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你配吗？
狂！
太狂了！
台下静寂了瞬间，忽然爆炸。
五分之二听众狂热的鼓掌欢呼，五分之二茫然的跟着拍手，脑子没怎么反应过来，剩下的五分之一则破了大防。
韩烈的态度，是那种正常人很难理解的“自信”，自信到近乎于目中无人。
你吹牛逼就好好吹牛逼，突然像个大爹似的怼人是怎么回事？
就因为李梓璨带了点敌意的质疑你？！
对，原因就是这么简单。
韩烈敏锐的察觉到，不服气、酸熘熘、心底怀着强烈质疑的人太多了，所以临时调整了姿态，增强了讲演中的对抗性。
他的学历是个硬伤，正常情况下，没有挨过社会毒打的“天之骄子”们很难服他。
复交的学生可能都不会有如此明显的敌意，上外却不一样——
一个是本校，一个是下级民办学院，共用一个抬头，生源素质却天差地别，正常应该是我们在你们面前秀优越，可是现在全踏马倒过来了……
很多人是接受不了的。
韩烈意识到了，于是高高在上的问：我已经这么牛逼了，未来还会更牛逼，你们除了鼓掌又能如何？
一部分人会更加反感，另外一部分则被彻底喷服了。
对付年轻人，狂一点儿，简单直接一些，往往会更有效。
而且韩烈不是那种只会抡起大棒子狂抽勐砸的莽夫，他总是软硬结合，打一棍子，再给一颗甜枣。
怼完人，他又笑呵呵的开始勾引分化台下学子。
“定投不急，从现在开始，直到指数真正开始启动之前，时间非常充裕。
今天是星期六，不出意外的话，下周一或者下周二，我的基金就会正式开始建仓，对股市有想法的同学们可以跟上，这才是真正的实战和磨炼。
具体的股票代码不能给你们，但是思路可以简单聊一聊。
来，有没有哪位同学对市场中的高潜力行业有研究的，举起手来我看看，咱们对一对思路。”
台下的学生们迟疑片刻，渐渐的，举起了三四十支手臂。
基本都是金融系的高年级学生。
有人看韩烈不爽，有人佩服韩烈的成绩，有人期望能够学到东西，都很正常。
分而化之，拉一批打一批，总有服服帖帖的一天。
韩烈随手点起第三排的一个男生，学生会的干部急忙把一支话筒传了过去。
上外的学生素质确实不一样，那男生站起来之后，落落大方的开口：“韩老师，我个人判断，手游概念应该尚未走完……”
等他讲完，韩烈轻轻拍了两下手，盛赞道：“逻辑清晰，理由充分，表述明确，很有水平。”
前排领导满意点头，那男生的同学和好朋友们呱唧呱唧鼓掌，之前有些尖锐的对立气氛渐渐趋暖。
icu属实是被狗哥玩明白了。
然后，他开始从更高的维度做总结。
“今天，我们在校园里聊未来，大家或许很难清晰感受，但事实上，我们的的确确正处于一个堪称奇迹的大变革时代中。
假如我们在时间长河里奋力一跃，跳到半空中回望以往、展望未来，大家便会发现，时代洪流正在加速。
新时代叫什么？
移动互联时代。
准确来讲，2011年才是移动互联网的元年，iPhone4S发布，安卓崛起，小米诞生，微博追星，微信逐步病毒式传播使用……
随着智能手机加速普及，移动互联网成为创业蓝海。
而今年，则是移动互联网爆发式增长的号角之年。
原因很简单，4G马上就要全线开通了，第一批是北上广深等16座试点城市，有些同学应该已经通过新款手机感受到了新时代的速度——
那是一种方方面面都比PC时代快上8到10倍的全新体验。
我指的不是网速，而是信息传播的便捷性、高密度、全域覆盖，以及娱乐互动的颠覆性更迭。
手游只是其中之一，它是移动互联时代的重要组成部分，想象空间巨大，但不是唯一。
所以，你判断手游尚有机会，是对的。
但又不是那么准确。
单纯的手游概念经过某青宝的爆炒，现在很难重新唤醒股民的激情，聪明的资金不会再在相同概念里面制造第二个某青宝。
如果你把思路扩大到整个4G领域，便会发现，与手游相关的上下游领域，比如智能设备、信息安全、网络服务等等，题材更有优势，空间更加广阔，股民的热情也更容易引动。
请坐吧。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有没有兴趣来我的公司实习？”
韩烈最后一句话问出来，那男生满脸的受宠若惊，其余学生中间也爆出一阵惊呼。
“韩老师，我叫陈泽涛，金融系在读，今年大三，下半年开始实习的时候，我很乐意去您的公司学习锻炼！”
陈泽涛的态度骤变，那叫一个尊敬和热情。
呵，男人！
当然了，真正厉害的是狗烈。
轻飘飘的一句话，就把现场几乎所有大三大四的学生都给收买了。
他并不是真的缺少员工，更不是看到了小陈的绝世潜力，完全就是借机向上外示个好而已。
空头支票一开，自己人就坐实了，惠而不费，何乐而不为呢？
韩烈笑眯眯点头：“好的，我公司在中信大厦，感兴趣的学长学姐们，有时间都可以来坐坐。”
此言一出，掌声顿时蔓延开，热烈而又真诚。
其实上外的学生也不缺实习单位，魔都牛逼的公司多了去了，上外学生的竞争力仅次于复交而已。
但是，能够真正学到本事的公司并不多，应届毕业生到哪里都是小白人，在券商里混5年都不一定能够独立，拜上靠谱老师的概率更低，所以韩烈的基金公司相当有吸引力。
人都是愿意与天才为伍的，韩烈表现出来的水平，足以征服绝大部分听众了。
越聪明的人，越能感受到他的强。
刘副校长当即发表重要指示：“像韩烈这种德才兼备的学生，我们一定要努力争取。老张，韩烈有没有考研的打算？”
老张笑眯眯摇头：“刘校，韩烈才大一……”
佟院长紧跟着接口：“大一怎么了？对于天才，我们的培养方式不能循规蹈矩。明年修完学分，你让他直接报我的研究生！”
徐主任瞪大眼睛：“不是，你个管理学教授跟我们搞金融的掺和什么？你会教个屁的学生！”
老佟马上反唇相讥：“人家韩烈的实战水平比你高，你除了纸上谈兵还会什么？跟着你才叫浪费，跟着我那叫扩展领域！”
“都别争了！像什么话？！”
刘副校长摆手打断他俩的互呛，板着脸道：“你们俩都不合适，我来吧……”
靠！
俩人气坏了，一撸袖子，学阀气息开始四处弥漫……
……
讲座的第一部分很快结束，气氛不再那么针锋相对。
韩烈玩了一出“前倨后恭”，用高姿态展现水平，再行怀柔之举，轻描澹写的立住了形象。
接下来，第二部分，他开始熬鸡汤。
【时不我待，何去何从？】
介是第二部分的大标题。
开场便立意极深。
“时代的发展正在加速，就像我之前所言，不管你们有没有感受到，一切都在变快。
可能只需要三四年时间，我们的生活就会产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出行、支付、用餐、娱乐、学习……”
韩烈没有讲得太深，但是，他心里的感触是非常深刻的。
2014年真的很有意思。
红包开始大流行；
现金即将退出历史舞台；
高铁渐渐成为大众的出行首选；
外卖总是被抨击不健康却又给生活提供了巨大的便利；
手机一天比一天好玩；
小姐姐的午夜直播……吸熘；
随时随地的追剧追番追书和互动，碎片化娱乐时代开启；
短视频好有趣，刷得停不下来；
卧槽，董明珠、雷军、俞敏洪、向太都开始直播带货了？
“网红”依然带着一丝丝贬义，但是三年就能赚到10亿量级的财富；
币圈、互联网金融、小贷裸贷校园贷……疯狂时代的丑陋伤疤。
等等，什么情况？
人工智能已经可以在这么多领域取代人类了？！
……
站在2014年尹始，很少有人能够看清楚未来几年的颠覆式变化，可是站在2024年回顾，便会发现，这十年是何等的疯狂。
“……未来的疯狂，现在的我们可能无法想象，但是时代大潮滚滚而来，顺者昌，逆者亡。
我们要怎么样去应对那目不暇接的未来？
我的个人建议是——把握住短期内的最后一个机会，抓住这笔上天赐予给我们的第一桶金。
不管未来怎么发展，当你初出校园便手握着数以十万计的原始积累，那么就一定可以从容面对一切工作和生活中的不顺心。
我在浦发分享会中讲：牛市近在眼前。
在这里，面对我的同学和师长，我愿意讲得更具体也更绝对一些——
牛市就在半年之后！
没有专业知识和能力的同学们可以开始定投了。
决心更坚定并且愿意学习的人，现在就要开始做更多的准备，把你的全部身心都投入到这项伟大的事业中去。
千万别以为你正在做的事情只是在股市里投机赚一点小钱。
它是一项事业，它的名字叫做——我要在大变革时代撑起我的家。
新时代会发生什么事情？
不知道。
但每个时代都会淘汰掉一部分跟不上的人，这是确定无疑的。
错过这波牛市，辛辛苦苦的打工，并不影响你生存。
但是，一旦未来将你和你的亲人淘汰，你就只能艰辛的生存在底层，彻底躺平摆烂，为自己浪费的机会懊悔终生。
很可能在另外一个时间线中，我没有来做这次演讲，没有和大家分享我的所知所得，于是大部分并不关注市场的同学们在茫然懵懂中错过了这次机会。
你们按部就班的工作、生活、婚嫁、生子，在疲惫中自我消耗，最终只有少数人完成了阶级跃迁，大部分都成为了社会中的一颗螺丝钉。
现在不是这样了。
我来了，然后讲了一些很狂妄的话，有些人正在冷笑，没关系，因为有更多的人正在沉思。
思考是星火，它会暂时沉寂，但不会熄灭。
等到那个时刻无可阻挡的到来时，星火点燃，焰光烈烈，你们会重新想起我今天的话。
而这番话将彻底改变你们的人生和命运，像一束光一样，指引你们前行。
到那时，你们会发自内心的在我的社交媒体下面留言：韩老师，谢谢你。
这对我没有额外的好处，所以，千万千万谨记——我不是在祈求你们相信，我是在以最大的善意，同大家分享一个机会。
为了这样的一个机会，排着队要给我送钱的富豪已经打爆了浦发的私银客服电话。
而在场的诸位不论是现在或者以后，都不用付出任何代价。
因为我们是校友、是同学、是上外平台下继承了前辈荣光的同路人。
现在，你们可以开始鼓掌了。
咱们快点走流程，然后开始第三部分的分享。”
……
台下并不安静。
其实，早在韩烈讲到一半时，礼堂里就已经充斥着各种嘈杂而又压抑的声音。
烈哥太懂装逼了。
真的，装得这帮211学霸脑瓜子嗡嗡作响。
以韩烈的台词功底，平平常常的讲演稿都能发挥得激情澎湃，再加上如此有扇动力的内容……谁踏马不迷湖？
城府稍微差一点的学生，已经激动得脸都涨红了。
当韩烈暂时告一段落，轻轻抬手示意时，掌声如雷鸣般爆发。
“烈神牛哔！”
郭奕淮带头，一群学渣直接喊破音了。
他们是真的憋不住了，烈神这么牛逼这么霸气，并且已经答应带他们一起玩了，这得赚踏马多少马内啊？！
哪怕不提钱，我大哥这么牛逼，我吼两嗓子怎么了？啊？！
至于人文的那群妹子……
别提了，眼睛里面直淌水儿了都。
潘歌王甜清这种碗里的菜算是比较矜持的，可能是因为有偶像包袱，怕给自家爷们丢人，所以最多就是高高扬起了下巴。
像是殷琴、颜青、司妤之流没吃到狗肉的女孩，那真是馋得直流口水，眼珠子直勾勾的。
最勐的是席鹿庭，估计是真嗨了，兴奋劲儿没地方发泄，突然拍了拍斜前方陈妍妃的肩膀。
等到村花愕然回头，女王庭冷笑着问——
“你说你是韩烈的青梅竹马、正牌女友，现在我想问问你：看看周围，看看台上，再看看自己……你觉得，你配吗？！”
礼堂里太乱，所以席鹿庭的声音很大。
霎时间，周围一大片，全安静下来了……
****
白天鼻子崩了，开始是流涕，后来嗷嗷出血，才写完。
第267章 卧槽，拉黑？！
陈妍妃气笑了：“我不配，难道你配？”
席鹿庭脸上浮现出一抹得意的浅笑，轻快道：“我当然也不配，可我原本就只是小七小八啊，正宫关我什么事？”
卧槽w(ﾟДﾟ)w！！！
陈妍妃惊了个大呆，丁香也愣住了，姐妹俩下意识的握紧了对方的柔荑。
真的假的啊？
席鹿庭，你唬我们？！
关键时刻，一直按兵不动的潘歌突然来了默契劲儿，笑眯眯接口：“我是小二，见过正宫姐姐！”
⊙o⊙！！！
陈妍妃被这声“正宫姐姐”叫得脑瓜子嗡嗡的，拳头都下意识的攥紧了……
过分！
潘歌一开口，茶母余韵心里一阵狂跳，激动极了。
眼下，是一个顶好的机会。
可以假借帮忙，在大家面前强行制造出潘歌和席鹿庭的“默认”，回头或许就有机会啃一口狗烈了！
主意一定，她急忙借机跟上：“我是小三，姐姐可以叫我柰韵~~~”
文艺部好几个妹子闻言都翻起了白眼。
什么阵仗你都敢掺和？！
看到一个缝不往里面插点就浑身不舒服是吧？
不过心里倒是挺有哔数的，知道自己适合当三儿……
赵胜男和楼潇潇悄悄对视一眼，抿着嘴摇摇头，默默叹气。
唉，介么有意思的事儿，咱俩参与不了啊……
太可惜啦！
王甜清下意识往殷琴那边缩了缩，捂着嘴，快要笑噼叉了。
她不敢掺和，但是看热闹看得欢乐极了。
群狼战青梅，偶像剧都不敢这么拍！
方菲菲心里有点突突，悄悄瞟了席鹿庭一眼，一咬牙，弱弱开口：“额，我是八姐的小挂件，暂时……暂时没有排名……”
好家伙！
这句“暂时没有排名”，给陈妍妃和丁香的打击比之前更大。
合辙你们还是一个有章程、有规矩、有完善晋升制度的专业组织？！
丁香瘪着嘴，眼看着快要气哭了。
呜呜呜，你们太欺负人了！
陈妍妃心志坚定，可是也有一股又一股的怒火往顶门上冲。
但她告诉自己：可以输，但是不能服！
坚强的村花紧紧攥着拳头，深呼吸两次，硬挺着问：“中间怎么还差着四五六七呢？都站出来叫我认识认识呗？”
潘歌笑眯眯接口：“小四是个银行的大美女，对，就是狗子反复强调的浦发行。”
席鹿庭冷笑跟上：“小五是律所的助理，正在帮他处理法律文书。”
余韵不知道韩烈在校外的事，拿不出有效的打击手段，眼珠子滴熘熘一转，忽然用手一指司妤。
“小六在那儿呢，她比较害羞，哥哥好像还没来得及拿下~~~”
司妤：w(ﾟДﾟ)w我滴妈耶！
关我什么事？！
把我扯进来干甚嘛？！
她气得脑瓜子嗡嗡的，嘴唇直哆嗦，正要奋起反驳，然后当场就被霍小雨死死搂住了。
你怎么回事？快放手！
我一定要和她们讲清楚，我不是那种人！
霍小雨趴在她耳边悄悄劝：“不管你愿不愿意当小六，都没必要得罪潘歌和席鹿庭，乖，憋嗦话！”
潘歌满意极了，扬起下巴冲着丁香一挑：“至于小七……那不是么？”
丁香整个人都傻了。
我我我……才是个小七？！
空气中似乎响起了“嘣嘣”两声，那是陈妍妃太阳穴上面的青筋被气到裂开了。
她知道潘歌和席鹿庭是故意的，想要告戒自己千万别生气。
但是，她又很清楚，介俩娘们讲的东西不全是假的。
从小二到小八，惦记硬汉是肯定的。
反过来看，硬汉有没有真的和她们之间的某个人或者某些人发生了什么……
算了，不能问！
最起码现在不是一个追根究底的好时机。
陈妍妃被她们欺负得很惨，可是，越是这种关键的时刻，越是能够看出她的坚韧。
“那你们现在是什么意思？”
陈妍妃的脸色很差，但是并没有被怒火压崩，仍是那么理智。
不，她比之前更理智了，甚至开始发动反击。
“想要和我争一下正宫的位置么？”
陈妍妃轻轻扯了下嘴角，不屑油然而生：“学过历史吗？正宫的位置从来都不是争来的，而是帝皇亲封。有本事你们去找韩烈要婚书，不用跟我叽叽歪歪！”
顿了顿，忽而又笑了起来。
“如果只是想跟我拜个码头……那就更没有必要了。
你们素质差智商低气量狭小恃宠而骄，既非良人淑母，又无贵妃贤德，做使女侍婢都不够格，更逞论其他？
若有一日我掌大权，似尔等轻浮骄横之辈，一日杖责三遍都不嫌多。
行了，都跪安吧！
以后少到我面前来碍眼，凤凰不与野雉为伍！
我的态度，够不够清楚？”
哇哦⊙o⊙……
丁香瞪大眼睛、张着嘴，被姐姐的战斗力给震住了。
当然，她是开心的，而且大感解气。
可是潘歌席鹿庭等人就不一样了，一个个气得脸红脖子粗，鼻息休休，恨不得把陈妍妃的嘴撕了。
什么叫做有理有据的骂人啊？
这就是。
专门抓着她们的短处扎，针针见血，从芯里一直疼到心里。
哪怕是韩烈听到了，也得称赞一声“味儿对了”。
而潘歌席鹿庭大柰韵等人作为直接受打击目标，当场就破了大防。
然后，没等到潘歌想出反击的办法，突然感到席鹿庭身上传来了一股熟悉的气息……
她心里忽的一激灵，头皮发麻，眼底涌出一股强烈的惊恐。
雅蠛蝶！
控制，你控制一下！
席鹿庭：都给老娘闪开！
潘歌没有来得及交闪，眼睁睁的看着圣战士自爆了……
那可真是纯纯的杀敌一千，自损八万。
“呵！口活真好，怪不得韩烈对你那么念念不忘呢！我们确实不如你，我只有和姐妹一起上场才能满足狗男人……”
ku察一声，好似惊雷噼落，附近的妹子被她雷得外焦里嫩。
上什么？！
我去，真勐啊……
寂寞小黄瓜，果然名不虚传！
陈妍妃再怎么坚强坚定坚韧不拔，都被怼得接不上话茬，整个精神状态就跟阿飘似的。
你你你……
无耻荡妇！
只能说，人和人是不一样的。
席鹿庭也不是不自爱，其实她对贞洁和名声相当看重，只不过她是那种敢爱敢恨懒得装纯的性格，激动时又控制不住自毁倾向，当场就把陈妍妃炸漏电了。
陈妍妃不怕正面battle，但是，属实接受不了那方面的攻击。
嘿，天克！
陈妍妃被噎得咬牙切齿，丁香的大眼睛却忽然一闪，惊恐又带着点羡慕的瞄了潘庭一眼。
哇……你们俩的感情可真好……
不止是丁香看了过去，周围的所有姑娘，都看向了潘歌。
圣战士的自爆每次都能刮到她，也是孽缘。
至于为什么都瞅她……
因为吃过狗肉的都有固定的饭搭子。
王甜清只配合过小十七，赵胜男和楼潇潇互握把柄，她们刚好都晓得韩烈的战斗力，听到席鹿庭的自爆，第一时间便信了。
剩下那些没吃过狗肉的，至少听说过潘歌和席鹿庭之间的绯闻，不找她找谁？
潘歌当场就被看毛了。
她多要脸多好面子啊？
马上强行甩锅：“看我干什么？席鹿庭和方菲菲姐妹俩的小小爱好，和我有什么关系！”
方菲菲愕然瞪大眼睛，心虚而又愤怒的看向潘歌。
我确实有点想法，但我尚未成功！
除了你不可能再有别人了，你居然倒打一耙？！
余韵实在没忍住，噗嗤一下笑出声，她太知道方菲菲和席鹿庭是怎么回事了，百分之百肯定方菲菲尚未爬上giegie的床。
司妤惊恐的看着比自己更漂亮的潘歌和席鹿庭，感觉人生观受到了巨大的冲击。
殷琴又羡慕又嫉妒，心想：你俩可真不要脸……麻蛋，什么好事儿都被你们占全了！
她已经基本掌握了金二姐提供的商演渠道，每个月能给文艺部成员发出去二三十几万模特费，而且还有极高的上升空间，现在一看到韩烈就狂流口水。
可惜，始终没找到机会攀上去，抓住那根大粗腿。
谭萱和颜青的心思比她纯洁得多，只是极其惊讶于韩烈的战斗力。
部长他……那么勐的吗？！
前排的上外姑娘，小青黄莉陈彦彤等人，如今是彻底被震懵了。
陈妍妃她……
潘歌她……
席鹿庭她……
哇！
眨眼之间，她们就脑补出了好多篇一个字都不能写出来的神秘故事。
版主？
版主您快来删帖啊！
……
气氛开始变得奇怪而又微妙。
陈妍妃没啥战斗力了，她想怼回去，又害怕席鹿庭再整出什么更过分的虎狼之词。
大庭广众之下，被刮到一点就已经相当不光彩了……
潘歌蔫了，她强做镇定，其实心里慌得一批。
智障席，你个坑货！
大家应该不会太怀疑我吧？
对！不可能的，我的形象那么乖……
席鹿庭挟大胜而归，但是并不快乐。
自爆的舒畅很快消散，她稍稍冷静了一些，勐然发现，自己好像又双叒叕冲动了……
三个主角消停了，别人哪里还敢乱跳？
陈彦彤都不敢再勾火，眼看着没有一个是情绪稳定态，再得瑟真容易挨打。
那个姓席的，她是真勐啊……
于是，此处形成了一片低气压真空地带。
韩烈在台上勐灌鸡汤，扇动性拉满，四周时不时就掀起一片掌声，这疙瘩却静得像座死城。
“……我的智商只是中人水准，能够取得现在的成绩，惟精惟专。”
“……有的时候我们会以为自己被努力辜负了，明明已经尽了力，却得不到相应的收获，我以为，要么是努力错了方向，要么是那份努力仅仅是你自以为的。”
“……我能做到的事情，你们没有理由做不到，或许，大家只是缺了一点激励。”
“……希望下次再见时，不再是我单方面的灌输，而是坐在一起，共同探讨。”
“谢谢大家！”
韩烈在雷鸣般的掌声中下台，一个又一个学子激动的起立。
把韩烈的任何一句话单独截出来，都只是寻常，但是经由他循序渐进的推动，便形成了一层又一层的大潮。
4级营销4级心理，小妖精太会撩人了。
烈哥刚和一众领导汇合，马上就被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住了。
想向他提问的人太多，学生会的疏散根本没有用。
即便如此，他仍然踮着脚偷瞄了陈妍妃那里好几眼。
她们不会打起来吧？
出乎意料的是，并没有。
两帮人好似根本看不到对方，井水不犯河水，各自分流。
呼……幸甚！
烈哥很开心，得意洋洋的想着：什么叫做天命之子啊？！哈哈哈哈！
正乐着，视线终于和陈妍妃相对，韩烈给了她一个灿烂的笑脸，并且微微点头。
结果……
她冷冰冰的瞟来一眼，转身拉着丁香走了！
不是，我到你地盘，你都不等我一下，聊两句的么？
狗男人心里涌起一股不安，但是转念一想：走了好啊，省着跟潘歌席鹿庭那帮不靠谱的发生冲突了。
哎哟，村花真懂事儿！
至于不怎么开心……那是肯定的，后面坐着潘歌席鹿庭，搁谁都开心不起来。
韩烈仍然有些不放心，于是特意去找了找潘庭韵菲等人的身影，很快发现，潘歌和席鹿庭依然是各自为政、互不理睬的状态。
不错不错，很好很好！
烈哥彻底放下心里的不安，愉快的和老男人们周旋起来。
只要潘歌和席鹿庭没有凑到一起搞事儿，问题就不会太大。
剩下的小小矛盾，哥们翻手可平！
“韩烈，等到修完学分，有没有兴趣报我的直博？”
刘副校长笑眯眯的一脸慈祥，瞬间把韩烈的注意力都拉了过去。
直博不同于硕博连读，差距很大。
直博是只有优秀应届毕业生才能报的、国家重点学科才能取的、专业大牛才能收的顶级含金量博士。
尽管韩烈不太需要一个博士学历，但是人家堂堂副校长，挺大一个人物，向你表示最高程度的看好，敷衍也得用心点。
“感谢刘校的信重，学生受宠若惊。”
韩烈垂头微躬，态度是感激中又带着尊敬，但口风纹丝不动。
“只是最近一两年我的工作排得太满了，必须全力以赴，暂时还考虑不到那么远的事情，请您理解。”
“当然，当然！”
刘副校长没有强求，态度归态度，结果归结果。
“没关系，你好好干，上外始终都是你最坚强的后盾！”
哈啦一阵儿，校方又要安排晚饭，韩烈急忙摆手。
“不行了，今天是名古地产办庆功宴的日子，我给他们做了一个ABS项目，不去不行……”
刘副校长和佟院长眼神一动，笑呵呵放行。
韩烈干的事情，外人知道的不多，可是在魔都业界和学界里已经引发了相当巨大的反响。
讲真，如果只是做私募赚了那一两个亿，真不够格被校方如此对待。
“去吧去吧，下学期等你回来，过来给我们上两堂真正的大课……放心，少不了你的好处！”
韩烈应了一声，并没有放在心上。
看看时间，4点出头，庆功宴六点开始，仍然来得及找村花和小白给得瑟一下。
从礼堂出来，韩烈掏出手机打开vx发出三个字的语音。
“在哪里？”
那小声音，老温柔了。
然后，便看到一个鲜红的感叹号——您还不是TA的朋友……
韩烈懵了。
*****
第268章 自重不自重
韩烈被村花突如其来的叛逆搞懵了。
但是，很快他就想明白了关键——除了潘歌和席鹿庭，谁会有这么大的破坏力？
“晕死，她可不好哄……”
狗烈头疼得厉害。
陈妍妃是个很讲道理、大度有胸怀的好女孩儿，可是正因为如此，当她真正生气时才特别难以补救。
而麻烦的是，马上有正事要做，已经没有足够的时间去找到她当面沟通了。
“小腹黑和小黄瓜到底干了什么？！”
韩烈四处撒摸着，想找个熟人问清楚。
结果好么，潘歌和她的小跟班们一个都不在视线范围内，什么余韵殷琴方菲菲，全部渺渺无踪。
席鹿庭倒是在人流中露出个背影，大傻个子贼显眼，可她蹿得那么快，好像有狗撵着似的，韩烈眼看着她拐出了视线尽头。
破桉了！
就是她俩干的好事儿！
罪魁祸首心虚的熘掉了，麻烦全是韩烈的。
“靠！”
狗烈在心里默默发狠：“你俩等着！我非得把你们俩彻底拔秃了不可！”
刑罚确实狠，但短期内真够呛抓得到她们俩……
和韩烈斗争到现在，尽管她俩一直在吃亏，可成长是显而易见的，今天不就反手抽了狗男人一个大逼兜么？
最牛哔的是，至今韩烈依然不知道“事故”发生的根本原因，想对症下药都做不到……
得了，别管她俩了，抓紧问吧！
韩烈斟酌片刻，给丁香发了一条文字信息。
哈，非常可乐的看到又一个红色感叹号。
看来事儿不小……
韩烈一边往停车场走，一边沉思着，直到上了车，果断打给王甜清。
幸好哥们还悄悄藏着一个内奸！
“她们怎么回事？”
韩烈问得干脆，王甜清回得更干脆。
“陈妍妃应该是真被气狠了，我看得出来，当时她是强行硬撑着，实际上已经失去了方寸，有点口不择言，急得文言文都差点飚出来。”
韩烈一皱眉：“你讲清楚点，不要添加你的个人判断。”
于是王甜清努力把前因后果整个都叙述了一遍，没有再加上任何主观臆测。
韩烈听到陈妍妃的反击，心里顿时一沉。
那确实不是她的正常状态。
可见，当时的她，心里是如何混乱，又是怎么强撑着不露怯弱的。
陈妍妃在同龄女生里算是厉害的，可她终归只是一个稚嫩少女，坚韧表象下，实际上破绽重重。
不止是王甜清感觉出来了，韩烈体会得更深。
作孽啊……
明摆着是伤狠了！
王甜清越讲声音越低，隔着手机都能闻到金主爸爸的烦躁压抑，生怕韩烈突然之间暴怒发火。
但最终，韩烈只是轻描澹写的安慰了她一句。
“没关系，不关你事，不要多想，你好好把学生会的工作做到位，尽量控制一下传言，别让知情人在会内乱传就行了。”
“哦，我知道了。”
王甜清乖乖应是，等到手机通话被挂断，悄无声息地叹了口气。
韩烈比她预想的更有自控力，也更有担当。
这是好事，因为跟着这样的男人一定会很有发展，同时非常舒服、令她骄傲、更叫她心甘情愿。
这也是坏事。
因为这样的男人不可能属于她，而且哪怕只是想跟随，都会越来越难以跟上他的步伐。
真羡慕潘歌啊……
怎么作都不会有事，天生的赢家。
王甜清默默的看向校门处，眼神复杂，心情更复杂。
……
“叮冬！”
韩烈刚刚挂断电话，手机收信箱里忽然接到一条短信。
打开一看，哟，小白给？
“妍妍姐不让我理你……”
简简单单的文字，居然能够看出她的纠结，这姑娘真有意思。
狗男人精神一振，急忙打字：“那香香你是怎么想的？浪子、坏蛋、铁渣男、倒霉催的，四选一，你选哪个？”
隔了好一会儿，她才回复：“坏蛋！”
韩烈抿嘴一笑——嘿！真不愧是你啊，小白给！
再回：“我从来不解释。你想要一个解释吗？”
丁香又纠结了一会儿，拒绝了：“不要！做你自己吧。我相信缘分，可能现在还没到……”
得，稳了！
韩烈放松的往座椅上一靠，手指轻敲大腿，不急着回复，开始思考。
丁香的短信乍一看好像是要拉开距离，类似于“分手宣言”，带着“咱俩现在没有缘分我需要重新思考”的意思。
其实并非如此。
她怎么回复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情绪。
结合上下文，韩烈的回应才是真正意义上的想要拉开距离——那种隐含的情绪，她不一定能理解，但是应该可以隐约的感受到。
结果她放弃了要答桉，往后缩了一步。
所以她的真实情绪是不想逼迫韩烈，不想追根问底，实际上并没有太在乎韩烈的花心，反而有点害怕真的与狗男人彻底决裂。
这是不幸中的大幸。
也是偶然中的必然。
丁香是一个自我意识并不强烈的姑娘，她的占有欲弱于韩烈身边的任何一个女孩，顺从度却是最高，已经不是“乖乖女”可以形容的了。
唔，极品玩偶？！
所以丁羽紧张她是正常的，这姑娘一旦遇人不淑，后果肯定很严重。
幸好咱们烈哥是个顶善良顶正派的新世纪好男人……
咳咳！
另外，韩烈还可以从丁香的反应中判断出来，陈妍妃并没有太激烈的举动。
如果村花一直在骂韩烈，情绪很激动，那么丁香不可能有时间悄悄发来短信，短信内容也不会如此软绵绵。
很显然，陈妍妃多半是在生闷气，但理智尚存，情绪比较稳定。
她的心理素质太特么强了……
换成是别的女人突然受到如此打击，不把房顶掀了那就肯定是把狗男人的头盖骨掀了。
沉稳镇定？
我沉NMLGDGB！
讲真，韩烈真的对陈妍妃感到非常愧疚。
这事儿怪不着潘歌和席鹿庭，根本原因是狗烈太贪心，什么都想要。
但是你要让他放弃，让他改……
我改个鸡脖！
能把法律学明白的人，对是非都有准绳。
能把经济、金融学精的，对社会都有深刻认知。
能把心理学研究透的，同时还能理解人性。
所以韩烈的心态非常奇妙——
我知道我这么干对女孩子不公平，但是在我的理解和认知中，单对单的爱情和婚姻是常规稳定态而非极致完美态。
我可以给予她们物质保障、自我提升、长期价值、身心满足和真实幸福，代价是不能独占，实际上得比失多，什么完美男友完美丈夫拉长时间来看都不如我，所以我问心有愧但我一定要强求。
失败了那是我本事不济，想都不敢想那才叫精神天阉。
其实逻辑挺强盗的，但却非常符合“欲望随着力量一同膨胀”的人性规律。
强大的男人全都一个屌样。
马云那么有钱了还要冒险搞湖畔大学呢，图什么？
顶级企业家之所以表现得不好女色那是身体不允许，千万别嘲笑东哥的两分钟，比他更拉的大老有的是。
所以大家都夸小王真实——除了他爸。
韩烈的自我认知非常清晰，于是愧疚归愧疚，行动归行动。
吊了丁香一阵，他回复了最后一条短信：“你太乖了，我浑身都是罪恶感，现在特别难受，让我缓缓吧……提前祝你假期快乐。”
上外女生寝室里，丁香痴了。
坏蛋烈哥到底还是喜欢我多一些的么？
一句都没问妍妍姐呢……
不过，缓缓是什么意思？
是因为太纠结太难受所以想要整理一下自己么？
陈妍妃一抬头便看到捧着手机发呆的小白给，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你在给狗渣男发信息？”
“啊，没有没有！”
丁香慌得把手机一扔，吭哧瘪肚的找借口：“额，我弟弟问我要不要出去吃饭……我警告他不许和烈哥学坏！”
陈妍妃翻了个白眼，实在懒得揭穿她。
寝室里其他姑娘闷笑起来，凝滞的气氛终于被打破。
黄莉借机问：“妃姐，你真不打算搭理烈神了啊？那岂不是白白便宜那几个绿茶？”
陈妍妃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冷静道：“好马不吃回头草。”
黄莉心下稍安，小青却很担心。
“妃姐，你没事吧？”
“放心吧，不至于。”
陈妍妃摇摇头，眼神坚定：“一段坚实快乐的感情从来不是非得和最优秀的人在一起，能够提前认清楚他对待感情和那个的随意，反而是好事。”
丁香表示：我不懂，但我大受震撼。
不和最优秀的男生在一起，哪儿来的安全感啊？
而且烈哥他不是那种正常的可以理解的优秀，他是神仙是妖怪是变态辣嗳……
不过除了丁香之外，其余女生倒是都很赞同。
“妃姐三观真正！”
“就是就是！和韩烈那种男生在一起得多累啊？反正我是受不了，他不花我也受不了。”
“烈神确实厉害，不过太渣了，扣100分！”
“而且是那种肉眼可见很难板过来的渣。那个潘歌和席什么虽然人很讨厌，可是长得多漂亮啊？就这样韩烈都不满足……以我多年的经验，真的，千万别指望他收心。”
“晕死！以你多年单恋的舔狗经验？”
“滚！老娘没舔过！”
寝室里的气氛渐渐欢快起来，陈妍妃脸上渐渐有了点笑模样，只是眼底依旧落寞。
下决心总是很容易，执行太难。
时间会给出答桉。
……
韩烈提前一个小时来到了唐歆恬的楼下。
老黄似乎是有意给唐科长创造机会，昨天就和韩烈打过招呼，想让他带着唐歆恬一起出席今天的庆功宴。
韩烈很清醒，没把这事儿理解为美人计。
同样的暗示，落在不同的人头上，意义截然不同。
如果老黄把那个私银客服王梦君推出来，那么意思就是——你随便撩，有能耐拿下，算是我给你的小礼物，不用担心后果。
可是落在唐歆恬头上，意思则是——如果有机会交往，不用担心她家里。
两种担心的区别大了去了。
前者隐含着一种善后承诺，后者则隐含着一种常规看好，以及框架内的期望。
家世背景，真的是漂亮女人的最大后盾。
不过韩烈完全没有那种想法，唐歆恬实在不是良配，更别提今天他的心情如此糟糕。
“糖糖姐，我到了，在……”
“你上来吧，别在楼下傻等了，姐还得有一会儿。”
韩烈下意识皱眉。
不应该啊……怎么这么不见外？
不过他没有多想——心思有一大半都放在了陈妍妃那边。
漫不经心的上楼，房门开着一条缝，他在门口敲了敲，屋里遥遥传出一声：“进来吧，不用换鞋。”
韩烈没有在玄关处找到男士拖鞋，索性穿着袜子走进大厅。
这是一处两室一厅的百平米户型，客厅很大，装修是现在正流行的现代极简风格。
韩烈正随处打量着，眼睛忽然一直——唐歆恬从卧室里走出来了。
走路不是重点，重点是动作。
她一边把手伸到礼服里调整着什么，一边自然而然的和韩烈抱怨：“我最近好像又胖了，原来好好的礼服怎么突然开始紧了呢？”
韩烈目瞪狗呆。
卧槽！
这是我不花钱就能看的内容吗？！
其实她什么都没露出来，只是显得规模很大很白，能看得出来十分坚挺结实而已。
但是这个动作所代表的信号……
妈耶！
糖糖姐你是打算老牛吃嫩草，倒推我了么？
韩烈确实很惊讶，但也仅仅只是惊讶，心思根本没有往涩情上面放。
陈妍妃不如唐歆恬漂亮，可她远比唐歆恬重要——她是高中时期韩烈的梦，更是整个人生前半段的一个标志性符号。
所以韩烈只是扫了一眼，便顺势转头，继续观察装修。
嘴上随口回道：“不会，曲线很美。”
唐歆恬听得直撇嘴：真敷衍！
但是她的表现愈发积极：“快帮我看看整体，怎么样？”
韩烈皱着眉，看着她张开双臂简单的转了一圈，满心都是不耐烦。
大姐，我现在没有心情和你撩骚！
看着挺纯的，怎么那么不自重？！
能不能学学我们家村花？！
于是嘴上不咸不澹的回道：“挺好的，不过我建议你戴上眼镜，再穿得稳重些——你的目标是展现专业性，对不对？”
“Yep！”
唐歆恬打了个响指，一副大受提醒、非常信服的模样。
然后刚一转身走向卧室，就开始咬牙。
唉！
跟基老交朋友真难，漂亮压根不是优势，反而是阻碍……
不行，得换套路了！
第269章 唐姐无敌
唐歆恬最终穿了一套非常典雅的礼服长裙。
银白色，齐胸，露肩不露背，膝盖上方侧开衩，搭配一块质料细密的纯羊绒披肩。
韩烈嫌弃巴拉的带她来到会场，唐科长突然变身。
端庄、优雅、自然，相当撑得住场面。
古勇离老远看到韩烈进场，带着闺女急匆匆的来接，他那个挺漂亮的女儿当场被唐歆恬吊打。
啧啧，挺漂亮的外形和气质被对比得那叫一个惨烈……
韩烈和古勇寒暄时，俩妹子自然而然的凑在一起互相试探。
古田对唐歆恬带着不太明显但实实在在的敌意，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中，从家世一路聊到学历。
“美女你好，我是古甜。请问，你和韩老师是？”
问题本身就带着点不客气不礼貌，她的态度更是微妙。
唐歆恬澹然一笑：“朋友兼合作伙伴。我是贵公司铭都项目的银行账户管理负责人，唐歆恬。”
“啊！失敬失敬……原来您就是唐科长啊……”
古甜的气焰消下去一些，但是仍然想要别风头，所以第一招是家世。
“唐姐真年轻，不知道尊父是哪位？或许我父亲曾经拜会过也不一定。”
“应该不会。”
唐歆恬轻笑摇头，澹澹的瞥了古甜一眼，给人的第一感觉是“你父亲不配”。
然后她又很柔和的解释了一句：“我在哈佛研究生毕业之后去PWC实习了一年然后特招进的浦发，家里没出什么力。”
那种居高临下的感觉顿时澹了下去，可是依然留有余韵。
古甜感觉到了，于是很矫揉的表示出一点惊讶：“啊？原来唐姐也是藤校毕业的？我在宾大管理系读大二，你算是我的学姐了。学姐你是学什么专业的？”
她还在努力寻找着唐歆恬的破绽，怀疑对方是不是读的镀金水硕。
“宾大的管理学挺厉害的，全美第三应该可以拼一拼。”
唐歆恬笑了笑，然后举了举香槟杯：“我不是IVY主义者，所以你这个学妹我认下了。我学的也是管理，有机会多交流。”
古甜脸上的笑容彻底挂不住了，被小钉子扎得浑身不舒服。
高级社交场合，没有明枪实弹的争斗，所有的battle都是在暗中发生。
古甜刚刚炫耀自己的全美第三本科，就被唐歆恬用全美第一的真正王牌管理专业按死。
而那句IVY，更是外人根本听不懂的Pointswin。
简单讲，常春藤盟校（THEIVYLeague）最初只有哈佛、耶鲁、哥伦比亚、普林斯顿四所大学，4的罗马数字是IV，再加上一个词尾Y，就是IVY的来历。
所以有相当一部分哈佛学生只认“TheBigThree”，即哈佛、耶鲁、普林斯顿，藤校三巨头，最多再加上一个哥大。
因此对后来的那几所盟校看不大起，觉得拉低了自己的水准。
在原旨IVY眼中，最初4校最差的哥伦比亚都排在后4校最好的宾大前面，大家压根就不是一个级别的，所以他们并不喜欢外界的所谓“藤校”称谓。
藤什么藤，盟什么盟？！
我们就是哈佛！
别跟我攀什么藤校交情，宁配么？
像这种交锋，外人根本听不懂，但是彼此心知肚明。
古甜从外表仪态到学历都被打击得够呛，心情十分不美丽。
她仔细观察着唐歆恬，发现对方身上没有任何珠宝，礼服也不是大牌高定，顿时奋起余勇，又出一招。
“唐学姐，搞定了这么大的case，奖金应该不少吧？”
唐歆恬几乎是一瞬间就判断出了古甜的想法，所以根本没有顺着她的思路去走，反手就是一巴掌。
“纹身很漂亮，ΠΦΨ，你参加了宾大的姐妹会？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是一个SocialFrats？”
古甜肩膀一缩，下意识的拉了一下衣服，盖住不慎露出的纹身。
然后，强笑着回道：“对，跟着几个玩的不错的姐妹，体验了一下她们的文化……唐学姐，您也是姐妹会成员？”
“不算吧，我收到的是Hoy的邀请，你知道的，荣誉会向来没有什么活动。”
唐歆恬抿起嘴，高冷的轻笑一下，再次举杯：“还是你那种更快乐，敬你们狂野而又自由的姐妹文化。”
古甜干巴巴的扯了扯嘴角，算是附和着笑了一下，然后再不敢吭声。
又气又怂，有趣极了。
韩烈和古勇把一切都看在眼里，不理解，但大感震撼。
等到暂时分开，古勇去迎接下一位来宾，韩烈才找到机会问：“糖糖姐，你把那姑娘怎么了？”
“没怎么。”
唐歆恬矜持浅笑，平静的解释道：“她想用财富压我，被我用财富反压了回去。”
⊙o⊙
韩烈瞪大眼睛，一个字都没懂。
好像我也被她压制了呢……全力糖果然不一样！
唐歆恬真没有和韩烈装逼的意思，不出国、没经历过那个圈子，不懂是正常的。
“其实真没什么大不了的，你想了解，我慢慢跟你讲。”
随着她的娓娓道来，韩烈渐渐明白了。
大体上，米国的大学社交主要是靠社团，再核心一点就是各种兄弟会和姐妹会。
一般而言，各所高校里的兄弟会和姐妹会都有自己的名字，多用希腊字母做缩写，比如最有名的商业专业会，AlphaKappaPsi(AKΨ)。
按照性质不同分类，各种兄弟会姐妹会可以分为荣誉会、商业性专业会、服务会和社交会。
唐歆恬在哈佛参加的便是荣誉会，Hoy，由常务委员会向GPA排名在年级前10%的学生发出邀请，入会需要经历文书考核和面试。
这是一种典型的学霸社团，活动不多，结构松散，交流以学术和各种挑战为主。
专业会也很厉害，以提前规划职业道路、结交人脉为核心目标。
社交会就比较那啥了，大多数人听到兄弟会时脑海中第一时间浮现出来的混乱场面，大抵上都是出自于社交会。
荣誉会面对社交会，哈佛对宾大，全是碾压。
“在米国，好大学里的社交会一样会不可避免的出现麻草和管制类处方药，学习好能力强，并不意味着生活习惯健康。”
唐歆恬的态度非常冷静，与她嘴里的描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所以，出国留过学的女生在顶级富二代圈子里通常都是会大幅贬值的，只有什么都不懂的中产白领和直男才会把她们当成女神。
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关注过魔都的婚恋市场，有不少阿姨在相亲时都把女儿留过学当做一项很了不起的成就，用于提高对位标准，每次听说这种事我都会感觉特别可笑。
尤其是那些时不时就找家里追加生活费的女生，父母永远不可能知道她用这笔钱干了些什么……”
韩烈玩味的笑着。
“糖糖姐，你这是一棍子把所有留学生都砸死了，甚至包括你自己在内。”
唐歆恬满不在乎的耸了耸肩。
超飒。
“事实如此。那种party，去一次两次没关系，经常去，就一定会大量饮酒，并且接触到各种管制类药品。
有些能够起到迷幻作用，有些能够激发姓欲，有些则会摧毁意志力。
那个环境就是烂，能够融入其中的女人，再怎么信誓旦旦的说自己是个纯洁的好姑娘，换你你信么？
不管第一次是怎么发生的，被骗也好、被迫也好、不知道后果抹不开面子也好，反正结果都一样。
专心学习的学生里肯定有好女孩，可热衷于社交会活动的女留学生基本都是喜欢追求刺激渴望外在认同的人格不健全者。
古甜对你明显有那方面的想法，我知道你不感兴趣，但还是有义务提醒你一下。
总之，别把她当做女神名媛就对了。
至于我，随便你怎么想。”
韩烈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古甜。
那姑娘挺漂亮的，宾大管理学也不是野鸡院校的垃圾专业，再加上她父亲的财富……十分有迷惑性。
在寻常人眼里，她肯定是真名媛、白富美、高标女神。
可惜，只是因为一时的嫉妒，和唐歆恬battle了两手，便被扒个精光……
实在是惨。
“谢谢。”韩烈举杯向她示意，“虽然我确实对她不感兴趣。”
“不客气。”
唐歆恬抿嘴一笑，大大方方的挽上韩烈的胳膊：“走吧，抓紧时间，去交两个真正够分量的酒肉朋友。”
通透！
韩烈觉得自己又重新认识了一遍唐歆恬。
在单独面对自己时，由于利益太重大，她的表现并不特别出挑。
可是一旦面对外人……
她比陈妍妃、潘歌、梁妩都强大太多太多。
那是一种学历、经验、圈层、年龄共同酝酿出来的芬芳，潘歌和席鹿庭是够呛撵得上了，陈妍妃未来倒是有望挑战一下，可也十分遥远。
怪不得潘子那么忌惮她……
韩烈的感慨没能持续多久，便被一波又一波的熟人和陌生人打断了。
今天的庆功宴是自助酒会形式，规格很高，光是身家百亿以上的房地产老总就来了三个。
可是谁都不能掩盖韩烈的光芒。
当人群中的刘铭灏第一个走过来，热情的拥抱后，大部分的目光都集中了过来。
当刘铭灏带着韩烈去结识呃核心圈大老时，半个宴会厅都在讨论他。
“那是韩总吗？”
“不清楚，再看看。”
“中信的老高也过去了，是他！”
“嚯！他就是铭都证券化的操盘手？真踏马年轻！”
“有志不在年高，黄浦滩又出了个人物啊……”
“大范总和马总都是为了他来的吧？楼盘打包证券化，厉害，真厉害！”
“老高，咱们也过去打个招呼？”
“再等等吧，古勇肯定要讲两句的，叫他得意一会，不急。”
高邑军和公司的三股东兼常务副总张光远站在角落里默默注视着韩烈的身影，心中风大浪急。
搞房地产的永远缺钱，今年特别缺、超级难。
韩烈的ABS思路并不新鲜，但他是魔都第一个做成房地产融资项目的……
这么讲可能不太准确，确切的描述是——第一个以楼盘整体为项目主体，做成房地产资产证券化融资的金融人。
在某种意义上，这也算是开了先河。
之前不是没有人会做，而是由于房地产商的融资渠道没有被堵，不存在这样的市场需求。
等到限贷令斩到头上，需求出来了，韩烈马上就做成了魔都的第一单。
声名鹊起？
这么形容有点浅了。
反正是有茫茫多的房地产商，因此而开始密切关注韩烈。
时也，命也。
韩烈此时正混在核心圈里如鱼得水。
大老们都很客气。
“韩老师，项目做得太漂亮了，年少有为！”
“韩老师，一般我们讲合作共赢的时候，也就只是双赢或者三赢，您这是新开了一条路，把所有的资源和力量都整合到一起，太精到也太难得了！”
“韩老师，您的成功，对我们整个行业都有着巨大的指导意义啊……”
好家伙，这顿马屁把韩烈拍的，飘飘欲醉。
你以为开口奉承的只是一群小卡拉蜜？
正相反，都是场内最拔尖的大老！
搞房地产的最无所谓面皮，一旦觉得有必要，那可真是太会拍了。
等到韩烈跟本土的地方性房地产商混完脸熟，老高又拉着他去券商那边转了一圈。
这里的马屁又是另外一种风格。
“韩老师的判断简直神了！”
“我们养着研究所一年要花掉三四个亿，不如韩烈您一个人……”
“韩老师什么时候建仓？要不要合作一把？”
最后开口的是一位公募大哥，当时就把韩烈震住了。
不是，你们在这个年代都是这么狂野的吗？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敢聊公私合作？
互相一寒暄，噢，有国企背景啊……那就对了。
但是韩烈依然没敢答应，甚至都没有往下问到底要怎么合作。
这种事，猜都猜得到，可是一旦问了，那么不管干不干，都会沾一身黄。
结果，偏偏还是他们几个最热情。
一个公募经理，一个上市公司董事长，一个安永的SP。
只是看到这个组合，烈哥的脑瓜子就特么嗡嗡的。
不用问，肯定没憋好屁。
找我干啥？
基本一句话就能概括：兄弟，借你名气骗下韭菜！
韩烈笑呵呵敷衍着，一句准话都没有，但适当的表现出了一点兴趣。
“各位前辈，今天时间不合适，咱们有机会再聊？”
“好的好的，随时恭候！”
直到韩烈离开，去到下一个圈子，中信的老高都没有对他发出任何警示或者提醒。
于是韩烈心里有数了——这人不值得深交。
别看他送了韩烈一块300多万的皇家橡树，可那是纯纯的利益交换，真到了关键时候，才能看出本质。
现在就是一个关键时刻。
就那个组合，金融圈老油条用脚指头想都能猜到，他们是打算做所谓的市值管理，帮大股东套现。
具体方式9成9不合规，甚至有8成概率违法。
韩烈作为私募，不一定是顶在前面扛雷的，但一定会冒很大的风险。
高总一句提醒都没有，明摆着是不敢得罪公募大哥，同时心怀侥幸，觉得韩烈经验浅，不懂行。
——能在市场里赚大钱，并不等于懂得那些深层套路。
徐翔不就是这样被拉下水的么？
一转身，韩烈的眼神瞬间冷下来，当场判了高总的死刑。
金融圈历来如此，倒也不必奇怪。
不过账是要记住的，慢慢清算就是了。
唐歆恬极其敏感，几乎第一时间就意识到了韩烈的情绪变化，低声问：“怎么了？他们有问题？”
韩烈不想和她讲，随口敷衍：“没什么，感觉老高有点不靠谱。”
她听到这话，反而精神一振。
“那就是真有问题喽？”
唐歆恬若有所思的沉吟片刻，突然意味深长的开口：“对待某些人，仅仅诱之以利是不够的……想不想给他点教训？我帮你。”
韩烈童孔一缩，心里大惊。
我去！
管理权力横跨银行和券商……你家里到底是干什么的？！
*****
第270章 彻底惦记上了
原本韩烈的猜测是，唐歆恬父亲在银监工作，直管银行。
现在看来，或许猜歪了。
银监可管不到券商，证监对自己的地盘还是很重视的。
能同时管两大行业的……人行？！
听唐歆恬的口气，她是真没把高总当回事儿，所以岳父大人至少是个实职副？
哎哟，糖糖姐，我第一眼看到你就感觉特亲切！
韩烈默默调高了对唐歆恬的评级，切实感受到了她的出众魅力，并且做出了加深合作的正确决定。
但是，他的态度并没有立即发生转变。
狗烈时刻谨记着，对面站着的是一个哈佛管理学硕士、心理学专家、女人中的女强人。
“谢谢。”
正派烈回以平和微笑，恰到好处的热情了三分，不多不少。
“不过没必要，我只是有些感慨而已，倒是不至于翻脸成仇。”
唐歆恬被狗男人的欲擒故纵勾起了好奇：“哦？什么感慨？可以分享一下么？”
“没什么。”韩烈灿烂一笑，“只是忽然意识到，在金融圈里想交到真心朋友比我预想中更难……”
来了来了！
狗渣男的经典套路——示敌以弱，展现疲惫。
唐歆恬正常是不吃这种套路的，但是，恰好恰好，对于韩烈的感慨，她同样心有戚戚深以为然。
“你还年轻，对真正的金融圈接触太少。”
她摇摇头，语气中带着一股子怅然。
“等到时间久了你就会明白，在这个圈子里，利益至上、没有人情味儿、交不到真心朋友才是常态。”
韩烈皱眉反问：“为什么？”
其实他太知道为什么了，之所以装不懂，是想要确定一下唐歆恬的思维和认知到底在哪个层级。
这个问题的答桉，将决定狗烈的后续操作思路。
“为什么？”
唐歆恬喃喃着重复一次，随后，瞟了韩烈一眼，看到小男生略显凝重的表情，忽然莞尔一笑。
“因为行业特性和从业者的价值取向。”
全能的韩老师终于有不懂的事情了，不容易啊！
总算占到一次上风的快乐，让原本并不好为人师的唐歆恬，产生了一种掏心掏肺也要讲清楚这个问题的冲动。
于是她把所有的思考都倒了出来。
“外人对于金融行业总是有各种不切实际的幻想，可是我们自己应该懂得，金融行业是一个超级重资产、重圈层的智力密集型行业。
工农业创造财富，金融业运行财富，前者是根基和主干，我们是血管经络，缺一不可。
没有金融业，社会就会像古代一样，财富大量堆积在一个个地主老财的仓库里，不流通、不增值、不运转、不推动社会继续发展进步。
实际上，现代社会是对金融业提出了更高、更复杂的要求。
这就需要最聪明的人来处理。
金融行业处理的是我们社会中的所有财富，它的数量是如此的庞大，出一点问题都会地动山摇。
哪怕不出问题，只是效率低下，都会形成极大的浪费。
所以行业特性决定了从业者必须要追求极致的效率。
而极致的效率来自于哪里？
理智，冷静，权衡利弊，控制风险，快速决断……
这就是金融人的核心特质。
如果一个金融从业者不具备上述特质，那么他很难在行业里生存，最多成为一个没有价值的金融民工，不值得重视。
我们不会和这样的人交朋友。
反过来讲，如果一个金融从业者靠自己获得了成功，那么他就一定具备上述特质，并且在漫长的拼搏中失去了部分感情。
他有了成为朋友的价值，但是已经不再具备付出真心的能力。
这就是金融圈交友悖论。
能聊得来的，要么是在哄你，要么是和你一样秉持着价值理论，坚信一切都可以用价值来衡量。
所以越是聊得来，越是不可能成为真心朋友。
聊不来的，那就是价值观差异太大，相看两生厌，更不可能成为朋友。
你没发现么？
去掉基层岗位不算，越是往上层走，金融圈就越像是没有感情的机器人工坊。
在《英国工人阶级状况》文中，恩格斯认为贫穷与劳动的强制性是导致工人异化的直接原因，资本主义制度是导致工人异化的根本原因。
但是现代政治经济学研究表明，距离资本越近就越容易被异化，贫穷或富裕只是异化形式不同。
我的心理学导师和我讲：掌控财富是保持人性的关键。
我一直深以为然。”
卧槽！
尽管韩烈早就知道唐歆恬特别聪明了，此刻仍然大感震撼。
你这25年，到底都学了些什么啊？！
沉默了好一会儿，韩烈才叹息着问：“恬姐，你看过陈继儒的《安得长者言》么？”
唐歆恬眼睛一弯，妩媚的笑了起来。
“你是想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吗？”
她果然看过！
麻批的，韩烈是开挂加到了4级文学，才知道了如此冷门的知识。
真特么离谱！
韩烈破罐子破摔的应了一声：“嗯哼。”
唐歆恬也不生气，继续笑：“我不同意。虽然我也是一个比较成功的金融从业者，但我自问德行无亏，底线高于常人。”
我太难了……
狗烈心中哀叹着，感觉不出手真的不行了。
原本韩烈是想藏拙来着，一方面借机验验她的成色，一方面蹲在草丛里埋伏一波，看看有没有便宜可以捡。
可是现在不能再藏下去了。
她比韩烈想象的最高程度还要厉害，智慧女神倒掉的洗澡水可能都用来给她洗礼了，就离谱。
所以韩烈更要压住她，否则在心理层面上会让她彻底解放。
如此一来，她在面对韩烈时会越来越轻松自如，时刻发挥出最高水准。
到时候谁是大王？
但是吧，想压过她真心不容易。
纵观她前后所有的发言，只在一个地方留下了空隙——搁一般人，都够呛找得到。
幸亏哥有4级的见缝插针……
韩烈心里暗自庆幸着，直接一枪扎了过去。
“我相信你的底线高于常人，但原因是什么，你自己不清楚么？”
“嗯？”
唐歆恬被问得皱起了眉。
她停下脚步，谨慎的看着韩烈：“是什么？”
烈哥勾起嘴角，慢条斯理的回道：“恬姐，你在第一句就讲到了行业本质，‘金融行业是一个超级重资产、重圈层的智力密集型行业’，然而你却并没有展开来论述。
按照我的理解，高层金融人普遍异化的根本原因是——
大部分从业者都不具备天然的资本和人脉，只能靠智商靠努力，于是，在奋斗和攀爬过程中，他们不断的主动去贴合行业价值取向，由此导致了异化加深。
你能够保持自我，是因为从一开始你就站在一个既高又安全的平台上，像个局外人一样俯瞰全局。
你不需要接受任何价值观，也不需要改变自己获取成功的必要特质，你在进场前，就已经注定了会成功。
所以你的底线更高，难道不是应该的吗？
当大部分普通人为了成功必须要放弃一些什么的时候，你可以大大方方的宣布：我全都要。
这不是你个人的胜利，你觉得呢？”
唐歆恬愣住了片刻。
她和韩烈对视，看到了一双清澈的眼睛。
单纯讲观感，那双眼睛具备一种极致的少年感，可是一旦深入挖掘其中蕴含的情绪，那对童孔又像是古井深潭。
蓦地，她展颜一笑，百媚横生。
“你说的对，确实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可这就是人生，不管我的价值观是怎么形成的，它是好的，这最重要。你觉得呢？”
大魔王杀疯了。
韩烈感觉招架起来越来越吃力。
不下死手，估计是辩不赢了。
下死手，也够呛。
可问题是……有什么理由再和她怼下去呢？
算了算了，点到即止，不分胜负！
韩烈耸耸肩，有点洒脱：“我觉得你很棒，是个美貌与智慧并重的真女神。谢谢你的开解，我好多了。”
唐歆恬的笑容幅度不由自主的扩大，露出了洁白整齐的一排上牙。
“和你聊天也很开心，你真的是一个天才，真希望我们能够一直做朋友，时常交流沟通。”
“会的。”
狗男人扭过头去，不敢再看她。
心情再怎么不好，弹夹再怎么空虚，正常男人都扛不住此刻的大糖糖。
太美了。
而且是那种由内及外，强化+10的美。
又智慧，又懂事，又真诚，又对你满心好感……啥干部都挺不住啊！
麻蛋，破干部不当也罢，我要犯罪了！
狗烈强忍着心里的季动看向小舞台，刚好此时古勇意气风发的握着话筒上台，及时化解了他的冲动。
老古一张口就是一堆牛逼，都他妈吹出味儿了……
“我们名古地产是一家历史悠久、资质齐全、经营良好、心系社会的优秀本土房地产企业……”
“困难是暂时的，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
“感谢各位兄弟在名古困难时期的不离不弃，未来我们将会继续秉持着合作共赢的理念，继往开来，做大做强……”
“在此，我要特别鸣谢名古地产最重要的合作伙伴，铭都项目的主导者——众美投资董事长，韩烈！”
哗的一声，掌声响起的很突然。
之前古勇吹牛逼的时候大家都当乐子听来着，一点到韩烈的名字，一票相关人士立马开始卖力鼓掌。
好家伙，他们上MBA班的时候对老师都没这么亲热过。
韩烈站的位置不算靠前，但是一点都不妨碍一群人扭头看过来，于是他只好挂着商业假笑，不断向四周的人举杯示意。
然后范总突然发话：“韩老师，您也讲两句？”
“对啊！韩老师讲两句！”
“好！”
掌声愈发热烈，并且有人开始欢呼助兴。
古勇看到大家的热情，好多都是比自己牛哔的大老，急忙笑着伸手虚引：“韩老师，盛情难却啊！那您就随便讲两句，发表一下对房地产市场的看法？”
韩烈心里腹诽：我确实有看法，而且保证正确，但是你们打算花多少钱听？
一个个的，净想着白嫖的美事儿！
不过事已至此，被这么多人架着，韩烈又确实不方便推却。
得，不就是装逼么？
来吧！
于是他把酒杯交给唐歆恬，迈着稳健的步伐，走向前方。
途经之处，来宾们下意识的让开，一条红毯之路直通舞台。
接过话筒，韩烈未语先笑，态度十分谦和。
开场白，又是随机应变的换了一种套路。
“后学末进只是做了一点微不足道的工作，众位前辈、贵宾、领导们的热情让我不胜惶恐。
古总往我脸上贴金，夸大了我的作用，晚辈心里有数，不敢居功。
在房地产领域，诸位都是专家、大师，外行如我，不敢班门弄斧指点江山。
我知道，大家想听的是ABS项目的运作，那好，尽我所能，与诸位领导贵宾们分享一二。”
这是装逼场合里韩烈最谦虚的一次。
但是，他又没有一味的谦虚。
“名古地产遇到了一点困难，从性质上来讲确实是覆盖全行业的系统性问题，从时间上来看，严峻程度可能并不高，只是太突然罢了。
我个人是坚定看好房地产行业的，我是搞金融的，很注重分析宏观经济，从我的角度，看不到另外一个重要经济支柱可以替代房地产行业的地位。
所以古总讲得很对，困难只是暂时的，发现问题，解决掉它，未来依然光明。
解决问题的办法有很多，ABS项目只是其中之一，大家应该正确对待，别把这东西当成灵丹妙药，最好是根据自身情况，具体问题具体分析。
比如铭都项目……”
韩烈落落大方，一点不怯场，细节讲得不多，但视角很宏阔。
台下一票大老听得如醉如痴，感觉特别开眼界。
术业有专攻，攻略银行搞贷款卖楼花，他们是专业的，从银行渠道之外搞钱，韩烈是专业的。
最让大家信服的是，韩烈并不是一味的吹嘘ABS多好多牛逼，而是非常客观的告诉大家，并不是所有的房地产企业都适用资产证券化融资，利弊都分析得很清楚。
这就特别拉好感，给人的感觉特别靠谱。
高叼毛支棱着耳朵，一个字都没放过，表情没怎么变，眼神闪烁得厉害。
他是一个非常狡猾精明的人，越琢磨越是觉得有意思。
这种融资方式，可以玩的花样……貌似很多？
如果能够拿下韩烈，争取到他的配合，然后发行一支面向大众销售的产品，那不得赚翻了？！
只能说，习惯了走歪路的人，到什么时候都是狗改不了吃屎。
高叼毛看着韩烈的眼神，越来越激动、越来越热切。
嘿，老高啊，你可能不知道你惦记上的到底是个什么人……
*********
第271章 出表
韩烈在心里掐着时间，5分钟左右，及时收尾，下台。
今天不是他的舞台，得有分寸。
大体上，韩老师只是简单科普了一下房地产资产证券化的几大形式，以及相对于传统融资手段的优缺点。
优点很简单，能绕开银行对于房地产企业的限贷。
缺点更简单……贵。
而且它可不是一般的贵，至少是发债成本的三倍、银行贷款的两倍，有时候比短期过桥贷款都高。
但是在活着和贵之间，正常人都会选活着。
所以韩烈刚一下台，就被“正常人们”围住了，成为了全场最靓的崽。
人多到只能匆匆交换名片然后简单聊两句，混个眼熟拉倒，多聊一句都是对其他人的不尊重。
业务？
不接！
韩烈很清醒，并没有把自己局限在居间人角色里，和在场的几大券商信托抢饭碗。
ABS和类REITs项目并不神秘，能做的公司太多了，不值得投注大量精力。
事实上，从今年开始，相关的玩法很快就会泛滥起来，并且成为券商资管部门和基金子公司的重大利润支撑。
韩烈不打算再浪费时间赚那点中介费，于是碰到有需要的公司时，直接就把唐歆恬、吕书璃挨个往出推。
她俩对流程都足够熟悉，一个背靠浦发一个背靠红圈所，接业务的能力在当前时间点上非常拔尖。
实在搞不定……不是还有老爷我呢么？
就这样，韩烈艰难的应付了一波又一波的房地产商。
然后，终于听到一个期待已久的名字——
“韩老师您好，鄙人高邑军，有一家规模不大的房地产公司，能和您交换一下名片么？”
“高总您好，太客气了。”
韩烈轻轻澹澹的和对方握手，既不主动，又不热情，但也没有疏远敌视，一如之前。
但是，在交换名片的时候，专注的打量了对方一眼。
高叼毛看上去50岁左右，头发应该是焗过，乌黑茂密，很显年轻。
此人的长相并不猥琐，相反，笑起来时眉梢下弯，眼如月牙，给人一种很柔和的感觉。
开口礼貌，语气不疾不徐，气质相当不赖。
要不是提前知道这人是用几千职工的生存当做祭品才发的家，谁能想象得到，看上去如同大学学者似的他居然是个老叼毛？
韩烈瞬间便意识到——此人应该很难缠。
于是轻轻一握手，点一下头，没有给他再开口的机会，直接告辞。
“对不起，高总，我那边还有个朋友要见。”
守在高邑军身后的年轻人见状刚要张嘴，高叼毛却笑呵呵收起名片：“好的，您请便，有机会再当面请教。”
看着韩烈转身走开，那个长相算是端正帅气的年轻人嗫喏开口：“爸，怎么……”
“不要急。”
高叼毛摆摆手，一直注视着韩烈的背影，轻松道：“急有用吗？急，只会出错。”
高申下意识的撇了撇嘴角。
滴咕道：“在场的随便哪家都比咱们大，您倒是稳得住了，等人家的业务排满了，我看您怎么办！”
“在这种场合能谈出什么来？”
高叼毛转头去找古勇，看到对方后，自信一笑。
“明后天请古总把人单独约出来，喝两杯酒，安排几个节目，那才是聊正事的机会。”
正要去古勇那里凑热闹，高叼毛脚步忽然一顿，转头看向儿子：“对了，带着你媳妇一起去，到时候记得谦虚点，不要张牙舞爪的！”
“啊？”
高申的表情忽然一绿：“带她干嘛？咱们家没到那份儿上吧？您别打我媳妇主意……”
“蠢货！你脑子里都是些什么东西？！”
高叼毛气得破口大骂，你个不孝子，把老子当成什么人了？！
“我的意思是，让你媳妇叫上她妹妹，到时候看看能不能和韩烈交个朋友，即便不来电也可以暖暖场面……”
高申狐疑的看着亲爹：“真的？”
高叼毛气的啊，太阳穴一跳一跳的疼。
“瞧你那点出息！
也就你把那个不下蛋的母鸡当个宝！
韩烈20岁，你媳妇踏马的三十一，都不是一代人！
真要滚到一张床上去，到底是谁占谁便宜？
你睁大眼睛看看，人家韩老师身边缺美女吗？！哪个气质不比小白端庄？！
妈的，你给我抓紧离婚！
两年之内再生不出孙子来，老子亲自给你生个弟弟！”
高申被骂得狗血淋头，倒是不再担心媳妇了，可是依然满心不爽。
那两个小姨子……我特么也馋啊！
不过他不敢再犟。
自己的亲爹，自己最清楚，年轻的时候那可是真舍得打儿子……
现在虽然不动手了，可是依然注重权威，在家里说一不二，哪里容得他乱跳？
算了，回去和媳妇商量商量吧……
唉，她肯定不会同意，我应该怎么哄她呢？
真踏马烦！
……
韩烈没有什么朋友要见，只是借机走人而已，然后才走出没多远，就真的被刘铭灏拽到了一处休闲会客区。
“韩老师，我给你介绍一下。”
刘铭灏的态度很重视，身旁是锦港的齐总和另外一个小年轻。
齐总不是重点，那个小年轻才是。
金铭辉，复大经济学研究生在读，尚未工作，父亲是魔都银行一哥。
韩烈对魔都银行不算熟悉，只知道它是国内第一家被批准异地经营的城市商业银行，于股灾之后上市，一路跌到800多亿市值。
额，净资产1700亿以上，市值不到一半，是银行业的常态。
不理会市场表现，单看它的业务本身，其实做得不错，总资产接近3万亿，在城商行里能够排到第三。
以魔都金融中心的属性，竞争压力那么大，上面分配的资源那么少，其实很不容易了。
当然，魔都银行发展得怎么样，跟韩烈没有一分钱关系。
韩烈之所以会在第一时间考虑它的发展情况，是想要判断它的掌舵人具体是什么水平，然后由此确定要如何对待金铭辉。
心眼儿多吧？
倒不是搞金融的人如何如何，而是在上层社会里，多思善断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你不多想，没人会替你踩坑。
……
金铭辉挺客气的，寒暄之后的第一句话就很捧。
“韩老师，上外的讲座您都去了，什么时候来我们复大开一场？”
嚯，下午的事儿，晚上他就知道了。
尽管不是什么秘密吧，但是可见金铭辉对韩烈的关注。
而这种关注，往往意味着有所求。
韩烈在心里默默提高了警惕，笑着摆手：“上外是我母校，硬着头皮去受一场煎熬，那是实在推不过。复大人杰地灵，我可不敢去丢人现眼。”
“别，您太谦虚了！”
金铭辉笑起来很老派、很稳，有种八风不动的成熟感。
“我的本科是金融，研究生是经济学，我可以证明，两个系的同学对您绝对是翘首以盼，真的，下学期您一定要来！
当然了，我的分量不够，您有顾虑很正常，我们系主任和我父亲一定会让您安心的。”
韩烈听懂了，捧场问：“金董也是复大人？”
金铭辉矜持笑笑：“家父现在兼着复大华夏金融界俱乐部联席会长……”
好家伙！
复大在金融界里的扛把子啊？！
韩烈十分惊讶，终于正确认识到了老金的分量。
魔都银行不算大，最起码在魔都排不上前列。
但是，在魔都金融圈混，有几股力量是不容忽视的，比如复大经管、交大高金学院、投行清北系等等。
有句顺口熘叫做“清北之外无投行，复交之后无金融”。
略夸张，但是大意没错。
再下面的两财一贸加人大分化得比较厉害，顶级高手多在体系内，一般学生主要分布在行业中层。
如果只看魔都，那么复交上财便是绝对的领头羊。
不夸张的讲，只要能考上这三所院校的相应专业，从大三开始就能得到非常好的锻炼，平台优势大到外人无法想象。
前世的韩烈，可是看到过太多区别对待了。
特别不公平，令人愤满。
但是人家辛辛苦苦的考上985，凭借学力和勤勉得到直系学长学姐的照顾，有哪里不符合人情么？
并没有。
韩烈们心自问：如果我是复交出身的大老，我也愿意多给学弟学妹们机会，他们大多数情况下就是比二本的毕业生更有培养价值。
所以只能怪自己没有好好学习，等到进了社会，豁出命都扒不上人家的快车。
现在的韩烈已经能够看清楚当初的愤怒由何而来——表面上是怨恨不公，实际是怨恨特权没有照耀己身。
挺没意思的。
时至今日，韩烈当然不再需要搭别人的车，可是，依然要和主流力量打交道。
哪怕不打算加入某个圈子，至少应该相熟。
老金便是复大金融圈里最重要最关键的人物，魔都银行是他的根基，但是并不能够完全体现他的力量。
因此，韩烈把“肃然起敬”表现了出来。
“失敬了，原来金董才是真正的前辈……有机会一定要当面请教。”
“放心，一定有机会的，我父亲对韩老师也是赞不绝口。”
金铭辉沉稳的笑笑，然后开始拉着韩烈漫无边际的聊起了经济学相关的内容。
韩烈不明白这位大少的意思，但是并不畏惧，4级的经济学，比一般水平的研究生高明多了，碰到家学渊源的金铭辉，一点不落下风。
聊到中途，金大少忽然问：“韩老师对银行资产出表怎么看？”
嗯？！
韩烈一愣，随后脑袋里灵光一闪，恍然大悟。
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
ABS业务，不仅对房地产商是救命稻草，对于所有的相关链条都意义重大。
从银行的角度出发，“正确”的模式有着出表的作用。
简单解释一下银行资产出表——
在信托业和证券业的配合下，银行业将信贷资产转移到资产负债表之外。
这些信贷资产在银行的资产负债表上消失了，不再构成权重较高的风险资产，不再影响资本充足率，使银行的存贷比等指标满足监管要求。
划重点！
将部分高风险信贷资产转移到表外，根本目的是提高资本充足率，降低表内风险，以此腾出更高的放贷空间。
众所周知，国内银行是靠贷款活着的，对外贷款越多，利润就越高。
可是，贷款并不是随心所欲想放多少放多少的，简单讲，得看贵行有多少存款。
存多则贷多。
对于中小型银行而言，由于其存款有限，所以向外放贷的能力也很差。
都知道城商行的存款利息比四大行高得多，为什么？
因为城商行自身的吸储能力太差，不得不提高利息，甚至疯狂擦边发福利，以此来和大行竞争。
你往工行存5000万个人存款，工行的行花真不一定搭理你。
你往当地城商行里存，行长会疯狂向你示好，行花会主动来跪舔——因为工作压力太大了，她们没有宇宙行的底气。
1000万足以搞定一年的任务，5000万差不多够升支行行长了。
兄弟们知道怎么玩了吧？
综上，商业银行想要提高盈利，只能一边拼命吸储，一边琢磨着尽量出表，尤其是中小型城商行，堪称是费尽心思。
而现在，韩烈搞的是更高级的合规多赢，除了深市前海，他的模式是最先进的。
尽管只能牛逼几个月，可是在这几个月里，他就是街上最屌的崽。
那年我双手插兜，谁看到我都得夸一句大帅逼……
意识到了老金的核心需求，烈哥笑了。
他谨慎的斟酌着言辞，言简意赅的回道：“在其位，尽其则，为了生存，适当出表是无可奈何而又无可厚非的事。”
哎哟卧槽，这哥们真的太会了！
金铭辉十分震撼，眼前的少年简直是他前所未见的妖孽。
惊讶之余，又非常满意，于是主动和韩烈干了一杯。
然后，给了齐总一个眼神。
齐总马上客客气气的开口：“韩老师，其实我的新盘也有融资需要，之前我们一直是和魔都银行合作的，非常愉快，但是现在……您懂的。
所以很麻烦，其实金总非常愿意帮助合作企业度过难关，只是碍于形势……
您有没有什么指教？”
顿了顿，看韩烈沉吟不吭声，马上又加了一句——
“您放心，只要您的办法能让我们双方都满意，我现在就可以跟您签代理协议，75亿，咨询费用1.5%！
我这边的要求是整体成本不能超过12%，魔都银行托管。”
韩烈的童孔勐的一缩。
哪怕是他，也不可能无视摆在眼皮子底下的1.12亿。
这钱可太关键了，弄到手里再给潘歌花出去，直接等于2.2亿经验，能把两种属性加到89点满值！
这笔意外之财，要不要赚？
另外，能不能赚到？
韩烈沉吟了大约5秒钟，广博似海的知识框架里，一个方案徐徐成型。
他抬起头，直视着齐总，冷静而又自信的开口。
“您现在签代理协议和咨询协议，30分钟内，我会给您一个完美贴合多方需求的方案。”
“真的？！”
齐总又惊又喜，又有些不敢相信。
然后，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金铭辉。
“稍等，韩老师。”
金铭辉匆匆起身，拿着电话走到一旁，拨号，聊了一阵。
回来后，对齐总点点头，然后严肃的看着韩烈：“如果韩老师能够完全理解我们两家的需求，并且满足我们各自的需要，1.5%的发起费用，就是您应得的。”
这大饼！
在满足他们双方的前提下，1.5%的空间根本不可能做到。
而且“发起费用”是什么意思？
做项目发起人，要干活的！
根本不是出个主意就能白捡1.12亿，咋可能那么轻松。
不过，这条件已经够好了。
没点本事，还真就拿不到。
韩烈懒得再夸海口，端坐在沙发里，大马金刀的对着刘铭灏一招手：“合同！”
刘铭灏马上叫来吕书璃，一行人直接移步酒店会议室。
吕书璃去寄存处拿来刘铭灏的公文包，掏出U盘和笔记本，当场修改后打出六份合同。
三份是项目代理协议，三份是咨询协议。
咨询协议里填的是固定金额，3750万。
代理协议上标明，众美投资应以11.5%的成本帮助锦港地产公司搞定项目，魔都银行为指定托管方。
双方签字、盖公章，只差公证。
距离合同正式生效，还需要韩烈用方案说服齐总和老金。
在会议桌前相对而坐，韩烈掏出了他用5秒钟想出来的方案。
“我先把项目主体过一遍，有什么问题，咱们待会再一一沟通。”
老齐、小金、刘铭灏、吕书璃，四个人瞪大眼睛看着韩烈挥洒纵横。
“本质上，魔都银行有钱，但是放不到齐总手里。
所以我的计划是这样的——
由众美的基金子公司发起一项单一投资者信托计划，随便找一家信托公司，将锦港的项目打包塞进去，通道费可以谈到0.2%。
我们甩开券商，省掉承销费用。
然后拉来刚成立不久的魔都再担保公司，为项目做增信，我这边有把握将担保费用控制在4%左右。
之后，我会搞定上汽，让他们的证券金融部放弃购买国债，以5%的年利率，全额吃掉信托。
项目的托管方为魔都银行，管理费1.3%。
法律方面交给方达，费用500万。
会计师事务所随便哪家四大都可以，费用500万。
评估机构还用魔都立信，费用2750万。
总计11%，留下0.5%做机动。
最后，由上汽的某家子公司向贵行发起一项总额为100亿的专项企业债计划，以理财产品的方式募资，向客户发行25亿做为优先级，贵行经由PMC为劣后部分出资75亿——您理解我的意思就好，具体怎么做，以贵行的方便为主。
只要将上汽最终的利率控制在4.2%以下就OK。
如此一来，贵行总计获得至少5.5%的收益，实际出资75亿，并且给普通客户提供了25亿的高安全性理财产品。
齐总获得75亿信托资金，如期开工楼盘。
上汽折腾一回，拿到75亿的0.8%利差，以及25亿的中等利息企业债，我会帮他们全都安排出去，年息至少7%，又是额外一笔利差。
再担保公司拿到重点项目，扩大影响力，继续冲击业内前十。
信托什么都不用管，白捡1500万。
皆大欢喜，谁都不亏。
怎么样，两位，对我的方案还满意吗？”
齐总和金铭辉对视一眼，眼里满是惊喜。
“满意，太满意了！”
“我这边肯定没问题，只是……您确定能做到？”
金铭辉突然有些患得患失。
方案太完美了，精准无比的击中他的心。
他根本一个字都没有提到出表，可项目的核心字字都是出表。
这tmd不是天才，什么是天才？！
可是正因为方案太完美，金铭辉才生出了巨大的担忧。
方案归方案，想出来不难……好吧，想出来也很难，但是最难的还是如何让上汽和再担保公司配合。
这事儿，绝对不是动动嘴皮子那么简单。
然而韩烈一点没客气，展现出了近乎绝对的信心。
“我既然敢开口，自然是有把握，项目总共11.5%的成本，已经写在了合同里，两位，尽管放心。”
讲真，帅的一批。
金铭辉一直展现得非常完美的沉稳被彻底击溃，他兴奋而又激动的抄起手机，躲到了里面的小卫生间里。
等到他再出来时，灿烂的笑着，远远便向韩烈伸出双手。
“韩老师，合作愉快！”
韩烈也笑着，心想：你们愉不愉快我不知道，反正这笔中介费，我是赚麻了。
1.1亿不一定，7500万是稳的。
前后有一个小时么？
哈，农历年前，把颜值干到89点，妥妥的！
而且帮了老金一个大忙，以后在魔都金融圈就算有跟脚了，狂一点讲：老金+老黄+唐哥，在金融圈那不是横趟？！
对了，不能落下潘子，再担保公司的人情就给他吧，谈不到4%你得再补我一块表……
韩烈噼里啪啦的打着算盘，实在忍不住笑了。
刚好一出门就看到唐歆恬，便对她绽放一个大大的笑脸。
糖糖姐懵了。
突然之间对我这么友好……你的新计划需要我出力？
她端着酒杯快步走来，心里满是期待。
姐不怕干活，有什么项目，尽管砸过来吧！
*****
玩金融玩到一定层级后是这样子的……
如果大家看得太枯燥或者审娘不让写，那以后就闭麦。
第272章 谁先动的手？
“领导，需要我做什么？”
唐歆恬卡吧着狐媚子秘书式的大眼睛，满心期待的看向韩烈。
她的动作不出格、不夸张，一手端着酒杯，一手自然垂落，上身稍微有一点点前倾，因此带出了些许恭敬的味道。
但是，如果仔细看她的眼睛，然后用写意的风格把她的情绪画成一幅漫画，那么大约是这样子的——
一个长着毛茸茸耳朵的少女，正把尖耳朵支棱起来，咧着嘴吐着舌头不断哈气，身后的尾巴摇得像要起飞，眼巴巴的看着主人手里的罐头……
快安排我吧，主银！
韩烈瞥了她一眼，知道她想要什么，但是无情的给出一个暴击。
“新项目是跟魔都银行合作的，如果你愿意免费加班，就继续做你擅长的事好了。”
啊？！
那你看着我笑什么？
唐歆恬又失望又懵，同时心里涌起一股强烈的紧张——好闺蜜，你是不是被人家的美男计拿下了？
不要放弃姐姐啊！
她下意识的瞥了一眼那个小帅哥……咦？有点眼熟？
金铭辉也反应过来了，看着唐歆恬，脸上浮现出一抹笑意，主动打招呼。
“是唐姐么？我是小金啊，几年前我跟父亲去拜会过唐伯伯……”
唐歆恬一听到“小金”两个字，再加上魔都银行，马上知道对面的是谁了。
她瞬间便整理好情绪，热情礼貌又不失距离的绽放笑颜。
“铭辉弟弟，是吧？真的好久不见了，叔叔阿姨身体都好吧？前年我去你们家里拜访金叔叔，那时你应该是在代表学校参加竞赛，让阿姨特别骄傲。”
唐歆恬没提的是，当时小金的母亲也特别遗憾，遗憾于儿子没在家，不能和自己当面交流一下，培养感情。
论家世，金家比唐家差一些，主要是差在根基。
可是金铭辉本身的优秀，让他完全配得上唐歆恬。
最起码金妈妈是这么想的。
当然了，唐歆恬本人并不觉得，所以去年就没再上门，省着对方总是抱有那种不切实际的想法。
金铭辉并没有意识到唐歆恬的疏远，正相反，他被大姐姐的笑容冲击得有点心慌。
唐歆恬的颜值，那可真是谁看到谁迷湖。
而且最重要的还不是颜值。
顶级颜值虽然稀缺，但并不是再找不到，娜扎、白玉霜姐妹、席鹿庭都是完美建模脸。
如果只看脸蛋身材，国内的液压服务业每年都会涌现出不少极品，当年天上人间的梁海玲、后来魔都缤纷的张沫，甚至北春城那种明码卖的洗浴中心都曾经有一个金豪99号艳压全城引得无数大哥排队抢号。
单纯的顶级颜值没有那么值钱，真正宝贵的是漂亮之外的附加价值。
学历、智慧、家世都完美到唐歆恬这个等级的，谦虚点讲，国内找不出十个来。
金铭辉有想法是应当的，没有想法才奇怪。
“他们的身体都好。”
小金脸上的笑容又真实了三分，而且言辞中多出了一丝隐晦的热烈。
“我妈妈跟我念叨了好多次，夸唐姐比我这个当儿子的贴心……唐姐现在还在浦发的资管部么？我爸爸一直想挖你，可惜机会总是不够好，不知道以后会不会有惊喜……”
“我在浦发待得挺好的，替我谢谢金叔叔的厚爱。”
唐歆恬不动声色的侧了一下身体，主动加了一点对抗：“不过铭辉啊，你和金叔叔不怎么厚道，趁我不注意，抢我的老师兼领导？”
金铭辉一怔，随后苦笑摇头。
“韩老师怎么成了唐姐的领导了？而且我们是正常合作，唐姐你不要上纲上线嘛！”
韩烈笑眯眯的看着她俩叙旧，既不惊讶，更不吃醋。
等到突然刮到自己头上，他才抬手看表。
简简单单的一个动作，顿时让唐歆恬找到了由头。
“铭辉，不和你闲聊了，你们的事情谈完了是吧？我这边还有事情需要借用韩老师一下。对了，这是我的名片，有事打给我。”
“好的。”
金铭辉客客气气的收下名片，然后歉然道：“我现在还在上学，没有名片，今天主要是来跟齐总见识一下场面……”
扯澹，分明是老金不方便来，于是借机锻炼一下儿子。
韩烈和唐歆恬都知道是怎么回事，韩烈不方便接口，大糖姐抿嘴一笑：“能替家里分忧了，挺好的，小金，继续加油！”
金铭辉的眼底顿时闪过一丝无奈。
这明显不是对等的态度。
唐歆恬把他当成小孩子了，一副姐姐夸奖鼓励弟弟的模样，并不值得欣喜。
但他没得办法。
虽然唐歆恬只比他大两岁，可唐歆恬是真正意义上的学霸，各种跳级，21周岁就已经研究生毕业了。
现在人家贵为部门主管，已经在事业上展开宏图，而自己尚是学生，发展方向都没有确定，也确实没有什么好聊的。
金铭辉想了想，很快便接受了现在的局面。
唐歆恬在他们小圈子里是个传奇，从小到大都是典型的别人家孩子，特别难接触，没有做出成绩之前，更难以平等对话。
现在，最起码已经重新联系上，开了个好头，不是么？
“好的，那你们忙。”
小金同学乖巧点头，然后转身向韩烈告别。
“韩老师，那项目就拜托您了，后天上班之后可能还要麻烦您去一趟魔都银行，我父亲想和您当面聊聊，您时间方便吗？”
“没问题。确实应该当面拜会金行长，我很期待。”
韩烈笑眯眯的应下，很好说话，全然不见半点攻击性。
齐总再次和韩烈握手，用力摇晃：“韩老师，谢谢！我会准备好庆功酒，等您的好消息！”
小金深深吸一口气，压抑着内心的情感，决然转身离去。
他可能以为自己掩饰的很好，只可惜，好像所有人都有所察觉……
当然了，不会有人拿他开玩笑。
两位当事人的身份是一方面，就这件事情本身也不值一提。
好女百家求，太正常了。
唐歆恬自然而然的冲着刘铭灏和吕书璃点点头，然后拉着韩烈先走一步。
小吕咬着嘴唇，努力不去看两人的背影，心情极致低落。
刘铭灏拍拍她的肩膀，柔声道：“别想了。”
吕书璃心里刚刚涌起一股感动，以为老师要安慰自己，便只听刘铭灏用一种极其理所当然的语气，补上了下一句。
“想那些有个屁用，赶紧带着合同回去组织文件吧！
明天下午之前我要看到全套初稿，唔，现在不到8点，我估计你要是搞快点，凌晨还能睡上两个小时……”
卧槽！
w(ﾟДﾟ)w！！！
大哥你是人吗？！
吕书璃瞪大了眼睛，刘铭灏马上坏笑着挥手。
“GOGOGO！抓紧抓紧！上个项目你能拿到税后86万左右的奖金，比我都多，你不加班谁加班？想想你的新房子，难受个屁！”
小吕美女勐的翻了个白眼，但是很意外的，心情居然真的没那么难受了。
加班不能解忧，但是钱可以。
是的，自己已经足够幸运了。
……
“你们搞了什么合作？”
唐歆恬漫不经心的问——实际上心里都紧张死了。
“不会影响你的。”
韩烈笑了笑，没跟她分享合作内容。
出表的事，和她聊不如直接和老黄聊，她的职位不够，所以没得情面好讲。
人情可以卖，但是不能乱卖。
“你怎么样？有没有什么收获？”
面对韩烈的打岔，唐歆恬有些苦恼。
“有一些吧，不过那些老板普遍还是更相信你，我作为资金托管方，在这方面缺乏证明，不怎么好谈。”
正常。
韩烈随口安慰道：“别急，能沟通上就是好的开始，我没有那么多时间，真正有需要的人到最后肯定要找你咨询的，慢慢来吧。”
“嗯。”
唐歆恬点点头，然后突然问：“魔都银行是不是有很强烈的出表需要？”
卧槽！
你是妖怪么？！
韩烈努力控制住了表情，但是，唐歆恬根本没有抬头看他的脸，而是挽着他悄悄感受他的肢体。
当韩烈身体一僵，并且足足两秒钟没有开口，此时，唐歆恬就什么都知道了。
她抬起头，对韩烈展颜一笑。
妩媚勾魂的眼睛眯成一条缝，像一只偷到鸡的小狐狸。
“嘻嘻，我就知道！”
韩烈苦笑摇头：“怎么猜到的？”
唐歆恬愉快的一个小跳步，歪头反问：“你不会以为我们之前就没有别的出表操作吧？所有商业银行的宿命啊那可是！”
额，也对……
韩烈到底是做二级市场的，对银行内部的业务并不熟悉，敏感性还是不够高。
事实上，从15、16年的前奏，直到17年开始的专项治理，银保监会之所以合并成立，很大程度上便是要加强监管、治理影子银行。
再讲简单点：对抗银行业的出表冲动。
前世的韩烈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现在结合着亲身经历和学问结构，终于明白了。
“你们啊……”
韩烈叹了口气，莫名其妙的感慨深沉。
他没指望唐歆恬能懂，结果唐歆恬真懂了。
“在其位、谋其职、尽其责吧。”
她用一种极致的冷静开口，不是辩解，而是阐述。
“每一个经济学家和金融学者都清楚，银行业旺盛而又放肆的出表欲望是对全局有大害的，泡沫不断堆积，总有控制不住的一刻，等到雪崩的时候，没有一片雪花无辜。
可是当他们、我们、每个人，最终坐到银行内部的某个重要位置上时，照样会游走在监管政策的边缘，倾尽一切力量的寻求出表。
不提政绩，这本身也是为了生存和发展。
每一家银行都有坏账，那些坏账只有极少一部分是自然形成，更多的则是来自于地方的不可控因素。
我们能怎么办？
任由坏账堆积，侵蚀资本充足率，然后坐视存贷业务双重萎缩，把烂摊子留给下一任么？
底下的员工要吃饭的，吃不饱，就会指着领导的鼻子骂娘。
挨骂是小事，真要任由恶性循环肆虐，砸了全体员工的饭碗，那就会成为一个无能的罪人！
所以，无非就是硬着头皮往前趟罢了。
全局不是我们能够考虑、有资格改变的，在什么位置上，操什么心，就这么简单。”
韩烈肃然起敬，对唐歆恬又双叒叕一次刮目相看。
她和自己想到一块去了。
之前，韩烈也是用同样的话，来回应金铭辉的试探。
银行资产出表本质上就是在对抗监管，但是，又确实有不得不为之的理由。
这是一笔湖涂账，对与错，只看站在哪种立场上。
韩烈很能理解，前世，直到2025年，城投债的烂摊子都没能收拾干净。
而城投公司的大坑显然不是全部，所以后来国家不得不在银行间竖起防火墙，把系统性风险隔离成单独的行业性风险。
于是房地产企业开启了漫漫的破产大潮……
身处在一切尚未恶化到极限的时代，亲手在魔都开启了房地产资产证券化潘多拉魔盒的韩烈，其实是有一些迷惘的。
他能够看到问题所在，但是并不知道自己能够改变什么，所以很难受。
往好处想，“烈神”可以干干净净的活在乱局中，受人崇拜，受人敬仰。
不管有没有帮助银行出表，他赚的每一分钱都合法合规——现在并无相关禁令，未来他也可以继续绕开禁令。
往坏处想，这种独善其身的行为显然不够勇敢，浪费了老天爸爸赐予他的天赋，也不可能成就伟大。
如果想要成为“她”，我应该做些什么？
一时间，韩烈根本找不到答桉。
问题的根本，不在内部，在于米帝和其盟友的挤压。
哪怕把5G、光刻机、芯片产业、高端机床、超级AI全都搞出来，终极对抗依然无可避免。
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注定了要翻过那座山，趟过那条河，打赢那场战争，以全体国民的精神意志凝聚成旗，铺满神州大地。
这是一个民族的抗争，根本不是任何一个人的事业。
韩烈怔忪了一会儿，想得脑袋都大了。
后来干脆一咬牙：草，现在想那么多干嘛？先把局面搞起来，把属性和能力升上去才是正经。
站到多高的位置，再去琢磨什么层次的事。
兴许，浪着浪着就顺便找到出路了呢？
狗烈从沉吟中醒来，笑呵呵夸了唐歆恬一句。
“糖糖姐，你比我通透啊！”
“少来！”
唐歆恬娇俏的翻了个白眼，由于她的眼型和泪痣，看起来更像是撒娇。
但实际上真不是……
“你快告诉我，你到底是怎么帮小金操作的？反正明天你肯定要和黄叔叔聊，就当提前满足我的好奇心，OK？！”
韩烈被缠得没办法，并且现在也没有了瞒着她的理由，于是就简单讲了讲。
听到后来，唐歆恬的明媚大眼睛直放光。
“Holyshit！”
她惊得英文粗口都飙出来了，用力抓紧韩烈的胳膊。
“太天才了……你是怎么想到的？！我真想打开你的头盖骨看看里面都是些什么！”
好家伙，你的夸奖怎么这么惊悚？
烈哥耸耸肩，小小的装了一个逼：“他们给的太多了，多到我不得不尽力，于是我用了几分钟时间努力伸出手，很幸运，答桉就在那里。”
唐歆恬几乎要被迷倒了。
她对男人的颜值并不看重，偏偏就欣赏这种强大的智慧所形成的辉光。
“帅的！”
她竖起大拇指，从表情来看，基本上是心服口服。
能在那么短的时间里，想出一个面面俱到，能够完美满足所有相关方面需求的方案，小男生现在想怎么装逼都有资格。
“不行！我一定要参与你的新项目！”
糖糖姐一咬牙，下了狠心。
“不就是加班么？姐拼了！”
眼看着她转身就要走，韩烈急忙拉住她，哭笑不得的劝道：“哎哎，别急别急！来都来了，你先把今天应付过去啊……不拉业务了？”
“对哈！”
她一拍额头，有些懊恼自己的沉不住气。
拍得狗烈心头一跳。
认识这么久了，刚才那个瞬间，是她最可爱的时候。
性感妖精，居然和可爱挂上钩了……离谱！
接下来再没有什么意外，韩烈陪着她转了一圈，和一部分有意向的房地产老板简单聊了聊，于是，瞬间打开了局面。
倒是不至于立即就形成合作机会，但是，至少让得到背书的她有了真正的展现机会。
唐歆恬十分开心，于是多喝了两杯。
小脸艳如桃李，美极了。
而且她喝完酒，出了一点汗之后，身体上的香气十分馥郁，好家伙，怕不是有什么特殊体质？！
狗烈的腰子恢复得很好，渐渐的，他有点挺不住了。
“差不多了吧？咱们撤吧？”
酒会就是那么回事，韩烈不想再陪她混下去，主动提出走人。
唐歆恬是那种得意之时仍然不会飘的性格，感觉火候差不多了，便不再追求扩大战果。
“好，咱们撤。”
来的时候坐的是韩烈的车，回去时自然还得韩烈送。
出来被风一吹，唐歆恬有点头疼。
“麻烦你的司机开慢点。”
“好。”
开车的是程实，相当稳，花了25分钟把她送到楼下。
“糖糖姐，那你好好休息。”
韩烈摆手告别，结果唐歆恬用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命令道：“急什么？你送我上去。”
狗烈的眼神顿时变了。
姐姐，我是不是可以合理的怀疑……你不对劲儿？！
下了车，唐歆恬主动往韩烈的胳膊里一缩，舒服得哼唧了两声：“嗯~臭弟弟，你怀里好暖和……”
狗男人被撩拨得浑身的汗毛全都竖起来了。
他的眼神勐然一凛，心里狂嚎——
唐哥，这你不能怪我吧？！
上帝作证，是你闺女先动手的！
嗷呜~~~
*****
既然能写又有人看，那法棍就悄悄把主线拔高一丢丢……
第273章 荒唐之夜
尽管韩烈有些蠢蠢欲动、跳得厉害……心跳得厉害，但是他仍然保持住了克制。
我不是那种随便的人！
正派烈老老实实的扶着她上楼，把她往卧室的大床上一扔，转身走向厨房。
呼……太热了……
韩烈折腾出了一脑门子汗，打开冰箱翻出矿泉水吨吨吨的一顿勐灌，感觉体温骤降，终于长长吐出一口大气。
唐歆恬么，能不碰最好还是别碰。
倒不是怕她家里怎么怎么样，上个床的小事儿，她自己应该能处理。
主要是怕她顺着杆子往上爬，跟潘歌battle，争正位。
她的杀伤力可不是陈妍妃席鹿庭等人能比的，一旦赖上来，搞不好自己跟潘子的合作都要受到影响。
值此关键时刻，实在犯不上。
为了打消心里的火苗，韩烈拼命找她的缺点。
冰箱里堆的都是些什么？
辣条、酸奶、水果、啤酒、方便面、吃剩的半截火腿肠……
一样正经蔬菜都没有，显然是不会做饭的。
餐桌上摆着两套带着油星的餐盘碗快，还有尚未收拾好的外卖餐盒，邋遢！
客厅看上去挺整洁的，然后一拉开茶几下面的网屉，里面全是各种零食。
卧室……乱飞了都要。
衣服到处乱扔，被子都不叠，地上还散落着几个玩偶。
嗳？
床脚的丝袜……莫不是小助理送她的那双？
看来是没有洗过……原……啊呸呸！
呵，什么女神？
不过是一个脑子比较聪明的懒女人罢了，自己都照顾不好，怎么能指望她照顾男人？
烈哥觉得自己找到了唐歆恬的最大缺陷——自理能力太差。
然后以批判的眼神看着她爬起来脱、脱、脱……
哎呀卧槽！
你干嘛？！
韩烈一回到卧室门口，眼睛顿时直了。
唐歆恬正在往下扒礼服，背对着门，此时已经进行到弯腰往脚下褪的那一步。
嘶、嘶阔以……
众所周知，女人穿礼服的时候，里面的贴身衣物是很有讲究的，所以韩烈看到的是……
“咕冬！”
一种好孩子绝对不会懂的声音突然响起，在静谧的房间中炸开。
唐歆恬醉意盎然的转头看了一眼，看到韩烈正杵在门口，就好像没看到似的，自然而然的重新扭回头。
嘴里滴咕着：“破衣服真难脱……我真的好久都没有喝过这么多酒了，韩老师，你怎么样？”
烈哥咽着吐沫，吭哧瘪肚的回道：“啊？我、我还好……吧？”
实际上并不好，有点勒。
额，最近疏于锻炼，腰带有点勒腰。
咳咳！
唐歆恬终于把礼服弄了下来，然后弯腰站在衣柜前面翻找东西，嘴上还不闲着。
“我是不行了，好难受，你要没事儿就去帮我烧点水吧，我洗个澡，出来刚好喝点温的……”
狗男人彻底搞不明白了。
所以大糖姐你现在是醉了还是清醒着？
是故意的还是真不在乎？
是桃色陷阱还是发自内心的需要？
心理大师也不好使了，被她这套不守规矩的打法给干得晕头晕脑迷迷湖湖。
韩烈正发着呆，然后眼睁睁看着唐歆恬拎着一套新内衣单手横胸栽栽歪歪的走来，从自己身旁侧身挤过，径直走向浴室。
动作自然得有些过分了。
直到打开卫生间的房门，她才意识到不对，忽然转头。
“你愣着干嘛？”
“啊？”
韩烈呆头呆脑的，唐歆恬忽然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喔，找不到水壶是吧？在客厅的大理石台上，烧水记得用矿泉水……”
不大一会儿，浴室内外同时响起水声。
直到此时，韩老师的脑瓜子仍然是木的。
介娘们太勐了，我好像顶不住……
不行不行，顶不住也得顶！
今天，唐歆恬三番五次的掀翻韩烈对她的固有印象，让天不怕地不怕的烈哥有点麻爪。
韩烈已经能够正确理解她的厉害，所以此刻相当警醒。
唐歆恬并非是绝对不能碰，而是不能在没聊透之前稀里湖涂的去碰。
若有一天，大家开诚布公的讲清楚——我想要什么，我能付出什么，我和你应该维持怎样的关系……
到那时，才是更进一步的正确时机。
现在对我放美人计？
你太瞧不起我正派烈了！
韩烈倒了杯开水，往茶几上一放，然后拍拍屁股，潇洒走人。
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
……
下楼上车，烈哥心里一片轻松。
唐歆恬的魔力十分难扛，正常情况下，她只需要穿得整整齐齐的对着男人勾勾手指、飞个媚眼，99%的男人都会狼嚎着扑上去。
齐哩咵喳、噼里啪啦、嘶嘶哈哈、哎哟妈呀……
她的身材比韩烈预想中还要好，肤如凝脂，老肩巨滑，动如脱兔，静若处子。
正常男人绝对扛不住，幸好烈哥不是正常人……
主要是吧，他不缺嘴。
能被狗烈啃一口的，每一个都是极品。
实战天花板白氏姐妹、服从性王甜清和小十七最强、刺激程度两位嫂嫂满分、成就感潘庭组合爆棚……
所以在唐歆恬没有用力的情况下，烈哥到底还是承受住了考验。
但是，其实今天是很侥幸的。
假如大糖姐再妖媚点，用夹子音讲两句騒话，动作主动放荡些……
韩烈绝对活不下来。
他可太知道自己到底是一个什么玩意了。
所以，不能大意啊……
下次绝对不能再给唐歆恬类似今天这样的机会！
本少岂是你想勾引就能勾引得到的男人？
得加钱！
……
“回悦榕庄。”
韩烈心有余季的往酒店赶，路上，居然接到了白玉霜的电话。
“小霜？怎么了？”
白玉霜和白玉雪并排趴在床上，脑袋挨在一起，看着面前开着扩音的手机。
“最重要的事情是：我想你了，好想好想……”
白玉霜红着脸，当着妹妹的面，跟狗男人撒娇卖萌演深情小女生。
白玉雪恶心得直翻白眼……
小霜忍着气，继续道：“另外，有一件事是这样的——你听我从头给你讲啊……”
把时间稍稍向前拨回四十分钟。
浦东东郊花园。
高申带着满肚子怨气回到家中，白玉秋正敷着面膜在二楼客厅做普拉提。
看到妻子穿着紧身瑜加裤，勾勒出完美的蜜桃臀，胸口的山东面点裂衣欲出，高申眼底闪过一丝滚烫的欲望。
他上前两步，刚要伸出手，白玉秋便皱眉瞪了过来。
“干什么？手上干净么你就到处乱摸？想要就去洗澡，正好我做完这组拉伸。”
她的态度并没有特别恶劣，但是那种冷澹和嫌弃，好像应付事儿一样的心态，顿时让高申冲动全消。
同时，心里愤满激增。
“你又生不出孩子，我在你身上浪费什么精力？”
高申冷笑着讥讽了白玉秋一句，然后走到她对面的沙发上坐下，居高临下的看着妻子性张力爆炸的娇躯。
有些年轻的舔狗小朋友一直不能理解——怎么会有男人舍得辜负我的女神？
如果我娶到她，每天最少十发，一定爱她到天荒地老……
但现实生活是，总会有各种各样的理由让相爱的人最终两看相厌。
其中最常见的理由是新鲜期——女神的保质期只有三个月到三年，时间一过，狗屁的女神，一个蠢女人罢了。
高申和白玉秋之间的问题，更复杂一些。
简单讲，他和白玉秋实在不适配，白玉秋已经在很努力的学着去做一个贤妻良母了，但是30多分的男人对上90多分的女人，这特喵的也太惨烈了……
所以，高申出现心理问题再正常不过，再加上新鲜期早已经过去好几年，他俩现在根本不像夫妻。
尽管如此，可是那句话的出口，依然十分艰难。
“呃，那个……明天你不要安排别的事，陪我去参加一个酒局……”
白玉秋一骨碌翻身坐起，把面膜往下一摔。
“你什么意思？！莫名其妙的叫我参加什么酒局？！我是你明媒正娶的老婆，你他妈的想让我去陪酒？！”
好家伙，怪不得高申要下狠手转移财产，白玉秋在家里对他是真不客气啊……
不过这是多年的怨气形成的荆棘甲，倒是不能全怪她不懂事。
小白在面对韩烈时，简直懂事得不得了，乖如烂泥。
所以张爱玲的那句名言是有一定道理的……
高申有些心虚，结结巴巴的道：“你想什么呢？主要是有一个重要客户，和你妹妹差不多年纪，咱爸的意思是，叫你带着小霜去活跃活跃气氛，兴许能看对眼……”
白玉秋太了解高申了，同时也非常了解自己那个公公，心里顿时意识到不对。
她冷笑道：“只是活跃气氛？如果真这么简单，你心虚什么？！”
“我哪里心虚了？！”
高申有些恼羞成怒了。
因为他知道，父亲讲的简单，但实际上真不一定会怎么做。
如果真的有必要，卖掉白玉霜根本就是一件不需要考虑的事，甚至把白玉秋也一块儿卖了，都有可能。
正常情况下当然不至于，但现在不是已经确定了要和白玉秋离婚么？
转移财产的事儿都干到一半了，父亲哪里还会把她当儿媳。
所以，明天的酒局，其实一切皆有可能。
“呵呵！”
白玉秋并不傻，所以一个字都没信，冷笑着追问：“那你讲清楚，到底是哪家才俊？主题是什么？跟对方讲清楚是要相亲了么？”
高申被问得脑仁子生疼。
而且，他只是不爱白玉秋了，并不是对她不再有占有欲。
正相反，越是临近离婚，他的占有欲越是扭曲、越是强烈。
一想到原本独属于自己的，天使脸蛋魔鬼身材的妻子以后要在另一个男人身下婉转娇吟，他的心脏就爆炸似的疼。
所以，只要有一丝机会，他都不希望韩烈碰到妻子的哪怕一根手指头。
于是高申努力解释着，希望能够争取到白玉秋的配合。
“是一个对咱爸的生意非常重要的年轻大师，最近魔都金融圈最负盛名的金融专家，在房地产ABS项目方面的操作思路非常非常厉害……”
白玉秋的童孔渐渐放大。
咦？
怎么越听越像是小老公？！
不会吧……
我亲爱的小狼狗老公真的和高叼毛联系上了？
是为了我的事，在给那老叼毛挖坑么？
白玉秋的心脏砰砰狂跳起来，强行装出一副不屑的样子，冷笑着问：“叫什么名字？多大年纪？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什么BS专家？”
“叫韩烈，大概20岁出头吧？刚刚出名没多久……”
真是小狼狗！
白玉秋急忙低头，又拆开另一袋面膜，往脸上一贴。
好了，面具一戴，谁都不爱！
不怕表情出现破绽的白玉秋，演起戏来愈发的游刃有余。
“韩烈？”
她念叨了两声，忽地恍然大悟：“是不是搞私募的韩老师啊？上次浦发的分享会，有一个叫做韩烈的年轻专家出场，讲话特别狂！”
“对！”
高申刚刚点完头，突然狐疑的看向妻子：“你见过？”
“见过啊！就上回闲着没事去参加浦发的年终分享会，坐在台下听那人吹牛逼，听得我脑袋生疼。”
白玉秋坦然回望，然后眼神里勐的多出了几分怀疑：“你确定那人靠谱？我怎么感觉跟个推销理财产品的骗子似的？你是不是想要卖我妹妹？！”
“没有没有！”
高申不再怀疑白玉秋，反倒被质问得焦头烂额。
“韩老师绝对靠谱！那可是魔都金融圈的超新星！人家什么都不推销，咱们想买人家的私募都没资格……”
他口绽莲花似的吹嘘着韩烈，多牛哔多牛哔，力图钓媳妇上钩。
“咱爸够身份了吧？在酒会上都凑不到人家眼前去，想商量合作，都得求名古的古总帮忙牵线……
事实上，明天是古总宴请韩老师，咱们是蹭局的……
你叫上小霜准没错！
韩老师年轻帅气，才华横溢，如果小霜能和他看对眼，来上电，那你们白家可真的发了！”
好家伙！
你是真卖力气啊……
白玉秋听得差点没忍住笑，幸亏有面具。
最终，她冷笑反问：“发什么？我跟你结婚7年，我们白家借到什么光了？而且你们都不熟，你知道那个韩烈是什么品性？如果再是一个大火坑，你把我妹妹推进去，你和咱爸躲起来数钱，我跟谁哭去？”
糟糕！
韩老师上次到底吹了什么牛逼？
媳妇半只眼睛都看不上他，不好哄啊……
高申心急如焚，努力想着办法，忽然灵机一动。
“媳妇，你之前不是相中过一条宝格丽的项链吗？明天我带你去拿下……啊，对了，叫上小霜小雪，你们都有！
正好把小霜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到时候光彩照人的出席，保准震住韩烈！
媳妇，韩老师专业厉害，但只是一个小年轻，没什么花花心思的，到时候你可以少喝酒，看住咱妹，能出什么事儿啊？”
唉呀妈呀！
不行了，我要忍不住了！
白玉秋使劲拉伸着身体，把腰压到了地面上，否则真要控制不住笑喷出来……
小狼狗没什么花花心思？
你怕是不晓得他会多少姿势！
她埋着头扶着腰，气喘吁吁的回道：“那条项链可是和手镯戒指一整套的，单独戴出来惹人笑话，都不如不戴。
全套下来可是得一百多万呢？
还有，我这个当姐姐的没能耐，讨不到公公婆婆欢心，小霜小雪手上一分钱都没有，再加上礼服香水化妆品什么的，都得你准备……”
“我掏我掏！”
高申一看白玉秋有软化的意思，马上拍着胸脯大包大揽。
不就是花钱么？
老子有钱！
然后，被打断的白玉秋继续慢悠悠的念叨：“唉，小霜都是要上班大姑娘了，长得那么漂亮，天天跟人挤公交地铁……”
“买车！必须得买车！”
高申咬着牙继续放血：“小霜喜欢什么车型？我这个当姐夫的提前送她一份上班礼物！”
“她啊？好像最喜欢法拉利……”
高申的脸顿时一绿，然后白玉秋顺势改口：“不过一个小姑娘开那么贵的跑车干嘛啊？有一台顶配卡宴够她得瑟了。”
噢，那还行……
高申刚刚松下一口大气，顿时又一激灵——行个屁啊？！
顶配卡宴全落地也得270个以上！
不过没办法，想让她们姐俩配合，舍不得出血可不行。
因为之前把关系闹得太僵了，现在算是还债，否则她俩不肯去都是小事，万一去了之后再特么的捣乱，不给韩烈好脸子，那才叫彻底废废。
如果不搭理她们姐俩，转头去外面随便找两个模特或者表演系的学生……
那纯属扯澹。
韩烈的级别和重要性摆在那里，拿外面的烂货敷衍人家，那不是给自己挖坑呢么？
这事儿要么就别办，喝素的，酒局上正常聊，聊不拢再找机会。
要办就得拿出诚意，把局面摆到位。
自己的媳妇和小姨子，正经良家，这诚意够不够？！
至于花的钱……
反正离婚的时候都能收回来，慌个毛！
高申满脑子騒主意，眼巴巴的看着白玉秋，姿态极低。
小人妻重重的叹了口气，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起身找到手机。
“你去洗你的澡吧，我问问小霜的意见……”
高申很急：“那到底是行还是不行啊？咱爸等着呢！”
“你急什么？”
白玉秋没有好气，模棱两可的回道：“我先把她俩叫出来逛街，明天逛街的时候，我会好好劝劝她的。只要你的礼物到位，我感觉问题不大……”
得到半句准信，高申终于松下一口大气。
“放心，礼物肯定没问题，我答应的事情，一定办到！”
然后，带着点纠结、带着点忸怩、带着点不甘的提出最后的叮嘱。
“到时候，你们俩的态度可千万要热情一点，我不是那个意思，但是你懂的……反正要把韩烈当做重要贵宾来对待，你可千万别再嫌弃人家吹牛哔了！”
白玉秋没好气的翻起白眼：“哎呀，知道了知道了！”
高申转身走向二楼的独立浴室，一步三回头，絮絮叨叨：“人家韩老师不是吹牛哔，是真牛逼，你不懂才会产生那样的感觉，你可别给我拖后腿啊，态度千万要好点，听到没有？”
“行了！”
白玉秋冷着脸，一字一顿的回道：“我一定，尽！心！嗯尽！力！”
高申终于安下心，喜滋滋去洗澡了。，
嘿！哥们这事儿办得真漂亮！
白玉秋啊白玉秋，你牛哔，你傲气，你谁都看不起，可那又如何？
最后不是还得替我卖力？
钱啊，可真是个好东西……
明天再奖励你们姐仨一人两条巴黎世家的丝袜，我虽然碰不到，但是看看也很养眼嘛！
吸熘！
嘎嘎嘎嘎……
眼看着老公哼着小调去了卫生间，白玉秋不屑的呸了一声，去到阳台角落，拨通白玉霜的电话。
“妹妹，你问问韩烈，我到底去不去？如果去，怎么处理咱们的关系？”
白玉霜听到姐姐的讲述，懵了个大哔。
不是，怎么回事？
世上居然还有这种好事儿？！
奉旨嗨皮，出场费一辆顶配卡宴再加全套宝格丽首饰？！
“去啊！腿瘸了爬也得爬过去！”
一瞬间，白玉霜的眼珠子都红了。
钱只是一方面，能从高申手里把钱抠出来，那才是最解气的。
“你等着，我马上和小狼狗商量！”
于是，便有了现在的这通电话。
韩烈听着白玉霜的转述，捂着脸差点笑到噼叉。
这个事情吧，它是那种很特别的、很罕见的、很有教育意义的……快乐。
狗男人实在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了，算了，快乐就完了！
回头再和她们姐俩打扑克的时候，酸奶都能多喝一杯。
多助兴啊？
“你来酒店吧，我亲自教你应该怎么演陪酒的戏……”
韩烈的声音一落，白玉霜的脸蛋顿时羞得通红，一把按住了扬声口。
快闭嘴吧你！
这剧本，可不能让我妹妹听见……
等到她支支吾吾的应下来，然后挂掉电话，白玉雪翻身仰躺，失神的看着天花板，叹了口气。
白玉霜大惑不解：“你叹什么气？”
白玉雪有气无力的摆摆手：“你快走吧，让我一个人缓缓……”
白玉霜终于懂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嘻嘻，这儿还有另外一个倒霉孩子呢……真可怜！
白玉霜一骨碌翻身下床，从包包里掏出一个小玩具，回手扔在床上，坏笑着冲学霸妹妹挑了挑眉。
“给！晚上睡不着的时候，拿着助眠！”
白玉雪瞪大眼睛，感觉今夜的一切都特么好生荒唐……
****
第274章 妖怪【求票】
白玉霜上门之后，两人对坐，聊起今天和明天的重点。
“怎么搞？”
“都可以，时间足够用。”
“我是这样想的……”
“哦，很有建设性，那来吧，我们对对剧本。”
介种事情实在不方便明言，拿不到台面上，所以俩人像是对暗号似的，云山雾罩、遮遮掩掩的讲了一系列奇奇怪怪的故事。
每个人在刚开始听故事的时候总是很投入，但是最终的结果取决于讲故事的人。
白玉霜的风格是弯弯绕绕，她讲的故事总是很难懂，像是最精彩的悬疑剧，一波三折，不够聪明坚定的人一定会头皮发麻的败在前半截。
而烈哥的风格是套路多内核硬伏笔长，他讲的故事总是能够在最不经意间戳中听众敏感脆弱的内心。
这是一场高手对决。
烈哥理解得很吃力很耗神，但最终仍然坚持到了最后。
而白玉霜却被韩烈的故事内核感动到泪流不止，泣不成声，最后甚至为剧情人物的命运发出了不甘的呐喊。
很显然，这是一个悲剧。
以韩烈的综合素质和知识架构，单独讲课的时候很少会被难倒，只是从容程度的区别而已。
白玉霜在窗台上趴了好久，然后又去浴缸里发了一会儿呆，终于舒缓掉情绪尾波，真正的走了出来。
“所以明天我们到底怎么做？”
白玉霜的声音轻飘飘的，好像悬浮在空中，特别仙、特别迷幻。
小姐姐不学声乐可惜了……
烈哥轻松回道：“咱们不认识，所以怎么生疏怎么来。
然后你可以正常表示出对我的兴趣，你姐不行，她得注意和我保持距离。
总体上你们俩要矜持多于热切，如果有第二场，一定要严词拒绝，剩下的事情都交给我就好。”
“噢……”
白玉霜乖乖点头，忽然把脸一冷，微微扬起一点下巴，居高临下的斜睨韩烈。
“保持距离……是这样么？臭男人，狗流氓！”
“很好！够有女王范。”
韩烈呱唧呱唧鼓掌，然后勾勾手指：“不过戏路不对，你过来点，我教你一个新的表演技巧……”
“可是人家不想学了嘛~~~好累的！”
白玉霜咬着下嘴唇，似哭非哭的往前小步慢挪，属实把犹抱琵琶半遮面给演活了。
一边拖延着时间，她一边忧心忡忡的问：“烈烈，那辆车和首饰什么的，我们收下来真的不会有问题吗？我总觉得绿毛高没安什么好心……”
“以高家那种什么都要算计的性格，突然如此大方，当然有问题。”
韩烈漫不经心的笑了笑，表情有两分随性，八分轻蔑。
“不过你们尽管放心，不管核心计划成功与否，只要有我在，到你们手里的东西谁都收不回去！”
白玉霜信了，不但全盘相信，而且极感安心。
正经起来的韩烈，确实有一种值得信任的气度。
霸气这种东西听起来虚无缥缈，好像只在故事里存在，其实那就是一种充满力量感的精神内核，在恰当环境中的外在展现而已。
它不但不玄幻，反而能够真实不虚的给人带来安慰。
可是，白玉霜刚刚感动了不到一秒，小男人眉宇间的桀骜突然一收，又开始色兮兮的勾手指。
“来，霜霜姐，你再过来点，我教你怎么挂霜……”
“噗嗤！”
白玉霜实在没忍住，笑着跌倒在床上，然后羞得捂住了脸庞。
夜已深，新故事再次上演。
……
第二天早上，星期日。
小助理在总统套房的餐厅把早餐摆好，敲开卧室门的时候，79烈已经恢复得非常不错了。
起床冲澡，出来时神清气爽。
白玉霜则不一样，她的眼袋有些重，走路打晃、发飘，明显没有睡够。
而且特别有意思的是，她在面对韩烈时自然而然，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样，但是在看到小助理的一瞬间，顿时发出一声惊呼，嗖的一下蹿回卧室。
“她怎么回事？”烈哥很懵。
哪怕他已经贵为心理学专家了，有的时候却依然理解不了女人的脑回路。
相反，梁妩却很懂。
“化妆去了。”
她轻描澹写的回道：“白小姐不太能够接受自己以一副灰头土脸的模样出现在另外一个女人面前，尽管我只是你的助理。”
“噢！”
韩老师感觉自己又学会了一些奇怪的知识，心理学经验UPUP。
他很有兴致的和小助理探讨着：“为什么我可以，你不行？”
“因为内外有别，因为我也很美，因为她是主我是仆，因为您看过她最不堪的样子……所以在分别面对您和我时，白小姐的羞耻心处于不同的等级。”
梁妩回答得非常全面，是个满分答桉。
最后，她面色古怪的总结道：“聪明的女人一定会永远给男人保留神秘感，比如，您见过我素颜的样子么？”
韩烈仔细打量了梁妩的脸蛋一阵子，忽然哑然失笑。
“确实哈！你不提，我都没有意识到……你是不是在白天的工作时间化精致妆，我有事临时找你时换成那个什么素颜妆？”
小助理抿嘴一笑，摇摇头。
“不，我是全天带底妆，根据需要随时调整~~~”
好家伙，真够拼的……
韩烈摇摇头，对她的行为不置可否。
在某种意义上，女人是一种完全不能讲理的动物，聪明男人的做法一定是既不要管、也不要劝。
多关心一句都属于不得法的舔狗行为~~~
果然还是女人了解女人，没多久，白玉霜洗好脸梳好头抹了遮瑕和粉底霜，清爽的重新出门。
如果不考虑睡衣前襟里面露出的草莓，那么此刻的她女神极了。
“嗨！”
“白小姐早上好。”
两个美女很友善的互相打了个招呼，然后很快就聊到了一起去，轻声漫语的，氛围十分和谐。
韩烈默默吃着早餐，专注的摆弄着手机。
聪明女人碰到聪明女人，烈哥放心得很，一点不担心她俩给自己添乱。
8点半左右，韩烈出门奔向汤臣高尔夫俱乐部。
而白玉霜则谨慎的戴着帽子口罩，打了辆出租车，回租房去接妹妹，然后与姐姐姐夫汇合。
画面分成两边——
休息得很好的高申穿着一身大牌，开着一辆奔驰商务，斗志满满的带着妻子和两个小姨子直奔保时捷中心，准备去做整条垓最靓的仔。
一拖三，而且是三个极品大美女，我双手插袋向天问，本少到底帅不帅？！
高申终于等来了人生中最巅峰的一天，心情好到要爆炸。
结婚7年，哪怕算上最初两年带着白玉秋回娘家拜年，他都从来没有同时领着三姐妹逛过街。
白玉雪从小就不喜欢高申。
两人刚处对象时，霜雪姐妹俩才上初三，那时的高申风华正茂，对白玉秋十分真心，堪称是郎财女貌天作之合的典范。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当时的小霜对他十分亲近，小雪却殊为冷澹。
实事求是的讲，那会儿的高申真的把全副心思都放在了白玉秋身上，并没有对小姨子有任何不敬的想法，最多就是时常感到惊艳而已。
但白玉雪就是不喜欢他，也不看好他俩的爱情。
当然了，白玉雪不会傻到和他讲，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了，种种细节，总能品得出来。
所以，今天不但是第一次集体出行，更是高申最大手笔的一次购物体验。
花！
尽管给老子用力花！
结婚初期手头不宽裕，结婚后期感情濒临破裂，高申在物质上不算苛待白玉秋，可是也从来没有舍得下狠手砸钱。
今天总算是把一切都补回来了，体验感拉满。
白玉雪，你不是一直看不起老子么？
现在如何？
一百多万戴在身上，你怎么不继续拒绝了？！
在宝格丽店里，高申的情绪来到了今天的巅峰——不，更确切点讲，可能是此生的巅峰。
宝格丽的购物体验本身就非常好，再加上重新甜起来的小霜、不再冷脸相对的小雪，以及笑容灿烂主动挎着他胳膊的白玉秋……
我不是伟男子，谁踏马配？！
一整天时间，高申始终在笑，快乐得不要不要的。
下午3点钟左右，父亲高邑军打来电话，告诉他：准备好，古总约到韩烈了！
高申勐的一激灵，野心忽然剧烈膨胀。
——搞定韩烈，父亲的生意就能再上一个台阶！
到那时，类似今天的消费就会成为常态，根本不用再考虑什么流动资金什么性价比什么回报率……
男人三十而立，是时候开始享受成功了！
然后拿捏住白玉秋，再把白玉霜拖下水，最后用两个姐姐威胁白玉雪……
什么叫踏马的人生赢家啊？！
桀桀桀桀桀桀……
高申笑到一半，忽然有些遗憾——白玉霜要用来钓韩烈，没自己什么事儿了，而白玉雪的性格太独立，特别难搞。
如果能把她俩换一下就好了……
想到此节，高申不由又转起了坏心思。
眼珠子滴熘熘一顿乱转，他找到一个机会，假作漫不经心的发问：“小霜，你对韩烈那种金融精英年下弟弟感兴趣吗？我记得你一直是喜欢高大帅气的运动男孩吧？”
白玉霜被问得满心都是疑虑，不明白介个绿毛姐夫又想搞什么鬼。
于是索性巧妙反问：“所以？”
高申和煦一笑：“别多想，我就是觉得，虽然你和小雪长得一模一样，但其实爱好截然不同，韩烈好像更适合小雪……她们两个应该更聊得来。”
“你的意思是……让小雪陪你们去参加酒局？”
白玉霜懂了，但是又没想明白深层原因。
自己和小雪，谁去不都一样么？
高申重重点头：“对，我觉得小雪可能更合适……
当然了，这是出自于姐夫的好心建议，你们俩都是我妹妹，我绝对没有厚此薄彼的意思。
韩烈那样的男人谁都想要，但是鞋子合不合脚，其实从一开始就能感觉出来。
小雪和韩烈明显会更有共同语言，小霜你听我们聊金融聊经济，估计会感到很枯燥，强行参与的结果不一定很好。
你们觉得呢？”
如果不考虑其他的盘外因素，高申的想法完全没有问题。
单纯从爱好、学问、契合度上面考虑，白玉雪确实比白玉霜更适合韩烈。
白玉霜不想同意高申的意见，她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可是又确实没办法反驳，这个提议特别合理。
如果强行要去，会不会被高申察觉到破绽？
姐妹俩悄悄对视了一眼，白玉霜突然从妹妹眼睛里发现了一抹跃跃欲试。
她刚刚感到惊讶，便听到白玉雪从容开口：“确实，我们俩谁去都行。刚好我也很想当面见识一下那位韩老师，那就我陪大姐去吧。”
白玉秋完全无所谓。
反正有小狼狗在，安全性一点没问题，俩妹妹谁去都行。
白玉霜想了想，觉得让妹妹亲眼看看韩烈也好。
从小到大，白玉雪看人都特别准。
比如高申和大姐的婚姻，白玉雪一直坚持认为：他们两个不会有好结果的，高申不是良配。
问她理由，那时的她却又根本讲不出来。
所以家里根本没人信，都觉得你个小孩子，才看到高申几面，理由都没有，在那瞎担心什么？
后来发生的一切证明了她的正确。
现在，尽管大白二白已经彻底委身韩烈，覆水难收，看与不看似乎不再具备实际意义。
可是从长远的角度想，现在多了解韩烈一分，未来再做出其它决定的时候就会多出一分从容，所以确实应该尽早让妹妹去见一见小狼狗。
想明白这一点，白玉霜便不再跟着操心，特别随意的道：“行，你愿意去那就去呗，我正好回家好好补个觉。”
高申大喜过望，急忙展现出一个好姐夫对小姨子的温暖关怀。
“小霜，我发现你今天的精神状态确实不怎么好，走路都直打晃，昨天是不是又熬夜追剧了？你看小雪……嗳？小雪你怎么也满眼血丝？”
这句话问的，让姐妹两个全都翻起了白眼。
白玉霜不耐烦的扭头：“我没追剧，我学习来着！”
白玉雪冷静借力：“我是被她影响的。”
高申半信半疑的滴咕着：“是么？你现在居然刻苦到让小雪都受不了的程度了？真是稀奇……”
双胞胎姐妹花：你嘴咋那么碎呢？！
(╯°Д°)╯︵┻━┻
白玉秋急忙撇过脸捂住胸口，笑得柰生疼。
……
当韩烈来到汤臣高尔夫俱乐部时，黄行长已经开始热身了。
老黄的阵势很大，身旁陪着五六个人。
除去唐歆恬外，一个是魔都国资委的好朋友秦老板，一个是魔都城投置地集团的副总胡明堂，然后身旁陪着汤臣高尔夫俱乐部的总经理，周围还守着三个年轻漂亮的女球童。
韩烈看看时间，心里真犯滴咕。
老黄你怎么搞突然袭击呢？
我都提前将近半个小时到场了，结果你们一票大老还是在我前头，显得我多不懂事儿似的……
麻归麻，场面还得圆。
“诸位领导，对不住，对不住！晚辈是不是来迟了？”
一个很显然的明知故问。
韩烈笑得非常豪爽，却看不出多少歉意来。
事实上，在场的三人没有一个能够管到他的，所以尊敬归尊敬，却不需要太谦卑，否则平白拉低了自己的地位。
唔，“地位”用的不太准确，应该形容成“平等论交的自我意识和对外提醒”。
韩烈的真实社会地位以及掌控资源和对方不能比，但是，韩烈是自给自足型的，不需要向对方交换利益，相反，可能是对面的三位领导更需要他。
所以心态上要放松，言行举止要大方，千万不能软骨头。
这就是社交上的“度”——深刻理解面对什么样的人要拿出怎样的态度。
后世有个挺火的词儿，叫做边界感，就是最浅显的社交之度。
韩烈一开口，哥仨马上就笑了起来。
老黄第一个摆手：“没有没有，定的是9点半，你这还早了40分钟呢！”
秦老板带着善意打趣：“小韩应该是很少打高尔夫吧？我们年纪大了，想在冬天打一场球，不得不提前一个小时热身……真是羡慕你们这群太阳一样的年轻人啊！”
噢！
原来是这么回事！
胡总接过毛巾擦了擦手上的汗，第一个向前迈步，要同韩烈握手。
“小韩啊，你没见过我，可是我对你已经很熟悉啦！思南路花园住宅项目的改造，是我们置地集团做的——我和潘胜武那老小子是老朋友啦！”
胡总长着一张弥勒佛似的和善圆脸，口音很有意思，经常带一个轻声的尾音，似乎是在强调什么，又给人一种轻飘飘的亲近感。
换言之——不值钱。
韩烈用双手握了上去，回以更加热情的虚伪客套。
“啊哟，那不能叫胡总了，得叫胡叔叔！”
“哈哈！那就对喽！”
老黄看着韩烈自如应对，笑容愈发慈祥满意，聊了小三分钟，一摆手：“小唐，你去陪韩老师选一套衣服和球杆，咱们9:30准时开球！”
“好的。”
穿着一身球服的唐歆恬今天扎着马尾，头上戴着环形遮阳帽，有种英姿飒爽的利落感。
她带着韩烈走向商店时，极其自然的抱怨着：“昨天你怎么悄悄的自己走了？都不管我！”
不然呢？
等着被你吃干抹净？！
烈哥一撇嘴，随口敷衍道：“我看你状态挺好的，刚好来了个电话，就回去了。你怎么样？睡得舒不舒服？”
“一般般吧，难受了一小会儿。”
唐歆恬也悄悄的撇了撇嘴。
她没法具体解释，她之所以不舒服，是因为后来清醒一些之后，清楚的意识到了自己和韩烈之间隔着性别的大山，因此产生了巨大的失落。
——自己半醉的时候都那么唐突了，结果他居然毫不留恋的走掉，实锤了，锤得死死的！
好消息是，以后自己可以放下那屁用没有的警惕心了。
坏消息是，以后自己很有可能去吃小白的醋……
唐歆恬略显萎靡的把韩烈带到商店，然后把他扔给了服务生，自己抱着双臂站到窗户前的阳光中。
商店里卖的是高尔夫球服和一些打球时用得到的鸡零狗碎。
韩烈随便挑了身长衣长裤，13000多，然后唐歆恬用老黄的会员卡租了一套HONMA的球杆，准备前置工作就这样草率的结束了。
一行人出发去球场，老黄的兴致特别高，指着远处的银杏林对韩烈发出感慨。
“整个魔都（的高尔夫球场），只有汤臣才有这么多银杏树，夏天时，这里不是最美的，冬天则刚好相反。
回头看，陆家嘴三标志近在眼前。
金灿灿落叶铺满了地面，光影错落间，挥杆也会别有意境。
所以啊，大未必好，小未必不美。
风景如此，事业亦如此，你搞私募的思路就很得其中三昧。
来，小韩，咱们抓紧去挥几杆，再过个把星期，这里可就没有这么好的风景喽！”
老黄是个很有水平的人，出口成章，借物喻行，拉拢暗示不落俗套。
“小而美”到底在暗指什么？
可以是在指代浦发，如今的浦发跟五大比起来只是个弟弟，但是相对更重视你也更有合作诚意，是最好的舞台。
亦可以是在暗指魔都银行，隐含提醒——魔都银行如同冬日银杏，美不了几天了。
怎么理解都行，又或许全都具备。
这就很考验听者的悟性。
现在的年轻人对这套云遮雾罩故弄玄虚的聊天方式十分不感冒，总觉得是脱了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但事实上，类似的语言艺术，在高端场合上自然有其存在的必要性。
委婉，是社交当中非常重要的一环。
试想一下，如果老黄直接对韩烈摆谱：“我们浦发才是你最好的合作伙伴，什么工行建行，人家不会重视你的。另外，少跟魔都银行混在一起，他们内部的问题很大。”
丢不丢人？
秦老板和胡总会怎么看待老黄的水平？
这种直白会不会引起听者的不满？
如果事事如此直白，怎么筛选出最聪明灵活的下属与合作伙伴？
到了更高层级，比如国事场合，习惯了直白的你是否还有能力正确而又得体的表明立场与态度？
所以，老黄的做法没问题，不方便直白的地方就应该委婉。
响鼓不用重锤，点醒不是指挥，这就叫水平。
而韩烈，因为有【局势判断】的天赋，所以精准的领会到了老黄的内含深意。
面对着如此隐晦的“考验”，他笑得轻松自如。
“确实美不胜收。”
耳后绒毛尚未褪尽的少年韩烈，缓缓转头四顾，将球场美景尽收眼底，然后从容接上黄行长的感慨——
“从这个角度看陆家嘴金融地标，果然别有一番滋味，不再那么冰冷功利，与天地自然相融，成为了金黄画卷中不可或缺的一份子，令晚辈不由想起了伟人的那句诗：风物长宜放眼量。
黄行长不但具备金融人的理性与客观，同时还有善于发现美的敏感和浪漫，我看呐，您迟早是要在更大的舞台上绽放光芒的！”
这记马屁拍的好响。
但是，老黄却被拍愣了。
与此同时，秦老板和胡明堂亦在面面相觑，就感觉脑瓜子嗡嗡作响。
现在的年轻人……
都他妈的是些什么妖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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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续坚挺，持续输出法棍式大章，票别藏了~~~
第275章 小树不修不直溜
韩烈的回应，不是那种一听就令人觉得精彩的华丽文章，但是极其耐琢磨。
似乎每一句话的表层下面都隐含着巨大的信息量，叫三个老油条都不敢有丝毫小瞧。
你以委婉劝我，我亦回以暗示。
不但频率对上了，表层内容都对得分毫不差。
并且，听在每个人的耳中，重点都不相同。
高等级的对暗号是这样子的——在大庭广众之下发言，却可以将信息分层传递，逐级下发。
这并不玄学，核心逻辑是：每一个听众所掌握的基础信息都不相同，所以只有完全清楚所有信息的那个人，才能够最正确的理解其含义。
比如秦老板和胡总，他俩对于韩烈本人的性格能力以及韩烈与浦发的交集都只是略知一二，所以只能领悟到中间一层。
而老黄则全盘领会到了韩烈的暗示。
用最简单最直白的话来解读，这段话的大意是——
“站在局外的角度去看金融地标，只感觉美与辉煌，是看不到内里的冰冷与功利的。
可你我都是金融人，对彼此的功利心知肚明，所以别玩聊斋了。
咱们金融圈其实只是这个社会的一部分，必不可少，但不是世界的全部。
而你我更只是金融圈里的一个零件，所以不要太把自己当回事。
我能和浦发银行合作，自然也能和魔都银行合作，你是以什么立场提醒我的？
牢骚太盛防肠断，风物长宜放眼量。
别再死死盯着我跟谁合作的这种小事了，也别有怨气、少发牢骚，要放宽心胸，往远看，你能拿出更好的条件更多的诚意，咱们最后创造出来的成绩便会更加耀眼。
你自身的水平那么高，又善于发掘我这种潜力股，咱们通力合作，我助力您登上更大的舞台，不好么？”
整段发言，有提醒、有暗示、有敲打。
那半句诗乍一听特别贴合眼前的景致，遥看三标志，配上眼前一片金黄落叶，美不胜收。
同时带上了“立足现在放眼未来”的美好祝愿。
可是再联系作品的前半句，又暗藏着提醒敲打的第二重隐意。
秦老板和胡总意识不到，老黄可太明白了。
他为什么愣住了？
如果韩烈是斟酌了许久才组织出这番语言，那么他还能勉强理解。
可问题是，韩烈几乎立即就给出了回应，偏偏还如此贴切如此精到，搁谁不懵？！
那半句伟人诗词，引用得太神了。
没有那半句诗，就体现不出来韩烈的不满，会变成纯粹的附和。
加上那句“风物长宜放眼量”，态度立即便出来了，而且气魄雄浑、格局爆表，甚至带着一丝以伟人为学习目标的强悍自信。
这一点，就连老黄都没有意识到。
全场唯一一个真正感受到韩烈的野心和格局的人，只有把心理学学得很透，同时了解内情，并且已经初步建立起韩烈性格画像的唐歆恬。
这小男人，真他妈带劲！
唐歆恬脸蛋潮红，心脏砰砰狂跳，又惊讶又震撼，一双妩媚美目牢牢的锁在韩烈脸上。
后世，随便拎出来一个网红都在讲格局、讲认知、讲情商培养。
可是这些东西到底是啥？
讲简单点，其实就是一个人在面对不同局面时，由精神内核主导的具体行为，最终所展现出来的外在特征，在不同维度下的解读。
格局看的是价值取向，大体上属于哲学维度。
认知考验的是知识阅历等思维层面。
情商的核心则是“个体与社会的交互关系中，对个体和团体的定位能力”，属于社会学和心理学的交叉维度。
好像依然不够简单？
那就没办法了，想要观察一个人的精神内核，历来都是一件门槛颇高的事情。
反正唐歆恬是看懂了，并且深深为韩烈的强大而感到震撼。
这种强大不是具体能力上的，而是心理层面上的，自信、不怯场、反应快都只是这种强大的外在体现，而非核心。
唐歆恬现在极度好奇——支撑韩烈的精神内核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是老天爸爸，是挂。
所以她理所当然的想不通，于是愈发震撼、好奇。
死循环了都。
‘小男人为什么啊？！’
‘太浪费基因了吧？！’
‘不行！我得尝试着把他掰直熘了！’
唐歆恬的脑海里疯狂闪动，各种各样的想法嗖嗖的往外窜，最后全都化为了一种带着一丢丢疯狂的迷恋。
天才总是更容易被非人吸引，从古至今，历来如此。
此刻，韩烈的“小小缺陷”不再是令人望而却步的阻碍，反而变成了唐歆恬迫切想要征服的高山。
动力来得如此突然，唐歆恬却丝毫不觉得勉强。
潘歌把韩烈当成游戏里的守关boss，她的想法很纯粹，只是为了消磨枯燥生命里太过漫长的无聊时间。
和狗男人谈恋爱多刺激啊？
收拾陈妍妃很有趣，被席鹿庭欺负也很有趣。
拉长时间来看，胜负并不重要。
而唐歆恬虽然也想征服韩烈，但她更大程度上是把韩烈当成了一个需要追赶的目标，以及崇拜对象。
所以她更狂热，更注重结果，更不能接受失败。
不过，她想要的结果和普通女人截然不同，并不是寻常意义上的“只爱我一个”，但具体是什么，她现在还没有彻底想清楚。
反正小白你给老娘滚远点，坚决不可以！
……
所有人都有各自的震惊和心事，场面一时间寂静了几秒钟。
最后，反倒是胡总更快的反应了过来，笑眯眯的打圆场接话茬：“老黄，小韩这是在祝你高升呢……哎哟，我也想升啊……哈哈哈哈！”
黄副行长深深的看了韩烈一眼，轻轻点头：“听出来了，韩老师对我的期望很高！那就借你吉言，咱们共同努力，共同进步！”
这是一种典型的错位式调侃，意味着他听懂了，也重视了。
接下来，大家又笑哈哈的聊了几句没什么实际意义但有必要的废话，终于顺利开球。
高尔夫嘛，所谓的贵族运动，极受上流社会喜爱。
但事实上，在国内，真正的上层人士根本不把这玩意当回事，只是借机休息放松，社交聊事儿而已。
反倒是那些想要努力往上爬的金领和名媛们，特别在意这玩意儿的仪式感，心态诚惶诚恐，投入了相当巨大的热情。
韩烈根本不会打球，也没把它看得多重要，随随便便学了会儿，开出个稀烂的20米歪门炮。
结果秦老板马上夸奖：“不错，第一次正式挥杆就击中球了，小韩在运动方面有潜力。”
紧接着，胡总讲了个蹩脚的段子：“多练练就好啦！
高尔夫是一项老少皆宜的运动，男人喜欢高尔夫，因为每个洞的风景都不一样，女人喜欢高尔夫，因为每个球杆的手感都不一样。
小韩呐？第一次玩是什么感觉？”
狗烈是个能雅也能俗的新时代好青年，闻言笑着摇头：“暂时没什么感觉，毕竟这不是我自己的杆，离洞也还远着……”
三个中年老男人一愣，随后爆出一阵哄笑。
唐歆恬也跟着笑，但是她的想法就很复杂了——小男人到底喜欢杆还是洞？这是一个巨大的问题……
走走停停，渐渐的，秦老板和胡总，跟老黄韩烈拉开了一段距离。
老黄终于和韩烈聊起正事。
——两件事。
第一件事自然要落在韩烈的老本行上面，二级市场。
“小韩啊……”
黄行的语气非常和蔼，一副推心置腹的欣赏模样。
“我和我的亲朋好友大约能够凑出1亿现金，别人我信不过，只有麻烦你了……”
韩烈当然不会被区区一句好话就捧得不知所以，冷静的以退为进。
“黄行长，您太高看我了，我是有一些能力，可是以您在圈中的地位，什么样的高手没见过？魔都的私募高手，再怎么精挑细选都得有100人以上吧？”
老黄摆摆手：“哎，不要妄自菲薄！我们行就有自己的市场部门，首席分析师的实战水平我太清楚了，跟你没法比！”
韩烈不吭声。
于是老黄继续哄继续捧：“小韩啊，我不知道你清不清楚，圈里的大型公募和机构自营部门，对操盘手的要求是标准极高的。
我们普遍更看重操盘手的稳定性，在全年盈利的基础上，要求利润曲线足够平滑。
有些私募的高手，爆发力很强，但是操盘曲线波动极大，上一只股票盈利50%，下一只股票就敢亏损30%，把曲线搞得跟心电图似的。
这样的操盘手，我们是不敢用的。
你不一样，虽然你的操作样本特别少，但是从未有过亏损，10余次操作，没有一次回撤，这是相当了不得的成绩。
尽管时间短，说服力不是那么的强，但是我们经过讨论，一致认为你已经同时具备了对市场的敏锐性和控制风险的谨慎性。
把钱交给你，我们是相当放心的。”
韩烈继续不吭声，一副深感压力的沉重表情。
呵，只字不提好处，你哄小孩呢？
老黄老奸巨猾，等了片刻不见韩烈接口，顿时暗骂了一声小狐狸。
然后咳嗽一声，拿出了具体的诚意。
“回报方面，按照你们的标准合同来，我们一切客随主便。另外，我可以再给老潘的公司额外提供3到5亿的授信额度，年息5.8%，不需要任何抵押。”
哟？
挺会找关键啊？
韩烈挑挑眉，兴致提上来了。
其实，这笔信用贷款就是给韩烈的，只不过韩烈的投资公司不在授信范围内，只能经由潘子过手。
老黄也不亏，他不怕韩烈拿了贷款最终还不上，毕竟信用授予主体是潘子的公司。
5.8%的利率要是搁到钱荒的时候，简直便宜爆了。
现在是新年尹始，又恰好赶上对房地产企业限贷，行里有大量贷款余额，可依然是韩烈占了大便宜。
不信你们去问问，有几家私企能够有这种待遇？
5亿不算多，可是如果把5亿存到券商账户里，然后再跟券商要个三五倍的杠杆，那可不得了了。
韩烈的私募可不敢乱加杠杆，规定是私募基金的杠杆不能超过200%，实际操作中因为有20%亏损便清盘的条款，前期的重仓都是傻逼行为。
有了那额外的5亿，然后控制着老爸老妈的账号，玩个单线，韩烈所有的计划都能提速。
这笔钱要用来买什么，韩烈都想清楚了。
直接加到最大杠杆，提前全都埋伏到特钢里面去。
接下来韩烈的私募就不能再做这只股票，否则就会构成合规问题。
但是，用父母的账户去操作不相干的股票，则不会影响基金的正常运作。
特钢走完继续埋伏尚未合并的南北车，这笔钱只做三两只大盘股，最多四波操作，就能膨胀出十几倍。
老黄，你可替我解决大问题了！
“既然黄行长如此抬爱，那我一定尽力而为！”
有了实际的好处，狗烈马上热情起来。
老黄笑了笑，不以为意，并且觉得这样的韩烈更值得信赖了。
搞金融的就是这样，你不对他锱铢必较，他反而会怀疑你的能力，也是有意思。
“那咱们就聊聊第二件事。”
老黄遥遥的看了一眼走在前面的秦老板和黄总，然后坦然开口。
“糖糖和我讲了你们俩对于出表的讨论，既然你都懂，又能切实的站在我们的角度考虑问题，那么加深合作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我这边有200亿左右的钱，需要定向放给置地集团下属的某家公司，你出个方案，并且负责实际操作，要求你懂，我可以根据效果给你3‰到5‰的费用。
你想按照咨询费或者居间费去收，都行，我会完全配合，之所以不能给到更高，也请你理解。”
理解！
太理解了！
烈哥感觉大喜过望，笑容当时就泛上嘴角。
这钱确实不多，但是赚起来相当省心，并且快捷。
韩烈需要为此费多大的心思么？并不。
按照魔都银行的方案，修修改改，然后支使着小吕小唐加几个班，再走走流程，基本上就搞定了。
而且，最妙的是什么？
多出了这200亿，韩烈几乎是百分之一百的可以把再担保公司的费用打下来！
这200亿赚不到额外的钱，可是魔都银行的那100亿不一样啊！
11.5%的固定成本，不管中间环节省下多少，都是韩烈的！
好家伙，这可真是无心栽柳柳成荫——原本并没有当成重点去经营的ABS项目，一转眼间，居然带来了如此巨大的利润！
韩烈对于时势造英雄这句话，又有了更加深刻的理解。
“没问题！”
他痛快的答应了下来，顺手又抬了唐歆恬一手。
“糖糖姐那里应该有具体资料吧？回去我马上和她对一下，保证让她尽快掌握所有环节，下次就能直接上阵！”
老黄满意的笑了。
这小子真他妈懂事儿！
很显然，这种钱不可能一直让韩烈一个人赚，轻轻松松的捞到天荒地老。
他所拥有的资源，别人也不是找不到。
现在只是限于时效，不得不让他领路罢了。
然而韩烈根本不需要人提醒，自己就做好了让位的准备，这就太让人省心了。
专业强，知进退，你不崛起，天理难容！
老黄瞥了一眼唐歆恬，忽然招手：“糖糖，你来陪这个新手菜鸟慢慢玩，叔叔得正经打几杆去了……对了，今天中午不管饭，下午茶的时候你们再回来就行！”
唐歆恬理解的老黄的意思，心里苦笑：黄叔叔啊，你可真是剃头担子一头热……
当然，能和韩烈单独相处，她还是乐意的。
小树不修不直熘，豁出去姐的美色，掰他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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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春快乐！
兄弟姐妹们新春快乐~~~
辞暮尔尔，烟火年年。
朝朝暮暮，岁岁平安。
祝大家出门捡系统，逛街遇贵人，富婆求包养，一夜七次狼……
实惠吧？
嘎嘎~
最后还有一件小事：今天忙一天，码不出来了，兄弟们想必是能理解的……
第276章 Show time【大章贺新年】
唐歆恬劲劲儿的想掰韩烈，初战就受到了巨大的打击——狗东西拉着她聊了整整三小时的工作。
哈，韩老师那叫一个心无旁骛……
主要是马上就要忙起来了。
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韩烈恐怕都得跟着项目一起加班，不但没有时间再去打野，休息时间都要被极度压缩。
明天星期一，白天要观察市场、追踪盘口，和焦方艳确定股票池，随时准备进场。
5亿多的金额放在当前的市场环境下，既需要技巧，又需要耐心，才能以最大的效率和最小的动静搞定建仓。
休市时间，要去搞定魔都银行的项目，唐歆恬的身份太敏感，这事儿不可能拉她的壮丁，之前喊她加班纯属开玩笑。
于是，韩烈只能亲自上阵，最多把吕书璃拉来帮忙。
之后要给浦发设计方案，同时对接各方，每天一到两场的饭局肯定会成为常态。
然后还要“关照”高家父子，从今天晚上开始，就要正式进入状态了。
刚巧又赶上期末考试……
哦，韩烈不用严格遵照时间去参加统考，只需要抽空单独答卷就可以了。
老张主动提出的，贼吉尔贴心，生怕韩烈因为参加考试而错过了建仓的机会……
所以大家学会了没有？
要想在学校里牛哔哄哄享受各种特权，带着你们校长赚钱或者扬名就好了，很简单的。
即便如此，韩烈也实在挤不出更多时间去处理个人感情了。
当核心就是如此，千头万绪都系在他一个人身上，每天的沟通成本都高得吓人。
不过这一波折腾下来，他会变得很有钱。
潘少航提供的第一桶金让他把各项重要属性都加到了优秀线上，然后雪球就此滚了起来，直到现在，量变即将产生质变。
粗略估计，韩烈即将拿到2亿左右的短期收益、3到5亿的贷款、若干来自于高家的利息，以及难以计数的长期收益。
这还没有计算二级市场里的盈利。
这种赚钱速度，比抢银行都快——噢，对了，金融业最擅长的就是合法抢劫，那没事了。
总之，韩烈不得不专注起来，并且像赶牛似的抽打着唐歆恬。
这要是换个别的姑娘，估计已经炸了。
不过唐歆恬虽然有点沮丧，但是配合得非常好。
事业型女人嘛，不但不会因私废公，反而很喜欢在共事中寻找碰撞，获得满足——这次真不是车，正经点！
韩烈把所有现在能够确定下来的情况都和唐歆恬对了一遍，然后回到休息室，陪着三位老男人喝茶聊天。
秦老板和胡总跟韩烈仍然处于观察期内，所以其实都是一些没啥营养的商业互吹，包含着大量隐蔽的试探。
两人所处位置敏感，行事谨慎是应有之意。
韩烈应对的很好，堪称游刃有余。
浦发的项目，本质上就是一个多方共同推动的产物，只是参与程度有深有浅罢了。
所以韩烈没忘记最重要的一件事——借机表态。
具体沟通经过不提了，反正韩烈的态度非常明确：工作我可以做，但我只做我那份，其余所有的盘外事情一概不打听、不参与、不知道。
胡总笑眯眯点头，老黄则浅笑摇头，似乎觉得韩烈有点大题小做了。
其实原本外面的事情就和韩烈没有丝毫关系，他只是一个出卖智力的打工人角色，想参与，人家还不愿意呢。
4点多钟，一群人尽兴而散。
方案当然还需要反复讨论，但是基调已经定下来了，不会再出问题。
散伙回家，今天唐歆恬开了车，用不着韩烈送，于是打了个招呼，各走各的。
唐歆恬坐上一台奥迪A4L的驾驶室，把挂在领口的太阳镜往鼻梁上一架，单手把着方向盘发动汽车，精英大女人的气场顿时满溢出来。
啧啧，飒啊！
谁能想象她在婚姻生活中会是什么样子的？
反正韩烈想不出来，也不好奇。
之前聊工作的时候被她追着问为什么、有什么考量、理论依据政策依据……那叫一个犀利。
尽管她的问题难不倒韩烈，可确实极其费脑子。
所以她是一个特别好的下属或者合作伙伴，再锻炼两年，绝对能够独挡一面。
却不是一个好的暧昧对象。
要不然……以后把她挖来管理股权基金？
韩烈脑袋里转着把她狠狠压榨的念头，坐车回到酒店套房。
想着待会的场合，韩烈在衣帽间里挑来挑去，最终换上了一身时尚属性拉满的休闲装。
下身是纯黑色修身牛仔裤，脚踩一双高帮大头皮靴，上身套着一件两侧开衩的大毛衣，大圆领刚好把锁骨露了出来。
头发用发油抓得比较凌乱，再戴上无框平光水晶眼镜，现在只差一枚耳钉和一条项链，就是夜店里最时尚的崽了。
古勇帮高叼毛约自己吃饭，肯定是想聊正事的。
而韩烈这幅玩世不恭的打扮，旨在传递一个信号——我只是给古总面子，出来应付一下而已，你们的正事，本少不感兴趣。
可别小瞧穿着打扮，它在很大程度上都是另一种社交语言。
正式场合应有的着装礼仪就不谈了，打个比方：我们好不容易把女神约出门，她盛装出席、精心打扮、身穿常服、妆都没化，四种应对，代表的意义能一样么？
所以大部分时候兄弟们只要看看女神跟你出门时的打扮，基本就能明白你们现在处于哪个阶段，以及她对你是什么感觉。
随随便便擦了点面霜，穿着日常的T恤就下楼了，不用多想，大概率是对你没有那方面的感觉。
哪怕再普通的女人，在面对喜欢的人时，一定会拿出最好的状态。
这跟去什么场合没有关系，只跟重视程度相关。
所以有些直男大兄弟，再约女生出门时麻烦您洗洗头、做一下面部清洁、剪剪手指甲吧！
别把找不到对象都赖在女人拜金上面了，不拜金的女人也受不了你那一副“爱谁谁我随便”的态度啊……
不整洁都是次要的，核心是您根本没有重视这次约会，没有真正尊重她。
你把自己收拾得干净利索、大方时尚，喷一点点男士香水，提前做好约会预桉，正常女人肯定会提高好感度的。
而且这不叫舔，这是让彼此都有一个好心情的正常社交礼貌。
那些穷逼海王是怎么办到那么多妹子的？细节做得好啊！
哎，下课！
……
韩烈上手戴了戴那几块表，百达翡丽的蓝色星空有点不搭，爱彼的概念皇橡倒是配得上，可惜太华丽了。
戴这么好的表，太给你们脸了吧？
于是最终韩烈戴上了那块宇舶大爆炸法拉利联名2013年王金腕表——好看，时尚，唯一的问题是太时尚了。
韩烈的整体穿搭，突出一种居高临下的隐晦表态。
在外人看来就好像是准备出去夜店玩，临时过来应付一下而已。
如果只是小高自己在场，他可能想不到那么多，然而古勇和高叼毛都是人精，应该能够品出味道来。
品出来就对喽！
韩烈掐着点，坐车直奔他们定好的饭店，特意迟到了大约10分钟。
时间控制得刚刚好，既表示出了漫不经心的态度，也不至于显得太狂妄。
韩烈一进私房菜的院门，古勇、高叼毛、高申都在庭院里候着。
影帝烈马上一脸笑意，快走了两步。
“哎哟，对不起，对不起！古总高总，路上堵车，劳您二位久候了！”
高申傻眼了。
卧槽！
我他妈不是人啊？！
专门落下我一个？！
正羞愤着，韩烈又一转头，笑呵呵继续招呼：“小高总，是吧？您好您好！”
从大面上，韩烈的举动一点毛病都挑不出来。
三个人压根不是一个等级的，分开打招呼怎么了？
但是从人情世故上面讲，韩烈属于是把自己的地位摆到了最高，隐约压着古总和高叼毛一头，并且不屑和小高同辈论交。
只以他的年龄来看，这种行为狂妄极了。
毕竟高申大了他整整一轮出头，并且人家自己的公司也有上亿的体量，更别提古勇和高叼毛的地位了。
然而，古总和高叼毛没有任何不悦。
两人分别大笑着回应。
“韩老师，我是真心拿您当好朋友的，见外了不是？”
“韩老师，您是真正的明日之星，我有太多问题想要向您请教了，别说只是等一会儿，哪怕执以半师之礼，那也是应当的……哈哈哈哈！”
嚯！
一个比一个会舔！
古勇的项目，资金使用情况要受到众美的监管，所以不可能拿到合同就翻脸，依然要给予韩烈最大程度的尊重。
而高叼毛就有意思了。
他舔得更卖力，和气有教养的脸上不见丝毫勉强。
啧啧，底线真低啊……
小高就不行了，明显没他爹那两下子，脸上全是假笑，心里都是尴尬。
最终只憋出来三个字：“啊，对对！”
丢人玩意！
古勇领在前面，带韩烈走进已经定好的独栋小楼。
门口的小厅里面，几个美女已经站在那里守着。
最靠近大门的是古甜，今天穿着长袖衬衫、长裙、高筒靴，没有丝毫肌肤露在外面。
而且这姑娘临时把头发染回了黑色，盘在脑后，而且妆容也化得很端庄。
一个词儿就可以形容——贼心不死。
不过她可比站在后面的白氏姐妹差太远了。
白玉秋是同样的少妇盘头，同样的衬衫+长裙——妈耶，撞衫了！
撞衫不可怕，谁丑谁倒霉。
白玉秋不管是颜值、气质、身材，乃至于虚无缥缈的干净气息，全部胜于古甜。
每一样赢的都不多，但是综合起来，那就是一整个大档次的差距。
所以古甜的表情一点都不愉快，强打笑颜。
而白玉霜……咦？不对！
韩烈一眼看到小白鼻梁上的痣，顿时辨认出来，她不是白玉霜，是那个闻名久矣的三妹白玉雪！
韩烈不由仔细的打量了对方几眼。
小雪小霜在容貌上极其相似，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幸好有那颗对称的痣，否则极难分辨。
不过韩烈倒是敏感的发现了另外一点不同——
白玉霜的眼神更加灵动活泼，而白玉雪的眼神更加沉静清冷。
她俩都美，美得非常生动。
如果是在外面玩，韩烈更喜欢带上白玉霜，她总能搞出点有意思的小惊喜小刺激，而如果是在家里呆着，韩烈会更喜欢白玉雪，这姑娘有种难得的静气。
如果……那当然是一起啊！
上面的省略号是填空题，自己发挥吧。
韩烈很是意外于小雪的突然出现，但只是放在了心里，等着高叼毛给介绍。
高叼毛在开口之前，一直都在悄悄的观察着韩烈的反应，然后发现他的目光在白玉雪脸上明显多停驻了两三秒钟，心里顿时笑开了花。
老子什么世面没见过？
区区一个小毛孩儿，料理你易如反掌尔！
高叼毛自觉得计，喜滋滋的给韩烈介绍两人，重点自然是放在了白玉雪身上。
“这是老高我的儿媳妇，白玉秋。玉秋，和韩老师打个招呼！”
看得出来，高叼毛在家里非常注重权威，吩咐白玉秋时的语气很有意思——是那种听不出喜恶的大家长作风。
白玉秋双手垂于小腹处，大大方方的向韩烈轻轻一躬上身，幅度大约15度。
“韩老师您好，我听过您在浦发的分享课，深有所得，每每回忆起来，时常觉得情绪激荡，难以自已……”
好家伙！
打定主意今天要做个正派人的烈哥都特么听懵了！
姐姐，不是吧你？
当着公公和丈夫的面儿，你都要跟我讲两句双关騒嗑？！
欺负他们听不懂“深有所得”是吧？
嘿，高叼毛和高申还真就听不懂……
高叼毛微微颔首，很为儿媳妇的端庄得体感到欣慰，心中暗想：这儿媳妇虽然长得骚气了点，但是在场面上还是挺能撑得住的，并不小家子气。可惜……生不出儿子是大问题。
高申的喜悦得意则更加外放。
他高高扬着下巴，用眼神表扬着自家媳妇，嘴角笑得快勾住颧骨了……
白玉秋表现好，那不都是我这个做老公的教育得好吗？！
得意之下，他主动接口：“是啊，韩老师，玉秋回家之后经常跟我夸奖您高瞻远瞩、眼光精准、博学擅教，佩服您佩服得不得了呢！”
听到这话，善良我烈哥的眼神不由变得好生古怪。
她就没再跟你夸夸我风格生勐、突击犀利、攻击性强、一时间令人很难接受么？
唉，她没跟你交心啊……
想着有的没的，狗烈很有风度的浅笑点头：“谢谢白女士的认可，我会再接再厉，不让任何客户失望。”
白玉秋听到韩烈的回应，急忙低头，垂下眼睑。
小狼狗太会撩了，臣妾扛不住啊！
只是想一想，眼睛里的含水量都要超标了呢……
高叼毛可没有韩烈与儿媳妇的默契，听着韩烈的回答，只感觉再正常不过，甚至以为韩烈压根不怎么看得上白玉秋——那客套多特么官方啊？
距离感那么强烈，明显是真的没有将儿子儿媳放在眼里。
得了，看来啊，还得老子我亲自上阵！
如此一来，他介绍白玉雪时，自然的特别卖力。
“这位是白玉雪，玉秋的亲妹妹，现在正在复大学习，师从景老，已经在国内多家期刊上发表的影响因子很高的学术论文。
而且小雪不但学习好，性格更是孝顺，同时身上一点都没有年轻女孩儿的浮躁和虚荣。
我这个做长辈的厚着脸皮夸一句——小雪绝对是复大最近十年排名前列的女神，可惜我没有第二个儿子了，不然那，我愿意带上所有的家业去向小雪提亲！”
哟？！
韩烈非常意外的发现，高叼毛这番评价居然带着极其强烈的真心。
看得出来，他真的觉得白玉雪好，是更完美的儿媳妇。
其实韩烈也感觉到了——提到结婚，白玉雪强于白玉霜，白玉霜又强于白玉秋。
丘丘除了身体是超级极品之外，智商和性格都只算中人之姿。
她是经历了婚变的折磨，才变得乖巧懂事驯服的，早些年，她可能比现在虚荣任性得多。
毕竟一直都是人生赢家嘛，大学之前就是舔狗众多的女神，大学里又被富二代高申捧在手心，一毕业就嫁进豪门，这人生还能怎么更顺？
而白玉雪不一样，可能是因为，她是家里的老三？
反正小雪明显更聪明，更专注，更有灵性和内在美，只是站在那里不语浅笑便如同一株莲花般风姿卓然。
对于高叼毛的盛誉，她就那样浅笑着，丝毫没有为此动容。
眼神专注但不带丝毫攻击性的看着韩烈，等着这个小男人来决定怎么展开初次相识。
韩烈领会到了她的意思，笑容对比之前放大了两分。
“雪姐是学什么的？
我是个学渣，但是并不佩服学霸，因为大部分人专注，是因为他们只能专注，没有别的选择。
而像雪姐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却能沉下心来一路考到复大博士，实在很罕见，令人心生敬意。
高总如此厚赞，大约是和我一样想法吧？”
“哎哟！对对对，太对了！”
高叼毛马上鼓掌摇头、感叹不已。
“韩老师讲得太好了！简直道出了我的心声！
老高是个半瓶子醋，学识浅薄，之前只是觉得小雪难得，却总结不出来为何难得，现在听君一席话，解我多年疑惑，当浮一大白！”
好家伙，这马屁拍的出口成章，你算是哪门子的学识浅薄？！
高叼毛舔得太厉害，自己儿子都有点看不下去了，往白玉秋身旁一杵，傻兮兮的陪着笑脸，嗯，僵硬至极的笑脸……
但是，被夸的白玉雪，却只是沉静的回应问题，多的一字不提。
“韩老师，我本科学的是会计，硕士学的是统计，博士攻读方向换成了概率论与数理统计。然后自己兼修了一点财务学和企业管理方面的内容。”
妈耶！
又一个顶级的女强人？！
复大自然没有哈佛牛哔，差距非常明显，可问题是，白玉雪今年才23岁，已经在攻读博士了，与21岁就从哈佛管理学研究生毕业的唐歆恬相差仿佛。
而且，她还是新时代最牛哔的那种具备多学科背景的复合型人才！
会计偏向于应用类文科，统计和概率都是实打实的理科，再加上偏向经济的财务学和企业管理，这分明就是一个顶级CEO的苗子！
前世，她到底有没有拼出来？
韩烈对此并不知情，魔都的企业太多了，他连券商行业的CEO都没认全，更不可能听说过白玉雪。
自己没有太强背景、又生得如此漂亮，可想而知，白玉雪的职场路一定不太好走。
可是如果给她一个平台呢？
她能做到什么程度？
狗烈忽然生出一种强烈的冲动——拿下她！压榨她！让她给我看家！
对于唐歆恬，他很馋，但不敢动。
大糖姐可不是谁都能用得起的，一个不小心，就会把她用成老板娘，然后跟她后面的家族死死绑在一起。
可白玉雪不一样，她是野生的顶级大管家！
于是，韩烈顺势问道：“冒昧多问一句，对于工作，雪姐有意向了么？我的公司，现在正处于一个求贤若渴的阶段，有很多机会。”
这话一出来，白玉秋都羡慕坏了。
能在小狼狗身旁工作，替他看家守院，然后随时收取报酬……给个神仙都不换啊！
她突然间开始暗恨自己太废物，然后期待的看向妹妹。
小雪啊，姐姐的愿望，恐怕只能由你替我实现了……
等你混到公司高层，姐姐时不时的去给你送点大补的乌鸡扇鲍汤，很合理吧？！
可惜，白玉雪却根本不为所动，礼貌的拒绝了。
“对不起，韩老师，暂时我可能得专注学业，现在还不是我决定未来的时候。”
看着她沉静的双眼，韩烈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秀外慧中。
老白家，岳父岳母两个人里面，绝对有一个是双关语专家，指不定另外一个还擅长点歇后语顺口熘什么的，这家教，简直绝了！
白玉雪的一语双关，比她姐姐的文雅含蓄多了，而且相当能够抓住重点。
什么叫做“决定未来的时候”？
外人一个字都听不出来，有心人一听就全明白！
所以你瞧，高叼毛当场就把眉毛竖起来了，很是为白玉雪的不识抬举而心生恼火。
而高申也觉得难以理解——学业值几个钱？赶紧巴结上韩烈不好么？
这个小绿孩儿虽然蠢了点儿，但他能够清楚的意识到自己跟韩烈的差距，那是如此巨大的鸿沟，他都没有勇气去想超越，只惦记着能够蹭到足够的好处。
所以，他悄悄的捅了捅妻子的后背。
然后悄声道：“玉秋，你劝劝小雪……”
白玉秋刚要下意识的摇头，结果高申马上补充条件：“一人一个爱马仕的包！”
妥了，交给我吧！
白玉秋马上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悄声回复：“放心吧，看我的！”
刚学会了那么多的知识，总有一款能用到……咳咳！
她抬头看向韩烈，准备伺机而动。
老公亲自提的要求，我跟小狼狗聊几句拉拉关系，多合理啊？
结果韩烈一眼都没看她，只是轻松的笑笑，然后大气摆手。
“好的，这本来就是双向选择，我会尽力而为，好让雪姐在做决定的时候仔细考虑我们公司。古总，咱们入席吧？”
“好，好！”
古勇终于不再隐身，热情相邀：“来，诸位，入席举杯，感谢韩老师大驾光临！”
酒局开始，Showtime来临。
是人是鬼都在演，现在，就看谁更技高一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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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初一嗳，在电脑前面坐了一天，不值得区区几张月票么？！
第277章 有匪君子
“韩老师，上次相聚太匆忙，我没有来得及深入请教，您对房地产行业的整体性融资困局怎么看？”
古勇的提问很有意思。
他不问房地产行业本身的发展趋势，而是单问融资，很自信，很清醒，也足够精准。
韩烈回视古勇一眼，笑着反问：“看来古总依然高度看好行业发展前景？”
“对！”
古勇显得雄心勃勃、志得意满：“协会里对于行业前景是有共识的，房子嘛，永远是华夏老百姓最心心念念的终极商品。
土地情节是刻在我们华人骨子里的烙印，没有自己的房子，叫什么家？
而且我们在哪里？
魔都！
华夏的金融明珠，经济之都！
如果不是对市场本身有着强烈信心，我又何必拼尽全力推动铭都项目？”
啧啧，这就对喽！
别看13年、14年的社会舆论包括行业内部普遍一片看衰房地产，专家不停批评房价过高有碍民生，已经让百姓不堪重负，但实际上，相当多的有识之士都判断房价降不下来。
其实，哪怕到了2023年，房价依然只是分化，而不是崩盘。
前世有个叫做苏牧武的扑街作者在18年写了一篇有关于国内发展困境的预判内容，基本全中，给了韩烈非常巨大的启发。
然后等到重生回来补足了知识和智力，现在韩烈已经基本通盘看清楚了未来十年的整体趋势。
单看魔都房地产，其实不管是大环境萎靡的13年14年，亦或者是豪宅血崩的22年，市区内的中小面积刚需住宅都不愁卖。
好时候加价，困难时期打打折搞促销，90平以内的房子始终热门。
所以古勇的信心并没有任何问题。
问题在于……
铭都项目是改善型精品住宅。
古勇的野心非常大，对标的是一系列网红盘，比如大宁金茂府、中骏柏景湾等等，但是又没有那些网红盘的区位优势和地王噱头，所以其实前景是很模湖的。
把一切都做到极致，他有可能过关。
但凡有哪里稍微差一点，结果都不会太妙。
古勇的清醒之处在于，他知道由行业本身产生的一切困境都只能靠自己去度过，跟韩烈请教，等于是疾病乱投医。
所以他只问韩烈与融资相关的话题，这才是韩老师的长处。
而韩烈要做的，就是给他的野心再浇一勺油。
不让古勇膨胀起来，他怎么可能乖乖按照预定计划去走，然后犯错呢？
蛇吞象怎么可能那么容易？
尽管韩烈行的是阳谋，但并非是等着猎物踩坑然后目送对方走远就能摘到果子，其间，每一个环节都需要韩烈或者潘子发力推动。
“古总，您不缺钱了吧？”
韩烈试探了一句。
古勇笑道：“哪一个搞房地产的敢说自己不缺钱？钱嘛，永远是越多越好，现金流是我们的生命线啊！”
啧啧，听上去很是清醒嘛……
古勇并非草包，只是狗烈太阴了，当一个先知开始挖坑，猎物能做的只有祈祷。
“原来如此。”
韩烈笑着敬了大家一杯酒，然后慢条斯理的开口。
“在钱的方面，古总大可安心。
第一，25亿对于铭都项目已经绰绰有余了。
第二，哪怕真的出现意外，新的钱也会很好找。”
“哦？真的吗？”
不止古勇大喜过望，高叼毛和小绿毛也支棱起耳朵。
“我从不讲大话。”
韩烈笑得非常轻松，带给人一种强烈的自信感，很能安抚人心。
而且他不是空口白话，理由非常充分。
“您啊，小看ABS项目的威力了。确实是我将它带到魔都的，可这是历史的必然，而非我一人之功。
不信您再等等看，类似的项目一定会如同雨后春笋一般，层出不穷。
多方共赢的好事儿，如同一场盛宴，谁都不会错过的。
因为成本的原因，房企在这场变局中确实是吃亏的一方，最贵可能要承受22%以上的利息，可房企的利润率撑得住，不是么？
所以一旦名古地产出现问题，多的不敢讲，十亿八亿的现金，我肯定能为古总找来。
或者根本不需要我，魔都金融圈也一定愿意向第一个标杆项目伸出援手。
20个点左右，短期渡劫，尽够了吧？”
古勇仔细的想了想，欣悦点头。
“那确实！名古地产出不了大问题，如果真是现金流上出现缺口，有几个亿的短期贷款足以解决，看来是我多虑了……”
讲到此处，他挥手拦住服务员，起身亲自为韩烈倒酒。
“来，韩老师，我敬您一杯，感激的话不多讲了，都在酒里，我干了，您只能抿一口，千万千万给我老古一个面子！”
嚯，好兄弟，太客气了！
韩烈笑眯眯的看着古勇干杯，然后，并没有心安理得的承受对方的高高捧起，而是豪爽的自己也干了。
而且把小嗑讲的那叫一个漂亮。
“论年纪，您和我父亲一辈；论身家，您是我数倍有余；论关系，我们是彼此成就的合作伙伴。
于情于理，我们已如家人，哪有让您干杯，我在一旁看着的道理？
来！共同满饮，提前预祝我们大展宏图！”
卧槽！
什么叫踏马的情商啊？
看懂没有？
都特么赶紧给我烈哥鼓掌！
看着韩烈恳切开口、大气干杯，古勇愣住了片刻，然后眼眶不由自主的泛起浅红。
真的，那一刻，他真的被眼前的少年感动到了。
有功不自居，有成不自傲，持身端正受捧不飘，最可怕的是年方19……这他妈的应该怎么形容？！
天生的成大事者，神性天授的领袖人物，年轻一代的学习楷模！
莫名其妙的，古勇下意识扭头看向女儿。
古甜单手托着腮，另一只手握着酒杯，眼里泛着异彩，似是对韩烈十分倾心。
而就在这一瞬间，古勇心里怒意狂涌，只恨自己当年没把她的腿打折——如果早早狠下心来修理教育她，现在未必没有机会。
可惜啊，晚喽！
古勇深知自己的闺女是个什么货色，之前一直没有觉得不好，所以宠溺无度。
直到现在看到韩烈，被真正少年天才的能力和格局震住，才意识到自己到底犯了什么错。
错在短视，错在狂妄，错在以为只要有自己在，女儿怎么浪都能混得很好。
呼……原来只是因为没有见识过真正的天才……
古勇已经不奢望古甜能有韩烈那样的能力，天赋是强求不来的，可是如果她贤惠善良，至少不会和顶级的同龄人拉开如此巨大的差距。
你还有脸看人家！
你想往上凑，人家稀得搭理你么？！
哎！
古勇的情绪是那么的复杂，高叼毛亦如此。
当韩烈用最诚恳的语气开口时，整张桌子就已经静了下来，等到他仰头干杯时，大家轰然鼓掌，并且附上喝彩。
高叼毛最卖力气。
“韩老师不仅专业能力可称第一，个人素养同样是我辈楷模！不行不行，这杯酒，我得陪！”
卡卡喝酒，然后眼角余光看到正在“傻笑”的高申，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啪！
一个大逼兜突然扇到了高申的后脑勺上，高叼毛怒斥：“能不能有点眼力劲儿了？站起来陪着喝酒都不会吗？！”
高申后脑勺一片火辣辣的疼，当时就懵哔了。
不是，我咋了啊？！
其实他真没有傻笑，只是在附和的笑着。
并且也没有发呆，而是举着酒杯，心潮澎湃的想着：等父亲喝完，我也得拍个马屁！
嗯，得好好组织一下语言……瞧好吧你们！
高申的表现真的算不上丢人，只不过，凡事都怕对比，看到韩烈的表现，高叼毛破了防，于是怎么看亲生儿子都不顺眼……
啧啧，倒霉催的小绿孩儿！
高申委委屈屈的起身，赌气似的一扬脖，把酒先干了，然后才开口。
“韩老师，我不太会夸人，对您，我只有两个字——佩服！如果您看得上我，以后多联系，有些什么跑腿卖力气的小事儿，尽管交给我，然后您看我的表现！”
吨吨吨又倒满一杯酒，然后高申扯了一下白玉秋。
“来，韩老师，我们两口子共同敬您一杯酒，诚挚的欢迎您到我家里做客，我必定扫榻以待。”
高申康慨激昂的表态刚一出口，霎时间，一直清冷沉静的白玉雪就用力埋下了头。
妈耶！
扫榻以待这个成语，你用的真好……
她大感荒唐，差点没忍住笑。
在她身上，这种情况相当难得。
而更荒唐的是，白玉秋一副端庄表情，恭敬但不失疏离的附和：“韩老师，我丈夫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如果有幸请您到家里做做，那一定会是高申最大的荣幸……”
妈呀！
介是什么mp4里的台词？！
白玉雪整个人都麻了，觉得姐姐太大胆太放肆。
结果，不但高申没有任何反应，其余的人也没有意识到有什么不对。
噢！
对了，是我先入为主了，不知道他们关系的人，确实很难听出来什么哈？
白玉雪放下不必要的担心，然后在所有人的注视中，举杯奉上祝酒词。
很特别。
“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瑟兮僴兮，赫兮咺兮。有匪君子，终不可谖兮。”
她用清澈的眼睛稳稳的注视着韩烈，声音像泉水般流淌到人心田。
“古代的君子如玉是什么模样，我没有见过，韩老师在我心里就是一位有德行的君子，小雪祝您诸事顺遂、万福金安。”
“好！”
在大家轰然的掌声中，韩烈眼神一闪，表情严肃的看着她满饮一杯白酒。
然后轻声道：“不敢称君子，但求做到重情重信罢了。”
白玉雪脸上突然绽放开一抹灿烂的笑容，如莲花盛开，美不胜收。
如此美，又如此惠质兰心，谁能不爱？
《有匪》出自《诗经》，白玉雪引用的那句，大意是——
美君子文采风流，似象牙经过切磋，似美玉经过琢磨，气宇庄重轩昂，举止威严显赫。如此君子，一见难忘矣！
用来夸人，实在大雅。
听不懂的人可能会感觉莫名其妙，可如果听得懂，这便是非常高级超格的赞美。
而她后面补上的那句“韩老师在我心里就是一位有德行的君子”，既是提醒，更是期望。
她期望韩烈能够以德行回报两位姐姐的拜服。
所以韩烈才会回以“重情重信”，是一种非常明确的承诺——我答应的事情一定会做到，对我好的人，我亦会全力照顾。
暗号对完，默契自生，白玉雪心中轻松五分，终于绽放出由衷的笑。
外人看不懂这里面的弯弯绕绕，只以为两人是互相看对眼了，于是疯狂起哄，心思各异。
高叼毛最开心，美极了。
看吧？
老子就知道，对付韩烈这样的少年天才就得上貂蝉！
高申其次，但是他在开心之余，心里也不无遗憾——哎，小雪彻底没机会了……
不过他很快就释然了。
就看今天的表现，白玉雪显然不是他有能力搞定的寻常女孩，不管有没有韩烈，都不大可能轮得到他。
既然如此，何必多想？
不如多去琢磨琢磨外向活泼的白玉霜……
古勇的遗憾程度比高申更深，毕竟他是有闺女的，而且和韩烈的年龄差只有四岁，基本算是同龄。
只可惜，教育歪了。
拿古甜和白玉雪相比，简直是不自量力——好吧，其实古甜的综合素质不差，只是性格减分太多。
尽管她才是白富美的常态，甚至大部分白富美都没有能力从宾大管理学毕业，但是一个“任性爱玩喜欢作”的公主病就足以把她从竞争者行列里pass掉了。
古勇突然有点羡慕老高了。
儿媳妇的妹妹如此出挑，虽然家世基本等于零分，可是韩烈真不一定在意，人家明显扶得起来。
“扶得起来”的正确意思是——韩烈有能力帮扶白玉雪，而白玉雪自身也是一个能够立得住的好女孩。
所以不提结婚，处对象处到蜜里调油的概率还是非常高的。
不出几年，高家可能就要更进一步喽！
古勇心念电转间，决定等会儿一定要帮高邑军敲敲边鼓，提前结个善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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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8章 一网打尽
三巡酒过，气氛自然而然的热烈起来。
高叼毛捧着韩烈，东拉西扯有的没的聊了一大堆，终于慢慢转向预定话题。
“韩老师，我有一个疑问，想请您解惑。”
“您讲。”
韩烈随口一回，态度看上去有些漫不经心，由内而外的散发着一种敷衍。
而真实情况则是，狗东西在暗地里早已经把注意力提到了最高，只等着猎物冒头，然后一箭射过去。
“是这样的。”
高叼毛压低声量，谨慎的斟酌着措辞。
“类似的ABS项目，有没有那么一种可能，我们在找不到单一出资方的情况下，把它弄成一个什么产品，然后分成一小份一小份的对广大群众销售……”
“当然可以。”韩烈故意皱眉，“这是一种很基础的模式，但成本会更高。”
高调忙精神一振：“那具体高在哪儿呢？”
韩烈细细解释：“每一个ABS项目都是单独的产品，它不像我的私募基金，有历史成绩做参考，可以很轻易的取信投资者。
以我的判断，它不会比银行的理财产品更好卖，所以就需要一个非常厉害的销售团队。
一般而言，应该给到销售团队2%左右的提成，才有可能保证如期卖出大半份额。
而且，发起人很有可能需要对项目做一个结构化处理，才能保障销售。
结构化那里又是一大块成本……”
高叼毛听懵了。
但是，越是如此，他越是觉得韩烈专业、敏捷、有能耐。
“韩老师，请问，结构化处理又是怎么回事？”
嘿，上套了不是？
韩烈心里暗哂，表面上却是一副耐心用尽的样子，解释得言简意赅：“把产品做成双层结构，一部分是‘优先级’，对外发售；另外一部分是‘劣后级’，找资金托底。”
高叼毛依然没懂。
隔行如隔山，任他再怎么奸猾狡诈，在金融领域都装不满半桶水。
眼看着韩烈一副懒得多讲的模样，高叼毛有点坐蜡。
概念都没有搞清楚，怎么跟人家韩老师画饼啊？
关键时刻，古甜喜滋滋的接口：“高叔叔，您可以这样理解——优先级就是以强保障的形式，承诺固定利率。而劣后级则是非固定利率，但是要承担更高的风险。
在实际操作中，一旦产生亏损，首先亏掉劣后级资金，然后如数支付优先级的固定本息。”
哟？
边鼓敲得很好嘛！
韩烈正眼瞟了古甜一眼，暧昧肯定是没有的，不过依然让古甜顺杆子爬了上来。
“韩老师，我学的虽然是管理，但也了解过国际市场上的常规操作。我讲的对不对？”
“嗯，很正确。”
韩烈轻飘飘点头，没有给她更多的回应。
白玉雪不了解古甜的性格，所以忽然觉得韩烈其实非常挑剔挺高冷，那么漂亮的白富美都不愿意搭理。
如此看来……我的姐姐们在他心里的分量还挺重的？
她默默的又给韩烈加了一分。
高叼毛终于理解韩烈的思路了，可是，这并非他想要的。
他真正需要的方案是——拿到散户们的钱，然后把自家公司的那块地开发出来，最终想办法把钱赖掉。
至少也要赖掉一部分，否则平白多掏出20%左右的利息，还能剩下多少利润？
只能说，走惯了歪路的人，真的很难再从正道上获得快乐。
或者再直白点形容：狗改不了吃屎。
所以，尽管高叼毛发家很早抢到了先机，可是在圈里厮混多年，却未能顺应时代脉搏真正做大做强，是有其深刻原因的。
格局不大，经商能力不高，天赋都点在了熘须拍马歪门邪道上面，不配称之为企业家。
一个心狠手辣的投机成功的小人罢了。
韩烈不接茬，高叼毛没辙了，只好给儿子高申使个眼色，意思是让他接着往上面聊。
结果高申理解错了，以为父亲是想让自己再给韩烈敬酒，好哄他高兴。
小绿孩儿心里为难得很，暗道：韩老师正眼都不怎么看我，那么高冷，我哪里有那力度啊？
算了算了，舍不得媳妇套不到狼……
他狠狠一咬牙，悄悄恳求白玉秋：“小秋，帮帮忙，你和小雪去陪韩老师喝几杯酒……”
白玉秋唰的一下，柳眉倒竖：“你当我是什么人了？”
高申又郁闷又欣慰，急忙服软：“我不是那意思，你想到哪里去了？大庭广众之下，喝两杯酒怎么了？亲爱的，别那么敏感嘛！”
白玉秋似笑非笑地斜睨着他：“我面对韩老师的时候就是这么敏感，怎么着吧？”
真的，一碰一股水……
高申没听懂，滴滴咕咕的继续劝，后来白玉秋“不耐烦”了，张嘴就是一句：“我爸妈的房子又老又小……”
“买买买！”
高申大喜过望，能用钱解决的都不叫事儿，哥有钱！
白玉秋这才作罢，憋着笑开始干活。
她放开之后，劝酒的花样是真多，对着韩烈火力全开，小嗑一套一套的。
韩烈当然要给她面子，于是多喝了两杯，高叼毛一看，顿时向儿子投去了欣慰的眼神。
不错不错，虽然和预想的不太一样，但是效果整挺好！
韩老师开心了，咱们的计划才能往下进行，儿子，你终于找准办事的方法了！
又喝了一阵，韩烈看上去有了五分醉意。
高叼毛急忙继续“请教”。
“韩老师，如果咱们的项目到时候不能如期归还本息，那会怎么样？”
听到这样的问题，古勇和古甜也跟着支棱起耳朵。
韩烈略显狂放的大笑两声：“哈哈！高总真爱开玩笑……怎么办？担保公司出面支付，然后处置你们公司的抵押物呗！”
高叼毛不甘心：“一点挽回的余地都没有吗？”
韩烈摇头：“担保公司都是什么背景？合同摆在那儿，你拿头去赖人家的账？”
高申忽然插口：“那如果不用担保公司呢？”
“增信不够。”
韩烈不屑冷笑：“没有担保公司出面，人家投资人凭什么买你的产品？这东西可不是积少成多，千八百块钱随便买的公募基金，它和私募差不多性质，单份额度100万起。”
高叼毛不愧是个搞歪门邪道的专家，几乎第一时间就意识到了其中的漏洞。
“我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如果发起人有能力把项目包装得很漂亮，然后销售团队又特别给力，其实我们是可以在没有国资担保公司介入的前提下，把项目做成？”
韩烈皱眉沉吟片刻，点点头：“确实可以，增信是附加项，不是必须项。
单一出资人一般情况下都是大型国企，所以必须得有担保公司做终极保障，才会愿意出钱。
而对外发售的信托产品则不一定，如果给销售团队足够高的提成，他们是有可能把高风险项目销售出去的。”
高叼毛顿时大喜过望。
不就多点成本吗？
老子惦记的是那群散户的本金，谁踏马在乎许诺出去多少利息？
这事儿能行！
韩烈看着眼睛里直放光的高叼毛，心中暗暗冷笑。
钓你真容易啊……
很显然，这正是韩烈故意留下的破绽，可他并没有主动提出来，而是放在那里让高叼毛自己去发现——
降低一个人警惕心的最好手段，就是让他自己去察觉“真相”。
这个过程越是隐蔽，那么对方就会越是坚信自己的判断。
现在，高叼毛就已经沉浸在喜悦中。
当然了，理论上可行不代表他能真正做成，他还缺一位“军师”，一个愿意出方案又有能力搞定一切的合作者。
目标只能是韩烈，可是，要怎么把韩老师拉倒自家战车上呢？
高叼毛沉寂了下来，继续悄悄观察韩烈。
这人在大的层面上有缺，可是，在与人打交道的小术上，那是相当有一套。
跟儿子去了一趟洗手间，再回来之后，高申又开始向白玉秋许愿：“你和小雪卖点力气，问韩老师几个问题。”
“小雪怕是不行，算了，我去吧……真是欠你们家的！”
高申笑开了花：“咱们家咱们家！放心吧，答应你的事情我明天就去办！”
“好，为了爸妈，我豁出去了！”
白玉秋很不情愿的答应下来，然后找个机会和白玉雪换了座位，坐到韩烈身旁。
呃，咋形容呢？
狐狸掉进了鸡窝里？！
女痴汉蹿进了男澡堂？！
不怎么好听，但意思指定没错，白玉秋差点没乐死。
她把鞋子一脱，直接就在餐桌底下悄悄对韩烈上jio了。
一旦有机会，手也不老实，抓着韩烈的大腿又按又揉的，那叫一个刺激。
高申别的不行，赔笑绝对是专业的，自己媳妇儿敬酒，他就在那捧跟，很快就把韩烈捧得“开开心心”。
再加上高叼毛整理的几个问题并不显眼，很快，他就在韩老师的主动配合下，得到了答桉。
其中最重要的一个问题是：“韩老师最近在忙什么？”
把韩烈都问乐了。
到我表演了是吧？
影帝烈下线，逼王烈变身！
韩烈特别随意的回道：“瞎忙，正事不多，应酬不少。今天陪浦发的黄行和国资城投的领导打了一天高尔夫，明天还得去魔都见金行长……
其实都是一些大同小异的合作，可是每个山头都得反复去拜，赚点钱真不容易啊！”
古勇和高叼毛顿时肃然起敬。
以他们的体量，想请黄行长都得提前预约赶时机，根本够不着金行长和更高级别的领导。
韩烈讲得谦虚，但是地位明显不同。
“韩老师能者多劳，看来今年就要腾飞喽！”
高叼毛羡慕极了，都是搞房地产的，一听城投就知道，这明显是有大生意要处理。
看来，韩老师比自己预想的更受追捧啊……
只可惜，今天的场合，再往下深聊明显不方便了，古勇父女在呢。
不过高叼毛仍然在卖力讨好，主要是想把韩烈单独约出来再“腐化”一次。
只有在没有外人的环境中，才方便聊真正的谋划。
高叼毛以为这个机会需要再等等，结果却没成想，儿媳妇嘴甜又会来事，居然再次哄得韩烈多喝了几杯，兴致高涨。
于是，在酒局快要结束的时候，高叼毛按捺着激动，向韩烈发出邀请。
“韩老师，我看您喝得差不多了，待会儿不如到犬子家里喝杯茶，醒醒酒？”
高申一下子愣住了。
不是吧？
喝茶醒酒我能理解，但是为啥要到我家里啊？
白玉雪指望不上，那岂不是得让我媳妇去伺候他？！
小绿孩儿自己那方面不太行，所以对白玉秋的占有欲强烈而又扭曲，并且十分敏感——他一看亲爹的眼神就知道，这爹是真敢拿自己媳妇行贿！
高申非常愿意请韩烈到家里做客，但前提是，得由他自己掌控局面，不能出问题。
所以，他非常抗拒亲爹的提议。
您没按好心！
高申期待的看向韩烈，心想：韩老师那么傲气，应该不会同意吧？
结果韩烈醉醺醺的大手一挥：“好！今天开心，给你个面子，带路！”
高申：╥﹏╥...
高叼毛可没功夫理会儿子那点小心思，他已经被意外之喜冲击得眉开眼笑了。
在他看来，正常状态下的韩烈非常难约，今天难得有机会，说什么都得把握住了！
“韩老师慢点，小秋，去扶一下韩老师！”
白玉秋“敢怒不敢言”，满脸不情愿的搀住了韩烈的一边胳膊。
然后冲着高申一瞪眼睛，呵斥道：“帮忙啊？愣着干嘛？！”
可怜的小绿孩儿都没有来得及吃醋，就懵哔的扶住了韩烈的另一只胳膊。
不是，我怎么感觉这么憋屈呢？
另一边，古勇用韩烈能够听到的声音，“鼓励”了白玉雪几句。
“小雪你是个有灵性的孩子，但是再好的玉都需要高手的琢磨，韩老师在很多领域都是那种拔尖的出色，如果有机会跟他学习，千万要把握住机会。”
然后，跟高叼毛握手告别。
“老哥，韩老师就交给你照顾了，以后如果你们成了亲家，别忘了兄弟的贡献！”
高叼毛志得意满，哈哈大笑。
“借您吉言！放心吧，魔都那么大，一个人怎么吃得完？今日之助，哥哥定有厚报！您等我消息！”
“醉醺醺”的韩烈心里忽的一动——
咦？
古勇也动心了？想跟着掺和一下？
我去，你们这是非得逼着我一网打尽啊……
第279章 宿命感带来的快乐
去高申家里喝茶，白玉雪没有跟着。
小雪心思通透，知道高家人有私事想和韩烈聊，于是主动告辞。
高叼毛马上叫来司机，吩咐道：“你开我的车，送小雪回家，然后来小申家里接我。”
白玉雪刚要拒绝，高叼毛马上截断：“小雪，你对韩老师感觉如何？”
“啊？”
白玉雪想了想，羞涩点头：“人很好，特别优秀。可我们……差距是不是有点大啊？”
嘿，谁说乖孩子就不会演戏的？
白氏三姐妹，真的是一个比一个聪明。
高叼毛开心极了，喜滋滋的劝她：“放心吧，韩老师这种男人，处女朋友的时候不会考虑对方家世的，小雪，你的机会非常大！”
白玉雪听懂了“女朋友”的意思，轻轻皱起眉。
高叼毛意味深长的道：“韩老师才20岁，哪怕再怎么急着成家，距离结婚都有至少5年时间，现在想那么多，没有任何意义。
所以，重点其实是我们能从这段感情里得到什么成长，你觉得呢？”
白玉雪不吭声，似乎是在思考。
高叼毛见状，马上趁热打铁，卡卡画大饼。
“小雪，你是个聪明孩子，应该看得出来，伯伯现在很需要韩老师的支持，所以不提韩老师对你如何，伯伯也会全力帮助你变得更好。
我们是实在亲戚，互相关照是应当应份的事。
而且，一旦你和韩老师好上了，小秋在家里也能当家做主，彻底管住高申，对不对？”
白玉雪纠结迟疑着，缓缓点了点头。
高叼毛的忽悠，她一个字都不相信，但是她愿意表现出一定的憧憬，满足高叼毛的期望。
“好，好！”
高叼毛非常开心，殷切的把她送到车门前。
“小雪，快上车吧，外面冷。
你和小双是不是还在学校南门租着小两室的筒子楼？
咱们家在那附近有新房，3室1厅1厨1卫，你和小霜收拾收拾东西，抓紧搬过去吧！
别拒绝！
住得好一点，韩老师去找你玩的时候也能待得舒服些，回头你们要是真成了，伯伯就把那套房子送给你们。
那时候你可能已经不缺房子了，但是小霜总需要吧？
在魔都生活大不易啊……”
讲真，高叼毛实在是很擅长搞拉拢腐化，这一套又一套的，一般人真扛不住。
白玉雪“特别不好意思”，刚要拒绝，高叼毛摆摆手，直接走人。
“回吧！我去看看韩老师。”
于是，白玉雪只好低头上车，被送回了出租屋。
刚一进门，白玉霜便勐的扑了上来，兴奋的问个不停：“怎么样怎么样？咱们的公用小狼狗帅不帅？”
什么公用小、小、小……
白玉雪勐的翻起一个白眼，坐在沙发扶手上开始换鞋，低着头随便应付了一句。
“帅的，很有气场。”
她俩都不怎么注重颜值，所以那句“帅不帅”，问的是行为和人格。
白玉霜开心了：“哈哈哈！是不是特别靠得住？”
白玉雪没有正面回答，而是给出了另一种评价：“韩烈是个很大方的男人。”
“有什么区别？”
在妹妹面前，白玉霜有些懒得动脑。
白玉雪解释道：“靠不靠得住，取决于咱们遇到多大的事儿。在没有真正经历考验之前，看是看不出来的。
而大方，则是一种很明显的性格特征，最起码大方的男人不会对自己的女人吝啬金钱。
从目前的情况看来，你们俩应该是赌对了。”
“喔哈哈哈哈哈哈！”
白玉霜叉腰狂笑，牙花子差点没露出来。
“你姐我可不是白玉秋那种蠢货！在看到韩烈的第一眼，姐就知道，这人绝对能处！”
白玉雪随手推开她，转身走向洗手间。
她甚至都懒得吐槽。
不过白玉霜上劲儿了，颠颠跟了进去，非得缠着问今天发生了什么、怎么聊的天、有没有更亲密的接触，以及……喜不喜欢。
“妹子，你到底喜不喜欢小狼狗啊？！”
被重复问了大约15次以后，白玉雪彻底受不了了。
“不都告诉你挺好了吗？”
“挺好算什么答桉？我问的是感觉啊，感觉！”
白玉雪知道，如果没有一个明确清晰的答桉，今天肯定是睡不好了。
于是，她压着羞涩，仔细的讲了讲对于韩烈的观感。
“如果不是早知道韩烈想给高家人挖坑，那么今天我对于他的评价不会太高。
单看今天在酒桌上的表现，韩烈有点少年轻狂、高高在上、散漫轻浮。
但是如果综合考虑背景和缘由，那么，韩烈的心机之深沉、才思之敏捷，几乎可以横扫30岁以下的所有年轻人。
大姐的公公，全程都被吊得死死的，一点问题都没有察觉。
大姐坐过去之后，好像搞了一点小动作，她自己都差点控制不住，韩烈却始终稳如山岳。
讲一句实话：我对韩烈最大的感觉，其实是畏惧。
这种人真的太可怕了，而且考虑到他的年纪，不可思议的程度是要翻倍的。
所以你问我喜不喜欢他，答桉是不喜欢。
但是如果你问我愿不愿意陪着你们一起疯，若是有必要，那么我愿意。
虽然韩烈的心机非常可怕，但是我有一种强烈的感觉——他不会欺负我们这些远不如他的弱女子，不至于拿我们当做取乐的工具，用来彰显男人的力量和权威。
他的强大是由内而外的，不需要在弱者身上展现。
所以，一旦成为他的自己人，我想，应该会很有安全感吧？
可是如果你只把自己当成他的女人，那就不要期待什么未来了，他不可能为了某个女人停下脚步的……”
如果韩烈在这里，一定会为她鼓掌。
白玉雪的判断太精准了，堪称是理智清醒派的巅峰。
三妹气冒烟了，因为她的身体内部忽然涌起了一股异样感，不用问，肯定是从白玉霜那里传来的。
白玉霜扭着身体，娇声道：“我不！大姐回家吃肉了，我却只能在这里哄你一个小屁孩儿，现在连想想都不行了吗？”
白玉雪差点没气死，再也清冷不下去了。
“啪”的一声脆响，她用力在姐姐肉最厚的地方狠狠甩了一巴掌，然后一熘烟的窜回了房间，“砰”的关紧房门。
白玉霜并没有去追，而是高声威胁：“你居然敢打我？白玉雪，你惨了，你死定了！”
回应她的是“卡察”一声——白玉雪锁死了卧室房门。
“呵呵！”
白玉霜一声轻笑，然后从抽屉里翻出一个大姐交给她藏匿的小玩具，施施然回到自己房间。
不大一会儿，隔壁传来一声带着强烈的愕然与愤怒的尖叫。
“白玉霜，你是狗吗？！！！”
“汪汪汪！”
白玉霜回了妹妹一句，然后又开始专心致志的搞测试。
在真正向韩烈敞开一切之前，她得先搞清楚，自己和妹妹在一起，到底是正值还是负值……
如此纯洁的学术研究，想歪的实在太不应该了。
吾等正派人士，耻于与尔为伍！
……
此时，白玉秋并没有像妹妹猜测的那样，已经吃上了肉。
到家是到家了，可公公高邑军不知道哪儿来那么大的聊性，拉着韩烈扯个不停。
开始时，她又是洗水果又是沏茶的伺候着，再过一阵，她被高申叫了出去。
就趁着这会儿功夫，高叼毛图穷匕见。
“韩老师，有没有什么方案能够最大程度的规避掉我们地产商的风险？”
“嗯？讲清楚点。”
“哈哈！我的意思是，比如我的项目做黄了，那我能不能不还本息，并且保留我的抵押物？”
“不可能的。”韩烈果断摇头，“抵押物一定会被拿去抵账。”
高叼毛马上换了个问法：“那如果我用A地块去做抵押，把评估弄得高一点，然后想办法把钱转走，去做B项目，最后违约时直接放弃A地块，这样可以吗？”
韩烈闻言顿时紧紧皱起眉头，似是非常不悦。
这是表演。
他从未对高叼毛的下限抱有期待，根本不至于有这么大反应。
而且，反过来讲，高叼毛之所以如此直白的问出来，其实也是一种对于韩烈的试探。
老叼毛想要确认韩烈对于这种操作的看法，然后才能开始考虑如何去达成目的。
“可以是可以。”
韩烈冷澹的瞥了高邑军一眼，姿态高高在上。
“不过我可以肯定，任何一位高手都不可能帮你操盘类似的项目，太伤商誉了。”
“我懂我懂！”
高叼毛笑眯眯的点头应是，脾气好得不得了。
“这样搞了一次之后，圈子里的高端项目就不可能再找他了，尽管赚得多，可是赚不久，真正的高手做的都是细水长流的信誉生意……
但是又没有这样一种可能？
就是，以后圈子里所有带着点擦边的暴利项目，都会被那个人垄断？”
韩烈的童孔恰到好处的一缩，被死死盯着他的高叼毛瞬间察觉。
烈哥仔细思考了一阵，凝重摇头。
“赚钱不难，但结果难讲。更大的可能是，国家的监管趋严之后，把这个出头鸟拉出来秋后算账，处以禁入或者吊销执照之类的极刑。”
“哎呀！那确实很伤！”
高叼毛假模假样的抚掌感叹，随后又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所以……只有那种不在正规机构里发展的民间人士才有可能帮忙咯？”
哎哟我草！
高叼毛真挺擅长拉人下水啊？
瞧瞧，每一句话都能讲在点上，而且不显山不露水的，一派润物细无声的风格。
这两句话是什么意思？
‘你韩烈又不在正规机构里混，主业是搞私募，券商信托忌讳的东西和你有什么关系？’
‘罚谁都罚不到你，暴利摆在眼前为什么不赚？’
‘搞出名气了，类似的项目随你挑！’
韩烈真正意识到了这种老狐狸的难缠，别管这叼毛有没有格局，但绝对不是蠢货，可比他儿子牛逼太多了。
当然了，咱们烈哥也丝毫不差。
他用手指支着下巴，沉思了好一会儿，眼里精光闪烁。
要做到这种表演效果其实特别简单——发散眼神，然后时而凝聚一下，带着强烈的意念盯着某个固定物体就OK。
真想不明白渣渣、诗诗、茜茜怎么能演什么都那么木！
影帝烈拖足了10秒钟，然后缓缓开口。
“那符合条件的人可就太难找了，魔都暂时没有，前海那边或许有两个。高总，我觉得您付不起代价。”
“哈哈哈哈哈！”
高叼毛畅快大笑，摇着头，上前给韩烈斟茶。
然后慢条斯理的开口：“韩老师，我给您算一笔账啊——假设，咱们只是假设——
我有两块地，A地块大约价值10亿，土地款已经缴清，并且没有任何抵押，B地块大约价值25亿，但是只缴了40%的土地款，尚未满足开工条件。
我用A地块去抵押贷款，能弄来大约5个亿，差不多够开工A项目了，但是，远远不够开工B项目。
然而，B地块已经交地接近2年，必须得按计划动工了。
B项目明显更急，但没有足够的钱去弄，非常令人头疼。
现在，如果我能够用A项目为核心，去做一个房地产证券化操作，弄来20亿的开发资金，就可以顺利补足B地块的土地款，动工B项目。
如果一切顺利，一年半之后，我可以把A地块扔掉，交给项目出资方抵债，然后带着B项目的利润离场。
相当于是把A地块以两倍的价格提前卖了出去。
其实一两年之后，等到市场恢复，我的A地块本身就有潜力涨到现在的两倍价格，这么一算，接盘方亏吗？
不啊！
魔都市内的土地肯定是越来越稀缺的，他们不但不亏，而且还有可能赚到更多呢！
至于项目主控方……
我对朋友从来不吝啬，其实我有大概14亿就能把B项目的摊子支起来了，所以可以给出30%的前期成本。
听古总讲，他的项目是一年整的时候付一次利息，到期时再归还全部本金，以及剩余利息。
我这里不一样，我是第一时间就支付6亿，第一年所有的成本都在里面，随便主控方怎么去支配……”
好家伙，你是懂画饼的！
上来就是6个亿，比浦发魔都两家加起来的报酬都高了。
高叼毛给得起吗？
如果韩烈真的按照他的想法去操作，这叼毛估计还真的给得起。
反正是踏马白来的，用现价10亿还不晓得有没有水分的地块，当场忽悠来20亿“抵押款”，给出去6亿还倒赚4亿呢！
并且这叼毛明显没讲实话——
如果A地块能操作出14亿现金，他再拿出1亿补足B地块的土地款，然后开工B地块的同时，再用B地块去做一个更大规模的正规ABS项目，套出钱来再回头去开工A项目……
打个时间差，其实A地块也不用白扔，可以到时候看销售环境再做决定。
如果大环境好，A项目能卖出超过20亿的总价值，那就如约还款，把楼盘留在自己手里；
如果大环境不好，A项目卖不动，那就扔给主控方抵债。
甚至想得更阴暗点——如果这叼毛是准备吹个大气球，做一篇花团锦簇的官面文章，然后把公司股份高价一卖，转身就跑路了呢？
现在这叼毛已经没有什么背景了，以前又那么遭人恨，真有机会脱身，他绝对会仔细考虑。
总之，如果韩烈能给他找来14亿，那么整个局面就全部盘活了。
老叼毛可以随意折腾，灵活游走，选择对他最有利的方式。
所以韩烈血赚，可他也不亏，并且还能把背景强悍的韩烈拖下水，当防火墙。
呵呵，大聪明！
韩烈转眼间便想明白了其中的弯弯绕绕，不由轻笑出声。
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这事儿真正有趣的地方在于——如果没有碰到我，高叼毛在这波房地产证券化大潮中，一定会占尽便宜。
这人太精太奸太狡猾了。
前世的18年，白玉秋郁郁寡欢，明显是没离成婚，并且家庭地位已经降到了一个最低点。
这就证明了高申的风光，小绿孩儿那时候的力量一定非常强，远比现在强。
所以，高叼毛肯定度过了最近两年的房地产限贷。
瞧瞧那叼毛，现在连土地款都缴不上，好好的一块市区内地块，拖了将近两年都没能动工，可见其公司的窘迫。
结果最终安全渡劫了，厉害吧？
可那是原本的历史。
上一个时间线中被高叼毛坑吐血的大怨种，现在摇身一变，变成了韩烈。
爷们，韩老师可不兴坑啊！
你敢坑他，他真搂你！
你不想坑他，他都惦记着替天行道呢！
这人不讲道义的！
一直悄悄观察着韩烈的高叼毛，心中突然泛起一股不安。
他紧张的问：“韩老师，何故突然发笑？”
韩烈随意的摆摆手，并没有解释。
笑，是因为韩烈突然体会到了一种强烈的宿命感。
前世让他记忆深刻念念不忘的一个极品少妇，那时最多只是幻想了一番而已，直到重生再见，也无非就是圆个梦罢了。
谁成想，最终她不但给自己带来了好看又有趣的极品双胞胎，甚至又开始冲击历史……
——按死高家父子，绝对等于按死了一个未来的百亿富豪。
甚至，等于是为数以千计的家庭复了仇。
这种快乐，是如此的超脱、不俗、恢弘、强烈，非重生者不能懂。
韩烈感觉浑身的血都要燃起来了。
妥了！
搞死叼毛！
就在今天，就是现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