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画面很难看啊
敛卿没有在往外走，他也留在了柏瑞那屋，四个人走出来，慕阳走在后面，拉了厉婉宁一下，厉婉宁回过头，不知道他什么意思。
“你们先回去吧。”慕阳的手插在兜里，向后侧了侧身：“我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家都知道，这件事肯定不是像表面上看上去那么平静的，但至于究竟发生了什么，如果柏瑞不想说，谁也不可能问出口。
这个话不问，他们还能平平安安的走出这里，可如果问出口了，那恐怕几个人都要留在这里吃饭了。
厉婉宁看的清楚，目光里更加多了几分担忧：“算了吧，这个人喜怒无常，别再伤到你。”
“不会的。”慕阳看到厉婉宁担心自己，从心底往外高兴，他笑着揉了揉厉婉宁的头：“有你惦记着，我更要把事情帮你办明白才行。”
厉婉宁在这个时候听到这句话，也不知道是该开心还是该苦笑了，只能瞪了他一眼：“那你自己小心，如果有什么消息，随时联系我。”
“回组里记得练歌。”慕阳嘱咐了一句，他这个音乐老师做的，可真是尽职尽责。
这短短的一下午，厉婉宁几乎忘记了自己还是一个在组里的艺人，她有几个瞬间都感觉自己先是警探和黑道大姐大了。
她点点头，带好帽子，快步追厉轩，慕阳看着她的身影一直在走廊尽头消失，才回过头，走回到房间里。
房间的门没有关，明显柏瑞是在等他，他走进去，看到柏瑞坐在沙发上，敛卿抱着肩膀靠着旁边的窗台，两个人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见慕阳进来，双双住了口。
“有这个必要吗？”慕阳皱起眉头，走到柏瑞的对面坐下来，态度没有很好。
少有的，敛卿并没有出面制止，他们都知道，这件事把厉婉宁卷进来了，小慕总爆炸，那是在正常不过的了。
柏瑞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给慕阳竖了竖大拇指：“很厉害啊，小慕总终于知道怎么做事了。”
“柏瑞！”慕阳身手拍了一下柏瑞面前的茶盘，提高了声音：“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的谈，非要动手呢？”
“我和他谈了。”敛卿从后面走了过来，一脸无辜：“柏总也和他谈了，谈不通啊，你知道的，谈不通的人，真的很烦……”
慕阳翻了个白眼，靠在沙发上，一阵无语：“厉婉宁不是傻子，厉轩那个状态一看就是被动过手的，如果他们去医院验伤，这个局面怎么收拾？”
“不会的。”柏瑞放下茶杯，摆了摆手，手上的珠子发出一阵响动：“厉轩最后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他想做这桩生意，就不会让厉婉宁卷进来，更不会把事情闹大。”
慕阳皱起眉头，他不太敢相信柏瑞的话：“所以就算我不说那句话，你也有本事让厉轩就范是吗？”
柏瑞低着头倒茶，嘴角笑了笑，没有说话。
“厉轩不听话，走不出去的。”敛卿附身，从柏瑞手里接过了茶，另外一只手拍了拍慕阳的肩膀，一脸惋惜：“这么多年了，你还是不了解我啊。”
慕阳提了一口气，话却卡在嗓子里，没有说出来，一时间，他竟然无言以对。
是啊，他为什么那么天真，认为他和厉婉宁来，柏瑞就一定会放人呢？他还傻到把厉婉宁给带来了，这不是把人质往柏瑞手里塞么？
真的是，傻透顶了。
慕阳拍了拍额头，气的头昏脑涨。
看着他的模样，敛卿和柏瑞对视了一下，双双笑了起来。
“那后面呢？后面打算怎么办？”慕阳不想在纠结自己犯傻这个问题了，他只想知道柏瑞接下来的动作，千万不要再突然杀出这么一步棋来，让他措手不及，几乎影响了他追星。
柏瑞翘起二郎腿，神色轻松：“看厉轩想怎么办了，不过我认为，他应该会很听话，我听说，厉轩和厉婉宁的关系很不错啊，你放心，事情办成了，我不会为难他的。”
“谢您高抬贵手吧。”慕阳冷冷的哼了一声，语气里听不出任何的谢意，柏瑞歪了歪头：“不客气。”
慕阳不想在和柏瑞聊下去了，他感觉自己肺都要气爆了，不过他的世界里，也并不是只有厉婉宁一个人，还有另外一件事，让他很是关心：“厉轩有没有说，莫家的事情？”
敛卿摇了摇头，有些遗憾：“不过，从他的态度上来看，厉家肯定是跑不了的，就算不是主导者，墙倒众人推，厉家伸了把手的可能，也是有的。”
“不过，我提醒你。”敛卿的脸色严肃了起来：“现在看来，厉家很有可能就是当年告密的人，如果是这样，厉家这个大厦，就不可能安安稳稳的在安阳立足了。”
事情最终还是朝着最可怕的方向发展了，慕阳合了合眼睛，有些精疲力尽，他歪在沙发上，手指揉着太阳穴：“柳叔呢？柳叔那边还是没有消息？”
“柳叔的事情，肯定一时半会儿不会有消息的。”敛卿回答，这些事一直是他在着手，要更了解一些：“他能安安稳稳的躲过这么多年，背后肯定有人在支持他，这条线要是突破不了，那就看厉轩的本事了。”
“厉轩一直是养在厉恒身边的，狗也罢狼也好，想让他反口咬厉恒，今天这一件事，远远不够。”慕阳摇了摇头，如果厉恒真的是当年的推手，那他就好好考虑考虑，对待厉家的态度了。
“你比你大哥可强多了。”柏瑞挑了挑眉，有些惊讶慕阳竟然这么快就能想明白，他还以为厉婉宁横在中间，会让他更加的优柔寡断。
可慕阳想的很清楚，从厉婉宁的视角来看，或许她更加希望厉家，大厦倾颓吧。
能让偶像开心的事情，他一向义不容辞：“别夸我，事情办好了，你才有脸回去跟我大伯认错，不然，你很难看的。”
被压制了一晚上，现在慕阳终于找到机会，扳回一城了。
他看了看柏瑞，又看了看敛卿，摇摇头：“啧啧啧，真的不好看诶……”
“敛卿。”柏瑞放下茶杯，头也不抬：“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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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2：遭遇
到了车里，厉婉宁才算是松了一口气，她让何婧婧在后面陪着厉轩，自己则坐在驾驶座位上，发动了车子。
她已经很久没有开车了，上一次开车，还是只是在片场，随便转动几下方向盘，现在开到马路上，难免就有些紧张。
何婧婧在后面撇着厉轩，她能感觉到厉轩像是很难受的样子，急的红了眼眶：“他们到底把您怎么了？要不咱们直接去医院吧。”
厉轩勉强支起身体，皱着眉头看着何婧婧：“谁让你联系厉老师的？”
厉婉宁抬眼，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厉轩，何婧婧被骂了一句，越发的委屈起来：“您那么久没回来，我也不知道该找谁来帮忙，能想到的，就只有厉老师了。”
“难道我还能死在外面吗？”厉轩的声音有些抖，但抑制不住气愤的语气。
厉婉宁早就看出何婧婧和他的关系不一般了，所以一直也没有插话，到了这个时候，难免有些听不下去了，才开了口：“大哥，如果我们今天不到，你真未必能或者回来吧。”
她看了一眼前面的车：“说真的，要不要去医院？”
厉婉宁这样说他，他就没有了什么对付的话，只能闭了嘴，何婧婧越想越委屈，坐在旁边，转这头看向窗外，眼泪扑簌簌的掉下来。
车里的气氛有些尴尬。
“不用。”厉轩看了她一眼，心里没有什么波澜，只是低低的说道：“回家吧。”
厉婉宁知道，他就是在不愿意，那个巨大的别墅，也是现在他唯一能去的地方了。
这也大概是他和厉婉宁，唯一的区别了。
厉婉宁没有在说什么，只是自顾自的调转了方向，往自己家里开过去，厉轩坐了一会儿，察觉到不太对劲儿：“你要去哪儿？”
“去我哪儿吧。”厉婉宁轻声回答：“你现在回去，难免又要看那些人的脸色，我觉得你累了，去我哪儿好好休息一下，在回去也来得及。”
她的视线不敢离开面前的路，只能放下一只手，摸到包里的钥匙，没有递给厉轩，而是递给了何婧婧：“辛苦你了，何小姐。”
何婧婧愣了一下，也不知道该不该接，就看向厉轩，厉婉宁是没有那个耐心等他门交换眼神的，直接丢到了何婧婧的腿上：“就这么定了，算加班，我补你三倍的工资。”
应该没错的，她平时就是这么对付青青的，一说一个准儿。
何婧婧更加摸不着头脑了，不过看厉轩没有说什么，也就拿起了要是。
往自己家里开，厉婉宁的路就熟悉多了，她很快开到了小区外面，保安开了车库，她一路开进去，歪七扭八的停好车，陪着她们一起上了楼。
好在之前让青青找阿姨打扫了一下，现在房间里看着还可以，何婧婧没想到自己这么快能登上追星的巅峰，到偶像家里来，一双眼睛简直都不够用了。
厉轩也没来过，不过看她现在的热度，估计住的地方也不会差的。
“我陪你去卧室躺一会儿。”厉婉宁丢下包，扶着厉轩去了卧室，回头对何婧婧说：“厨房里应该有米，你看看能不能煮碗粥给厉总。”
“好的。”何婧婧听了就去洗手，厉婉宁和厉轩到了卧室，厉轩慢慢的坐了下来。
厉婉宁关上门，抱着肩膀靠在门框上，看着厉轩，默不作声。
厉轩抓了抓已经杂乱不堪的头发，有点儿尴尬：“你……看着我干什么？”
“我打开了你的电脑。”
厉婉宁单刀直入，她不想废话，也没有时间废话，现在已经很晚了，明天一早她还有通告，而且又是唱歌的，她得尽快回去：“用我的生日。”
厉轩微微怔了一下，随即苦笑：“怪不得，你们能找到柏瑞。”
“说真的，大哥。”厉婉宁一脸费解，她实在是想不明白，厉轩的脑袋里，究竟在想什么：“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厉婉宁的话未免太过直接了，厉轩的脸色红了一下，低着头，看着自己褶皱的裤子，半晌，喃喃自语：“人嘛，总是要有一些美好的愿望的。”
厉婉宁问的是公司的事，厉轩回答的事感情的事，两个人驴唇不对马嘴，厉婉宁晃了晃脑袋：“你的美好愿望，现在应该正在厨房，给你煮粥吧。”
厉轩没想到厉婉宁连这个都看出来了，更加不好意思了，眼神都开始躲闪起来。
厉婉宁也许是在娱乐圈呆的久了，一点儿也没有觉得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再说，总裁和助理，这不是……
就比如慕行和袁珂。
当然，后者是她八卦的，她也不知道真假：“大哥，柏瑞找你过去，到底是谈什么事情的？你别和我说，真的是因为什么生意的事情，而且，他究竟对你做了什么，你要紧不要紧？”
厉轩深吸了一口气，知道自己躲不过这个刨根问底的厉婉宁了，脱下了西服外套，卷起衬衫的袖子。
胳膊上，又四五个纽扣电池那么大的灼伤，厉婉宁皱着眉头，看了半天，也不知道这是什么？
难不成是用烟烫的？都二十一世纪了，现在他们还用这么古早的手段吗？
“是电击。”厉轩知道厉婉宁肯定分辨不出来，就解释了一下：“不过没关系，都过去了。”
“电……”厉婉宁的眼睛瞬间挣大，随即她想到了厉轩看敛卿时的眼神：“是敛卿动的手，对吗？”
厉轩苦笑：“那你看着柏瑞，像是会亲自动手的人吗？”
“可究竟是为了什么？”厉婉宁更加想不通了。
只是这个问题，厉轩没有办法回答他，他摇了摇头，示意厉婉宁不要追问：“不管是什么事情，现在都已经解决了，这是公司的问题，说了你也听不懂，更不需要你掺和进来。”
厉轩少有这么冷冰冰的跟厉婉宁说话，厉婉宁听着，觉得也没什么破绽，可就是觉得哪里好像不太对劲儿。
“婧婧说的是真的吗？”厉轩见厉婉宁愣住了，就赶紧反问了一个问题，一面厉婉宁抓着这件事不放：“厉家，就真的没有一个人提过报警或者找过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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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3:敛卿一向送人送到西
厉婉宁没有回答。
这就已经是最好的回答了。
厉轩呆了几秒钟，笑容越发苦涩了起来，也对，他不过是一个养子，有什么资格要求人家像对自己亲生儿女一样对待自己呢。
“厉夫人的态度，一向那样，你知道的。”厉婉宁的语气柔软了许多，她也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会为厉恒开脱：“厉董去了外地开会，一直联系不上。”
厉婉宁知道，厉夫人怎么样，厉轩是不会放在心上的，那毕竟是个陌生人，但是厉恒，却是他心头的一块石头，这一点他们很相似。
越对一个人有期盼，就越会失望。
只是这个答案，是在难以改变什么，厉轩笑了笑，摇摇头，没有在说话。
门外响起敲门声，厉婉宁回身打开门，见何婧婧端着一碗热腾腾的粥进来了，她有些惊讶：“这么快就煮好了？”
“没有。”何婧婧的脸色有些纠结：“我叫的外卖。”
她放下碗，指了指厉婉宁的厨房：“厉老师，你的那个米的日期，是前年的……”
厉婉宁有些尴尬，但是不重要：“外卖也挺好的，就是写名字的时候小心一些就好。”
“好的。”何婧婧笑了起来，眼睛弯弯的，很好看：“谢谢厉老师。”
厉婉宁感觉也问不出来什么了，就跟他们交代了一下家里的大致情况，自己又开车回了剧组。
准确的说，是只开出了小区，就接到了慕阳的电话，慕阳问她人在哪里，要过来接她。
如果放在往常，厉婉宁肯定就婉拒了，她现在有点儿乱，还是想要捋一捋今天发生的所有事情。
可是她的技术，已经完全支撑不到她开回剧组了，没有办法，她就停在一边，等慕阳来解救她。
没有多大一会儿，慕阳就到了，发动了车子，开回酒店。
一上车，厉婉宁借着车里的灯光，看到慕阳的额头上肿起来一块儿，就顺口问：“你怎么了？撞到什么地方了吗？”
慕阳身手摸了摸自己脑袋上的那个包，想起自己在会所遭受到的虐待，有点儿气不打一出来，只是又不能和厉婉宁吐槽，就顺口回答了一句：“嗯，猪撞树上，我撞猪上了。”
厉婉宁这一下午累的精疲力尽，口干舌燥，正拧开一瓶水在喝，听见这话，差点儿没喷出来，他一个在国外生活了这么多年的人，国内小品倒是没少看。
骂了敛卿是猪，慕阳的心里稍微好受一些了：“厉轩怎么样了？”
“他被电击了。”厉婉宁想起这件事，就有点儿生气：“他们怎么是这样的人呢？这属不属于动用私刑，我是可以报警的吧。”
正巧遇上一个红灯，慕阳叹了口气，翻着白眼想了一下：“柏瑞和敛卿，两个人一个负责面子工程，光鲜亮丽的谈生意，一个负责底下生意，手段阴狠什么都干，厉轩能从敛卿手底下活生生的出来，也已经很厉害了。”
当然，慕阳心里很清楚，这不过是因为厉轩的利用价值更高，如果他没有什么利用价值，那估计现在都已经投胎了。
敛卿一向送人送到西。
“真的是，和谐社会的败类。”厉婉宁口里低低咒骂了一句，慕阳觉得挺有意思的，他还没听过厉老师骂人呢。
“不过你不用担心，敛卿手下有准，厉轩的问题应该不大，养两天怎么都好了。”慕阳安慰厉婉宁，但是看着厉婉宁担忧的神色又有些吃醋：“要不，我送你回去，你好好照顾照顾他？”
“滚蛋！”厉婉宁闭上眼睛，脆生生的骂了一句，都不想理慕阳。
慕阳偷偷笑了一下，没有在说话，开回酒店的时候，已经快半夜了，两个人回了各自的房间就睡下了。
第二天厉婉宁的拍摄继续，慕阳一直盯完了所有舞台上的拍摄，才回儒辉处理公司的事情，因为这部剧的制作很快，现在网上已经开始预热了，有工作人员放出了十几秒钟厉婉宁唱歌剧的片段，一下子就冲上了热搜。
厉婉宁坐在化妆间里做妆发，看着自己的热搜讨论量越来越高，而且都是夸赞的评语，觉得这些热度，是有慕阳一半的。
后续的整个拍摄都很顺利，余晚也很快的进入了状态，大约一个多月，就已经拍摄完成了，厉婉宁杀青的时候，正好是上一个和张锦的电影提档上映，她几乎无缝衔接的又跑起了宣传。
整个人连轴转，状态也不太好，瘫坐在沙发上，按着手机，数着自己后面剩下的宣传次数，微微叹气。
未来一周，她大约都要在飞机上度过了，真是要命。
正叹气，休息室的门被人推开了，先进来的是一杯咖啡，接着，后面就是慕阳的脸，他依旧保持了稳定的假笑：“厉老师辛苦啦！”
看到慕阳来了，厉婉宁多少能打起几分精神来，从沙发上坐起来，就是目光有些茫然：“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她这话问的没有错，这里到安阳，坐飞机要三个多月小时，累都累死了。
“我专门来看你的。”慕阳看上去倒没有什么疲惫的意思，把咖啡放到了厉婉宁的面前：“现场追星，最快乐了。”
厉婉宁翻了个白眼，不想说话，拿起咖啡喝了一口，觉得像是打了一针强心剂。
慕阳坐在沙发上，看厉婉宁累的像是眼睛都不愿意睁开的眼睛，有点儿心疼：“我那天问陈姐看了一下你的通告，后面还有三场宣传，要不然你就别去了，大不了，赔一个违约金。”
“几个违约金？”厉婉宁勉强睁开眼睛，看了看财大气粗的小慕总：“要不，我把合同发给您，您看看上面有多少个零？”
慕阳想说，多少个零都是赔的起的，同时他也知道，厉婉宁的敬业，是圈子里出了名的，这种东西，肯定劝不动，只能随她去了。
“其实我这一次来，也不止是追星，是有另外一个事儿，想和你商量一下。”慕阳抿了抿嘴，开口的瞒艰难：“我觉得有个工作不错，陈姐也这么觉得，可是她不敢跟你说，就派我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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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4：近距离追星
陈姐不敢说？陈姐这样国内顶尖的大经纪人，还有什么话是她不敢说的？
厉婉宁满脸不信，她有一种预感，觉得很有可能是慕阳又在闹什么幺蛾子：“你别胡闹了，有什么事，陈姐会跟我说的，还用得着你特意跑来？”
毕竟慕阳现在是儒辉的执行董事，他特意为了工作跑过来这件事，确实不太寻常。
“陈姐跟我说，之前她和你谈过一个科幻的本子，后来由于投资方撤资，这个计划就不了了之了。”慕阳看着厉婉宁，缓缓说道：“过完年，厉恒准备投下这个本子，主角内定了厉雨婷，是有这个事吧。”
厉婉宁对这件事印象还挺深刻的，毕竟让厉恒给厉雨婷投资拍戏这个馊主意，也是出自她的手笔，她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
“我上个星期，看了一下这个本子，里面有一个角色，我觉得很棒。”慕阳一面说，一面偷偷观察厉婉宁的反应。
毕竟厉恒指定了女一，又是厉雨婷，那慕阳说的这个角色，肯定就不是女一了。
就在一个多月之前，厉雨婷刚刚嘲笑了余晚自降身价做配的事情，现在让她也这样做，厉婉宁的性格，恐怕不会同意。
果然，厉婉宁伸出手的，打住了慕阳后面的话：“你是想，让我演女配吗？”
她凑过去，拍了拍慕阳的大腿：“小伙子，你厉老师从两年前开始，就没有演过女配了，你清醒一点。”
厉婉宁说这话的时候，眼神里满是不屑，这件事她连考虑都不想考虑，现在递到她手里的剧本那么多，好的更是比比皆是，她去凑那个热闹干什么？穷疯了吗？
慕阳也能想象到厉婉宁这个态度，所以并不惊讶，只是让她先听一听自己的意见：“这个倒是跟女主女配没有什么关系，我是感觉，这是一个很出彩的人物，而且戏份不多，可以给你一个特别出演，更重要的事，现在那个组里也没有什么演技很高的人，你去了，也能拉一拉整体的配置。”
厉婉宁咪起眼睛：“这部剧，儒辉应该会参与制作吧。”
慕阳没有回答，只是呵呵笑了两声。
她就知道，要不是这样，慕阳才不会来这里找他谈本子的事，更不会想到拉高整体配置。
不过她既然签给了儒辉，那么工作方面儒辉的高层插手，她也是有心里准备的，并不能因为她和慕阳的关系，就真的一点儿面子都不给。
厉婉宁低着头摆弄着身上的裙子，想了一会儿：“你说来听听。”
慕阳知道，这就是退步的征兆，他忙把剧本里的细节跟厉婉宁讲了，这的确是一个很出彩的角色，而且是一个幕后大BOSS，先黑后白，人物性格很鲜明，以厉婉宁来看，确实是一个容易爆的角色。
她听慕阳讲完，心里有些疑惑：“这么好的角色，没有人定吗？”
“厉恒是什么人，你不比我清楚？”慕阳笑了一下，虽然是那副温柔的模样，但眼角眉梢里，也带着些许的轻蔑：“他和厉雨婷，就只懂盯着番位，其余的，几乎不管，他那方面不插手，这个角色，我就完全可以自己定下来。”
厉婉宁听慕阳这么说，心里就明白了，不过她也有些担忧：“厉雨婷一直盯着我，如果这个角色被我拿下来了，她肯定会把注意力放在这上面的，到时候，恐怕不那么容易。”
“所以，咱们就先不定啊。”慕阳把面前的咖啡，推到厉婉宁身边，让她提提神：“等进组的时候在官宣，也完全来得及，到时候就说你是临时救场的，原本是Q3的档期也满了，临时加进来，说是救场，也很合理。”
“你这样说，逻辑的确没问题。但是时间上，恐怕没那么好调整。”厉婉宁微微仰起头，想了想自己Q3的计划：“我是没有很整块的时间，可以给出去拍戏的。”
“没关系的。”慕阳一副成竹在胸：“有儒辉给你做后盾，调整个档期，那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
“毕竟。”他靠近厉婉宁，眼神怪异：“儒辉也算是自己家了吧……”
厉婉宁开始没听懂，后来才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一脸厌恶的往旁边挪动了一下：“谁跟你是自己家。”
慕阳耸耸肩，不敢再争辩什么，他可不想把这位厉老师给惹急了，见好就收，才是最明智的。
下午的活动依然继续，慕阳留在这里和厉婉宁一起吃了顿草，就待不下去了，事情谈完了，他的任务也完成了，准备回公司，继续为厉婉宁的前程奋斗。
厉婉宁觉得这件事不可信，依照慕阳的性格，怎么可能来看一眼就飞回安阳去呢？可是他一身正气，厉婉宁也就勉强相信了。
结果在下午的宣传当中，她一眼就看到了挤在粉丝中，举着灯牌的慕阳。
他穿着短袖和牛仔裤，混在人群里，根本看不出半分儒辉大老板的样子，特别是跟着粉丝一起喊口号的模样，简直就是和粉头一模一样。
厉婉宁悄悄的扶了扶额头，就装作不认识他。
活动结束了，当地的主办方请吃饭，这种场合，厉婉宁一般是不会拒绝的，而且去的人也多，换了衣服，就跟着一起去了。
她也没怎么喝酒，整个人十分清醒，饭一直吃到半夜，出门，看到自己的车后面，跟着一辆车，车窗摇下来，慕阳坐在车里，冲她浅浅微笑。
最初她看到慕阳的笑，总觉得是那种夸张的假笑，但是后来，她逐渐觉得慕阳看她的眼神里，都蕴藏着温柔的笑容，那种笑容很暖，暖的让人不能拒绝。
青青作为两个人关系的见证者，一眼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自己优先上了小林的车，并且贴心的关上了门，厉婉宁苦笑了一下，最终走上了慕阳的副驾驶。
慕阳满脸都是心满意足，开车回到了酒店，他的房间依旧定在了厉婉宁的那一层，而且就在厉婉宁的隔壁，厉婉宁拿出房卡，还没等刷，就看到慕阳先进了房间，有些无奈的走过去，站在门口：“你这追星，也过于近距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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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5：见好就收
“我倒是还希望更近一些。”慕阳勾起一抹坏笑，若有所指的看着厉婉宁，厉婉宁的脸色变了变，转身就准备走，但是被慕阳一把拉住了：“别着急，我给你看点东西。”
厉婉宁被拉进了房间里，慕阳关上门，让厉婉宁倒卧室里来，他刚刚上楼的时候，就拎了一个小袋子，现在正丢在床上，慕阳走过去，把里面的东西倒了出来。
厉婉宁还以为是什么好东西，走过去一看，才发现是她的一些周边，都是粉丝自己做的，不值什么钱，不过很精致。
“我今天混在粉丝里，好多人给我这些东西。”慕阳坐在床上，把那些东西一一摆正。
厉婉宁也走过去看，发现这里面有钥匙扣，卡套，和各小摆件，有些是她的照片，有些是粉丝根据她剧里的造型，自己画的，确实挺好看的。
“看来，你现在已经打入粉丝内部了。”厉婉宁拿起一个钥匙扣，放在手里看了看，这个造型，是她当初演的一个仙侠剧，剧里的造型很仙，但不知道为什么，让这些粉丝一画，现在竟然有几分可爱了，圆鼓鼓的脸挺有意思的。
天知道她当时为了让自己更接近角色，多久没有吃碳水，就是为了瘦一点，现在可好，给她画成了一个小胖子。
“你的粉丝内部，也不是那么好打入的。”慕阳把那些东西收起来，叹了口气：“下一次在追你的活动，我也应该做一些给她们，总拿人家的东西，终归不好吧。”
他回国的时间不长，对国内这些粉丝的行为不能很好的理解，厉婉宁也不想给他解释，因为在她的心里，她压根就不想慕阳在接触她的粉丝：“小慕总，咱们商量商量，能不能别往粉丝里凑，万一要是让八卦记者发现，儒辉的小慕总混在我的粉丝里，跟活动接机，你说这种话，会好听吗？”
关于这一点，慕阳不想听厉婉宁的话：“没关系啊，太不好听，我就找林凡，她终归是能让不好听的话，变成好听的吧。”
厉婉宁翻了个白眼，她都替林凡感到痛苦，怎么就平白的认识了他，多了多少麻烦。
慕阳让厉婉宁坐，自己去给她倒了杯水：“你为什么看着总是不高兴，你不想见到我吗？”
厉婉宁有点儿惊讶慕阳会这样问，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给他这个错觉了……
不过，这也不能是错觉吧，她是觉得慕阳有一些迷惑行为很难理解，所以能尽量躲着他，也就躲着他了。
可厉婉宁现在，也不敢这样说，主要是怕伤害这位小慕总：“谈不上不想，就希望小慕总能把重心放在工作上，国内娱乐行业……”
她的话刚开了个头，就被慕阳止住了，他做了个停止的手势，求厉老师放过：“这话我已经听柏瑞说过无数遍了，道理我都懂，可看见你，我就很开心啊。”
他叹了口气，第一次出现了有些疲累的神情：“儒辉的事情真的很多，多到我经常都想放弃了，只不过看一眼你，我就好像又能满血复活了一样。”
“厉老师，你简直就是我的续命丹药啊。”慕阳端着水杯，微微躬下身，双目盯着厉婉宁。
厉婉宁被他这个动作扰的心神不宁，蹙着眉头从床上站了起来，一面说话，一面悄无声息的往门外挪：“小慕总真的是过奖了，我哪里有那个荣幸呢……”
她觉得她的动作很小心，可慕阳一眼就看穿了她的企图，一把拉住了她：“你跑什么？担心我吃了你？”
可不就是担心这个么、
厉婉宁心里越发的提了上来，脸上的笑容都不是很正常了，她现在开始后悔，自己到底抽了什么疯，要进慕阳的房间。
他看上去斯斯文文的，可内里，还是莫家那个喜怒无常的小少爷啊，就现在这个眼神，就很像当年的他了。
要说这位小少爷，厉婉宁是不敢惹的，他和敛卿简直是一路货色，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什么话也都说得出口。
越这样想，厉婉宁心里就生出一股害怕的感觉，她推开慕阳的手，往门口退：“别别别，今天很晚了，小慕总早点休息吧，我明天一早还有宣传，就不陪您了啊……”
随着这句话，厉婉宁的手眼看着就落到了门把手上，可门把手，先一步被慕阳握住了，厉婉宁的心顿时提了上来，她似乎都预见到了自己的结局。
完了，今天恐怕是跑不出慕阳的手掌心了。
正绝望之间，慕阳卡的一声按下了门把手，房门应声而开，他满面笑意：“不用怕，厉老师不想做的事情，没人能勉强你。”
他意味深长的看了厉婉宁一眼，停住了话头。
厉婉宁颇为惊讶，可并不想回头看他，只是低着头，赶紧进了自己的房间，虽然只有一墙之隔，但她还是觉得心脏要跳出来了一样。
没想到，国外七年，莫家的小少爷，现在变成了慕阳，不止是身份变了，性格也和之前完全不一样了。
她回想起慕阳说最后一句话的模样，低低的笑了起来，其实，慕阳和厉婉宁，心里都暗暗确定了两个人的关系，只是迟迟没有开口。
应该是……不着急的吧，厉婉宁想，如果慕阳真的七年都对自己念念不忘的话，那么在多等一些时日，等她把自己的心，看的更清楚一些，也是来得及的。
她偷笑了一下，进了洗手间，卸妆睡觉。
同时在洗脸的，还有慕阳，他把冰凉的水捧到手心里，拍在脸上，心里才稍微安定了些，有那么一瞬间，他是不想放厉婉宁走的，可或许是带着慕阳这个身份久了，他现在几乎和这个伪装出来的性格合为一体了。
希望今晚，没有吓到她吧。
才短短五分钟之后，慕阳就有些后悔了，他拿起手机，想要给厉婉宁发个微信，解释一下，或者道个歉，可是看到了一条未读消息，就顺手点开了。
上面是一个电子请柬，写着厉恒生日宴，宴请的地址和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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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6：请示领导
厉恒过生日，居然还给他发了请柬，这事儿真的挺逗的。
慕阳擦干脸，靠在洗手台上，看着手机屏幕，悠悠的笑起来，他原本是不想和厉家走的多进，但是想起上一次厉轩的事情，慕阳又觉得，这或许是一个好时机。
只不过，他心里犹豫了起来，因为他不想和厉家走的太近的原因，就在于厉婉宁，她知道厉婉宁对厉家的态度，如果他和厉家有什么关系，可能厉婉宁就算是不生气，也不会多开心的。
他还是不想惹她不开心……慕阳迟疑了一下，走出房门，站在门口犹豫，要不要敲门和她说一下。
这种事情自己先坦白，然后在问她的意见，这样处理应该是没有问题的，慕阳反复斟酌了一下，抬起手。
可手指还没有落下来，门就被刷的一下拉开了，厉婉宁低着头看手机，急匆匆的往外走，一头撞进了慕阳的怀里。
她身上的味道混合着发丝的清香，一下子将慕阳包裹住，慕阳大脑空白了两秒钟，然后赶紧抬起手：“厉老师……厉老师你冷静一下。”
厉婉宁的额头正撞在慕阳的锁骨上，疼的嘶了一声，抬起头看见是慕阳，立马向后退了一步，脸色通红起来，说话都有些不连贯了：“你你你，你站在这里干什么？”
“嗯……”慕阳其实有些后悔，他应该抱住她的，现在好了，人家一步退开了，两个人又变成了安全距离。
“唉。”慕阳叹了口气，让自己不要胡思乱想，晃了晃手里的手机：“有件事，想和你说一下。”
“那巧了。”厉婉宁无奈的笑了起来，学着慕阳的样子，也晃了晃手机：“我也是有事和你说。”
原来厉婉宁出门，是要去找自己的……慕阳得意的笑了笑，两个人站在门口说话终归不好，厉婉宁侧过身：“进来说吧。”
这姑娘没什么记性啊……慕阳微微愣了一下，刚刚逃命似的跑了，现在又把自己往屋子里让？
难不成是在暗示什么？
慕阳的眼睛亮了起来，嘴角还没等勾起来，迎面就被厉婉宁拍了一巴掌：“胡思乱想些什么！！！”
厉婉宁刚刚是有些害怕，可是回来之后仔细想了想，又觉得慕阳不像是那样的人，今年过年的时候，他们在一个别墅里呆了那么久，如果慕阳有什么坏心思，自己早就被吃干抹净了，也等不到今天的。
所以厉婉宁现在无比的淡定。
慕阳进了房间，没有往卧室走，只是停在外间：“是厉恒也给你发消息了吗？”
“厉恒？”厉婉宁正从冰箱里拿水，听到这个名字，十分惊讶：“他给我发什么消息，他回来了？”
“嗯？”
被厉婉宁这话一说，慕阳也觉得事情不对了起来，何婧婧不是说厉恒去外地出差了吗？因为厉轩的事情，无论如何也联系不上他，怎么厉轩刚被捞出来，他就开始满世界的发请柬庆生了？
这个人到底怎么回事？
“喂！”厉婉宁走到跟前，在发呆的慕阳面前晃了晃手掌：“想什么呢？”
“我在想，何婧婧不是说联系不上厉恒吗？那我为什么刚刚收到了厉恒的生日请柬？”慕阳想不通，他直接把手机递了过去，给厉婉宁看。
厉婉宁也有些惊讶，接过来仔细看了看，陷入了沉默。
何婧婧应该是不会说谎的，她那么紧张厉轩，怎么可能拿厉轩的性命开玩笑，厉夫人的话，应该也不会手眼通天到这个地步吧，难不成她还能控制厉恒的手机接听？
那么只剩下一个可能了，就是厉夫人应该在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就跟厉恒说过了，厉恒看到来电话的是何婧婧，压根就没接。
反正厉轩的死活也不重要，公司的生意没有他一样在进行，更何况，厉轩出事，远比他安安稳稳的活着，更让厉恒觉得安心。
毕竟他也算是厉家的样子，如果将来家产一分钱都不留给他，恐怕会被外人诟病，可辛辛苦苦打下的家业，分一些给一个完全没有血缘的人，恐怕厉恒心里也不舒服。
所以他并不是不知道这个消息，而应该是压根就不想理会这个消息吧。
厉婉宁想到这里，不由得一身的冷汗，厉轩是从襁褓里就被抱回厉家的，这么多年在公司也是兢兢业业，就算不是厉家的养子，作为一个公司高层管理，也必然会有一些股份在手里。
现在厉恒，居然一分钱都不想分给厉轩……
厉婉宁冷笑了一下，觉得自己把事情想的太好了，厉恒不是一分钱都不想给厉轩，他现在恐怕都在心疼花在厉轩身上的钱吧。
越想这些，厉婉宁心里就越感激母亲将自己从厉家带出来了，要不然，现在自己说不定也是别人的眼中钉肉中刺，能不能安安稳稳活到长大，都未必说得准。
慕阳眼看着厉婉宁的眼神越来越冷，不知道她想到了什么：“你怎么了？”
“没事。”厉婉宁摇摇头，手机还给了慕阳。
她没有把自己心里的想法说出来，毕竟这也算家丑，能少说两句，就少说两句吧。
并且除了厉轩这一层面，厉家的内斗跟她没有任何关系，她也不想牵连进去：“厉恒投资了那部戏，并且儒辉在业内的名气，他也应该很像结识，给你发请柬，不奇怪啊。”
厉婉宁喝了口水，坐在沙发上：“厉恒让厉雨婷进娱乐圈，就是看中了这里的暴利，分一杯羹是不够的，他或许想的，是长长久久的扎根。”
这一点，慕阳倒是没有多想，这个圈子里的经纪公司、制作公司、艺人自己的工作室比比皆是，多一个少一个，对儒辉的威胁和影响都不大，所以他也不在意。
他在意的，是厉婉宁的态度：“我其实是想问问你，你觉得这个宴会，我要去吗？”
厉婉宁愣了一下，没明白慕阳是什么意思：“为什么问我？你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不去啊，儒辉的小慕总，有资格随性而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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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7：多重身份
她这话说的很真诚，而且就圈内的情况来看，也确实是这样，可是话到了慕阳的耳朵里，他就总觉得厉婉宁在讽刺他。
慕阳歪了歪头，咪起眼睛，试探着看着厉婉宁。
“真的啊。”厉婉宁笑了起来，她觉得慕阳现在有点儿草木皆兵的意思：“我和厉家的关系，是我们的关系，和儒辉没有关系，你是代表儒辉去的，又不是……”
“又不是因为和你厉老师有什么关系……”慕阳向前走了一步，目光里有些不开心。
又来了。
厉婉宁翻了个白眼，故意没有接这个茬：“看你自己怎么想吧，不要问我。”
她的目光落在慕阳的手机上，整个人看上去有几分忧心：“我估计，我的天雷正在路上，马上就要劈到头上了，我要是能挣扎一下，说不定可以侥幸逃出一命，如果没挣扎出来，那只能渡劫了。”
从“我估计”这三个字开始，慕阳就听不懂厉婉宁在说什么了，目光逐渐茫然了起来，厉婉宁说完，看向慕阳，见他一头的问号，逗得哈哈笑起来。
她这一笑，慕阳更觉得瘆得慌了：“你别笑啊，什么意思，我没听懂。”
“厉恒过生日，那是我父亲，你觉得，我用不用去？”厉婉宁身上的衣服，已经换成了一套真丝睡裙，头发披散在脑后，整个人慵懒妩媚。
但此刻，却是盘着退坐在沙发上，颇有一种天大地大老娘最大的气势：“我个人觉得，我是不用去的，但我妈不会这么觉得，她要是知道了这个消息，肯定会让我去，到时候，说不定能和小慕总，在酒宴上遇见呢。”
慕阳从厉婉宁说他是儒辉的小慕总，有资格随性而为的时候，大概就决定不去了，可现在听到她又说她有可能去，立马就改变了主意：“那，不如你也去算了，咱们两个搭个伴，喝了这杯酒，交个好朋友。”
慕阳说着，用手里的水杯碰了一下厉婉宁的水杯，厉婉宁撇了他一眼：“你看不出来厉夫人的心思吗？今天去厉家，她满心都是留你下来，为的就是让你和厉雨婷多接触接触。”
“在她的心里，厉雨婷是千金名媛，你是年轻总裁，你们天造地设的。”厉婉宁把自己的水杯拿开，眼神中带着一丝丝的嫌弃：“你要是总和我一起出现，厉夫人更会把我当成假想敌了。”
慕阳倒是没看出厉夫人的心思，不过厉婉宁的话，他听起来很可笑：“你怕她把你当成假想敌？”
“当然不怕。”厉婉宁想都没想，就直接回答：“我只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们母女一个伪君子一个真小人，我看着恶心，饭都吃不下。”
“行，那你挣扎吧。”慕阳大喇喇的也坐在了沙发上，一副旧社会老爷的姿势：“你要挣扎过去了，我也不去了，你要是没挣扎过去，咱们俩就一起去，爱假想什么，就假象什么。”
慕阳在这方面，一向洒脱，他从来不在意外人对他是什么心思，他只需要知道，自己该用什么心思，对待那些人，就已经足够了。
这种情绪，似乎也潜移默化的影响了厉婉宁，她竟然也觉得这样挺好的，就没有说话。
慕阳不敢直接盯着厉婉宁，就只能看着水杯，余光里留意着她，她比几年前多了些女人的韵味，时光在厉婉宁这样的人身上，留下的，往往都是美好的痕迹。
慕阳有些心烦意乱，他揉了揉脸，让自己冷静下来：“对了，你说要找我，不是为了这件事吗？？”
这一次，厉婉宁没有发现慕阳的小心思，她垂着眼睛一直在想如果母亲的电话打过来，自己要怎么应付，听到慕阳的问话，她才想起来自己还有一件大事没有说：“你没有收到，公司的什么消息吗？”
“公司的消息？”慕阳拿起手机扫了一眼，微信和邮箱都没有新消息，只能摇摇头：“没有啊。”
“啊，那这个话要我自己说的话，真的有些尴尬。”厉婉宁虽然嘴上这么说，但眼睛里似乎透漏出了浓浓的得意，看起来，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她把手机立起来，给慕阳看：“我拿奖了。”
没错，就是之前在国外入围的那个奖项，原本定的是第一季度出评选结果，第二季度颁奖典礼，但是因为一些原因，整个评选现在结果才出来，颁奖，恐怕是要挪到第四季度了。
可无论是什么时候颁奖，厉婉宁都不在意了，她只要知道自己得奖，心里就很高兴了，这个奖项的含金量很高，在国际上也常常被人提起，能拿到这个奖，对于她来说，真的意义非凡。
慕阳惊讶的坐直了身体，仔细看了看屏幕上的字，最佳女主角后面，是厉婉宁的赫赫大名，他也有些兴奋起来，拍了一下手：“厉老师真的名不虚传！！！太棒了啊！”
慕阳张嘴，就是浓浓的粉丝语录，厉婉宁原本还期待着他能说出点儿什么不一样的，听到这句话，顿时觉得自己的期待毫不值钱。
她为什么要期待慕阳这张嘴呢？也是奇了怪了。
不过今天拿奖，她心情好，收起手机，也不想和慕阳计较：“陈姐刚发给我的，可能明天一早准备跟你汇报吧，看起来，我后面还要挪一个档期，出席颁奖典礼了。”
“这样大的事情，当然要去了。”慕阳猛的点头，他拿出手机，简单搜索了一下这个奖项的信息，忽然眼睛一亮：“他们是在博莱颁奖啊，那正好，我可以和你一起去了。”
厉婉宁正兴致勃勃的重新看着那封邮件，听见慕阳后半句话，不由得疑惑起来：“我拿奖，你跟我一起去干什么？”
“我作为儒辉的高层，旗下艺人拿了这么大的奖，当然要陪同出席了。”慕阳这个时候，想起了自己小慕总的身份。
不过，这个身份似乎不太有用，随着厉婉宁皱起的眉头，慕阳赶紧找补：“璐璐不是辞职了吗？要不厉老师看我，能不能当你的助理？”
“实在不行，粉丝团粉头也是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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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8：她怂，她认输。
事到如今，什么话从慕阳嘴里说出来，厉婉宁都不觉得奇怪了，所以，她迅速的找找了一个理由来回绝他：“那是国外啊慕总，就算有粉丝，也是当地的粉丝，您见谁真情实感的追星，能追到国外去的？”
慕阳眨巴眨巴眼睛，回答的极其认真：“我就是当地的粉丝啊。”
厉婉宁的话卡住了半秒钟，她在想怎么能够优雅的骂一句人，但是想来想去，觉得自己的道行当真没到这个地步，所以就放弃了。
不是放弃了优雅，而是放弃了骂人：“你算什么当地人？”
听到这个话，慕阳竟然有些不好意思，话说了一半，还有另外一半，含在了嘴里，听不大清楚：“我家就在博莱啊。”
厉婉宁愣了几秒钟。
她好像意识到了什么。
她在让厉轩调查慕阳的之前，自己就简单的了解了一下沃克尔国立音乐学院，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这个学校，似乎就在博莱。
厉婉宁眼前一黑——他家还真就在博莱。
“要不要这么巧啊！”厉婉宁觉得不可置信，她重新百度了一下沃克尔国立音乐学院，上面的国家一栏上，确确实实写着博莱。
然后她又搜了一下这个颁奖典礼的举办地址，也是博莱。
苍了天了。
厉婉宁头有点儿疼，她后悔把这件事告诉慕阳了。
可又一想，不告诉也没有用啊，慕阳是儒辉的老板，他早早晚晚都会知道这些的。
厉婉宁有几分认命了，在看向慕阳，发觉对方正一脸期待的看着自己，然后慢吞吞的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车钥匙，上面挂着厉婉宁的Q版钥匙扣。
“行行行，去去去。”厉婉宁顿时就求饶了，连连摆手，让慕阳赶紧把那东西收起来，她看着就有点儿难受。
厉老师松了口，慕阳的快乐又回来了，他心满意足的回去睡觉，走时候开心的丧心病狂，让厉婉宁觉得，男人有时候的快乐，真的是女人不懂的。
当然了，慕阳也算不得什么男人，他那张大学生的脸，顶多算是个男生。
越这样想，厉婉宁心里越不爽，她知道慕阳的想法，她也不排斥这个想法，甚至觉得如果未来不出意外，两个人也不是不可以在一起。
只是到时候往一起一站，各大门户网站的照片一放出去，只怕有人会说，厉婉宁拐上了小鲜肉啊。
还有更难听的话，厉婉宁想都没有勇气想，她用被子蒙住了头，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这一晚上，真是做了无数个梦，厉婉宁压根就没有睡好，一会儿是柏瑞的会所，一会儿是厉家的别墅，浑浑噩噩的，等醒了在回忆，却一丁点儿都回忆不出来了。
导致第二天开工，厉婉宁盯着两个大黑眼圈就去了，化妆师拿着粉饼，抬了好几次手，都不知道该落在哪里，最后又放下了：“厉老师啊，您这个眼睛，昨天是让谁给打了吗？”
这个剧组的化妆师，是之前合作过的，和厉婉宁很熟悉，所以知道厉婉宁并没有荧屏上看着的那么高冷，开玩笑也很随意。
青青偷偷笑了一下，坐在后面看热闹。
厉婉宁也知道自己有点儿对不住人家，特别不好意思的冲人家拱了拱手：“对不住啊，昨天晚上看剧本来着。”
不然呢？不然她还能说什么？昨天晚上和儒辉的小慕总斗智斗勇来着？
她不敢说，一来怕化妆师误会，二来是小慕总正端着咖啡坐在后面看热闹呢。
算了算了，她怂，她认输。
“我这连着一个礼拜给你定的妆，你现在让我一朝回到解放前啊。”化妆师叹了口气，无可奈何的帮厉婉宁补救。
厉婉宁指了指青青：“快，快订一份绝美的点心，慰劳一下我们辛苦的化妆老师。”
“行吧，我谢谢您吧。”化妆老师心不在焉的感谢了一下，不在说什么，开始给厉婉宁做造型，她今天是舞台上的造型，上世纪的欧洲风，整个人看上去夸张的要命，整个妆造都很麻烦。
厉婉宁刷着手机，看着手机里的各种消息，现在她获奖的消息还没有传出去，但是由于评比已经结束，网上很多人都开始猜测最佳男女主花落谁家，网上还是很热闹的。
厉婉宁不爱看热闹，特别是关于自己的，但是这一次，她看的津津有味。
正看着，忽然看到陈姐发来了一跳消息。
【你人在哪里？我怎么没看到你？】
厉婉宁有点儿惊讶，这什么意思？陈姐来探班了？她这种大经纪人，竟然有时间来探班，真实是稀了奇了。
她忙回复陈姐，说自己在剧院的后台化妆，没在前面拍摄。
这个戏的补拍，也着实麻烦了许多。
陈姐没有在回复，大约不到十分钟，人就推门进来了。
她进门第一眼看到的是青青，第二眼看到的就是慕总，立刻定在了原地，转了转眼睛，刚刚想要说出口的话，一瞬间都忘了。
慕阳在看手机，和厉婉宁一样，也在搜厉婉宁的消息，他并不知道陈姐要来，不过见她进来，也没有多惊讶，只是和她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你怎么到我这里来了？”厉婉宁见陈姐尴尬的站在那里，也不知道该不该说话，就自己打破了这个诡异的寂静：“探我的班啊，陈大经纪人，稀奇啊。”
在厉婉宁的眼睛里，她压根就没有把慕阳当成过儒辉的老板，所以说这个话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可这话在陈姐的耳朵里，就格外的诡异了，她讶异的看着厉婉宁，目光中带着一些威胁。
关于“不要乱说话”的威胁。
厉婉宁反应了过来，缩了缩脖子，老老实实的闭了嘴。
陈姐这才和慕阳打招呼：“慕总也在啊，正好有件事我想跟你说一下，厉老师去年有一部戏冲奖，我这面刚收到消息，拿了最佳女主角，所以下半年可能要推掉几个通告，去博莱领奖。”
“嗯。”慕阳点了点头，暗灭了手机，抬头看着陈姐，微微笑了一下：“这件事我知道了。”
“昨天晚上，厉老师跟我说过了。”
129：叶子结婚了
化妆师的手一抖，厉婉宁飞上天的眼线，画出了一道波浪形，她忙去拿棉签补救，可厉婉宁刷的一下回了头，只留给化妆师一个后脑勺。
昨天晚上……厉老师……跟我讲了……
这短短的几个字，内含的信息量，也未免有点儿太大了吧。
厉婉宁震惊的看着慕阳，她觉得依照慕阳的性格，他不可能这样口无遮拦的，而且当她看到慕阳说完这句话，并没有看自己，她心里就更加明白。
这该死的慕阳，他是故意的。
陈姐站在那里，下巴都要掉下来了，她想回头看看厉婉宁现在是个什么表情，准备跟她怎么交代这件事，但是面前的事儒辉的老板，她想回头，却不敢回头。
最后只能僵硬的点点头：“啊……那就好，那就好。”
“那我没事了。”陈姐向后退了一步，准备要走：“慕总您忙。”
然后就一溜烟的不见了。
一个年过四十，身材有些臃肿的中年妇女，此刻的步伐，快的如同奥运赛场上的健儿一般。
镜头都追不上。
“这个人……”慕阳呵呵笑了一下，摇摇头，继续看手机。
厉婉宁从震惊中缓过来，才发觉陈姐还没有跟自己说，来探班是什么事儿，怎么和慕阳说了一句话就跑了。
她坐正了身体，迎上了化妆师炙热的目光，厉婉宁十分尴尬，她举起手机，想挡住脸，无奈化妆师要工作，一把打掉了她的手。
好在慕阳坐在这里，化妆师就是想八卦，也不好直接问出口，化妆间里安静的像是死了人一样，厉婉宁拿起来手机，想问问陈姐到底什么事儿，刚按开，就看到陈姐发了一串感叹号。
后面跟了一句话【厉！婉！宁！你们是什么时候的事儿？？？】
厉婉宁的头嗡的一声，她知道，自己恐怕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但是无谓的挣扎，也是要挣扎一下，万一呢。
【我们只是昨天晚上谈工作的时候，我顺口提了一嘴。】
她发过去之后，又不放心，补了一条。
【你别紧张，真的没什么事儿。】
陈姐很快就给回了消息，里面只有五个字，但是却有一串感叹号。
【我信你个鬼！！！】
行吧，就这样吧。
厉婉宁再一次开启了爱咋咋地的模式，把手机丢在化妆台上，准备原地去世。
她压根就不用解释，因为解释了陈姐也不会听，她之前就怀疑过，自己着急和许钧离婚，就是因为有慕阳的出现，毕竟那个时候，正好是录唱响的时候。
厉婉宁苦口婆心的跟她讲，这一切都是一场误会，一个巧合，可陈姐不信，她说以她多年混迹娱乐圈的敏锐来看，不是巧合。
后来解释不过来，厉婉宁也就放弃了，这一次更好，被慕阳直接给卖了，刚刚那两句解释都多余，不如让她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
说不定，现在陈姐已经回公司，开始起草公关文件。
关于我司艺人厉婉宁与副董事长慕阳关系声明。
慕阳见风平浪静了，偷偷从镜子里看厉婉宁的表情，以判断自己今天回酒店，倒是是打太极能活下来，还是直接下跪能活下来。
不过看起来，厉婉宁似乎也没有太纠结，她现在已经开始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了。
挺好，脾气越来越好了。
慕阳偷偷笑了一下。
这次一来，就是一个多星期，慕阳现在身上扛着儒辉的担子，也不敢在外面呆的时间太长，毕竟还有一大公司的人等着他养。
厉婉宁感觉慕阳还是有进步的，至少这一次知道自己走，而不是她撵回去的。
挺好挺好。
她十分欣慰的把慕阳送上了车，然后感受到了一身的轻松。
剧组的生活每天都不一样，但是仔细想想，其实又是每天都一样的，很快，厉婉宁的补拍也完成了。
她是主角，而且经历了杀青，补拍，在杀青，现在彻底意味着整个戏杀青了，送走了一个一个的演员，剩下她自己，最后和导演抱头痛哭。
这部戏拍的艰难，导演又是之前合作过的，关系很好，厉婉宁对这部戏有很高的期待，只是题材有点敏感，而且三观也不是很正，最后能不能播出，看起来，就全靠命了。
这大约是导演哭的原因吧，至于厉婉宁，她是觉得可以随缘的，不过这部戏的舞台部分她很满意，如果不能播，她也希望这些片段可以放出来。
她不希望自己的付出被掩盖，更何况，这里还有儒辉小慕总的付出。
从剧组出来，厉婉宁和宣传之间的时间空隙，就蛮大的了，这段时间她只有一些物料和综艺要拍，不演戏，厉婉宁的压力就没有了。
所以她整个人都很轻松，天气也入了秋，又到了一年一度慈善晚宴的时间了，厉婉宁这一次又敲了叶子的档期。
结果没想到，叶子结婚了。
忽然就结了，谁也没说，谁也没请，两个人偷偷去民政局领了证，然后一切都像之前一样，毫无变化。
厉婉宁端着酒杯，看着那本红彤彤的结婚证，有一瞬间的慌神，她蹙起眉头，一双眼睛，仿佛看穿了一切：“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怀孕了？”
叶子正吃着牛排，嘴里的牛肉还带着丝丝血迹，一手刀，一手叉的抬起头看着厉婉宁，表情难免就有些狰狞。
厉婉宁打了个寒战。
叶子也没有说什么，她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转了一圈：“厉老师，您瞧瞧，我像是怀孕了吗？”
她穿着一件衬衫陪着铅笔裙，整个身材非常完美，确实不像是怀孕了的人，可是如果不是这个原因，厉婉宁也想不通，这位姐姐怎么忽然就想好要结婚了。
“是你提的，还是李向东提的？”叶子没有怀孕，厉婉宁的八卦之心稍微有点儿失望，只好退而求其次了。
叶子继续专心吃牛排，头也不抬：“就是一起提的，星期六早晨，都不上班，说着说着，就说把证领了吧，也这么多年了。”
“然后就领了。”
130：好朋友之间的互相成就
“你们这……”厉婉宁摇摇头，觉得不可思议：“你们这跟早晨出去买个早餐有什么区别，现在结婚都这么容易就做决定了吗？”
“我们都在一起这么多年了，的确和买早餐也没什么两样了。”叶子不觉得厉婉宁是在挖苦她，反而还挺赞同。
不过赞同归赞同，这也不代表，她不会挖苦回去：“那你离婚都那么容易，我结个婚算什么。”
厉婉宁没想到她能扯到自己离婚这件事上去，刚想说话，忽然想起自己和许钧离婚的内幕叶子并不知道，当时自己一脑袋的事情，她给自己发温馨问这件事，自己也没说。
哦，那这话，应该是在埋怨这件事吧。
这个叶子啊……厉婉宁无可奈何的笑了一下，这么多年了，什么都变了，就是记仇这件事，一丁点儿都没有变：“我离婚是容易，但是什么时候离，什么时候官宣，压根就不由我说了算啊。”
果然，叶子听了这个话，顿时就怔住了，连忙追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许钧又坑你了？”
这个“又”字用的，简直是很得厉婉宁的心了，她深吸了一口气，本准备吐出来，可是回想起这些事，竟然忍不住笑了：“说起来你敢信吗？我刚杀青，就被记者堵在了酒店门口，连酒店们都进不去。”
叶子愣愣的看着厉婉宁，回想起当地在新闻上看到的消息，恍然大悟：“哦，原来那个时候，你也是不知道许钧发了离婚声明的？”
厉婉宁点点头，离婚这件事的失控，如果不是因为对面坐着的是叶子，有可能厉婉宁一个字也不会提，毕竟这对于她来说，并不是一个很光彩的事情。
她一直在主导离婚，最后无论是官宣声明还是离婚手续，都被许钧抢了先，这一点让她十分没有面子。
“这个人！”叶子顿时感同身受起来，气的拍了一下桌子：“这个人到底是想干什么，这么大的事情，怎么自己单方面说公开就公开了？他还有没有点儿契约精神了！”
契约精神……这四个字让厉婉宁忍不住笑起来，看上去，连叶子现在都已经把她们两个人的婚姻，视作一场彻头彻尾的交易了。
那自己这个婚，离的是太对了。
厉婉宁压了压手掌，让叶子先冷静下来，毕竟这么长时间都过去了，在为了这点儿生气，确实不大值得：“行了，不管他是怎么回事，或者是想要干什么，这件事好歹是解决了，他能跟我离婚，已经是让我感恩戴德的一件事，现在就祈祷着，这位爷不要再出来兴风作浪才好。”
叶子是很同意厉婉宁这句话的，许钧这个人阴险狡诈，说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不过相对于叶子来说，厉婉宁还是很放心的，毕竟这件事的背后，是柏瑞和林凡，这两位哪一个单拎出来，都不是好惹的，许钧就是再有本事，在他们手底下，也要老老实实的。
“怪不得，我当时还说，厉婉宁这种控制欲这么强的人，离婚这种大事，还不是每一步都要算计好的？怎么会莫名其妙的被人堵在酒店外面。”叶子撇了撇嘴，加了一句：“还不接我电话。”
你看，果然是因为这个吧……厉婉宁见自己猜的没错，也不敢表现的太明显，这种事情，还是翻篇最好：“算了，不说这个了，你和李向东不打算做个宴请什么的吗？李向东虽然不是圈里人，可家底也不薄，娶你这点儿钱，应该还花得起吧。”
叶子转了转眼睛，没有说话。
厉婉宁放下手里的叉子，意面有点儿凉了，她不想吃了。
主要也是叶子付的账，她现在心虚。
叶子这个眼睛一转，厉婉宁就觉得她要算计自己。
从大学到现在，都是这样，没有一次，厉婉宁能够幸免于难。
“你别紧张……”叶子看出厉婉宁意识到了什么，露出在电视节目上才能看到的招牌微笑：“我还什么都没说呢。”
“要是太过分的话。”厉婉宁语气虽然强硬，可表情充满了乞求：“您就别说了。”
毕竟，以她和叶子的交情，她也实在不好椅子直接拒绝她什么，不开口最好，省的伤两个人的感情。
叶子才不管那些，她和厉婉宁彼此互坑这么多年了，也不差这一次：“我预备好了明年年初结婚，根据厉老师的咖位，我想明年年初您的档期应该已经排满的，但是希望您看在我要是再拖下去，就三十了的份儿上，让我在三十之前，把婚借了。”
厉婉宁的表情越来越纠结：“你是，想让我去？”
按照关系来说，叶子结婚，厉婉宁去是很正常的，可是按照咖位来说，她到现场，那恐怕周围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她身上了。
那天叶子才是主角，厉婉宁并不想去抢最好的朋友的风头。
而明显，好朋友是无所谓的，只想要一个娱乐圈顶流给自己壮门面：“当然了，我不单单想让你去，我还想让你给我当伴娘呢！”
厉婉宁差点儿一口酒喷出来：“姐姐，你清醒一点儿，我一个离婚的人，怎么能去当伴娘！”
“我一个新娘都不在乎，谁还能在乎呢？”叶子吃饱了，坐在椅子上，优雅的擦了擦嘴：“虽然你站在我身边，肯定会让我看起来不那么好看，但我好歹也是省台的当家花旦，输的不会太难看的。”
“而且。”叶子眨了眨眼睛，一脸得意：“我会和你的妆发打好关系，让她给你画的丑一点，这样我就好看了。”
叶子洋洋得意。
厉婉宁礼貌微笑。
她闹不清楚，自己究竟是去当伴娘去了，还是去塌房去了：“要不你在联系媒体朋友，发一些艳压的通稿，我义无反顾的给你做绿叶，绝对让你成为当天最美的新娘。”
“行吗？”听到最后，叶子自己都心虚了起来。
厉婉宁冷笑了两声：“行啊，为什么不行，咱俩要在你婚礼上撕起来，我撤你头纱，你扇我耳光，那绝对当天热门第一。”
“能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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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1：自己雪藏自己
听到这里，叶子知道，自己还是太天真了，怎么能认为厉婉宁是在认真和自己谈论这件事。
而不是胡说八道。
她指了指厉婉宁：“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现在说话，越来越像当时唱响那个冠军慕阳了？”
厉婉宁愣了一下，没想到叶子会提起慕阳。
慕阳对外并没有公开自己的身份，所以知道他是儒辉老板的人也不多，叶子没听到这个消息也是正常的。
她小心翼翼的问：“你和他接触过？”
“那倒没有。”叶子挑挑眉，神色有些失望：“我是约了他上我的节目，可是她经纪人说，他没有时间，好像是要继续读书什么的，最近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见他露面过了。”
读书？这倒真是一个好借口。
厉婉宁心里苦笑，不过也有些奇怪：“那你怎么感觉我和他说话像？”
“都不怎么靠谱呗。”叶子心不在焉：“我要约他之前，还是做了一些功课的，看了点儿他的专访，简直能笑死人。”
厉婉宁其实也能想象到慕阳说那些稀奇古怪的话，林凡当时都说他脑子不大好，让自己多担待来着。
不过，她也不敢说太多关于慕阳的话题，生怕叶子察觉出什么，赶紧又转回到她结婚这件事：“说真的，你要让我去，档期什么的都不是问题，我必须刀山火海的赶到，只是你得想清楚，我一个离婚的人给你当伴娘，媒体会怎么写，这话不会太好听的。”
“你厉婉宁，还怕媒体的话难听？”叶子有点儿质疑，厉婉宁自己想了想，好像也无所谓，两个人哈哈笑了起来。
吃完了饭，叶子说等婚期定下来，在和她沟通具体的事情，厉婉宁肯定没问题，两个人在餐厅前分了手，各自回家。
坐在车上，厉婉宁看着窗外的场景，回想起叶子说慕阳采访的事情，拿出手机来，搜了一搜他的专访。
结果没有出现什么正经的访谈，排名最高的，反而是粉丝剪的一个叫做“嘴比脑子快系列”。
厉婉宁就顺手点开了，开头有些鬼畜，然后就是慕阳的各种采访集锦。
“穆老师觉得，自己在唱响中的表现怎么样。”
“我觉得我表现的挺好的，大家看起来都很辛苦，不过我其实大部分时间还是在准备电影的宣传曲。”
他停顿了一下，立马反应过来：“不是，我不是说我比大家厉害的意思，我是说大家都很厉害都很认真，只不过我当时因为有个宣传曲的通告在身上，所以……”
屏幕上出现了五个大字——圆不回来了。
“穆老师这一次比赛有什么心得跟我们分享一下吗？”
“没有诶，就是上台唱歌啦，能不能晋级都是听天由命，不过按照惯例，接下来肯定会有看点的。”
他又停顿了一下：“我不是说赛制一般的意思，我这个惯例是说一般比赛到这个阶段，肯定都不会很容易的。”
屏幕一黑，又出现了几个大字——这一次圆回来了。
然后闪过一个花字——真棒!
后面接二连三都是这样的情况，厉婉宁一边看一边笑得东倒西歪，她也想不明白，这个人平时看着挺聪明的，怎么一张嘴就感觉脑子不大好的样子。
林凡对他的评价，还真是中肯。
她勾了勾嘴角，心里浮现出一个想法，把视频直接转发给了慕阳。
过了四五分钟，大约慕阳是看完了，给厉婉宁回了一个原地死亡的表情包。
后面追了一句话。
【我真的很努力了。】
【看得出来。】
厉婉宁也顺手回了慕阳一句，但这句话不是那么友好，慕阳发过来的表情，颇有些看破红尘，原地去世的味道。
【所以说，艺人这个职业，真的不是谁都能做的。】
慕阳这句发的事语音，语气听起来很是委屈【像我，就是上台唱歌可以，采访什么的，闭嘴，就是最好的效果。】
他对自己的认知还是很明确的，厉婉宁被他逗得不行，笑了好一会儿，才让自己缓和下来【我今天见了我的朋友，她说敲了你很久的专访，也没有敲下来，请问穆老师是准备退出娱乐圈了吗？】
厉婉宁特意用了“穆”这个字，把那个唱响舞台上的穆阳和儒辉的小慕总，区分开了。
慕阳又回复了一个皱眉的表情【就当是被儒辉雪藏了吧。】
自己雪藏自己，厉婉宁也是大开眼界了，她不打算回了，慕阳是个话痨，这么聊下去，他能跟自己聊到明天早晨。
她还想回家好好睡个觉。
不出所料，就算厉婉宁单方面结束了聊天，慕阳也单方面表示结束不了，他很快又追过来一条消息【你明天没有通告，上午来公司一趟，有点儿事儿想和你谈。】
末了，又补一句【公事】
他自己也很清楚，如果不说是公事，厉婉宁根本不会去的，现在这两个字摆在这儿，厉婉宁想回绝也没有办法了，她只能劝自己，毕竟还是儒辉的副董，面子也是要给的。
【那看起来，明天又不能睡懒觉了。】
厉婉宁跟他抱怨了一句，虽然不能明着拒绝，但是可以婉转的拒绝啊。
果然，慕阳退了一步【没关系，你什么时候起来，什么时候过来就行。】
他退了一步，又没完全退。
行吧。
厉婉宁无奈的回了个OK，心里开始后悔，自己没事儿招惹他作什么，好好的假期，现在又要去加班了。
她回到家里，敷了个面膜，也就早早的睡了，说起来，也很久没有去儒辉了，明天去看一趟也行，她粉丝的很多礼物和新都会寄到公司，她也得去看看了。
厉婉宁想开了，并且劝了一下自己，还没等劝完，就昏昏沉沉的睡了。
自从和许钧离婚之后，厉婉宁的睡眠都快了很多，现在就像个机器一样，想什么时候睡就什么时候睡，完全用不着当初的那些药了。
不止是睡眠，连带着胃病也好了，她都已经很久没有吃过那些药了，就连青青都说，她身体最近好了很多。
看来，离婚治大病啊。
132：粉头的自我修养
厉婉宁也是真的没有辜负慕阳最后给她的那个退步，她一觉睡到了下午两点，醒过来的时候，感觉外面的大日头是真的要人命的。
慕阳好像也无所谓，他也没有发过消息催一下，厉婉宁起来，简单洗漱了一下，扣了个棒球帽，打电话给小林来接自己。
小林来的很快，厉婉宁坐在车里，昏昏沉沉的又睡了一觉，到了要下车的时候，小林打过来电话，叫醒了厉婉宁。
厉婉宁睡眼朦胧的下了车，青青已经在公司等她了，虽然她带着帽子，口罩，但青青还是一眼就看出来，正在向她走来的，是一个正睡着觉的厉老师。
青青把手里准备的水递了过去，让厉婉宁稍微清醒一点儿，两个人坐着电梯，到了慕阳的办公楼层。
这还是厉婉宁第一次来他的办公室，发现他其实也没有什么办公室，这不过是慕行之前那屋，慕阳也没有作什么改变，只是征用了而已。
她走进去，见门里面隐约坐着慕阳，身影绰绰，很像是当初的慕行，只不过外间袁珂的办公室里并没有人，门也锁着。
不知道慕行还会不会回来了，大概率来讲，应该不会了，慕阳既然接手了公司的生意，慕行肯定就不会插手了。
他们兄弟关系很好，也不至于争权夺位什么的。
别的倒也无所谓，只是袁珂是个不错的人，以后要是见不到的，还真是有些可惜。
不过，这个时候的厉婉宁并不知道，以后她不仅能经常见到袁珂，还要恭恭敬敬的叫一声嫂子。
厉婉宁沉浸在“有些人一个不经意的道别，可能就是再也见不到”的愁绪当中，心不在焉的推开了慕阳的门。
迎头一个暴击就是看到自己的母亲正坐在沙发上，慕阳站在一边，正笑着说话。
厉婉宁呆立在那里，转了转眼睛，想要溜掉。
但是这明显不可能的。
她心里很清楚，所以试也没有试一下，忙做出一副官方的笑容：“妈，您怎么来了？”
“我到处找你也找不到，只能找小慕了。”婉宁妈妈理直气壮，指了指慕阳：“还是小慕人不错，说今天会把你约来。”
“是吗？”厉婉宁不太相信，反问了一句，看向慕阳，慕阳耸耸肩，没有回答，厉婉宁又道：“妈你要是找我的话，可以去我家啊，我今天一天都在家的。”
“谁知道你现在住在哪里。”厉婉宁的妈妈翘起二郎腿，不知道为什么，一个新世纪最早的知识女性，现在看上去，竟有几分电视剧里恶婆婆的气质：“你和许钧离婚了，我怎么知道哪个房子归了他，哪个房子归了你！”
厉婉宁被顶的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清了清嗓子：“我们财产很清晰……”
后面还想说，但是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她停住了话头，想了想还是算了。
厉婉宁一面往母亲的身边走，一面转过头，找了一个母亲完全看不到的角度对慕阳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这就是你让我来的目的？”
慕阳被威胁的怕怕的，但是理由他早就准备好了，摆摆手，走回到办公桌前面，拿出一个小盒子递给厉婉宁：“这个才是我找你的目的。”
厉婉宁看着那个盒子，不怎么敢接，因为看上去有点儿像是戒指盒，他要是这个时候，当着自己的妈妈的面，跟自己求婚……
那可真的就是社死现场，厉婉宁当场就会去世的。
所以不接，就是最好的解决方式。
慕阳看出厉婉宁的担忧，放在了桌子上，在另外一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工作上的事情，厉老师放心。”
厉婉宁放心吗？厉婉宁当然不放心！
她现在面对慕阳，感觉心态就很像公关面对艺人，所有的不可控力量，都在他身上，厉婉宁摇摇头，拒绝了慕阳。
“唉。”看见被自己坑的小心翼翼的厉婉宁，慕阳忽然有几分心疼她，叹了口气，亲自把那个盒子打开。
里面并不是戒指，而是一个职能手环，慕阳把手环翻了过来，给厉婉宁看后面的腕带。
“这是我最近跟他们公司谈的一款周边，你和他们的商务，正好今年就到了，对方续签的意向非常大，商务那边觉得，你的价格可以提一提，只是我觉得，既然是合作过的，而且中间也没有断档，如果我们提价，恐怕对你在业内的口碑不好。”
慕阳的神情很认真，像是真的再和她谈工作，厉婉宁一面认真听着，一面留意到手环的内侧，是压着她的名字，以及她演过的一些经典角色的手绘图案。
“所以，我们商定，价格还按上一次的合同来，不过要求对方出一批专门面对粉丝的周边，算是一种回馈，这是样品，想问问你的意见。”慕阳说完，喝了口水，等着厉婉宁的回答。
不得不说，东西做的非常有心，可是厉婉宁也知道，这类的电子产品，又是自己代言额，肯定不会便宜的：“你们是想要怎么回馈粉丝？”
“最开始想的，是准备五百份抽奖。”慕阳靠在沙发上，看着就像是谈生意的大老板：“但是又觉得，五百份虽然不少，可你的粉丝基数也大，恐怕覆盖率很小，就准备按照你的生日，327来定价。”
厉婉宁眼神震惊：“外售的话，那不是卖的越多，赔的就越多了吗？”
“量产呗。”慕阳哈哈笑了一声，觉得厉婉宁真是除了拍戏，真是对做生意一窍不通：“把数量控制在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先做一批预售，然后后面在看，如果效果好的话，就算是赔的多了点儿，我觉得也是很圈粉的一件事，比钱花在营销上，要有用的多。”
“一般啊。”慕阳清清嗓子，仔细给厉婉宁讲：“一般定制的明星产品，都会比原产品贵，但是这一次，咱们就比原产品便宜，还可以在送点儿什么明星片一类的，就当是，你粉圈过年了。”
“也算是我这个粉头，为粉圈做点儿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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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3：厉婉宁的领导
最后一句话，小慕总成功的变回了慕阳，让厉婉宁觉得坐在面前的，是她认识的那个只会吹彩虹屁的人没错了。
她想了想，这样做确实是要好一些，而且她这么多年，也不知道该怎么回馈那些一直支持自己的人，如果这件事情能做成，她的心里也会好受一点。
只是她有点担心，慕行不在这里，柏瑞现在也不管了，慕阳这样闹，别回头在把儒辉都赔进去了。
那慕行来找自己算账，自己可有嘴也说不清：“还是，别闹的那么大吧，万一影响到公司，就不太好了。”
“我的公司，你怕什么？”慕阳挑眉，颇有几分霸道总裁的模样，厉婉宁被这句话怼的无话可说，只能作罢。
确实是人家的公司，领导也的确是领导，自己只是个艺人，有什么资格说话呢。
她耸耸肩，把那手环放回到盒子里，还给慕阳：“就，都听小慕总的安排。”
慕阳接过盒子，转手递给了婉宁妈妈：“阿姨，这个就先送您带着玩儿吧，”
厉婉宁的妈妈，一直不知道厉婉宁是怎么工作的，今天坐在这里，正认真听着她们对话，没想到慕阳竟然转手送了自己一个东西。
虽然她就算是个瞎子，也知道慕阳对厉婉宁的心思了，但是难得的是，她并不觉得有什么不舒服的，反而对慕阳的印象还不错，看到他送东西，就摇摇头：“我用不着这些东西，也不太会用，谢谢你了。”
“没关系的阿姨，我教你。”慕阳旋身坐在了婉宁妈妈的身边，把手环从盒子里取出来，直接套在了她的手上：“这个不止能接打电话，看个时间什么的，还能检测心跳血压，对老年人很友好的，而且上面的字体，我也让人调大了，看起来一点儿也不费劲，您看。”
他说着，已经按开了机，婉宁妈妈想躲都没躲开，只能任由慕阳摆布：“而这这款机器里面自带的语音播报人声，也是采集的厉老师的声音，还原度还挺高的，这样它每天语音播报，您也不至于太思念厉老师。”
“小慕总，我是个演员。”厉婉宁歪着头，重新跟慕阳做了个自我介绍：“我妈想我，打开电视找个电视剧，就能看到我，不用您操心。”
慕阳尴尬的笑了笑，不太好意思。
婉宁妈妈原本是真的不准备要的，可是听见厉婉宁说这样的话，觉得很不舒服，拍了一下厉婉宁的胳膊：“我就喜欢这样的，你别多管。”
厉婉宁往旁边挪了一下，不想在说什么了。
慕阳给婉宁妈妈带好，又帮她把盒子收起来：“没关系，您要是觉得哪里不好用，就给我打电话，我随时帮您调整。”
“那就谢谢你了啊，小慕。”婉宁妈妈微笑着点点头，转身看向厉婉宁：“行了，看见你胳膊腿齐全，我就放心了，我先回家了，你们继续聊工作吧。”
说着，她站起来往外走。
厉婉宁早就巴不得她赶紧走了，乐颠颠的起来送客，但是也只送到办公室门口，青青在外面，厉婉宁让青青把母亲送上车。
办公室的门关上，厉婉宁长出了一口气，回头恶狠狠的看着慕阳：“你让我来，就是为了让我看见我妈的吗？”
慕阳抱着手，靠在沙发上，神色不解：“你和许钧离婚的事情，不是已经解释清楚了吗？为什么你还这么害怕看到你妈妈。”
“我不是害怕，就是她总磨叨我。”厉婉宁摘了帽子，丢在沙发上，晃了晃脖子：“不过也是，我的确很久没有回去看看她的。”
“你怎么了？”慕阳看她转着头，像是在做康复操一样，顺口问了一句。
厉婉宁叹息的声音更大了：“昨天睡觉忘记挪枕头，颈椎病有点儿犯了。”
她是武替出身的，早年就摔摔打打一身伤，身上哪里都不好，颈椎也是一天不如一天，厉婉宁今天只是觉得颈椎不舒服，她就准备预约按摩师了，如果没处理好，颈椎病犯了，那才真是要命。
慕阳走过去，把手搓热，搭在厉婉宁的肩膀上，给她轻轻的揉捏：“你应该是长期在车里睡觉，脖子承受不住，就难免会生病，你的车啊，也是该换了。”
厉婉宁开始还不太想让他给自己捏，但是慕阳手下的力度拿捏的特别好，捏了几下之后，厉婉宁舒服的都觉得袭来一阵困意。
她靠在沙发上，闭着眼睛，嘴里有一搭无一搭的回答：“我那个车挺好的，用不着换，在说了，再好的车座椅，也不如床……”
她正说着，慕阳办公室的门忽然被推开了，两个人都是一愣，齐齐的往门口看过去，差一点儿慕阳就要开始骂人了。
但是当他看到进来的是婉宁妈妈的时候，脏话立刻就咽了回去：“阿姨？您怎么又回来了？”
婉宁妈妈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没有说什么，目光直视落在了慕阳搭在厉婉宁双肩的那双手上。
慕阳顿时把手撤了回来，有些尴尬。
“也没什么事。”婉宁妈妈上下扫视了慕阳，没有追究这件事，看向厉婉宁：“你爸爸跟我说，过几天要摆生日宴，你到时候记得去啊。”
“我不想去啊。”厉婉宁刚刚还在庆幸，母亲这么长时间也没有提这件事，一定是不准备让自己去了。
可谁知道，这老太太又来了一个回马枪，真是杀的他措手不及，要了命了。
“不想去也得去。”婉宁妈妈抬了抬下巴，声音不容置疑：“全部都去你为什么不能去？没有时间吗？”
她一面问，一面看向慕阳：“啊？厉婉宁的领导？”
“有啊。”慕阳一身正气：“当然有时间了，这种事情怎么可能没有时间呢，我立刻给厉老师的经纪人打电话，让她把那天的时间给挪出来。”
听完这句话，厉婉宁的妈妈满意的点点头，抬了抬手：“你们继续吧，我回家了。”
说完，潇洒的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厉婉宁看着关上的门，又看了看笔直的站在身后的小慕总，冷笑了一声：“怂什么呀，小慕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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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4：普天之下皆是粉丝
慕阳被怼的无话可说，扁了扁嘴，歪头指向门口：“我倒是也可以不怂，现在出去喊妈，只要厉老师别掐死我就行。”
“你要是这么作的话，那可真说不准。”厉婉宁闭着眼睛，靠在沙发上，拍了拍自己的肩膀，示意慕阳继续。
儒辉的副董给她按摩，这件事可让她心里太舒坦了，管他三七二十一，先享受享受再说啊。
此时此刻，厉婉宁颇有一种娱乐圈女大佬看新人小鲜肉的感觉。
慕阳被怼，还要出力，心情不太好，不过谁让对方是厉婉宁呢？他还是一样屁颠屁颠的去给厉婉宁按起了肩膀。
过了一会儿，厉婉宁自己心里也有些过意不去，赶紧让他停了下来，果然，她还是没有办法做这种人，只能叹气道：“算了慕总，是我不识好歹了。”
慕阳宠溺的笑了笑，俯下身在厉婉宁耳边轻声道：“只要厉老师需要，我慕阳随叫随到。”
厉婉宁翻了个白眼，没有搭话。
慕阳站起身，走到办公桌前，用座机播了一串电话号码，按的是免提，厉婉宁听的清清楚楚，不大一会儿，陈姐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喂，慕总。”
“你人在哪里？”慕阳也没有客套，反而开门见山，陈姐笑了两声：“我就在楼下啊，您找我吗？”
厉婉宁转头看过去，她也没想到陈姐能在公司，耳边听到慕阳回答：“嗯，你上来一趟吧。”
陈姐应了个好，就挂了电话，厉婉宁不明所以：“你找她干什么？”
“刚才咱妈的吩咐啊。”慕阳指了指门口，一脸无辜。
下一秒，沙发前茶几上的纸抽就飞了过来，慕阳身手接住，放在了自己的办公桌上：“厉老师，还是身手矫健哈。”
厉婉宁懒得和他斗嘴，她很想离开，准确的说，她很不想让陈姐在撞到她和慕阳在一起，毕竟上一次的场景，实在是太尴尬了。
可是现在出去，恐怕会和正在来的陈姐撞个面对面，那样更心虚，还不如就在这里坐着呢，想来想去，她也就没动。
没有两分钟，门口就响起了敲门声，慕阳说了声进来，陈姐就推开了门，正如厉婉宁所料，她看到自己坐在这里的时候，整个人都愣住了。
但是很快，她就恢复如常，毕竟现在看到什么，她觉得都是可以接受的。
她给了厉婉宁一个眼神，让厉婉宁自己领悟，然后和慕阳打招呼：“慕总，你找我？”
“啊，对。”慕阳此刻已经坐在了办公桌后面，稍微往旁边挪了挪，从电脑后面露出个脑袋来：“下周三我和厉老师有一个晚宴，你把厉老师当天的通告调整到上午，或者其他时间。”
慕阳和陈姐说话，到没有几分商量的意思，属于直接下达明令，陈姐掏出手机：“好的，我看一下。”
她翻开了厉婉宁的通告单，仔细看了看，又回答：“没问题，那天下午原定是一个拍摄任务，我跟那边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能调整到上午。”
“调整不了的话，就推掉吧。”慕阳的声音不容质疑，他的目光挪回到电脑上，看上去对整件事情的关心程度并不高：“晚宴很重要，这个是一定要去的。”
“是商务晚宴吗？”陈姐追问：“需要公司的人吗？”
慕阳摇摇头：“私人晚宴。”
陈姐深吸了一口气，回头看了看厉婉宁，想不到厉婉宁这么快，就已经开始陪着慕总出席晚宴了。
这一段时间，这位厉老师的改变可是够大的啊。
“我父亲的生日。”厉婉宁眼看着陈姐的误会越来越深，觉得自己在不解释，恐怕就解释不清了。
可是这话说出口，她自己也愣了一下，有一种，还不如不解释的感觉。
厉婉宁摇摇头，决定闭嘴。
电脑后面的慕阳勾了勾嘴角，觉得厉婉宁虽然精明，但是犯起傻来，也是够可爱的了。
陈姐一副看透了人世沧桑的表情，只能应允：“我明白了。”
“那个……”虽然解释不清楚，但厉婉宁不想这个尴尬在继续下去，决定换一个话题：“陈姐你今天怎么来公司了？”
“有一个面试。”陈姐转过身，面对厉婉宁的时候，就轻松了许多：“璐璐不是辞职了吗？我给你面一个新助理。”
听到这件事，厉婉宁整个人都激动了，她拍了拍沙发的扶手：“哎呦，您可终于想起来，我还缺个助理这件事。”
算起来，璐璐都辞职很久了，公司一直也没有合适的人补给她，只剩下青青一个人在身边跟着跑，忙起来的时候，根本就是分身乏术。
现在眼看着新人要来帮忙分担，厉婉宁都替青青开心。
陈姐看厉婉宁对这件事情很是兴奋，就给她使了个眼色：“正好是你的助理，你既然在这儿，那就一起去看看吧……”
她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时间：“人应该是到了。”
“好啊。”正好厉婉宁找不到借口走，听见陈姐的邀请，简直是深得她意，立马就同意了，挽着陈姐的胳膊就往外走。
陈姐想回头跟慕总打个招呼，但是一句话还没说开头，就已经被拽出来了
陈姐年纪毕竟大了。
腿脚有点儿跟不上。
“哎呦我的天呢！”陈姐推开了蹭蹭往前走的厉婉宁，有些喘：“您老至于跟逃命一样吗？”
当然了，趁着慕阳没反悔，就赶紧跑啊，不然谁知道他又会把自己扣在办公室说些什么稀奇古怪的话。
她礼貌的冲陈姐笑了笑，跟在她身边等电梯。
陈姐撇了撇厉婉宁，觉得她那个礼貌的微笑看着有点儿渗人，现在人就站在自己面前，自己问什么她应该都跑不掉了吧：“你和慕总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真的在一起了吗？”
“谢谢您的关心哦。”厉婉宁不仅有礼貌的微笑，还有礼貌的点头：“其实呢，我们只是普通朋友的……”
“你打住！”陈姐做了个停止的手势，电梯到了，她先一步上了电梯：“能不能别拿记者招待会那一套对付我，你当我是你粉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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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5：新任面试官
厉婉宁扁扁嘴，只好认怂：“真的没有啊，我们没有在一起，你相信我，你所看到的，听到的，一切的一切，都是误会，没有其他。”
厉婉宁信誓旦旦的话语，让陈姐觉得下一秒，她就要竖起手指头发誓了，可陈姐远不相信这些，从唱响那个节目开始录，她就觉得这两个人关系不一般。
而且就在唱响之前，厉婉宁从来没有提过要和许钧离婚这件事，结果慕阳一出现，这姑娘就铁了心的必须离!马上离！
更何况，有很多之前想不通的事情，自从知道了慕阳是慕行的弟弟以后，陈姐就统统都想明白了，比如林凡为什么会插手到他们离婚这件事当众，又比如柏瑞在负责儒辉的时候，为什么会冒那么大的风险，同意厉婉宁准备离婚。
整件事情复盘下来，不就是小慕总盯上了厉婉宁，然后帮厉婉宁摆平许钧吗？
哪里有那么复杂。
现在厉婉宁告诉她，他们只是普通朋友，去他的普通朋友，她要是连这话都信，经纪人也就别干了：“你少蒙我了，我不知道你们是谁有情谁有意，总之你们之间肯定不简单，我觉得，我还是现在就要备好公关预案。”
说起公关来，厉婉宁现在一点儿也不担心这些事，因为她知道，在难的事情，只要林凡一出手，那就都能解决。
在难请的林凡，只要慕阳一出手，那也都能解决。
这就是个圈，所以什么也不用担心。
“如果我们之间，要真的是恋人关系，我肯定会第一个告诉你的。”厉婉宁语重心长的拍了拍陈姐的肩膀：“你对我这么重要，我怎么可能瞒着你？”
“那你可太有可能了。”陈姐从来不否认自己在厉婉宁事业上的举足轻重，但同时也从来不否认自己在她私生活当中，招人烦的程度。
她信她个鬼！
从上电梯一直到下电梯，两个人谁也没有说服谁，电梯门开，外面就是正常的办公区域了，很多人都在办公室，她们也不好在谈论这些事。
虽然这栋大楼里的人，都在为明星工作，但是像厉婉宁这样咖位的演员，是很少到公司来的，她一走进来，大家的注意力立刻就放在了她的身上，来往的人虽然也都是在和陈姐打招呼，不过眼睛都盯着厉婉宁。
厉婉宁也早就习惯了。
而且她还在人群中看到了厉雨婷。
不知道为什么，她混在这些工作人员当中，坐在一把椅子上，瞧着二郎腿，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厉婉宁的目光只落在了她身上短短的几秒钟，就挪开了，和看到了普通的同事没有什么区别。
“厉老师！”最里面有一个小姑娘，仗着胆子站起来跟厉婉宁打了个招呼，厉婉宁微笑着点点头，回应了一下。
然后，整个楼层的人就开始和厉婉宁打招呼。
她只是路过，现在却变成了粉丝见面会。
陈姐一点儿也不觉得奇怪，拿着手机低着头盯着消息，全程都没抬头。
厉婉宁跟大家摆摆手，算是做了回应，但脚下的步伐已经加快，很快到了最里面的办公室。
陈姐拉开门，让厉婉宁先走了进去，自己才跟进来，厉婉宁原本只是想要旁听一下，顺便看看这位心来的助理，说话办事能不能符合自己的心意。
可是一进屋，发现里面坐着的竟然是何婧婧，她的脚步就停在了门口，一脸惊诧。
何婧婧只是来做一个面试，之前并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要给谁做助理，看到厉婉宁进来，也很惊讶，抱着简历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陈姐看了看两个人的表情，get到了一个信息：“怎么了？认识啊？”
“嗯。”厉婉宁点点头，也没有多说。
何婧婧现在已经不是像厉轩出事时候那么惊恐的，整个人也聪明了很多，见厉婉宁没有多说，她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小心翼翼的冲厉婉宁笑了笑，然后把简历递给了陈姐：“您好，我叫何婧婧，是来应聘的。”
“啊，我知道。”陈姐接过简历，放在了一边，也没有打开。
这种东西她不怎么看的，因为能面试到这个地步的，说明之前的HR全部都已经过一遍了，她只需要看看专业方面的事情就行了：“之前接触过艺人助理或者和艺人相关的工作吗？”
何婧婧听到这个问题，有些局促的摇摇头：“没有，我之前在另外一家公司做总经理助理。”
“哦，什么性质的公司？”陈姐又问道：“制作公司还是经纪公司？”
何婧婧更加尴尬了，忍不住挠挠头：“其实是一家贸易公司。”
陈姐的眉头似有若无的皱了起来，这说明对方完全是个圈外人，厉婉宁要人要的那么急，她出席的又都是国内的大型活动，怎么能配一个新人助理。
这HR是怎么回事？这种人也往里放，简直是浪费时间。
但心里有一万个不乐意，陈姐也不好表现出来，只能耐着性子往下问：“那，你离职的原因是什么？又为什么选择儒辉呢？”
“是因为，希望能有更大的发展空间。”何婧婧认真回答了这个问题：“选择儒辉是因为，我是厉老师的粉丝，很希望能够为厉老师工作。”
嗯，真好，最后一个回答真的是实实在在踩在了陈姐的雷区上，陈姐深吸了一口气，觉得没有必要在说下去了。
她站起身伸出手，准备同何婧婧握手道别，比较官方的话都准备好了，只是被厉婉宁打断了：“陈姐，我和她单独聊聊可以吗？”
“可以。”陈姐微笑，她转身往外走，到了厉婉宁身边的时候，压低了声音，轻轻的说道：“厉婉宁，你要是敢给我找个粉丝当助理，我就敢现在撂挑子走人，你想清楚啊。”
本来艺人就够难控制的了，在加上一个艺人的粉丝，全天下没有哪个经纪人会同意这样的情况发生的。
她更不会。
“我知道。”厉婉宁翻了个白眼，身手把陈姐推了出去，然后看向何婧婧：“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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