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言情小说协议结婚后,我靠美食直播爆火了TXT下载协议结婚后,我靠美食直播爆火了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协议结婚后,我靠美食直播爆火了全文阅读

作者:在挖野菜     协议结婚后,我靠美食直播爆火了txt下载     协议结婚后,我靠美食直播爆火了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陈益谦不行

    焦灼的气氛在节目组逐渐蔓延,众人大气不敢喘,拼命地想要逃离这令人窒息的气氛,就连秃毛鸡也不住地在原地转着圈,连脚下的草皮都踩秃了一块。

    良久过后,他冲着前面握着电话的工作人员询问道:“还没有联系上?”

    工作人员将电话放下,僵硬着脖子摇了摇头。

    “你去给车道官方打电话,今天必须找出来到底是什么情况!”秃毛鸡一瞬间动起了怒气,将手掌狠狠地在桌面上拍了下去。

    “谁的问题,谁担责!”

    “我不管你是谁,来这里通过了什么关系,只要是你出了问题,全都给我滚蛋!”

    秃毛鸡中气十足的声音在中间久久回荡,他就是管理地太懒散了,平时就是一堆小事,不放在心上,现在好了,出了大问题,一个个全部哑火了。

    他气不打一处来,看着旁边刚刚入职的小年轻欲言又止,心里的火越发大了起来。

    “来来来,你上来说,我今天还非要看看你能讲出来一个什么花来。”他冲着那人摆了摆手,大有他不上来就让他直接滚蛋的架势。

    那人也是年轻气盛,直接冲着秃毛鸡喊道:“导演,我给官方打了电话,他们说咱们包下来的那条赛道,监控坏了。”

    监控坏了?

    秃毛鸡心中开始打起来鼓,皱了皱眉毛,平日怎么也不会连监控都坏了吧?

    赵风今天出门冲着佛祖骂脏话了?怎么一天天的这么点背。

    “你......”秃毛鸡你了半天,也想不出来什么好方法,只得将自己重新陷进了座椅中。

    片刻过后,他重新将身子支起,手在半空中悬浮,让人帮着它把内线通讯找出来。

    “喂,沈瑶,你和陈益谦去宁海车道那里打一下卡,顺便看看赵风那里是什么情况。”

    沈瑶面对着摄像机的笑容有一瞬间的僵硬。

    要不是秃毛鸡忽然讲话,她还真把这个微型摄像头的事情给忘了。

    “我知道你心中有疑惑,但是这个事你今天必须干。”

    “赵风那一队直播间忽然关闭,现在怎么也联系不上,由你出面,过去看两眼。”

    沈瑶听着秃毛鸡严肃的语气,心中也明白了这件事的重要性,缓缓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将这件事给应下了。

    宁海车道不比那些大型车道,地点在偏僻的山里,距离这里还有一段距离,从这里赶过去最快也要一个小时左右。

    她挽住了陈益谦的胳膊,眼睛轻轻眯起,悄悄摸摸地撒着娇:“陈总,我想去宁海车道玩。”

    宁海车道?

    陈益谦将手上拎着的一堆零散的小东西小心放好,腾出来一只手揉了揉沈瑶的后脑勺,语气宠溺:“怎么想起来去哪里玩了?那个车道有点偏,我在那里没有赛车存放。”

    隐形商业大咖:【我不明白,为什么!世界上多出来我一个有钱人怎么了!】

    吃瓜乐子人:【看看,看看,这就叫做炫富于无形。】

    鹿璐宝宝哥一口一个:【气死了!最好去宁海车道看看那个直播间到底什么情况。】

    青春男大:【乐,蹲一手宁海车道。】

    ......

    “不行,秃毛鸡下了指令的。”沈瑶将领口的麦克风摘下,单手将陈益谦的肩膀往下压,凑近他的耳朵边小声嘀咕道。

    “什么?”

    陈益谦眼眸微眯,十分没眼力见儿的保持着原本的姿势,再度询问道。

    沈瑶担心说出口的话被麦克风捕捉到,只得重新往陈益谦身边凑了凑,好声好气地将刚才说出口的话再度重复了一遍。

    “什么?”

    一样的语气,一样的姿态,这次沈瑶再相信是陈益谦没听清楚话,她就是大笨蛋。

    她咬牙切齿地大声说道:“你听见了吧?装什么呢。”

    “真没有听见。”陈益谦一见将人逗得狠了,慌忙拽着沈瑶的胳膊,小心翼翼地轻声哄道。

    “真的没听见,别生气了好不好?”

    沈瑶的脸上挂上迷之微笑,将摄像头拉到自己面前,字正腔圆地重复道:“我刚刚悄悄说,陈益谦不行。”

    恨死威化饼了:【我去去,是我想的那个不行吗?】

    吃瓜乐子人:【传下去,陈总不行。】

    磕学家:【传下去,陈总在医院挂号了。】

    听不清楚:【传下去,陈总喝药积极治疗了。】

    ......

    握着摄像机的小哥,手肘情不自禁地颤了颤。

    这是他一个破打工的可以听见的吗?

    陈益谦的面色肉眼可见地黑了八度,握着沈瑶的手指意味不明地在瓷白的皮肤上简单摩挲了一瞬。

    他一字一顿地开口,寒意几乎能窜进人的骨子里:“没事,我日后一定好好向你证明。”

    坏事。

    好像口嗨过头了。

    真真正正地见识过陈益谦行不行的沈瑶,不自在地缩了缩脖子。

    她多少有点预感,现在再不赶快补救,她就要交代到床上了。

    她狗腿地笑了笑:“我是说听力哈,陈总听力不太行。”

    “我说的也是听力。”陈益谦嘴上丝毫不让,口中说的是听力,目光却在沈瑶的全身游移了一遍。

    至于是不是听力,在场的两位当事人心中都有数。

    小气鬼。

    沈瑶背过身,率先抬脚朝着车内走去。

    不跟陈益谦挣这一出了,没意思。

    两人系好安全带以后,陈益谦没着急发动车子,率先在车内上了锁,摄像就那么扛着摄像机被关在了外面。

    车上的茶褐色玻璃全部覆盖,他无措地端着摄像机,在外面急得团团转。

    车上两个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怎么还把他给拉下了?

    他就像是路边的那个狗,被路过的一对小情侣狠狠地踹上了一脚。

    “你把人关在外面干什么?”沈瑶睁大了眼睛,将半个身子跃过陈益谦,去摸驾驶位旁边的车锁开关。

    陈益谦顺势揽住了沈瑶的腰肢,顺着腰线向上游弋,最终停留在她的后背处,眼底的炽热几乎能将她的整个人全部点燃。

挫挫锐气

    “别搞,要出问题。”沈瑶两手用力推着陈益谦的肩膀,紧张的情绪几乎要将她整个人点燃。

    这不行,陈益谦在家搞这些也就算了,但是现在不行,要不要看看现在是什么场合?

    有人在外面!这种行径必须严厉批判!

    两人之间的距离贴合地极近,沈瑶心中却没有一点旖旎的心思,一颗心和全部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了窗外。

    这车贴膜了没有啊,这么尴尬的情况不会被摄像头给录进去吧?

    陈益谦察觉到沈瑶注意力的分散,索性直接扳过沈瑶的额头,略带不满地在她的额头处轻轻敲了一下。

    “别走神。”

    沈瑶呼痛,捂住自己的额头,充满怨念地看了陈益谦一眼。

    过分,实在是太过分了。

    这人怎么小气吧啦的,就是口嗨一句也要记仇,一点也玩不起。

    “叫声哥哥听听,考虑考虑放过你。”陈益谦的大掌一左一右地揽住沈瑶的腰身,将她锢在自己的怀里动弹不得,眼睛戏谑地打量了她一瞬。

    沈瑶别有深意地笑了笑,趁着陈益谦一个不注意,将副驾的车门打开,身子快速向后滑:“算了陈叔,快开车吧。”

    陈益谦看着已经空空如也的双手,强忍住没有发作,只是对着一脸呆滞的摄像小哥露出一个笑。

    没事,沈瑶现在不叫,有的是时候叫。

    他有耐心,也等得起。

    等到三人终于在车内落座,陈益谦驾驶着汽车向宁海大道行驶而去,柏油马路上只剩下了一串车尾气。

    车上的时间有些难熬,趁着陈益谦不注意,沈瑶悄悄摸摸拿出手机,背对着他合了一张照。

    她侧身端坐在副驾驶旁边,身后就是陈益谦认真开车的侧脸,他双手轻轻耷拉在方向盘上,目光平视前方,眉间轻轻蹙起,专注着面前的路况。

    沈瑶看着手机里的照片,抿了抿唇角,脸颊似乎升腾起些热意。

    照片将时间定格,这也是他们保留回忆的一种方式。

    恨死威化饼了:【不是吧,就连在找另一位嘉宾的路上都不忘拍一张照是吧?黏黏糊糊的小情侣。】

    上善若水:【说什么呢,沈姐明明是为了大局着想,在执行秃毛鸡发布的命令呢(狗头)】

    新晋不知名路人:【懂的都懂(狗头)】

    *

    面包车一路绕过闹市区,转向更加偏僻的库房区。

    这里空间大,平日里人迹罕至,他们一群人在这里租下了一间仓库,专门用作当做秘密基地,平日里处理些见不得光的事都在这里。

    周边丛生的杂草已经将通往大门的路掩盖的严严实实,刀疤脸给几名小弟使了一个眼色,示意他们先去一步过去开门,自己则是抱着胳膊在四周转悠了一圈,眼中存了几分怀念。

    上一次来这里大约还是三年前,也不知道现在库房变成了什么样子,是不是跟以前一样。

    “大哥,进去看看吧。”副手将内部安顿好以后便出了库房门,寻着刀疤脸的身影,这是大事,最后怎么办还是要大哥亲自做定夺。

    刀疤脸敛去眼神中的怀念,迈开步子走进了阔别已久的大门,里面许久未有人清理,一片破败,蜘蛛网密密麻麻地结满了整个横梁,桌面上的落灰估摸着要有个一毫米厚。

    他顺着小弟们的身影看去,赵风和鹿璐两个人正被扔在库房正中央,两人的胳膊被反剪在身后,瘫倒在地面上动弹不得。

    那个小的已经有了些要醒来的痕迹,眼皮不安地抖动着,看起来是受了极大的惊吓。

    “泼醒。”刀疤脸随手拖过来一条长凳,蹲在上面,居高临下地看看着地上的两人。

    可别说他不会心疼小孩和尊重知识分子,他能让手下人把他们泼醒而不是打醒,已经是非常照顾他们了。

    况且他一会还有话要问,万一把人打到不会说话了,那事可就不好办了。

    冰凉的自来水直接冲着两人的头浇下去,凉水顺着衣服的领口逐渐下渗,再被风一吹,寒意就从顺着风流遍了全身。

    鹿璐睁开眼睛,看着面前凶神恶煞的众人,鼻尖微酸,豆大的泪珠就要从眼前落下,但被刀疤脸一瞪,只得委委屈屈将眼泪又憋了回去。

    “你,你们想干什么啊?”她学着电视剧里的样子,大着胆子同面前的一群人了解着情况。

    “呦,大哥,这小女孩倒是不怕事。”小弟伸出一根手指头将鹿璐支起来的脑袋重新点倒在地上,脸上的笑跟开了匣子一样,停不下来。

    刀疤脸没拦着手下的小弟办事,不管是谁,都要先挫挫锐气,这样才能听话,这样才能老老实实地回答问题。

    “你们把她放开。”赵风咬着牙,将自己从地上拖拽起来,却被一个飞踢重新摔倒在了地板上。

    鹿璐的哭声彻底掩藏不住,她就算是再懂事,也只是一个不满十岁的孩子,哪里能见识过这种场面?

    凶神恶煞的坏人和被弄的奄奄一息的赵风,都让她感到担忧和惧怕,这些负面情绪只能用哭这种最纯粹的方式发泄出来。

    “你哭什么,小崽子。”鹿璐的头发被人一把拽住,钻心的疼从头皮上传来,心脏被弄得一抽一抽地,差点就要背过气去。

    她可怜巴巴地往四周看了看,面前的人无一例外地挂着笑,或不屑,或漠不关心,就是没有一个人愿意帮帮她。

    “算了,停手吧。”刀疤脸看着效果已经差不多,抬了抬手让身边的小弟都收敛一些。

    说到底这小崽子的来头还没有打听清楚,不好把场面弄得太难看了。

    他们只是找人问一问消息,用来牵制沈瑶,还真没动过将这两人直接玩死的心思。

    鹿璐抬眼看着面前的刀疤脸,心中对他居然充斥着几分感激。

    她是不是要谢谢他?要不是他,她还是会被其他人揪着头发。

    她看向刀疤脸的眼神有些躲闪,抱着自己的脑袋,自顾自地蹲在冰冷的地板砖上看着上面的纹路。

    “来,叔叔问你几个问题,只要你回答的好,我就放你们回家。”

盛世园

    鹿璐抬眼看了看瘫倒在地面上面容扭曲的赵风,心中暗暗给自己打气。

    妈妈说了,她已经长大了,她一定可以保护好赵风哥哥。

    “你问吧。”她怯生生地开口回应道。

    刀疤脸对鹿璐的表现很满意,他点了点头,手掌摸了摸鹿璐的脑门,轻声询问道:“你跟我说说,你和一个叫沈瑶的姐姐熟悉不熟悉啊?”

    沈瑶姐姐?

    “她有漂亮裙子。”鹿璐想也不想直接开口,脑子里对沈瑶只剩下了一个模模糊糊的印象,在她的印象里她有很多漂亮裙子。

    她看着刀疤脸明显不满意的脸色,绞尽脑汁地想着:“她还会魔法!”

    “魔法?”刀疤脸来了兴趣,将人往自己身边带了带,双手扶住鹿璐的肩,认真地问道:“跟我说说是什么样的魔法?”

    “我,我忘记了。”

    刀疤脸面色一黑,差点将鹿璐连人带件直接丢出库房门外。

    忘忘忘,什么都忘,怎么不把自己也忘了。

    “你来问我,我跟沈瑶熟悉。”赵风在挨打的同时也关注着这边的空档,心中也多多少少有了几分猜测。

    八成是沈瑶摊上了什么事,将车内的人当成了沈瑶,等将事情置办完毕以后,这才发现绑错了人。

    只得退而求其次,在他们两人身上找一找关于沈瑶的线索。

    “你?”

    刀疤脸意味深长的笑了笑,轻轻的单音词被他的语调弄得百转千回,语气中有着几分隐隐的不屑。

    他抬抬手,让人直接将鹿璐给带下去,临走前还背着鹿璐特意嘱咐道:“先饿上两顿,给她长长记性。”

    至于背着那小崽子,不过是为了维护他形象的必要措施罢了。

    “在你询问我之前,我想我也有必要告诉你一个小消息。”赵风的一只眼皮高高肿起,连视物都有些困难,即便是这样,他还是没有放弃和刀疤脸进行着交涉。

    “讲。”

    刀疤脸饶有兴趣地点了点头,从刚才蹲着的长椅上下来,眼睛在赵风身上转了一圈。

    这人也不是一个简单角色,要是平常人早就吓的说不出话,腿软得站不起来,现在他还能脑子清醒,同着他过上几招。

    赵风在脑子中简单地组织了一下语言缓缓开口:“那个被你们揪着头发的小姑娘,住在盛世园。”

    盛世园?

    刀疤脸脸上的笑容瞬间隐去,拉起赵风的头发,恶狠狠地盯着赵风的脸,几乎想要将他拆吃入腹。

    盛世园里面住的全部是高官子弟,普通人连进去的资格都没有,现在他手底下的人把那小崽子得罪了个彻底,他们现在怎么办?

    “你他妈刚才怎么不说!”

    赵风看见刀疤脸一脸的怒意,嘴角不禁挂上了几分笑容,他运转着体内的气息,小声地讥讽道:“我刚来就被你锤到了地上,哪里有时间开口?”

    刀疤脸攥着的拳头紧了又紧,面上罕见地浮现出了几分慌乱,他无意再和赵风对峙,转身出了库房外来回踱着步。

    他只是想捞一笔钱,没打算把这一群人全被都给搭进去。

    现在撑不了多久了,不一会就会有人发现他们两人失踪的事实,顺藤摸瓜找到这里对在盛世园住的人绝对不算难。

    他的额头冒出了些虚汗,索性值得安慰的是,他在鹿璐面前的形象还没有那么不堪,现在还有些补救的机会。

    “大哥,我们会不会出问题?”小弟围在副手身边,口无遮拦地直接问出了口。

    他看着大哥一脸为难的面色,多多少少也猜出来了这一次怕是踢到了一块铁板,小腿肚子不住地打着哆嗦,面色惨白。

    “慌什么?”刀疤脸心中再慌乱,在此时也不得不分出心思宽慰着面前的众人,“一个小丫头,年龄这么小,不记事,去买一点好吃地方哄哄她就算了。”

    “那侯翠翠的那单生意还做吗?”副手按着小弟奔到超市慌忙远去的背影,靠近大哥身边,将心中的疑问问出口。

    刀疤脸咬了咬牙,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背景硬的是那个小崽子,跟沈瑶又有什么关系?

    “做,怎么不做?咱们哥俩都走到了这个地步,再把叼进嘴里的肥肉吐出来,还怎么在道上混,还怎么服众?”

    “明白。”副手即便心中有疑虑,但也不得不选择相信大哥的判断。

    大哥风里来雨里去这么多年,哪一次都没有食物过,就算是这次算错了,他陪着大哥一起扛。

    他们两个人在一处,劲往一处使,没什么门槛迈不过去。

    *

    车上的时间好像分外难熬,当着摄像机的面又不能光明正大地将手机拿出来玩,只得坐在靠椅上干熬。

    坐在后座的摄像机更不好过,他尽心尽职地充当着工具人,一心一意地剥离着自己的感官,立志于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陈益谦看着正前方的告示牌,随后说道:“再坚持一下,马上就到站。”

    摄像机听见的:有期徒刑即将结束!

    他的脸上又重新焕发出勃勃生机,端着摄像机的手臂都有力了不少。

    最终在摄像师傅期盼的目光中,陈益谦将车牢牢稳稳地停在了宁海车道提供的停车位上,艰难而又漫长的行驶旅途终于到达了终点。

    “下车下车。”沈瑶第一个窜出车门,叉着腰看着周围的设施。

    蜿蜒崎岖的山路逐渐上攀,呈盘旋状上浮,不同的车道像是白飘带,在山腰处交错辉映。

    沈瑶本着尽早完成任务尽早省事的观念,拉住陈益谦在宁海车道门前拍了一张照片以后,这才开始动起脑子想着赵风的动向。

    赵风就算是再保守,车速再慢,任务卡上绕着车道开三圈应该也完成了,是不是该去赛道的终点处看一看有没有两人的踪迹。

    正当沈瑶准备将自己的想法说出口时,陈益谦的声音从一边传来。

    “想不想顺着车道开一圈?也能顺路看看风景。”

询问

    沈瑶顺着自己的视线往前方望去,山峦起伏,车道盘旋。

    即便是已经入了冬,山上一片萧瑟,但极目远眺仍有壮阔的气势。

    现在出发好像也不错。

    沈瑶点了点头,重新和陈益谦坐回了车里。

    车上开着暖气,摄像师仍旧坐在后座,尽职尽责地进行着拍摄任务。

    “趁着开车问几个问题,脑袋灵光一点。”耳麦中忽然传来导演的指令,吓得他手里的摄像机差点脱手。

    他绞尽脑汁,看着面前坐着的两人好不容易憋出来了几句话。

    “请问,你们两位对对方的第一次心动是在什么时候?”

    第一次心动?

    沈瑶含蓄地笑笑,随手端起来寿百年的一杯水塞进嘴里,拖延着时间。

    遇事不决,先观察观察场上是个什么局势。

    她眼神不住地往陈益谦身边看,示意陈益谦尽快回答。

    “她第一次上二楼的时候。”

    这个回答倒是有些出乎意料。

    沈瑶将手里的矿泉水瓶放下,矜持地擦了擦嘴角。

    第一次上二楼好享受她去给陈益谦送粥的那一晚,不过令人疑惑的是原因。

    难道是因为她左脚先一步跨上了二楼的阶梯,用如此与众不用的出场方式吸引了陈总的注意吗?

    “笑什么?”陈益谦看着沈瑶脸上的笑意,手指轻轻抬起,随手敲击着方向盘。

    “该你回答了。”他将自己唇边的笑意隐去,余光看着她发红的面颊轻笑了一声。

    他也很好奇沈瑶对他的第一次心动是在什么时候。

    “嗯……应该是他抱着猫猫来接我下班的时候。”

    那一天?

    陈益谦心情颇好,果然徐港说的也有点道理。

    养一只宠物回家果然是有助于增进恋人之间的感情。

    很有道理,见效快,回头可以考虑给他加一点工资。

    “原来陈总很早以前就对我芳心暗许喽。”沈瑶略一推演就发现陈益谦动心的时间仿佛要比她早上不少,嘴上便随口调笑道。

    “早知道我就该让你迈出来那一步,要增进关系的话怎么能由我来说?”沈瑶笑着点了点面前的挡板,怀念起当时的情形。

突变

    这条车道的距离并不算远,再加上陈益谦的车速并不算慢,几人很快便走过了一大段的距离,从这条直道上转弯,越过一个弯道基本就到了车道的终点。

    凑近以后,上空中缓缓飘荡的灰烟便逐渐现了身,陈益谦将车速放慢,不住地盘算着这是不是什么车道保养的新型措施。

    “怎么了?”沈瑶将目光重新转移到面前的车道上。

    刚刚她跑了神,车窗外围的景色对于她来说确实新奇了一些,但没过多久便失去了兴趣,到处都是光秃秃的山头,其实没有什么有意思的东西。

    陈益谦握住方向盘的手颤了颤,将车速压的更低,顺口询问道:“这条道是节目组包了吗?”

    “对的,陈总。”摄像师傅点了点头,总算是在陈总面前扬眉吐气了一回。

    这可是包场,还是在宁海车道,可是很贵的,全体节目组可是狠狠下了一笔血本。

    陈益谦面上倒是没有什么变化,只是点了点头,将车停靠到路边,解释道:“先呆在这,我过去看看。”

    看什么?

    沈瑶将身子探出窗外,前方的路上一缕缕的烟气正逐渐往上冒,变化出了万千种形状。

    她皱了皱眉,有些担心:“怎么会忽然起烟?会不会是哪里着火了。”

    陈益谦没有否认沈瑶的猜想,只是先一步跨出车门,往前方走了两步,还不忘转过身来告诉她:“你老实呆在车上不要到处乱跑。”

    沈瑶正预争辩两句,看见陈益谦不同于往日的严肃神色,不情不愿地呆在了车上,眼中的急切只想一股脑儿往外冒。

    “别担心沈姐,说不定是车道正在保修维护呢。”摄像师傅宽慰着沈瑶,心里也没什么底。

    平日也没见过有哪一条车道会这样维护的。

    鹿璐宝宝一口一个:【不对劲,不会是车自燃了吧?】

    新晋不知名路人:【预测一手,这次要出问题。车道被包场了,前面那个八成是赵风他们的车。】

    一路平安:【别瞎猜,说不定真是什么奇怪的保修方式呢,咱们对这些又不熟悉,就看看吧。】

    ......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沈瑶坐在车上度日如年,眼睛眨也不眨看着前面的弯道口,掌心渗出了一层薄薄的细汗。

    怎么会突然出问题,平日里车道的保养和维护不应该是非常完善的吗?

    不过这次的事故未灭也太巧了些,偏偏就是赵风这一队嘉宾上了车道以后便持续失联,不然也不会让他们特意来这里专门看一眼。

    现在她只是担心来的会不会太晚,有没有可能他们两个已经出了事,只是因为种种原因到现在还没有被发现......

    正在沈瑶胡思幻想之际,陈益谦的身影忽然从弯道后传来,脸色难看,眉心紧紧皱在一处。

    他上了车以后,一言未发,只是自顾自将车头调离,回身朝着车道的起点处赶去,速度比着刚刚来时快了不少。

    “确实是出了一些小状况,剩下的就应该交给专业人士去处理,我们应该继续完成导演交给我们的任务。”

    陈益谦一口气将汽车行驶出了好几公里,这才将车速逐渐放匀。

    车上的两人即便是有些疑惑,但仍旧按照着陈益谦建议从宁海车道离开,去寻找新的打卡地点。

    沈瑶坐在副驾驶上,蹙起的眉毛根本就没有伸展开过,应当是顾忌着现在有摄像头在,所以陈益谦将话说的隐晦了些。

    但是就从他的脸色来看,估计前面的形式不怎么乐观。

猜测

    茶桌上的茶盏已经换了好几轮,灼热的热水从半空中往下跌注入茶碗,茶叶的香气便被逐渐激发,升腾起白烟。

    水位线逐渐上涨,没过被子的边沿向外冒,几滴热水溅出到了手背上。

    侯翠翠这才恍然之间回神,慌忙将歪倒的杯子扶起,用抹布擦了擦溢出来的水珠。

    “你今天怎么回事,心不在焉好几天了。”沈佰承皱着眉头将手中的报纸放在一边,看着她的状态摇摇头。

    自打前几天开始,她就一直不在状态,就连倒个水都能溢出来。

    “没事。”侯翠翠扯起嘴角勉强笑了笑,算算时间,刀疤脸他们已经将计划实施的差不多了,不知道能不能问出来她想要的东西。

    若是出了问题,可和她没有一点关系,她只是担心家里的钱攥不到自己的手心里。

    沈佰承叹出一口气,将侯翠翠的手攥进手心中,同她随口聊着天:“我看着你找来的那个大师是真有几下东西,你没事也去那里看看气运。”

    “咱儿子的病肯定能好,你也别太担心,我先把这几天的货款预先支给你,你先给大师送过去......”

    侯翠翠听着耳边的念叨,脑门逐渐发疼,不自觉地又想到了先前的事情,脑子里一团东西不住地打着转儿,恍惚一下,张连华的表情正在眼前,一会儿又变成了沈佰承的样子。

    她连忙垂下眼睑,轻声应付道:“改天我就去看看,你也少操一点心,公司里的事情可是永远干不完。”

    等到沈佰承走后,侯翠翠将自己摊平在沙发中,招呼阿姨过来将窗帘拉上,窗外的光太亮了,坐在这里总是觉得刺眼。

    她从沙发下摸出手机,拨通了虽然没有保存但仍旧烂熟于心的号码:“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电话那头的人仿佛有些诧异,他不自觉带着手机走到远离人群的僻静之地,随后轻声问道:“你怎么想起来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沈佰承又朝你动手了?”

    两人不论什么时候打电话,交流的频道似乎永远不在一起,而她也逐渐厌倦了这种交流方式。

    “没有,最近我请的那个江湖神医把他弄的服服帖帖的。”

    “真的?”那人有些惊喜,随后开始不自觉地大笑起来,“你看看多有意思,我这辈子都想不到他居然会在这种地方栽跟头。”

    她当然也没想到,这么拙劣的借口,他甚至没有一丁点的怀疑。

    “他们得手了吗?”

    侯翠翠没有同张连华一起笑出声,转而开始询问另一个更为重要的问题。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良久之后,张连华闷着声音开口,仿佛在短短的一瞬间中做了一个异常重要的决定。

    “你还想和沈佰承在一起吗?”

    侯翠翠闭上眼睛,将身子后靠,脑海里出现了无数个念头。

    在先前,她可以找出来无数个借口将这个问题一拖再拖,她不愿意去思考这个携带着巨大的不安定因素的问题,可是到了现在,她被人逼着架到了枪口上,她也需要彻底完成一个了断。

    “为什么要离婚?”侯翠翠听见自己的喉咙有些发干,跌跌撞撞地将这个疑问句转移给了对面的人。

    张连华有些不知所措,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同她讲着道理:“你,你跟在沈佰承身边,我的儿子管他叫爸爸,你到底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况且你想想自己,你不年轻了,沈佰承身边你还能再呆上几年?你是怎么做的沈佰承老婆,还要我提醒你吗?”

    对面言辞激烈,字字珠玑,这些问题侯翠翠当然考虑过,最后她缓缓吐出最后一句话,对面所有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有钱,他怎么搞无所谓了,他有钱就行。”

    她想了很久,决定亲手从这段感情中抽离,只要沈佰承有钱,那么一些事情倒是可以不必那么在意。

    张连华开口还想再规劝几句,却发觉自己好像没有什么再次开口的立场,最终只是最后叹出一口气。

    “刀疤脸那边出了问题,绑人绑错了,踢着了一块铁板。”

    侯翠翠握住手机的手微微缩紧,心中不好的预感落到了实处。

    她就知道,就冲着他们那一群混混的样子,肯定干不成大事。

    “那怎么办?”

    “不知道,期望他们能将事情圆满处理完成吧。”张连华最后留下一句话,就将电话挂断,只剩下了一串一串的忙音。

    *

    “没什么问题,别瞎想。”陈益谦坐在车内,将车停靠在市中心大厦的路边,轻轻拍了拍沈瑶的手。

    沈瑶扯起嘴角笑了笑,心中的惊惧还是像海浪一样无休止地向上翻涌,她在路上升腾起了无数个念头,最后被自己一一否决,只得自己给自己做着心理纾解。

    “去市中心转一转吧。”陈益谦忽然提议道,顺便看了看身后的摄像,“在这里取景会困难一点吗?”

    “会。”摄像诚实地点了点头,心中对陈总的敬佩之心又多了几分。

    活该陈总能赚上大钱,他一定会......

    “没关系,我们很快,你可以呆在车上。”陈益谦不由分说便拉着沈瑶一同下了车,连步调的跨度都比着往常快了几分,沈瑶只得一路小跑才能堪堪跟上他的步调。

    等到离车的位置远了一些,他这才将紧绷的身子放松了些,开口道:“想问就问。”

    “你看见什么了?”沈瑶不假思索地问道。

    路上的那一缕黑烟太奇怪了,明明已经走完了车道的一大半,偏偏舍近求远掉头回到起点,为什么要这样干?

    陈益谦皱了皱眉头,心中也有一些疑惑:“有车在道路中央自燃了,应该是节目组包下的那辆超跑,但是车座上没有人。”

    “好了,就是这么一点情况,我知道的也不多,就等着专业人士过去调查就好。”陈益谦看着沈瑶冥思苦想的样子笑了笑,心中的结仍旧没有打开。

    他担心有人将目标放在了沈瑶身上,只是这次他们二人运气不错,这才将事故避了过去。

小学生行为

    “就这么多?”沈瑶看着陈益谦并未松懈下的面色,心中不自觉颤了颤,语气中带着几分怀疑。

    “当然,就这么多。”

    沈瑶看着陈益谦的面色不似作伪,只得说服自己相信了这个理由。

    她抿了抿唇角,轻轻拽了拽陈益谦的袖口,口中问道:“为什么会不见人影?他们去哪里了。”

    好端端的在执行着任务,人怎么会忽然不翼而飞?

    从直播间的摄像头到车道上的摄像头,处处出问题,就连车在赛道中央自燃也没有人员及时发现,若不是导演专门让他们两人来宁海车道看一眼,情况不知道还要多久才能被发现。

    沈瑶心中一阵后怕,蔫头蔫脑地看着自己的脚尖,没了平日里出来玩的兴致。

    陈益谦看着沈瑶的状态轻轻叹出一口气,随后将她的脑袋锢进自己的怀里,轻轻叹出一口气。

    “瑶瑶,术业有专攻,他们的踪迹自然会有人前去寻找,这不是你和我能左右的事情。”

    沈瑶闷闷地应了一声,心中的那块大石头怎么也松不开,总觉得心口难受地发闷。

    “况且,那小女孩的背景不错,不会出问题。”

    经过了陈益谦的宽慰以后,沈瑶心中总算是宽慰了一些,勉强笑着和他一起在商贸大厦旁边拍了张合照。

    两人心中都装着事,都没有在外逛街的兴致,再加上道路两边的树叶子已经掉了个干净,马上风的劲头便窜了上来,凉意顺着衣袖逐渐往上钻,现在在户外逛街显然不是一个好选择。

    节目录制还在进行,两人连报备都没有直接把摄像师傅给甩下了,总归是有些不合规矩。

    两人顺着刚刚过来的道路逐渐往回走,在路上,陈益谦忽然若有所思地问了一句:“最近,沈佰承他们有联系过你吗?”

    沈瑶脚下的动作一顿,将他拉到墙边,眼中有着隐隐的不满:“他找你借钱了?”

    “没有。”陈益谦摇了摇头,沈瑶没点头,他怎么可能把手头的钱借给沈佰承。

    “我只是问一问,没别的意思。”陈益谦末了补充道,生怕沈瑶最后误会了什么。

    两人若是因为这件小事有了嫌隙,总是有些划不来。

    沈瑶眼睛忽然一亮,想起来了前几日孟乾悄悄告诉她的消息:“我最近倒是听说过一个大瓜。”

    她往陈益谦身边凑了凑,左右看了看周边的行人,确定无误之后才悄悄说道:“那天孟乾告诉我,侯翠翠出轨了,生出来的儿子不是陈益谦的。”

    沈瑶表达的:沈佰承被戴上了大绿帽子。

    陈益谦听见的:孟乾和沈瑶单独聊过天,甚至他一点也不知情。

    “没关系,你跟孟乾好好聊吧,我算什么啊?”陈益谦用齿尖抵住唇边,面上飞速闪过一丝黯然,将沈瑶推的离自己身边远了一些。

    他一点也没有生谁的闷气的意思,只是单纯地提出自己的质疑。

    沈瑶是一个单独自由的个体,和谁聊天都可以,他一点也不生气。

    沈瑶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手指被陈益谦越攥越紧,掌心传来了隐隐的痛意,另一边看着陈益谦搞着几百年前的小学生互啄的那一套。

    “怎么了,陈总这么小气?”沈瑶没绷住笑了笑,看向他的眼中多了几分戏谑。

    陈益谦别开头,佯装听不见沈瑶的话,口中小声辩解道:“明明是你,先去找别人聊天的,我第一次问你你还不承认。”

    “当然是因为陈总实在是太小气了,就连跟别人说两句话都要背过去生闷气,所以不得不对他讲一个善意的谎言了。”沈瑶丝毫不让,同陈益谦一起玩着幼稚的斗嘴游戏。

    等到坐上车以后,摄像师傅的眼睛肉眼可见地亮起了几分,仿佛是看见了食物的恶狼。

    他连忙将摄像头放到两人身边,继续扮演着超大功率电灯泡的角色。

    见不到这两人的时间都度过的分外漫长,仿佛世界都失去了光彩。

    恨死威化饼了:【呦呦呦呦呦,小情侣可是知道回来了。】

    中阶不知名路人:【楼上纠正一下,两人已经结婚,应该是小夫妻可知道回来了。】

    蜜桃啵啵:【谢谢,不管是哪一种称呼,对我的冲击力都是不可估量。】

    *

    “沈总,您是要到医院去体检吗?”秘书将医院的单子放到了沈佰承的办公桌边,礼貌性询问道,“还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吗?”

    “没什么,你有空也去医院做一个检查,就算是年轻人也要把身体健康放到自己的身上,可千万别不当回事。”沈佰承将单子收好,随后叮嘱道。

    最近他儿子莫名其妙地生了怪病,保不齐这里面还有遗传因素,他还是亲自去医院检查检查比较保险。

    他喝了一口办公桌上的茶水,忽而想起来什么,对着准备出门的秘书说道:“万一检查出来什么病,医院治不好,你来找我,我认识一个大师,医术可高明了。”

    秘书有些诧异,沈总平日里看起来这么正经一个人,私下里居然也会搞封建迷信的这一套。

    他轻笑一声开口道:“沈总,您都去医院检查了,怎么还继续信这个?”

    沈佰承看着面前的秘书有兴趣,也乐得抽出空和他多说几句。

    “哎呀,多个渠道多条路嘛,谁能治好我我就信谁,谁能让我气运好我就给谁送钱,谁有用,谁在我这就是第一。”

    “沈总还真是高瞻远睹,精通务实之道啊。”

    沈佰承听着秘书在一边拍着马屁,一边乐颠颠地笑了笑,又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这个年轻人,倒是上道。

    他还想再提点两句,放在办公桌上的电话忽然再度响起来,他刚刚准备直接将电话挂断,却担心是家里的儿子又出了问题,只得勉强按耐住心中的不悦,与那头通着电话。

    “喂?”

    一边的秘书看见沈佰承将电话接起,十分有眼力见地走出办公室,顺带着将大门给关上。

    “沈佰承,大师来了,要给儿子驱邪,你先把钱给我打过来一部分。”

自取其辱

    沈佰承一个震惊,直接从座椅上翻了下来,眼睛几乎要瞪出来:“怎么回事?大师不是说驱邪这事情急不得吗?”

    “你不知道,今天你一走,儿子就哭着喊着肚子难受,抱着肚子在床上滚,我只能先把电话给大师打过去......”

    “这么大的事情,你不早点跟我说!”沈佰承在一边猛拍了一把自己的大腿,恨铁不成钢,气得想直接冲回家好好骂上她一顿。

    这么大的事,最后才通知他,要不了多久,儿子眼睛中就没有他这个亲爹了。

    “我马上回去!”沈佰承气冲冲地撂下一句话,就准备带着钥匙往家里去,却被侯翠翠给拦了下来。

    她声音有些急切,电话那头似乎有大师的声音,正念叨着不知名的咒语。

    “你先给我转过来些钱,大师说等不了了,必须马上开始驱邪。”

    听着电话那头焦急的声音,沈佰承捂住自己的腰腹有些犹豫。

    他手头没有什么余钱,货款还没有到账,现在上哪里也整不出来这么多钱。

    沈佰承的气势肉眼可见地矮了一截,低声问道:“要多少?”

    “先拿来三十万吧。”

    侯翠翠犹豫了一瞬,给他报上了一个中规中矩的价格。

    拿出来三十万,沈佰承要放出来一点血,但数量又不算太大,让他直接生疑。

    “神医能治好儿子吗?”沈佰承犹豫了一瞬,这一次的报价可不是一个小数目,万一最后治不好人,可不就是人财两空了吗......

    侯翠翠心中有些急切,跟沈佰承一起出着主意:“你知道神医的本事啊,你的气运不就是他给改好的吗?实在不行,你看看能不能跟沈瑶借出来一点?”

    沈佰承一拍大腿,心中不住地感谢着侯翠翠给他找来了一个新思路。

    确实,他也能向沈瑶借出来一点钱。

    浅舟的生意做的这么大,怎么可能连区区三十万都掏不出来?

    她的弟弟受了伤,做姐姐的帮衬一些不是应该的?

    沈佰承越想越觉得有道理,直接用银行卡给侯翠翠转了三十万,接着就拎起手中的衣服往家里赶。

    这三十万直接花出去跟打了水漂一样,就算最后花的不是他的钱,他也要马上赶过去听一个响。

    他越想越觉得有道理,还不忘随手拖过来一个秘书给他开着车。

    在往回家赶的路上,沈佰承抽出手机,给沈瑶打过去电话。

    电话铃还没响够两声,已挂断的界面提示便毫不留情地出现在了沈佰承的手机上,彻底击碎了他心中的那一点幻想。

    这丫头真是,怎么连电话也不接?

    不会是被当成骚扰电话了吧?

    沈佰承越想越觉得有可能,甚至得出了以后要多陪一陪沈瑶的结论。

    看看,太久不联系,电话就被当成骚扰电话挂断了。

    他信誓旦旦地将秘书的手机借了过来,将沈瑶的电话号码重新输入,再度打了过去。

    “喂?”

    熟悉的声音从耳边传来,沈佰承自信开口:“瑶瑶,我......”

    再度回答他的是又被挂断了的电话。

友情价

    沈佰承看着被挂断了的电话,面色黑如锅底,心中的最后一点侥幸心理被击碎。

    他气得一拳锤在汽车靠垫上,反震回来的力让他的手掌都有一些隐隐的发麻。

    “看看,看看,这是什么行为?”他没好气地将手机摔在前方的副驾驶位置上,咬牙切齿地说道。

    秘书坐在前面大气不敢喘,生怕自己听见了什么不为人知的内幕,然后第二天因为左脚率先跨进公司大门然后被开除。

    他觉得自己还能再抢救一下。

    “沈总,消消气,做儿女的哪里有不叛逆的。”

    沈佰承这才将怒意消下去了几分,双手交叠环住肩膀,拼命平复着自己的心绪。

    一会儿还要去看大师做法,一点问题也不能出,万一气的太狠耽误了事,到时候才是得不偿失。

    他一路生着闷气,看着窗外的树一路向后退。

    人没遇上事还好,一旦碰上了自己意料之外的事情,总是不自觉地将话匣子给打开,想让别人帮着自己分担一点难处。

    沈佰承狠狠拨了拨自己头顶的乱发,将头靠倒在椅背上,疲惫地开口:“你知不知道请大神?”

    正在认真开车的秘书身形一顿,接着便开始飞快地思考起来应对策略,他模棱两可地开口道:“听说过一些,沈总最近有这方面需要?”

    沈佰承自嘲一下,摆了摆手:“不到万不得已,谁会愿意相信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

    秘书连忙点头称是,最后忙不迭宽慰道:“难处都会有个限度,沈总的好日子马上就到了。”

    沈佰承没再应声,窗外的夕阳撒落下来的余晖落在了他的鬓角处,泛白的发丝尖上立刻镀上了一层金辉。

    他看着那逐渐被远处高楼吞噬的太阳,恍然之间察觉,自己就是这即将下坠的落日,正在被编织起来的高楼逐渐吞噬。

    好日子,或许吧......

    “沈总,到了。”秘书将车牢牢停稳在沈佰承的小洋房旁边,将汽车钥匙拔下,等候着沈总的进一步指示。

    “你先回去,公司上的事你先处理,拿不准的再来找我。”沈佰承坐在后座,疲惫地按压着眉心,将秘书赶回了公司。

    他仰躺在后座深呼吸了几口气,给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设,这才将车门打开,缓缓推开了家中的房门。

    原本还算宽敞的客厅摆上了一堆杂物,密密麻麻,像是一个个诡异的眼睛,将客厅团团包围。

    原本在客厅正中央的小茶几被挪到了西北角,上面的果盘,茶杯一并被撤下,放上了一个刻着不知名花纹的小香炉,上面点燃着三支香,冒出来的白烟一缕一缕往上冒。

    沈佰承捂住口鼻,皱着眉头绕过客厅,寻找着侯翠翠和儿子的踪迹,心里总有一种阴郁感挥之不去。

    “鸟奔山林虎奔山,喜鹊老呜奔大树下,家雀捕鸽奔房檐......”

    叽里呱啦的唱词从卧室中远远传来,沈佰承将卧室的房门开了一个小缝,看着大师带上了青面獠牙的面具,一手持着花鼓,口中念念有词。

    就算是沈佰承自认为自己见识过大场面,但看见这么诡异的一幕时,还是情不自禁吓了一跳。

    他就保持着这么僵硬的姿势,生怕惊扰了里面的大师做法,一时间蹲也不是,站也不是。

    沈佰承站在门外感受着周围的时间逐渐流逝,等到全身仿佛都变得僵硬,全身的血液都基本凝固,这才听见屋内的念念有词声逐渐停止。

    结束了?

    他探头探脑往屋内看去,一张狰狞可怖的脸忽然窜到了他眼前。

    沈佰承一个躲闪不及,直接仰躺坐倒在了地上,口中大喘着气。

    等到那人将脸上的面具掀开,大师的那一张脸才从面具背后露了出来。

    “沈总,不好意思哈,吓到您了。”大师笑得一脸慈祥,同沈佰承道着歉,“咱儿子基本上治好的差不多了,我已经把他身上的邪给驱掉了,等到过几天我有空,再来几次,保管他一生都顺顺当当的。”

    沈佰承半信半疑,用手掌撑住地面坐了起来,口中叫着自己的儿子:“宝宝,你过来一下,爸爸问你一点事情。”

    沈佰承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儿子已经能从床上坐起身,踢踏着拖鞋跑到自己身边,估摸着身上的病也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宝宝,你的肚子还痛吗?”他将儿子揽进自己的怀里,小声地询问道。

    “差不多了吧。”

    听着如此模棱两可的回答,沈佰承有些不解:“痛就是痛,不痛就是不痛,什么叫差不多了啊?”

    站在一边的大师立刻帮着解答到:“这有好几个疗程呢,这才是第一次,身上的邪虽然给驱散了,但是身上总是有残留的,这时候的病怎么可能好得全呢?”

    沈佰承仔细一想,多少也有一些道理,便将怀里的儿子放开,由着他向前跑着去玩玩具。

    他面上应着大师的话,心中却在不住地打着小算盘。

    这大师倒是有点能耐,只是搞这种封建糟粕的一套东西,心里总归是有点不放心。

    这还跟转运符的性质不太一样,这可是关于儿子生病的大事,是不是带着儿子也去医院检查一下更保险一些?

    “沈总?沈总?”大师叫了沈佰承几句,却没等来一句回应,只得耐着脾气提高声音再度喊了一句,“沈总!”

    沈佰承猛然回神,看着等在一边的神医歉意地笑了笑:“怎么了?”

    “沈总,费用的事?”

    沈佰承条件反射性地将目光转移到在一边站着的侯翠翠身上,质问的意思十分明显。

    刚才不是刚刚打过去了三十万,现在怎么又要钱?

    “驱邪的费用很贵,你转给我的一点钱不够用。”侯翠翠解释道,顺带挪了挪身子,让沈佰承看看屋子里一摞一摞的设备。

    “是啊陈总,咱们的疗程还有好几个,况且驱邪是用了我的寿命,给你要这个数,已经是友情价了。”

    大师一边说,手上一边比出来一个三的手势。

    三百万,一分钱都不能少。

他惧内,最多借三百块

    “大师,这个价实在是有些过分了。”沈佰承一听见这个天文数字,心中不自觉颤了颤,他这辈子治病都没花过这么大的价钱。

    大师高深莫测地笑了笑,随后解释道:“这你就不懂了吧?驱邪这件事是很困难的,我用自己身上的阳气把他身上的邪驱走,这是要减损我的寿命的。”

    大师越讲越激动,甚至脸上浮现出了隐隐的怒容,似乎在控诉沈佰承对他的不信任。

    “我可是掏心掏肺地对着您儿子,您要是这样搞,那我完全没有必要还在这里了,我现在就走,至于这病症,您就直接另请高明就成了。”

    眼看着大师被弄得要直接卷着铺盖回家,沈佰承一时之间也犹豫了起来。

    万一去医院还是看不出来是什么病症,到时候再把大师给惹生气了,再请回来,这事就办的不漂亮。

    “大师,我只是有点震惊,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你可别生气啊。”沈佰承不住地给面前的大师赔着笑,心里已经盘算好了要专门带着儿子往医院去一趟。

    这三百万花出去,怎么这么像怨种,甚至对着别人根本张不开这个口。

    说自己请了一个大师过来驱邪,结果直接花了三百万?

    加上刚刚拿出来的三十万,一共是三百三十万。

    等到大师基本上消了气,沈佰承将人送出门外,皱着眉头思考着这三百万到底能从什么地方给弄到手。

    “公司没钱,我也没钱,沈瑶又不接电话,一群指不上的人,弄出来三百万比杀了我都难。”他低声抱怨道。

    “你别在孩子面前说这些,别看小,心里跟明镜似的,昨天晚上你在公司加班的时候,他还揪着我的袖口问,妈妈,我是不是治不好了。”

    侯翠翠半真半假地添油加醋,偶尔抽出几张纸擦着眼角流出来的泪花儿。

    “什么道理,老子抱怨儿子,还要看着他的脸色。”沈佰承一脸的愤愤不平,但还是诚实地将声音压低,生怕传进了儿子的耳朵里。

    两人坐在一起愁眉苦脸地盘算着从哪里能弄出来一点钱,侯翠翠还是沉不住气,率先提出:“那丫头不接你电话,你给陈益谦打电话试试,他指不定愿意给咱们些钱。”

    沈佰承一拍大腿,瞬间觉得柳暗花明又一村,沈瑶不懂事,那陈益谦在商场上披风历雨好几年了,他不可能跟着沈瑶一样不懂事。

    他连忙将手机拿出来,正准备给陈益谦打过去一个电话,这才尴尬的发现,自己好像没有人家的电话号码。

    等到他四处托人将陈益谦的电话弄出来,已经过了好大的一段时间,但他已经顾不得这么多,直接将电话拨通。

    陈益谦和沈瑶两人已经洗漱完毕,准备上床睡觉,床头柜上的电话铃声忽然震动地响了起来。

    “陈总,你电话铃响了。”沈瑶从卧室中探出头,让陈益谦从客厅回来。

    她一边刷牙。心中不自觉地想着,这电话肯定很重要,自从过了下班时间,员工都十分有眼力见儿的不在私人时间打电话,在这个时候听见电话铃响还真是头一回。

    “喂?”陈益谦看见是一个陌生号码,犹豫了一瞬,还是将电话接通,听着电话那头的声音。

    “唉,陈总,我是沈佰承,是沈瑶的爸爸。”沈佰承擦了擦头顶上冒出来的虚汗,硬着头皮和他客套道,“你说也是,这么久了才来得及专门跟你打一个电话。“

    “您客气了,您如果有事情可以直说。”陈益谦不动声色地皱了眉头,心中决定从此以后的陌生号码一律不再接通。

    沈佰承没想到陈益谦这么直接,先前准备好的一套说辞不能照着用,只得缓缓开口道:“那我也不瞒着你了,是这样,沈瑶的弟弟,最近生了一场大病,需要一点钱......”

    沈佰承没将话全数说出口,但意思已经表露的十分明显。

    没钱了,借一点给他花一花。

    “多少?”陈益谦礼貌性地询问了一句,准备一会儿能和沈瑶多聊一会,假如什么消息都没打探出来,睡前笑料将会减少很多。

    况且,最近沈瑶都没怎么和他说话了,他还准备借着这个话题同沈瑶增进一下感情。

    “三百万。”沈佰承内心狂喜,这就问了多少钱了,拿到钱近在咫尺。

    这一点小钱,对于陈总来说就是洒洒水的一点分量,早知道就把价钱往高了多报一点。

    还没等沈佰承将心中的春秋大梦给做完,陈益谦的话就直接击碎了他的幻想。

    “这个数我拿不出来,我有点惧内,钱都是由着瑶瑶放着的。”陈益谦面不改色,将子虚乌有的事情说的仿佛确有其事一样。

    沈瑶听见动静从卫生间探出头,思索着陈益谦在外面到底是怎么编排她的。

    就他还惧内,她让陈益谦去客房睡,可没见着他老老实实听话。

    沈佰承听见这个新奇的理由愣了一瞬,蚊子再小也是肉,没有三百万,三十万也行啊。

    他颤颤巍巍开口:“那陈总能多少意思一些吗?”

    陈益谦半晌没再开口,仿佛是下了极大的决心,最后犹犹豫豫说道:“最多三百块。”

    手机中清晰的传来了电话被挂断了的声音,沈瑶在一边乐的直不起来腰。

    “你小子,你就装吧,还最多三百块。”

    陈益谦理直气壮,面上没有一丝一毫诓骗别人的歉意,甚至说道:“你看,我正准备把手里的银行卡转移到你的名下,这时候他就过来借钱,赶的时候确实不好。”

    “少装,你要是真惧内,就听我的回客房去睡。”

    “我只在财产上惧内。”

    等到两人日常斗完嘴,陈益谦这才想起来了正事,估摸着沈瑶的面色开口道:“刚刚给我打电话的人是沈佰承。”

    “陈总,你今天要是找不出来一个接通电话的好理由,你就真的要带着被子回客房了。”沈瑶的面色忽然变严肃,等待着陈益谦陈述理由。

睡觉

    “别这样。”陈益谦凑到沈瑶身边,轻轻拽了拽她的袖口,面上闪过一丝少有的慌乱,“我不是故意的,他是一个陌生号码,我一时没防备。”

    沈瑶仍旧不为所动,看着陈益谦的目光中有着几分审视:“不管,我生气了,快补偿我。”

    陈益谦刚刚洗漱过,睡衣半敞开,水珠顺着肌肤的纹理逐渐向下流淌,勾的人心里发痒。

    或许是沈瑶的目光太过放肆,他也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道灼热的视线,手指在不经意之间放到了自己的腰间,原本松垮的衣物便整个滑落在了自己的腰间。

    “你干嘛?流氓。”沈瑶才不相信他是不小心,他一个人的心眼比这池塘里的藕都多,每一个动作想必都是经过了精心设计。

    陈益谦将头垂下,有些微微的失意,小声回答道:“刚才你的眼睛都要粘在我身上了,我还以为你喜欢这样。”

    “而且,我也从沈佰承身上套出来了些东西,你要是不愿意知道就算了。”

    他作势从床上下来,随手抓过自己的枕头抱在怀里,准备从床上退开身子去客房。

    沈瑶抬手揽住他的胳膊,单手制止住他的行动:“细说。”

    这人总是能精准地拿捏住她的弱点,然后借题发挥,真过分。

    “沈佰承的儿子得了病,他过来找我借钱,开口就是三百万。”

    三百万!

    沈瑶心中震惊,方才对陈益谦的那一点意见立即抛之脑后,随后而来的就是疑惑,到底是什么病,要三百万。

    如果算上沈佰承的前期投入,这里面的数目只会更多。

    “他儿子,生了一场大病还是挺费钱的。”

    没有任何幸灾乐祸和阴阳怪气的意思,只是单纯的感慨一下。

    沈瑶在心中默默点上了三根蜡,假装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陈益谦皱了皱眉头,开始回忆起上次宴会的场景。

    他怎么看都觉得这事有一点奇怪,前几天沈佰承儿子跑过来指着别人鼻子骂的时候看着也不像是有病的样子。

    “你有什么眉目没有。”

    听见沈瑶的问话,陈益谦淡定摇了摇头,随后将自己的枕头重新在床上摆好,拍了拍身边空出来的床铺。

    他又不是沈佰承肚子里的蛔虫,怎么可能有什么眉目。

    他要是有这样观测人心的本事,那他在商场不就能一路横着走。

    沈瑶将自己塞进床上,还特意将边边角角给压实。

    在她的强力要求下,陈益谦终于同意在一张床上放上两个被子。

    但是每到第二天早上,总有一个人的被子会神奇地落在床下,而她也会神奇地被陈益谦揽在怀里。

    “你睡相不好,晚上又降温,你磨蹭着身子往我身边凑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

    沈瑶在脑海中回忆起陈益谦每天早晨支起头一脸懒散地说自己睡相不好,都恨不得直接把枕头摔在他的那张脸上。

    虽然看起来很养眼,但是每天都能记得认真批判自己睡相不好,再帅的脸也逐渐变得没意思起来。

    “成了,都结婚了,还搞这一套。”陈益谦看着被完完整整地压在身下的被褥,彻底失去了趁着半夜再把人偷到自己被窝里的念想。

    他索性不再跟沈瑶搞这一套虚头巴脑的东西,长臂一伸,直接连带着被子把人送进了自己的怀里。

    沈瑶刚想从被子里挣脱出来,却忽然发觉刚才的工作进行的实在是太过认真,被子已经把她整个人包围,弄得动弹不得。

    “陈益谦,提不上来气儿了!”

    陈益谦笑了笑,将沈瑶的脸蛋从被子里抛出来,脸上带上了些许无奈。

    怎么这么笨,盖上一个被子都能把自己憋进去。

    “好了没有?”陈益谦将沈瑶脸颊旁边散落的额发小心翼翼地别到耳后,小声询问道。

    她因为憋闷眼眶微红,脸颊红扑扑的,像是刚刚画上了一层腮红,像是商店里经过了精细包装的红粉苹果,脆生的仿佛能流出清甜的汁水。

    陈益谦别开眼睑,不敢再同沈瑶对视,像拨粽子一样直接将人从被子里扒拉出来,裹进自己的怀里。

    沈瑶的腿正巧耷拉在了他的腰侧,她正想快速收回,却被陈益谦拉住了脚踝,拇指在上面轻巧地摩挲着。

    “别乱动。”

    他的声线中有着几丝喑哑,听起来透露着浓浓的倦意,沈瑶不敢再乱动,只得就着这个尴尬的姿势强逼着自己进入梦乡。

聚众讨论

    房间中的硬板床有些崎岖不平,临时找出来受了潮的被子泛着沉沉的湿意,随意在床板上摊开。

    鹿璐在上面翻了个身,只觉得自己的背后已经被彻底彻底浸湿,汗水与衣物粘连,黏腻地匍匐在她的身上。

    她的眼睛中不自觉地含上了几滴泪花,被反绑住的手腕被粗糙的麻绳磨出了几道红痕,只能任由眼泪在脸颊旁边四处流淌,带来一阵的麻痒。

    “呜呜呜......”

    另一边赵风的状态也好不到哪里去,刀疤脸那一群人顾忌鹿璐的背景,但不会对他多留几分颜面,他甚至连一个受了潮的硬床板都没有,只能躺倒在冰冷的地面上,要自己一人熬下这漫漫长夜。

    身边鹿璐的哭声细细碎碎地传来,赵风将被打肿的眼皮睁开了些许,声音沙哑的不成样子:“鹿璐,不哭,哥哥还在......”

    “哥哥,我害怕。”鹿璐从细碎的抽噎中拼凑出来几个细碎的字词,流下来的眼泪越发肆意,在床单上染上了一片的泪痕。

    赵风吃力地撑起身子,用手指点着地板,一寸一寸地朝着硬床板的方向移动,口中说着话分散着她的注意力:“没关系的,一会儿就会有人赶来找到我们,只是需要一点时间。”

    “一点时间是多久?”她带着哭腔小声问道,生怕被在外面把守的坏人听见。

    匮乏的时间观念让鹿璐难以理解赵风口中的一点时间到底是多久,一集动画片播放完毕是一点时间吗?

    或者再久一点,等待妈妈做好一顿饭也是一点时间吗?

    赵风罕见地顿住了,他狠不下心来同鹿璐讲着这些对于她来说略显残酷的事实,他垂下头沉思了一瞬:“或许你闭上眼睛睡一觉,醒来的时候这一点时间已经过去了。”

    鹿璐将头抵在床上,用潮湿的床单擦了擦眼角处的泪珠,含着泪花委委屈屈地闭上眼睛,心中默默许愿道。

    最好这一点时间能再快一点,她的肚子真的很饿,好想吃妈妈做的饭......

    听着床板上的小人呼吸越发均匀绵长,已经逐渐陷入沉睡,赵风这才能腾出来脑子细细想一想当下的境况。

    他吃力地从地上支起身子,歪歪斜斜地靠坐在床板上,坐姿能让他的脑袋更加清醒,现在他的大脑必须重新运转。

    地板上有两小坑,一个是他一个是鹿璐。

    对面的一堆小沙丘就是领头绑架他们两个的那一群人。

    他们大多社会底层出身,素质良莠不齐,但是能做出来在节目组的眼皮子底下将他和鹿璐绑走的事,这个小团体里想必一定有一个高素质人员在里面出谋划策。

    赵风想按压一下疼痛的眉心,却发觉自己的手腕正被牢牢地绑在自己身后,只得不自在地将肩膀向后舒展,放松着逐渐僵冷的四肢。

    鹿璐身后的背景强硬一定超出了他们那群人的预计范畴,一旦事情超出了预期,人们很容易产生逃避的念头,甚至不惜以进行极端行为作为代价。

    若是他们真的狗急跳墙,对于他们来说绝对不会是一件好事。

    一屋之隔的门外,众人依旧是按照着先前的规矩,将刀疤脸围在正中,其余人自行按照在团体中的地位,按照顺序环形依次落座。

    刀疤脸咬着牙,眼眸中染上了几分狠厉之色,破天荒地将自己身侧的座位空出,让那个中年男人坐在了自己的身边。

    台下众人的面色纷纷一变,这可是连副手都没有体验过的待遇。

    “大哥,您......使不得使不得......”

    中年男人看着周围无数个将啤酒瓶、垃圾、树枝随意甩打在自己后背上的,熟悉,可怖的面庞,脑海中无数个念头在脑海中四处回荡,手指微微发颤,差点将头低垂到了地底。

    刀疤脸脸上带上了几分愉悦的笑意,这个人还算是识趣,他将手掌在那人的后背上拍了拍:“知识分子,不要总是这么心惊胆战,跟我们一样,随意些,以后都是要一起办大事的人。”

    中年男人将眼睛闭上,屋中那个小女孩无力的啜泣声像是一把重锤,不断地敲打着自己的良知。

    他教书育人,育人无数,最后亲手将屠刀悬停在了学生的头顶。

    他想闭上眼睛,装聋作哑,但从身后那间房屋中顺着风传来的哭泣声,总是能通过他自设出来的铜墙铁壁,一下一下地敲击着他的心脏。

    不,不应该是这样。

    不能这样做,这样是违法的事情。

    “嫂子和闺女都还好吧?”刀疤脸看着面前中年男人的一脸纠结,眉头狠狠跳了跳,嘴中不经意之间问候道。

    “都好,让她们自己看着弄就行,真不劳烦大哥费心了。”中年男人神色惶恐,唯恐刀疤脸又想出来什么歪点子,心中的愧疚也逐渐转变成惊惧。

    在那一瞬间他觉得自己仿佛就是天上飘荡的风筝,线总是被人攥在手里,别人让他往哪里飞,他就要往哪里飞,早就丧失了他自己的意志。

    是他应得的,都是他罪有应得。

    “我今天把你叫过来,也没别的事情,就是想找你商量商量屋里那小妞的事。”刀疤脸瞧见将人敲打的差不多了,收起他脸上表演出的那一点虚情假意,开始说正事。

    “那小妞的背景硬,还真是一块烫手山芋。”坐在刀疤脸旁边的副手补充道。

    “大哥,我看,这是好事啊,咱们直接把那小妞给绑了,然后让那个沈瑶过来,咱们一举两得,能赚上两波钱。”

    场地中央有小弟耐不住性子,举手提议道。

    他自信满满的提议还没将自己脑子里想出来的补充细节给讲述完毕,屁股下的凳子被人直接踹走了几米远。

    “想拿钱,还要有命花!”另一个小弟一脸的怒容,他只是过来催债,赚上几个小钱来玩玩,可从来没想过要直接把自己的后半辈子也给赌进去,“万一一个没搞好,这可是要命的事情。”

    还不如直接收手,直接将人给送回去,兴许人家大度,就不再追究了呢。

至暗前夜

    “放手?”周边有人不屑地轻哼一声,极为不屑,“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这是绑架!可不是你掂着两篮子水果就能摆平的事。”

    “你什么意思!”

    “办不成事就滚回去睡觉!”

    周边不满的吼叫声和谩骂声不绝于耳,刀疤脸看着乱作一团的众人,狠狠拧了拧眉心。

    一群靠不住的东西,碰见事船翻的倒是比谁都快。

    “都别吵了!”他一掌狠狠拍向面前的桌板,眼中犯着森冷的阴光。

    他皱了皱眉头,环顾四周,将副手留下,其余人通通轰了出去。

    刀疤脸和副手面对面坐在一起,脸上少见地流露出几分紧张。

    “这事,你看怎么办?”

    副手沉吟片刻,凑近刀疤脸耳边嘀咕道:“断干净,一了百了。”

    现在要是不能把那个小妞处理干净,那以后就再也没有他们存在的身影了。

    现在出手,主动权在他,要是等到别人找上门来,他们就真成了刀板上的肉,再也没了讨价还价的余地。

    “我再想一想,你也先回去。”刀疤脸闭上眼睛,对着副手摆了摆手,这件事不愿再提,谈话就此终止。

    两人的面色均是一脸凝重,副手在最后离开时,目光朝着刀疤脸看了一瞬,脸上尽是纠结。

    夜色漆黑,没有星星,像是一团一团的黑雾将他们的周身全束笼罩。

    他朝着旁边的椅背踹了一脚,本就脆弱的椅子直接碎裂,七零八落的零件散落在一边。

    刀疤脸走上前去,挑起其中落到脚边的一条椅子腿,在手里掂了掂。

    重量合适又挺趁手。

    最前方处有一个轻微的凸起,他抬手抚上感受着指腹下传来粗粝不平的触感。

    只需要轻轻一击,人的后脑勺,就像夏天瓜田里熟透了的西瓜一样,在顷刻之间四分五裂。

    他拿起桌子上放着的酒杯往嘴里狠灌了几口,权当给自己壮胆。

    大门徐徐展开,一大一小两个人正围靠在床板中央。

    赵风眸光锐利,眯紧了眼睛,直直地盯着刀疤脸和他手上的椅子腿。

    周遭危险的气息逐渐蔓延,气氛日益紧张。

    床上的鹿璐盖着被子睡得正香,丝毫没有感受到危险的来临。

    她或许是在梦中梦见了什么危险的事物,苍白的小脸上满是紧张,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手心不自觉的攥紧了身下的毯子。

    刀疤脸屏住呼吸半蹲在地上,手里的椅子腿随意地支在地板上,印出了一个浅浅的凹槽。

    他看着赵风,嘴角咧出一个怪异的微笑,一向凶狠的脸上出奇地掺杂了几丝怜悯:“你知道我想干什么吗?”

    “大概知道一点。”赵风看着刀疤脸面上的褶皱,下腹轻轻提起一口气,“这不会是一个好选择。”

    刀疤脸饶有兴趣地挑了挑眉:“给你一个说服我的机会,说说你的理由。”

    “你信佛,干得了杀生的事吗?”招风吃力的抬起脑袋,目光下落到刀疤脸的花臂上。

    他的半只小臂纹着繁复复杂的花纹,上面绘满了莲花和忍冬的纹饰,通体漆黑,但从总体来说看不出是什么形状。

    赵峰看着刀疤脸这张凶神恶煞的面孔,说出他信佛这几个字时,心里也再七上八下地打鼓。

    这么一个人压根跟慈悲沾不上边儿,但他手臂上的花纹又是极富特色的佛教纹饰,想让人让人忽略都难。

    “哟,看不出来你也是个文化人。”刀疤脸席地而坐,拍了拍自己胳膊上的纹身。

    当初他们一起去纹身店时,他一眼就相中了这个纹样,当时老板就说他有佛性在身上。

    只可惜除了他自己没人相信这句话。

    这么多年来,赵峰还是第二个说他跟佛有缘的人。

    “算你小子走运。”他轻笑一声,得意地欣赏起来自己的身上的纹饰。

    “你家里不住在盛世园吧?”他十分没有幽默水准地冲着赵峰询问道。

    但同时也宣告了鹿璐的结局。

    这个坎儿靠着他和兄弟们迈不过去,那就只能拿起铁锹把这个坎儿给铲平。

    “我让她沾点儿你小子的运气,让她走得痛快点。”刀疤脸从衣袋中摸出两支烟,随手递给了赵风一只。

    眼睛不住地打量着他的面颊,只希望他能识相一些,别丝毫不知趣的又来阻拦他的好事。

    “你疯了?”赵风用舌尖将刚才刀疤脸塞进他嘴里的烟头抵掉,劝说道:“那小姑娘家里的背景硬,你现在把人给送回去……”

    “我现在就算是把人好吃好喝的给送回去,我头上的这个脑袋也要掉!”刀疤脸猛然抬高了声音,他让那小姑娘痛快点走,已经是对她格外恩赐了。

    赵风吞了吞了口水,原本清明的脑袋也逐渐有些发沉。

    “这事儿你亲自干?要是你来做,身边也没有个证人,一旦被抓住罪责可都是你一个人的。”赵风放弃了对他的劝说,迅速调整话题借机来拖延时间。

    现在他们一定发现了他和鹿璐失踪的事实,只要时间充裕警察就一定能找上来。

    他和鹿璐也就还有一线生机。

    刀疤脸没看出来赵风的那一点小心思,他苦笑一声道:“就该这样,这事儿只能我亲自干。”

    他手底下的兄弟跟着他吃了不少苦,有多少堂堂正正的小伙,能靠着自己的手和脚挣饭吃,但甘愿跟着他风里来雨里去。

    他也没本事,只能带着他们一起干干催债要钱的活。

    现在好不容易来了个大主顾,又因为他的一时疏忽将煮熟的鸭子放走了。

    这是他不去干,还有谁能干?

    赵风没想到刀疤脸还有这么深情大义的一面,他这人就像是一个刺猬,只将柔软的腹部对着自己人,背上的一团尖刺全数竖起来,谁也不能靠近。

    “这辈子算我对不起那姑娘,是我造的孽,我等着我的报应呢。”

    刀疤脸面色一变,将床头的赵风猛然推开,一掌拨到了地下。

    已经经过了特殊处理的凳子腿在高处悬停,积蓄起了力量,准备狠狠落下。

小小惩罚

    恨死威化饼了:【眼一个,看看秃毛鸡怎么说】

    蜜桃波波茶:【人没找到,嘉宾丢了,秃毛鸡居然还不发暂停直播的公告】

    新晋不知名路人:【隔行如隔山,这很难评,我祝他成功吧。】

    ……

    直播间像往常一样早早开启但其中夹杂着几丝质疑的声音,循声赶来的路人热情也空前高涨,迫不及待的想看一看节目组将会如何处理这次突发事件。

    鹿璐宝宝我一口一个:【鹿璐宝宝的直播间没有开,我没家了】

    吃花乐子人:【受不了了,受不了了,秃毛鸡你到底行不行?】

    “欢迎大家来到我们的直播间。”今日秃毛鸡的装扮更为正式,领口处打着一个红色的领结。

    他在节目开拍前专门在脸上敷了一层粉底液,但依旧掩盖不住憔悴的神态。

    “近日我们节目组出突发了一些小小的状况,但依旧在可控范围之内,请大家稍安勿躁。”

    正站在秃毛鸡身后的沈瑶心里泛起了嘀咕:“那么大的两个嘉宾都丢了,还在可控范围内呢。”

    秃毛鸡似乎并未意识到自己话中表述的不妥,仍旧强撑着身形,继续着节目播报。

    “我们依旧按照昨天的直播项目继续进行。”

    “昨日是瑶和陈益谦两位嘉宾,并没有按照节目组发布的任务要求,在半天时间内完成所有的打卡目标,因此在今天的节目开始之前,会进行一个小小的惩罚。”

    惩罚?

    工作人员递送过来的本上可没有说还有这么一项内容。

    沈瑶面上不显,心中早已百转千回。

    但是不管怎么说,昨天的任务确实是没有完成,原本预定好的五十张打卡内容,最后只完成了十张左右。

    “我们要进行的是什么惩罚呢?”沈瑶

    开口询问道。

    秃毛鸡最好善良一些,别给她弄那么多歪门邪道的东西。

    “真心话大冒险吧,用时短并且不会耽误接下来的节目流程。”

    此时工作人员适时递上了一叠扑克牌,牌上写满了各种各样奇怪的问题,等待着两人的抽取。

    “我们两个都要做吗?”沈瑶看着牌面上千奇百怪的问题,仍旧不死心准备再挣扎一番。

    她丢一点点面子没关系,陈总的面子不能丢。

    “是的,因为昨天的任务是两位嘉宾一起完成的,因此今天的惩罚环节也需要两个人一同进行。”

    沈瑶将同情的目光转移向陈益谦,我努力过了,该遗憾的人不是我。

    陈益谦轻咳一声,纤长的手指缓慢放到一叠的扑克牌上,从中随意抽取了一张。

    那张牌正面是真心话,反面是大冒险。

    正面:在学生时代有没有谈过恋爱?并阐述对方的什么特质具体吸引了你。

    反面:有没有腹肌/马甲线?如果有,请向在场众人直接进行展示,如果没有,请在一个月内训练出来,并向在场各位展示。

    沈瑶此刻也来了兴趣,乐颠颠的看着陈总做出属于他的选择。

    这张牌抽的确实不怎么好,不管选真心话还是大冒险好像都有一点尴尬。

    陈益谦的学生时代……

    沈瑶并没有从他的口中听说过关于学生时代的任何事情,平心而论,她也十分好奇陈益谦在学生时代的恋爱经历。

    没了在商场沉浮的这几年,陈益谦的情感表达方式也一定会有所不同。

    至于大冒险,沈瑶十分肯定陈益谦身上是有腹肌的,就算她没不小心看过陈总洗澡,晚上两人同床共枕时,偶尔手心传来的触感也是十分明显。

    但是一个年轻企业家在上三流娱乐真人秀节目时,撩开自己的衣服向观众们展示自己身上的腹肌,怎么看都是一件能用脚抠出芭比城堡的荒谬之事。

    恨死威化饼了:【受不了了,骂秃毛鸡的事情先放一放,我超想看陈总腹肌!】

    磕学家:【腹肌的事先放一放,平心而论,难道你们不觉得听陈总跟初恋的恋爱情节更有意思吗?】

    新晋不知名路人:【个人觉得陈总应该会选择大冒险吧?他可以说自己身上没有腹肌,一个月之后互联网就将这件事情忘得差不多了。】

    蜂蜜小面包:【同意楼上姐妹!陈总要是直接选了真心话,估计他今天晚上就睡不上沈姐的床了。】

    在万众期待的目光下,陈益谦犹豫了一瞬,手指隔着衣服自己感受起了肌肉的起伏。

    片刻过后他开口道:“我选真心话吧。”

    他的脑海中关于学生时代的记忆已经日益模糊,只有桌子上用卷子堆砌出来的高墙,面前黑板上的粉笔字迹和窗外盛夏的蝉鸣。

    “我在学生时代没有考虑过恋爱的事,初恋的具体特质更是无从谈起。”

    “不过,若是我比瑶瑶年轻个几岁,将她放到我的学生时代,我的答案可能会有所不同。”

    吃瓜乐子人:【看看看看,陈总这人不愧是在商场搞经济的,说话水平就是高。】

    新晋不知名路人:【我的担心纯属多余,下次担心别人前先担心担心自己兜里的银行卡余额。】

    日益前进步步高:【赶快把陈总说的话记到自己的本子上,以后有人问我也这么回答!】

    沈瑶有些不自在的将脸别到一边,不敢再看陈益谦的眼睛,脸颊有些微微的泛红发热。

    一定是因为说话的艺术!

    她在心中给自己不断的找补,另一边快步上前,随意在那一叠扑克牌中也抽取了一张。

    *

    “沈总,这是我从医院拿过来的体检单,放在您桌子上了,有空您看一眼。”秘书刚一下电梯就看见沈总急匆匆的进了公司大门。

    他连忙跟上沈总的脚步,挂起得体的微笑,向他陈述着近期的工作安排,最后提醒道。

    体检单这件事说大也大,说小也小。

    往大了说事关沈总的身体健康状况,但是就冲着公司最近的发展态势,这张体检单就就显得要轻上了许多。

    最近来了好几个大单子,他忙得脚不沾地,连去取体检单的空档都没有,一连被医院催了好几遍。

寻找体检单

    “什么体检单?你看我现在忙得脚不沾地,哪有时间理会这些小事。”省百城,对着秘书挥了挥手直接上了电梯,直达最顶端的办公室。

    现在他看见什么都来气,特别是面前的这张体检单。

    当时他就是心血来潮,怎么会想起来去医院做体检呢?当时就应该把时间和精力放到正确的地方。

    缩在办公室里看个文件,回家陪陪自己亲儿子,什么事不比这些重要。

    他接连叹了好几口气,强迫自己重新埋进堆积如山的文件夹中。

    “沈总,注意身体,没什么事我就先出去了。”秘书小心翼翼将体检单放在沈佰承面前的桌子旁,随后便出了办公室的门。

    时间总是过得飞快,等到沈佰承再度将头从办公桌前抬起时,窗外已经染上了隐隐的夜色。

    他捶了捶自己酸痛的腰肢,感叹时光飞逝,身体一年不如一年。

    当时刚刚建立公司的时候,他还年轻,身边又有夫人陪着,干起活来能接连三天连轴转,现在只要半天时间,他就觉得自己的脑干像是被挖空了一样,干什么事情都没了精力。

    若不是借了沈阳母亲的力,他也不会走到今天。

    归根到底仍旧是他欠着他们母女两个的。

    沈佰承将椅子推到飘窗前,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慢慢在嘴边点燃。

    现在他不想回家,家里的气氛太压抑了。

    自从那位大师来了以后,侯翠翠就再没对他有过好脸色,就连自己的儿子现在也只能躺在病床前,而他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沈总,您夫人来了,现在正在楼下等着。”秘书敲了敲门,随后将门从外侧打开对沈佰承说道。

    沈佰承皱起眉头,将烟支在烟灰缸中摁灭。

    她不老老实实在家呆着,怎么会忽然过来?

    “让她进来吧。”沈佰承拧了拧发痛的眉心对秘书吩咐道。

    就这么把人晾在外面,总让人看笑话。

    等到侯翠翠进了办公室的门,桌子上堆积如山的办公文件早已经被处理干净,沈佰承就坐在桌子的一边,等待着她的到来。

    “你怎么忽然过来了,马上我就要回家了。”沈佰承松了松领口的领带,询问道。

    侯翠翠的脸上闪过一丝慌乱,最后被隐藏在夜色中。

    办公室的灯没开,沈佰承捕捉不到侯翠翠面上细小的表情,只是觉得奇怪。

    “我听说最近你在公司太忙了,想着晚上过来给你带点汤喝。”侯翠翠将藏在身后的保温桶拿出来,放到了沈佰承的办公桌上。

    “要是知道你今晚回家我就不过来送了,等着你回家喝。”

    侯翠翠一边说话,目光则落在了沈佰承的办公桌前,费力地寻找着秘书口中的那张体检单。

    只是现在屋子内非常昏暗,只能借着窗外透过来的一点点光亮,侯翠翠的眼睛几乎将这张办公桌给翻找了个干净,仍旧是没有找到这张体检单的踪迹。

    沈佰承虽然心中觉得疑惑,但也不好抚了侯翠翠的一片心意,只得将鸡汤从保温桶中拎出来给自己盛上了两勺。

    “弄得不错。”沈佰承口中夸赞道,鸡肉炖的正正好,鸡汤的味道也很足。

    侯翠翠扯起嘴角笑了笑,味道当然不错,这可是她特地从大饭店打包回来的。

    沈佰承将碗里的鸡汤快速喝完以后,仍旧有些不放心,再度询问道:“平时也没见你对我这么上心,这次来真的就只是送个鸡汤?”

    “当然了,这汤我炖了一下午,怎么能不特地拿来让你尝尝。”

    侯翠翠解释道,随后将手放在了办公桌前。

    “你看看你的桌子弄得这么乱,办公时心情肯定也不愉悦,满满当当的一团东西,怎么能处理好公司的事务?”

    她作势将手放在沈百成的办公桌前,就要帮他收拾桌面,没过几秒钟,直接被沈佰承拦下。

    “你胡闹什么?这么多东西,万一弄丢一份儿怎么办?不用管我,管好你自己就行。”

    侯翠翠还想再坚持,但看见沈佰承脸上一脸的不耐烦,只得放弃了自己的想法。

    等到沈佰承将东西处理的差不多了,就准备带着侯翠翠一起离开。

    临走到电梯口后,侯翠翠忽然一拍大腿,看向沈佰承的脸上满是歉意。

    “对不起老沈,我把我的手提包给落在你的办公室了!”她焦急的在地上跺了跺,脸上满是急切。

    “我的包里还放着儿子的药方,大师今天刚刚来过咱家,还写了一副方子,让我去抓药给他喝,这可是大事!”

    候翠翠着急忙慌的往回跑,还不忘对沈佰承叮嘱道:“你和你秘书先走,不用等我,我马上就好!”

    她连忙跑到办公室里,然后带上了大门,身子微微倚靠住门板,仔细地偷听着门外的动静。

    等到确定外面没传来沈佰承的皮鞋声后,她手忙脚乱的飞扑到办公桌旁,开始翻找那张体检单。

    如果在医院里沈佰承检查出来了什么,那么这么久以来,她给刀疤脸送过去的钱,还有投入的时间精力成本,全部都打水漂了。

    侯翠翠翻找的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着急,甚至想在自己的眼睛上安装一个扫描仪,能精准地将其简单定位出来。

    人越急越办不成事,正在她忙乱之际,一个不小心碰倒了办公桌上的玻璃水杯。

    水杯中还有大半杯水全数洒了出来,顺着办公桌流淌,沈佰承刚刚放好的文件几乎被水泡了个彻底。

    “怎么这样……”

    侯翠翠口中喃喃道,此刻也顾不得脏不脏,慌忙拽起一点自己的上衣,擦拭着办公桌上的水珠。

    她屏住呼吸,仔细偷听着外面的动静,还好没有什么异样的声音传来。

    正在她擦拭着桌上的水珠时,被压在文件仅仅下方的一张纸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体检单三个大字显露在最外侧,侯翠翠高兴的几乎要跳起来。

    找到了!

    她还没来得及高兴,一道阴沉的声音便从身后缓缓传来。

    “你在我办公室里找什么?”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46663/ 第一时间欣赏协议结婚后,我靠美食直播爆火了最新章节! 作者:在挖野菜所写的《协议结婚后,我靠美食直播爆火了》为转载作品,协议结婚后,我靠美食直播爆火了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协议结婚后,我靠美食直播爆火了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协议结婚后,我靠美食直播爆火了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协议结婚后,我靠美食直播爆火了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协议结婚后,我靠美食直播爆火了介绍:
沈瑶兢兢业业搞直播,出走半生,归来仍是素人。最终她觉醒了,名利是身外之物,平平淡淡才是真。
于是她选择躺平,挂着颜值主播的头衔选择直播颠大勺。
正当她以为即将要被群嘲时,却听见了粉丝尖叫:“我为主播扛大旗,看谁敢于她为敌!四面八方皆是敌,认真颠勺最牛批!”
沈瑶:不确定,但好像听见了什么脏东西。
忽然有一天,沈瑶认真颠勺时一名神秘男子的手臂忽然入镜,手腕上的江诗丹顿限量款名表分外惹眼。
面对粉丝追问,沈瑶淡定回应:“同该男子是合租关系,平日不熟。”
还没等粉丝放下心来,浅舟集团总裁陈益谦便连夜注册微博,配图流泪猫猫头表情包发文@沈瑶:“连结婚证都领了,我们还不熟吗?”
沈瑶面对某人质问悄悄垂下头,是有点心虚,但不多。协议结婚后,我靠美食直播爆火了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协议结婚后,我靠美食直播爆火了,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协议结婚后,我靠美食直播爆火了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