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行舟
罗斯伸出一根手指在姜滟面前晃动，姜滟没反应。罗斯挑眉，赵勉轻咳了一声，“姜滟啊。”
姜滟一怔，回过神来去看赵勉，“怎么了勉哥？”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罗斯问他，“菜都上得差不多了你都没动几筷子。”
姜滟摇头，“在想一个朋友的事。”
“再怎么想事情也要先吃饭啊。”赵勉看着她笑，“早知道你只吃这么点就不带你来海底捞了，一顿小饭馆解决似乎也挺好。”
姜滟急了，“谁说我只吃一点点的。”
她夹起一筷子毛肚放在火锅汤面烫熟，赵勉也不笑话姜滟了，语气轻松的跟两人谈起正事，“对了，刚刚那名贝斯手你们觉得如何？”
罗斯：“挺好的。贝斯弹得比上面的都好。”
姜滟也点头，“我也觉得，他贝斯技术弹得真好。”只是他以前弹得是吉他......
赵勉：“不过你们也先不急，毕竟是以后一起的队友，好好看看总没错的。”
姜滟点头，脑海中浮现起江行舟给一群小孩子弹吉他的场面。
这顿饭三人吃得开心，当然最开心的当属姜滟。在赵勉说完她吃得少后，姜滟便开启了她的大胃王模式。鉴于罗斯已经搬到了新的租房，姜滟也就一个人打车回去。
姜滟其实一直在想江行舟会不会给她发条消息说说自己情况啥的，然而并没有，等到姜滟收拾完上床睡觉时江行舟都没有发微信过来。
不过姜滟也不是个能憋得住事的人，江行舟不发那她就主动发打过去。手机嘟嘟几声，很快江行舟便接了。
“喂。”声音低哑带着一股颗粒质感。
姜滟眉心一跳，江行舟声音这么好听的吗？
“那个，”姜滟抿抿唇，想着该如何开口。
“你有什么事吗？”江行舟问，有点不耐烦。
“也没什么事，就是奇怪你不是弹吉他的吗，为什么这次要来应贝斯手的位置。”
而且贝斯还弹得那么好。
江行舟说：“因为你们乐队不缺吉他手。”
姜滟：......
“那你的意思是，要是空出的是吉他手你就应了？”姜滟对江行舟这波隐形凡尔赛感到震惊，“你什么学会弹贝斯的？”
“贝斯很难吗？”江行舟语气依然，“只要会弹吉他，贝斯不算问题。”
姜滟：你牛.批。
说了半天，姜滟突然反应过来她这通电话的本意，“对了那个......”
电话那头突然传来一阵嘈杂音，江行舟打断她原本该问的话，“姜滟，我现在很忙，有事你给我发微信吧。”
之后便挂断了电话。
......
剩下几天如第一天一样，有中二少年，有颓丧大叔也有乐器高手。姜滟听他们弹曲子听得倦了，陈景打电话过来问她情况怎么样。
“你怎么知道我们在招队员啊？”
中午，乐队休息室内，姜滟一边剥橘子一边问。
“姜昀告诉我的，他说你现在已经今非昔比了，有了赵勉这个乐队前辈保驾护航，以后星途绝对璀璨。”
姜滟噗嗤一声笑了，“他这都说的什么啊。”
“对了滟滟，正好早上姨妈跟我打电话让我劝劝你别玩乐队了，怎么，没跟你妈说清楚？”
“没呢。”说起姜母，姜滟就愁，“她一听到我要重组乐队顿时跟炸了锅一样，死活不愿意，还威胁我说要搞乐队以后就不认我了。我能怎么办，只要为了梦想舍弃亲情。”
陈景不高兴了，“说什么呢，你不还有我的嘛。以后景哥就是逐梦路上的最大助力！”
姜滟嗯了一点，笑得灿烂。
宋玠寒每天都会发条消息问新乐队情况。
一开始也是姜滟分享欲旺盛，把最近的一些事开玩笑似的跟宋玠寒简单说了一下，不想宋玠寒却上了心，好在毕竟曾经也算是最贴心的队友，姜滟也愿意把这些跟宋玠寒简单唠唠。
宋玠寒说，如果新乐队有什么情况需要帮忙，一定要来找他。
姜滟：那当然，你可是我最强左右手啊。
那边的宋玠寒收到消息明显愣了几秒，之前在c大时姜滟拉上他一起搞事后，总是喜欢开心的说他是她的左右手最强助攻之类的。
宋玠寒嘴角不自觉牵起笑意来，在输入框上打字发送：嗯！永远都是！
在经过一星期的面试后，最终定好鼓手、键盘手与贝斯手的人员。
可磨合结果并不顺利。
鼓手脾气爆，第一天就跟键盘手大吵一架，原因是键盘手说鼓手练习时敲鼓声音太大影响了他弹琴，鼓手则觉得敲鼓就该有气势，两人吵得不可开交，姜滟作为主唱跟罗斯一起分别劝架，罗斯负责的鼓手还好，人虽然暴躁了些但性子直容易说通，键盘手那边就不好办了点。
这位键盘手说起鼓手的缺点来头头是道，明明才接触不过半天就已经把人家说成粗鲁无理的肌肉男。姜滟强忍着脾气没骂人，可偏偏键盘手话锋一转，直接说起姜滟这位主唱来。
“我当初还以为是赵勉当主唱才来的，没想到真正的主唱居然是一个女人。”说完还轻蔑地瞥了姜滟一眼。
姜滟彻底忍不了了，挽起袖子吵得比刚才那场还猛。
第一天，键盘手走了。
赵勉安慰他们，“没关系，我们会找到新的键盘手。”
众人点头，寄希望于剩下的招选告示。
之后的日子里选手来来走走，两个月过去，真正留到最后的居然只有姜滟、罗斯跟江行舟。
罗斯对队员依然保持佛系态度，江行舟每天都很忙，之前姜滟问他为什么要来当贝斯手，江行舟回复她说妹妹生病需要钱，赵勉新组的‘灭火’能够保障乐队成员的经济生活。
“你是为了钱来的？”姜滟很不能理解，“妹妹生病为什么需要你来负担，你父母呢？”
江行舟淡淡开口，“不是亲妹，而且我爸妈都说要跟我断绝关系了，要他们出钱给一个陌生小孩治病，你觉得这可能吗？”
姜滟知道不可能。
她舔舔唇，试探性的问道：“那，你妹妹治病需要多少钱啊？”
“六十万。”说到这里，江行舟眼眸一暗，“至少吧。”
第一百零七章 新乐队正式成立
最后键盘手鼓手问题还是由姜昀解决的。
姜昀之前组的那个‘神之使者’乐队自从被人挖墙脚后整个人恹恹的，陈茉担心他走不出好友背叛的阴影，没想到姜昀不仅走出来了，而且还学到了对方招数，把人家乐队天赋极高的键盘手跟鼓手给挖了过来。
姜昀跟姜滟说起这事儿的时候，可以用‘笑得合不拢嘴’来形容。
姜滟好心提醒他，“笑多了脸上容易长皱纹。”
姜昀：“所以你皱纹这么多是因为经常笑吗？”
姜滟：......
被姜昀挖过来的鼓手叫路文，键盘手成成。姜滟琢磨了下措辞，而后对他们说：“那个，我不知道姜昀跟你们说了什么，但是还是希望你们能再好好考虑清楚，因为我们这支乐队是要出道走职业路线，如果你们只是单纯把乐队当兼职或者爱好还是得好好想想。”
两人双双摇头，路文说：“我们知道，我们就是因为想走这条路来的。”
“而且乐队负责人还是‘五点’的勉哥！那可是‘五点’诶，我心目中称神的乐队。”
“唉，可惜‘五点’解散了，他们出专辑我可是张张追。”
姜滟听着他们瞎掰扯，嘴角不自觉抽了抽，“所以，你们是为了勉哥来的？”
路文成成齐声道：“愿为勉哥而战！”
姜滟：......
果然乐队不缺中二少年。
徐白得知姜滟重组乐队的消息后，特意从老家赶来看姜滟。两人约在以前宋玠寒请客的那家兰州拉面馆见面，也不聊别的，徐白过来主要是为了支持姜滟。他心里一直觉得当初离开挺对不起她的，毕竟也是处了这么多年的朋友，徐白一边喝着酒一边说：“滟姐，其实我心里一直都觉得欠你一声对不起。”
姜滟摇头，“这也不能怪你，再说了暮暮走了，我们乐队肯定掉粉然后被‘成星’暗戳戳动作给整下去的，解散是定局，不怪你。”
“可即便如此，最后让你一个人留在京都，我真的，真的......”徐白喝得醉醺醺的，脸很红，姜滟安慰了他几句，其实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大寒跟你还有联系吗？”徐白问，脸贴着桌面似乎很难受。
“有。最近还挺密的。”姜滟说，如果不是因为乐队重组的事，她想以后能打破节假日祝福大概率很难。
“那就好。”徐白说，“你俩在大学的时候就搞那个双向暗恋，我还在想你们啥时候能在一起呢。”
“大白，你知不知道暗恋已经落伍了，现在流行喜欢就去追，勇敢爱。”
徐白轻笑一声，“行，那你跟大寒啥时候勇敢爱啊。”
姜滟：......
她倒了一小杯酒，浅浅酌了一口，情绪在她眼底变化，而后故作轻松的叹了一声，“我哪有什么勇敢爱的资本啊。”
先不说宋玠寒离开的那几年，就说他们现在的地位简直云泥之别。
姜滟喃喃看向窗外，“像我这样的，就不耽误人家了吧。”
......
大部分不乐队磨合期都不太长，几个月功夫乐队总体节奏就能跟上。他们练习的曲子是之前‘傲慢小孩’的代表作《白马将年》。
姜滟挺不好意思的，连忙摆手说：“还没到代表作的地步。”
赵勉笑了笑，“跟别的乐队比自然是这样的，但就你们之前乐队所有曲目来看，还是这首歌相对出名些。”
姜滟：......
经过一上午的练习，大家情况也很不错。赵勉让助理拍了几张照片发在了个人微博上，并配文：新的乐队新的开始！
不肖半天评论区便已沦陷。
【我的天，勉哥也要组乐队了吗？】
【啊啊啊，勉哥我爱你！！！】
【前面的看清楚，这五个人里没有勉哥，估计是个新乐队，勉哥欣赏感慨一番罢了。】
【呜呜呜，自从让哥组新乐队后，‘五点’就已经成为时代回忆了。】
【所以......只有我注意到了新乐队主唱是姜滟吗？】
【我也！！！啊啊啊，滟姐滟姐！‘傲慢小孩’！！！】
【啊这，许让跟赵勉，陈也跟姜滟，这是什么狗血剧情！！！】
【我突然很期待这个新乐队了是怎么回事？】
中午休息时间姜滟去刷微博，发现自己个人微博下突然涌现一堆评论。她点开一看，大多是乐迷在评论区下问姜滟是不是组新乐队了？
姜滟又去看了眼赵勉微博，顿时明白这突来的热度是怎么回事。姜滟拍了张吉他照片，配文：练了一上午，希望有进步吧！开心.jpg
不久，徐白转发了她那条微博，并评论：永远是滟姐的鼓手。
【这是间接承认姜滟组新乐队了吗？】
【不要啊，‘傲慢小孩’永远不散！！！】
【前面那位说不散的，键盘手都跑去跟许让合作了，‘傲慢小孩’已经跟‘五点’一样成时代回忆了。】
【这是什么新操作？那‘傲慢小孩’跟‘五点’比，‘傲慢’粉是打算碰瓷到底了吗？】
【赵勉：‘灭火’准备ing，希望大家多多支持我们的‘灭火’乐队，期待我们可爱的姜滟带领的这支新乐队！】
姜滟眉心一跳，勉哥怎么下来给她评论了？
她有点头疼，正好这时赵勉发信息过来，说是让他们准备好去拍张合照，趁现在热度高先让‘灭火’流量起来，姜滟回了句欧克，然后叫上大家一起去练习室拍照。
路文激动的看着姜滟，“滟姐，我们这是要上新闻了吗？”
姜滟：“......不是，就是普通的拍照给新乐队造个势。”
两位小少年心情雀跃，助理拿手机帮大家拍照，姜滟是主唱也是乐队里唯一女孩，自然站在最中央；罗斯抱着吉他面色冷淡，江行舟站在姜滟旁边比耶，路文成成直接勾肩搭背笑得灿烂，助理拍好后发到新建好的乐队群里。
姜滟拿到电脑上稍微修图调滤镜，罗斯走过来说：“不用那么麻烦，原来那张就挺好的。”
“不好。”姜滟坚持，“我先把我们的腿p长一点，这样才好看。”
罗斯：......
晚上，名为‘灭火’的乐队微博发了第一条微博：大家好！新乐队准备完毕！
第一百零八章 住院
宋玠寒回c市付职，徐白姜滟定好餐厅准备三人好好叙叙旧。
徐白因为工作原因要在c市停留一个月，姜滟很高兴，说是有时间要带徐白来看看他们新组的乐队。宋玠寒一贯性子冷，好在徐白这人外向话多也懂分寸，三人聚在一起也没见多生分。
说着说着大家就聊到了以前在c大的那段日子来。徐白说：“你们收到暮暮的请帖了吗？她下个月要结婚了。”
姜滟夹菜的手一顿，宋玠寒跟他们已经没什么联系了，徐白这话是问的姜滟。
“没有。”姜滟看向徐白，“我跟她挺长时间没联系了，之前也听她说过结婚什么的，不过没收到请帖。”
“这样啊......”徐白喃喃道。
宋玠寒忽然开口问姜滟，“需要喝点什么吗？”
姜滟啊了一声，想了想说：“想喝奶茶，杨枝甘露或者柠檬水都行。”
徐白挑眉，“滟姐，这说的这两杯价格悬殊有点大啊。”
姜滟觑了他一眼，“口味可是不挑价格的。”
宋玠寒点头，“行，正好我要出去买点东西。”
姜滟一愣，“那你还回来一起吃吗？”
宋玠寒笑着伸手摸了摸姜滟的头，缓声道：“回。”
徐白：......
“大寒，我也想要奶茶。”徐白说。
宋玠寒瞥了他一眼，“想喝自己买去。”
徐白：......
等宋玠寒走后，徐白才不满的说：“大寒还是跟以前一样，双标。”
姜滟噗嗤一声笑了，“行了行了，大寒这次要回c市工作，我们以后有的机会聚。”
“那滟姐，阿也的事你听说了吗？”
“你是说他跟许让组乐队的事吗？”
徐白摇头，“不是，滟姐你看最近的新闻了吗？其实陈也是许让的弟弟。”
姜滟夹起一个小肉丸放进嘴里，“嗯......好像是有看到。”
徐白好奇的看着她，“那滟姐，你当时心情怎么样？”
姜滟回忆了下，说：“挺震惊的，觉得阿也藏得太深了，还骗我们说哥哥是什么不出名的策划，好像被他骗了一样。”
“对吧对吧。”徐白连忙应声，“我当时也是这样觉得，阿也真的太过分了，亲哥是许让都能瞒这么久，真的是......”
“不过后来我也就想通了。”姜滟说，“就算阿也告诉了我们又如何，难道让阿也拜托许让帮我们不成？不说许让，就是我们自己也不会同意。”
徐白夹起一粒花生米放进嘴里，轻轻点头，“也是。”
“是是是，我们这不也是找新的音乐人嘛，这事儿急不得.....”
后面男人打电话声音略微大了点。
姜滟听这声儿觉得耳熟，徐白稍稍瞪大了眼看向姜滟身后，“蓝单......”
蓝单？姜滟回头一看，此时蓝单正西装革履的坐在餐桌前笑着跟电话那头的人对事，姜滟一时间有些恍惚，似乎在看到蓝单的那一眼倏然回到当初还在‘极娱’，大家还在c市准备乐队新歌。
蓝单打完电话拿起筷子准备继续吃饭，像是有预兆似的抬眼一看，与前面的姜滟徐白目光撞上。
蓝单：......
徐白朝他挥手算是打招呼，姜滟礼貌性的笑了笑，其实他们跟蓝单已经两年没见了，明明都在c市，可缘分这种东西就是这般迷糊。
姜滟看着蓝单对他们点点头，而后继续去看手机。
他们已经没有交集了。
“阿滟！”
宋玠寒回来，手里提着装有两杯奶茶的塑料袋。徐白开心，“大寒你真够义气，居然真给我买了。”
宋玠寒慢悠悠的打开塑料袋，里面是姜滟之前提到的杨枝甘露跟柠檬水。
徐白：......
姜滟伸手去拿杨枝甘露，甜甜对宋玠寒说：“谢谢。”
“没事。”宋玠寒又把柠檬水拿在徐白面前，“大白你的。”
徐白：......
“大寒你这也太过分了。”徐白撇嘴，拿吸管狠狠去戳封口膜，“我现在就感觉我在捡滟姐剩下的一样。”
“说什么呢。”宋玠寒笑着看着他，“你觉得有什么经过滟姐嘴里还有得剩吗？”
徐白点头，“有道理。”
姜滟：......
......
江行舟最近在跟赵勉借钱。
罗斯说：“江行舟毕竟是我们乐队队员，你之前不是说跟他以前认识嘛，要是他真的需要帮助，我们一个乐队的当然可以帮忙。”
姜滟嗯了一声，发消息约江行舟出来。
江行舟最近憔悴了不少，眼皮下一层浅浅的青灰，姜滟琢磨了下措辞，“那个，你妹妹最近情况怎么样了？”
江行舟摇头，“不太好。”
姜滟抿抿唇，“你要是实在扛不住，我们可以想办法......”
“姜滟。”江行舟打断她，“你现在有多少钱？”
姜滟啊了一声，想起银行卡上那少得可怜的存款，有些说不出话。
“帮助别人前先想想自己有没有能力。”
姜滟：......
江行舟不愿意说，姜滟也不好再问什么。她心想既然江行舟去找过赵勉了，那勉哥应该是借了钱的。正想着，旁边男生突然往前一倒，姜滟一个猝不及防拉住江行舟胳膊被他直接带着摔在地上。
c市人民医院。
江行舟缓缓睁眼，入目是天花板，没有任何图案点缀，单一却有种莫名的平和。坐在病床旁的姜滟见江行舟盯着天花板发呆，忍不住循着他的目光抬头，嗯......就是很普通的天花板。
她怕江行舟这一摔人给摔傻了，喊了他一声，“江行舟？”
“嗯。”
“你在看什么？”
“......”
“江行舟，”姜滟有些害怕了，“你别吓我，你还记得我是谁吗？”
“姜滟，”她听见江行舟说，“我落枕了，不好转过来。”
姜滟：......
“医生说你疲劳过度再加上有点营养不良所以才晕了。”姜滟不解的看着他，“江行舟，中午那顿咱们是一起吃的，所以你早晚那两餐不会直接跳过了吧。”
江行舟选择沉默。
姜滟见他不说话，长叹一声，“唉，刚刚你电话响了，我见你在睡觉就帮你接了。”
姜滟凑过来，一脸笑意的看着他，“你猜谁打来的？”
江行舟：......
“好了不逗你了。”姜滟郁闷，“你现在变化太大了，以前在c市可没这么沉默。”
第一百零九章 没钱凑钱
“以前？”
江行舟冷哼一声，“以前我也没这么落魄啊。”
姜滟眨巴眼，说：“刚才那个电话是一个叫小芸的姑娘打给你的，问你现在在哪儿。”
一听到‘小芸’二字，江行舟有点坐不住了，急忙起身掀被子，姜滟赶忙阻止他，“诶，你你你，你干嘛啊，医生让你多休息。”
江行舟摇头，“不行，豆豆等不了，她着急钱治病。”
“可是你现在去也拿出去钱啊。”姜滟急道，“先躺着，钱的事我们会给你想办法的。你现在是我队友，我不会不管你的。”
姜滟把江行舟拽上床躺好，然后出门跟王从礼打电话，正巧这时宋玠寒的电话拨了过来，姜滟接听，宋玠寒问她，“阿滟，你现在在哪儿？”
“医院。”姜滟跟他解释，“江行舟营养不良住院了，现在他着急钱给别人看病，我正想着找老王借点钱呢。”
电话那头停顿了两秒，而后说：“你把医院地址发我，我过去找你。”
“行。”
挂断电话，姜滟把定位发过去后又给王从礼拨过去。
“喂，王叔，你能不能借我点钱啊。”
“不多不多，就六十万而已。”
“哎呀不是在外面欠了赌债，就是队友妹妹生病了着急要钱，我知道的，你跟勉哥这种乐队大佬都这么熟，背后肯定是个资本大佬。”
“什么资本大佬啊？”王从礼坐在软沙发上跟姜滟掰扯，“我跟他们那是底层乐队与酒吧伯乐老板的关系，路是他们自己闯出来的，跟我没半毛钱关系啊。”
“知道知道。”姜滟问，“那王叔，你能借钱吗？”
“能借。”王从礼很果断，“但不能是你借，你让你那个队友过来找我，我可以借他点儿，但是六十万真的太多了，就是赵勉也不可能一下拿出这么多钱来。”
“那行吧。”姜滟挂断电话，上前跟躺在病床上的江行舟说，“我们几个帮你凑点，王叔跟勉哥那里你应该能借一些，拼拼凑凑的应该差不多。”
“就是有一点。”姜滟认真的看着他，“之前打电话给你的应该是你那个妹妹的姐姐吧，到时候还钱你可得想好，是你还还是那个叫小芸的姑娘还。”
“我还。”江行舟说，目光依然盯着天花板，“当初要不是芸姐收留，我现在指不定在哪儿流浪呢。芸姐帮了很多，她现在缺钱我得帮她。”
姜滟点头，“那你挺仗义的。”
江行舟轻嗤一声，目光移到姜滟身上，“你对每一个乐队队员都这么好吗？”
姜滟挑眉，仔细想了想说：“也不是，这种得看人跟事的。像以前我还在c大读书那会儿，齐暮暮拉肚子还是我替她代的课。以前我老想着我是主唱，是我把他们拉进乐队的，我得对他们负责，其实这种想法挺过的，但我那时候就是放不下，我觉得队友出的任何事我都有责任。”
“不过现在不一样了，现在的‘灭火’可不是我一个人把大家骗进来的。”
姜滟笑笑说：“其实我今年快25了，要是‘灭火’跟‘傲慢小孩’一样解散，我就听我爸妈的，会老家找份稳定工作安安分分过日子吧。”
“阿滟！”
宋玠寒站在病房门外，姜滟朝他招手，上前拉着他去了走廊。
宋玠寒问：“江行舟他出什么事了？”
姜滟有些不敢相信，“你居然关心江行舟的事。”
宋玠寒：“江行舟现在是你队友，你会把他的事担在自己身上。”
姜滟：......
姜滟抿抿唇，把她所知道的事跟宋玠寒简单说了一遍。宋玠寒听得不觉蹙眉，“以前读书的时候怎么没发现，江行舟是个傻白甜呢？！”
姜滟摇头叹息，“就是啊。也不知道他会不会被人坑了，不过我听那个小芸打电话过来，似乎那边情况确实挺紧急的。江行舟现在铁了心要帮他们，我还听小芸说，江行舟白天来乐队练习，网上就去网吧当网管做兼职，总之就是要多辛苦有多辛苦。”
“那......”宋玠寒不确定的看向姜滟，“需不需要我帮忙？”
姜滟：？？？
她这才想到其实宋玠寒就是个有钱的富二代少爷。
“算了吧。”姜滟说，“我们先看看那个豆豆的情况，再说了那么多钱让江行舟一个人还，他要是因为还钱身体再出什么问题，我可是不忍心再要债的，但六十万可不是小数目，要不还大家心里都不舒服。”
“行，那去看豆豆吧。”宋玠寒看着她，“不管你做什么事，我都陪着你。”
姜滟一愣，脸霎时红了起来。
他他他，他这算是在说情话吗？
姜滟头有些晕，整个人也傻傻的，宋玠寒见她一双杏眼湿漉漉的看着自己，喉结动了动，很是无措的把视线移向别处。
“我们，我们走吧。”宋玠寒道，声音里带着微妙的不适。
姜滟点头，“那我先跟江行舟说一声。”
“好。”
......
豆豆所在的医院离这里并不远，宋玠寒开车过去，不肖半小时便到了。路上姜滟跟小芸通了电话，关键江行舟跟豆豆的事她也是跟小芸简单解释了下。小芸一听他们想帮忙解决豆豆医疗费，顿时给他们发来地址。
姜滟想了想，问旁边驾驶座上的宋玠寒，“我们这算是在做好人好事吗？”
“算啊。”宋玠寒笑着瞥了姜滟一眼，“毕竟我们正在挽救一个小妹妹生命的路上。”
姜滟点头，“有道理。这件事真的太感动了，某新出道小乐队为挽救贫困家庭生命不禁人人欠债为其凑钱交医药费，这不写篇感动c市十大好公民真的不能够。”
宋玠寒听姜滟在这里瞎叨叨，嘴角噙着笑，眼底也是藏不住的愉悦。
不过姜滟又说：“大寒，就算他们情况属实你也不能把医药费全付了，万一到时候她们治完病跑人，那你不就白花那六十万了。我们大家一起凑一点，真的，到时候要真出意外也不能你一个人担着。”
“阿滟。”宋玠寒转眸看着喋喋不休的姜滟，笑着问：“你是在关心我吗？”
第一百一十章 一起凑吧
姜滟眨眨眼，抿嘴一笑道：“大寒，你现在真的变化好大啊。”
“以前说话你都不会这么直白的。”
宋玠寒啊了一声，摸摸下巴说：“有吗？”
姜滟点头，“有。不过……”
她笑得很是灿烂，“你这样挺好的。”
宋玠寒没说话，耳朵却悄悄红了。
姜滟忍不住在旁边偷笑，大寒还是跟以前一样，动不动就害羞脸红。
两人开车到医院门口，一个身穿深红连衣裙的女人正站在门口，手里紧握手机向外张望，似乎在等什么人。
姜滟下车的时候她往姜滟他们这边瞟了好几眼，有些不确定的上前，宋玠寒从车上下来，女人愣了愣，走到姜滟面前轻声问：“请问，你们就是行舟的朋友吗？”
姜滟点头，“对，你是芸姐吧，我们之前通过电话的，我是姜滟，江行舟乐队队友。”
“麻烦你先带我们去看看豆豆吧。”宋玠寒走过来问。
“好。”芸姐看起来有些不自在，“你们跟我来。”
豆豆患的是尿毒症，新肾源目前已经确定匹配到，只等六十万医药费准备好进行手术。
“其实我并不想把行舟拉进来的。”
病床前，芸姐握着七岁妹妹豆豆的手说，声音温柔得不像话。
“可是我真的没办法了，我是开酒吧的，近几年酒吧竞争市场越来越大，生意也越来越差。原本我想着带豆豆回老家开店重新生活的，票都已经买好了，可是没想到豆豆却确诊了这种病。”
说着说着，芸姐捂着脸忍不住痛哭起来，“豆豆确诊后我把这些年全部存款拿来给豆豆做透析找肾源，我每天看着豆豆这么痛苦，我真的，真的……”
姜滟轻拍芸姐肩膀以示安慰。
“行舟知道后为了帮豆豆到处借钱打工攒钱，这其实跟他没关系，但行舟说当初我在他最低谷时帮过他，所以现在也要尽全力帮豆豆渡过难关。”
“芸姐，”姜滟认真的看着她，“你放心，江行舟是我队友，我们会尽力帮助他，帮助你跟豆豆的治好病的。”
芸姐抱住姜滟失声哭泣，“谢谢，谢谢你们……”
……
“所以，你觉得这个芸姐的话可信吗？”
走廊外，宋玠寒与姜滟两人挨肩坐着，他抬眸看向脸上神情复杂的姜滟问道。
姜滟蹙眉，“看这情况应该是真的。只是我现在担心我们能不能凑够这六十万。”
“别担心，我……”
“大寒，这些事情并不与你有关，你不用负责这些。”姜滟严肃的看着他，“而且万一这个芸姐在豆豆治好病后就买票坐车回老家了，那这笔债最后可就亏在你一个人身上了。”
宋玠寒盯着姜滟的眼睛，她的瞳孔里映出他的脸。
姜滟被他看得有些发毛，舔舔唇问：“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宋玠寒抿唇一笑，声音里是藏不住的愉悦，“你的眼睛很好看。”
姜滟：……
“那可能是我带了美瞳的原因。”姜滟说，“我眼睛长得挺丑的。”
宋玠寒：……
见宋玠寒一脸呆傻模样，姜滟噗嗤一声笑了，“哈哈哈，大寒你真的太可爱了。”
宋玠寒：？？？
“其实我没带美瞳。”姜滟笑着说，“不过我天生基因好，眼睛生得太漂亮也是原罪啊。”
宋玠寒：……
……
姜滟回去后把芸姐的情况跟大家简单说了一遍。众人各有各的看法，路文说：“这跟江哥没什么关系啊？豆豆也不是他的亲妹妹，我们也没必要为了一个陌生人众筹。”
姜滟点头，“话是这么说，可是人芸姐对江行舟有知遇之恩，江行舟为了豆豆的事白天在乐队练习，晚上还要去网吧打工给豆豆攒钱，他现在累得进了医院，我们都是一个乐队的，江行舟状态这么差对乐队也是影响。”
成成点头，“我也觉得，而且豆豆情况既然这么严重的话，大家众筹治病救人也算社会美德嘛。”
路文：“可是六十万，你拿的出来吗？”
成成不说话了。
他跟成成玩乐队之前原本是在校大学生，后来因为一些原因辍学在防空洞里演出专门玩乐队。因此存款一词于他们而言是不存在的。
成成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后脑勺，“滟姐，我们……”
姜滟笑着摇头，“没关系的，我现在也只是跟大家商量一下，芸姐说她那边已经凑到十万了，也就是说现在只剩五十万。我这边能拿出五万来。”
“我五万。”罗斯淡淡开口。
“那……”路文很是不好意思的说，“那我跟成成两个人借三万吧。这已经是我们的全部存款了。”
赵勉在江行舟跟他借钱后便拿出了二十万来。再加上现在乐队成员们一起凑的十三万，一共便是三十三万。
王从礼在姜滟之前跟他打电话后给姜滟转了十万块钱算是借给江行舟的。宋玠寒借出剩下的七万。其实他有些不满，明明现在已经经济独立，这六十万他完全可以自己应付。
不过姜滟还是开玩笑似的给宋玠寒发消息比心，宋玠寒借出这七万内里其实是因为姜滟。如果江行舟不是姜滟乐队成员，他可能连个眼神都不给。
姜滟知道这一点，但对于宋玠寒，她依然还是不太确定这情分是因为当初的乐队友谊，还是姜滟自认为的喜欢。
姜滟把银行卡交给江行舟，“你去拿给芸姐吧。”
江行舟喉结微动，想说些什么却因为喉头更住不好开口。姜滟笑着轻拍江行舟的肩，“感谢的话就不用再说了，我们都知道。只是江行舟，我们可是一个乐队的，以后有事可不能再瞒着了。”
江行舟用力点头，声音轻得跟片羽毛似的。
“谢谢。”江行舟道。
江行舟把钱拿给芸姐，芸姐哭着说谢谢江行舟。豆豆的医药费得到解决，江行舟也不用晚上再去打工攒钱，鉴于大家目前都是以乐队为职业，赵勉拿出自己积蓄来给大家提供每月工资。
姜滟知道后心里挺过意不去的，觉得是勉哥在养活他们这支乐队，不过后来某天大家工资突然涨了好几倍。姜滟以为赵勉这是打算破罐子破摔，于是狠下心让赵勉不要再给他们发钱，乐队可以自己出去赚钱养活自己。
赵勉一脸无辜的说：“这次你们的工资可不是我提供的。”
姜滟啊了一声，“谁啊？”
“这你就别管了。”赵勉笑着去摸姜滟脑袋，“总之我们背后也是有大佬资助了。”
姜滟：？？？
－－－－－－题外话－－－－－－
虎年快乐！！！
第一百一十一章 鼓手
路文最近很奇怪。
他练鼓的频率比起之前来高出不少，好几次姜滟早上来练习室，门是开着的，路文已经在里边练习好一会儿了。姜滟暗地里问成成，路文是不是也跟之前江行舟一样缺钱或者出了别的什么事，成成摇头，他跟路文是同乡也是邻居，没听说路文现在经济困难啊。
姜滟略有所思的点头。
她去找路文谈心，一开始路文扭扭捏捏的不愿意说，姜滟聊得不耐烦了，给了路文一个眼神，语气冰冷道：“小文，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
路文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问：“你说。”
姜滟：“第一，你自己说为什么这几天过勤练习敲鼓。”
“第二，”姜滟嘴角扯出一抹冷笑，“动用乐队队法进行逼.供。”
路文：“队法是啥？”
姜滟假装深沉的摸了摸下巴，“嗯……其实我也没想好，不过你可以想象一下。”
路文一怔，声音都有些发颤，“想象啥？”
姜滟朝他露出平生最为和蔼的微笑，“想象一下古代锦衣卫逼.供日常。”
路文：……
路文最后还是招了。
原来前些天他去防空洞散步，其实也是怀念怀念曾经待了好几年的地方。他跟成成一起从小镇来到c市上大学，而后又经历了辍学组队受骗乐器被偷等一系列事后，他，路文，终于走上乐队正道了。
想到这里，路文忍不住嗤嗤笑了起来。
倏然，一道敲鼓声铮铮响起吓了他一跳。
路文循声一看，一个叼着烟的男人正拿着鼓槌斜眼看他。
路文：？？？
“你笑得太猥.琐了，”男人淡淡开口，“我不喜欢。”
路文：……
今天出门不顺，遇到个疯子。
路文也没把他的话当回事，继续往前走着，身后又是一道响鼓声。路文蹙眉，不管这人是不是有病直接怼回去。
男人鼓声不停，鼓槌在他手里恍若有了生命，落于鼓面声音沉亮有力，男人敲击架子鼓打出的节奏很是轻快。
路文愣住了，这年头路人打架子鼓这么厉害的吗？
男人又瞥了路文一眼，而后轻嗤一声，路文在这人眼里咂摸出了挑衅的意味。
路文走上前，男人把鼓槌放在架子鼓鼓面上，意味明显。路文拿起鼓槌给他来了一首最近新上热门音乐的鼓谱节拍。声音很快吸引了周围其他乐手跟路人。
路文敲得沉醉，男人双手环臂脸上神情不变。等到路文打完，男人接过鼓槌就着路文那段节奏敲了起来。与路文的敲击不同，男人敲鼓声音明显的更稳更轻松，行云流水般敲起节奏明朗，又却让人觉得是水到渠成。
路文输了。
周围人将最热烈的掌声留给了男人。
姜滟听完不禁蹙眉，“他真有这么厉害？”
路文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也还是点头道：“真的很厉害。”
“所以，你现在这样频繁练习是为了想赢过他吗？”
路文嗯了一声，“他先是无缘无故的鄙视我，而后又在乐器上赢了我，我要是不超过他简直咽不下这口气。”
在这么多天的相处里，姜滟也渐渐摸清了大家的脾性。姜滟想让路文顺利咽.气，正好遇上宋玠寒最近休假，她便约着宋玠寒一起去会会那个男人。
顺便看看敲鼓是不是真有路文说的那么厉害。
两人开车来到防空洞，里面照例有不少地下乐队在这里演出练习。姜滟一直觉得自己挺幸运的，无论是‘傲慢小孩’还是‘灭火’，无名期其实很短。尤其是现在的‘灭火’因为是赵勉这个乐队大佬招组的，大家对‘灭火’的期待值很高。
更有甚者因为‘灭火’与‘火光’名字上的歧义，还想象出不少两支乐队正式出道后的一系列狗血事，而这自然也为‘灭火’带来了很高流量。
不过两人并不知道那男人的长相与姓名，只得碰运气似的来防空洞看看。
姜滟叹息，“唉，希望我们这趟不是白来。”
“怎么会是白来呢？”宋玠寒笑得温柔，“我们一起散步不是也挺有意义的吗？”
姜滟：“大寒呐，你有没有发现一个特别严肃的问题。”
宋玠寒：？
姜滟：“你现在的说话风格越发中老年化了。”
宋玠寒：……
两人走着，姜滟四处张望了下，忽然在不远处瞧着一个熟悉背影。
姜滟眨巴眼，上前想去看清楚，宋玠寒紧跟着他，只听那熟悉背影说：“‘极娱’音乐公司就目前国内音乐制作公司而言是走在前列的，你敲架子鼓天赋极高，加入‘极娱’可以帮助你在音乐这条路上发光发亮，大家都是搞音乐的，我知道你心里其实也是想走专业歌手这条路的吧？！”
姜滟听着，忍不住喊了声：“蓝哥？”
蓝单听见背后有人喊自己，回头一看，见是姜滟，微眯了眯眼说：“小姜？这么巧在这里遇到你了。”
“是啊。”姜滟也笑着说，“这么巧在这里遇到你拉人入伙。”
蓝单：……
“姜滟？”
蓝单正打算拉入伙的男人忽然开口，眼神复杂的看着姜滟。
姜滟：？？？
“你，认识我？”姜滟问，她应该不认识这人吧？
男人呵了一声，“我原本是想加入你们乐队的。”
姜滟：“啊？”
男人：“后来发现你们乐队已经招好鼓手，于是打算放弃了。”
姜滟：……
“可是，”男人忽而不怀好意的看着她，“你们那个鼓手似乎不太行啊。”
姜滟：“你能一句话一口气说完吗？”
“我听着有点累。”
男人：……
“我叫于志。如果你们想换鼓手的话可以考虑考虑我。”于志说着，也算是介绍了自己。
姜滟摇头，“那很抱歉，我们乐队既然已经官宣了，只要不出意外成员是不会更换的。”
“那要是出了意外呢？”于志说，“比如原鼓手敲击乐太差，没办法只好换人。”
“你说了这么多不就是想表达自己架子鼓比路文敲得好嘛。”姜滟认真的看着他，“耳听为虚，能不能麻烦你给我们敲一段。”
第一百一十二章 事故
姜滟回来的时候，脸上神情淡淡的，成成正坐在外头跟女友打电话，他见姜滟回来抬手跟她打招呼。
“我们主唱回来了，先挂了。”成成挂断电话后对姜滟说，“滟姐，路哥的架子鼓被他敲坏了。”
姜滟：？？？
路文一直对之前输给于志耿耿于怀，把怒发发泄在架子鼓身上，不成想他这样没日没夜的敲，一次用力过猛，鼓槌断了。
路文：......
姜滟过来看他，把去防空洞找于志的事跟他说了。
“路文，既然乐队已经官宣，更换成员这种事就不可能发生。”姜滟慎重其事的告诉他。
路文脸色惨白，“可是，我架子鼓打成这样，我根本就是在丢乐队的脸......”
“我们需要的不是一个人人乐器天才的乐队。”姜滟打断他的妄自菲薄，“我们都只是普通人，遇到比自己强劲的对手再正常不过了。挑战并且超越，这才是‘灭火’乐队真正该做的事。”
路文长舒一口气，像是终于想通般对姜滟说：“我知道了滟姐。”
路文是真的想通了，既然于志说他的架子鼓敲得比他好，那路文就得证明给他看，‘灭火’选择路文是最正确的选择。
他去防空洞找了于志，两人约定一个月后老地方再比一次，如果到时候路文还是比于志差，那他自愿退出‘灭火’乐队。
赵勉同意路文出去学习一月的请求，成成不放心想陪他一起去，路文却只让他好好待在乐队练习电子琴，大家一同送路文去了地铁站，因为路文自己说他约到了一个敲鼓高手，这一个月里跟他好好学习如何有技巧有感情更流畅的敲鼓。
路文走之前成成还抱着他不肯撒手，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嘱咐路文好好照顾自己。众人看着这一幕不免嘴角一抽，要不是成成有了女友，姜滟还真怀疑他俩是不是有啥奸.情。
回去路上江行舟接了一通电话，脸色瞬变似接受不了。姜滟瞥见他状态不对，问道：“江行舟，你怎么了？”
“芸姐跟豆豆走了。”江行舟说话声音都在抖。
姜滟一怔，成成也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急忙看着江行舟说：“那我们借出去的钱怎么办？”
副驾驶座位上罗斯转头觑了成成一眼，成成抿唇闭嘴。姜滟说：“豆豆的病治好了吗？”
江行舟轻轻点头，“芸姐带着豆豆回老家了，她给我发完微信后就把我拉黑了。我不知道她们现在在哪儿。”
成成瞪大了眼，“我去，她们也太过分了吧，这不是故意坑你吗？”
江行舟低垂着脑袋默不作声，姜滟伸手过去轻拍了拍江行舟的肩，心里却在暗自庆幸宋玠寒借出去的钱不多，否则亏债全就压到他一人头上了。
江行舟在路上中途下车说是想回去收拾收拾行李，他现在的住处是当初芸姐帮忙找的，当初在谈房租时房东甚至还因为芸姐给他便宜了好几百。姜滟知道江行舟心里不舒服，只是现在也不好如何劝慰。
成成问：“那我们一起攒的那五十万......”
罗斯没说话，姜滟轻阖上眼在想办法。
成成一见他俩都没开口，想说可是又怕自己说错话惹大家不高兴，于是也只得安静坐着等后面勉哥他们会怎样。姜滟跟赵勉发消息说明江行舟情况，赵勉让大家先稍安勿躁，这五十万江行舟目前绝对是拿不出来的，他说先给江行舟一点时间，如果大家着急缺点的话他可以先帮江行舟还上。
姜滟跟罗斯自然是不着急的，但成成路文的那三万块钱可是他们俩这几年好不容易攒下的积蓄，她跟成成说勉哥明天会把钱打到他卡上，成成一愣，“那你们的钱呢？”
姜滟摇头，没再提钱的事，只说：“最近江行舟经历的事太多了，先让他缓缓吧。”
......
江行舟在出租房收拾完行李后没地方去，只得现在附近酒店住下，姜滟打电话过来问情况，江行舟也没瞒着，姜滟怕他一时有些想不开，发了地址让他先来她家暂住。
“这不好。”江行舟说。
“我对面那间正好一直都没租出去，你要是愿意可以过来看看，我正好联系联系房东。”
姜滟说，其实她是怕江行舟受的打击太大情绪上头做出什么事来。
江行舟想了想，打车去了姜滟家里。
彼时姜昀正在跟他老姐哭诉。
“我真没干别的，可生活费就是没了。”姜昀哭丧着一张脸说，“这个月我已经跟妈要过两次生活费了，再要，她非得打死我不可。”
姜滟提着电热水壶准备烧点开水，“给你一个建议，你可以找景哥，我上大学那会儿没钱了跟景哥说，景哥绝对帮！”
“那是你又不是我。”姜昀吐槽，“你跟景哥关系好，我要向景哥借，他肯定先嘲讽再拒绝。而且现在时候不同了，景哥都已经是已婚男士了，钱都在他媳妇儿那呢。我可不好意思跟他说。”
“所以就好意思来跟我说了？”姜滟从储物柜里拿出一支棒棒糖，撕开包装纸放进嘴里。
“姐，你可是我亲姐。”姜昀眼巴巴的看着她。
姜滟叹气，“可你亲姐我现在也是真没钱，存款没了不说，房租都快交不起了。”
姜昀冷哼一声，觉得这是姜滟在搪塞他。门铃叮咚响起，姜滟知道应该是江行舟到了。
“给我坐好点。”姜滟瞪了姜昀一眼，姜昀躺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姜滟上前打了姜昀小腿一下，姜昀哎呦一声，坐正了。
姜滟给江行舟开门，江行舟站在门外有些不知所措，姜滟对姜昀喊道：“帮忙搬一下行李箱。”
姜昀：“有报酬吗？”
姜滟：“......有。”
姜昀这才心满意足的起身。
江行舟的行李搬到客厅，江行舟抿抿唇看向姜滟，“你对面......”
“我刚刚跟房东打了电话，这一层楼的出租房都是他的，他说他下午就过来，正好你来了就一起吃个饭吧。”
姜昀：“姐，我想吃红烧肉。”
姜滟：“吃红烧人.肉好不好啊？”
姜昀：......
第一百一十三章 表白
姜滟一直是江行舟追逐的目标。
不管是高中还是大学，即使不同校，江行舟也在默默关注姜滟，他一直都觉得自己的吉他弹得并不比姜滟差，在京大加入‘成星’后，江行舟的关注便逐渐由个人转向乐队。尤其在校庆节目上，‘成星’赢过‘傲慢小孩’后，江行舟曾一度认为自己胜过了姜滟。
直到现在，他在姜滟房间里看到自己那把吉他时，忽然明白过来其实自己一直都想错了，他输的彻底，原来当初的那些暗地比较其实都是幼稚得可笑。
姜滟见他一直盯着角落里那把吉他，摸了摸鼻子说：“那个，你要是想买回去也不是不可以，价钱咱们也可以好好商量。”
“不用了。”江行舟摇头，“我现在是贝斯手，已经很久没弹吉他了。”
“谢谢你。”江行舟认真的看着她。
姜滟：？？？
“谢我啥？”姜滟没懂。
江行舟抿嘴笑了笑，“没事。”
姜滟：......
下午房东过来帮江行舟开门看房子，房东大叔性子爽朗，考虑到之前姜滟跟他说过江行舟现在情况，房东大叔也是很愉快的跟江行舟商量好房租。
姜滟说：“对了江行舟，你之前房租退租了吗？”
江行舟点头，“下周一我就房租就要到期了，之前我跟房东发了消息。”
姜滟轻轻点头，想起芸姐跟那五十万来，但见江行舟现在也是孤立无援，想说的话含在嘴里始终咽不下去。
晚上宋玠寒约姜滟一起吃饭。
最近这段日子里，宋玠寒约饭次数增多，姜滟挺不好意思的，每次都是宋玠寒请客吃饭。但考虑到银行卡余额，姜滟又觉得回请很有压力，想了想只得自己做饭请宋玠寒示意回请。
“你不用老是请我。”姜滟夹着麻婆豆腐说，“你这样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回请了。”
宋玠寒笑了笑，“不用回请，你就当我现在在追你好了。”
姜滟一口豆腐没咬好，直接咬到口腔内壁肉上。她嘶了一声，很是惊诧的看着宋玠寒，“你，你说啥？”
“姜滟。”宋玠寒一脸认真的看着她，“我，我喜欢你。”
姜滟：！！！
......
中天明月，月上柳梢。姜滟搬着椅子坐在阳台上跟温栀打电话，晚风温柔带暖，吹来似是拂过心尖。
“栀栀，大寒向我表白了。”
姜滟两腿前后晃荡，外头夜色浓郁灯火阑珊，她有些恍惚，一束烟花径直冲天绽开，姜滟眼中映处噼啪爆裂后的光束。
“要我说你俩从大学那会儿就相互有意思了，虽然宋玠寒后面不告而别走了两年多吧，但他现在回来又是转到c市上班又是约你吃饭什么的，这妥妥的还是对你旧情难忘啊。”
姜滟：......
“现在宋玠寒已经表明自己态度了，就看你自己怎么想呢。”
“我......”姜滟想起宋玠寒向他表白时眼里的认真与紧张，心砰砰砰快了几拍，“我其实也还是喜欢他的。”
“那不就行了。”温栀催她，“要是以前我可能还会劝你矜持些，不过现在我也想明白了，像宋玠寒这种有钱小少爷，你们在一起前途上至少比现在好。”
“栀栀，”姜滟不悦地打断她，“我现在犹豫也是因为我们现在差距太大了，我一个工作收入都不稳定的乐队歌手，怎么跟他在一起啊。”
“你怎么能这么想呢，要是宋玠寒在意这些，他就不会过来跟你表白了。”
是啊，大寒自然是不在意这些的。
可是姜滟在意，她不想让宋玠寒成为自己实现梦想路上的跳板。现在的他们差距太大姜滟根本不可能放下乐队跟宋玠寒在一起。
姜滟回想起之前宋玠寒在表白完后并没有让她现在给出自己选择，而是让姜滟自己好好想想，他愿意等，不论多久，他都会陪姜滟走到最后。
门铃响起，姜滟起身透过猫眼一眼，是江行舟。
她打开门，只见江行舟脸微微红，垂眸问她：“我刚刚点了外卖，你要不要一起来吃。”
“行啊。”姜滟很高兴，从沙发上随手拎起一件外套披上来到隔壁。
这是江行舟第一次邀请同龄女生来家里，他心跳得很快，回忆起刚刚敲门有种说不出的刺激。姜滟脱鞋进来，发现茶几上摆好了炸鸡可乐。地上铺了层薄薄的毯子，姜滟一屁股坐在摊上上，江行舟坐在她对面，两人抡起袖子就是一通干。
姜滟吃得欢快，她问江行舟：“你以前也经常点外卖吗？”
江行舟嗯了一声，“我自己做饭不好吃，只好点外卖应付过去。”
姜滟吃得摇头晃脑，“我之前跟你一样，不过后来发现每天点外卖太不划算了，没办法只能勤练厨艺，终于到现在做出的东西能下咽了。”
“正好咱俩现在住对门，晚上你可以直接来我那边吃。”姜滟说，“你把咱俩米钱菜钱平分就行了，一个月下来还省了不少钱呢。”
“是嘛，没想到你这么贤惠。”江行舟有些不可置信。
姜滟摇头，“不不不，我只是个被生活所迫的普通人罢辽。”
江行舟噗嗤一声笑了，随即又想起原本计划的事来，脸上的笑慢慢淡去，他说：“姜滟，关于我借的那五十万......”
“那个芸姐跟你打欠条了吗？”姜滟问。
江行舟摇头，“当初要不是她，我早就饿死街头了，我一直不信芸姐会真的带着豆豆回老家让我一个人面对这五十万，可是......”
“别可是了。”姜滟端起茶几上的可乐倒在玻璃杯中，而后拿起玻璃杯一口饮尽，“‘可是’是解决不了问题的。你放心，不该你还的你不用管，大不了我们报.警把芸姐找出来，我们做得可是好人好事，再说你可是我们‘灭火’乐队一份子，大家都知道的。”
江行舟一愣，眼圈微微发红，他轻轻嗯了一声，姜滟没听见。原来这才是真正的乐队队友吗，江行舟看着面前正在啃鸡腿的姜滟，嘴角微抿显出浅浅未来。
第一百一十四章 有点私仇
芸姐最后还是没有选择拖累江行舟。在江行舟接到芸姐电话后，众人脸色凝重的看着他打完这通电话，成成小心翼翼地问：“江哥，怎么样？”
江行舟浅浅扫了眼众人，说：“芸姐把豆豆安置在老家，她已经联系好朋友回来重新开酒吧了，那五十万她会还。”
成成长舒一口气，“太好了......”
要是真让江行舟还，他还真挺过意不去的。
赵勉带他们去看乐队演唱会。
姜滟看着眼前笑得灿烂的宋玠寒，不解问道：“你怎么来了？”
宋玠寒挑眉，“我是投资人啊，不能来吗？”
姜滟疑惑，“什么投资人？”
赵勉笑着过来介绍说：“忘了跟你们说了，这位是宋总，咱们乐队资金投资人。”
成成瞪大着眼看着宋玠寒，“这么年轻的老总？”
罗斯看向宋玠寒，伸手礼貌打招呼，“你好，我是乐队吉他手罗斯。”
成成立刻反应过来，紧跟着上前跟宋玠寒握手，“宋总您好，我是‘灭火’乐队的键盘手成成。”
宋玠寒把目光转向江行舟，江行舟简单道了句，“乐队贝斯手。好久不见。”
宋玠寒挑眉，很是意外江行舟会放弃吉他来当贝斯。
姜滟有些无措的摸了摸后脑勺说：“那个，我应该就不用介绍了吧......”
宋玠寒眼里含笑地看着她，“不用，走吧。”
这次大家去看的乐队演唱会是‘极娱’的老牌乐队‘白风破’。
姜滟对于‘白风破’其实并没有太多感觉了。就好像当初在京都生活的那两年是一场疯狂的梦一般。回到c市后姜滟刻意的不让自己去搜有关‘成星’的消息。只是没想到同样的两年过去，居然还能在这里看到‘白风破’，姜滟想起那个表面大方背地阴冷的大白哥，缓缓闭上眼。
“累了吗？”坐在她旁边的宋玠寒看她脸色不对，拿出一瓶水来递给她。
姜滟接过，而后无奈的叹了口气，“其实我认识‘白风破’。”
宋玠寒挑眉，姜滟他们在京都的那两年他并不清楚，姜滟看向手里握着的矿泉水，缓缓开口，“我们之前在京都的时候跟‘白风破’合作过一期电视节目，后面他们想买我们乐队的原创歌，被拒绝后就一直暗地针对我们。”
宋玠寒皱眉，“既然这样，那我们回去吧。”
姜滟噗嗤一声笑了，“说什么呢？票都已经买好了，现在回去那不是浪费钱嘛。再说了我们在观众席，他们在台上又看不到我们，正好现在他们来了，我倒要看看他们乐队这两年进步没有。”
宋玠寒嗯了一声，看向姜滟的眼神带着藏不住的宠溺。
他们这次是包车去的。成成跟江行舟坐在他们后面，成成一脸八卦味的戳了戳江行舟的胳膊，“诶江哥，我怎么感觉宋总跟我们主唱好像关系不一般啊。”
“当然不一般。”江行舟瞥了他一眼，“宋玠寒跟姜滟以前是一个乐队的。”
成成惊讶，“你怎么知道？”
江行舟没说话。
成成又问：“你刚刚说的宋玠寒，是宋总的名字吗？”
江行舟嗯了一声。
“我知道了。”成成了然，“你，宋总还有滟姐，以前绝对认识。”
江行舟：......
到达地点后宋玠寒帮姜滟提包，姜滟一脸惊恐的看着他，“你干嘛？”
宋玠寒：“帮你拿东西啊。”
姜滟扫了眼站在后面看热闹的成成跟江行舟，连忙把包抢过来，“不用不用。我自己拿就行了。”
宋玠寒也没再继续提，走在姜滟旁边一同进场。
“啧啧啧，”成成跟江行舟说，“江哥，我现在敢担保，这宋总肯定在追我们滟姐。”
江行舟被他叨叨了一路，本来就挺不耐烦了，此时下车见他还要再继续说下说，直接加快步子跟罗斯他们一起走了。
成成诶了一声，“江哥，我还没说完呢。”
江行舟：......
场馆内闹哄哄的，宋玠寒牵着姜滟的手以免走散。姜滟其实是觉得这么点地方再散也不可能散到哪里去，可是在宋玠寒牵起她的手后，姜滟的手就不太想挣脱了。
宋玠寒的手很暖和，牵手时似乎通过手心交.合将那暖意输进心里。宋玠寒看了她一眼，勾起唇边笑意问：“你很开心？”
姜滟啊了一声，随即点头说：“开心啊。”
你牵着我的手，我能不开心吗？
姜滟忽然觉得他们现在这样很像情侣之间的约会，如果能忽略旁边一直嚷嚷的成成的话。
“早就听闻‘白风破’这次要来c市开演唱会了，他们真的很厉害。”成成忍不住惊呼。
姜滟撇撇嘴，“成成啊，你还是个单纯的孩子。”
成成很懵，“什么意思？”
姜滟故作深沉的摇头。
成成：......
他也不管这些，等到演唱会正式开始，成成便拿出手机拍视频，罗斯见他一副狂热乐迷模样，忍不住说道：“成成，勉哥让我们过来是为了学习的。”
“我知道。”成成踮脚让自己拍得更清晰，“我这也是为了让大家回去可以有视频学习。”
罗斯：......
‘白风破’的演出还算完美。
演唱会结束后大家都在欢呼鼓掌。
除了姜滟。
她跟‘白风破’是合作过的，对于‘白风破’的乐队水平姜滟心里也很清楚。不过就现在这场演出而言，‘白风破’的实力比起两年前并没有多少进步，甚至他们的主唱大白哥，姜滟都能从他的声音里听出明显的疲惫。
姜滟觉得这趟学习应该是亏了。她去看赵勉，如她所料，赵勉蹙眉脸色也不太对。等到演唱会结束大家回到练习时，赵勉问大家，“对于刚刚我们看的‘白风破’的演出，大家有什么看法。”
成成：“很精彩。”
江行舟：“现场气氛带得动，很厉害。”
罗斯：“很好。”
姜滟：“他们越来越垃圾了。”
成成、江行舟、罗斯：？？？
刚刚姜滟说了什么？
赵勉饶有兴致的看着她，“何以见得？”
姜滟：“他们现在的表演跟以前相比完全没有进步，反倒是在歌的把握方面越来越浅，那首歌是他们的成名曲，现在唱反而没有当时的灵气了。”
成成：“滟姐，你这说的是不是太刻薄了。他们唱得也没说得那么差吧。”
姜滟点头，“应该是的，但我跟他们有点私仇，表扬的话不太好说。”
众人：......
第一百一十五章 学习
赵勉轻咳一声，“你们说得都没错。‘白风破’出道时间早，其实在发歌前他们就已经通过翻唱经典摇滚乐攒了不少粉，实力还是有的，只是近些年一直没多大长劲。但对你们来说他们确实算很强。”
姜滟抿抿嘴，没说话。
赵勉看向姜滟，“刚刚那场演唱会，你有学到什么吗？”
姜滟：“主唱跳得欢乐，现场气氛大部分都是由主唱带起来的。”
赵勉点头，“乐队主唱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位置，甚至在与其他乐队进行比较时，很多人都会先拿主唱进行对比。”
姜滟说：“但是勉哥，我在台上实在跳不起来，要我像‘白风破’主唱那样真的有点难度。”
赵勉摇头，“不用。每支乐队都有自己的特色。我看过‘傲慢小孩’的演出视频，你在台上的表现其实很好，霸气爽朗，台风也够稳，只是少了跟观众的互动。”
赵勉认真的看着她，“你的歌是要唱给台下的乐迷听而不是自我陶醉。”
姜滟轻轻点头，“知道了勉哥。”
赵勉又向其他人说了各自表演时的缺点及‘白风破’在演出时值得学习的点。成成听得一愣一愣的，讨论完后大家又顺着赵勉的建议一一改正，姜滟这边已经习惯了，在弹起吉他的那一刻整个人都陷入一种境界里，她不知道该如何跟台下乐迷互动。
姜滟把这些事跟宋玠寒说，几分钟后宋玠寒发来消息，说晚上他有时间，可以拿吉他过来在他面前弹奏试试。
姜滟走的时候，江行舟还在练贝斯。
“江行舟，”姜滟喊他，“现在下班可以回去了。”
江行舟摇头，“我不急，你们先走吧。”
姜滟说：“江行舟，赵勉说得那些其实都是建议，你自己看着改正就行了。再说了，你一开始弹得是吉他，中途转来弹贝斯而且弹得这么好已经很不错了。虽然贝斯跟吉他在结构上相近，但毕竟手感总有区别的嘛。你也别太焦虑了。”
她听见赵勉刚才说，江行舟贝斯弹得不好还没入门。江行舟自己心里也是不爽，想跟前段时间的路文一样勤修苦练。
江行舟放下吉他，抬眸看着她，“赵勉说得对，我并不喜欢弹贝斯。”
姜滟一怔。
“离开学校在芸姐酒吧当驻唱后，我一直都是以吉他手的身份露面。弹贝斯完全是因为芸姐朋友有件乐器放置很久想卖掉，我一时兴起才将这把贝斯买了下来。”
说完，江行舟又看向姜滟，“你还记得刘磊吗？”
姜滟点头。
“刘磊就是贝斯手。”江行舟苦笑，“当初我俩为了一个主唱位置争来争去的，我一直觉得只有吉他手才能当主唱，贝斯只是乐队里添色的乐器。可到现在，我手里抱着的却不是吉他。”
“江行舟，”姜滟认真的看着他，“如果你现在是在用热爱来弹奏乐器，那何不功利点，去想现实方面的东西，或许你对贝斯更有感觉呢？”
“功利？”江行舟不懂。
“就是钱。”姜滟无奈，“你就看在钱的面子上跟贝斯产生感情，就算不是因为热爱，我相信你也会每天苦练的动力的。”
她朝江行舟挥手，“你好好练，我先走啦。”
......
烧烤摊位上，姜滟开了一罐啤酒，宋玠寒拦住她，“少喝点，对身体不好。”
姜滟说：“大寒你知道吗？酒是最能调动情绪的饮品了。”
宋玠寒反驳她，“那你要是每次都喝酒演出，‘灭火’就真的被灭了火了。”
姜滟：......
姜滟放下酒罐狠狠咬了一口年糕，她问宋玠寒，“我们等会儿去哪儿弹？”
“去天桥下的空地吧。”宋玠寒说，“那里人少，你可以尽情发挥。”
c市天桥还是原来老样子，连同边下那片空地也同样处于未开发状态。亦如当初姜滟拉着宋玠寒来这里谈心一样，此时姜滟抱着吉他坐在野草坪上，宋玠寒坐在她旁边，夜景温柔，姜滟弹了首民谣。
是歌手沙子的《星星落在我头上》。
姜滟的声音温柔，像是清风拂过心尖灵动悦耳。宋玠寒满眼柔情的看着她，只觉得他们好像又回到了当初，他们还在学校一起练习，一起为文化节表演烦恼，在酒吧驻唱一起搞怪。
民谣是最能触及灵魂的音乐。
一曲完毕，宋玠寒伸手把姜滟挡在视线前的碎发挽上去。姜滟身子一僵有些不习惯。
宋玠寒笑着说：“不是说要练习跟观众互动吗？我们先不唱民谣了，直接来摇滚吧。”
姜滟：“行，那来什么？”
宋玠寒说：“夏日入侵企画的《极恶都市》。”
姜滟抱好吉他站了起来，随着弦音响起氛围感骤升。姜滟是有舞台天赋的，哪怕是在这样一片野草地上，姜滟也能把它当做华丽舞台。她的声音清亮，是与刚刚完全不同的状态，姜滟记得赵勉对她提的那些建议，于是唱歌同时那把目光看向宋玠寒。
宋玠寒笑得温和，姜滟心跳加快，耳根泛红，她扎着最简单的马尾辫，唱得很是青春洋溢。她跟宋玠寒之间的眼神互动让姜滟有些不好意思，宋玠寒知道，于是回以更真挚的眼神交流。
一首歌唱完，姜滟的耳朵也红透了。
“很棒。”宋玠寒夸赞她。
姜滟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说：“还好啦还好啦，你夸得太厉害我会骄傲的，哈哈哈。”
宋玠寒：......
“你刚刚互动得很好。”宋玠寒说，“如果下次到了舞台上，你可以保持好刚刚状态。”
“可是我刚刚是跟你互动，台下人那么多，我怎么互动得过来啊。”姜滟发愁。
宋玠寒告诉她，“不用跟所有人互动，你只要往台下递个眼神，笑一下或者象征性的将话筒递向观众席，自然会有不少乐迷和你互动。”
姜滟点头，“你说得有道理。”
“可是眼神啥的，万一会意错了怎么办？”姜滟苦笑，京都那两年她跟陈也可是经常暗戳戳指责‘成星’脸部表情管理不当，如今到了自己这里，也算是天道好轮回了。
宋玠寒看着她，“你刚刚很好，在台上也会很好。”
“因为是你所以才很好。”姜滟说，“要是换了别人估计以为我在心里骂他呢。”
宋玠寒一愣，随即唇边泛起笑来，“那也挺不错的。”
第一百一十六章 婚礼
齐暮暮给姜滟发来婚礼邀请信息。
彼时的姜滟正坐在自家软沙发上，她看着手机屏幕上那长长的几句话，心里情绪翻涌很是复杂。她给徐白打电话，姜滟记得徐白现在应该还在c市出差。
电话接通后，姜滟说：“齐暮暮给我发了消息，她下周一要结婚了。”
电话那头的徐白嗯了一声，“我也收到了。”
姜滟：“你去吗？”
徐白沉思两秒，而后才缓缓开口说：“滟姐，你是不是还在因为当初乐队解散的事记恨齐暮暮。”
姜滟直直躺在沙发上，望着略微有些发黑的天花板眼中痴愣，她说：“要说恨吧那肯定是有的，不过毕竟事情都过去两年多了，再说当初她情况不对我也没有及时注意到，恨到现在也恨不下什么了。”
姜滟不是什么圣母白.莲，她只是绝对没那必要，当初觉得突然的事，如今细细想来倒也有迹可循。齐暮暮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走乐队这条路，想起来她还是被任衡介绍过来的，当时姜滟乐队已经凑齐了吉他手、鼓手跟键盘手，还差个贝斯手就大功告成。
她跟学生会主席任衡因为学校社团的事有了交集，正好当时任衡女朋友齐暮暮弹得贝斯还不错，也是因为兴趣原因齐暮暮加入了‘傲慢小孩’。姜滟还记得齐暮暮对这乐队名嫌弃得不行，说人家乐队都叫什么鲨鱼什么苏打的，再不济还有英文名装逼.格的，就我们叫什么小孩。
不过嫌弃归嫌弃，加入乐队后的齐暮暮还是十分努力的配合乐队表演，甚至在‘清明’当驻唱那会儿，齐暮暮也是放弃了跟任衡约会的时间来陪大家一起演出。
齐暮暮从来都没有把乐队当成职业考虑过，她从一开始就是被大家带着走上这条路的，迷迷糊糊的走到现在，齐暮暮离开也很正常。
她回忆了很久，听见手机上传来徐白的声音，“滟姐......”
“去吧。”姜滟说，“大家都曾是一个乐队的，很多事过去了就算了，没必要执着。”
徐白嗯了一声，随即又问道：“那大寒他......”
大寒？姜滟知道徐白意思，但......
“齐暮暮现在应该没有大寒联系方式，嗯......我分别给他俩发消息问问吧。”
徐白应声，挂了电话。
齐暮暮自然是高兴的，虽然她跟宋玠寒现在基本算是个陌生人，但这并不代表会拒绝送上门的份子钱。
那边宋玠寒倒是犹豫了会儿，他先是问姜滟她去不去，而后又慢悠悠嗯了一声应好。
姜滟：......
她跟赵勉请假，赵勉问要不要送她去车站。
姜滟摇头，毕竟她还有徐白宋玠寒一起呢，路上肯定不会孤单。
大家定的高铁票。路上徐白问他俩，“你们给齐暮暮包了多大的份子钱？”
姜滟老实回答，“一千。”
宋玠寒：“一千。”
徐白：“......你俩商量好的吧。”
宋玠寒摇头，“没有，原本我是包了三千的，但跟阿滟包的金额不对等，所以我才只说了一千。”
姜滟：“大可不必如此......”
徐白说：“我包了三千。”
姜滟：？？？
她目瞪口呆将目光来回在宋玠寒与徐白脸上跳转，讷讷开口，“你们......真有钱。”
姜滟一个连存款都没有了的人体会不了他们有钱人的豪气。
“其实也不会因为大家都曾是一个乐队的情谊吧。”徐白垂眸喃喃道，“我听说齐暮暮现在生活过得不是很好，三千块钱其实也没多大，但就是想着能多帮点是一点。”
姜滟凝视着徐白，知道徐白送的是当初他对齐暮暮的情分。
齐暮暮的结婚对象比她大三岁。长相端正，人看起来挺老实的。
属于那种一看就知道会过日子的老实人。
齐暮暮给他们发了定位，她现在要忙的事多，实在抽不出时间过去接他们。三人打车到了地方，婚礼还没开始，姜滟一眼就看到了跟几位宾客谈笑的罗俏。
注意到视线，罗俏也回望过去，她朝他们挥手，随即走过来说：“没想到你们还真来了。之前暮暮还在担心你们会不会来呢。”
“我们都是一个乐队的，当然会来。”姜滟淡淡回道。
齐暮暮从婚房走过来迎他们三个。今天的齐暮暮很美，一身洁白婚纱直衬得她肤白唇红，一双桃花眼水汪汪的看着动人。
齐暮暮笑着说：“你们能来真好。”
她对宋玠寒道：“好久不见啊大寒。”
宋玠寒礼貌应道：“好久不见。”
语气疏离又客套。
齐暮暮笑了笑，也没去管现在气氛的尴尬。她带着三人来到宾客厅，而后坐在姜滟旁边说：“阿也昨晚跟我发了消息，今天他也会来。”
姜滟心头一颤，他们五个已经很久没有聚在一起过了。
“我现在才知道，阿也居然是许让弟弟。”齐暮暮叹气，“其实如果阿也当初跟我们说了的话......”
“说了也没用。”姜滟打断她，“许让是许让，陈也是陈也。他既然没有告诉我们，就是不希望我们托他的关系让许让帮我们。”
“有道理。”齐暮暮点头，而后又看向姜滟，“听说你现在已经组好了新的乐队，而且赵勉也在。”
姜滟：“你消息真灵......”
她一直以为齐暮暮不会再关注乐队的事。
齐暮暮：“赵勉跟许让的事大家也都知道，现在你跟赵勉一起，阿也跟许让一起，你们这......”
“这没什么。”宋玠寒冷冷开口，“国内知名乐队那么多，要说起来大家都是竞争对手。而且我们跟陈也曾是一个乐队的队友，就这一点来说就没什么可避讳的。”
齐暮暮抿唇一笑，“你说得对，是我狭隘了。”
今天的齐暮暮是新娘子，没坐多久便忙着化妆收拾去了。徐白很是不解地说：“齐暮暮刚才那些话似乎有些不对味啊。”
姜滟也觉得奇怪，齐暮暮这话里话外都像是在搞姜滟跟陈也的对立。
宋玠寒开解大家，“以前的乐队她跟陈也的关系就是最好的，现在知道阿滟和赵勉一起重组乐队，为陈也说话也很正常。”
姜滟疑惑，“她以前跟陈也关系最好吗？”
徐白也道：“我以为以前我跟她关系最好呢。”
姜滟：......
你俩吵过那么多次架难道心里没点数吗......
第一百一十七章 输赢
陈也来的时候，大家刚交完份子钱。
算账的齐家表哥对他们几个千作位数的份子钱很是满意，尤其是徐白，在知道他交了三千份子钱后，那目光将徐白由上到下来回扫了好几遍，不觉心念这人莫不是齐暮暮那心心念念的白月光前任。
齐家表哥最后打消了这个念头，据他了解的就徐白这副胖胖模样，齐暮暮是不会喜欢的。
要说这齐家表哥也是个会看人的，从姜滟他们三个一上来他就知道，这三人肯定非富即贵。可惜他这眼光要落两年前，姜滟跟徐白还能担个‘名’字，只是现在他们一个社畜一个不学无术，也就宋玠寒这生就俊俏的好模样能配得上个贵字。
齐暮暮婚礼上邀请的人多，三人交完钱准备回座位等婚礼开始，只能身后传来爽朗一声‘滟姐’，姜滟回了头。
是陈也。
与之的还有和他一起的许让。
姜滟明显有些傻了，这许让这么有空的吗？居然陪着弟弟来参加前乐队队友婚礼。
陈也看见姜滟旁边的宋玠寒时也是愣了那么几秒，而后才回过神来说：“大寒哥！你回来了！”
宋玠寒嗯了一声，重演之前跟齐暮暮的那番客套。
陈也交完份子钱后就走了。
陈也出手大方，份子钱一拿就是五千。齐家表哥惊得猛吸一口气，对这位有钱贵公子又是问名又是安排茶水。陈也笑着摆手说：“不了不了，我还有事得先走了。”
在陈也交份子钱那段空隙里，许让倒是很意外的上前跟他们仨搭话。
“听说你跟赵勉组乐队了？！”
这话是对姜滟说的。
姜滟嗯了一声，人还没反应过来呢，却见许让只是笑着看着她，眼中是藏不住的嘲讽。
姜滟：......
她那喜欢了那么多年的偶像如今就站在她面前，却好像有什么东西刺穿了心中形象一样，碎得彻底。
陈也跟许让走了。停留时间不过二十分钟。
徐白瞪大了眼望着他们离开背影，“这这这，这真的是许让吗？”
姜滟点头，“如果我没眼瞎的话，应该是的。”
徐白激动，“滟姐，他刚刚跟你说话了！”
姜滟：“只是说得不是什么好话而已。”
徐白：？？？
宋玠寒开口解释道：“许让对阿滟不怀好意，估计是跟赵勉有关。”
徐白疑惑，“这‘五点’乐队到底有什么仇什么怨啊，连滟姐你都受了牵连。”
“说什么呢！”姜滟反驳道，“不管怎么说勉哥人真挺好的，要是许让因为跟勉哥有什么恩怨牵扯到了‘灭火’身上也没关系。”
徐白点头，“是啊，毕竟你们‘灭火’是要灭‘火光’的火。”
姜滟：......
齐暮暮的婚礼流程不算繁杂。齐暮暮父亲去世，因而这场是由叔叔牵着将她的手放在新郎手中。
姜滟在他们亲吻鼓掌后终于动筷开吃。她确实是饿极了，一颗红烧狮子头直接一口闷。
齐暮暮c大的校友也有不少过来参加婚礼。
当中自然也有姜滟他们都认识的。
校友们聚在一起难免会忍不住回忆在校过往来。其中一个小姑娘说：“你们还记得c大有次女生寝室着火吗，那次我就在寝室睡觉，真的吓死人了。”
姜滟点头，这事儿她还有印象。
那时已经离校的宋玠寒自然不知道什么着火不着火的。在座的几位同校多是女生，宋玠寒跟徐白两人闷头吃着，把校友社交留给姜滟。
校友中有人说：“我还以为任衡会来呢。”
姜滟挑眉，“任衡为什么会来？他不是有新女友了吗？”
她还记得拍毕业照那会儿齐暮暮可是亲眼看见任衡跟其他女生表白的。
“这你就不懂了吧。”那姑娘嘿嘿笑说，“齐暮暮这次结婚其实是相亲看中的，没多少感情，被家里长辈催得不行就给结了。其实心里还是惦记着任衡。”
姜滟哦了一声，忽然不想跟她们聊了。
只有聚在一起八卦新娘是非的人。
宋玠寒见姜滟神情不对，关切问道：“不开心？”
姜滟点头，执筷去夹螃蟹。
宋玠寒把碗碟里已经剥好的螃蟹肉递到姜滟旁边，“你吃这个。”
姜滟眨眨眼，“这，这不合适吧......”
“有什么不合适的。”宋玠寒无所谓，“我现在在追你，做这些都是应该的。”
姜滟：......
突然被喂了一嘴狗粮的徐白：......
吃完饭三人就打车去了高铁站。齐暮暮挽留他们要不要再待会儿，晚上还有活动什么的。姜滟笑着摇头，他们现在的相处已经很尴尬了，她喜欢齐暮暮能开心。
大家回去后不久，徐白收拾好行李也准备回老家了。
他这次出差要结束了。
徐白没让姜滟跟宋玠寒送他，跟着同行的几个同事一起坐火车走了。姜滟回来后不久路文也回来了。外出学习了一个月的路文此时明显消瘦不少，但他表示通过这一个月没日没夜的练习，自己的臂力大有进步，就连杠铃他都能举起来。
大家都没信，不过路文的敲鼓技巧确实长进不少。
据路文自己说，当初他约的这个敲架子鼓师傅可是通过层层关系好不容易约上的。这一个月来师傅对他十分严苛，刚开始的那几天简直受不了，身体跟心理都是备受打击。不过好在一想到那个于志抢的是自己位置，路文便一一忍了下来。
姜滟鼓掌说：“这就是精神的厉害。”
其余众人：......
如路文所说，他的架子鼓确实进步不少，在敲完一段曲谱后，连赵勉都对他点了头。
路文跟于志约定的时间如约而至。
这一场比赛‘灭火’乐队成员都来了。
于志笑得张扬，出于礼貌他先让路文开始。
两人敲的同一首曲子，路文心中不免紧张，但更多的是战胜于志的决心。很快，周围聚集了不少围观路人，连带着防空洞附近的乐队也过来观看。
路文敲完后满头大汗，成成给路文拿了纸巾擦汗，于志脸色未变，举手之间又是一番滋味。
一样的曲子，差不多的节奏，可等到于志结束，姜滟才发觉自己因为激动手心出汗。
即使是努力了一个月，可路文最终还是不得不承认，他输了。
第一百一十八章 路文
路文爬了半天的山才到达岩哥口中的架子鼓高手陈满家中。
岩哥是路文的前乐队主唱。虽说他跟成成是被姜昀撺掇离了原先乐队，但主唱岩哥并没有怪他们，反而在得知路文想努力敲好架子鼓不让自己在乐队位置被别人挤下去后一直帮他。岩哥这次约到的师傅据说是上一届《乐队》比赛的亚军乐队鼓手。在那次比赛后他们这支乐队就解散了，外界纷纷揣测是否是受不了输给其他乐队无缘冠军的打击，但不论如何，岩哥这次确实是帮了他很大的帮。
路文满是感激地看着岩哥，“我回去一定要请大家吃饭！”
岩哥拍拍他的肩膀，“行嘞，好好跟着陈满学，可不能给我们‘四方体’丢脸。”
‘四方体’乐队是路文跟成成以前的那个乐队。
路文用力点头，带着满腔斗争去爬那山路崎岖的道，路文上次八点到山脚，爬到顶时早已累得满头大汗。
此时太阳正当空，时间已经过了一点。
岩哥说，陈满是个性格孤僻的鼓手。
要说在乐队里，能当鼓手的那绝不该是这种喜欢居住在深山老林的林。鼓手一般情绪丰富，音乐声起鼓声阵阵是他们最好的表达。因而在路文看到这位亚军乐队鼓手陈满的时候，整个人都有点懵。
先不说这陈满剃了个光头一副出家人模样，但就他就单瘦身板，路文都怀疑他还能不能敲得起鼓。
陈满自然是敲得起的，而且敲得还很好。
路文目瞪口呆的看着陈满敲完一段曲谱，而后拿起毛巾擦擦额上汗珠。路文好心地说：“满哥，你要不要休息一下。”
“不要叫我满哥。”陈满瞪了他一眼，我才比你大二十岁。
路文思索片刻，而后轻声说：“那......满叔？”
陈满：......
陈满答应岩哥教路文敲架子鼓完全是场意外。
千禧年《乐队》比赛结束后，陈满所在的乐队‘风铃’便对外宣布解散。似是故意为了躲避外界干扰般，身为鼓手的陈满选择了回到山间深住。陈满原先在‘风铃’乐队时还是个体态壮硕的年轻人，如果已经过了十多年，他现在瘦得跟角落里那根备用的拐杖似的。
陈满如今已有三十七八岁。
他对路文的训练很严格。
从最初的敲鼓姿势、力度以及后来对音乐的把控，陈满都有一套自己的解析。不过陈满说归说，路文听着直想打瞌睡。这山里蚊子多，每晚睡觉都要点好几片蚊香压着。那劣质蚊香味儿重，熏得路文根本睡不着。
后来他终于受不了，跟陈满说要买电子蚊香的时候，陈满淡淡开口，“家里有。”
路文：“啥？”
陈满：“家里有电子蚊香，你没说，我以为你不需要。”
路文：......
......
不得不说，陈满教学生还是很有一套。
陈满家里鼓多，除了乐队常见的架子鼓以外，腰鼓、渔鼓、两杖鼓等也是很齐全的。路文看着陈满乐器室里满屋子的鼓，严重怀疑这人对鼓是不是产生了什么不该有的想法。
半个月后，路文的鼓技大有长进。
就在路文高兴时，陈满告诉他，“每个鼓手对鼓的想法各异，你想对你的鼓有足够的喜欢与信任，让整个人都沉浸在音乐里，这才是一名优秀乐队鼓手的自觉。”
当时的路文认可的点头，但实际对于陈满的这番话也是可信可不信。可直到现在，在跟于志比完后，路文才终于明白什么叫沉浸。
于志比他强，不止是技巧上，更多的在于情感。
他的鼓是有感情的，他的音乐是可以共鸣的。
路文缓缓闭上眼，他知道自己输了。
成成抓紧路文的手说：“哥，你放心，你要走了我也不会留下来。”
路文笑着拍了拍成成肩膀，“说什么呢，‘灭火’是多好的乐队啊。我确实是实力不够，但你不是，你弹电子琴可是得过奖的。留在‘灭火’一定会有更好的发展。”
成陈抿抿唇，声音里带着哭腔，“那你呢哥？”
“我......”路文苦笑，“咱岩哥那会儿不是还没找到鼓手嘛，大不了我再回去也是可以的。”
成成抱住路文，好像下一刻路文就要走了。
“诶我说，”于志双手环胸一脸好笑的看着他俩，“又不是在演什么琼瑶剧，要不要这么煽情啊？！”
成成恶狠狠瞪了他一眼，刚想开口怼回去，却听见于志说：“那个路文，你这进步挺大的嘛。”
路文叹气，“我输了，按照规定我会离开‘灭火’。”
“是嘛？”于志挑眉，“呵，输了就要走，你还真是个废物。”
路文双手握拳，“你说什么？”
于志嘴角勾起一抹诡笑，一字一句的说：“我说，你可以不用走，我不想进你们‘灭火’乐队了。”
众人听着皆是一愣，姜滟问：“可是上个月......”
“上个月是上个月的事。”于志说，“本来你们这个鼓手实在太垃圾，根本配不上乐队顶流之一赵勉的帮衬。不过现在看来倒也没那么废物。”
说完于志便收拾架子鼓来，“去吧，以后好好练别给乐队丢脸，记住你输给我的这一天。”
......
大家回来的时候，姜滟都在感叹于志这人的传奇。
赵勉说：“其实大部分玩乐队的同行并没有那么多心眼，很多都只是为了自己心里的那点热爱才走上了这条路。”
姜滟点头，“是啊，所以能一直坚持下去的乐队真的很不容易。”
成成看向姜滟，“滟姐，我们乐队能坚持下去吗？”
姜滟没说话，赵勉回头看着成成说：“大家走一步看一步吧。未来的很多事我们都是说不清也预知不到的，只要现在我们还在，乐队还在，就够了。”
成成若有所思地点头。
姜滟忽然想起以前在校时，她跟大家规划以后乐队出名了要去哪儿巡演到哪儿旅游，现在回忆起居然也就只能当个笑话想。如赵勉说得，他们这支乐队能不能坚持下去还是个未知数，不过只要现在大家还在，她还在乐队就可以了。
未来的事谁也不知道
第一百一十九章 搬家
‘火光’乐队出了他们第一首歌。
姜滟戴着耳机坐在公交车上准备去邻区的可爱多多蛋糕店里买点甜点。她最近很馋甜食，吃不完就打电话让姜昀过来拿一部分让他跟陈茉分着吃。
姜滟知道，姜昀是不吃甜食的，但她让姜昀送甜品给陈茉，也有想促进小情侣感情升温的心思。
不过这款抹茶草莓小蛋糕一开始却是陈景给她寄过来的。他宝贝媳妇儿从网购了一堆小蛋糕，结果这甜品还没吃完人就换口味了。陈景想起姜滟似乎喜欢吃甜食，于是就把剩下的那堆甜品全都寄了过去。
姜滟吃喜欢里面的抹茶草莓小蛋糕，红红绿绿的造型简直丑得可以，但味道也确实很奈斯。
她找c市逛了好几家蛋糕店买抹茶蛋糕，不想在可爱多多蛋糕店找到了正品抹茶草莓蛋糕。姜滟开心得不行，但鉴于蛋糕一般都得吃新鲜的，姜滟有时间也会亲自去蛋糕店买甜品。
宋玠寒偶尔会过来跟她一起做饭。他不爱吃甜品，但因着这抹茶草莓小蛋糕也贵，姜滟舍不得。她买完蛋糕通常就直接回去休息追剧去了。虽然不是正经的朝九晚五社畜，但姜滟还是能深刻体会工作压力。
毕竟将热爱当做工作后，再大的热情都会被磨灭。
姜滟所在的租房小区最近不太安宁。
已经有多家业主反应家里进贼，因而每次姜滟出门都会遇到过来调查情况的民警。她跟江行舟基本上是一同出门，王从礼也说他们那一带现在不大安全。
不过姜滟自己倒是没多当回事儿。就比如现在，买完蛋糕回来天已经黑了，她一个人走在巷子里丝毫不觉得害怕。
这两年她的安全意识正在逐年下降，比在京都时差远了。
巷子里亮着路灯，昏黄处也不算太暗。正哼着歌，姜滟随意往地上瞟了一眼，忽然发现地上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条影子。姜滟吓了一跳，扭头却见一个黑衣男人正走在自己后头。
那黑衣男不禁衣服是纯黑的，连同裤子鞋子跟头上戴的鸭舌帽也都是黑色。
姜滟紧张得咽了咽唾沫，步子也走得快了些，她随意拨了个电话过去，看见路灯下那道影子离自己越来越近。姜滟也不管这么多了，直接扔了蛋糕跑了起来。
黑衣男果然跟了上来，姜滟发誓，自己平生从没跑得像今晚这么快过。那黑衣男一看就是平时特意训练过的，那步子迈得贼大。姜滟转头见那黑衣男离自己越来越近，忽然......
姜滟撞在了一个坚实的胸膛上。
她鼻头一酸，宋玠寒立刻抱住她，眼神阴戾地盯着面前的黑衣男。黑衣男停了步子，站在宋玠寒面前迟疑了那么几秒，估计在打量要是跟宋玠寒打有几成胜算。正在这时，宋玠寒后面俩保镖也从巷子口走了出来。
黑衣男没有迟疑，直接跑了。
姜滟吓得泪水在眼眶打转。
宋玠寒把她搂在怀中柔声安慰道：“没事了阿滟。”
姜滟点头，抹了抹眼角的泪，抬眸看向宋玠寒，“你怎么在这儿？”
“你给我打电话了。”宋玠寒手里还握着手机，“我没听见你说话的声音，但是听见的跑步声了。”
姜滟一看自己手机，果然刚刚那个号拨去的事宋玠寒的号码。
她继而又想起刚才那个问题来，摇摇头说：“可是，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宋玠寒漫不经心地回答，“我买了一些火锅食材准备跟你一起吃的。”
“这样啊......”姜滟点头，她还没从刚才被黑衣人追的阴影里走出来。
宋玠寒拦过她的肩说：“走吧，这里不安全，万一那人还有同伙就不好了。”
姜滟嗯了一声，抱怨起这个小区的治安来，“我还以为这里只是闹小偷呢，没想到还有强盗，真的吓死我了。”
宋玠寒一脸正色的看着她，“阿滟，这里治安太差了，你继续留在这里不安全。要不你搬到我那儿住吧。”
姜滟脸刷地一下就红了个透彻，连忙摆手说：“不不不，这怎么行呢，我我我......”
“那万一下次再遇到这种情况，你该怎么办？”宋玠寒蹙眉问她。
姜滟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可是要她搬去跟宋玠寒同住，那不就间接等同于两人同居了嘛。
姜滟表示拒绝。
可最终黑衣人的阴影战胜了这份羞涩。
宋玠寒估计也是提前听说了这片小区的事，所以过来还特意带了俩保镖来。早在他来c市之前，宋庭叶就让他在c市多找几个保镖保护好自己，宋玠寒当时还笑话他哥，他们家又不混什么黑.道，哪里用得上什么保镖。
然后就被打脸了。
走到半路，姜滟这才想起自己那被扔在路上的蛋糕。她哭着脸想回去找，那蛋糕是特意包装好了的，捡回去还能吃。宋玠寒陪她回去找，可结果一找，两条流浪狗正在狼吞虎咽的吃着她的抹茶草莓蛋糕。
也不知是被谁狠踩了一脚，那蛋糕包装从中间凹下彻底坏了。姜滟顿感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好在还有宋玠寒带的火锅食材可以聊以慰藉。
第二天一早，宋玠寒就派人过来帮姜滟提箱子。
彼时的姜滟还躺在床上没起。
门铃响起，姜滟强撑着睡意起身开门，一个剪着寸头的中年男人笑笑说：“请问你就是姜滟吧？”
姜滟眨巴眼点头，“我是。”
“那就没错了。”中年男人先是跟她解释了下，“我们是宋玠寒先生请过来帮你搬行李的，请问你的行李是已经收拾好了吗？”
姜滟：不，还没有收拾......
姜滟抿抿唇微笑一言，“那个，麻烦你们再等我一下可以吗？我行李还没收拾好。”
中年男人摆摆手，“没关系的，你收拾多久都行。只不过宋先生说还是希望我们能在今天上午就能搬好。”
姜滟：......
对面门忽然开了，江行舟穿着一身居家服靠着门框站在，蹙眉看向姜滟：“你要搬家？”
姜滟点头，“对，最近小区治安实在是太差了，我想搬出去住两天。”
江行舟：“搬到宋玠寒那里住吗？”
姜滟：......
江行舟冷哼一声，随即丢下一句‘随你’就把门给关了。
姜滟：这人起床气这么大的吗......
第一百二十章 寻找灵感
姜滟站在宋玠寒家门口，看着搬家师傅们帮她把那两口箱子搬进一个房间里。
搬家师傅其实挺不好意思的，搬之前见姜滟只有这两口箱子时还问了好几遍还有没有别的行李要提。
宋玠寒笑着走过来说：“阿滟，进来吧。”
姜滟哦了一身，浑身上下都写满了拘谨。
这这这，这真的不是同居吗......
宋玠寒昨晚回去后姜滟其实就后悔了，虽说宋玠寒一直在说追她什么的，可这样贸然搬进人家家里总归不好，她迷迷糊糊想着等明天一早就跟宋玠寒说清楚，不想宋玠寒直接连搬家师傅都给人请来了。
姜滟很是措手不及。
好在不管是宋玠寒还是姜滟，这班都还是要上的。姜滟红了个大脸去房间稍微收拾自己东西。她这次带的很少，因为觉得等盗贼强盗事件过去后她就得搬回去。别的不说，这房租她可是续了半年的。不住可真就浪费钱了。
姜滟赶到练习室的其实已经晚了。路文叼着糖一脸八卦地问姜滟，“滟姐，听江哥说你搬家了？”
姜滟一愣，随即瞥了眼正在调贝斯试音的江行舟。江行舟没给她丢眼神过来，姜滟轻咳一声，把昨晚遇到黑衣人的事跟大家说了一下。
罗斯蹙眉，“你报警了吗？”
姜滟点头，晚上跟宋玠寒一起去警局报完警才回来煮火锅的，但是那一片儿治安太差了，我想先过完这阵子再说。
路文担忧地看着江行舟，“那我们江哥怎么办啊，万一也遇上什么黑衣人怎么办？”
罗斯说：“要不行舟到我哪儿住一段时间吧，反正我那儿空着也是空着，他来了咱俩正好可以做个伴。”
他转眸去看江行舟，“行舟你觉得怎么样？”
江行舟试好音把贝斯放在旁边淡淡开口，“我无所谓。”
这事儿就这么定了。
赵勉将‘火光’的新歌给大家放了一遍，问大家感觉如何。其实这首歌姜滟都听得差不多耳朵生茧，要说感受其实也没什么，个人特色特别明显，而这个人具体指许让。姜滟喜欢了许让这么多年，‘五点’乐队独具特色的乐队文化跟风格姜滟可是很清楚的。就连许让唱歌特色姜滟都特别熟。
也因此，在‘傲慢小孩’与‘成星’对搞的那段时期，姜滟听蒋易的歌总有种在听的是盗版许让的错觉。
不过蒋易模仿归模仿，这也间接反映了姜滟对屏幕上许让的熟悉。
赵勉说：“我给你们放歌的意思是，我们准备了这么久也该跟上节奏出新歌了。”
“我知道灵感捉摸不定，但时间不等人还是需要大家抓紧写歌。”
赵勉走后，练习室里陷入一阵诡异的沉默。
成成说：“滟姐，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写歌吗？”
路文瞪了他一眼，“写歌？你会写吗？”
成成摇头，他们以前都是翻唱别人的歌，等到后来都是岩哥他们琢磨写歌的事，他跟路文几乎都是在曲谱底打好后再进行二次创作。
江行舟自然不必说了，这里唯一写过曲谱的只有罗斯跟姜滟。罗斯说写歌需要灵感意境，姜滟接茬说要不给大家放半天假去户外走走找找灵感。罗斯认同，闭门造车是造不出来的。
费用自然是由赵勉拨，但具体一点还是宋玠寒这尊大佬投资。一想到这儿，姜滟又觉得要是他们乐队没搞出名堂来，那宋玠寒不得亏钱亏死。
于是乎姜滟便又将不能让宋玠寒亏钱这档子责任担在了自己身上。
大家下午第一站是动物园。
至于为什么是动物园，路文说小动物可爱，动物园又热闹，灵感总是喜欢在喧哗地方蹿出来。
其他人自然是无语的，但也几乎都没反驳这一提议，毕竟自组乐队以来大家还没出来一起嗨过，此时说是找灵感，但更多的不如说乐队出来玩闹快乐。
姜滟怕蛇。几人一起坐着观光车上咋咋呼呼拍照欢呼，姜滟提前买了杯水四处瞎看，眼神忽的一瞥看到蜷缩在大岩石板上懒洋洋晒太阳的巨蟒，瞬间啊地一声吓了众人一跳。
路文最先反应过来，他循着姜滟目光望去，道：“滟姐，你怕蛇啊。”
姜滟点头，“我发誓，蛇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动物。”
成成反驳，“不对，猴子才是，猴子抓人最疼了而且没有人性。”
姜滟一听来了兴致，“这么说你被猴子抓过。”
自然是抓过的。
那还是他上初中的时候，他跟路文去山里挖笋。虽说从小是在小镇长大，而且这镇还紧挨着山，但他俩还是很少去山里晃荡。除了那次听说雨后山中笋嫩清甜，成成路文便有了心思，趁着大雨刚过背着背篓骑单车来山里挖笋。
后来笋自然是挖到了，可山里突然出现的猴子也让成成终身难忘。
成成惊恐地形容当时被猴子欺负的场面，“不知道从哪里蹦出来，就这么死拽着我头发不放，生生拽掉我一大把头发。”
他低头拨弄后脑勺一处位置，“就这儿，到现在这里都还秃着呢。”
姜滟赞同，“确实比别的头皮要秃。”
成成欲哭无泪。
路文说：“你们看，羊驼！”
两只白毛羊驼正伸长脖子吧唧吧唧吃草，姜滟看着直觉得自己心都要萌化了，想过去撸一把，江行舟瞥了姜滟一眼，说：“你喜欢羊驼。”
姜滟嗯了一声，“不止羊驼，还有什么熊猫啊兔子啊都很可爱。”
江行舟说：“蛇也挺可爱的。”
姜滟：......
中途姜滟买了一串棉花糖，成成也想吃，路文说：“我们男人从来不吃这种幼稚的东西。”
姜滟白了路文一眼，给成成买了一串。
两人一路吃得很开心。
罗斯还是那一副幽深莫测的模样。五人逛到某个卖小饰样的摊位上，姜滟看重一个小马布偶。江行舟说：“你好像格外喜欢马。”
姜滟抱着布偶说：“不是啊，我喜欢马完全是因为白马能给我带来好运。这可是当初我找大师算过的。”
江行舟看着她怀里的布偶，幽幽开口，“可是你买的这个是黑的。”
姜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