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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王风     权倾大宋txt下载     权倾大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九三章 金军开始进攻了

    正当金军行动时,王秀处理好折彦质尸体,基本控制了中军营寨秩序。[燃^文^书库][].[774][buy].[]笔%痴#中¥文[email protected]丫丫电子书

    这些中军营寨的部队,并不是折彦质的亲信,作为新任宣抚副使的折彦质,根本没有机会培养亲信,让他惊喜的是,中军半数都来自西军或殿前司,河东籍军人并不多,就算是宣抚司卫队,也并没有多少折彦质的亲随,大宋制度再次帮助了王秀,让他觉得并非没有可取之处。

    他立即召集全寨各部部将训话,要求大家精诚团结,战时不要闹出蛾子,并严厉斥责折彦质的怯弱行为,声明他不一定能挽救所有人生命,但一定会带着大多数人杀出生天,绝不会坐视吏士溃散。

    王秀的名声,现在可以说是金字招牌,赐进士及第,带兵打仗未尝有一败,斩杀虏人如罗刹,打的虏人落花流水。无论他怎样羞辱折彦质,对中下层将士来说,能带着他们活着的大帅才是好大帅,你就是赵官家,不能保障大伙的生命,也不会有人真拽你。

    至于王秀只能带大多数人活着,没有人去计较,要敢说不死一个人,那才是扯淡的屁话,打仗哪有不死人的,只要是胜仗,生死由命成败在天,怨不得别人。

    可以说,王秀成功打动了大多数人,甚至可以说折彦质并不高明的战术,让很多人太失望了,无法对宣抚副使产生真正的信心。王秀在他们最无助的时候,让他们看到一丝希望,应该是生的希望,纵然还是有可能战死,但毕竟有了希望,人之所以能支撑下去,不就是因为心有所望吗?

    王秀很满意,不用再分兵防范可能的暴乱,至少这些吏士能服从命令,他成功的机会又多了几层。笔~@痴~!中@!文~VVww.biChi.me首发对此,他做出一个令人即敬佩又惊讶的决定,宣抚司卫队并不解散,而是作为他的新卫队,负责战时他的安全,这就不能不令人敬佩,敢把折彦质卫队留下,无论什么目的,都能看出坦荡的胸襟。

    不过,就在他刚刚稳定中军,将近夜半时,又来了位不速之客。

    陶宣干,宣抚使参谋官,一位颇有智和胆略慧的人物,他的到来让王秀一阵紧张,任何小麻烦,都可能造成大问题。

    “大人为何端坐帅帐?”陶宣干进来的第一句,目光已经有了疑色。

    “难道我就不能坐在这里?”王秀有些紧张,但并不怕事,不过一文人而已,是有大措的臭脾气不假,却没有多少杀伤力。

    “宣抚在何处?”陶宣干目光锐利,紧紧盯着王秀,几乎要把他剥光了。

    王秀稍加犹豫,还是很随意地道:“宣抚阻挠出兵抗击虏人,结果众将愤怒,失手击杀宣抚。”

    “大人,你竟然杀戮朝廷方面节臣,好大胆子。”陶宣干可不是傻瓜,什么众将愤怒,失手击杀,这不是扯淡嘛!在中军近万人马的环绕下,谁敢跟折彦质对抗,找死不成?

    王秀眉头微蹙,正色道:“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宣抚敛兵自保,自取灭亡,众将也是为了十余万人性命,哪想到宣抚一意孤行,还要杀人立威,难道任由他杀不成?”

    陶宣干听的一阵牙疼,折彦质从宣抚使司勾当公事起,他就与之接触,虽然为人平庸了点,却也不会没有眼色弹压诸将,那可是为帅者的大忌,以折彦质的经验,能犯常识性地错误?定然是王秀干的好事。

    “你认为虏人会不会过河?”王秀避开折彦质,把话题转到时下人人最关心的问题上。

    “虏人不仅会过河,还要直抵京城。”陶宣干下意识回答,他并不看好这场战事。

    “嗯,虏人已经抵达河阳北部,我军若一味避战自守,只能增添吏士恐惧,最终被虏人有机可趁。”王秀循序利导陶宣干的思维,沉声道:“你想过没有,外面的鼓声会不会是虏人疑兵之计?他们不断疲惫我军,趁机强渡大河?”

    很可惜,陶宣干也不是傻瓜,并没有按照王秀思路走,他瞪着王秀,冷笑道:“宣抚正是看中这点,才敛兵自保,任他们折腾我自不动。听说大人也是久经沙场,岂能不知兵法?”

    嗯,说的有点过火了,王秀对陶宣干的智慧颇为欣赏,这位在历史上一闪而过的人物,看来并不简单,他笑眯眯地道:“话虽有理却不可不防,一味结寨自保,只能让吏士惊惶不安。我已经下令各寨轮流休息,派兵在外结阵备战,虏人不来就好,只要他敢来,就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大人的话说的太满了,在下曾经数次和虏人接触,他们不好打啊!宣抚正是看中这点,才以逸待劳。”

    王秀不懈地笑了,道:“以逸待劳,我看是一溃千里恰当,有你们那么打仗的嘛!”

    “大人既然有胆量杀人,怎么没胆子承认?”陶宣干语气很生硬。

    “我是杀人了,杀了一位避战的折彦质。”王秀眉头一挑,摆出你不服来咬我的姿态。

    “难道,大人不怕朝廷斧钺加身?”陶宣干不傻,王秀的杀伐果断,他是听说过的,整个就是战场上的屠夫,杀人不眨眼的魔鬼,只能用朝廷来施加压力。

    可惜,陶宣干打错算盘,斩杀折彦质是王秀计划的一个环节,赵桓的朝廷早就自顾不下了,怕个鸟啊!他又换上一副不屑地笑脸,轻松地道:“折彦质一退再退,惶惶如丧家之犬,河北河东几乎全境沦陷,他这个宣抚名副其实。河阳是开封最后的屏障,留这种无能之辈,不仅要害死十余万大军,还会连累神京百万生民,杀了也就杀了。”

    “你、你好大胆子。”陶宣干见王秀坦白地纯粹,不由地脸色大变,看来朝廷也压不住王秀了,这厮想干什么?

    “你还是赶紧回去收拾,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我还要提兵备战,虏人很可能要夜渡大河。”王秀不想和陶宣干磨叽,没有太大意义,如果他所料不错,金军快要发动进攻了。

第三九四章 全军备战

    陶宣干一介文人,无法和王秀抗衡,见大寨已经被王秀控制,只能含恨而去。[燃^文^书库][].[774][buy].[]笔~@痴~!中@!文~VVww.biChi.me首发

    下半夜是人最困乏的时候,但他一点困意也没有,不断做出部署的调整,就在大帐内,连续发出二十余道军令,并亲笔书写告全军书,让人传阅各寨。

    “大人,你该休息一阵了。”李宝走了进来。

    王秀揉了揉疲惫地双眼,勉强笑道:“还不到时候,明天还有一场恶战,能不能把这些袍泽带出去,就在此战。”

    “难道没有战胜的一点希望?”李宝是军人,军人最希望的是歼灭敌人,他很希望打败金军。

    “子珍兄。”王秀动了动僵硬的身子,语气柔和称呼李宝表字,道:“仗以后还有很多,现在是要保住更多的生军,咱们没多少底牌了!”

    他也有很多无奈,尽管有时人不可思议地未卜先知,但两国较量的任何策略较量,都不能离开力量的沉淀。你的计策再好,就算知道敌人下步打算,没有足够的兵力和财力支撑,也只能眼睁睁看着人家卖弄。

    一句话,你没有耍宝的本钱。

    李宝能理解王秀的为难,这支大军听上去十几万人,但多是惊弓之鸟,不经过整编很难再战。金军可是一路南飙,气势如虹啊!人家已经杀到河阳,沿河是一马平川,久败之军如何抵挡虎狼之师?他下意识站在王秀立场,却不去考虑既然不能战,王秀为何要杀折彦质?

    “副将已经到了河阳城,估计开始回来。”

    王秀点了点头,上官谦的任务是率一支部队,进入河阳县城尽可能把财帛带出来,最重要的是滞留的战马。

    他在稍加沉吟后,道:“该打的还是要打,不能让虏人轻松过河。”

    “那浮桥?”李宝首先想到烧桥。

    王秀摆了摆手,道:“烧了桥也没用,冬季大河水浅,防不住他们,还是留着桥让人家过,至少百姓能逃出不少。”

    李宝默然,他不能不承认王秀考虑周到,只好说道:“李相公那里,不知子玄能不能拿下?”

    “这个不用担心,李回不过是没见世面的小人,四哥足以应付。笔`¥`痴`¥`中`¥`文www.bi~chi.me”王秀丝毫不担心封元,他看重五千马军不假,但封元的历练更加重要,连这点事都办不好,怎能成长为全能的大帅,如何掌控十万大军。

    “但愿如此!”李宝摇了摇头道。

    黎明时分,局势越发严重,大寨南部竟然出现金军,让宋军各寨大为恐慌。他们夜间分批列阵备战,竟然还让金军渡河,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刺骨的河水,严密的布防,这群虏人是如何过来的,看势头绝对是主力大军。

    各寨纷纷发官塘向大寨,一时间众将不知所措,很多人让王秀非常的失望,不堪大任啊!

    他没有动,而是调动兵马列阵,嗯,应该是全军拔寨,并没有率军落荒而逃,也没有直接向金军进攻。

    此时,封元已经来到李回的驻地,带来的却是令人震惊的消息,金军主力趁夜过河了。

    李回当即就傻眼了,粘罕怎么过河了,折彦质是干什么吃的?他现在还不知道折彦质被杀。也难怪,那些河东将帅都是大老粗,哪里想到这些破事,李大相公被别人忽略了。

    “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玩弄阴谋诡计,他是一等一的高手不然也入不了两府,要说打仗可就是白痴了。

    封元冷静地看着李回,道:“相公,虏人主力过河,大势已去,请相公立即回京禀明天子。”

    “难道真无法抵抗?”李回战战兢兢地道。

    封元一脸的灰败,摇头道:“虏人渡河,他们都是马军,相公再不走就很难脱身了。现在宣抚已经脱身而去,他把兵权交给京西王大人,各寨正在备战,但也有不少将帅私自撤离,王大人意思是相公是两府重臣,绝不能身陷险地。”

    “宣抚为何不抵抗,把兵权交给王.。交给侍制?”李回心慌却不傻,这句话问到点子上。

    封元早就料到李回有此一问,正色道:“宣抚心思,末将不知,但王大人身为京西北路制置使,身负守土大任,断不能抛弃职责。”

    李回似乎有点明白,折彦质的做法和当年童贯如出一辙啊!宣抚使没有守土的职责,安抚使或是制置使却是守土大臣,绝对是逃跑的最佳借口。

    “相公,虏人旦夕就能杀到,还请相公自断留去。”封元不失时机地刺激。

    李回这才惊厥,对啊!虏人都杀过来了,还不逃命干嘛!要抵抗也有王秀在,他是大河巡察使,虏人已经过了河,还傻愣着等死?他嘴角一阵抽缩,瞪着牛蛋眼道:“既然宣抚先走,由王侍制领兵抵抗,也好,我就先走一步禀明官家。”

    封元见堂堂的枢密院大臣,如此的胆小如鼠,心中一阵鄙夷,但他为了王秀的计划,还是忍了忍,道:“相公,各军慌乱不堪,王大人身负守土之责,手中无兵可不行。”

    李回一怔,一时间没能明白封元意思。

    封元心中腹诽,嘴上凛然道:“王大人准备和虏人决一死战,拖住虏人步伐,为神京争取防御时间,还请相公留下兵马,以便大人和虏人周旋。”

    “好、好,理应如此。”李回松了口气,不就是五千骑兵嘛!留下给了王秀又有何妨?带上这些人磨磨蹭蹭,万一被虏人追上如何是好!让王秀率领抵抗,要是能胜了有他的功劳,大不了就说王秀负责抵抗,他紧急入朝请援兵,万一失败也能拖延时间,吸引路人注意力,为他创造从容逃跑时间,无论胜败都由折彦质顶缸。

    “请相公示下。”封元见李回同意,不由地大喜,还有最后一句,五千骑兵就归王秀了。

    李回愣了愣,才回过味来,这些骑兵是他从京城带来的,要转给王秀指挥,恐怕那些正将、部将也不会同意。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他隐隐感觉不太对劲,折彦质把兵马给王秀,找个替死鬼能说过去,王秀似乎没必要给他通知,人对人太好了,那就有目的性了。

    疑惑地看了眼封元,道:“五千兵马是侍卫马军司最后的家当,要给了侍制,恐怕我回去不好说话。”

    封元也发觉李回起疑心,人之常情而已人家混到这一步,没个心眼早被那些老狐狸啃光了,哪有机会入两府,他决然道:“相公,虏人大举过河,我军缺少马军,只能被动挨打,大人的意思是借用相公巡河马队,打通各寨联系,大军汇集成军阵,不仅可以自保,还能拖延虏人进兵。”

    李回不懂军务,但也明白打通各寨的意义。正所谓虏人马队过河,宋军各个营寨处于各自为战的分裂状态,这是很危险的,只有马军能打通通道,让给各寨兵马汇集。

    嗯,只要能把十万大军汇集,组成大型军阵,应该能抵御金军的狂飙,军阵是大宋最拿手的绝招。有时候人就那么可笑,站在不同角度,自动脑补问题比你说的还要全面。

    他搓了搓手,摇头道:“王侍制想的周到,果然是文人从戎,年轻一辈士人楷模。”想通了,他对王秀不吝褒奖。

    难道还落井下石?笑话,王秀既然要打这仗,那就让他打好了,只要他能保住性命就成,还算结了个善缘。

    封元听李回说的肉麻,不由地嘴角猛抽,道:“军情紧急,还请相公示下。”

    “嗯,来人,传部将以上将官,速速来见我,快。”李回难道意气风发一阵,有了点大帅的味道。

    很可惜,看在封元眼里,端坐正中的李回,简直是沐猴而冠,傻得可笑。

    李宝率四千步骑兵早就列下阵势,中军八千余将士也慌慌张张列队,家眷也收拾家私,赶着自家的车子跟随在军中。大宋兵马行军打仗,绝对是一道独特的景观,不仅有作战的吏士,还有一望无际的家眷,零零总总的颇为壮观。

    王秀摇头不已,大宋马军兵来就不多,步跋子行动迟缓,再带上家眷,简直就是跪爬的速度,遇到紧急战事怎能不败?看来一定要改变。嗯,他现在已经隐隐有改变的实力。

    “大人,已经通知各寨,迅速向我靠拢。”李宝稍加犹豫,又道:“但是西北方向河东各寨,似乎正在向东移动。”

    “哦。”王秀瞥了眼李宝,对河东各部的动向,似乎并不意外,淡淡地道:“其他各部怎样?”

    “大多向中军靠拢,夜叉正率部迂回。”

    “好,王子华是豪杰,我没看错他。”王秀不吝褒奖,对面金军营寨虚实,他早就明明白白,数千骑兵而已,突破对方拦截并不困难,他在意的是能带走多少人,这才是关键中的关键。

    “算算时间,应该都到位了,应该打了。”李宝充满了熊熊战意。

    “也好,成败在此一举,能跟上来的,我绝不会抛弃他们,走,把那群虏人给我灭了。”王秀精神高涨,双目闪烁自信地光芒。

第三九五章 决定去向

    李宝的四千步骑兵最先发动进攻,这群骑在马背上的步跋子,分成两队层叠接近金军马队,立即下马组成队形,相互进行掩护,以弓弩对金军实施打击,端地犀利无比。[燃^文^书库][].[774][buy].[](乡)$(村)$(小)$(说)$(网)www.xiang-cun-xiao-shuo.com高速首发!

    金军全部是精锐的女真族骑兵,他们没有接触过大宋步骑兵,在他们眼中,大宋朝廷的骑兵和步跋子,是那么的不堪一击,他们最多费点劲,几个冲锋就能打垮宋军。

    却没想到对方骑兵竟然下马作战,以小队方式向他们不断挺进,要实施散开包抄吧!人家立即后撤重新上马,让你无法摆脱追击,只能与之展开正面作战。

    说白了,战术有点无赖,迫使人家放弃骑兵机动性,然后再发挥步拔子优势,一箭又一箭逐个射杀。

    战斗打的极为激烈,李宝也是拼命了,四千宋军对战三千金军,仍然打的很艰苦,可见这支金军绝对是女真主力,没有半点水分存在。也是,能跟随银术哥过河的,岂能是杂牌军?那不是战略迂回,而是来送死。

    不过,就算金军抵达背后,就算是虚张声势,搞不清状况,王秀却一点也不担心,也没有下令全面反击。有什么可以担心的,他早就做了周密安排,现在最重要的任务,是联络更多的部队撤下来,并不是解决金军的时候。

    因为,有这队金军的存在,才能加剧宋军的恐慌,才能有更多理由撤兵,一切都为了保存实力,更好地实施反击。笔`¥`痴`¥`中`¥`文www.bi~chi.me

    现在,就算打赢了一仗,又能得到什么?能阻拦粘罕的六万精锐马军?显然是不可能的。就算能拖延一时半会,那斡离不的东路大军怎么办?人家不一样势如破竹,直驱开封而去嘛!区区残兵败将,得不到整编的喘息之机,永远只能被动挨打。

    整个战局恶化到不能再恶化的程度,一味的寸步不让,不断消耗有生力量,最终只能步入灭亡,退一步,未尝不是海阔天空。有时候,人是明白这个道理的,做起来却千难万难。

    后方激战,各寨宋军人心惶惶,但他们无不破口大骂苗松等河东将帅,王秀在发往各寨官塘上明确写了,金军突破口就在河东禁军防区,而且在北岸的河东军各寨,是率先崩溃的,直接把苗松等人罪名做实在了。

    各军纷纷拔寨向王秀靠拢,大家一起绕过战场,向后卫营寨汇集,没有人反对王秀的决定,乱局下后撤是正确的。

    银术哥是幸运的,李宝并没有全力进攻,应该说王秀的既定战略,并不是歼灭三千金军骑兵,而是把他们的作用最大化,促使更多的宋军将帅汇集。

    同样,他也是不幸的,李宝未尽全力,却把这支精锐女真部队羞辱到了极点,粘罕意图很明显,擂鼓震慑宋军,迂回过河瓦解战意,达到不战屈人之兵目地,没想到宋军高层发生遽变,宋军得到有效的节制,主力部队并没有惊慌崩溃,大帅也没有舍弃部队退却,场面混乱却仍能维持。

    后卫营寨,其实是一片简易的宿营地,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甚至连寨墙也没有,只是储备了够几万人吃的粮草,都装在大车上,可以随军移动。

    各路大军到达,他们纷纷汇集列成阵势,大家抱起团,倒是形成一支庞大的力量,能让人恢复信心,至少不用担心金军突然袭击。

    各军纷纷汇集时,李宝也没有恋战,逐渐脱离战场,让银术哥连呼侥幸。

    随着一支支强大的宋军队列,从战场边缘经过,早把他吓的心惊胆战,如果这些部队形成包围圈,自己在七十八将牛皮糖一样的战术中,根本无法脱离战斗,结果只能是三千马军全部覆没,没有任何的悬念。

    不过,宋军突然撤退,让他感到十分的奇怪,急忙集中部队恢复机动性,一面派快马报信,请粘罕火速渡河,一刻也不能耽误了,他已经看出宋军不打算死战。

    就在金军在外游弋,王秀召集各路大将会商,他第一句话就是:金军已经渡河,我军再也无法依靠大河天堑,只能撤到京畿周围,伺机而动。

    王德是第一个抢占后卫营寨的,他当即表示跟随王秀,态度非常坚决,其他将帅支支吾吾,表示去京城驻扎也行,但有人担忧金军一旦过河,行动非常迅速,恐怕会赶在他们前面。

    王秀微微一笑,诸位太尉还真配合他,犹豫不决不假,但没有真正愿意去京城,因为路上是很不安全的,但有些话他必须要说,于是温声道:“各位考虑的周全,既然大河防线失守,那我军留在此处已经没有意义,大军应该火速向开封撤退。”

    这话说到众人心里,野战是不行了,他们没有信心和数万骑兵野战,为今之计只有奔赴坚城,败是败了,但至少自己忠心耿耿,官家不会怪罪失职。再说,开封城高壕深,粮草充足,好过在野外吃冷风,但这仅是他们的想法,京畿周边也有城池,只是必须坚决表示守不住河,那就直接去开封,没人先开口说去别处。

    李宝却白了眼众人,决然道:“不妥,我军不能擅自向开封进发。”

    “为何?”王德横了眼李宝,口气很不满。

    李宝毫不在意王德态度,也不在乎众人犹豫的目光,道:“天子并没有下诏勤王,我大军突然出现在京畿,恐怕并非天子所愿。再说,诸位看我们可堪再战?万一路上被路人追上,恐怕大军会一哄而散。”

    众人齐齐吸了口凉气,不,应该说李宝说了大家都想到,却没有人说出来的话。嗯,这话说的不错啊!大家嘴上不说,心理可都明白,久战疲惫不堪的兵马,对金军极为畏惧,虽然很多人欲报丧失家园的仇恨,但仍在心底对金军发憷,这样的状态很难在野战中生存。

    “难道,就在孟州和虏人拼个鱼死网破?”王德厉声道,他也不愿仓促野战。

    “好了,我倒有个办法。”王秀见差不多了,开口收网。

第三九六章 赌赢了

    众人充满希望的目光,齐齐落在王秀身上,既然无法去开封,又不能和金军血拼,他们把希望放在王秀身上。[燃^文^书库][].[774][buy].[]笔`¥`痴`¥`中`¥`文www.bi~chi.me如果,不是王秀夺了折彦质兵权,稳住了阵脚,恐怕此时要全军溃散,他们都成了光杆将军,甚至不知脑袋还在不在。

    “去陈州。”王秀环顾众人,淡淡地道:“陈州是畿南大镇,有充足的常平储备,也有大量禁军闲置营寨,最难得的是靠近京畿,北有蔡水和开封相连,南连淮南各军州支撑,非常便利反攻。”

    “我军在陈州休整养息,等待朝廷勤王诏旨,然后汇集东南各路大军,枕戈待旦,有天子诏谕,一日夜可抵达开封城下,一举定乾坤。”

    众人默然,不能不说王秀的计划妥当,陈州地理位置得天独厚,靠近京畿,又远离金军强悍的攻击轴线,能够联系京东和淮南各路,的确是很不错的撤退据点。不过,很多人都知道,王秀是陈州人啊!

    “呵呵,我也是陈州人,本来也不好意思说,怕人传我以公谋私,要衣锦还乡,但为了诸位考虑,还是咬咬牙说了。”王秀一脸笑容地打趣。

    “呵呵,大人哪里话,在下也是陈州项城人,陈州本来就是畿南大镇,粮草丰足,项城还有御园的养猪场子,咱们过去可以大快朵颐。”

    “陈州北结京畿,南连蔡颍,交通淮南,的确是屯兵休整的好地方。”

    “我赞成大人的谋划,去陈州休整,准备随时勤王。”

    “对,一日夜可以抵达开封城下,没有比陈州更好的地方了,大人就算以公谋私,我们也喜闻乐见。”

    “既然大家要去,那就得快点。”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几乎没有反对意见,让王秀有点诧异,他还准备了一肚子说辞,准备说服一些不同意见者,实在不行只能让别人分道扬镳。但是,大家几乎异口同声的同意,实在出乎他意料。

    其实,他转念一想,也就隐约明白众人心思。大家都有一点没有说出来,无论是就粮也好,便利反攻也好,那都是后话了,现在是人心惶惶,生怕数万女真族骑兵杀到,既然逃往开封的路行不通,向西明显不行,向南也太不像话,东南方向成为最好的选择。笔%痴#中¥文[email protected]丫丫电子书

    陈州隔着颍昌府,撤军时金军全力奔赴开封,肯定不愿分兵追杀他们,就算分出一路兵马,他们在路上也能依托城池抵抗,不会遭遇金军主力厮杀。

    到了陈州驻扎,相对来说安全系数高,有颍昌府为屏障,金军也算是鞭长莫及,更兼离开封不算太远,既能保证全军安全,又能向天子展示赤胆忠心,这帮兵油子打的好算盘啊!

    “大人,虏人马队在外监视,恐怕我军难以顺利撤离。”王德无不忧虑地道。

    王秀心情不错,大手一挥,笑道:“各位不用担忧,各部按照原有建制,成行军队列向陈州撤退。”

    “啊,行军队列,万一虏人马军袭击,大事去矣!”一名正将大惊失色道。

    “有七十八将为殿军,虏人赶来给他迎头痛击。”王秀好不在意地道:“我们堂堂正正撤退,虏人不明实情,又急于奔赴开封,必然不敢贸然追击。”

    众人又是默然,反正有七十八将殿后,他们也放心许多。这不仅是死道友不死贫道那么简单,七十八将战斗力非常强悍,自成立以来除了奉命战略撤退,未尝有一次败仗,全军上下士气高昂,更兼三千铁骑,步拔子也是乘马作战,拖住金军一两个万户很正常。

    你让别的惊弓之鸟殿后,大家还不能放心,万一那帮厮鸟一哄而散,岂不把屁股给露出来让人打?

    王德迟疑片刻,权衡了利弊,沉声道:“也只能这样了!”

    是日,上官谦率两千步骑兵,在河阳发了一笔横财,不仅聚集数百溃散骑兵,还收罗数千匹战马及大量钱财,直接把河阳县城舍弃,一路向东南撤退,他没有办法保护民众撤退。

    景波和邱云来的更绝,按照计划他们在李回巡河大军附近监视,作为封元解决李回的后手,在封元圆满解决李回,老伙计赶紧向开封逃窜后,他们终于合兵一处。

    七千余骑兵,绝对是一支强大力量,他们三兄弟一商量,也不准备向主力靠拢,准备设伏袭击金军,也算是锻炼来自京城的马军。

    “四哥,先生的手札说了什么?”

    “你不能自家看。”

    “懒得看,看先生的字,我都有撞墙的心思。”

    “你还有脸说,让你好好读书练字,就是不听,连大字不是一箩筐,写的字就像鬼画符,你还不如去当道人得了。”

    “行了,我自己看。”

    景波躲过了手札,连翻几个白眼,待看了内容,惊讶的瞪大眼珠子,咽了口唾液,不敢相信地道:“这个、这个难道是真的?”

    邱云抢过来一看,脸色也是一变,吃惊地看着封元,急促地道:“四哥,先生要干什么?”

    “干什么?先生用兵一向自有道理,你我老实的执行,不要问为什么,明不明白?”封元一改和蔼地笑脸,目光极为锐利,他已经是逐渐走向成熟,知道何时是兄弟,何时是将帅,战场是不容半点迁就的,军法无情。

    “是不是有点太过份了,万一出事,该如何是好?”邱云忧心忡忡,脸色惊疑不定。

    “你是七十八将的部将,应该知道军法无情,既然制置使下达军令,就该毫无保留执行,否则立斩不赦。”封元口吻严厉,心中却感叹,邱云有谋略不假,但刚烈下有着多情善感的迟疑,绝对是致命伤。

    “干了,先生永远是对的。”景波撇了撇嘴,一脸的坚定。

    由于宋军的果断撤退,金军并没有捕捉到沿河宋军主力,粘罕在十四日才率军过河,王秀指挥大军已经撤入郑州密县。当然,他并没有躲到主力中,在最危险的时刻,亲率骑兵一千,步骑兵四千断后,监视金军动向。

    粘罕在听了银术哥禀报,不由地紧蹙眉头,道:“王秀有十万大军,为何不撤入巩县?”

    娄室也脸色迟疑,慢吞吞地道:“嗯,他要撤入巩县,正好堵住我军前进道路,哪怕是撤入郑州荥阳,我们也得费尽力气,实在是太怪了。”

    “他的七十八将和我作战,明显没有用全力,不然几路大军到来,我连跑也没法跑。”银术哥想起七十八将的凶悍,可是把他摁着头皮打,不由地抹了把冷汗。

    “看势头是向东南方向而去,他不去开封到底要干什么?”娄室也拿捏不准王秀的意图。

    “是否要追击?”银术哥弱弱地问了句。

    娄室看了眼粘罕,有点犹豫地道:“他们精兵列阵,北面还有近万马军,恐怕耽搁时间。”

    银术哥目光复杂地看着粘罕,他明白娄室的意思,东西两路大军精诚团结,又相互配合,但却有竞争在内。上次他们被太原阻碍,让斡离不捷足先登,这次绝不能让这厮再抢先了,但要是真和王秀干上了,可就不好说了,毕竟有十万大军,也不是那么容易解决的。

    “不要管王秀,集结兵马向开封进发,他要敢阻拦,再给他迎头痛击,不然就暂时放他一马。”粘罕一锤定音,他不愿再耽误时间,必须尽快抵达开封城下,完成两路会合的战略目标。

    娄室总觉得有些不妥,放着十万宋军最虚弱时候不打,非得要快速奔赴开封,两者间取舍他也很为难,但放弃歼灭宋军重兵集团最佳时机,又让他觉得太可惜了。

    粘罕却不曾知道,也永远不会知道,放过这支兵马的后果,严重到什么程度,如果他能等到哪一天,一定会后悔今天的脸面之争,竭尽全力追杀王秀。

    不能不说,王秀也是非常担心金军主力追击,正如娄室预料的一样,这支大军正在最虚弱时,最怕粘罕不计后果的追杀。他算定粘罕的目光瞄准开封,却仍然担心万一,战争史充满偶然性的领域,他的出现改变很多人和事,金军中难道就不会有真正的冷静者。

    一旦他们意识到歼灭重兵集团的意义,远远高于围城的成本,必然会疯狂进攻宋军,如果换成他,也绝不会为了一座城池,放弃歼灭开封城周边,最后一支宋军主力的机会。

    怎么说,这支残兵败将的重要性这么大?这支部队虽然是河东、河北甚至西军残部组成,屡次被金军打败,士气降到了冰点。但是,不能否认这些部队都是各地的精兵,是经历过战火洗礼的将士,只要给时间重新整编休整,伺机让他们重拾信心,未尝不可以成为精兵,他最缺乏的是时间,让他重新鼓舞士气的时间。

    为此,不惜率七十八将作为殿军,准备了最坏的打算!甚至不惜拼上几千骑兵。好在,金军的滚滚铁流向东涌去,他总算松了口气,赌赢了!

第三九七章 小人得志

    十一月二十二日,赵构和张启元却在相州,被宗泽留住。[燃^文^书库][].[774][buy].[]笔%痴#中¥文[email protected]丫丫电子书金军再次抵达开封,大宋的京城第二次被围,城内乱成了一片。时,孙傅同知枢密院事,御史中丞曹辅佥书枢密院事,陈过庭为中书侍郎,冯澥为尚书左丞。殿前指挥使班都虞侯蒋宣,甚至率卫士入宫,大骂孙傅不止,让赵桓又急又恨,却一点办法也没有。李回是讨回来了,河东众将却大多战死在外,军队大半溃散,只有苗松率千余残兵回来,消息终于掩盖不住,引得赵桓惊怒交加。

    朱琏却劝住赵桓,严明利害关系,让赵桓不得不咽下这口气,实在没办法,人家手里有兵权啊!

    “官家应该快点,用王秀为宣抚。”

    可惜,赵桓一错再错,不仅没办法平息城内动荡,没有采纳朱琏的建议,甚至信郭京用神马六丁六甲神兵,导致京城外城四壁沦陷,好在百万人的大城,一些人还是有血性的,他们纷纷操家伙要巷战,吓的金军敛兵不敢下。

    可惜,京城已是各门大开,金军虽然是敛兵不下,但他们使臣可以在开封府官员的陪同下,随意出入各门,御街竟成金马专驰道路,百姓敢怒不敢言。

    樊楼,已经没有了往昔佳客熙熙的热闹,现在谁有心情游阅楚馆。

    “士曹大人,这就是樊楼?”一名身材高大,相貌凶悍的金军将领,站在樊楼正门前,饶有兴致的看着三层飞檐粉楼,道:“南人的能工巧匠就是多,梅黑,这好生气派!”

    “真珠郎君,这里就是了。笔~@痴~!中@!文~VVww.biChi.me首发”开封府的官员态度恭敬,不敢有任何的懈怠。

    “梅黑,待会儿郎们进去,可要搜仔细了,莫要让李师师跑了。”

    原来,金主久慕李师师名声,专门下诏使粘罕和斡离不,务必把李师师活着带回来,他要亲眼瞧瞧李师师的绝色,竟然叫赵佶痴迷留恋。

    真珠是斡离不的儿子,是勇将不假,但素来好色,每次打仗无不掠夺美女,得了捉拿李师师的这等美差,自然是大喜过往。他对李师师倒不敢有非分之想,那可是郎主要的人,他要是敢霸占了,连斡离不也护不住他,樊楼的歌姬个个生的天香国色、美貌异常,打定主意拿了几个享用。

    真珠在开封府官员陪同下,慢悠悠走入正厅,边走边看,倒被富丽堂皇的装饰震地咋舌。梅黑早就率领军卒四下搜寻,见美貌女子便抓,哪有心思顾及别人。不一会,就有数十名歌姬被带到正厅,却没有李师师,连李婆子也不知躲哪个旮旯里去了。

    “怎么回事,怎么没有李行首?你们这些个干啥吃的,怎么不好生看着”真珠有点急眼,瞪着开封府官员。

    开封府官员肚子里暗骂,但却不敢顶嘴,谁敢保证这些穷凶极恶的女真人,拔出刀砍杀他。

    “看好了,再找不到李行首,爷打碎你们的狗头。”

    真珠恶狠狠地瞪着开封府官员,把这位老伙计吓了一大跳,急忙道:“郎君息怒,在下也不知道,这泼妇竟然不知所踪。”

    “不要一推三二五,你们要不给我找回来,为你是问。”

    正在这时,外面一阵喧哗,一名士卒进来道:“郎君,外面有个蛮子求见。”

    真珠正在烦恼,哪有功夫理会别人,大手一摆道:“不见。”

    士卒眨了眨眼,轻声道:“郎君,这厮说他知道李娘子下落。”

    “哦。”真珠眼皮子一跳,霍地站起身,厉声道:“让他进来,快去。”

    如果,王秀或是有情莫言在场,一定会认出来,进来的布衣男子正是陆天寿,有琴莫言会为当初劝王秀深深后悔。

    “小人见过郎君。”陆天寿一脸的媚笑,那恶心的作态,让旁边开封府官员,也不由地紧蹙眉头,满脸都是鄙夷。老子赔笑脸那是官命在身,不得已而为之,你这贼厮鸟主动送上门,讨好蛮邦的猪样,简直不为人子。

    “你知道李行首在何处?”真珠毫不客气地问道。

    陆天寿丝毫不介意,媚笑道:“小人不仅知道她躲在哪,还知道两个千娇百媚地娘子。”

    “哦。”真珠眼前一亮,越看陆天寿越顺眼,不由地挤出一点笑容,道:“好,赶紧带路,少不了你的好处,要是敢欺瞒我,你也知道下场。”

    一记巴掌,一颗甜枣,陆天寿成竹在胸,岂能害怕巴掌,继续媚笑道:“小人绝对让郎君满意,能跟随在郎君身边办事,是小人八辈子修来的福分。”

    “你倒是会说话。”真珠看了眼开封府官员,毫不避讳地道:“这些小官我都用腻歪了,你要是办事机灵,就跟在我身边,少不了好处。”

    “多谢郎君,郎君真是小人的再生父母。”陆天寿急忙跪下磕头,一脸的惊喜。

    “好了,快去带路,不要误了正事。”

    陆天寿一副小人态,目光闪烁着复仇的**,他恨,恨王秀、恨张启元、恨有琴莫言,憎恨一切人。

    王秀越来越遥不可及,让他感到极度的失望,这辈子报仇无望了,只能黏在张启元身边,希望利用张启元和王秀的矛盾,报了刺配充军的仇恨。

    让他愤怒绝望的是,张启元不仅不为他报仇,根本就把他当成一条狗,一条可有可无的狗,临行前虚伪地欺骗他当金军再次围城,他终于明白被无情地抛弃了。

    复仇的火焰再也压抑不住,王秀不是有女人嘛!张启元也有家眷,那好,我就投靠女真人,让女真人为我复仇。

    李师师的确被秦献容接走,藏身在王秀的府邸,文细君和她都没想到,金军真的围城了。就在围城前三天,收到王秀最后一封书信,让她们赶紧出城,确没有被当成事,哪想到不仅围城了,还被人家攻破了,还好她担心李师师,好说歹说把李师师拉来。

    “大娘子,听说虏人要寻你,恐怕这里也不是久留之地,要是能出城就好了。”秦献容实在没办法。

    “早听官人的话就好了。”文细君撇撇嘴,俏脸尽是懊悔。

第三九八章 陷落敌手

    “十三姐,这些了,当务之急是把大娘子安置好,左邻右舍知道你我和大娘子关系,瞒不了多久的。[燃^文^书库][].[774][buy].[](乡)$(村)$(小)$(说)$(网)www.xiang-cun-xiao-shuo.com高速首发!”秦献容剜了眼文细君道。

    文细君果然不再说了,却把话岔开道:“那你准备把大娘子,送到什么地方?”

    “你们也别折腾了,我哪也不去,被拿了就拿了,横竖一条命而已。”李师师一脸的疲惫。

    “不行,决不能让大娘子被虏人带走。”文细君一脸的不情愿,却想不出想办法,只好苦着脸道:“怎么办才好。”

    “只有一个办法了。”秦献容左思右想,最终下定决心。

    “什么办法?”文细君美眸一亮。

    “十三姐和沈家不是有关系嘛?先让大娘子躲在铺子旁的仓储中,再去联络沈家,我看沈家会帮忙的。”

    “沈家家主是老狐狸,他能帮忙?就算成也不一定出城。”文细君提到沈家,似乎有点不太乐意。

    “只有这个办法了,事不宜迟,要赶紧去办。”秦献容正色道。

    却说,陆天寿领着真珠一行人,来到王秀府邸,他是不住地冷笑,虽然拿不了王秀,但把他的女人拿下,也是某种报仇**的满足,扭曲变态的复仇**,让他失去理智。

    “就是这里,敲门生怕她们跑了。”

    “客气什么,给我闯进去。”真珠大手一挥,十余名士卒就要涌上去砸门。

    哪知道门却自己开了,亮瞎众人狗眼的是,一位白衣美人开门出来,真珠当即就愣住了,简直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竟然坠落凡尘。

    “郎君,郎君。”陆天寿轻轻呼唤石化状态的真珠,心里一折鄙夷,还他娘地郎君呢?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

    真珠这才回过味来,狠狠瞪了眼陆天寿,又色迷迷地看着眼前滴落凡尘的美人,道:“小生真珠,娘子芳名。”

    恶心,晕倒一大片人,女真士卒一个个古怪地看着真珠,这位粗鄙不堪的郎君,还学人家文邹邹地,简直让人喷饭,陆天寿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秦献容正要开门出去,哪里知道门外竟然是女真人,一颗芳心提到了嗓子眼,眼看对方东施效颦,恐惧顿时化作轻蔑,淡淡地道:“贵军远道而来,但这里是民宅,还望自重。笔`¥`痴`¥`中`¥`文www.bichi.me”

    “真是天上的美人啊!不行,一定要搞到手。”真珠一眼便相中秦献容,大生艳羡,他不想过分强迫,笑眯眯地道:“敢问小娘子芳名。”

    “郎君来此作甚?”秦献容决定拖延,文细君陪李师师刚走,千万不能让这群人发现。

    “在下来请樊楼李行首,还请小娘子引见。”真珠笑嘻嘻地,说话倒是有礼,但那双火热的眼睛,暴露了他本质。

    “李行首,你应该去樊楼找,这里是民宅。”秦献容不亢不卑地回答,心中充满了厌恶。

    “郎君,李师师昨天就来,秦献容在糊弄郎君。”陆天寿急忙道。

    真珠一听,瞪大了眼睛,脸色有点不好看了,对方是美人不假,他也想把对方搞到手,不太想用强硬手段,但大是大非却能分清楚,对方竟敢骗他,火气腾地上来了。

    “郎君,他是王秀的红颜知己,还没有被王秀得手。”陆天寿在真珠身边,斜眼阴森地看着秦献容,又道:“还有一个王秀的小妾文细君,姿色不下秦献容,郎君不可错过。”

    “陆天寿,你这个狗贼。”秦献容认出陆天寿,这幅嘴脸她记得很清楚,就在利国监的城头,有琴莫言也时常说王秀往日,姐妹们权当乐子耍,怎能少了陆天寿这个丑角。

    陆天寿脸色狰狞,道:“秦娘子,真珠郎君奉命搜捕李师师,识相的就交出来,你也从了郎君,一切好说。”转脸又看着真珠,道:“郎君,事不宜迟,迟则生变。”

    陆天寿的话说到真珠心里,眼前这位小娘子都惊若天人,竟然还有一位,难道长生天眷顾?更重要的是,歪打误撞来到王秀的府邸,这下他可立了大功。

    “进去搜。”

    “你们要干什么.”

    “快。”

    真珠也不再装斯文,在赫赫战功的刺激下,美人还是靠边站,再说吧美人掳掠走了,还能尝不到美味。

    “你们是一帮强盗。”

    “秦娘子,要怪就怪你跟了王秀。”陆天寿半阴不痒地笑了,秦献容越是气恼,他越是开心。

    秦献容冷眼看着陆天寿,忽然冷静下来,红润的嘴唇闪过讽刺意味地笑,鄙夷地道:“陆天寿,你真会咬人,但永远都是做狗的命。”

    陆天寿仿佛被击中内心的**,脸色更加狰狞,狠戾地道:“现在天要变了,识时务者为俊杰,王秀不识时务,连他的女人也保不住。你放心,待郎君腾出手,拿下商水,我要好好炮制王家。”

    “真是一条好狗,官人岂能是狗能要得到的。”秦献容轻蔑地道。

    “郎君,里面没有人。”梅黑一双贼溜溜的眼珠,在秦献容身上打转,他一个赳赳武夫,哪里见过素装绝色美人,恨不得一口吞下去。

    真珠脸色变了,瞪着秦献容,问道:“李行首在何处?”

    “奴家不明白郎君说谁。”秦献容美眸闪过一丝轻松,总算是逃出去了。

    “郎君,小人有办法。”陆天寿不失时机地献好。

    真珠狠狠瞥了眼陆天寿,沉重地点了点头。

    陆天寿挺起干瘪的胸脯,一副狗仗人势模样,道:“秦娘子,郎君可刚从樊楼回来。李行首逃逸,好,就算李行首不在你这里,樊楼那些小娘子中,必然有人知道其行踪,把她们全部带回寨中审讯,我就不信问不出来。”

    真珠眼前一亮,不怀好意地淫笑,眼珠子放在秦献容身上一刻也没有离开。对于搜寻李师师,他倒没有全然放在心上,毕竟没有明确诏命非得要拿到李师师,粘罕和斡离不对半老徐娘兴趣也不大,他见到秦献容的姿色,也不再对李师师感兴趣了。

    心里早就在盘算着,如何借口将秦献容,还有那位未谋面的美人给弄到手。

    至于明抢多有不妥,毕竟现在刚刚破城,开封居民可是有百万之众,一旦打起来金军很不利,公然劫掠妇人有驳粘罕和斡离不意思。他作为皇族子弟,当然明白其中道理,万一激起民变,他铁定的先倒霉。

    反正借口犒军让宋朝君臣帮助搜刮钱财妇人,百姓即使怨恨也只能怨归赵家,没有捉到李师师,正好把秦献容和樊楼美人带回去。

    “凭什么祸及樊楼的姐妹,赵官家和你们议和,想要李行首,你们自己凭本事搜寻,为何要带走她们?”秦献容再也控制不住,她早就脱离樊楼不假,但和姐妹们深情意重,本就是可怜的女人,要被浑身膻臭的女真人玩弄,他平白地生了肝火,厌恶地蹙眉抗拒。

    真珠见秦献容生气的模样,当真令人消魂,越看越是坚决带走秦献容的决心,不由地笑道:“小娘子不必动怒,本郎君也是奉命行事。这李师师逃逸,不好回去交差,只能将她们带回盘问。”

    秦献容见对方无耻下流,心中当真的恶心欲吐,冷笑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又对那开封府官员说道:“大人,女真人光天化日之下,公然掳掠百姓,大人身为开封府士曹,何能冷眼旁观,不做一声。”

    开封府官员满脸透红,羞愧不已,却不敢开口劝诫。开封府负责京城治安,却无力制止金人的暴行,让许多官吏在陪同金使办差时,都不敢正视京中父老。

    但他又有什么办法,四壁已被金人占领,皇帝也下诏开封府尽力配合女真人,不可有稍许怠慢,尽管女真几个贵酋也明令禁止掳掠,但对于入城女真人不断的暴行,他们有什么能力约束,弄不好惹恼了真些人,连性命也被要了去。

    真珠倒很欣赏秦献容的刚烈,他也见过不少南朝女子,没有几个面对刀剑能面不改色,直言相加的,越发坚定了要将秦献容纳入寨中的想法。当下笑道:“只是带她们回寨,待问明李师师行踪,立即放了回城,小娘子无须担心。”

    秦献容可不相信真珠的话,她从真珠等人的目光中看到了愈烈的邪火,这帮姐妹进了金军营寨那里还能出的来?你见过羊入虎口还有活的

    “郎君,秦娘子可是王秀的人啊!”陆天寿不失时机来了句,居心颇为险恶。

    秦献容心中愤恨,恨不得有把刀杀了陆天寿,可惜她一个纤弱女子,又无力制止暴行,官府更是指望不上。此时,想到了王秀,不知王秀在外一切可好,不知他此时是不是在赶往京城的路上。

    心中泛出一丝悔意,当初就不该不听王秀的话,留在京城遭此羞辱,早知道和文细君一起劝姐妹们南下。现在说什么都晚了,王秀又不在身边,别人虎视眈眈欲罢不休。

    她轻轻一叹,心中已有计较,一双剪水般地眸子,冷冷地扫过开封府士曹,停在真珠的身上,平静地说道:“众家姐妹确实不知李行首去向,小女子与李行首素来相善,只要你们能放过这些姐妹,我愿随你出城。”

第三九九章 观兵陈州

    “此话当真?”真珠不想秦献容竟然非常干脆,当真喜出望外,他不相信秦献容不知道李师师的行踪,但那又能怎样?能把秦献容纳入营寨,及时享乐才是硬道理。[燃^文^书库][].[774][buy].[](乡)$(村)$(小)$(说)$(网)www.xiang-cun-xiao-shuo.com高速首发!

    相信两位大帅也不会怪罪,不就是个三十岁的老女人嘛!能有何滋味?或许郎主早就忘了这茬。以秦献容的姿色,放过这些歌姬也不赔本,何况秦献容顾及这些歌姬,必然不会反抗于他,服服帖帖的绝色美人,叫他如何不喜。

    女人嘛!强上又能有啥子滋味,哪有百依百顺来的痛快。

    “奴家不是伟丈夫,却也知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秦献容柳眉一扬,轻蔑地看着真珠,嘲弄地道:“难道你们女真人,不知何为信义?”

    金人屡屡败盟,其中固然有大宋连连失策缘故,嗯,大宋也连连败盟,赵桓处理边事,就像三岁孩子,全然没有对付他老爹的谋略。政治就是婊子,高明的婊子就是名媛,没有人计较她卖身,反而是艳名远播,成为一代才女。

    不过,婊子就是婊子,无法脱离本行,就像败盟就是败盟,真珠岂能听不出秦献容的讥讽,他也不想刺激美人,尴尬地笑道:“就信你一次,放过那些小娘子。”

    梅黑和士卒们脸色无不失望,本想真珠借故将几十名如花似玉的歌姬掠回寨中,他们这些随行吏士也能分一杯羹,尝尝名楼美人的滋味,到嘴的美味落空,想想白白忙乎一场,心中都有些不太爽快。笔`¥`痴`¥`中`¥`文www.bichi.me

    陆天寿却眼巴巴地道:“郎君,还有文细君潜逃。”

    真珠一愣,旋即想了起来,看着秦献容道:“还有一位文娘子?”

    “我家妹子是官人侍妾,自然早就回了商水。”秦献容淡淡地道,眸光却极为地厌恶。

    “她胡说,前天还看到文细君去樊楼。”陆天寿急忙纠正,一副吃定秦献容的模样。

    真珠眼前一亮,不怀好意地看着秦献容,一副等你说话的模样,他是想温火煮青蛙,一块给炖了。

    “无知的小人,我家十三姐早就走了,定是你携私报复官人,戏耍郎君。”秦献容鄙夷地一笑。

    真珠瞪大眼睛,凶杀地看着陆天寿,一副要吃人的模样,如果美人愿意,他绝不会在乎眼前的汉儿。

    “郎君,小人真心为郎君办差,绝不敢有二心,文细君前天确实出现过,小人可以发誓。”陆天寿吓了一跳,他绝对相信,真珠会杀了他。

    “小人发誓,太可笑了。”秦献容冷笑讥讽。

    陆天寿瞳孔紧缩,得罪女人太可怕了,这可是要命的买卖,急忙给真珠跪下,道:“天地良心,小人尽心为郎君办事,日月可鉴。”

    真珠脸色阴晴不定,但目光多是留在秦献容身上。

    “郎君,还有,小人还知道有.。”陆天寿真的要哭了,他是抓瞎了。

    刮了一夜的北风,天放亮后,还是铅沉沉的,令人感到无端的阴冷寒闷。

    整个陈州变成宋军的军事基地,各县都驻扎着宋军营寨,商水作为陈州北面的大县,理所当然成为整个陈州的中心,京西北路制置使行营就设在县城。

    现在,商水县城内外,到处是旌旗迎风飘展,枪戈如林,好一派萧杀风景。对于多数吏士来说,日出不是一天的开始,而是又过去了一天,他们最关心的是会不会下雪,今天能不能平安挨过去,明天可不要轮到自己当值,这场仗何时打?

    县衙大堂,王秀和蔡易二人,围在烧着炭块的铜盆边上。

    “这天气,想晒晒太阳也不成了,人都发霉了。”蔡易下意识地紧了紧衣领,双手又搓来搓去。

    “省省吧,这天气没个三五天,别想出去捉身上的虱子。”王秀笑嘻嘻地调侃着,没有一点正经模样,全然不像一位拥兵十万的节臣。

    对,现在的他的确拥有近十万大军,应该是九万大军,从沿河拉出来的,加上七十八将有近七万人,他又以制置使令,调集周边一些兵马,签发乡军土兵,才有近十万人的规模,也算是声势浩大。

    当日,金军的确没有追杀,让他大大松了口气,立即汇集各部兵马火速南下,好说歹说总算到了陈州,七十八将千余骑在颍昌府境内建立警戒营寨,随时监控金军动向,各部在陈州扎营休整。

    陈州常平有大量存粮,又有皇家的园场,羊油猪羊成片,他也顾不上讲究,把粮食和酒肉拿出来供应,那些猪羊本来就给人吃的,这会子还管哪门子皇家的,直接进去牵。面对凶神恶煞般地武人,殿中省的人装了孬种,眼睁睁看着猪羊被分批宰杀,发往各营寨,没人敢说一句阻挠的话。

    有充足的粮食,每天提供几两肉食,让各路兵马大为欣喜。自从宋军节节败退,除了七十八将外,这群残兵败将逐渐汇集沿河,哪有一天不担心受怕,每天半饥半饱过日子。

    陈州靠近战区不假,但又充足的粮米酒肉,让他们安心地休整,单单这份心意就让他们承情,对王秀发布的军令,也不十分抵触,大家都是客军,听从京西路帅有错吗?

    随着充足的休息,甲胄兵仗修缮完备,士气也逐渐恢复,再加上王秀的赏赐不断,这支部队的士气也不断高涨,训练强度不断加大。没办法啊!谁让人家王秀有钱,曾经打劫了金军东路大军的辎重队伍,捞取了大量的金银,又在河阳发了一笔财,宣抚使司剩余财帛,全被上官谦抢来了,******足足上百辆大车,人家吃土喝风,王秀吃香喝辣,跟着这样的大人才有饭吃。

    蔡易并不在意王秀的调侃,正色道:“文实,亏你想的出来,竟敢以区区百人涉险,收了折彦质的十余万大军,顺带把李回也给收拾了。”尽管,他不曾见王秀收服那些桀骜不驯的武人一幕,但能体味惊险。

    “现在每次想起,还是一身冷汗,这点家底来之不易啊!”王秀淡淡一笑,那夜的确凶险万分,一着不慎真的万劫难复。

    “如今,开封已被虏人四面合围,各路将帅纷纷观望不前,张深兵溃,刘光世投奔康王,文实何处之?”

第四零一章 争夺秦献容

    陆天寿被高升看的浑身鸡皮嘎达,背脊嗖嗖发凉,却不敢再说话,生怕高升一个不高兴杀人。[燃^文^书库][].[774][buy].[]笔`¥`痴`¥`中`¥`文www.bichi.me杀了他?他相信真珠也不会太计较,看两人的对话和态度,高升也是有身份的,他又算哪颗葱啊!

    真珠来了兴趣,笑道:“这不是王秀在陈州聚兵,威胁我军侧翼嘛!今个我抓了他的女人,要狠狠羞辱这厮。”

    “王大郎的女人?”高升脸色一变,死死盯着陆天寿,厉声道:“怎么回事?”

    陆天寿脸色大变,他本来是步行跟随,累的跟狗一样,如何能经得住高升气势恐吓,一哆嗦坐在地上,又急忙爬起来,惊恐地道:“五哥、五哥,我没有,我没有出卖大郎。”

    “怎么回事?”真珠见事有点不对味,戒备地瞪着高升。

    “是。是秦娘子,王大郎的姘头。”陆天寿不敢隐瞒,他知道一言不合,就有可能被打杀,急忙向真珠靠去。

    “猛安,你这是怎么了,难道小娘子也是你故人?”真珠面带诙谐,一脸的恶趣,没想到这位铁血悍将竟是有故事的人,他倒是很有兴趣看。

    “郎君,末将有个不情之请。”高升恨不得砍杀陆天寿,但他还是忍下来,一脸萧杀地看着人真珠。

    真珠是战将不假,但哪里是冲锋一线、杀人如麻高升的对手,避开对方犀利的眼光,道:“猛安何事?”

    “王秀的女人交给我。笔`¥`痴`¥`中`¥`文www.bi~chi.me”高升很直白。

    “不行,这个小娘子知道李师师下落,我要带回营寨。”真珠也很光棍,直接给拒绝了。简直笑话,如此美人岂能放过,傻了不成?

    “难道郎君不知道,王秀聚兵陈州观望,几位郎君无不担忧,你抢了他的女人,也不怕他不顾一切杀来。”

    “一个小娘子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再说她知道李师师下落,我要送去大寨,由各位郎君审问。”真珠不相信王秀为一个女人动兵,至少他不会那么蠢。高升肯定玩花样。

    “大人可是说官人在陈州?”秦献容在马车里听的清楚,急忙揭开帘子询问。

    “正是。”高升看到秦献容绝色铅华,也有点稍微出神,明白了真珠的龌龊。

    “官人无事就好!”秦献容微微一叹,安心放下帘子,只要王秀没有事,她也就可以安心去了。

    “猛安先去办事,我也要赶紧回寨。”真珠撇撇嘴,急着要走。

    “不行,此女是王秀的人,还请郎君稍待,我要带走呈报忒母郎君。”

    “怎么,猛安是看中小娘子姿色,想横刀夺爱了?”真珠满脸警惕,肯定高升没安好心,如此美色放过,真不是男人了。

    高升一阵无奈,他对女人真没有太多兴趣,但必须要拦下真珠,把王秀的女人救下来,他可以在战场和王秀兵戎相见,却不能眼睁睁看着王秀的女人受侮辱,当即抬高声音,沉闷地道:“郎君,我说过要防备王秀,决不能动他的女人,我要把她交给忒母郎君。”

    真珠斜眼看着高升,不屑地笑道:“好了,我知道猛安用心,等我们玩腻歪了,可以让给你们汉军。”这伙计说的挺羞辱人,女真族士卒纷纷放声大笑,他们又何尝不是,好处女真人先来,给契丹、汉军喝口剩汤。

    对面的几十名‘铜头’猛安的汉军士卒,那脸色可就难看了,他们个个盯着女真士卒,额头青筋暴起。

    高升没有动怒,对于他们这些出生入死的人来说,真珠就是纨绔子弟,分分秒秒秒杀的人物,不值得认真计较,他很平静地道:“忒母郎君负责开封南部防御,王秀的陈州大军一切事宜,都要经过忒母郎君,王秀的女人,我必须带走,由忒母郎君处置。”

    “你敢?”真珠一瞪眼厉声道,给了四叔,估计到时候连口汤也没他的。

    “这是忒母郎君的帅令,一切牵扯陈州方面事,由忒母郎君处置,还请郎君见谅。”

    “这是两位都统军要的人,只有她才知道李师师去向。”

    “有事找忒母郎君,我只执行军令。”

    “高升,你这贼厮鸟想造反.”

    真珠再也说不下去了,高升的长枪已经抽出,架在他的脖子上,那双充满杀机的眼睛,让他认定只要自己不同意,对方可定会下杀手,不由地打个冷战,惊恐地道:“你、你要做什么,我是皇族的郎君。”

    “郎君,我只执行忒母郎君帅令,其它一切不问,事关重大,郎君要有话可以找忒母郎君说,放任。”高升冷冷地瞪着真珠,目光没有任何感情。

    陆天寿是吓死了,他没想到会突然起变故,更没想到高升会如此生猛,直接把兵刃架到真珠脖子上,换成他还不直接刺杀了,不禁赶紧退几步。

    那些女真族士卒见真珠被威胁,勃然变色,纷纷操家伙围过来,叽里呱啦地向高升怒吼。那些汉军士卒也不甘示弱,呼啦地把女真士卒围了起来,高升带来的士卒,都是携带全套兵仗,人数几乎是女真士卒的三倍,占有绝对优势。

    两方陪同的开封府官吏,都冷眼旁观,仿佛一点不敢他们的事,心里可劲地想,赶紧打,都打死才好。

    “高升,为了霸占个小娘子,你敢杀我?”真珠不得不做最后的挣扎,他害怕不假,知道高升敢杀他不假,但众目睽睽下要先软蛋,他的名头可就毁了。

    “郎君,在下只是为了公务,没有别的私心,只要郎君答应,我可以负荆请罪。”高升冷冷地看着真珠,口气是很客气,但眼中拿到杀气却是真实的,长枪上的劲道又加了一层,这是无言的警告,小子,老子给你台阶了,别不识好歹。

    张启元真咽口水,又是一阵气恼,你看看人家混的,无论是王秀还是张启元,哪怕是当年窝囊的高升,个个比他强,真令人沮丧。

    真珠一阵无语,眼看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女真和汉军士卒对持越发紧张,一个火花就能点燃熊熊大火。

第四零二章 王秀的恼怒

    正是王秀和蔡易相谈甚欢时,蔡易还能求什么?他有理想抱负不假,但现在蔡家早就烂大街了,他再有才华也无法施展,甚至连生存也得不到保证,最终是能依靠王秀,才有机会恢复蔡家的荣光。[燃^文^书库][].[774][buy].[]笔~@痴~!中@!文~VVww.biChi.me首发

    从谦虚的高姿态上位结交,到大家是好朋友的平等交往,最终是现在不得不依附,果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人生如戏,让人情何以堪啊!

    好在,所交相宜,王秀果真是可交之人,并不以蔡家衰落疏远他,反倒一如既往,让他生出士为知己者死的念头。

    正在说些闲话时,一身白色儒服的刘仁凤走进来,向王秀与蔡易各行一礼,有礼而又矜持,俊朗的面容,有着士子特有的清高。

    “朋瑞在学校事务繁忙,怎么有空过来?”蔡易对刘仁凤印象颇佳,态度也很亲善。

    “找先生有些事。”刘仁凤并不以蔡易是蔡家人鄙夷,但态度绝不亲近。

    “三哥有事?”王秀看了眼刘仁凤,他已经能猜出一二。

    刘仁凤点了点头,正色道:“先生,外面都在议论,虏人破了京城,天子正在蒙尘。今三军整编完毕,各路大将纷纷要求北上勤王,为何先生拒不发兵?”

    王秀切牙一笑,看了眼蔡易,笑道:“果然是学生风味,有去年陈东、欧阳澈的味道。”

    蔡易并没有经历那次****,但也听过传闻,不由地摇头苦笑,道:“文实,不要玩笑了,朋瑞也是为家国之心,你好歹也是半师。”

    宗良、李长昇、刘仁凤他们称呼王秀先生,固然是尊敬,但也有老师的成份存在,毕竟王秀即有恩他们,又教给他们知识,只是没有正式名分而已。

    “家国?”王秀眉头微挑,淡淡地道:“可惜还是看不到天下,实在太可惜了!”

    家国和天下,刘仁凤脸面微红,他何尝不明白,王秀在说他目光短浅,看问题说事情有局限。他眼睑深处闪过一丝不甘,却深深吸了口气,决然道:“先生,有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既然有话那就说,憋在心里不好。”王秀点了点头,左手轻抬,示意刘仁凤说下去。(乡)$(村)$(小)$(说)$(网)www.xiang-cun-xiao-shuo.com高速首发!

    “先生,京城情形万分危机,大军为何不前?请先生回答。”刘仁凤毫不客气地道。

    “你先说下去,我再回答。”王秀态度随意,却有点冷淡。

    刘仁凤见王秀神态平静,也就吸了口气,道:“先生收折帅和李相公的马步军,又汇集陈州、颍昌府各地兵马,如今有近十万大军,要说虏人围城时,还没有休整完毕,现在京城四壁被破,却毫无入京勤王之意,不知先生书中所说家国天下何意?

    “还有吗?”王秀眉头微挑,目光越发锐利。

    蔡易眼皮子直跳,给刘仁凤眼色,却哪里止得住。

    “官家待先生甚厚,先生入仕不足十年,已经是迁朝请郎,馆阁侍制,授予北路率臣。先生却执重兵观望,实在不知何意?”这话说的,直指王秀临近京城,却迟迟不前,轻一点是观望不前,往重里说就是拥兵自重,图谋不轨。

    王秀像是被人剥光了衣服,心里一阵恼火,将帅请战是很积极,但没有人质问他观望,大家都保留某种默契,不要冲破最后底线。也不知怎么回事,他心中顿起杀机,双目直视刘仁凤,那道光芒足以令人不吝而寒。

    刘仁凤毫不示弱,下颚高抬,目光平淡地看着王秀,大有舍身成仁的气魄。

    蔡易见王秀目光不对,那是凶煞要命的光芒,他急忙道:“国之大事,你乱参合什么,还不快退下。”以他和王秀称兄道弟的身份,说着话也贴合身份。

    “蔡大人,你千里迢迢来到商水,难道就是为了游玩?”刘仁凤很不客气地道,一点也不给面子。

    蔡易是沮丧之人,再大的羞辱也历经过,岂能在意小小的反驳,并不以为意地笑了,他也理解刘仁凤的心情,谁没有年轻过?

    王秀却大怒,再也压不住心头火气,厉声道:“大胆,怎么说话的,难道礼仪都被狗吃了?”

    刘仁凤也吃了一惊,诧异地看着王秀,一直以来王秀对他们态度温和,从来没有红过脸,今天为了蔡易都骂出口了,让他有点接受不了,尤其那道带有杀机的目光,让他浑身上下打个冷战,不知如何去说。

    “文实,你太过分了。”蔡易脸色一正,反倒帮助刘仁凤说话。

    王秀瞪了眼刘仁凤,道:“质疑师长,是为不忠;非议叔伯,是为不义,此不忠不义狂徒,呵斥两句又能怎样?”

    不忠不义?刘仁凤身躯一阵,脸色一阵苍白,他的希望王秀尽快出兵,刚才的那些话全都是用词激烈,还真没望王秀谋反上想,哪里想到王秀给他定性四个字,简直是羞辱,对他的全盘否定。

    “文实不要乱说,他们也是关心则乱。”

    “易之,你不明白,历来学子热心办坏事,钻进牛角尖出不来,比那些奸佞破坏更甚。”王秀看也不看刘仁凤,他对学生政治非常反感,历代学生政治,开始或许是好的,但无疑都被有心人利用,毕竟学生冲动,没有多少阅历,陈东、欧阳颖就是例子,更严重的他也知道。

    决不能纵容,他沉声道:“陈东和欧阳澈鼓动上书,旦夕形成数万人逼宫,矫诏圣谕,肆意杀戮宦官,要不是及时让李纲、种师道出面,恐怕局面一发不可收拾,陈东等人惶惶不知所措,有本事惹事,没能力平息。”

    “先生,那也是一腔热血,忠君报国之心。”刘仁凤实在忍不住,他非常敬佩陈东、欧阳澈等太学生。

    “狗屁,一群酸的发霉的大措,一腔热血有何用?尽去招惹是非,最终让李纲、种师道二位相公,被官家深深忌惮。忠君报国心,几位相公哪个没有忠君报国心,最终让朝廷一败再败,最终败无可败,一群忠君报国的蠢蛋。”

    王秀毫不客气大骂,有唐格也有许翰等人,不能不说这些人志向高远,个个都是青史留名的忠臣贤士,可惜他们真的生错了时代。或许仁宗时代,甚至神宗时代,才是这些大儒们真正如鱼得水的天地。

    可惜生在末世,注定他们的悲剧结局。

    他已经重兵在握,决不能让历史重演,决不能失去大好机会。如果说半年前,他还有一点犹豫,现在确实无比的坚定,赵家已经完成历史使命,他的目光不在开封,而在游走在外的康王身上,如同利刃一般。

    刘仁凤咬着牙,却又无法辩驳,金军再次包围开封,是最好的注释,只好无力地道:“天下士人不屈,虏人再猖狂,也无法征服人心。”

    “利刃之下,没有不能屈服的人。人心都是肉长的,三代之后,又是新朝忠臣良民。”王秀不屑地笑了,笑是讥笑。

    “先生,我先退下,还请先生息怒。”话不投机半句多,刘仁凤也不想说下去。

    “也好,回去少看点没用的书,多去摸索史书中的味道,体会春秋笔法,多提几个为什么,等你懂了玄武门之变,再来找我辩论。”王秀仍然给刘仁凤善告。

    “谢先生。”

    王秀对刘仁凤很失望,他不否认刘仁凤极为聪秀,在九个小子中,最有希望进士及第,也最有可能成为一代大儒,可惜思想却已经定型,拉不回来了!不由地叹道:“易之,真的不知我是对还是错?”

    蔡易已经坚定跟随王秀决心,他决然道:“无论对错,走下去。”

    王秀闻言默默点头,怅然说道:“不是不想救援京城,我一直不明白就想看看,那帮子大措怎样救国。”

    蔡易适逢大变,虽不能完全理解王秀心思,却不妨碍他笑看赵家倒霉。但他还有一些顾虑,犹豫着道:“不过,你就在京畿边缘,要是没有援救姿态,恐怕对天下士庶说不过去。文实,是不是派一支轻骑聊尽人事,也不要别人说话。”

    “要是做样子可以,但总不能让七十八将担当。”王秀很为难,蔡易说得有道理,坐拥大军于而不救援,无论怎样都会被人非议,他有谋划不假,却不想留下污点,毕竟现在还是臣子。再说,他把七十八将骑兵全部集结,准备有大用途,决不能投入毫无意义地骚扰上。

    “这支兵马来自各地,本来就是惊弓之鸟,好不容易整训完毕。第一战尤为重要,一旦有个闪失,全军士气可再也提不起来了,我不能不谨慎。”

    蔡易摇头叹道:“文实太谨慎了!开封生民是无辜的。”他恨赵桓入骨,却下意识地考虑民生得失,毕竟他还有志向。

    王秀看着蔡易,笑道:“好了,明天识之就要来了,咱们兄弟同心协力,好好计较一番。”

    “他能有好办法?”蔡易摇了摇头。

    此时的开封街头,一副剑拔弩张紧张气氛,金军内讧可不多见,胆大的人纷纷翘首观望。

第四零三章 钟离秋的决定

    “高升,你真敢动手?要知军法无情,四叔父也救不了你。[燃^文^书库][].[774][buy].[]笔`¥`痴`¥`中`¥`文www.bichi.me”真珠脸色铁青,但他不敢轻易动弹,高升是铁血悍将,只服从兀术的军令,要说杀他或许不会,但让他受点伤轻而易举,还不会收到太大责罚。

    “忒母郎君自有论断。”高升淡淡地道,旋即又道:“把马车驾走,敢阻拦者杀无赦。”

    几名士卒应诺,直接策马过去收取马车,两名女真士卒要阻拦,却见对方人多势众,有点犹豫不决。

    “还不给我拦下来,啊。”真珠还没说完,自觉枪尖直抵咽喉上,吓的他赶紧把话吞下去。

    梅黑吞了口唾液,眼巴巴地看着汉军士卒夺马车,他可不傻,对方可有好几十个人,都是携带全套兵仗,打起来他们铁定吃亏,再说人家也有正当理由不是,做一回乌龟算了,又不是生死对手,干嘛要当街火并。

    “你们这些混蛋。”当马车被汉军士卒控制,高升收回了大枪,真珠才气鼓鼓地怒骂,却没有吆喝动手。

    高升压根就不看真珠,反倒是盯着陆天寿,杀气腾腾地道:“这个人,我要带走。”

    陆天寿被吓的要尿裤子,本能地向后退去。

    “不行。”真珠被横刀夺爱,下意识护住陆天寿,他并非看重这厮,而是赌一口气。

    秦献容置若罔闻,外面对她而言是狗咬狗,绝不会去关注,只要王秀好她的心愿也了了!一切都毫无意义。笔`¥`痴`¥`中`¥`文www.bichi.me

    “高升,你不要太过份,这个人是我定下的阿里喜,你无权决定他的生死。”被人用枪尖指着滋味真不好受,里子面子都没了,真珠决不能再忍,要被高升得逞,他在这些士卒面前也别混了,直接回家享福得了。

    高升见陆天寿吓的屁股尿流,鄙夷地一笑,再也不看陆天寿一眼,淡淡地道:“本想同乡叙旧,既然是郎君的阿里喜,那就算了,我还要给忒母郎君复命,告辞。”

    说着,他连今天的任务也不干了,调转马头向城外而去,汉军士卒用着马车绝尘而去。

    真珠恨的咬牙切齿,目光狠戾地盯着高升一行,浑身颤抖不已。

    梅黑目光阴毒,小心翼翼地道:“郎君,是不是回去?这事不能算了,一群穷酸的汉儿。”

    “走,的确不能那么算了。”真珠横了眼梅黑,这群混蛋刚刚装怂,现在倒打起精神卖好,高升那么好对付的,那可是在兀术的红人,在两位元帅面前挂名的人物。

    陆天寿急忙跑过来,惊惶地道:“郎君,刚才那高五哥和王秀关系好,肯定是要救秦娘子。”

    真珠狠狠瞪着陆天寿,咬牙切齿地道:“我自有办法,你就留在城里,给我物色美貌小娘子,有了消息就和梅黑联系,噢,还有你说的张家娘子,一定要搞到手,明不明白?”

    陆天寿大喜,成为女真郎君的人,岂不是在开封横着走,至于张启元那混蛋,让这厮死去吧,没看到开封是女真人的天下,他要报仇。但是?他的脸又苦了下来,低声道:“郎君,万一高升找我麻烦?”

    “你是我的人,有我的铁牌在身上,高升一个汉儿,他敢。”真珠脸色不善,他不敢动高升是一回事,高升动他的阿里喜又是一回事。

    陆天寿一阵窃喜,急忙表忠心道:“小人愿为郎君效力,郎君放心,不出两天就能找到绝色小娘子,张家的韩娘子是跑不了了。”

    “哈哈,好、好。”陆天寿很识趣,真珠很满意。

    梅黑一阵兴奋,有郎君玩的就有他们的,虽说喝汤但那也是美味。

    城中,孙傅的府邸。

    钟离秋难得穿一身整洁地官服,面色修整清洁,三缕美髯捶胸,风姿飒飒,面对孙傅正色道:“相公可曾想好?”

    孙傅面色复杂地看着钟离秋,这位曾经一度的风云人物,在大难来临再次展现睿智一面。不仅连连上书言事判断时局,还建议或迁都或早送国公出城,很可惜没有人去关注。

    现在回想起来,钟离秋的判断全部被实现,只不过是虏人实现的,现如今京城四壁陷落,天子蒙尘,太子危机,钟离秋在众人相互推诿中,毛遂自荐出使,一腔热血让人敬佩。

    “天子已经去了,虏人残暴,学士还要三思。”

    “相公放心,我自有分寸,还请相公火速转移国公,迟则生变啊!”钟离秋用少有的郑重口气叮嘱。

    “可惜机会不大,早知就听少阴良言!”孙傅一阵感叹,脸色带着浓浓的悔意,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只要相公全力去做,相信会有能人义士效力。”钟离秋稍加沉吟,迟疑地道:“相公最好也一并破围,决不能投奔大王,一路南下去江宁。”

    “大王?”孙傅一怔,旋即明白钟离秋的意思,郑重地颔首道:“少阴所言甚是,但王文实在陈州,或可让他护送。”

    钟离秋眉头微蹙,沉吟不语,脸色变换不断,显然陷入天人交战,孙傅心怀忐忑地等待。此时此刻,钟离秋的睿智让他心安,他急切希望钟离秋出谋划策,并决定老实地听。

    “不要入王秀营寨,取道淮南南下。”钟离秋双目恢复清明,斩钉截铁地道,他绝不后悔此言,因为他是大宋的臣子,忠君是必需的。

    孙傅诧异地看着钟离秋良久,才长长一叹,寂落地道:“果然是多事之秋啊!”

    “这也不愿别人,乱世出英雄,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有能力者取之。”钟离秋淡淡地道,这个时候他不看好孙傅,不认为这位宰相能力挽狂澜。

    或许,孙傅是优秀的盛世宰相,但在乱世只能误人误己,他看不到赵宋希望所在。但是,王秀的观兵陈州,让他非常的失望,同时又升起殷切地希望,他不愿看到赵宋的覆亡,又对王秀的理想寄予极大希望,很矛盾却又更无奈。

    所以,他做出自认为最好的选择,既然无法两全,那就从容地结束。

第四零四章 商水人的骄傲

    孙傅沉默不语,的确,能怨谁呢?那么多能人贤臣不用,上位者要不是奸佞小人,就是迂腐书生,坏了大好河山的气数,让人说啥子好啊!他又何尝不是。[燃^文^书库][].[774][buy].[]笔`¥`痴`¥`中`¥`文www.bi~chi.me

    钟离秋的决然,让他无法再去劝说,只化作最长的一叹。

    却说,高升带着秦献容回到兀术的寨子,暂时把秦献容安顿营帐内,找了几个女子侍候,安慰道:“娘子放心,我和大郎是同乡,你安心住下,待我去禀报郎君。”

    “原来是高五哥,官人常说起五哥。”秦献容家高升并未对她非礼,心下稍稍安定。

    “呵呵,郎君也认识大郎,你且放心住下,不要怕。”

    秦献容恍若梦中,本来抱着必死的决心,决不让这些虏人夺了清白身子。哪想到峰回路转,高升竟然真的救了她,实在让人难以想向,不由地喜极而涕,还有和王秀再见的机会,如果真的有,她一定会珍惜机会,再也不矜持了!

    高升不知道秦献容的想法,他找到兀术,把事情经过一说,并坦言不想让王秀的女人受到伤害,显然没有明白秦献容和王秀,真的是清白的关系。

    兀术立即作出最理智的决定,吩咐保护好秦献容,绝不容许别人伤害,并让高升负责搜寻王秀其他家眷。当然,他绝非出自照顾,而是从实际利益考虑,秦献容绝对是张好牌。

    “真珠郎君那里?”高升有些不放心,毕竟他动了粗。

    “没事,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我去找二哥说清楚,你那位同乡可是举足轻重啊!”兀术切牙一笑。

    商水县,王秀亲自迎接到来的沈默,当然还有陪同而来的宗良,他专门设家宴请沈默。

    朋友友谊?当然是有,还有沈默带来了巨大的财富,足够十万大军开支的银钱票据。这年头打仗没钱没粮可不行,银行的信誉一直不错,各地商人也认同银行的信誉,犒赏吏士的钱总算有了眉目,让他松了口气。

    是夜,就在王秀飘逸茶香的书房里,沈默感慨地道:“这件书房曾经是.。。嗯,忘了,你根本没有书房,到处是白糖,一别七八年了,怎么大姐还没有出嫁?”

    “你都什么乱七八糟的,我跟你说正事,尽给我扯闲撇子,有本事你自己问大姐去。笔)痴(中&文bichi.me”王秀翻个白眼道。

    “女中豪杰,我不敢惹。”沈默呵呵地笑了。

    王秀为沈默斟了一杯茶,浅笑道:“识之兄,正是干大事的好时机,敢不敢咱们弟兄一起干?”

    “那还有雄心壮志啊!”沈默眼皮子一跳。

    王秀看着沈默一阵轻笑,玩味地道:“这可不是沈大少的风范,如今赵官家失策,天下已经大乱,正是我辈大有为时,错过了机会悔之晚矣!”

    非常露骨,简直太露骨了!沈默嘴角一阵抽缩,弱弱地看了眼王秀,呲牙道:“文实,喝多了。”

    “你看我像喝多的吗?”王秀翻个白眼,毫不客气地道。

    沈默一阵哆嗦,这家伙一点也不体贴人,有这么咄咄逼人的吗?他嘿嘿笑了,道:“官家反复几次,让各地守臣无所适从,现在京城陷落,各地勤王兵马,都被严令不得入京,看来你是急眼了。”

    “我急个鸟,倒是有些人急了,能入京勤王时不让,看不妙了又让赶紧去,那时已经晚了,现在再去还有何用?都被人家一网打尽了,呵呵。”王秀说着话会心地笑了,一点也没有紧张感。

    沈默嘴角直抖,你就不能含蓄点,这他娘地隔墙有耳好不好,他有点被打败的感觉,道:“文实,能不能小点声。”

    “怕什么,现在都什么时候了,各处豪杰蠢蠢欲动,就算有人知道,他给谁告密去。”王秀撇撇嘴。

    就在昨天夜里,他秘密传令封元,率三千骑兵,一千步骑兵秘密北上进入京东一代,准备捕捉康王一行踪迹,一旦发现立即袭击格杀。

    “怕你了,你想怎么就怎么,反正我是做买卖的,你得保我不赊本才行。”沈默不想太早表露心急,但在王秀露骨的直白下,实在不能不表态了,能不表态吗?大家都不是小孩子了,利害关系心里很清楚。

    王秀点了点头笑道:“好兄弟,你想赊本也难。”

    曲散人终,王秀心情不错,很惬意地回房休息,却发觉有琴莫言脸色不太好,不由地问道:“妹子,怎么了?”

    “哥哥,看你天天不是见这人就是跑营寨,一天闲下来跟爹娘吃顿饭也不行。”有琴莫言似乎有点幽怨。

    王秀稍稍放心,笑咪咪地道:“说的也是,是我疏忽了,待忙过这阵子,一定有时间陪你。”说着就去拉有琴莫言的素手,却不想被轻轻躲过,不由地笑道:“妹子,是我不该。”

    有琴莫言躲到一边,瞥了眼王秀,问道:“人家都说京城被破了,哥哥为何还不出兵?”

    王秀摇了摇头,洒笑道:“军国大事你不懂。”

    “哥哥非得说为什么?”有琴莫言很坚持。

    “天子朝夕令改,怎么让人出兵。”王秀很随意找个借口。

    “不是.”

    “妹子,你说什么?”

    有琴莫言神色稍加犹豫,道“难道哥哥不知道,三姐还在城中,你就不想救她出来?”

    王秀神色稍加沉涩,沉声道:“我也想,但分身乏术啊!好在虏人只是破了城墙,他们还不敢激怒百万居民,只要秦娘子深居简出,不会有太多是非。”

    话是这样说,他也曾经想过救出秦献容,但秦献容不离开李师师,他不可能亲自去劝说,在抉择和美人间,最终选择自己的理想,或许他真的很珍惜秦献容的感情,但他决定尊重她的选择,就如同他珍重自己的抉择。

    看是很可笑,他可以选择强行手段,但却没有去做,因为现实是残酷的,他绝不容许计划出现不完美。

    有琴莫言静静地看着王秀,一双美眸透出一丝复杂。

    “妹子,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王秀从有琴莫言目光中,感到一些陌生,心中有些紧张。

    “哥哥,我有点累,你去书房那边吧!”有琴莫言似乎很疲惫,声音有些清冷。

    第二天,王秀专意陪伴王成和谢氏大半天,让老两口喜笑颜开,连李寡妇也过来沾沾喜庆。

    对于他们而言,王秀现在可是高不可及的存在,记得那天千军万马开来,让饱受北方震动惊吓的民众大为恐慌,一时间谣言四起,大家纷纷要去逃难。

    哪里想到率领千军万马来的,竟然是王秀,大起大落让他们惊喜若狂,看着王秀一身征尘,谢氏是心疼,李寡妇是刮噪,王成则是赞赏,别人是艳羡,无一例外以王秀为荣,家人有荣耀,商水人也有荣耀。

    他们能理解儿子的忙碌,好几万人的大帅啊!知县是天天来点卯,跟个孙子一样巴结,这可是王家门的荣耀啊!商水人也挺直腰杆,没看到连知州大人也赶过来,各地的那些半袖紫袍大将,哪个不是恭恭敬敬的,咱商水的王大郎。

    张文山也有抖索的时候,就在去年赵官家继位,张启元时风头正盛,张家也是水涨船高,知县也在巴结,商水县出了两个大户,让人羡慕不已。

    有人荣耀就有人失意,无论是葛家还是陆家,都江河日下,被人讥笑没眼光,尤其王秀率大军驻泊,王卿苧的生意越来越大,数万大军的饮食由王纪百货供应,大量的车队和船队来往不绝,想想是多大一笔财富啊!葛家都被人笑到脊梁骨了,他们甚至被妓舍小娘子讥笑。

    王秀没有多少时间陪家人,吃完饭就在徐中护卫下,上马去行辕。

    也算是冤家路窄,正拐过北大街路上,却正好遇到了陆贞娘,正站在路边,用仇恨地目光瞪着他。

    我没得罪你啊!王秀笑了笑,既然是熟人,见了面不打个招呼不好,他驻留下马,笑眯眯地道:“原来是陆五姐。”

    陆贞娘眨了眨眼,看着王秀,一双美眸透着复杂,她没有料到王秀会和她打招呼,态度极为和蔼,却不知如何是好。她身边的丫眷早就换了,原来那位也不知哪里去了,小丫头一双大眼睛,忽然忽然好奇地盯着王秀看。

    “怎么,几年不见看着眼生?”王秀依旧是笑咪咪地。

    陆贞娘真不知说什么好,怔怔地看着王秀,要说恨很深,究其缘由却又无从说起。

    “看五姐富态许多,你家二哥在东京还算不错,这次围城也不用挂念,相信会没事的。好了,我告辞了。”话不投机半句多,王秀也算尽了人事,说着转身上马要走。

    “围了城,二哥能没事?”陆贞娘忽然找到话题。

    “他和张家的哥在一起,能有什么大事,只要别投靠虏人,等挣了几年钱,就能回商水过日子。”

    “你为什么不去开封?你有这么多的人。”陆贞娘注视着王秀,不免有些感慨,本来一切都是她的,却鬼迷心窍恋上张启元,最终竹篮打水一场空,名声也毁了,只能草草嫁给一个落魄书生,毫无自立能力,要不是陆大有时常周济,恐怕要流落街头。

第四零五章 王秀的失态

    “好好过日子,这不是你能过问的。[燃^文^书库][].[774][buy].[](乡)$(村)$(小)$(说)$(网)www.xiang-cun-xiao-shuo.com高速首发!”王秀呵呵一笑。

    正在这时,一名吏士快马驰来,到了身边勒住马缰,道:“大人,朝廷内使到了。”

    “哦。”王秀一怔,自然自语道:“竟然有使臣来了,他们是怎么出城的?”

    “钟离大人和宗大人正在接待。”

    “嗯,你先去知会一声,好生接待,我很快就到。”王秀稍加沉吟,自己不出面绝对说不过去,那就去看看怎样,反正他兵权在握,掌握绝对主动,要真是让他协助康王,那就太好了,可以名正言顺办点事。

    他又看了眼陆贞娘,温声道:“先告辞了,回去让家人不要担忧。”

    陆贞娘凝望王秀远去的背影,忽然,心中泛出一丝悔意,似乎王秀没有那么讨厌,又似乎像是什么离她远去,感觉怪怪的,就像打倒了百味瓶,零零总总不知是何滋味,好像风有点大了,把泪水给吹了出来。

    王秀到了行辕,迎面蔡易、沈默、李宝和上官谦迎过来,李宝当先道:“大人,我们都没有出面,直接把中使接进来,严密封锁消息。”

    “很好。”王秀赞赏地看了眼李宝,不愧是行走海洋的名将,抉择灵活可堪大用,上官谦明显稍逊一筹。

    “京城被围,何来中使?这不扯淡嘛!”蔡易不阴不阳来了句。

    沈默瞥了眼蔡易,按到赵官家把蔡二郎得罪惨了,睁着眼说瞎话,明显要宰了使臣,任由赵家被女真人折腾。(乡)$(村)$(小)$(说)$(网)www.xiang-cun-xiao-shuo.com高速首发!也难怪,赵桓也够狠的,一口气杀了蔡家两个中坚,老太师也被活活逼死,蔡家子弟流落岭南可不堪言,要不是蔡绦尚茂德帝姬,也逃不过一劫。

    “那就让中使先休息,晚上再.。什么,中使?”王秀洒洒一笑,正要做打算时,猛然想到中使这不是内宫宦官吗?难道是.。他一直刻意去忘记的人,却突然间冒了出来,心里一阵发揪。

    “宦官,神神秘秘地,说不见你绝不说话。”沈默很不在意地道。

    “宦官,是王孝竭还是哪个?”王秀心念闪动,他隐隐有些后悔,为什么自己会刻意去忘记,难道自己真的希望她含恨自绝?不由地长长一叹。

    沈默眉头一挑,道:“福宁殿邸候,内西头供奉官张泉。”“谁,张泉?”王秀吸了口凉气,果然是她派来的!他没有任何犹豫,淡淡地道:“请他去我节堂,你们暂且回避。”

    众人一怔,不知王秀卖的哪门子关子,怎么一听张泉就改变主意?但他们也不介意,见就见呗,没什么大不了的,或许让他们回避,是不想让他们沾染,留下一线余地。

    待王秀去后,众人面面相觑。良久,蔡易才说道:“这是怎么回事?”

    沈默摇了摇头,并不作声。

    李宝脸色复杂,不知道王秀作何打算,他不知道别人怎样,反正他已经全力支持王秀,没有做任何保留,王秀或许为他们留下一线余地,却非他所愿。正如他所愿的大海,一旦真正投入,何难有全身而退的生机。

    “看来文实和张泉熟悉,不要多想。”沈默看了眼众人,淡淡地提醒一句。

    上官谦松了口气,李宝默默颔首,蔡易目光闪烁。

    王秀来到临时的节堂内,更戍官领入一名三十余岁,消瘦无须中年人,他一眼就认出是张泉不假。

    “大人,见过大人。”张泉进来看到王秀,眼前一亮。

    王秀摆了摆手,让更戍官出去,才微笑道:“阁长不用多礼,不知阁长前来有何贵干?”

    张泉在更戍官出去,才轻声道:“有圣人懿旨。”

    王秀心中一紧,死死盯着张泉,却不见有任何惊慌闪避,斩杀节臣,诓骗执政,夺取兵权,都是大宋开国以来,从未有过之惊天举动,他一夜之内全都做下,他不能不有所顾虑,就算相信张泉是朱琏派来,他也不能放松戒备,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谁又能没有万一。

    张泉对王秀态度很不可思议,他是知道朱琏和王秀关系的,甚至没有他的帮助,朱琏也出不了宫,更是成为朱琏第一亲信的资本,他有了皇后的全力支持,连王孝竭等人也不得不对他客气几分,却不明白王秀会非常冷淡,目光中甚至有深深地戒备。

    “哦,那我先看了再说。”王秀目光如炬,直直地盯着张泉举动,没有言语。

    张泉是久经世故之人,怎不知时下情形,要有让王秀认为不对的举动,便会是横死当场。几日来的所见,陈州境内大军裹足不前,观望成败的谣言,看来并非空穴来风,不禁苦笑一声,说道:“大人,是圣人懿旨,不是官家指挥。”说着贴肉取出一封密函,小心翼翼地递给王秀。

    王秀接过密函,仔细看了看火漆和四周,没发现有拆动的痕迹,一面拆火漆,一面疑惑地道:“虏人围城如铁桶,张阁长如何脱身?”

    “虏人兵低开封,圣人就令小人带密函出城,说是一但围城,火速寻找大人。哦,虏人并没有完全围困开封,只是外城失守,才内外失去交通。”

    “非常时期,还望阁长见谅。”王秀点了点头有,目光渐渐变得温和,回到座位上,他并没有先看。

    张泉松了口气,道:“大人说笑,小人奉命行事是本份。”

    “虽说是本份,但阁长能坚持本心,实在令人敬佩,不知她还好吗?”王秀最后一句,说的吞吐吐吐。

    张泉嘴角一抽,那可是皇后啊!眼前这位男人和皇后有私情,听青君语焉不详的口气,很可能是皇后第一个男人,想想都让他不吝而寒,自己走了几年的钢丝。

    现在不是胡思乱想的时候,他急忙稳住心神,轻声道:“圣人一直未大人说话,上次请官家授予大人宣抚,但官家却似乎有点成见。”

    “嗯,我也没想到。”王秀心中伤感,他一直要避开朱琏,甚至明知她的命运,却仍然决定按兵不动,想想心中一阵颤抖,难道自己真的变了,变得虚伪而铁石心肠?

    他目光复杂地看了眼张泉,竭力不去想,不去动摇自己的坚持,缓缓地打开了信函看去。就在这瞬间,他的瞳孔猛然收缩,脸色遽然苍白,全身剧烈地颤抖。

    张泉没想到王秀失态,他可慌了神,急忙高声道:“大人,大人。”

第四零六章 勤王

    张泉被吓坏了,王秀额头冷汗淋漓,全身剧烈颤抖,他也顾不得矜持,急忙大呼小叫。[燃^文^书库][].[774][buy].[]笔%痴#中¥文[email protected]丫丫电子书

    外面徐中早就闯了进来,眼看王秀神色有异,他第一个动作像老鹰拎小鸡,把张泉拎起来狠狠按在地上。

    蔡易、沈默等四人急忙进来,见王秀模样也吃了一惊,他们的目光齐齐看向王秀手中的信函。

    “文实,怎么回事?”沈默见王秀脸色苍白的可怕,急忙开口询问。

    “张泉,这是怎么回事?”李宝反应较快,手按刀柄厉声喝问张泉,大有一言不合立即斩杀味道。

    “说。”上官谦怒目圆瞪,就像一巴掌拍过去。

    张泉那个委屈啊!这事办的蹊跷,他老老实实地办差事,风尘仆仆地奉上密函,王秀震惊****屁事,那看是貌不惊人的卫士,一进来就把他按下。老子也是宫里的红人,哪受过这等鸟气,想想差点被憋死。

    “好了,不要为难张阁长,没他的事。”王秀的情绪还在波动,但他很好地控制了情绪,至少不让自己有太多失态。

    徐中看了看王秀,虽说满脸疑惑,但还是忠实地履行卫士职责,松开张泉说了声:“得罪。”

    张泉起身扫了扫衣衫,委屈地看了眼王秀,却见对方神色依然波动不定,也不敢拿捏。

    “文实,怎么回事?”蔡易盯着王秀,又看了看书信,目光中尽是疑惑。

    “请张阁长下去歇息,顺便泡泡香浴堂子。”

    “多谢大人。”张泉全身不利索,更想离开是非之地,急忙告罪离开。

    王秀看了看众人,把书信小心翼翼地折起来,谨慎地放入怀中,才慢悠悠地道:“传令各部正将,紧急来会商。”

    蔡易一怔,一时没明白王秀意思,诧异地道:“文实,倒底出了何事?”

    “易之,不必多问了,我意已绝,召集全部人马,我要北上。”王秀目光中透着三分伤感,七分的歉意。

    众人心下一凛,何事让王秀改变了计划,大家的念头顿时集中在信函上。

    蔡易的嘴唇动了动,疑惑地看着王秀,似乎想说什么,终究没有说出来。

    沈默沉声道:“文实,给我们个理由?”

    王秀渐渐恢复镇定,双目再次迸射出锐利地光芒,他缓缓地道:“现在开封已经陷落,官家落入虏人手中,我们也该动一动了。笔`¥`痴`¥`中`¥`文www.bi~chi.me”

    李宝首先眼前一亮,随即是沈默还有上官谦,最后连蔡易也恍然。他们先生为主想到了官家落入虏人手中,这个时候动刀兵是很不利的,当然是对别人不利,对他们就两说了。

    众人下去准备,王秀重新拿出书信,神情激动、嘴唇不断颤抖,那颗心扑嗵扑嗵地跳个不停,几不能自制。

    当目光又重新落在信函上,慢慢回味朱琏那倾国倾城的容颜,初次漫步在汴河的美丽风景,仿佛看到朱琏回眸地笑,让他一阵失神,脸颊不断地颤抖。

    想到了朱琏信中所写,寥寥数笔平淡无奇,却是惊天动地,足以引起一场比女真人入侵,还要震动的大海啸。更让他毅然改变原定计划,集结大军不计一切代价,兵锋直抵东京,在虏人的虎狼口中救人。

    “命运真是作弄人,在你没有想到的时候,意外跑出来给你惊喜啊!也罢,早一天晚一天的事,你再坚持几天。”此时,王秀为自己找到了绝好的理由,轻松改变了多年来的谋划,波澜不惊地心沸沸扬扬,哪怕拼光数万大军也在所不惜。

    开封城内,到处张贴女真人的榜文,不外乎为金军入侵辩护,最后才暴露贪婪地目地,向大宋朝廷索要金银。还威胁神马以往人家攻破城池,都是纵兵烧杀劫掠,他们因为怜惜苍生,不忍破坏开封的繁华,才约束兵马不得入城。

    但是,大金的兵马远道而来,你也得给点茶水钱,金一百万锭,银五百万锭,缎千万匹,衣绢数不限,希望早兑现。

    “金一百万锭,银五百万锭,这竭尽天下财力,也无法支付,虏人好大胃口。”

    “虏人欺人太甚,老子早就说过,当日、我等登上城楼,未必不能将这帮鞑虏赶下城去,还要受今日大辱。”

    “老哥,小声点,莫要让人报了官,你可吃不消。”

    “直娘贼,老子害怕了他,来一个杀一个,来俩,老子赚一个。”

    “小心被开封府使臣听到,这可是杀头的。”

    “就开封府的那帮贼厮鸟,就他娘地知道为虎作伥,一个也不管鸟用。”

    “老哥,还是小心些,莫要惹祸上身,走了、走了。”

    “在前大金登城,敛兵不下,保全一城生灵,恩德至大,犒军金银彩缎,自当竭所有以应付。除内藏、左藏、元丰及龙德两宫、御前皇后阁、太子宫并臣僚之家,已根括到数目外,大段缺欠,今晓谕权贵戚里豪富之家,及凡有金银表段人户,仰体认大金之恩,匹两以上,尽行输纳。差王时雍管东北壁,徐秉哲管西南壁,并管受纳。依诸家元纳到封头,交与受纳官。如敢隐匿,及官吏乞觅,并仰一面处置施行。”

    兀术读完国书,笑道:“赵桓小儿还真卖力,咱们就坐等金银和女人吧!”

    斡离不放声大笑,道:“这赵家小儿当真傻的乖巧,十万大军守城,数十万领甲百姓,信什么六甲神兵,竟然让我等成就功业,连契丹废主也不如。”

    兀术深有同感,道:“二哥说的是,当初赵桓要早让外军入卫,我等安能围困开封。外城破后,数十万百姓反戈一击,胜败还是未知,真是愚不可及,所谓天要亡宋,赵家不亡是无天理!”

    斡离不大笑,对一旁的萧庆道:“那些妇人,可曾分发下去?”

    萧庆说道:“各寨正在分发,却因姿色不等,常有些许摩擦。有些竟然为了女子公然械斗,常有死伤发生。”

    兀术翻个白眼,尽管已经命令禁止剽掠,但还是时有发生掳掠妇人之事。更有甚者,金军内部为强抢妇女经常发生械斗,最严重的是守城猛安陆笃诜杀义兄尚富皂事件。

    尚富皂把守开封南薰门,利用地势之便,四处掳掠城中妇女,送到他所居的豪门大宅之中****。

    谋克陆笃诜偶得美貌妇人,正要带回享用,不想被尚富皂看到,将那妇人强行夺走。陆笃诜大为恼怒,闯入宅中于尚富皂理论,二人一言不合打起来,双方卫队发生械斗,他失手把尚富皂杀死,死伤十余人。

    粘罕抹着胡须,深有感触地道:“不能任由任意胡为下去,应当约束一二。”

    斡离不不以为然地笑道:“汉人女子娇媚,远比北国娘子,难怪他们争斗。”

    兀术淡淡一笑,身为女真皇族,四处征战杀伐,在他看来弱者就是要服务于强者,不过是物尽天择的规律而已。

    斡离不道:“如今,这诺大的开封城已是我等囊中之物,不妨多留几日,也正好领略中原的风情。”

    “二哥所言及是!”兀术应酬着斡离不,但他有点心不在焉。

    “此时不可大意。”粘罕话语中有些忧虑,道:“王秀屯兵陈州,虎视眈眈,我军又要看住城内百万人,万一他举兵北上,城里有人响应,如何是好?”

    斡离不不屑地一笑,道:“王秀移师在侧多时,眼看着京城落入我手,却不敢倾力救援。以我看他也不敢多事,不足畏惧。”

    粘罕稍加沉吟,颔首道:“不要小看了此人,他在河东用兵诡诈,连银术哥也败在他手里。”

    兀术深以为然,道:“他用几千人能连破三寨,二哥,绝不能等闲视之。好在咱们把赵家父子拿下,让他投鼠忌器,我看要加快括城,尽快将赵家子孙一网打尽才是。”

    斡离不很不屑,瞥了眼兀术,笑道:“一介书生,上次叫他平白成就名气,依我看,他不过以两国议和为由,拥兵自保。”

    “就算是,但王秀毕竟拥有重兵,断不可大意。”粘罕果断地说道。

    “三位郎君,南朝使节钟离秋求见。”一名卫士进来禀报。

    “钟离秋?那不是南朝天章阁直学士嘛!一个刺头。”兀术眉头微蹙。

    “让2他进来。”粘罕身份最高,自然开口传人。

    此时的陈州已经是下午,各部的将帅陆续来到,大家不知道王秀在这个时候,召集正将以上将帅议事是何用意,却不防他们聚在一块猜测。

    “文实,你要想清楚,此时出兵很不明智。”沈默最了解王秀,对王秀的计划最了解,他做最后的规劝,因为王秀已经发出军令,让封元的马队转向,作为进攻开封的游击。

    王秀脸色坦然,徐徐道:“识之兄,我知道在干什么,相信我。”

    沈默咂咂嘴,不解地看着王秀,目光中尽是疑惑,嘴唇煽动想要说话,却又不知该怎样去问。

    “这一战非同寻常,力量对比还是悬殊,你和易之留在陈州。”

    “哎,这种好事,怎能少了我。”沈默表达出共同进退之心,无论王秀怎样,他们站在一起。

第四零七章 钟离秋的求死

    钟离秋一身紫袍,昂然进入大帐,拱手道:“下官,见过三位郎君。[燃^文^书库][].[774][buy].[]笔`¥`痴`¥`中`¥`文www.bi~chi.me”

    粘罕瞥了眼钟离秋,一脸的傲然,并没有接话,姿态做的倍足。

    斡离不似笑非笑,玩味地道:“怎么,你区区直学士,见了大金郎君,还不行跪拜大礼?”

    钟离秋眉头一挑,淡淡地道:“郎君是大金皇子,但在下是上国使臣。自古王畿卿士等同方国诸侯,与郎主尚且平败,岂能有跪拜之礼?”

    粘罕等人脸色一阵难堪,他们屡次击败大宋不假,也看不起大宋君臣,但人家的确是正统。钟离秋的话很毒,直接无视他们三人,说到了大金的皇帝。

    斡离不大怒,厉声道:“你家的天子都俯首称臣,哪有半点上国风范。我女真也是黄帝后嗣,今日就要入主中原,看你赵家又能怎样?”

    “天下非赵家天下,正统并非谁人说了算,公道自在人心,难道几位郎君能把天下人杀绝?”钟离秋一脸的不屑。

    粘罕也忍不住怒火,冷笑道:“不用杀天下人,我家郎主宅心仁厚,断不会做大逆不道事,杀一人足矣震慑宵小。”

    钟离秋玩味地看着粘罕,毫不畏惧地笑道:“郎君高见,在下死不足惜,但愿能振奋士人,灭尽胡虏。”

    “好啊!果然是睿智之士,杀了你岂不可惜,你要能投效我家天子,高官厚禄任你挑选。”粘罕见钟离秋贤能,不由地起了爱才之心。(乡)$(村)$(小)$(说)$(网)www.xiang-cun-xiao-shuo.com高速首发!

    钟离秋冷冷一笑,鄙夷地道:“堂堂上国士人,岂能委身满意猪羊?”

    “大胆,我看你是找死,来人。”斡离不大怒,他再也忍耐不住,这是太过份了,他本来要做足姿态,显得女真贵族文质彬彬,也是有礼仪的,哪想到钟离秋咄咄逼人,简直在羞辱他们,难道真以为女真人是你捏的,刀枪是面做的?

    几名卫士闯进来,却被兀术摆手止住,道:“二哥,没看到他在找死?”

    “哦。”斡离不一怔,立即意识到钟离秋的意图,还真没有看出来,是条好汉子,但他想了想,摇了摇头道:“既然找死,就成全他,免得南朝那些大措呱噪。”

    “真的不愿归顺我大金?”粘罕仍然不舍,他有点欣赏钟离秋,不怕死很容易,但主动求死却很难,钟离秋明显要以身殉国。

    正如兀术所料,钟离秋心无了挂,但求一死,以免陷入忠孝和理想矛盾中,他冷冷地道:“只恨我不能手刃猪羊。”

    简直是羞辱女真人,有那么骂人的吗?粘罕再赏识也恼怒非常,冷然道:“那就如你所愿,来人,把他押出去。”

    几名凶神恶煞的卫士,就要把钟离秋按倒在地。

    “滚开,上国使节,也是你们能羞辱的。”钟离秋怒目圆睁,呵斥几名女真卫士。别看女真族的剽悍锐士,一个个兄如虎狼,却见钟离秋爆发的气势下,一个个惊疑不定,不敢动粗。

    “好啊!给你个体面又有何难。”粘罕不想让钟离秋太过难堪。

    斡离不大手一摆,冷笑道:“那就暴众三天,给你个痛快,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撑下来,呵呵。”

    钟离秋冷冷地看了眼斡离不,也懒得再说话,拂袖昂然而去。

    当天,天色已晚!

    王秀沉着脸面,盯着二十余位将帅半响,在众人忐忑不安时,慢悠悠地道:“诸位,虏人侵我河山,围我神京,眼看开封危在旦夕,百万父老即将蒙难,我全军整休完毕,断不能坐壁上观,诸位太尉是些血性男儿,可愿杀上东京?”

    坐壁上观也是王秀的初衷,用在众位将帅身上颇是勉强,但这些话还是要说。不过,他能勉强说得过去,用他曾经说的,大军休整不完备,断不可出战,既然休整完毕,那就拉出来打。

    众将听了,多少有些触动,不少人脸面有些挂不住了。“大人发令,我等愿誓死勤王。”

    “这几天老子就憋的手痒了,去杀你个虏人玩玩。”

    “大人,早该杀上东京了。”

    “我所部担任军锋,定要拿下南熏门。”

    王秀嘴角闪过一丝不易察觉地笑,无论真的假的,士气可用,只要有这股子劲,就有成功的希望。

    “看到大宋有此忠义大将,我心甚是欣慰。”王秀的语气变得沉重,又道:“我一介书生,蒙官家简拔,恭掌京西北路制置使,却因朝廷大军屡败,吏士惶恐不安,不得不下令休整,终日惶恐不安。今我六军将士整编完毕,气势如虹,又接到内宫谕旨,京城虽是危在旦夕,但城中百姓坚决抵抗,虏人强弩之末。只要我等万众一心,必能解东京之围,而各位也会勤王救驾,彪榜青史。”

    “大人下令吧!末将率本部为大军开路。”李宝作为王秀的亲信大将,自然要当先请战。

    王秀对这种场面很是满意,不禁发出会心的笑意,但眉头间还是闪过淡淡的忧虑。

    沈默和蔡易看在眼中,升起了重重疑惑,倒底是什么事,让王秀忽然改变主意,做出凶险万分的决定,看着王秀略带焦躁的眉头,他们更确信张泉带来的信函,绝对是惊天消息。

    此时,李长昇身着戎装佩剑而入。

    王秀见李长昇武人打扮,不由地一怔,问道:“三哥,为何这般打扮?我正和各位太尉有事。”

    李长昇端正地行弟子礼,道:“先生大会诸位太尉,我知道是为勤王事,学生不才,愿随前锋建功立业。”

    这话刚刚说完,堂中众将哈哈大笑,王秀平时优容这些武人,他们也能放得开。

    京西路马步军副都总管章平,不屑地看着李长昇,捻须笑道“你这乳臭未干的黄毛小子,也要冲锋陷阵?”

    “小子,给你找个娘们,再喂你几年奶,爷就收你做挚旗,给你个押队也行。”

    “我看去生火做饭,倒是快好料子。”

    众将官你一句我一句,不断发出哄堂大笑,说得李长昇脸面发热,一阵红一阵白,但他的目光是坚毅的。

第四零八章 真珠被刺

    王秀也不愿李长昇太过难堪,笑咪咪地挥了挥手,止住众将嘲笑,道:“二哥,你没有上过战场,比不得诸位太尉,打仗可不是玩的,先退下吧。[燃^文^书库][].[774][buy].[]笔%痴#中¥文[email protected]丫丫电子书”

    “四哥他们能上战场,我就不能去了?”李长昇脸皮发骚,但他不为别人所动,勤王对他而言,是非常神圣的。

    “他们都是经年领兵打仗,从血水里淌出来的,你不能比。”王秀善意地笑了,真的不能比,封元和景波、邱云是一开始就定位武官,并南征北战逐渐成长,真的九死一生,李长昇却一直在商水,协助洪真教书学习,怎能上战场?

    “先生,我也跟随四哥他们学过骑射枪棒,何况两军对阵蛮力又有何用,将帅贵在临机权变、不拘一格。单以武力用将,不过是选一莽夫罢了。”李长昇目光闪烁,直勾勾盯着王秀,一脸的不服气。

    王秀眉头一挑,李长昇所表现出来的智慧,有些超出他的认识,但说的很不合时宜,没看到一群粗汉吗?他不由地笑道:“怎么打?”

    “集中所有步军,组成鱼离大阵步步向前,每过二十里设寨,马军分成两路,一路为游击,一路为偏师。”李长昇侃侃而谈,还真有一套的模样,仿佛运筹帷幄,决策千里。

    王秀笑而不语,在场的至少是正将啊!所谓将是大宋禁军最高战术单位,能当上正将的人,或许有平庸之辈,但现场的这些可是真正打过仗的,没有一个低于从七品。

    从七品对文官或许不算太高,但对于武官来说,已经迈入中高等大将行列,没有几个是傻瓜。

    王德呵呵大笑,捋了捋胡须,高声道:“好小子,纸上谈兵的功夫很不错,当个参谋官不错。”

    李长昇翻个白眼,什么叫纸上谈兵,你才纸上谈兵,你全家都纸上谈兵。

    “小子,步步为营是不错,但你二十里一个营寨,明显生搬硬套,你以为我们要对付的步跋子?”李宝呵呵大笑。

    “难道不是?”李长昇翻个白眼,很不满地道。

    王德重重哼了声,沉声道:“我以马队截断你各寨复道,你又该怎样?”

    李长昇一怔,两人明白告诉他,金军是以马军为主力,一旦出轻兵袭击各寨道路,将把各个寨子孤立起来,然后各个击破,要说应对的办法,他还真不好回答,你没打过仗,如何随机应变?

    王秀目光温和地看着李长昇,温声道:“打仗可不比别事,此战也非同小可,你没有经历过战事,以后还有机会。(乡)$(村)$(小)$(说)$(网)www.xiang-cun-xiao-shuo.com高速首发!”

    李长昇见王秀不愿许他参战,有些急眼了,道:“没有人开始就会打仗的,先生,我愿作为普通的士卒参战,拳拳之心,还望先生恩准。”

    王秀见李长昇如此坚决,倒也很是欣赏,但他却不愿无缘无故的牺牲,笑咪咪地道:“我知道你的心意,但对方是近二十万虏人,一旦参战,每时每刻都可能丧命,你还是回去吧。”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李长昇眉头一挑,丝毫不在意。

    “这小子性子,倒合我胃口。”上官谦捻须看着李长昇,似乎真的很欣赏。

    王德也哈哈一笑,道:“志向可嘉,但兵者无儿戏。”

    王秀笑眯眯看着李长昇,又瞥了眼上官谦,淡淡地道:“既然和你胃口,那就跟着你得了。”

    上官谦听出王秀刻意培养的意思,自然大为喜悦,他是知道的,宗良、李长昇等九个年轻人,是王秀身边很亲近的人,虽然没有师徒名份,却有师徒之实,他们称王秀为先生,已经是半师的称呼,王秀也对他们寄予殷切期望。

    他在节堂中身份最低,只是副将,要不是七十八将万余虎狼,他根本不可能站到这里,最重要的却是,他是王秀的原从旧部,一旦王秀崛起,他的前程可想而知,能把李长昇拉入麾下,更能得到王秀的重用,没看到李宝混的如鱼得水,还不是封元和景波、邱云他们。

    “这可是大人说的,二哥,你给听着,从一个小士卒做起,自己有本事去立战功,没本事就给老子喂马。”

    “多谢先生,多谢大人。”李长昇大喜,能参战就行,只要不是参谋官,当个效用也行。

    王秀淡然一笑,道:“你先退下,这里是节堂,不可乱闯。”说罢,他站起身挺直腰杆,沉声道:“各军加紧准备,三日后出发,我大宋存亡在此一战,诸君努力。”

    “愿随大人靖难。”

    “那个钟离秋,怎么样了?”晚饭时,粘罕、斡离不和兀术吃的酒足饭饱,把残羹剩饭撤下去,斡离不偶尔想起问了句,他是恨的咬牙切齿。

    “还在囚笼里,不吃不喝。”兀术淡淡地道,他心中不悦,但为了尊重斡离不,还是保持沉默。

    “就是几句话,杀了有点可惜,我是听过他的名头,很有理财手段,他要是屈服最好,至少能当户部尚书。”粘罕仍旧有点犹豫,他很爱惜人才。

    斡离不大手一挥,笑道:“一个大措而已,用得着留意,能理财的人很多。”

    话声刚落,一名卫士快步进来,一脸的惊慌急躁,道:“三位郎君,大事不好,真珠郎君被人伤了。”

    “什么,真珠伤了,是怎么回事?”斡离不听爱子受伤,不由地大为惊怒,几乎拍案而起。

    “是、是一个小娘子。”卫士看了眼兀术,似乎有难言之隐,吞吞吐吐地。

    粘罕却一阵大笑,调侃地道:“定然是为了小娘子,是被咬了,还是被烛台砸了?难不成自己太用劲,呵呵。”

    斡离不一怔,脸色缓和下来,这段时间金军将帅多有带伤的,都是霸王硬上弓,不愿服从的小娘子留下,那都是微不足道的伤痕。看来是真珠这畜生不小心遇到烈女,因是他的儿子才让卫士紧张。

    兀术却见卫士偷看他,似乎有难言之隐,不由地道:“怎么回事?快说,从头说起来。”

    “这小子,还真没干好事,看来的让他长点记性了。”斡离不无奈地摇了摇头。

    卫士咽了口唾沫,咬了咬牙道:“四郎君恕罪,我家郎君奉命搜捕李师师,却拿了秦姓的娘子,被郎君所部猛安劫走。我家郎君。他、他趁四郎君来议事,又把那小娘子劫走,也不知怎么回事,就在自家的大帐中,我家郎君竟然被刺了一刀。”

    “什么?被刺了一刀,哪里?”斡离不刚松下来的的神经,顿时绷紧了,霍地站起身,眼瞪得跟铜铃一样。

    卫士吓的一哆嗦,急忙道:“腹部。”

    “谁,是谁,现在怎么样了,又没有性命之忧?快,把那女子给我分尸处死。”斡离不打了个冷战,急不可耐地怒吼。

    “有如此性烈的女子,我倒想看看。”粘罕很感兴趣,自从宫嫔郑氏、徐氏、吕氏三人抗命不被斩杀,又有宫女张氏、曹氏抗斡离不意,刺以铁竿,挂于帐前,流血三日而死。

    其她王妃、帝姬入寨,斡离不指以为鉴,但从城中所要的女子,无论出身贵族或是平民,面对刀枪无不就范,老老实实的听从分派侍寝,连茂德帝姬被斡离不下迷药,也不得不委曲求全。这女子竟然伤了真珠,使他大感意外。

    听了这话,斡离不瞪了粘罕一眼。暗道伤的又不是你的儿子,还说风凉话。

    “有没有性命危险?”兀术多了个心眼。

    卫士切牙道:“长生天护佑,刀子太小,刺入不深,郎君没有性命危险。”

    斡离不松了口气,仍旧恨恨地道:“该死,该死。”

    兀术脸色很不善,盯着卫士,沉声道:“那女子是不是叫秦献容?”

    卫士被兀术狠厉的目光定的发抖,咽了口唾沫道:“是。”

    “她在我寨中,为何真珠会和她一起,说。”兀术脸色更不好看。

    粘罕饶有兴致地看了眼兀术,既然真珠没有性命之忧,那女子又是老四的女人,这事似乎有点好玩了。

    斡离不嘴角一抽,也不再说话,静静地看卫士怎样回答,真珠竟然打兀术女人主意,要真被抓住辫子,这刀算白挨了。

    “郎君、郎君想要问李师师下落,才趁四郎君不在,去寨里把人请了出来。”卫士说的很心虚。

    兀术脸色更不好看,还请出来,估计是趁人不备劫出来的,他不怀好意地笑道:“好个请啊!”

    斡离不不免老脸发热,暗骂真珠混蛋,老四是出名的护短,这小子把人家的女人劫出来,自己想的好处,老四发飙,这刀可真白挨了。

    粘罕却眼珠子一转,问道:“怎么回事,难道那小娘子知道李师师下落?”

    “她知道什么,不过是真珠的理由。”兀术一点也不给斡离不面子,道:“她是王秀的女人,也是我手中一张王牌。”

    “哦,那就更应该看看了。”粘罕一阵大笑,顺从的女人太没味道,如果可能他倒是愿意品尝烈女。

    “有没有带来?”兀术神色稍加犹豫。

    “正在帐外。”

    “带上来。”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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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倾大宋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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