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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门暖婚蜜爱全文阅读

作者:百里夜星     豪门暖婚蜜爱txt下载     豪门暖婚蜜爱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610. 610开心

    “她是你嫂子!长嫂如母,听过这句话没?不尊重她,就是不尊重你大哥,小时候学的教养,长大了,翅膀硬了,就忘了是不是?”

    “呃……”夙辰被顾战杰训的脑袋发懵。

    顾战杰一向规矩大,这他知道。

    但他更知道,顾战杰一向不待见温雨瓷。

    他实在弄不懂,只不过是温雨瓷叫了两声,他没搭理而已,顾战杰怎么就冲他发这么大的脾气。

    “呃什么呃?还不给你嫂子道歉!”顾战杰厉声呵斥。

    “啊……是!”夙辰心里冤的六月飘雪,但又没法儿和顾战杰解释,只能映着头皮,转脸冲温雨瓷说:“嫂子,对不起,这次是我错了,下次不敢了。”

    顾战杰看他乖乖给温雨瓷道了歉,态度还算恭敬诚恳,气消了一些,和颜悦色冲温雨瓷说:“雨瓷,你找他什么事,和他说吧。”

    “啊……”温雨瓷刚刚也被顾战杰的态度,惊的发怔,突然听到顾战杰问她,一下回过神,摇摇头,“外公,我没什么事,就想问问他最近有没有和小筝联系。”

    “有,我每天都和小筝通电话,每个周末都带她逛街吃饭。”夙辰知道温雨瓷这是随便找个话题,搪塞顾战杰,还是一板一眼[的回答。

    “哦,那就好,”温雨瓷看向顾战杰,“外公,我没事了。”

    “嗯,”顾战杰应了声,目光冷沉瞥了夙辰一眼,“你走吧,以后再对你嫂子那种态度,你就别进我的家门了!”

    “是,外公,以后我不敢了。”顾战杰身体不好,夙辰和谢云璟对老爷子向来百依百顺,今天虽然心里冤的六月飞雪,脸上还是做乖宝宝,恭恭敬敬答应着。

    “行了,你去忙吧,开车要小心,少喝咖啡少碰酒,晚上的饭局尽量推掉,每天回家吃饭!”顾战杰老生常谈,一出口就是一大套规矩。

    “是,外公,我知道了。”好宝宝夙辰,低眉顺眼的乖乖应了,转身走了。

    顾战杰看了温雨瓷一眼,“雨瓷,你跟我过来。”

    他捧着红木匣子,在沙发上坐下。

    “外公,怎么了?”温雨瓷实在想不通,顾战杰怎么会因为自己,和夙辰发这么大一通脾气,觉得气氛十分诡异,心里敲鼓,忐忑不已的在沙发上坐下。

    顾战杰打开手中的红木匣子,递给温雨瓷,“雨瓷,这是你外婆,留下来的首饰,还有少修小时候戴过的长命锁,原本是在我那里保管的,现在我身体原来越不好了,脑子也健忘,我怕我将来老糊涂了,忘了把这些东**哪儿,现在拿出来,你收着,就丢不了了。”

    “外公,这……”装首饰的红木匣子,已经被磨出光泽,看匣子就知道,匣子的主人有多珍爱她。

    温雨瓷实在没想到,顾战杰会把这么贵重的东西,交给自己保管,一时有些怔然。

    顾战杰把匣子强行放进她手里,“你是顾家的长孙媳妇,这不是给你的,这是给我未来重孙子还有重孙媳妇的,是传家宝,要一代一代传下去的,你要保管好!”

    温雨瓷知道顾战杰的脾气,他向来说一不二,不管她是推辞,还是拒绝,既然这匣子顾战杰已经拿了出来,就不会再收回去。

    她点点头,将匣子珍而重之的抱紧,“外公,您放心,我一定会好好收着它!”

    “嗯,我没事了,你也去忙吧,”顾战杰说完之后,站起身先走,又想起什么,坐回远处,“孩子的事……你要是觉得自己年纪小,暂时还不想生,也没关系,再等两年,等你年纪大点了,你就知道,女人这辈子,有个孩子才算完整了,要是身体有问题,就赶紧治,做个试管婴儿也行,外公不是不通情理的人,试管婴儿也是你和少修的孩子,外公一样喜欢。”

    “嗯,我知道了,外公,”温雨瓷忽然觉得很难过,鼻子一酸,差点哭出来,“外公,我真不是不要孩子,我爱少修,能和少修一起孕育一个属于我们两个的宝宝,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福,只是可能缘分还没到,我暂时还没怀上,不过外公你放心,我说的是真的,我找了认识的人,查过两次,我身体很健康,什么毛病都没有,我肯定能给少修生宝宝,您别着急。”

    “我不急,不急,”顾战杰站起身,冲她摆摆手,“我看啊,说你不孕的那个人,可能是喜欢我们家少修,嫉妒你,想娶你代之,你放心,我们顾家的男人,从不做负心人,就算你这辈子生不了孩子,外公也不会因为这个,把你赶出去。”

    “外公……”也不知道怎么的,温雨瓷忽然感动的一塌糊涂,将匣子丢在一边,猛的站起身,抱住顾战杰,“外公,您真好,您放心,我一定会给少修生宝宝,让您早点抱上重孙。”

    顾战杰是铁血军人,除了妻子,还没人和他这样拥抱过。

    即使他很疼顾少修三个,但他们之间,都是男人的表达方式,那三个,也不会和他拥抱。

    温雨瓷忽然这样激动的抱住他,不知道牵动了他心里哪一处地方,让他忽然觉得心里很柔软。

    这么娇柔的女儿家,人家爹妈疼在心坎上的宝贝,送来了他家,哪能委屈了人家?

    刚刚骂顾少修,还是骂的轻了!

    他轻轻拍拍温雨瓷,“行了,我知道这次是你受委屈了,我已经教训过少修了,他以后不敢了,他以后要是还敢欺负你,你就和我说,我帮你教训他。”

    “外公,”温雨瓷松开顾战杰,抹了抹眼睛,含着眼泪笑,“您看,您都把我弄哭了!少修没欺负我,他对我很好,我爱他,我也爱您,爱我们的家,我会好好的,我……”

    说着说着,她又有些哽咽。

    得不到顾战杰发自内心的认可,她曾耿耿于怀。

    后来虽然释然了,可总觉得心里还是缺点什么。

    如今,看到顾战杰这样真心真意疼爱她,为她着想,她心里那点缺憾,一下消失不见。

    人们说,爱屋及乌。

    她爱顾少修,所以她爱他的弟弟、爱他的外公、爱他的家。

    她知道,她爱的男人,要他的弟弟、他的外公都快乐幸福,他才会快乐幸福。

    所以,不管何时何地,她都尽自己最大努力,做到最好。

    尽最大努力,让他所爱的人幸福。

    曾经,她很烦恼。

    曾经,她很委屈。

    可是,功夫不负有心人。

    她诚心以待,也终于换来他的家人对她的喜欢和爱戴。

    得到这一刻,过去所经历的一切、所付出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她很开心。

    真的很开心!

    顾少修和谢云璟兄弟几个都是男人,即便尊重他孝敬他,也含蓄内敛,不会像温雨瓷这样直白,一时有些尴尬。

    温雨瓷感受到他的不自在,也有些羞涩,“外公,您放心,我很喜欢孩子,恨不得立刻就能怀孕,生一个我和少修的孩子,我不会骗您,我一定会给少修生宝宝的。”

    说完之后,又觉得和自己丈夫的外公说这种话,奇奇怪怪的,羞得满脸通红,抱起顾战杰送她的红木匣子,“外公,我还有事,我先回房间了。”

    她逃也似的跑回房间,猛的扑倒在床上,平复了好一会儿心情,才将红木匣子打开。

    里面放着许多首饰,还有一个婴儿用的长命锁,都是难得一见的好东西。

    顾家世代名门,能从顾少修的外婆手中传下来的东西,自然都是难得一见的凡品,可以称为顾家的传家之宝。

    顾战杰这样珍而重之的将这些东西传给了她,说明在内心里,真真正正的认可了她顾家少夫人的身份。

    这很重要。

    顾家,是她的家。

    让顾家的每一份子,发自内心的承认她、接受她,是她的幸福和荣耀。

    她趴在床上,红木匣子放在手边,把里面每一样东西都仔细把玩了一遍,才把红木匣子小心翼翼的放到床头桌下的抽屉里。

    晚上,吃完晚饭,顾少修忙完公事,穿着睡衣进来睡觉时,她献宝一样,把红木匣子拿出来,递到顾少修的眼前,“快看快看,外公送我的。”

    “什么东西,这么高兴?”顾少修半倚在床头,把红木匣子打开,有些惊讶,“这不是外婆留下的首饰吗?”

    “对啊!”温雨瓷用力点头,眉开眼笑,“外公今天送给我了,说让我保管,还有,你看,这是你小时候戴的长命锁,好漂亮,好精致啊!”

    温雨瓷把长命锁拿在手中,在顾少修眼前晃来晃去。

    顾少修握在手中,细细端详了会儿,“我没印象了。”

    “那是,”温雨瓷从他手中把长命锁拿回去,又小心翼翼的用软布包裹好,“这是你百日时戴的,你当然没印象,你又不是妖怪!”

    “瞧把你高兴的!”看着她得瑟的眉飞色舞的样子,顾少修捏了她脸蛋儿一把。

    “这是你顾家的传家宝啊,如今落我手里了,我能不高兴吗?”温雨瓷昂了昂下巴,眉眼飞扬。( )

607. 6067 我愿意让你荣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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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温雨瓷见这个话题,让战阮不开心了,飞快的转了个话题,“结婚有很多东西要准备,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和我说。”

    战阮展颜一笑,“好啊!”

    第二天,温雄来了云城,住进明阳的别墅,帮他安排婚礼的事情。

    大概真是战幕深做了什么,战阮那位极品妈妈,没再出现过。

    转眼到了战阮和明阳大婚的日子,战阮的父亲和继母从国外赶了回来,送上重礼。

    战阮的母亲和继父,没有出现。

    温雨瓷不知道战阮心里会不会介意,但从表面上看,战阮没有任何不悦。

    在云城待了这么久,战阮父母的事情,她听说了一些。

    据说,当年战阮父亲之所以会和战阮母亲离婚,是因为战阮父亲出差回来,把战阮母亲和他的好朋友堵在了床上。

    战阮父亲是温文忠厚的性格,没吵没闹,和平离婚。

    战阮母亲并不想与丈夫离婚,苦苦哀求,可战阮父亲没办法原谅她,坚持与她离婚。

    战阮的祖父是刚硬强势的性格,儿媳做出这种伤风败俗的事情,战阮祖父的态度也很明确,支持儿子与儿媳离了婚。

    孙子和孙女的抚养权,他既没给儿子,更没给儿媳,而是转到他的名下,对战斐然兄妹俩悉心教养。

    所以,战阮对这个母亲,就算有什么感情,怕也是恨比爱多一些。

    她不来参加婚礼,战阮怕是更轻松一些,省的她来了,在婚礼上弄出些幺蛾子,让别人看了笑话去。

    婚礼很顺利,温馨浪漫,处处欢声笑语。

    举行完婚礼,到了酒店,温雄作为男方长辈,和战阮家的长辈坐在同一席上。

    温雄的谈吐气质,不管什么场合,都会让人心生敬服和亲近之意。

    战家对这个亲家包括对明阳本人,都十分满意。

    婚宴进行到一半,商徵羽找到温雨瓷。

    宴会厅里太吵,温雨瓷将她拉到走廊边上,“怎么了,徵羽?”

    “瓷瓷,我有些头晕,想先回去,一会儿你别找我了。”商徵羽被同桌的同事灌了几杯酒,喝的满脸通红。

    “我叫人送你。”温雨瓷掏出手机。

    “不用了,”商徵羽按下她的手,“我出门打车,脑袋昏昏沉沉的,吹吹风挺好的。”

    “你一个单身女孩儿,太不安全了,我找人送你!”温雨瓷推开她的手,打开电话薄。

    “有事?”一道冰冷的声线响起,司徒凛然在两人身前,停住脚步。

    “司徒大哥,”商徵羽客气的笑笑,把温雨瓷往旁边拽了拽,“我们挡你路了吗?”

    “遇到麻烦了?”司徒凛然不答反问。

    “不是,”商徵羽不好意思的说:“我被灌了几杯酒,有些不舒服,想提前回去,我不想麻烦别人,可瓷瓷非要找人送我。”

    “我送你!”司徒凛然冷冷说:“刚好我也要回去。”

    听到司徒凛然如此惊悚的话,温雨瓷把已经拨通的手机又按断了。

    司徒凛然?

    送商徵羽?

    那座冰山,什么时候转性了?

    她看看司徒凛然,又看看商徵羽,像是明白了什么,一把将商徵羽推到司徒凛然身边去,“好啊,那就拜托你了,一定要安全送到家哦,要是有什么意外,为你是问!”

    明阳和战阮举行完婚礼后,顾少修有事,第二天就回了京城。

    温雨瓷建议温雄帮明阳看看公司的管理,看看是否合理,有无纰漏,和温雄在云城又住了几天,每天陪温雄到明阳的公司,到处看看。

    那个玩忽职守的秘书,已经被辞退,明阳身边的人,全都换了完全能让他信任的手下。

    温雨瓷陪温雄在明阳的公司转了几圈,温雄说看起来状态良好,父女两个放下心,离开云城,回了景城。

    几天后,顾少修陪顾战杰回到了景城。

    这个季节,京城多雾霭,景城则一如既往的山清水秀,所以这段时间,顾战杰会在景城常驻。

    得知顾战杰回来,温雨瓷买了许多东西,特地回去看望。

    一进客厅,她就觉得气氛不对。

    她走进客厅之后,顾战杰冷冷撇了她一眼。

    她笑着叫了声外公,顾战杰也没什么反应。

    她觉得不对劲。

    已经很长一段时间,顾战杰没冲她这样甩脸子了,这是怎么了?

    “外公,您看我给你买了什么?”温雨瓷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拿出方便袋里的东西,“您看,这是云南产的正宗的三七,用这个研制成粉末泡水喝,专治老年人的腰酸腿疼,我爸试过了,效果特好,明天我拿去研磨,您也喝段时间。”

    “我不用!”顾战杰挥手将温雨瓷手中的东西推到一边。

    “外公,您怎么了?谁惹你不开心了?”温雨瓷一头雾水。

    这段时间,顾战杰对她的态度好多了,很久没冲她这样吹胡子瞪眼了。

    “我问你,你是不是不孕?”顾战杰扭过头,怒睁着眼睛,冷冷瞪着温雨瓷,威压十足。

    “……啊?”温雨瓷愣住。

    “啊什么啊?”顾战杰用力戳了戳手中的拐杖,“我一心等着抱重孙,你居然不孕!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不是我不告诉您,是我根本没有不孕,”温雨瓷哭笑不得,“我去医院检查过两次,医生都说一切正常,完全没有问题。”

    “那为什么你和少修在一起这么久了,还没怀孕?”顾战杰愤然质问。

    “医生说,两年之内没有怀孕,是正常情况,超过两年,才算不孕,我和少修在一起,还没有两年。”关于她一侧输卵管受伤的事,温雨瓷有些害羞,没有告诉顾战杰。

    “可是医院里有人告诉我,你是不孕!”顾战杰愤怒的指责她:“你知道,我年纪大了,最近身体又不好,我现在最大的希望,就是能抱上重孙!既然你不孕,你为什么不去治疗?哪怕去做个试管婴儿也好!你是不是怕生孩子身体变形,怕生了孩子你就不自由了,所以你根本不想给少修生孩子?”

    “外公,你怎么这么想?”温雨瓷很惊讶,“是谁和您说,我不孕?”

    “我看起来像是两面三刀的人吗?”顾战杰更加愤怒,“难道我才答应了替人家保密,回头就出卖人家,告诉你谁偷偷向我告密?”

    “外公,我不是这个意思,”温雨瓷皱眉,“那人是在骗你,我没有不孕,我很健康,我很喜欢宝宝,我愿意给少修生宝宝,只是缘分还没到,暂时还没有而已!”

    “暂时还没有?你是暂时还没有吗?”顾战杰啪的一声拍桌站起,怒吼道:“你自己说,你和少修在一起多久了?我战友的孙媳,上月结婚,这个月就怀孕了,你呢?”

    温雨瓷也站起里,无奈的说:“外公,你听我解释,我……”

    “外公,怎么了?”客厅门没关,顾少修走到门外时,正巧看到顾战杰在拍着桌子冲温雨瓷怒吼。

    “你问我?”顾战杰气呼呼指着温雨瓷说:“你自己问你的好老婆!”

    他用拐杖狠戳了地面一下,气冲冲上楼了。

    顾少修走过去,揽住温雨瓷的腰,“怎么了,宝贝儿?”

    “别提了!”温雨瓷长吁了口气,一下瘫坐在沙发上。

    “是因为孩子的事?”顾少修在她身边坐下,圈住她的肩膀。

    他清楚听到,顾战杰说他战友的孙媳,上月结婚,这个月就怀孕了。

    应该是老爷子这么长时间还没抱到重孙子,着急了。

    “嗯,”温雨瓷偎进他怀中,郁闷的说:“外公以为我怕生孩子影响身材,不想生。”

    “没事,”顾少修拍拍她,“我会和外公解释。”

    “解释管用吗?”温雨瓷懒懒说:“事实胜于雄辩,我们确实是在一起那么久了,还没孩子,这不正常。而且,你越是护着我,外公肯定就越生气,当长辈的都这样,看到自己的孩子向着‘外人’,心里就越不是滋味。”

    “这样啊……”顾少修沉吟了下,浅笑,揉了揉她的脑袋,“那我们给外公演场戏……”

    温雨瓷忽闪了下眼睛,“什么?”

    顾少修凑到她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

    温雨瓷笑着捶他肩膀,“你想欺负我,你就光明正大来,这出的什么馊主意?”

    “我出这主意,是有道理的,”顾少修抚着她的头发说:“你知道,我外公那一代人,都特别大男子主义,总觉得男人顶天立地,女人应该以夫为天,而我们两个,我事事顺着你、宠着你,老人家难免有些看不惯,心里有怨气,我们两个至今没有宝宝,只是一个引爆线,把外公心里的怨气引发出来而已,我的办法,可以有效缓解外公心里的怨气,不信咱们试试。”

    “试试也行,”温雨瓷与他十指相扣,眯了眯眼睛,“从小到大,都是别人上赶着讨好我,我还从没上赶着讨好过别人,试试这其中的滋味,也不错。”

    顾少修笑,“那我岂不是很荣幸?”

    温雨瓷偎进他怀里,“我愿意让你荣幸!”( )

608. 6086你是我心内的一首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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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少修微微挑眉,“那从现在开始试?”

    温雨瓷轻击了一下他的手掌,“成交!”

    顾少修的“馊主意”,就是让温雨瓷在顾战杰面前时,像受气的小媳妇一样,处处顺着顾少修、看他脸色。

    而他则表现的像是生温雨瓷气了,特别高冷,爱答不理。

    晚上吃饭时,温雨瓷和顾战杰和顾少修一起坐在餐桌上,好戏正式开场。

    温雨瓷如往常一样,笑盈盈和顾少修说话,顾少修却始终一副高冷范儿,连个眼神都不施舍。

    温雨瓷心里不但不难受,反而觉得好笑。

    原来,如果顾少修娶了个自己不喜欢的老婆,是这种模样啊。

    就像对待外面的人一样,脸色神色淡淡的,并不是那种万年冰川的冰冷,却是疏离冷漠,更让人敬而远之的样子。

    当然了,两人只是在顾战杰面前表现出这种温雨瓷上赶着讨好顾少修,顾少修却爱答不理的样子。

    背地里,两人还是如往常一样的腻歪,甚至是更加的腻歪。

    温雨瓷觉得这个游戏十分有趣。

    她是骄傲又傲娇的性子,从小到大,都是别人上赶着她,如今让她上赶着讨好别人一次,居然挺新鲜的。

    回到卧室,她就假模假样的装作生气了,顾少修在反回来哄着她,两人的小日子过的有滋有味,更胜从前。

    两三天后,顾战杰终于忍不住偷偷问顾少修,和温雨瓷怎么了。

    顾少修只是含含糊糊说没事,搪塞过去。

    顾战杰心里开始敲鼓。

    顾少修和温雨瓷,是他见过最腻歪的夫妻。

    小两口在一起时,即便只是交换一个眼神,都会让外人觉得甜的发腻。

    以前顾少修没谈恋爱时,顾战杰从不知道,自己的外孙,可以对一个女人宠成这样。

    眼见着温雨瓷在顾家,被顾少修宠的像是公主一样,他心里的确非常不是滋味。

    在他看来,男女之间,应该男人是天,女人处处围着男人转才对。

    而顾少修和温雨瓷之间,顾少修对温雨瓷的宠爱简直令人发指。

    男人哪有这么宠老婆的?

    温雨瓷能嫁给他外孙,已经是几世修来的福气。

    他们之间,应该温雨瓷处处照顾顾少修,而不是顾少修处处顺着温雨瓷。

    每次看到顾少修宠溺温雨瓷的样子,他心里就来气。

    顾少修说的没错,温雨瓷迟迟没有孩子,只是一个导火索。

    他不是那种古板到不讲道理的老人。

    如果是温雨瓷能生孩子但不想生,他肯定会生气,但别人对他说的是,温雨瓷不孕。

    如果不是因为顾少修太宠老婆,他不会因为这件事大发雷霆。

    谁愿意不孕?

    他之所以大发雷霆,是以往积攒的怒气,已经积累到了一个程度。

    而温雨瓷平时做事极有分寸,他挑不出什么错处,于是他就借这件事,发作了出来。

    可现在,两人之间,画风突变。

    温雨瓷小心翼翼的看着顾少修的脸色说话办事,顾少修却一点反应都没有,完全没了往日如沐春风的温柔和暖,他心里又觉得不是滋味。

    公平说,温雨瓷是个不错的妻子。

    虽然有时有点任性霸道,但对他没得说。

    只要外出,必定想着给他带礼物,不管何时何地见到他,总是笑脸相迎。

    这是礼貌,更是教养,即便他曾经不认可她,曾经刁难过她,她对他亦没有半点不满和嫌隙,像对待自己的亲外公一样对待他。

    顾少修对她太好时,他看着不顺眼。

    现在顾少修不理她了,他又替温雨瓷委屈。

    挺好的姑娘,也是自家父母的心头肉,凭什么要嫁来他家受气?他想和顾少修说,对温雨瓷的态度,不要那么差,可又放不下架子,不知从何说起,只能看着干着急。

    这天晚上,吃过晚饭之后,温雨瓷画了个设计图,觉得乏了,走进浴室。

    放了满满一浴缸的热水,打开音乐,放上精油,躺在浴缸里,享受热水泡泡浴。

    热气氤氲,音乐悠扬,温雨瓷躺在宽大的浴缸里,时间长了,意识渐渐有些朦胧,竟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原本倚在浴缸上的身体,不断往下滑,到后来,竟一下掉进浴缸里去。

    温雨瓷是被呛醒的。

    口鼻里都呛进带着泡泡的水,她猛的睁开眼睛,条件反射的蹭的从浴缸中坐起。

    她不睁眼睛还好些,睁开眼睛,带着泡泡的水,渗入她的眼睛,她的眼睛一阵刺痛。

    她呛了水,人慌了,下意识从浴缸里迈出来。

    地面很滑,她身上都是白色的泡沫,眼睛也刺痛的什么都看不下到,她脚掌刚一沾地面,脚下一滑,整个人就朝地上摔下去。

    她在睡梦中突发变故,整个人都是懵的,一系列动作全凭身体自然的条件反射。

    等她清醒过来时,她人已经摔倒在地上。

    倒下时,乱抓的双手碰到了许多放置在浴室里的一些小物件,噼噼啪啪一阵乱响,和着她的尖叫,一阵大乱。

    疼!

    她清醒之后,窜入脑海的第一个字,就是疼。

    疼死她了!

    脸颊像是磕在什么东西上,伙辣辣的痛,像是刀割一样。

    身体摔在冷硬的地面上,像是把骨头摔散了架。

    眼睛里进了东西,怎么也睁不开,刺痛的厉害。

    她抹了把脸,勉强将眼睛撑开一条缝,想先找水管洗下眼睛,顾少修冲了进来,“瓷瓷,怎么了?”

    他从书房忙完公事,刚推开卧室门进来,就听到浴室里传来一声惊恐的尖叫,紧接着就是一阵稀里哗啦的东西落地声。

    温雨瓷很少这样失态,他吓的心脏停跳了下,用最快的速度冲进浴室。

    温雨瓷未着寸缕坐在地上,身上都是没洗净的浴液泡沫。

    他来不及细看,冲过去,将温雨瓷揽进怀里,“怎么了?”

    “摔着了,”温雨瓷又是疼,又是委屈,声音里带了哭腔,“疼!”

    “怎么弄成这样?”顾少修不用看,也知道她摔的厉害了,不然凭她的性子,觉得不会带着哭音说话。

    “我泡澡,泡着泡着,睡着了。”温雨瓷委屈的不行。

    “洗澡也能睡着?”顾少修哭笑不得,“我先帮你冲干净。”

    顾少修用最快的速度,帮她把身上的泡沫冲洗干净,用宽大的浴巾裹紧她,把她抱到床上,“我看看……”

    将她平放在枕头上,顾少修检查她身上的伤势。

    惨不忍睹!

    身上磕出多处淤青的痕迹,膝盖破了,嫩白的小手肿了,眼睛红的像兔子。

    最严重的是,右侧脸颊不知道摔在什么地方,被硌出几道红痕,像是被巴掌打过一样,红肿的厉害。

    “怎么这么不小心?洗澡也能睡着,你真是……”顾少修又是心疼,又是无奈。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温雨瓷又疼又委屈,眼泪婆娑,“就是想泡个热水澡放松一下,我也不知道怎么就睡着了。”

    “我帮你擦点药,忍着点。”顾少修找到药酒,帮她擦了擦,倒杯热水照顾她喝了,小心翼翼揽她入怀,“疼吗?”

    “疼。”地上又湿又硬,像是把浑身的骨头都摔散了。

    “下次洗澡还敢睡觉吗?”顾少修简直拿她没办法。

    要是别人把她欺负成这样,他非把那人撕了不可。

    可她自己洗澡把自己洗成这副模样,他找谁出气去?

    “我都这么疼了,你就别凶我了。”温雨瓷偎进他怀里撒娇。

    顾少修托起她的下巴,凝神看了半晌,“好好的美少女,摔成了小可怜,脸肿了,眼红了,像是被谁暴打了一顿似的。”

    “就假装被你暴打了一顿吧,”温雨瓷不想让他看自己摔“坏”的脸,脸颊埋进他怀里,“过去的男人不都爱炫耀自己敢打老婆吗?你就假装我被你打了吧。”

    “有这样假装的吗?”顾少修弹了她脑袋一下,“被爸爸和你那些哥哥们知道,还不天下大乱?”

    “那不让他们知道,只让外公知道,”温雨瓷委屈的扁扁嘴,“被外公看到,肯定开心了吧?他外孙都动手打老婆了,他孙媳还上赶着讨好他外孙,他肯定满意极了。”

    “你想多了,”顾少修揉她的脑袋,“外公虽然大男子主义,但最看不起打女人的男人,尤其是打自己女人的男人,自己外孙打女人,他有什么好满意的?”

    “哎呀,不说这个了,”温雨瓷撒娇的晃他身子,“我好疼,我想睡觉,睡觉就不疼了,你快哄我睡觉。”

    顾少修垂眸看她,“刚刚不是躺在浴缸里就能睡?这会儿怎么还用哄的?”

    “人家都这样了,你还欺负人家,你太过分了!”温雨瓷无缘无故摔成这样,心里原本又是憋气又是委屈,被他这样一挤兑,立时不干了,拽着他的衣服,晃着他撒娇。

    “乖,”顾少修妥协了,搂住她的身子,轻轻拍抚,“你说怎样就怎样,都听你的,还不行吗?你说,要我怎么哄?”

    温雨瓷想了想,“唱安眠曲吧,好久没听你唱歌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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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会唱歌,但是不会唱安眠曲。”顾少修无奈。

    “我教你!”

    温雨瓷偎进他怀里,手指依赖的抓着他的衣服,闭上眼睛,轻轻哼唱。

    “小宝贝,快快睡,

    梦中会有我相随,

    陪你笑,陪你累,

    有我相依偎,

    小宝贝,快快睡,

    你会梦到我几回,

    有我在,梦最美,

    梦醒也安慰。

    花儿随流水,

    日头抱春归,

    粉面含笑微不露,

    嘴角衔颗相思泪……”

    她的声音,清甜柔美,顾少修阖眸听着,想象着,以后他们有了宝宝之后,她就会这样温柔耐心的哄宝宝入睡,心中像是被春风拂过,柔暖的一塌糊涂。

    她哼唱了几遍,声音渐小,顾少修再低头看时,她已睡着了。

    手指依然抓着他的衣服,脸颊依赖的紧贴他的怀抱,睡颜恬静,安然美好。

    他无声轻笑,微微低头,吻上她的眉心。

    第二天,温雨瓷起床洗漱后,下楼吃早餐。

    谢云璟和尚明欢度蜜月去了,家里只有她、顾少修、顾战杰和夙辰。

    虽然过去一个晚上,脸上摔伤的地方并没好转的迹象,而且她摔的十分“艺术”,看上去,特别像被人甩了个耳光。

    她怕被顾战杰和夙辰看到,尽量把头压低,埋头吃饭。

    只是,那么明显的伤痕,顾战杰和夙辰又不是瞎子,怎么可能看不到?

    顾战杰盯着温雨瓷的脸,看了好几次。

    昨晚温雨瓷和他说晚安,进房间睡觉时还没有,一整个晚上没出门,脸伤成这样,难道……是被顾少修打了?

    他不敢相信。

    他外孙宠老婆,宠的他都看不下去,怎么可能打老婆?

    他满腹疑云,终于忍不住问了句:“雨瓷,脸上怎么弄的?”

    “啊……”温雨瓷神色一僵,含含糊糊说:“是我自己不小心摔的,外公。”

    “不小心摔的?”顾战杰蹙眉,“你既不是老人,也不是孩子,好好的,怎么摔成这样?”

    看顾战杰的神情,分明不信。

    主要是她脸上的伤痕,实在不像摔的,更像被人打的。

    “就是地面……太湿、太滑了……”温雨瓷低着头,说的吞吞吐吐,脸都红了。

    她才不要说,她洗着洗着澡,在浴缸里睡着了,险些被自己的洗澡水淹死……丢死人了!

    温雨瓷是开朗飒爽的性格,极少有这样吞吞吐吐的样子。

    顾战杰见她脸红又难堪,还吞吞吐吐的样子,更加确定了自己内心的猜测……温雨瓷是被顾少修打了!

    吃饱饭,他放下碗筷,冲顾少修说:“少修,吃饱饭到我卧室来一下。”

    “好,外公。”顾少修也吃饱了,放下餐具,跟着顾战杰上了楼。

    到了顾战杰卧室门前,顾少修走快了几步,帮顾战杰把房门打开。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去,顾战杰在沙发上坐下,抬眼问顾少修,“少修,我问你,昨晚你是不是打雨瓷了?”

    “呃……”顾少修其实料到顾战杰特地把他叫到卧室来,肯定是这件事,他心里发笑,故意迟疑了下,才实话实说:“没有,外公,是她自己不小心摔的。”

    “你什么时候学会和我撒谎了?”顾战杰皱眉看他,“少修,我是不喜欢她,可是你也不能打她啊!她是有些娇气,可那是人家父亲惯出来的,她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你说她两句就行了,怎么能动手?”

    听到一向看温雨瓷不顺眼的顾战杰,居然替温雨瓷说起了好话,顾少修心里笑翻了,脸上却恭恭敬敬,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顾战杰眉头紧皱,带着点怒意问:“我问你,是不是她不肯生孩子,所以,你就动手打她了?”

    顾少修一向宠老婆,最近对温雨瓷的态度,却有这么大的转变,顾战杰思来想去,肯定是温雨瓷不想生孩子,惹怒顾少修了。

    不然顾少修对温雨瓷的态度,不会一下有那么大的转变。

    “外公……”顾少修叫了声外公,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行了行了,你别说了,”顾战杰不耐烦的摆摆手,“不管你说什么,打老婆就是不对!更何况,你这老婆也没什么不好,自打嫁过来,把我当亲外公孝敬着,就是对阿璟和阿辰,那也是当自己亲弟弟疼着护着,没有一点藏私的地方,别说是嫂子,就算是亲姐姐,能做到她那个份儿上,也是好的了!她要是不愿意生孩子,那是她年纪还小,性子还野,不懂事,你比她年长,给她讲讲道理,等她再大几岁,她自然就开窍了,你怎么能动手打她?”

    “是,外公,”顾少修强忍着笑意说:“您别生气,她不是不想生孩子,我们会努力的。”

    “人家都说,女儿家心细,女孩儿是父母的贴心小棉袄,你妈去的早,我尽为她操心了,没享过她什么福,”说着说着,顾战杰有些伤感,“你妈走了以后,我就养了你们几个臭小子,你们倒是也孝顺,可毕竟没女儿家心细,前阵子,我说眼睛看东西有些模糊,你们就带我去医院,一摞保健品一摞保健品的往家里买,可是药三分毒,那东西能随便乱吃吗?就是你老婆心细,从老中医那里找来偏方,给我炖鸭子枸杞吃,吃了半月我这眼睛就好了,虽然东西确实难吃了点,可那是她的心意对不对?”

    “是,”听顾战杰这样夸奖温雨瓷,顾少修心中忽然莫名感动,他在顾战杰身边坐下,帮他轻轻捶打肩膀,“您放心,以后我和瓷瓷一定好好的,我们一起好好孝敬您。”

    “知道就好,”顾战杰瞪他一眼,“我是不喜欢那丫头的性子,但是她心眼儿不坏,现在不愿生孩子,是她还小,女人长大了,比男人更喜欢孩子,再等等,她肯定就愿意生了。”

    “外公,她真没不愿意生,您就别为我和瓷瓷的事操心了,我们两个挺好的,您只管养好身体,我和瓷瓷,一定给您生个大胖小子!”

    顾少修既不愿意欺骗顾战杰,又觉得让顾战杰这么误会着也挺好的,于是避重就轻,把话说的含含糊糊,不清不楚。

    “我算看出来了,”顾战杰感慨的拍拍他,“那丫头啊,是爱你爱惨了,被你打了,还冲我强颜欢笑,以后你千万别冲她动手了,夫妻俩再好的感情,一旦动起手来,也能给打没了,晚上你给她买点礼物,好好哄哄她,听到了没?”

    “我知道了,外公,您放心,我和瓷瓷很好,您别为我们担心,好好养好身体,我和瓷瓷,就都开心了。”

    “只此一次,下不为例,下次再让我知道你打老婆,我第一个不饶你!”顾战杰冲他挥挥手,“行了,我不耽误你时间了,你去忙吧。”

    顾少修先离开顾战杰的卧室,顾战杰又坐了会儿,从房间的柜子里,找出一个红木雕花的精致小匣子。

    他用追忆的眼神看了小匣子许久,轻轻叹口气,抱在怀里,起身下楼。

    楼下,顾少修接了个电话,匆匆出门。

    温雨瓷把餐桌收了,洗净手从厨房出来。

    夙辰换好衣服,也准备出门,从楼上快步下来的时候,刚好和温雨瓷打了个照面。

    温雨瓷脸上的伤,十分扎眼。

    看上去,的确像是被人打的。

    但是夙辰不是顾战杰,他可丝毫没认为那是被顾少修打的。

    虽然昨晚他也在家,知道温雨瓷回房时还好好的,但他十分相信温雨瓷的话,是浴室地面太滑,她自己摔的。

    虽然正常人都会往夫妻吵架,顾少修气怒之下,失手打了她一个耳光那方面想。

    但是,以夙辰对顾少修的了解,他宁可相信公鸡会下蛋,也不相信顾少修会动手打温雨瓷。

    但是,不相信是一回事,心里觉得好笑是另一回事。

    难得温雨瓷有这么出糗的时候,不取笑她一下,好像对不起自己。

    他在温雨瓷面前不远处停住脚步,脸上难得露出戏谑的笑意,“嫂子,昨晚你是不是被修哥给打了?”

    温雨瓷白他一眼,“我被你哥打了,你就这么开心?”

    夙辰拳头掩唇,笑着轻咳了声,“我是没想到,嫂子那么强势的人,也是以夫为天的小女人,在老公面前,任打任骂,我们修哥真是好福气。”

    挤兑了温雨瓷几句,夙辰笑的畅快,继续迈步往外走去。

    温雨瓷被他看了笑话,气不打一处来,骂了声混蛋,猛的回身冲他喊:“夙辰,你给我站住,夙辰!”

    夙辰好容易嘴上占了一回便宜,才不会站住被她虐,不但脚步没停,反而走的更快。

    “阿辰!”一声威严的喊,让他下意识停住脚步,回过身,“外公?”

    顾战杰抱着红木雕花的小匣子,从楼梯上走下来,神情十分不悦,“阿辰,你嫂子让你站住,你没听见?”

    “呃……”夙辰有些尴尬,映着顾战杰走了几步,“嫂子叫我没什么事,我又赶时间,所以……”

    “你嫂子叫你站住,你没站住,你怎么知道你嫂子找你有事还是没事?”顾战杰走下楼梯,神情更加严厉。( )

6100. 610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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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是你嫂子!长嫂如母,听过这句话没?不尊重她,就是不尊重你大哥,小时候学的教养,长大了,翅膀硬了,就忘了是不是?”

    “呃……”夙辰被顾战杰训的脑袋发懵。

    顾战杰一向规矩大,这他知道。

    但他更知道,顾战杰一向不待见温雨瓷。

    他实在弄不懂,只不过是温雨瓷叫了两声,他没搭理而已,顾战杰怎么就冲他发这么大的脾气。

    “呃什么呃?还不给你嫂子道歉!”顾战杰厉声呵斥。

    “啊……是!”夙辰心里冤的六月飘雪,但又没法儿和顾战杰解释,只能映着头皮,转脸冲温雨瓷说:“嫂子,对不起,这次是我错了,下次不敢了。”

    顾战杰看他乖乖给温雨瓷道了歉,态度还算恭敬诚恳,气消了一些,和颜悦色冲温雨瓷说:“雨瓷,你找他什么事,和他说吧。”

    “啊……”温雨瓷刚刚也被顾战杰的态度,惊的发怔,突然听到顾战杰问她,一下回过神,摇摇头,“外公,我没什么事,就想问问他最近有没有和小筝联系。”

    “有,我每天都和小筝通电话,每个周末都带她逛街吃饭。”夙辰知道温雨瓷这是随便找个话题,搪塞顾战杰,还是一板一眼的回答。

    “哦,那就好,”温雨瓷看向顾战杰,“外公,我没事了。”

    “嗯,”顾战杰应了声,目光冷沉瞥了夙辰一眼,“你走吧,以后再对你嫂子那种态度,你就别进我的家门了!”

    “是,外公,以后我不敢了。”顾战杰身体不好,夙辰和谢云璟对老爷子向来百依百顺,今天虽然心里冤的六月飞雪,脸上还是做乖宝宝,恭恭敬敬答应着。

    “行了,你去忙吧,开车要小心,少喝咖啡少碰酒,晚上的饭局尽量推掉,每天回家吃饭!”顾战杰老生常谈,一出口就是一大套规矩。

    “是,外公,我知道了。”好宝宝夙辰,低眉顺眼的乖乖应了,转身走了。

    顾战杰看了温雨瓷一眼,“雨瓷,你跟我过来。”

    他捧着红木匣子,在沙发上坐下。

    “外公,怎么了?”温雨瓷实在想不通,顾战杰怎么会因为自己,和夙辰发这么大一通脾气,觉得气氛十分诡异,心里敲鼓,忐忑不已的在沙发上坐下。

    顾战杰打开手中的红木匣子,递给温雨瓷,“雨瓷,这是你外婆,留下来的首饰,还有少修小时候戴过的长命锁,原本是在我那里保管的,现在我身体原来越不好了,脑子也健忘,我怕我将来老糊涂了,忘了把这些东**哪儿,现在拿出来,你收着,就丢不了了。”

    “外公,这……”装首饰的红木匣子,已经被磨出光泽,看匣子就知道,匣子的主人有多珍爱她。

    温雨瓷实在没想到,顾战杰会把这么贵重的东西,交给自己保管,一时有些怔然。

    顾战杰把匣子强行放进她手里,“你是顾家的长孙媳妇,这不是给你的,这是给我未来重孙子还有重孙媳妇的,是传家宝,要一代一代传下去的,你要保管好!”

    温雨瓷知道顾战杰的脾气,他向来说一不二,不管她是推辞,还是拒绝,既然这匣子顾战杰已经拿了出来,就不会再收回去。

    她点点头,将匣子珍而重之的抱紧,“外公,您放心,我一定会好好收着它!”

    “嗯,我没事了,你也去忙吧,”顾战杰说完之后,站起身先走,又想起什么,坐回远处,“孩子的事……你要是觉得自己年纪小,暂时还不想生,也没关系,再等两年,等你年纪大点了,你就知道,女人这辈子,有个孩子才算完整了,要是身体有问题,就赶紧治,做个试管婴儿也行,外公不是不通情理的人,试管婴儿也是你和少修的孩子,外公一样喜欢。”

    “嗯,我知道了,外公,”温雨瓷忽然觉得很难过,鼻子一酸,差点哭出来,“外公,我真不是不要孩子,我爱少修,能和少修一起孕育一个属于我们两个的宝宝,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福,只是可能缘分还没到,我暂时还没怀上,不过外公你放心,我说的是真的,我找了认识的人,查过两次,我身体很健康,什么毛病都没有,我肯定能给少修生宝宝,您别着急。”

    “我不急,不急,”顾战杰站起身,冲她摆摆手,“我看啊,说你不孕的那个人,可能是喜欢我们家少修,嫉妒你,想娶你代之,你放心,我们顾家的男人,从不做负心人,就算你这辈子生不了孩子,外公也不会因为这个,把你赶出去。”

    “外公……”也不知道怎么的,温雨瓷忽然感动的一塌糊涂,将匣子丢在一边,猛的站起身,抱住顾战杰,“外公,您真好,您放心 ,我一定会给少修生宝宝,让您早点抱上重孙。”

    顾战杰是铁血军人,除了妻子,还没人和他这样拥抱过。

    即使他很疼顾少修三个,但他们之间,都是男人的表达方式,那三个,也不会和他拥抱。

    温雨瓷忽然这样激动的抱住他,不知道牵动了他心里哪一处地方,让他忽然觉得心里很柔软。

    这么娇柔的女儿家,人家爹妈疼在心坎上的宝贝,送来了他家,哪能委屈了人家?

    刚刚骂顾少修,还是骂的轻了!

    他轻轻拍拍温雨瓷,“行了,我知道这次是你受委屈了,我已经教训过少修了,他以后不敢了,他以后要是还敢欺负你,你就和我说,我帮你教训他。”

    “外公,”温雨瓷松开顾战杰,抹了抹眼睛,含着眼泪笑,“您看,您都把我弄哭了!少修没欺负我,他对我很好,我爱他,我也爱您,爱我们的家,我会好好的,我……”

    说着说着,她又有些哽咽。

    得不到顾战杰发自内心的认可,她曾耿耿于怀。

    后来虽然释然了,可总觉得心里还是缺点什么。

    如今,看到顾战杰这样真心真意疼爱她,为她着想,她心里那点缺憾,一下消失不见。

    人们说,爱屋及乌。

    她爱顾少修,所以她爱他的弟弟、爱他的外公、爱他的家。

    她知道,她爱的男人,要他的弟弟、他的外公都快乐幸福,他才会快乐幸福。

    所以,不管何时何地,她都尽自己最大努力,做到最好。

    尽最大努力,让他所爱的人幸福。

    曾经,她很烦恼。

    曾经,她很委屈。

    可是,功夫不负有心人。

    她诚心以待,也终于换来他的家人对她的喜欢和爱戴。

    得到这一刻,过去所经历的一切、所付出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她很开心。

    真的很开心!

    顾少修和谢云璟兄弟几个都是男人,即便尊重他孝敬他,也含蓄内敛,不会像温雨瓷这样直白,一时有些尴尬。

    温雨瓷感受到他的不自在,也有些羞涩,“外公,您放心,我很喜欢孩子,恨不得立刻就能怀孕,生一个我和少修的孩子, 我不会骗您,我一定会给少修生宝宝的。”

    说完之后,又觉得和自己丈夫的外公说这种话,奇奇怪怪的,羞得满脸通红,抱起顾战杰送她的红木匣子,“外公,我还有事,我先回房间了。”

    她逃也似的跑回房间,猛的扑倒在床上,平复了好一会儿心情,才将红木匣子打开。

    里面放着许多首饰,还有一个婴儿用的长命锁,都是难得一见的好东西。

    顾家世代名门,能从顾少修的外婆手中传下来的东西,自然都是难得一见的凡品,可以称为顾家的传家之宝。

    顾战杰这样珍而重之的将这些东西传给了她,说明在内心里,真真正正的认可了她顾家少夫人的身份。

    这很重要。

    顾家,是她的家。

    让顾家的每一份子,发自内心的承认她、接受她,是她的幸福和荣耀。

    她趴在床上,红木匣子放在手边,把里面每一样东西都仔细把玩了一遍,才把红木匣子小心翼翼的放到床头桌下的抽屉里。

    晚上,吃完晚饭,顾少修忙完公事,穿着睡衣进来睡觉时,她献宝一样,把红木匣子拿出来,递到顾少修的眼前,“快看快看,外公送我的。”

    “什么东西,这么高兴?”顾少修半倚在床头,把红木匣子打开,有些惊讶,“这不是外婆留下的首饰吗?”

    “对啊!”温雨瓷用力点头,眉开眼笑,“外公今天送给我了,说让我保管,还有,你看,这是你小时候戴的长命锁,好漂亮,好精致啊!”

    温雨瓷把长命锁拿在手中,在顾少修眼前晃来晃去。

    顾少修握在手中,细细端详了会儿,“我没印象了。”

    “那是,”温雨瓷从他手中把长命锁拿回去,又小心翼翼的用软布包裹好,“这是你百日时戴的,你当然没印象,你又不是妖怪!”

    “瞧把你高兴的!”看着她得瑟的眉飞色舞的样子,顾少修捏了她脸蛋儿一把。

    “这是你顾家的传家宝啊,如今落我手里了,我能不高兴吗?”温雨瓷昂了昂下巴,眉眼飞扬。( )

611. 611一人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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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公肯把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你,说明外公已经认可你的身份了。”顾少修将她揽进怀里。

    “嗯,”温雨瓷笑盈盈说:“外公今天为了我,还把夙辰教训了一顿呢,外公对他说,长嫂如母,让他尊敬我。”

    想到夙辰挨训的样子,温雨瓷笑意更盛。

    “我早说过,我老婆人见人爱,外公一定会喜欢你。”顾少修捏了捏她的下巴。

    “是呀,我也早就说过,外公早晚都会喜欢我,我这么好,对吧?”温雨瓷偎进顾少修怀里,叹息一声,“唉,现在万事都圆满了,就是我们的儿子太矜持,太不着急,始终不来找我们,让我等的这么急,等他来了,我一定打他的小屁屁。”

    “笨蛋!”顾少修敲她额头一下,“你这么吓唬他,他不是更不敢来了?”

    温雨瓷吃吃笑,笑着笑着,又叹了口气,打开被她包好的软布包,拿出顾少修幼时的长命锁把玩,“这是你的长命锁呢,等我们生了宝宝,我们把它送给他,多好?只可惜,怎么就是没有呢?”

    “别急,”顾少修抚她的头发,“怀孕这种事,越急越怀不上,有很多女孩儿,身体上没问题,心理上一紧张,反而怀不上,你放轻松些,你年纪还小,我并不想你这么早生孩子,再等几年,二十六岁左右,才是女人最佳的生育年龄,你还这么小,急什么?”

    “我是不急啊,可是外公急啊,”温雨瓷又叹了口气,“外公对我这么好,他现在没别的愿望,就是盼望我们生个孩子,可我却没有,我觉得特别对不起他。”

    “生孩子是我们两个之间的事,与他人无关,”顾少修吻吻她的额头,“生宝宝是缘分,我们的孩子是我们两人骨血相融,是我们爱情的结晶、生命的延续,我当然也很希望要一个我们两个的孩子,可万一没有,你也不用放在心上,我们是夫妻,夫妻一体,有孩子,你是我的妻子,没有孩子,你也是我的妻子,我们之间,不会因为有没有孩子,有任何改变。”

    “我知道,可是,我还是想要一个我们两个的孩子,是我自己特别想要,和任何人无关,”温雨瓷忽然想起什么,仰脸看他,“顾少修……”

    “怎么了?”顾少修垂眸,抚她的头发,看着她眼中显而易见的期待,“想要什么?说。”

    她用那种期待又依赖的眼神注视着他,让他的心里软的一塌糊涂,忽然觉得,此刻她就是想破开胸膛要他的心,他也是愿意给的。

    “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温雨瓷抓着他胸口的衣服,期待的问:“我知道景城郊外有一座山,山上有座古寺,因为人烟稀少,香火并不旺盛,可我非常喜欢那里,你什么有时间,陪我去拜佛好不好?”

    顾少修笑着摇摇头,捏了她脸蛋儿一下,“在一起这么久了,我还不知道,原来你还信佛?”

    “我信啊,”温雨瓷认真点头,“我信善恶有报,天道轮回,虽然平时并没有烧香拜佛,但心中常怀敬畏之心。”

    “这样挺好,”顾少修轻抚她的头发,“如果人人如你一般,对神佛常怀敬畏之心,世上的坏人会少很多。”

    温雨瓷看着他,嫣然一笑,“我相信人死后会有灵魂,有阴间,有转世,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奇怪?”

    “不会,”顾少修凝眸注视着她,温柔摩挲她的脸颊,“我也希望,人死后有灵魂,有阴间,有转世,那样来生,我才能再娶你。”

    温雨瓷心中盈满甜蜜幸福和甜蜜,更深的偎依在他怀里,抱紧他的身体,“那你什么时候有时间,陪我去我说的那座山上?”

    “后天好不好?”顾少修垂眸看她,“明天我处理一下公事,后天陪你过去,你想在那边待几天都可以。”

    “好啊。”温雨瓷用力亲他一下,坐直身子,把红木匣子里的东西仔细收好,又小心翼翼放起来。

    第三天,温雨瓷天还没亮就起床,把昨晚收拾好的背包又检查了一遍,确定东西都带好之后,和顾少修一起下楼吃饭。

    吃饱饭,顾少修开车,驶往她所说的那座山。

    那座山,位置的确很偏。

    山势陡峭,道路狭窄,距离山脚还有二十公里,汽车便无法通行,因此人烟稀少。

    顾少修把车停在树林里,和温雨瓷下车步行。

    两人身体素质都不错,都是曾经远游过的人,这点路程根本不放在心上,边说边聊,边看沿途景致,悠闲自在,乐在其中。

    九点左右,他们走到山脚下,温雨瓷仰望山顶,指向头顶寺庙,“看,那就是我说的寺庙,是不是很有种山中古刹的味道?”

    顾少修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果然见山林掩映下,一座若隐若现的寺庙。

    山顶,阳光明媚,绿树如茵,寺庙是极古朴的风格,庄严肃穆,遗世**,凝眸望去,像是在看一幅古画,极有韵味。

    他握着温雨瓷的手轻笑,“也难得你能发现这么隐、秘的地方。”

    “我性子野嘛,无意中撞见的,”温雨瓷笑盈盈看着古庙,眼中都是向往,“寺中很少有外人去,但寺中僧侣很热情,山上有清泉,后山种了一块田,庙中僧人自给自足,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像是世外桃源,你见了,也一定会喜欢。”

    “那走吧!”顾少修笑着示意了一下。

    山不是很高,两人一个多小时就攀上山顶。

    一个年轻僧人,正在庙门外扫地,见到二人,稽首为礼,将二人让到庙内。

    温雨瓷拉着顾少修,在寺庙正中间的蒲团上跪下,面对佛像,虔诚跪拜。

    起身后,温雨瓷和顾少修一起,添了一大笔香油钱,暂别招待他们的僧侣,在山上随意游逛。

    山上景色很美,山势虽不是很高,空气却极好,山间清泉潺潺,飞鸟鸣叫,像是一脚踏入了画中。

    “好美啊!”站在山边,温雨瓷深呼吸了一口,伸开双臂,闭上眼睛,任阳光在她脸上跳跃,清风拂过她的发丝。

    她闭着眼睛,享受着山间新鲜的空气,远离尘嚣的静谧。

    顾少修站在她身后半步,环着她的肩膀,温柔含笑的目光,凝着她的侧脸。

    看着心爱之人的脸上,洋溢着安恬满足的笑意,他的一颗心,被填的满满当当。

    有时候,幸福,便是如此简单。

    他们逛到一点左右,坐在山石上,随便吃了点东西。

    下午,在寺庙中的客房中小憩了一会儿,傍晚时分,又欣赏了暮色四合下的山林和寺庙。

    与顾少修手牵手,站在山崖边的巨石上,看着被晚霞染红的天际,温雨瓷感慨道:“总有种错觉,觉得自己穿越了。”

    “是,”顾少修轻弯唇角,“这里和我们所处的地方,像是两个世界。”

    “虽然这里不像我们的别墅,全部自动化,但是,谁能说他们不幸福呢?”

    “是,”顾少修轻笑,抚她柔顺的长发,“各有各的幸福。”

    太阳徐徐落山,漂亮的火烧云也渐渐褪色,温雨瓷歪头看顾少修,“我带你去看看寺庙后面的果园和菜园?”

    顾少修含笑点头。

    温雨瓷兴致勃勃将顾少修带到僧人的果园菜园,摘了根黄瓜洗干净,递到顾少修唇边,“你尝尝,特别好吃,和超市中卖的味道不一样。”

    顾少修就着她的手咬了一口,果然比平日里吃的黄瓜,滋味更浓一些,脆爽可口。

    温雨瓷自己咬一口,再喂顾少修一口,一根长长的黄瓜,不大工夫就被她给解决掉。

    她的眼睛又落在西红柿上,蹲下身去摘,被顾少修弯腰抓住手,“这么凉,前两天是谁喊胃不舒服来着?”

    “就吃一个!”她伸出一根嫩白的手指,期待的眼眸,明亮闪耀的像璀璨的星光。

    顾少修无奈笑着摇头,温雨瓷知道他妥协了,飞快的摘下一个又大又红的,洗净甩了甩水珠,递到顾少修唇边,“你先吃。”

    顾少修又无奈的轻摇了下头,就着她的手咬了一口。

    “一人一半,”温雨瓷把西红柿掰开,塞了一半在他手里,她知道顾少修不喜欢吃西红柿,补充道:“男人吃西红柿好,必须吃!”

    顾少修摇摇头,虽然觉得他一个大男人拿着西红柿吃,很不雅观,却还是一口一口吃了。

    他若不吃,温雨瓷就要吃,他不想让温雨瓷吃那么多凉的东西。

    吃了半根黄瓜,半个西红柿,虽然不是主食,腹中也有了饱感,温雨瓷拉着顾少修,往偏方的方向拽他,“我带你看看庙里的厨房,这里还是用木柴烧的大锅,做出来的粥特别好喝,我做给你喝。”

    顾少修笑着摇头,“你不像信女,像是来打劫的。”

    “没事,我不是和庙里的师父说过了?师父们说没关系,等我走的时候,我再多添些香油钱就是了!”温雨瓷把顾少修拽进厨房,“你看,就是这里,庙里晚上不起烟火,不做晚餐,刚好便宜了我们,你想吃什么?我做给你吃!”( )

612. 612那一天

    “你做什么,我吃什么。”顾少修对吃,向来没多大要求。

    “那我给你做玉米面的粥喝,”温雨瓷找到放玉米面的地方,“大锅烧出来的粥,和平时在我们家里喝的不一样,特别特别香。”

    “随你。”顾少修含笑看她查看厨房内的米面,脑海中忽然生出一句话:粗茶淡饭,烟火平生。

    温雨瓷看了看两个并摆着的灶台,“刚好,一个煮粥,一个炒菜,你去外面转转,等一个小时回来,我们就可以开饭了。”

    “我帮你。”哪有她在这里忙碌,他出去转悠的道理。

    “不用,”温雨瓷往外推他,“你平时那么忙,难得给自己放天假,我怎么能再让你给我做苦力?你去找庙里的师父下棋,我自己就行。”

    顾少修握住她的手,揽她入怀,“一个人是辛苦,两个人是甜蜜。”

    他的声音,似是比往日更温柔了几分,温雨瓷怔了下,忽的笑开,用力点头,“说得好,一个人是辛苦,两个人是甜蜜,那我们一起!”

    温雨瓷在灶上忙碌,顾少修帮她照顾灶膛里的火,偶尔对视一眼,相视而笑,其中幸福甜蜜,不言自明。

    饭菜做好时,天色已经全黑下来,两人把饭菜端到院外{ 石桌上。

    圆月升起,皎洁的月光洒落一地银辉,星子稀疏,似调皮顽童,闪耀天际。

    两人边吃边聊,偶尔目光碰撞,在对方的眼睛里,可以看到同样的满足与甜蜜。

    吃饱饭,把厨房收拾干净,一应物品,放回原来的地方。

    僧人已经帮他们准备好客房,虽然简陋,但很整洁干净。

    洗漱过后,两人并排睡在木板床上,床板很硬,多少有些不舒服。

    躺了会儿,顾少修见温雨瓷还没睡,侧过身,抚她的头发,“是不是硌的不舒服?你先起来,我把我的被子给你铺在身下,我穿外套睡。”

    山顶上,日夜温差大,白天穿衬衣就可以,夜深时却要盖被子。

    “不用,穿外套睡,多不舒服?”温雨瓷也侧过身,偎进他怀里,“我不是觉得不舒服,是白天太兴奋了,才睡不着。”

    “在想什么?”顾少修掌心贴上她的脸颊,声线温柔。

    “想到一首诗,”温雨瓷抿唇轻笑,温柔低喃:“那一天,我闭目在经殿香雾中,蓦然听见你诵经中的真言,

    那一月,我摇动所有的经桶,

    不为超度,

    只为触摸你的指尖,

    那一年,磕长头,匍匐在山路,

    不为觐见,只为贴着你的温暖。

    那一世,转山转水转佛塔,

    不为修来世,

    只为途中与你相见。”

    黑暗中,她的声音,像柔软的丝线,密密匝匝,一圈一圈,缠绕于他的心间。

    他垂眸看她,她也正在仰脸看他。

    他低笑,“这是在说我吗?”

    温雨瓷一手握住他的手,一手轻轻描画他的眉眼,温柔一笑,“自然在说你!”

    顾少修笑开,揽她入怀,俯首吻上她的眉心,缓声轻喃:“那一天,我闭目在经殿香雾中,蓦然听见你诵经中的真言,

    那一月,我摇动所有的经桶,

    不为超度,

    只为触摸你的指尖,

    那一年,磕长头,匍匐在山路,

    不为觐见,只为贴着你的温暖。

    那一世,转山转水转佛塔,

    不为修来世,

    只为途中与你相见。”

    他的声音,是她最喜欢听的声音。

    短短几十个字,由他磁性动听的声线,缓缓道出,像是蘸了蜜糖一般,甜甜蜜蜜的溢满她的心间。

    温雨瓷用最大的力气抱紧他,阖上眼睛,“这是在说我吗?”

    他低笑,“自然是在说你!”

    温雨瓷笑开,“这一生遇到你,是我最大的幸运。”

    顾少修轻轻吻她的发,“再也想不出,世上还有什么比拥有你,更加幸福的事。”

    温雨瓷亲了他一下,“忽然困了。”

    “原来告白还能给你催眠,”顾少修温柔拍抚,“困了就睡吧,我在呢。”

    温雨瓷偎在他怀中,阖上眼睛,这一次,很快睡去。

    第二天上午,他们又在寺院里逗留了半天,傍晚时分,返回别墅。

    一个月后,天气渐暖。

    这天,温雨瓷正在顾家别墅花园里,坐在藤椅上,喝着果汁,画设计图。

    手机响了,温雄打来的。

    温雨瓷接起手机,甜甜的叫了声爸。

    温雄让她回家,说是西陵城来了,带着他的未婚妻,来看望她和温雄。

    未婚妻?

    西陵城有未婚妻了?

    听到这个消息,温雨瓷的思绪一时间有些恍然。

    人越大,时光越快。

    转眼间,她和西陵城兄弟,已经分离很久了。

    可他们在一起玩耍嬉戏的一幕幕,回想起时,仿佛还在昨天。

    西陵城兄弟如今定居华城,那是他们的故乡、他们从小长大的地方,也是兄弟传媒的大本营。

    华城距离景城,路途遥远,她与西陵城兄弟二人,已经许久没有见面。

    如今,西陵城特地带了个女孩儿来和他们父女见面,大概,是好事将近了吧?

    如今,西陵越已经结婚生子,其他几人也都有了自己的家庭,若是西陵城也能把婚事订下,那可真是圆满了。

    温雨瓷一刻也没耽误,换了衣服,开车赶往温家。

    还未进客厅,就听到屋子里传来父亲爽朗的笑声。

    温雨瓷唇角情不自禁扬起,推门进去,“城哥!”

    “瓷瓷!”坐在沙发上的西陵城,立刻站起,笑着迎过去,“回来了。”

    “嗯,”温雨瓷又和温雄打招呼,“爸。”

    温雄含笑冲她招手,“过来坐,让你城哥,介绍你的未来嫂子给你认识。”

    西陵城和温雨瓷一起走过去,原本坐在西陵城身边的女孩儿,已经站起身,冲温雨瓷伸手,“你好,我叫夏芳雪,经常听大哥哥说起你。”

    “大哥哥?”温雨瓷握住夏芳雪朝她伸过来的手,歪头看西陵城。

    西陵城笑了下,“芳雪和我是邻居,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她习惯叫我大哥哥,叫阿越小哥哥。”

    “哦,”温雨瓷收回手,眼中一片了然,促狭的冲二人眨眨眼睛,“原来和越哥一样,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西陵城不是爱多话的性子,听温雨瓷打趣他,但笑不语。

    温雄招呼温雨瓷:“瓷瓷,让你城哥和你嫂子坐下,站着像什么话?”

    温雨瓷从没把西陵城当外人,也不管他,径自在温雄身边坐下,撒娇晃晃他的胳膊,“爸,咱们家,您最偏心城哥,我还没进门呢,就听到您笑的那么大声,每次我回来,都没见您笑那么开心过。”

    温雄笑着捏捏她的鼻子,“你城哥老实厚道,我当然偏心他,不然难不成要偏心你这个刁蛮任性的小公主?”

    温雨瓷冲他皱皱鼻尖,做个鬼脸,“我刁蛮任性,那还不是您自己惯出来的?现在您又嫌弃我,我往哪里说理去?”

    “你这丫头!”温雄笑着点她额头,“刚刚还说我偏心你城哥,现在自己也承认我惯着你了吧?幸好你运气好,找了个少修那样的丈夫,不然的话,爸爸真是愁哦!”

    “愁什么?”温雨瓷大概能猜到温雄要说什么,但难得爸爸今天开心,她也愿意陪着爸爸逗着玩儿。

    “愁你嫁不出去呗!”温雄亲昵的捏捏她的脸蛋儿,“爸爸把你惯成了一个刁蛮丫头,当初真怕没人敢要你。”

    “不会,”西陵城笑看了温雨瓷一眼,“瓷瓷是我见过最美最好的姑娘,爸爸把瓷瓷教的很好。”

    听到西陵城这话,夏芳雪微笑的表情僵硬了下,不自然的动了动身子。

    她对西陵城这话很反感……温雨瓷是他见过的最美最好的姑娘,那她夏芳雪算什么?

    温雨瓷忙着在和温雄撒娇,西陵城在和温雄说话,三人都没发现夏芳雪的异样。

    三人很长时间没见,说不完的话,而他们三个人说的话,夏芳雪插不上嘴,只能坐在一边,干巴巴听着。

    看着温雨瓷对西陵城的亲切和熟络,看着西陵城看向温雨瓷时,眼中的包容和宠爱,夏芳雪心中越来越不是滋味。

    在华城时,她经常听西陵城兄弟说起温雨瓷。

    每次提起温雨瓷,她都能感受到兄弟二人心中对温雨瓷的喜欢和爱护。

    西陵城回到华城后,经过她的刻意经营,她和西陵城越走越近,终于成了西陵城的未婚妻。

    可不知道为什么,虽然她人在西陵城身边,可总觉得两人的心距离很远。

    西陵城英俊、绅士、儒雅,对任何人都温和宽容,彬彬有礼。

    可不知道为什么,他明明距离她很近,她却总觉得其实他距离她很远很远。

    他明明对她温柔笑着,她却感觉不到来自于他身上的任何温度。

    他给她的感觉,像他站在一片漫无天际的皑皑大雪中,而她站在大雪之外,只能远远的看着他,却永远无法靠近他。

    他看起来,是温暖的、宽容的、优雅的,可她却觉得,他是冰冷的、淡漠的、疏离的。

    唯有说起温家和温雨瓷时,他脸上的笑容才变得真实温暖起来。

    她从没见过温雨瓷,可她却很讨厌她。( )

613. 613是你撞鬼似的

    她讨厌那个,在西陵城和西陵越的心目中,都独一无二的女孩儿。

    西陵城和西陵越甚至用她所取的名字,取代了他们原来的名字。

    现在华城所有人都知道,兄弟传媒的主人,是西陵城和西陵越兄弟。

    他们都渐渐遗忘了,兄弟二人以前的名字。

    她从不像小满一样,改口管二人叫城哥、越哥。

    她坚持像小时候一样,叫他们大哥哥、小哥哥。

    她讨厌他们兄弟俩,用那个女人所取的名字,作为他们后半生的姓名。

    虽然她知道,其实他们不叫回原来的名字,是因为他们对父亲的失望。

    父亲的负心和狠辣,让他们不愿意再继承他们父亲的姓氏。

    可即便这样,她也不愿意自己未来的丈夫,叫别的女人为他取的名字。

    以前,没见到温雨瓷时,她只是偶尔在听到她名字的时候嫉恨。

    如今,亲眼见到她,心中的嫉恨忽然强烈起来。

    这就是让她的心上人,挂念在心尖儿上的女人!

    果然倾国倾城!

    即便她讨厌她,也不得不承认,她从没见过比她更美丽的女人。

    这让她更@ 讨厌她!

    以前,她曾试探的问过西陵城,是不是喜欢温雨瓷,不然为什么提起温雨瓷时,他笑的那么温暖。

    西陵城说,他的确喜欢温雨瓷,但他对温雨瓷的感情,是兄妹之情,不是男女之爱。

    他对温雨瓷的感情,就像对温雄和温家的感情一样。

    每次想到那个在他最苦最难时,为他遮风挡雨的地方,他就觉得温暖。

    对他的话,夏芳雪嗤之以鼻。

    她从不相信,男女之间,能有什么纯洁的友谊?

    她听说,温雨瓷结婚了,并且丈夫是个很强大的男人。

    在她看来,西陵城把话说的这么冠冕堂皇,不过也是种求而不得罢了。

    他喜欢,却得不到,于是便告诉自己,他对她的喜欢,只是兄妹之情,没有男女之爱。

    可是,不管是男女之情,还是兄妹之爱,夏芳雪都无法忍受,在西陵城心目中,还有一个女人,比她更加重要。

    不管她怎么努力,始终走不进西陵城的心里。

    可是那个温雨瓷,不管她是被他爱慕的女人,还是他的妹妹,都一直被他妥帖的安放在心尖儿上。

    尽管,在她的一次次努力下,他终于决定要娶她。

    可他竟然说,他要来景城,禀告温雄,请温雄为他挑选他结婚的日期。

    因为,温雄是这世上,他最敬重的长辈。

    她不敢忤逆他,随他来了。

    被偏爱的人,才能有恃无恐。

    她从不是他偏爱的那个,所以她没资格反对,只能顺从。

    她来了,见到了被西陵城宠在心尖儿上的女孩儿。

    比她想象中更漂亮,也比她想象中更讨厌。

    西陵城看向她的目光中,尽是包容和爱宠,就仿佛不管她做什么,他都会维护容忍。

    他为什么要待她那么好?

    只是因为她救过他一条命吗?

    那她呢?

    这些年,她为他付出了那么多,他为什么不把她放在心上?

    她心潮起伏,越想越恨。

    她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忽然听到西陵城叫她:“芳雪?”

    “啊!……啊?”夏芳雪回过神,歪头看向西陵城。

    “芳雪,爸爸问你,中午想吃什么。”

    “哦,”夏芳雪冲温雄焕颜一笑,“叔叔做主就好,我吃什么都可以。”

    “瓷瓷,你带芳雪去客房,帮芳雪换身轻便的衣服,让你城哥和芳雪,在我们家多住几天。”

    “知道了爸。”温雨瓷笑吟吟起身,带夏芳雪去客房换衣服。

    午餐是在家吃的,晚餐温雨瓷安排在酒店,为西陵城和夏芳雪接风。

    第二天,温雄发话,让温雨瓷带夏芳雪出去逛街买东西,温雨瓷欣然应允。

    温雨瓷开车载夏芳雪出去,汽车离开温家别墅一段距离后,夏芳雪脸上温柔和暖的笑容,渐渐冷却下去。

    温雨瓷和她说话,她一副漠然的样子,装作没听到。

    温雨瓷耸耸肩膀,不再自找没趣。

    她心思最是灵透,虽然当着温雄和西陵城的面,夏芳雪一直扮演的大方得体。

    但她早就觉察到,夏芳雪不喜欢她。

    温雨瓷并不介意。

    她知道,夏芳雪是因为西陵城关爱她,所以嫉妒吃醋。

    她可以体谅夏芳雪。

    将心比心,换做是她,如果顾少修十分疼爱一个与他并没有血缘关系的妹妹,想必她的心里也会不舒服。

    所以,夏芳雪对她什么态度,她并不在意。

    反正她和西陵城不是亲生兄妹,京城华城,相隔万里,一年到头见不了几次面。

    等西陵城结婚成家,与她有了孩子,感情重心,自然会慢慢向她偏移。

    总有一天,她会成为他们生命之中的过客,有事时,或许会偶尔见面。

    无事时,能记起给彼此打个电话,便是好的。

    她将夏芳雪带进景城最大的商场,漫无目的的闲逛。

    逛了半个小时,夏芳雪内急,问她卫生间在哪里。

    她和夏芳雪一起进了卫生间。

    她从卫生间的隔间里出来时,听到门口有吵嚷的声音。

    她并没在意,走到盥洗台前洗手。

    洗净手,不经意往人群聚集处一瞥,顿时愣住……人群正中间,正一脸冷嘲的与人争辩的人,居然是夏芳雪!

    她连忙抽了张纸巾擦了下手,扔掉纸巾,拨开人群,冲到夏芳雪身边,“芳雪,怎么了?”

    夏芳雪瞥了她一眼,冷笑,“大哥哥成日与我讲,景城如何如何的山清水秀,人杰地灵,今日看了,不过如此!”

    “温小姐?”与夏芳雪争执的人,看到温雨瓷,愣了下,和她打招呼。

    温雨瓷转眼看她,惊讶:“路姐姐?好巧!”

    和夏芳雪争执的人,叫路畅,是路放尧的一个本家堂姐。

    温雨瓷小时候经常去路放尧家玩儿,因此认识她。

    路畅虽然和路放尧是堂姐弟,长的却不一样。

    路放尧英俊潇洒,风度翩翩。

    路畅却长的高大魁梧,特别肥胖。

    她今年已经三十来岁,身高一米七,体重一百八十多斤,身上肉很结实,虽然不是那种让人看起来很不顺眼的胖,仍十分扎眼。

    “温小姐,她是谁?也太不讲道理了!她出门时撞了我一下,把我手机撞在地上,不但不道歉,还骂我,世上怎么有这么没教养的人?”如果是别人家的小姐,或许出口说话时,看在温雨瓷的面子上,会含蓄几分。

    可路畅的性格一向爽直,不会拐弯抹角,说话像是放鞭炮,噼噼啪啪又快又冲。

    温雨瓷往地上看了眼。

    地上躺着一个手机,屏幕已经摔破了。

    她弯腰捡起,向路畅道歉,“真对不起,路姐姐,商场里就有手机专柜,我去帮你买个新的。”

    “不用,”路畅一把将摔破的手机从她手里抢过去,依旧用她的大嗓门说:“温小姐,你看我是买不起手机的人吗?我是看不惯她那副样子,撞了我,不道歉不说,还骂我是胖猪,我胖又怎么了?我胖是吃她们家米了,还是吃她们家面了?”

    听路畅说,夏芳雪出口伤人,温雨瓷皱眉看了夏芳雪一眼,“芳雪,撞了人原本就是你不对,你怎么能骂人呢?”

    “谁听到我骂她了?”夏芳雪冷哼了声,“明明是她自己走路不小心,撞到我身上,把手机掉在地上,张口就让我赔手机,看我是外地人好欺负吗?原来所谓的人杰地灵的景城,就是这种讹人的地方!”

    “你放屁!”路畅大怒:“是你撞鬼似得,走路不看路,低着头往外跑,一头撞到我身上,还骂我是胖猪,挡了你的路,我什么时候说让你赔手机了?”

    “算了,路姐姐,算是看在我的面子上,别吵了,”温雨瓷见人越聚越多,不愿站在这里让人当笑话看,挽住路畅的胳膊,往旁边拽她,“路姐姐,她性子有点怪,你别和她一般见识,改天我请你和放尧哥一起吃饭,给你赔礼道歉,你看好不好?”

    路畅知道温雨瓷和路放尧的交情,见温雨瓷把话说到这份上,也不好意思斤斤计较,哼了一声,“温小姐,我这可是看你面子,不然今天这事,我准和她没完!”

    她急着解决生理问题,和温雨瓷说了声,进卫生间去了。

    夏芳雪冷冷看了温雨瓷一眼,转身往外走。

    温雨瓷也没了逛商场的心情,和夏芳雪一前一后离开商场。

    虽然她心里不耐放,一点不想搭理她,但毕竟来者是客,她不可能把夏芳雪扔在这里,自己回去,只能强忍着心中的不快,把车开过来,让夏芳雪上车。

    路上,她心情十分烦躁。

    这就是西陵城喜欢的女人?

    在西陵城面前时,倒是温柔乖顺,小鸟依人,可到了外面,竟这样没礼貌没教养。

    谁不知道,胖女孩儿最讨厌别人说自己胖,她却开口叫路畅胖猪。

    温雨瓷坚信,如果不是她及时出现,路畅肯定能几巴掌把她拍扁在地上。

    她实在无法明白,西陵城为什么会喜欢这样的女人。( )

614. 614简怀砂的故事

    是一时被蒙蔽了,没看清楚夏芳雪的本质,还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喜欢一个人根本不需要什么理由?

    胡思乱想着,她带夏芳雪回到了温家。

    见两人推门进来,正在客厅和西陵城下棋的温雄很奇怪,“瓷瓷,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不是让你带芳雪去尝尝咱们景城的小吃吗?”

    “哦,芳雪说她有些累了,想回家休息会儿。”那种琐事,温雨瓷不想让温雄知道,瞒了下来。

    “哦,”温雄看了夏芳雪一眼,担心她在宅子里待的没趣,对温雨瓷说:“瓷瓷,你那里不是有好多你和你城哥、越哥照的合影吗,拿给芳雪,让芳雪看看,你城哥越哥以前的样子。”

    “嗯,好,”温雨瓷应了一声,回头看夏芳雪,“走吧。”

    温雄刚巧来了个电话,低头去拿手机,没看到温雨瓷脸上的神情。

    西陵城却清晰的看到了。

    他微不可见的蹙了下眉。

    他可以清晰的感受到,温雨瓷待夏芳雪的态度,和两人没出门时不一样了。

    是在外面发生了什么事,让温雨瓷对夏芳雪有了什么意见吗?

    碍着温雄在场,他没有询问,只能眼见着二人一起朝楼梯走去

    夏芳雪不喜欢温雨瓷,却十分想看看西陵城前几年的样子。

    她不言不语,跟在温雨瓷身后,进了温雨瓷房间。

    温雨瓷拿出十几个相册,摆在茶几上,也不说话。

    倒了两杯果汁,一杯放在夏芳雪眼前,一杯自己浅啜,冷眼看着夏芳雪。

    她自认为,她虽然有时候刁蛮任性,但还算是个有修养,有教养的人。

    她懂得待客之道,却做不到对不喜欢的人强颜欢笑。

    来者是客,她不想恶言相向,但若让她再像什么都没发生过,笑呵呵和她说话,她无论如何也办不到。

    所以,她只是倚在窗边,淡漠的看着夏芳雪,一言不发。

    夏芳雪能清晰的感受到温雨瓷对她的不满,只是她并不在意,拿起相册翻看。

    越看,她心中越是气愤。

    温雨瓷实在是个爱拍照的人,十几本相册,都是她和家人朋友在一起的照片。

    不知道是她长的太美,还是与她合影的基本都是男性,只有她一个女孩儿,所以怎么看怎么都是众星捧月的味道。

    尤其是她和西陵城在一起的合影,最扎她的眼。

    两人站在一起的时候,西陵城眼中的疼宠呵护,那样明显。

    夏芳雪第一次知道,原来,西陵城的目光,除去优雅温润,还可以那么温暖。

    十几本相册翻完,夏芳雪对温雨瓷的嫉恨,已经达到顶点。

    她啪的一声将最后一本相册合上,扔到一边,抬眼看温雨瓷。

    她的眼神,让温雨瓷心惊。

    她的眼珠很美,乌黑透亮,可目光中的阴狠、偏执、愤恨,那样明显。

    温雨瓷的脑海中,此刻只有一个想法——这是个阴暗病态的女人,城哥为什么会喜欢她?

    “我不喜欢你!”夏芳雪一字一顿,冷冷的说。

    温雨瓷淡淡一笑,“不喜欢我的人很多,不差你一个。”

    夏芳雪皱眉,“我很讨厌你,很讨厌很讨厌!”

    温雨瓷微一耸肩,“讨厌我的人也很多,但我依然活的逍遥自在。”

    夏芳雪盯着她,“离大哥哥远一些!”

    温雨瓷笑了一声,“景城和华城,还不够远吗?”

    夏芳雪恶狠狠咬字:“离大哥哥的心,远一些!”

    “你离他的心近了,我自然离他的心就远了,只是……”温雨瓷上下打量了她几眼,微微一笑,“我很怀疑,这样的你,能不能走近他的心!”

    夏芳雪锁眉,“你什么意思?”

    “今天的事,我不会替你隐瞒,”温雨瓷淡淡说:“我会一字不落的,原原本本告诉城哥。”

    她要把她所看到的,告诉西陵城。

    如果知道西陵城知道了夏芳雪的真正面目,依然决定喜欢夏芳雪,那就是西陵城的事了,她只能对西陵城表示同情。

    夏芳雪冷笑,“你以为大哥哥会信你?”

    “你觉得呢?”温雨瓷扬眉,“城哥会信我,还是会信你,你不是很清楚吗?”

    “你……”夏芳雪原本阴鸷的表情,变得更加阴狠,“温雨瓷,你别以为……”

    她的话还没说完,被门外传来的敲门声打断,“瓷瓷、芳雪,吃饭了。”

    是西陵城的声音。

    “来了!”温雨瓷转过身,想去开门。

    她刚迈出一步,身后传来一阵稀里哗啦的声音,还有夏芳雪的惨叫声:“啊……”

    温雨瓷下意识回头望去,脸色一下变了。

    刚刚还在沙发上坐的好好的夏芳雪,此刻倚坐在墙角的古董架下,披头散发,额上一块青紫的大包,脸上也多了几道抓痕。

    她怎样狼狈,温雨瓷并不介意,温雨瓷介意的,是她古董架上的东西。

    她的古董架,是她自己设计,亲自找人打造的。

    造型独特,小巧精致,古董架上放置的,都是家人朋友,还有她自己买的一些小摆件。

    有的只是漂亮,并不值钱,有的,则价值连城。

    在她眼中,古董架上的东西,不管是贵的,还是便宜的,都是她的心爱之物。

    因为喜欢,才特地打了这个古董架放在墙角,每天睁开眼就能看见。

    可如今,古董架上很多易碎的东西,都落在地上摔碎了。

    温雨瓷心疼不已。

    古董架上的东西,大多是限量的孤品,可遇不可求,如今毁了,不知道还能不能找到一模一样的。

    刚刚,她转过身去给西陵城开门,背对着夏芳雪,并没看到夏芳雪做什么。

    但从眼前的情形判断,一定是夏芳雪自己撞到古董架上,把古董架上的东西撞落下来,砸伤了她的额头。

    然后她坐在古董架下,抓烂了自己的头发,抓花了自己的脸。

    看起来很神经病的行为,但如果结合她们刚刚十分不愉快的谈话,温雨瓷大概能猜到,她为什么这么做。

    听到温雨瓷的卧室传来尖叫声,门外的西陵城心里一紧,立刻开门冲进来。

    看到眼前的一幕,西陵城愣了下,冲过去,在夏芳雪身边蹲下,“芳雪,怎么了?”

    “大哥哥!”夏芳雪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猛地扑进西陵城怀里,哽咽着摇头,“大哥哥,我没事,是我自己太不小心了……”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脸上的伤不是她自己弄的,她脸上的表情也委屈的像是全世界的人都欺负了她,她却偏偏隐忍的说,是她自己太不小心了。

    但凡西陵城笨一点,就能被她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样子给蒙蔽了。

    温雨瓷没等西陵城质问,淡淡说:“是她自己故意撞到古董架上去的,她脸上的伤,也是她自己抓的,我什么都没做。”

    西陵城皱眉,看向怀中的夏芳雪,“芳雪,你为什么这么做?”

    听西陵城的语气,竟是立刻毫不怀疑的相信了温雨瓷的话。

    夏芳雪气的,险些背过气去。

    可她刚刚才亲口说了,是她自己太不小心了,此刻又怎么能反口说,她不是自己弄得,是被温雨瓷弄的?

    她心思转了几转,抓住西陵城胸口的衣服,用一副可怜隐忍的样子,抬眼看西陵城,“大哥哥,我觉得瓷瓷好像有点不太喜欢我,我们回家吧,好不好?”

    西陵城眉头皱的更紧,盯着她看了一眼,抬眼看温雨瓷,“瓷瓷,你和芳雪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自己查!”地上碎掉的东西不少,温雨瓷心疼的不行,一肚子火气,懒得看夏芳雪那张让她恶心的脸,没回答西陵城的问题,转身就走。

    “瓷瓷!”看温雨瓷的样子,就知道温雨瓷动了真怒。

    西陵城起身想追,被夏芳雪拽住,“大哥哥!”

    西陵城看看怀中受伤的夏芳雪,只得又矮下身子。

    “还有,”走到门口,温雨瓷回头,“记得赔我摔坏的东西!”

    冷冷扔下一句,她离开房间。

    楼梯上,她调整呼吸,缓了缓脸色,省的被温雄看出什么不对劲。

    刚走过楼梯拐角,手机响了。

    温雨瓷掏出手机看了眼。

    简怀砂!

    那煞星打电话给她干什么?

    漫不经心接了电话,简怀砂那动听到能让人怀孕的声音传到她的耳朵里,“小魔女,好久不见。”

    “有话说,没话滚,烦着呢!”温雨瓷皱着眉,言简意赅。

    “当然有事,”简怀砂痞痞的笑,“没事谁愿意冒着生不如死的危险,主动找女魔头说话?”

    温雨瓷:“……”一个大男人家家的,这么爱记仇,真的好吗?

    简怀砂似乎想象到了温雨瓷无语的样子,低笑了声,“我在景城呢,七色花酒吧,想讲个故事给你听,赏个脸吧,景城第一千金!”

    “简怀砂,你最近忘了吃药吧?”云南景城相隔岂止千里,他什么时候这么好的兴致,千里迢迢就为了来讲个故事给她听?

    “没逗你,”简怀砂看了眼身边楚楚动人的女孩儿,“你来吧,我的故事是有关西陵城和夏芳雪的,你肯定感兴趣!”( )

615. 615那滋味,啧啧!

    西陵城和夏芳雪?

    温雨瓷疑惑的微愣了下。

    简怀砂什么时候,又和西陵城、夏芳雪,扯上关系了?

    她只是稍微犹豫了下,立刻答应,“好,我马上过去。”

    一来,她心情不好,怕被温雄看出什么,刚好利用这么借口,出去透口气。

    二来,七色花是她的地盘,不怕简怀砂有什么猫腻。

    三来,她真的很好奇,简怀砂和西陵城、夏芳雪,什么时候扯上了关系。

    她是拿着手机下楼的,当着温雄的面,挂上了电话。

    温雄笑看爱女,“少修的电话?”

    “不是,是朋友的,”温雨瓷笑盈盈走到他身边去,“爸,我朋友有事,在七色花等我,让我过去下。”

    “哦,去吧,”温雄向来对女儿百依百顺,这次也不例外,“你城哥不是外人,不会怪你,你尽管去就行,路上要小心,别开快车!”

    “知道了,爸,您最好了!”温雨瓷亲了温雄一下,开车赶到七色花。

    在幽静的包厢里,温雨瓷找到简怀砂。

    简怀砂不是一个人,他的对面,还站着一个女孩儿。

    女孩儿穿着白色长裙,长发飘飘弱质纤纤,年轻漂亮。

    简怀砂一手插兜,另一手指了指女孩儿,“介绍一下,简桃夭,桃花的桃,桃之夭夭的夭,我取的名字,不错吧?”

    简怀砂取的名字?

    温雨瓷又多看了简桃夭几眼。

    五官精致,唇红齿白,明眸善睐,唇色灵动鲜艳,果然桃花般妖娆艳丽。

    “你好!”简桃夭虽然长相艳丽妖娆,笑起来却很干净清澈,很让人舒服的笑容。

    “你好!”温雨瓷伸手与她握了下,在她对面坐下,看向简怀砂,“你的故事长不长?我家里还有客人。”

    “我知道,西陵城和夏芳雪嘛!”简怀砂懒洋洋看了温雨瓷一眼,“刚巧,我这故事就是和他们两个有关的。”

    “还是我先说吧。”简桃夭静静开口。

    她的声音也很动听,轻轻软软,只听声音,便觉得她是个美人。

    温雨瓷的视线,落在她的脸上。

    简桃夭刚要开口,被简怀砂出声阻止,“等一下!”

    温雨瓷和简桃夭都用疑问的眼神看他。

    他微微一笑,掏出一支录音笔,放在桌子上,把录音键打开,“可以了!”

    温雨瓷蹙眉,“这是干什么?”

    “我自然有我的道理,过会儿你就知道了,”简怀砂看向桃夭,“可以开始了。”

    简桃夭轻轻笑笑,看着温雨瓷,缓缓说:“其实,我才是真正的夏芳雪。”

    语不惊人死不休!

    温雨瓷愕然的睁大眼睛。

    虽然来之前,已然料定,以简怀砂的性格,带给她的,定然不是什么简单的故事。

    但简桃夭的话,依然惊到了温雨瓷。

    对面的女孩儿说,她才是真正的夏芳雪。

    那么,在她家中做客的那个夏芳雪又是谁?

    简桃夭轻笑了下,黯然垂下眼眸,“我叫夏芳雪,与怀砂哥哥口中的西陵城,是邻居。”

    温雨瓷不自觉点下头,“西陵城这个名字,是我取的。”

    “我知道,”简桃夭感激的抬眸,“温小姐,谢谢你救了大哥哥,真的很感激你!”

    看到她眼中真诚的感恩,温雨瓷满脑袋都是浆糊。

    这个夏芳雪,也称呼西陵城大哥哥!

    简桃夭静了一会儿,像是在追忆什么,过了好半晌,才缓缓开口:“我家,和大哥哥家,是邻居,妈妈和大哥哥的妈妈是好朋友,我从小就喜欢大哥哥,小的时候,有大哥哥和小哥哥在我身边保护我,陪伴我,我觉得我是世上最快乐,最幸福的小公主,大哥哥和小哥哥失踪那年,我几乎哭死过去,那时候,不知道什么是爱情,我只知道,失去了大哥哥,连我平时最喜欢吃的零食,都没了滋味……”

    温雨瓷看着她,静静听着。

    简桃夭又静了一会儿,轻声叹口气,“还好,那时,我身边还有一个朋友陪着我,她是我爸爸在我十岁时,从外面带回来的一个女孩儿,女孩儿和我差不多年纪,叫吴桐,女孩儿的脸上,有一块很大很大的疤,爸爸说,是烧伤留下的……”

    温雨瓷皱眉,“难道……”

    简桃夭笑了下,继续说:“爸爸说,女孩儿的爸爸妈妈,都是他的朋友,一年前,死于大火,她也差点被火烧死,好在命大,活了下来,可是身上脸上,都留下了很多烧伤,要长期治疗,非常痛苦,妈妈心软,留下了她,我没有兄弟姐妹,突然多了一个小姐妹,也很欢喜……”

    说到这里,简桃夭又停止讲述,目光忧伤朦胧,像是陷入回忆,不能自拔。

    温雨瓷看了简怀砂一眼。

    他正漫不经心的低头把玩自己的手机,好像对简桃夭的故事并不感兴趣。

    温雨瓷情不自禁的在心里猜测,简怀砂和简桃夭到底什么关系?

    如果简桃夭是真正的夏芳雪,云南和华城,相隔岂止万里,夏芳雪怎么会去了云南,还以简氏为她的姓?

    她正想的出神,简桃夭又徐徐开口:“那时,大哥哥和小哥哥还没失踪,我经常带她去找大哥哥小哥哥玩儿,她沉默寡言,很少说话,我喜欢把心事说给她听,和她说的最多的,就是大哥哥,我喜欢大哥哥,在我眼中,大哥哥是最好的,我恨不得把我和大哥哥之间的每一件事,都和她分享,告诉她,大哥哥多么优秀,我多么喜爱大哥哥……”

    简桃夭低下头,声音苦涩,“那时,我竟没发现,她也是喜欢大哥哥的……”

    温雨瓷凝神听着,等待她的下文。

    她拿起面前的果汁,浅啜了一口,抬眸看温雨瓷,“大哥哥和小哥哥失踪半年后,她把我硬拖去了海边,说我心情不好,总在家里闷着,会闷出病,我病恹恹坐在船上,想着失踪的大哥哥和小哥哥,没什么兴致,她把带去的水递给我,我喝了几口,不知怎么的,就在船上睡着了……”

    温雨瓷挑眉,“水里放了东西?”

    “嗯,”简桃夭缓缓点了下头,“我再醒来时,天快黑了,我一个人漂浮在海上,茫茫大海,无边无际,除了我和一只小船,什么都没有……”

    温雨瓷眉头锁的更紧,“她故意害你?”

    简桃夭又一点头,“后来,我不知道自己在船上待了多久,我又渴又饿,发起了高烧,等我再醒来时,我失忆了……”

    温雨瓷哑然,“失忆?”

    “是,”简桃夭抬眼看她,苦涩的笑,“很狗血是不是?可偏偏就在我身上发生了,我因为高烧而昏迷之后,小船被海浪冲到岸边的礁石上,小船被打翻,我撞破了脑袋,被经过的渔民救了下来,可是我却因为高烧和头部的剧烈撞击,忘记了自己是谁、父母是谁、家在哪里……”

    温雨瓷同情的看着她。

    她吸了口气,又缓缓吐出来,轻轻笑笑,“渔民夫妇很好,他们有个三岁的儿子,一家三口,住在海边的山村,打渔为生,开始时,他们对我很好,把我当女儿一般照顾,后来,他们的儿子生病了,很重很重的病,需要很多钱很多钱,才能治好,为了救他们的儿子,他们把我卖掉了……”

    温雨瓷惊讶,“卖了你?”

    “嗯,”简桃夭抿着唇,轻轻点头,“我不怪他们,他们也很苦,孩子是父母的一切,为了自己的孩子,父母可以牺牲一切,我可以看得出,他们也很痛苦,只是,他们没有办法……”

    温雨瓷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挑眉看了简桃夭一眼,“他们把你卖给了简怀砂?”

    口中鄙夷的语气,简直把简怀砂当成了拐卖无辜少女的人贩子。

    “不是,”简桃夭摇头,“他们把我卖给了怀砂哥哥的叔叔,怀砂哥哥的叔叔,把我送给了怀砂哥哥。”

    “呵!”温雨瓷啧啧笑了声,看向简怀砂,“你叔叔可真疼你,送你的这礼物,太别致了!”

    “呵!”简怀砂学她的样子笑了声,瞥眼看她,“你不是很聪明吗?猜一猜,我叔叔为什么送小美人儿给我?”

    “这有什么难猜的?”自小长在豪门世家,这种事情,温雨瓷看的多了,信手拈来,“古时不是有句话说,美人误国,你叔叔是想把你培养成一个沉迷于美色的废物,你废了,他或者他的儿子,就有了争夺权势的机会,不就这么简单么?”

    “果然聪明!”简怀砂飞了温雨瓷一个媚眼儿,轻佻的去捏温雨瓷的下巴,“我叔叔眼光不好,如果当年他送的是你,没准儿我就笑纳了,也真如他所愿,变成沉迷美色的废物了!”

    “滚!”温雨瓷躲开他的手,毫不客气的抬手将面前的果汁泼在了他的脸上。

    简桃夭忍不住轻叫:“怀砂哥哥!”

    “没事!”简怀砂抽了几张纸巾,优雅又懒洋洋的漫不经心擦着,“果汁是客气的,你忘了?温大小姐当年可是赏了我整整一桶的酒精呢!那滋味,啧啧……”( )

616. 616这……只是巧合吗?

    温雨瓷:“……”她最讨厌小气、爱记仇、又斤斤计较的男人了!

    简桃夭也抽了几张纸巾,想帮他清理身上的果汁,被他伸手挡开,“你继续,温大小姐时间金贵着呢,别一会儿听烦了,甩手走人了!”

    “你别听他的!”温雨瓷剜了他一眼,“我没事,你慢慢说。”

    眼见着温雨瓷对简桃夭客气又温柔,对他却像对待阶级敌人,简怀砂擦着自己的衣服,忍不住啧啧两声,“人家不说同性相斥,异性相吸吗?怎么到我这儿,就不灵了呢?”

    “你继续说,别搭理他,”温雨瓷懒得和他斗嘴,问简桃夭,“你不是失忆了吗?什么时候恢复记忆的?”

    “在我看到大哥哥照片的时候。”说到这里,简桃夭脸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偷偷瞟了简怀砂一眼。

    温雨瓷瞧着奇怪,追问:“你在哪里看到城哥照片的?”

    “在……”简桃夭吞吞吐吐,不想说,又不愿撒谎的样子。

    “没事,”将身上果汁清理的差不多了,简怀砂端起面前的红酒,懒洋洋说:“你实话实说就行,男子汉大丈夫,行得正,坐的端,事无不可对人言,你尽管说!”

    “我……是在怀砂哥哥的书房里看到的{。”简桃夭低下头,仍旧一副十分不自在的样子。

    “简怀砂的书房?”温雨瓷转眼看简怀砂,挑眉质问:“你哪里来的我城哥的照片?”

    “找私家侦探查的呗!”简怀砂放下红酒杯,双臂往桌子上一搁,身子前探,兴致勃勃看着温雨瓷,“你想啊,我从杀手手里,救了你一命,成了你的救命恩人。既然我成了你的救命恩人,就要把你的社会关系查清楚,以后有用到的时候,方便你还我的人情啊!”

    温雨瓷:“……!”这就是简怀砂所谓的,男子汉大丈夫,行得正,坐的端,事无不可对人言?

    她好像终于找到比楚冠爵脸皮还厚的人了!

    简怀砂兴致勃勃的继续说:“我查了你老公、温洛寒、楚冠爵、西陵城、西陵越还有云城的孟夕,这都不是普通人啊,也都是我日后可以利用的人脉,你想啊,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也就是他们的恩人,以后我求到谁头上,谁不得给我几分薄面?你说对不对?”

    温雨瓷:“……”他的脸皮呢?尊严呢?节操呢?

    云南第一世家,难道就是靠他这样的投机倒把撑起来的?

    她深吸了一口气,很严肃的说:“简怀砂,我很郑重告诉你,就算你没把那个杀手解决掉,我也未必会被他干掉,这几年,想要我命的人,很多很多,可是我还好端端坐在你对面,请你以后不要再以我救命恩人的身份自居,我不欠你什么人情!”

    “那可不一定,没发生的事情,谁能说得准呢?”简怀砂又端起酒杯,懒洋洋喝了一口,慵懒的耸耸肩膀,“要是那个杀手没死在我手里,没准儿你就那么倒霉,被他干掉了呢?所以说,我还是你的救命恩人!”

    面对这个脸皮比城墙还厚的男人,温雨瓷懒得和他打嘴仗,白了他一眼,转眼看简桃夭,“后来呢?”

    简桃夭见温雨瓷没再计较,松了口气,继续说:“我无意中,在怀砂哥哥的书房里,看到了城哥的照片,我莫名觉得熟悉,盯着照片,一直看一直看,看了整整一天,晚上吃饭时,怀砂哥哥找到我,看我拿着照片,呆呆傻傻的样子,问我以前是不是认识照片上的人,可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我只能说我不知道……”

    她顿了下,闭了闭眼睛,长睫颤抖,“我想的头疼,却还是记不起照片上的人是谁,我很痛苦,怀砂哥哥就劝我不要再想,拿走了照片,带我下楼吃饭……”

    她阖着眼睛垂眸,“从那天后,我每天都能想起照片上的男人,每晚上做梦都能梦到他,梦到一些零星的、不完整的片段……”

    她睁开眼睛,看温雨瓷,“那段时间,我很痛苦很痛苦,我总觉得,有很重要的东西,在我脑海中盘旋,我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我痛苦的几乎疯掉,怀砂哥哥见我情形不对,带我去看了心理医生,我看了几次心理医生,配合药物治疗,有天晚上,在睡梦里,我忽然记起了以前所有的事情……”

    说到这里,她的声音微微颤抖,十分激动,而温雨瓷也因为她的语气,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见她情绪激动,简怀砂安抚的拍了拍她的胳膊,转眼看温雨瓷,“接下来的事情,我和你说!”

    温雨瓷点头,“你说。”

    “桃夭和我讲了她以前的经历之后,我又派专人,把当年的事情,详详细细,彻彻底底挖了一遍,简单点说,现在在你家做客的那个夏芳雪,其实是当年桃夭爸爸带回家的梧桐……”

    温雨瓷点头,“果然如此!”

    简怀砂继续说:“当年,吴桐把真的夏芳雪,也就是桃夭,带去海边之后,给桃夭喝了她下了安眠药的水,然后拿掉小船上的浆,把小船推入海中,她以为桃夭必死无疑,桃夭的父母,找了桃夭几个月,始终没有桃夭的消息,也以为桃夭死了,桃夭妈妈痛失爱女,得了病,卧床不起,桃夭爸爸无奈之下,想了个馊主意,把吴桐带到医院,给吴桐做了整容术,把吴桐整容成桃夭的样子……”

    简怀砂看了桃夭一眼,“吴桐脸上原本有烧伤,迟早要整容,既然迟早要整容,不如把吴桐整容成桃夭的样子,安慰一下卧病在床的桃夭妈妈。”

    温雨瓷忍不住仔细看了简桃夭几眼,“不一样,在我家里的夏芳雪,和桃夭长的一点都不像!”

    “我拜托!”简怀砂一副很无语的样子,“吴桐整容时十几岁,如今这么多年都过去了,女大十八变,她们没有血缘关系,脸型都不一样,骨骼不同,现在长开了,自然不一样!”

    “嗯,也有道理,”温雨瓷点了点头,问他:“那桃夭妈妈,相信吴桐是她女儿了吗?”

    “没有,”简怀砂意味不明的笑了下,“等吴桐的脸养好,和那时真正的夏芳雪,不过七八分相像,当时芳雪妈妈已经病入膏肓,一天时间,大部分都在沉睡,芳雪爸爸,以为他可以骗过芳雪妈妈,可芳雪妈妈一眼就认出了芳雪爸爸带去的女孩儿不是她的女儿,还因此受到了刺激,当晚就去世了……”

    听简怀砂说到这里,简桃夭的眼泪再也止不住,泉水般涌出眼眶。

    温雨瓷扯了几张纸巾递给她,她用纸巾挡住眼睛。

    温雨瓷问简怀砂,“后来呢?”

    “后来?”简怀砂冷笑了声,“后来,桃夭妈妈死后没多久,桃夭爸爸也死了,死因是晚上醉酒,烧水时,把水烧干,忘了关燃气灶,引起大火,芳雪爸爸先是一氧化碳中毒,然后活活烧死了……”

    “烧死了?”温雨瓷怀疑的挑眉,看了简桃夭一眼,“我记得桃夭说,吴桐的爸妈,就是死于大火,这……只是巧合吗?”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轻松!”简怀砂打了个响指,“问题就在这里。”

    简桃夭忽然趴在桌子上,哭的浑身抽搐。

    温雨瓷知道,哭泣是情绪的发泄,很多时候,可以哭出来,是件幸福的事情。

    她只是轻轻拍了简桃夭几下,没有劝慰,眼睛看着简怀砂,皱眉,“别卖关子,问题在哪里?”

    “知道吴桐是谁吗?”简怀砂不答反问。

    温雨瓷白他,“你到底是不是男人?你就不能痛快点吗?”

    这是件很严肃的事情,简怀砂难得没和温雨瓷犟嘴,轻轻吁了口气,“吴桐,其实是桃夭爸爸初恋女友的女儿。”

    “然后呢?”温雨瓷皱眉,“桃夭爸爸变心了,娶了桃夭的妈妈,吴桐不服气,替她妈妈来报复桃夭爸爸?”

    “恰恰相反,”简怀砂说:“是吴桐妈妈变心了,嫁给了吴桐爸爸,桃夭爸爸才和桃夭妈妈相恋,生下了桃夭。”

    “这是什么道理?”温雨瓷不解,“你到底想说什么?”

    “其实很简单,这就是个便态女人,不按常规出牌的故事,”简怀砂嘲讽的耸耸肩膀,“其实,吴桐妈妈确实是爱上了吴桐爸爸,可讽刺的是,吴桐爸爸爱的是桃夭妈妈,只可惜,桃夭妈妈,不爱吴桐的爸爸,吴桐的爸爸,只能退而求其次,娶了吴桐妈妈……”

    “等一下!”温雨瓷举起手,做了个暂停的手势,她已经被简怀砂绕晕了,“你的意思是,吴桐爸爸虽然娶了吴桐的妈妈,但是吴桐爸爸真正爱着的人,其实是桃夭妈妈?”

    “没错,”简怀砂点头,“吴桐爸爸对桃夭妈妈的爱恋非常深,即便娶了吴桐妈妈,生下吴桐,也始终对桃夭妈妈,念念不忘。吴桐妈妈绝望之下,放了一把大火,想烧死自己的丈夫和孩子,她和吴桐爸爸都死于那场大火,吴桐命大,脸毁了,命却总算是保住了。”( )

617. 617小气、爱记仇、嘴巴又毒

    温雨瓷挑眉,“所以,吴桐住进桃夭家,其实是蓄意的报复?”

    “完全正确!”简怀砂打了个响指,“吴桐是个很聪明的女孩儿,她父母吵架时,多次提到桃夭的爸爸妈妈,吴桐对她爸妈,与桃夭爸妈之间的事情,非常清楚,她妈妈一把火烧死了她父亲,烧掉了她的家,她被警察送进医院,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桃夭爸爸去医院看她,她装作天真无邪的样子,乞求桃夭爸爸收留她,桃夭爸爸心软,把她带回了夏家……”

    “明白了!”温雨瓷纤白的食指摩挲杯身,眉宇微蹙,“所以,从她进夏家的那一刻起,就拉开了报复的序幕,她先对真正的夏芳雪下手,把夏芳雪带到海边,推入海中,以为夏芳雪必死无疑……”

    “没错,”简怀砂接过她的话,“她害了桃夭,回到夏家之后,桃夭妈妈痛失爱女,病重去世,而她被桃夭爸爸整容成桃夭的样子,取代了桃夭,等她完完全全取代了桃夭之后,她又借助桃夭爸爸对她的信任,一把大火,将桃夭爸爸烧死在别墅之中……”

    简怀砂看了眼趴在桌子上,哭的喘不过气的桃夭,轻轻摇头,“可怜桃夭爸爸,到死也不知道他因何而死,他的家,又因何家破人亡,所以说啊……”

    他挑了挑眉,( 目光看向温雨瓷,声音忽然痞气起来,“在这世上,总是好人不长命,祸害活千年,好人总是比较吃亏!”

    “那也未必,”温雨瓷挑眉看他,“现在你知道真相了,难道你会放任吴桐活上一千年?”

    就凭简怀砂睚眦必报的性格,她才不信!

    “自然不会!”简怀砂又看了眼桃夭,抚了下她的头发,“我虽然没能如我叔叔所愿,爱上桃夭,但我妈妈很喜欢她,她像个贴心的女儿,陪伴我妈妈许多年,如同我妹妹一般,她的仇,就是我的仇,吴桐那个蛇蝎心肠的女人,我必定将她千刀万剐,告慰桃夭父母在天之灵!”

    温雨瓷也顺着简怀砂的目光看过去。

    简桃夭趴在桌子上哭泣,一头墨色长发披散在身上,两只玉腕在灯光下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简桃夭是个难得一见的美女,连温雨瓷同为女人都忍不住喜欢,简怀砂却说拿她当妹妹!

    温雨瓷盯着简桃夭看了一会儿,挑眉看向简怀砂,“简怀砂,你是不是有什么隐疾?这么漂亮的姑娘,日夜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你就没什么想法?”

    简怀砂刚啜了一口红酒,险些喷出来,啪的一声将酒杯扔在桌子上,冰冷又邪气的睨她,“不要用你那种龌龊的思想,来揣测我和桃夭之间纯洁的兄妹友谊好吗?”

    “呵!”温雨瓷斜他一眼,嗤他一记,“简怀砂,难道你不觉得我是你的知己吗?就你这种鬼话,骗骗无知少女还差不多,你怎么好意思拿来糊弄我?”

    “好吧!”简怀砂摸摸鼻子,“第一呢,是因为桃夭虽然漂亮,但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我对她确实没兴趣,第二呢,我需要娶个对我的事业有助益的女人,比如你这样的,有钱有势,有才有貌,桃夭不行,她没钱没势,我娶了她还得养着她,多不合适,对吧?”

    温雨瓷狠狠剜他一眼,“简怀砂,你可真不要脸!”

    “我这不是没办法吗?”被骂了,简怀砂也不恼,懒散的往椅背上一靠,“你以为云南第一世家的继承人是这么好当的?我家叔叔伯伯多,个个如狼似虎,我一个不留神,就能被他们撕烂吞了,我那些堂兄弟们,卯着劲儿的想娶个有权有势的老婆,压我一头,我怎么能自毁前程,娶个一穷二白的孤女?”

    “现在不是行了?”温雨瓷看了简桃夭一眼,“能和兄弟传媒的继承人做邻居的,家世自然不一般,等把吴桐的罪行披露出来,桃夭就可以拿回夏家的财产,你对桃夭有恩,桃夭一定会唯你是从,岂不是完美?”

    不是温雨瓷八卦,而是想到西陵城,温雨瓷迫不及待想把这些事情弄清楚。

    如果真如简怀砂所说,简桃夭才是真正的夏芳雪,那么,以后和西陵城在一起的人,极有可能会是简桃夭。

    可简桃夭在简怀砂身边已经待了这么多年,她可不希望自家哥哥,娶个身在曹营心在汉的女人!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简怀砂淡淡睨了温雨瓷一眼,“你是怕,我把桃夭送到西陵城身边,然后借助桃夭,和西陵城搭上关系,有了兄弟传媒老大的帮衬,我以后自然可以顺风顺水,坐稳我的位置,可是温雨瓷,你未免把我想的太卑鄙了点,我简怀砂虽然不是什么好人,可也不至于对自己的亲人下手。”

    “温小姐,你误会怀砂哥哥了,”简桃夭听到两人之间,开始有些针锋相对的意味,连忙抬起头,擦擦眼泪,哽咽着说:“温小姐,怀砂哥哥一直把我当亲妹妹一样看待,在我心目中,怀砂哥哥也是我的亲哥哥,我们是彼此的亲人,我们之间,没有你想象的那种感情。”

    “更何况,我很贪心!”简怀砂看着温雨瓷,痞痞一笑,“权利我想要,爱情我也想要,所以,我希望我日后娶一个既有钱有势,又有才有貌,还能与我两情相悦的女人,顾太太……”

    他冲温雨瓷眨了眨眼睛,“作为京城第一夫人,你身边非富即贵,不知道有没有复合条件又待嫁的千金小姐,介绍给我啊?”

    “就你?”温雨瓷嗤了一声,“我和人家姑娘又没仇,我可不想坑人家!”

    “这话怎么说的?”简怀砂懒洋洋靠在椅背上,挑眉看她,“我哪里不好了?我有权有势,有才有貌,想找个两情相悦的女人,举案齐眉,白头到老,我可以保证一生一世只爱一个人,绝不变心,决不在外面养女人,这世上还有比我更好的男人么?你凭什么鄙视我?”

    “你说你可以保证一生一世只爱一个人,绝不变心,决不再外面养女人,我就要信吗?”温雨瓷哼笑,“我又不傻!”

    “我很认真!”简怀砂动动身子,双臂搁在桌上,用很认真的目光看向温雨瓷,“我可以发誓,我说的是真的,如果这一生,可以让我遇到那个符合我的条件,又能让我动心的女人,我一定可以做到我所说的,一生一世只爱一个人,绝不变心!”

    温雨瓷哼笑,“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因为你知道,我是个目的性很明确的男人!”简怀砂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动听,“我知道我想要什么,所以我绝不会纵容自己犯错,你想啊,我是为了巩固自己的权势,才想娶个有钱有势的女人,若是因为在外面养女人,和自己的老婆弄翻了,那我的权势还会稳定吗?我这么聪明的男人,怎么可能犯那么低级的错,你说对不对?”

    温雨瓷挑眉,“你不觉得你太贪心了?”

    “怎么会?”简怀砂学着她的样子挑眉,“你能嫁给顾少修,顾少修能娶到你,我怎么就不能娶个属于我的温雨瓷?所以啊……”

    他笑眯眯看着温雨瓷,“如果你身边有待嫁的千金小姐,一定记得介绍我,毕竟我简怀砂,是个不错的选择,对吧?”

    温雨瓷白他,“你哪里好了?小气、爱记仇、嘴巴又毒!”

    “我怎么就不好了?”简怀砂捏捏自己的脸,“我长了张可以祸国殃民的脸,还有钱有势,又可以对自己的女人忠心不二,这世上还有比我更好的男人吗?”

    “有!”温雨瓷言简意赅,“顾少修!”

    简怀砂:“……”

    “温小姐,你可以相信怀砂哥哥,”简桃夭终于止住悲伤,红着眼睛说:“怀砂哥哥虽然表面上看起来,不近人情的样子,可那只是他的保护色,他待人很真诚,尤其是对朋友,对亲人,比对他自己还好,温小姐,你可以信任他!”

    其实,不用简桃夭说,温雨瓷也相信,简怀砂骨子里不是个坏人。

    不然的话,今天她不会来赴约。

    简怀砂骨子里,和楚冠爵有点像,他们不是正人君子,为了自己的目的,可以不择手段。

    可同时,他们又坚守着自己的底线。

    清晰的知道,什么事情可以做,什么事情不可以做。

    他们会对敌人阴毒狠辣,但对亲人朋友,一腔热忱。

    这种人,其实比正人君子更容易成功。

    尤其是,最好和他们做朋友,千万别和他们做敌人。

    成了这种人的敌人,下场往往会很凄惨。

    她看了眼时间,拿起桌子上的录音笔,“好了,时间差不多了,我该回去了,你们还有事吗?”

    简怀砂耸耸肩,站起身,指了指她手中的录音笔,“你这么聪明,省了我不少力气!”

    温雨瓷没搭理他,看向简桃夭,“你放心,等我回去,我立刻把录音放给城哥听。”( )

618. 618生气了?出去那么久

    简桃夭感激的看她,“温小姐,谢谢你,和大哥哥这么多年没见,我实在没有勇气和他当面说这些事情,而且,这中间这么多曲折,我好怕他会不信我。”

    “没关系,”温雨瓷轻笑,“是真是假,我们自会去查清楚,你放心,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我们不会让坏人得意,好人受委屈。”

    “谢谢你!”简桃夭再次道谢,感激涕零。

    温雨瓷拿着录音笔离开七色花,路上,思绪混乱。

    这个故事,的确很复杂,中间许多曲折。

    不知道,西陵城听到这个故事之后,会是什么反应。

    回到温家别墅,温雄已经去午休了,客厅里没人。

    她走到西陵城的客房门前,轻敲了几下,“城哥?”

    “瓷瓷!”房门很快打开,露出西陵城温和帅气的脸,“回来了。”

    “嗯,”温雨瓷往里面看了眼,夏芳雪并不在,“我可以进去吗?”

    “当然!”西陵城把温雨瓷让进去,“喝柠檬水?”

    他记得,温雨瓷在家里,最喜欢喝柠檬水。

    “嗯。”温雨瓷应了一声,在沙发上坐下。

    “给,”西陵城将柠檬水递进她手中(,在她身边坐下,“生气了?出去那么久!”

    “出去见了个朋友,”温雨瓷轻啜了口柠檬水,侧眸看他,“城哥,你是真心喜欢夏芳雪吗?”

    西陵城沉默了会儿,轻笑摇头,“我不知道。”

    温雨瓷轻轻挑眉,“你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情窦初开时,我曾喜欢过那时的芳雪,可是,你不知道……”西陵城的笑容中,有了几分苦涩,“真正的芳雪已经死了,现在的芳雪,是芳雪爸妈收留的孤女,她原来的名字叫吴桐……”

    温雨瓷心脏轻跳了下。

    原来,西陵城对这其中的事情,也并非一无所知。

    温雨瓷沉默了会儿,“既然你喜欢的是夏芳雪,而她不是夏芳雪,那你为什么还要娶她?”

    “她很可怜,”西陵城微微叹息,“芳雪死后,芳雪爸妈先后去世,又只剩下她一个人,这些年,她生活的很艰难。”

    “所以……”温雨瓷掏出录音笔,拿在手中把玩,“你对这个假芳雪、真吴桐,是同情,不是喜欢?”

    “也许吧,”西陵城轻叹,“她总说,在这世上,我是她唯一的亲人,除了我,她无依无靠,时间久了,我竟开始觉得她是我的责任,后来,她暗示我娶她,我也觉得,反正总是要结婚,娶一个从小认识的女孩儿,总比娶一个陌生的女人好,所以,我便答应了。”

    “是这样啊,”温雨瓷打开录音笔,放进西陵城手中,“城哥,这是我刚刚见到的两个朋友交给我的,这是我们所有的谈话内容,你听一下吧!”

    “什么?”西陵城不解的看了温雨瓷一眼,“你的朋友……”

    他话说了一半,录音笔里就传出简桃夭的声音,听了几句,他的脸色赫然变了。

    他拿着录音笔,凝神屏息,静静听着,从头到尾,仔细听完,他一动未动。

    录音播放完毕,他又重复听了一遍。

    然后是第三遍、第四遍……

    等他再播放第五遍时,温雨瓷按住他的手,“城哥,别听了,你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可以问我。”

    西陵城转眼看她,目光深邃,却依旧可以看到深切的忧伤,“她在哪里?我想见她!”

    “我带你去!”温雨瓷站起身。

    两人一起离开温家别墅,回到七色花。

    大概是料定他们会去而复返,简怀砂和简桃夭还未离开,只是他们面前的桌子上,多了很多吃的东西。

    简桃夭和西陵城,一人门里,一人门外,怔怔对望,两人对视的目光,恍若隔世。

    简桃夭的眼睛,死死盯着西陵城,喃喃的叫:“大哥哥!”

    “芳雪!”西陵城也叫了她一声,声音沙哑。

    “大哥哥!”简桃夭的眼泪一下涌出眼眶,猛地扑进西陵城怀里,“大哥哥,我好想你,我终于见到你了,我好想你好想你,对不起,我竟忘了你……”

    被送给简怀砂之后,简怀砂的妈妈很喜欢她,待她如同亲生女儿。

    她结束了颠沛流离,如水中浮萍一般的生活,过起了衣食无忧,无忧无虑的日子。

    可是,她却总觉得自己遗忘了什么。

    遗忘了一段最重要的回忆。

    它像是被人从她的生命里,活生生地挖走了。

    她记得年少时,漫天遍野的雨,她站在淅沥沥的屋檐下,极力看出去,好像在等什么。

    她在等什么?

    她怎么想,怎么想,却想不起来。

    她记得早春三月,明媚的天空,她和谁站在山花烂漫的狂野上,笑的开心又欢畅。

    那一刻,她那么甜蜜,那么满足。

    可那是谁呢?

    到底是谁?

    她知道,她遗忘了一段重要的过往。

    那段过往里,究竟有什么,让她想起时,如此牵肠挂肚,酸涩中又夹杂着甜蜜与幸福?

    当她从简怀砂的书房中,看到西陵城照片的时候。

    当她在心理医生的帮助下,逐渐寻回失去的记忆的时候,她终于知道,她遗忘了什么。

    她遗忘了在她生命中,最最重要的人。

    青春年少时,漫天遍野的雨,她站在淅沥沥的屋檐下,极力看出去,是在等待为她送伞的西陵城。

    父母工作很忙,很少有时间陪她,她的童年、少年,都和西陵城紧紧绑在一起。

    下雨时,除了他,没人记得给她送伞。

    也因此,每次要下雨时,她都会刻意忘记带伞,她喜欢和西陵城挤在一把伞下。

    他一手为她撑伞,一手环着她的肩膀,努力把伞,靠近她的那一边。

    她会跟他一起回他的家,而不是回她冷冷清清,没有一丝烟火气的家。

    他的肩头会淋湿,回到家就回房间换衣服。

    而她,则跑去厨房,为他煮一碗红糖姜水,看他一口一口,缓缓喝下。

    心满意足,心花怒放。

    早春三月,明媚的天空,她和他站在山花烂漫的荒野上,笑的开心又欢畅。

    她在荒野上拉着风筝奔跑,他坐在草地上,亲手为她编一顶花冠。

    她跑的累了,带着汗,跪坐在他面前。

    他将花冠戴上她的头顶,轻轻为她擦拭额头的汗。

    摸着头顶的花冠,她红着脸,在他唇角偷吻了一下,飞快的跑开。

    温润如玉,又暖如朝阳的少年,温暖了少年时,她荒凉的生命。

    可是她,竟忘记了他。

    抱着怀中柔软的身体,听着她泣不成声的哭诉,西陵城一向平稳无波的心,骤然激荡难平。

    原来,抱着她的感觉是这样的。

    失去她,很久很久,已经忘记原来的滋味了。

    他遭遇太多,背负太多,与她年少轻狂,不识愁滋味的青葱岁月,早被他刻意埋在心底,克制着不去想起。

    可她忽然又在他生命里出现了,不是那个让他陌生的吴桐,而是真真正正的夏芳雪!

    埋在心底的人,那么轻易的被翻了出来。

    抱着她的感觉,竟是那样亲切熟悉,丝毫没有陌生隔阂。

    “芳雪、芳雪……”他轻轻念她的名字。

    当初,得知她意外死去时,他曾悲痛欲绝,而后渐渐心如止水。

    原本以为,这一生不会再为谁动心,却没想到,最初放在心上的那个人,如今又回到了她的身边。

    两人拥抱了许久,简怀砂轻咳了一声,“那个……”

    西陵城松开简桃夭,看向简怀砂。

    简怀砂摸摸鼻子,“现在怎么办?你要把桃夭带回去吗?”

    “当然,”西陵城握住简桃夭的手,“我曾经说过要娶她,说过很多次。”

    “大哥哥,你还记得?”简桃夭脸颊飞红,似染了桃花。

    “当然记得!”生活在那样的家庭里,得到的温情有限,年幼时的夏芳雪,对他全心全意的喜欢和依赖,至今都是让他觉得温暖的感情。

    那种简单纯粹的感情,岂是那么容易就忘记的?

    “那你相信我所说的一切吗?”简桃夭期待的看着他,“我并没有什么确凿的证据,有很多细节,都是猜测。”

    “我当然相信你,”西陵城握紧她的手,抚了下她的头发,“你是我的芳雪啊,我相信你不会骗我。”

    “大哥哥!”简桃夭猛地扑进西陵城怀里,再次死死抱住西陵城,激动的身子打颤。

    看着紧紧抱在一起的两个人,温雨瓷恍恍惚惚的想,其实是不是喜欢一个人,很容易分辨。

    她对假芳雪,真吴桐,毫无好感,因为她察觉不到她与西陵城之间的情感。

    两人之间,干巴巴的,看似亲昵,却让她十分不舒服。

    眼前的简桃夭和西陵城,才像是亲密无间的恋人。

    他待她体贴温柔,而她对他,全心全意的信任依赖。

    “那接下来,你要怎么做?”简怀砂再次煞风景的开口,他的目光,自然是看着西陵城的。

    西陵城轻轻拍抚着简桃夭的脊背,淡淡说:“报警吧,做过,必留下痕迹,她要为她所做过的一切负责。”

    温雨瓷知道,西陵城口中的她,指的是吴桐。

    她正要开口说话,忽然听到门外一声响动。( )

619. 619你要死在这里吗?

    她立刻警醒的冲过去拉开门,“谁?”

    门外,空无一人,走廊尽头,一抹桃色,飞快的消失在走廊拐角处。

    温雨瓷皱眉。

    她记得,吴桐酷爱桃色衣服,连睡衣都是鲜艳的桃色。

    “怎么了,瓷瓷?”西陵城松开简桃夭,朝温雨瓷走过来。

    “可能是吴桐,”温雨瓷皱眉,回头看西陵城,“我们说话的时候,可能她一直在门外偷听。”

    西陵城锁了眉,“打电话问家里的保镖,吴桐在不在,如果在的话,让保镖把她控制起来。”

    “好。”温雨瓷立刻拨电话回别墅。

    别墅中的保镖告诉她,吴桐与他们前后脚出门,至今未归。

    温雨瓷挂断电话,看着西陵城,有些懊恼,“大概我们在你房间说话时,她就在你房门外偷听了,我们太不小心了!”

    “没事,”西陵城轻声安抚她,“这里是景城,你的地盘,难道还能让她跑了?”

    “也对,我这就报警!”温雨瓷给警局和贺星辰分别打了个电话。

    给贺星辰打电话,倒不是想徇私枉法,只是怕警察局不把她的报案当回事,毕竟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了。

    而。 吴桐,很聪明,很危险!

    那么小的年纪,就能把夏家弄的家破人亡。

    如今,她已经长成了一个成熟的女人,让她自由自在的游荡在外面,必定比当初还要危险。

    温雨瓷蹙眉,一颗心悬了起来。

    西陵城拍拍她,“别担心,会没事的。”

    温雨瓷笑笑,没有做声。

    西陵城和简桃夭久别重逢,说不完的话,温雨瓷坐在靠窗的位置,着迷的听着两人的过去,时间不长,就把吴桐忘去了脑后。

    深夜,西陵城才和温雨瓷一起返回温家别墅。

    第二天,温雨瓷起的晚了些,下楼的时候,刚巧看到西陵城匆匆离去的背影。

    温雄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喝茶看报纸,温雨瓷问:“爸,城哥干什么去了?走的那么匆忙?”

    西陵城一向是沉稳稳妥的性格,可不知为什么,西陵城刚刚离去的背影,给了她匆忙慌乱的感觉。

    “他没说,”温雄放下报纸,“只说去见个朋友。”

    “哦,”温雨瓷浅浅蹙眉,“我去看看。”

    温雄不知道昨天发生的事,所以没注意到西陵城的反常。

    而温雨瓷对这一切,了如指掌。

    想到还逍遥法外的吴桐,她心里莫名有些慌。

    “发生什么事了吗?”温雄最了解自己的女儿,见她这副样子,情不自禁从沙发上站起身。

    “没什么,”温雨瓷怕他担心,压下心里不安的情绪,展颜一笑,“只是城哥好久没回来了,我怕他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事情,不肯和我说,我去看看。”

    温雄察言观色,知道事情没温雨瓷说的那么简单,但他一向是最开明的父亲,没有阻拦,只是叮嘱,“带上人,注意安全。”

    “知道了,”温雨瓷掏出手机,“我带上小五和亿春。”

    她拨通小五的手机,匆匆出门,“小五,你和亿春陪我去办件事情。”

    她跑出客厅,冲上自己的座驾。

    行驶到别墅门口,刚好看到前面的西陵城挂断电话,开车朝市区的方向驶去。

    她怕跟丢了,没等小五和亿春过来,就开车跟上去。

    她不敢跟的太近,怕被西陵城发现。

    汽车穿过繁华的市区,经过几个红绿灯后,温雨瓷跟丢了。

    没办法,车太多,有时还要等红灯,西陵城开的又快,尽管她死死盯着,还是跟丢了。

    将车停在市区的边缘,看着眼前隐隐熟悉的道路,温雨瓷忽然记起,在前面郊区,温家有一栋别院。

    后来,西陵城和西陵越在她家别院附近,也买了一栋房子,说是做度假别院,但从没住过,难道西陵城是去那里?

    她正盯着前面的路出神,手机响了,小五打来的。

    温雨瓷给他们打电话的时候,他们正在别墅后面的练武场练功,接了温雨瓷的电话,立刻回去换衣服,换好衣服再去找温雨瓷,才知道温雨瓷早已经出发了。

    他们连忙开车追出来,问温雨瓷现在在哪儿。

    温雨瓷告诉了他们别院的位置,挂断电话,重新发动汽车,驶向通往别院的路。

    行驶到别院尽头,温雨瓷还没停车,就看到别院里面升起浓浓的黑烟。

    她心里一颤,手脚一下凉了。

    猛加油门,汽车窜进别院,温雨瓷一眼就看到西陵城停在院子里的车。

    开门下车,她看到眼前原本雕梁画栋的二层小楼,已经被火焰吞没。

    滚滚浓烟,从小楼的门窗涌出来。

    “城哥?城哥?”她冲到客厅门口,隔着火光,看到客厅地上隐隐有几个人影。

    “瓷瓷,别进来,出去!”西陵城隐忍着痛苦的声音,从客厅里传来。

    “城哥?”听西陵城的声音,分明是受伤了,温雨瓷大急,弯腰想要冲进去,却被烧的噼啪作响的火舌,又给逼了回来,“城哥!”

    她焦急的大喊。

    “瓷瓷,别进来,出去!”西陵城的声音比刚刚又虚弱了许多。

    温雨瓷又往里看了一眼,模模糊糊感觉到,屋里的人似乎都是倒在地上的,西陵城一定受伤了,失去了从火场里冲出来的能力。

    眼前大火,越烧越烈,这是一种超越人类的力量。

    水火无情,大水大火,会让人本能的产生畏惧。

    温雨瓷浑身已经被大火烤出了汗。

    她也害怕,可她不能就这样走了。

    如果她就这样转身离开,西陵城就会死在她的眼前。

    那将是她一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的噩梦。

    她猛的转身,从汽车后备箱里扯出一条毯子,人裹着毯子,跳进旁边荷花池里。

    等水把毯子和她全部浸透,爬上岸,将湿透的毯子蒙在头上,咬着牙,一弯腰,钻进客厅。

    “不是说了吗?不让你进来?”西陵城见**的温雨瓷冲到他眼前,顿时大怒,“出去,赶紧出去!”

    大火烧的正烈,屋子里的家具摆设,窗子房梁,全都着了火。

    这里已经变成修罗殿,闯进来了,不知道还能不能闯出去。

    “城哥,你受伤了?”温雨瓷见他浑身是血,蹲下身,架起他一条胳膊,“我带你出去!”

    “瓷瓷,”西陵城推开她,“救芳雪!带着芳雪,赶紧出去!”

    温雨瓷踉跄了下,刚好倒在简桃夭身边。

    她这才看见,简桃夭和吴桐都倒在地上,晕过去了。

    看了简桃夭一眼,她咬了咬牙,又回到西陵城身边,将他一条胳膊,架在自己肩上,“城哥,你在流血,我先带你出去!”

    火势正旺,烤的她皮肤生疼。

    今天是南风,火借风势,很快这栋小楼,就会全部被火焰吞没。

    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是否能带着西陵城从这片火海中闯出去。

    如果运气好,她带着西陵城闯出去了,也许那时,烧透的房梁已经从房顶掉落,阻隔她再次进入小楼的道路。

    简单说,即便她运气好,也只能救出一个人,另外两人,必定要死在小楼之中。

    人心都是长偏的,她知道西陵城喜欢简桃夭,可她与简桃夭,只不过几面之缘。

    如果可能,她当然愿意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救她。

    可当她只能救一个人的时候,她毫不犹豫的选择了西陵城。

    那是她的哥哥,她不能眼睁睁看他在她眼前死掉。

    她忽视掉内心对简桃夭的愧疚,强硬的将西陵城的胳膊架在自己肩上。

    西陵城却不肯妥协,再次用力将她推开,喘着气大吼:“瓷瓷,听话,带着芳雪走,快!”

    一来一去,不过耽误了几十秒的时间,温雨瓷却觉得自己浑身上下已经被大火烤焦了,身上的头发寒毛和皮肤,仿佛下一秒就会燃烧起来。

    “城哥!”温雨瓷不肯妥协,再次去拽他。

    “瓷瓷,听话,带芳雪出去!”西陵城眼睛赤红,嘶声大吼:“你要死在这里吗?你死了,爸爸怎么办?听话,带芳雪出去,快走!”

    温雨瓷清楚西陵城的性子,他这样决绝,这件事,已无转圜余地了。

    她咬着唇,回身将简桃夭架在肩上,又将毯子将两人裹住。

    好在她体力好,简桃夭又瘦小,她并不十分吃力,拖着简桃夭,闷头往外冲。

    屋子里,黑烟更浓,她只能凭感觉,不管不顾往外闯。

    身体周围,都是肆虐的火舌,温雨瓷被浓烟呛的肺像是要炸掉。

    不知道什么时候,头顶噼啪作响的横梁就会掉下来,将她们永远留在这火场之中。

    她拖着简桃夭,踉踉跄跄,终于冲到客厅外面,呼吸到新鲜空气时,觉得整个人仿佛在死亡中重生了。

    她拼了命的咳嗽,等眼睛看清楚眼前的一切,回头望了眼燃烧更炽的火场,咬了咬牙,眼中猛的窜出一股狠劲。

    她不要西陵城死!

    她相信好人有好报,她和西陵城都没做过坏事,她不相信,他们今天会死在这里!

    她拿着毯子,跳入荷花池,浑身浸的透湿之后,再次蒙头闯入火场。( )

620. 620意外之喜

    起火点,不是西陵城周围。

    相反的,也许是放火的人,刻意为之,西陵城周围是整栋小楼,起火最晚的地方。

    好在小楼面积并不是很大,温雨瓷很快摸到西陵城所在的地方,架起他一条胳膊,“走,城哥,我带你出去!”

    “瓷瓷……”西陵城想说,你个笨蛋,怎么又回来了,可是,失血过多,只叫了她名字一声,就再也说不出话。

    温雨瓷的头脑被浓烟呛的昏昏沉沉的。

    她觉得,此刻她像是一只褪了毛的猪,被放在铁板上,来回翻烤着。

    她什么都没办法思考,只能凭着本能,像机器人一般,用毯子裹着西陵城和她的身子,半拖半拽的,将西陵城弄出小楼。

    在他们的双脚踏出小楼的那一刻,轰隆一声巨响,小楼坍塌,火光四溅。

    温雨瓷带着西陵城猛的往前一扑,失去意识前,听到小五和亿春,齐声惊叫的声音。

    她缓缓闭上眼睛。

    停留在脑海中的最后一个意识是:好疼啊,她身上的肉,大概已经被烤熟了。

    等她再醒来时,她已经躺在雪白干净的病房里。

    她缓缓睁开眼睛,看到顾少修熟悉的脸,关切的眼眸,正在一瞬不眨的盯着她。

    她想抬手摸摸他,动了动手指,才发现自己的手,被包裹在他的手中。

    “醒了。”顾少修靠她很近些,眼睛注视着她的眼睛,温柔的抚了抚她的额头。

    温雨瓷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会儿,意识渐渐回笼,“城哥呢?他怎么样?”

    “他和简桃夭都没事,吴桐烧死了,”顾少修将她的掌心贴向自己的脸颊,轻轻摩挲,“你这个傻瓜!”

    温雨瓷扁扁嘴巴,嘟囔:“我觉得也是。”

    那一刻,死亡离她那么近,恐惧攫紧她的心。

    身体自我保护的本能,那样抗拒怒燃的火焰,她却还是逼着自己闯了进去。

    她就是没办法眼睁睁看着西陵城死在大火中,活活烧死,多么残忍?

    那必定是她一辈子的噩梦。

    “真想打你屁股!”顾少修捏了她的脸蛋儿一下,“你就没想过,你万一出事,我怎么办?爸爸怎么办?还有……”

    他将手掌抚上她的小腹,怜惜的轻轻摩挲,柔声说:“我们的宝宝怎么办?”

    “宝宝?”温雨瓷猛的睁大眼睛,“你、你的意思是说……”

    顾少修看着她,徐徐笑开,“你怀孕了……老婆,你怀孕了!”

    (瓷瓷终于怀孕了,很开心有没有?

    写到这里,瓷瓷和顾先生的故事,也即将完结了,

    每每想到完结二字,夜星就十分舍不得,总觉得时间太快,夜星还觉得它是本新书,它却转眼就要完结了,

    夜星的感情已经和瓷瓷的感情融合在一起,每当想到以后不能再写瓷瓷的故事,就觉得好舍不得,

    但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就让瓷瓷和顾先生继续在他们世界里幸福着吧。

    然后,大家帮夜星想想,夜星还有没有没填的坑,有的话,请在评论区告诉夜星一声,没有的话,我们再写一点瓷瓷怀孕中的琐事,就完结了哈,

    谢谢志同道合的朋友们的一路陪伴,

    是你们,赋予了夜星丫丫电子书的人物生命,让他们的形象更加鲜活,

    是你们,让夜星的故事变得更加生动不寂寞,

    爱你们,爱我们一起共同走过的这一段岁月,群么么哒!)

    “啊……啊!”温雨瓷整个傻住了。

    她怀孕了?

    算算时间,她确实已经四十多天没来大姨妈了。

    可是,她的例假一向不准,四五十天来一次很正常,她真的……怀孕了吗?

    “你……你不是骗我吧?”温雨瓷抓住顾少修的衣服,“是不是为了让我更内疚些,故意骗我?”

    “怎么敢拿这种事骗你?”顾少修掌心紧贴她的小腹,目光水般温柔,“瓷瓷,我们有孩子了,是不是很开心?”

    “真的吗?是真的吗?”当期待了许久许久的愿望,终于实现了的时候,温雨瓷有种强烈的不真实感。

    她怀孕了吗?

    真的吗?

    老天也未免太厚爱她了!

    她的生活,如果再有个她和顾少修的宝宝,真是完美到无懈可击了!

    “是真的!”顾少修轻轻抱住她,“我们的宝宝很坚强,你这么折腾,他也没离开你,你现在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感觉?小腹疼,或者发紧,或者下坠,如果有的话,一定要说出来。”

    温雨瓷仔细感受了下,摇头,“没有,我很好,就是左手疼!”

    右手在顾少修手中握着,她把左手拿到眼前看了眼,把自己吓了一跳。

    手腕和手背上,都是破掉的燎泡,又红又肿,特别吓人。

    难怪这么疼啊!

    亲眼看到,温雨瓷觉得疼的更厉害了。

    顾少修眼中满是心疼,无奈的敲了她额头一下,“以后不叫你瓷瓷,叫你拼命十三瓷,不过,大概真是上天眷顾,佛祖庇佑,你在那样的火场里,来回两趟,居然只留下这点伤,简直是奇迹。”

    “是我聪明好吧?”她想起来了,当时在火场中穿梭,她一直是左手抓着浇湿的毯子,当时神经紧绷,注意力集中,并不觉得疼,现在才知道,露在毯子外面的手,被烧成了这样。

    如果不是她聪明,用湿透的毯子保护自己,那现在,估计她浑身都像左手这样了。

    “是你命好运气好!”顾少修无奈的抚着她的额头,“任谁都说,你能带着两个人,全身而退,是个奇迹。”

    “那城哥和桃夭呢?他们怎么样?”

    “西陵城小腹被吴桐捅了一刀,虽然没伤到重要脏器,但也要养上一阵子才能康复,简桃夭身上有几处烧伤,但没有生命危险,好好治疗,不会有什么问题。”

    “那就好,”温雨瓷侧了个身,偎进顾少修怀里,“不管他们了,还是说说我们,我真怀孕了?真的?”

    “真的,”顾少修抚她因被火烧到而被剪短的头发,“要看检查的单子吗?”

    温雨瓷点头,“要看!”

    顾少修把彩超单拿给她看,“当时你昏迷不醒,我和爸爸急的不行,让医院给你做全身检查,幸好先查的彩超,医生确诊你怀孕了,后面的有放射性的检查,我们全都没做,不然这个宝宝,我们就留不住了。”

    放射性检查可以导致婴儿畸形,孕妇怀孕时,严禁放射线照射。

    若当时先做的放射性检查,腹中这个来之不易的胎儿,怕是就保不住了。

    “爸爸也知道了?”温雨瓷吓了一跳。

    以往出事,她都是瞒着温雄的。

    她以为这次,温雄也被蒙在鼓里。

    “哪里瞒得住?你和西陵城全都昏倒在火场外,小五和亿春一下慌了手脚,立刻汇报给爸爸,爸爸第一时间就知道了,然后通知了我。”当时他人在京城,温雄通知他时,只说出了点小意外,并没告诉他这种阵仗,但他依旧第一时间赶回来了。

    看到昏迷不醒的温雨瓷,心里的滋味,无法用言语形容。

    已经忘了,她曾经遇到过多少次危险。

    他最喜欢看的,就是她朝气蓬勃,灿烂笑着,站在他的眼前。

    最怕见到的,就是她了无生气,闭着眼睛,躺在床上。

    这么久了,他的生命与她的生命,已经紧紧的连在了一起。

    她欢喜笑着,他通体舒畅。

    她沉睡不醒,他的心和身体仿若冰封。

    虽然医生说她没事,只是吸入浓烟过多,呛晕过去,很快就会醒来,但他心里仍惴惴不安。

    只要她闭眼睡着,他就没办法安心。

    唯恐出现什么意外,她再也醒不过来。

    他无法承受失去她的痛苦。

    他已经习惯了生命里有她,陪他欢笑,陪他忧伤。

    有了她的陪伴,他所拥有的一切才有意义。

    如果,有一天,生命走到尽头,他希望自己可以自私一次,走在她的前头。

    他已经孤单了那么那么久,不想再不知道何时是尽头的孤单下去……

    还好,她醒过来了。

    看到她冲他睁开眼睛微笑的那一刻,是他最开心的一刻。

    而且,他们有宝宝了。

    此生,再无所求。

    从这一刻起,他会更好的保护她,守着她,不会让她再去涉险。

    “那爸爸人呢?没被我吓到吧?”温雨瓷担心的问。

    “没被你吓到才怪!”顾少修轻轻敲了她额头一下,“爸爸守了你一天一夜,我看他太累了,让他去隔壁休息了。”

    “哦……”温雨瓷惭愧的垂眸。

    爸爸身体不好,却还要在她床边守那那么久,万一身体有个好歹,那可怎么办?

    “乖……”顾少修原本是希望她心中警醒,以后不要再乱来,可见她这副样子,又心疼了,揉揉她的脑袋,“爸爸没事,只是有点累了,别担心。”

    “嗯,”温雨瓷动动身子,搂住他的腰,仰脸看他,“我饿了,有吃的吗?”

    “当然,想吃什么?”顾少修拿出手机。

    “想喝又甜又热乎乎的粥,还有麦琦熬的肉汤。”

    顾少修有求必应,给麦琦打电话,让他做些吃的送过来。( )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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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年前,她大雪中救他,十三年后,他害她家破人亡,走投无路时,他逼她做他的女人,她转身走向另外一个男人:“先生,我今年二十岁,身体健康,体贴温柔,善解人意,会忠于婚姻,你愿意娶我吗?”顾少修开车门的动作顿住,看清她的模样后,轻笑点头:“我愿意!” ———— 谁能告诉她,婚前不是约法三章了吗?他们只是合作伙伴,婚后AA制,井水不犯河水,为什么这男人变着花样儿攻占她的心、俘获她的人,霸道锁着她,任她万般刁难也不肯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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