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5. 595狼心狗肺
“乖!”顾少修脸上的笑容温柔而满足,低头亲亲她,“你还没说,晚上想吃什么?”
“从酒店里点些菜,带到医院,陪欢儿和谢云璟一起吃吧?”温雨瓷仰脸看他,“他们两个,这些日子要么吃外卖,要么吃自己做,也该改善一下伙食了!”
“从酒店带回去的菜,味道会打折扣,这样好了……”顾少修看了眼时间,“现在时间还早,我们先去酒店吃饭,我们吃的差不多时,让酒店给我们做一份外卖,我们给阿璟带过去。”
“好!”温雨瓷晃了晃他的脖子撒娇,“你最最最好了!”
“你这嘴巴越来越甜了!”顾少修低头吻住她。
这边,顾少修和温雨瓷你侬我侬。
而另一边,曾如云的公司,一片愁云惨雾。
曾如云的手机和办公室的电话不断响起,各种各样不好的消息,从四面八方铺天盖地的向她涌过来。
曾如云刚刚接到银行催款的电话,还没来得及挂断,她的助理,门也没敲,神色慌张的跑进来,“董事长,又有三家公司来找您催款了,人就在小会议室,我说您没时间见他们,可他们一副见不到您,誓不罢休的样子,怎么办?”
曾如云手中的电话,掉落在办公桌上,双腿一软,猛的跌坐在椅子上。
她发了会儿呆,冲助理摆摆手,“你先出去!”
助理迟疑,“那催款的人……”
“让保安把他们统统赶出去!”曾如云猛的大吼一声,用力将桌上的文件,全部扫落地地上。
“是,董事长!”助理吓的一个哆嗦,关门退出去。
曾如云单手支在办公桌上,颓然抚额,闭上眼睛。
完了。
全都完了。
她的公司,保不住了!
那个叫顾少修的男人,太狠太狠。
她只不过想要谢云璟一条命而已,他竟然毁了她的娘家、她的女儿,还有她整个公司!
他太狠了!
太狠了!
一招棋错,满盘皆输。
千不该,外不该,她不该不信传言,动了那个男人身边的人。
她自以为聪明,自以为特别,自以为他顾念着她们家和顾战杰之间的情分,不敢对她怎样。
哪知道,那个男人动起手来,竟是完全六亲不认!
她多年来的心血,就因为一念之差,毁于一旦。
她心脏绞痛,浑身颤抖。
做了一辈子人上之人,忽然让她一无所有,她怎么承受的了?
忽然,门响了几声,被人从外面推开。
曾如云愤怒抬头,“不是说了吗?出去!全都给我……宁浩?”
看到来人是宁浩,她的目光顿时一亮。
对了!
她还有最后一张王牌!
她还没输!
她猛的站起身,眼睛死死盯着宁浩,“我让你办的事,你办的怎么样了?”
宁浩在她办公桌前,停住脚步,“什么事?”
“我让你去钩引顾少修老婆的事!”曾如云的眼中露出几分凶色,“宁浩!我警告你,你最好乖乖按照我的话做,不然的话,我就把娅娅送到周志龙那里去!你知道,事到如今,我已经山穷水尽,虽然娅娅是我女儿,可为了救我的娘家,救我的公司,我只能牺牲娅娅,向周志龙求助!你应该明白,周志龙向娅娅献殷勤好久了,如果不是因为我器重你,看在你的面子上,娅娅早就成了周志龙的人,你可千万别不知好歹,让我失望,那样既会害了你,也会害了娅娅!”
“我已经去过了,”宁浩从容淡静看着她,“我把温雨瓷约去了酒店,按照你的吩咐,在酒店房间里藏了针孔摄像机,钩引了她!”
“然后呢?”曾如云紧张的盯紧宁浩的脸。
这是她最后一丝希望了!
只要她拿到温雨瓷和宁浩在一起的录像,她就可以用录像作为筹码,让顾少修放她一马!
她现在已经不想要谢云璟的命了,只要能让她回到以前的日子就好了。
她知道,顾少修很疼他的老婆。
只要她有他老婆和宁浩有染的录像在手,顾少修为了维护他老婆的名声,也为了维护他自己和顾家的名声,一定会向她妥协。
只要顾少修答应把一切恢复到以前那样,她可以不要谢云璟的命……她不要了!
“不怎么样,”宁浩十分轻松的说:“被她识破了……她很聪明,是我所见过的,最聪明的女人!”
“被她识破了?怎么会被她识破了?”曾如云绕过办公桌,冲到宁浩面前,一把揪住宁浩胸前的衣服,眼睛死死盯着宁浩,神情近乎狰狞,“你故意的对不对?以你的能力,骗一个女人,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你为什么不直接扑上去?哪怕你衣衫不整的抱住她,我都可以用录像去要挟顾少修!只要拿到她行为不端的录像,我们就赢了!你不是喜欢娅娅吗?你为什么不去做?你不管她的死活了吗?”
“娅娅?”宁浩看了眼她揪着他衬衣的手,轻蔑的笑了下,“我已经找到了娅娅,把她带去了一个很安全的地方,从现在开始,你再没有筹码,要挟我为你做任何事!”
“什么?你说什么?”曾如云将他的衣服,揪的更紧。
“我说,我找到了娅娅,从此刻开始,我和娅娅,再也不会受你摆布,还有……”他摘下他脖子上的员工证,在曾如云眼前晃了下,远远丢开,“我要辞职!从今以后,我和你曾如云,再没有一点关系!”
“你敢!”曾如云愤怒的五官都扭曲了,“辞职?你敢向我提辞职?你付的起解约金吗?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如果不是因为你,我早把谢馨娅那个贱人送去了周志龙那里,你现在居然敢和我提辞职!”
“我为什么不敢?我敢和你提辞职,可你不敢向我要什么解约金!”宁浩用力将曾如云推开,“我做了你五年特助,这五年的时间里,你做过什么龌龊事,还有谁比我更清楚?看在你是娅娅养母的份上,只要你不再找我和娅娅的麻烦,我可以保持沉默,只字不提,可如果你再敢打我和娅娅的主意,我会把你曾经做过的那些事,全都送到顾少修的办公桌上去!曾董事长……”
他眨了下眼睛,轻忽的笑了下,“你了解的,那种事,我最擅长了,你说……对不对?”
“养母?”曾如云震惊的往后退了几步,“你刚刚说什么……养母?”
“难道不是吗?”宁浩静静看她,唇角抹着淡淡讥嘲,“你和谢谦,都以为自己比对方聪明,都把娅娅当成傻瓜摆弄!可娅娅什么都知道了,她不是你亲生女儿,她的亲生母亲是谢云璟的阿姨,怎样?我有没有说错?”
“你、你……”曾如云觉得心脏一阵痉挛,她猛的捂住胸口,脸色青白的看着宁浩,“你怎么会知道?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我知道的时间,并没多久,”宁浩淡淡说:“不然的话,娅娅也不会因为什么可笑的母女情分,被你摆布那么久!”
如果不是谢馨娅一直以为曾如云是她的亲生母亲,他早就说服谢馨娅和他一起远走高飞了。
就因为谢馨娅一直把曾如云当成她的亲生母亲敬爱尊重,她不想背叛曾如云,不想惹曾如云不开心,所以曾如云才有机会软禁她!
谢馨娅是个好女孩儿,温柔漂亮,善良懂事,只可惜,她没摊上对好父母,父亲自私,母亲恶毒,一个比一个让人心寒。
“那现在、现在……”曾如云的目光在宁浩的脸上,来回转动。
“现在,我已经把娅娅安置在一个安全的地方,然后我来辞职,”宁浩静静看她,“看在我是你一手提拔起来的份上,我不打算追究你软禁娅娅的事,娅娅这些日子受的那些苦,算她回报你抚养她的情分……虽然,你也并没为她做过什么,但她好歹叫过你那么多年妈妈,我们没办法帮你,但也不会害你,从此刻开始,你和谢谦、谢云璟之间的一切,都与我和娅娅没有任何关系,我会带娅娅离开这里,找一个没人的地方,过我们自己的生活,你好自为之,自己保重!”
宁浩冲她微微颔首,转身大踏步往外走。
曾如云气的浑身颤抖,“你、你们……你们……”
宁浩仿佛没听到她的声音,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去。
“你们……你们……”曾如云哆嗦着唇,反反复复的重复着这两句话,死死攥紧双手,胸膛剧烈起伏,情绪越来越激动。
她脑袋嗡嗡作响,脑海中一片空白,在原地呆站了许久,猛的冲到办公桌前,抓了车钥匙,立刻她的办公楼。
她一路疾驰,冲进谢谦的公司。
谢氏的前台认识她,没敢阻拦,由着她冲到谢谦办公室所在的楼层。
她不顾谢谦秘书的阻拦,径直闯进谢谦的办公室,冲到谢谦面前,用力揪住谢谦的衣领,“谢谦!谢谦!谢谦!”
她眼睛血红,恶狠狠叫谢谦的名字,神情狰狞的仿佛地狱归来的恶鬼。( )
596. 596基本要了他们半条小命
谢谦冲跟进来的秘书摆了下手,秘书冲他弯了弯腰,关门退出去。
他从办公椅上站起身,扯掉曾如云揪着他衣领的手,皱眉看她,“你又发什么疯?”
“是你害我的!是你害我的!”曾如云死死盯着谢谦,再次用力揪住谢谦的衣服,“如果不是你要把谢家的钱,全都弄给谢云璟那个野种,我也不会想办法让他去死!是你把我害成这样,是你、是你、是你!”
“你才是野种!”刚刚还云淡风轻的谢谦,一下怒了,甩手一巴掌将曾如云掴倒在地上,愤怒的用食指指住她,“我警告你,别再让我听到你再叫阿璟野种,谁敢骂我儿子,老子统统让她去死!”
“他不是野种是什么?”曾如云捂着脸狂吼:“我才是你原配妻子,我生下的孩子才是谢家的继承人,别的女人给你生的贱种,都是野种,没有资格继承谢家的财产,没有资格!”
“放你妈的屁!”谢谦怒了,大爆粗口,“老子的钱,都是老子辛辛苦苦赚来的,我愿意给谁就给谁,关你屁事!”
“谢谦!你不是人,你是个畜生!”曾如云终于哭了出来,流着泪大骂:“我和你过了一辈子,我给你生了三个孩子,你居然把你的钱全都留给外面的野种,你怎么对得起我们,你还有没有一点良心!”
谢谦被她哭的心烦,按下内线,“来人来人,把她给我弄出去!”
很快有保安进来,看看谢谦,又看看瘫坐在地上的曾如云,犹豫着不敢动手。
“看什么看?”谢谦横眉竖目,“还不把他给我弄出去!”
保安没办法,只得弯腰,一左一右,扯住曾如云的胳膊。
“等一下!”谢谦忽然想到什么,绕到办公桌后,拉开抽屉,将离婚协议书扔在曾如云脚下,冲保安摆摆手,“你们先出去!”
保安如释重负,飞快离开。
曾如云看了眼离婚协议书,惨笑,“谢谦,你别做梦了,我不会离婚,死也不会离,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谢谦冷笑,“曾如云,你不是无知少女了,你应该清楚,如果你不主动签字,我可以起诉离婚,我爹妈已经死了,这世上,已经没人再能左右我,只要我决意离婚,咱们这婚,离定了!”
“谢谦,你就是个畜生!”曾如云气的发抖,“我和你过了一辈子,你居然这么对我,你就是个猪狗都不如的畜生,你是个畜生!”
“那你就别和畜生过了,赶紧签字吧!”谢谦拿过签字笔,用力塞进曾如云手里,“如果你现在把离婚协议书签了,我还可以考虑以后好好对谢馨彤、谢馨可姐妹俩,你要是不签,就让她们姐妹俩,陪你喝西北风去吧!”
“谢谦,你到底还是不是人?”曾如云难以置信的睁大眼睛,“不管怎么样,彤彤和可可都是你的亲生骨肉啊!你怎么可以说出这种话?你怎么可以?”
“任何想让我儿子死的人,都是我的仇人!”谢谦忽然暴吼:“你别以为我不知道,那姐妹俩现在就盼着我和我儿子一起暴死,整个谢氏就全都是你们的了,你这样的妈,能教育出什么样的女儿?像她们那种女儿,我情愿没有!”
“所以……你只认谢云璟和谢馨娅是吗?”曾如云忽然平静下来,流着眼泪惨笑,“他们两个,一个是你初恋给你生的儿子,一个是酷似你初恋的小姨子,给你生的女儿,只要他们两个,你就足够了是吗?”
谢谦目光深了下,冷笑,“你果然什么都知道!我就说嘛,你把小彤和可可都宠的和宝贝似的,唯独对娅娅从来没什么好脸色,你果然什么都知道!”
“你还好意思说?”曾如云鄙夷的看他,“谢谦,这世上,估计只有你这样卑鄙的男人,才能做出那么下琉无耻的事情!我女儿死了,你居然弄个野女人生的野种来糊弄我,让我替你外面的女人养女儿!你知道我知道真相时多恨你吗?你知道如果不是知道真相时,我已经养了谢馨娅十几年,我就活活掐死她了吗?”
“你养她什么了?”谢谦一脸不屑,“你每天关心的都是你的公司、你的生意、你在外面的小白脸,你什么时候关心过女儿们了?你抱过她们几次?你给她们洗过衣服吗?给她们做过饭吗?陪她们去过游乐园吗?给她们开过家长会吗?你怎么有脸说你养过她们?就算是只母猪,照看孩子也比你尽心!”
“我没有,难道你有吗?”曾如云又忍不住大吼起来,“我不愿意看见她们,那是因为她们都是你的种!你对我那么冷漠,我凭什么给你养孩子?我对她们不好,难道你对她们好吗?就因为她们是女儿,不是儿子,你就要把你的钱全都留给外面的野种,不肯给她们!我虽然对她们不好,但我至少在给她们争、给她们抢,最起码我希望她们过有钱有势的好日子,你呢?你给了她们什么?”
“谁说我全都留给我儿子了?”谢谦皱眉看她,“我已经给她们留了嫁妆!她们再不济,那也是我谢谦的女儿,难道我会让她们空着两手嫁人?”
“嫁妆?嫁妆值几个钱?”曾如云冷笑,“整个谢家都该是我们母女的,谢云璟那个野种,有什么资格和我的女儿争夺谢家的财产?”
听她又叫谢云璟野种,谢谦猛的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恶狠狠的瞪她,“我警告你,别再叫我儿子野种!如果当年不是因为你,我现在和阿璟的妈妈过的不知道多开心,多幸福,是你毁了这一切,你有什么资格骂我儿子?”
“呵……呵呵……”曾如云惨笑,“你掐死我吧!你掐死我好了!我死了,你给我偿命,我们现在还是夫妻,死了也要葬在一起,挺好的!”
“你想得美!”谢谦用力将曾如云掼倒在地上,又从办公桌的抽屉里,抽出两份合约,扔在她脚下,“签字,签了字,这两家公司就是彤彤和小可的,如果你不签,我立刻把这两份合约撕了,你和你女儿,一毛钱都别想拿到,我全都留给我儿子!”
曾如云看了脚下的合约一眼,拿在手中。
这是谢氏底下两家盈利不错的分公司的转让合同,一家给了谢馨彤,一家给了谢馨可。
她盯着合约看了许久,从齿缝中逼出几个字,“好,我签,我签!!”
谢谦说的对,她这一辈子,忙着和谢谦赌气,忙着自己的事情,没给两个女儿多少关爱。
如今,她什么都没了,她不能再让她的女儿,失去这两家公司。
她拿过签字笔,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下自己的名字,将离婚协议书,丢在谢谦的脚下。
谢谦俯身捡起,垂眼看她,淡淡说:“你放心,彤彤和小可,终究是我女儿,我不会亏待她们,等她们嫁人的时候,别人家给多少嫁妆,我一分钱都不会少她们的!”
曾如云瘫坐在地上,眼睛盯着地面,冷冷的笑。
嫁妆?
嫁妆能有几毛钱?
她不稀罕什么嫁妆,她要的是整个谢家!
谢家所有的一切都应该是她和她女儿的,她不会让任何人,抢走原本属于她女儿们的东西!
她恨谢谦,她要他痛苦,痛苦一辈子!
他最爱他儿子是吗?
那就让他的儿子去死吧!
他最想延续香火是吗?
那就让他断子绝孙好了!
去死吧!
让他们都去死吧!
……
几天后,吃完午饭,温雨瓷收拾东西,准备明天回景城看爸爸。
从谢云璟出事到现在,一晃半个多月的时间过去,她也在京城待了半个多月,虽然每天都和温雄通电话,但还是想尽快回去看看。
谢云璟的案子已经尘埃落地,谢云璟平安无事,身体也一天天好起来,虽然顾少修还有许多后续的事情要处理,暂时走不开,但她可以放心离开,去景城看爸爸了。
收拾好东西后,她在房间转了一圈,见准备的差不多了,换了衣服出门,去顾少修的公司,与顾少修会和。
她和顾少修商量好了,临走前,和顾少修一起,再陪谢云璟和尚明欢待一晚。
谢云璟和尚明欢两个人,都是爱玩儿爱闹的性子,在医院里困了半个多月,基本要了他们半条小命。
幸好谢云璟朋友多,经常有人去陪他们打打牌聊聊天,不然要的怕就不是半条小命了。
她买了许多吃的东西,有京城有名的小吃,也有女孩儿喜欢的甜点。
接了顾少修,两人在酒店点了菜,让酒店到了时间后,外送到医院,然后开车赶到医院。
眼见着谢云璟的身体日渐康复,出院后也不用再去警察局报到,四个人心情都很好,有说有笑。
傍晚时分,酒店送来饭菜,四个人围着茶几,边吃边聊。
吃到一半,房门被推开,一个身穿护工衣服、戴着白色口罩的女人,推着清洁车走进来,冲四人说了声:“打扰了,清理房间。”( )
597. 597看我怎么收拾你!
几人都漫不经意看了眼,示意她随意,继续刚刚的话题。
女人先整理床铺,动作幅度很小,以免惊扰了四人。
然后整理床头桌、窗台、地面,脚步移动,缓缓朝四人吃饭的茶几靠近。
她弯腰低头,眼睛不断瞄向背对她而坐的谢云璟,右手缓缓伸进蓝色工装的衣兜里。
一直和温雨瓷说笑的顾少修,忽然抬眼,看向女人,淡淡说:“曾董事长,即便公司破产,也不至于轮落到来医院做护工的地步吧?”
女人身子一僵,飞快的从衣兜里掏出一把手术刀,猛的朝谢云璟的后心刺去。
谢云璟唰的站起,头也没回,旋踢出一脚,正踢中女人的手腕。
女人惨叫一声,摔倒在地,手中的手术刀掉落在地上,发出一阵脆响。
曾如云疼的腕骨像是断了,却仍不死心,死死咬牙,抓起刀子,再次向谢云璟刺去。
温雨瓷拿着手机,将这一幕完整拍下,对着镜头里一脚踹在曾如云心口的谢云璟说:“阿璟少爷,人家好歹是你继母,你这可是以下犯上,就不能温柔一点吗?”
谢云璟一脚踩在曾如云胸口,让她躺在地上,动弹不得,回头看温雨瓷,“你温柔,你来
温雨瓷耸耸肩膀,收起手机,用手肘碰了下身边的顾少修,“顾晓不是在下面吗?让他来把人带走,一会儿饭菜就凉了。”
“好!”顾少修温柔应着,掏出手机,发出一条简讯。
曾如云听着三人云淡风轻的对话,仿佛她的刺杀是儿戏,他们根本就没放在心上。
她再也掩饰不住心里的恨意和绝望,嘶声狂吼:“你们会有报应的!你们都会有报应的!如果我死了,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你不会死,”谢云璟脚尖用力,轻蔑的垂眸看她,“杀人未遂,不至于死刑,顶多让你在牢里度过下半辈子而已!”
温雨瓷忽闪了下眼睛,“阿璟少爷,杀人未遂,好像判不了无期,你刚刚躲的太快,你应该让她给你见点血,她还能判的重些!”
“说什么呢?”尚明欢拍了温雨瓷一下。
温雨瓷冲她做鬼脸,“他受伤了就不能出去乱跑了,天天腻歪在这间屋子里和你二人世界,你不乐意?”
“嫂子你这出的什么馊主意?”尚明欢还没说话,谢云璟已经不满的叫起来,“我已经在这里腻歪的浑身长毛了,你还让我腻歪?欢儿你别听她的,她在诓你。”
“我知道,我又不傻!”尚明欢站起身,走到谢云璟身边,狠狠踹了曾如云几脚,“想害我老公,踢死你,踢死你!”
身上的疼,曾如云可以忍,可是这种羞辱,一向高傲的曾如云,无法忍受。
她拼命挣扎,“谢云璟,你放开我、放开我!你别忘了,我是你继母,是你的长辈,你怎么敢这样对我?你怎么敢?”
谢云璟哼了声,懒洋洋说:“现在想起你是我继母了?你拿刀子捅我的时候干什么去了?你以为我愿意踩着你?要不是你想让我死,我宁可去踩条臭虫也不愿意踩你!”
谢云璟没说瞎话。
踩着自己的后妈,确实不是件能让他愉快的事。
他不耐烦的看了眼顾少修,“修哥,顾晓怎么还不来?再不来,扣他工钱!”
“来了来了!”顾晓气喘吁吁的推门冲进来,额角几条黑线。
他又没长翅膀,可以直接飞上来,他已经很努力的在跑了好吗?
“你小子的耳朵倒是挺管用,”谢云璟在顾晓的后脑上用力拍了下,“听到扣你工钱,跑的比兔子还快!”
顾晓:“……”他一直跑的比兔子快啊!
谢云璟松开踩着曾如云的脚,曾如云挣扎着爬向地上的手术刀。
顾晓扯着她的衣服,将她从地上拽起来,将她的双臂反拧到身后,转眼去看顾少修。
顾少修淡淡说:“送她去警局。”
“是,少爷。”顾晓恭声应了,拖拽着曾如云往外走。
曾如云撕心裂肺的吼:“谢云璟、顾少修,你们这些畜生,你们全都不得好死、不得……”
顾晓扯下她脸上的口罩,塞进她嘴里,把她的声音堵回去,将她拖出门外,关好门。
世界一下清静了,谢云璟洗净手,继续坐回茶几边吃饭。
尚明欢睁着水灵灵的大眼睛,好奇的看顾少修,“修哥,你怎么知道她是曾如云?”
刚刚曾如云乔装打扮成护工,推门进来,她根本就没在意。
医院在这个时间,每天都有护工来清理卫生,她已经习以为常。
听顾少修和那个护工说话,吓了她一跳。
而谢云璟也好像早就知道似的,从容不迫的站起来,看也没看,就冲那个女人踢出一脚。
“我认识她。”顾少修简洁明了的说。
“可是,她带着口罩啊!”尚明欢觉得无法理解。
顾少修微微一笑,“口罩只能掩盖一个人的五官相貌,却掩盖不了她的身形举止,她是个骄傲的女人,即使扮演了护工,也改不掉她骨子里自大,她的一行一动,很好辨认。”
“那你呢?”尚明欢又问谢云璟,“你背对着她,总没看到她的言谈举止吧?你怎么反应也那么快?”
谢云璟看了顾少修一眼,摸摸她的脑袋,笑眯眯,“我和修哥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修哥冲我递个眼神,我就什么都明白了,收拾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半老徐娘,那还不是碟小菜?”
“哎!”尚明欢冲温雨瓷嘟嘟嘴巴,“咱们俩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怎么我们就没这么心有灵犀呢?”
“这还用说?”温雨瓷飞快答:“当然是因为你太蠢了呀!”
“温、雨、瓷!”尚明欢探身过去掐温雨瓷的脖子。
温雨瓷嬉笑,“救命啊!”
她抱着顾少修的身子,躲到顾少修身后去。
尚明欢不好意思闹了,拽拽谢云璟的胳膊,“你看她!”
“这个没办法,她是我嫂子,我又不能揍她,你只能自力更生了!”谢云璟夹了口菜丢进自己嘴里,表示爱莫能助。
“那就掐你好了!”尚明欢猛的掐住谢云璟的脖子。
“这是什么道理?”谢云璟大叫,反手将她抱进怀里,“欠收拾了是吧?看我怎么收拾你!”
他一把将尚明欢抱起,扔到床上去,两人在床上一通发疯一般的闹腾。
温雨瓷看向顾少修:“我觉得我们好像有点多余。”
“嗯,”顾少修说:“他们好像根本不无聊。”
“没错,人家既然能自得其乐,咱们还在这儿干什么?”
“是的,我们还是回家二人世界好了……”
……
回到家里,温雨瓷又将明天要带的东西收拾了下,洗完澡,躺在床上,给明阳打电话。
自从她离开云城,她和明阳保持着两天或者三天通话一次的频率。
可从前两天开始,她打了明阳的电话几次,都没有接通。
她以为明阳在忙,没时间接她的电话,并没在意。
可按照常理来说,她给明阳打电话时,明阳正在忙,忙过之后,明阳也该给她打过来。
可是,事后明阳只给她发了几条短信,一直与她短信交流。
即便这样,她也没有多想,可今晚,她拨了明阳的电话几遍,依旧无人接听。
过了大约半个小时,明阳的短信进来,问她有没有事。
她终于觉得事情不对劲,回了条短信,问他为什么不接电话。
明阳的短信很快回过来,说他正在加班开会,不方便讲电话。
温雨瓷回:那我等你,不论多晚,今晚一定给我打电话。
温雨瓷等到深夜十一点多,始终没等到明阳的电话。
这不正常。
正常情况下,明阳知道她在等他的电话,就算中途中断会议,也会抽时间给她打个电话,不会让她等这么久。
她拿着手机,心里有些烦躁,把明阳的号码拨了一遍又一遍,始终无人接听。
找不到人,她有些恼了,调出商徵羽的号码拨过去。
商徵羽如今在明阳公司的设计部,做的不错,已经升到部门副主管,算是风生水起,前途无量。
商徵羽的电话倒是很快接通了,她的声音,比以前轻快了许多,“瓷瓷,这么晚了,找我有事?”
“是啊,这么晚了,你已经睡了吧?我吵到你了没?”温雨瓷压下心里的烦躁,满是笑意的问。
“没有,”商徵羽笑着说:“我最近接了个大单子,做了几遍初稿都不满意,正在修改呢,我现在添了个坏毛病,夜深人静时才有灵感,白天琐事一多,什么灵感都没了。”
“那要尽快改掉才行,”温雨瓷笑言:“熬夜老的快!”
“嗯,我尽力,”商徵羽问:“瓷瓷,这么晚了打电话给我,有事找我吧?”
“嗯,我打明阳电话打不通,办公室电话也没人接,他最近怎么样?是不是遇到什么难处了?”找不到人,温雨瓷心里总往不好的地方想。
“难处?”商徵羽的声音很疑惑,“没听说公司最近有什么难处啊?至于孟大哥……我也好几天没见到他了,他的助理说他开会去了,是不是人在国外,不方便接电话?”( )
598. 598有我就够了,不需要玩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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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大哥?”温雨瓷笑了,“你是说明阳?你叫明阳孟大哥?”
“是啊,”商徵羽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我是你介绍去的嘛,他很照顾我,我在公司叫他董事长,私底下,他让我称呼他孟大哥。”
“董事长……孟大哥……”温雨瓷重复了一遍,觉得特别好笑。
这两个词,她觉得安在明阳身上很怪异。
她怎么也没办法把董事长和孟大哥这两个词,和明阳联系在一起。
大概是和明阳在一起的时间太久了,在她心目中,明阳的形象,依旧是那个单纯干净、不谙世事的孩子。
可如今,别人已经称呼他董事长和孟大哥了!
“瓷瓷,有什么问题吗?”
“哦,没有,”温雨瓷回过神,“没事了,你早点休息,我没什么事。”
“好,那我挂了,有事你再给我电话。”
挂断商徵羽的电话,温雨瓷又给明阳打电话。
电话打了一遍又一遍,依旧无人接听。
再等几分钟,有短信进来,问她有没有事,没事的话,让她早点休息。
温雨瓷恼了,回了一条短信过去:限你五分钟回电话,如果不回,以后就永远不要打电话给我了!!!
两分钟后,温雨瓷的手机响了,明阳的声音嘶哑而无奈,“瓷瓷……”
“你怎么了?”温雨瓷从床上坐直身子,“你嗓子怎么哑成这样?”
“我感冒了,”明阳无奈的说:“我怕你担心,所以……”
温雨瓷懂了。
他生病了,怕她发现,所以不敢和她通电话,一直用短信和他联系。
温雨瓷哭笑不得,“你怎么这么傻?感冒又不是什么大病,我知道了又怎么样?至于你这么躲着我吗?”
明阳温柔的笑,“我不是怕你知道了之后担心吗?阿璟的事情,我帮不上什么忙,不能再让你为我挂心。”
“笨蛋!”温雨瓷有些气恼,又有些心疼,“那你现在怎么样?好些了没?”
“我没事,挺好的,你呢?”
“我能有什么事?”
“你没事就好。”
温雨瓷和明阳聊了一会儿,听他嗓子哑的厉害,偶尔咳嗽,还有些喘,没敢多说,就挂了电话。
挂断电话,她将手机扔在一边,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
重新摸过手机,想给战阮打个电话,问问明阳到底病的怎么样,却发现她手机里根本没存战阮的号码。
她烦躁的将手机扔在一边,起身倒了杯牛奶。
顾少修推门进来,见她正站在窗前喝牛奶,走到她身后,环住她的腰,“怎么了?这个时间,我的小懒蛋不是应该躺在床上睡着了吗?”
“是明阳啦!”温雨瓷转了个身,搂住他的脖子,不满的告状,“他说他感冒了,一直瞒着我,我想找个人问问他到底病的怎么样都找不到,烦死了!”
“你呀,”顾少修捏她的鼻子,“他又不是三岁孩子,你看他这么紧干什么?他已经不是以前的明阳了,他现在是个成年男人,是孟家的一家之主,他可以照顾自己,你别神经过敏了。”
温雨瓷想了想,点头,“也对!”
她将牛奶一口喝了,杯子丢在一边,也不漱口,一下扑倒在床上,“爱怎样怎样吧,反正人家现在不是以前的明阳了,是大老板明阳,和我没什么关系了!”
顾少修笑,把她抱到枕头上去,捏捏她的下巴,“说的是真心话吗?怎么听起来,这么酸呢?”
温雨瓷看了他一会儿,眨眨眼睛,“其实……我是个挺自私的人,以前我那么喜欢明阳,是因为他完完全全属于我,他就像我心爱的玩具,可是比玩具可爱,比玩具听话,比玩具暖心,他只听我的话,他最爱我,我是他生命里最重要的人,在他那里,我可以找到安全感、归属感和被需要的感觉……那种感觉,很美好很美好……别人都说,我无私,我帮助了明阳,实际上,是明阳满足了我……满足了我自私和被需要的感觉,可是现在……他已经不属于我了……”
“那不是挺好?”顾少修温柔笑着,抚摸她的额头,“他不属于你了,省的我和他决斗了!你有我就足够了,做人不能太贪心!”
“那不一样!”温雨瓷笑着搂住他的脖子,“你是爱情,他是亲情,怎么能一样?”
顾少修温柔注视她,“既然是亲情,那就终有各自分开,组成家庭的那一天,你还伤感什么?”
“当然会伤感啊!”温雨瓷扁扁嘴巴,“我现在的感觉,就像最心爱的玩具,自己长腿跑远了,在很远很远的地方,回过头来冲我挥手,然后又转过身去,背对着我,越跑越远,越跑越远,以后永远不会再回来了!”
“那你还是太贪心了,”顾少修点她的鼻尖,“有我就够了,不需要玩具了!”
“明阳才不是玩具!”温雨瓷嗔他。
顾少修摇头,“是你自己说,明阳是你最心爱的玩具。”
“我说可以,你说不可以!”温雨瓷凶巴巴。
顾少修无奈叹气,揉她的脑袋,“不讲理的小东西!”
“不讲理是女人的特权!”温雨瓷低头咬他。
“你呀!”顾少修将她揽进怀里,捏捏她的下巴,“我理解你的感受,你是忽然觉得失落了,可是,你有这么好的老公,居然还会觉得失落,简直不可原谅!”
“嗯,对,你说的没错,”温雨瓷一下被说中心事,“我就是失落了,我觉得我被我重视的人,忽视了、冷落了,排除在外了。”
温雨瓷越说,越觉得委屈。
明阳和温洛寒几个不一样。
从她把明阳救回家的那一刻起,她就像照顾一个不懂事的孩子那样精心照顾他。
曾经,他的整个世界都是她,她所有的一切,也全都愿意与他分享。
可是现在,他和她之间,已经不再亲密无间。
“不会的,”顾少修揽着她,轻轻拍她,“别胡思乱想,明阳在这世上已经没什么亲人了,你是他最亲近的人,他不管做什么,肯定是为你着想,只是忘了考虑你的感受而已。”
温雨瓷想了想,叹气,“好吧……好像是我太矫情了!”
“不是好像,是事实!”顾少修敲了她额头一记,伸手关灯,“我明白你的感受,你需要被需要的感觉,接下来,我会让你很真切的体会到,我很需要你,我真的非常非常需要你……”
温雨瓷:“……”
接下来的时间,温雨瓷被需要的很彻底,身体和精神上的力气都被抽没了,再没心思胡思乱想,昏昏沉沉睡过去。
第二天,温雨瓷独自返回景城。
下午抵达景城,陪了温雄一晚,晚上洗完澡,躺在床上,再次给明阳打电话。
明阳这次接了电话,声音依旧嘶哑,没什么好转的迹象。
第二天,吃过早饭,和温雄说了声,温雨瓷开车,赶往云城。
明阳的身体,和普通人不一样。
他被车撞伤后,因为孟桥的事情,身体没有完全康复就出了院。
出院时,樊清予曾经特意嘱咐,让他好好休养。
可事实是,孟氏需要他,他必须担起孟氏的担子,没有多长时间可以休养。
现实就是这样,永远有很多身不由己的地方。
一路上,温雨瓷一直在胡思乱想。
想着得到孟氏,到底是明阳的幸还是不幸。
想明阳一个人在云城,有没有孤单寂寞。
想他和战阮之间,感情是否顺利。
等她把车开进孟家别墅时,已经是下午。
她在电话中和明阳说了,她会来云城看望明阳,只不过被明阳严词拒绝。
他越是不让温雨瓷来,温雨瓷来的越急。
不亲眼看看他,总没办法放心。
孟家的守卫,很多是温雨瓷替明阳找的,大都认识她,没有任何盘问,直接放行。
把车停好,温雨瓷走进别墅,客厅里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
温雨瓷拨通了明阳的电话,问他人在哪里。
明阳支支吾吾了几句,温雨瓷琢磨了半天才听懂,他就在孟家别墅的卧室里。
温雨瓷在电话里已经说清楚,她来了云城看他,明阳却没半点喜悦,反而忧心忡忡,温雨瓷满腹疑云。
她收起手机,往楼上卧室走去。
楼梯上,脚步声响起,战阮转过楼梯,“瓷瓷,你来了。”
“阿阮?”温雨瓷迎过去,“你和明阳怎么回事?神神秘秘的,弄的我心里七上八下的。”
“……”战阮欲言又止,脸上的神色,又是尴尬,又是难堪。
温雨瓷被这两个人弄的心里忐忑的像是在敲鼓,和战阮一起走到明阳的房间,推门进去。
看到躺在床上的明阳,温雨瓷一下愣住。
她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明阳那么反常,不接她电话,一再的撒谎……他的脸上,都是青肿未褪的伤痕,很显然,是被人打伤的。
温雨瓷懂了。
他苦苦隐瞒,是因为他不想让她知道,他被人打伤了!
她缓缓走过去。
明阳坐直身子,脸上的神色和战阮一样,又是尴尬又是难堪,“瓷瓷……”( )
599. 599不愧是对好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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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温雨瓷也说不出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
气怒、心疼、愤恨,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她难受的厉害。
“瓷瓷,我没事,”明阳抓住她的手腕,“这只是一场误会,我怕你担心,所以不想让你知道。”
“没事?”温雨瓷挑眉看他,“被打成这样叫没事,那什么才叫有事?”
“瓷瓷,你别生气,我没事,真的没事!”明阳紧紧握住她的手腕,连声哄她。
“瓷瓷,你别生气了,”战阮端了杯果汁过来,递进温雨瓷手里,低声说:“这件事,确实是个误会,我们大家,谁都不想这样的。”
听战阮也这样说,温雨瓷有些疑惑。
她对战阮的性格,算是了解一些。
战阮的性格介于她和尚明欢之间,有她的骄纵强势,也有尚明欢的天真娇憨。
正常情况下,明阳伤成这样,战阮的伤心和怒气应该不比她少。
可连战阮都说,这只是一场误会。
那到底是什么误会,能让明阳被打成这样?
温雨瓷端着果汁,在明阳身边坐下,看着他淡淡说:“好吧,既然你们两个,都说是误会,那你就给我讲讲,到底是什么误会,让你被人打成这样!”
“瓷瓷,这件事,是我的错,”明阳看了温雨瓷一眼,艰难说:“有次公司应酬,我喝醉了,不知道怎么的,我和蒋祺……在一个房间里,被斐然撞见,所以……”
温雨瓷没来时,明阳想的都是,怎么瞒住温雨瓷。
可现在,温雨瓷已经来了,事情瞒不住了,明阳只好实话实说。
“所以什么?”温雨瓷挑眉,“所以你身上的伤,是战斐然打的?”
明阳抿唇,难堪的点了点头。
在床尾站着的战阮,也是一脸尴尬。
“好吧,”温雨瓷将果汁放在床头桌上,“既然这样,战斐然打你,也无可厚非,我只是想知道,你和蒋祺是怎么回事?”
“是我的错,”明阳垂眸,“瓷瓷,全都是我的错,是我太笨了,是我喝了太多酒,和蒋祺……是我委屈了阿阮,都是我的错。”
“哦,原来都是你的错!”温雨瓷面无表情的站起身,“算了,既然你不说,那我自己去查!我们是一起长大的,你蠢不蠢,我比任何人都清楚,我现在只想知道,蒋祺为什么会无缘无故出现在你房间里!你身边有助理,有秘书,有手下,她一个无权无势的大学生,是怎么和你搅到一起去的!”
“瓷瓷,”明阳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哀求的看她,“别再查了好吗?也别再追究了!事情已经过去了,我的伤,再过几天就好了,我没事,我真的没事,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只要我们现在都好好的就行了,好吗?”
“为什么不查呢?”温雨瓷垂眸看他,“这次不查,姑息迁就,也许还会有下次、下下次,你是想在你和阿阮之间埋一个定时炸弹吗?说不定什么时候,蒋祺就会在你和阿阮之间搅合一下,你还想过安稳日子吗?”
“以后不会了,我保证!”明阳用力抓住她的手腕,“瓷瓷,以后我会更小心、更注意,不会再让蒋祺有可乘之机,我向你保证!”
看着明阳急切又执拗的目光,温雨瓷忽然觉得很疲惫。
她点了点头,将手从他手中抽出来,淡漠说:“好,你随便吧,我累了,你们早点休息。”
她转身往外走,被明阳叫住,“瓷瓷!”
温雨瓷扭头看他。
明阳哀求看她,“瓷瓷,你别这样走,你这样走,我心里不踏实,你回来,陪我说说话。”
温雨瓷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转身走回去,撩开他身上的毯子,又将他睡裤的裤腿撩起来。
果然,脚踝处缠着绷带,小腿青紫的吓人,温雨瓷盯着看了会儿,眼圈儿渐渐红了。
“瓷瓷……”看着温雨瓷泛红的眼眶,明阳无措的动了动身子,“瓷瓷,我……”
“我们和瓷瓷说实话吧!”战阮走到明阳身边去,握住明阳的手,看向温雨瓷,“瓷瓷,我和你说实话!”
“阿阮……”明阳有些迟疑。
“明阳,不管怎样,我们应该把事实告诉瓷瓷!”战阮垂眸看明阳,“这件事,不管谁对谁错,我们都不该瞒着瓷瓷,换做我们,我们也想知道真相,不想被蒙在鼓里,不是吗?”
明阳想了想,终于点头。
没错,如果换做是温雨瓷受伤,他也会不顾一切的去探寻真相,不想被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
“瓷瓷,”战阮握着明阳的手说:“这件事,因我而起。”
温雨瓷静静看着她,没有说话。
战阮继续说:“我和明阳在一起,我哥哥和我小叔叔,都很赞成,可是我妈妈知道之后,极力反对。”
“为什么?”温雨瓷有些惊讶。
在她眼中,明阳的相貌、身材、性格,都是一等一的好。
家庭虽然不幸福,但是在云城,明阳的家世和战家绝对是最匹配的。
她无论如何没想到,战阮的妈妈会不喜欢明阳。
“因为……”战阮垂眸,眼睫颤了下,“因为我妈妈有她中意的人选……”
温雨瓷微微挑眉,“中意的人选?”
“是,”战阮点头,“我有个世家哥哥,和我从小一起长大,从我们小时候,我们两家的大人就经常开玩笑,把我和那位世家哥哥凑成一对,我一直当那位世家哥哥是亲哥哥一样,我以为我那位世家哥哥也和我想的一样,可我妈听说我恋爱了,带着我那位世家哥哥,从京城气急败坏的赶了过来,让我和明阳分手,我那位世家哥哥向我表白,说他喜欢我,喜欢我很久了,只是一直在等我长大……”
“你妈妈从京城气急败坏的赶了过来?”温雨瓷听的有些糊涂,“什么意思?”
“我爸和我妈离婚了,”战阮解释说:“我爸妈离婚后,都分别在婚了,我那位世家哥哥……是……是我妈的继子……我爸妈离婚时,我爷爷不准我我爸我妈带我和哥哥走,我和哥哥,都在爷爷身边长大,所以,我和爷爷、小叔叔、哥哥,我们都在云城,爸爸和他再婚的妻子在国外,妈妈和她再婚的丈夫在京城,我妈妈再婚的丈夫,是我爸爸的好朋友,所以我和妈妈的继子,从小就认识,就是这样。”
“你的意思是说,你妈妈和你爸爸离婚后,嫁给了你爸爸的好朋友,你爸爸的好朋友和原来的妻子有个儿子,现在,你妈妈希望你能嫁给她现在的丈夫的那个儿子?”这关系有够乱,温雨瓷消化了好久才弄清楚。
“没错,就是这样!”战阮很尴尬,艰难的点了点头。
“可是……正常人家,不都是不希望两家的子女恋爱吗?”以前,温雨瓷见过这种例子。
一男一女再婚,两人的子女日久生情,有了感情,两家的父母通常都是极力反对,哪有像战阮她妈妈一样,极力撮合的?
“我不知道妈妈怎么想,”战阮垂眸说:“反正她就是铁了心,不让我嫁明阳,三番四次来找我,可我不想听她的话,我和明阳在一起很开心,我不想离开明阳,她就想了个主意……”
说到这里,战阮有些难以启齿。
温雨瓷微微挑眉,“她去找了蒋祺?”
“……是!”战阮咬了咬唇,“她找私家侦探,查了有关明阳的所有事情,然后她找到蒋祺,利用她的人脉,让明阳的合作伙伴把明阳灌醉,然后把明阳和蒋祺关在了一个房间里,然后她告诉我哥哥,说看到明阳和一个女人进了酒店房间,我哥哥以为明阳背叛了我,十分生气,就……就……”
“就把明阳打成了现在这样?”温雨瓷替她把话说完。
战阮垂眸点头,“是!”
“呵!”温雨瓷冷笑……果然是物以类聚,战斐然那混蛋和谢云璟不愧是对好兄弟,处理事情的方式如出一辙!
“瓷瓷,”战阮抬眼看着温雨瓷,很认真的说:“明阳受伤,我很抱歉,但是有句话说,欲戴王冠,必承其重,他既然选择了我,就要面对随之而来的所有事情,所以……”
“我明白了,”温雨瓷点头,“你放心,这是你们两人之间的事,我不会插手,时间不早了,你们早点休息!”
“我送你去客房!”战阮把温雨瓷送到客房,全都给温雨瓷安置好,才离开温雨瓷的房间。
温雨瓷倒了杯红酒,坐在窗台上,看着窗外发呆。
话说的敞亮,不管明阳现在怎样,都是明阳和战阮之间的事情,她不会插手,可心里的滋味,十分不好受。
她心里很清楚,明阳是因为战阮受伤,明阳不会不甘,也不会委屈,更不会怨恨,可她却不行。
从明阳被她带回家的那一刻起,她照顾了明阳十一年。
这中间,除了温洛寒打过他一个耳光,她从没让他受过任何委屈。
在温家,上上下下,从没人敢欺负他。( )
600. 600我就知道,我家老婆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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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是在温家最热闹的时候,温洛寒、西陵城、西陵越还有楚冠爵几个都在时,他们几个也没人敢对明阳有丝毫不好。
她护明阳护的很紧,不允许有人对明阳有一星半点的错待。
说的夸张点,她对明阳的感情,就像一个做母亲的对待自己的孩子。
她精心呵护那么多年,在她身边时,他一点委屈都没受过。
如今,他恢复正常了,找了老婆,可却被老婆家里的人打,这让她心里怎么舒服的了?
可不舒服,又能怎么样?
她很清楚,这件事,战阮没错,明阳也没错。
虽然战阮的妈妈错了,战阮的哥哥打了明阳,但是看在战阮的面子上,她只能忍气吞声,什么都不能做。
忍气吞声的滋味,讨厌极了!
她喝了两杯红酒,还是很郁闷,摸出电话,想给顾少修打电话,盯着屏幕上号码看了一会儿,终究没按下去。
鞭长莫及,这段日子,他已经很忙很累,和他说点开心事多好,干嘛用这种糟心事烦他?
她没打电话,而是给他发了条短信:爱你,晚安!
她的短信刚发出去没几分钟,手机响了,顾少修打来的。
她设置的个性铃声,专属于他的音乐响起,她就知道是他的电话。
看着屏幕上他的号码,心情很神奇的好了许多,手机放在耳边,声音一下温软甜腻起来,“喂,还没睡吗?”
“在等你的电话,”顾少修低笑,“我就知道,我家老婆最好,不会见了哥哥就忘了老公。”
“那当然!”温雨瓷声音酥阮,“即使我人不在,我也要查岗啊,不许熬的太晚,赶紧睡觉。”
“没有温香软玉在怀,睡不着怎么办?”顾少修温柔调笑。
“那你赶紧到云城来啊,”温雨瓷甜笑,“等你忙完了手头上的事情,过来接我,随便你抱啊!”
“乖!”顾少修轻笑,“我现在就心痒了怎么办?”
“那就只好忍着了,”温雨瓷眯眯眼睛,“你注意着点儿,别一时忍不住,抱错了人,那我肯定杀无赦!”
顾少修浅笑,“我有洁癖,除了你,我谁都不想碰,你还担心什么?”
“那倒是。”这一点,温雨瓷的确放心。
顾少修是那种洁癖到和别人握手都嫌弃的人,让他抱个陌生女人在怀里,他的确做不到。
又和顾少修腻歪了会儿,把电话挂了,她觉得心情好了些,又喝了杯红酒,洗澡睡觉。
开了几个小时的车,晚上又睡得晚,第二天她起来时,已经九点多了。
梳洗完了,换衣服出门,打算先去看一眼明阳,然后到厨房找东西吃。
她的房间和明阳的房间,中间只隔了一间卧室,她刚一出门,就听到从明阳的房间里,传来争执的声音。
房门隔音效果很好,她听不清里面在吵些什么。
她走过去,敲门而入。
房间里,除了战阮和明阳,还有一个温雨瓷不认识的中年女人。
中年女人神情很激动,说着说着,忽然扬手朝战阮脸上打去。
明阳飞快下地,扯了战阮一下。
那一巴掌,没打到战阮,打在了明阳脸上。
明阳脚上原本有伤,脸上挨了一巴掌,身体失去平衡,重重摔在床上。
“明阳!”战阮大叫了一声,扑过去扶住明阳,扭过头来气愤的看中年女人,“妈,你太过分了!”
张墨兰冲过去,一把抓住战阮的手腕,气的满脸通红,“我过分?你难道不过分?你还没结婚呢,就住到一个男人家里来,你看看你,你还懂不懂什么叫礼义廉耻?”
温雨瓷没心情看她和战阮吵架,飞快跑过她身边,将明阳从床上扶起来,“怎么样?又伤到哪里了没?”
她将明阳扶坐在床上,自己在床边蹲下,检查明阳的脚踝。
脸上挨记耳光是小事,凭一个女人的力气,总不至于打落牙齿。
脚踝上的伤是大事,看明阳疼的脸色发白,额上渗了冷汗,应该是下地时,牵扯了脚踝上的伤。
“我没事,瓷瓷!”明阳难堪的恨不得找条地缝钻下去。
他是哥哥,是男子汉大丈夫,却在这么狼狈的时候,被温雨瓷见到。
“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温雨瓷不放心,很坚决的说:“必须去医院检查一下!”
“你是谁?”张墨兰见明阳和温雨瓷只顾着自己说话,完全无视了她,不满的质问温雨瓷。
“你又是谁?”温雨瓷已经猜出了她的身份,却还是态度轻蔑的撩她一眼反问。
如果她不是战阮的母亲,她早一脚将她踹了出去,哪儿由得她在这里耀武扬威?
“我是战阮的母亲,你是谁?”张墨兰高傲的质问。
温雨瓷解开明阳脚踝上的绷带,假装没听到。
“妈,她叫温雨瓷,是明阳的妹妹。”战阮不忍心见母亲太难堪,替温雨瓷回答。
“你看看你,你这是找的什么人家?”张墨兰见温雨瓷完全不把她当回事,气的满脸通红,“没爹没娘就是没教养,连尊重长辈这起码的教养都没有,你是名门千金,你怎么能嫁这种男人?”
“妈,你别乱说话,”战阮知道温雨瓷是从不肯落下风的脾气,连忙阻止张墨兰,“妈,瓷瓷不是明阳的亲妹妹,她有爸爸,她爸爸在景城是很受人尊敬的人,您别乱说话!”
“很让人尊敬的人,就教出这种没教养的女儿?”张墨兰扯了战阮一把,“让你和这种人家断了,你就是不听,一天到晚和这种人搅在一起,迟早你也变得没规矩没教养!”
“阿姨,请您先出去好吗?”明阳再也听不下去,开口逐客。
温雨瓷的性子他再了解不过,向来只有她骂别人的份儿,什么时候被人指着鼻子这么骂过?
她不是能吃委屈的脾气,今天直到现在她都没说什么,肯定是看在他和战阮的面子上。
可是,如果因为他和战阮,让温雨瓷受这么大委屈,他又怎么舍得?
“你怎么敢这么和我说话?”张墨兰高挑了眉质问明阳,声音更加高亢尖锐。
“他怎么就不敢这么和你说话?”温雨瓷站起身,侧过身子,面对张墨兰。
“他……”
“他喜欢你女儿,所以在你面前,就要伏低做小,忍气吞声?”温雨瓷只让她说了一个字,就截断她的话,冷笑道:“阿姨,你这种人,我见多了,一方面,不喜欢别人,各种指责,各种嫌弃,另一方面,又要让别人听你的话,尊重你!阿姨,撒泼耍赖,在我哥哥这里行得通,在我这里,你最好省省,我发起脾气来,管你是谁,到时候你面子上挂不住,是你自己找的,别说我不够客气!”
“你……你……”张墨兰能在明阳家颐气指使,不过就是因为明阳喜欢战阮,不敢得罪她这位未来丈母娘。
从她见明阳第一面到现在,每次都是她占上风,将做长辈的架子,拿了个十足。
她很享受别人都对她唯唯诺诺,俯首帖耳的感觉。
可忽然蹦出个温雨瓷,似乎并不买她的帐,她一下被温雨瓷噎的词穷。
的确,她在孟家能这样张狂,那是因为明阳买她的面子。
如果明阳让保镖把她扔出去,她一个姓张的,凭什么在孟家耀武扬威,指手画脚?
她被温雨瓷噎的满脸通红,一时说不出话。
结巴了一会儿,猛的抓住战阮的手腕,冲温雨瓷恶狠狠说:“就凭你这态度,我也不会把阿阮嫁给你哥哥!到时候,他们两个成不了,你就是罪魁祸首,他们两个,就是被你拆散的!”
“哦,”温雨瓷淡淡应了声,“他们两个成不了就不了,那是他们没缘分,如果他们非要怨我,我也没意见,你现在可以带着你女儿从这里出去了……前提是你能带的走!”
“阿阮,你听见了没?你还不跟我回去!”张墨兰死死抓着战阮的手腕,往外拽她。
“妈,你干什么?”战阮挣扎,“哥哥把明阳打成这样,我得照顾他,我不能回去!”
“你还要不要脸?”张墨兰气的跳脚,“你没听见吗?人家都说了,和你成得了成不了都无所谓,你还死赖在这里不走,你是嫁不出去吗?”
“她和我哥哥成得了成不了,对我来说当然无所谓,”温雨瓷掏出手机,在屏幕上点了几下,“她和我哥哥感情好不好,是他们的事,与我无关,与我有关的事,就是我会看着我哥哥,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他!……阿姨,你要听清楚哦!我说的是任何人!别以为你是我未来嫂子的妈,就能在我这里倚老卖老,你可以去景城打听一下,我温雨瓷从小到大,什么都吃,唯独不吃亏!你是我未来嫂子的妈,又不是我妈,我不会卖给你半点面子,所以……别试图以我未来嫂子妈妈的身份在这里占便宜……门都没有!”
她收起手机没多久,孟家的几名保镖急匆匆的推门进来。
孟家的保镖,也是当初她给明阳挑选的,冲明阳、温雨瓷和战阮行礼,“先生,温小姐,战小姐!”( )
601. 601瓷瓷,你问这个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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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墨兰猛的睁大眼睛,难以置信的瞪着温雨瓷,“你敢对我用强?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管你是谁?”温雨瓷懒洋洋说:“你若以礼相待,我比你还客气,你要是撒泼耍赖,不管你是谁,这里都不欢迎你!”
“我是战家的媳妇你知不知道?”张墨兰气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我小叔子是战幕深你知不知道?你敢让你家的保镖碰我一下试试!”
“我并没打算让保镖碰你啊,”温雨瓷看了战阮一眼,“我只是想把阿阮留下而已。”
“阿阮!”张墨兰气的浑身哆嗦,用力往外扯战阮,“你跟我回去!你要不跟我回去,从今以后,我就没你这个女儿!”
“妈……你别忘了,我的抚养权,在爷爷奶奶那里,”战阮用力挣扎,“从您背叛我爸爸那天开始,我……”
“你住口!”张墨兰扬手一个耳光,打在战阮脸上,攥着战阮手腕的手也松开了。
“阿阮!”明阳心急,想要站起,脚踝又是一阵剧痛,跌回床上。
“我没事。”战阮顾不得脸上的疼,跑回明阳身边,低头看他的脚踝,“你别乱动,医生说,养不好会变成瘸子,我不想嫁个瘸子!”
“阿阮……”明阳看着她脸上的急切,哭笑不得。
温雨瓷吩咐保镖,“你们,把这位女士请出去吧。”
两名保镖,立刻一左一右,抓住张墨兰的胳膊,往外拽她。
“战阮,你这个不孝女,你居然让外人这么欺负你妈,你还有没有良心?”张墨兰气的破口大骂。
她一个女人的力气,自然抵不上两名保镖的力气,被两个保镖,连拖带拽的被保镖拖了出去。
战阮于心不忍,张张嘴想说什么,但终是什么都没说,转过身,蹲下去,看明阳脚踝上的伤。
“去医院吧,”温雨瓷说:“到医院检查一下,医生说没事了,我才能放心。”
“好!”战阮立刻表示赞同。
两个小女人,一唱一和,明阳连反驳的机会都没有,就被两人弄到了医院。
找了骨科最好的专家,重新拍了片子,做了全面检查。
得出的结论,依旧是严重的软组织挫伤,没有伤到筋骨,只要注意修养,不再让病情恶化,不会有其他后遗症。
温雨瓷算是放心了,三人又一起回到孟家。
一踏进客厅的门,一个男人迈着长腿,气急败坏冲他们迎过来,冲着战阮,劈头盖脸的问:“阿阮,你怎么回事?把咱妈气成那样,回去找到我,哭的要死要活。”
“你又是怎么回事?”温雨瓷瞥了他一眼,和战阮一起扶着明阳,从他身边经过,“你把明阳打成这样,我还没去找你算账呢,你居然好意思找上门来兴师问罪?明阳喜欢上你妹妹,你就能随便打人了是不是?”
“呃……呃……”战斐然见到温雨瓷,刚刚气势汹汹的架势顿时没了。
他要考虑,他管温雨瓷叫什么。
温雨瓷是顾少修的老婆,顾少修是战幕深的好朋友。
虽然战幕深只比他大了五岁,但那是亲叔叔,年纪小也得叫叔叔,所以顾少修沾战幕深的光,他每次都管顾少修叫顾叔。
反正顾少修虽然年纪不大,但位置在那儿摆着,多少人上赶着叫人家爷,人家还不惜得答应呢,他叫声叔也没什么。
要是从顾少修那边论,他就得管温雨瓷叫婶儿。
这个,他实在叫不出。
温雨瓷的年纪,看上去和战阮差不多,实际年龄比他还小,他实在是叫不出口。
过去几次见面,都是一帮人在一起,他打个哈哈就算了,什么都不叫。
可今天一对一杠上了,他脑袋飞快的转,他到底要管温雨瓷叫什么才好?
从谢云璟那边论,他可以随着他,管温雨瓷叫嫂子。
可是,让他那位顾叔听到,他居然管他老婆叫嫂子,他那位顾叔会不会削他?
他张口结舌的愣在那里挠头,战阮扶着明阳在沙发上坐下,回头问他,“咱妈让你来的?”
“啊……”战阮这一问,救了战斐然,战斐然回过神,皱眉看战阮,“你怎么回事?你又怎么惹着咱妈了,哭的要死要活的?”
“咱妈就那样,你还不知道吗?”战阮倒了几杯水,一一分给他们。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对于这个把明阳打伤的元凶,温雨瓷没打算这么轻易放过他,“是不是明阳喜欢上了你妹妹,你就可以随随便便打人了?”
“呃……不是这样……”战斐然难堪的挠挠脑袋,“这……这不是误会吗?”
最后他决定,他还是什么都不叫好了!
就你呀我呀的说话,这样准没错。
“误会?”温雨瓷挑眉,“误会也是你妈故意制造出来的误会!我还没找你们去兴师问罪,你们有什么资格气势汹汹的跑过来质问我们?”
张墨兰是长辈,温雨瓷不好意思做的太过,对战斐然,她可是一点都不想客气。
“呃……”战斐然被她质问的张嘴结舌,尴尬的笑,“这不就是打了几拳几脚吗?也没缺胳膊断腿的,呃……”
“不就是打了几拳几脚?”温雨瓷冷笑,将水杯放在茶几上,活动了几下手指,“好啊,反正就是几拳几脚,无伤大雅,不如你也让我打上几拳几脚,我保证我不会把你打的缺胳膊断腿!”
“啊、啊、啊……”战斐然啊了几声,也将水杯放在茶几上,对战阮说:“阿阮,我忽然想起来,小叔叔有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让我去做,耽误不得,我先走了,你好好照顾明阳还有……啊……”
他到底没想起管温雨瓷叫什么,看了温雨瓷一眼,啊了一声,冲战阮和明阳摆摆手,脚下抹油跑了。
战阮抿了唇笑,对温雨瓷说:“我哥最怕我小叔叔,顾叔和我小叔叔是好朋友,你是顾叔的老婆,所以像是连带反应,他也怕你!”
“你哥哥很怕你小叔叔?”
“岂是一个怕字可以形容?”战阮忍俊不禁,“我小叔叔当过军官,退伍后管理公司也是军事化管理,管的我哥哥服服帖帖,我哥哥从小特别叛逆,可是我小叔叔咳嗽一声就能吓的他大气都不敢喘,你说他怕我小叔叔怕成什么样?”
“你小叔叔很优秀!”温雨瓷把战幕深归类为顾少修传奇般的朋友之一。
“那是!”战阮洋洋得意,“虽然我妈又哭又闹,要死要活的,可我一点都不怕,只要我小叔叔同意我和明阳在一起,谁也别想拆散我们,只要我有我小叔叔撑腰,谁也别想拿我和明阳怎样!”
“那就好!”毕竟,温雨瓷很喜欢战阮,战阮也是真心喜欢明阳,温雨瓷不希望战阮和明阳会因为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分开。
不过看目前的状况,战阮的态度很坚定,始终站在明阳这边,这对温雨瓷是个安慰,明阳被打的不悦,也减轻了不少。
可那点安慰,在看到明阳身上的伤时,又很快消弭殆尽。
她觉得,下次谢云璟来景城,她可以撺掇谢云璟和战斐然打一架,不过……前提是,战斐然打不过谢云璟才行!
她歪头看战阮,“阿阮,你哥哥和谢云璟打过架吗?”
“没打过架,”战阮说:“但是他们在武馆较量过,我哥和云璟哥都是那种打架不要命的主儿,不过云璟哥比我哥厉害,我哥太懒了,练功和健身什么的,都不勤快,因为这个,不知道吃了我小叔叔多少苦头。”
“哦。”那真是太好了……温雨瓷放心了。
“瓷瓷,你问这个干什么?”战阮好奇的问。
“没什么,”温雨瓷粲然一笑,“随便问问而已。”
下午午休了会儿,傍晚,战阮问温雨瓷晚上吃什么,温雨瓷摆摆手,“你们随便吧,我晚上约了徵羽,不在家吃了。”
她换了衣服,拿了车钥匙,到明阳的房间,打算和他说一声就出门。
她敲门进去,明阳正倚在床头看书,见她进来,把书放下。
温雨瓷一眼就看到了他脸上的指痕。
张墨兰打战阮耳光时,被明阳挡了一下,指甲从明阳脸上划过,留下几道血印。
当时只是有点红,现在血印周围有些淤肿,红肿的指痕横亘在他苍白的脸上,看的温雨瓷一阵堵心。
她蹙着眉,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掰着他的下巴,将他的脸歪向一侧,看他脸上的伤,“很疼吧?”
“没事,”明阳不好意思的笑笑,“我是个大男人,这点疼算什么?就像被蚊子叮一下。”
温雨瓷哼了一声,要多不爽有多不爽。
明阳个性温良忠厚,不管是康复之前,还是现在,他性子都好的离谱,从没和人发生过冲突。
那个张墨兰简直太过分,居然害明阳被战斐然打成这样。
更可恨的是,看在战阮的面子上,她只能忍气吞声,什么都做不了。
她不是能忍的脾气,从小到大,她向来是有怨报怨,有仇报仇,生平第一次,人家戳了她心窝,她却什么都不能做,呕的她要命。( )
602. 602叫了声完蛋(求月票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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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瓷瓷,”明阳握住温雨瓷的手,忐忑垂眸,“对不起,我又让你操心了。”
“算了,你和你老婆还有你未来丈母娘之间的事,我才懒得管,你养着吧,我和徵羽出去玩儿去。”温雨瓷最看不得明阳这个样,反手拍拍他,站起身来。
“路上小心,别喝酒。”明阳不放心的叮嘱。
“知道了!”温雨瓷开车出门。
原本和商徵羽约的是西餐厅,可她心里不爽,看到路上的酒吧就改主意了,把车停在酒吧门外,一边给商徵羽打电话,一边推门进了酒吧。
“徵羽,我看这边有间酒吧环境不错,我们换这边吧?”温雨瓷在吧台前坐下。
“什么酒吧?”商徵羽问:“你在哪里?我还在公司,马上出门。”
“在青藤路,蜜色酒吧。”温雨瓷敲了下吧台,示意酒保给她调一杯鸡尾酒。
“那里我知道,我马上过去。”
挂断商徵羽的电话,鸡尾酒也很快调好,温雨瓷一手端着酒杯,一手划着放在吧台上的手机。
她今天穿了一件宽松的白色丝质衬衣,修身裤子,长发随意的披散着,黑色的锦缎一般闪着流光。
玉指纤纤,捏着水晶杯,微微歪着头,一副百无聊赖的慵懒样儿,勾人的厉害。
周围许多男人,不管身边有没有女伴,目光全都有意无意的朝她这边瞥过来。
温雨瓷的容貌,绝对当的起绝色二字。
清纯又不失娇艳,干净且又妖娆。
姣好的身材掩在宽松的衣服之下,让人更加忍不住想圈住她的腰身,试一试掌心下的手感。
有个年轻的男人,从酒吧后面的包厢里走出来,看到温雨瓷之后,愣了一下,眼睛立时挪不开了,走到温雨瓷身边坐下。
他冲调酒师使了个眼色,调酒师会意,在给温雨瓷调的第二杯鸡尾酒里,加了新的成分。
温雨瓷心情不好,第一杯酒喝完,敲敲吧台,要来第二杯。
鸡尾酒的滋味很好,辛辣中透着沁甜,滋味绵长,唇齿含香,温雨瓷并不是牛饮,而是享受的浅啜。
第二杯酒喝了几口,她身边的男人和她搭讪:“这位小姐,看着面生,是第一次来这里吗?”
温雨瓷歪头看了他一眼。
男人浅色衬衣,深色裤子,穿的工整干净。
不是那种小男孩儿夸张的朋克装,五官端正,利落的短发,和善的笑意,很容易让人心生好感。
“是啊,第一次。”温雨瓷看了他一眼,漫不经心的答。
“我叫许程勃,小姐贵姓?”许程勃风度翩翩的冲温雨瓷微笑。
温雨瓷也冲他笑了笑,“我今天心情不好,不想和陌生人聊天,想一个人静静,谢谢。”
许程勃耸耸肩膀,歉意的笑,“很抱歉,打扰了。”
温雨瓷笑了下,没再说话,继续低头拨弄吧台上的手机。
温雨瓷的第二杯酒喝完,商徵羽才匆匆推门进来,在她身边坐下,“瓷瓷,路上堵车,我来晚了。”
“没事儿,又不是上班开会,哪有早晚,”温雨瓷笑着撩了下头发,歪头看她,“喝什么?”
她没看到,她不经意间撩动头发的动作,差点将许程勃的魂儿给勾没了。
许程勃喉结滑动了下,往下扯了扯脖子上的领带,解开衬衣上几粒扣子,又冲酒保使了个眼色。
酒保会意,将第三杯鸡尾酒推到温雨瓷手边。
“谢谢,”温雨瓷拿起鸡尾酒,冲商徵羽晃晃,“味道特别好,来一杯?”
“我不喜欢这个,”商徵羽冲酒保说:“柠檬汁,谢谢。”
温雨瓷喝了口鸡尾酒笑,“来酒吧居然喝柠檬汁,你可真是好宝宝!”
商徵羽看了眼她放在吧台上的车钥匙,“开车来的?”
“嗯。”温雨瓷啜着酒,漫不经心的应了声。
“喝了酒怎么回去呢?”
“叫代驾呗。”
“我送你吧,”商徵羽拿起她的车钥匙把玩,“你还不知道吧?我去年考下驾照来了,只是还没买车。”
“那当然更好了,”温雨瓷笑,又撩了下滑到颊边的头发,“那我可以放心大胆的喝了!”
商徵羽盯着她看了会儿,“心情不好?”
温雨瓷托着下巴看她,眨眨眼睛,“这么明显吗?”
“嗯,很明显!”商徵羽伸出手指在她脸上虚点了几下,“你看,这里、这里、还有这里,都明明白白的写着,我心情不好,我好烦啊,我想打人!”
“哈!”温雨瓷头有点晕,已经有了些微酒意,低下头笑。
“看你这个样子,”商徵羽摸摸她的脸蛋儿,“怎么了?看起来失魂落魄的?你老公看到,一定会心疼的!”
“什么失魂落魄?”温雨瓷白她一眼,“还高材生呢,成语都不会用,我明明就是忍气吞声,郁结不发,时间久了,就会积郁成疾,吐血而亡。”
“胡说什么?”商徵羽嗔她,“到底怎么了?从没见你这样过。”
“没什么。”俗话说,酒入愁肠愁更愁,温雨瓷原本心情就不好,喝了几杯酒,心情更差了,不想说话。
第三杯酒喝完,温雨瓷彻底醉了,趴在吧台上不想动弹。
照理说,她虽算不上千杯不醉,但也绝不会三杯酒就被撂倒。
她头晕沉的厉害,想要睡觉,扯扯商徵羽的衣服,“徵羽,我想回家。”
商徵羽也没想到她会醉的这么快,跳下高脚椅,伸手扶她,“走,我送你回家!”
温雨瓷往商徵羽身上靠去。
她们两人,身高差不多,体重也差不多。
商徵羽穿着高跟鞋,温雨瓷往她身上一扑,力气太大,她脚下一歪,两人一起往地上摔去。
“小心!”一直坐在温雨瓷左手边的许程勃,终于等来了机会,伸手扶住两人,顺势将温雨瓷扯进自己怀里。
“你干什么?放开她!”商徵羽急了,抓住温雨瓷的胳膊,想把温雨瓷拽到自己身边。
“她是我女朋友,”许程勃搂着温雨瓷说:“她喝醉了,我带她去后面醒醒酒!”
年轻男人冲酒保使了个眼色,酒保立刻会意,招手叫过两名保安。
保安一左一右抓住商徵羽的胳膊,往后面拽她。
“你们干什么?放开我,放开我!”眼见着许程勃带着昏昏沉沉的温雨瓷往酒吧后面走去,商徵羽慌了,大声叫温雨瓷的名字,“瓷瓷,瓷瓷!你别跟他走,瓷瓷!”
温雨瓷身上有股沁甜的香气,即便是在酒色迷离的酒吧里,许程勃也能嗅到怀中佳人淡淡的幽香。
她的身体香软的惊人,搂着她柔软的身子,许程勃心猿意马,恨不得立刻将温雨瓷带回他的房间。
他唯恐被人坏了好事,脚步很急,刚拽过吧台,走到走廊入口处,被几个男人,堵住了去路。
见去路被人挡住,他终于舍得将眼睛从温雨瓷脸上移开,抬头看了挡住他走廊入口的人一眼。
高大的身材,冷冽的气质,英俊的五官仿若冰雕一样,森寒的没有一丝人气儿。
直觉告诉他,这人不好惹。
他压抑着心里四处乱窜的怒气,温和说:“我女朋友喝醉了,我带她去后面休息一下,麻烦您让一下。”
“你女朋友?”司徒凛然微微垂眸,看了眼阖着眼睛,脚步趔趄的温雨瓷一眼,“她是我妹妹,我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多了你这样一个妹夫?”
“什……什么?”许程勃心里咯噔一下,叫了声完蛋……要不要这么巧,居然碰到人家哥哥?
他看看怀里的温雨瓷,又看看司徒凛然,发现两人长的一点都不像。
他有些怀疑。
会不会这男人像他一样,见这个女孩儿长的漂亮,假装是女儿哥哥,实际上是想和他抢女人?
前面,被保安挟持住的商徵羽,用高跟鞋狠狠踩了保安的脚面一下,趁保安忍疼松劲儿的功夫,将两名保安推开,朝温雨瓷跑过来,从后面狠狠推了许程勃一把,“你这个混蛋,你放开她!”
许程勃一时不防,被商徵羽推的趔趄几步,带着温雨瓷一起朝地上摔去。
商徵羽扑过去,将温雨瓷扯进自己怀里,死死抱住。
许程勃往前跄踉了几步,好歹扶墙稳住了身体,没摔在地上。
商徵羽又气又怕,浑身发抖,抱着温雨瓷,用力拍她的脸蛋儿,声音哆嗦,“瓷瓷,你醒醒,瓷瓷、瓷瓷……”
温雨瓷勉强睁开眼睛,迷迷糊糊看她,“徵羽,怎么了?”
“瓷瓷,你抓紧我,那个男人想抓你走,占你便宜,”商徵羽死死搂紧温雨瓷,“我带你走,你抓紧我,听到没?”
“谁敢占我便宜?”温雨瓷忽然来了精神,一把将商徵羽推开,“谁呀?谁?都商量好了吗?都来占我便宜!看我好欺负吗?打了明阳还不够,还来占我的便宜!看我不把他打的满地找牙!”
她在撒酒疯,可就算是撒酒疯,也妩媚到不行。
脸蛋儿白里透着粉红,像桃蕊初绽,眼眸微眯,波光水润,媚态横生。
许程勃心痒的厉害,上前去抓温雨瓷的胳膊,“宝贝,是我,我是程勃,你怎么喝这么多酒?乖,我带你去后面休息,来,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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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3. 603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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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程勃是个富二代,同时也是这家酒吧的幕后老板。
他在云城的富二代里,不算太坑爹的,管着家里的几家公司,做的有声有色,成绩不错,他老爹一向以这个儿子为荣。
他相貌英俊,风度翩翩,聪明有头脑,要非说他有什么缺点,就是疯流好色。
但有钱的男人好铯不算毛病,任谁说起来,也只是笑笑而已。
他经营这家酒吧,一方面是爱好,另一方面就是给自己网罗美女。
无聊时到酒吧来转几圈,看到合胃口的女人,就让酒保给那些女人送上高度数的鸡尾酒。
女人喝两杯就醉了,他趁虚而入,把女人带回房间。
女人喝醉了酒,大多人事不知,由着他玩弄,他爽够了之后,穿衣服走人。
女人醒了之后,发现自己没穿衣服躺在床上,即便心里什么都清楚,为了自己的名声,也不敢张扬。
这种办法,总能让他找到新鲜的女人,又不惹一丝一毫的麻烦,屡试不爽。
可总在河边走,总有湿到鞋的时候。
今天遇到的温雨瓷,是让他最欲罢不能的一个。
可偏偏的,她不是一个人。
她身边有朋友,而且,她的朋友不喝酒。
如果是以往,许程勃不会把温雨瓷当做目标。
因为商徵羽清醒着,如果他硬把温雨瓷带到后面去,也许会给他惹上麻烦。
可有人冲冠一怒为红颜,也有人为了红颜秒变白痴蠢蛋。
他看到温雨瓷,就挪不动脚步了,智商全被浆糊糊上,脑袋一热,不管不顾的就把温雨瓷往后面带。
心想着,反正温雨瓷喝醉了,人事不知,大不了给她朋友几个封口费,以他许家的本事,还怕搞不定两个小女人?
再不行,让他负责也行。
这么漂亮的女人,他愿意试着处一段,如果性格合适,就干脆娶了。
他睡自己未来的老婆,谁敢说什么?
他想的挺美,话里话外,以温雨瓷的男朋友自居,嘴里温柔哄着,伸手去抓温雨瓷的胳膊,想再把温雨瓷带进怀里。
哪知道,他的手刚一碰温雨瓷的胳膊,就被温雨瓷反手抓住手腕,一个过肩摔甩过肩头,狠狠将他拍在地上。
温雨瓷膝盖下落,抵在他的后背上,抡起拳头狠狠砸下去,“让你再打明阳!让你再占我便宜!打死你!打死你!”
酒吧的保安连忙涌上来,想把温雨瓷扯开,还没靠近温雨瓷,就被司徒凛然的两个手下拦住。
司徒凛然皱眉冷冷吩咐商徵羽,“把她扯开!”
“司徒大哥?”酒吧内灯光幽暗,商徵羽的注意力又全放在温雨瓷身上,直到现在,她才发现司徒凛然,连忙听他的话,抓住温雨瓷的双臂,将她从许程勃身上扯开,“瓷瓷,别打了,我们回家了,瓷瓷……”
“徵羽!”温雨瓷被打够,就被商徵羽扯开,用力挣扎,委屈的控诉:“他欺负我!”
看了眼已经被温雨瓷打的面目全非的许程勃,商徵羽额上滑下几道黑线……到底谁欺负谁呀?
她死死拽着温雨瓷不撒手,怕温雨瓷把许程勃打个三好两歹,会被警察抓起来。
温雨瓷挣了几下没挣开,眼圈儿红了,嘴巴扁了扁,泫然欲泣,“你也欺负我……”
商徵羽:“……”从她认识温雨瓷那天起,温雨瓷就是意气风发,骄纵任性的天之骄女状,她从没见过温雨瓷这种小女儿样,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温雨瓷又挣了几下,还是挣不开,猛的扑进商徵羽怀里,搂住商徵羽的脖子大哭:“你也欺负我……你们都欺负我……”
她呜呜咽咽,哭的十分伤心。
商徵羽哭笑不得,只能拍着她的后背哄她,“我不欺负你,别哭了,乖,我们回家……”
眼前这样的温雨瓷,让司徒凛然那张八风不动的面瘫脸,也忍不住抽搐了几下。
这还是那个神采飞扬,骄纵跋扈的小辣椒吗?
简直重新刷新他的世界观!
温雨瓷正哭的伤心,她的手机响了,她不管不顾,搂着商徵羽的脖子继续哭。
商徵羽怕是明阳找她,找不到着急,只好一手抱着她,一手摸出她的手机。
手机屏幕上显示的,不是明阳的名字,而是“老公”,这是……顾少修打过来的。
商徵羽划开屏幕,抢先说:“是顾少吗?我是商徵羽,我和瓷瓷在蜜色酒吧,瓷瓷喝醉了……”
酒吧内虽然很吵闹,可商徵羽和温雨瓷的距离太近了,手机那边的顾少修,清晰的听到了温雨瓷的哭声,蹙起眉,“她哭了?”
商徵羽无奈的解释,“顾少您别担心,她不是伤心,就是喝醉了!”
“夜色酒吧对吗?”顾少修看了眼开车的顾晓,顾晓冲他比了个手势,他收回目光,沉静说:“拜托帮我看好她,等我五分钟,我去接她。”
商徵羽挂断电话,已经被温雨瓷晃出一身大汗。
温雨瓷不依不饶的搂着她的脖子边哭边晃她,她只好哭笑不得的继续柔声哄她。
被打的眼前金星乱转的许程勃,费了好大力气才从地上爬起来,指着温雨瓷和商徵羽,冲酒吧的保安怒吼:“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把她们给我抓起来!”
这蜜色酒吧是他的地盘,他在他自己的地盘上,居然被人打成了猪头,传出去,他还怎么在云城继续混?
他的保安听到他的命令,再次朝温雨瓷和商徵羽冲过去。
“你!”司徒凛然向许程勃的方向跨了一步,冷冷开口,“想坐牢吗?”
司徒凛然站在许程勃面前,仿佛一座万年不化的冰川,带着森寒凛冽的威压,让许程勃喘不过气。
“什、什么?”许程勃结结巴巴问。
司徒凛然朝身后看了眼,他的助手取出一张金色名片,递进许程勃手里。
“玄然律师所首席律师……司徒凛然!”念完名片上的字,许程勃本就冒了冷汗的额头,冷汗淌的更欢。
原本,他是不知道司徒凛然这个名字的。
可自打孟氏换了老大,孟桥的儿子孟夕,接任了孟氏董事长的位置以后,司徒凛然这个名字,和孟夕一起,在云城渐渐变得响亮起来。
许多人盯上了处于动荡期的孟氏,许多公司趁机或者毁约、或者投机倒把,想占孟氏的便宜。
司徒凛然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现在孟氏。
经他手所打的官司,干净利落,稳赢不输。
还有许多公司,只是听到他的名字,就放弃了和孟氏对簿公堂的打算。
他是好交际的性格,朋友很多,朋友聚会时,孟夕和司徒凛然的事情,他们都是当做传奇讲的。
如今这个传奇,就活生生的站在他对面。
他忽然觉得双腿发软,四肢哆嗦个不停。
他家虽然在云城有些底子,但他毕竟做的是龌龊事,第一怕警察,第二怕律师。
他脑袋转的很快,恭恭敬敬把名片递还回去,低声下气的赔笑:“对不起,对不起,我认错人了,我认错人了……”
他一边道歉,一边倒退着往外退。
见司徒凛然没什么反应,他转过身,飞快的跑了。
酒吧的保安见老板脚底抹油跑了,面面相觑后,也悄无声息的退了。
危机解除,商徵羽松了口气,拍拍温雨瓷的后背,“没事了,没事了,我带你回家。”
看着商徵羽守护的姿态和温柔的表情,听着商徵羽对温雨瓷耐心的柔声轻哄,司徒凛然的目光,在商徵羽的脸上,停留了一会儿。
他是顾少修公司律师团的首席律师,明阳接手孟氏之后,急切需要能让他完全信任的律师和律师团。
顾少修让他把他律师所的几名律师介绍给了明阳,然后他也在孟氏最动荡的时候,在孟氏坐镇了一段时间。
因为明阳的关系,他认识了商徵羽,知道商徵羽是温雨瓷的同学,是温雨瓷介绍商徵羽来孟氏工作的。
他是工作狂,对女人一向没什么兴趣。
对他来说,找老婆也是一项工作,要像工作时,一样的干净利落。
看到对眼的就是追,追到了就恋爱订婚,结婚生孩子。
而对于他看不上眼的女人,他连多看一眼的兴趣都没有。
而商徵羽,以前见面时,属于那种让他看不上眼的女人。
如果不是他拥有超强的记忆力,他根本就不会记得他还认识一个叫商徵羽的女人。
在他眼中,她太普通了,不会像当初的温华筝一样,让他瞬间就眼前一亮,起了追求的念头。
可今天再见到,看着她守护的姿态,听着她温柔的轻哄,他沉寂了许久的心弦,忽然像是被什么轻轻撩动了下。
爱情,从来不是他生活中的全部。
所以,没有追求到温华筝,只给了他成就感上的打击,并未令他有伤心的感觉。
他的目标,一向明确,快狠稳准,他觉得温华筝可以做他的妻子,他就使出浑身解数,接近温华筝,追求温华筝。
可一旦温华筝已经和夙辰确定了未婚夫妻的关系,她不可能再成为他的妻子,他便飞快的对自己喊停。( )
604. 604和她好好畅谈一下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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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最不喜欢浪费时间。
既然他选定的目标,已经不会成为他的妻子,那他就可以stdp,寻找下一个能令他心动的目标。
而今天,以前那个让他连看都懒得的多看一眼的商徵羽,却似乎让他有了心动的感觉。
很诡异,但又令他期待。
妹妹结婚很久了,父母逼婚逼得紧,难得遇到一个令他心悸的女人,他觉得,他应该秉承以前的原则,继续快准稳狠下去。
他看了眼商徵羽,“先扶她出去!”
有些人,天生让人敬服,比如司徒凛然。
商徵羽立刻点头答应,“好!”
她连哄带骗将温雨瓷弄出酒吧,司徒凛然问:“顾少会来接她?”
他听到了商徵羽接的那通电话。
“是,说是很快就到。”商徵羽被温雨瓷折腾出一身大汗,满脸通红。
司徒凛然看了温雨瓷一眼,掏出手机,打算拨电话给顾少修,问他到了哪里。
温雨瓷瞥眼间看到他的手机,忽然伸手抢了过来,狠狠扔在地上,还用力跺了几脚。
司徒凛然:“……”
商徵羽:“……”
温雨瓷得意的笑,掏出一张银行卡,甩在司徒凛然脸上,“密码是卡号后六位,随便刷,但你悠着点,小心刷到监狱去!”
司徒凛然:“……”因为他记忆力特别好,所以他记得,他好像对温雨瓷说过类似的话。
所以……她是真醉还是假醉?
如果是真醉了,也难为她醉成这样,还记得那么久以前的事情。
她可真能记仇!
眼见着温雨瓷扔出的银行卡,在司徒凛然脸上划出一道红印,才掉落在地上。
商徵羽一身热汗变成了冷汗。
那可是冷面杀神啊!
平时走在公司里,方圆几十平方米里,连苍蝇都躲着飞的人。
她浑身寒毛都竖起来了,忙不迭的给司徒凛然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司徒大哥,她喝醉了,您别和她一般见识,对不起……”
“干嘛和他道歉?”温雨瓷伸手捂住商徵羽的嘴巴,不满的瞪她,“不许给他道歉,他是坏人,我们不给坏人道歉!”
脸上被银行卡划过的地方,一阵些微的刺痛,司徒凛然抹了把脸,额筋跳了几跳。
他已经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受过伤了,今天居然被一个小丫头,这样挑衅。
他往前踏了一步,目光刺骨森寒,“我是坏人?我是坏人刚刚谁救的你?”
商徵羽被他身上冰冷的煞气吓的哆嗦,不由自主的扶着温雨瓷往后退了几步,一叠声的道歉:“司徒大哥,她喝醉了,不是故意的,等她醒了酒,我让她给您道歉!”
“道歉?道什么歉?”温雨瓷眯着眼睛,瞥了司徒凛然一眼,晃晃商徵羽的胳膊,“徵羽,你别怕他,他再厉害,也是我老公的手下!他敢凶我们,我让我老公揍他!”
“说的好!”一辆低调奢华的银灰色轿车在温雨瓷身边停下,车门打开,顾少修迈步下车,长臂一探,将温雨瓷捞进怀里,垂眸凝视,目光沁出水般的温柔,“我不在,喝这么多酒,怎么这么不乖呢?”
光天化日之下赤果果的秀恩爱,而且还对他老婆扬言要揍他的言行,表示赞同和鼓励,司徒凛然表示,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挑挑眉,看着顾少修,“你要揍我?”
“不是不是,顾少绝对不是这个意思!”商徵羽怕两个男人当街打起来,冲到司徒凛然身边,将他往后推了几步,“顾少肯定是刚刚在车上,没听清瓷瓷说什么,是吧顾少?”
虽然顾少修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可看着司徒凛然额筋迸起,人已经在暴走边缘,就知道刚刚他家老婆,肯定没让司徒凛然舒坦。
“哪儿能呢?”他倾倾唇角,“我从不亲自动手打架。”
想揍人,有的是听命的手下,哪儿用得着他亲自动手?
商徵羽:“……”
司徒凛然:“……”
温雨瓷仰脸看着顾少修,一脸梦幻,似乎不能接受顾少修突然从天而降的事实。
顾少修垂眸看她,温柔抚了抚她的后脑,“怎么了?”
听到他熟悉的声音,温雨瓷似乎从梦幻中回过神,猛的搂住他的脖子,脸颊埋进他怀里,扁扁嘴巴,呜呜咽咽的哭:“他们欺负我……”
司徒凛然:“……”到底谁欺负谁啊?
商徵羽怕顾少修误会,连忙解释,“不是的,顾少,瓷瓷喝醉了,你别听她瞎说,刚刚我们在酒吧里,遇到一个男人,想占瓷瓷便宜,幸好司徒大哥及时出现,救了我们,不然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多亏司徒大哥帮了我们,他没欺负我们。”
“不对,”温雨瓷搂着顾少修的脖子跺脚,“他就欺负我了,他冲我瞪眼了,还凶我!”
司徒凛然:“……”这都什么时候的事了?
难怪人家说,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他现在就是秀才遇到兵的感觉。
他无语的吁了口气,举了举双手,做了个投降的手势,掏出车钥匙,按下解锁键。
他停在路边的汽车,滴滴两声,车灯闪了几下,车锁打开。
温雨瓷被解锁的声音吸引,歪头看了他的汽车一眼,仰脸看顾少修,“他要逃跑!”
司徒凛然:“……”
顾少修唇角都是止不住的笑意,揉揉她的脑袋,“他冲你瞪眼,你呢?”
“我?”温雨瓷忽闪了下眼睛,看了眼司徒凛然,看到他脸上被银行卡划过的红痕,得意起来,咯咯的笑,“叫你欺负我,报应来了吧?”
司徒凛然:“……”他严重怀疑她根本没醉,纯粹借酒装疯!
他深吸了几口气,告诉自己,他是自己妹夫的妹妹,是自己妹妹婆家的亲人,他不和一个毛儿都没长全的黄毛丫头一般见识。
他冲顾少修摆摆手,“我先走了,等她醒了酒,我再和她好好畅谈一下人生!”
顾少修笑了下,“路上小心。”
司徒凛然往自己汽车的方向走了几步,然后回头,看向商徵羽:“你怎么来的?”
“我?……打车来的。”她来了孟氏之后,明阳在员工公寓给她安排了一间公寓,和孟氏的办公楼只有一墙之隔,再加上她的经济情况也不允许,她还没有买车。
“去哪里,我送你。”司徒凛然很理所当然的说。
天知道,司徒凛然从不是会让别人搭顺风车的人,他只做有目的的事,比如给自己追回一个温柔顺眼的老婆。
“呃……”商徵羽敬畏司徒凛然,一点也不想搭他的车。
可是,拒绝这个男人,比顺从还要艰难的多,等她清醒过来时,她的人,已经坐在了司徒凛然的车上。
看着司徒凛然载着商徵羽离开,顾少修含笑摸摸温雨瓷的脑袋,“你好像又多了一个可以要挟司徒凛然的筹码。”
“什么?”温雨瓷身子软趴趴的,搂着他的腰,仰脸看他,像是只扒在主人脚边,仰脸看着主人求抱抱的猫儿。
“没什么,”顾少修俯身,打横将她抱在胸前,“我带你回家。”
车上,温雨瓷晕的想吐。
顾少修让顾晓把车窗全部打开,也没让她舒服些。
他让顾晓在附近找了家酒店,要了间套房,将温雨瓷抱进去。
刚一进房间,温雨瓷就示意顾少修将她放下去,找到卫生间,踉踉跄跄跑进去,趴在马桶边,一阵剧烈的呕吐。
顾少修随后跟进去,轻拍她的后背。
她迷迷糊糊看了顾少修一眼,脑袋像是明白了一点,按了下马桶,把秽物冲下去,站起身,披头散发将顾少修推出去,“出去出去,脏死了,不许看!”
顾少修被她推出门外,她锁上门。
房间里又是一阵她难受的呕吐声,顾少修蹙眉,给她倒了杯温水,站在门边等着。
足足半个多小时多,温雨瓷才开门出来。
原本粉红的小脸,吐的煞白,刚洗了脸,脸上挂着水滴,颊边的长发也湿了几缕。
苍白颓废,却有种莫名让人怜爱疼惜的美。
看到顾少修,她愣了下,扑进他怀中,抱住他,脸颊在他肩头乱蹭,喃喃问:“你怎么来了?还是我回京城了?”
顾少修轻轻拍她,无奈问:“你喝了多少酒?怎么喝成这样?”
“不开心!”温雨瓷偎在他怀里,答非所问。
“怎么了?”顾少修抱起她,将她放在床上躺下。
“明阳被人打了,被打的好惨,我不开心。”想到她的伤心事,她扁扁嘴巴,搂住顾少修的脖子, 眼泪双双对对流下脸颊。
“明阳被谁打了?”顾少修有些意外。
以明阳如今在云城的身份,没几个人敢动手打他,更何况是“被打的好惨”。
“被战斐然打的,”温雨瓷告状:“阿阮的妈妈不喜欢明阳,就把蒋祺和明阳关进了一个房间里,再骗战斐然去捉、奸,战斐然就把明阳打了,我好生气,好生气好生气!”
“乖!”他轻拍着她,柔声哄:“改天我帮你打还!”
“嗯,”她往他怀里更深的偎了偎,将他抱的更紧,“一定要帮我打还!”( )
605. 605 不使唤他,岂不是瞧不起他?
“嗯,一定帮你打还。”
她安心了,搂着他沉沉睡去。
他垂眸看沉睡的小脸儿,温柔抚她柔顺的发。
在电话中得知她和朋友在酒吧喝醉的那一刻,心中有种莫名的焦躁和怒气。
忙完工作,一刻不停的从京城赶过来,只为了给她一个惊喜。
电话打过去,接电话的却不是她本人,而是她的朋友告诉她,她喝醉了,而且他还听到她在哭!
她很少喝醉,他们认识那么长时间了,她在他身边喝到大醉的情况,也只一次而已。
那一次,她喝醉之后,只是闭着眼睛,不停的喃喃说话,即便哭,也是默默流泪。
可这一次,她居然在环境复杂的酒吧喝的醉成这样,隔着电话他都能听到她在电话那边,伤心的哭泣。
他从未有过的焦虑、烦躁。
他十分不悦,车上甚至在想,把她带回身边之后,要重重惩戒她一番。
可是汽车开到蜜色酒吧外时,他从打开的车窗里,听到她冲着司徒凛然叫嚣,你再敢欺负我,我就让我老公揍你时,他心中的焦虑烦躁,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莫名的愉悦。
她说那句话时,艳红的小脸儿《 上,尽是骄傲得意的神情。
她的表情似乎在说,她的老公,是她的神。
她全心全意依赖着他、信任着他。
她的信任、依赖、骄傲和得意,给了顾少修从未有过的幸福感和满足感。
他垂眸,看着安心在他怀中沉睡的小女人,优美的指尖,凌空画过她的眉眼。
他是她全心全意依赖和信任的男人,他是她的神。
两人在一起,走了那么久、那么久,他终于完完全全打败了另一个男人,彻彻底底的住进了她的心!
这是比让自己的公司侵占一座城市,更让他有成就感和幸福感的事情。
他俯身,吻上她的眉心,许久许久……
温雨瓷睡到半夜,口渴了,起来喝了点水。
顾少修叫了客房服务,喂她吃了点东西,她闹着要洗澡。
迷迷怔怔洗了个澡,躺回床上,昏昏沉沉又睡了。
第二天清晨,温雨瓷从沉睡中醒来,头痛欲裂。
顾少修早就醒了,看她按脑袋,将膝上的电脑,放在一边,把她抱进怀里,帮她揉太阳**,“知道难受了吧?喝那么多!”
温雨瓷仰脸看着他,怔忪了会儿,摇摇脑袋,“你真在这儿?我还以为是做梦!我这次真是喝傻了。”
“我给你叫醒酒汤。”顾少修按下客房服务。
温雨瓷愣了会儿神,扭脸看他,“我昨天只喝了三杯鸡尾酒,就醉了,这不科学!”
“就喝了三杯?”顾少修揉着她的太阳**微微蹙眉,“我还以为你喝了三十杯,醉成那样。”
“酒里肯定被人动手脚了,”温雨瓷很确定的说:“就算喝闷酒容易醉,以我的酒量,也不至于被三杯鸡尾酒放倒,肯定是酒里被人动了手脚。”
“应该是,”顾少修拿过手机,“我派人去查!”
他想起昨天商徵羽说,温雨瓷醉酒后,有个男人企图占温雨瓷的便宜。
商徵羽说这话时,他以为是巧合。
现在听温雨瓷这样一说,基本可以确定是那个男人故意设计。
温雨瓷按按太阳**,闭上眼睛。
昨天的事,有些还能记住,有些记不清了。
但她还清楚地记得,顾少修把她抱来酒店之后,她就吐了,什么丑态都被顾少修看到了。
她捂脸,痛苦申吟:“什么丑样都被你看到了,好讨厌!”
她忽然想起以前看过的一个故事,人物记不清了,大概记得,是某位皇帝的某个受宠的妃子,病入膏肓时,躲在帘幕之后,不让皇帝见生病的她。
她要在皇帝心目中,保持最完美的形象。
她现在,特别能了解那个妃子的心情。
她不想让顾少修看到她出丑的样子。
她希望在顾少修的心目中,她永远是最美最美的。
顾少修掰开她的手,将她揽入怀中,“哪里出丑了?我的宝贝,喝醉了也是个美人儿!”
“才怪!”她轻轻捶打顾少修的胸膛,恨恨道:“等我抓住那个在我酒里做手脚的人,我一定灌他一缸白酒,让他吐到生不如死!”
顾少修低笑,“这法子不错,蛮有创意。”
“还有司徒凛然……”想到司徒凛然,温雨瓷又是一声申吟,脸埋进顾少修怀里,“他再见到我,肯定剁了我,我以后见了他,一定躲着走!”
“不会,”顾少修笑,“有我在,他不敢。”
温雨瓷:“……”她好喜欢这样强大自信又让她安心的回答!
“老公……”温雨瓷搂着顾少修的脖子,娇嗲叫着,给他灌**汤,“你最好了,你最最最好了!”
“这句话听太多了,”顾少修弯唇,“换个有创意的夸法儿。”
温雨瓷搂着他的脖子,睁着清澈明媚的双眸,深情望着他,“老公……我要给你生猴子!”
顾少修:“……你不怕吓着我?”
“什么呀!”温雨瓷捶着他的胸膛笑,“这是微博上最流行的说法,一个女人,要特别特别爱那个男人,爱到不行不行了,才会想要给他生猴子!”
顾少修:“……”这是要有代沟了吗?他好有危机感怎么办?
看着顾少修无语的样子,温雨瓷大笑,昨天的悲伤抑郁,一扫而空。
她亲了顾少修一下,满脸欢喜的笑意,“我发现你就像是我的逍遥丸,看到你之后,什么烦恼都没了。”
“那你就是我的十全大补丹,”顾少修一个用力,将她压在身下,毯子盖过两人的头顶,“乖,让老公好好补一下……”
“顾、少、修!”满是笑意的娇嗔,被顾少修吞入口中。
送醒酒汤的服务员,在房门外敲了好久好久,都无人应门……
温雨瓷被从里到外折腾了个遍,男人餍、哫的搂着她,一下一下的轻轻吻她。
她闭着眼,脸埋在他怀中,感受着他让她安心的怀抱和体温,一动都不想动。
顾少修抚了抚她的头发,抱着她洗了个澡。
两人清清爽爽的回到床上,顾少修想起他要的那碗醒酒汤,按了客房服务,又叫了一遍,这次连着早餐一起。
早餐很丰盛,温雨瓷被折腾的饿了,吃的十分香甜。
吃饱之后,她困乏的睁不开眼睛,只想睡觉,钻回被窝,闭上眼睛,又忽的睁开,“明阳有找我吗?”
“有,”顾少修帮她盖了盖身上的毯子,“昨晚你睡着后,他打过你的手机,我告诉他,你和我在一起。”
“哦。”温雨瓷放心了,闭上眼,安心睡去。
睡到午后,吃了错后许久的午饭,两人回到明阳的别墅。
顾少修先到卧室看了明阳,又和温雨瓷一起,回到温雨瓷的客房。
拉开窗帘,看着窗外依旧明媚的阳光,顾少修回头问整理东西的温雨瓷,“有什么打算?什么时候和我回去?”
“不知道呢,”温雨瓷有些苦恼,“第一要等明阳的伤好了,第二要等明阳搞定他那位未来的极品岳母,不然我跟你走了,他那位未来岳母再算计他怎么办?”
“你呀!”顾少修走到她对面,揉揉她的脑袋,“怎么操、不、完的心呢?”
“那你帮我想个办法,”温雨瓷晃他的胳膊,“你帮我把事情办好了,我就和你回去了。”
“办法多的是,”顾少修笑着说:“只是我对这种事通常没什么耐心,办法大多简单粗暴。”
“简单粗暴好啊!”温雨瓷说:“对战阮她妈妈那种女人,最适合用简单粗暴的办法。”
顾少修笑着,一连说了好几个办法,果然够简单、够、粗、暴,逗得温雨瓷咯咯笑。
温雨瓷使劲晃了下他的胳膊,“你够了,明阳胆子小,你也不怕吓着他!”
顾少修含笑说:“还有一个办法,简单直接,不粗暴,要不要听?”
“好啊,”温雨瓷知道他在逗他开心,笑着搂住他的脖子,“这次说正经的,不准再逗我了!”
“这次不逗你,”顾少修摸摸她的脸蛋儿,“我去找战幕深,让他帮忙搞定这件事,战家的事,向来是战幕深说了算,只要战幕深认准的事,就算他们家老爷子也拿他无可奈何,我们把包袱丢给他,让他去想办法。”
“可这个办法未必行得通,”温雨瓷微微蹙眉,“战阮的妈妈,是战幕深的嫂子,这种关系,两个人遇到一起,战幕深会十分尴尬,若是张墨兰闹起来,战幕深未必会占到便宜。”
“那就是战幕深要去头疼的事了,”顾少修浅浅一笑,“这是在云城,他的地盘,不使唤他,岂不是瞧不起他?”
温雨瓷:“……”这就是传说中的损友吧?
顾少修给战幕深打了个电话,半小时后,明阳的别墅,来了位叫战锦的客人。
战锦来时,顾少修、温雨瓷、明阳、战阮,四个人正在沙发上说话。
在医院重新处理过后,明阳脚踝上的伤好了许多,有人搀扶着,可以下地行走了。
见下人领着战锦进来,战阮立刻迎过去,“阿锦,你怎么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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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锦是战幕深的左膀右臂,最信任的人之一。
战锦将手中的一个档案袋递给战阮,“少爷让我送来的。”“什么东西?”战阮好奇的打开,“……户口本和身份证?”
战阮不解的抬头看战锦,“小叔叔让你给我送这个来干什么?”
战锦看向顾少修,“顾少知道。”
顾少修轻笑了下,拍拍身边的温雨瓷。
温雨瓷秒懂……这是……让战阮和明阳去登记?
这才是真正的简单粗暴啊!
她站起身,走到战阮身边去,挽住战阮的胳膊,冲战锦笑眯眯说:“谢谢你,改天请你和你家少爷吃饭。”
战锦告辞,战阮仍旧一头雾水,翻弄着手里的户口本和身份证,不解的喃喃:“小叔叔这是要干嘛?给我这个干什么?要把我逐出家门吗?”
“笨!”温雨瓷戳了她太阳**一下,“给你这个,当然是让你用啊!”
“让我用?”战阮忽闪了眼睛,看着温雨瓷脸上喜盈盈又有些爱昧的笑意,终于懂了,“你是说,小叔叔让我和明阳……”
她转眼看向明阳,脸颊一点一点红起来。
“智商终于回来了!”温雨瓷看了窗外一眼,“今天天气晴好,阳光明媚,真是个登记结婚的好日子,你说是吧,明阳?”
她笑吟吟转眼去看明阳。
大概是惊喜来的太突然,明阳一时有些支吾。
她跑过去,在明阳身边坐下,晃晃他的胳膊,“怎么?高兴傻了?”
明阳点了点头。
温雨瓷看看战阮,又看看明阳,“既然都这么开心,那还等什么?赶紧去登记吧!”
明阳找出户口本和身份证,和战阮一起去了民政局。
拍结婚证上的照片时,摄像师有点为难……明阳脸上有伤。
人很帅,可伤很碍眼。
好在现在都是高科技,摄像师帮忙p了下,问题迎刃而解。
照片上,明阳干净帅气,战阮小鸟依人。
温雨瓷拿着结婚证看了会儿,轻轻抱了战阮一下,笑盈盈说:“以后我要改口管你叫嫂子了!”
“千万别!”战阮红着脸摆手,“你还是叫我阿阮吧,我已经习惯了。”
“也行,”温雨瓷笑眯眯挽住她的手臂,看看顾少修和明阳,“这么值得纪念的日子,我们一起去吃饭吧?叫上战阮的小叔叔!”
温雨瓷的提议,很少有被否决的时候。
顾少修约了战幕深,一行人在酒店吃了饭。
下午三点多,才返回明阳的别墅。
温雨瓷喝了点酒,头有点晕,脸颊红的艳如桃花,回到明阳别墅,就闯进自己卧室里,脱掉外套,扑倒在自己床上。
顾少修抱她在枕头上躺好,无奈的敲她额头一下,“又喝这么多!”
“开心呗!”温雨瓷搂住他脖子,眯着眼睛笑,“明阳这一登记,当初我捡回家这几个,除了城哥,全都结婚,有了家庭,多好?”
“是不错,”顾少修揉她的脑袋,微微叹息着说:“他们都成家立业了,都去过他们自己的生活,你也能少往他们身上放点心思,多关心关心我。”
“我关心你还少吗?”温雨瓷搂着他的脖子,往下扯他,脸颊埋进他颈窝里,蹭了几蹭,“我最爱的人,还不是你?我可以发誓,他们要敢欺负你,我一定帮你揍他们!”
“小笨蛋!”嘴里笑骂着,脸上却是温柔满足的笑,白皙修长的手掌,轻轻摩挲她的脊背。
她亲了他一下,满足的叹息:“明阳结婚了,真好!明阳有老婆了,真是太好了!”
看着她幸福到一脸梦幻的表情,顾少修有些无奈的拍拍她,“好了,别感慨了,乖乖睡一觉,不然一会儿又头痛了。”
她酒量不错,但有个毛病,有时喝了酒会头疼。
她这毛病,不定时发作,有时喝再多酒都没事,有时浅酌就会头疼,没什么规律。
“我得先给我爸打个电话,”温雨瓷摸过手机,“战幕深不是说了吗?让我们选个好日子,给明阳和阿阮举行婚礼,这种大事,当然得听我爸的安排!”
顾少修见她兴致勃勃,知道阻止不了她,由着她给温雄打了个电话。
对着电话那边的温雄,温雨瓷又是嬉笑,又是撒娇,像个几岁的孩子。
因为醉酒的原因,以往原本就所剩无几的矜持,这次一点不剩了。
“现在我知道了,”她挂断电话后,顾少修抚着她的头发轻叹:“爸爸宠女儿的确是景城第一,无节操,无底线。”
女儿喝醉了酒给他打电话,疯疯癫癫的,温雄不但没呵斥她,还陪着她疯,不管她说什么,温雄都耐心的陪她聊、陪她说。
温雨瓷咯咯笑,“你才知道吗?不是早就知道了?”
顾少修换了衣服,在她身边躺下,揽她入怀,摩挲她的肩膀,“今天更加深了。”
温雨瓷笑着偎进他怀里,“我爸是知道我和你在一起,特别放心。”
顾少修亲她,“喝醉了也没忘记说甜言蜜语!”
“我实话实说啊!”温雨瓷在他怀里蹭了蹭嘟囔:“我爸对你最满意了,像疼我一样疼你,对不对?”
“是。”对于他,温雄的确像亲生父亲一样,每次见面,嘘寒问暖,关怀备注。
温雄对他的疼爱,真心真意,发自肺腑,这也让他更加敬重温雄。
“每次你和我爸在一起的时候,我就会觉得是我最幸福的时候,”温雨瓷抱着他,幸福的呢喃:“你们是我生命中最最重要的两个人,拥有了你们,我就觉得自己拥有了全世界,再无所求了!”
“再无所求怎么行?”顾少修轻轻吻她,“两个男人分明不够,我们还需要再拥有一个小男子汉……”
说话间,被褪掉了衣服。
温雨瓷已经习惯了,阖上眼睛,主动吻上他的唇。
等她再醒来时,已经是傍晚,夕阳透过纱帘,洒落一室橘色的光线,温暖又美好。
温雨瓷动动身子,枕住自己的手臂。
“醒了?”顾少修将膝上的电脑丢在一边,揉揉她的脑袋。
温雨瓷歪头看他,惺忪了会儿,偎进他怀里,“睡的好累!”
“下次别喝这么多了,”顾少修揉她的太阳**,“医生说过,备孕要少喝酒,你全都忘到脑后去了吧?万一你现在已经怀孕了怎么办?不后悔吗?”
“对哦……”温雨瓷的心脏突的跳了下。
她因为太长时间没怀上孩子,懈怠了,医生叮嘱她的话,她早就给抛去了九霄云外。
可是,她毕竟现在没避孕,她又没什么毛病,万一现在已经怀孕了怎么办?
喝这么多酒,肯定对宝宝不好啊。
“你怎么不早提醒我?”她有些懊恼,晃了晃顾少修的身子。
“现在提醒你也不晚,”顾少修温柔抚她的头发,“以后少喝就行了。”
“嗯,我记住了!”她举起右手,“从今天开始,我要忌酒,直到宝宝生下来为止,我发誓!”
“没那么严重,”顾少修浅笑,“偶尔喝点红酒没事。”
“不用,我又不是酒鬼,”温雨瓷说:“我一定能做到!其实我更爱喝果汁,美容养颜补充维生素,多好!”
“乖!”顾少修揉揉她的头,“起床吧?活动一下,又要吃晚饭了。”
“嗯。”温雨瓷亲他一下,坐起身穿衣服。
刚穿好衣服,温雄的电话打了过来,说他让人看了日子,下月十六是结婚的良辰吉日,让她和明阳和战阮商量一下,是否满意。
找到明阳和战阮,把温雄的话和两人说了,两人都说听长辈安排,没有意见。
吃饭的时候,战阮的表情很梦幻。
她总有很强烈的不真实感。
撇开下月的婚礼不说,从法律上来讲,她现在已经是明阳合法的妻子了。
这么……简单!
简单到毫不真实。
坐在她身边的温雨瓷,碰了她手肘一下,“怎么了?”
“没事,”战阮回过神,笑了笑,“就是觉得像做梦一样……”
她看了坐在她对面的明阳一眼,“前几天,我还被我妈搅的焦头烂额呢,怎么也没想到,这么快,我就是明阳的妻子了。”
“你要感谢你有一个好叔叔!”温雨瓷笑盈盈说:“你叔叔不愧是做过军人的,雷厉风行,干脆利落,佩服佩服!”
“是啊,我小叔叔最厉害了!”提到自己的小叔叔,战阮一脸的骄傲,“一定是我小叔叔和我妈说什么了,不然我妈还不知道怎么跑到我们家闹,虽然我妈好像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但是我知道,对我小叔叔,她打心底里发憷。”
“看得出来,”温雨瓷忽然想起什么,问战阮:“你小叔叔有女朋友了吗?”
据她所知,战幕深没有妻子,但不知道,他有没有恋人。
战阮叹口气,“以前有过。”
“以前有过?”温雨瓷忽闪了下眼睛,“那就是说,现在没了?”
“嗯,”想到战幕深的感情问题,战阮夹了口菜,放进嘴里,没滋没味的嚼着,“我小叔叔的事情太复杂了,我是我小叔叔的亲侄女,可我一头雾水,什么都没弄懂。”( )
607. 607 我愿意让你荣幸
“哦,”温雨瓷见这个话题,让战阮不开心了,飞快的转了个话题,“结婚有很多东西要准备,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和我说。”
战阮展颜一笑,“好啊!”
第二天,温雄来了云城,住进明阳的别墅,帮他安排婚礼的事情。
大概真是战幕深做了什么,战阮那位极品妈妈,没再出现过。
转眼到了战阮和明阳大婚的日子,战阮的父亲和继母从国外赶了回来,送上重礼。
战阮的母亲和继父,没有出现。
温雨瓷不知道战阮心里会不会介意,但从表面上看,战阮没有任何不悦。
在云城待了这么久,战阮父母的事情,她听说了一些。
据说,当年战阮父亲之所以会和战阮母亲离婚,是因为战阮父亲出差回来,把战阮母亲和他的好朋友堵在了床上。
战阮父亲是温文忠厚的性格,没吵没闹,和平离婚。
战阮母亲并不想与丈夫离婚,苦苦哀求,可战阮父亲没办法原谅她,坚持与她离婚。
战阮的祖父是刚硬强势的性格,儿媳做出这种伤风败俗的事情,战阮祖父的态度也很明确,支持儿子与儿媳离了婚。
孙子和孙女的 抚养权,他既没给儿子,更没给儿媳,而是转到他的名下,对战斐然兄妹俩悉心教养。
所以,战阮对这个母亲,就算有什么感情,怕也是恨比爱多一些。
她不来参加婚礼,战阮怕是更轻松一些,省的她来了,在婚礼上弄出些幺蛾子,让别人看了笑话去。
婚礼很顺利,温馨浪漫,处处欢声笑语。
举行完婚礼,到了酒店,温雄作为男方长辈,和战阮家的长辈坐在同一席上。
温雄的谈吐气质,不管什么场合,都会让人心生敬服和亲近之意。
战家对这个亲家包括对明阳本人,都十分满意。
婚宴进行到一半,商徵羽找到温雨瓷。
宴会厅里太吵,温雨瓷将她拉到走廊边上,“怎么了,徵羽?”
“瓷瓷,我有些头晕,想先回去,一会儿你别找我了。”商徵羽被同桌的同事灌了几杯酒,喝的满脸通红。
“我叫人送你。”温雨瓷掏出手机。
“不用了,”商徵羽按下她的手,“我出门打车,脑袋昏昏沉沉的,吹吹风挺好的。”
“你一个单身女孩儿,太不安全了,我找人送你!”温雨瓷推开她的手,打开电话薄。
“有事?”一道冰冷的声线响起,司徒凛然在两人身前,停住脚步。
“司徒大哥,”商徵羽客气的笑笑,把温雨瓷往旁边拽了拽,“我们挡你路了吗?”
“遇到麻烦了?”司徒凛然不答反问。
“不是,”商徵羽不好意思的说:“我被灌了几杯酒,有些不舒服,想提前回去,我不想麻烦别人,可瓷瓷非要找人送我。”
“我送你!”司徒凛然冷冷说:“刚好我也要回去。”
听到司徒凛然如此惊悚的话,温雨瓷把已经拨通的手机又按断了。
司徒凛然?
送商徵羽?
那座冰山,什么时候转性了?
她看看司徒凛然,又看看商徵羽,像是明白了什么,一把将商徵羽推到司徒凛然身边去,“好啊,那就拜托你了,一定要安全送到家哦,要是有什么意外,为你是问!”
明阳和战阮举行完婚礼后,顾少修有事,第二天就回了京城。
温雨瓷建议温雄帮明阳看看公司的管理,看看是否合理,有无纰漏,和温雄在云城又住了几天,每天陪温雄到明阳的公司,到处看看。
那个玩忽职守的秘书,已经被辞退,明阳身边的人,全都换了完全能让他信任的手下。
温雨瓷陪温雄在明阳的公司转了几圈,温雄说看起来状态良好,父女两个放下心,离开云城,回了景城。
几天后,顾少修陪顾战杰回到了景城。
这个季节,京城多雾霭,景城则一如既往的山清水秀,所以这段时间,顾战杰会在景城常驻。
得知顾战杰回来,温雨瓷买了许多东西,特地回去看望。
一进客厅,她就觉得气氛不对。
她走进客厅之后,顾战杰冷冷撇了她一眼。
她笑着叫了声外公,顾战杰也没什么反应。
她觉得不对劲。
已经很长一段时间,顾战杰没冲她这样甩脸子了,这是怎么了?
“外公,您看我给你买了什么?”温雨瓷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拿出方便袋里的东西,“您看,这是云南产的正宗的三七,用这个研制成粉末泡水喝,专治老年人的腰酸腿疼,我爸试过了,效果特好,明天我拿去研磨,您也喝段时间。”
“我不用!”顾战杰挥手将温雨瓷手中的东西推到一边。
“外公,您怎么了?谁惹你不开心了?”温雨瓷一头雾水。
这段时间,顾战杰对她的态度好多了,很久没冲她这样吹胡子瞪眼了。
“我问你,你是不是不孕?”顾战杰扭过头,怒睁着眼睛,冷冷瞪着温雨瓷,威压十足。
“……啊?”温雨瓷愣住。
“啊什么啊?”顾战杰用力戳了戳手中的拐杖,“我一心等着抱重孙,你居然不孕!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不是我不告诉您,是我根本没有不孕,”温雨瓷哭笑不得,“我去医院检查过两次,医生都说一切正常,完全没有问题。”
“那为什么你和少修在一起这么久了,还没怀孕?”顾战杰愤然质问。
“医生说,两年之内没有怀孕,是正常情况,超过两年,才算不孕,我和少修在一起,还没有两年。”关于她一侧输卵管受伤的事,温雨瓷有些害羞,没有告诉顾战杰。
“可是医院里有人告诉我,你是不孕!”顾战杰愤怒的指责她:“你知道,我年纪大了,最近身体又不好,我现在最大的希望,就是能抱上重孙!既然你不孕,你为什么不去治疗?哪怕去做个试管婴儿也好!你是不是怕生孩子身体变形,怕生了孩子你就不自由了,所以你根本不想给少修生孩子?”
“外公,你怎么这么想?”温雨瓷很惊讶,“是谁和您说,我不孕?”
“我看起来像是两面三刀的人吗?”顾战杰更加愤怒,“难道我才答应了替人家保密,回头就出卖人家,告诉你谁偷偷向我告密?”
“外公,我不是这个意思,”温雨瓷皱眉,“那人是在骗你,我没有不孕,我很健康,我很喜欢宝宝,我愿意给少修生宝宝,只是缘分还没到,暂时还没有而已!”
“暂时还没有?你是暂时还没有吗?”顾战杰啪的一声拍桌站起,怒吼道:“你自己说,你和少修在一起多久了?我战友的孙媳,上月结婚,这个月就怀孕了,你呢?”
温雨瓷也站起里,无奈的说:“外公,你听我解释,我……”
“外公,怎么了?”客厅门没关,顾少修走到门外时,正巧看到顾战杰在拍着桌子冲温雨瓷怒吼。
“你问我?”顾战杰气呼呼指着温雨瓷说:“你自己问你的好老婆!”
他用拐杖狠戳了地面一下,气冲冲上楼了。
顾少修走过去,揽住温雨瓷的腰,“怎么了,宝贝儿?”
“别提了!”温雨瓷长吁了口气,一下瘫坐在沙发上。
“是因为孩子的事?”顾少修在她身边坐下,圈住她的肩膀。
他清楚听到,顾战杰说他战友的孙媳,上月结婚,这个月就怀孕了。
应该是老爷子这么长时间还没抱到重孙子,着急了。
“嗯,”温雨瓷偎进他怀中,郁闷的说:“外公以为我怕生孩子影响身材,不想生。”
“没事,”顾少修拍拍她,“我会和外公解释。”
“解释管用吗?”温雨瓷懒懒说:“事实胜于雄辩,我们确实是在一起那么久了,还没孩子,这不正常。而且,你越是护着我,外公肯定就越生气,当长辈的都这样,看到自己的孩子向着‘外人’,心里就越不是滋味。”
“这样啊……”顾少修沉吟了下,浅笑,揉了揉她的脑袋,“那我们给外公演场戏……”
温雨瓷忽闪了下眼睛,“什么?”
顾少修凑到她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
温雨瓷笑着捶他肩膀,“你想欺负我,你就光明正大来,这出的什么馊主意?”
“我出这主意,是有道理的,”顾少修抚着她的头发说:“你知道,我外公那一代人,都特别大男子主义,总觉得男人顶天立地,女人应该以夫为天,而我们两个,我事事顺着你、宠着你,老人家难免有些看不惯,心里有怨气,我们两个至今没有宝宝,只是一个引爆线,把外公心里的怨气引发出来而已,我的办法,可以有效缓解外公心里的怨气,不信咱们试试。”
“试试也行,”温雨瓷与他十指相扣,眯了眯眼睛,“从小到大,都是别人上赶着讨好我,我还从没上赶着讨好过别人,试试这其中的滋味,也不错。”
顾少修笑,“那我岂不是很荣幸?”
温雨瓷偎进他怀里,“我愿意让你荣幸!”( )
608. 608你是我心内的一首歌
顾少修微微挑眉,“那从现在开始试?”
温雨瓷轻击了一下他的手掌,“成交!”
顾少修的“馊主意”,就是让温雨瓷在顾战杰面前时,像受气的小媳妇一样,处处顺着顾少修、看他脸色。
而他则表现的像是生温雨瓷气了,特别高冷,爱答不理。
晚上吃饭时,温雨瓷和顾战杰和顾少修一起坐在餐桌上,好戏正式开场。
温雨瓷如往常一样,笑盈盈和顾少修说话,顾少修却始终一副高冷范儿,连个眼神都不施舍。
温雨瓷心里不但不难受,反而觉得好笑。
原来,如果顾少修娶了个自己不喜欢的老婆,是这种模样啊。
就像对待外面的人一样,脸色神色淡淡的,并不是那种万年冰川的冰冷,却是疏离冷漠,更让人敬而远之的样子。
当然了,两人只是在顾战杰面前表现出这种温雨瓷上赶着讨好顾少修,顾少修却爱答不理的样子。
背地里,两人还是如往常一样的腻歪,甚至是更加的腻歪。
温雨瓷觉得这个游戏十分有趣。
她是骄傲又傲娇的性子,从小到大,都是别人上赶着她,如今让她上赶着讨好别人一次,居然挺新鲜的。
回到卧室,她就假模假样的装作生气了,顾少修在反回来哄着她,两人的小日子过的有滋有味,更胜从前。
两三天后,顾战杰终于忍不住偷偷问顾少修,和温雨瓷怎么了。
顾少修只是含含糊糊说没事,搪塞过去。
顾战杰心里开始敲鼓。
顾少修和温雨瓷,是他见过最腻歪的夫妻。
小两口在一起时,即便只是交换一个眼神,都会让外人觉得甜的发腻。
以前顾少修没谈恋爱时,顾战杰从不知道,自己的外孙,可以对一个女人宠成这样。
眼见着温雨瓷在顾家,被顾少修宠的像是公主一样,他心里的确非常不是滋味。
在他看来,男女之间,应该男人是天,女人处处围着男人转才对。
而顾少修和温雨瓷之间,顾少修对温雨瓷的宠爱简直令人发指。
男人哪有这么宠老婆的?
温雨瓷能嫁给他外孙,已经是几世修来的福气。
他们之间,应该温雨瓷处处照顾顾少修,而不是顾少修处处顺着温雨瓷。
每次看到顾少修宠溺温雨瓷的样子,他心里就来气。
顾少修说的没错,温雨瓷迟迟没有孩子,只是一个导火索。
他不是那种古板到不讲道理的老人。
如果是温雨瓷能生孩子但不想生,他肯定会生气,但别人对他说的是,温雨瓷不孕。
如果不是因为顾少修太宠老婆,他不会因为这件事大发雷霆。
谁愿意不孕?
他之所以大发雷霆,是以往积攒的怒气,已经积累到了一个程度。
而温雨瓷平时做事极有分寸,他挑不出什么错处,于是他就借这件事,发作了出来。
可现在,两人之间,画风突变。
温雨瓷小心翼翼的看着顾少修的脸色说话办事,顾少修却一点反应都没有,完全没了往日如沐春风的温柔和暖,他心里又觉得不是滋味。
公平说,温雨瓷是个不错的妻子。
虽然有时有点任性霸道,但对他没得说。
只要外出,必定想着给他带礼物,不管何时何地见到他,总是笑脸相迎。
这是礼貌,更是教养,即便他曾经不认可她,曾经刁难过她,她对他亦没有半点不满和嫌隙,像对待自己的亲外公一样对待他。
顾少修对她太好时,他看着不顺眼。
现在顾少修不理她了,他又替温雨瓷委屈。
挺好的姑娘,也是自家父母的心头肉,凭什么要嫁来他家受气?他想和顾少修说,对温雨瓷的态度,不要那么差,可又放不下架子,不知从何说起,只能看着干着急。
这天晚上,吃过晚饭之后,温雨瓷画了个设计图,觉得乏了,走进浴室。
放了满满一浴缸的热水,打开音乐,放上精油,躺在浴缸里,享受热水泡泡浴。
热气氤氲,音乐悠扬,温雨瓷躺在宽大的浴缸里,时间长了,意识渐渐有些朦胧,竟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原本倚在浴缸上的身体,不断往下滑,到后来,竟一下掉进浴缸里去。
温雨瓷是被呛醒的。
口鼻里都呛进带着泡泡的水,她猛的睁开眼睛,条件反射的蹭的从浴缸中坐起。
她不睁眼睛还好些,睁开眼睛,带着泡泡的水,渗入她的眼睛,她的眼睛一阵刺痛。
她呛了水,人慌了,下意识从浴缸里迈出来。
地面很滑,她身上都是白色的泡沫,眼睛也刺痛的什么都看不下到,她脚掌刚一沾地面,脚下一滑,整个人就朝地上摔下去。
她在睡梦中突发变故,整个人都是懵的,一系列动作全凭身体自然的条件反射。
等她清醒过来时,她人已经摔倒在地上。
倒下时,乱抓的双手碰到了许多放置在浴室里的一些小物件,噼噼啪啪一阵乱响,和着她的尖叫,一阵大乱。
疼!
她清醒之后,窜入脑海的第一个字,就是疼。
疼死她了!
脸颊像是磕在什么东西上,伙辣辣的痛,像是刀割一样。
身体摔在冷硬的地面上,像是把骨头摔散了架。
眼睛里进了东西,怎么也睁不开,刺痛的厉害。
她抹了把脸,勉强将眼睛撑开一条缝,想先找水管洗下眼睛,顾少修冲了进来,“瓷瓷,怎么了?”
他从书房忙完公事,刚推开卧室门进来,就听到浴室里传来一声惊恐的尖叫,紧接着就是一阵稀里哗啦的东西落地声。
温雨瓷很少这样失态,他吓的心脏停跳了下,用最快的速度冲进浴室。
温雨瓷未着寸缕坐在地上,身上都是没洗净的浴液泡沫。
他来不及细看,冲过去,将温雨瓷揽进怀里,“怎么了?”
“摔着了,”温雨瓷又是疼,又是委屈,声音里带了哭腔,“疼!”
“怎么弄成这样?”顾少修不用看,也知道她摔的厉害了,不然凭她的性子,觉得不会带着哭音说话。
“我泡澡,泡着泡着,睡着了。”温雨瓷委屈的不行。
“洗澡也能睡着?”顾少修哭笑不得,“我先帮你冲干净。”
顾少修用最快的速度,帮她把身上的泡沫冲洗干净,用宽大的浴巾裹紧她,把她抱到床上,“我看看……”
将她平放在枕头上,顾少修检查她身上的伤势。
惨不忍睹!
身上磕出多处淤青的痕迹,膝盖破了,嫩白的小手肿了,眼睛红的像兔子。
最严重的是,右侧脸颊不知道摔在什么地方,被硌出几道红痕,像是被巴掌打过一样,红肿的厉害。
“怎么这么不小心?洗澡也能睡着,你真是……”顾少修又是心疼,又是无奈。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温雨瓷又疼又委屈,眼泪婆娑,“就是想泡个热水澡放松一下,我也不知道怎么就睡着了。”
“我帮你擦点药,忍着点。”顾少修找到药酒,帮她擦了擦,倒杯热水照顾她喝了,小心翼翼揽她入怀,“疼吗?”
“疼。”地上又湿又硬,像是把浑身的骨头都摔散了。
“下次洗澡还敢睡觉吗?”顾少修简直拿她没办法。
要是别人把她欺负成这样,他非把那人撕了不可。
可她自己洗澡把自己洗成这副模样,他找谁出气去?
“我都这么疼了,你就别凶我了。”温雨瓷偎进他怀里撒娇。
顾少修托起她的下巴,凝神看了半晌,“好好的美少女,摔成了小可怜,脸肿了,眼红了,像是被谁暴打了一顿似的。”
“就假装被你暴打了一顿吧,”温雨瓷不想让他看自己摔“坏”的脸,脸颊埋进他怀里,“过去的男人不都爱炫耀自己敢打老婆吗?你就假装我被你打了吧。”
“有这样假装的吗?”顾少修弹了她脑袋一下,“被爸爸和你那些哥哥们知道,还不天下大乱?”
“那不让他们知道,只让外公知道,”温雨瓷委屈的扁扁嘴,“被外公看到,肯定开心了吧?他外孙都动手打老婆了,他孙媳还上赶着讨好他外孙,他肯定满意极了。”
“你想多了,”顾少修揉她的脑袋,“外公虽然大男子主义,但最看不起打女人的男人,尤其是打自己女人的男人,自己外孙打女人,他有什么好满意的?”
“哎呀,不说这个了,”温雨瓷撒娇的晃他身子,“我好疼,我想睡觉,睡觉就不疼了,你快哄我睡觉。”
顾少修垂眸看她,“刚刚不是躺在浴缸里就能睡?这会儿怎么还用哄的?”
“人家都这样了,你还欺负人家,你太过分了!”温雨瓷无缘无故摔成这样,心里原本又是憋气又是委屈,被他这样一挤兑,立时不干了,拽着他的衣服,晃着他撒娇。
“乖,”顾少修妥协了,搂住她的身子,轻轻拍抚,“你说怎样就怎样,都听你的,还不行吗?你说,要我怎么哄?”
温雨瓷想了想,“唱安眠曲吧,好久没听你唱歌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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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唱歌,但是不会唱安眠曲。”顾少修无奈。
“我教你!”
温雨瓷偎进他怀里,手指依赖的抓着他的衣服,闭上眼睛,轻轻哼唱。
“小宝贝,快快睡,
梦中会有我相随,
陪你笑,陪你累,
有我相依偎,
小宝贝,快快睡,
你会梦到我几回,
有我在,梦最美,
梦醒也安慰。
花儿随流水,
日头抱春归,
粉面含笑微不露,
嘴角衔颗相思泪……”
她的声音,清甜柔美,顾少修阖眸听着,想象着,以后他们有了宝宝之后,她就会这样温柔耐心的哄宝宝入睡,心中像是被春风拂过,柔暖的一塌糊涂。
她哼唱了几遍,声音渐小,顾少修再低头看时,她已睡着了。
手指依然抓着他的衣服,脸颊依赖的紧贴他的怀抱,睡颜恬静,安然美好。
他无声轻笑,微微低头,吻上她的眉心。
第二天,温雨瓷起床洗漱后,下楼吃早餐。
谢云璟和尚明欢度蜜月去了,家里只有她、顾少修; 、顾战杰和夙辰。
虽然过去一个晚上,脸上摔伤的地方并没好转的迹象,而且她摔的十分“艺术”,看上去,特别像被人甩了个耳光。
她怕被顾战杰和夙辰看到,尽量把头压低,埋头吃饭。
只是,那么明显的伤痕,顾战杰和夙辰又不是瞎子,怎么可能看不到?
顾战杰盯着温雨瓷的脸,看了好几次。
昨晚温雨瓷和他说晚安,进房间睡觉时还没有,一整个晚上没出门,脸伤成这样,难道……是被顾少修打了?
他不敢相信。
他外孙宠老婆,宠的他都看不下去,怎么可能打老婆?
他满腹疑云,终于忍不住问了句:“雨瓷,脸上怎么弄的?”
“啊……”温雨瓷神色一僵,含含糊糊说:“是我自己不小心摔的,外公。”
“不小心摔的?”顾战杰蹙眉,“你既不是老人,也不是孩子,好好的,怎么摔成这样?”
看顾战杰的神情,分明不信。
主要是她脸上的伤痕,实在不像摔的,更像被人打的。
“就是地面……太湿、太滑了……”温雨瓷低着头,说的吞吞吐吐,脸都红了。
她才不要说,她洗着洗着澡,在浴缸里睡着了,险些被自己的洗澡水淹死……丢死人了!
温雨瓷是开朗飒爽的性格,极少有这样吞吞吐吐的样子。
顾战杰见她脸红又难堪,还吞吞吐吐的样子,更加确定了自己内心的猜测……温雨瓷是被顾少修打了!
吃饱饭,他放下碗筷,冲顾少修说:“少修,吃饱饭到我卧室来一下。”
“好,外公。”顾少修也吃饱了,放下餐具,跟着顾战杰上了楼。
到了顾战杰卧室门前,顾少修走快了几步,帮顾战杰把房门打开。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去,顾战杰在沙发上坐下,抬眼问顾少修,“少修,我问你,昨晚你是不是打雨瓷了?”
“呃……”顾少修其实料到顾战杰特地把他叫到卧室来,肯定是这件事,他心里发笑,故意迟疑了下,才实话实说:“没有,外公,是她自己不小心摔的。”
“你什么时候学会和我撒谎了?”顾战杰皱眉看他,“少修,我是不喜欢她,可是你也不能打她啊!她是有些娇气,可那是人家父亲惯出来的,她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你说她两句就行了,怎么能动手?”
听到一向看温雨瓷不顺眼的顾战杰,居然替温雨瓷说起了好话,顾少修心里笑翻了,脸上却恭恭敬敬,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顾战杰眉头紧皱,带着点怒意问:“我问你,是不是她不肯生孩子,所以,你就动手打她了?”
顾少修一向宠老婆,最近对温雨瓷的态度,却有这么大的转变,顾战杰思来想去,肯定是温雨瓷不想生孩子,惹怒顾少修了。
不然顾少修对温雨瓷的态度,不会一下有那么大的转变。
“外公……”顾少修叫了声外公,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行了行了,你别说了,”顾战杰不耐烦的摆摆手,“不管你说什么,打老婆就是不对!更何况,你这老婆也没什么不好,自打嫁过来,把我当亲外公孝敬着,就是对阿璟和阿辰,那也是当自己亲弟弟疼着护着,没有一点藏私的地方,别说是嫂子,就算是亲姐姐,能做到她那个份儿上,也是好的了!她要是不愿意生孩子,那是她年纪还小,性子还野,不懂事,你比她年长,给她讲讲道理,等她再大几岁,她自然就开窍了,你怎么能动手打她?”
“是,外公,”顾少修强忍着笑意说:“您别生气,她不是不想生孩子,我们会努力的。”
“人家都说,女儿家心细,女孩儿是父母的贴心小棉袄,你妈去的早,我尽为她操心了,没享过她什么福,”说着说着,顾战杰有些伤感,“你妈走了以后,我就养了你们几个臭小子,你们倒是也孝顺,可毕竟没女儿家心细,前阵子,我说眼睛看东西有些模糊,你们就带我去医院,一摞保健品一摞保健品的往家里买,可是药三分毒,那东西能随便乱吃吗?就是你老婆心细,从老中医那里找来偏方,给我炖鸭子枸杞吃,吃了半月我这眼睛就好了,虽然东西确实难吃了点,可那是她的心意对不对?”
“是,”听顾战杰这样夸奖温雨瓷,顾少修心中忽然莫名感动,他在顾战杰身边坐下,帮他轻轻捶打肩膀,“您放心,以后我和瓷瓷一定好好的,我们一起好好孝敬您。”
“知道就好,”顾战杰瞪他一眼,“我是不喜欢那丫头的性子,但是她心眼儿不坏,现在不愿生孩子,是她还小,女人长大了,比男人更喜欢孩子,再等等,她肯定就愿意生了。”
“外公,她真没不愿意生,您就别为我和瓷瓷的事操心了,我们两个挺好的,您只管养好身体,我和瓷瓷,一定给您生个大胖小子!”
顾少修既不愿意欺骗顾战杰,又觉得让顾战杰这么误会着也挺好的,于是避重就轻,把话说的含含糊糊,不清不楚。
“我算看出来了,”顾战杰感慨的拍拍他,“那丫头啊,是爱你爱惨了,被你打了,还冲我强颜欢笑,以后你千万别冲她动手了,夫妻俩再好的感情,一旦动起手来,也能给打没了,晚上你给她买点礼物,好好哄哄她,听到了没?”
“我知道了,外公,您放心,我和瓷瓷很好,您别为我们担心,好好养好身体,我和瓷瓷,就都开心了。”
“只此一次,下不为例,下次再让我知道你打老婆,我第一个不饶你!”顾战杰冲他挥挥手,“行了,我不耽误你时间了,你去忙吧。”
顾少修先离开顾战杰的卧室,顾战杰又坐了会儿,从房间的柜子里,找出一个红木雕花的精致小匣子。
他用追忆的眼神看了小匣子许久,轻轻叹口气,抱在怀里,起身下楼。
楼下,顾少修接了个电话,匆匆出门。
温雨瓷把餐桌收了,洗净手从厨房出来。
夙辰换好衣服,也准备出门,从楼上快步下来的时候,刚好和温雨瓷打了个照面。
温雨瓷脸上的伤,十分扎眼。
看上去,的确像是被人打的。
但是夙辰不是顾战杰,他可丝毫没认为那是被顾少修打的。
虽然昨晚他也在家,知道温雨瓷回房时还好好的,但他十分相信温雨瓷的话,是浴室地面太滑,她自己摔的。
虽然正常人都会往夫妻吵架,顾少修气怒之下,失手打了她一个耳光那方面想。
但是,以夙辰对顾少修的了解,他宁可相信公鸡会下蛋,也不相信顾少修会动手打温雨瓷。
但是,不相信是一回事,心里觉得好笑是另一回事。
难得温雨瓷有这么出糗的时候,不取笑她一下,好像对不起自己。
他在温雨瓷面前不远处停住脚步,脸上难得露出戏谑的笑意,“嫂子,昨晚你是不是被修哥给打了?”
温雨瓷白他一眼,“我被你哥打了,你就这么开心?”
夙辰拳头掩唇,笑着轻咳了声,“我是没想到,嫂子那么强势的人,也是以夫为天的小女人,在老公面前,任打任骂,我们修哥真是好福气。”
挤兑了温雨瓷几句,夙辰笑的畅快,继续迈步往外走去。
温雨瓷被他看了笑话,气不打一处来,骂了声混蛋,猛的回身冲他喊:“夙辰,你给我站住,夙辰!”
夙辰好容易嘴上占了一回便宜,才不会站住被她虐,不但脚步没停,反而走的更快。
“阿辰!”一声威严的喊,让他下意识停住脚步,回过身,“外公?”
顾战杰抱着红木雕花的小匣子,从楼梯上走下来,神情十分不悦,“阿辰,你嫂子让你站住,你没听见?”
“呃……”夙辰有些尴尬,映着顾战杰走了几步,“嫂子叫我没什么事,我又赶时间,所以……”
“你嫂子叫你站住,你没站住,你怎么知道你嫂子找你有事还是没事?”顾战杰走下楼梯,神情更加严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