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5. 455不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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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娘冲着温华瑾笑,“新郎官儿,一看你就是个好哥哥,但今天这日子,可是我们灵兰最大,你这样护着你妹妹,让我们想起了天涯贴子上最火的凤凰男,就是那种为了父母兄弟姐妹,处处和自己老婆对着干的男人,新郎官儿该不会是个凤凰男吧?”
温华瑾看着她,神情很认真,“我答应过叔叔要照顾妹妹,我答应过叔叔的话,一定会做到,我不会让妹妹发这种誓,就像我刚刚答应你们会好好照顾灵兰,我以后也一定会做到,绝对不会违背,请大家放心。”
他这样严肃正经,气氛一下凝重了,伴娘中有精明会来事的,把那个泼辣的扯到后面去,鼓掌笑着说:“新郎好样的,我们就喜欢这样的男人,新郎还有没有未婚的哥哥弟弟,也给我们介绍介绍。”
“有有有!看这边!看这边!”路桥踮起脚来用力反手指自己,“有车有房有钻戒的成功型男,不抽烟不喝酒不赌博,无任何不凉嗜好,温柔体贴, 善解人意,至今未婚,有意者请速联系,电话1388888888!”
两人这样一说笑,气氛轻松起来,司仪见差不多了,挤过来,照本宣科的问了几个问题,然后让温华瑾单膝跪地给新娘鲜花,在伴娘的起哄下,又给司徒灵兰唱了首情歌,才终于将司徒灵兰抱在怀里,立刻酒店,赶往教堂。
举行完婚礼,然后是温家老宅、再然后是陪着温华瑾和司徒灵兰敬酒,一直到了晚上,又是新一轮的宴席,等晚上的宴席散了,才真正消停了。
温雨瓷觉得她体力算是不错的,可她这一整天下来,脚底生疼,脚腕都快断了。
由于那个伴娘行了“好人缘”,晚上司徒灵兰被一帮闹洞房的不轻,不过几个伴郎倒是都靠谱,都是些无伤大雅的小玩意儿,温雨瓷乐的在旁边看笑话,也不帮腔,气的司徒灵兰总拿眼睛剜她。
最后,闹洞房的终于走了,温雨瓷没等司徒灵兰发飙,冲她做个鬼脸也撤了,顾少修在楼下客厅等她。
回到顾家别墅,洗了热水澡躺在床上,她抱着猫猫翻来翻去,直哼哼,“累死我了,比自己结婚还累!”
“你还没举行过婚礼,怎么知道比自己结婚还累?”顾少修将她捞进怀里。
她有气无力的勾住顾少修的脖子,可怜兮兮的说:“我脚掌疼的要命,脚腕都要断了,再累也不过这样了吧?早知道我就不穿高跟鞋了,爱美果然就要受罪。”
顾少修将她放在一边,将她一双小腿架在自己胸前,给她按摩脚底,“这样好点没?”
温雨瓷舒服的要命,闭上眼叹息,“好舒服,有老公疼真好!”
顾少修笑笑,双手在她脚底均匀用力。
虽然他不懂**位,但他手指修长有力,按在酸疼的脚底,十分舒服。
让他按了一会儿,温雨瓷觉得好多了,躺回他怀里,闷笑道:“今天晚上灵兰被那些伴郎们逗的不轻,肯定郁闷死了,都是她那个奇葩伴娘给行下的,她那个奇葩伴娘居然让我发誓呢,等我们举行婚礼的时候,我一定好好选伴娘,让她们嘴巴老实点,不然行下春风下秋雨,婚礼举行完她们走了,我就该受罪了。”
顾少修摇头笑笑,“京城闹洞房比这边还厉害,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怎么个厉害法儿?”温雨瓷仰脸看他。
顾少修想了下,“比如往酒瓶里插一根竹筷,让新娘新郎用舌头把竹筷夹出来,只能用舌头,不可以用其他任何地方,有很多新娘新郎弄半小时也弄不出来。”
温雨瓷在脑海中想了下那种情形,怎么想怎么和顾少修不相配。
她眨眨眼睛,“你那些兄弟们应该不敢这么对你吧?”
顾少修笑,“对我这么有信心?”
“我觉得他们肯定不敢!”让顾少修用舌头和她从酒瓶里夹筷子出来,这种游戏太草根了,一点不符合顾少修高大上的气质,她估计他那些兄弟们肯定说不出口。
顾少修笑看她,“我只是举个例子,不敢这样,肯定会想别的招术,一辈子就这一次机会,他们一定不会轻易放过我们。”
温雨瓷扁扁嘴巴,躺回他胸膛嘟囔,“好可怕!说的我都不敢举行婚礼了。”
顾少修笑着拍拍她的后脑,“闹洞房是图个喜庆吉利,是好事,只要不太过分没什么好可怕,以后老了想起来,也许会是很难忘的回忆。”
“嗯,有道理,那我不想了,到时候再说,反正就一天,怎么也能过去,我现在最重要的是要睡觉,”她扯过毯子裹住自己,闭着眼睛喃喃:“我要睡觉……睡觉……累死了……”
“嗯,”顾少修悠然一笑,关了灯,“我们睡觉!”
温雨瓷:“……”
第二天,她赖床了。
一直在床上躺到十一点,早饭都没吃,快吃午饭了,她还裹着毯子挣扎着要不要起床时,尚明欢给她打电话约她出去玩儿。
她捞过猫猫抱在怀里,懒洋洋说:“我不去,昨天我堂哥结婚,累的我只剩半条命了,我要好好休养几天在出门。”
“那周末怎么样?”尚明欢丝毫不受打击,兴致勃勃的说:“周末我们去郊外,前几天我和朋友一起去了郊外一家主题菜馆,特别好玩儿,就像红楼梦里的大观园差不多,漂亮极了,叫上你老公和谢云璟,我们一起去呀。”
温雨瓷哦了声,“那句叫上谢云璟才只重点吧?你还没死心?”
“我死什么心?”尚明欢嘟囔:“我又没什么别的意思,我就是觉得那地方特漂亮特好玩儿,想和你们分享一下,让你们也享受享受,你别太龌龊。”
“嗯,”温雨瓷没继续和她抬杠,“了解了,我约他们试试,有时间一定去。”
约谢云璟的任务,温雨瓷交给了顾少修,她和顾少修说,不管他想什么办法,必须让谢云璟去。
既然尚明欢这么坚持,她愿意给她多创造一些机会。
作为朋友的,也只能帮到这里了,如果有这么多接触的机会,谢云璟还是没办法喜欢她,那她也没办法了,总不能让顾少修命令谢云璟,必须娶她。
到了周末早晨,一行人启程来到尚明欢所说的主题菜馆。
更准确说,这是一家集休闲、娱乐、吃喝、住宿和购物于一体的庄园。
因为在郊外,建筑面积极大,里间的建筑亦极为奢华,能看出这庄园的主人必定是个财大气粗的。
尚明欢和温雨瓷她们三个在庄园外碰头,时候不大吕颂扬和林静也来了。
今天林静没带宝宝,只有他们夫妻俩,打算趁机二人世界一下。
温雨瓷现在每次见林静,都能清晰的感受到她的满足和幸福,也能看到吕颂扬对她无微不至的宠爱和呵护,当初对吕颂扬劈腿的不满,也渐渐淡去了。
吕颂扬如今的事业也发展的不错,欠她的买房子的钱早就还清了,有了孩子后,也换了辆比较宽敞、性能也比较好的商务车。
虽然和顾少修仍没有一点可比性,但难能可贵的是,每次他和他们在一起时,心态都很平和,雍容儒雅,沉稳淡静,丝毫看不出他们之间的经济差距,这是他最让温雨瓷佩服的地方。
而且顾少修说的不错,吕颂扬那家伙虽然干了回十分欠扁的事,但他的确是个潜力股,只要没人刻意打压,功成名就是迟早的事,必然不会委屈了林静。
一行人说说笑笑,走进庄园,作为一个已经来过一次的老客人,尚明欢叽叽喳喳介绍着:“东边有泳池和保龄球,西边有高尔夫,后面有马场,你们想玩儿什么?对了……”
提到马上,尚明欢忽然歪头,问身边的温雨瓷:“上次我们在我大哥的马场内骑马时,往你马鞍下放铁蒺藜的人查到了吗?”
温雨瓷摇头,“没有。”
当时他们都不在马儿身边,连个鬼影儿都没看见,再加上马场在郊外,没有监控设备,马场客人又很多,根本无迹可查。
尚明欢看了眼正在和谢云璟谈笑的顾少修一眼,凑到温雨瓷耳边小声说:“你老公不是很厉害吗?怎么这点小事都查不出来?”
“他再厉害不也是个人?你当他是个神仙!”温雨瓷白她,“你大哥不也挺厉害?你让你大哥去查,在你大哥马场出的事,他应该负责才对。”
只是忍不住小小的吐槽了一下,结果引火烧身,尚明欢吐吐舌尖儿,摆摆手,“我不就这么一说吗?马场里每天来来往往的客人那么多,放个铁蒺藜,胳膊一伸就塞马鞍下面去了,到哪儿去查?要怪只能怪你太不讨人喜欢,总被人害,你看怎么就没人害我呢?”
“怂了吧?”温雨瓷戳戳她的太阳**,“一听让你大哥去查你就这么多借口,这次是看你面子才没让你大哥负责,不然他至少得赔我医药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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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6. 456遇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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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明欢皱皱鼻尖儿,“是你自己不讨喜,才被人暗算,关我大哥什么事?因为你才弄伤了我大哥马场里最好的马儿,马场是看我的面子才没找你赔,不然你得赔马场马儿的医药费呢!”
温雨瓷忍不住笑,轻推了她一下,“你越来越能狡辩了,你这么能诡辩,哪有一点像温顺小绵羊的地方?我看你就趁早对我们家阿璟少爷死心,你这样的,肯定没戏!”
尚明欢白了她一眼,扭过头去,不理她了。
温雨瓷笑笑,扭过头去和林静说话。
几分钟后,见尚明欢还是不做声,她搂住尚明欢的肩膀,笑嘻嘻的问:“怎么了?生气了?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心眼儿了?”
尚明欢哼了声,“你知道你刚刚每个字都是在往我心上戳刀子吗?我现在胸腔里流的都是血,不信你割开看看!”
“行了,不用割开我也知道你胸腔里流的都是血,”温雨瓷笑道:“你胸腔里要流的都是椰汁,那你不就成了椰子妖了吗?”
尚明欢使劲儿去抓她身上不耐痒的地方,“温雨瓷,你越来越没良心了,居然对我这个卑微可怜的单恋者,进行那么残忍的摧|残和打击,你还有没有点人性?”
温雨瓷被她抓的浑身缩成一团,咯咯直笑,林静走到她俩中间去,隔开她们俩,“你们别闹了,小心撞了别人。”
大概是周末的原因,来来往往的客人很多。
尚明欢冲林静皱皱鼻尖儿,“小静我发现了,我不过就是消失了一段时间而已,你心眼儿就长偏了,总向着瓷瓷,拉偏架,我不开心!”
“那还不是你活该?”温雨瓷隔着林静,探头冲她做鬼脸,“谁让你重色轻友,甩下我们两个和那个渣男出国来着?”
话一出口,她一下觉得不对,而尚明欢的脸已经红了,飞快的瞟了谢云璟一眼。
好在三个男人正在聊些她们女人不会感兴趣的话题,并没注意她们正在说什么。
温雨瓷冲尚明欢做了个对不起的手势,尚明欢越加闷闷不乐起来。
温雨瓷逗了她几句,好容易把她逗笑了,不敢再乱说话。
单恋的女人玻璃心,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不经逗,她别不小心把她逗哭了,喷泉爆发。
几个人在园子里逛了一圈儿,玩儿的很尽兴,回程时,尚明欢指着远处一栋古楼样式的小楼说:“快看,探险城!里面是迷宫和鬼城,我朋友说很惊险很刺激,我们进去看看好不好?”
谢云璟和温雨瓷对这种有点刺激和冒险的地方很感兴趣,顾少修和吕颂扬、林静表示要去旁边茶座等他们。
温雨瓷也觉得这鬼城什么的和顾少修不是一个世界的东西,人家被恶鬼吓的放声尖叫时,他在一边轻悠淡然的漫步,多破坏气氛。
顾少修不去刚好,她和谢云璟、尚明欢兴冲冲进了探险城。
古楼在外面看,占地面积并不是十分大,进去之后才发现错综复杂,走了半个多小时还没见到重复的地方,一直在古楼里面转,时不时冒出个吊死鬼什么的,吓的温雨瓷和尚明欢一边大笑,一边尖叫连连。
又逛了一会儿,古楼中忽然传出一阵骚|乱,温雨瓷三人情不自禁停住了脚步,仔细倾听传来声音的地方,猜测着是不是有人被“恶鬼”们吓的心脏病突发什么的。
可仔细听了会儿,却发现杂乱的声音里传来的却都是类似“着火了”、“快跑啊”之类的声音。
温雨瓷一下紧张起来,抓住尚明欢的手,“好像是着火了,人们都在往出口跑。”
尚明欢也一下紧张了,下意识去看谢云璟,谢云璟脸上却没什么变化,一指楼梯口,“我们先下楼。”
这栋古楼完全是木质结构,燃烧的很快,她们刚走下楼梯,就已经闻到东西烧焦的气味,看到了细细的青烟,人们恐惧的尖叫声越来越清晰。
“别慌,跟着我走。”谢云璟冷静的安抚两人,在前面引路。
作为一座以迷宫和恐怖闻名的探险城,道路曲曲折折,楼梯通往的不一定是下楼的路,而是另一个探险的地方,谢云璟在前面领路,仔细辨认着道路,当他们终于走到安全出口时,古楼中所有游客都往这边蜂拥而来,挤成一团。
“别慌,走我旁边。”谢云璟用手拨开身边的人群,给温雨瓷和尚明欢开路。
青烟越来越浓,已经可以看到燃烧的火光,人们恐惧的尖叫声几乎要将鼓膜穿破,楼梯上攒动的人头像煮沸的饺子,温雨瓷死死抓着尚明欢的手,两人被拥挤的人群挤得东倒西歪。
好在谢云璟的声音一直在她身边身后,修长有力的手臂一直在为她们扫清障碍。
青烟越来越浓,温雨瓷和尚明欢紧握的手被迫放开,捂住自己的口鼻,弯着腰,尽量矮下身子,向前挪动。
温雨瓷觉得自己的肺要被这些夹着浓烈刺激味道的青烟呛的炸开了,脑袋混沌一团,只能凭着本|能往前冲。
越往下,人群越往一个方向聚集,温雨瓷和尚明欢几乎被脚不沾地的挤到了楼下大厅里。
很显然,火是从一楼烧起来的, 到处都是熊熊火光和刺鼻的浓烟,人们尖叫着朝出口涌去。
好在大厅场地空阔,不再那么拥挤,温雨瓷一路跑出古楼,立刻回头寻找尚明欢,十几秒后, 尚明欢踉踉跄跄的撞进她怀里。
她立刻大喜,抱住尚明欢,没等她说什么,两人被冲过来的人流挤到了台阶下面。
尚明欢不知被什么绊了一脚,重重摔在地上,温雨瓷连忙蹲下身去扶,推搡着靠近她们的人群,以免尚明欢被踩到。
尚明欢用力咳嗽了一阵,一把抓住她的胳膊,“谢云璟呢?”
温雨瓷立刻回头扫视,“刚刚还在我们身边。”
在这样拥挤的人潮中,她和尚明欢的力气太渺小,如果不是谢云璟一路护着,她们不可能这么顺利逃出来。
后面烟雾渐浓,她已经看不到谢云璟,但她能听到谢云璟不时的安抚她们几句,虽然她捂着口鼻警告他,有浓烟的地方尽量不要说话,但为了让她们安心,他还是不时发出一些声音,一双手臂尽量为她们开路,保护她们闯到楼下。
直到大厅里,空间空阔了,她才没再听到他的声音。
温雨瓷将尚明欢拽起来,“放心,他跟着我们下来了,刚刚我还听到他的声音,以他的能力,不会困在里面。”
尚明欢却完全听不下去,大声叫着“谢云璟!谢云璟!”
她焦急的叫了几声,在原地转圈扫视,始终没发现谢云璟的身影。
她一下急了,“他一定还没出来,我去找他!”
说完之后,不等温雨瓷反应过来,她已经朝燃烧的古楼冲了过去。
温雨瓷大惊:“欢儿,回来!”
她确定谢云璟肯定出来了,因为谢云璟一直跟在她们身后,在快接近大厅门口的时候,她还听到他的声音,已经离出口那么近,以谢云璟的能力,没可能她们出来了,他出不来,尚明欢太冲动了。
可尚明欢完全不听她的解释,迎着蜂拥挤出来的人群,死命往里冲,一边逆行拨开从古楼中冲出来的人们,一边大声喊着谢云璟的名字。
温雨瓷几次想去拉她,都被挤出来的人群撞开,眼见着她就要重新闯入燃烧的古楼,忽然从旁边伸出一只手臂,将她用力扯到一边。
她几乎是被横着从蜂拥出来的人群缝隙中被扯了过去,一路踉踉跄跄,几欲摔倒。
温雨瓷在人群中看到死死抓着尚明欢的人,悬在半空的心,终于落地。
谢云璟。
抓住尚明欢的人是谢云璟。
入口处都是浓烟,尚明欢迎头闯进去,狠狠吸了几口,这时涕泪直流,没命的咳嗽,双臂却用力挥舞着,“放开我,放开我,我要进去,放开我!”
“冷静点!”谢云璟用力箍住她胡乱挥舞的手臂。
听到这熟悉而惦念的声音,尚明欢身子先是一僵,紧接着扑上去,死死抱住面前的男人,放声大哭。
温雨瓷也挤了过来,“你不是和我们一起出来的吗?怎么在这边?”
谢云璟将尚明欢推给温雨瓷,“照顾她,我们先离开这里。”
他一边说着,一边弯腰,抱起一个孩子。
温雨瓷这才发现在靠墙的立柱上,靠着一个昏迷不醒的孩子。
谢云璟抱着孩子走在前面,温雨瓷拽着尚明欢跟在身后,追问:“你是为了救这个孩子?”
谢云璟嗯了声,“我要出来时,发现他昏倒在大厅里,就回头把他抱了出来。”
他们顺利离开人群,刚走到空旷处,就隐隐听到传来呼喊他们名字的声音。
“是顾少修!”刚蹲下身去准备检查被谢云璟放在地上的那个孩子的温雨瓷,立刻站起身,四处扫视。
视线扫了一圈,一下落在朝这边迅速跑来的顾少修和吕颂扬、林静三人的身上,她用力挥手,大声喊:“我们在这边!”( )
457. 457我从没这样认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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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旷处面积很大,人群已经三三俩俩散开,她的声音很清晰的传出去,顾少修三人很快发现了她。
顾少修冲过来,一下将她抱进怀里,一直狂跳不止的心这才渐渐安稳。
茶座离这边很远,他们又坐在里面,一直听到走廊里的服务员窃窃私语的议论古楼着火,他们才知道温雨瓷这边出事了。
连帐都没来得及付,直接冲了出来,跑在最后的林静被服务员拽住,吕颂扬随手掏了几张百元大钞扔给服务员,拉着林静一起冲往古楼的方向。
等他们到达时,古楼已经完全烧了起来,好在为了营造古楼古老神秘的气氛,古楼离其他建筑很远,并没有波及到周围建筑。
他们大声喊叫着温雨瓷三人的名字,不住的祈祷,希望他们没事。
顾少修一边叫着温雨瓷和谢云璟的名字,一边四下扫视,努力寻找着他们的身影。
已经很久没尝过这种心急如焚的滋味,恨不得自己现在是和他们一起身在古楼里,而不是在这边焦急仓皇的呼喊他们的名字。
那三个人中,一个是他视若性命的妻子,一个是如他手足的兄弟,哪一个出事他也承受不起。
他焦急喊着两人的名字,直到温雨瓷出声回应他,那一霎那惊喜的感觉,已经没办法用语言来形容。
那一瞬间他只觉得,他愿意用他的一切换取她平安无事的此刻。
“没事吧?”抱了很久,一直到心跳渐渐平复,他才捧住她的脸,上下看她。
“没事。”她笑着摇摇头。
“阿璟?”他低头去看蹲在孩子身边,照顾那个仍在昏迷中的孩子的谢云璟。
谢云璟抬起头,冲他摇头示意,“我没事。”
“怎么没事?”尚明欢泪眼婆娑的看着他的胳膊嘟囔,“胳膊烫伤了好大一块,怕是会留疤……都是我不好,我不该带大家到这边来玩儿。”
她这话一出口,一下内疚的流下泪来。
温雨瓷蹲下身去揽住她的肩膀,“别这样说,我们不来,这边也会着火,幸好你带我们来了,谢云璟才能救了这个孩子,不然这个孩子也许已经死了。”
顾少修也蹲下身,探探孩子的鼻息,问谢云璟,“打急救电话了吗?”
“打了,”谢云璟点头,“接电话的医生说,所有能派出的救护车已经都派到这边来了。”
这时,几人才注意到,纷杂的声音中夹了消防车、警车、救护车鸣笛的声音。
“到了,我们抱他去找救护车,”顾少修挡开要抱孩子的谢云璟的手臂,自己将孩子抱在怀里,“一起去,也帮你处理一下伤口。”
谢云璟的左臂外侧烫起了一大片水泡,看起来十分严重。
他动动手臂,漫不经心扫了一眼,无所谓的说:“没事,小意思。”
尚明欢也看了一眼,捂住嘴巴,又差点哭出来。
温雨瓷连忙拥住她的肩膀,轻声安慰她。
抱着孩子找到救护车,医生替孩子做了检查,说孩子只是吸入大量浓烟,导致昏迷,没有生命危险。
几人又找到警察,让警察帮孩子寻找家人。
景城能出来执勤的警察和医生几乎全员出动,到处可见警察和医生忙碌的身影,见情势已经控制住,几人一起离开了庄园。
车上,尚明欢还是一个偷偷抹眼泪。
温雨瓷哄了她一会儿,她还是怏怏不乐,干脆将她拖进怀里,用力捏她的脸蛋儿,“行了,别难过了,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们两个毫发无伤,只有谢云璟一个人受了轻伤,这是大幸,说明以后我们三个都是有后福的人,你还难过个什么劲儿?”
尚明欢抽抽鼻子喃喃:“都是我不好,上次带你们去马场,结果差点害死你,这次带你们来庄园,又差点害死我们三个,我肯定是有什么灾星的体质,以后我再也不找你们玩儿了。”
“胡说什么?”温雨瓷戳戳她的太阳**,“你成天玩儿手机,看看社会新闻就知道,每天枉死的人多了去了,我们今天能活下来就是我们的幸运,你怎么就是灾星了?不许胡思乱想了,再胡说打嘴!”
开车的顾少修的说:“我先带你们回别墅。”
温雨瓷点了下头,点完头之后一下想起她坐在顾少修后面,顾少修看不到,又应了声,“好,我们先回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再吃点东西定定神。”
已经快中午了,从早晨出发到现在,她们还水米未进,又受了这么大惊吓,手脚都是软的。
其实是吓的,但她骗自己是饿的。
到了别墅之后,她先下车,顾少修走到她身边,仿佛许久未见似的,又上下打量她,不放过一个地方。
尚明欢从另一边下车,脚刚一落地,就一阵剧烈的头晕目眩,整个人朝地上栽下去。
有一瞬间,她完全没有意识,等她恢复了意识,发现她整个人靠在谢云璟怀里,两只手死死抓着谢云璟的手臂。
“对……对不起……”她结结巴巴道歉,双手触电一样松开谢云璟的胳膊,人刚一离开支撑,又摇晃了下,被谢云璟扶住两侧的肩膀。
“你怎么样?”谢云璟微微低头,皱眉看她。
“大概是坐太久,体位性低血压,没事,等会儿就好了。”短暂的眩晕过后,她的意识已经恢复过来,眼睛落在谢云璟脸上,一时看的呆了。
他们三个都还没清洗过,每个人脸上都有被炭灰抹过的污迹,可这不但丝毫没影响他的容貌,反而让她觉得温暖可以依靠。
她呆呆的想,她眼光差了一次,可在外面历练几年,她终于有了长进,这次,她看准了人。
只是可惜,她已经很努力,很努力,却没办法让他喜欢上她。
一时间,百感交集,眼里莫名其妙又有了泪意。
她低头差了下眼睛,抬起头看他,哽咽着说:“谢云璟,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可以后我不会再找你们玩儿了,我不想害死你们。”
谢云璟看着她的眼泪像珠子一样噼噼啪啪的掉落在地上,她抬手不断擦泪,手上的灰又擦在脸上,抹的像个花脸猫。
他,却莫名觉得动人。
脑海中情不自禁闪过她大喊着他的名字,朝燃烧的古楼奋不顾身冲过去的样子。
在她面前是熊熊烈火和跌跌撞撞蜂拥而出的人,她却逆流而行,不顾一切的向里面冲去。
那一刻,他从未有过的震惊。
他习惯了轻佻**,习惯了游戏人生,在他的世界里,喜欢,是一种很浅薄的东西。
喜欢,就是看着顺眼一块儿吃顿饭喝喝酒,玩儿时很开心,散场后很快忘了谁是谁。
他第一次看到,还有种喜欢,这样执着,这样奋不顾身。
他无法用语言去形容她向冲向火场的情形,仿佛她只想看到她口中大喊着名字的那个人,而看不到距离她不过咫尺,随时可以将她吞没的危险。
那一刻,他的心弦前所未有过的震动。
此刻,听她哽咽着说,谢云璟,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可是我以后不找你玩儿了,我不想害死你,他一颗心忽然从未有过的悸动。
忽然,他猛的俯下身,用力吻上她的唇。
他心中奔涌着许多浓烈的情感,无处发泄,他能想到的,只有吻住她。
尚明欢一下懵了,傻傻的睁大眼睛,忘了闭眼。
温雨瓷停止了和顾少修的交谈,看向他们这边,抓住顾少修的胳膊,用力晃了晃,指指相拥而吻的二人。
顾少修笑而不语,揉了揉她的脑袋后,拥住她的肩膀,将她揽入自己怀里。
吕颂扬被红灯拦住,晚了他们一个路口,车才开进来,停车的声音惊动了拥吻的两个人。
谢云璟松开尚明欢,尚明欢傻傻的将手抚上自己的唇,睁圆眼睛,目瞪口呆的看着他,整个人似乎已经傻掉了。
林静下车,在他们身前不远处停住脚步,看看谢云璟,又看看尚明欢,“什么情况?”
温雨瓷笑着走到她身边,挽住她的胳膊,笑盈盈说:“看来,我们要恭喜尚明欢同学,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尚明欢捂住自己的唇,这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脸颊和耳朵都一点一点红起来,看着谢云璟问:“你、我……你不是耍我吧?”
谢云璟看了眼顾少修,又看了看温雨瓷,挑眉笑道:“你觉得我敢在他们面前耍你吗?”
尚明欢愣了会儿,结结巴巴的说:“你、你是认真的?”
谢云璟将她扯进怀里,又是一通长吻,松开后,挑眉而笑,“我从没这么认真过!”
他并不期待爱情,但如果眼前这女孩儿给他的爱情他不抓住,他相信他会后悔终生。
不愿被伤害,他情愿游戏人生,但当有这样一个女孩儿,愿意以生命之重珍视他时,他也愿意回以同样的爱和珍重。
温馨快乐的气氛在空气中流动,温雨瓷用力拍拍手掌,笑着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句话说的太对了,我们今天一定要好好庆祝一下。”( )
458. 458打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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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明欢试探着握住谢云璟的手,见他不但没有挣脱,而且反手握住了他,立刻开心的笑起来,经历大劫过后的慌乱和不安,在这一刻全然散去,惊喜到几乎眩晕的感觉,如同梦幻。
顾少修的别墅有的是房间和衣服,几人都清洗了下,换了新衣服,除了谢云璟,几人都毫发无伤。
尚明欢满是心疼的又替谢云璟处理了手臂上的伤口,将医生告知谢云璟的注意事项,又不厌其烦的叮嘱了好几遍。
如果是从小就被一个唠唠叨叨的母亲念叨到大的孩子,也许会厌烦这种唠叨,可是对谢云璟这种已经很久没人唠叨过的男人来说,却觉得温暖和享受。
这是被人照顾和珍视的感觉,他已经很久没有感受过。
虽然他有两个极好的哥哥,他们之间的感情也是最好的,但男人之间的关心和爱护只是只言片字,从不会这样温暖的絮叨。
林静和温雨瓷下厨,做了些吃的,炒了几个菜,再加上冰箱里的速食,做了丰盛的一大桌,几个人说说笑笑,心情好到了极致。
这一天的经历,他们很有默契的谁也没告诉家里的长辈。
第二天,温雨瓷回家陪温雄,当温雄看着电视中古楼着火的消息唏嘘不已时,她偷偷吐舌头,一个字也不提她昨天就在现场。
中午陪温雄在家吃过饭,午睡了一会儿,她离开自己家,路上买了些菜和熟食,回顾少修的别墅。
这些日子,她一直过着这样的生活。
早晨和顾少修一起离开别墅,顾少修去公司,她去温家陪温雄,有时陪温雄说说话散散步,有时安静的坐在院子里画她的设计图。
中午陪温雄吃一顿饭,午休过后,陪温雄说说话,喝几杯茶,就离开温家,路上买些东西,回顾家别墅。
白天陪老爸,晚上陪老公,两不耽误,这样的日子悠闲而惬意,安逸快乐到了极点。
她觉得她似乎胖了些,皮肤倒是更水灵了。
今天温雄和朋友出门了,她午休过后没见到温雄,直接离开家里,比往常回顾家的时间要早一些。
她打算把菜先放进厨房,择出来洗干净泡上,等麦琦回家就可以直接做饭了,还没进客厅,在院子里就听到顾战杰的怒吼声。
她皱起眉。
火山又爆发了,这是谁又踩到老爷子的尾巴了?
说实话,以前她天不怕地不怕,现在她最怕的就是顾战杰。
如果顾战杰还是那个身居高位的健康老人,也许她还能和他耍耍性子、斗斗气,可现在,顾战杰是一个身体不太好的病人,她对顾战杰,等忍就忍,能让就让,完全没脾气。
她不敢直接进去,站在外面,打开一条门缝,朝里面张望。
等她从门缝中定睛看清楚客厅里的情形,心脏猛的揪了一下,一下皱起了眉。
客厅里,顾战杰正在怒吼着什么,手中拿着他的登山杖,戳的地板咚咚直响。
谢云璟跪在地上,双手端了一个铜盆,高高举过头顶,不知道已经举了多久。
她心脏缩成一团,心里烦乱的厉害……这谢云璟,又踩到老爷子哪根尾巴了?
她想推门进去,不管怎样,先替谢云璟说几句好话再说。
可转念一想,老爷子不待见她,她要是进谢云璟说好话,说不定不但不管用,还会火上浇油,让顾战杰把谢云璟骂的更惨。
她想了下,掏出手机,拨通了尚明欢的号码,将这边的情况说了下,让她用最快的时间过来。
顾少修今天有事外出,不在景城,如今能指望的,只有尚明欢了。
挂断尚明欢的电话,她再次从门缝里往客厅内张望,一眼看到顾战杰抡起登山杖,狠狠打在谢云璟的后背上。
温雨瓷再也按捺不住,几乎是条件反射般闯了进去,“外公!”
等她冲到近前,才发现谢云璟举过头顶的青铜盆中装满了清水。
以前和顾少修闲聊时,顾少修说过,他外公年轻时,就是这样练他手下的兵。
哪个要是犯了错,就让他将盛满清水的水盆举过头顶站军姿,有时一站就是几十分钟。
大概因为谢云璟是自己养大的晚辈的原因,顾战杰这次惩治谢云璟更狠,至少他手下的兵是站着的,谢云璟此刻是跪着的。
顾战杰只是看了她一眼,手中的登山杖还是朝谢云璟后背砸下去。
温雨瓷不敢推搡他,情急之下用自己的身体挡了一下。
这一下结结实实砸在温雨瓷后肩上,温雨瓷疼的几乎眼黑了下,她急切的喊:“外公,您听我说!”
“说?说什么?说你们什么时候把我气死?”顾战杰暴跳如雷。
“外公,”温雨瓷抓住他的胳膊扶他坐下,“您先消消气,他昨天手臂受伤了,您这样罚他,他怕是撑不住,您先让他起来好吗?”
“受伤?他还怕受伤?”顾战杰屁股刚一沾沙发,又猛的站了起来,用力指住谢云璟,“你自己问问,他干了什么?他要是怕受伤,他会那样干吗?”
温雨瓷见他气的脸色铁青,大口大口喘吸,吓的她心惊肉跳,生怕他气厥过去,一个劲儿的给他顺气,“外公,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我们总能找到解决的办法,您别气坏了身子,还有谢云璟,昨天他烫伤了胳膊,烫的很严重,医生一再嘱咐伤口不能碰水,您让他举着水盆,万一伤口沾了水,不是小事,您先让他把水盆放下行吗?”
顾战杰歪头看她,“他昨天还闯什么祸了?胳膊怎么会烫伤?”
温雨瓷见顾战杰的注意力被自己吸引过去,暴怒的情绪似乎减小了些,仗着胆子走过去,将谢云璟手中的铜盆接过来,放在地上。
眼见顾战杰又要暴怒,她立刻快速说:“外公,昨天我和少修还有谢云璟、明欢,我们去城外庄园玩儿了,结果遇到古楼着火,谢云璟为了救一个孩子,把胳膊烫伤了,不信您看。”
她示意谢云璟卷起衣袖,谢云璟却紧抿着唇,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一动不动。
温雨瓷无语,这爷俩这是在搞什么鬼?
老爷子气的半死,小的就好像在怄气,轻易不见谢云璟这副正经的德性,搁在平日里,他应该是嬉皮笑脸的讨好求饶才是,今天却像尊石塑的雕像,一个字都不说。
她没办法,只能自己卷起谢云璟的衣袖,“外公您看,我没骗您,他胳膊真的伤的很重,医生反复叮嘱过了不能碰水,不然有可能会感染,引起败血症什么的,到时会很麻烦。”
其实没这么严重,但为了转移顾战杰的注意力,她只能心口胡诌,怎么严重怎么说。
顾战杰狠狠瞪了他们两个一眼,没再继续纠结温雨瓷自作主张,把谢云璟手中铜盆取下的事情,只是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怒视着谢云璟运气。
温雨瓷在他身边坐下,小心翼翼说:“外公,发生什么事了?您别生气,不管发生什么事,都没您身体重要,不管什么事,都有解决的法子……”
“是吗?”顾战杰冷笑,“那人命呢?难道他打死了人也有解决的法子?是让他去偿命,还是你们去贪赃枉法!”
人命?
打死了人?
听到这两句简短的话,温雨瓷如同被一盆冷水狠狠浇在头顶上。
她下意识,看了谢云璟一眼。
顾战杰暴怒成这样,而谢云璟又一反常态的一言不发, 该不是谢云璟真的打死人了吧?
这个念头闪进脑海时,她的手脚一下冰凉。
她紧张几乎发不出声音,嗓子有点哑,“外公,他该不会、不会……”
依着顾家的能力,不管谢云璟闯了什么祸,只要不死人,什么事都能摆平,即便死了人,只要不是什么太重要的人,也能摆平,但是问题是,如果谢云璟当真打死了人,谁能跨过良心这道坎,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顾战杰怒冲冲说:“你自己问他!”
谢云璟跪的笔直,像是一块冷冰冰的石头,唇瓣紧抿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一言不发。
温雨瓷心都要凉透了。
该不会是真打死了人吧?
她一时间吓的不敢追问,怕得到的是最不想听到的答案。
气氛忽然僵住,不知过了多久,院子里响起急促的脚步声,尚明欢推开门,气喘吁吁冲进来,“外公!”
她先叫了顾战杰一声,冲到顾战杰面前,看了眼跪了笔挺的谢云璟一眼,咬了咬唇,忽然走过去,跪在了谢云璟身边。
顾战杰有些愕然,骤然站起身,“明欢,你这是干什么?”
尚明欢抓住谢云璟垂在身侧的手,仰脸看顾战杰,“外公,我和他已经在一起了,就在昨天,我们是恋人了,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和他一起面对。”
顾战杰瞠目结舌。
过了好半晌才问:“你们两个恋爱了?”
“对!”尚明欢点头,“外公,不管他做错了什么事,我都愿意和他一起承担,我知道我和他都不是很完美的人,难免犯错,只求外公看在我们还年轻,难免一时冲动做错事的份上,原谅我们。”( )
459. 459她喜欢这种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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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跪的笔直,自温雨瓷进来,一动未动过的谢云璟,忽然歪头看向尚明欢,眸光复杂,是温雨瓷完全看不懂的情愫。
顾战杰看了看谢云璟,又看看尚明欢,冲他们两个摆摆手,“算了算了,你们先起来再说话。”
尚明欢立刻起身,将谢云璟从地上拖了起来。
谢云璟依旧抿着唇,目光很深,望不到底。
顾战杰看着尚明欢,叹了口气,“明欢丫头,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生气吗?”
尚明欢诚恳说:“外公,我外公说,谢云璟是您一手养大的,您像疼自己亲外孙一样疼他,您这样生气罚他,肯定是他做错了事,但我和他都是冲动容易犯错的性格,希望外公看在我们还年轻不懂事的份上,不要生气。”
温雨瓷惊讶的看着尚明欢,她第一次真切的感受到,在国外独自生活了一年多的尚明欢,长大了,不再是那个既天真浪漫又飞扬骄纵的小丫头。
她和她一样,长大了,甚至,变的比她还会说话,还会哄人。
她和林静、尚明欢是最好的朋友,林静是她们三个里面最沉稳懂事的,她介于懂事和不懂事之间,尚明欢是她们三个里面,最单纯、最冲动、最不懂事的,不然她也不会因为和家里怄气,随楚晖去了国外。
可今天的尚明欢让她陌生,她忽然很汗颜的发现,也许现在,她已经是她们三个里,最不懂事的那个了。
尚明欢,已经蜕变的她几乎不认识了。
顾战杰皱眉看了尚明欢会儿,开口问道:“你知道他闯了什么祸吗?要是他杀了人,你还会这么想吗?”
杀了人?
尚明欢刚刚激动的有些泛红的脸色,一下变得煞白,“外公,您说什么?您说仔细点。”
“我说,”顾战杰看着她,“即使他杀了人,你也会像现在这样对他吗?”
“杀了人?”尚明欢低着头喃喃重复了一遍,抬眼看顾少修,“外公,我相信以他的为人,不会故意去杀人,如果是误杀,不会判死刑,不管十年二十年,我愿意等他,您告诉我,他杀人了?”
尚明欢虽然极力保持镇定,但颤抖的声音还是出卖了她。
她死死抓着谢云璟的手,浑身都在颤栗。
温雨瓷也觉得心脏几乎停止了跳动,目不转睛盯着顾战杰,等着顾战杰的答案。
顾战杰阴沉着脸说:“还没死,不过也差不多了。”
这句话,无疑是天籁。
温雨瓷立刻追问:“那人怎么样了?是不是在医院抢救?我们找最好的医生,一定不能让那人死!”
顾战杰哼了一声,“这个还用你教?”
他早就打过招呼,不惜一切代价,保住那人的性命。
顾战杰看了谢云璟一眼,“不知道你小子走了什么狗屎运,遇到这么好的姑娘,以后还这么混吗?”
谢云璟微微垂下头说:“外公,我会改。”
顾战杰哼了声,没再说话,甩手上楼了。
一直等他的背影从楼梯拐角处消失,谢云璟一下瘫坐在沙发上。
尚明欢在他身边坐下,挽着他的手臂 ,急急问:“你怎么样?要不要紧?”
温雨瓷则问:“你打的那人到底怎么样了?会不会死?为什么打架?”
谢云璟摆摆手,后脑倚在沙发背上,闭上眼,掐着眉心不说话。
“算了。”温雨瓷烦躁的吁了口气,拿出手机,一边打电话,一边往楼上走,自己打探消息。
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保证被谢云璟打的那人不要死,哪怕只剩一口气也好,那人一定不能死!
晚上,吃过晚饭很久,顾少修才回来。
他一推开卧室的门,温雨瓷立刻迎过去,“那人怎么样?不会死吧?”
顾少修今早去了邻市,是被她打电话叫回来了,她总觉得,如果顾少修在,就会有保障,就会有安全感。
顾少修一回来,直接去了医院,中间电话联系了几次,那人一直在手术室抢救。
顾少修轻轻拍拍她的肩膀“放心,死不了了。”
“那就好,”温雨瓷一直悬在半空的心终于安稳了点,给他倒了杯水递到他手中,“你还没吃饭吧?吃面还是喝粥,我去给你做。”
“吃面。”顾少修确实渴了,端着水杯喝水。
“什么面?什锦面,拉面还是板面?”温雨瓷问道。
“清爽一点的,只要菜,不要肉。”顾少修将水杯放在一边,开始脱衣服,准备洗澡。
“好,马上就好,你洗完澡就可以吃了。”温雨瓷匆匆跑下楼去做面。
她多做了几份,喊尚明欢下来端。
今天这气氛,谁都没怎么吃东西,尚明欢一直在谢云璟卧室里,顾战杰也一直没出去。
她不管尚明欢,自己把一大碗和一小碗面放进托盘里,端进自己卧室。
虽然已经力求简单快速,但又想做的好吃,时间还是稍微长了点,顾少修已经穿着浴袍坐在床边的沙发上喝酒。
“没吃东西不要喝酒。”温雨瓷嗔他,将面放下,抢过他的红酒杯放到一边。
顾少修看看一大一小两碗面,“你晚上也没吃东西?”
“吃了,吃的不多,再陪你吃点。”当时那人生死未卜,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胸口堵着,晚饭她没吃几口。
两人并排坐在沙发上,安静的吃面,窗外偶尔传来蝉鸣蛙啼声,越发显的恬静。
吃完面,收了碗筷,温雨瓷洗过澡,两人一起躺到床上去,温雨瓷才问:“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谢云璟把那个人打的那么重?”
顾少修抚摸她的头发,缓缓说:“那人是谢馨彤的表哥,在酒吧喝酒时,和阿璟遇到一起,两人都喝的不少,谢馨彤的表哥又开始说些阿璟是私生子的话,并且侮辱了阿璟的妈妈,一般来说,如果只是涉及自己,阿璟不会下这么狠的手,但如果谁侮辱他已经死去的母亲,他下手决不留情,这次又喝的多了些,下手就失了准头。”
温雨瓷不放心的追问:“那人不会死吧?一定死不了吧?”
“放心,”顾少修轻轻吁了口气,“已经脱离危险期,没有生命危险,我留了人在那边,二十四小时随时待命,不会有事。”
“真是万幸,”温雨瓷轻轻吐了口气,“其实像那种人渣,我也恨不得一砖头拍死他们,但杀人犯法,大多数时候还是想想就算了,谢云璟太冲动了。”
顾少修摩挲着她的头发,淡淡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逆鳞,阿璟的逆鳞就是他的母亲,他从小到大,得到的关爱很少,他母亲对他全心全意的爱和保护,是他真珍贵的东西,当时他又喝醉了酒,一时控制不住情绪,也活该那小子太倒霉了些,原本阿璟用酒瓶敲的是他肩膀,混乱中,他不知被谁推了下,那一酒瓶才敲在他头上。”
温雨瓷摇摇头,“我还是觉得他太冲动了,万一那人死了,用自己的命赔那些人渣的命,太不值了,以后你要好好管管他,别让他再总去酒吧那些乱七八糟的地方了。”
“放心,”顾少修拍拍她的肩膀,“就算我不管,外公这次绝饶不了他,酒吧之类的地方,这辈子他都别想再去了。”
温雨瓷轻叹了声,“我今天回来就看到外公在教训谢云璟,打的真狠,我都吓懵了。”
顾少修安抚的轻轻拍她,“我记得我以前和你说过,其实我们顾家和柳家在几代之前多少有些亲戚,外公和柳家的几个长辈交情不错,阿璟这次打的那个人的爷爷,是外公年轻时的战友,第一时间就打了电话向外公告状,外公大概又是担心又是气,下手也就格外狠了些。”
温雨瓷又叹了口气,“但愿谢云璟以后能学聪明点儿,不再触老爷子的霉头了,我吓的腿都软了。”
顾少修笑笑,歪头在她额头上吻了吻:“没事,阿璟是我们三个里面最不省心的,从小就是被外公敲打着长大的,格外耐打,外公有分寸,绝对打不坏。”
温雨瓷笑起来,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更深的躺进他怀里,“听出来了,这果然不是亲弟弟,说的这么云淡风轻的,一点都不心疼的。”
“他现在不是有人心疼了吗?”顾少修笑着关上灯,撩了撩毯子,盖上两个人,“尚明欢是个不错的女孩儿,阿璟很幸运。”
温雨瓷听他的声音里,隐隐疲惫,给他柔捏几下双肩,在他额上亲了下,“睡吧,只要那人不死,万事大吉。”
顾少修拍拍她的肩膀,回吻了她一下,抱着她,很快沉沉睡去。
借着透过窗帘而入的光线,温雨瓷的目光,静静临摹他的容颜。
昨晚,他睡的很晚,凌晨了还在书房,她很生气的下楼硬把他拖进卧室。
而今早,他很早就去了邻市。
她不知道他在忙什么,只知道是公事。
给他打电话时,她不知道他在那边的公事进行的如何了,她只知道,她打了电话之后,他将那边的事放下,立刻回程了。
她喜欢这种感觉。
他们是一家人,没有什么能比家人的安危命运更重要。
这样的男人,让她觉得温暖心安。
她忍不住凑过去,在他下巴上又轻轻亲了一下,偎过去,在他怀中睡去。( )
460. 460她为什么离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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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她很早就醒了,下楼帮麦琦做早餐。
顾少修起床后,带给他们的是好消息,那人病情很平稳,一两天内应该就可以从昏迷中醒过来。
只要人不死,万事好说。
得到好消息后,温雨瓷的心情轻松下来。
吃过早饭,可以起代号为陀螺的顾少修,依旧去公司,谢云璟精神不太好,回了卧室休息,明阳和麦琦去了武馆,她开车回自己家陪温雄。
刚到客厅陪温雄聊了几句,佣人进来禀报,司徒灵兰来了,温雄连忙说请她进来,很快,司徒灵兰拎着满满两大兜的东西进门。
前阵子,司徒灵兰和温华瑾度蜜月去了,昨天才回来,看她这神采飞扬的样子,看来这蜜月过的不错。
司徒灵兰一进门就冲温雄叫叔叔,现在这可是名副其实的叔叔。
坐下之后,她立刻从兜里拿出许多适合中年人的营养品,还有一块定制款的手表,双手递给温雄,笑吟吟说:“叔叔,这是我和华瑾孝敬您的。”
温雄笑着收下,和司徒灵兰聊了几句,有老友打电话叫他去钓鱼,他起身走了,留下温雨瓷和司徒灵兰两人坐在客厅里说私房话。
司徒灵兰将袋子里的东西哗啦一下全都倒在沙发上,得意洋洋说:“看,这都是我专门给你选的,还是我对你最好了吧?”
温雨瓷拿起这个,又看看那个,啧啧说:“东西是好东西,但你也太能花了!你这才嫁给我瑾哥哥几天,你这是想把他花破产,让他带着你一起去要饭吗?”
司徒灵兰切了声,拿起一件她帮温雨瓷选的衣服,在温雨瓷身上比划,“那是我老公,就算去要饭,也是我跟他一起去要饭,关你毛事?所以说,我同学说的没错,极品小姑也是婚姻搅屎棍,那天就该让你举手发誓!”
“你还敢说?”温雨瓷白他,“那天你那极品伴娘居然让我发誓,你也不管管,我只是堂妹诶,又不需要和你们俩在一间房子过日子,你们过的好过不好,又关我毛事?居然让我发誓!”
司徒灵兰放下手中的衣服,又拿起另一件在她身上比划了几下,“你没病吧?我是新娘子,还没过门呢就替小姑说话,还不被人笑死,再说了,你那连玩笑都不会开的哥哥,不是一板一眼的把人家顶回去了吗?害的我同学回头问我,新郎是不是生气了,板着脸孔那么严肃。”
温雨瓷耸耸肩膀,挽住她的胳膊,“和我说实话,蜜月之旅感觉怎样?我哥哥这个丈夫还合格不?”
“很好啊,”司徒灵兰甜蜜又得瑟的笑了笑,“虽然嘴巴笨点儿,不会说什么甜言蜜语,也有点闷,但关键时刻还是很靠谱的,很细心,很体贴,基本上我想到了什么,还没等做他就替我做了。”
“比如呢?”温雨瓷八卦。
“比如?”司徒灵兰想了想,摇摇头,“这种东西,只能意会不能言传,总之我觉得和他在一起,很舒服,我能感觉到他很在意我,很珍视我,很关心我,心里只有我一个人,嘴巴确实笨点,但每个人都不是十全十美的,我自己也不是,所以我觉得无伤大雅,挺好的。”
说完之后,她像想起了什么,突然笑起来,“你哥哥虽然嘴巴笨点儿,胜在长的不差,不管我们走到哪里,他都能算个鹤立鸡群的,不时有美女来搭讪,就是那种很含蓄的搭讪,我都发现了,他一点都察觉不到,我觉得这点很可爱,最起码放在外面放心,这么不解风情的男人,女人送到他嘴边他都不会吃,这种感觉太不错了!”
温雨瓷见她说笑间,满满的幸福和甜蜜,也为他们欢喜。
不管怎么说,温华瑾和司徒灵兰的结合,有她的原因在里面,如果两个人的婚姻生活不幸福,就算没人怪她,她肯定自己也会跟自己过不去。
现在看她满满都是幸福小女人的样子,她也由衷觉得欢喜。
温雄中午没回来,司徒灵兰心情好,给温雨瓷做了一顿大餐,两人吃的欢欢喜喜,边吃边闹,开心的像两个玩儿疯了的孩子。
中午,司徒灵兰歇在温雨瓷的卧室。
下午睡醒后,两人一起出门,司徒灵兰回温家,温雨瓷回顾家。
温华瑾在司徒灵兰的咖啡店附近买了婚房,那边位置好、环境好,学校医院一应俱全,唯一有些遗憾的是他们结婚太急了些,婚房刚装修好,还要过阵子才能搬进去,所以司徒灵兰和温华瑾目前和老两口住一起。
和司徒灵兰分开后,温雨瓷回到顾家,刚埋进客厅,手机响了。
温雨瓷拿出来一看,是楚冠爵打来的。
这时再看到楚冠爵的名字, 她已经没有异样的感觉了,不会觉得别扭,也没什么压力,漫不经心在屏幕上划了下,放在耳边“喂”了声。
楚冠爵慵懒痞气的声音,立刻从听筒中传出来,“小公主,你还能更没良心一点吗?我因为你差点被打死,你就煲了一桶鸡汤就把我打发了,你的心肠什么时候这么狠了?”
温雨瓷打开卧室的门,推门进去,“我又不是医生,我去看你管什么用?我不是给你请了护工吗?住院费也是我交的,我怎么就没良心了?”
楚冠爵哼了声,“你知道我躺在医院里有多寂寞吗?你来看看我能死啊?”
“少来了,”温雨瓷将卧室门关好,“你不是早就出院了?我去医院看鬼呀?”
楚冠爵啧了声,“小公主,你咒我!”
“滚!”温雨瓷将车钥匙放在茶几上,一手拿着手机, 一手给自己泡了杯柠檬水,“有话快说,没话我挂了。”
虽然楚冠爵待她的态度似乎变了,但她还是想和楚冠爵保持距离。
毕竟,她已经结婚,是有夫之妇,而楚冠爵是以前喜欢过她的男人,她不想被有心之人,在他们之间的关系上做文章。
楚冠爵知道她说的出,就做的到,终于谈到了主题,“瓷瓷,尹星光去哪儿了?”
温雨瓷愣了下,继而发笑,“楚冠爵,尹星光是你的女人,你都不知道她去哪儿了,我怎么知道?”
“你知道,”楚冠爵笃定的说:“我查到,她离开我之前,去景城找过你,你们两个在一个咖啡厅谈了很久,只有你们两个。”
温雨瓷啧啧两声,“这个都能查得到,说明真是用心了,只是,既然能查到她曾经来找过我,怎么就查不到她去了哪里呢?干嘛非要来问我?”
楚冠爵邪性的笑起来,“宝贝儿,乖,告诉哥哥,尹星光去哪儿了,告诉哥哥,哥哥给你买糖吃。”
温雨瓷:“……我不骗你,我真不知道。”
楚冠爵忽然笑起来,那笑声颇有点让人毛骨悚然的味道,“宝贝儿,如果你不和我说实话,我会误会,你因为尹星光可以时时刻刻陪在我身边而吃醋,把她约出去,然后逼她离开了我,是这样吗?”
温雨瓷:“……”这个误会实在是太不可爱了!
她吸了口气,“楚冠爵,你别无理取闹,我巴不得你和尹星光有晴人终成眷属,你们明天结婚后天生儿子才好,我就算真吃饱撑到了,还有很多闲事去做,轮都轮不上管你和尹星光的事,你想太多了,我说真的,你想太太太多了!”
楚冠爵痞气的说:“我无理取闹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除非你告诉我,那天尹星光和你说了什么,不然我就满世界去吵吵,你为了回到我身边,逼着尹星光离开了我!”
温雨瓷:“……”这么不要脸的话,他是怎么说的这么得意洋洋的?
这人真是太下作了。
她吸了口气,大脑急速的转动。
她答应了尹星光,不把她怀孕的事情,告诉楚冠爵,她不想做一个言而无信的人,但如果楚冠爵对尹星光有意,他知道尹星光腹中有了他的骨肉,如今正在待产,他会不会很欣喜?
然后,他会不会找到尹星光,陪着尹星光孕检、住院、亲眼看着孩子的出生?
她知道,没哪个女人愿意自己跑到医院去生孩子。
她是未婚先孕,孩子的父亲又不承认腹中的孩子,她肯定不愿让家人和朋友知道,一个人跑到陌生的地方待产。
周围没有熟识的人,只能花钱雇佣保姆或者钟点工,孕妇原本就是最需要人保护和关爱的时候,她这时的凄凉无助,可想而知。
她不禁想,尹星光现在会在哪里呢?
楚冠爵如果知道了尹星光腹中孩子的存在,是会惊喜快乐,还是会暴跳如雷?
尹星光之所以会离开,是因为怕楚冠爵知道她腹中孩子的存在后,逼迫她去打掉那个孩子。
以楚冠爵阴晴不定的性格,温雨瓷实在没办法保证,他不做那种丧心病狂的事。
她迟疑半晌,还是决定不说。
“楚冠爵,”她缓缓说:“既然她要离开,肯定有她要离开的理由,在这个世上,每个人都是**的个体,没有一个人活该对另一个人好,即使没有回报,也永远甘之如饴,无怨无悔,你有没有想过,她为什么要离开你?”( )
461. 461极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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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冠爵缄默不语。
她继续说:“也许她厌烦了,厌烦了你永远对她不冷不热的态度,也许她死心了,因为不管她对你付出多少,你始终没办法爱上她,始终没办法真心待她,所以她死心了、离开了,楚冠爵,你必须承认,尹星光不欠你,她从没欠你什么,你们两个之间的关系是平等的,你不是她的债主,也不是她的主人,她想走就走,你没扣住她的资格。”
楚冠爵啧了声,语气中有那么点儿不耐烦,“瓷瓷,我是来问你尹星光去向的,不是来听你说教的,她到底去哪儿了,你给个痛快话儿!”
“我真不知道, 我可以发誓。”她只知道尹星光怀孕了,至于尹星光带着腹中的孩子去了哪里,她确实不知道。
楚冠爵沉默了会儿,似乎有些失望,过了好半晌才说:“那你告诉我,她特意来景城找到你,和你说了什么?”
温雨瓷沉吟了下,“我们之间说了什么,我答应过她,不会告诉任何人,但我可以告诉你,她一定会回来,趁着这段时间,你可以好好沉淀一下心情,仔细想一下,你对她到底是怎样一份感情,如果她回来,你要怎对待她。”
楚冠爵怀疑的问:“你怎么确定她一定会回来?”
温雨瓷说:“我只能告诉你这些,她告诉我的,她只是出去一段时间,冷静一下,过段时间,她肯定会回来,所以你现在不用四处去找她,想明白自己的心事就行了。”
又是一阵沉默后,楚冠爵用一种十分低沉的声音问:“瓷瓷,你告诉我,她是不是生病了?一个人躲起来去治病了?”
听到他那样沉重的语气,温雨瓷特别想仰天大笑一通。
楚冠爵,明明中招了还死装,不管你再怎么不是东西,还是被尹星光这张痴心的网,套的牢牢的呀!
她知道楚冠爵在着急,她却屏住气息,一言不发。
急吧急吧,活该他着急,这就是报应。
楚冠爵的声音更沉:“瓷瓷,你别玩儿我,你告诉我,是不是她生病了,自己一个人躲起来治病去了?”
温雨瓷几乎可以猜到楚冠爵此刻在想什么。
他一定在想,尹星光现在得了什么险恶的疾病,一个人躲起来偷偷治疗,病床边空无一人,没人陪护,没人照顾。
她幽幽叹了口气,还是不说话。
楚冠爵的声音忽然凛然起来,“瓷瓷,如果她生病了,请你一定要告诉我真相,不然如果她出事,我会恨你,真的!”
温雨瓷叹息一声,“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你干嘛生的这么贱,人家巴巴围着你转时,你当然人家是哈巴狗,开心时顺顺毛,不开心时踹一脚,现在人找不到了,心慌了吧?”
楚冠爵沉默了会儿,“瓷瓷,我没和你玩儿,我很认真!”
“我也很认真呀!”温雨瓷以一种很天真无邪的语气说:“其实只要你用心,能找回一个人的办法很多,只要你真心想让她回到你身边,你肯定能想到办法,只是我现在好奇的是,如果你找到她,你会怎么对她?”
楚冠爵没再说话,沉默了会儿,啪嗒一声按断了电话。
温雨瓷冲着手机撇撇嘴巴,“这个没礼貌的家伙!”
她洗漱了一下,看时间差不多了,下楼帮麦琦做饭。
柳茵茵去京城参加什么学术交流会了,大概要半月之后才能回来,这段时间她会过一段十分清静的日子。
她很奇怪世上怎么有柳茵茵这种人,天天看她和顾少修在她眼前秀恩爱,她还能装的面不改色心不跳, 和每个人说话都好温柔,除了关心这么就是关心那个,什么东西都往别墅里带,爱这个别墅像她的家一样。
但这绝对不是她的家啊,温雨瓷发誓,哪怕天塌地陷,海枯石烂,这里都绝对不会变成她柳茵茵的家!
晚上,顾少修加班,温雨瓷等他回来后才睡,两人相拥而眠,简单的幸福。
第二天,与往常一样,顾少修去公司,温雨瓷回温家别墅陪温雄。
傍晚返回顾少修别墅时,走到半路一个拐弯处,一辆商务车猛的从左侧冲过来,她躲闪不及,砰的一声撞上。
她刹车踩的太急,脑袋砰的一下碰到前面玻璃上,疼的她一下捂住额头,眼泪差点掉下来。
撞她的商务车也停下了,但车上没人下来,她拉开车门下车,带着气走过去,打算质问那商务车的主人怎么开车的。
她完全按照交通规则行驶,而且开的不快,这样居然也能被人撞上,这是欺负她开了辆熊猫没脾气吗?
她刚走到驾驶座的车门近前,车窗摇下一个缝隙,里面递出一张银行卡和一张名片,紧接着一个冷的可以结成冰茬的声音,传进她的耳朵里,“这是我的名片和银行卡,卡上的钱你可以随便刷,赔偿你的修车费和误工费,但你最好适度,因为我是律师,不要把你自己刷成被告!”
听到这种极度自大又傲气的声音,温雨瓷气的简直七窍生烟。
气愤之中,她又觉得耳熟,低头去看手中的名片,赫然写着四个让她无比痛恨的大字:司徒凛然。
这个混蛋!
她抬头刚想说什么,那辆商务车打了个方向盘,绕过她,一阵风一样飚走了。
温雨瓷:“……”当律师就能这么欺负人吗?
她又好气又好笑的凌乱在原地,过了会儿才懊恼的回到自己车里。
她的熊猫罢工了,无论她怎么折腾,始终岿然不动,无奈下,她只能给拖车公司打电话。
给拖车公司打完电话,她拨通里司徒灵兰的电话,司徒灵兰刚喂了一声,她就恶狠狠说:“司徒灵兰,我现在要去买把刀子宰了那个叫司徒凛然的混蛋,你别拦着我!”
司徒灵兰莫名其妙:“我大哥又怎么惹着你了?还有,我好歹是你嫂子,而他是你嫂子的大哥,你骂起人来能别这么冲吗?”
“屁!”温雨瓷气的爆粗口,把刚刚发生的事讲述了一遍,“你知道你大哥多欺负人吗?他撞了我,而且他全责,我连他的脸都没看见,他从车缝中塞了张卡和名片给我,就一溜烟的跑了,现在天这么热,我车里空调不能用,我在这眼巴巴等拖车,浑身都是汗,有这么欺负人的吗?”
司徒灵兰咯咯笑,“嗯,不错不错,是我大哥的风格,他大概是急着上庭,你知道上庭是大事,耽误不得。”
温雨瓷无语,“就算他急着上庭,也要下来和我说声道歉吧?我连他的脸都没看见诶,太过分了,诅咒他爱上一个不爱他的女人,虐死他,一辈子娶不到老婆!”
“诶!温雨瓷,过分了哈!”司徒灵兰不满的训她,“我大哥是我家里的独苗儿,我爸妈想抱孙子都快想疯了,你居然敢这么咒他!你再敢胡说,晚上我罚你哥跪搓衣板儿。”
温雨瓷无语,“你有病呀?关我哥哥什么事?再说了,我哥哥不是你老公呀?罚了他,你自己不心疼?”
“行了,不和你扯了,”司徒灵兰笑着问:“你在哪儿呢?我过去接你。”
“不用了,”温雨瓷郁闷的说:“天气这么热,你别出来了,我自己打车过去,你给我做几个好吃的冰激凌,等着接驾就行了。”
好容易才等来蜗牛似的拖车公司,交了钱,拿了单子,她没心情跟着去看熊猫的死活,打定主意回头让司徒凛然去给她把车领回来。
打了辆出租,去了司徒灵兰的店,推门进去时,一阵凉风钻进汗毛孔,她使劲打了个喷嚏。
司徒灵兰一边把温度调高一些,一边推给她一杯温水,“先喝点水。”
温雨瓷在她对面坐下,摇头,“我要吃冰激凌。”
“一会儿再吃,”司徒灵兰把温水塞进她手里,“骤热之后再骤寒,最伤脾胃。”
温雨瓷十分不情愿的拿起水杯,吐槽道:“你大哥太过分了!也就是你大哥,不然回头绝饶不了他!”
司徒灵兰开心的咯咯笑,“他是律师呀,你能怎么办他?他既给你钱了,又给你名片了,钱让你随便刷,你还能告他肇事逃逸?”
温雨瓷喝了半杯水,郁闷的吁了口气,“你大哥太极品了,我现在恨不得立刻把他揪过来,冲他脸上狠狠打几拳。”
司徒灵兰笑|眯|眯拍拍她的肩膀,“这个嘛,你就别想了,谁让他命好,他的亲生妹妹是你可爱的嫂子呢?”
温雨瓷撩开她的胳膊,忿忿说:“恶人自有恶人磨,我敢打赌,以后你大哥肯定会遇上个难搞的女人,虐死他!”
“行了,你有完没完?”司徒灵兰见她凉快的差不多了,将做好的冰激凌递给她,“来,这是新品,阿尔卑斯山的爱,抚慰你受伤的心灵,别气了,乖!”
甜甜软软的冰激凌,终于让温雨瓷燥怒的心情平息下来。
她好奇的问司徒灵兰,“你大哥经常做这种事吗?”
司徒灵兰看了她一眼,“他又不是赛车手,哪会天天撞车?”( )
462. 462不同意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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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是说他为人处世的方法,”温雨瓷摆了个酷酷的表情,学司徒凛然高高在上又傲慢的动作,“给!银行卡,随便刷!只是别刷太狠,我可是律师,小心把你自己刷进监狱去!”
司徒灵兰弯下腰,咯咯笑,拍了她一下,“我大哥哪有这么欠扁?”
温雨瓷撇嘴,“他绝对比我刚刚学的欠扁多了!”
她舀了一勺冰激凌放在嘴边,忽然想起什么,动作停住,看向司徒灵兰,“对了,他只给了我银行卡和名片,根本没问我要联系方式,他怎么联系我?”
司徒灵兰趴在吧台上,笑盈盈看着她,“答案只有一个!”
温雨瓷一下指住她,“他知道我是谁!”
尼玛!
真是气疯了!
车窗上贴着防晒膜,看不到车里面的情形,他只把车窗摇下一条缝,所以温雨瓷只听到了他的声音,看到了他的名片,根本没看到他什么样。
她没看到司徒凛然,也就下意识以为司徒凛然没看到她。
可实际上,防晒膜是单向的,车窗外的人看不到车里面的人,但车窗里面的人可以看到车外面的人。
司徒凛然明明看到了她,还递给了她一张名片和一张银行卡,而且还告诫她,银行卡不要刷太狠,不然会把自己刷成被告。
这是什么行为?
这是十分欠扁的行为!
温雨瓷的手痒的从未有过的厉害。
司徒灵兰见温雨瓷气的表情都怪异了,一边笑,一边安抚的拍她,“我大哥直到现在还觉得你哥哥能娶我是高攀,他呢,多少有点恋妹情节,眼睁睁看着疼了那么多年的如花似玉的妹妹,就这么嫁到人家家去了,以后生了孩子还得随人家的姓,心里难免不舒服,你就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和他计较了。”
温雨瓷磨了磨牙齿,看着司徒灵兰,十分认真的说:“司徒大小姐,我十分诚挚的祝福你大哥,以后会爱上个比他还便态的女人,活活虐死他!”
司徒灵兰摇了摇头笑,气定神闲的说:“这世上,能虐的了我大哥的人还没出生呢!”
温雨瓷白了她一眼,“话别说的这么满,一山还有一山高,咱们等着瞧。”
在司徒灵兰那儿吃了好吃的顺了会儿气,她打车回到顾家。
她进门时,顾少修已经回来了,麦琦做好了饭菜,正在摆碗筷。
她上楼时,顾少修正好下楼,又陪她一起回到卧室,“怎么今天回来的晚?”
“别提了,”温雨瓷一进门就搂住他的脖子,十分不满的将今天发生的事和他学说了一边,脑袋低下去,在他肩头蹭来蹭去,怨念的说:“太过分了,太过分了,从没见过他那么过分的,真是奇葩,便态!”
顾少修笑着揉揉她的脑袋,附和她说道:“的确过分。”
“你还笑?”温雨瓷不满的捶他的肩膀,“不许笑,你要帮我骂他,狠狠骂!”
顾少修大笑,捏捏她的脸颊说:“骂怎么解气?我替你揍他。”
温雨瓷切了声,蔫蔫说:“你哄我。”
要说骂几句,还有可能,但说揍人,肯定是假的。
再怎么说,司徒凛然也是司徒灵兰的亲生大哥,她不管怎么生气,今天的哑巴亏是吃定了。
“我不哄你,”顾少修微笑着说:“我可以帮你名正言顺的揍他。”
温雨瓷眨眼,不解的看着他。
顾少修揉了下她的脑袋,“我可以约他去明阳的武馆切磋,到时候就可以替你名正言顺的揍他。”
温雨瓷想了下,摇头,抱住他的腰身,脑袋埋进他胸膛,“还是不要了。”
“怎么了?”顾少修摸摸她的脸,“怕司徒灵兰生气?”
“不是,”温雨瓷摇摇头,把他抱的更紧一些,“拳脚无眼,我怕到时你没打到他,反而让他把你打了,我宁可不让你打他十下,也不愿意你挨他一下。”
顾少修莞尔,“对我这么没信心?虽然我没打过架,但不代表我不会打架。”
温雨瓷摇头,“这不是信心不信心的事,总之我就不想看你和别人打架。”
顾少修抬起她的下颌,温柔的看着她笑。
他可以理解那种感觉,那种太在乎了,所以放在心头,加倍珍视,恨不得她活在真空中,永远不会受到外界伤害的感觉。
虽然他很强大,但他也喜欢这样的在乎和珍视。
他微微俯身,吻上她的额头,微凉的唇瓣映在她光洁的额上,许久才分开。
温雨瓷觉得自己身体软软的,一腔怒火早就不知道飞去了哪里,完全没了脾气。
她踮脚在他唇上亲了亲,调皮的笑,“顾少修,原来你有魔力,被你亲一亲,什么火气都没了。”
“是吗?那我多亲几下,”顾少修笑着在她唇上和脸颊上,各自亲了几下,最后揉揉她的脑袋,“真不气了?”
温雨瓷笑着摇头,“不气了。”
“不用我揍他了?”
“不用了。”
他笑着拍拍她,“那好,去洗手,我们下楼吃饭。”
晚上,亲热过后,温雨瓷躺在他的臂弯中想,家是什么呢?
家就是这样一个港湾。
在你烦恼的时候、焦躁的时候、受伤的时候,有人敞开怀抱,听你倾诉、陪你开心和烦恼,毫无条件张开双臂接纳你的一个港湾。
其实并不需要他太强大,也并不需要他做什么,只要他用心倾听你,用心感受你,用心珍视你,就足够了。
几天后,被谢云璟差点打死的那人从昏迷中苏醒,并且渐渐康复。
因为是他挑衅在先,不知道顾少修使了什么手段,那人家中不但没再兴师问罪,那人的父亲反而拎着礼物登门向顾战杰告罪,说了些他教子无方之类的话云云。
这一篇,就这样掀了过去。
谢云璟也算因祸得福,和尚明欢正式步入恋爱期。
这件事过后,顾战杰将谢云璟叫到了书房,谈了足足两个多小时,这次没听到顾战杰的爆吼声,但顾战杰从书房出来,上楼之后,谢云璟过了好久才从书房出来。
出来之后,整个人就瘫软在沙发上,用抱枕砸头,哀嚎着,总算知道大话西游里,小妖是怎么被唐僧念死的了。
温雨瓷幸灾乐祸,“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冲动闯祸。”
谢云璟扔了抱枕,大马金刀的坐在沙发上,很有爷们儿范儿的说:“以后我就是有家室的人了,和以前不一样了,下次我也迂回点儿,弄点杀人不见血的招儿,以后一定会比我们家老大还成熟、还靠谱,不信大家拭目以待,我要是再拿酒瓶敲人,我就剁手!”
温雨瓷切了声,表示鄙视,起身上楼了。
渐渐的,尚明欢就成了顾家别墅的常客。
温雨瓷由衷觉得,说谢云璟和尚明欢是恋人,还不如说他们是玩伴更贴切,两人凑到一起没别的,就是脑袋贴脑袋玩儿游戏,一边玩儿一边还一惊一乍的乱叫,有时欢喜有时懊恼,活像两个疯子。
谢云璟出去混的时候倒明显少了,除了处理公司不得不处理的公事,大部分时间就是和尚明欢腻在一起玩儿游戏。
尚明欢嘴巴甜,见了顾战杰一口一个外公,叫的比谁都亲热,有时还会给顾战杰揉揉肩,敲敲腿,十分亲昵,顾战杰对她由衷的喜欢。
见两人感情渐笃,顾战杰就提议让他们定亲。
尚明欢见谢云璟没意见,立刻甜甜应着,说回家和她父母商量商量。
对谢云璟和尚明欢之间的恋情,顾战杰和尚明欢的外公商云鹏是赞成的,不过谢云璟还没见过尚明欢的爷爷和父母,但是既然商云鹏同意,想来不该有问题。
想来顺理成章,完全没问题的事,真正做起来时,却出问题了。
这天,温雨瓷接到尚明欢的电话,约她到半岛酒吧见面。
听尚明欢的语气有点懊恼,温雨瓷很奇怪。
自从尚明欢和谢云璟恋爱之后,尚明欢的心情就像坐上直升机,直冲云霄,每天嘻嘻哈哈,嘴巴笑的像是盛开的花儿,合都合不上,什么事能让她心情不好?
温雨瓷觉得奇怪,到的很快。
尚明欢正坐在吧台边喝果汁。
每次看到尚明欢很郁闷的坐在吧台边喝果汁的情形,温雨瓷就很不厚道的想笑。
人家烦恼时都喝酒,借酒消愁,尚明欢这个沾酒就醉的,每次只能喝果汁,烦恼忧愁的气氛好像一下少了很多。
温雨瓷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手搭上她的肩膀,“怎么了?又在这儿装深沉。”
尚明欢端着果汁,皱眉看她,很委屈的样子,“我遇到麻烦了。”
“什么麻烦,说来听听。”温雨瓷一点感同身受的感觉都没有,语气十分轻松愉悦。
尚明欢不满,推了她一下,“你看你满脸都写了四个大字……‘幸灾乐祸’!你有点同情心好不好?”
温雨瓷敲敲吧台,要了杯红酒,“你连你的人生大事都能解决,还有什么事能难得倒你呢?”
尚明欢没心情和她扯皮,径自说:“外公不是说让我和谢云璟先订婚吗?我回去和我爸妈说了,我爸妈当时没说什么,可过了几天之后,也就是昨天晚上,他们和我摊牌了,说他们坚决不同意我嫁给谢云璟,有本事我就再离家出走,一辈子别回来,他们就当没生过我这个女儿。”( )
464. 464其实很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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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把食材放进厨房,洗漱之后钻到尚明欢的卧室午休。
午休之后,吃了几口水果,玩儿了会儿游戏,两人钻进厨房,准备晚餐。
有司徒灵兰这个好师傅在,温雨瓷今日的厨艺以非昔日可比,尚明欢在国外独自生活了那么久,为了填饱肚子,多少自己也会做一些。
两个人有说有笑,一边做一边闹,把面粉洒的脸上身上都是,抹的像个面人,地上除了菜叶就是积水,要么就是面粉加水和成的白泥,时候不大就没了原本干净整洁的样子。
尚明欢的爸妈进门,吓了一跳,径直进厨房,看到温雨瓷立刻热情招呼:“瓷瓷来了。”
温雨瓷乖乖叫人:“叔叔、阿姨。”
尚明欢爸妈看看已经洗净切好的菜,立刻说:“瓷瓷来吃饭,说一声就行了,哪有的着你们动手,我们来做。”
说完两人换了衣服就要来代替她们,被尚明欢推了出去,让他们到外面,等着尝尝她们的手艺。
两人开始动手炒菜。
温雨瓷的手艺虽比不上司徒灵兰,但也算有模有样。
尚明欢听了温雨瓷的话,要在爸妈面前表现,格外勤快,温雨瓷炒菜,她就帮忙收拾厨房。
等饭菜上桌,厨房也收拾的焕然一新。
尚爸尚妈被请到桌上,还是嗔怪尚明欢,“小欢,瓷瓷是客人,你怎么能让她下厨?”
尚明欢一把勾住温雨瓷的脖子,眉飞色舞,“我和瓷瓷好的就像一个人一样,她下厨就是我下厨,爸妈你们就只管吃就行了,而且这里面也有我的功劳啊!”
全天下每个当父母的都一样,都希望自己的孩子有几个知心朋友,可以雪中送炭,患难与共的那种。
父母终究有天会老去,而朋友却可以陪伴一生。
温雨瓷和林静都是尚爸尚妈看着长起来的,对她们三个人之间的感情看在心里,对温雨瓷和林静也是格外喜爱,,不断给温雨瓷夹菜,问长问短。
说来说去,就说到尚明欢的感情问题上。
温雨瓷笑着说:“叔叔阿姨,应该知道了吧?谢云璟是我老公的弟弟,他人在外面是有点不靠谱,但从我认识他到现在,已经快一年的时间了,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向您二位保证,他是个很好的男人,以后欢儿如果能嫁给他,他绝对不会委屈了欢儿。”
尚爸是个很清秀儒雅,风度翩翩的中年人,听了温雨瓷这话,轻轻笑起来,“瓷瓷,叔叔还奇怪,你这么久没来玩儿,怎么忽然来了,原来是给小欢当说客来了。”
“叔叔就是聪明,什么都瞒不过您,”温雨瓷笑着说:“叔叔,去年我家那场变故,您和阿姨肯定也知道,我知道在您和阿姨眼中,我和欢儿还都是小孩子,不懂事,有时冲动,有时爱意气用事,但经历过去年那件事后,我觉得我长大了,现在我也已经嫁人,是别人的妻子了,我现在在做什么,我很清楚,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向叔叔保证,谢云璟是个好男人,他可以给欢儿幸福。”
尚爸摇摇头,起身到书房拿了厚厚一叠资料,递给温雨瓷,“你口口声声说谢云璟是个好男人,那这些资料你怎么解释?难道都是假的?”
温雨瓷将资料打开,很认真的翻阅了一遍,放到身后的藤椅上,“叔叔,这些资料,有真的,也有假的,我承认,可能因为家世的原因,过去的谢云璟确实有很多让人诟病的地方,但是人会成长,我相信他有了欢儿之后,不会再乱来。”
尚爸摇头,“我不会把女儿的幸福,交到这种可能手上,我想给欢儿找个忠实可靠的男人,不用太有钱,也不用太帅,但身家过去必须清清白白,而不是这种曾经和无数嫩模小明星牵扯不清的男人,这件事,没得商量。”
尚明欢看了温雨瓷一眼,表情很沮丧。
温雨瓷想了会儿说:“叔叔,资料上的事,确实有,但非常夸大其词,谢云璟就是喜欢玩儿,没什么定性,但他家教很严,他绝对没有乱来过,他……”
尚爸摆摆手,这次竟没让她把话说完,便温雅笑着对她说:“瓷瓷,你还小,重义气,重感情,难免被人蒙蔽,小欢的事,我和她妈妈会为她做主,你别操心了,吃菜,多吃点。”
尚爸是非常有教养,有修养的人,话说到这个地步,显然是对这个话题厌恶至极。
温雨瓷无奈的看了尚明欢一眼,摇了摇头。
很明显,在尚爸尚妈眼里,她和尚明欢一样,也是个不分轻重的小屁孩儿。
她会替谢云璟说话,一来是想让尚明欢如愿以偿,二来是因为谢云璟是她丈夫的弟弟,她偏帮。
总之,尚爸就是不觉得她说的是实话就对了。
温雨瓷也不强求,不再提谢云璟的事,这顿饭总算吃的还算其乐融融。
吃饱饭,尚明欢将温雨瓷送下楼,整个人无精打采:“瓷瓷,你说我们怎么办?我真怕我爸妈有天跑到谢云璟面前去,指着谢云璟的鼻子骂一顿,让他那种人渣离他们的宝贝女儿远一点,那我非得疯了不可。”
“放心吧,”温雨瓷安慰她:“叔叔阿姨都是知识分子,不会做那种街头泼妇才会做的事,回去我和顾少修商量一下,他肯定有办法。”
“好吧,”尚明欢做了个求人的姿势,“那就拜托你老公好好帮我想一想,我真是快愁死了。”
温雨瓷拍拍她的肩膀,示意她安心。
她回到顾家别墅后,时间已经不早,顾少修已经吃完晚饭,坐在客厅里敲电脑。
温雨瓷走过去,抽走他膝上的电脑,自己坐到他腿上,然后搂住他的脖子,俯身低头,吻住他的唇,动作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分开之后,顾少修在她唇上啄了下,笑吟吟看她,“今天怎么这么热情?”
温雨瓷搂着他的脖子,又在他唇上回吻了下,笑|眯|眯看着他说:“今天亲眼目睹了某人的烦恼之后,由衷觉得能嫁给自己喜欢的人,又能被亲人承认和祝福,是件多么幸福和幸运的事,所以我要好好享受一下这种幸福和幸运。”
顾少修捏捏她的脸,“今天又受什么刺激了?”
温雨瓷抓着他的上楼,“有点累了,洗洗床上说。”
洗完澡,躺进顾少修怀里,温雨瓷讲故事一样将今天发生的事情,慢悠悠讲给顾少修听,最后仰脸看着他说:“我已经向欢儿夸过口了,说你一定有办法,所以这次你一定要帮我想到办法,不然欢儿一定会笑我。”
顾少修捏捏她的鼻尖,“其实不用我想办法,让谢云璟和尚明欢的父母见一面就行了。”
“嗯?”温雨瓷不解的看他。
顾少修笑了笑,“真正的纨绔子弟,怎么可以轻易驾驭一家影视公司还有一家房地产公司?他每天大部分的时间都用来吃喝玩乐,可他的公司还没倒,说明什么?”
温雨瓷想了下,眨眨眼睛,“我一直觉得,说明他命好,有个好哥哥。”
顾少修大笑,摸摸她的脸,“有句话叫扶不上墙的烂泥,还有句话叫扶不起来的阿斗,诸葛亮那么厉害都付不起阿斗,你觉得你老公比诸葛亮还厉害?”
温雨瓷想了想,“你的意思是说,其实谢云璟很厉害?”
顾少修点点头,“上学时,我们总会看到这样的学生,一天二十四个小时,他们好像除了在玩儿就是在吃在睡,可每到考试时,他们比谁考的都好……”
温雨瓷接着他的话说:“你是说,谢云璟就是那种每天吃吃玩玩睡睡,就比别人考的好的学生?”
“没错,”顾少修点了下头,“阿璟很聪明,很有魄力,他只是用玩世不恭掩盖了自己的聪明和实力而已,他每天在事业上用的寥寥无几,他的公司却可以屹立不倒,这足以说明的他的能力和实力,这样的男人,不会搞不定自己的岳父岳母,你和尚明欢都想的太多了。”
温雨瓷不解,“那他为什么要用玩世不恭,掩盖自己的聪明和实力?”
顾少修笑了笑,“一来,不是每个人都像我这样,把工作当第二生命,他的兴趣不在工作上,二来,他的继母是个十分厉害的狠角色,他必须韬光养晦,才能活的更久些。”
温雨瓷忽然不开心,扁扁嘴巴,“这话我不爱听!”
顾少修垂眸看她,“怎么了?”
她将脑袋钻进他怀里,闷闷说:“你自己想!”
撂下这句话,她将脸钻进顾少修怀里,不再说话。
顾少修笑起来,俯低身子,凑到她耳边说:“老婆,认识你之前,工作是我的第二生命,认识你之后,你也不是我的第二生命,因为……”
他揉揉她的脑袋,贴在她耳边说:“现在你是我的第一生命,比我自己的性命更重要的人……”
他抬起她的下颌,轻轻吻上她的唇。
珍而重之的吻,已经爱到极致,无法表达的样子。
吻过之后,温雨瓷搂着他的脖子,枕在他的胸膛,耳朵听他的心跳。( )
465. 465真的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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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都不说话,许久之后,温雨瓷才轻轻笑起来,“套用欢儿的话,歪楼了。”
顾少修捏捏她的下巴,“这才是我们的正事,阿璟的岳父岳母,他自己可以搞定。”
温雨瓷仰脸看他,“可欢儿说,她不希望谢云璟面对这件事,她怕她爸妈会对谢云璟说什么不好的话,其实仔细想想,欢儿说的也有道理,如果欢儿的爸妈忍不住对谢云璟撂了狠话,那以后他们双方心里都会有个疙瘩,就算以后欢儿真的嫁给谢云璟,我觉得肯定也不如什么都没发生过,心里更舒服。”
顾少修沉吟了下,“那就由我们出面,请尚明欢的父母吃顿饭,让尚明欢和阿璟一起去,有我在,至少尚明欢的父母不会当着我的面对阿璟出言不逊。”
温雨瓷看着他,摇了摇头。
这人,看起来清贵如玉,淡然优雅,实际上比谁都狂。
就算他是谢云璟的大哥,但人家是尚明欢的爸妈好吗?
活活差了一辈儿,可他话里话外,一点当晚辈的自觉都没有。
不过也对,这社会其实很现实,只要你有那个实力,不管你年纪大小,都能获得别人的看重和尊重。
就像街上的乞丐,就算你是七老八十了,也极少有人会把他们当回事。
但如果是古代的王子,即使几岁十几岁,臣民也得叩首称臣。
顾少修的确有那个资格和本事,让尚明欢的父母不会当着他的面,教训谢云璟。
温雨瓷点头,“这是个好办法,那我和欢儿商量一下,尽快安排。”
商量出办法,温雨瓷想到总算可以给尚明欢个交代了,吁了口气,按下壁灯,钻进顾少修怀里,“晚安!”
“嗯,”顾少修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在她唇上亲了下,“晚安!”
尚明欢是个急性子,第二天,温雨瓷将顾少修的办法说给她之后,她迫不及待约了她爸妈。
以顾少修和温雨瓷的名义相约,尚明欢的父母自然要给面子,第三天晚上,六人的会面,安排在了俪宫酒店贵宾房。
房间是温雨瓷定的,她知道尚明欢的父母都是斯文高雅的人,她特意选了间装修不是那种金碧辉煌,特别奢华的房间,而是古色古香,有书卷气的房间,可谓用心良苦。
顾少修和温雨瓷、谢云璟提前十几分钟到了酒店,尚明欢和她父母准时到达。
尚明欢先推门进来,然后冲她爸妈俏皮的做了个请的姿势。
尚爸尚妈进门之后先扫视了圈儿,温雨瓷立刻笑着和他们打招呼,然后给他们两人介绍顾少修和谢云璟。
尚爸尚妈这是和谢云璟第一次见面,但绝对不陌生。
这几天,两个人快把调查谢云璟的资料翻烂了,越翻越心惊肉跳。
看着谢云璟的资料,两夫妻头发都要愁白了,只想着,女儿要是嫁给这种男人,还不如当初嫁给楚晖呢。
他们夫妻俩这是生了个什么女儿,眼光差成这样?
还是说,他们女儿心里有问题,凡是好男人都看不上,非要看上这种有问题的男人?
他们好容易才控制住立刻冲上去将谢云璟臭骂一顿的冲动,分宾主落座。
尚明欢拿过菜单让她爸妈点菜, 她爸妈虽然没说什么,脸色却明显不好看,用胳膊将菜单挡开,看也不看。
尚明欢撇撇嘴巴,和温雨瓷凑到一起,叽叽咕咕商量着点菜。
顾少修微微一笑,并不提尚明欢和谢云璟的婚事,而是起了一个别的话题,和尚爸聊起来,而谢云璟很自然的融入这个话题之中。
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尚爸尚妈查了谢云璟,顾少修也查了尚爸尚妈。
尚妈是个很典型的中国式妻子,在景大当老师,工作不是很繁忙,相夫教子是她最大的乐趣,她和尚爸之间的感情非常好。
尚爸是个既斯文开朗又有点古板的人,平时最大的爱好就是古董和字画,再无其他。
顾少修投其所好,以古董为切入点,和尚爸聊了起来。
调查谢云璟的资料时,也涉及到了顾家的事。
尚爸知道一些顾少修的身份和事迹,知道这个年轻人在京城是被人怎样的敬畏和推崇。
但那些资料里没有顾少修的照片和详细资料,今日一见,让他十分吃惊。
他没想到,有那样名气和地位的男人,居然如此年轻。
而更让他惊讶的是,在他资料里,简直不堪直视的谢云璟,谈吐居然十分了得,不卑不亢,谈笑风生,不管是对古董,还是对政治、经济、时势,都有很犀利很精辟的见解。
谈到最后,他简直觉得有点懵了。
坐在他对面的这个谢云璟,和他所调查到的资料中的谢云璟,是一个人吗?
该不会像是古代的武侠小说里似的,戴了个人、疲、面、具吧?
尚妈也很吃惊,盯着谢云璟看了又看。
如果只看今天的这个谢云璟,任谁也会喜欢他。
年轻、高大、英俊、风雅,不管是一举一动,还是谈吐之间,都可以看出他从小生活在良好的家庭里,教养极佳,有知识、有涵养,绝不是那种只是表面好看的绣花枕头。
尚爸尚妈对望了一眼,眼中都有不解。
饭吃到一半时,气氛已经极其融洽。
人们虽然相信书面文字,但是很显然,更愿意看到自己亲眼所见到的。
修养和气质是装不出来的,不管怎么看,谢云璟都是那种修养极好的豪门少爷,气质极佳,眼神很正。
尚爸一直相信这个。
他一直认为,一个人行为动作可以装,说话做事可以装,但气质和眼神骗不了别人。
而从谢云璟的眼神,他可以看出,他是一个是非分明,很有担当、很有责任的男人。
他很奇怪,这样优秀的一个男人,为什么他拿到的调查资料,风评会那么差。
尚爸尚妈疑惑的时候,尚明欢早已星星眼到不行。
那种爱慕惊喜的眼神,完全像被天上掉下来的宝贝砸晕了一样。
温雨瓷轻咳了声,碰了下她的胳膊糗她,“口水流下来了。”
尚明欢切了声,凑到她耳边,分享她的喜悦,“我看中的男人不错吧?你看我爸妈吃惊的下巴都要掉下来了,我就说嘛,我已经长大了,眼光不会总会像以前那么差!”
温雨瓷撞了下她的身子,食指放在唇上,示意她小声点。
此时,尚爸终于忍不住问顾少修:“顾少,有件事我不明白,想请教一下。”
顾少修微微一笑,再次纠正:“叔叔,您叫我少修就好。”
这句话,他进门之后纠正了不止一次,可也许是他的气场摆在那儿,又或许尚爸尚妈想和他兄弟俩划清界限,一直叫他顾少。
尚爸没再纠缠这件事,直接说:“恕我直言,当我得知小欢和令弟交往之后,十分不放心,因为小欢从小就天真冲动,喜欢意气用事,我们怕她被人蒙骗,特意去查了令弟的资料。”
顾少修含笑点头。“可怜天下父母心,这是人之常情,叔叔做的很对。”
尚爸继续说:“可让我十分不解的是,我调查来的资料,和此刻坐在你身边的令弟,几乎完全不是一个人,在我调查得来的资料中,令弟是个**风|流,纨绔**,一无是处的男人,可此刻坐在我面前的令弟,完全改观了我对他的印象,我想问一下,这其中是否另有隐情?”
顾少修收起笑意,“叔叔,既然您问,那我不妨直说,相信您知道,我和阿璟并不是亲生兄弟。”
尚爸点头,“这个我调查到的资料里有写,他只是你们顾家的养子。”
顾少修看了谢云璟一眼,“那不知道叔叔是否知道,阿璟是私生子?”
听顾少修这样说,尚明欢下意识要开口要说话,被温雨瓷一把抓住胳膊,冲她摇了摇头。
尚明欢嘟起嘴巴,有点不开心的样子。
尚爸点头,“这个我也知道。”
顾少修说:“阿璟是谢家的私生子,阿璟父亲的原配夫人,也就是阿璟的继母,一直视他如眼中钉肉中刺,欲处之而后快,让他装的**风|流,一无是处,是我的主意。”
尚爸惊愕了一瞬,“你的意思是说,我查到的资料是假的?是他装的?”
顾少修点头,“阿璟是私生子,但却是谢家唯一的儿子,他的父亲重男轻女的思想极其严重,有心将谢家全部交在阿璟手中,但这一切,都是在秘密进行,因为阿璟继母娘家的权势极为强大,如果他们觉得阿璟对她们没什么威胁,或许会因为忌惮顾家,不动阿璟,但若阿璟表现的太强势,太扎眼,阿璟的继母会不惜一切代价除掉他,毕竟,卧榻之旁岂容他人安睡,以阿璟继母的秉性手段,不会留一个可以和她争夺家产的人活在世上。”
听完顾少修的话,不但尚爸尚妈极其惊讶,连尚明欢都十分吃惊。
她忍不住碰碰温雨瓷的胳膊,凑到温雨瓷的耳边问:“真的假的?”( )
466. 466他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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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雨瓷紧贴到她的耳朵上,用只能她一个人听到的声音说:“当然是假的!”
尚明欢轻轻切了声,又凑到她耳边说:“瞧你老公说的,简直像真的似的,你以后得小心点儿,不然被他骗的卖了,还替他数钱呢。”
尚爸似乎恍然大悟,点点头说:“这是韬光养晦的办法?”
顾少修笑笑,“是我想出的办法,让阿璟照做,没想到会让叔叔阿姨误会阿璟的为人,倒是我考虑不周了。”
“哪里哪里,”尚爸摆摆手,“能有你这样一个尽心尽力为他筹划的大哥,是他的福气。”
尚妈最为惊愕,忽然问道:“那万一以后小欢和他在一起,他的继母是不是也要冲我们小欢下手?”
“这个阿姨不用担心,”顾少修微微一笑,“我刚刚说过了,他的继母忌惮顾家,不到万不得已,不敢做太过分的事,我唯一担心的是,阿璟的出身……”
顾少修看了谢云璟一眼,对尚妈说:“明欢是瓷瓷最好的朋友,知道她和阿璟恋爱,我十分欣喜,至于阿璟,我从不担心他的能力和品质没办法过阿姨和叔叔这一关,我只担心他的出身,他是谢家的私生子,因为这个身份,从小到大,受了无数白眼和鄙视,尚家是书香世家,我担心阿姨和叔叔会因为他私生子的出身看低了他。”
原本歪着身子和温雨瓷说话的尚明欢,立刻坐直了身子,张嘴要反驳,被温雨瓷一把捂住嘴巴,扯到身边。
温雨瓷凑到她耳边,小声说:“别插嘴,他故意这样说的。”
尚明欢不解:“为什么?”
“示弱博同情呗,”温雨瓷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老实听着,别说话。”
“怎么会?”她们说话的同时,尚妈否认道:“谁也不愿做私生子女,但那是上一辈的错,他们自己没办法选择,我们怎么会因为这个轻视他?”
顾少修微笑,举起酒杯,“谢谢叔叔阿姨通情达理,愿意接受阿璟,我敬二位一杯。”
他端着酒杯站起身,温雨瓷和谢云璟也随他站了起来,不在状况的尚明欢,见他们三个都站起来了,她也跟着站起。
尚爸尚妈面面相觑。
他们什么时候说接受谢云璟了?
他们只是说,不会因为谢云璟私生子的身份轻视他。
这人……这人怎么这样?
但不管怎么说,顾少修的身份和地位摆在那儿,就好比一个年轻的省长向两位上了年纪的市长站起身敬酒,就算两位上了年纪的市长心里别扭,有过不去的地方,可省长的身份和地位在那儿摆着,省长已经站起来敬酒了,市长怎么还坐得住?
尚爸尚妈也端着酒站了起身,顾少修非常客气礼貌的笑着说:“阿璟还年轻,缺乏历练,日后若有做的不对的地方,二位长辈尽管教训,我代外公谢谢叔叔阿姨愿意接受阿璟做你们半子,这是阿璟的荣幸,也是我顾家的荣幸,我先干为敬。”
说完之后,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尚爸尚妈又是面面相觑。
他们什么时候说让谢云璟做他们的半子了?
还扯上了顾战杰、扯上了整个顾家?
虽然心有不甘,可顾少修的身份摆在那儿,他们自己的身份也摆在那儿,总不能质问顾少修,你给我们说仔细,你哪只耳朵听到说我要让谢云璟做我们女婿了?
那无疑等于直接啪啪打顾少修的脸,这种事,他们还真做不出来。
他们端着酒杯,又看了谢云璟一眼,英俊潇洒,器宇轩昂,也难怪会把自己女儿迷的神魂颠倒。
虽说,现在承认谢云璟是他们未来女婿,基本上等于被顾少修赶鸭子上架,但不得不说,通过他们刚刚对谢云璟的了解,他们对谢云璟基本还算满意。
如果顾少修刚刚所说属实,谢云璟以前所做的那些事,纯属韬光养晦,欺骗他的继母,那么他们把女儿交给谢云璟,也不是不可以。
毕竟,谢云璟是顾家的养子,和他们尚家也算门当户对,最主要是女儿喜欢,看女儿的眼神,恨不得把二十四小时黏在他身上,一秒钟都不分开。
尚爸叹口气,“这杯酒我先喝了,但是丑话说在前面,交往可以,但暂时不能订婚,我还要再观察一段时间,日久才能见人心,等过了我这关,才允许他们订婚结婚。”
顾少修微笑,“谢谢叔叔,我对自己的弟弟非常自信,只要叔叔阿姨不嫌弃他的身世,他基本无可挑剔。”
尚爸无语。
人家说恃才傲物,难道有本事的人都狂?
这人怎么狂成这样?
合着以后他们要是嫌弃谢云璟,那必定不是谢云璟不好,而是他们嫌弃谢云璟的身世?
还是那句话,人家狂,是因为人家有狂的本钱,他沉吟了下,还是将酒喝了,冲顾少修亮了亮杯底。
尚妈一向夫唱妇随,见尚爸将酒喝了,她也举起酒杯喝了。
尚明欢无声的“吔”了声,冲温雨瓷做了个胜利的手势,看那惊喜的样子,这是没尾巴,若是有尾巴,此刻肯定摇的翘到了天上去,美的不成样子了。
正事办完了,名分定下了,两家人基本上向一家人靠拢,气氛越加融洽。
谢云璟的谈吐学识确实无可挑剔,尚妈越看越喜欢、越看越满意,尚爸也觉得流言不可尽信,耳听为虚,眼见才为实。
那个满纸荒唐的年轻人,真正坐在他面前时,让他一次又一次惊讶,一次又一次刮目相看。
这顿饭吃的十分愉快,离开酒店时,尚明欢从她的家里拿出一个纸袋塞给温雨瓷,冲她挤挤眼睛,“亲爱的,这是我送你的战袍,来时我就想好了,要是你老公能替我搞定我爸妈,我就送你这件礼物便宜他,要是搞不定……哼哼……对不起了,那我就自己留着用了。”
“什么东西,这么神秘?”温雨瓷莫名其妙,打开想看。
尚明欢一把抓住她的手,“别看别看,回去再看。”
尚明欢又冲她挤挤眼,然后又跑到谢云璟身边和他告别,那个黏糊劲儿,尚爸尚妈都没脸看,一个劲儿的咋舌,他们怎么生了这么个不知道矜持二字怎么写的女儿。
好容易等他们两个腻歪完了,三人一起回到顾家别墅。
谢云璟回了卧室,顾少修去了书房,她自己拿着尚明欢塞给她的纸袋,也进了卧室。
进门之后,她将纸袋打开。
原来里面装了一件衣服……一件十分暴露的衣服!
纯白色细肩带及膝短裙,真丝质地,触手柔滑,流光一样,左胸胸口的位置绣着一件火红色的玫瑰,呼之欲出,栩栩如生。
不管质地、做工、还是样式,都是极品,价值不菲,尚明欢这次真是大出血,只是……这真能穿吗?
温雨瓷拿着衣服在镜子前比了比,美的不像话。
没几个女孩儿不喜欢新衣服,她也不例外,立刻将衣服扔进洗衣机洗净烘干,然后自己又泡了个香喷喷的热水澡,擦净身体之后穿上。
在镜子前转了转,她忽然觉得,这衣服不是给人穿的,是给妖精穿的。
或者说,不是穿给自己看的,而是穿给男人看的。
细肩带的设计,将双肩和锁骨一览无遗,稍一俯身就可以看到胸前迷人的弧,腰身熨帖,勾出纤腰一束,双臂秀美,长腿笔直,手指在火红色玫瑰上轻轻一抚,玫瑰娇艳,指尖莹白,说不出的诱祸。
温雨瓷歪头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看了又看,忽然觉得蛮有意思的。
尚明欢管这个叫战袍。
战袍。
哈。
其实她也想给顾少修个惊喜,想知道他看她穿这样的衣服,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她想了想,先将衣服换下,然后穿了身普通的家居服,蹦蹦跳跳下楼。
让她倍感惊诧的是,谢云璟这次居然没在玩游戏,而是坐在沙发上敲电脑,和以往顾少修的姿势差不多。
温雨瓷很奇怪,凑过去看了眼,竟然真不是游戏,而是一份表格,可以看得出,是公事。
她啧啧称奇,“阿璟少爷,我该不是眼睛出毛病,看错了吧?你居然在忙公事!你真要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
谢云璟噼里啪啦敲着键盘,头也不抬的说:“没办法,等我结了婚,就是随时要当爹的人了,我能拼就拼点儿,不能让我儿子将来输在起跑线上。”
当爹?
温雨瓷心念一动,想起了什么,坐在他对面,随手摸过一个苹果,若有所思的啃苹果。
上次尚明欢说让她查查,看看她到底有没有问题,为什么备孕这么久了,还没怀上宝宝。
她满口答应着,可回来之后,立刻把这事抛在了脑后。
可看眼前,显然尚明欢恨不得明天就能和谢云璟登记结婚才好。
等两人结了婚,依着尚明欢的性格,会立刻要孩子,一秒钟都不会多等。
若是等到尚明欢和谢云璟都有了宝宝,她还没有,那她就糗了。
就算别人不说,她也会觉得自己有问题。
想到这里,她无声吁了口气。
算了,还是抽时间去检查一下。
尚明欢说的对,若是有问题,那就赶紧治,若是没有问题,当是求个心安。( )
467. 467谢谢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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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云璟将电脑丢到一边,伸个懒腰,揉揉脖子,唏嘘着说:“不过这劳动模范,不是谁都能当的,坐这儿玩儿一整天游戏,少爷我也不会觉得累,才敲了一份文件,我觉得脖子就要断了,真不知道修哥是怎么每天重复这些枯燥乏味的东西的,要是我,宁可少花点,也不拼死拼活去赚这么多。”
温雨瓷回过神,抬眼看他,“有很多时候,人都是被架到某个位置上去的,顾家就他一个,徐家那边,妈妈又留下遗言,希望他能拿下,两边都丢不得,自然要辛苦一些,你以为他不想多休息?”
“这你就错了,我们家老大天生就是工作狂,小时候是学霸,长大是工作狂,学习和工作是他人生唯二的乐趣,如果不是你的出现拯救了他,他最后一定是闷死的,所以我们哥儿几个对你的出现,简直感恩戴德。”谢云璟一边吐槽着,一边探身去摸果盘里的苹果。
“洗手去!”温雨瓷手中的抱枕,准确无误的砸在他的胳膊上。
“你就不能好好说?”谢云璟缩回手,起身去洗手,“母老虎!也就我们老大受得了你!”
温雨瓷啃着苹果,回头看他,“诶,你不是一直信誓旦旦说要找个小绵羊吗?欢儿哪里像小绵羊了?还有,我记得当初你还和代旭他们打赌来着,我要给他们打电话,问问你们当时赌的什么。”
“打吧,我怕你?”谢云璟洗过手,回来摸起苹果,“你看看和我在一起的尚明欢,哪里不像小绵羊了?”
温雨瓷:“……”的确,她一直觉得尚明欢是只张牙舞爪的猫儿,可面对谢云璟的尚明欢,绝对是只不折不扣的小绵羊,对谢云璟言听计从,百分百听话。
其实尚明欢是那种特别简单的人,如果她爱上一个人,就会全心全意对那人好,不计名利、不计得失,什么都不计较,恨不得把自己所有最好的都给对方,让对方做全世界最幸福的人。
温雨瓷暗暗叹气,所谓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大概就是如此了,尚明欢在家里,也算说一不二的小公主,可到了谢云璟这儿什么脾气都没了。
她由衷慨叹:“谢云璟,你命真好,如今这世上,像欢儿那么简单可爱的女孩儿不多了,你好好珍惜,别辜负了他。”
谢云璟几口就将苹果啃完了,一扬手,苹果核在空中划了道漂亮的弧儿,准确无误的落进垃圾桶。
他扯过湿巾擦擦手,漫不经心的说:“放心吧,那以后就是我老婆了,基本没你什么事儿了,我知道我比我们家老大幸福,你以后好好和我老婆学着点儿就行了。”
温雨瓷:“……”这是过河拆桥呢?是卸磨杀驴呢?还是鸟尽弓藏呢?
她抓过另一个抱枕扔过去,“以后再遇到难题,别找我和顾少修来哭,再管你那点破事,我们就是这个!”
她用手比了个狗爬的姿势。
谢云璟接住抱枕哀嚎,“别呀嫂子,我们老大那棵大树那么粗,你一人抱的过来吗?好歹匀我一点儿呀!”
温雨瓷:“……”她一定是脑抽了,才觉得他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他也就在尚明欢一家人的面前,装的像那么回事。
书房的房门打开,顾少修走出来,听到谢云璟的哀嚎声,走到温雨瓷的身边,“怎么了?”
谢云璟一脸哀怨的告状:“老大,你老婆说让你以后抛弃我,不管我的事了。”
顾少修觑他一眼,“说的好,我早就这么想了。”
谢云璟泣然,“老大,说好的兄友弟恭呢?还是亲哥不?”
顾少修微笑,“你姓谢,我姓顾,很明显不是啊。”
谢云璟:“……”他怎么忘了,他们家老大江湖人称补刀第一圣手的!
吃过晚饭,洗了澡,穿着宽松又软和的睡衣躺在床上,温雨瓷打了个滚儿,又舒服的哼哼起来。
顾少修探手臂过去,将她捞进怀里,亲了一口,揉揉她的脑袋,“什么事,这么开心?”
温雨瓷眨眨眼睛,“你怎么知道我很开心?”
顾少修刮了下她的鼻尖,“分辨你是否开心,特别容易,如果是抱着猫猫躲在毯子里,一动不动,那就说明要么是身体不好,要么是心情不好,懒得动弹,如果开心了,你就会抱着猫猫在床上滚来滚去,就像撒欢儿的猫儿在太阳底下打滚儿,笑的满脸享受。”
温雨瓷搂住他的腰,脑袋钻进他怀里闷笑,“我是很开心呀,欢儿是我最好的朋友,看她可以得偿所愿,我当然开心,而谢云璟是你弟弟,眼见着他就要娶到全世界最好的老婆,我也替他开心。”
顾少修敲了她后脑一下,“你说错了。”
“错了?”温雨瓷从他怀中仰起脸看他,“哪里错了?”
顾少修吻了她一会儿,揉揉她嫣红的唇瓣,“你才是世上最好的老婆!”
温雨瓷被哄的心花怒放,却还是老老实实的摇头,“不,欢儿和小静都比我性格好,我毛病太多了,虽说我爸总说我是最好的,怎么宠也宠不坏,但事实上,我还是被他宠出了很多坏毛病,只是他自己看不见罢了。”
“我也看不见,”顾少修埋头在她肩头轻吻,“我只看到了我最想要的女人是你,从头到脚就是你这个样子。”
温雨瓷咯咯笑,抱紧他的身体,“你这种状态,可以用一个成语形容,那就是……鬼迷心窍!”
“不!”顾少修轻轻吻她,“是弱水三千,只取一瓢。”
话说到此处,语言已经无法表达心中的汹涌爱意,顾少修关了灯。(每次写到这里都好纠结,想写点什么,又不敢写点什么,写了删,删了写,最后为了不被警察叔叔请去喝茶,我还是不暗示了,请大家关了灯,自己躺在床上yy吧……)
亲热过后,温雨瓷全身绵软的偎在顾少修怀中说:“今天你对欢儿的父母说的那番话,欢儿问我是真的还是假的,我说是假的 ,欢儿说让我小心你点,你这么会骗人,当心哪天我被你骗到卖了,还替你数钱。”
夫妻之间没秘密,温雨瓷将尚明欢出卖了个彻底。
顾少修抚摸她柔软顺滑的长发,“我不能保证永远不会对你说谎,但我可以保证,即使我对你说谎,也必定是善意的谎言,我不会伤害你。”
温雨瓷嗯了声,更深的往他怀里偎了偎,想了会儿才说:“我可以接受善意的谎言,因为我也不能保证我这辈子都不说谎,如果有必要,我也会说一些善意的谎言,毕竟很多时候,真相要比谎言更伤人。”
顾少修轻轻拍拍她的后脑,“所以我才说你是个善解人意的好丫头,只是你自己总喜欢妄自菲薄,说自己蛮横霸道不讲理。”
温雨瓷吃吃笑,“我总要有那么丁点儿优点,不然谁还会喜欢我?”
顾少修俯身亲了她一下,摸过一串钥匙,“送你的。”
温雨瓷接到手里,奇怪的问:“什么?”
“车,”顾少修揉揉她的脑袋,“你的熊猫不是还没修好吗?我给你选了一辆,没车代步太不方便了。”
温雨瓷这几天也不是没车,谢云璟爱车成痴,顾家别墅地下停车场里停着好几辆豪车,她可以随便开,只是那些车型都是比较适合男人开的,除非万不得已,她宁可打车。
温雨瓷按开壁灯,把玩了下钥匙,发现是最新款兰爵t8,温雨瓷在杂志上看到过, 女性首选,安全性能极高,造型特别漂亮。
当然,购车款那后面一长串长长的零,也是极漂亮的。
“你早就想给我换车了吧?”一家人都看她那辆熊猫不顺眼,只是那辆熊猫陪了她那么长时间,她开顺手了,一直不愿意换,她冲顾少修眨眨眼,“该不是你故意让司徒凛然撞坏了我的车,让我换车吧?”
“当然不会,”顾少修敲了她额头一记,“我怎么会罔顾你的安全。”
“对哦,”温雨瓷立刻回过神,在他唇上亲了下,“我错了,我不该这样猜,谢谢老公!”
“收下了?”顾少修有些意外,他还以为他要费些口舌。
“嗯,收下了,”温雨瓷将车钥匙放到床头桌上,伸手关了灯,再次躺回他怀里,“那辆熊猫再修这一次,就大修两次了,以后怕是要经常进修车厂,太麻烦了。”
“乖!”顾少修揉揉她的后脑,在她发顶亲了下,“换辆安全性能比较好的车,你开车出门我也会比较放心。”
“嗯,”温雨瓷抱紧他的身子,更深的偎进他怀里,“你说得对。”
将心比心,如果是她,在能力所及的范围内,也愿意让顾少修开安全性能最好的车。
两人又说了些别的,温雨瓷终于困迷糊了,不知不觉睡过去。
第二天,如往常一样,两人一起出门,顾少修去公司,她回温家。
到了温家,她陪温雄说了会儿话,温雄又和朋友出门钓鱼去了,她自己回了卧室。
倒了杯红酒,坐在飘窗上,掏出纸笔,却没什么灵感,设计图没画出,时候不大在纸上画了一堆乱七八糟的图案。
她认命的叹口气,放下笔,掏出手机,开始翻电话薄。( )
468. 468这是什么逻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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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谢云璟说了他以后会当爹那句话,她心里真有点装不下了。
若是尚明欢和谢云璟都有了孩子,她还没有,她得是种什么样的心情?
未雨绸缪,她还是趁他们两个还没结婚,赶紧检查一下。
她思来想去,在医院里大多数的熟人都和温雄有关系,她怕万一她真有问题,会传到温雄耳朵里去,她不敢找那些人,最后她想到了她高中时一个同学的姐姐。
同学的姐姐叫曹韵曦,高中时同学闯了祸,同学姐姐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了她的背景,求她帮忙,她是热心肠,又不是什么大事,她痛快帮了,自那之后,逢年过节,曹韵曦总会给她发短信问好,比同学还周到。
曹韵曦大学考了景医大,毕业后在景城妇幼医院工作,工作之后还特意请温雨瓷吃了顿饭,答谢她当年的相助之恩。
她的性格和林静有点像,是个古典知性的女生,只不过性格比林静更冷一些,两人之间相处的不错,属于那种君子之交淡如水的交情。
以她对曹韵曦的了解,曹韵曦沉稳、冷静、嘴巴严,即便她真的有事,也不会给她宣扬出去,是她所认识的人里,最靠谱的人选。
翻到曹韵曦的电话,她的手指在曹韵曦的名字上停留了会儿,深吸了口气,一闭眼,拨了出去。
将手机放在耳边,在一串优美女声款款说出的景大妇幼医院的广告词后,电话终于接通了。
曹韵曦喂了一声,首先问:“瓷瓷,有事吗?”
温雨瓷将她的情况和曹韵曦简单说了一遍,曹韵曦立刻说,她这周正常班,只要温雨瓷有时间,随时可以过去。
温雨瓷看了眼时间,已经不早了,她把时间定在了明天。
大概是有心事的原因,她始终沉静不下心情画图。
吃过午饭,躺在床上午休,结果整个人都懒懒的,睡醒了也不想起床。
躺着躺着,她一下想起尚明欢送给她的那件“战袍”。
顾战杰老友寿辰,夙辰陪着顾战杰回了京城,柳茵茵因为学术交流,逗留京城未归,现在家里只剩下她和顾少修、谢云璟、明阳、麦琦。
这是她秀“战袍”的最佳机会,只要让谢云璟把明阳和麦琦带出去改善生活就行了,她就可以和顾少修在家中二人世界。
想到这里,病恹恹的她,才一下子有了精神。
她先给顾少修打电话,确认顾少修晚上没应酬,可以回家吃饭。
然后又给谢云璟打电话,让他带明阳和麦琦出去改善生活,不过十点不许回家。
万事搞定之后,她兴冲冲起床,换好衣服,开着她的新款兰爵出门。
先在商场买了双可以配那件“战袍”的水晶鞋,又买了食材,准备回去做一顿美美的烛光晚餐。
她先布置房间,然后将食材洗净切好备用。
顾少修回来的相对以往较早一些,还没五点半就进门了,进门时,她刚好将食材准备好。
温雨瓷有些惊喜,冲过去搂住他的脖子,“怎么今天回来的这么早?”
顾少修垂眸微笑,“今天接到你的电话,问我有没有应酬,我就有预感,今晚老婆肯定有特殊的安排,我就提前下班,回来看看。”
温雨瓷在他唇上亲了下,眉飞色舞,“你先上楼换衣服,今天我请你吃大餐!”
顾少修回吻她一下,上楼洗漱换衣服。
温雨瓷麻利的将牛排下锅。
为了争取时间,她煲了美味的鲜汤,待会儿盛出来就可以喝,拌了凉菜,更简单,直接端上桌就可以。
只有牛排,早做了不好吃,需要现做。
牛排很快煎好,她熄火盛到盘里,然后跑上楼,用平生最快的速度冲了个澡,擦干之后换上那件真丝吊带短裙。
对镜照了照,连她自己都忍不住喜欢。
打开门要出去的时候,她又回头看镜子里的自己,犹豫着要不要喷点香水,抬起手臂放在鼻端嗅了嗅,清淡优雅的花香气飘进鼻孔,十分好闻。
嗯,不需要画蛇添足了。
她下楼时,顾少修刚巧从厨房里出来,正纳闷为什么牛排熟了,人不见了。
抬眼看到她,愣了一瞬,顿时弯唇笑起来。
以往她在家穿家居服都是配平底鞋,这是她第一次在家中一本正经的穿高跟鞋。
反正是新鞋子,不用怕把地板踩脏,她就这么穿着高跟鞋,和那件将身材勾勒到极致的短裙,走到顾少修眼前,勾住他的脖子,眼中有点羞涩,但更多的是笑意,“喜欢吗?”
“当然!”顾少修笑望她,无法用语言形容此刻心中这种欢喜。
女为悦己者容,而男人,则因为女人煞费心思的取|悦自己,而感到快感和无限的成就感。
那种快感和成就感,比在商场上厮杀,拿下一座城池,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长久吻她。
分开后,温雨瓷有些羞涩的垂眸,将牛排在微波炉中转了一圈。
为了保持口感,她特意煎的嫩了一些,这样在微波炉中稍微转几十秒,火候刚好。
将牛排重新端回餐桌, 她在顾少修对面坐下。
顾少修已经将两个水晶杯都倒上了红酒,见她坐下,微笑着冲她举起酒杯。
温雨瓷也举起酒杯,顾少修轻轻碰了下,“谢谢老婆,给我这样的惊喜。”
话倒是说的一本正经,眼睛却笑吟吟盯着她的胸前。
他高她矮,这样的身高差,将一切风景尽收眼底。
原本穿这个就是给他看的,可他真看了,温雨瓷却脸红了,掩饰的将酒杯送到唇边,喝了一口。
顾少修笑而不言。
吃完饭之后,回到卧室,顾少修将她抱进怀里,目光在她胸前扫了一眼,“亲爱的,你是不是在暗示我什么?”
温雨瓷脸红,别过脸去,否认道:“没有。”
“不,肯定是在暗示些什么,”顾少修低笑,将她抱到床上,“虽然我自认我们的婚姻生活各方面都很和谐,但既然我的老婆好像仍有不满,我愿意更努力一下。”
他伸手关了灯,温雨瓷撩起毯子蒙住头,心里大骂尚明欢那个坑人的祸。
平时她就已经招架不住了好吗,更努力一下会什么样?
她只是想给这么可心靠谱的老公发点福利,不是想那什么呀,啊啊啊!
不管她愿意不愿意,是她自己把箭搭上的弦,不得不发,最后的最后,她只来得及想,那件衣服一定要雪藏……雪藏!
因着和曹韵曦之间的约定,第二天早晨,离开顾家别墅,温雨瓷没回温家,而是直接去了医院。
她七点四十五从家里出发,八点十五分的时候到达曹韵曦的办公室。
虽然时间很早,候诊室外还是已经排了很多病人,曹韵曦站起身领着温雨瓷往外走。
温雨瓷有些不安,问:“没关系吗?要不然我预约一下,改天再来?”
她在手机上看到过,有关医生带着熟人插队,被病人暴打的新闻,她不想给曹韵曦惹事。
曹韵曦摇摇头,“没关系,我调休了,有同事代我班。”
曹韵曦的声音很好听,虽然清清凉凉的,但不会让人觉得冷,而是一种海风般的沁凉,还有点软软的尾音,听起来让人觉得十分舒服。
听她说,专门调休了带自己检查,温雨瓷立刻说:“谢谢韵曦姐,麻烦你了。”
曹韵曦回眸,冲她嫣然一笑,“点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何况你对我们姐弟不止点水之恩,我要感谢你给我报答你的机会才对。”
温雨瓷有些不好意思,“韵曦姐别说的这么客气,我和你弟弟原本就是同学,同学之间互相帮助是应该的,谈不上恩不恩的。”
曹韵曦笑了笑,没再说话,领着温雨瓷七拐八弯,走进一间检查室。
昨天温雨瓷打过电话后,曹韵曦就根据温雨瓷的情况,打出了各种检查所用的单子,她和同事打过招呼,请同事先出去,自己为温雨瓷检查。
将各项检查一一做完之后,曹韵曦拿着检查单,将温雨瓷带到了自己的宿舍。
曹韵曦清秀的脸上一直清清冷冷的样子,偶尔冲她有个清丽婉转的笑容,再没有多余的情绪,温雨瓷也看不出到底她的检查结果怎么样,心里十分忐忑。
这不是小事,她实在淡定不起来。
曹韵曦将她让进宿舍,给她倒了杯水,两人在沙发上坐下。
宿舍只有一间,面积很小,但收拾的十分整洁干净,沙发和茶几、床都是素色的,舒适典雅。
温雨瓷冲曹韵曦笑笑,“韵曦姐,专业术语我也不懂,你就直接告诉我结果就行,为什么我迟迟没有怀上宝宝,是正常的,还是我身体有问题。”
曹韵曦把检查单推到她眼前,“问题多少有一些,但不严重,也不会影响你做妈妈,只是怀孕的几率会小一些,但不会有问题。”
温雨瓷疑惑,“韵曦姐,你是什么意思?能说具体点吗?”
为什么既有问题,又不会影响她做妈妈,这是什么逻辑?( )
469. 469独一无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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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韵曦安抚的笑笑,“别紧张,你身体很好,很健康,只不过,人的输卵管有左右两侧,精子和卵子是在输卵管中相遇,完成受孕,所以输卵管的通畅是受孕不可少的主要条件之一,但你右侧输卵管曾经受过伤,造成输卵管狭窄,这样你的右侧输卵管就不具备受孕的功能,但你左侧输卵管是健全的,完全可以完成受孕,只是因为少了一侧输卵管,几率变小了一些……”
说到这里,她微微停顿了下,看向温雨瓷的眼睛,“我这样说,你可以听懂吗?”
温雨瓷点了下头,“就是说,别人都有两侧输卵管可以受孕,我现在有一侧输卵管受过伤,只有一侧输卵管可以完成受孕,所以减少了怀孕的几率,如果说,别人怀孕的几率是百分百,我怀孕的几率就是百分之五十,人家用一年就可以怀孕,我要用两年。”
“意思是这个意思,但事实上不会这么绝对,”曹韵曦说:“怀孕这种事,谁也没办法说,两个完全正常的女人,有一个也许一次就怀上了,有的也许也许一年两年才会有,虽然你现在只有一侧输卵管可以受孕,那如果碰巧了,也许你下月就有了,所以你完全不需要有心理负担。”
温雨瓷点了下头,不解的问:“那你说我右侧输卵管受伤是怎么回事?输卵管还可以受伤吗?”
“会,”曹韵曦指了指她的右侧小腹,“你这里受过刀伤,到现在还留有疤痕,疤痕下面就是输卵管的位置,当时那一刀刚好扎断了你的输卵管,虽然做手术的人很厉害,但这已经是不可逆转的伤害,只能庆幸女人都有两条输卵管,不然……”
曹韵曦的话没说完,但温雨瓷已经懂了。
幸亏女人都有两条输卵管,不然她就失去做妈妈的机会了。
她摸着右腹部伤口的位置,思绪有些恍惚。
这是那次她和顾少修约会,被徐延冲派去的杀手暗算,留下的伤疤。
她替顾少修挡了一刀,顾少修十分伤心和愤怒。
她还记得,徐承志跑去质问顾少修,为什么对徐延冲那样狠,虽然徐延冲伤到了她,但她已经康复,没有性命之忧,为什么顾少修不肯念在兄弟之情的份上,放徐延冲一马。
当时她躲在楼梯上偷听,听到顾少修用十分压抑而愤怒的语气对徐承志说,徐承志不知道她为此付出了怎样严重的代价。
当时她以为,顾少修说的是她很长时间躺在床上卧床不起,现在想来,他指的应该是她被毁掉了一侧的输卵管。
曹韵曦以为她有心理负担,探身子过去,握住她的手,“瓷瓷,你别担心,只是一侧输卵管受伤,受孕几率小一点,你完全是个正常的女人,不是不孕症,也不是什么其他乱七八糟的病,你别有心理负担。”
“我知道,我没事,”温雨瓷回过神,冲她笑笑,“我不是担心自己,我只是想起了一些以前的事,我没事, 韵曦姐。”
曹韵曦拍拍她的手,“你身体状况特别好,迟早会怀上宝宝,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你年纪还小,和老公过两年二人世界刚刚好, 宝宝随缘,来了就养,不来就和老公好好享受,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温雨瓷点头,笑着说:“其实我也不是很急,只是朋友劝我,检查一下,如果有事趁早治疗,没事就放心了,现在知道没事,我已经完全放心了。”
曹韵曦点点头,“其实很多女性因为炎症或者其他的原因,都只有一条输卵管通畅,只是几率比两侧输卵管通畅的人小一些的,但完全不影响你做妈妈,放心。”
“好,我知道了,”温雨瓷笑开,站起身,“韵曦姐,麻烦了你一上午,已经中午了,我们一起吃顿饭吧?”
“不了,我中午还有事,改天吧。”曹韵曦也站起身来。
和曹韵曦道别后,温雨瓷离开医院。
坐在车里,她思绪很乱。
虽然曹韵曦一再说没有问题,没有问题,但她心里始终有些怪异的感觉。
总归是一个象征女性特征的器官出了问题,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
上次她和顾少修做过全身体检,顾少修说他们两个的身体都很好,完全没有问题,很显然是在骗她。
她想起前几天顾少修对她说过的话,他说他没办法保证他一辈子绝对不会骗她,但他可以保证,即使他骗她,也会是善意的谎言。
她相信,这是善意的谎言。
如果换做她,她应该也会这样做,毕竟这件事,就算她知道了也无济于事,不知道也无伤大雅。
反而知道之后,心里好像一下多出很多奇怪的感觉。
她无法用语言形容那种感觉,总之很堵心、很气闷,完全不是以前那种眉飞色舞,豁然开朗的心情。
她怕温雄看出她的异样,没敢回温家,给温雄打了个电话,说这两天有事先不回去了,然后买了一大堆零食,回了顾少修的别墅。
换了衣服,坐在飘窗上,喝红酒吃零食,其实完全吃不出味道,但就是觉得嘴巴空,想往嘴巴里塞东西。
吃的肚子实在塞不下了,她洗了澡,躺在床上,午饭晚饭都没吃,睡了醒,醒了睡,一直躺到顾少修回来。
顾少修回来时已经很晚了,感觉到他抱她,她迷迷糊糊睁眼,看了眼时间,已经快十一点了。
她揉揉眼睛,偎进他怀里,“怎么又这么晚?”
“代旭他们来了,陪他们多聊了会儿,”顾少修将她抱进怀里,伸手探她的额头,“麦琦说你晚上没下楼吃饭,担心你是不是不舒服,特意等我回来告诉了我一声,才回房间,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哪里也没不舒服,”她枕在他身上,闭着眼睛懒懒的说:“零食吃太多,浑身没劲,懒得下楼吃饭。”
她说完之后,半天没有声音,她耐不住好奇,睁开眼睛抬头看他,见他正目不转睛盯着她。
她抬手摸摸他的脸,“怎么了?”
顾少修笑笑,抓住她的手,“我在施展我的读心术,看看你有没有说实话。”
她弯起唇笑,“我要是骗你,你会生气吗?”
“不会,”顾少修刮了下她的鼻子,“女人本来就是喜欢口是心非的动物,我有心理准备。”
温雨瓷笑,“说谎和口是心非是两个概念吧?”
顾少修将她圈的更紧些,“大同小异。”
温雨瓷想了会儿,往他怀中靠了靠,轻声说:“其实也没什么大事……”
顾少修揉揉她的脑袋,“有关你的事,都是大事。”
温雨瓷笑起来,脑袋钻进他怀里,又思考了会儿才说:“我今天去医院了。”
顾少修抬起她的下颌,垂眸看她,“哪里不舒服?”
“没有,”温雨瓷摇摇头,“是因为前些日子和欢儿在一起,她对我说,小静和我樱姐姐都是刚一结婚,立刻怀孕了,唯独我,这么长时间了还没宝宝,她让我去查一下,有事赶紧治,没事就放心了,所以我去了,找了我同学的姐姐,做了个全身检查……”
顾少修看着她的眼睛,手指松开她的下颌,声音有些低沉,“你知道了?”
“是啊,”温雨瓷抓住他的手,一根一根把玩,“没看到你时,心里很乱,感觉很怪异,但现在看到你,忽然觉得一下豁然开朗,小事一桩,根本不需要在意。”
顾少修刚刚冷凝的表情渐渐缓和,低头吻了她一下轻笑,“原来我还有这功效。”
“是啊,我也很奇怪,”温雨瓷与他十指紧扣,两枚钻戒交相辉映,“其实仔细想想,真没什么,只是伤了一侧输卵管而已,受孕几率小一些,我还是个正常女人,不是吗?”
“傻瓜,”顾少修怜惜又不舍的在她额头轻轻弹了下,“你当然是个正常的女人,不但是正常的,而且是完美的、第一无二的、无可取代的。”
温雨瓷钻进他怀里,搂住他的腰,闷闷笑起来,“所以说,你干嘛瞒我呢?这样说开了不是很好?心里藏着个秘密,不好受吧?”
顾少修揉揉她的脑袋,没有说话。
的确,心中藏了个秘密的感觉不好受。
尤其是看她急切的想要个宝宝,但宝宝却迟迟不来,看她着急的样子,他心中藏了这个秘密,就更加不好受。
不是他不想说,是给他们做检查的医生建议他不要说。
如果只考虑他自己,他会选择坦诚这个秘密,因为温雨瓷受伤,是因他而起,他负疚自责,希望可以向她坦诚,求取她的原谅。
但是给他们检查的医生说,有很多不孕是因为心理因素造成。
也就是说,有很多女性,往往身体完全没有问题,却因为精神太紧张、太焦虑,迟迟怀不上孩子。
那是一种很微妙的情况,如果精神上产生了这种紧张焦虑,不管医生的医术多么高明,也没办法治疗。
所以,医生建议他不要说。
他权衡再三,决定隐瞒这个秘密。( )
470. 470你要小心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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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看到她提起宝宝时,眼中闪烁的希翼的目光,他就会觉得内疚自责,负疚感尤其强烈,但他不能说,他不能因为自己想求得解脱,增加她的精神负担。
却没想到,她终是沉不住气,自己去查了。
他亲亲她的手指,“瓷瓷,医生肯定告诉你了,一侧输卵管受伤,并不会影响你做妈妈,只是可能时间稍微久一点而已,你还小,我也还没做好心理准备,让你当一个妈妈,我们刚好趁这段时间,有一段幸福的二人世界,这不是很好?”
“是呀,”温雨瓷环着他的腰,脸颊贴在他怀中,“原本一整天都在纠结这件事要不要告诉你,后来想着,还是不要说了,免得你知道了,又要替我难过,可是看到你之后,情不自禁就说了,结果说了之后,发现心里一下痛快了,没有堵心了,也没有郁闷了,总之就是痛快了……”
她顿了下,环着他的腰身,扬起脸,粲然一笑,“真的是小事,我再难过就矫情了,我真没事了,你以后再多疼疼我就好了。”
顾少修的目光在她脸上审视了会儿,见她笑的确实很灿烂,阴霾尽散的样子,抽紧的心脏缓缓放松,关上灯,低头吻下去,“好,以后更疼你。”
温雨瓷:“……”她明显说的不是这个意思好吗?
大概因为白天睡太多,晚上她失眠了,到了天光放亮才睡着,结果再睡醒之后,已经快中午了。
还好昨天就和温雄报备了,今天不回那边了。
她在床上懒洋洋打了几个滚儿,然后给顾少修打电话。
在电话里嗲兮兮的的腻歪了会儿,挂断电话,伸个懒腰起床,去找东西吃。
这个时间,基本早饭午饭一起解决了,上午睡那么多,午睡肯定睡不着了,她倒了杯红酒,坐在飘窗上画图。
她特别喜欢这个飘窗,天气好时,往外一看,白云青山,远空碧蓝,心旷神怡。
昨天那种燥闷的心情已经消褪许多,虽然隐隐还有点不舒服,大概仍需要时间打磨,但是已经不会影响她画图。
不知不觉完成了一条定制项链的设计,她放下纸笔,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倚在墙上,端起红酒杯,刚喝了一口,手机响了。
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尚明欢的名字,她漫不经心的滑了下屏幕,手机接通,尚明欢气急败坏的声音立刻从听筒中传了出来,“瓷瓷,你在哪儿?你赶紧到景大来一趟,那个叫柳丝丝的疯子跑到我爸办公室里去了,拿着把刀,要死要活的闹。”
温雨瓷愣了下,放下酒杯,跳下飘窗,“你离她远点,我马上过去。”
用最快的速度换了衣服,拿上车钥匙,温雨瓷冲出门。
一路将车飚到最快,在景大门口被门卫拦住。
她又给尚明欢打了个电话,尚明欢把电话给了一个老师,那个老师向门卫说明情况后,才放她进去。
找到尚爸的办公室,冲进去,发现柳丝丝正坐在墙角,手中拿了把刀,架在脖子上。
保安和警察都到了,但因为柳丝丝将刀刃紧紧压在自己的大动脉上,没人敢动,生怕她一个用力,就将她自己送进鬼门关。
尚明欢见温雨瓷进来,一把抓住她的胳膊,着急的跳脚,“瓷瓷,怎么办?她口口声声说她是谢云璟的女人,谢云璟始乱终弃,抛弃了她,要到这里来找个说法,我爸刚对谢云璟的看法好了一些,被她这么一闹,肯定又要为难他了,怎么办怎么办?”
温雨瓷无语。
原来这丫头急吼吼的找她来,不是想把柳丝丝从刀口下救出来,而是担心她老爹又要为难谢云璟!
谢云璟真是娶了个好老婆!
哦,不对,这还没娶呢!
还没娶呢,这丫头胳膊肘就偏成这样,要是真娶了,那得成什么样?
尚明欢见她不说话,着急的晃她胳膊,“想什么呢?赶紧刚我想办法呀!”
温雨瓷白她,“我这不是正在想吗?你总得给我点时间吧!”
“快想快想,”尚明欢一个劲儿晃她,“一定要证明她和谢云璟没关系,不然我就死定了。”
温雨瓷:“……”怎么看要死的也是柳丝丝好吗?
她往前走了几步,仔细看了几眼柳丝丝。
她坐在墙角里,披头散发,眼神阴郁,厉鬼一样将刀刃架在自己的脖子上,直勾勾盯着眼前的众人。
站在最前面的是警方的谈判专家。
为了一个要自杀的女人,居然出动谈判专家,警察局也是拼了。
谈判专家是个三十岁左右的英俊男人,英姿俊朗,风度翩翩,若是对女人谈判,应该很有效果,若是对着男人谈判,应该会刺激的男人死的更快些。
他脸上表情不见丝毫紧张,单手插兜,意态悠闲的完全不像在工作,而是在和一个好朋友聊天,唇角弯起的笑意轻松愉悦,声音悦耳轻快。
温雨瓷听了几句,觉得这人还是挺有几把刷子的,对于真正想死的人,没准儿真能让他们放弃坚决赴死的想法。
可对柳丝丝这种只想闹事不想死的人,他这法子就不管用了。
没错。
温雨瓷十分确定,柳丝丝只是来这里闹事,并不想死。
像柳丝丝这种自私善妒的人,最是惜命,她满心思的想得到自己最想得到的东西,她想要的东西还没得到,她怎么舍得死呢?
她想了一会儿,退出去打电话。
见温雨瓷掏出了手机,尚明欢抓住她的胳膊,“你给谁打电话?别给谢云璟打电话,我不想他过来!”
温雨瓷白她。
听听、听听!
不想谢云璟过来,却把她硬召了过来,这小妮子的心眼儿还能更偏一点吗?
她翻了翻电话薄,发现没有她想要的号码,这才想起,以她和那人的关系,她根本不可能存那人的号码。
她想了下,以那人对麦琦和明阳的殷切态度,麦琦应该有她的电话号码。
于是她先将电话打给麦琦,问麦琦要了那人的电话号码。
尚明欢在一边重复着她刚刚说出口的名字,“柳茵茵?你找柳茵茵干嘛?”
温雨瓷拿着手机,唇角勾出一丝玩味的弧度,“请你看好戏!”
巧的很,在京城逗留了一段时间的柳茵茵,昨晚回景城了,不知道是她命好,还是柳茵茵命太不好,好戏等会儿就会顺利上演了。
电话很快接通,柳茵茵的声音一如既往的优雅温柔。
温雨瓷唇角微微勾着笑,“柳小姐吗?我是温雨瓷,我想和你说件事。”
柳茵茵回国已经有段时间了,在顾家也住了有段时间,即使顶着顾战杰凛冽不满的目光,她也一直叫柳茵茵“柳小姐”,而不是像夙辰和谢云璟一样叫她“茵茵姐”。
她总觉得,在古代,男人三妻四妾,妾室和正室关系好时,会管正室叫大姐。
所以她脑海中一出现“茵茵姐”这个称呼,就会有很不舒服的感觉。
尽管顾战杰对她一直管柳茵茵叫柳小姐十分不满,她依然我行我素,坚决不改。
她不会给柳茵茵任何可以想象的机会。
连这点小事她都要计较,可见她实在是个毛病很多的女人。
但这是娘生爹养的,从小就娇惯成的性子,她也没办法。
反正她就是不愿意,就是不叫她茵茵姐。
等她说明了这边的情况,柳茵茵那边沉默了一会儿,像是在考虑什么。
温雨瓷知道,她是在考虑,她怎么才能不被柳丝丝连累,怎么才能在这件事中,得到最大的好处。
柳茵茵这种人,活的别提多么清楚明白,她做人的准则就是,对自己没有好处的事,坚决不做,对自己有丝毫害处的事,也坚决不错。
她无声笑了下,悠悠然说:“柳小姐,我知道你的行程,知道你现在就在景大,你妹妹在你同事的办公室闹自杀,我打电话通知你,你如果不来,这件事传扬出去,你一定会被人不齿,连自己亲生妹妹的性命都可以罔顾,你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呢?”
其实温雨瓷只知道她回了景城,并不知道她此刻是不是在景大,景大这么大,如果她藏起来,硬说自己不在,温雨瓷也没办法。
她这样说,只是在诳她。
柳茵茵处处把自己塑造成好女人、好老师的形象,即使生病也要“拖着病体”带病给学生上课,一边上课,一边虚弱的咳嗽,引得无数男生将她生病坚持上课的照片发到微薄上,赞扬声一片。
这样一位“好”老师,不会无缘无故不来上课。
果然,她猜对了。
柳茵茵立刻说:“瓷瓷,你误会了,我正在往尚老师的办公室赶,刚刚是因为我太担心了,才一时间说不出话。”
温雨瓷嘲讽的勾唇,语气却平静无澜,“我就知道,柳小姐是全天底下最好的姐姐,一定会赶来阻止你妹妹自残的举动,柳小姐要小心脚下,如果不当心崴了脚,赶不及救你妹妹的性命就不好了。”
电话那边的柳茵茵被气的脸色铁青,七窍生烟,但多年以来养成的习惯,还是让她微笑着轻柔的说:“不会,我会很小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