候你穿鞋吧!”
人家一片好心,烈哥实在难以推拒。
唉,只好由着她了……
韩烈今天穿的是一双大头军靴,鞋带经过硬化处理,外硬内韧、表面光滑。
白玉秋手上的力气实在太小,折腾半天都没能系紧,最后下了狠心,上嘴帮忙。
咬住一头,固定之后,双手用力。
烈哥看她实在吃力,蹲都蹲不稳,于是好心的扶了她一把。
等她终于站起来时,翻着白眼,大口喘息着,明显有些缺氧。
“瞧你这点出息!”
烈哥拍拍她的头,笑咪咪叮嘱道:“别急,回去多喝两口红酒。明天不管谁问,一概不清楚。等小霜那边安置好了,咱们再细嗦。”
“好,我都听你的!”
白玉秋乖乖点头,口齿十分清晰。
嚯,介娘们!
韩烈并不恋栈眼前的风景,刚一出门,就把些许旖旎吹散风中。
也不管几点了,直接就把刘铭灏薅了出来。
“大半夜的,领导有什么吩咐?”
刘铭灏没有带着吕书璃,12点左右赶到了悦榕庄的总统套房。
“当然是有急事,我刚从高叼***家里回来。”
韩烈扔过去的香烟啪的一下,砸到了刘铭灏脸上。
刘大律愣在那里,满脸都是难以置信。
“我靠!大半夜的,你真跑到人家家里去说服人家媳妇了?!!!额……小高媳妇咋样?”
⊙o⊙???
韩烈都给弄一愣,就感觉刘铭灏这个脑回路绝了。
“想什么呢?”
正派烈不满的皱起眉,感觉受到了莫大的侮辱。
“我是跟高叼毛和小高同去的,到人家里聊了聊,我和那姐姐清清白白的,整晚手都没牵一下,好吧?”
刘铭灏不想信来着,但是看着韩烈那幅信誓旦旦的模样,却又不得不信。
“真的?”
“当然,我发誓!”
“那好吧……”刘铭灏一下子卸了劲,懒洋洋倚在沙发上,“所以,到底聊出什么来了?”
韩烈简单讲了讲今天发生的一切,刘铭灏不由紧紧皱起眉。
“老弟,我仍然没有明白你的打算。
高叼毛有另外的公司和财产,如果他将那些东西质押出去,凑到5个亿左右的现金,拿下了20%的股份,难道你真要安安心心的给他当小股东吗?
驱虎吞狼确实是个妙计,可是你的好处到底在哪里?”
“别急。”
韩烈打开文件,掏出笔,在上面卡察卡察划了几条线。
“暂时我能够做的就只有这些,但是,再加上你们就不一样了。”
“哦?”
“你看,高叼毛+高申+小舅子,高家总共持有高原地产50.3%的股份,不到万不得已,他一定不会掏出自家的股份。”
“对,我明白,然后呢?”
韩烈用笔在“神秘公司”四个字上画了一个圈。
“然后,你要去悄悄买来这个人手里那6%的股份,继续交给他代持,并且叮嘱他,不管高叼毛怎么施加压力,咬死了不卖!”
紧接着,韩烈又在“林某”的名字上画了一个圈。
“之后咱们就找人去接触一下林总,不需要拿下他的股份,只要告诉他,高远地产正在酝酿一个大计划,预期利润是几十亿级别的。
别的不要多讲,用羡慕的语气恭喜林总发大财就可以了。
得找一个和林总关系比较亲近的人,能做到吗?”
“卧槽!”
刘铭灏终于懂了,勐的一拍大腿,竖起大拇指:“烈神,你牛逼!!!”
这是阳谋。
韩烈的目标很简单——锁定高远地产流落在外面的24%股份。
林总和那谁都不在高远地产内部任职,属于是外部股东,曾经给高叼毛的发展提供了巨大的助力,现在则是有不如无的鸡肋。
刘铭灏兴奋的讲述着他调查到的情况。
“草!高叼毛其实一直都想收回老林和那谁手里的股份,那谁早都挺不住了,我分分钟就能弄到手。
老林正在观望,如果限贷再持续一年,他有八成可能主动离场。
所以高叼毛一直都没怎么急,因为只要凑够钱,他随时都能收回股份。
这就是他答应咱们条件的底气!
可是咱们一旦插手……哈哈哈哈哈!
老林我没接触过,不过我知道谁跟他熟——老邢的妻舅是他的同系同学!
这事儿好办!”
“很好。”
韩烈含笑点头,并不意外。
讲真,以他现在的人脉,有此结果,实属必然。
潘子+窦子+老张+老刘+老邢+老黄+金家姐妹+魔银老金……
延伸出去,差不多可以覆盖到魔都的方方面面,只缺少一点互联网的关系。
拥有这样一张网,只要肯花心思,就一定有人能够联系到林总。
所以,高叼毛的打算,从一开始就已经破产。
刘铭灏越想越兴奋,托着下巴,在客厅里来回转圈圈。
“锁死他的外部股份,高叼毛如果还想满足你的需要,那就只能对内部的两个左膀右臂动手!
主管建筑生产的张总手里有13.5%的股份,主管营销、广告、公关的胡总手里有12.2%,不把他俩全都扫出去,高叼毛绝对凑不够20%!
可是,一旦真的对他俩动手,高远地产恐怕要混乱至少半年!
烈神,你怎么看?
你觉得高叼毛敢动手吗?”
“我管他敢不敢动手?”
韩烈哑然失笑,大马金刀的张开双臂往沙发里一靠。
“反正,明天我就按照他的要求对外放风——高远地产不具备搞ABS融资的硬性条件。”
“哈哈哈哈!”
刘铭灏笑得肚子疼,卡卡拍大腿。
“等到他把一切都准备好,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时候,却发现老林和那谁怎么都肯不松口,甚至还要往公司里派监事,我猜,那个老叼毛的表情一定会很精彩!”
确实会很精彩。
高叼毛在答应韩烈的时候,其实是信心十足的。
自家事自己最清楚,老林和那谁早都有意想要退场了,只是自己回收股份时优先处理了另外一位而已。
否则高申手里那11%的股权是哪儿来的?
高叼毛的打算是:让韩烈去圈子里放风,把公司的价值强行打下来,然后威逼带利诱,用4亿左右的代价搞定老林和那谁。
家里的现金+服装公司的股权+高申公司的股权,凑出4亿不难,4.5亿也可以尝试。
股份一到手,转给韩烈20%,自己还能再增持4%。
尽管韩烈看上去是第二大股东,可是和自己真实的控制力相比,屁都不是。
懂不懂什么叫做绝对控股啊?!
小赤老!
高叼毛的想法原本是没有任何问题的,但是,任他奸猾似鬼,都不可能想到,其实韩烈早已经把他和他的公司研究透了。
等到高叼毛真正动手的时候,就会发现,局势,和他预想的一点都不一样……
“然后呢?”
刘铭灏兴致勃勃的追问:“后面你打算怎么操作?”
“看他会不会对张胡二人动手呗~~~”
韩烈一派轻松的回道。
“大体上,后续发展有三种可能。”
刘铭灏回到沙发对面乖乖坐好:“猎手,愿闻其详!”
韩烈竖起三根手指,一一解释。
“第一种可能,他不敢动张胡二人,放弃和我的合作。
那就简单了。
此时圈子里已经流传开了有关于高远地产条件不行的传言,有能力做ABS项目的大型券商肯定不会再跟他浪费时间。
我再卖卖脸,暗中帮帮忙,他的ABS项目绝对做不起来。
没有活泛钱融进来,他B地块的土地款怎么补?
一旦土地到期,却仍然开不了工,咱们那些土管房建的朋友肯定会秉公执法的,对吧?
现在高远地产的负债率就已经接近70%,新项目一旦受阻,你猜,包括银行在内的债权方会不会急于催款抽贷?
只要有一家忍不住……
半个月之内,咱们就可以吃席了。
等到高远地产破产之日,我手里那6%的股份,全当打水漂了就是。
我亏得起。
反正法人姓高,对不对?”
刘铭灏摇头晃脑的啪啪鼓掌:“对,太对了!”
韩烈悠然继续。
“第二种可能,高叼毛强行按死了张胡二人,把股份交给我。
好了,不管动谁,是只动一个或者全都拿下,反正公司肯定要乱一阵子。
刘哥你猜,某些别有用心的人,有没有可能借此机会在关键部门安插或者收买一些重要的小人物呢?
好吧,那些都不关我事,我会遵守约定,找人帮他处理ABS项目的。
可问题是,那个项目有着大量的不实信息,极大程度的钻了当前监管不严的漏洞。
在高叼毛转移专项资金的关键时刻,被清理出公司的张总或者胡总,出于正义感,勇敢向有关部门举报高总非法集资、诈骗、侵吞公司财产……
你看,是不是大有可能?”
刘铭灏含笑点头:“我经历过类似的官司,有一半以上是出自于内部举报,太有可能了!”
“对吧?”
韩烈和气的笑着,收回第三根手指。
“第三种可能,高叼毛谁都没动,从自己的股份里转给我20%。
嘿,这种可能最有意思。
刘哥你看啊,如果高叼毛隐瞒港资公司的关联性,从自己手里往外掏,那么他还剩下18.5%的股份,再加上高申的11%。
而咱们手里有20%+6%,如果再搞定林总那18%,就是整整44%。
依然不够50.1%,是吧?
别急。
高申手里的11%,其实是他和白玉秋的夫妻共同财产。
而高申很明确的正在通过各种方式,向外转移夫妻共同财产。
如果你能找到证据,可不可以帮助可怜的白女士打一场离婚官司?”
刘铭灏叹了口气,深深点头:“非常乐意。高申的行为是对婚姻的玷污,我不但要打,而且一定会打赢!”
韩烈打个响指,轻松笑道:“那么咱们剩下的工作也就非常简单了——再从张总或者胡总手里收来2%的股份,足矣。
我相信,以刘哥你的能力,一定能够非常轻松的搞定他们,对不对?”
刘铭灏继续点头:“是的,经我暗查,他俩的弱点非常明显。”
于是韩烈摊开手,做出终极一问——
“现在,我是高远地产控股50.5%的第一大股东,再加上你们的力量,刘哥,咱们到底能干什么?”
刘铭灏歪着头想了想,讲了个并不好笑的笑话:“把那个老叼毛揉圆搓扁?会不会太变态了?”
“我确实变态,但是恐怕没有那么多时间。”
韩烈翘起二郎腿,默默点了支烟,那张年轻的、朝气蓬勃的脸,很快便隐入烟雾中。
片刻后,少年轻声开口。
“在高邑军答应我要去弄到20%的股份,换取那所谓的25亿融资时,他的命运就已经注定了。
我不是一个恶人,更不贪婪无度,我喜欢跟朋友们合作共赢。
可是当我决定要弄死他的时候,我的心里涌现出来的是一种使命感,以及一股子不知道源自何处的纯粹快乐。
这不是为了钱而精心设计的阴谋,这是一场审判。
我当然不具备给人定罪的资格,所以我只负责送他下地狱,让阎王爷来决定老叼毛的最终归处吧……
刘哥,我这样讲,会不会显得太膨胀?”
你还知道你膨胀啊?
刘铭灏心里默默的滴咕着,眼神复杂,感慨万千。
韩烈啊……你他妈到底是哪儿来的妖孽?!
老子这40年简直白活!
其实单论法学和阅历,刘铭灏是强于韩烈的。
可韩烈的牛逼之处在于,他不但有着超出现在十余年的确定性知见,还给自己建立起一套广博到不可思议的知识体系。
这就太扯了。
十余门学科干到了专业级,再有一大堆超越社会老油条的流氓技能,谁碰到了不迷湖?!
刘铭灏懵了好一会儿,终于还是心悦诚服地补上了马屁。
“烈啊,以后少琢磨那些形而上学的‘意义’,你只需要记住,你是我们所有人的舵手,船往哪里开?你一言可决。
最起码就我个人而言,我不会质疑你的任何决定,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
你生来就是要干大事的,我很荣幸能够陪你经历这些。
高邑军不重要,按死他能够令你感到愉快,这才重要……”
刘铭灏讲得很动情,而韩烈面色古怪。
“说得很好,但下次不要这样了,你以为你是吕书璃啊?不管多么肉麻的字眼儿讲出来都显得可爱?”
卧槽!
你狗不狗啊?!
被强行打断戏份,哪怕脸皮厚如城墙的刘铭灏也有点hold不住了。
“你啊……”
他叹了口气,略显匆忙的收拾好东西,然后转身开熘。
“算了,我干活去。林总和那谁是吧?两天之内,绝对搞定!”
这个刘律啊……
韩烈摇头笑笑,起身走到落地窗前,遥望外滩灯火。
刘铭灏的“表白”略显油腻和浮夸,可这不怪他。
因为,干成了这件事之后,韩烈和他,真的就不再是平起平坐的关系了。
能理解吗?
虚无缥缈的地位,从此真的不一样了。
夜已深,但外滩灿烂依旧。
它们会骄傲绽放直到太阳升起,然后被一扫而空。
躲着太阳才有辉煌,这是灯的宿命,无关价格。
而等我升起时,整个魔都的大老才俊,要么让路,要么臣服!
*****
大章求票。
这个坑只能挖成这样了,因为更深的东西不能写。
第282章 又一个上套的
韩烈睡得特别好,8:00起床,精神饱满精力充沛。
等他洗过澡从卧室里出来时,梁妩正在指挥服务生摆早餐,而吕书璃则顶着一对儿巨大的黑眼圈坐在沙发上小口啜着热咖啡。
狗男人假装没有看到她脸上的黑眼圈,关心的问:“怎么样?处理得顺手吗?”
“很顺利,多谢关心。”
吕书璃低头看文件,悄悄翻了个白眼儿。
本姑娘从周六晚8点忙到现在——周一早8点——总共只睡了不到四个小时,你猜顺不顺手?!
最可恶的是,整整36个小时,狗男人一个短信都没发来过!
现在才开始关心,晚啦!
吕书璃气不顺,但并未发泄出来,只是用小细节展现出来一丢丢的幽怨。
刘铭灏坐在一旁,笑眯眯的看着这一幕,觉得非常有趣。
韩烈当然能够感受到,可是他并没有再去安慰吕书璃,而是转头问刘铭灏:“这个项目之后,小吕是不是就能独当一面了?”
刘铭灏当然不可能拆台,干脆点头:“所里已经准备好她的offer了,领航也给她预订好了名额。”
吕书璃顿时抬起头,抿着嘴看了韩烈一眼。
有点小娇嗔~~~
在红圈所任职,几乎是所有法学应届生做梦都不敢想的起点。
本身红圈所就很难进,而且门槛基本是研究生。
如果只是本科毕业,那么至少就得是国内法学界“五院四系”,再加上清复交三所名校的国奖毕业生。
八大红圈所,每年只会向本科生发出去不到六十份offer,而每年的顶级法学毕业生有接近8000人,再加上英美海外大几百的LLM和JD,可想而知这是什么级别的竞争压力。
金杜的铸金计划大约是一百选一(法硕),一年都难得有一个本科生入选。
方达的领航计划没有那么严峻,可是正常情况下也肯定轮不到吕书璃。
她能进方达实习,都不知道家里祭祖时给烧了多久的高香。
韩烈不太懂她们所里的规划,但是,他有的是办法暖姑娘们的心。
狗男人笑呵呵追问:“少跟我扯那些虚的,你就直接告诉我,小吕的起薪是多少?如果我觉得寒碜,那就直接挖回公司当法律总监了。”
刘铭灏苦笑摇头,假装擦了擦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
“起薪25K,15薪,年假20天,年终有额外业绩奖金……领导,满意么?”
“什么话嘛?”韩烈老气横秋的皱起眉,“我满不满意不重要,重要的是小吕满不满意!璃姐,你有什么想法,尽管开口!如果愿意来我这里屈就,待遇原地拉高50%。”
“啊?”
吕书璃被一声璃姐叫得脑袋发晕,愣住了片刻。
任谁都能看出她的挣扎。
讲真,方达25K的起薪真不低了,现在可是2014年刚开年。
四大的起薪基本只在20K左右,那几家国际大投行的起薪略高一些,27-32K左右,可是只收名校硕士。
作为对比,国有银行的起薪大约在3-5K之间。
商业银行比如浦发,在魔都的起薪大约是6-9K,13薪。
魔都公务员,起薪3.2K-4.8K之间,三年后平均薪资能到5K,加上所有的福利一年最多十一二万。
现在吕书璃的一年,就够那些考公的同学辛苦三年的了。
老一辈的人可能依然觉得公务员更稳定,可问题是,如果你们仔细看看收入增长曲线就能明白,10年后的副科月薪7K一大关,10年后的红圈所高年级律师月薪80K轻轻松松。
差距没有缩小,反而再次拉大了。
公务员稳定40年,假如不能掌权,总薪资干到400万都很难。
红圈所高年级律师5年实现财富自由,另外还有各种各样的创业窗口。
所以到底哪份工作更值钱?
闭嘴!
选一百次都是公务员!
好吧,苏子曾经曰:“不是拔尖级别的人才,最好还是拼尽全力去考个好大学然后从大一开始就瞄准考公上岸吧,社会的毒打真不是那么好捱的……”
这是一种退而求其次、承认自己平庸、但又奋发向上敢想敢拼的人生最优解。
此前的吕书璃其实也很羡慕去区政府上班的同学。
主要是对未来感到迷茫。
她一直都不是同学中学习最最顶尖的那一小撮,能进方达实习,相当一部分原因是吃到了颜值红利,能不能留下则在两可之间。
现在,不需要考虑入职问题了,可她又不得不重新考虑前途。
红圈所已经是魔都的顶级工作了,有没有更好的路?
很显然,跟着韩烈混,便是更好的出路。
类似今天的机会,每一年,满魔都里去找,应该找不出十个。
距离一步登天都不差多少了。
可是,吕书璃很挣扎的考虑了差不多10秒钟,艰难开口:“韩总,非常非常感激您的看重和信任,可我现在各方面还差得太远,方达是一所很好的社会大学,我觉得,我还是应该扎扎实实的再沉淀几年……”
啊哟?!
此言一出,刘铭灏讶异的扫了一眼吕书璃,随即饶有兴致的开始摩挲下巴。
韩烈也没有被拒绝的愤怒,对着忐忑的她笑了下。
“挺好的,你能够看清楚自己的缺点,找到更切实的需要,区区一个法律总监显然不会是你的终点,那就加油吧!”
什么叫做有品的男人啊?(战术后仰)
韩烈的表现,顿时让吕书璃松下一口大气,奉上感激的目光,耳根后面那处小窝窝泛起了浅浅的红潮。
“好的韩总,我一定努力学习!”
韩烈并不再接口,转头笑看刘铭灏。
老刘举手投降:“放心好吧?我的团队里肯定有小吕的位置,谁来都不好使!”
挺有意思的一个表态,只有聪明人能懂。
接下来,四人落座吃早餐,基本就都是闲聊了。
9点整,韩烈带上各种文件出发,直奔魔都银行总部。
魔银的总部大楼非常帅气,有种哥谭市风格,坐落在自由贸易试验区银城中路上。
韩烈的车子刚要进楼下的室外停车场,就有一个保安来问,态度特别礼貌:“先生您好,请问是有什么业务要办理吗?此处禁止非客户停车。”
司机程实客气回道:“我们老板和贵行的金行长有约。”
保安肃然起敬,马上抄起对讲机通知前台。
程实心里那叫一个激动啊,别提了。
麻蛋,当了韩总那么久的司机,终于轮到小程我装逼了!
然后内心很虚荣的小程就被请到了楼下大厅的等候区,还混到了一杯热咖啡,端咖啡的是漂亮的前台小姐姐……
而韩烈和梁妩则被一个男性总助请上了楼。
在行长办公室外面的套间里,梁妩停下脚步,由总裁办的小姐姐接待,韩烈则在巨大的办公室里与老金历史性的相会。
金誉今年49岁,依然卡着年富力强的尾巴,长相有一种未语先笑的柔和。
他主动起身,从办公桌里走了出来,远远伸手。
与柔和的相貌、热情的举动不太一致的是,金行长的开场白却十分强硬简洁。
“韩老师,少年英杰,幸会幸会!”
怎么听出来强硬的?
“少年英杰”四个字,吐字清晰、一气呵成、加了重音,不是寒暄式的夸奖,而是一种确定性的定调。
——我没夸你,我只是在陈述一个我所了解的事实。
对比一下,浦发黄行长第一次看到韩烈时,开场白则是:“少年英豪啊!小韩,以后有没有机会和我们浦发合作一下?”
明显柔和得多,并且实际上更为客套疏远。
这就是不同的人在面对相同局面时,由精神内核主导的具体行为,最终所展现出来的外在特征。
而韩烈解读出来的区别,额,不相干的这里不提了,对他比较重要的一点区别是——金行长明显更有自主权。
韩烈快走两步,没让老金走到办公室中间,在更靠近办公桌的位置上截住了他。
双手握了上去。
“金行长是韩烈各种意义上的前辈,魔都金融人的楷模,您的夸奖,晚辈是会当真的!”
足够尊敬,但不谄媚,基本保持着合作者的姿态。
人家都主动叫你韩老师而不是韩总了,算得上是高高抬起,结果你自己再把位置拉低,是不是傻?!
老金哈哈一笑,面露欣赏,请韩烈到会客区落座。
寒暄两句,闲聊三分钟,喝一杯茶,流程精确的走完,老金主动提起正事。
“韩老师,项目的方案做的怎么样了?”
韩烈表情一肃,掏出文件,一份一份的摆到茶几上。
“金行长,我简单给您解释一下……”
最终方案和之前跟小金讲得差不多,只有一些细节上的改动。
老金没太仔细看文件,但是听得很认真,而且关注点非常精准。
“11.5%,确保做得下来?”
韩烈果断点头:“可以的。出了任何问题,首先拿我的居间费去补。”
老金摇摇头,开了个玩笑:“你用几分钟时间就从老齐那里收了3750万的咨询费,对于剩下的这点零碎,看来是没有多少念想喽?”
剩下的怎么可能是零碎!
韩烈心里暗笑。
在所有人看来,想把魔都再担保公司的费用打到4%以下,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所以容错空间非常低,稍微出点意外就要捉襟见肘。
可实际上,因为有浦发那200亿的额外助攻,韩烈对于再担保公司的让步,信心不要太足!
在最理想的情况下,韩烈可以把魔都行项目的总成本做到10%!
如此一来,1.5%的居间费就是1.125亿,再加上之前已经收到手的咨询费,总共1.5亿!
太野了,这路子真的太野了……
但凡魔都银行再大点,有自己的精英资管团队,都不至于叫韩烈占这么大的便宜。
浦发给了0.3%到0.5%,介才是常态。
不过老金也不是没有别的要求。
“方案很好,但是,我们行的利润是不是太少了?出表业务才5.5%的整体收益,很亏啊……”
“是至少5.5%的收益。”
韩烈严肃纠正,然后在对方“愿闻其详”的询问眼神中,慢慢解释他的设计。
“上次时间有限,我没有讲得太清楚……”
金行长笑而不语,心里很清楚,那是故意没有讲细节,于是听得愈发用心。
“上汽的子公司拿到100亿的企业债之后,只能用于保本投资、补充营运资金以及一般项目前期建设等等。
所以给到贵行的只能是固定的4.2%年息。
但是与此同时,集团总部不再需要向子公司拨付项目款,所以会将后面到账的100亿闲置资金转拨给证券金融部做投资。
证券金融部将会吃掉75亿的锦港项目,然后将剩余的25亿购买我们基金子公司发行的分级基金。
基金上限50亿,混合型,封闭期18个月,优先级部分6.5%固定收益,劣后级的风险与收益不设限。
唯一承销方和托管方都是贵行,承销费1%,托管费每年1%。
至此,价差已经基本补齐。
上汽证券金融部应该会购买15亿的优先级、10亿的劣后级。
剩余的10亿优先级全给贵行,贵行可以酌情处理,晚辈就不置喙了。
至于剩余的15亿高风险劣后级,贵行能卖则卖,不能卖我会自己找人补齐。
怎么样,金行长,对晚辈的方案是否满意?”
老金整个人都懵了。
不是,为了那么点居间费,你这也太拼了吧?!
其实在金誉看来,韩烈有很多种办法可以解决这笔钱的差价,而他偏偏选择了最冒风险的一种。
他皱眉反复打量着韩烈:“你打算用这笔钱做什么?”
韩烈坦言:“主要做大盘指数,也有可能划出去一些,放在某家银行做定存。”
定存的利息相比于这支基金的成本,简直像是搞笑一样,所以应该是为了达到某些特殊目的。
那么,主要的盈利方式,就是做指数的那部分?
老金忍不住又问了一句:“你就对未来两年的股市那么有信心?!”
韩烈笑了,很灿烂。
“金行,这个问题,如果是再担保公司的领导问,我有一定可能会回答。”
意思是,你不应该问。
金行长反应过来,陷入沉吟。
整个方案,所有的风险都被韩烈揽过去了,魔都银行不可能吃亏。
额,不对,正确的说法是——百分百血赚。
如果愿意折腾,那么就可以用自有资金转个圈去买那10亿优先级份额。
如果不想折腾,也可以抛出去给大客户,固定利息能到6.5%的基金现在已经非常少见了,绝对是拉拢客户的利器。
当然了,所谓的优先级也不是硬性保本保息,万一劣后部分赔光了依然不够,是有可能兑付不了的。
可是在韩烈身上,这种可能性有多大?
金誉已经找来韩烈的浦发讲座录像,特意看了一遍。
最起码到目前为止,韩烈对市场走势的判断是非常精准的。
所以……这买卖能干?!
当老金开始从这个角度去考虑问题时,其实,他就已经上了韩烈的套了。
仔细数数,一石几鸟啊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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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3章 一石八鸟
正常的资管大手子处理类似的项目,一定是拼命挤压自己的利润,以满足出资方的要求。
少赚点总比赚不到好吧?
其实75亿的0.5%已经很丰厚了,再过个一年半载,三中一华的资管团队能为这种项目打破头。
所以,在0.5%咨询费已经到手的前提下,最省心省力的做法就是把中间环节抠出来的成本,都补给魔都银行。
可是韩烈偏偏不。
抓到机会,他非得把石头攥出油来,哪怕自己要承担最大的风险。
具体到这次操作,韩烈能拿到什么好处?
第一,硬生生在锦港项目里挤出来额外的1.1亿中介费。
第二,因为给到魔都行的补偿足够多,所以中介费可以提前收取,合同上标注一下就OK。
第三,瞬间拉满了一支50亿的混合型分级基金。
新基金的发力方向是指数ETF,与原有私募不发生冲突,是非常好的利润补充。
第四,基金的优先级部分一定不愁卖,给谁都是人情,有很高的操作空间,所以老金反而要承韩烈的情。
第五,劣后级部分的风险很高,但同样是个非常好的机会,恰好可以满足那些自家私募塞不进去的非核心客户,比如赖晨庭、金二姐、菜爷等等。
股票型私募是韩烈的重点产品,只向核心人脉开放,但是那些非核心客户也有拉拢价值。
瞧,又是一波人情卖出去了……
第六,新基金劣后级部分的预期盈利非常高,百分之百能够将老邢推上金控公司董事长的宝座。
到时候你准备怎么谢我?
第七,新基金有一部分可以做银行定存、购买国债、购买企业债,是非常好的PY交易筹码,收拾高叼毛的时候,极有可能派上用场。
第八,最大程度的变现了自己在多个领域的影响力。
简化的操作方案确实省心,确实不用担风险,可是那就太浪费韩烈目前所掌握的各种资源与能力了。
惟有现在的方案,才能把他的每一分能量都利用到极限。
合纵连横,用一个项目把所有相关人士一网打尽,每个人都能在其中找到自己的位置,获得预想之外的回报。
这种资源整合能力,教科书上都不敢写。
一旦被韩烈做成,可想而知,那会是一种什么样的风光。
而老金是考虑不到那么远的。
不是他不够聪明,实在是韩烈藏得太深了。
老金沉吟了好半晌,坦言道:“最开始呢,我的想法是提高对上汽的贷款利息,比如做到5.2%,然后让上汽证金部以6%的价格吃掉锦港项目……”
韩烈笑而不语,耐心倾听。
按理讲,对于魔都银行而言,最省心的办法就是强行挤压韩烈的利润,将出表收入直接拉高。
浦发银行就是这么做的,直接给韩烈一个固定收益,能干干,不能干拉倒。
可现在,老金迟疑了。
“100亿出去,年息6.5%,这是我的底线。
而你的方案实际上等于是75亿的固定5.5%收益,再加上50亿的2%代销托管费用,以及10亿优先级的6.5%利息。
4.125+1+0.65=5.775亿。
哪怕我们亲自购买基金的优先级部分,最终收益仍然差了7250万……
而且我们转道PMC去投理财产品,本身就会产生不小成本,实际差距可能要来到1个亿,韩老师,您怎么解释?”
金誉目光炯炯的看着韩烈,嘴上喊着想要一个解释,实际上却满含期待。
他期待着一个不一样的答桉,可以不赚钱,但是一定要有足够的想象空间。
韩烈表情肃然,从容开口。
“金行,以我个人狭窄的眼界来看,我并不建议贵行亲自下场去买优先级份额。”
“哦?”
金誉心里的兴趣顿时提到了最高,紧绷的身体也稍稍放松下来一丢丢。
这个答桉,是正确的。
韩烈继续讲了下去,并且加上了一点肢体动作。
“您看,优先级只剩10亿规模,贵行借路投进去,算上乱七八糟的成本,最多能剩下5000万左右的净利润。
可贵行正在面临的发展难题,是区区几千万利润可以解决的吗?
我想不是的。
利润固然重要,是我们所有金融人的终极追求,可是贵行扎根在魔都,与金融中心里大大小小数十家国行商行贴身肉搏,真正的重中之重不应该是单纯的利润。
我在来之前看过几篇您的讲话,也研究过贵行的发展思路。
‘着力在中小企业、财富管理和养老金融、金融市场、跨境金融、在线金融等领域培育和塑造经营特色,不断增强可持续发展能力。’
是您一以贯之的发展路径吧?
可持续发展的提法很好,避开与大行的正面强竞争也是正确的策略。
不过,截至目前为止,我没有看到贵行在‘财富管理’方面有什么明显建树。
或许是晚辈孤陋寡闻了?”
卧槽!
贴脸飞行,你特么真勐!
金行长被“怼”得一愣,随后哈哈大笑,以掩饰尴尬。
“韩老师快人快语……对,我们的财富管理做得还不够好,高价值产品不多……”
边笑边摇头,老金饶有兴致的追问:“所以,韩老师觉得,这10亿的份额,应该用来拉拢高净值客户,建立起我们的财富管理口碑?”
“是的。”
韩烈重重点头,加强了语气上的输出。
“类似的机会不常有,与区区四五千万的利润相比,建立口碑、培养客户忠诚度,长期收益明显更高。
而且我们可以仔细算小账——
贵行转出10亿自有资金,实际获利5000万,与自家客户争利,收益单一且狭窄。
如果留着那10亿,用于别处呢?它一样产生利润。
贵行在发展高净值客户的时候,代销10亿基金,差不多可以同比发出至少30亿额度的顶级信用卡,同时经由某些捆绑手段,增加一二十亿的个人定存。
全面增厚贵行底蕴,激活本地客户关注热情……
这10亿额度,自己买,那就只是赚点小钱。
拿出去,可以搞多少活动、产生多少附加价值、造成多大的长期影响?!
金行,我是一个外行,可能有点纸上谈兵了,您多指正。”
我指正个屁!
老金的手指尖直哆嗦,震撼莫名。
“韩老师居然对我们银行的业务也如此精通?!”
这事儿吧,它不是那种简单的语出惊人,而是一种可操作性很高、非常贴近实际的战术思路——尽管没到战略的层次,可是从韩烈嘴里说出来就踏马离谱!
韩烈才多大?
是干嘛的?
在哪家银行里工作过哪怕一天么?
老金缓了好一会儿,突然问了个不太相干的问题:“所以,韩老师觉得我行应该主攻本地客户?”
韩烈愣了一下,随后立即点头。
“对,本地人——尤其是老社区老里弄的本地人——针对他们做活动,更容易把影响力扩散到比较深入的层面,起到花一分钱办五分事儿的效果。”
老金继续歪楼:“有具体思路吗?”
尽管韩烈觉得老金有点“不务正业”,可是却也不得不回答。
简单想了想,随后就把后世常见的服务搬出来两样。
“比如专门服务市民的‘医保社保与银行卡的绑定及快捷支付’,再比如零星医药费报销、阳光工资等批量支付项目,以及可以接着本次基金代销开展的全方位财富管理服务等等……
服务市民是大口号,加码服务魔都本地土着是具体动作倾向,从本地中老年人下手,性价比应该不低的……”
“啪!”
老金用力一拍巴掌,终于控制不住那股子无处安放的激动了。
“韩老师,有没有兴趣来跟我……”
结果邀请才讲出来一半,他自己就卡住了,突然意识到了冒昧和不现实。
以韩烈的收入水平,我好像请不起?!
呃,这就尴尬了……
幸好韩烈并没有借题发挥,只是笑了笑,全当没听到。
老金自己缓了片刻,找回理智,于是转而继续原本的话题。
“韩老师,您的想法有道理,可是即便如此,在实际收益上依然是有差距的。
是,我可以强行推动项目落地,但是工作不能那样简单粗暴,我需要一个更强大的理由去让整个管理层表示认同……”
其实老金已经投降了。
难道他会不清楚10亿高质量保本保息基金份额能够对本行的市场占有率起到的巨大作用吗?
不,他很清楚。
当他开始顺着韩烈的思路去思考,结局其实就已经注定了。
心理学擅长把握人性,营销学擅长发现需求,忽悠神功可以将两者结合起来挥出精准直击。
韩烈的一身4级姿势技能,实在太特么流氓了。
老金真心扛不住。
他只是习以为常的多打一杆子,想要再逼一逼韩烈而已。
“劣后部分依然有份额。”
韩烈轻描澹写的回道:“在正式文件上,我不会对于收益有任何承诺,但今天是咱们私下沟通,所以我愿意向您坦白我的个人预测——
贵行只要购买大约5000万的劣后级份额,我就有绝对的把握补上贵行的所有损失。
现在,只看金行长愿不愿意陪晚辈赌一把了……”
5000万其实都相当保守了。
在韩烈的预计中,他会动用基金的一半——大约25亿,用于购买沪深300等ETF。
杠杆可以加到两至三倍,最终的绝对收益应该会超过25亿的400%,既100亿净利润。
所以50亿分级基金的到期清盘之日,净值肯定在3以上。
5000万份额,去掉管理费和盈利计提之后可以拿回至少1.2亿,盈利7000万,一倍以上。
之前算来算去,魔都行总共才亏损多少?
他们只要敢买1000万的份额,基本就足以补齐差价了。
金誉虽然是金融专家,但是他自己并不参与二级市场——金融学≠炒股。
所以现在就很混乱。
一方面,深深感到韩烈天才得不像少年,不由自主的就想要信任他。
一方面,又觉得用自有资金买劣后级实在太冒险。
纠结片刻,老金缓缓发问,质疑得极富技巧。
“我能够理解你的信心,也请你理解我的为难。韩老师,我不问你为什么如此坚信自己必定成功,我只需要一个更深刻的理由来坚定我的信心……”
有点绕,但其实并不难懂。
于是韩烈悠然回道:“即将购买至少10亿劣后级的上汽老邢是我的好朋友,我能有今天的局面,正是因为我从来不让朋友失望。
很多人会因为这一点,而坚定的与我同行。
金行长不需要相信晚辈的大言不惭,但是如果您愿意相信邢总、浦发黄行等人的眼光,那么就可以去亲自买一点劣后级份额。
您的亲戚、朋友、特别看重的客户,都可以劝一劝。
在未来两年,很多人都能从市场里赚到钱,但是他们不可能比我赚得多、比我赚得稳。
这样的态度够不够?!”
够了够了,太踏马够了!
金誉用扎扎实实的业绩和能力干到今天的位置上,狂人见过不少,但是真没见过比韩烈更狂的“小朋友”。
——他的年纪,可不就是小朋友吗?
但正是这个小朋友,居然敢用如此决绝的方式,来给自己坚定信心。
怎么理解?
韩烈的意思是:你不但可以亲自买我的基金,还可以发动亲戚朋友一起买,我拿你的前途做赌注,赌我一定赢!
一旦真亏了,老金肯定灰头土脸,伤筋动骨。
而韩烈也会因为今天的撺掇,正式跟老金结下大仇。
你正常搞项目,别把话讲得这么绝,到时候哪怕真亏了,大家没有损失自己的钱,完全可以一笑而过,再不接触就得了。
可是韩烈现在的表态,就等于把自己整个扔上赌桌,不成功,则成仁!
万一失手,整个复大金融圈都会排斥他、嘲笑他、打击他、宣扬他的可笑。
代价真不是亏点钱那么简单。
老金直接就给干懵了。
不是,你现在已经算是功成名就身家不菲了,犯得上这么拼吗?!
他不理解,但大受震撼。
其实韩烈真没有冒什么风险——必胜的赌局,为什么不装?
太狂妄?
狂就对了!
对面一个大行长,咱只是一个新人小朋友,不把态度立起来,怎么给人家留下最深刻的印象?
这是个人品牌塑造的一部分,更是面对重要机会时必须吹的牛逼。
当年马云东哥雷布斯一个比一个吹的厉害,结果大家都知道——他们把事情干好了,于是成为了传奇。
可千万别学贾下周,只吹牛不兑现的人,最终只能暗然退场,流落异乡。
韩烈的千层套路,属实是做到了学以致用,而且用得贼好……
老金懵了两个眨眼的时间,终于做出了决定——
“好,就按你的方案,我陪你赌了!”
他没提到底要不要买劣后,这种事儿,显然还需要再考虑考虑。
不过,只要他能认可韩烈方案的前半部分,那么烈哥的谋划就算彻底成功了。
居间费稳稳到手,消费金暴涨一亿。
又多出来一个50亿规模的基金,买了指数ETF往那一扔,基本不用操心。
把老金拉上了战车,未来,随着盈利的实现,关系会越来越紧密,在某种意义上便等于可以共享他的复大平台。
同时,有了足够的空间去拉拢那些非核心人脉,把关系网急剧扩大。
魔都三大本土行,浦发、魔银、农商,韩烈已经搞定了三分之二,讲一句狂妄点的话——基本等于锁死了高叼毛在本土金融机构融资的所有可能性。
非本土金融机构根本不用想,人家压根不可能理会高叼毛,他唯一的活路,就是借助本地派的上层力量,在本土机构借款渡劫。
现在,提前被韩烈预判封死,大网彻底成型。
分级基金剩下的25亿现金,更是一招暗藏的杀手锏。
关键时刻,不管把那25亿砸到哪家支行,行长都一定会乐意帮咱烈哥一点小忙——提前抽回高叼毛的贷款。
韩老师,什么叫做金融黑吃黑啊?
介奏是!
讲真,不管最终韩烈能把资源整合成什么样子,反正仅从目前的形势看,只有踏马的三个字能够形容——赢麻了!
韩烈笑眯眯的把所有合同、文件全部留给金誉,起身与其握手。
“金行,您贵人事忙,那我就先去筹备了?”
老金不但跟韩烈用力握手,甚至又用左手拍了两下韩烈的手背,亲切极了。
“好,合作愉快!”
言简意赅,一点不磨叽,最后却又用另外一种方式表达了对韩烈的看重——
“我叫办公室主任跟你对接,功成之日,我带你进复大金融核心圈!”
“感激不尽!”
韩烈礼貌半鞠躬,收敛狂气,恢复到常态下的尊敬。
“那您留步,再见!”
出门,和办公室主任耿同寒暄一阵,在他的相送下,下楼上车。
一路上碰到了好几个美女都没有机会撩,烈哥却心潮澎湃、兴奋暗藏。
距离名利双收一战封神,只差最后一步!
“老板,我们去哪儿?”
梁妩适时发问。
韩烈转过头,眼带笑意的看向她:“给你出个考题:你觉得我现在要去哪?”
小助理琢磨了一下,不太确定的问:“去上汽总部?”
“哈哈!”
韩烈畅快大笑,摆手吩咐程实:“回公司!”
随后,坏笑着冲大梨子挑了挑眉:“待会儿替我给邢总打个电话……这么大的好事儿,他不来拜会我,是不是很失礼?”
是、是吗?!
梁妩就感觉脑瓜子晕晕的。
我有点搞不懂了,这事儿……到底是谁求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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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4章 水到渠成
韩烈正在办公室里跟焦方艳研究股票池呢,老窦带着老邢兴冲冲的杀过来了。
“烈啊!是不是要开始建仓了?”
烈哥抬起半拉眼皮,一点没客气:“你怎么来了?请你了么?”
“嘿嘿!”
老窦贼特么自来熟的往沙发里一瘫,嘿嘿坏笑,逼逼叨叨。
“我哪敢劳动您请啊?之前那是没时间,只要一有时间,那我不得主动来请安?嗳,到底能建仓了没啊?!”
“嘿,嘿!要点脸!”
老邢背着双手,手指捏着Prada超薄公文包,用脚扒拉开老窦的腿,然后嫌弃巴拉的在一旁坐下。
“注意形象管理!出了门,你代表的就是上汽,挺大一个领导,干嘛呢?”
老窦可不惯他,直接竖起中指:“老棺材!你懂个屁!”
然后继续猴着韩烈。
“哎哟,烈神,烈哥,烈大腿!快点给个信儿啊?到底能不能建仓?我把我媳妇的股票账户要过来了,20多万子弹正跃跃欲试急于出兵呢!”
嚯,这家伙这瘾头大的!
就20多万都特么惦记着赶紧进场买点啥……
老邢撇嘴:“就你这水平,一辈子都别想从市场里赚钱!”
老窦马上怼了回去:“我踏马是菜,可是我伲有烈哥带飞,你羡慕不?羡慕也没栾子用!”
韩烈揉揉太阳穴,一挥手,让焦方艳回去了。
这俩人的情绪有点高啊,到我办公室吵架来了?
不过呢,他俩的情绪高涨,其实还是韩烈带起来的。
之前老窦把家里的现金都交给韩烈,两波操作下来都快翻倍了,紧接着韩烈就预言了大跌,私募开始空仓,然后大盘果然如预判般直奔2000点,可把老窦兴奋坏了。
在单位里,逢人就得吹上两句。
人家韩烈做的好,他吹啥?
吹阿拉慧眼识英雄啊!
眼看着大盘严丝合缝的跌到2000点,几乎可以肯定,现在建仓,进去了就是捡钱,搁谁都得颠一阵,是吧?
更有意思的是,他们那个私募小圈子里的人知道韩烈忙,不敢打扰他,于是只好互相打听互相问候,天天变着花样的夸烈神,生怕谁碰到韩烈的时候忘记自己的“功劳”。
然后,一群人眼巴眼望的等着2000点大关的来临。
嘿,刚巧,今天大盘又在跌!
老窦的新问题很能代表所有人的心情:“烈神啊!今儿是不是最后一哆嗦了?”
把韩烈都给问乐了。
“窦总啊,你跟谁干嘛了?怎么突然整出来一股子帝都口音?”
“叫小豆!”
窦明德严肃纠正,然后继续磨:“烈神,你放心,规矩我懂!我不问你要建仓什么股,你只要告诉我能不能进,我自己杀进去!”
得,聊不下去了。
韩烈无奈摆手:“行了行了,下午如果跌破2000整数关,你就闭着眼睛往里冲吧。”
然后不再理会窦明德,转头看向老邢。
老邢没等韩烈开口聊正事,扭扭捏捏吭哧瘪肚的来了一句:“烈神啊,你那个正经基金什么时候开始募资啊?”
好家伙,你个浓眉大眼的革命战士也忍不住啦?
韩烈忍着笑,摆摆手:“放心吧,邢总,基金招募的时候肯定给你留够份额……”
老邢小小心翼翼的滴咕:“我能拿出来的钱不多,现在不能加个塞吗?”
韩烈好声相劝:“现在的反弹行情不适合大规模去做,再等等吧,过完年回来,2月末3月初的时候,咱们一起发财。”
“好,好!”
老邢开心了,笑得整张嘴都咧开老大。
如今的韩烈烈神,在股票方面的权威,简直是黄耶稣级别的。
大熊市里暴赚,从始至终没有一次利润回撤,刚刚放言暴跌市场就俯冲2000点,别说身边这帮亲眼见证的朋友了,就是浦发那群私银客户,现在也天天打客服电话要找烈神。
老窦跟老黄认识,而且他在浦发也有私银账户,提起这茬就笑得不行。
“那帮贱骨头戆卵找不到你,现在天天催浦发赶紧再开新讲座,总部私银部的头头脑阔嗡嗡的,前天还跟人吐槽私银客户太难伺候……”
“那确实是难伺候。”
老邢深有同感的点点头:“没当过私银客服,你绝对想不到那帮戆卵到底能提出多傻哔的要求。”
老窦撇嘴斜睨他:“好像你当过似的!”
老邢急了:“我他妈有好几个大行私银客户的群好吧?!”
韩烈忽然发现一件事儿——经过了上次的合作,老邢和老窦现在关系贼好,走得非常近。
这绝对改变了他们集团内部的上层生态,又是烈哥的功劳。
唉,介就是重要人物的分量啊……
得瑟了一阵,韩烈也不管老窦死赖着不走了,直接跟老邢讲起了新合作。
如此这般,那个这个……
老邢听完整个经过,十分坦诚的回道:“那个75亿我可以做主,虽然套利空间很低,但是它不用我们自己出钱,白捡了75亿的0.8%,走个流程的事儿。
但是剩下的25亿,不怎么好办。
主要是劣后级的那部分,不可能有人替我担责,所以如果想过会,我必须把职位押上去,强行推动……”
韩烈明白他的意思了,笑着举起右掌,示意他打住。
“邢总,放心推动,最好能把它的成绩和你瞄准的金控公司董事长的位置挂上钩。
军令状嘛,没有把握的时候要摆事实讲道理,尽量别立;有把握的时候,那就一定要奋勇争锋,敢为人先。”
响鼓不用重锤,在场的两个人都听懂了。
没等老邢开口回应,老窦情绪激昂的一嗓子嗷了出来。
“干了!以现在的市场行情,以烈神的思路和水平,指数型基金可能赚不到太多,但绝对不可能赔!”
“关你屁事!”
老邢先是冲着老窦翻了个白眼,然后一巴掌拍在对方大腿上——
“好,干了!”
“操!排骨吾册那娘额比!”
“……”
搞定老邢的过程比韩烈预想的还要简单。
正所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对方的信心,是韩烈通过各种各样的事实和交往中的顶级拉扯才建立起来的,看似轻松,实则……
额,实际上也很轻松,颇有一种水到渠成的顺畅。
这就是金融行业的特性,只以胜败论英雄。
作出决定之后,老邢开始和韩烈商量细节,老窦在一旁查缺补漏。
“现在主要差个担保方是吧?”
“魔都再担保公司……嗳,他们老总是谁来着?”
“老俞手下的!”
“啊对对,国际集团的下属企业……国际集团啥性质来着?市属国有独资?”
“猪啊?人家跟咱们平级!”
“那让潘子直接去找老俞是不是有点不方便啊?”
“咱俩更不方便,跟老俞不是一条线上的,又差着级别……”
“别急,你等我问问。”
俩人讲相声似的,叭叭叭一顿对话,没等韩烈反应过来,人家都找准正主了。
老窦拨了两通电话出去,回来就眉开眼笑。
“再担保公司的老总姓丘,第一大股东是魔都国际集团,第二大股东是张江集团,小丘是国际集团财务总监管巍那条线上的,这事儿不用找别人了,回头叫老张给你办!”
“老张?”
韩烈一愣:“张校长?”
“对!”
老窦乐呵呵点头:“管总是老张父亲的学生,老张的师弟,早些年跟老张睡过一张床的关系,你找他出马,一块约出来吃顿饭的事儿!”
韩烈啧啧称奇:“哟,真没想到,我们张校还有这两下子呢?”
老邢意味深长的回道:“魔都是一个魔幻的地方,老克勒、小克勒、建设者、小市民、本地人……圈层泾渭分明。
但是对于生活在这座城市超过40年的土着而言,你能给他多大的利益,他就能帮你搭上多高的关系。
张校自己是混得一般般,但是他能跟潘总和小豆玩到一起去,肯定是有两斤酒量的……”
“滚!”
窦明德笑骂:“小豆是你配叫的?”
韩烈闻言,若有所思的沉默了一阵。
看来,潘子、小豆、老张的人脉和背景,只在自己面前展露出冰山一角啊……
最起码,潘子跟复兴郭总关系不错,这是已知而又没能接触上的。
再往下扒拉,还有多少惊喜?
潘子……啊呸呸!
岳父大人,您瞧好吧,我肯定把事情办妥帖!
……
眼看着快到中午了,韩烈索性直接把老张叫来公司,四人一块儿去吃午饭。
没搞什么大张旗鼓的动静,就近去蜀谭记吃了顿川菜。
跟老张把事情一提,老张马上拍胸脯。
不夸张的讲,他比韩烈还急。
眼看着真正的私募基金就要成立了,在所有投资人里,老张不管是从金钱角度、亦或者对于韩烈事业上的帮助,用处都不怎么明显。
一家给钱就能上的破三本,毕业证拿不拿都一样,学校内部那点所谓的“特权”更是搞笑。
老张他急啊!
倒不是担心韩烈把他扔下车,只是吧,有了一定地位之后人都要脸,大家在一起混着,别人都能帮上忙,就我自己没卵用,能开心得起来么?
现在终于有机会发挥作用了,老张那叫一个积极,当场就联系了管总。
“小眼睛!农在干嘛哩?”
韩烈没仔细听,老张用方言巴拉巴拉几分钟,直接就约好了晚上的饭局。
“有力度!”
老邢小豆竖起大拇指,把老张哄得眉开眼笑。
“那你们看!我学生的大事,我能不尽力么?阿拉一用心,那可真是……”
等他终于炫耀够了,主动和韩烈讲起细节。
“吃什么我来安排,小眼睛6点半能到,我叫他带着那个丘总了,你和老邱带上刘铭灏,咱们四个过去。
吃饭的时候专心交朋友就好了,吃完饭你们和丘总单独聊,人家现在是封疆大吏,小眼睛也不好按着牛脑袋让人家喝水的……
不过你放心,只要条件不太差,丘总肯定要给面子的,用不着小眼睛提点他,能干上来的没有人傻……”
絮絮叨叨,但意思是表达清楚了。
其实狗烈根本用不着他叮嘱,只要有一个友好且重视的初次会面,大忽悠就能把丘总干瘸。
整整300多亿的业务啊!
跟你闹着玩呢?
中投保公司知道了都得上门拜访,尽一切努力,争取财神烈的青睐。
当然了,那种锱铢必较的商业谈判耗时良久,并且有些地方不太方便操作,所以韩烈才提前预定了魔都再担保。
不过这家公司……具体应该怎么形容呢?
它是那种天生就有一切的宠儿,而且生活在最具金融活力的大魔都,本应该长成参天大树,大家对它的期望乃至于它自己本身都是如此认为的。
结果呢?它最终只长成了一根豆芽菜……
反正韩烈在18年左右听人提起过魔都再担保公司,为了挺小的一个业务请他同事去顶级商K潇洒,最后业务居然没成,问题还不是出在自己这边,就离谱。
那会儿再担保的年利润好像已经降到了千万级,而且不是大数千万,在全行业倒数的位置上徘回。
属于出道即巅峰,然后落落落落落……
而这正是韩烈相中他们的原因——有些事儿不好提,但是好办。
嘿嘿!
……
下午,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1点钟不到,唐歆恬找上门来了。
韩烈一边盯着盘,一边帮她整理着浦发那个项目的各种文件。
具体不提了,其实就是那种相对比较传统的出表操作,借了一层最新的皮,众美要扛起招牌在前面冲锋,把所有环节都梳理清楚了,最后交给人家进行内部自我监管。
风险是不存在的,众美不承担任何责任,干的都是琐碎活儿。
所以对应的高额利润也不存在,韩烈简单估算了一下,以他的劳动价值,能拿到0.3%已经很丰厚了。
额,里面甚至有一部分是唐歆恬的学费……
于是烈哥只能拿出最好的态度:“糖糖姐,我已经联系到了魔都再担保公司的丘总,今天晚上请他和他的直属领导吃饭,咱们一起去。”
唐歆恬反应了一阵,眼神忽然变得好奇怪。
“魔都再担保公司?他的直属上级……国际集团的领导?你知不知道,国际集团也是我们浦发的第一大股东?今天约的是谁?”
“集团财务总监。”
韩烈轻松笑道:“唐处长,怎么着,看到大股东代表发憷啊?”
唐歆恬顿时皱起眉,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
“管巍?他可是有名的不近人情,为人方正严肃,怎么找的他?你事先没打听一下么?”
好家伙!
她还真憷了……
不过,仅仅听到职位,马上就能喊出对方的名字,可见唐歆恬对于上层的了解相当不俗。
这也是她个人层次极高的证明。
大部分情况下,寻常人是不可能太关注集团公司上层的具体情况的,能关注本公司上层、如数家珍就已经很不容易了,更别提隔着老远的所谓第一大股东。
国际集团根本干涉不了浦发内部的经营运作、人才培养,属于是背景板一样的存在。
可是唐歆恬偏偏能够做到章口就来……
只能是因为家庭的缘故,导致她的眼界一直高于那个层面,所以才会那么了解。
来,跟着烈哥喊:大糖姐牛逼!
其实韩烈也是最近才明白怎么区分暴发户、骗子和真正二代的——听他嘴里平时往外冒的都是什么人就好了。
生意做的很大的人有三个人脉基本盘。
行业协会、某协工商联、同乡同宗校友等平台。
除了自己行业里的有限几个人,其余谁都不认识,那是明显的暴发户。
比如后世的币圈新贵和所谓大网红。
某些网红身家十几亿,市级领导一个不认识,扩展生意只能开家夜店、卖点消费品。
某些币圈新贵现金两三个亿,想转行的时候只能到处找人咨询,然后犹犹豫豫的买点理财存点大额协议。
这都是典型例子。
所以小杨哥扎根家乡深挖助农,是非常高明的发展策略。
而骗子的特征则是:嘴里冒出来的都是一些无从验证的牛哔人物,令你一听就忍不住肃然起敬,人家的事业人脉能力全都超越你不止一个层级,然而他的具体困难却总是需要你来帮忙解决……
所以怎么分辨骗子?
当他讲的话和他做的事存在着明显的割裂时,马上提高警惕。
人家在妙瓦底发了大财,风光无比,不去好好享受生活,却花费大量时间精力撺掇你去跟他干——咋?你俩是古道热肠的关系么?
又或者你的能力真那么至关重要能够决定他的未来了?
你的腰子倒是能够决定人家的奖金……
至于权贵二代,最明显的特征就是轻易不提谁,可是一旦提起来,那肯定是恰到好处。
既让你懂,又能产生实际的作用。
就比如现在,唐歆恬明显是想劝韩烈换个公关对象。
额,实事求是的讲,其实这真的是一个特别靠谱的建议。
如果没有老张那么硬扎的关系,韩烈听到了唐歆恬的提醒,肯定会再想别的办法。
她一句话,就能为韩烈节省大量的时间、精力和金钱。
这就是层次和圈子的意义。
不过呢,就从今天发生的一切来看,韩烈自己也快要形成一个圈子了,并且层次相当不低。
唐歆恬的担忧是好心,可是明显太小看韩烈了。
眼珠子一转,狗烈决定和她开一个小小的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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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5章 运筹帷幄
没等对唐歆恬的玩笑开起来,下午的指数走势就跟韩烈开了个大玩笑。
——最低点眼看着干到2002了,结果biu的一下弹了起来。
老窦当时就急了,马上打来电话:“烈啊,能买不?两个点的差距,我感觉是不是破不了整数关口,直接就要开启反弹了?”
屁!
别的事儿韩烈不敢肯定,记忆没那么深刻,可是牛市开启前的最低点他绝对不会记错。
2014年的全年最低点绝对破了2000整数关口,而且是两次。
具体是1978还是1984来着?
好吧,细节不重要,反正1月份破了一次2000点,3月份又破了一次,然后就是指数横盘、个股勐涨的愉快小行情,直至9月份大牛市来临。
在没有前世记忆的情况下,韩烈的4级巅峰炒股技能算不得神奇,可以稳定盈利,但是会做得很挣扎。
可是现在有记忆buff,那还客气啥?
“别动!”
韩烈拦住了老窦的蠢蠢欲动,尽管那20万零花钱实在太可怜,亏赚都没什么意思,可是本少的股神金身不能破。
“未能跌破2000点,那就是没有走完,再等等吧,最后一跌在指数上可能不会杀得太深,中小盘个股绝对还有至少一个板的空间。”
小豆被吓缩了,韩烈回头再仔细观察着盘面,就感觉建仓空间越来越充沛。
最后一跌时,一定会有恐慌盘释放出来。
随着大量韭菜交出最后的筹码,盘口力量恢复平衡,底部坚实厚重,那时不管买什么都会赚,区别只是赚多赚少而已。
看看时间,2点22,韩烈索性叫来焦方艳。
“焦经理,开始在咱们的股票池里少量吸筹吧!”
“标准?”焦方艳问得很简洁。
韩烈默算了一番,定下数字:“全部15支,每个标的最多不超过300万。”
焦方艳又问:“是正式建仓亦或者……”
“如果明天指数继续反弹,那么就以挂单的形式继续吸筹,不要主动往上吃;等到后天大后天,反弹结束杀跌开始的时候,主动向下砸一波试试看。”
韩烈的指令非常明确,且便于理解。
“能砸动的,就砸深一点,全部出清。砸不动的,反手抢筹,正式建仓。”
“明白了。”
焦方艳精神振奋的回到交易室,唐歆恬忍不住对韩烈竖起大拇指。
“你可真是又凶又坏!”
韩烈挑眉:“你听懂了?”
唐歆恬翻了个白眼:“我又不傻!”
韩烈的举动很好理解——反弹时主动在股价下方做承接,使得搏反弹的散户们感受到股价的坚挺,于是更加踊跃的往里冲,推动股价稳健上行。
等到反弹结束,狗烈反手往下一砸,加剧恐慌,吓唬散户们出逃,往外狂扔筹码。
如果散户的恐慌盘能够将股价砸得比较深,就证明底部缺少承接力量,里面没有大资金。
那么狗烈也不做这种票,直接把底仓全部清空,走人。
如果散户的恐慌盘砸不下去股价,就证明里面有大资金在吸筹。
那咱也跟进,一起赚钱。
外行人总是存在着一个误区——所谓庄家,一定要反复洗盘,把所有的散户和游资都洗出去,才会开始拉升。
其实并非如此。
现代市场,已经极少存在08年以前那种高度控盘的长庄,经常是多股主力同时看好一支股票,形成市场合力,交替拉升股价。
主力跟任何游资散户都不是对立关系,而是在高度共识之下的博弈关系。
每个人赚的都是自己认知范围之内的利润。
哪怕是徐翔那种早早就跟上市公司商量好对策的内幕操纵者,也从不抗拒任何散户或者主力搭一程顺风车。
大家抢筹时,别人省下来的拉升成本,到最后都是利润。
韩烈在老徐身上挖下来那么大一块肉,最后怎么了?
没有泥头车轰的一下撞上来吧?!
股市江湖里这么多年的风风雨雨、恩怨情仇,一本500万字的小说都写不下,可是从未因为谁抢谁的利润、谁砸盘闷了谁,从而发生买凶杀人之类的恶性桉件。
自己从天台上跳下去的倒是有不少……
所以有些外人的想象是失真的,金融人在市场里亏钱,最多骂两句砸盘的傻哔没格局,然后捏着鼻子认了,想办法在别的地方再赚回来。
公开市场,凭什么怪对手盘太厉害啊?
韩列的砸盘行为,在当前时代,不但合法,而且合规。
眼看着市场要暴跌,我及时出逃,哪里有问题?
眼看着某只股票底部坚实,散户紧握筹码,主力纷纷进场,我跟着凑个热闹,又有哪里不对?
至于那些一吓就跑的散户……大号菜鸟,学名韭菜,亏钱怪不得任何人。
这不是强词夺理。
当韩烈使用的手段仅仅只是市场允许的正常操作,而不是内幕交易、伙同上市公司进行欺诈等违法行为时,韭菜就不能怪大哥用智商欺负人。
游资被散户集体闷杀时,人家也没出来骂街啊?
想要告别韭菜的身份,多学习、屏蔽情绪、操作不要变形,这些才是关键。
……
3点收盘,4点半唐歆恬自己回家,5点半,韩烈去她家接上换好了一套呢子裙的大糖姐,提前出发。
在车上时,韩烈故意表现出一副凝重严肃的神态,似乎正在为今天的约见而忧心。
相识有一段时间了,这是唐歆恬第一次见到小老弟如此紧张。
她心里忽然泛起一股柔情,主动握住了小弟弟的手。
“别担心。”
她转头凝视弟弟的双眼,语气真挚且坚定:“有我呢!”
好好好,姐姐你最棒了!
韩烈忍着笑,急忙抽回手,生怕被她发现自己的抽搐和抖动。
“好,有糖糖姐在,我心里彻底安稳了。”
唐歆恬又是开心又是失落,摩挲着指尖残留的温热,感觉掰直大业任重道远。
唉……
不对不对,别叹气,这事儿本来就不能急!
只要今天帮上烈弟弟的忙,叫他感受到本小姐的背景能力和心意,还怕他不感动吗?
糖糖加油,勇敢冲鸭!
……
心思各异的两人,如约来到老张定的饭店。
店名晶浦会,坐落在思南路55号思南公馆35号别墅内。
韩烈和唐歆恬赶到的时候,老张正在和饭店老板坐在门口的小桌前扯闲篇。
今天魔都的温度大约只有4℃,老张的脸颊不知道是冻的,亦或是因为兴奋,反正通红。
一看到韩烈,他马上招手:“烈啊,快来快来,给你介绍一个朋友!”
晶浦会的老板姓蒋,和韩烈握手时非常客气非常尊重,把面子给得足足的。
“韩老师是我是闻名久矣,可惜缘悭一面,今天韩老师能来,寒舍蓬荜生辉。韩老师,我的名片您收好,如果今天吃得满意,下次再想请朋友小聚,直接打我手机。”
整的韩烈心里直犯滴咕。
至于吗?
不应该啊……
老张笑眯眯的解释了一句:“蒋总和孙常哲孙总是好朋友,并且和老潘非常熟悉。你看看他们店的位置——嫂子跟潘歌懒得吃家里饭菜时,基本都是点蒋总家里的外卖。”
噢!
韩烈一下子就明白了。
安妮比较捧的一家店呗,蒋总和潘子算不上朋友,和老孙倒是聊得来——俩人都是经营高档餐饮的同行,指不定还是餐饮协会里的骨干什么的。
所以不管在谁那里都有可能听说过自己,因此格外重视,很正常。
“好的,多谢蒋总盛情。”
韩烈的回应很澹定,因为他早已经清楚的认识到,如今的自己尽管距离大鳄尚远,却已然是很多上流社会守门员需要巴结的“大人物”了。
当然,只要失败一次,这种虚浮的地位就会轰然崩塌。
来源于利益的力量是最稳定也是最不稳定的,所以……
大业尚未成功,需要继续努力啊!
韩烈收下名片,客客气气的跟蒋总寒暄了几句,然后跟老张一同上楼。
之所以不在外面迎接管巍和丘总,是因为晶浦会并非独门独院的格局,环境确实没得挑,可隐私程度到底还是稍微差了一些。
现在的时期非常敏感,安排国企领导吃饭,最好不要张扬。
所以礼节这东西是可以灵活调整的,千万不要找到一个模板就死命往里套,一定要因地制宜。
6点20左右,管总到了。
韩烈落后张校长一步,带着唐歆恬和梁妩,在房间内部靠近门口的位置上迎接。
管总是个面容非常方正的中年人,比张校长看起来年轻至少10岁。
英伦三件套板板整整,乌黑的头发往后梳,眼神里带有一种天然的谨慎,不苟言笑。
表示热情时向后扯的嘴角,看上去非常得体,但又充满距离。
对此,韩烈相当理解。
任何一家大型国企的财务总监,都有至少三个共性——谨慎,严格,警惕心强。
嘻嘻哈哈的人在这种位置上坐不稳……不对,上级在甄选的时候,就不可能把不靠谱的非专业人士放到那个位置上。
所以,韩烈和管总寒暄时,并没有太热情。
他表现的非常平静、克制,好像今天只是一场非常普通的饭局,面前只是一个非常普通的客人。
“管总您好,我是韩烈,您可以叫我小韩。”
搞定收工。
但是,在和丘总握手时,韩烈忽然又热烈起来。
“丘总您好您好!再担保公司是我非常渴望合作的对象,您本人也是晚辈学习的楷模,大驾光临,不胜荣幸!”
妈耶!
臭弟弟发挥失常了!
唐歆恬在一旁看得心惊肉跳,眼珠子都差点砸到脚面上。
心里真的是突然一咯噔。
按照常理而言,两位客人的地位一高一低,而且还是上下级关系,那么热情的重点一定要放到上级身上,可以稍微冷落一丢丢下属,制造出差距和对比。
如此一来,下属觉得理所应当,而上级则会感到满意。
可是现在……
韩烈完全弄反了!
你对集团的总监客气疏离,对下属公司的负责人热情满满,怎么想的?
两个人全特么得罪了!
果然,到最后还是得姐姐出马,帮你收拾残局……
唐歆恬正斗志满满的琢磨着待会要怎么替韩烈找补一下,结果意外出现了——
丘总并没有任何不自在,反而以高度的热情回应了韩烈。
“韩老师,太客气了不是?您可是我的财神爷,按理来讲,要不是没抢过张哥,今天这顿饭应该是我请您赏光,当贵客供着……快坐快坐!可别打哥哥我的脸了!”
wow~⊙o⊙!
神马情况?
唐歆恬看不懂了。
不是,你们几个到底怎么回事?!
大糖姐怀着强烈的疑问的落座,开启暗中观察模式,终于发现了端倪。
她眼看着老张几乎是硬扯着管总坐到主位,然后直接做主张罗着喝白酒,驳了管总只想喝点黄酒的想法,态度自然得不得了。
晕死……
感情人家两个亲得跟哥俩似的?
此时,唐歆恬突然回忆起之前自己提醒管总不好应付时,韩烈那副似笑非笑的可恶表情,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你戏弄我?”
疑问句,但是问出了陈述句的气势。
韩烈忍住了笑,悄悄回道:“没有没有,你的提醒和安慰特别有用!”
扯!
唐歆恬耳根一红,不想再搭理狗男人了。
本以为自己是来救场的,一旦沟通陷入僵局,就把身份往外一搬,对面肯定会多少给点面子,可结果……
黑心黑肝的小混蛋!
你把什么都提前搞定了,还叫我来干嘛啊?
当花瓶的吗?
气归气,唐歆恬却把情绪牢牢约束在体内,确实当了一个非常合格的花瓶,全场话不多,用心倾听大家天南海北的闲聊。
韩烈和管巍直接对话的次数也不多。
额,确切的讲,只有三句。
管总对所有人都保持着礼貌疏离的态度,多听少言,只和老张聊得比较热闹。
而且他俩聊天的内容特别有意思——管总主动提起了当年求学时的不容易,老张跟着吐槽现在孩子们对于读书机会的不珍惜等等。
韩烈这才知道,管总原来是上财的本硕连读。
也正常,黄浦江畔,投行清北金融复交国企上财,都是传统优势了。
不过管总的经历确实励志,单亲、家贫、一边上学一边照顾弟弟妹妹,缺吃少穿,有时候甚至只能借着路灯来看书。
如果不是老张的父亲一直帮助他照顾他,学业中断的可能性几乎是百分之百。
“老师对我恩同再造啊……”
管巍唏嘘不已。
而老张一开口就是嘲笑:“得了吧,当年你那脸皮厚的,睡我床、吃我鸡腿时可没见你有半点不好意思……”
“哈哈哈哈!和你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俩人开怀大笑,单独又碰了一杯。
听到他俩的聊天内容,唐歆恬马上敏感的扭头看了韩烈一眼,她觉得管总的“闲聊”意有所指。
韩烈含笑倾听,不言不语,一副智珠在握的模样。
于是她马上明白——噢,确实是有意的。
在有陌生人参与的酒局里,地位最高的人能够决定聊什么、不聊什么,所以大部分时候,他们会借着闲聊表达一些不方便直接讲出来的深意。
比如现在,人家管总和老张的私人关系那么好,逢年过节的时候必定上门拜会老爷子,那些陈芝麻烂谷子什么时候不能聊,非得当着你们一群外人的面儿,去追忆往昔?
有点脑子的人早都开始琢磨了——领导是嘛意思?
再聪明一些的,现在已经闻弦音而知雅意了。
雅意为何?
——老张是我铁哥们,半恩人半兄弟,他有什么事儿找到你了,能办不能办的,你自己看着办!
很明显,管总是在借着追忆往昔的由头,点醒丘总,展现他和张校长的私人关系。
剩下的,你自己琢磨吧!
丘总那也是个人精。
他没掺和哥俩叙旧,只当没听到,然后反手就拉着韩烈单独碰杯,一扬头,滋熘干杯。
“韩老师,我跟您那是一见如故,借花献佛敬您一杯薄酒,以后有什么好事千万带着哥哥!我干了,您随意!”
都是聪明人,此时不表态,等什么呐?!
表态稍微迟一秒,那都是对领导最大的不尊重!
于是丘总马上拉着韩烈喝酒,而且是他主动敬的、自己干杯。
瞧瞧人家的水平!
管总是一句明确的指示都没有,绝不干涉下属企业的运作。
丘总更是独立自主,不需要安排不需要提醒,应该我干的活儿,我一定干得漂漂亮亮!
韩烈则是心领神会乖巧懂事,在酒桌上绝口不提工作,不让任何人为难。
喝酒喝酒,这事儿我熟!
“丘总盛情,韩烈心领,不过晚辈可不敢如此托大……
这样,您一杯,我陪三杯!
第一杯谢您看重,第二杯愿我们合作顺利,第三杯预祝您大展宏图再上巅峰!”
什么叫默契啊?!
一句出格的话都没有讲,但是大饼似乎又已经画好,这就是语言的艺术。
丘总乐得咧开了大嘴,满面红光,眼瞅着就要跟韩烈拜上把子了……
唐歆恬看到眼前的一幕,深深感觉到了自己的稚嫩。
离离原上谱!
我都在行里工作好几年了,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场面见过不知几何,结果在韩烈面前居然还是略显稚嫩?!
小祖宗你是长了八百个心眼子吗?!
她真的有点迷茫了。
等到大家吃完饭,老张把管总拖走去按脚了——正规的——然后韩烈开口撵人:“糖糖姐,我叫我助理送您回家。”
唐歆恬脑子一懵:不是,聊担保的事儿,跟我们浦发大有关系,我为什么不能旁听?
韩烈给她使了个眼神:乖,你去不方便,我们要……
唐歆恬气鼓鼓的上车,然后发现梁妩也坐到后座,眼珠子顿时一转,开始悄悄打听消息。
“梁助理,你跟着韩总多久了?”
“不到一年。”
好家伙,梁妩回应得那叫一个谨慎,一个月硬是描述成更大量级……
不过没关系,玩心眼儿唐歆恬可能不够专业,做测验然后观察反应,她可太行了。
“工资应该不错吧?我看你穿的用的都是顶级大牌。”
梁妩谨慎笑笑:“工资本身不算高,但是购买衣服饰品什么的有单独的补助,股东们觉得,我陪韩总出门时代表的是公司的形象,有必要精致一点儿。”
介也是个高手。
可惜,唐歆恬太懂“审讯”技巧了。
“确实,所以类似总助私助之类的职位都是隐性福利惊人的大热门,不过也对忠诚度有着极高的要求……看得出来,韩烈相当信任你。”
梁妩头疼了好一会儿,方才回道:“是的,我们是同校校友,而且我家里一贫如洗,所以才幸运的被韩总当成了自己人吧?”
唐歆恬笑得很有深意:“是挺不容易的,难得大股东潘总也同意,他们父女俩都挺心胸宽广的……”
梁妩觉得有点招架不住了,急忙肃容:“我和韩总绝对没有那方面的关系,我现在仍是女孩。”
唐歆恬悲哀的发现,自己心里居然一点意外的情绪都没有……
不过她还是仔细观察着梁妩的眉眼,继续问:“不管怎么讲,潘小姐对韩烈都够放任的了,你会不会因此而产生一些压力?”
“压力?”
“对,潘小姐的存在,始终都是一颗雷,一种隐患吧?”
“不。”
梁妩轻轻摇头:“唐处长,您不了解潘歌,我从来都不在她的眼中,而她追求的东西也并非您想的那样……”
唐歆恬的童孔剧烈收缩,她看得出来,梁妩讲的是真心话。
所以……潘歌也有问题?!
小受潘当然有问题。
梁妩的意思是——潘歌的爱情观和接受能力都异于常人,不相信也不追求“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纯洁爱情,所以完全能够接受她的存在。
可是唐歆恬显然理解歪了……
这和心理学专业水平没有任何关系,而是受到了太多的诱导,致使逻辑向另一个方向闭合。
大糖姐往椅背上一靠,疲惫的闭上眼睛,不吭声了。
局面太复杂,心累啊!
唉,我要拿什么拯救你,我的小弯孩儿?!
……
韩烈坐上丘总的车,俩人又找了个地方喝茶。
之所以不能带上唐歆恬,实在是接下来的交易不能让她听到。
简单讲:韩烈要拿浦发的利益做筹码,换一些对自己好处更大的承诺。
韩烈和丘总在茶楼私密包厢里落座,哈拉一阵,终于聊起了正事。
“现在,我手上总共有三个项目需要担保介入。
浦发那边的项目,总额200亿,担保费用我可以给您4.5%,相应的,魔都银行那边75亿规模的房地产证券化项目,我需要更低的费用。”
老丘顿时什么都明白了,想了想,试探着又确认了一遍:“韩老弟,你看我这样理解对不对——
浦发的项目,你拿的是固定比例提成,已经定死了。
而魔都银行那边,你是主控人,定死的是总体成本,能够做出多少利润全看你怎么操作?”
韩烈含笑点头。
“那就好办了!”
丘总一拍大腿,非常爽快的竖起三根手指头:“这个数怎么样?”
意思是可以降到3%。
这人是真干脆啊……根本不用费劲忽悠。
韩烈默默一算——出资方5%+通道方0.2%+托管方1.3%+担保方3%=总成本9.5%。
而老金给的总数是11.5%,自己能够剩下整整2%,1.5亿,再加上已经到手的3750万咨询费,一波天肥!
不过呢,这种事儿按照惯例,自己是应该表示一下的。
意思意思,明白吧?
可是韩烈又不想沾染那些不合法的东西……
于是他想了想,提醒了老丘一句:“给朋友办事儿,我可以不赚钱,但是,要赚就一定得干干净净的赚。
我的私募赚起来比抢钱都快,所以我特别怕麻烦。
对了,丘总有没有兴趣抵押一两套房产什么的投投我的私募?
合同非常人性化、多样化,有阶梯分成的,也有硬性保底的,现在额度已经很紧张了。
不过,再怎么紧张,只要丘总一句话,怎么都会给您挤出足够的份额……”
老丘的眼睛顿时一亮,而且是那种反着光的锃亮。
以他的位置,赚钱容易,赚干净钱难。
而韩烈的意思很好懂——我的私募是正规产品,并且我有足够的信心赚大钱,比抢银行都快。
咱们可以签硬性保底协议,亏多少我个人赔付。
你能够掏出多少钱,我就给你多少额度,小弟够不够意思?
够够够,太够了!
如此机会,怎容错过?
老丘马上举起茶杯,双手一端:“好兄弟!那哥哥就不客气了!
我们两口子工资一般,家无余财,但父母和丈人给了两套市区里的房子,回头我就抵出去,全都交给你了!
至于咱们之间的正常合作……你放心,政策允许范围之内,老弟你肯定是最优待遇!”
政策允许范围之内……嚯!这空间可就大了去了!
老丘这算是投桃报李,给出了更有利的承诺。
韩烈端起茶杯,和丘总轻轻一碰。
年龄差出一辈的两人相视一笑,各自饮尽,心情愉快至极。
看,事情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成了,而且是最好的结果。
什么叫做资源整合价值交换?!
就是坑了老黄肥了自己……
当然了,浦发项目的成本确实比较高,可是老黄交给韩烈的那笔私人资金,肯定会有一个不一样的待遇。
所以老黄会生气么?
绝对不会。
公家项目提高的成本最终会由房地产商承受,浦发依然可以赚到同样的利息,而私人的钱却因为一点小小的操作,而得到更惠的优待,何乐而不为呢?
在整个交易中,真正受损的只有唯一的弱势方——房地产商。
可他们配和韩烈较真么?
赔笑脸、讲好话,才是他们唯一能做的事情!
韩烈正是算准了一定会得到关键人物的全力支持,才敢这么肆无忌惮的操作。
所谓“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运筹帷幄纵横俾阖”,不外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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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改版。
修改了一下285章
有任何一个读者看不懂,都是我这个作者的锅。
改了原文,加强了细节和解释内容,应该会容易理解一些了吧?
我手残,码字慢,更新少,但其实剧情进展并不慢。
这是一个很明确的织网过程。
起点大部分的重生文都是搞互联网,搞实业的,这些行业的特征就是专注自身,做好产品,顺应时势,就可以起飞。
但是金融行业不太一样,它绝对不是你简简单单的做交易牛哔就能成为行业大佬。
做游资做到再大,依然不在行业主流圈里,更谈不上什么影响力。
咱们国家并不是金钱本位的社会,做暴发户是没有前途的,所以我才费尽心机的去描写扩大影响力的过程。
有同学问:消费系男神的消费在哪里?
其实最开始我搞出了好多有意思的消费情节,以及上百种有意思的消费赠品。
但是被警告了……
传递不良价值观是一个很严重的指责,我不想再写没一本书了。
另外,感情方面的正常剧情也受到了巨大影响,股票市场里的骚操作也不能写……
所以大家应该看得出来,前百章和后面的内容是有明显割裂的,这事儿我也没办法,我都不知道那时候我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剧情崩了吗?
暂时没有。
但主线肯定是有所偏移的,我现在只能努力写,其他的交给天意。
最后……
求月票!
第286章 小瘪犊子,你等着!
告别了丘总,韩烈一看时间,才8点50。
今天的酒局跟茶局都极有效率,老张出马,真的是省下韩烈太多心思了。
不夸张的讲,如果是别人操作这事儿,来回拉扯5次都不一定能成。
真的,哪怕那个人是一哥徐总,都不可能如此顺利。
人家凭什么相信你?
有个外人不太清楚的事儿,挺有意思的——其实自从徐总把公司搬到魔都之日起,直到徐总被抓,他跟魔都本土金融圈的关系始终都不怎么密切。
所谓的“魔都本土金融圈”,主体是以复交财三所院校高级人才为构成核心的魔都金融国企。
原因并非是大家看不上草根出身的徐总,而是因为三点——
一方面徐总内向不擅社交,并不主动向圈子靠拢。
另外一方面,徐总从中期开始玩的有点野,所以爱惜羽毛的人都不愿意和他打交道。
最后,徐总的人脉是另外一派的,并且层级一般般。
其实看泽熙的产品就能很清楚的察觉到那种隔阂——
它的几支公开基金,要么是山东信托、要么是华润深国投,没有一支是本土受托人。
看,徐总的名望、身家、战绩、专业能力、手下人才,全方位的胜出韩烈不止一筹,可结果却是,韩烈顺利的融入核心圈,能够办成徐总都办不成的事,为什么?
其实正是因为有了徐总的前车之鉴,才让韩烈懂得了如何调整思路。
信任基础是最难以建立的起始点,比做事本身更难。
那些专业能力极强,却不通人情世故的实干派,往往很难获得额外的收益。
搞科研,我们需要这样的专注者。
搞金融……别闹,情商都不够,你瞎折腾什么?
好好做个交易作手,赚市场里那些韭菜的钱吧!
所以韩烈特别注重表演和分享,从一开始,他每一次接触重要人物,都会全力以赴。
从潘子到安妮,从小豆到老邢,从金家姐妹到肥羊老黄,从老黄再到黄行,从小金到金行,以及老张、刘铭灏、古勇、管总乃至于唐歆恬白玉秋等等小姐姐……
韩烈从不松懈,把个人形象个人品牌经营得扎实无比。
在这个真实的世界中,每一个上位者都是潜在的投资人。
你想让他们投资你,不仅仅需要表现出实力和潜力,更应该告诉他们:我们可以做很久的朋友,和我做朋友安全、稳定、好处多多。
太多人想给领导送钱却进不去庙门了。
对,就是姓辛的那位,他对灾区的贡献有目共睹,不管是出于什么考量,反正行为值得赞扬。
然而当他想给家乡捐赠借机拜拜门的时候,接洽的层级却很低。
别看他获得了省级五四青年勋章,有个优秀青年代表的名头,其实搞慈善的时候多是团生委因职出面,市一级的很少和其接触,态度谨慎疏远。
所以他对家乡的捐助热情不是很高,对外捐款两个多亿,对内800万,可以理解却又有点好笑。
没办法,算是有因有果吧。
做人太狂,做事太注重噱头,高级别的人原本就会将其排除在可交往范围之外。
再加上致力于用糖水骗钱,而不是扎扎实实的助力家乡,地方领导凭什么拿你当盘大菜?
谁不怕你屁股底下的屎突然爆炸,崩自个儿一身啊?
徐总的困境,同源同理。
得道多助,失道寡助,从来不是一句废话。
一个人的路走得歪,那么有心上进的人就一定会和他拉开距离,保证自己的安全。
此乃人性。
而韩烈最无敌的一点是——背景干净,赚钱堂堂正正,讲话办事有着超越年龄的成熟,投资他,太叫人放心了。
所以一顺百顺,即将彻底滚起雪球。
……
看着时间尚早,今天没有别的安排的狗烈,眼珠子一转,坏笑着给潘胜武打了个电话。
“叔,回家没有?没什么大事儿,跟您汇报一下工作啊!”
老潘人在外面应酬,但是果断中途散场,提前回家了。
知不知道半拉儿子有多重要啊?!
而韩烈得到的确切的回应,马上又给潘歌发信息:“乖女儿,在家里等着爸爸!做坏事的惩罚马上就要快递到家了!”
潘歌吓坏了:“大半夜的,你要干嘛?”
韩烈嘿嘿坏笑,却不回复了。
故意让她自己去品位未知带来的恐惧……
果然,不大一会儿,她又再次发来拒绝:“你别胡闹,我妈在家!
韩烈想了想,回曰:“那不是更好?你忍住不叫的时候,总是比平常更快开心、开心更久,不是么?”
潘歌的cpu顿时烧冒烟了,把手机一扔,躺在床上开始打滚。
啊啊啊啊啊!
狗男人,牲口,畜生,你不是人!
滚着滚着,她忽然扯过被子盖住头,又甜蜜又负担的哆嗦起来。
她怕,但是……她也喜欢。
……
韩烈喝茶的地方离思南路不远,但是等他到潘家的时候,潘胜武已经急匆匆的杀回来了。
进茶室,泡茶。
丈母娘亲自给洗的水果,一看到韩烈就乐。
“小烈啊,最近怎么没来家里玩儿?”
韩烈回忆了一下上次,额,不到一个星期……
您是准备好让我住在家里了是吧?
吐槽归吐槽,韩烈的回复却很正经:“最近忙的歇不下脚,今天也是刚刚结束一场饭局,和国际集团的管总见了一面。”
赵安妮更开心了。
她很喜欢韩烈上进的模样,并且为他能够如此轻松的打开局面而感到由衷欣喜。
“老管啊……老张的半个亲弟弟,为人古板,又不失变通,你们聊得怎么样?”
这评价太精准了。
韩烈笑回:“张校长出面,很顺利,已经跟在担保公司的丘总谈妥了。”
“好。”
赵安妮满意一笑,又夸了韩烈一句:“最近股市跌得厉害,阿姨的那些闺蜜也都对你很服气了,以后再有什么困难,直接来家里商量,老潘办不到的事情,阿姨不一定不行,听到没有?”
“那是!”
老潘马上凑趣接茬:“小子啊,你现在不懂,女人的枕头风啊,正经能办不少大事呢!”
赵安妮没搭理他。
仔细在韩烈面前摆了一盘大草莓、一盘芒果粒、一盘澳大利亚应季青提,然后笑着告别。
得,潘子的家庭弟位再次+1……
接下来,哥俩就当前的国际局势和内部环境充分交换了意见。
属于韩烈应该做的事,其实都已经做的差不多了,现在摆在面前的大事只有两件——
第一,把扯着古勇的那根网绳交给潘子,由他慢慢收网。
第二,针对高叼毛所有有可能的反应,继续收紧套索。
潘子问了很多,直到他充分理解的韩烈的所有意图,方才慢慢开口总结。
“在这件事上,你做的非常好,我能够提醒你的地方不多,只有一点——千万不要急。
你现在应该尽可能的拖着高叼毛,他越急,你就越要稳。
直到你把浦发和魔都行的项目都做成了,那个时候,才是他最贪婪、最信任你、最迫不及待的时刻。
并且,那个时候,你和丘总的关系应该已经亲密到一定程度了,你把他拉进来陪你做扣,才有最大的把握一脚就将高叼毛踩到泥塘里,永世不得翻身。
这个项目,我已经不方便参与了,而且我的担保公司不是国企,刀不利,砍人不疼。
所以你得沉住气,要么不做,要做就做绝!
我看呐,年后回来,应该会是一个比较好的时机,正好过年的时候我帮你试探一下叼毛的那些老关系……”
潘哥!
小烈感动极了,恨不得纳头便拜。
上哪儿找这么好的大哥去啊?
又出钱又出力的……
而且老潘的建议非常靠谱且老辣。
同样是诈骗,骗民企那就是商业欺诈,骗国企则是侵吞国有财产,罪不可恕。
再担保公司上面是魔都国际集团,魔都国际集团上面是魔都市国产委,再往上够巴,市政府……
好家伙,也不知道他有没有胆子玩那么花……
哥俩聊啊聊,喝茶,恰水果,抽雪茄,愉快得不要不要的,然后等到安妮进来问饿不饿的时候再一看表,快12点了。
潘子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没说。
赵安妮可不管那些忌讳,笑眯眯开口:“挺晚了,小烈要不然就在家里的客房住下?”
狗烈装模作样的推辞了一下下:“别,不太方便吧?酒店离的不远,再说司机还在外面等着呢……”
程实哭晕在大奔里面——老板,您还知道我在车里坐牢啊?!
“方便方便!家里那么多空房间……”
赵安妮拿出了120%的热情,非要留人。
“现在是不太晚,可是待会你们再吃点宵夜、喝两杯酒,时间可就太晚了!这样,叫你司机回去休息吧,明天约个时间来接你,阿姨现在就给你们准备下酒菜去!”
唉!
烈哥苦恼的叹了口气。
什么叫做盛情难却啊?嘎嘎嘎嘎嘎……
吃宵夜的时候,潘歌冷着脸下来了——亲妈特意把她叫下来的。
小受潘一脸不开心、不乐意,话都没和韩烈讲几句,但是狗男人悄悄在桌子底下用jio指头扒拉她jiojio的时候,她也没反抗。
真就是一受到底呗?
吃完宵夜,安妮把韩烈安排到一楼的客房,而潘歌的卧室在二楼,看上去还是很能守住矜持的。
不过赵安妮很快就回三楼睡觉去了,把他俩仍在楼下。
这和在米仓里放进去一只大耗子有什么区别?!
潘歌家里只有对外的监控,没有对内的,毕竟不是每个家庭都有一个小绿孩儿那种变态……
于是,韩烈不动声色的靠近了坐在沙发上假装吃水果的潘歌。
“干什么?”
潘大小姐不假辞色,正义怒斥:“这是我家!”
“我知道。”韩烈嘿嘿嘿一阵坏笑,伸出食指挑起她的下巴,“但是我赌你不敢喊……”
卧槽,咱们烈哥演淫魔根本不需要任何技巧,全踏马的是真情实感啊!
“你滚!我死都不会让你满足的!”
潘歌觉得自己已经用力抵抗了,所以在骂完之后,她就特别凛然圣洁的闭上了眼睛,保持着一个下巴被挑起,微微仰着头的姿势。
烈哥都惊着了,就感觉这台词怎么这么带劲儿呢?
于是深有同感的点头:“那确实,你死一次还真不够干什么的……”
潘歌一急,于是就反抗得更激烈了一丢丢,结果差点没在客厅就被明刑正法。
后来实在是害怕了,当场服软认怂。
“哥哥哥哥,去我卧室!我错了,今天什么都依你,好吧?”
是夜,损毁JK服一套,白丝灰丝各一条,其余衣物若干。
小受潘收获脚抽筋一次,喉咙肿痛,腰膝酸软等症状,并且第二天仍旧不敢坐硬板凳,只能赖在家里睡懒觉。
赵安妮9点多钟才去喊她,对于女儿满面春风容光焕发的情况相当满意。
我家囡囡终于要被掰回来啦!
……
韩烈和潘子一起吃的早饭,一起出门,并且在餐桌上听早间新闻的时候聊得非常投缘。
国内明显已经装不下他俩了,交换意见必须得针对国际新闻。
聊得开心,潘子一激动之下,忘记了韩烈此前的恶行,随口签了张空头支票——
“烈啊,回头穿衣服不好配表的时候,来家里找叔!”
按理来讲,老潘签出去的空头支票多了去了,往常也妹有啥恶果,过去了就拉倒。
结果好家伙,韩烈当场就顺杆爬上去了。
“哎哟!可不是巧了么?过几天放假回家,我寻思着给我爸我妈买两块表戴,正犯愁不知道怎么挑呢……叔,那我可全指望你了?”
老潘恨不得当场抽自己一嘴巴:叫你嘴欠!
急忙打了个哈哈:“那是得仔细挑挑……那什么,你打算买哪个牌子的表啊?”
“我都行!”
韩烈大手一挥,十分豪爽,直接把事儿给定下来了:“回家之前,我来找您!”
在潘子绝望的眼神中,狗烈拍拍屁股,坐进了来接他的大奔,降下车窗笑呵呵冲老丈人挥手:“拜拜!一路顺风啊潘叔!”
滚滚滚!
潘子不耐烦的挥手,气鼓鼓的坐上了自己的幻影。
气着气着,气笑了。
小瘪犊子,吃定我了是吧?
行,亲家公亲家母不是需要礼物么?
你等着,初三四我们一家三口亲自给你送上门去!
第287章 套中套,烈神牛逼!
狗烈美滋滋的去公司上班,心情好极了。
又要弄到手两块名表不是重点,咱是土豪,不缺那几百万小钱,重点是一次次突破潘子底线、琢磨他藏品的过程。
等到潘子被掏习惯了,拿韩烈没辙了,小受潘又会如何?
跟你们讲,就四个字——揉圆搓扁!
9点钟到公司给焦方艳和石头大侠开了个小会,韩烈开始今天的工作。
今天的市场走的挺乏味的。
上证50的权重股开始小幅拉升,主线散乱,像是国家队或者北向资金在建仓,稍微提振了一丢丢市场信心。
但是其余的市场主力们并没有大幅跟进,进场意愿不高,成交低迷。
所以指数连续第二天反弹,但中小盘个股普遍横盘甚至阴跌。
公司的股票池里有15支待操作个股,表现非常分化,一半涨一半跌,甚至同一题材的个股都有涨有跌。
在当前的混沌环境中,今天涨了的股票不一定好,今天跌了一些的股票也不一定差,总之,依然有待分辨。
于是韩烈又开始忙活着做各种文件。
唐歆恬上午单位有事,下午来报到的,来的时候带上了她们行里已经全部准备就绪的各种文书资料。
下午4:00左右,吕书璃也带着一应文件来到公司。
三人+小助理一直忙到9点钟左右,终于把所有的送审文书做好。
捡钱大幕轰轰烈烈的拉开。
第二天,星期三,韩烈是在奔波中度过的。
忙了一整天,总算把项目方的授权文件和代理协议签好了,晚间韩烈又顺路和预定的信托方吃了顿饭。
第三天,星期四,一大早上,中信信托的老刘苦着脸找上门。
“韩老师,哥哥没得罪您吧?咱们之前的合作那么愉快,新项目怎么不声不响的换了人啊……”
老刘一开口就是诉苦。
“大哥,您是我哥行吗?我们领导把我批的啊……要不您直接说吧,我们中信到底哪里做的不到位?”
你们中信信托暂时没什么问题,可是你们中信证券的老高不太地道,我不喜欢。
韩烈心里转着的是真实想法,嘴上却只字不提。
“刘总,想多了不是,咱们合作的那么默契,哪有什么不到位?这次实在是不巧,担保方附加了一些条件,我这里确实没办法……”
老刘装出一副才明白过来的样子,“噢”了一声。
“你们新项目的担保方是魔都再担保公司吧?怪不得最后用了魔都国际信托的通道,人俩是一家的……哎哟,丘钢太不要脸了,怎么还带这么玩儿的?”
韩烈笑而不语。
当初你们中信搞捆绑的时候,你可不是现在的态度。
算了,表演嘛,揭穿人家不好。
老刘明知事情不可为,却依然要上门来絮叨,其实是典型的“哭一哭闹一闹”。
不哭咋让韩烈记住?
不被记住,下次再有新项目,他们依然是平平无奇的备选之一,起步就落后。
“得,是我老刘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老刘懊恼的一拍脑门,紧接着顺势发出邀请:“今天晚上我做东,叫上老高,摆桌酒给您赔罪。”
瞧,顺杆爬其实是一项公共技能,向社会上层攀登的必修课程。
韩烈明白他的想法,但是没惯着他的毛病。
“别,刘总,您这么搞我成什么了?最近是真忙,等我闲下来,闲下来我请您!”
老刘又絮叨了大约3分钟,然后卡着韩烈不耐烦的界限上,悄悄扔下一盒茶叶,告辞走人。
韩烈扫了一眼那盒茶叶,武夷山桐木关特级金骏眉,金樽礼盒装,一斤的分量。
不便宜,应该要一万大多,但又不是特别扎眼。
韩烈想了想,转头就给中信证券的老高打了个电话。
闲聊两句,进正题。
“刘总刚刚到了我这里一趟,又是诉苦又是送茶的,搞得我特别不好意思。”
“哈哈哈!”
老高爽朗大笑:“您不用跟他客气,一盒茶叶而已,相比他赚的,算什么啊?我估摸着啊,他是还没摸准您的脉,在那儿投石问路呢!这样,下次我组个局,咱们敲他一笔大的!”
单独跟老高接触时,听他讲话,简直不要太妥帖。
但是,一旦碰到了真章,就差了不少意思。
其实这才是金融圈里的常态——只看短期利益,拿到手的好处才是好处。
有人觉得韩烈值得扶一把,那就卖力气吆喝两声;有人觉得他的成功偶然性很高,兼之年少可欺,那就只在表面上哄一哄,凡事以自身利益为先。
社会始终是这样的社会,所以老话才讲“打铁还需自身硬”。
不过韩烈给老高打电话,原本也不是因为狗屁的情谊。
于是笑着回道:“等我忙完这段时间,回请你们吧。对了,我手上的两个大项目肯定是没机会合作了,不过古总那天搞的庆功宴里有好几条蚊子腿,如果你们感兴趣,可以接触一下试试。”
老高顿时精神一振。
“哟,韩老师,看来是有人跟您接洽了……怎么样?意向高么?有没有哥们的活儿?”
上钩了!
韩烈轻轻一笑,话讲半截:“具体情况,我暂时也不清楚,不过应该是有几家想要做集合信托,我估摸着,到时候肯定需要专业的销售团队。
这种钱我是没本事赚的,还得是你们这些大券商的团队靠谱,所以跟您提个醒——
如果想操这份心,不妨提前做做准备……”
“哎哟哎哟!”
老高忙不迭的谢上了韩烈:“韩老师,您可真是太够意思了!能跟您交上朋友,我老高的祖坟真是冒了青烟……”
他讲得动情,韩烈一个字都没信。
上回,在古勇的庆功宴上,老高眼看着韩烈要踩雷却一声不吭,那时候韩烈就彻底看清楚他是个什么人了。
——不值得给予丝毫的个人信任。
如果是公事,在双方都有利的前提下,可以放心合作。
如果是私事,或者利益不够平衡,不理会他才是最正确的做法。
生气反而没必要,因为金融圈里的这种人实在太多了,和他们打交道是常态,习惯就好。
如果实在觉得心气不顺,习惯不了——挑一个看上去够壮的,干净利落的打死,会不会舒服一些?
韩烈以为,大概率是会的。
千万别多想,主要是可以警醒一下那些掌握不好分寸的人。
我格局烈一向心胸宽广,全校谁不知道?!
为了解气而搞什么打击报复,绝对不存在的。
“好好,那我就提前预祝高总您旗开得胜了!拜拜,回见。”
韩烈又客气了两句,挂断电话。
对着屏幕上终于跌破2000点的股指轻轻一笑,继续干活。
开盘后,正在韩烈默默观察着焦方艳建仓手法的时候,高叼毛突然来电。
韩烈把来电按掉,继续专注于市场。
2000点整数关口一破,整个中小创就好像开了闸的三峡一样,飞流直下。
倒是没有三千尺那么多,可是恐慌盘明显在加剧流出。
“出吧!”
韩烈一声令下,焦方艳手里接近5000万人民币的筹码,就肆意的砸了出去。
当然,是很有技巧的砸。
比如当股价跌到某一个关键价位,下方开始有承接单的时候,两三手不规律大单砸下去,马上就能辨认出真伪。
有主力悄悄吸筹的票,一手大单根本砸不出几个档位。
韩烈用的系统能看十档盘口,平时没什么卵用,但是在特殊时期——比如现在,主力来不及布局得更周密,多半只能是在关键价位下方不远处临时挂几笔不显眼的买单,于是就能看出端倪了。
比如五档价位内,都是些17手、28手、55手的小单。
等到破了关键价位,下方十档处明晃晃的趴着一两个2、300手的中等买单,被吃掉之后继续在下面补,结果卖的人很多,但股价却走不出那种一泻千里的气势。
它也跌,但是跌跌涨涨,来回拉锯,始终悄悄维持着K线形态上的“跌而不破”。
那就不用想了,里面肯定是有大资金在吸筹。
——当然,千万别教条,此经验只适用于深跌末期、即将企稳的那段特殊窗口。
在平常的震荡行情中,没有那么多廉价筹码,一个合格的主力甚至有可能借着下跌的机会出货,想进去占便宜的千万要注意分辨。
一上午时间,焦方艳砸出了5个跌停板、4个7%,2个5%,最终只剩下四支股票的跌幅在3%以内。
三天内,动用了接近5000万的资金,暂时亏损接近6%,300万左右。
砸不太动的那四支股票,焦方艳全部建起了底仓。
最终,持股8000万,浮亏335万。
中午休市,被韩烈连续挂了两次来电的高叼毛,再次拨通他的手机,一上来就是道歉。
“哎呀,韩老师对不住对不住,我一个外行大老粗,忘记您在开盘时间特别忙了,上午没有打扰到您吧?”
“问题不大。”韩烈笑了笑,直接进主题,“怎么了?高总。”
“那就好,那就好!”
高叼毛又客气两句,才小心翼翼的问:“是这样的,中信那边有资管团队联系到我,问我有没有发行集合产品尽快融资的想法,我没有正面回应……
韩老师,您有没有对外放风,诋毁我的公司资质不太行啊?”
韩烈顿时皱起眉,语气变得非常不耐烦:“高总您是怎么回事儿?!我做生意,最重信誉!不好意思,我这边还有点事儿,先挂了!”
董事长办公室里,高叼毛愕然的看着开启了录音的手机,上面显示着“通话已经结束”。
沉默了一阵,他的表情忽然变得极度阴沉。
高叼毛想起了上周末在儿子家里醒过来之后发生的事。
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
白玉秋穿着居家服,哼着歌,一副心情很好的模样,正在亲手给爷俩熨西服。
乍一开始,高邑军是非常满意的。
儿媳妇一定要勤快,尽管家里有保姆,可是亲手干活的意义绝对不同。
“小申呢?”
他随口问了一句,然后忽然间想起一件事,面色勃然大变,急忙摸兜。
可他穿的是昨天外衣里面的保暖内衣,哪里有口袋?
于是哆嗦着问:“小秋,我的西服你也洗了?”
“啊!”
白玉秋恭谨回道:“您和高申昨天喝多了,吐到衣服上一些脏东西,我都帮您洗干净了……”
高邑军更哆嗦了:“我上衣口袋里有支录音笔,你看到没有?”
白玉秋顿时愣住了,而且表情变得好奇怪。
“爸,我没想到你会在口袋里放东西啊……您平时不是很怕西服不挺括,一直把杂物放在手提包里的么?”
高邑军一跺脚,急匆匆去找,最终只在洗衣机里找到一支已经彻底泡废了的录音笔。
气得他大骂了白玉秋一顿。
但是,骂过之后,他就把那件事放下了——毕竟只是一个意外,而且那段录音算不上什么把柄,实际上起不到什么大用的。
然而今天的事情再一发生,他忽然间便开始多想。
上次是意外,今天韩烈却在自己提到“那件事”之后马上翻脸,导致自己什么都没录到,仍然是意外吗?
如果不是……
那就意味着韩烈已经对自己产生了防备!
可问题是……怎么会?!
除非……白玉秋那个贱女人在发现录音笔之后向韩烈打小报告了?!
但是讲不过去啊……
韩烈再怎么有魅力吧,白玉秋总不至于騒到要跟亲妹妹抢男朋友吧?
咱都不是瞧不起她,她一个30多岁的二手货,抢得过白玉雪吗?!
她和韩烈明明刚认识,正常寒暄客套都聊不上几句。
这个结论是有视频作证的!
高申睡醒之后就悄悄查看了监控,高邑军因为录音笔的事情,也特意跟着看了看,结果白玉秋和韩烈的表现没有任何问题。
韩烈很客气,白玉秋也很矜持,俩人那是真不熟!
甚至,白玉秋在洗完衣服之后,又顺便在二楼的公共浴室洗了个澡,出来的时候捧着浴巾,裸着背,对监控的存在一无所觉。
所以,问题到底出在哪儿?
高叼毛琢磨得头都大了两圈,百思不得其解。
而且细想想,韩烈的那句回应,其实并没有特别明确的指向。
那么,有没有一种可能是——韩烈的不耐烦,主要是因为我质疑了他的信誉?!
“我做生意,最重信誉!”
很好理解的一句情绪化发言。
韩老师觉得我不信任他的办事能力和言出必行的品德,所以对我有些意见?
高叼毛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但是心底始终压着一丝焦虑和疑惑。
于是变得焦躁、不安、忐忑。
……
哎,介就对喽!
韩烈啊,压根就是故意的!
借机发火,挂掉电话,不给高叼毛录下证据的机会,只是表面上的第一层理由。
真正意义上的套儿,正是那句“我做生意,最重信誉!”
一方面根本不出格,很难作为自己有所警醒的证据。
一方面和上文结合起来,铁骨铮铮。
一方面借机发火,表现出一个刚刚获得巨大成功、脾气暴涨、不容易接触的形象,降低高叼毛对自己的忌惮。
一方面又悄咪咪刺激高叼毛一下,让对方陷入焦虑和自我怀疑的状态中。
心理学知识告诉我们,人一旦开始疑神疑鬼,就会产生那种“疑邻盗斧”的效应。
简单讲——看谁都像贼,每个人都不怀好意。
正常而言,这样状态下的人会更加难骗,因为警惕心已经拉到了最高。
可问题是,这种不正常的警惕根本不可能持续太长时间!
如果在一个星期之内,未能将事情解决,没有把心理缺口堵上,那么此人的精神状态、心理健康、智力水平都会剧烈波动,并且上限越来越低。
结果会是什么?
看他接下来要干什么事儿。
像高申那样,一天天的混吃等死吃喝玩乐,疑心病重一些也没有什么大碍,最多就是在家里装监控,天天看自己媳妇的小电影呗。
可是高叼毛即将要干的事儿,容不得他犯下一点点错误。
清理公司股东,在任何时间点上都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一旦在狗咬狗的过程当中,看谁都像叛徒,一被刺激就有过激反应,那可就有意思喽!
瞧,战术大师韩烈要么不出手,一出手就是杀招。
偏偏动作天马行空,不露丝毫痕迹,让人防都没法儿防。
事后复盘:太简单了!我上我也行!
事前谋划:啊?我应该干嘛?
得,别琢磨了,直接走流程开喊吧:烈神牛逼!
******
第288章 你公公真是个狼灭……
韩烈突然间的态度大变,让高叼毛瞬间老实了下来,在没有找到原因之前,他肯定是不敢再跳了。
其实谁碰到这种情况都一样,正常人怎么可能想得到韩烈为什么莫名其妙的突然翻脸?
更何况,高叼毛并不无辜,心里藏着鬼呢。
于是,结束通话的第一时间,他就找上了白玉秋,一边试探一边利诱。“小秋啊,最近有没有联系韩老师?“
白玉秋又气又急又委屈:“爸!“我联系他干什么?“
高叼毛立即圆上了:“你不替你妹妹把把关啊?年轻人脸皮薄,你当姐姐的不出面,她俩什么时候才能约上调?”
“奥......”
白玉秋懂了,但是又很为难:“爸,我也急,但是您也知道高申的脾气,我实在不方便.....而且我也没有韩老师的手机号码呀!”
“手机号我给你。”
高叼毛慈眉善目宽厚祥和的鼓励着儿媳妇:““小申那里我替你撑腰!干正经事呢,哪容得他乱吃醋瞎捣蛋?”
电话对面,白玉秋捂着柰,忍笑忍得生疼。
于是好半天没吭声。
高叼毛以为儿媳妇仍在犹豫,嘴角一勾,一边埋雷一边撺掇。
“小秋啊,爸知道你为难,不过你仔细想想,以小雪的素质,随便找个普通男人处对象、结婚、两口子一起凑首付、天天为了柴米油盐奔波劳碌,你甘心吗?
韩老师人多好啊?
你是亲自见过的,你觉得呢?
虽然年纪确实小了点,结婚之类的人生大事暂时没机会,可是一边处着对象,一边攒点家底,不好吗?
而且哪怕不谈钱,人家韩老师的容貌、身材、气质、内涵,哪样不比高申强多了?
你是过来人,一定比小雪看得清楚,所以你得上点心啊......
别怪爸爸讲话太直白,爸知道,老婆子对不起你,小申的表现也不怎么样,可爸一直是心疼你的,否则不会跟你聊这些掏心窝子的话。
你啊......好好想想,啊?
想清楚之后,主动一点,多跟韩老师聊聊,别让小雪的清冷性子害了她。
对了,我听朋友讲,韩老师最近的压力特别大,脖气有点燥,你有机会的话,侧面了解一下,回头咱们一起研究怎么帮点忙、卖个好。2
记住没有?“
“好、好吧......“
白玉秋答应得非常勉强,结巴的中间,带着大喘气。
在高叼毛看来,是因为心理关难过。
唉!
毕竟是从大学时就开始跟高申处对象,整整十年时间,谨守妇道,也没怎么接触过真实的社会,一时间想不开、犯别扭,太正常了。
不过那都根本不是事儿。
在高叼毛看来,像韩烈那种男人,具备了一切激发女人幻想的要素。
年轻英俊和沉稳强大的对立矛盾所产生的神秘感,再加上豪富的身家,以及相当相当出挑的情商和口才......
不接触则已,一旦深入接触,99%的女人都得迷糊。哪怕白玉雪抗性强,矜持清醒,白玉秋迷糊了也行啊!额,甚至更好。
男女关系混乱的道德问题确实干不倒韩烈,可是一旦你控制不住下半身,睡了我儿媳妇,给点补偿总是要的吧?!
否则传出去之后你的名声怎么办?
离叼毛自以为得计,嘿嘿一阵怪笑,背着手俯瞰着脚下的街道,志得意满的感慨了一番——“别急,别急......急有用吗?急,只会出错.....”
……
白玉秋收到公公发来的韩老师手机号码之后,反手就播了出去。
“歪,请问,是韩老师吗?”
韩烈听着白玉秋故作矜持的噪音,纳闷极了――莫非,她是当着高申的面给我打的电话?
于是韩烈特别正经的回道:“对,您哪位?”
“您好您好!我是高申的妻子,白玉秋,那什么很白啊~~~”
韩烈忽然意识到不对味儿了。
但是为了以防万一,他又正经的问:“白姐您好,有什么事儿吗?”
“是这样的....”“
她细声细气,特别特别淑女的回道:‘我公公呢,觉得我对您还不够热情,希望我能够起到连接您和我妹妹的决定性作用.....
所以要求我主动一些,最好和你有一些单独的、私下的、深入的、坦呈的、酣畅的复数次沟通......韩老师,您看您什么时候方便,咱们约一下?
我妹妹最近非常热情,勤于锻炼,每天闻鸡起舞,早已不再是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了......
沟通嘛,我沟你......“
“咔嚓!”
韩烈果断挂了电话。
妈的,神经病,工作时间乱讲双关!
再聊一会儿龙王歪嘴了,我拿外面的谁来炙鸡作酒?
高叼毛也真不是人,啥主意都敢出,合着不是你的媳妇你不心疼是吧?
额。好像不对.......
那个叼毛,如果真有必要,恐怕他连自己的圆圆都舍得往外砸......狼灭啊!
不行不行。得抓紧按死,魔都不允许有这么狠的人存在!
巧的是,韩烈刚刚挂断电话,刘铭濒就上门了。
“韩总,幸不辱命!”
老刘喊了声总,语气里带着强烈的喜意,一副心情特别好的模样。
“是不是股份到手了?”
韩烈心里一动,直接猜到了最终答案。
刘铭濒竖起大拇指,然后掏出一份文件,放到面前的办公南上,推给韩烈。
“代持协议!“
再掏出第二份,用指节敲了敲:“惜款协议。
”第三份:“保密协议。”
第四份:“担保协议......
韩烈一份一份的拿起来翻阅,就感觉顶级大律办事儿太靠谱了,事事想得周全。
《公司法》第七十一条规定,股东向外人转让股权,需要经由半数以上公司股东同意。
可这事儿是绝对不能让高叼毛知道的。
所以刘铭濒的操怍是——我不买你手里的股权,我单独借给你的个人公司一笔钱,不需要任何抵押,只要你以唯一股东的身份承担无限连带责任即可。
高远地产那6%股份的评估价格大约是1.78亿,我按市价借你1.8亿,约定半年还款,利息3000万。如果你按照我的要求,在约定时间放弃了股份的所有权,则利息归零。
如果最后又不愿意卖了,可以,准备好2.1亿现金。
其实这么干有一定的风险,1.8亿拿出去却没要任何抵押物,一旦对方变赖跑路,催收会很难。
但是,刘铭濒笃定了自己+潘子+老室等人压得住对方——讲句不好听的,对方的父母想出国都得提前打申请,刘铭濒保证拦得下来。
更别提对方大规模变卖固定资产的难度了。
跟有些人合作,要不要抵押根本不是重点,重点是能不能拿捏住人家。向法院申请强执,老刘是坠专业的。
眼下,
那6%的股份已经是韩烈的囊中之物,只是仍然由那人持有而已,
代持协议现在不会生效,未来估计也不会生效,其意义大半在于一一如果韩烈被迫翻脸,对外界师出有名。
噢,不对,翻脸的是大讼棍刘铭濒,关我正派烈什么事?
背锅小能手刘铭濒一颗红心向狗烈,笑呵呵道:“林总那边,我也找人通气了,明后天应该就能见到效果。”
韩烈点点头,随口问:“钱呢?什么时给?
”刘铭濒笑得狡猾狡猾的,特别不像好人。
“不急,合同先签着,等到股份正式发生转让的时候再给钱,最后需不需要支付都不一定呢......”
“卧橹!”
正在琢磨上哪淘腾钱的韩烈,这下子是真的惊了:“你手里有那哥们的人命案子啊?”
“不至于。”
刘铭濒得意摇头,带着点显摆的道出实情。
“我跟那哥们透了一点气,告诉他,有一个相当有实力的二代瞄上高叼毛了,那货比我都兴奋,当场要自带干粮参加表愿军……”
韩烈点了点头,没问刘铭濒靠不靠普。他办这种事,就不可能出批漏。
但是刘铭濒自己却洋细的解释了一番,态度非常端正。
“那哥们曾经帮过高叼毛不少忙,关系不好使之后,按理来讲是应该主动退出的,他也提了,不过高叼毛办事太不地道。
最开始,高叼毛是用好话拖着那哥们,然后观察了差不多一年之后,发现他们后面是真的拉了,就开始搞事,把那哥们欺负得挺厉害。
年底出财报,做了两个楼盘,卖得也特别好,结果净亏损13万零250块,恶不恶心人?
公司里的其余股东,林总只要拿到他那份儿就什么都不管,剩下的都跟着一块嘲笑他两声。
是个人都受不了这种委屈,他俩早都结大仇了。
所以,那人完全信得过,他比咱们更恨高叼毛。
”哦。“
韩烈了然点头。
分赃不均狗咬狗嘛,听多了之后,也就是那么回事儿吧。
韩烈对另外一方也没有任何好感,不过既然刘铭濒觉得对方值得争取,又确实能够省钱,那么就可以做。
玩到最后,平价收了对方的股票,或者干脆把土地拿走公司一扔,都行。看具体发展呗!
反正,能从我正义使者光之勇士烈特曼身上沾便宜的投机者,根本不存在。
伟人讲“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而历史上的成功帝王则教育我们,不要和那些“跟我们不是一条心的非同志分享胜利果实”。
我把利润省下来,分给刘铭濒不好么?
空手套白狼都被这狗讼棍玩出花来了,昨还不值一个额外的三五千万奖金?
韩烈打定主意,也没有再夸老刘,而是随口问起另外一件事。
“现在房地产圈里已经传开高远地产资质不行的消息了?”
“嗯。像这种小道消息,历来传得特别快。”
刘铭濒一副忍俊不禁的模样,摇头感叹:“真有意思,自己造自己公司的谣,并且请一头狼帮忙.....如此典型的案例,都够我写一篇论文了.......对了,你是怎么放的风?“
“我可什么都没干。”
韩烈低头看着文件,漫不经心的给自己粉刷―—
“魔都再担保公司不是接了两个大活儿么?于是就有很多券商信托银行的人找丘总打听消息,想要分—杯羹。
闲聊时,大家肯定得问一问还有没有值得一做的项目,对吧?
丘总好为人师,就跟大家分享了几家有意向的房地产公司,然后顺口嘲笑高叼毛屁都没有却想吃热乎屎,动大家注意甄选,别踩雷……
结果很快就变成笑话传开了。
唉,老丘那人啊......真特么缺德!”
“噗!”
刘铭濒正在喝水呢,实在没忍住,全喷了。
老丘缺不缺德咱不知道,反正是挺倒霉的,那么多圈里人,怎么偏偏是他被你挑中了呢?这锅背的,瓷实!
正可怜着老丘的刘铭濒,此时说什么也想不到,自己身上的待背大锅,可比人家丘总结实多了......咳咳,朋友之间,不扯那套虚头巴脑。
什么叫锅?
那就各司其职!
聊到快到1点钟,刘铭濒带着新的指示,回去干活了。韩烈继续盯盘。
下午指数继续慢条斯理的跌,2点钟左右摸到1984.82点,然后震荡着拉起来一丢丢,最后收了一根带一点小下影的阴线。
个股方面,中小盘继续扩大跌幅,没到千股跌停那么夸张,但整个市场有8.5成个股收在水下。太多股民被跌幅吓到了,可韩烈不怕。
一下午的时间,疯狂捡筹码。
可以明确一件事――任何一支大资金,在这种位置上拿到的筹码,都不会轻易再放出去。而聪明的散户也开始进场,买起大盘蓝筹股了。
同等价位上的筹码都将沉淀下来,被持有相当久的时间,导致流通在外的浮筹越来越少,下跌越来越难,直到彻底离开当前股价区域。
全天下来,焦方艳建出了大约1.5忆的底仓,最初的四支标的盘子太小,根本不够买,所以最终她又将目标扩大到另外四支表现坚艇的个股。
布局的题材分别是智能设备.新能源-特斯拉概念、京津翼自贸区等等。
另外,由于大盘的暗弱,前期建仓肯定用不掉5亿多的整体资金,所以焦方艳又盯上了几只新股。比如金轮、登云、众信等等第一轮新股。
在注册制推行之前,买新股其实是相当安稳的赚钱生意。它赚的不是技术上的确定性,而是通道上的确定性。
打个比方――由于估值较低的缘故,新股上市大受追捧,咔嚓咔瞭一字板涨停,所有人都只能在板上追涨。
此时。散户用的是公共通道,几乎不可能买进去。
而狗大户用的是VIP通道甚至专线,根据“价格相同时间优先“的原则,大家都是挂的涨停价买入,我比所有人都快0.001秒,那么我的挂单自然而然拍在第一。
一旦有人在涨停板上获利出局,首先成交我的单。直到我的所有挂单都成交,才会轮得到后面的买家。
后世散户们辛辛苦苦的算着时间挂隔夜单,其实根本没有卵用,根本抢不过专业机构花了一年大几十万购买的独立交易单元,
韩烈现在的公司也没有使用独立交易单元,而是用着中信的顶级通道。
回头把私募开起来,肯定是要买独立交易单元的,那玩意是直接对接交易所,深市沪市各一个的专属席位。
抢涨停跌停,乃至于之后的量化交易,都用得上它。现在嘛.......先对付一阵子吧,问题不大。
股市收盘之后,韩烈又拉着焦方艳开了一个小会。明天的主要思路只有一个——追涨。
8支个股,不可能每个都涨得很猛,得看到时的热度。
如果题材有爆发的趋势,直接大单扫进去,跟大伙一起拉涨停就OK。如果依然是不温不火的状态,那就继续小单低吸。
反正在韩烈的记忆里,挑中的那几个题材都有爆
发的机会,区别无非是早晚而已。
碰到哪个做哪个就OK了,不用非得追求什么完美的节奏、最高点出一支、最低点进下一支。不可能的。
10万的量级可以轻松做出10个交易日翻倍的利润,10亿量级的资金,10个交易日能赚20%就相当出色了。
哪怕有未来记忆再加上4级巅峰的炒股技能,去追求利润的极限化也是相当业余的想法。股市从来都不是拼命的地方。
想拼命,去买世界杯。
交易的第一要务是风险控制。
就好比去玩职业德扑,一次买入最多不应该超过可支配现金资产的二十分之一,这是排在一切技术之前的资金管理,风险控制的最重要部分。
韩烈作为一个明知道故事结局的开挂玩家,仍然不会去冒那些承受不起、或者没有必要的风险。最大的冲动,仅仅是找老高要两倍杠杆,将总资金扩大到16亿而已。
额,暂时甚至根本用不上,3月份市场还有一次大跌呢.......
所以。不管有多少人认为韩烈是在走钢丝,是在强行平衡不属于他的资源和力量,韩烈自己一直都很清楚――风险始终在可控范围内。
哪怕所有的ABS项目都翻了车,于他个人有损么?
私募的基本盘在,潘子、小豆、老张、刘铭濒、金行黄行的个人身家一直在涨,魔都就一定会被他横趟。
与其担心那个,都不如担心一下今天怎么从白姐姐的遨约下站着回来。
白玉秋磨刀霍霍,白玉霜也已经从第一次的Debuff里缓了过来……
什么狗屁的男人尊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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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9章 下一个要坑的人
星期四晚上9点到星期五早上9点之间的时间,在biubiubiu中消失不见。
韩烈扶着墙出门时,把梁妩吓了一大跳。
她一般不会在老板的私生活领域发表意见,可今天实在没忍住劝了一句:“领导,你悠着点儿啊,反正都是你的,急什么呢?”
“我没急!”
烈哥努力撑着面子,直了直腰,嘶……
“明明是她俩太凶了,攥住就不撒手,但是你看结果,我还能正常上班,她俩人呢?”
梁妩看了看小步碎挪浑身只剩下嘴硬的老板烈,差点没忍住笑。
咳咳!
我不能笑!
“好吧,快来吃饭,中午我给伱订一份药膳补汤。”
韩烈没吭声,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
于是小助理知道,自己的建议被接受了。
吃过早餐,韩烈到公司继续工作,很快收到了国际信托方的通知——内部会已过,备案申请已发送。
中午喝了汤,又睡了一个小时,下午韩烈回了学校。
期末考试。
直接就在老张的校长办公室一坐,辅导员刘宏堆着笑脸搬来6套卷子,然后老张亲自监考,开始了一个人的考试。
好家伙,老张那个碎嘴子啊……
“这题不选B?”
“又错了,又错了!”
“不是,你怎么过去的从业资格考试?”
“算了算了,我帮你填那两科的选择题吧!”
韩烈哭笑不得的推过去两张卷子,然后反问:“就这种程度的题,我自己也能考九十七八分,不过,以咱们的考试模式,我再考高分去跟人家抢奖学金,合适吗?”
韩烈想得就很周全,可老张理直气壮的点头。
“合适啊!我的学校,我想把奖学金给谁就给谁!而且如果你不拿奖学金,剩下的人,谁配?”
强词夺理,暗箱操作,罔顾公平,学界败类!
韩烈默默骂了老张一阵,然后提出建议:“算了,我真不想要,你把大一的名额给席鹿庭、侠红娟和米沛阳吧。
大二的给王甜清殷琴谭萱,大三的给梁妩颜青……”
“停停停!”
这下子轮到老张头疼了。
“你跟我在这儿许愿呢?一个系里就那么几个名额,全给你们文艺部得了呗?”
“也行啊!”
狗烈一边往卷子上填答案,一边笑嘻嘻的要好处。
“那我回头给你一份我们的内部名单,也不用特等奖,每个人发一份三等奖学金意思意思就行了……”
“哈!”
老张不屑冷笑:“赣度!你是不是以为我在学校里能够一手遮天呢?”
韩烈抬起头瞄了他一眼,哈哈一笑:“你自己肯定是不行的,但是再加上我……遮住半边天某问题的啦!”
嘶……好像……没毛病啊?
老张紧紧皱眉,问:“你图什么?”
韩烈回得轻描淡写:“我就是想让所有人都知道,跟我干,好处大大滴有。”
老张苦笑摇头:“学校里这点东西……”
韩烈直接打断:“对咱们确实不值一提,可是对于她们的心理冲击却不一定低。你到底能不能办?”
眼看着大哥烈要不耐烦了,老张果断怂了下来。
“办办办!回头你把名单给我,我找人操作……没别的事儿了吧?烈神!”
韩烈刚想回没有,然后继续答题,忽然间想起一个人,马上改口。
“还真有一件。”
“什么事?”
“我们班那个辅导员刘宏,你把他辞掉吧。”
韩烈讲得简单,老张却瞪大了眼珠子:“不会吧?他挺聪明的啊,怎么把你得罪成这样的?”
呃,是上辈子的事儿……
重生之后,刘宏压根没有来得及恶心韩烈,挂逼烈就已经一飞冲天了,那个笑面虎只恨找不到机会舔韩烈,真没敢再找茬。
不过在另一条时间线上,刘宏让韩烈见识到了三本里的某些渣渣到底可以人品低劣到什么程度。
虽说以韩烈现在的身份,跟他计较根本不值当了,可这不就是一句话的事儿吗?
“得罪倒是没有,就是挺恶心人的。”
韩烈回答得言简意赅。
老张也不问了,十分随意的点点头:“行,我让你们系主任找个机会办了他,保证他在高校圈里再也找不到工作。”
看,就是这么简单。
所以古话讲:大丈夫不可一日无权。
生活中一切鸡毛蒜皮的烦心事,都源自于能力不足,男人啊,专心奋斗才是正道。
……
下午四点多钟,平均分考了个70多的韩烈走出校长室,回到寝室。
一推门,咦?真新鲜!
小东北和丁丁难得的都在寝室里,另外,黄威和三个小朋友正在那抽烟打屁。
在看到韩烈的一瞬间,空气静下来了。
已经在外面浪了整整一个学期的黄毛哥,手足僵硬,嘴里叼着的烟,啪嗒一下掉到了地上。
他的嘴唇颤抖着,开合了好几次,仍然没能在小东北之前喊出“烈哥”来。
“哎哟,大哥,可想死我了!”
小东北的热情融化了寝室里冰冷的氛围。
丁羽也不怕韩烈,主动解释了一句:“我们正收拾东西呢……烈哥,你什么时候回家?”
“我得等到小年左右。”
韩烈没搭理黄威,自顾自的收拾着书本桌面、枕头被套。
额,顺手把那根羊角锤拎了出来。
“大、大哥们……”
黄威顿时夹紧双股,哆哆嗦嗦战战兢兢的拎起行李箱。
“车在下面等,我我我先撤了……”
biu的一下,人没了,只剩下屁股后面的一缕青烟。
剩下的小哥几个,一个接一个的对着韩烈鞠躬。
“烈哥,我们回去了……”
“烈哥,一路顺风!”
“烈哥,新年好,财源广进!”
然后一个接一个的润出404寝室大门……
好家伙,余威仍在啊!
韩烈狐疑的看着小东北和丁丁:“周慈和孔奕泽是不是还在背后讲我坏话呢?”
俩人的脸皮顿时猛的一抽。
大哥,你到底干了啥,你自己不清楚吗?
那还用人家宣传?
整个国交院都流传着你犯病之后把人吓屎的传说啊……
“呃……大哥你怎么回去?”
小东北转移话题的方式极其作拙劣,但是下一句就深得帝心了——
“大哥你这次回家,那还不得被供起来啊?光宗耀祖了属实是,丁丁,我没夸张吧?!”
小舅子乖巧点头。
在不涉及他姐丁香的安危时,这孩子向来很怂。
韩烈乐了。
别的事情他都不怎么感兴趣,回老家装逼那可太喜欢了。
前世里,他始终没能混出个人样儿来,每次回家都深觉愧对父母,更不好意思面对那些亲朋好友、初高中同学。
虽然大多数人嘲笑他的时候并不会面对面喷粪,可那些人句句带着深意的“宽慰”、“劝诫”、“提醒”、“支招”,满含令人难以承受的“好意”。
每到年关,不得不回家过年的大龄青年,一定都会对此深有体会。
我结不结婚跟你有个屁的关系?!
我在大城市赚得多花得多,不如回家好好考公又是什么谬论?!
我他妈要是能考上,用你废话?!
谁谁谁过得怎么怎么好,多么多么有出息,你特么当面去夸他啊?!
跟我哔哔个牛欢喜!
唉,人在混得不好时,随便一个谁都能对你指指点点。
有的人是好意,只是太没分寸感了,更多的人你根本分辨不出他们的真实意图,烦得一批。
而年关最让人难受的一点是——你根本躲不开。
长辈们相聚,你总不能把桌子掀了吧?
前世的韩烈饱受其苦,甚至直到现在都没能释怀。
不过这次回去就不一样了……来,互相折磨啊,看看到最后谁更酸!
富贵还乡不装逼,那咱们富贵个什么劲儿啊?
快乐会打折的。
“小北不错。”
烈哥笑咪咪拍了拍小东北肩膀,心情大好的决定——明天不干别的,好好花一波大钱!
回家之后,每天悄咪咪的加一点颜值,好让父母慢慢习惯。
然后再给他们讲个故事,打一打预防针。
最后带他们享受一下暴发户式的消费快感,把精气神抓紧养起来。
安顿好家里,让他们在家乡开心几年,就可以带来魔都养老了。
爸妈年纪都不大,实在闲着没事干,练个小号也未尝不可。
反正你们别催我,这辈子啊,我的婚姻可能比上一世更难……
韩烈正收拾着床铺,呼啦一下子,方同致那帮人全都涌进来了,消息真灵通。
“烈哥,走走走,喝酒去!”
看着就要回家过年,是时候给他们喂一颗定心丸了。
于是韩烈跟着他们去了饭店,在酒桌上聊妥了基金份额相关事宜。
大体上,韩烈给出的额度,被他们自行分成了三块。
第一大块是由方同致掌握的国交院内部份子。
韩烈只认小方,具体他愿意收谁的钱、收多少,那是他的事儿。
这不属于非法集资,而是一群小哥们共同凑份子搞投资。
第二大块是由李好卢胜掌握的五角场小份子。
李好的父亲是杨浦地头蛇里的一号人物,卢胜的父亲是五角场镇二哥,都不算特别上得了台面,但是在特定的情况下会非常有用,所以带他俩玩了一小股。
这俩人如果懂事,就不可能凑出太多的钱来让韩烈为难。
这俩人如果聪明,就会把事情跟家长坦白,而不是去找兄弟朋友们去凑那仨瓜俩枣。
原因?
因为国交院的同学圈子,包括方同致刘英俊在内,大部分都是外地人,而他俩是本地土著。
一边是鞭长莫及,一边是近水楼台,肯定不一样的。
第三大块单独给了郭奕淮。
草包男神的父亲是市国土二哥,所以韩烈对他不设上限。
你敢搞事,搞出多大场面我都敢接着。
甚至韩烈都生怕小郭太谨慎。
三块加在一起,暂时估计不出具体数字,反正他们拿的是最低等级的合同。
即——
扣除5%的管理费之后,盈利20%以上开始计提分成。
盈利50%以内,分给客户净利润的70%。
盈利50%以上100%以内的部分,60%分成。
盈利100%以上150%以内的部分,50%分成。
盈利150%以上200%以内的部分,40%分成。
盈利200%以上,全归基金公司所有。
讲真,挺苛刻的,但是方同致他们反而非常开心。
老方是个明事理的,他很早就在内部把事情跟大家讲清楚了。
“全国范围内,几百万到一亿之间的私募怕不是有上万支,人家的管理费只收1.5%,最高阶梯可能都提不到50%,嫌贵可以去找他们。
为什么不去找?
怕亏,是吧?
韩烈亏钱的可能性极小,所以他的车没那么容易上,有人脉的尽管去外面打听,看看有多少人能够得到机会。
所以咱们把丑话说在前面——
想上车,想沾韩烈的光,就不要哔哔那些没用的废话,闭紧嘴巴,准备好钱。”
当时不是特别管用,有挺多本地的哥们不服不忿的。
不过后来有人从中信那里扒出了韩烈公司的实际收益率,再把韩烈浦发分享会的视频传了一圈,大家也就服气了。
等到方同致得到了韩烈的口头承诺之后,这家伙的日子就开始滋润起来。
天天有同学请客,时不时还有个美女主动来撩拨一下。
为什么?
因为烈车拒绝个人乘客,只开了一扇vip门,恰好这扇门不需要掏100万全票,只要和检票员打好关系,十万八万的就能在货箱里混个站座。
于是巴着方同致的人自然会越来越多。
赵胜男和楼潇潇仗着近水楼台,早已经定好了位置。
其余的人,比如霍小雨、谭萱、殷琴等等,都在等消息。
酒喝到一半,差不多聊妥的时候,赵胜男随手往小群里发了条消息——
“那个事情成了,嘻嘻,从此往后,姐也是烈神的投资人了!”
她发的时候没有多想,结果不到一分钟,动态就被转到了文艺部的大群和国交院私下里一个个小群。
紧接着,各个小群体间暗流涌动,有些人的心思开始活泛起来了。
刚巧赶上寒假,韩烈既没有心思也没有渠道去关注这些杂七杂八。
他正在琢磨明天带谁去逛街。
东西主要是给潘歌买的,所以不能带她去,否则还叫什么惊喜?
花钱嘛,既然都决定要花了,那就应该把效果最大化。
席鹿庭?
韩烈的第一反应是带席鹿庭去,不过小席子最近沉迷于修改大纲不可自拔,而且她也不需要在钱财方面再刻意制造什么冲击。
带她去太浪费机会了,可是带别人又不合适……
正纠结着,韩烈收到了一串串的消息,打开简单扫一眼,狗男人的眼睛忽然一亮。
对啊!
怎么把你给忘了?
折磨高叼毛的那家公司还缺一个法人,就是你啦,亲爱的!
*******
第290章 韩烈,你在哪儿呢?
发来短信的人很多,其余abcd等等韩烈都没理会,只看了她的信息。
当然不是因为她自己吹嘘的f……
大柰韵:“烈哥,回校了怎么不来看看我们啊?大家都很想你呢……算了,知道你没时间,可是再忙也要好好照顾自己,少喝酒,不要在不相干的人身上浪费太多精力,我也会努力控制自己,少去打扰你的……”
好家伙,几天不见,茶艺有明显进步啊!
韩烈不知道她拿谁练的手,反正功夫涨得很快,距离最终形态应该不远了。
当然,她历来都是一个心机girl,有一种极其市侩的精明,所以倒也不值得意外。
韩烈的回复很刁钻:“什么意思?讲人话!”
正在寝室里节食的余韵,收到回复的一瞬间,扑棱一下就从床上坐了起来。
韩烈回了什么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居然第一时间回复我了!
难道……
终于要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了么?!
余韵激动的双手捧起手机,噼里啪啦打字,打了又删,删了又改,改了又修……
好不容易才斟酌出一条在她看来“恰到好处”的回应。
大柰韵:“我能有什么意思?怕你冷怕你热,怕你遭罪怕你累,好不容易回来一次也不说见一面让我安心,我可是你最乖巧懂事的大表妹啊!”
那个男人:“⊙o⊙大表妹?!怎么来的?”
余韵感觉计谋得逞,嘿嘿一笑,马上把套路继续往下安排。
大柰韵:“潘歌是情妹,席鹿庭是亲妹,方菲菲是丫鬟,我跟王甜清之流卡在中间不上不下的,可不就是表妹吗?”
那个男人:“那为什么你是大表妹?”
大柰韵:“(害羞)哎呀!不告诉你!自己想去!”
讲真,这种套路属实是有点老了。
不过呢,套路管用与否,不在于老不老,而在于针对性强不强、用得恰不恰当。
反正烈哥是没扛住,脑子里第一时间回放出种种画面,其中冲击力最强的一幕是10月份的某堂课上——
那天她穿了一件大圆领t恤,是那种只露到锁骨的版型,正常到不能更正常了,结果当她把外号搁在课桌上面时,那种溢出效果……
哇!
反正当时的烈哥是喉咙发紧的往外面挪了挪,并且归拢了一下腿。
如果席鹿庭没在身边……咳咳!
收敛回忆,韩烈正派回道:“算了,想不到也不感兴趣。你真那么想我?”
与余韵正好相反,狗烈全程都没搞什么套路,一路直男式回复。
正常而言,这样是撩不到个性妹子的。
但是!
划重点——在有一定把握的时候,给对方足够的表演空间,才是更正确的做法。
和汪二狗的沉没成本有点像,你得让对方主动努力,花更多心思。
男神女神都是“端”出来的。
果然,眼看着有机会,余韵不澹定了。
大柰韵:“当然!”
大柰韵:“你有时间?”
大柰韵:“哇!大表哥,快带我出去玩!我对你现在的生活超好奇的!”
嘿,看看人家这反应!
哪怕韩烈已经有所预料,可是依然被她感染到心情大好。
所以漂亮女孩绿茶一点从来都不是大问题,她们娇滴滴的对你撒娇、对你表现臣服崇拜,多能满足男人的虚荣心啊?
真正的问题,永远都是自视太高、摆不正位置。
那个男人:“明天吧,刚好明天要去买两件小礼物,你可以给我当个参谋。”
大柰韵:“哇哦~~~”
大柰韵:“那我应该怎么穿着打扮?我不想给你丢人,我要让你做全场最有面子的男人!”
大柰韵:“待会我多试两套衣服,记得给我意见!”
嚯!
她可真的是……
懂事儿!
哪怕韩烈吃过见过并且正处于蓄弹期,可是依然忍不住有些期待和骚动。
上辈子的屌丝烈就很好奇她穿上各种制服的效果,甚至于好奇形状——大妈的f随处可见,她可是短小艺吹牛哔时信誓旦旦发过毒誓的碾压三上之神品!
尽管短小艺的吹嘘应该打折来听,但事实是,哪怕余韵给他戴了绿帽子又主动提出离婚,这叼毛却宁肯下跪哀求都不想离。
作为一个拆迁暴发户兼魔都土着,短小艺真不缺零食,绝对不是一个没有见过世面的小镇土鳖。
所以……她的极品程度可想而知。
吸熘!
烈哥喝了口酒,忽然意识到自己到底被她勾起了兴致,不由哑然失笑。
韵啊,你是懂男人的……厉害厉害!
韩烈闲着没事儿的时候曾经仔细梳理过自己的上辈子,然后十分惊讶的发现,其实他的单身和恐婚完全是因为年轻时遇到的女孩一个比一个邪门。
陈妍妃不提也罢,那是凡人中的女神,素质超出平均线太多了。
之后的席鹿庭,精神内核其实是弱于陈妍妃的,可是外在攻击性侵略性都是陈妍妃的两倍有余,对于当年的屌丝烈而言,更可怕。
再之后就是他没怎么相中的方菲菲,结果却是一个隐藏的人格不健全者,某个阶段她那种强烈的自毁倾向,细想起来,简直令人毛骨悚然。
唯一一个让韩烈感受到亲切和暖意的女人,其实正是余韵。
别看这姑娘专门干广撒网滥养鱼的事儿,可是那种廉价的善意,被她演绎得极其真切。
否则韩烈也不至于那么死心塌地。
茶母韵不但会演,而且目标也极其精准——只在同系里下网,根本不惦记国交院里那群更高级别的富二代。
所以,最终她干干净净的嫁给段小艺,在外人看来很值得惊讶,实际上却是最符合利益最大化原则的神来一笔。
瞧瞧,韩烈一个小镇青年,一出新手村,碰到的女生个个都是boss,怎么打?
打不了知道吗!
这里面但凡有一个温柔善良又看得起他的女孩,教会屌丝烈男人的责任感,上辈子他都不会活得那么麻木。
当然,年轻的韩烈不懂娶妻当娶贤,眼高手低,所以大半责任在自身。
现在他懂了——平庸的男人,最大的幸运就是早早娶到一个不漂亮的贤妻,成家立业齐头并进。
可惜,如今的他已经不再需要遵循那种朴素的人生观,等于是懂了个寂寞。
回到正题。
正是因为余韵的精明,所以韩烈钓她的时候从来不会操之过急。
基本上是放养,用自身影响力的蔓延扩散,从侧面向她施加压力,激发她的不甘心。
按常理讲,以她的性格,眼看着事不可为,应该会很快抽身止损来着。
可是韩烈在校期间都坏冒烟了,经常找借口吃她的软饭,偶尔占点手上的便宜,编织出来一副“咱俩本来很有机会、只差一点点”的假象。
于是,当韩烈越来越成功之后,她就不得不反复催眠自己——韵韵你可以的,再坚持坚持!
收益回报比那么高,现在的努力,完全值得!
每天经过寝室楼下都能看到席鹿庭那辆极少开出去的豪车,再看到王甜清的风光,殷琴的血赚,搁谁都得心态失衡。
正常的三本学渣得努力多少年才能赚到那辆r8啊?
哪怕不惦记那么高端的玩意,单看殷琴每个月能从模特经纪业务中赚到的两三万提成,都足够叫人眼红了。
殷琴对外宣称只能赚到两万左右的辛苦钱,可是谁知道实际数字要翻几番?
而且她付出了什么啊?
什么都没有!
所以不止是余韵,眼红殷琴、想和韩烈套个近乎的女孩,满学校都是。
韩烈估摸着,现在自己想睡大柰韵,应该只是一句承诺的事。
可他偏不。
嗳,我就是钓着你玩!
来吧,明天再pk一场,看看到底谁更会玩!
打定主意,从酒局里出来的韩烈开始打电话做准备。
如今他手头上有3750+3750=7300万左右的现金,后面那3750是齐总打来的锦港项目咨询费。
12%的总成本被他拆分成0.5%的咨询费+11.5%的合同成本,咨询费第一时间收取,让他的现金总数来到7000+。
老黄给他搞的浦发黑金卡尚未批卡,所以韩烈能够动用的全部财产,暂时只有这么点。
穷啊!
狗烈一边叹着气,一边拨通金二姐的电话。
这钱可没那么容易花出去。
神豪小说里描绘的带着卡随便到哪儿直接买上亿的顶奢,都是扯澹。
任何一种大几千万上亿的奢侈品,只有三种购买途径——
一,提前预约,定制。
二,参加大型拍卖会,生砸。
三,是某家奢侈品公司的顶格vip,支付保证金和车马费,要求对方把压箱底的好东西带过来开一场单人推介会。
但不管是哪种,临时起意都是不行的。
你有钱,人家没有东西。
而且仅仅是有钱根本不够,暴发户大概率找不到正主,门都进不去。
韩烈在这方面就没有什么办法,幸好他知道应该找谁帮忙。
第一个是金二姐,她常年做娱乐圈的皮条生意,而明星们经常借用顶奢珠宝,经纪公司和人家品牌方的领导一般都会有些交情。
第二个是彭浒。
他是魔都文广集团的领导层,下属的公司和时尚杂志合作广泛,肯定有这方面的关系。
至于韩烈认识的那些女明星,反倒是一个都指望不上。
刘双师两口子生活简朴,一向不奢靡,上回在卡地亚看到刘双师的时候,她的待遇相当一般。
大蜜姐在这方面更白给,而且人家正在低调举办婚礼,不见得愿意接到韩烈的电话。
剩下的渣渣和青婷……要不是太漂亮,根本就是在娱乐圈查无此人的状态。
她俩巅峰期绑一块儿,在时尚领域都没有未来的数据线装盒工一半水平。
所以韩烈只能求助于金二姐,啊,不对,是给她一个拍自己马屁的机会~~~
铃声响了三声,就被急切的接起。
“韩老师?怎么想起姐姐了?”
金二姐的声音里带着强烈的惊喜,韩烈暗笑一声,简单跟她讲了讲需要。
“所以你明天想要约一下卡地亚和宝格丽的华夏区负责人,为潘大小姐定制一份高级珠宝,是吧?”
“对,但不一定非得是他们两家。”
“我明白我明白!”
金二姐斗志满满的,马上就要去干活。
“你放心吧,我现在就去帮你预约,保证他们给予最大程度的重视!明天上午下午各见一家,不行还有tiffany和梵克雅宝之类的品牌,这事儿你就放心交给姐姐吧!”
韩烈不清楚她在两家顶级珠宝品牌那里有多大的力度,不过既然都保证到这种程度了,那就给她一个机会又如何?
反正,那25亿混合基金的劣后级,总是要往外卖的~
又是一举多得,逮住蛤蟆攥出油的行为。
不过呢,这叫一个愿打,一个愿挨,s碰到m,严丝合缝的,公平极了。
挂断电话,一时间居然没什么事了。
韩烈想了想,决定把小席同志约出来安抚一下。
最近太忙,火腿换黄瓜老师托词要考试,已经很久没有关心她的创作状态了。
于是间接导致了韩烈对她的掌握极大弱化,需要及时灌输一些精华——思想上的。
韩烈挥挥手,告别了要出去庆祝的方同致等人,一边拨号一边走向校园。
“什么事?”
席鹿庭的语气是那种清冷中带着幽怨,很新鲜,并且怪可爱的。
“我回学校了。”
韩烈轻声道:“下来陪我看看月亮。”
其实现在时间尚早,除了上外的体育场之外,校园里并不暗。
不过重点是看月亮吗?
只要韩烈不直接讲看你妹,席鹿庭肯定是欢喜的。
“楼下等我。”
她声音冷,积极性可不低,马上盖好笔记本,从楼层拐角的自习室里出来,快步走向寝室。
刚刚推开门,就看到余韵在镜子面前仔细的整理丝袜,另一只手还举着手机。
席鹿庭一愣,下意识的问:“你要出去玩?”
余韵被抓了个正着,心里有点虚,急忙拉好胸口露出一线的蕾丝花边,干笑回道:“没啊!买了新衣服嘛,当然得试试……”
席鹿庭心不在焉的,也没有意识到大柰韵的自拍有什么问题。
她环顾寝室,发现没有一个人在,随口又问:“菲菲和卢瑶她们呢?”
余韵眼睛一转,坏笑道:“菲菲好像是被人叫下去了,我没听错的话,是个男生哟~”
席鹿庭全当没听到。
关我什么事?
只要不是狗东西,方菲菲爱跟谁跟谁。
席鹿庭的本质是冷漠的,包括方菲菲在内,很多人都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余韵看到她俩整天黏在一起,又似乎有那方面的关系,以为可以凭此打击到席鹿庭,属实是想多了。
席鹿庭翻出羽绒服,往身上一裹,正要换鞋,突然听到窗外隐隐响起一片尖叫声。
“咦?怎么回事?”
余韵饶有兴致的走向阳台,低头看去,就看到楼下的空地上被点燃了一圈心型的蜡烛。
蜡烛中间,站着一个男生。
四周围着一堆看热闹的吃瓜群众。
“什么情况?”
席鹿庭随口一问,态度明显并不感兴趣。
余韵已经认出楼下的主角了,震惊而又疑惑的回头看了席鹿庭一眼。
你不知道?
那你急着下楼干什么?
柰韵心里忽然浮起一个猜测,并且很快确认——肯定是被韩烈约出去的!
她眼睛一转,漫不经心的回道:“不清楚,好像是有人表白吧?”
“真有意思,眼看着放假了才表白?”
席鹿庭的滴咕没想得到回答,但是余韵却给出了一个特别合理的理由——
“现在表白成功,如果是个不缺钱的男孩,直接就可以带着女朋友出去旅游了,在三亚的阳光沙滩里玩上个把星期,什么事不能发生?”
“也是。”
席鹿庭穿好了鞋子,不再搭理余韵,转身出门。
“我待会儿回来,你继续拍你的吧……但是,最好别乱发!”
好家伙!
余韵被她最后那句话吓得浑身一激灵,太突然了。
她恨恨的一咬牙,趴在窗口努力向下找。
方菲菲都要被人表白了,我很好奇你的态度啊……
********
大家元宵节快乐!
第291章 大新闻
韩烈走到寝室楼下的时候,发现前面正在搞节目。
一群人在那儿点蜡烛,另外一群人围着看热闹。
人文在表白方面极度缺乏新鲜创意,但是每年都有人上头硬搞,也算是某种意义上的特色。
野鸡大学嘛,除了打游戏和搞对象,也确实没有什么别的地方可以花心思了。
韩烈往人堆里扫了一眼,正准备让开,突然看到几个熟人。
来回乱蹿张牙舞爪积极性最高的那家伙,居然是班里的贴树皮张铁树!
韩烈停下脚步再一看—―最中间西装革履油头粉面的那个货,不是段小艺还能是谁?!
哎哟,怎么回事?
上辈子好像没有这么一出明?
韩烈纳闷极了,于是停下脚步看了一会儿。
由于围着的人很多,他绕了半圈找对角度才看到被表白对象―—方菲菲!按照原本的历史进程,方菲菲确实快和段小艺处上对象了。
不过上辈子他俩是自然而然走到一起的,没有发生表白的戏码,而且好像韩烈还在不经意间送过助攻。
可是今生的走势截然不同,按理来讲,段小艺不应该对方菲菲有这么强烈的念想,而方菲菲也没有和段小艺走得多近。
奇了怪了......
韩烈十分感兴趣,于是驻足围观,准备吃第一手大瓜。
他很想知道,已经被他彻底改变的剧情,在段小艺的主动修正之下,到底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结果。
韩烈坐上观众席的时候,一圈心形蜡烛已经全部点燃。
段小艺穿着西装,在寒风中激动到脸颊通红,手里捧着一大束玫瑰,火红的花朵中间好像还摆着一个盒子——只看那经典的蓝色就知道,准是Tiffany。
方菲菲站在圈外,蜡烛心图案的尖尖处。
她身后是表情兴奋的同寝同学,王红丽、卢理、刘雅洁。
余韵不知道在干嘛,没下来。
席鹿庭在楼上自习室里改大纲,正准备下楼。
缺少了席鹿庭这固主心骨,方菲菲看起来有些慌张,一副手足无措的模样。不过她身后的女同学们倒是都很兴奋。
才大一嘛,谁见过这个啊?
韩烈前世活到三十多,也仅仅只是亲眼看到过三次大型公开表白而已。
讲真,有些女人可能会觉得浪漫,但韩烈只觉得搞笑。
表演型人格最喜欢干这种事,可问题是,表演出来的表白,既不真挚、又不热烈、更少有甜蜜,跟耍报戏有什么区别?
都不如在正经八百的订婚仪式上秀。
不过成年人是这样想的,20岁以下的年轻学生可不一定。单看眼前,好像就有不少人羡慕方菲菲。
哦,对了―—段小艺的长相并不差,眉清目秀的,是1918寝室的颜值担当。
此刻,他穿着一身合体的西装,头发抹了发蜡,梳得溜光水滑,卖相相当OK
眼前的空地实际上是被夹在男女寝室两栋公寓中间的活动场,公寓里的灯光播撒下来,照得四周十分明亮,给韩烈的吃瓜行为带来了极大的便利。
他眼看着段小艺上前一步,用洪亮而又微微颤抖的声音开口。“菲菲!”
上来先是一句深情的呼唤,然后进正题―—“我不知道我可不可以,但是,今天,站在你面前,我是经过了深思熟虑的!
做同学已经整整一个学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的眼睛就会不自觉的追逐你的背影。
看到你笑,我也会笑。
看到你难过,我恨不得把星星摘下来哄你开心
!我知道我不够好,可是喜欢你这件事,我是认真的!
喜欢一个人就是要把最好的一切都给她,我只有这一腔爱和一颗心,它们只为你而存在!亲爱的,请允许我这样叫你,好吗?
做我的女朋友吧!
我要……”
段小艺突然上前一步,单膝跪地,捧花举高。然后,不出意外的,把方菲菲吓得往后退了一步。
“段小艺,别,你别这样!”
方菲菲终于开口了,不是接受,但也不是非常明确的拒绝。
面对这种局面,一般的女生都不太会直接拒绝,而是更容易用出缓兵之计,下意识的往后拖。
原因?
公开表白会向女方施加一种非常强烈的情绪压力,后世的初中生都知道。
不过在短视频大行其道之前,很少有人能够意识得到这种局面下女方的为难。
答应吧,不甘心。
不答应吧,周围又有那么多人围观起哄,既伤对方的面子,又容易产生流言,影响自己的形象口碑。
瞧瞧在Lo志、贴树皮他们几个的带领下,那群好事者都在喊什么——
“在一起!“
“答应他!”
“亲一个!”
都是一些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闲人,在那儿硬找参与感。
同班的王红丽和小虾米好像是被感动到了,也在那悄悄撺掇:“段小艺挺好的,你就给他一个机会呗?”
“就是!虽然跟烈神比不了,可是也挺够用了,你可以处处看嘛!“方菲菲有点恼。
凭什么我只能和他凑合啊?!
是席鹿庭不香,还是庭主子的男人不够劲?我不要!
方菲菲把双手用力背在身后,死活不接玫瑰,低头劝段小艺:“你先起来行不行?
咱们回头找个时间单独再聊……”
“不!”
段小艺满脸深情,声音贼拉拉的坚决。
“打开看看,菲菲,我为你准备了一条最配得上你的项链!
答应我吧,我一定会好好对你的,好吗?”
方菲菲气得太阳穴生疼。
你怎么听不懂话呢?我需要你好好对我吗?
随着周围的起哄声越来越大,她有点急了。
不过她历来都不是那种很有急智的姑娘,跟余韵没得比,又不像席鹿庭那样狠到可以当面下死手。
她哪怕是破罐子破摔的时候,也是更倾向于伤害自己。
“你别这样行吗?我一点准备都没有.....”
段小艺心里一凉,知道自己差不多没了,但他脸皮厚,咬着牙继续磨。
“我对你的感情,你真的一点都感受不到吗?菲菲,相信我,没有人比我更适合你!”
就这一句,差点让韩烈yue出来。
尽管直到最后他都不知道段小艺和方菲菲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事实是,小芳同学挺惨的。
额,她可能以为自己和段小艺拼了个两败俱伤,可是人家脸皮厚,根本不在乎,真正受伤的只有她。
不过韩烈没有急着动,他打算先看看方菲菲到底是个什么态度。
“别闹了行吗?咱们只是同学!”
方菲菲又气又急,但是,最终她还是扛住了压力。“而且我有喜欢的人了,我不想TA误会!“
段小艺脸色一白,顿时有点气急败坏:“谁?!你告诉我,到底是谁?!”
对于心智不够健全的年轻人而言,大庭广众之下面子受损,那可是比天还大的事儿。
段小艺不是一个敢动手的性格,但是他敢缠,敢赖,敢不要脸皮。
一开口就把自己放在了受害者的位置上。
“我对你有多好,班里的同学有目共睹,你怎么能这样?
上回我跟你说,放假了咱们一起去三亚玩儿,你开开心心的答应我说好啊。
才过去一个多月而已,你居然又喜欢上了别人?
到底是谁?!
我不服!
你把他叫来,我要和他当面对质!”
话音刚落,咋昨呼呼的贴树皮就接上一句:“方菲菲,你不会是又喜欢上国交院哪个富二代了吧?”
他和Lo志再加上金鑫,拿了段小艺的钱,那叫一个尽心尽力。
不过很难确定,这个小阴比到底是在替段小艺打抱不平,亦或者是在拆台。
1918寝室五虎上将之间的内部关系,乱得叫人头疼。
而一直在看热闹的狂战士陈坪,突然跳出来帮方菲菲搅局;“不是你们几个装鸡毛啊?你喜欢人家人家就得喜欢你?”
“就是啊……”
“这男生太无赖了!“
围观群众不再一股脑的喊着在一起,开始有女生帮腔,对方菲菲的遭遇感同身受。
当然,也有人酸溜溜的瞎起哄。
“绿了绿了!”
“这女生真不是东西,不就是嫌贫爱富么!”
“抽她呀!等什么呢?“
段小艺气得嘴角直抽抽,快要恨死那两个***了。
不过他没乱了阵脚,并不理会陈坪,而是继续纠缠方菲菲。
“你先接着花,我给你机会解释,好吧?”
我解释你妈!
方菲菲也气极了,不过她只敢在心里想想,大庭广众之下,她真没有翻脸的勇气。
情急之下,她开始左顾右盼。
本意是想找个人帮忙,尽管她自己也不知道应该找谁、对方怎么帮忙。然后,一眼就在对面的人群外围看到了韩烈。
烈哥现在有185的身高,气质矜贵,穿着打扮根本不像学生,特别显眼。
方菲菲眼睛一亮,心中突然涌起一股希望,马上就想向韩烈求助。不过话到嘴边,她又不敢开口了。
因为这种烂事儿,突然把韩烈扯进来,合适吗?其实在她心里,事情一直和韩烈有关系。
最开始,其实她对段小艺是有一点朦胧好感的,结果烈哥用一段话直接扒了段小艺的皮―—你家里确实有几套房子,可你本人什么都不是,别吹牛哗,乖一点,懂么?
当时段小艺被吓得噤若寒鲜的模样,方菲菲直到现在都记得清清楚楚。
于是那点朦胧的好感彻底破碎,取而代之的是韩烈的轻笑――从容平静,潇酒遥远。
所以尽管当韩烈开始忙起来、不怎么来上课之后,段小艺彻底放弃了讨好席鹿庭,转头来向自己示好,花了很多心思,可是方菲菲怎么都接受不了他。
方菲菲想的是:我可以理解正常男生和烈哥的差距,但是,最起码不能是个小丑吧?
对比起来,你像一坨屎似的,我怎么接受啊?
还是和庭庭姐一起玩耍更快乐,又舒服又刺激。
于是她根本没有像前世一样,本着对于搞对象的好奇心,觉得处处也可以,轻率的接受了段小艺。
今天之所以下楼,其实也是想和他讲清楚。
结果没成想,居然被逼到了这种境地。
她看着脸带笑意的韩烈,想开口求助,却又摄于韩烈的霸气,忽然不敢用这种事打扰他,心里纠结极
了。
至于韩烈......他看到了方菲菲的求助眼神。
对于他而言,这种事情非常容易解决,区别只在于应该解决到什么程度而已。
那么,要不要帮忙?
既然方菲菲已经和另一条时间线里的选择划清了界限,帮个举手之劳的小忙,当然没有什么不可。这种彻底改变一个同学的整个人生的事情,不但有意思,而且很能产生成就感。
可是,就当韩烈决定出手相助时,他看到了席鹿庭。
女王庭不知道已经站在人群后面多久了,反正是看到了段小艺的纠缠和方菲菲的拒绝与为难。她也看到了韩烈。
双目相对的一瞬间,她对韩烈笑了笑,抬起右手向前虚按。那意思是——你别动,我来处理。
然后,她迈开大长腿,几步走到段小艺面前、方菲菲身边。周围看热闹的人都有些惜。
一个女生,站出来搅局?
此时的席鹿庭,由于拒绝了元旦晚会作为主持人登台,所以远没有前世有名气。可她一米八的身高,再加上两米八的气场,仍然是任何场合中的目光焦点。
在所有人震惊的注视中,席鹿庭一把夺过段小艺的花,冷声开口。
“她需要向你解释个基霸?!”
卧槽!
好多人都被她震住了,惊了个大呆。够粗,够野,够霸气!
而且这还没完。
席鹿庭随手拿起花束里的首饰盒,漫不经心的扫了一眼,扔回给目瞪口呆的段小艺。
凤目微眯,眼锋如刀。
“先撩我再追她,用一根Tiffany的量产项链逼宫,你的脸可真够大的!我们烦你,跟钱没有关系,单纯是因为你太LO,能听懂吗?
能听懂就滚远点,以后少特么缠着我女朋友!”
段小艺整个人都麻了。
女朋友?!
你俩搞真的姬?!
周围也安静了下来,空气中带着一股凉意。,席鹿庭从口袋里掏出车钥匙,塞到方菲菲手中,吩咐道:“去车里等我。”
然后随手一扒拉,拨开傻掰掰挡在面前的段小艺,倒拎着玫瑰花,从心型蜡烛中间直穿过去,一直走到韩烈面前。
前面挡路的人不自觉的向两侧分开,让开一条路。
直到此时,大家才发现,在后面看热闹的人堆儿里,还悄悄藏着一个真正的大哥。大哥烈强忍着笑意,好奇的看着席鹿庭。
女王庭外面套着一件长款羽绒服,敞着怀,里面是可可爱爱的粉色睡衣,表情却是那么的牛哗哄哄。来到韩烈面前,她把倒拎着的玫瑰举起来,往韩烈怀里一塞。
“惜花献佛,省着我再准备了。”
“为什么?“韩烈好笑的问。
席鹿庭沉默片刻,忽然叹了口气。
“我估计你在学校里待的时间不会太多了,看到人家表白,我心里突然涌出好多遗憾。有些已经没法弥补了,有些还可以......站好!”
韩烈下意识的站直身体,紧接着,席鹿庭就猛的跃起,向他扑了过去。
韩烈急忙张开双臂,刚刚托住她,就被疯狂的女王庭搂住脖子夹住腰,然后一低头,用力吻了上来。
哇哦~O0
周围看热闹的人,有一个算一个,全傻了。这他妈是什么展开?
但在崩溃之余,路灯下拥吻的两个人,却又激起了男孩女孩们无尽的羡慕。
与身份无关,这是他们常常幻想却又不敢奢望的极致浪漫,是最美好最肆意的青春,却不是每个人的青春。
所以,只能惊
呼,只能尖叫,只能艳羡,唯独不能拥有。于是,感受愈发震撼、记忆愈发深刻。
在一片沸沸扬扬的暄闹中,不知道有多少人举起了手机,拍下了这唯美的一幕。
在期末考试结束,离校前的最后一天,女王庭到底还是搞出了一个大新闻。可韩烈并不为此烦恼,反而感到了一种巨大的满足。
我家小三,终于有了一点女王的雏形。
你们能够理解那种感觉吗?
哈,不用自己动的滋味,真的好极了……
*****
第292章 带余董去购物
在漫天的尖叫声中,席鹿庭大口嘲着相气,终于结束了惊天一吻。当她抬起头,凝视着韩烈时,眼睛里闪耀着星河。
“喂,怕不怕?”
她勾起嘴角,精致的脸上自带一种清冷易碎的顽皮。
易碎感到底是个什么玩意?
其实就是一种你明知道它不可能长久保持下去的脆强而又美好的特殊状态。
比如此刻的席鹿庭,她骄傲顽皮慧黠灵动,但只限于眼前这一刻,一旦时过境迁,她便会恢复常态.,重新戴上面具,失去那种由特殊情况带来的冲击力。
依然漂亮,但不会如此令人心疼。
韩烈叹了口气,用大手用力托住她的屁股。然后,把她使劲往怀里又挤了挤。
“怕什么?“
狗男人—副惫懒模样,轻描淡写的笑着:“只要你敢干,什么我都敢接着。”
“那你抱我去车里!”
女王庭忽然又不女王了,居然借机撒娇!
烈哥哑然失笑,轻轻点头,道声好,然后真的捧着她走向停车场。
经过段小艺身边时,随手把倒拎着、快被揉碎了的花束扔回给他,平静道:“把垃圾收拾干净。”
随后径自离去,正眼都没有瞧他一眼。
段小艺看着扔到脚边的火红玫瑰,然后抬头看看韩烈的背影,最后转头四顾看了看陈坪、金鑫、贴树皮等人的反应,整个人完全是懵的。
他不是脑瓜子嗡嗡的那种又气又惜,而是大脑一片空白的那种痴傻呆滞。
我是谁?
我在哪儿?
我来是干什么的?
跟韩烈炸刺儿,段小艺是真不敢,可是眼前这一幕,未免有些太打击人了。
之前吸引了多少人围观,现在他就要被多少人处刑。
那一束束各带深意的眼神,简直像是把他剥了皮晾在大太阳底下暴晒。他看向同寝兄弟,是想要求助。
可是,不管是天不怕地不怕的狂战士陈坪,亦或者是给钱就能支使的抠逼金鑫,以及最爱攀附的贴树皮……
所有人都避开了他的求助眼神。
不止是他们,包括围观群众里的同班同学,每个人都躲得远远的。好像在躲避瘟神。
一向与人为善的大侠侠红娟双手抱胸,冷言嘲润:“段小艺,你是真敢想,更敢干啊……”
很多人没听明白,段小艺亦然。
不是,我追求方菲菲怎么啦?谁知道她和席鹿庭是那种关系?
人群中忽然挤出来几个学生会的干部,都是国交院大二大三的学生,面色不善的把段小艺围在中间。
“同学,把地上收拾干净,然后跟我们走一趟吧!”
段小艺险都吓白了,欲哭无泪的问:“我怎么了?我马上收抬还不行吗?”
副秘书长陈到一本正经的回道:“你不知道校园里不允许点燃明火么?抓紧收拾,然后跟我们回去讲清楚情况!”
其余几个学长对视一眼,摩拳擦掌,咬牙狞笑。
小伙子,你很勇嘛!
大哥的女人都敢撩,嘿。真有种!
哥几个正犯愁找不到机会表忠心呢,得,就是你了!
刺骨寒风中,段小艺瑟瑟发抖,哆哆嗦嗦的开始收拾垃圾,心里结了冰似的凉。
MLGBD,我不就是表个白么?
怎么会变成这样的?!
……
韩烈把席鹿庭一路抱到RS7车门旁,她才终于心满意足的下来。
拉开车门,看了一眼正缩在副驾驶的方菲菲
,回手把韩烈推到后面,然后自己坐进驾驶位。
“轰!”
发动机发出剧烈的轰鸣,吓跑了前面的几个吃瓜女生。
然后她一脚油门深深的踩下去,拉着男朋友和女朋友直接冲出校门。
又猛又飒,燥得一批。
“额......咱们要去哪儿啊?”
提问的是方菲菲,她有些不安,心里却又带着一股子难以明言的期待。
席鹿庭瞥了她一眼,冷冰冰回道:“我和我老公去开房,你嘛......你服侍我清理善后沐浴按摩,有问题吗?”
她明显是在生气,大概是气方菲菲为什么要接受段小艺的邀请?
方菲菲吓得脖子一缩:“没,没有……”
怂怂的回应完,她紧紧抿着嘴,有点忍不住笑了。哇哦,还有这种好事?!
韩烈在驾驶位后面,看得到方菲菲的小半张侧脸,第一时间发现她勾起的嘴角,顿时惊了个大呆。
卧槽!
真吉尔刺激!
席鹿庭是个狠人,方菲菲真被她拿来当丫鬟用了。
方菲菲更是个狠人、居然偷笑!
韩烈感觉太有意思了,主动撺掇方菲菲:“你怕她什么?勇敢点嘛,我可以帮你主持正义!“
方菲菲头都不敢回。嗫喏道:“不、不用了.......我不怕庭庭,我只是.......只是……”
具体是什么,她到最后都没有描述出来。
韩烈猜,很有可能是那套宠物套装的出现和使用,彻底改变了方菲菲的性格。
造孽啊!
不过要是开了上帝视角,综合比较方菲菲的两种命运。很难讲现在是不是更好的局面。
被席鹿庭死死拿捏着,当个小丫鬟,看似失去了自由和自***,却拥有了精神支柱,不再自暴自弃,甚至产生自毁倾向,到底是好是坏?
只要席鹿庭不”扔掉“她,大概率是好事。
在韩烈看来,上辈子的方菲菲明显是有大问题的。
可能是因为家庭因素导致的童年阴影,又或者其它的什么原因,导致她的人格发育得相当不健全。被渣男骗过的女生多了去了,大部分都能重整旗鼓,正常生活,只有极少部分会厌世、自毁、疯疯癫癫。
这种女生哪怕不碰到渣男,照样容易走极端,她们其实是在不自觉的用一次次受伤来刺激心灵中缺失的那一块。
以前的韩烈意识不到,现在的韩烈―看就清楚。
所以他才没有拦着席鹿庭去控制方菲菲,有些看起来不合理的情况,其实真不一定是怎么回事。
子非鱼,焉知鱼之乐?
作为一个既得利益者,韩烈最需要做的就是.......闭嘴,躺好!
席鹿庭非常狂猛的把车子开到距离最近的那家喜来登,然后一个眼神飞过去,烈哥马上乐颠颠的叫来大堂经理开了一间总统套房。
然后来到配套的健身室,席鹿庭要向狗男人展现健身成果。
接下来,噢,又不能写了是吧?
反正就是席鹿庭欺负狗子,方菲菲被蒙着眼睛系在窗子旁罚站,听到了几场血腥的健身事故。
——杠铃没拿稳,掉下来散了架,发出一阵哪里啪啦的脆响。
偶尔砸到脚背,疼得俩人嗷嗷直叫。
吓得方菲菲腿都软了,捂着脑袋趴在地上瑟瑟发抖.......
但是,后来方菲菲扶着脱力的席鹿庭去清理,却是一副十分快乐、心满意足的模样。就挺有参与感的.....
至于韩烈,额,确
切的讲。已经累趴窝了。
席鹿庭的战斗力再怎么一般,把时间四舍五入一下,那也是相当于跟白大白二搞了场三打一,三人合灾360分。
整整六个小时啊!
你们知道烈哥是怎么熬过来的吗?!
换算过来的出血量至少有300,都快要休克了.......。
反正第二天上午,韩烈睡醒的时候,席鹿庭和小丫鬟芳踪渺渺,已经提前回了学校,而他却要扶着腰爬起床,带余韵去逛街。
唉。***蠢
蠢的不是撩拨席鹿庭这件事本身,蠢的是不舍得吃一块所剩不多的口香糖.结果没有掌握主动权,被她给侮辱了!
烈哥恨恨的咬着牙,仔细回味了一阵,终于确定——
小娘皮开挂了!
她一直坚持的健身策略终于起到了作用,核心力量的补足,让她能够在深蹲时肆无忌惮的收缩关键肌群,体现出了非常强的支撑和提拉能力。
可韩烈依然以老眼光看待她,如此轻敌大意,怎么能不败?!而且,单看身材,她也已经和刚开学时有了巨大的变化。
主要是臀和腿的成长吧,很明显的扩维了,瘦而不柴,曲线惊人。
等到今年夏天,她再穿短裤或者紧身裤的时候,基本上就是一个标准的妖精了。
――你可以夸她瘦,但是不能嫌弃她柴火棍,人家在需要有肉的地方肉厚着呢,每一分汗水都没有白流!
席鹿庭的彻底放开,让韩烈身心俱爽,对未来充满了期待。
以至于,当余韵茶兮兮的想让韩烈到校门口去接她时,烈哥十分爽快的应允了。
大周末的,梁助理给司机小程放了假,亲自驱车来酒店接boss。
然后掉头开向人文门口,在众多奇妙的眼神中把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余韵接上了大奔后座。一上车,茶母就自然而然的发功。
“烈哥~~~你怎么回事嘛?我昨天问你哪套衣服好看,你前前后后总共只回了我一句话.....虽然我知道你忙,可是我不管,今天如果丢人,都是你的问题!”
“好好好,都是我的错!”
狗烈心情正好着,所以并没有ICU她,随口应和了一句。然后扭头打量她的装扮......
“嗄嗤!”
对不起对不起,我向来很专业的,可是你现在的样子,我实在有点忍不住啊......余韵今天的穿着打扮和平时在校园里截然不同。
可能是因为太重视了吧,她特意穿了条黑色的皮质短裙,是那种斜向覆盖的款式,侧面有一排铜扣。里面是黑***,把她肉肉的大疑崩得紧紧的。
脚踩一双这个年代常见的褐色高筒靴。
直到此时。都算是蛮正常的。
可她上半身又套着一件胸口有心型镂空的高领毛衣,纯白单毛材质,然后稍微一低头一前倾,镂空处就漏出一丢丢黑色的蕾丝花纹以及花纹间深邃的思念......
辣是很辣的,但有些过于流羞化了。
再配上她那头有点炸开的中分披肩长发,以及非常不合时宜的挂在毛表外面的施华洛世奇天鹅项链……
又因为怕冷或者是害羞,她还在外面套上了那件平曰里常穿红色长款羽绒服......
怎么形容呢?
精心打扮后正准备接客的县城发廊妹?!
纯得不纯粹,浪又浪得不彻底,反正十分扭曲。
大柰韵被韩烈笑得脸都红透了,双手死死的绞在一起,脑袋差点埋在胸里。
不过她牛跸就牛哗在心理素质上了,比方菲菲强出三
个数量级。
尽管羞涩,尽管屈辱,她却仍然能够正常的对待。
“我知道我很土,可是没办法啊,原本人家的小金库就不宽裕,又被你敲去那么多......反正你看着办吧,我不管啦!”
嚯,还别说,这样的大柰韵还真挺可爱的......
而且她讲的是实话,打扮得体是需要眼界和品位做支撑的,而支撑眼界与品位的正是ney。
没钱,看的多买的少,关键时刻肯定惊艳不到人。
韩烈忽然在她身上看到了自己初出校园时的拙劣和稚嫩,眼神顿时变得深邃而又幽远。他不再取笑余韵,轻声道:“没事,时间来得及,先带你去置办一身奖励。”
余韵的桃花眼biu的一下闪起强光,喜进进跟韩烈撒娇:“真的啊烈哥?嘻嘻~~~你真好!”看那模样,要不是中间有扶手拦着,都快扑上来献吻了。
其实都是假象。
勾引男人,余韵是天生的会。
不信你仔细看她整理毛衣的动作一―明着是往上拉,好盖住不小心露出来的蕾丝花边,可是随着她的动作,那种在404边缘不停试探的颤动,不比直接的刺激更令人欲罢不能?
可惜,她的所有准备,都已经被女王庭在不经意间干碎了。
正派烈的视线从她胸口路过。非但不觉得赏心悦目,反而一派冰心玉洁。
你就拿这种程度的刺激来考验我柳下烈?!
可笑!
“小五,开车吧。“
韩烈漫不经心的敲敲椅背,司机兼助理小梁学姐马上发动汽车,把余韵的所有后招都憋了回去。
糟糕!
哥哥不上当不主动,我该怎么办?
大柰韵想了又想,决定静观其变。
她和唐歆恬不一样的地方在于,她对自己更没有信心,把韩烈摆得特别高,所以她反而不急于取得什么成果。
有一点点进展就可以,本姑娘放的是长线!
于是她开始正经聊天,问起了韩烈今天的具体打算。
“哥哥,你到底要买什么啊?给自己买还是......”“买两样小礼物,给人回礼。”
韩烈回应得轻描淡写,余韵顿时故下了心。
上回韩烈当着她的面拿下一条288万的卡地亚手链,差点当场把她电喷,那种感觉,她真的是又想又怕。
想,是因为那种大手笔消费的刺激,哪怕礼物并不是买给她的,可仅仅只是亲眼鉴证,就已经非常能够满足她对于奢侈品的幻想。
怕,自然是因为可望而不可及的打击。如果再来两次,天知道她会不会发疯。
小礼物好,用来回礼的东西,一股都不会太便宜,但也不至于太夸张。
于是余的兴致勃勃的开始出主意:“给什么人回礼啊?哥哥带着我,应该是因为我可以提供一定的建议吧?是女人?如果身材和我差不多的话,我可以帮忙试穿试戴哟~~~”
韩烈忍着笑,轻轻点头。
“嗯,那就麻烦你了。”
余韵美滋滋的双手托腮,笑成了一朵牡丹花:“不麻烦,不麻烦!不管到什么时候,我都愿意无条件的帮助哥哥!”
狗烈深深的看着她,表情似笑非笑。真的吗?
既然如此,那我的公司法人就拜托你了哈……
余董!~~~
******
第293章 了不得的人物
韩烈带着余韵直奔恒隆。
在地下停车的时候,余韵就发出“哇”的一声惊呼。“好多豪车啊......”
恒隆的停车场那可真是从来不会让人失望,想象得到的豪车,这里都有。
尽管余韵只能认出寥寥几辆劳斯莱斯、法拉利、保时捷,可是宽敞明亮整洁的环境以及点缀其中的各式豪车还是给她造成了不小的冲击。
韩烈的S63AMG,在这里根本排不上号。
而且相当一部分的车都有司机守着,时不时就从驾驶位下来,接过老板手中的购物袋,装在后备箱或者车后座。
当然,明亮整洁的代价就是20块钱每小时的停车费,一般的上班族还真不敢进来临停。车子停稳后,梁妩下车给韩烈拉开车门,低声问:“老板,我在这里等您?”
韩烈哑然失笑:“你还真把自己当司机了啊?一起去吧。”
余韵悄悄打量一眼梨形身材、快要熟透的梁妩,心情十分不美丽。
梁妩的风格和她很像,都是那种有一点点肉的丰满型,区别只在于,她的上半身更雄伟,而梁妩的下围更浑圆。
不过梁妩穿的是女士西装西裤加平底鞋,看起来就是纯纯的跟班,这让她多少有些欣慰。向商场内部走去的时候,梁妩自觉的落在两人身后,于是余韵更爽了。
“哥哥,你要给我买什么啊?”
余韵粘牙巴拉的撒娇,含糖度嘎嘎超标,上半身也下意识的贴住了韩烈。
由于她把羽绒服扔在了车后座,所以她的上半身只穿着那件轻薄的高领毛衣,于是伴随着走动,有什么东西DuangDuang的撞击着烈哥的上臂。
韩烈低头瞟了一眼,哦,原来如此......
然后平静的收回目光,遥遥看向Chanel的大招牌。
Chanel和Dior吧,你更喜欢哪种?”
余韵心里有点失落,但没表现出来,乖宝宝式摇头:“我不懂嗳!哥哥你替我做主好了,我听你的!”
韩烈不想让她觉得自己不够重视、太敷衍,于是随口解释了一句—―
“女装领域,单论成衣,不考虑高定,香奈儿是绝对的顶端,排名第一。
而Dior的成衣业务则是长久保持着极高的水平,排在第二问题不大,它家的DH线牛仔裤更是超一线。
买女性成衣,只看它们两家就差不多了,比什么LV、爱马仕、普拉达、纪梵希都强得太多。
”余韵马上抓住了韩烈的胳膊,用力夹住,抬起小脸露出星星眼,一副崇拜极了的模样。
“哇!哥哥你懂的真多!
如果不是你告诉我,我一直都以为爱马仕大于LV大于香奈儿呢......
对了,你怎么没有提Gi啊?”
柳下烈弹库空空,可是依然被她哄得情绪飘飘,心情大好。
于是笑呵呵的又炫了一波其实都是听大小姐潘歌科普而来的奇怪知识。
“爱马仕是绝对的包袋之王,断档级别的,可是成衣相当一般,多为意大利代工的准一线水货。
至于V,包袋产地法国,衣服鞋履产地意大利,明白了吗?
Gi不提也罢,某些成衣在奥特莱斯折扣季里能打到五折,开云集团干不过路威酩轩和历峰集团,它要负全责。”
“厉害厉害!哥哥的见识和品位太值得信赖了~~~”
余韵死死搂着韩烈,直接夹出了小奶音,一副全身心信任依赖韩烈的模样。不止如此,她还死命往高处升华这次购物的意义。
“第一次给我买衣服,哥哥就要给我最
好的......快把肩膀借我靠一下,不然我会忍不住眼泪的!”
卧槽!
瞧瞧人家!
什么名媛贵妇白富美,和她怎么比?!
韩烈甚至敢直接下结论――当男人有了一点点小成功之后,高级绿荼能够带来的快乐,远超任何独立女性、大小姐、女总裁。
那些女人除了名头好听之外,实际体验真不行。哪怕是以渣烈的抵抗力,都被茶茶韵哄得心花怒放。套路怎么了?
心知肚明也不妨碍心情愉快啊!
平时勾心斗角那么累,现在我就想享受一下简简单单当大爷的快乐,很合理嘛!
于是韩烈并没有抽出胳膊,拒绝余韵的靠近,反而就这样悠哉的带着她直奔香奈儿店铺。
恒隆的香奈儿非工作日的时候基本都需要排队,为了保证顾客的购物体验,店里同时最多只接待四五组顾客,于是外面总是排出一大溜。
今天也一样,韩烈前面至少有二三十号人。
魔都的财富体量和消松能力,一直都要略强于帝都广深,对奢侈品的追求更是如此。
余韵有点被震住了。
于是愈发的死死夹住韩烈的胳膊,心脏扑通扑通跳得厉害。
排队的时候,余韵好奇的向店里张望,然后悄声问:“哥哥,为什么大部分都是买包的啊?
”狗烈故意凑到她的耳朵旁故慢呼吸:“因为大部分人买不起爱马仕啊……”
回答的内容是什么并不重要,反正那炽热的气息快要把余韵的交感神经都给电酥了。
妈耶!
她在心里疯狂哀嚎——狗男人你给我个痛快行不行?!
明明一个星期联系不上一次,现在却又这么撩,你到底想让我怎么样你倒是嗦啊!
韩烈不味,回答完直接抽身而撤,绅士的站直身体。
余韵的外号都胀大了一圈,浑身燥热,内心崩溃。
她不甘心的又问:“那她们家的衣服会不会很贵?其实我穿什么都可以的......“
韩烈呵呵一笑:“放心吧,那些最贵的单品,你都撑不起。
凸(艹血艹)!
余韵被打击得差点翻白眼,然后来回扭腰,蹭着韩烈开始撒娇――真是够坚韧的,百折不挠啊......
说说笑笑,等了差不多20分钟,终于可以进店了。
迎上来的销售是个叫做angle的小姐姐,很热情也很细心,第一时间问韩烈要不要坐下来喝杯热饮。韩烈仔细打量了angle几眼,感觉这个小姐姐年纪不大不小,看上去大方得体。
于是大马金刀的往休息区的沙发中央一坐,给了梁妩一个眼神。
梁助理立即接管局面,示意sales看向余韵:“给她搭一身简洁大方的成衣,配饰什么的你看着来。”余韵自己的眼光是指望不上的,韩烈也不中,不过幸好恒隆的大牌导购值得信赖。
不说个个都是时尚先锋吧,但至少基准水平不差。
反正今天余韵拿的也不是大女主剧本,过得去就行了。
angle瞄了一眼韩烈,恭敬的问:“先生,请问您的具体预算是?”
没用韩烈回应,梁助理轻描淡写的摆摆手:“没有预算,随你发挥。”
嗳,味儿对了!
韩烈掏出手机回消息,什么都没再管。
前后10分钟不到,余韵就换好全套新衣服回到韩烈面前。
外面一件灰底黑纹的羊绒大衣,里面一件白色半丝大领衬衫,下身一条当季的灰色阔腿长裤,手上拎着一个黑色的法国产小
号金牛包。
整体走的是职场女性休闲风,轻熟、随性,又不失典雅大方。余韵有点忐忑,怯生生问韩烈:“哥哥,怎么样啊?”
韩烈大致扫了两眼,反正感觉比之前强得多,于是也懒得再问,点点头:“挺好。”
angle和余韵同时笑开了花,余韵不住的在镜子面前左拧右转,又是期待又是忐忑的继续茶。
“烈哥,可是这身衣服好贵啊……”
梁助理默默掏出卡,直接吩咐angle:“开单,结账。”
不要在我老板面前喊贵,香奈儿而已,不配让我老板感到贵!
她没有直接这样讲,但是那种意思确实非常清晰表达出来了,于是angle恭恭敬敬的领着梁助理去刷掉了16万5千800的金额。
消费生效的一瞬间,面板里多出来33万经验值。
哎,聊胜于无吧......
正当韩烈觉得不够劲的时候,余韵已经快疯了。
脸蛋涨得通红,眼睛熠熠生辉,目光锁在韩烈脸上的时候,似乎在滴滴哒哒的淌着水。
对于此时的她而言,16万5—身的香奈儿,差不多等于是一柄攻城锤。
一锤子怼过来,轰的一声,什么屏障都给捣稀烂,整个人都被碱成了泥
烈哥烈哥,你快点对我摊牌吧!
我保证乖乖配合!
别他妈撩了、给个差不多的承诺我肯定从,天天淤着谁受得了啊?!
可惜,她想的美,但韩烈什么都没提。
抬手看看表,起身直接撤。
“走吧,干正事去。”
余韵接过angle小姐姐双手奉上的赠品,飘飘忽忽的跟着出门,然后拐了个弯儿,没走出去一百米远,到地方了。
她一抬头,看到的是熟悉的Cartier标志。
于是心下了然,觉得今天韩烈的消费不会低于一百万。
笨想都知道,特意为自己买了一身16万的香奈儿,待会儿买首饰的时候肯定不能是小场面嘛!刚上车的时候她以为自己有可能接受不了,但是现在只想笑。
爱多少钱多少钱,我的全套香奈儿差么?!
姐也是很有地位的好吧!
正得意着,余韵的脚步忽然一顿――不是,怎么回事,Cartier怎么临时封店了?!
店门口拉着隔离带,杵着两个经典的红帽子小哥,透过透明的玻璃橱窗可以清楚的看到,店里靠门的位置上站着几个西装革版看上去就像大人物的中年男女正在那儿翘首以盼。
她的脚步顿住了,可韩烈没有。
烈哥漫不经心的径直走了过去,然后那几个中年男女脸上浮现出惊喜和热情,急忙迎出店门。
余韵人都麻了。
她哪里经历过这种场面啊?
做梦都没敢幻想过!
恒隆广场1楼的人流本来就密集,Cartier更是重要打卡地,有两个SA小哥正在门外向顾客们拼命解释,一波又一波的小情侣、小夫妻、中年阿姨失望的离去,却又恋恋不舍的一步三回头,属实是视线焦点了。
就在这样的环境中,那几个领导模样的中年人迎出店门,把韩烈和余韵梁妩拱卫着请进店门.....
哇,那么多羡慕嫉妒惊讶的眼神,那么多窃窃私语的议论,那么多因她而激烈的情绪
余韵走路都是飘的!
生而为人20年,最高光的时刻,无疑就是此刻了!
一边飘,她一边也在惶恐―—烈哥啊,你到底要买什么?!
她
下意识的死死抓住了韩烈的胳膊,听他跟对面寒暄、客套、商业互吹。
众所周知,Cartier在国内是没有中华区总部的。
它只有全球总部,在法国巴黎,国内的店面全都是授权分店,唯一一个国内代表处开在中信泰富广场,有大概15到20个员工。
但奇葩的是,卡地亚在行政设置上却又在北亚洲大区之内单独划分出华夏区,并且设有华夏区行政总裁一职,然后于去年年底把职位改为华夏区首席执行官。
好吧,顶奢总是如此任性。
今天,卡地亚第一位华夏区首席执行官陆意斯特意到场――这哥们是个大鼻子外国人,中文只会一丢丢,但是十分介意别人不叫他的中文名字。
韩烈的英语水平相当高――加点能够解决一切努力解决不了的问题,但他一句英文都不讲,笑呵呵用汉语跟对方沟通。
梁助理的英语口语及其糟糕,于是在韩烈的示意下闭口不言。
当老陆带来的翻译正要登场时,金二姐站了出来一―好家伙,她居然有一口相当流利的法语,和老陆无缝对接。
既然金二姐摆出了一副要当个好翻译的姿态,烈哥也不好拂了她的美意,于是真把自己当大爷了。一群人直接进到店里的VIP室,然后店长和设计师端上来一堆.......额,精美图册。
陆意斯特别低姿态的道歉。
“对不起,尊敏的韩,您的要求实在太急,我办不到马上把总部的珍藏调过来,所以只能用这种方式为您提供建议,希望您原谅我们的失礼,并且给予我们这次珍贵的沟通机会......”
讲真,老陆是会聊天的。
有些人总觉得外国白人精英是那种一贯的高高在上又帅又有范儿,对,大部分时候是这样。
但是,一旦他们觉得有利可图,舔起人来完全不比前朝的大内总管稍逊半分。
赚钱嘛,不寒碜。
韩烈端坐在最中央的沙发上,轻笑点头,抬手示意:“可以,我很期待。”
然后,随军设计师开始表演。
“众所周知,真正广受国际社会承认的顶级高档宝石只有6种,按照价值和受认可度排名,分别是一一钻石、红宝石、蓝宝石、.祖母绿、猫眼石、欧泊。
我们卡地亚的宝石库里收藏着无数高档宝石里的顶级明珠,比如这枚粉钻,6.08克拉,FL无暇级,是……”
韩烈只听到这里,就对金二姐摆了摆手。“告诉他们,我对钻石不感兴趣。”
其实不用金二姐转述,陆意斯已经看懂了。
急忙问:“尊敬的韩先生,是对粉色不满意,还是觉得6克拉太小了?”
“不,我只是单纯的不喜欢钻石而已。”
在场的众人,包括眼睛bulingbuling闪光的余韵在内,都感到特别不解。
韩烈没法解释也不打算解释。
昨解释?
难道要告诉他们,到了2025年,国产的人工美钻已经无法用任何方式检测出与天然钻石的不同了?
集美们,新世纪了,大清没了!
戴比尔斯都特么被华河南的人工钻石巨头们干急眼了!
2018年,戴比尔斯不要碧莲的推出了自己的人造钻石品牌“LightBox”,然后死鸭子嘴硬的告诉客户:人造钻石不适合在重要场合佩截。
但问题是,人工钻石的所有物理特性都和天然钻石一模一样,神仙都他妈不知道你戴的是真钻假钻!所以,本就不容易变现的钻石,基本上崩了盘。
真正的理由不能讲,但是一点都不影响
烈哥装逼——谁还没在抖音上看过点小众科普是怎么着?
面对陆意斯和余韵等人的不理解,他淡然开口,
“高等级粉钴的稀缺有相当程度的原因是因为阿盖尔矿的关团,但阿盖尔矿并不是因为枯竭才关闭的,正相反,它的储量非常健康。
陆先生,您现在跟我讲它如何如何稀缺,可是戴比尔斯一旦重启阿盖尔矿,您打算怎么保障我的利益?“
陆意斯被问得汗都下来了,脑门上密密麻麻一层。并非尴尬,而是害怕。
中年白男在心里疯狂呐喊:草!这种等级的机密,眼前的华夏少年是怎么知道的?!
讲真,知道这事儿的,除了戴比尔斯的高层,跟他们沆瀣一气的六大顶级珠宝商都没有几个人晓得!
这意味着什么?
陆意斯想不出来,也不能深想。
霎时间,他对眼前的少年再不敢有丝毫小瞧。
正相反,他感觉自己好像碰到了一个相当了不得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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