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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门暖婚蜜爱全文阅读

作者:百里夜星     豪门暖婚蜜爱txt下载     豪门暖婚蜜爱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651.651你愿意给我一次机会吗?

    尽管那种感觉属于自己,但自己却不能支配。( )

    自己决定不了,自己应该喜欢谁,不应该喜欢谁。

    她就是喜欢温华瑾,她自己也控制不了。

    以前,他觉得司徒灵兰的话是狡辩。

    既然感觉属于自己,自己怎么可能不能支配呢?

    就像他当初喜欢温华筝,觉得喜欢,就努力去追求,没追上,就马上对自己喊stop,停止追逐。

    干净利索,不多浪费一点时间和感情,那才是他想要的明确精准的人生。

    可等他遇到商徵羽之后,他才明白,司徒灵兰的话,是真的,不是狡辩。

    他觉得自己喜欢商徵羽,追求了商徵羽几次,商徵羽拒绝了他。

    按照他一贯的原则,他应该及时stop,转移目标。

    可这一次,他却见鬼的做不到。

    这一次,他竟然没办法转移自己的感情。

    工作之余,闲暇时候,脑海里总会闪现商徵羽温柔而坚强的模样。

    想接近、想拥抱、想亲吻,从小到大,他从没这样狂热的想要拥有一个人。

    此刻,她坐在他对面,伤心黯然的模样,竟会让他有隐隐心痛的感觉。

    这么好的女孩儿,理应由他这样强大的男人,好好呵护疼爱的,像刚刚那种卑劣猥琐的男人,怎配染指?

    他叫了两杯热咖啡,商徵羽双手捧着杯子,手指微微颤抖。

    一杯热咖啡下肚,她才缓过神来,看着司徒凛然,感激的道谢:“司徒大哥,谢谢你,刚刚幸好你恰巧经过,这是你第二次救我了。”

    司徒凛然注视着她,“那是不是说明,我们两个之间,很有缘分?”

    商徵羽惊讶的抬眼看他,像是没想到,他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在商徵羽眼中,司徒凛然即便是在日常生活中,开口说话,也是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

    在司徒凛然的字典里,应该不存在像“缘分”这样的字眼才对。

    司徒凛然回望她,扯扯唇角,“怎么了?好像不认识我似的?”

    “啊!不是……”商徵羽回过神,尴尬的将颊边的碎发撩到耳后,“司徒大哥,我是没想到,没想到……”

    话说了一半,她怎么也想不出合适的词语,只好停住不说。

    “没想到什么?”司徒凛然却不准备放过她,锲而不舍的追问道。

    “没、没什么……”商徵羽吞吞吐吐说:“我只是觉得,司徒大哥是那种特别雷厉风行的人,你的时间最宝贵,今天为了我,浪费了你许多时间……”

    “我见过温雨瓷了,”司徒凛然忽然说:“她说你拒绝我,是因为你觉得,我是那种肯定会把你摆在工作后面的男人,徵羽,这不公平,你没试过,你怎么知道,我肯定会把你摆在工作后面呢?”

    “……”商徵羽囧了。

    她没想到,温雨瓷会把她们两个之间的谈话,告诉司徒凛然。

    “徵羽,如果你不相信我,我们可以试着相处一段时间,”司徒凛然拿出少有的耐心,循循善诱,“我不会勉强你做些什么,我们试着相处一段日子,也许我们之间,会很契合也说不定。”

    “可是……可是我不明白,司徒大哥到底喜欢我什么?”这是最让商徵羽困惑的事情。

    在她眼中,司徒凛然是少有的成功男人,家世好、长的好、年轻帅气、事业有成。

    而她,连大学都没读完,靠托关系,走后门,才找到现在的工作。

    她没有家,没有爸妈,没钱没势没靠山,她实在不明白,司徒凛然明明可以有那么多更好的选择,怎么偏偏看上她了。

    “我喜欢你什么?”司徒凛然微微挑眉看她,不答反问:“我问你一个问题,那天,在酒吧里,如果你和温雨瓷没遇到我,只有你和她,你会抛下她,自己跑掉吗?”

    商徵羽低下头,认真想了想,摇头,“不会!”

    她和温雨瓷是朋友,在她最悲惨最无助的时候,是温雨瓷陪她走出了那段最黑暗的岁月。

    不管那天会发生什么,她都绝不会舍弃温雨瓷,自己跑掉。

    “这就对了,”司徒凛然看着她说:“我喜欢的,就是你这份‘不会’!”

    “什、什么?”商徵羽怔怔看他。

    司徒凛然认真回望她,“自从那天,我们在酒吧遇见之后,我经常能想到,你那天护着温雨瓷的样子……在你看来,我该找个什么样的女人呢?家世好的?有钱有势的?门当户对的?这些,我自己都有,不需要再去个女人来,为我锦上添花。我只想要个你这样的女人,花无百日红,不管以后,我们的人生,是顺境还是困境,你都会与我相濡以沫,不离不弃,当然,这些,我也可以做到!”

    很少听到司徒凛然一口气说这么多话,更没想到,外表冰山般冷峻的他,内心的想法,竟是这样的。

    商徵羽惊讶的看了他许久,眼睛睁的大大的,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

    司徒凛然忽然往前倾了倾身子,微一俯身,薄唇刷过她的唇,然后漆黑清亮的目光,灼灼盯着她,“有感觉吗?”

    “……”商徵羽的脸轰的一下红了,一把捂住自己的嘴巴,猛的睁大眼睛看着他,“你、你、你……”

    见商徵羽没发怒,司徒凛然的脑袋里,来来回回想着温雨瓷曾经说过的话:女人,都讨厌冰山一样的男人,除去夏天,谁喜欢把一座不解风情的冰山三百六十五天放在身边呢?

    他忽然起身,走到商徵羽身边,将商徵羽箍入怀中,猛的低头,吻上她的唇。

    说起来也许可笑,这还是他的初吻。

    因为爱情从来不是他的必修课,甚至连选修的时间他都不肯浪费。

    在过去三十年里,除去对温华筝那次情动,他从没在女人身上,浪费过一点时间。

    他的吻,简单青涩,毫无章法,商徵羽整个人都懵了,由着他对自己为所欲为。

    直到司徒凛然放开她,商徵羽还愣愣的站在原地,缓不过神来。

    司徒凛然居然强吻了她!

    这太颠覆她的三观了!

    司徒凛然怎么看,也不像是那种会强吻女人的男人啊!

    这、这、这……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了?

    “徵羽,”司徒凛然扶着她的双肩,低头看她,“你愿意给我一个机会吗?”

    商徵羽:“……”难道不该先问过她,再吻她吗?

    她脸色爆红,尴尬的张嘴结舌,说不出话。

    忽然,她的手机响了,救她一命。

    她手忙脚乱掏出手机,放在耳边,“喂,瓷瓷?”

    “徵羽,你在哪儿呢?”温雨瓷担心的询问:“刚刚不就说要来看我,怎么这么久了还没来?”

    “我在路上买东西呢,马上就到!”商徵羽挂点电话,慌乱的对司徒凛然说了声:“司徒大哥,我需要考虑一下,再答复你!”

    她扭头要逃跑,被司徒凛然一把抓住手臂,“我送你!”

    商徵羽想拒绝,却被司徒凛然抓的紧紧的。

    没有办法,她只好上了司徒凛然的车,由着司徒凛然把她送到了顾家别墅外。

    直到拎着她给宝宝买的小袜子走进客厅,她的脸红的还像被开水煮过的。

    “徵羽,你怎么了?”温雨瓷迎过来,惊讶的看她,“生病了吗?脸怎么红成这样?”

    “没、没有,生病了我怎么还敢来看宝宝?”商徵羽左右看看,“商徵羽左右看看,“宝宝呢?”

    “宝宝在睡觉!”温雨瓷抓住商徵羽的手腕,把她带到婴儿车旁边,笑眯眯的看向婴儿车里,自己的宝贝儿子,“是不是比你上次看他,长高了一些?”

    “不但高了,而且更漂亮了!”商徵羽看看宝宝,又歪头看温雨瓷,羡慕的说:“瓷瓷,你真幸运,你好幸福!”

    “你也可以啊!”温雨瓷看着自己的宝贝儿子,满眼是笑,“女人不都要结婚生子的吗?嫁个好男人,你也可以这么幸福。”

    “哪有这么容易?”商徵羽惆怅叹气,“这世上男人很多,好男人太少了,我想到林暮就后怕,幸好我还没和他结婚,就发现了他的真面目,不然我这辈子肯定毁了。”

    “那是你眼光不好,”温雨瓷看了她一眼,“这世上,好男人多了去了,只是你眼光太差,找了个渣的。”

    “不会啊,这世上,渣男真的好多!”商徵羽说:“前阵子,公司有个女同事离婚了,她是家里的独生女,她老公是她爸妈给找的上门女婿,她老公好吃懒做,赚的钱还不够他自己花,我同事赚钱养着他,结果他还在外面养小三,被我同事发现了,我同事要离婚,他还不肯,要死要活的闹了半年多,我同事差点被他气死……”

    商徵羽叹了口气,“我同事真是倒霉透顶,这已经是她第二次结婚了,第一个老公也这样,好吃懒做不说,还用她赚的钱在外面养女人,给女人买名牌包包和首饰,两人生了个孩子,那男人宁可把钱全花在外面的女人身上,也舍不得花钱给孩子买一点东西,真是渣的让人恶心!”( )

652.652逗我好玩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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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温雨瓷看着宝贝儿子,漫不经意的说:“你那同事,肯定是眼光有问题,她就喜欢那调调的,才会两次都找了同样的男人,不过这事情,想也知道,好男人有几个愿意做上门女婿?她结婚之前,就该有心理准备了才对!”

    “所以,我才说,这世上渣男很多,你看,我同事一个人就遇到两个,太可怕了,女人嫁人,就是第二次投胎,要是遇上那样的男人,这辈子就毁了!”

    “你同事家什么情况?”温雨瓷好奇的问:“她爸妈,为什么非要给她找个上门女婿?现在找上门女婿的已经很少了。 ”

    “也没什么情况,”商徵羽说:“就是我同事是独生女,她爸妈想着找个上门女婿,以后生了孩子,可以随她家的姓,可以给她家传宗接代。”

    “真是笨死了!”温雨瓷哼了声,“想让孩子随自己的姓还不简单?找个和自己姓氏一样的男人不就行了?干嘛非要找上门女婿?好男人有几个愿意做上门女婿的?”

    商徵羽愣了下,继而大笑,“瓷瓷,你这主意好,回头我教给她!”

    温雨瓷摇摇头,“好了,不说别人了,说说你,你最近怎么样?司徒凛然又去找过你没?”

    说到司徒凛然,商徵羽一下想到刚刚那个吻,脸又红了,小声说:“刚刚来时路上,我遇到他了。”

    “嗯?”温雨瓷饶有兴致的看她,“他和你说什么?”

    “他说,让我给他个机会,我们两个相处一段时间,也许会发现彼此很适合也说不定。”

    “他居然会说这话?”温雨瓷忍不住笑起来,“看不出啊,原来司徒大律师到了关键时刻,也是可以低下他那高贵的头颅的!”

    “瓷瓷!”商徵羽嗔叫了她一声。

    “干嘛?”温雨瓷白了她一眼,“你们真没劲,我就是开个玩笑而已,你们就立刻跳出来护着,活像是我把他们怎么着了一样,没趣的很!”

    “瓷瓷!”论嘴上功夫,商徵羽自然不是温雨瓷的对手,被温雨瓷说的俏脸更红,“我哪有护着他?你嘴巴越来越不招人喜欢了!”

    “是呀,同性相斥,异性相吸,你现在有喜欢的人了,自然就不喜欢我了呗!”

    “……”商徵羽默。

    她低下头,目不转睛的看宝宝,“还是你家宝贝儿最可爱了,漂亮的让我恨不得偷回家去。”

    她发现了,和温雨瓷斗嘴,就是找虐,她夸奖宝宝,总不会被虐了吧?

    “这么喜欢,赶紧找个男人生一个!”温雨瓷继续打趣她。

    “你还有完没完了?”商徵羽嗔她,“我还没决定和他在一起呢,你别乱点鸳鸯谱了!”

    “诶?”温雨瓷很无辜的眨眨眼睛,“我只说让你赶紧找个男人生一个,我有说让你去找司徒凛然吗?这是你自己对号入座好吗?”

    “我……”商徵羽羞的满脸通红,轻轻捶打了她一下,“你别闹我了,我真没想好呢!”

    “有什么好想的?”温雨瓷挑挑眉说:“司徒凛然说的对,既然他已经低下他高贵的头颅了,你就给他个机会,试着和他相处一段时间,没准儿如他所说,你和他会很契合呢?缘分这种事,谁也说不准的!”

    “我……”商徵羽犹豫了下,“我不敢……他看起来那么冷静果断,一看就是那种将理智凌驾于感情上的人,可我想找个温暖的男人过日子,那种温柔体贴的、知冷知热的……”

    “你没试过,怎么知道他不是呢?”温雨瓷坐在沙发扶手上,眼含笑意看着她,“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商徵羽抬眸看她,“嗯?”

    “一个小故事,”温雨瓷笑盈盈说:“以前,有个女孩儿,喜欢她的学长,追求了好久好久,终于和她的学长在一起了,可是,在她和她的学长相恋后,她很快失望了,学长的性子太冷淡了,不会记得她的生日、不会记得他们之间的任何纪念日,两人在一起的时候,他除了工作就是看电视,很少和她交流,也不会陪她逛街散步,她觉得这样的生活,她无法忍受,和她的学长,和平分手……”

    商徵羽看着她,凝神听着,“后来呢?”

    “后来?”温雨瓷笑笑,“几年后,她出差,路过学长所在的城市,处于对那段青葱岁月的怀念,她去见了她的学长,她的学长已经结婚了,妻子是个漂亮温婉的女人,她在学长家吃了一顿午饭,学长看向他妻子的目光总是很温柔,还细心的把挑好鱼刺的鱼肉,放进她妻子的餐盘里,出门送她时,细心的提醒妻子,没有穿外套……原本,她还放不下这段感情,直到她看到她学长和妻子之间的互动,她才完全释然了……”

    商徵羽好奇的问:“为什么?”

    温雨瓷看着她,嫣然一笑,“因为她忽然明白了,其实每个男人的心里面,都住着一个暖男,如果他对你很冷情,不是他不会温暖,而是因为,他想温暖的那个人,不是你而已……”

    商徵羽凝神听着,目光有些恍惚。

    “所以啊……”温雨瓷拍拍她的肩膀,“你完全可以听司徒凛然的话,和他相处一段时间,看看他愿不愿意温暖你,如果他愿意拿出时间和耐心来温暖你,就说明他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好男人,到时候,你就把他牢牢抓在手里,千万不要错过了!”

    商徵羽无意识的点了点头。

    她动心了。

    人往高处走。

    谁不愿意嫁个好男人呢?

    以前不敢接受司徒凛然,不是她不喜欢,而是她担心自己驾驭不了,到时候好男人没抓住,反倒把自己搭进去。

    被温雨瓷这样一说,她动心了。

    是啊。

    她完全可以试一试。

    如果司徒凛然对她是真心的呢?

    如果他不像表面上看起来的那样冷情,愿意把她放在工作前面呢?

    在外面冷冰冰不苟言笑,回家温柔体贴的男人,估计全世界的女人都会喜欢。

    温雨瓷歪头看她,戏谑的笑,“怎么?动心了?”

    商徵羽没说话,不好意思的红了脸。

    “动心说明你不傻!”温雨瓷拍拍她的肩膀,“司徒凛然除去性格欠扁点,其他方面,也算金光闪闪的钻石王老五了,拿出勇气尝试一下,没准儿将来你就把他改造成五好男人了!”

    “嗯。”商徵羽轻轻嗯了一声,点了点头。

    “不错不错,”温雨瓷笑眯眯,“万一哪天你们真成了,胳膊肘记得别拐太快,好歹咱们也认识这么多年了,他再欺负我,你要记得给我撑腰!”

    “什么呀?”商徵羽嗔她,“你不欺负他就不错了,谁能欺负得了你?”

    “完了!”温雨瓷肩膀一垮,摊开双手,“你看!这还没怎样呢,胳膊肘已经拐到他那边去了,看来以后肯定指望不上你了!”

    “瓷瓷你够了!”商徵羽扭了她一下,“逗我很好玩儿吧……呀……宝宝醒了!”

    商徵羽瞥眼间看到宝宝,发现刚刚还在熟睡的宝宝,已经睁开了眼睛,正瞪着漆黑的眼珠,看着她们。

    “宝贝,你醒了?怎么不叫妈妈声呢?妈妈看看,咱们的尿布湿了没?”温雨瓷脸上的表情顿时温柔了许多,柔声哄着,将小家伙儿的尿片抽出来。

    小家伙儿安安静静的躺着,任她翻来覆去的给他换尿片,擦屁屁。

    “他好乖哦!”商徵羽惊奇的慨叹:“我来了两次了,他每次都这样安安静静的,不哭也不闹,好乖好乖!”

    “别说你这两次的,就是我这天天陪在他身边的亲妈,也没见他哭过几次,”换好尿片,温雨瓷将他抱起来,撩起衣服喂奶,“除了刚生下来那会儿,放声大哭过一次,从那以后,再没嚎啕大哭过,就算我故意逗他,他也只是撇撇嘴角而已,好像不会哭似的,好奇怪!”

    “这是宝宝乖巧,有大将之风。”商徵羽坐在温雨瓷身边,把玩着宝宝胖乎乎的小手,爱不释手。

    “怪了,你年纪轻轻的,和他太爷爷一个调调,”温雨瓷歪头看她,“顾少修的外公也这样说,说他重孙与众不同,有王者之气,长大以后,必成大器!”

    商徵羽笑了,“小家伙管顾少的外公叫太爷爷啊?”

    “是啊,”温雨瓷目光温柔的凝视着她的心尖宝贝儿,“我爸是外公,顾少修的外公是太爷爷。”

    “哦!”商徵羽见小家伙儿不错眼珠儿的盯着温雨瓷看,羡慕的说:“你看,他像知道你是他妈妈似的,只看着你,一眼都不看我。”

    “才怪呢,”说起这个,温雨瓷就满心不甘,“这小东西一点个性都没有,谁抱他,他都不哭!从来不赖着我,让我连点成就感都没有!”

    商徵羽笑,“等他大些,认人了就会黏你了。”

    “但愿如此。”这话温雨瓷爱听。

    商徵羽摇头,“等他黏人了,你就该哭了,他只找你,谁都不找,累死你!”( )

653.653累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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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才不会!”温雨瓷看着宝贝儿子,美滋滋说:“我就希望我家宝贝儿六亲不认,只认我一个!”

    商徵羽:“……”这丫头这是怎么当妈的?太不靠谱了!

    她又陪温雨瓷聊了一会儿,时间不早了,告辞离开。( )

    晚上,吃过晚饭,温雨瓷和顾少修两人躺在**上,把宝宝摆在中间,两人一左一右,陪着宝宝玩儿。

    说是陪着宝宝玩儿,其实宝宝还什么都不懂,确切说,是宝宝陪他们两个玩儿还差不多。

    两人一人抓着宝宝一只手,一边逗弄宝宝,一边说着私房话。

    温雨瓷挠挠小家伙儿的手心,看着宝宝粉扑扑的小脸儿,漫不经心说:“徵羽今天来过了,我看她快让司徒凛然拿下了。”

    “那不是很好?”顾少修轻笑,“要是商徵羽嫁了司徒凛然,拐着弯儿的论起来,你们也算是亲戚了。”

    “还是算了吧,”温雨瓷浅哼了声,“司徒大律师那样的亲戚我可高攀不起!”

    “怎么?”顾少修笑看了她一眼,“还记仇呢?”

    温雨瓷嗯了声,“他绝对是我最讨厌的人,没有之一!”

    “那商徵羽的前男友呢?”顾少修含笑问:“难道司徒凛然比商徵羽的前男友还讨厌?”

    “商徵羽的前男友根本不是人好吗?”温雨瓷说:“我说的是,司徒凛然是我最讨厌的人,没有之一,不是人的不算!”

    顾少修怔了下,随即揉着她的脑袋大笑。

    这丫头,说出来的话,永远这么让人意外,这么有意思。

    “对了,”温雨瓷扭头看他,“今天外公说,小筝和阿辰的婚礼,肯定会在京城举行,他和我商量,让我别去参加了,他说宝宝太小了,不适合长途跋涉。”

    “那你的意思呢?”顾少修觉得顾战杰的话有道理,可温雨瓷的性格他也知道,是最愿意凑热闹的,“如果你觉得遗憾,我们把宝宝留在家里,请曹医生照看一天,宝宝这么听话,请曹医生带一天应该没有问题。”

    “才不要!”温雨瓷俯身亲亲宝贝儿子嫩呼呼的脸蛋儿,“我都参加过那么多场婚礼了,少参加一场也没什么,我才不放心把宝宝交给别人带!”

    尽管这个小东西还不认人,谁抱都可以,可她还是舍不得把他交给别人。

    “乖!”顾少修揉揉她的脑袋,“我保留你改变主意的权利。”

    “我肯定不会改变主意,全世界加起来都没我的宝宝重要!”她现在几分钟见不到儿子就要挂念,更别说一整天了。

    “哦?”顾少修微微挑眉了,“那我呢?”

    温雨瓷愣了下,吃吃笑,“怎么?吃醋了?”

    顾少修环住她的腰,下巴抵在她发顶,摩挲了几下,“怎么?不该吃醋吗?”

    “你也很重要,”温雨瓷抱住他,在他怀里蹭了蹭,“除了宝宝,就是你最重要!”

    顾少修:“……”做第二的感觉真不好!

    很快,到了温华筝与夙辰婚礼的日子。

    婚礼在京城举行。

    顾少修自然是要参加的,温雄和顾战杰、谢云璟、尚明欢,也去了京城,家里只剩下温雨瓷和宝宝,还有依然每天帮她过来照看宝宝的曹韵曦。

    人是有感情的,小家伙儿是曹韵曦看着出生的,然后一天天看他长大,小家伙儿又这样可爱,曹韵曦一天看不到就想的厉害。

    好在她现在没工作,温雨瓷又特别依赖她,不想让她离开,她就暂时把照顾温雨瓷和小家伙儿,当成了她的工作。

    温雄和顾战杰知道她是妇产科的医生,对她留在温雨瓷和孩子身边,表示双手赞成,每次见到她,都极为客气,然后总会说让她在家中多留些日子,帮忙照看温雨瓷和孩子。

    在温雨瓷身边,她有种宾至如归的感觉,很轻松很自在,没什么压力。

    乔名烨的学术交流会已经结束,返回京城,但他与樊清予合作了一个研究项目,每个周四晚上,都会来景城与樊清予见面。

    周五忙完公事后,周六周日就是他们两个小聚的日子。

    小别胜新婚,两人手牵着手,不管是在湖边欣赏湖光水色,还是在晚上看月上柳梢头,都会觉得人生惬意美好。

    对曹韵曦来说,这段日子,是自从她父亲出事后,过的最轻松舒适的日子。

    没有忙碌的工作,没有复杂的人际关系,没有压的她喘不过气来的往事,压在她心上多年的巨石卸了下来,心里充满着对美好未来的憧憬。

    唯一遗憾的,只剩下她和乔名烨的关系,还没得到乔名烨父母的承认。

    每次想到这一点,就会心慌气短,担心她和乔名烨的事,哪天被乔名烨父母知道了,棒打鸳鸯。

    越是害怕,越是珍惜和乔名烨在一起时的每分每秒,两人之间的感情,也便愈加浓稠炽烈起来。

    因为温华筝还在上学,夙辰和温华筝举行完婚礼后,在京城并没待多长时间,就返回了景城。

    两人回来时,温雨瓷正推着婴儿车,带宝宝在客厅里巨大的落地玻璃前晒太阳,瞥眼间,看到两人从远处渐渐走近。

    温华筝挽着夙辰的胳膊,正歪头看着他,说些什么。

    她肌肤莹白,眉目娇俏,脸蛋儿是喜气盈盈的绯红,上身穿了一件嫩绿色七分袖的领薄毛衫,下身是深色修身裤子,走在夙辰身边,像株亭亭玉立的小树,浑身都洋溢着快乐幸福。

    七分袖的领线衫,露出她弧度迷人的锁骨和两只纤细雪白的皓腕,脖子上和手腕上,都没佩戴任何宝石首饰,浑身上下唯一的饰,是腕上那条夙辰送她的代表夙辰身世的手链。

    古朴繁复的手链戴在温华筝玉白的腕上,手链很漂亮,温华筝的手腕也极漂亮,但因为手链是男士的,和温华筝的手腕不是很搭,看上去很扎眼,但这条手链从夙辰送她那天,再没摘下来过。

    温雨瓷晃晃宝宝的婴儿车,暗暗笑着摇头……这就是女人了,一旦陷入爱情里,智商就会无限度的拉低,傻傻呆呆蠢蠢萌萌的女人。

    两人走进客厅,夙辰叫嫂子,温华筝叫姐姐,两人都直奔婴儿车而来,俯身低头看宝宝,你一句我一句的逗着躺在婴儿车里的宝贝儿,眉开眼笑。

    温雨瓷笑着问温华筝,“结婚的感觉如何?”

    “累,”温华筝嘟唇,“累死了!”

    夙辰看着她挑眉,“只有累?就没点其他的感觉?”

    温华筝看了他一眼,脸红了,低头嘟囔了一句什么,转身跑上楼了。

    温雨瓷饶有兴致的看夙辰,夙辰神色不动,淡定坦然的说:“嫂子,我上楼了,有事叫我。”

    他也转身上楼,温雨瓷回头瞥了眼他的背影,唇角不由自主的勾出抹笑意。

    自从和温华筝感情稳定后,夙辰给人的感觉,渐渐不同了。

    像是从重重雾霭中走了出来,放下了身上负重,一身轻松。

    与夙汀州夫妇关系缓和后,整个人更像是重生了,冷郁的气质已经很少在他身上见到,变成了一棵青竹,虽然依旧冷傲,但不会给人压抑的感觉。

    因为温华筝还在上学,两人决定等温华筝放暑假时,再去度蜜月。

    两人结婚一个月后的某天,这天,顾少修家,人特别齐全,顾战杰、顾少修、温雨瓷、夙辰、谢云璟和尚明欢都在,只少了温华筝一人。

    因为温华筝的学校离顾家别墅太远,每天往返顾家别墅太不方便,夙辰在温华筝学校附近,买了套公寓,两人偶尔住在那边。

    但顾战杰还在顾家别墅住着,夙辰不可能天天在那边公寓陪温华筝,偶尔温华筝在学校住宿舍,他回来陪陪顾战杰。

    这天就是这样,温华筝舍友生日,温华筝留在学校陪舍友过生日,夙辰回顾家别墅陪顾战杰。

    顾少修一家正在吃饭,夙辰手机忽然响了,夙辰接起电话,那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夙辰说了句,我马上过去,就匆匆挂断了电话。

    “阿辰,怎么了?”温雄停下手中的动作看他。

    “外公,小筝的舍友忽然肚子疼还呕吐,她们正送她去医院,我过去看看。”夙辰一边说,一边急匆匆起身,从茶几上拿起车钥匙。

    温雨瓷站起身,“我和你一起去。”

    “不用了,你还要照看宝宝,我自己去就行了。”夙辰说着话,匆匆跑出门。

    “不会有什么事吧?”温雨瓷很担心,心神不宁。

    “不会的,”顾少修安慰她,“应该只是吃坏了东西而已,待会儿打个电话问问阿辰就好了。”

    温雨瓷实在不放心,给温华筝打了个电话,却无人接听,她更是挂念。

    没滋没味的吃饱饭,又等了一会儿,终于等来了夙辰的电话。

    夙辰说,温华筝只是吃坏了东西,没有大碍,让家里人不要挂念。

    当晚,温华筝输完液后,被夙辰接去了他们的公寓。

    第二天上午,把宝宝哄睡之后,温雨瓷拜托曹韵曦照看宝宝,自己开车去了温华筝的公寓。( )

654. 654难道不能口下留情吗?

    敲开门,发现夙大少爷身上,居然系着围裙。

    画面太违和,温雨瓷使劲儿怔了下,想要大笑,夙辰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轻声说:“昨晚吐了半宿,天快亮了才睡着。”

    “什么味道?”屋里一股怪味儿,温雨瓷使劲嗅了嗅。

    夙辰大囧,尴尬的咳了声,“我煲了汤……呃……味道很怪吗?”

    温雨瓷:“……”不像是人能吃的味道啊!

    她循着味道,找到厨房,厨房里味道更浓。

    温雨瓷皱着鼻子打开窗户,“你这是做的什么汤?”

    夙辰尴尬的要死,指了指砂锅旁边的食谱。

    温雨瓷看了眼食谱,是猴头菇乌鸡汤。

    汤的确是养胃的好汤,但这股子根本不像鸡汤的怪味是怎么弄出来的?

    温雨瓷打开砂锅闻了下,呛得使劲咳嗽了几声,扭头看他,“你往汤里放什么了?味道这么呛?”

    “我完全按食谱做的,什么都没放。”夙辰很无辜。

    “哦,那这就是天分方面的原因了,”温雨瓷拿起汤匙搅了搅,那股味道她这正常人闻了都想吐,更别说温华筝那个肠胃有问题的。

    她回头瞥了眼系着围裙的夙大少爷,实在没想到自己有生之年,居然有幸能看到这样的画面。

    她忍俊不禁,闷笑起来。

    夙辰头顶,一只乌鸦,拖着几个圆圆的黑点,惨叫着飞过。

    ——这么幸灾乐祸,真的好吗?

    温雨瓷放下汤匙,拍了拍手,“这东西没法儿吃了,处理掉吧。”

    夙辰皱眉,实在不忍心就这么把自己的心血处理掉,忍不住拿起汤匙,舀了一勺,倒进嘴里,尝了一口。

    他品了一下味道,顿时皱起了眉头……这是什么味道?

    温雨瓷笑的直不起腰,“心意是好的,只是天资有限,你要实在不想浪费,自己吃了就好,只要别拿去荼毒我妹妹就行。”

    夙辰:“……”虽然他确实不想浪费,但他要饿几天几夜,才能饥不择食的把这么难吃的东西吃下去?

    温雨瓷拍了下他的肩膀,“哪个医生让你给她炖鸡汤喝?你不知道呕吐之后的人,最好喝软糯的稀粥吗?或者鸡蛋羹也可以,那两样东西多好做?十指没沾过阳春水的大少爷,连油盐酱醋都分不清楚,还炖乌鸡汤,这不是自己找虐吗?”

    夙辰:“……”难道就不能看在鸡汤是炖给她妹妹喝的份上,口下留情吗?

    温雨瓷让夙辰把鸡汤处理掉,自己给温华筝煲了锅粥。

    温华筝醒了,温雨瓷陪温华筝说了会儿话,见她确实只是吃坏了东西,没什么大碍,惦记着家里的宝宝,正要起身告辞,夙辰端着粥进来。

    温雨瓷从床边让开,看着夙辰,端着粥碗,小心翼翼把粥吹凉了,才送到温华筝唇边,温雨瓷唇角不禁扬起抹愉悦的笑。

    果然,那句话说的是对的,每个男人的心里,其实都住着一个暖男,只是看他,是不是愿意温暖你而已。

    没见过夙辰此时此刻模样的人,谁又能想到,待人冰冷,又有点傲娇死心眼儿的夙大少爷,对待自己的爱人,也是这般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温暖贴心呢。

    看到两人感情这样好,温雨瓷彻底放心了,离开他们的公寓,回到顾家别墅。

    时光飞逝,转眼,到了宝宝的百日宴。

    宝宝一百天了,会趴着,会大笑,眼神会追逐自己的妈妈,还是很安静,但比以前又好玩儿了几分,更讨大家的喜欢了。

    这是顾家第一个宝宝,用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来形容尚有不及。

    为了不让宝宝长途跋涉,顾战杰决定把宝宝的百日宴,定在景城的俪宫酒店。

    顾战杰做事一般都很低调,但宝宝的百日宴,他丝毫不含糊,给所有老友都发了请柬,即便顾少修和温雨瓷结婚时,他都没这样高调。

    顾战杰发下话,宝宝的百日宴要大办,顾少修在儿子百日那天,包下了整个俪宫酒店。

    宝宝百日这天,俪宫酒店前,车水马龙,豪车美女,俯首皆是,停车场外停的车,堪比豪华车展。

    顾战杰宝贝重孙,没让温雨瓷和宝宝一直待在酒店,就是快敬酒的时候,让顾少修把温雨瓷和宝宝接到酒店,露了一面,又马上送回别墅。

    顾战杰是最古板严肃的人,可对这小家伙儿的宠爱,却是绝对的无节操无底线。

    好在这小家伙依然一如既往的安静淡定,每天要么睡觉,要么醒着睁着漆黑的眼珠自己玩儿,从不哭闹,不然不知道要把顾战杰心疼成什么样。

    百日宴过后的第二天,温雨瓷正在客厅里,和曹韵曦一起逗宝宝玩儿,佣人进来禀报:“少夫人,门外来了一个叫许盈的女人,想要见您。”

    “许盈?”她来干什么?

    温雨瓷看了身边的曹韵曦一眼,在曹韵曦眼中看到了同样的惊讶。

    那次拍卖会上,她为了救险些失足跌落三楼的孩子,腹中宝宝差点流产。

    许盈居心叵测,居然让她做手术,把还未满七个月的宝宝从肚子里剖出来。

    幸好温雨瓷对她产生了怀疑,找来了曹韵曦,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许盈差点害了宝宝,顾少修说,他会处理。

    自那之后,她再没见过许盈。

    温雨瓷的心思,全在宝宝身上,根本不关心她的死活,她从没问过顾少修,许盈到底怎么了。

    她没想到,消失已久的许盈,忽然来顾家别墅找她。

    她沉吟了下,“让她进来。”

    不管她来意如何,反正她现在除了看宝宝没其他的事,见见也无妨。

    几分钟后,佣人引着许盈进来。

    温雨瓷和曹韵曦,逗着孩子,在沙发上坐着,许盈难堪的站在她们对面。

    许盈站了一会儿,见温雨瓷看都不看她,咬了咬唇,鼓起勇气叫了声:“嫂子!”

    温雨瓷抬眼看她,“你有什么资格叫我嫂子?”

    许盈难堪的一下红了脸,使劲儿咬了下唇,垂眸掩住眼中的屈辱,轻声叫:“顾夫人。”

    温雨瓷微微挑眉,“有事?”

    “顾夫人,”许盈垂着头,屈辱的说:“能不能拜托您,请顾少放我一马?我现在被人排挤,找不到工作,连相亲对象都找不到,再这样下去,我这一生就完了,能不能恳求您,帮我向顾少说说情,放我一条生路?”

    自从她暗算温雨瓷失败后,她的路,寸步难行。

    医院把她辞退,她找不到新的工作。

    原本的社交圈排挤她,所有的朋友一夜之间都和她断绝了往来。

    她正是谈婚论嫁的年纪,原本有许多追求者,可自那件事后,那些追求者忽然全部消失,她一下成了无人问津的人。

    家里给她找相亲对象,对方一听是她,立刻摇头。

    要说她嫁不出去,肯定是夸张。

    如果她愿意降低条件,嫁个条件差点、不是她们这个圈子的人,嫁人没问题。

    但是,她怎么甘心?

    虽然她家,算不上豪门贵族,但她有很多豪门贵族的朋友,她这辈子,最大的梦想,就是嫁入豪门,改变自己一生的命运,若让她嫁个普通男人,她宁可不嫁!

    她努力了很久、挣扎了很久、她的情况,始终没有改善。

    她找到顾少修工作的地方,费尽心思接近顾少修,想向顾少修求情,甚至梦想着,会像故事里一样,顾少修趁机向她提出什么要求,她一跃成为顾少修的女人。

    可梦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在梦想里,她可以假装全世界都当她是女王,任她为所欲为。

    可在现实里,顾少修根本对她根本不屑一顾,看都不愿看一眼。

    不管是她处心积虑的接近,还是她楚楚可怜的哀求,连顾少修一个关注的眼神都得不到。

    试了几次,她终于死心。

    她终于相信,那个男人,不管她怎样钩引,都不会对她动心。

    原来,在这世上,既优秀又不偷星的男人,真的存在。

    她无计可施,又走投无路,只好忍下屈辱,来求温雨瓷。

    顾少修越是洁身自好,她越是嫉妒温雨瓷。

    这么好的男人,钱财权势,身材样貌,样样都无可挑剔。

    他想要多少女人,就可以有多少女人,可他偏偏只守着温雨瓷一人,对其他女人不屑一顾。

    温雨瓷太幸运了,幸运的让她嫉妒的发疯。

    为什么,这么幸运的女人,不是她呢?

    如果可以,只要她还有一线生机,她就不会来找温雨瓷。

    可很显然,她的举动触怒了那个男人,那个男人,把她的退路全都封死了。

    她要么退出上流社会,嫁个普通人,要么,就只能来求温雨瓷。

    说出那番话时,她攥紧了垂在身侧的拳头,羞耻的几乎死去。

    她瞧不起她自己。

    明明讨厌这个女人,却不得不低声下气的来向这个女人求情,这一生,她从没这么屈辱过。

    她低着头,死死咬着自己的唇。

    温雨瓷看了她一会儿,忽然笑了下,“你向我说这些话时,是不是觉得很屈辱,很不甘心?”

    她看了温雨瓷一眼,又垂下头,努力装出驯服的样子,“没、没有,我只是……只是很害怕,怕你不肯原谅我。”( )

656. 656她就是控制不住怎么办?

    “啊?”曹韵曦愣了下,“不、不、不,我还是去楼上躲躲吧。”

    她现在最不敢见的人,就是乔名烨的父母。

    想到乔名烨的父母,她就胸口憋闷、心慌气短,得了心脏病一样。

    她挣脱温雨瓷的手,转身想往楼上跑,被温雨瓷一把抓住手腕。

    “别傻了,”温雨瓷被她惊慌失措的样子逗笑,“我和顾少修认识那么久,从没见过名烨的父母,你以为名烨父母干嘛来我这别墅?肯定是冲你来的,你躲起来,算怎么回事?”

    “你是说,名烨的父母,是特意来找我的?”曹韵曦惊疑不定的回头看她。

    温雨瓷点头,“我看**不离十!”

    “怎么办?瓷瓷!”曹韵曦抓住温雨瓷的手,手掌冰凉,“我一定会被他们骂个狗血淋头!他们一定会让我离开名烨,我该怎么办,瓷瓷!”

    曹韵曦急的,红了眼睛。

    这段时间,是她家出事以后,她最幸福的一段日子。

    每次周末乔名烨都会来景城,两个人和所有的情侣一样,要么逛街散步看电影,要么窝在乔名烨特意买下的公寓里,二人世界。

    和心爱的男人在一起,尽管不能每天见面,可每天心里% 都是快乐和希望。

    觉得她的生活、她的生命,前所未有的满足和美好。

    她每天都在暗暗祈祷,希望这样的生活可以继续下去。

    哪怕过一两年,再让乔名烨的父母,发现他们两个偷偷交往的事情。

    那时候,至少她已经拥有了许多许多的和乔名烨之间的甜蜜记忆,纵使乔名烨无奈之下要和她分开,她也有足够咀嚼一辈子的回忆了。

    如果再幸运一些,或许还能有个孩子。

    即便不能和乔名烨在一起,守着她和乔名烨的孩子,她也能满足了。

    可她没想到,乔名烨的父母来的这么快。

    她和乔名烨在一起,还没半年的时间,他的父母就知道了。

    她好怕。

    好怕她承受不住他们的指责,被迫承诺,离开乔名烨。

    她知道,她会的。

    在乔名烨父母面前,她就是个罪人。

    永远抬不起头的罪人。

    “别紧张,”温雨瓷握紧她的手,“韵曦,别给自己太多压力,你要告诉你自己,错的是你父亲,不是你,你和名烨之间是真爱,你问心无愧,没有对不起任何人。”

    “话是这么说,可是……”

    “别说了,再说人就进来了,”温雨瓷拽着她往外走,“我们不出去接人家,等着人家自己进来,太不礼貌了。”

    “对、对、对!”曹韵曦完全慌了手脚,一手被温雨瓷拽着,另一手理了理头发和衣服,和温雨瓷一起迎出去。

    两人迎到院子里,佣人引着乔名烨的父母走过来,四人迎头打了个照面,温雨瓷站住脚步,笑着打招呼:“叔叔阿姨好,里边请。”

    曹韵曦目光慌乱,眼睛根本不敢落在二人身上,也轻声问候了句:“叔叔好,阿姨好。”

    乔名烨的父亲,脸上带着笑,寒暄道:“宝宝百日时,没时间过来,今天特意来看宝宝。”

    乔名烨的母亲,脸上却一丝笑容都没有,连最基本的寒暄都欠奉,眼睛死死盯在曹韵曦脸上。

    曹韵曦没敢抬头,却能感受到乔妈妈正盯着她看,脸烫的像是要烧起来,把头压的更低,大气都不敢出。

    温雨瓷笑盈盈做了个请的姿势:“叔叔、阿姨里面请!”

    把乔名烨的父母让到客厅里坐下,佣人奉茶,乔名烨的父亲问了几句有关孩子的事情,乔妈妈就迫不及待,把目光投在曹韵曦脸上,“我问你,你是不是和名烨又在一起了?”

    她盯着曹韵曦,目光冷厉,连个称呼都没有。

    “我……”曹韵曦低着头,不敢迎视乔妈妈的目光,脸色红的像是要滴出血来。

    “我问你,你是不是和我们家名烨又在一起了?”乔妈妈抑制不住心里的怒气,猛的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曹韵曦吓了一跳,也猛的从沙发上弹了起来,“阿姨,我……”

    “别叫我阿姨,你没有资格!”乔妈妈愤怒的瞪着她,“我不许你和名烨在一起,你听到没有?那一年,你爸爸差点害的我家破人亡,你不知道吗?你还有什么脸和我儿子在一起,你还凭什么和我儿子在一起?”

    曹韵曦低着头,一个反驳的字眼都说不出。

    她知道。

    这些她都知道!

    可她就是控制不了怎么办?

    如果可以,她也希望自己可以爱上其他人,不用背负任何内疚和负罪感,心安理得的过平静的日子。

    可她就是做不到怎么办?

    她只喜欢乔名烨,她只能和乔名烨在一起,她尊敬乔名烨的父母,她并不想伤害他们,可她就是控制不住她自己的感情怎么办?

    “你无话可说了是不是?”乔妈妈愤怒的质问:“你也知道你配不上我儿子是不是?你没听说过吗?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的儿子会打洞!那时候,我们两家交情那么好,我怎么也没想到,你爸爸是那种人面兽心,狼心狗肺的东西,居然背地里捅我们一刀,祸害我们,我们多么傻,把你们一家当成一家人,真心真意,掏心掏肺,可你们是怎么对我们的?我绝对不会让我儿子娶你这种女人,你趁早死心,马上和我儿子断了,不然就算我死了,做鬼我也不会放过你!”

    “静娴,你冷静点……”乔爸爸虽然也不同意乔名烨和曹韵曦在一起,但他尚能保持理智。

    这里是顾家,在这里大吵大嚷,算怎么回事?

    他拽了拽妻子的衣服,试图安抚妻子。

    哪知道,他不说话还好,他一说话,乔妈妈的情绪更加激动。

    “你别管我!”乔妈妈甩掉他的手,红着眼睛看他,“你别和稀泥,做老好人!你知道当年你被隔离审查、你心脏病住院,我在外面,是怎么担惊受怕吗?那时我夜夜失眠,差点死了,你知不知道?名烨是咱们唯一的儿子,比咱们的命还重要,咱们怎么能让他娶这种女人?她会害死名烨的!”

    “我不会!”曹韵曦终于敢抬头,看向乔妈妈,“阿姨,我不会,我爱名烨,我宁可自己死,也不会伤害名烨。”

    “漂亮话谁不会说?”乔妈妈气的发抖,“当年你爸爸的话,比你说的还漂亮,他就是凭着那三寸不烂之舌,哄的我们全家都信任他,结果呢?他利用名烨爸爸对他的信任,差点把名烨爸爸送进监狱!如果不是顾家救了名烨爸爸,名烨爸爸现在说不定已经死了!”

    乔妈妈和乔爸爸是模范夫妻,结婚几十年,几乎没红过脸。

    两人感情很深,乔爸爸出事时,乔妈妈夜夜失眠,得了精神衰弱,差点承受不了压力,自杀死去。

    幸好后来乔爸爸得救,不然他们一家,早就家破人亡了。

    曹韵曦的爸爸害了乔爸爸,乔妈妈比自己被害,还要愤怒仇恨。

    “我是真心的,”曹韵曦刚刚还羞红的脸,此刻变得惨白如雪,颤抖着声音说:“阿姨,您相信我,我爱名烨,我会对他好,我不会伤害他!”

    “我不会相信你,你就死了这条心吧!”乔妈妈发狠的说:“曹韵曦,你给我听好!只要我还活着,就不会让你嫁给我儿子,就算我快死了,我留下的唯一一句遗言,也是不准名烨娶你,你就彻彻底底死了这条心!我宁可让名烨单身一辈子,也不会让他娶个两面三刀的女人做妻子!你但凡还有一点羞耻之心,你就离我儿子远一点,越远越好!有生之年,我再不想看到你们曹家的人,一眼也不想看!”

    曹韵曦低着头,面色如死。

    “阿姨,您请坐,消消气。”温雨瓷实在听不下去,给佣人使了个眼色,佣人立刻走过来,给乔妈妈奉上一杯茶。

    乔爸爸看出温雨瓷微有不悦,碰了乔妈妈手肘一下,轻声说:“静娴,有事回家再说!”

    他冲乔妈妈使了个眼色。

    他们是多年夫妻,乔妈妈一下看懂了他的意思,看了眼温雨瓷,面色稍霁,勉强扯了扯嘴角:“我刚刚太激动了,顾夫人不要怪罪。”

    虽然温雨瓷是晚辈,可毕竟乔家欠着顾家的恩情,顾少修的身份又摆在那里,如果不是她心里实在气愤难平,无处发泄,曹韵曦又一直住在顾家,让她实在找不到人,她不会跑到温雨瓷面前,来说这番话。

    “没事,阿姨,”温雨瓷笑了笑,“只是阿姨的观点,我并不能赞同,刚刚阿姨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的孩子会打洞,照阿姨的说法,是不是监狱里面那些小偷的子女,以后必定是小偷,那些杀人犯的子女,以后必定是杀人犯?”

    乔妈妈没料到温雨瓷居然这样问,一下被问住,张口结舌,说不出话。

    温雨瓷笑了下,“阿姨,照您的说法,是不是监狱那些犯人的子女,都不配有好工作、好朋友、好配偶?因为他们的犯了罪,他们的子女,就不配得到任何幸福?”( )

657. 657怎么会这样?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乔妈妈摇了摇头。

    她的确没这个意思。

    她是个温婉善良的女人,对曹韵曦这样排斥痛恨,是因为曹韵曦的父亲险些害死她的丈夫,险些害的她家破人亡。

    可想起监狱里那些犯人的儿女,想到那些原本无辜的孩子,因为自己的父母,备受冷眼和讥讽,她很同情。

    但同情别人是一回事,事情落在自己身上时,又是另一回事。

    曹韵曦的父亲伤她太深了,她实在没办法接受曹韵曦。

    “阿姨,既然您不是这个意思,您为什么不能接受韵曦?”温雨瓷看了曹韵曦一眼,“阿姨,我交朋友,很挑剔,但凡有一点不合我眼缘的,我也不会让她住到我家里来,我和韵曦姐认识许多年了,我很喜欢她,她是个温柔善良的女孩儿,名烨如果能娶她为妻,是名烨的福气,他们两个很相爱,阿姨和叔叔之间的感情这样好,只要想一想,如果有人逼您和叔叔分开,您是什么感觉,您就能体会到,如果您逼名烨和韵曦分开,名烨是什么感觉,名烨是您唯一的儿子,您真忍心您的儿子承受那种失去挚爱之苦吗?”

    “不、不、不……”乔妈妈痛苦的后退了几步,眼中泛了泪光,“你别逼我,我接受不了,你别逼我……”

    “没人逼您,”温雨瓷柔声说:“阿姨,我们是晚辈,怎么敢逼您呢?只是希望您能多给名烨和韵曦姐一点时间,日久见人心,时间长了,您会喜欢韵曦姐的。”

    “不!我不会喜欢她的,”乔妈妈失魂落魄的摇头,“我接受不了,我不想再和曹家有任何瓜葛,我接受不了……”

    “爸、妈……”随着一声着急的呼唤,乔名烨满头大汗的冲了进来。

    “名烨?”乔爸爸皱眉,“你怎么来了?”

    “爸,这话该我问您才对,”乔名烨喘着粗气,皱眉问道:“您和我妈怎么到修哥家里来了?”

    “你以为我们愿意到顾少家里来?”乔妈妈红着眼睛,懊恼的盯着自己的儿子,“如果不是你背着我和你爸,偷偷和曹韵曦交往,曹韵曦又躲在这里不出门,我和你爸,怎么会丢人现眼的跑到顾少家里来找她?”

    “妈,您别激动,”乔名烨用安抚的目光看了曹韵曦一眼,回过头来,抓住自己母亲的手臂安抚她,“我和韵曦不是瞒着您和我爸,我们是想,等感情再稳定一些,再告诉您和我爸。”

    “感情稳定一些?什么叫感情再稳定一些?”乔妈妈气的浑身直抖,“名烨,这些年,虽然我什么都没说过,但我以为你都懂,我们乔家,当年险些被曹家害的家破人亡,虽然已经过去这么多年,可我经常做噩梦,要么梦到你爸被人举报,抓进了监狱,要么梦到你爸犯了心脏病,被送进了医院,自从你爸那次从鬼门关捡回一条命,这些年我成了惊弓之鸟,没过过一天好日子,我和你爸,一辈子忠厚老实,从不与人结仇,曹家是我们家唯一的仇人,你娶谁不好,为什么偏偏要娶她曹韵曦?”

    “妈,我和韵曦在一起时,曹叔不是还没做出那种事吗?”乔名烨抓着乔妈妈的胳膊,柔声劝慰:“妈,您放心,韵曦和曹叔不一样,她是您从小看着长大的,您还不知道她吗?”

    “不行!”乔妈妈红着眼说:“我忍受不了和曹家的人在一个屋檐底下过日子,你要是非要娶她,那我以后就和你爸自己过,我们就当没生过这个儿子!”

    “妈,”乔名烨攥紧乔妈妈的胳膊,垂着眼睛看她,眼中有了痛苦的神色,“妈,不管什么时候,您和爸爸,都是我最亲的人,我也不想因为自己娶妻生子,惹您和我爸生气,可我和韵曦的感情,从我们家没出事就开始了,后来我爸出事,韵曦全家搬走,爸爸和您相继生病,只要提到曹家,您就气的发抖,您那时要我和韵曦分开,我听您的话,我和她分开了,我以为我能把她忘了,可这么多年了,我从没忘记过她,妈,我年纪也不小了,除了韵曦,我谁也不想娶,难道你真忍心看我单身一辈子?”

    “名烨!”乔妈妈反手抓住他的胳膊,哀求的看他,“不喜欢她不行吗?世上那么多好姑娘,你娶谁妈都支持你,可妈妈真接受不了曹家的人,你是想逼死妈妈吗?”

    乔妈妈的话,说的这样重,乔名烨一向是个孝顺的儿子,看着妈妈含泪通红的眼睛,心里也酸涩难忍。

    如果可以,他真不愿让自己的父母这样伤心。

    他的爸妈感情好,只有他一个独子,把所有的爱都倾注在他身上,对他呵护备注。

    与同龄人相比,他算是个出类拔萃的儿子,他希望通过自己努力,让爸妈过上幸福安乐的晚年生活。

    顾及爸妈的感情,他曾和曹韵曦分开过,他以为他可以忘记曹韵曦,曹韵曦也会渐渐遗忘他,那是对他们最好的选择。

    可兜兜转转,他们谁也没能忘记谁。

    他放弃过曹韵曦一次,这一次,他不想再放手了。

    可看着妈妈痛苦的目光,他又觉得自己不孝。

    一边是母亲,一边是爱人,一颗心被来回撕扯着,痛的无法收拾。

    腿一软,他跪了下去。

    低头跪在乔妈妈的脚下,声音哽咽:“妈,我对不起您,但我真的喜欢韵曦,以后我和韵曦一定会好好孝顺您和我爸,求您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看到自己一向骄傲的儿子,为了自己最讨厌的女人,跪在了自己脚下,乔妈妈的精神,一下崩溃。

    她猛的哭出声,低头撕打乔名烨,“你这个畜生,你真要为了一个女人(这里是被迫和谐的括号)逼死妈妈吗?”

    “阿姨!别打了!”看到乔名烨挨打,曹韵曦条件反射般上前护着。

    “走开!这是我们母子之间的事,不用你管!”乔妈妈一下把曹韵曦推开。

    曹韵曦倒退了几步,重重摔在地上。

    她想立刻站起身,腹内却一阵绞痛。

    她捂住肚子,痛苦的咬住唇,申吟出声。

    “韵曦姐!”

    “韵曦!”

    温雨瓷和乔名烨同时去扶,曹韵曦挣扎着想要站起,小腹却疼的更加厉害。

    “韵曦姐!”温雨瓷想到什么,着急的问:“你是不是怀孕了?”

    “怀孕了?”乔名烨死死抓住曹韵曦的胳膊,紧张的盯着她,“韵曦,是怀孕了吗?”

    “我不知道。”曹韵曦忍着腹内的绞痛摇头。

    可她是妇产科医生,自己例假也确实超了日子,此刻这种腹痛的感觉,很像先兆流产。

    她很慌乱。

    她想保住这个孩子。

    她又怕乔名烨的父母,知道她和乔名烨,居然偷偷要了孩子,更加生气。

    “那例假呢?”温雨瓷急急的问:“多长时间没来了?”

    “三十多天了,不过我的例假,一向推迟,很正常。”乔妈妈的刚刚的反应那样激烈,她此刻很怕,不敢让乔妈妈知道,她可能有了乔名烨的骨肉。

    “可你现在肚子疼成这样,不正常!”温雨瓷看向乔名烨,“我安排司机,你赶紧送韵曦姐去医院。”

    “好!”乔名烨抱起曹韵曦,垂眼看着她,想到她此刻的腹痛,有可能是先兆流产,脸都白了,“韵曦,你忍一忍,我们马上去医院,不会有事的!”

    温雨瓷招来司机,乔名烨抱着曹韵曦,急匆匆离开了。

    乔妈妈失魂落魄,喃喃自语:“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阿姨,”温雨瓷扶她坐下,给她递了杯热茶,“您和叔叔这一生,肯定经历了许多事情,也听过许多故事,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名烨和韵曦,从小就彼此喜欢,喜欢了那么多年,已经分不开了,您如果以死相逼,或是用其他的强势手段,逼着他们分开了,只会让名烨痛苦一生而已,名烨是您的独子,您真要把您的痛苦,转嫁到名烨身上吗?”

    “不,我是为了他好,”乔妈妈失神的摇头,“名烨那么好,那么优秀,我不能让他娶曹家的人,曹家的人都是白眼狼,都是忘恩负义的畜生,配不上我们名烨,我不能、我不能……”

    “阿姨,冤有头,债有主,您痛恨韵曦姐的父亲,大不了以后不和韵曦姐的父亲见面就好了,您不能迁怒到韵曦姐身上,”温雨瓷耐着性子劝,“我还是那句话,现在名烨和韵曦之间的感情,就和您和叔叔一样,如果有人非要让您和叔叔分开,您会不会痛苦?您会不会听从?”

    “那怎么一样?”乔妈妈激动的抬眼,盯着温雨瓷,“我和名烨的爸爸,是一辈子的感情了,名烨和曹韵曦,才长时间的感情?”

    “名烨和韵曦姐,从小就认识了,如今他们都是年近三十的人了,您说他们之间,有多少年的感情了?”

    “……”乔妈妈一下怔住。

    脑海中一下闪过,幼年时的曹韵曦,在她家和乔名烨一起玩耍的情景。( )

655. 655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你掩饰的并不好,”温雨瓷轻蔑的笑了下,“许盈,你是不是觉得,你今天无路可走,是顾少修在仗势欺人?”

    “不,我没有!”即便心里是这样想的,可她怎么敢承认呢?

    “你有,”温雨瓷冷冷说:“你对你所做的一切,并没有诚心的忏悔,直到今天,你都不觉得你做错了什么,怕是你怨天怨地怨顾少修,却从没怨过你自己!”

    “我怎么了?”被自己最讨厌的女人质问,许盈忽然忍不住,猛的抬起头,看向温雨瓷,眼眶发红,身子微微颤抖,“我是个医生,我只是在我所学的专业范围内,给了最有利于你的建议,你和你的宝宝,都平安无事不是吗?为什么明明你和你腹中的孩子,都平安无恙,还要把我往绝路上逼呢?难道非要把我逼死,你们才会满意吗?”

    “你怎么还不肯认错呢?”曹韵曦忽然气愤的站了起来,“许盈,你好好看看!看看瓷瓷的宝宝!他多可爱、多讨人喜欢,你怎么能狠心的对他下毒手?宝宝现在确实没事,可那是瓷瓷把他保住的,不是你!如果按照你的做法,宝宝六个多月就被剖出来了,他也许会有先天残疾,也许会夭折,你是妇产科医生,难道你不懂这些?”

    “可他现在没事不是吗?”许盈激``动反驳:“我并没有给她和孩子造成任何不好的结果,可是我现在过的生不如死!我只是医术不高,误诊了而已,我知道错了,我已经失去了我的工作,你们还想怎样?真要逼死我吗?”

    “你是只是医术不高吗?”温雨瓷轻蔑看她,“许盈,如果你没有认识到你的错误,依然是这样的态度,那没人能帮你,即便你真的去死,也真的死了,这世上也不过是少了个卑鄙的祸害而已,我们的生活,不会因为你的死,有任何改变!”

    “你真可怕!”许盈退后了几步,看着她,含着眼泪摇头,“我真不明白,世上好女人那么多,少修哥哥怎么会喜欢上你这种女人,你太可怕了!”

    “我可怕?”温雨瓷嗤笑了声,“许盈,你扪心自问,你想让我提前破腹产,是确实想救我和宝宝,还是因为你嫉妒我有了少修的骨肉,你不想让我生下少修的孩子,故意害我的宝宝?”

    “我……”许盈目光闪烁了下,张口结舌,说不出话。

    温雨瓷淡淡看她,“别自作聪明,以为你心里那点猫腻,别人都不知道,打着治病救人的幌子,做些为非作歹的事,出了事,一句医术不高,或者病的太重,你无能为力,就能推卸所有责任,少修让医院辞退你,那是替天行道,不然凭你那些肮脏龌龊的心思,以后还不知道要祸害多少无辜的病人。”

    许盈垂下头,忍了许久的眼泪,终于流出眼眶。

    是的。

    她无数次对自己说,她是按照温雨瓷的病情,做出的正确判断,顾少修和温雨瓷不该这样对待她。

    可她内心深处比谁都明白,温雨瓷说的对,她当时真是疯了,嫉妒温雨瓷肚子里怀着顾少修的孩子,不由自主的想,如果她的孩子出意外死了,她一定悲痛欲绝,说不定顾少修还会因此迁怒她,和她离婚。

    她就是看不得她好、看不得她那么幸福,她想看她凄惨、看她哭。

    所以,她才对她肚子里的孩子下了毒手。

    她是医生,给病人做检查天经地义。

    温雨瓷的孩子有早产的迹象,她做出提前剖腹产的决定,也合情合理。

    孩子还没七个月,生下来可以存活的几率非常小,想到她会产下个死胎,她心里就莫名的痛快。

    可是,事情并没朝她想象的方向发展。

    温雨瓷找来了曹韵曦,曹韵曦为她保住了孩子。

    孩子顺利生下,温雨瓷有了个全世界最好的丈夫,如今两人又有了儿子,她成了全天下最幸福最让人羡慕的女人。

    而她,丢掉工作、被排挤、被鄙夷,成了全世界最倒霉最悲惨的人。

    她不甘心。

    她总觉得,温雨瓷好好的,孩子也好好的,她并没给温雨瓷造成任何不好的后果。

    她是无辜的,她不应该得到这样严厉的惩罚。

    可听了温雨瓷的话她才知道,她自以为藏在心里最阴暗的地方,没人会知道的龌龊,早就被温雨瓷看的清清楚楚。

    温雨瓷知道她是故意害她的宝宝,甚至知道她为什么想害她的宝宝。

    她僵立在原地,脸上都是绝望的神色。

    温雨瓷看着她,淡淡说:“许盈,将心比心,你以后也会结婚,会怀孕生子,等你怀孕六个多月的时候,你因为肚子疼,去医院检查,你的医生不但不帮你保胎,反而要把你肚子里的宝宝剖出来,你会原谅她吗?”

    “我……”许盈张了张嘴,过了好久,才闭了闭眼,垂下脑袋,“顾夫人,我错了……我这次是诚心认错,我承认,是我鬼迷心窍,想要害您,但您福大命大,没被我害到,您和宝宝都平安无事,求您看在我还年轻,不懂事的份上,饶了我这一次!我……我……”

    她咬了咬牙,猛的屈膝跪下,额头触地,伏在地上,“顾夫人,求求您,您饶了我,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温雨瓷看了她一会儿,才缓缓说:“你起来吧,我会和少修说,让他放过你这一次,但请你记住,人在做,天在看,多行不义必自毙,如果你死性不改,下次再被人抓住错处,就没这次这么幸运了,而且……医生这个工作不适合你,以后你还是换份工作!”

    “谢谢您,顾太太!”许盈爬起来,再没脸面在这里多待一秒钟,捂住脸,哭着跑出去。

    曹韵曦睁大眼睛看温雨瓷,“你就这么原谅她了?”

    “不然呢?”温雨瓷摇了摇头,“她说的对,她并没造成什么不可挽回的后果,法律都不能定她的罪,何况是我?”

    “但她确实是想害你和宝宝,这谁都看得出!”曹韵曦觉得,许盈那样的女人,太可怕了,只是因为嫉妒而已,就要残害一条无辜的生命。

    温雨瓷笑了下,“这些日子,我经历了许多事,明白了一个很浅显,以前却不明白的道理,那就是,兔子急了,真的会咬人!有句话,叫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许盈是个狠角色,我怕把她逼得无路可走了,她会铤而走险,害我和宝宝,我是没事,可宝宝还这么小,经不起任何意外,我现在,得饶人处且饶人,能不树敌,尽量不树敌。”

    曹韵曦想了想,点头,“嗯,你说的对,如果把她逼的走投无路了,也许她真会来报复你和宝宝,我们的命金贵,不和她一般见识!”

    “不止是这样,”温雨瓷笑了笑,“她虽然心术不正,但是个聪明女人,这次被少修逼得无路可走,大概也会反思一下,争取以后不过的这么悲惨,她要是真能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那皆大欢喜,我当是给宝宝积福了!”

    “说得对,”曹韵曦点了点头,佩服的看着她,“瓷瓷,虽然你年纪还小,可我觉得,你看事情特别透彻,遇到事情,冷静又果断,聪明又伶俐,我好佩服你。”

    “过奖啦,”温雨瓷俏皮的笑,“虽然我年纪小,但经历的事情多啊,这些都是生活经验,没什么了不起。”

    “好羡慕你的人生,”曹韵曦羡慕的看着她,“我总觉得,你的人生特别完美,也特别精彩。”

    “我想起一句,我以前特别爱说的话,”温雨瓷咯咯笑,“你只看贼吃肉了,没看贼挨打,你只看到我现在这么幸福了,没看到我落魄的时候,想当年,我家落难,我还没遇到顾少修的时候,我就差去卖身了!”

    再提到往事,恍如隔世。

    如今,她再也不用担心像那时一样,会家破人亡,流落街头了。

    她有顾少修,有明阳、西陵城兄弟、有楚冠爵,还有谢云璟和夙辰,随便拎起哪个,也能保她一生衣食无忧。

    哦,对了,还有她倾城国际首席设计师的名头。

    自己所拥有的能力,是自己永远的依靠,谁也夺不走。

    如今的温雨瓷,浴、火重生,再也不是以前那个会沦、落到任人宰割的温雨瓷了!

    宝宝躺在摇篮中睡着了,两人一左一右守着宝宝,又闲聊了一会儿,佣人又进来禀报:“少夫人,门外来了一对姓乔的中年夫妇,他们说,他们的儿子叫乔名烨,和您是朋友,他们……”

    佣人的话还没说完,曹韵曦吓的蹭的一下从沙发上坐了起来,脸上唰的没了血色。

    佣人被她吓了一跳,话没说完,就停住不说。

    温雨瓷微微皱眉,“乔名烨的父母?”

    “是,”佣人恭恭敬敬垂着头说:“他们说,他们的儿子叫乔名烨。”

    “请他们进来,”温雨瓷站起身,握住曹韵曦手,“走,咱们去迎迎他们。”( )

658. 658真的好萌啊!

    她只有一个儿子,没有女儿,小时候的曹韵曦,粉妆玉琢,乖巧可爱,她特别喜欢,两家人感情又好,她几乎把曹韵曦当自己的女儿。

    家里做好吃的,就让乔名烨去叫曹韵曦。

    逛商场时,看到有好看的女孩儿衣服,就忍不住给曹韵曦买一套。

    曹韵曦的父母,也拿她的名烨当儿子,像她疼爱曹韵曦一样,疼爱乔名烨。

    远亲不如近邻,两家人之间的感情,比亲戚还亲。

    乔名烨几岁时,半夜发高烧,恰逢乔名烨父亲出差,家里只有她和儿子两个人,没有办法,她只好敲对门曹家的房门。

    曹韵曦的爸妈二话不说,舍下家中的女儿,陪她一起带着名烨去了医院,挂号、交费、取药,忙前忙后,像紧张自己的孩子一样紧张他的儿子。

    就是因为两家人之间的关系那样好,她才没办法原谅曹韵曦父亲所做的那些事情。

    可再想想曹韵曦的母亲,那个可怜的女人,丈夫在外面做了什么,她全被蒙在鼓里。

    丈夫出事后,大院里的人对她指指点点,她在大院里住不下去,带着一双儿女回了娘家,没几年,就因病去世。

    曹韵曦的父亲对不起她,可想想当年以泪** 洗面,哀伤憔悴的曹韵曦的母亲,她又觉得心痛。

    各种感情在她心中撕扯,她实在忍不住,捂住脸,呜咽大哭。

    乔爸爸无措的在她身边坐下,环着她的肩膀哄她,“静娴,这还是在顾少家里,有什么事,咱们回去说,你这成什么样子了?”

    “没事,”温雨瓷微笑着说:“让阿姨发泄出来是好事!”

    乔名烨的母亲大哭不止,乔爸爸手忙脚乱的安慰妻子,温雨瓷总算空出时间,照看自己的儿子。

    她把目光落在自己的宝贝儿身上,才发现小宝贝儿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正睁着漆黑的眼珠,安安静静的看着她。

    温雨瓷服了他。

    刚刚这客厅里,像是演了一场大戏,又是吵、又是闹、又是讲道理,这小家伙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醒的,居然依旧如此淡定,一点反应都没有。

    温雨瓷把儿子抱进怀里,轻轻捏他的脸蛋儿,“你怎么回事啊你?小小年纪就学你爸,装什么云淡风轻,指挥若定,不过……真是好萌啊!”

    刚刚被乔名烨一家搅的那点堵心,在看到宝贝儿子睁着漆黑的眼珠,安安静静看着她的时候,瞬间便烟消云散了。

    那边的乔爸爸,见怎么也劝不住情绪失控,痛哭不止的乔妈妈,只好无奈的小声说:“静娴,别哭了,顾少的孩子在小,你别吓到宝宝!”

    这话果然管用,乔妈妈渐渐止住哭泣,擦干眼泪,抬头看温雨瓷怀中的宝宝。

    温雨瓷抱着宝宝,笑盈盈走到她身边,“阿姨,您别伤心了,我看人很准,韵曦是个好女人,我是没有未婚的哥哥弟弟了,不然一定让他们把韵曦从名烨手里抢过来,给我当嫂子或者弟媳。”

    乔妈妈不知道怎么接她的话,眼睛落在她怀中的宝宝身上,“我能抱抱他吗?”

    她只养了乔名烨一个儿子,家中已经很多年没有过小孩子了。

    上了年纪的人,原本就喜欢宝宝,更何况,顾少修和温雨瓷的儿子,比奶粉罐上的广告宝宝还可爱,她一下母爱爆棚,眼睛盯在宝宝身上,舍不得挪开。

    “当然,”温雨瓷笑眯眯的将宝宝放进她怀里,“我家宝宝,就是这点好,谁爱抱谁抱,一点都不计较。”

    说到这一点,她心里就不是滋味。

    欠抽屁屁的小东西,可怜她天天母**喂养,刚开始喂他时,因为**投太娇嫩,他吸的力气又大,两个**投都裂开了,他每次吃奶,她都疼的像在承受一种酷刑一般。

    可怜她付出了那么多,可在这小东西的心里,她和一个陌生人,没什么区别,一点优势都没有,每次想到这个,心都痛死了。

    乔妈妈抱着小家伙儿,小家伙瞪着漆黑的眼珠儿,目不转睛的看着她,才一百多天的孩子,睫毛又细又长,眼珠漂亮清澈的像黑白分明的水晶。

    小家伙儿软软的,香香的,抱在怀里,乔妈妈就舍不得撒手了。

    温雨瓷笑盈盈说:“阿姨,如果韵曦姐真是怀孕了,那再等几个月,您和叔叔,也有宝宝抱了,到时候,你和叔叔含饴弄孙,那该多幸福,您说对不对?”

    宝宝?

    乔妈妈心哆嗦了下,手也跟着颤了下,吓的温雨瓷心脏狂跳,赶紧将小家伙儿从乔妈妈手里接了过去。

    乔妈妈的目光,追逐着宝宝,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

    这样可爱的孩子,谁不喜欢?

    要是自己家也能有个这样漂亮可爱的孩子,那她真是做梦都要笑醒。

    可那个孩子,若是曹韵曦生的呢?

    她的心里,一边期待着也能有个白白胖胖的孙子抱,一边抵触着曹韵曦要嫁入她家的事实。

    温雨瓷看出她的犹豫,“阿姨,您是不是既想快点让名烨结婚生子,又不想让他娶韵曦姐?”

    乔妈妈没做声,算是默认了。

    温雨瓷笑了,“阿姨,其实不用我说,您也一定明白,这世上没有十全十美的事,名烨是您儿子,您肯定比我更了解他,他是个重感情的人,他也是个很孝顺的儿子,我相信,如果您以死相逼,或者做出其他过激举动,他会因为心疼您、体谅您,而和韵曦姐分开,可是,您想过,他和韵曦姐分开以后会怎样吗?”

    会怎样呢?

    乔妈妈目光茫然,意识有些恍惚。

    温雨瓷说的没错,乔名烨是她的儿子,她比任何人都了解他。

    他重感情,也孝顺,如果她以死相逼,他会如她所愿,离开曹韵曦。

    可离开之后呢?

    她要再以死相逼,逼他娶一个他不爱的女人吗?

    还是由着他单身一辈子,孤独终老?

    “阿姨,”温雨瓷继续说:“名烨和韵曦姐分开后,只有两个可能,第一,他为了完成娶妻生子的任务,娶一个他不爱的女人,忍着心里的痛苦,委委屈屈的过一生,第二,他终身不娶,一个人过一辈子,您觉得,他这两种人生,您希望他选哪一个?”

    乔妈妈刚刚因为情绪激动而通红的脸,一点点白了。

    她哪个也不想选!

    她希望她的儿子,是世上最开心幸福的人,她不想让她的儿子,过悲惨凄苦的日子。

    “阿姨,”温雨瓷轻笑着看她,“现在摆在您面前的,是两条路,第一条,您受委屈,让名烨幸福,第二条,您开心痛快,名烨痛苦一辈子,您想选择哪一条?”

    “名烨娶了曹韵曦,就一定能幸福吗?”乔妈妈反驳道:“如果曹韵曦和她爸爸一样,是个两面三刀的小人呢?那她会害了名烨一辈子!”

    “阿姨,您总说娶了韵曦姐,要害名烨一辈子,我很好奇,阿姨,您觉得韵曦姐会做什么,能害了名烨一辈子?”温雨瓷微微挑眉看着她。

    “她……”乔妈妈被问住了,呆在原地。

    “阿姨,我们都是女人,您应该知道,对女人最重要的,就是丈夫和孩子,女人如果深爱自己的丈夫,为自己的丈夫做什么都心甘情愿,如果再有个孩子,女人会死心塌地,把自己全部的生命都寄托在丈夫和孩子身上,”她微微一笑,“所以,您总说韵曦会害了名烨,可我怎么想,都想不出,她要怎么害名烨!”

    “她、她……她万一不是个好妻子呢?”乔妈妈反驳:“她如果是个小人,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背着名烨,在外面乱来呢?”

    “阿姨,”温雨瓷笑了,“如果名烨不娶韵曦姐,而是娶了其他女人,您就能保证那个女人,不会两面三刀,不会背着名烨,在外面乱来吗?”

    “我……”乔妈妈咬了咬牙,“我会给名烨把好关的!”

    温雨瓷挑眉,“可您不是说了,知人知面不知心!而且,名烨爱的是韵曦接,您非要让他娶别的女人,即便他孝顺,听了您的话,可对他那位妻子,公平吗?您也是做母亲的,如果您有个女儿,您舍得您的女儿,嫁给一个心里装着其他女人的男人吗?您为了自己儿子的幸福,就要去坑害别人家女儿的幸福吗?”

    “我……”乔妈妈争辩道:“我儿子很优秀,嫁给他的女人会幸福的!”

    温雨瓷笑了笑,“阿姨,在所有母亲的眼里,自己的子女都是最好的,我只问您一句,您如果有个女儿,舍得她嫁给名烨这样,心里装着其他女人的男人吗?”

    乔妈妈想了很久,颓然的在沙发上坐下,“舍不得。”

    温雨瓷继续说:“您非要名烨和韵曦姐分开,再非要他娶个别的女人,到时候,他遂了您的心意,真的娶了别的女人,可他的心不在那个女人身上,那个女人又能忍多久?两个人不幸福,有可能吵架,有可能离婚,这些,您都想过吗?”

    乔妈妈怀抱着一丝希望说:“可是,也许我能给名烨找个好女人,名烨会喜欢她,跟她好好过日子呢?”( )

659. 659这里赚的都是我的私房钱!

    温雨瓷笑,“阿姨,这话别说骗我,您自己也不信吧?名烨是您儿子,他在已经心有所属的情况下,移情别恋的机会有多大,您比谁都清楚,对不对?”

    乔妈妈沉默了。

    没错。

    如果能移情别恋,她儿子早就娶妻生子,不会等到今天。

    这些年,为了乔名烨的婚事,她没少操心,甚至强制性的安排他去相亲。

    可他不是借口工作忙,直接推掉,就是被逼去了,回来也会说没感觉,根本不给别人再进一步的机会。

    那时,他和曹韵曦分隔两地,尚且如此,如今,曹韵曦可能有了他的骨肉,他又怎么可能和曹韵曦分开呢?

    温雨瓷说的没错,如今,摆在她面前的只有两条路,第一条,她委屈一点,让儿子和曹韵曦结婚。

    第二条,她以死相逼,让儿子和曹韵曦分开,伤心一辈子。

    她是做母亲的,怎么舍得让儿子伤心一辈子呢?

    说到最后,也只有委屈她自己了。

    她悲从中来,又落了泪,哽咽说:“顾夫人,你说的有道理,他们俩的事,我不管了,大不了,我和名烨爸爸两个人过日子,他们两个,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去吧。”

    [ “阿姨,”温雨瓷看着她,柔声说:“您为什么不想开点呢?只要您不把韵曦姐爸爸做过的事,强加在韵曦姐身上,您就可以放下心中的芥蒂,接受韵曦姐,到时候,您会有个孝顺您的好儿媳,给您生个白白胖胖的大孙子,日子明明能过的逍遥快活,为什么非要把自己往牛角尖里逼呢?”

    “是啊,”一直没说话的乔爸爸,忽然说:“静娴,你是当局者迷,还没个孩子看的透彻,如果名烨现在没和韵曦在一起,咱们当然要尽力阻止,可现在名烨和韵曦可能连孩子都有了,你再阻止,只会让名烨伤心痛苦,你舍得吗?”

    乔妈妈捂着脸,呜呜咽咽的哭。

    乔爸爸的手机突然响了,乔爸爸喂了一声,脸色立刻严厉起来,那边不知道说了几句什么,乔爸爸微微叹了口气,说了声:“好好养着吧。”

    乔爸爸挂断电话,乔妈妈抬头看他,乔爸爸轻声叹气,“韵曦怀孕了,两个人现在连孩子都有了,你就别闹了。”

    这个“闹”字,一下戳在乔妈妈的心口上,乔妈妈张嘴想反驳,可想到曹韵曦现在居然有了她儿子的孩子,一下又没了力气。

    她捂住脸啜泣,“真是作孽啊!”

    “行了,”乔爸爸捏捏她的肩膀,“这么失态,多让顾夫人笑话?”

    乔妈妈勉强忍住哭泣,擦擦眼泪,站起身,看着温雨瓷,勉强扯扯嘴角:“顾夫人,给你添麻烦了!”

    “阿姨别这么说,”温雨瓷温和的笑,“少修和名烨是好朋友,我和韵曦姐也是很多年的朋友,他们的事,我们原本就应该关心,谈不上麻烦二字。”

    乔爸爸和乔妈妈又说了两句圆场的话,告辞离开。

    二人离开后,温雨瓷给尚明欢打了个电话,让她回家照看会儿宝宝,她开车去看曹韵曦。

    路上联系了乔名烨,乔名烨告诉她,曹韵曦腹中的宝宝还小,没什么事,医生开了安胎药,让他们回家卧床休息,乔名烨已经带曹韵曦回了他们的公寓。

    温雨瓷问清楚他们公寓的地址,买了些营养品,赶到他们公寓。

    敲门进去,乔名烨的父母也在,虽然没什么笑脸,但看那样子,算是接受了曹韵曦和她腹中的孩子。

    温雨瓷陪曹韵曦说了会儿话,惦记家中的宝宝,很快离开。

    日子轻快滑过,很快,宝宝一周岁了,顾少修给他取名,顾温玉。

    小家伙儿很聪明,也很健康,十一个月就可以独自走路,一周岁时,已经会说很多简单的句子。

    从小家伙儿会简单的发音吐字开始,顾少修每天从公司回家后,就会将小家伙儿抱在膝上,给他讲一页宝宝百科全书。

    小家伙儿对花花绿绿的图画,十分感兴趣,每次顾少修给他讲时,他都专心致志的听着,漆黑的眼珠盯在画册上,眼睛都不眨。

    小家伙儿已经一岁了,一如既往的安静淡定,从来不哭不闹,也不黏人。

    温雨瓷有时间时,就陪他坐在地上读书玩儿玩具,温雨瓷没时间时,他就自己读书玩儿玩具,安安静静,不吵不闹。

    有时他睡觉时,温雨瓷出去办事,回去时,他已经醒了。

    自己掰着小手不知道在想什么,见她回来了,漆黑的眼珠盯在她脸上,冲她甜甜的笑笑,算是打过招呼了。

    温雨瓷表示,有个这样丝毫也不黏人的宝宝,她一点做人妈妈的优越感都没有。

    说好的,妈妈去哪里,宝宝抱着大腿,又哭又闹的不肯让出去,在哪里呢?

    她家这位,你爱去哪里去哪里,安安静静的送你走,再安安静静的迎接你回来,顶多给你几分甜甜的笑,那就是莫大的恩赏了。

    面对这样从容淡定的儿子,温雨瓷十分挫败。

    但这并不影响,她对自家宝贝儿子的喜爱程度。

    毕竟,孩子是自己的好。

    何况她家儿子,又乖又聪明,除了不喜欢黏人以外,处处都好。

    宝宝十一个月时,她**腺管堵塞,引起了高烧,医生说多按摩,把**腺管疏通开就好,不用打针吃药。

    那几天,她**坊疼的厉害,再加上发高烧,整个人受刑一般煎熬。

    她烧的迷迷糊糊,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睡着了,醒来时,看到小家伙儿侧躺在她身边,小手贴在她的脸蛋儿上,漆黑的眼珠目不转睛的看着她,见她醒了,软软的叫她妈妈。

    那一刻,她险些泪崩,搂住儿子,又亲又抱。

    按照传统,宝宝的一周岁生日,都会好好操办。

    有关宝宝的一切,顾战杰都从不马虎,大手一挥,豪爽下令,宝宝周岁生日要风光大办!

    一句话,顾家门前,又一次车水马龙。

    几个月后,宝宝又长大了一些,喜欢各种各样新奇的东西。

    谢云璟策划了一次全家旅游,为了保持神秘,他没告诉大家目的地。

    顾少修、温雨瓷和宝宝一家三口,再加上夙辰、温华筝、谢云璟、尚明欢四个,一共七个人,乘坐一辆加长豪华轿车,驶往只有谢云璟和司机知道的目的地。

    汽车在一座并不是很繁华的城市停下,驶入一座极漂亮的庄园。

    尚明欢透过玻璃看向外面,念了一遍庄园外面的字,扭头看谢云璟,“这是酿葡萄酒的庄园!你带我们来这里干什么?”

    “我悄悄告诉你!”谢云璟将坐在他身边的尚明欢,一把搂进怀里,掌心摩挲着她的肩膀,洋洋得意的指了指外面,“这庄园是我的!挣的钱,都是我的私房钱!”

    坐在他对面的温华筝扑哧一声笑了,“那你还带我们到这里来玩儿?这下私房钱曝光了,以后买内、裤都要问你老婆要钱!”

    “什么呀?”没等谢云璟说话,尚明欢就抢着反驳:“我们经济分开,他给我多少我要多少,我从不管他的钱。”

    “那怎么行?”温华筝逗她,“男人的钱在哪里,心就在哪里,为了保证他的心百分百在你那里,你要百分百的掌握他的经济大权,他钱包里的钱,绝对不能超过四位数,男人有钱就变坏,为了防止他变坏,你一定要把他变成穷光蛋才行!”

    尚明欢白她一眼,切了声,“谬论!你个黄毛丫头,也来给我上课,我怎么没见你把夙辰变成穷光蛋?”

    温雨瓷看着温华筝,插嘴说:“小筝,在一起这么久了,你还不知道欢儿吗?她就是个没节操、没底线的夫奴,传说中的以夫为天,以夫为纲,她不拿钱倒贴,她爸妈就要偷笑了,谁还敢指望她把谢云璟的经济大权揽过来。”

    “可看出你们姐妹俩都姓温了!好赖都是一家人,两个欺负一个有意思吗?”谢云璟揽着尚明欢的肩膀,大马金刀的坐着,替老婆出头。

    “就是!”尚明欢白了温雨瓷一眼,夫唱妇随,“还闺蜜呢,关键时刻还是和你妹妹亲近,伤心,哼!”

    温雨瓷探过身子,敲了下她的脑袋,“不是看你好玩儿吗?要不是我帮你,你现在能靠在心上人怀里和我在这儿说笑?没良心,哼!”

    “干嘛总敲我脑袋?总笑我笨,笨也是被你敲笨的!”尚明欢不满的揉揉脑袋,扬手想要还击。

    温雨瓷怀中的小家伙儿,忽然仰头,看着她扬起的手,漆黑的眼珠目不转睛的盯着。

    尚明欢被他看的hold不住,悻悻的落下手,在小家伙儿脸上摸了一下,“小东西,这么小就知道护着你妈妈,阿姨平时白疼你了,一点儿都不知道心疼阿姨!”

    做戏做全套,她捂住脸装哭,小家伙儿盯着她看了一会儿,不但没哄她,反而举起两只小手,捂在温雨瓷的脑袋上,像是怕有人敲他妈妈的脑袋。

    温雨瓷的心一下被填满了,抱着儿子亲了又亲,怎么也爱不够。( )

653. 3653累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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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才不会!”温雨瓷看着宝贝儿子,美滋滋说:“我就希望我家宝贝儿六亲不认,只认我一个!”

    商徵羽:“……”这丫头这是怎么当妈的?太不靠谱了!

    她又陪温雨瓷聊了一会儿,时间不早了,告辞离开。

    晚上,吃过晚饭,温雨瓷和顾少修两人躺在床上,把宝宝摆在中间,两人一左一右,陪着宝宝玩儿。

    说是陪着宝宝玩儿,其实宝宝还什么都不懂,确切说,是宝宝陪他们两个玩儿还差不多。

    两人一人抓着宝宝一只手,一边逗弄宝宝,一边说着私房话。

    温雨瓷挠挠小家伙儿的手心,看着宝宝粉扑扑的小脸儿,漫不经心说:“徵羽今天来过了,我看她快让司徒凛然拿下了。”

    “那不是很好?”顾少修轻笑,“要是商徵羽嫁了司徒凛然,拐着弯儿的论起来,你们也算是亲戚了。”

    “还是算了吧,”温雨瓷浅哼了声,“司徒大律师那样的亲戚我可高攀不起!”

    “怎么?”顾少修笑看了她一眼,“还记仇呢?”

    温雨瓷嗯了声,“他绝对是我最讨厌的人,没有之一!”

    “那商徵羽的前男友呢?”顾少修含笑问:“难道司徒凛然比商徵羽的前男友还讨厌?”

    “商徵羽的前男友根本不是人好吗?”温雨瓷说:“我说的是,司徒凛然是我最讨厌的人,没有之一,不是人的不算!”

    顾少修怔了下,随即揉着她的脑袋大笑。

    这丫头,说出来的话,永远这么让人意外,这么有意思。

    “对了,”温雨瓷扭头看他,“今天外公说,小筝和阿辰的婚礼,肯定会在京城举行,他和我商量,让我别去参加了,他说宝宝太小了,不适合长途跋涉。”

    “那你的意思呢?”顾少修觉得顾战杰的话有道理,可温雨瓷的性格他也知道,是最愿意凑热闹的,“如果你觉得遗憾,我们把宝宝留在家里,请曹医生照看一天,宝宝这么听话,请曹医生带一天应该没有问题。”

    “才不要!”温雨瓷俯身亲亲宝贝儿子嫩呼呼的脸蛋儿,“我都参加过那么多场婚礼了,少参加一场也没什么,我才不放心把宝宝交给别人带!”

    尽管这个小东西还不认人,谁抱都可以,可她还是舍不得把他交给别人。

    “乖!”顾少修揉揉她的脑袋,“我保留你改变主意的权利。”

    “我肯定不会改变主意,全世界加起来都没我的宝宝重要!”她现在几分钟见不到儿子就要挂念,更别说一整天了。

    “哦?”顾少修微微挑眉了,“那我呢?”

    温雨瓷愣了下,吃吃笑,“怎么?吃醋了?”

    顾少修环住她的腰,下巴抵在她发顶,摩挲了几下,“怎么?不该吃醋吗?”

    “你也很重要,”温雨瓷抱住他,在他怀里蹭了蹭,“除了宝宝,就是你最重要!”

    顾少修:“……”做第二的感觉真不好!

    很快,到了温华筝与夙辰婚礼的日子。

    婚礼在京城举行。

    顾少修自然是要参加的,温雄和顾战杰、谢云璟、尚明欢,也去了京城,家里只剩下温雨瓷和宝宝,还有依然每天帮她过来照看宝宝的曹韵曦。

    人是有感情的,小家伙儿是曹韵曦看着出生的,然后一天天看他长大,小家伙儿又这样可爱,曹韵曦一天看不到就想的厉害。

    好在她现在没工作,温雨瓷又特别依赖她,不想让她离开,她就暂时把照顾温雨瓷和小家伙儿,当成了她的工作。

    温雄和顾战杰知道她是妇产科的医生,对她留在温雨瓷和孩子身边,表示双手赞成,每次见到她,都极为客气,然后总会说让她在家中多留些日子,帮忙照看温雨瓷和孩子。

    在温雨瓷身边,她有种宾至如归的感觉,很轻松很自在,没什么压力。

    乔名烨的学术交流会已经结束,返回京城,但他与樊清予合作了一个研究项目,每个周四晚上,都会来景城与樊清予见面。

    周五忙完公事后,周六周日就是他们两个小聚的日子。

    小别胜新婚,两人手牵着手,不管是在湖边欣赏湖光水色,还是在晚上看月上柳梢头,都会觉得人生惬意美好。

    对曹韵曦来说,这段日子,是自从她父亲出事后,过的最轻松舒适的日子。

    没有忙碌的工作,没有复杂的人际关系,没有压的她喘不过气来的往事,压在她心上多年的巨石卸了下来,心里充满着对美好未来的憧憬。

    唯一遗憾的,只剩下她和乔名烨的关系,还没得到乔名烨父母的承认。

    每次想到这一点,就会心慌气短,担心她和乔名烨的事,哪天被乔名烨父母知道了,棒打鸳鸯。

    越是害怕,越是珍惜和乔名烨在一起时的每分每秒,两人之间的感情,也便愈加浓稠炽烈起来。

    因为温华筝还在上学,夙辰和温华筝举行完婚礼后,在京城并没待多长时间,就返回了景城。

    两人回来时,温雨瓷正推着婴儿车,带宝宝在客厅里巨大的落地玻璃前晒太阳,瞥眼间,看到两人从远处渐渐走近。

    温华筝挽着夙辰的胳膊,正歪头看着他,说些什么。

    她肌肤莹白,眉目娇俏,脸蛋儿是喜气盈盈的绯红,上身穿了一件嫩绿色七分袖的v领薄毛衫,下身是深色修身裤子,走在夙辰身边,像株亭亭玉立的小树,浑身都洋溢着快乐幸福。

    七分袖的v领线衫,露出她弧度迷人的锁骨和两只纤细雪白的皓腕,脖子上和手腕上,都没佩戴任何宝石首饰,浑身上下唯一的饰品,是腕上那条夙辰送她的代表夙辰身世的手链。

    古朴繁复的手链戴在温华筝玉白的腕上,手链很漂亮,温华筝的手腕也极漂亮,但因为手链是男士的,和温华筝的手腕不是很搭,看上去很扎眼,但这条手链从夙辰送她那天,再没摘下来过。

    温雨瓷晃晃宝宝的婴儿车,暗暗笑着摇头……这就是女人了,一旦陷入爱情里,智商就会无限度的拉低,傻傻呆呆蠢蠢萌萌的女人。

    两人走进客厅,夙辰叫嫂子,温华筝叫姐姐,两人都直奔婴儿车而来,俯身低头看宝宝,你一句我一句的逗着躺在婴儿车里的宝贝儿,眉开眼笑。

    温雨瓷笑着问温华筝,“结婚的感觉如何?”

    “累,”温华筝嘟唇,“累死了!”

    夙辰看着她挑眉,“只有累?就没点其他的感觉?”

    温华筝看了他一眼,脸红了,低头嘟囔了一句什么,转身跑上楼了。

    温雨瓷饶有兴致的看夙辰,夙辰神色不动,淡定坦然的说:“嫂子,我上楼了,有事叫我。”

    他也转身上楼,温雨瓷回头瞥了眼他的背影,唇角不由自主的勾出抹笑意。

    自从和温华筝感情稳定后,夙辰给人的感觉,渐渐不同了。

    像是从重重雾霭中走了出来,放下了身上负重,一身轻松。

    与夙汀州夫妇关系缓和后,整个人更像是重生了,冷郁的气质已经很少在他身上见到,变成了一棵青竹,虽然依旧冷傲,但不会给人压抑的感觉。

    因为温华筝还在上学,两人决定等温华筝放暑假时,再去度蜜月。

    两人结婚一个月后的某天,这天,顾少修家,人特别齐全,顾战杰、顾少修、温雨瓷、夙辰、谢云璟和尚明欢都在,只少了温华筝一人。

    因为温华筝的学校离顾家别墅太远,每天往返顾家别墅太不方便,夙辰在温华筝学校附近,买了套公寓,两人偶尔住在那边。

    但顾战杰还在顾家别墅住着,夙辰不可能天天在那边公寓陪温华筝,偶尔温华筝在学校住宿舍,他回来陪陪顾战杰。

    这天就是这样,温华筝舍友生日,温华筝留在学校陪舍友过生日,夙辰回顾家别墅陪顾战杰。

    顾少修一家正在吃饭,夙辰手机忽然响了,夙辰接起电话,那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夙辰说了句,我马上过去,就匆匆挂断了电话。

    “阿辰,怎么了?”温雄停下手中的动作看他。

    “外公,小筝的舍友忽然肚子疼还呕吐,她们正送她去医院,我过去看看。”夙辰一边说,一边急匆匆起身,从茶几上拿起车钥匙。

    温雨瓷站起身,“我和你一起去。”

    “不用了,你还要照看宝宝,我自己去就行了。”夙辰说着话,匆匆跑出门。

    “不会有什么事吧?”温雨瓷很担心,心神不宁。

    “不会的,”顾少修安慰她,“应该只是吃坏了东西而已,待会儿打个电话问问阿辰就好了。”

    温雨瓷实在不放心,给温华筝打了个电话,却无人接听,她更是挂念。

    没滋没味的吃饱饭,又等了一会儿,终于等来了夙辰的电话。

    夙辰说,温华筝只是吃坏了东西,没有大碍,让家里人不要挂念。

    当晚,温华筝输完液后,被夙辰接去了他们的公寓。

    第二天上午,把宝宝哄睡之后,温雨瓷拜托曹韵曦照看宝宝,自己开车去了温华筝的公寓。( )

655. 655不怕就贼偷,就怕贼惦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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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掩饰的并不好,”温雨瓷轻蔑的笑了下,“许盈,你是不是觉得,你今天无路可走,是顾少修在仗势欺人?”

    “不,我没有!”即便心里是这样想的,可她怎么敢承认呢?

    “你有,”温雨瓷冷冷说:“你对你所做的一切,并没有诚心的忏悔,直到今天,你都不觉得你做错了什么,怕是你怨天怨地怨顾少修,却从没怨过你自己!”

    “我怎么了?”被自己最讨厌的女人质问,许盈忽然忍不住,猛的抬起头,看向温雨瓷,眼眶发红,身子微微颤抖,“我是个医生,我只是在我所学的专业范围内,给了最有利于你的建议,你和你的宝宝,都平安无事不是吗?为什么明明你和你腹中的孩子,都平安无恙,还要把我往绝路上逼呢?难道非要把我逼死,你们才会满意吗?”

    “你怎么还不肯认错呢?”曹韵曦忽然气愤的站了起来,“许盈,你好好看看!看看瓷瓷的宝宝!他多可爱、多讨人喜欢,你怎么能狠心的对他下毒手?宝宝现在确实没事,可那是瓷瓷把他保住的,不是你!如果按照你的做法,宝宝六个多月就被剖出来了,他也许会有先天残疾,也许会夭折,你是妇产科医生,难道你不懂这些?”

    “可他现在没事不是吗?”许盈激动反驳:“我并没有给她和孩子造成任何不好的结果,可是我现在过的生不如死!我只是医术不高,误诊了而已,我知道错了,我已经失去了我的工作,你们还想怎样?真要逼死我吗?”

    “你是只是医术不高吗?”温雨瓷轻蔑看她,“许盈,如果你没有认识到你的错误,依然是这样的态度,那没人能帮你,即便你真的去死,也真的死了,这世上也不过是少了个卑鄙的祸害而已,我们的生活,不会因为你的死,有任何改变!”

    “你真可怕!”许盈退后了几步,看着她,含着眼泪摇头,“我真不明白,世上好女人那么多,少修哥哥怎么会喜欢上你这种女人,你太可怕了!”

    “我可怕?”温雨瓷嗤笑了声,“许盈,你扪心自问,你想让我提前破腹产,是确实想救我和宝宝,还是因为你嫉妒我有了少修的骨肉,你不想让我生下少修的孩子,故意害我的宝宝?”

    “我……”许盈目光闪烁了下,张口结舌,说不出话。

    温雨瓷淡淡看她,“别自作聪明,以为你心里那点猫腻,别人都不知道,打着治病救人的幌子,做些为非作歹的事,出了事,一句医术不高,或者病的太重,你无能为力,就能推卸所有责任,少修让医院辞退你,那是替天行道,不然凭你那些肮脏龌龊的心思,以后还不知道要祸害多少无辜的病人。”

    许盈垂下头,忍了许久的眼泪,终于流出眼眶。

    是的。

    她无数次对自己说,她是按照温雨瓷的病情,做出的正确判断,顾少修和温雨瓷不该这样对待她。

    可她内心深处比谁都明白,温雨瓷说的对,她当时真是疯了,嫉妒温雨瓷肚子里怀着顾少修的孩子,不由自主的想,如果她的孩子出意外死了,她一定悲痛欲绝,说不定顾少修还会因此迁怒她,和她离婚。

    她就是看不得她好、看不得她那么幸福,她想看她凄惨、看她哭。

    所以,她才对她肚子里的孩子下了毒手。

    她是医生,给病人做检查天经地义。

    温雨瓷的孩子有早产的迹象,她做出提前剖腹产的决定,也合情合理。

    孩子还没七个月,生下来可以存活的几率非常小,想到她会产下个死胎,她心里就莫名的痛快。

    可是,事情并没朝她想象的方向发展。

    温雨瓷找来了曹韵曦,曹韵曦为她保住了孩子。

    孩子顺利生下,温雨瓷有了个全世界最好的丈夫,如今两人又有了儿子,她成了全天下最幸福最让人羡慕的女人。

    而她,丢掉工作、被排挤、被鄙夷,成了全世界最倒霉最悲惨的人。

    她不甘心。

    她总觉得,温雨瓷好好的,孩子也好好的,她并没给温雨瓷造成任何不好的后果。

    她是无辜的,她不应该得到这样严厉的惩罚。

    可听了温雨瓷的话她才知道,她自以为藏在心里最阴暗的地方,没人会知道的龌龊,早就被温雨瓷看的清清楚楚。

    温雨瓷知道她是故意害她的宝宝,甚至知道她为什么想害她的宝宝。

    她僵立在原地,脸上都是绝望的神色。

    温雨瓷看着她,淡淡说:“许盈,将心比心,你以后也会结婚,会怀孕生子,等你怀孕六个多月的时候,你因为肚子疼,去医院检查,你的医生不但不帮你保胎,反而要把你肚子里的宝宝剖出来,你会原谅她吗?”

    “我……”许盈张了张嘴,过了好久,才闭了闭眼,垂下脑袋,“顾夫人,我错了……我这次是诚心认错,我承认,是我鬼迷心窍,想要害您,但您福大命大,没被我害到,您和宝宝都平安无事,求您看在我还年轻,不懂事的份上,饶了我这一次!我……我……”

    她咬了咬牙,猛的屈膝跪下,额头触地,伏在地上,“顾夫人,求求您,您饶了我,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温雨瓷看了她一会儿,才缓缓说:“你起来吧,我会和少修说,让他放过你这一次,但请你记住,人在做,天在看,多行不义必自毙,如果你死性不改,下次再被人抓住错处,就没这次这么幸运了,而且……医生这个工作不适合你,以后你还是换份工作!”

    “谢谢您,顾太太!”许盈爬起来,再没脸面在这里多待一秒钟,捂住脸,哭着跑出去。

    曹韵曦睁大眼睛看温雨瓷,“你就这么原谅她了?”

    “不然呢?”温雨瓷摇了摇头,“她说的对,她并没造成什么不可挽回的后果,法律都不能定她的罪,何况是我?”

    “但她确实是想害你和宝宝,这谁都看得出!”曹韵曦觉得,许盈那样的女人,太可怕了,只是因为嫉妒而已,就要残害一条无辜的生命。

    温雨瓷笑了下,“这些日子,我经历了许多事,明白了一个很浅显,以前却不明白的道理,那就是,兔子急了,真的会咬人!有句话,叫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许盈是个狠角色,我怕把她逼得无路可走了,她会铤而走险,害我和宝宝,我是没事,可宝宝还这么小,经不起任何意外,我现在,得饶人处且饶人,能不树敌,尽量不树敌。”

    曹韵曦想了想,点头,“嗯,你说的对,如果把她逼的走投无路了,也许她真会来报复你和宝宝,我们的命金贵,不和她一般见识!”

    “不止是这样,”温雨瓷笑了笑,“她虽然心术不正,但是个聪明女人,这次被少修逼得无路可走,大概也会反思一下,争取以后不过的这么悲惨,她要是真能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那皆大欢喜,我当是给宝宝积福了!”

    “说得对,”曹韵曦点了点头,佩服的看着她,“瓷瓷,虽然你年纪还小,可我觉得,你看事情特别透彻,遇到事情,冷静又果断,聪明又伶俐,我好佩服你。”

    “过奖啦,”温雨瓷俏皮的笑,“虽然我年纪小,但经历的事情多啊,这些都是生活经验,没什么了不起。”

    “好羡慕你的人生,”曹韵曦羡慕的看着她,“我总觉得,你的人生特别完美,也特别精彩。”

    “我想起一句,我以前特别爱说的话,”温雨瓷咯咯笑,“你只看贼吃肉了,没看贼挨打,你只看到我现在这么幸福了,没看到我落魄的时候,想当年,我家落难,我还没遇到顾少修的时候,我就差去卖身了!”

    再提到往事,恍如隔世。

    如今,她再也不用担心像那时一样,会家破人亡,流落街头了。

    她有顾少修,有明阳、西陵城兄弟、有楚冠爵,还有谢云璟和夙辰,随便拎起哪个,也能保她一生衣食无忧。

    哦,对了,还有她倾城国际首席设计师的名头。

    自己所拥有的能力,是自己永远的依靠,谁也夺不走。

    如今的温雨瓷,浴、火重生,再也不是以前那个会沦、落到任人宰割的温雨瓷了!

    宝宝躺在摇篮中睡着了,两人一左一右守着宝宝,又闲聊了一会儿,佣人又进来禀报:“少夫人,门外来了一对姓乔的中年夫妇,他们说,他们的儿子叫乔名烨,和您是朋友,他们……”

    佣人的话还没说完,曹韵曦吓的蹭的一下从沙发上坐了起来,脸上唰的没了血色。

    佣人被她吓了一跳,话没说完,就停住不说。

    温雨瓷微微皱眉,“乔名烨的父母?”

    “是,”佣人恭恭敬敬垂着头说:“他们说,他们的儿子叫乔名烨。”

    “请他们进来,”温雨瓷站起身,握住曹韵曦手,“走,咱们去迎迎他们。”( )

656. 5656她就是控制不住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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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曹韵曦愣了下,“不、不、不,我还是去楼上躲躲吧。”

    她现在最不敢见的人,就是乔名烨的父母。

    想到乔名烨的父母,她就胸口憋闷、心慌气短,得了心脏病一样。

    她挣脱温雨瓷的手,转身想往楼上跑,被温雨瓷一把抓住手腕。

    “别傻了,”温雨瓷被她惊慌失措的样子逗笑,“我和顾少修认识那么久,从没见过名烨的父母,你以为名烨父母干嘛来我这别墅?肯定是冲你来的,你躲起来,算怎么回事?”

    “你是说,名烨的父母,是特意来找我的?”曹韵曦惊疑不定的回头看她。

    温雨瓷点头,“我看**不离十!”

    “怎么办?瓷瓷!”曹韵曦抓住温雨瓷的手,手掌冰凉,“我一定会被他们骂个狗血淋头!他们一定会让我离开名烨,我该怎么办,瓷瓷!”

    曹韵曦急的,红了眼睛。

    这段时间,是她家出事以后,她最幸福的一段日子。

    每次周末乔名烨都会来景城,两个人和所有的情侣一样,要么逛街散步看电影,要么窝在乔名烨特意买下的公寓里,二人世界。

    和心爱的男人在一起,尽管不能每天见面,可每天心里都是快乐和希望。

    觉得她的生活、她的生命,前所未有的满足和美好。

    她每天都在暗暗祈祷,希望这样的生活可以继续下去。

    哪怕过一两年,再让乔名烨的父母,发现他们两个偷偷交往的事情。

    那时候,至少她已经拥有了许多许多的和乔名烨之间的甜蜜记忆,纵使乔名烨无奈之下要和她分开,她也有足够咀嚼一辈子的回忆了。

    如果再幸运一些,或许还能有个孩子。

    即便不能和乔名烨在一起,守着她和乔名烨的孩子,她也能满足了。

    可她没想到,乔名烨的父母来的这么快。

    她和乔名烨在一起,还没半年的时间,他的父母就知道了。

    她好怕。

    好怕她承受不住他们的指责,被迫承诺,离开乔名烨。

    她知道,她会的。

    在乔名烨父母面前,她就是个罪人。

    永远抬不起头的罪人。

    “别紧张,”温雨瓷握紧她的手,“韵曦,别给自己太多压力,你要告诉你自己,错的是你父亲,不是你,你和名烨之间是真爱,你问心无愧,没有对不起任何人。”

    “话是这么说,可是……”

    “别说了,再说人就进来了,”温雨瓷拽着她往外走,“我们不出去接人家,等着人家自己进来,太不礼貌了。”

    “对、对、对!”曹韵曦完全慌了手脚,一手被温雨瓷拽着,另一手理了理头发和衣服,和温雨瓷一起迎出去。

    两人迎到院子里,佣人引着乔名烨的父母走过来,四人迎头打了个照面,温雨瓷站住脚步,笑着打招呼:“叔叔阿姨好,里边请。”

    曹韵曦目光慌乱,眼睛根本不敢落在二人身上,也轻声问候了句:“叔叔好,阿姨好。”

    乔名烨的父亲,脸上带着笑,寒暄道:“宝宝百日时,没时间过来,今天特意来看宝宝。”

    乔名烨的母亲,脸上却一丝笑容都没有,连最基本的寒暄都欠奉,眼睛死死盯在曹韵曦脸上。

    曹韵曦没敢抬头,却能感受到乔妈妈正盯着她看,脸烫的像是要烧起来,把头压的更低,大气都不敢出。

    温雨瓷笑盈盈做了个请的姿势:“叔叔、阿姨里面请!”

    把乔名烨的父母让到客厅里坐下,佣人奉茶,乔名烨的父亲问了几句有关孩子的事情,乔妈妈就迫不及待,把目光投在曹韵曦脸上,“我问你,你是不是和名烨又在一起了?”

    她盯着曹韵曦,目光冷厉,连个称呼都没有。

    “我……”曹韵曦低着头,不敢迎视乔妈妈的目光,脸色红的像是要滴出血来。

    “我问你,你是不是和我们家名烨又在一起了?”乔妈妈抑制不住心里的怒气,猛的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曹韵曦吓了一跳,也猛的从沙发上弹了起来,“阿姨,我……”

    “别叫我阿姨,你没有资格!”乔妈妈愤怒的瞪着她,“我不许你和名烨在一起,你听到没有?那一年,你爸爸差点害的我家破人亡,你不知道吗?你还有什么脸和我儿子在一起,你还凭什么和我儿子在一起?”

    曹韵曦低着头,一个反驳的字眼都说不出。

    她知道。

    这些她都知道!

    可她就是控制不了怎么办?

    如果可以,她也希望自己可以爱上其他人,不用背负任何内疚和负罪感,心安理得的过平静的日子。

    可她就是做不到怎么办?

    她只喜欢乔名烨,她只能和乔名烨在一起,她尊敬乔名烨的父母,她并不想伤害他们,可她就是控制不住她自己的感情怎么办?

    “你无话可说了是不是?”乔妈妈愤怒的质问:“你也知道你配不上我儿子是不是?你没听说过吗?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的儿子会打洞!那时候,我们两家交情那么好,我怎么也没想到,你爸爸是那种人面兽心,狼心狗肺的东西,居然背地里捅我们一刀,祸害我们,我们多么傻,把你们一家当成一家人,真心真意,掏心掏肺,可你们是怎么对我们的?我绝对不会让我儿子娶你这种女人,你趁早死心,马上和我儿子断了,不然就算我死了,做鬼我也不会放过你!”

    “静娴,你冷静点……”乔爸爸虽然也不同意乔名烨和曹韵曦在一起,但他尚能保持理智。

    这里是顾家,在这里大吵大嚷,算怎么回事?

    他拽了拽妻子的衣服,试图安抚妻子。

    哪知道,他不说话还好,他一说话,乔妈妈的情绪更加激动。

    “你别管我!”乔妈妈甩掉他的手,红着眼睛看他,“你别和稀泥,做老好人!你知道当年你被隔离审查、你心脏病住院,我在外面,是怎么担惊受怕吗?那时我夜夜失眠,差点死了,你知不知道?名烨是咱们唯一的儿子,比咱们的命还重要,咱们怎么能让他娶这种女人?她会害死名烨的!”

    “我不会!”曹韵曦终于敢抬头,看向乔妈妈,“阿姨,我不会,我爱名烨,我宁可自己死,也不会伤害名烨。”

    “漂亮话谁不会说?”乔妈妈气的发抖,“当年你爸爸的话,比你说的还漂亮,他就是凭着那三寸不烂之舌,哄的我们全家都信任他,结果呢?他利用名烨爸爸对他的信任,差点把名烨爸爸送进监狱!如果不是顾家救了名烨爸爸,名烨爸爸现在说不定已经死了!”

    乔妈妈和乔爸爸是模范夫妻,结婚几十年,几乎没红过脸。

    两人感情很深,乔爸爸出事时,乔妈妈夜夜失眠,得了精神衰弱,差点承受不了压力,自杀死去。

    幸好后来乔爸爸得救,不然他们一家,早就家破人亡了。

    曹韵曦的爸爸害了乔爸爸,乔妈妈比自己被害,还要愤怒仇恨。

    “我是真心的,”曹韵曦刚刚还羞红的脸,此刻变得惨白如雪,颤抖着声音说:“阿姨,您相信我,我爱名烨,我会对他好,我不会伤害他!”

    “我不会相信你,你就死了这条心吧!”乔妈妈发狠的说:“曹韵曦,你给我听好!只要我还活着,就不会让你嫁给我儿子,就算我快死了,我留下的唯一一句遗言,也是不准名烨娶你,你就彻彻底底死了这条心!我宁可让名烨单身一辈子,也不会让他娶个两面三刀的女人做妻子!你但凡还有一点羞耻之心,你就离我儿子远一点,越远越好!有生之年,我再不想看到你们曹家的人,一眼也不想看!”

    曹韵曦低着头,面色如死。

    “阿姨,您请坐,消消气。”温雨瓷实在听不下去,给佣人使了个眼色,佣人立刻走过来,给乔妈妈奉上一杯茶。

    乔爸爸看出温雨瓷微有不悦,碰了乔妈妈手肘一下,轻声说:“静娴,有事回家再说!”

    他冲乔妈妈使了个眼色。

    他们是多年夫妻,乔妈妈一下看懂了他的意思,看了眼温雨瓷,面色稍霁,勉强扯了扯嘴角:“我刚刚太激动了,顾夫人不要怪罪。”

    虽然温雨瓷是晚辈,可毕竟乔家欠着顾家的恩情,顾少修的身份又摆在那里,如果不是她心里实在气愤难平,无处发泄,曹韵曦又一直住在顾家,让她实在找不到人,她不会跑到温雨瓷面前,来说这番话。

    “没事,阿姨,”温雨瓷笑了笑,“只是阿姨的观点,我并不能赞同,刚刚阿姨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的孩子会打洞,照阿姨的说法,是不是监狱里面那些小偷的子女,以后必定是小偷,那些杀人犯的子女,以后必定是杀人犯?”

    乔妈妈没料到温雨瓷居然这样问,一下被问住,张口结舌,说不出话。

    温雨瓷笑了下,“阿姨,照您的说法,是不是监狱那些犯人的子女,都不配有好工作、好朋友、好配偶?因为他们的犯了罪,他们的子女,就不配得到任何幸福?”( )

657. 6576怎么会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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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乔妈妈摇了摇头。

    她的确没这个意思。

    她是个温婉善良的女人,对曹韵曦这样排斥痛恨,是因为曹韵曦的父亲险些害死她的丈夫,险些害的她家破人亡。

    可想起监狱里那些犯人的儿女,想到那些原本无辜的孩子,因为自己的父母,备受冷眼和讥讽,她很同情。

    但同情别人是一回事,事情落在自己身上时,又是另一回事。

    曹韵曦的父亲伤她太深了,她实在没办法接受曹韵曦。

    “阿姨,既然您不是这个意思,您为什么不能接受韵曦?”温雨瓷看了曹韵曦一眼,“阿姨,我交朋友,很挑剔,但凡有一点不合我眼缘的,我也不会让她住到我家里来,我和韵曦姐认识许多年了,我很喜欢她,她是个温柔善良的女孩儿,名烨如果能娶她为妻,是名烨的福气,他们两个很相爱,阿姨和叔叔之间的感情这样好,只要想一想,如果有人逼您和叔叔分开,您是什么感觉,您就能体会到,如果您逼名烨和韵曦分开,名烨是什么感觉,名烨是您唯一的儿子,您真忍心您的儿子承受那种失去挚爱之苦吗?”

    “不、不、不……”乔妈妈痛苦的后退了几步,眼中泛了泪光,“你别逼我,我接受不了,你别逼我……”

    “没人逼您,”温雨瓷柔声说:“阿姨,我们是晚辈,怎么敢逼您呢?只是希望您能多给名烨和韵曦姐一点时间,日久见人心,时间长了,您会喜欢韵曦姐的。”

    “不!我不会喜欢她的,”乔妈妈失魂落魄的摇头,“我接受不了,我不想再和曹家有任何瓜葛,我接受不了……”

    “爸、妈……”随着一声着急的呼唤,乔名烨满头大汗的冲了进来。

    “名烨?”乔爸爸皱眉,“你怎么来了?”

    “爸,这话该我问您才对,”乔名烨喘着粗气,皱眉问道:“您和我妈怎么到修哥家里来了?”

    “你以为我们愿意到顾少家里来?”乔妈妈红着眼睛,懊恼的盯着自己的儿子,“如果不是你背着我和你爸,偷偷和曹韵曦交往,曹韵曦又躲在这里不出门,我和你爸,怎么会丢人现眼的跑到顾少家里来找她?”

    “妈,您别激动,”乔名烨用安抚的目光看了曹韵曦一眼,回过头来,抓住自己母亲的手臂安抚她,“我和韵曦不是瞒着您和我爸,我们是想,等感情再稳定一些,再告诉您和我爸。”

    “感情稳定一些?什么叫感情再稳定一些?”乔妈妈气的浑身直抖,“名烨,这些年,虽然我什么都没说过,但我以为你都懂,我们乔家,当年险些被曹家害的家破人亡,虽然已经过去这么多年,可我经常做噩梦,要么梦到你爸被人举报,抓进了监狱,要么梦到你爸犯了心脏病,被送进了医院,自从你爸那次从鬼门关捡回一条命,这些年我成了惊弓之鸟,没过过一天好日子,我和你爸,一辈子忠厚老实,从不与人结仇,曹家是我们家唯一的仇人,你娶谁不好,为什么偏偏要娶她曹韵曦?”

    “妈,我和韵曦在一起时,曹叔不是还没做出那种事吗?”乔名烨抓着乔妈妈的胳膊,柔声劝慰:“妈,您放心,韵曦和曹叔不一样,她是您从小看着长大的,您还不知道她吗?”

    “不行!”乔妈妈红着眼说:“我忍受不了和曹家的人在一个屋檐底下过日子,你要是非要娶她,那我以后就和你爸自己过,我们就当没生过这个儿子!”

    “妈,”乔名烨攥紧乔妈妈的胳膊,垂着眼睛看她,眼中有了痛苦的神色,“妈,不管什么时候,您和爸爸,都是我最亲的人,我也不想因为自己娶妻生子,惹您和我爸生气,可我和韵曦的感情,从我们家没出事就开始了,后来我爸出事,韵曦全家搬走,爸爸和您相继生病,只要提到曹家,您就气的发抖,您那时要我和韵曦分开,我听您的话,我和她分开了,我以为我能把她忘了,可这么多年了,我从没忘记过她,妈,我年纪也不小了,除了韵曦,我谁也不想娶,难道你真忍心看我单身一辈子?”

    “名烨!”乔妈妈反手抓住他的胳膊,哀求的看他,“不喜欢她不行吗?世上那么多好姑娘,你娶谁妈都支持你,可妈妈真接受不了曹家的人,你是想逼死妈妈吗?”

    乔妈妈的话,说的这样重,乔名烨一向是个孝顺的儿子,看着妈妈含泪通红的眼睛,心里也酸涩难忍。

    如果可以,他真不愿让自己的父母这样伤心。

    他的爸妈感情好,只有他一个独子,把所有的爱都倾注在他身上,对他呵护备注。

    与同龄人相比,他算是个出类拔萃的儿子,他希望通过自己努力,让爸妈过上幸福安乐的晚年生活。

    顾及爸妈的感情,他曾和曹韵曦分开过,他以为他可以忘记曹韵曦,曹韵曦也会渐渐遗忘他,那是对他们最好的选择。

    可兜兜转转,他们谁也没能忘记谁。

    他放弃过曹韵曦一次,这一次,他不想再放手了。

    可看着妈妈痛苦的目光,他又觉得自己不孝。

    一边是母亲,一边是爱人,一颗心被来回撕扯着,痛的无法收拾。

    腿一软,他跪了下去。

    低头跪在乔妈妈的脚下,声音哽咽:“妈,我对不起您,但我真的喜欢韵曦,以后我和韵曦一定会好好孝顺您和我爸,求您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看到自己一向骄傲的儿子,为了自己最讨厌的女人,跪在了自己脚下,乔妈妈的精神,一下崩溃。

    她猛的哭出声,低头撕打乔名烨,“你这个畜生,你真要为了一个女人(这里是被迫和谐的括号)逼死妈妈吗?”

    “阿姨!别打了!”看到乔名烨挨打,曹韵曦条件反射般上前护着。

    “走开!这是我们母子之间的事,不用你管!”乔妈妈一下把曹韵曦推开。

    曹韵曦倒退了几步,重重摔在地上。

    她想立刻站起身,腹内却一阵绞痛。

    她捂住肚子,痛苦的咬住唇,申吟出声。

    “韵曦姐!”

    “韵曦!”

    温雨瓷和乔名烨同时去扶,曹韵曦挣扎着想要站起,小腹却疼的更加厉害。

    “韵曦姐!”温雨瓷想到什么,着急的问:“你是不是怀孕了?”

    “怀孕了?”乔名烨死死抓住曹韵曦的胳膊,紧张的盯着她,“韵曦,是怀孕了吗?”

    “我不知道。”曹韵曦忍着腹内的绞痛摇头。

    可她是妇产科医生,自己例假也确实超了日子,此刻这种腹痛的感觉,很像先兆流产。

    她很慌乱。

    她想保住这个孩子。

    她又怕乔名烨的父母,知道她和乔名烨,居然偷偷要了孩子,更加生气。

    “那例假呢?”温雨瓷急急的问:“多长时间没来了?”

    “三十多天了,不过我的例假,一向推迟,很正常。”乔妈妈的刚刚的反应那样激烈,她此刻很怕,不敢让乔妈妈知道,她可能有了乔名烨的骨肉。

    “可你现在肚子疼成这样,不正常!”温雨瓷看向乔名烨,“我安排司机,你赶紧送韵曦姐去医院。”

    “好!”乔名烨抱起曹韵曦,垂眼看着她,想到她此刻的腹痛,有可能是先兆流产,脸都白了,“韵曦,你忍一忍,我们马上去医院,不会有事的!”

    温雨瓷招来司机,乔名烨抱着曹韵曦,急匆匆离开了。

    乔妈妈失魂落魄,喃喃自语:“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阿姨,”温雨瓷扶她坐下,给她递了杯热茶,“您和叔叔这一生,肯定经历了许多事情,也听过许多故事,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名烨和韵曦,从小就彼此喜欢,喜欢了那么多年,已经分不开了,您如果以死相逼,或是用其他的强势手段,逼着他们分开了,只会让名烨痛苦一生而已,名烨是您的独子,您真要把您的痛苦,转嫁到名烨身上吗?”

    “不,我是为了他好,”乔妈妈失神的摇头,“名烨那么好,那么优秀,我不能让他娶曹家的人,曹家的人都是白眼狼,都是忘恩负义的畜生,配不上我们名烨,我不能、我不能……”

    “阿姨,冤有头,债有主,您痛恨韵曦姐的父亲,大不了以后不和韵曦姐的父亲见面就好了,您不能迁怒到韵曦姐身上,”温雨瓷耐着性子劝,“我还是那句话,现在名烨和韵曦之间的感情,就和您和叔叔一样,如果有人非要让您和叔叔分开,您会不会痛苦?您会不会听从?”

    “那怎么一样?”乔妈妈激动的抬眼,盯着温雨瓷,“我和名烨的爸爸,是一辈子的感情了,名烨和曹韵曦,才长时间的感情?”

    “名烨和韵曦姐,从小就认识了,如今他们都是年近三十的人了,您说他们之间,有多少年的感情了?”

    “……”乔妈妈一下怔住。

    脑海中一下闪过,幼年时的曹韵曦,在她家和乔名烨一起玩耍的情景。( )

661. 661果然是不要脸,不要脸到极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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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云畅考上了景城大学的工商管理系,元云泽送她来报到,报到前,先来顾家拜望顾战杰,顺便和顾少修几人见下面。

    以后元云畅在景城的地面上,就要靠顾少修几人多加关照了。

    元云畅是个很秀气很萌的小姑娘,乌黑的齐耳短发,没有漂染过,又软又亮,细长卷翘的睫毛,水灵灵的大眼睛,白皙的皮肤,标准的鹅蛋脸,是个十分秀气文静的小美女。

    元云泽对这个相差好几岁的妹妹,十分疼爱,再三拜托温雨瓷和温华筝、尚明欢,多多关照。

    元云畅有些羞涩腼腆,不太说话,对顾温玉的兴趣,远远大于在场其他人。

    元云泽上午带她到的顾家,陪顾战杰和顾少修、温雨瓷几人说了会儿话,她就坐到顾温玉身边去,眼睛也不眨的看着小家伙儿,和小家伙儿说话。

    两人中午在顾家吃的午饭,吃完午饭,她继续去黏着顾温玉,看的元云泽直叹气。

    他这妹妹有些内向腼腆,原本想着,在顾家待一天,让他妹妹和温雨瓷几个熟悉一下。

    尤其现在温华筝也在景大上学,和温华筝联络一下感情,以后在学校有什么事情,可以和温华筝及时联系,温华筝一定会照看她。

    可这丫头可好,自打一进门,眼睛就黏在顾温玉身上,像是人贩子派来偷孩子的,黏着顾温玉不放。

    顾温玉不爱说话,她也不爱说话,两人没什么交流,就在地垫上,左边一个,右边一个的坐着。

    他就不明白了,他妹妹陪着一个小奶娃,一坐一整天,怎么一点都不带无聊的?

    顾温玉不是太喜欢说话的孩子,元云畅偶尔说几句话,顾温玉就安安静静的听。

    顾温玉坐在客厅里,专属于他的位置,攒元云泽买给他的一台十分复杂的机器人,元云畅问他什么问题,他就拿手中的东西示意一下,萌的元云畅恨不得将他抱在怀里,狠狠揉躏一番。

    元云泽着急元云畅只陪小奶娃玩儿,不和温雨瓷、温华筝联络感情。

    他却不知道,元云畅对顾温玉发自内心的喜欢,无形中已经取悦了在场所有人。

    尤其是温雨瓷和温华筝、尚明欢这几个女人,心里都在偷偷想,果然是一家人,瞧这喜欢他们家小王子的劲头,就是自己人!

    元云泽带元云畅在顾家待了一天,晚上又在客房住了一晚,第二天把元云畅送去景城大学报到。

    几天后,顾家又来了一位不速之客——简怀砂!

    温雨瓷已经很久未见简怀砂,但听顾少修说,简怀砂在京城与顾家合作了一个项目。

    简怀砂是个人精,他所看重的,是顾家在京城的人脉。

    他并不贪图眼前那点小小的利益,与顾家合作时,把姿态放到最低,给了顾家最大的好处,他只拿其中很小的一部分。

    顾少修称赞简怀砂是真正聪明的人,明白很多人一辈子都弄不明白的道理:很多时候,只有先舍弃,才能得到更多的利益。

    总而言之,顾少修与简怀砂目前是合作伙伴的关系,并且合作十分愉快。

    简怀砂当然不会空着手来,出手亦是豪阔,给顾温玉带来许多市面上没有的玩具。

    看那些新颖又独特的限量版玩具,温雨瓷就知道,这家伙在礼物上没少**思。

    人家准备了那么好的敲门砖,她实在不好意思把人家拒之门外,让佣人把他让了进来。

    他一进客厅,就瘫坐在沙发上,脸色苍白,眼中带着血丝,面容憔悴的像是几天几夜没休息过的人。

    温雨瓷诧异的打量他,“简怀砂,你的公司是不是快倒闭了?你怎么落魄成这样?”

    “我呸呸呸,你就不能盼我点儿好的?”简怀砂瘫坐在沙发里,毫无形象的翻白眼儿。

    “想听好听的,出门右拐十公里,市区商场,”温雨瓷凉凉瞥他一眼,“不管你是买衣服,还是买鞋子,保证售货员张嘴就夸你玉树临风,一表人才!”

    简怀砂继续翻白眼儿,“本少爷原本就玉树临风,一表人才好吗?还用得着别人夸?”

    温雨瓷上下打量他几眼,呵笑,“玉树临风一表人才没看出来,脸皮厚的惊天地泣鬼神,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倒是一眼就看出来了!”

    简怀砂词穷了,屏息了几秒钟,一挥手,“算了,本少爷今天来这里,不是和你来斗嘴的,是想让你给我当红娘,介绍个好老婆给我!”

    “呵呵!”温雨瓷嗤笑两声,“我眼睛又不瞎,谁家的好姑娘送给你去糟蹋,白日做梦!”

    “嫂子,我说认真的,”简怀砂凑到她身边,坐在沙发扶手上,嬉皮笑脸看她,“你看,你身边的黄金单身汉,现在也就剩我一个了,那么好的姑娘,你不配给我,配给谁,你说对不对?”

    “你叫我什么?”温雨瓷被他一声嫂子,叫出一身的鸡皮疙瘩。

    “嫂子啊!”简怀砂一脸无辜,“我和顾大哥现在是合作伙伴,我叫他大哥,叫你一声嫂子,名正言顺吧?”

    温雨瓷:“……”

    简怀砂真的是她所见过的,最会攀关系套近乎往上爬的人。

    他要是女人,肯定是那种削尖了脑袋也要往豪门里挤的人。

    最过分的是,他不但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温雨瓷对他这种不要脸则无畏的精神,表示由衷的钦佩。

    她深吸了口气,冲他扯出一抹笑,“哪家姑娘这么倒霉,被你看上了?”

    “元云畅!”简怀砂嬉笑,“元家少爷那位妹妹,简直就是和我想象中的梦中晴人一模一样!我就喜欢那么乖巧驯顺,文文静静的,性格温婉,长的又漂亮,谁娶了她,那绝对是上辈子烧高香了!”

    温雨瓷看着他,半晌不说话。

    简怀砂眨眨眼睛,“说话啊!总要发表点意见吧?哪怕骂我几句也行啊,把我晾这儿算几个意思?”

    温雨瓷学他的样子,眨眨眼睛,“你话还没说完!我等你把话说完啊!”

    “咳!”简怀砂摸摸鼻子,干咳了声,“非要把话说的那么明白吗?心知肚明不好吗?”

    “不好,”温雨瓷扯了扯唇角,哼笑了声,“我就喜欢听实话!”

    “你不是都猜到了?”简怀砂摸了下鼻子,“我就想打进你老公那个圈子,怎么了?娶了元云泽的妹妹,我就正式成了你老公圈子里的一分子了,人往高处走,我有错吗?”

    温雨瓷皱眉,“怀抱着不可告人的目的,想把云泽的妹妹娶回家,你还有理了?你不觉的你下琉卑鄙又无耻吗?”

    简怀砂眨了下眼睛,“我怎么怀抱着不可告人的目的了?我不是告诉你了吗?你不是人啊?”

    温雨瓷:“……简、怀、砂!你这是求人的态度吗?”

    简怀砂耸耸肩膀,嬉皮笑脸,“我这不是实话实说吗?而且是你非要逼我说的!”

    “不行!”温雨瓷白了他一眼,冷冷说:“畅畅那么温柔,那么漂亮,我才不会把她往火坑里推,你想都别想!”

    “我怎么就火坑了?”简怀砂斜了她一眼,“你自己看看,我要才有才,要貌有貌,要钱有钱,要权有权……”

    “嗯,”温雨瓷点头,打断他的话,“还要多不要脸,就有多不要脸!”

    简怀砂:“……我那是有上进心好吗?难道不求上进,原地踏步,就是好男人了?我既没杀人越货,也没强尖杀人,只不过想更上一层楼,你凭什么鄙视我?”

    温雨瓷板起脸,“反正不行,我不会帮你!你死了这条心!”

    “你这是歧视!”简怀砂哼了声,又呵笑了声,白她一眼,“你以为没你引荐,我就拿不下元云畅了?我告诉你,只要是我简怀砂相中的猎物,她就算长了翅膀也飞不了,不信咱打赌!”

    “我不和你赌,你要是真喜欢畅畅,你自己去想办法,反正我不帮忙!”凭他这么不要脸,如果真死缠烂打,元云畅未必逃得过他的魔掌。

    这个社会,很多时候,确实不要脸者无敌。

    更何况,简怀砂确实各方面条件都不差。

    尤其是,他非常会装!

    装个深情、痴情什么的,信手拈来的事。

    元云畅只是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怎么抵挡得住他的魅力?

    大概光是听一听他好听到可以让人怀孕的声音,就要把持不住了吧?

    “不帮就不帮,”简怀砂懒洋洋看了她一眼,“不过咱们先约法三章,不帮忙可以,但看在我也叫你一声嫂子的份上,不准给你使绊子,拆我的台,不然的话……呵呵!”

    温雨瓷白他,“呵呵是什么意思?”

    “呵呵就是,我这一到阴雨天,浑身上下就又疼又痒,尤其是关节的部分,肿痛的厉害,”简怀砂装模作样的捶捶胳膊,砸砸腿,“不知道酒精泼在伤口上,会不会落下什么风湿类风湿的后遗症啊!”

    温雨瓷:“……”她就说这人不要脸嘛!果然是不要脸,不要脸到极致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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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雨瓷笑了,“那你上辈子肯定坏事做太多,这辈子才会这么操心受累,焦头烂额!”

    简怀砂:“……”这还能不能愉快的聊天了?

    他站起身,整了整衣服,“算了,不想和你说话,反正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我要去追求元云畅,你别给我挡路就行了,三个月之内,我一定带着元云畅甜甜蜜蜜的来你家吃饭!”

    “自信是好的,自大就不好了,”温雨瓷笑哼了声,“你以为你谁呀?就算是死乞白赖送上门的,畅畅也未必愿意要啊!”

    “反正我势在必得!”简怀砂信心满满的说:“心诚则灵,我就是喜欢她,我还就不信我拿不下她,不信咱们走着瞧!”

    “走着瞧就走着瞧,”温雨瓷送他出门,“不过咱们丑话说在前面,你不管做什么事,都悠着点,别伤害了畅畅,不然有你好看的!”

    “这还用你嘱咐?”简怀砂挑眉笑了下,“我这么惜命,我会自己找死,去得罪元家吗?我既然敢追求她,自然是真心的,这还有什么好值得怀疑的?”

    “其实追求人很累心啊,”温雨瓷笑着说:“我倒有个好法子,你要不要听?”

    “不要,”简怀砂摇头,“你能有什么好法子,我不要听!”

    “可我喜欢说!”温雨瓷笑盈盈说:“其实你娶郑妍茜多好?娶了她,你的位置就保住了,等你哪天把位置坐稳了,你再一脚踹了她,这样既达到你的目的了,又能报复她,多完美的计划?”

    “呵呵!”简怀砂嗤笑了声,翻翻白眼儿,“我就知道你没好话!”

    “简怀砂,你知道吗?”温雨瓷轻笑,“我觉得,刚刚我说的,才是你能做出来的事,今天,你让我刮目相看了!”

    “这算什么?”简怀砂不以为意的轻嗤了一声,“少爷我是一块宝玉,她郑妍茜就是一堆烂棉絮,少爷我白痴了,才会出卖自己的婚姻,去和她周旋,少爷我是个聪明人,不管什么,要当然要最好的!权利我要,心爱的女人我也要,不管什么时候,我永远都能做出对自己最有利的选择,这是本能,草履虫都会,完全没智商的笨蛋才不会!”

    温雨瓷摇头笑笑,没有说话。

    其实,很多时候,道理很简单,谁都会说,可当遇到事情时,就会当局者迷,容易选择离自己最近、最便利的那条路。

    现在摆在简怀砂眼前的,最近、最便利的便利的路,无疑就是娶郑妍茜。

    娶了郑妍茜,就可以解决摆在他眼前的一切难题。

    可他没有,他选择去追求他喜欢的元云畅。

    人心是世上最难琢磨的东西,即便他看起来再优秀,谁又能保证元云畅一定会喜欢他呢?

    也许他倾注许多心力,元云畅始终对他没感觉。

    到那时,他会既得不到元云畅,又失去郑妍茜,继而失去如今他拥有的一切!

    今天的简怀砂,给了温雨瓷一种和以前,完全不同的感觉。

    虽然他擅于钻营,看似无节操、无底线,但实际上,他是个很有原则的人。

    前女友打死了人,家里有钱,用钱摆平,让自己的好朋友,替她顶罪,替她做牢,但凡原则性差一点的人,估计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最重要的是,郑妍茜对他这样重要!

    有了郑妍茜的帮助,他就可以保住简家。

    反之,如果郑妍茜嫁给他叔叔的儿子,他就有可能一败涂地,失去一切。

    可即便这样,他也没有妥协。

    他为了追求自己的幸福,虽然看似不择手段,可他其实始终坚守着他自己的底线。

    如果这才是真正的简怀砂,那元云畅嫁他,应该不会委屈了元云畅。

    温雨瓷将他送到门外,他冲温雨瓷摆了摆手,说了句等我的好消息,驾车离去。

    温雨瓷站在门外吹了会儿风,微笑着目送他的汽车远去。

    她忽然觉得,人生,真的是很精彩的东西。

    可以亲眼目睹许多人,不一样的人生。

    有的人,得到了许多,幸福快乐的过了一生。

    有的人,即便失去了许多,只得到了别人看似不重要的东西,到最后,亦无怨无悔。

    人生很短,珍惜当下,珍惜和自己爱的人在一起的每分每秒,才不枉这短暂的一生。

    三个月后,简怀砂带着元云畅来做客。

    佣人把两个人让进来,元云畅叫了温雨瓷声嫂子,有些羞涩,简怀砂则冲温雨瓷挑了挑眉毛,眉眼间尽是自得。

    两人是下午来的,家里只有温雨瓷和宝宝,三人坐在沙发那儿说了会儿话,元云畅的魂儿很快被顾温玉勾走了,和温雨瓷聊了几句,迫不及待的坐到小家伙儿身边去,陪小家伙儿玩儿起了玩具。

    温雨瓷小声问简怀砂,“你这家伙,使了什么阴谋诡计,把畅畅骗到手的?”

    “什么阴谋诡计?”简怀砂白她,“是聪明才智好吗?”

    温雨瓷不屑的切了声,“那到底是什么聪明才智呢?”

    简怀砂得意洋洋说:“就是很俗气,但屡试不爽的英雄救美了!”

    “英雄救美?”温雨瓷挑眉,“怎么个救法儿?”

    “就是有几个小地痞想欺负畅畅,我恰巧经过,把畅畅救了,”简怀砂笑眯眯说:“然后呢,畅畅经常在她学校对面的咖啡店看书喝咖啡,第二天,我们就在她那家咖啡店偶遇了,畅畅为了表示对我的感谢,请我喝咖啡,我却之不恭,又受之有愧,第二天又回请她,这么一来二去,我们就熟悉了!”

    “你是受之有愧!”温雨瓷哼了声,“那几个所谓的‘地痞’是你找去的吧?”

    “咳咳……”简怀砂干咳了两声,摸摸鼻子,“看破不说破,才是有道德有思想的好女人,你以为全世界就你聪明吗?说这么明白干嘛?你老公太可怜了!整天和你这么个透视眼生活在一起,太悲摧!所以我才不喜欢太聪明的女人,我就喜欢畅畅那样的,呆呆萌萌的,要多可爱有多可爱!”

    温雨瓷哼了声,“你做这种勾当,就不怕畅畅以后知道了,和你翻脸?”

    “这有什么?”简怀砂无所谓的耸耸肩膀,“我这么费尽心机,是因为我喜欢她,所以才绞尽脑汁的想要接近她,如果她不喜欢我,当然会讨厌我这份心机,可要是她喜欢我,她还会为我这么用心而感动呢,怎么会和我翻脸?”

    温雨瓷:“……”好像是这么个道理呢!

    女人一旦陷入爱情里,就会变成彻头彻尾的傻瓜!

    如果元云畅不喜欢简怀砂,简怀砂这么费尽心机的接近她,一定会让元云畅厌恶。

    可如果元云畅喜欢他,那他这份心机,元云畅不但不会厌恶,反而会欢喜。

    简而言之,就是如果不喜欢,怎么做都是错,可如果要是喜欢,怎么看怎么顺眼。

    简怀砂这个奸猾狡诈的家伙,真是把女人的心理摸了个一清二楚。

    “对了,我和畅畅,给你家宝贝儿,带了些山核桃过来,”简怀砂扯过放在一边的背包,“这是我和畅畅去山里玩儿时,自己亲手一个一个摘来的,畅畅喜欢吃,我让她自己留着,她非要给你儿子带来,我说你儿子已经够聪明,不用补脑了,她还掐了我一把,说我小气自私!”

    “你活该!”温雨瓷幸灾乐祸,“我儿子够聪明,不用补了,让畅畅留着吃,那不就是说畅畅笨,需要补脑吗?活该挨掐!”

    简怀砂:“……嫂子,这么挑拨离间不好吧?”

    温雨瓷嫌弃的搓搓胳膊,“我怎么一听你叫我嫂子,就浑身起鸡皮疙瘩?”

    “嫂子、嫂子、嫂子、嫂子……”简怀砂嬉笑着叫个没完。

    又不用费力气,又能膈应人的事,他最喜欢做了!

    温雨瓷白他一眼,不搭理他,转眼看向自己的宝贝儿子,“玉,过来吃核桃了!”

    顾温玉放下手中的玩具,洗干净手,坐到温雨瓷身边去。

    元云畅坐在顾温玉对面,盯着顾温玉眼里放光,“好乖好可爱哦!

    简怀砂凑到她耳边轻笑,“赶紧嫁给我,咱们生个更乖更可爱的!”

    “胡说什么!”元云畅红着脸娇嗔,推了她一下。

    温雨瓷拿出核桃夹子,给顾温玉夹核桃吃。

    山核桃好吃,却不好弄,核桃里面的夹心木很密,把核桃仁夹的死死的,弄很半天才能弄出一个。

    温雨瓷小心翼翼的给宝贝儿子弄核桃仁,小家伙儿自己也用小手扒碎核桃里面的仁。

    简怀砂也拿起山核桃,一点一点小心翼翼的剥出核桃仁,递到元云畅唇边。

    元云畅害羞了,抿着唇摇着头笑,简怀砂直接把核桃仁塞进她嘴里。

    他低着头,一边和两人闲聊,一边剥核桃, 剥完之后,就放进面前的小碗里,剥了少半碗之后,放在了元云畅眼前。

    元云畅看了他一眼,把小碗推给顾温玉,“宝贝儿你吃!”

    顾温玉看了她一眼,推还回她。

    温雨瓷笑盈盈说:“他只能吃两个,不能再吃了,那是简大少爷剥给你的爱心核桃,你快吃了吧,别浪费了简大少爷一番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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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门暖婚蜜爱介绍:
十三年前,她大雪中救他,十三年后,他害她家破人亡,走投无路时,他逼她做他的女人,她转身走向另外一个男人:“先生,我今年二十岁,身体健康,体贴温柔,善解人意,会忠于婚姻,你愿意娶我吗?”顾少修开车门的动作顿住,看清她的模样后,轻笑点头:“我愿意!” ———— 谁能告诉她,婚前不是约法三章了吗?他们只是合作伙伴,婚后AA制,井水不犯河水,为什么这男人变着花样儿攻占她的心、俘获她的人,霸道锁着她,任她万般刁难也不肯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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