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6你胡说
“那是不是说,我现在有权利宰了你?”他倾过身子,将她压在身下。
“你没有,因为女人有很多特权,而男人要心胸宽广,不能和女人一般,斤斤计较,不然就是小心眼,是娘炮。”她环住他的脖子,笑的像狡诈的猫儿。
“你呀,”他宠溺又无奈的亲亲她,又不解气似的在她唇上轻咬了下,“以后不能再这么不小心了,听到了没?”
“好,”温雨瓷竖起一根手指,“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乖!”他吻了吻她,手开始不安分。
“你干嘛?”她抓住他的手腕。
他咬着她的唇,模糊不清的吐出四个字:“小惩大诫。”
“顾少修,你别过分!”她想绷起脸装生气,无奈身上的男人太强大,时间不大就让她丢盔弃甲,缴械投降。
偃旗息鼓后,她累趴在床上。
他心满意足,抚摸着她柔滑的背,身体和心情都格外愉悦。
“顾少修,你每次都这样,一点创意都没有!”她闭着眼,有气无力的抱怨。
“哦?是嫌姿势太单调?”他抚摸着她的脊背,语含笑意,“其实我是怕你身子受不住,如果你喜欢,我可以有很多姿势。”
温雨瓷:“……!”这么强大又不要脸的结论他是怎么得出来的?
她扭他的腰,“你明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笑着揽她入怀,“那你是什么意思?”
“你现在和我在一起,好像只想这个。”她伏在他身上抱怨。
“这是因为我老婆漂亮身材好有魅力对我吸引力太大。”他一口气说出一大串理由。
温雨瓷:“……”这么说都是她的原因?
不过……好像也有那么点道理。
她上身趴在他身上,黑漆漆的眼睛晶亮亮的看着他,“顾少修,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嗯?”
“如果你出去应酬,我总打电话催你,你会烦吗?”
“当然不会,开心还来不及,”他笑着捏捏她娇嫩的脸蛋儿,“这与我总想要你是一个道理,我总想要你,是因为我太喜欢你,而我出去应酬,你打电话催我,想让我回家陪你,是因为你**我,如果到了两看两相厌的地步,你躲我还来不及,怎么会催我回家,对不对?”
“你知道就好,”温雨瓷抿了唇,亲昵的偎依在他胸膛,“如果以后我真打电话催你,你别烦。”
“我当然不会烦,我说了,开心还来不及。”他环着她柔软的身子,心里被幸福的感觉填满。
“嗯,”她弯了眉眼笑,“刚刚睡着前,是在看微信上的文章,有个男人总**出去应酬,他每次应酬他老婆都会给他打电话,他嫌他老婆烦,就凶他老婆,后来他再出去应酬,他老婆既不打电话催他,也不等他,等他喝完酒回去,他老婆早就睡熟了,这时候,他开始羡慕有老婆催的朋友,觉得被老婆漠视的滋味不好受,所以呢……”
温雨瓷纤长的食指戳他的胸膛,“以后不管我怎么查你的岗,你都不能不耐烦,知不知道?要不然我就像那个男人的老婆一样,直接漠视你,不管你了!”
“好。”他应着,将她拥在怀里,偏过头去吻她的额头。
就这样,越来越有夫妻的感觉,平淡却甜蜜,安稳而幸福,再生个宝宝,生命便完美无缺了。
第二天,温雨瓷正在医院照顾温雄,接到顾少修的电话,让她回别墅。
这两天,她尽量避着顾战杰,而顾战杰忙着陪欧华良一家,自那晚之后,她和顾战杰还没正面交锋过。
温雨瓷开车回去,一进客厅,便觉气氛不同寻常。
除去顾战杰和顾少修,欧华良一家三人都在,邢晓晴脸上依旧青一块紫一块的肿着,见了她,恨不得立刻冲过来将她大卸八块的样子。
“外公,欧爷爷。”她走到茶几前,客客气气的打招呼。
站在沙发旁的欧厚锦忽然转过来,在她身边站定脚步,面对欧华良和顾战杰。
他看看顾战杰,又看看欧华良,忽然双膝一沉,跪在地上。
顾战杰吃了一惊,连忙站起身,“你这孩子,这是干什么?少修,快扶厚锦起来!”
顾少修过去扶,被欧厚锦挡开,仰起头,冲着顾战杰说:“顾爷爷,是我让爷爷带我过来,我有话对大家说。”
“厚锦,有事起来说。”顾战杰亲自起身去扶。
“顾爷爷,您别管我,我就这样说,”欧厚锦执拗的将他推开,这次,他看的人是欧华良,“爷爷,我知道,我因为小时候的车祸,我笨,我没别人聪明,别人当面叫我欧少,笑脸讨好,背过身去就叫我二货、逗逼,我知道,我做过很多荒唐事,让爷爷很失望……”
“厚锦,”欧华良自己起身过来扶,“有事起来说。”
“不,我就这样说!”欧厚锦甩掉他的手,“不这样说,你们谁都不会拿我说的话当回事!”
欧华良身子一僵,心上像被什么用力戳了下。
欧厚锦仰脸看他,“爷爷,我知道,晓晴的爸爸是为了救我而死,我欠她的恩情,可我欠她的恩情就要用我一辈子来还吗?我不喜欢她,我不想娶她做老婆,我不想和她那样的女人生活一辈子!”
欧华良摸摸他的头,无奈叹息:“厚锦,不管你是不是喜欢晓晴,晓晴都是你的责任,如果当年那辆货车撞过来时,不是晓晴爸爸拼出自己的性命把你护在怀里,这世上早就没有你这个人了,我们欧家几代单传,你是我们家的命根子,你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们整个欧家毒完了,晓晴爸爸对咱们家是大恩,他临终前,我答应了他,一定会照顾晓晴一辈子,只有晓晴做了你妻子,那才叫照顾她一辈子,不然以后也要闭眼走了,谁来照顾她?”
“我!”欧厚锦说:“我可以照顾她,我可以拿她当妹妹,当亲人,但惟独不能娶她,我想要**情,想娶一个自己**的女人,我不能和自己不**的女人过一辈子,那比杀了我还让我难受,如果让我娶她,那我宁可出门让车撞死!”
欧华良怒喝:“住口!你胡说什么!”
“我没胡说,我说真的,”欧厚锦原本白皙的脸此刻涨的通红,他盯着欧华良的眼,大声说:“如果让我娶一个我不喜欢的女人,那当年还不如让我被那辆大货车撞死!如果爷爷再继续逼我,那我现在就出门找辆车,撞死算了!”
“你给我住口!”欧华良大怒,劈手一个耳光甩在他脸上,“你这个畜生!你的命是用晓晴爸爸的命换来的,谁有资格死,你也没资格死!”
“不许你打他!”邢晓晴忽然冲过去,用力将欧华良推开,幸亏温雨瓷刚好站在欧华良身后,及时扶了一把,不然非得摔倒不可。
“你不喜欢我,你喜欢谁?她吗?”邢晓晴眼里含着泪,用手指住温雨瓷的方向,“你别傻了,你没听她说吗?她已经是有老公的人了,你要和人家老公抢她吗?你要给她老公戴绿帽子吗?”
欧厚锦站起来,红着眼睛瞪着她,“邢晓晴,即使我不能喜欢她,我也不会喜欢你!”
“为什么?”邢晓晴怒吼:“我哪里比她差了?”
“你哪里都比她差!”欧厚锦退后几步,盯着她,“邢晓晴,我越来越厌恶你了,你很丑陋你知道吗?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你不择手段,我只不过是喜欢她,她甚至没给我任何回应,你就要像只疯狗一样的咬她,打伤她的哥哥,让她心疼,让她难过,你就是条疯狗,见人就咬的疯狗!”
“住口!”欧华良气的脸色铁青,扬起手又要打。
欧厚锦不但不躲,还把脸凑上去,“打吧,您打死我最好, 反正这种女人,我宁可死都不会娶!”
见欧厚锦这副视死如归的样子,欧华良这一巴掌倒扇不下去,沉沉叹口气:“欧锦,晓晴年纪还小,你多让着她,等再过几年,她再长大些,就会懂事了。”
“她小?她多小,比雨瓷还小吗?”欧厚锦指指温雨瓷,“爷爷,以前和晓晴在一起时,我总会很烦躁,很焦虑,可我始终弄不懂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可自从那天我在海边遇到雨瓷,我懂了……是眼睛,我讨厌晓晴的眼睛,在她的眼睛里,我只能看到自私、贪婪、傲慢,可在雨瓷的眼睛里,我看见的是温柔、安静、平和,邢晓晴的眼睛是污浊的,雨瓷的眼睛是干净清澈的,还有这几天,我在旁边静静看着,明阳总会问些很笨的问题,做些笨手笨脚的事,雨瓷从来不会嫌弃他,不管什么事都会耐心给他解释,一丝一毫都没有不耐烦,我呢?我有时是傻点笨点,偶尔脑袋会短路,做些让人嘲笑的事,但我总比明阳强吧?邢晓晴是怎么对我?嘲笑,蔑视!我能看懂她的意思,她在说,看吧,你就是个傻瓜,笨蛋,除了我,没人会喜欢你!”
“你胡说!我从来没有那样想过!”邢晓晴冲着他大吼。r1154( )
328我喜欢你
顾少修失笑,“你哪里像大狗?你摸明阳的样子才像摸大狗。”
温雨瓷啐他,“你才是大狗!”
顾少修弹她的脑袋,“果然女人翻脸比翻书还快,刚刚还说自己是大狗,说明阳是大狗就不乐意了?”
温雨瓷踮起脚尖,樱唇凑到他耳边,“你外公不是女人,翻脸比翻书也快,比女人翻书还快。”
顾少修揉揉她的脑袋,“我外公有千里眼顺风耳,被他听见你就惨了。”
“我才不怕,”温雨瓷嘟囔:“被他听到也是你惨了,你要很凄惨很凄惨的在外公和老婆之间受夹板气。”
“我没关系,”顾少修环住她的腰,凝眸笑看她,“甘之如饴。”
温雨瓷无语,“你受虐狂?甘之如饴!”
“只要能像现在这样,随时随地看我老婆含羞带涩的笑脸,不管怎样,都甘之如饴。”
温雨瓷啧啧,“顾少修,你甜言蜜语的功夫真是炉火纯青,登峰造极了!”
“那还不是为了哄老婆大人欢心?”
“没节操!”
“那你是喜欢有节操的男人,还是喜欢没节操的男人?”
温雨瓷仰脸看他,双手勾上他的脖颈,狡黠的笑,“我喜欢你这个男人!”
第二天,温雨瓷接到温洛寒的电话。
看着屏幕上温洛寒的名字,她有些意外,迟疑了一会儿才接了。
温洛寒既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响在她耳边,“瓷瓷,今天中午有时间吗?我有事和你商量。”
“有事现在说不行吗?”
温洛寒沉默了一会儿,声音忧伤又寂寥,“瓷瓷,是关于上次视频的事,dv我已经从诗曼那里拿回来,还有一些以前属于你的东西,我一并拿了回来,我想亲手交给你。”
“其实不用这么麻烦,”温雨瓷拒绝道:“你派人给我送过来就行了,反正不是什么要紧的东西。”
电话那边,温洛寒攥紧手机。
反正不是什么要紧的东西!
那曾是他与她之间,最甜蜜最美好的回忆,这些日子,他天天看着那些视频才能入睡,而她却说,反正不是什么要紧的东西。
字字诛心!
他哑声说:“我们还是见一面吧,明天中午,俪宫酒店,我有几份文件需要你签字,我和爸爸商量好了的。”
“那好吧。”温雨瓷见拗不过,只好应了。
文件的事,温雄和她提过,是温洛寒给她弄了温氏公司董事的位置,签了字,她就是温氏集团的股东,什么都不干,年底就可以拿分红。
温雄推辞过,但没推出去,虽然公司有今天,温洛寒功不可没,但公司原本就是他一手打下来的,分给女儿一部分也是理所应当,他也没过分推辞。
中午,她如约来到俪宫酒店,原本以为是在大厅,却被侍者带进一个豪华的包房。
门一打开,温洛寒立刻迎过来,“瓷瓷。”
侍者退出去,温雨瓷站在门口没动,“两个人,包房多浪费,我们在下面大厅多好?”
温洛寒心中又是一疼。
以前他们两个人吃饭,不管在哪里吃,她都会要一间包房,她性格比较黏人,喜欢动手动脚,搂搂抱抱,动不动就整个人都腻在他身上,要了包房,可以肆无忌惮,不用担心被别人看到。
而如今,已经走到包房门口,她却不进来,想换大厅的位置。
她是怎样迫不及待的想要和他划清界限?
他稳了稳心神,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平静,“我们谈事情,大厅不方面,进来吧。”
温雨瓷看了他会儿,心不甘情不愿的走进去,在靠门的位置坐下,“能催他们快点吗?我着急回医院。”
温洛寒心中苦涩。
他知道,医院没什么要紧事。
温雄的身体已经在调养阶段,不用她时时在一边服侍,她这样着急回去,只不过不想和他单独相处罢了。
他全身上下,五脏六腑都一搅一搅的疼着,嘴里却还是应了,开门吩咐站在门外的侍者,尽快上菜。
在她身边坐下,他掏出一叠文件,连同签字笔,一起放在她面前,“爸爸和你说过了吧?签了这个,你就是温氏集团的股东了。”
“嗯。”温雨瓷随便翻看了两眼,在最后一页签上自己的名字。
温洛寒盯着她丫丫电子书秀气的签名,弯弯唇角,“看也不看就签了,不怕我卖了你?”
以前的温洛寒,从不会说这样调侃的话,温雨瓷有些意外,歪头看了他一眼,“你还不至于这么卑鄙无耻吧?”
温洛寒唇角的笑意僵住,片刻后才说:“当然不会。”
不知道是错觉,还是心虚,他竟觉得温雨瓷的言下之意,是说他曾经卑鄙无耻过,尽管从字面上听不出一丝半点这中意思,他还是觉得心里很不舒服。
侍者敲门进来,流水一样上了十几道菜,温雨瓷皱眉,“叫这么多干嘛?吃不完多浪费!”
“尽量多吃点,都是你喜欢吃的东西,已经很久没买给你吃了。”温洛寒拿起公筷,给她往餐盘里夹菜。
“我自己来。”温雨瓷挡开他的手,自己动手。
盯着她大快朵颐的脸,温洛寒一时有些恍惚。
她不娇气,却很喜欢撒娇,以前一起吃饭时,她总**让他伺候着她,吃鱼让他挑刺,吃虾要让他剥壳,吃螃蟹让他给挖蟹黄,吃牛排让他给切好才吃,喝汤要给他盛在她自己的碗里,有时她若是占了手,干脆直接头歪到他这边,冲他张嘴巴,让他一勺一勺喂给她喝。
他很**面子,人多时从不伺候她,只有她们两个时,他才会顺着她的性子,照顾她,喂她。
好在她也通情达理,人前从不让他难堪,他们两个也就相安无事。
可此刻他才忽然明白,原来喂她吃饭也是种权利,而今天,他已经失去了那种权利。
心痛一阵一阵,如海潮决堤般猛烈。
“你也吃啊,你怎么不吃?”温雨瓷吃到半饱,终于想起身边还有个大活人,热情的招呼。
只是那种招呼,客气多于亲昵。
不,应该说,只剩客气,没有亲昵。
“你吃吧,多吃点。”即使此刻面前是山珍海味,美味佳肴,他也没有胃口。
温雨瓷一口气吃到饱,放下筷子,目光寻找纸巾盒,一张湿巾递到她唇边,“我准备了湿巾,你喜欢的牌子。”
他想给她擦,温雨瓷一把抢过去,“谢谢,我自己来。”
温洛寒又是一阵刀绞般的疼。
温雨瓷将用过的湿巾丢在桌上,侧脸看他,“dv呢?”
温洛寒从一边拿过dv,递进她手里。
她打开看了一眼,干净利落的按下删除键。
温洛寒盯着她的动作,心脏阵阵紧缩。
当真是干净利落,没有一丝挣扎犹豫。
他忽然在她身边蹲下身,手放在她膝上,抬头看她,目光痛楚,“瓷瓷,告诉我,我们之间的过去,对你来说,到底是什么?”
为什么你能手起刀落,这么干脆利落?
“我们之间的过去,就是我的过去啊,”温雨瓷垂眸看他,眼珠清亮,“我们之间的过去,就是从前、曾经、过去式,就是来时走过的路,已经走过去,不能回头的路。”
温洛寒放在她膝上的手,微微颤抖,“瓷瓷,我们之间,十三年的感情,你当真可以忘掉吗?”
“开始的时候不可以,”温雨瓷看着他的眼睛,静静说:“可后来,所有你曾刻在我身上的痕迹,都被你一刀一刀亲手剜了下去,你一刀比一刀快,一刀比一刀狠,剜的深了,剜的久了,自然就把我们之间过去那点什么,全都剜的干干净净,一点不剩了。”
“那为什么我忘不了?”温洛寒眼眸染上血色,像只困兽,“为什么我无法忘记?不管白天黑夜,我闭上眼睛就是你,你曾经说过的话,你对着我笑的样子,我连一个细微的表情都记得清清楚楚,为什么你能忘掉,我却忘不了?”
他也想忘记,他也想重新开始,可他做不到。
无数个不眠之夜,他们的过去都被一件一件从记忆里拖出来,一点一点的咀嚼,一点一点的重温。
他就是靠着那些记忆活着,只有重温起那些甜蜜的过去时,才让他觉得他这个人还活着。
可为什么,她就能忘了?
如果她也能如同他一样忘不了过去,如同他一样将过去牢牢铭记,那他们不就可以重新开始了吗?
“因为我对你,问心无愧,”温雨瓷直视着他的眼睛,目光清澈,坦坦荡荡,“自我们相识至今,我对你,问心无愧!我没做过任何伤害你,对不起你的事,我对你,只有**、只有心疼,只有守护,我可以非常自信的说,我曾是这世上对你最好的人,我把所有我能给你的一切都给了你,可你给了我什么呢?”
她笑了下,拿开他的手,“温洛寒,你**的,也许不过是我**你的感觉,你已经习惯了有我这样一个人,事无巨细的对你好,把你当成我的天,我的地,那时我眼里只有你,只要有你在的地方,目光永远黏在你身上,我所有最**的最好的我所有拥有的,都会在第一时间和你分享,你对我呢?”r1154( )
329很公平
他站起身,退后几步,静静看着他,“我对你的**,没能打败你对我爸爸的仇恨,如今真相大白,你没理由恨我们父女俩,你又想一切从头开始,重头再来,可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呢?”
她将掌心贴在自己心口的位置,“这里,已经被你挥刀砍的千疮百孔,你曾经一点一点刻下的,又被你一刀一刀毫不留情的剜了下去,你一下一下挥刀砍下来时,我疼的像在被抽筋刮骨,痛过了,醒悟了,伤疤一点一点愈合了,你也被我从这里剔除了,所以,你不必委屈,这个结局,很公平!”
温洛寒被她一字一句说的哑口无言,许久后才缓缓说:“瓷瓷,我可以补偿,从今以后,我不会再做任何伤害你的事,我们可以重新开始……”
“我们没办法重新开始了……”温雨瓷摇头,“我小心眼,**记仇,我永远没办法原谅曾经伸手打过的男人,不管他是谁,打一次,就会被我记一辈子,你可以回忆一下,你打过我多少次!”
下意识低头看看自己的手掌,想想他曾甩在温雨瓷脸上的耳光,温洛寒心底阵阵发寒。
“瓷瓷,那时我以为爸爸是我的仇人,我已经手下留情,如果不是**你,你早不是今日的温雨瓷,以我的能力,毁掉你,难道不是动动手指的事?可我对你,从没下过狠心,打你耳光,是情势所逼,我没有控制好自己的情绪,但我发誓,以后那样的事绝对不会发生,我可以发誓,以后绝不会再动你一根手指!”他痛的攥紧双拳,一呼一吸都那么艰难。
“你不用发誓,那样的事以后也绝对不会再发生,”温雨瓷浅浅弯了弯唇角,“因为我不会再给你一次伤害我的机会,还有……”
她略带讥嘲的笑了笑,“你所谓的手下留情是什么呢?没找人玷污我,留下了我的清白,还是没找人栽赃陷害, 害我锒铛入狱?或者说,没有干脆找人杀了我,让我到地下给你父母谢罪?”
见她目光渐渐犀利,他知道他又触了她的逆鳞,缓声说:“瓷瓷,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不是这个意思,是什么意思?”温雨瓷嘲讽的笑,“你分明这个意思!你想让我感恩戴德,感激你没有玷污我,留下了我的清白,感激你没有栽赃陷害我,让我含冤入狱,感激你没有要我的命,让我到地下给你爸妈谢罪!”
她盯着他的眼,一字一字缓缓说:“可你有没有想过,温洛寒,你的命,是我救的,我是你救命恩人,我对你毫无保留的付出,整整**了你十三年,你若真对我做了那些事,你当真猪狗不如,我会瞧不起你,连今天和我见面的机会都不会给你,如果你卑鄙无耻到那种境地,连和我说话的资格都没有!”
温洛寒目光痛楚的看着她,声音痛到极致,“瓷瓷,你误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确实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想让你知道,即使在我们两个关系最糟糕的时候,即使以为爸爸是伤害我父母的仇人的时候,我都没有想过要放弃你,我**你,一直**,在这世上,没有任何人任何事能取代你在我心里的位置,失去你,我就像行尸走肉,了无生趣,我不能失去你,瓷瓷,真的,我不能失去你。”
温雨瓷回望他,淡漠说:“那是你的事,与我无关,你自己种的因,自己尝结下的果,很公平。”
温洛寒看着她淡漠的脸,忽然惨笑了下,抬手抚额,挡住眼睛,“我**你,**的食不下咽,夜不能寐,你居然说与你无关,瓷瓷……我现在才知道,原来你这么残忍。”
“是啊,没错,”温雨瓷飞快的说:“我就是这么残忍,所以你不必**我,更不必对我恋恋不舍,人都该往前看,你也要往前走,再去找个适合你的,对你好的,别在我这棵树上吊死,我已经不会回头了……永远!”
温洛寒缓缓放下手,看着她的眼睛,“十三年,我们朝夕相处十三年,我身边只有你一个女人,你那么强势,把你的一切都烙印在我的骨头里、血液里,我已经习惯了你的性格,你的气息,你让我再去哪里找第二个一模一样的你?”
“只要你有心,总能找得到,”温雨瓷直视他的眼睛,认真说:“洛寒,其实你并没有多**我,真的,如果一个人真正**另一个人,不管发生任何事,宁可伤害自己,也舍不得伤害自己所**的人,可你对我做过什么呢?打我耳光,甩我鞭子,逼我给别的女人磕头,如果**,哪舍得?掉一滴眼泪,皱一皱眉头就心疼的不行了,哪里落的下去手?”
温洛寒再次哑口无言,发不出声音。
她笑了下,“其实,我曾无数次的想过,如果我们的位置对换,我能不能做到你那样狠绝,答案是,我做不到,我可能会大哭一场,大闹一顿,甚至哭闹着要和你分手,但绝做不到冷血冷心的伤害你,所以,我早就想通了,你也许对我有好感,但就像你所说的,那种好感只是十几年培养出来的习惯,你并不**我,最起码没有很**很**,温洛寒……”
她缓和了语气,声音温柔了许多,“属于我们两个的,已经过去了,除非真有穿越时空的可能,不然我们谁都没办法回到过去,不要再留恋我们过去那些东西,就像东西放久了会变质,甚至会腐烂消失,我们的过去,对我来说,已经彻底消失,我希望你也忘记我们的曾经,好好找一个真正能让你**上的女人。”
温洛寒猛然一把抓住她的胳膊,眼眸赤红,“十三年啊!三千多个日日夜夜,你让我怎么能说忘就忘?”
温雨瓷甩掉他的手,退后几步,“洛寒,我只问你一句,当初你一刀一刀往我心上叉刀子时,你怎么不记得我们之间的那十三年?”
“我记得!”温洛寒爆吼:“如果不是因为我记得那十三年,当初绝不会那么轻易放过你!”
“这么说,我还要谢谢你手下留情了?”温雨瓷摇头笑笑,“洛寒,我不想与你再争,我们现在已经不是一个世界的人,立场完全不同,再争下去也毫不意义,我只有一句话,我已经不**你了,以后也永远不会再**,请你死心。”
她转身要走,被温洛寒一把胳膊,他几乎是咬牙切齿,恶狠狠的说:“要我死心,除非我死!”
温雨瓷甩落他的手,回头看他,忽然问:“洛寒,我最近一直很好奇,你不是说你要把季诗曼送到国外留学?为什么她能拿到我的视频?”
温洛寒震怒又愤恨的脸上浮起几分尴尬,语气中顿时少了狠厉,“她得了慢性阑尾炎,一直在吃药,精神状况也不太好,轻度抑郁症,正在治疗期,我没办法送她出国。”
温雨瓷讥嘲的倾倾唇角,“如果当初你对我能有对季诗曼这样仁慈,我们也不至于走到今天这种境地,对不起,我累了,我先回去,再见。”
“等一下!”温洛寒叫住她,拿过一盒东西,递过去,“瓷瓷,这都是你的……”
温雨瓷接过打开看了眼,都是他曾送她的礼物。
从小到大,只要是他送她的礼物,哪怕只是一张纸片也好,都被她放在盒子里,仔仔细细的收着,翻看下,少了许多,估计被季诗曼拿走了。
温雨瓷将盒子放到桌上,“这是你的,刚好物归原主。”
“瓷瓷,”温雨瓷闭上眼睛,痛苦的攥拳,“你当真要这样绝情?”
除了她,他没送过任何人礼物,而如今,她却将他的心意弃如敝屣。
“对,我就是这样绝情!”温雨瓷头也不回的往外走,“如果以后没有重要的事,我不会再和你见面,祝你早日找到你真正喜欢的人,再见。”
他真正喜欢的人?
温洛寒自嘲的笑,忽然伸手将桌上的东西扫落一地。
除了她,他喜欢过谁?
为什么女人这样擅变?
即使以为她是他杀父仇人的女人时,他都没放弃过他的誓言他的承诺,他们之间的感情,如今证明所谓的血海深仇只不过是一场误会,他们之间没有天堑,没有沟壑,可以开开心心在一起,她却这么轻易就放弃了他们的感情。
他从来不知道,那个巧笑嫣然,笑起来比蜜还甜的女孩儿,原来如此狠心。
温雨瓷、温雨瓷,我要怎样做才能重新赢回你?
出了房间,见温洛寒没再追出来, 温雨瓷长长吁了口气,右转往走廊的方向走。
正对走廊拐角的位置,有一片休息区,幽静雅致,温雨瓷情不自禁多打量了眼,却正巧瞧见一个年轻男人搀扶着一个妙龄女子,朝休息区的沙发走过去。
女孩儿曲线玲珑,身材窈窕,将全身的重量都靠在男人身上,在温雨瓷的方向只能看到她一个侧脸,脸蛋嫣红,唇角挂着甜蜜又羞怯的笑。r1154( )
330新欢还是旧爱
同为女人,温雨瓷太清楚女孩儿脸上的表情是什么意思,她火冒三丈,三步两步冲过去,抄起茶几上的水杯猛的朝男人脸上泼过去,“吕颂扬!你混蛋!”
吕颂扬下意识往旁边偏了下头,但根本无济于事,头脸被泼个正着,顿时有些狼狈。
靠在他身上的女孩儿怔了下,连忙用衣袖给他擦脸上的水,歪头冲着温雨瓷吼:“哪来的神经病,你……”
“杜小姐,她是我妻子的好朋友。”吕颂扬躲开她的手,温言打断她的咒骂。
“那又怎么样?不管她是谁也不能随便动手……”话说了一半,杜怡然怔住,看着他喃喃道:“你有老婆了?”
吕颂扬微笑点头,“对,我不但有妻子了,而且我妻子已经怀孕,再过几个月,我就当爸爸了。”
杜怡然直勾勾看着她,眼眶渐渐红了。
吕颂扬扶她在沙发上坐下,“你休息会儿,你哥哥很快就回来了。”
他扯了几张纸巾,擦了擦头脸上的水,问温雨瓷,“瓷瓷,你怎么到这边来了?”
温雨瓷往旁边走了几步,“这边来说话。”
吕颂扬走到她近前,她皱着眉,不满的说:“吕颂扬,瓜田李下你懂不懂?你也知道你已经结婚了,再有几个月就要当爸爸了,你怎么还和人家小姑娘纠缠不清?”
“我没有纠缠不清,”吕颂扬无奈,“她是客户的妹妹,我正在和她哥哥谈合作,我也不知道他哥哥今天为什么把她带过来,刚刚吃饱饭离开时,她忽然崴了脚,她哥哥让我扶她到这边来等着,她哥哥去买药了。”
温雨瓷冷笑,“吕颂扬,你别告诉我你看不懂这里面有什么猫腻?分明是这女孩儿看上你了,她哥哥也是找借口离开,给你们俩个单独相处的机会,你是有老婆的人了,我拜托你行为检点一些行吗?”
吕颂扬有些尴尬,“你出现之前,我没想这么多,直到看到你误会,我才觉得不妥,下次我一定注意。”
温雨瓷哼了声,“你什么时候这么迟钝了?你不是一向都挺精明的吗?”
“这个项目对我很重要,我这阵子全身心扑在这个项目上,几天几夜没怎么休息了,现在满脑子都是数据、报表、概率,根本没多余的精力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下次我一定注意。”
温雨瓷见他眼白中已经染了血丝,神色疲惫,说的不像假话,心里这才舒服了些。
没办法,谁让这男人有前科!
“对了,瓷瓷,小静说要请你和你先生吃饭,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请你们,算是赔罪。”
“什么算是赔罪?”杜怡然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吕颂扬身后,插嘴道:“明明是她没有礼貌,用水泼你,凭什么是你向她赔罪?”
吕颂扬回头看她,温言说:“杜小姐,看你做错了事情,当面用水泼你的,才是你真正的朋友,而你的敌人,只会在在背地里偷笑,或者再多捅你一刀。”
“做错了事?你做错什么事了?”杜怡然不服气。
“我已经结婚了,却做出了让妻子闺蜜怀疑的事,这便是错了,瓜田李下,我应该注意才对,如果今天看到我的不是我妻子的朋友,而是我的妻子,她一定会伤心,她为我付出了很多,我不会再做半点让她伤心的事。”
“这么说,你是在怪我了?”杜怡然红了眼睛,“怎么说我们也是朋友,我崴了脚,你扶我一下难道还犯法不成?”
“我不是这个意思,杜小姐,”吕颂扬温言道:“是我考虑不周,应该让你哥哥陪你,我帮你去买药才对。”
“你……”杜怡然眼里含了泪,眼看就要哭出来,忽然猛一跺脚,转身跑了。
温雨瓷呵的笑出来,“不是崴了脚吗?怎么跑的这么快?”
吕颂扬:“……”这次他绝对是无辜躺枪。
他真真的什么也没想,什么也没做啊!
温雨瓷歪着头看他,“我算是懂了,这就是个看脸的世界,你以后要是再像今天这样不小心,我就让小静在你脸上划几刀……”
温雨瓷对着他的脸,比划了几下,“多划几下,你再出门她就能放心了!”
吕颂扬:“……我们还是谈谈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小静很想让我和你先生正式认识一下。”
温雨瓷疑惑,“你们不是已经见过面了?”
“意义不一样,”吕颂扬顿了下,补充道:“以前我和小静还没结婚时,她曾经说过,希望你和她都成家后,两家人能坐在一起吃顿饭,前几天她又和我提了,刚好今天遇到,你问问你先生什么时候有时间,当圆小静一个心愿。”
“那一会儿我问问他今天晚上有没有时间,下午我们再联系,”温雨瓷看到一个西装笔挺的年轻男子,手里拿着药膏状的东西朝吕颂扬走来,呵笑着说:“给妹妹买药的那位哥哥回来了,为了妹妹的终身大事,这位当哥哥的也是蛮拼的。”
吕颂扬回头看了眼,果然是他的客户。
温雨瓷说:“你们聊,我先走了,下午给你电话。”
走出俪宫酒店,温雨瓷又是长长吁了口气,掏出手机给华为打电话,问顾少修的行程。
顾少修在公司。
她直接将车开到公司,一路畅通无阻,进入顾少修的办公室。
顾少修正在电脑后工作,见她进来,起身迎过去,环住她的腰,“这么这时候过来了?”
“刚刚去见温洛寒了,他把视频还给了我,我给毁了,出来时遇到了吕颂扬,他让我问问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们四个在一起吃顿饭。”
“你去见温洛寒了?”顾少修自动忽略掉温雨瓷后面的问题。
温雨瓷仰头冲他笑,“怎么了?吃醋了?”
顾少修微微挑眉,“难道我不该吃醋?”
“吃什么醋?”温雨瓷抓着他腰间的衣服,晃着他的身子,眯着眼睛笑,“我现在对他真是一点感觉都没有了,其实有时我自己也奇怪,我一直以为我是重感情、死心眼儿的人,我曾以为我**上一个人,必定是一生一世,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会变心,可事实证明,我错了。”
“不是你错了,是他错了,他那样对你,你若再执迷不悟,那不是痴心,是白痴。”
“是啊,”温雨瓷歪头看着他,俏皮的笑,“我这么精明的人,怎么可能是白痴,所以现在我**上顾先生了,还请顾先生以后好好照顾我,我的后半生就全靠顾先生了。”
“责无旁贷!”他微微俯身,吻上她的唇。
箍紧她的腰身,直吻到她脸颊通红,目光迷离,才依依不舍松开她,指腹轻轻摩挲她娇艳欲滴的唇,眼眸紧紧锁着她,一刻也舍不得离开。
门外忽然想起敲门声,顾少修眼睛依然凝在她脸上,口中轻轻吐字:“进。”
这世上,不经通报就能进他办公室的,只有温雨瓷一人。
其他人,华为会先打内线汇报,经他指示后再决定是否带人进来,能直接敲他办公室门的,只有华为一个人。
果然,华为应声而入,吞吞吐吐的说:“少爷,那个女人来了,不知道……”
“那个女人?”在华为进门之前,温雨瓷已经推开顾少修,歪头眯着眼睛瞧他,“新欢还是旧**?从实招来!”
华为连忙摆手,“不是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是……董事长现在的那个女人来了。”
私底下,他们都称呼尹美慧为董事长的现任夫人,但当着顾少修的面,他可没胆子那么说。
“哦,”温雨瓷懂了,看顾少修,“你继母?”
顾少修看她,“我并不喜欢这个称呼。”
温雨瓷耸耸肩,“好吧,那个女人,以后我也叫她那个女人!”
华为请示:“少爷,她想见您,我已经把她挡回去好几次,她说今天再见不到您,她就吃住在这里,您看……”
顾少修淡淡说:“那让她进来。”
华为出去,温雨瓷歪头看他,“她来干什么?”
“为徐延冲求情,”虽然是猜测,顾少修却说的极肯定,“徐延冲一审判了死刑,不服判决,提出上诉,他现在唯一的生路就是在二审时提出他有精神方面疾病的证据,但有我在,没人敢给他开具那种证明,除非我松口。”
“精神方面的疾病?”温雨瓷眨眨眼,“比如精神障碍症,精神分裂症之类?”
“对。”
温雨瓷吁口气,“以前在新闻,经常听到哪里哪里的神经病又杀人砍人了,听你这样一说,我有些不确定了。”
敲门声再次响起,华为领着尹美慧进来。
这是温雨瓷第一次见到顾少修这位继母,已经是半老徐娘,却保养极好,看身段容貌,不过四十岁左右的样子,身上穿着精致昂贵的旗袍,将她的身体勾勒的前凸后翘,肩上披了个大红的披肩,脚下踩着高跟鞋,头发是风情妩媚的波浪卷。
虽然她现在已经是徐承志的正牌夫人,但温雨瓷怎么看她身上都贴着“小三”两个字。
在她脑海里,夺人丈夫的狐狸精,就该长这副模样,这位绝对是小三界的标杆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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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1谈什么无辜
“少修。”她手中抱着一个精致的木匣。一进门,见了顾少修就和蔼可亲的叫。
顾少修已经坐在办公桌后,淡淡睨着她,一言不发。
尹美慧有些尴尬,转眼看到温雨瓷,又笑起来,“这位就是温家小姐吧?果然出落的国色天香,难怪把我们家少修迷得神魂颠倒。”
我们家少修?
温雨瓷第一次觉得“我们家”这三个亲昵的字眼这么恶心。
果然,再好听的话,也要看那话是谁说出来的。
温雨瓷看小丑一样,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一言不发。
尹美慧心里恨的要死,脸上却不得不陪着笑,将手中的木匣打开,放在顾少修面前的办公桌上,“少修,我是给你送你妈妈的遗物来了。”
木匣里,都是一些贵重首饰,玉镯项链首饰戒指应有尽有。
顾少修扫了一眼,都是他母亲曾经用过的首饰,他幼时曾见过。
后来母亲去世,他和外公悲痛欲绝,处理母亲的后世,待后世处理完,发现少了很多母亲的东西,想也是徐承志拿去。
毕竟是自己的父亲,顾少修没有深究,却没想到母亲曾经用过的首饰如今会在尹美慧手上,并且成了她用来替徐延冲说情的筹码。
真是讽刺!
顾少修目光幽沉,盯着首饰,依旧一言不发。
尹美慧尴尬的厉害,拿起一个玉镯,抓住温雨瓷的一条手臂,往她腕上套去,嘴里亲昵的念叨:“我和你爸知道你有了心**的女孩儿,都替你欢喜,原本这些首饰你爸想留着睹物思人,做个念想,现在你有妻子了,这些首饰传给你的妻子,你妈在九泉之下肯定高兴。”
温雨瓷甩开她的手,皱眉退后几步,“对不起,请你离我远些,我不喜欢被陌生人碰,会让我觉得恶心。”
虽然是小三儿上位、是继室,但毕竟是倾城国际董事长的夫人,有几人敢当着尹美慧的面这样和她说话?
尹美慧恨不得抓烂温雨瓷的脸,无奈今日有求于人,不敢发作,只能依旧赔笑,转眼去看顾少修,“少修,我知道,这世上没几个孩子和后妈感情好,可就算是后妈,我也是你的长辈,是你父亲的妻子,就算你不看在我的面子上,也要看在你父亲的面子上,不能让你的女人对我这样放肆。”
顾少修轻蔑的扫她一眼,冲温雨瓷伸手,“过来。”
温雨瓷绕过办公桌,走到他身边,握住他的手。
他抬眼看尹美慧,“我也不喜欢她被人碰,不但她恶心,我也恶心。”
尹美慧来之前就知道今天是场恶战,她已经打好主意,就算顾少修啪啪打她脸,她也要笑着把脸送过去让他打,她是来求顾少修放她儿子一马,怎么对她,她都得忍。
她忍着心中的恨意,一直在笑,“少修,我知道是我这做后妈的不好,和你沟通不够,对你的关心也不够,但延冲是无辜的,不管怎么说,他都是你亲生弟弟,你们是手足兄弟,打断骨头连着筋,看在你们血脉相连的份上,你帮帮他,留他一命,你什么都不用做,只要睁只眼闭只眼就行,只要你能饶他不死,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我是独生子,我妈只生了我一个,我没弟弟,你搞错了,”顾少修把玩着温雨瓷柔软的小手,漫不经心的说:“杀人偿命,这是法律,任何人不能凌驾于法律之上,我也不能,你现在能做的,就是给他选块好墓地,养好身体,留着精神,给他收尸!”
“少修,你不能这么狠,那是你弟弟啊……”尹美慧捂了下嘴,猛的哭出来,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少修,我求求你,我知道你恨我,恨我嫁给你父亲,可我嫁给你爸爸,是在你妈去世之后,我从来没想过和你妈争男人,我也争不过,你妈是凤凰,我不过是只麻雀而已,我怎么敢和你妈争?你妈去世我才和你爸在一起,我从没做过半点对不起你妈妈的事情,求求你看在延冲和你是一个父亲的份上,你放他一马,求求你,求求你……”
为了救儿子,她狠下心,砰砰冲顾少修用力磕头。
顾少修只是淡淡看着她,一言不发。
时候不大,她的额头就磕破了皮,渗出血,染红了地面,她磕的头晕眼花,实在捱不住,停下来,仰头看顾少修,苦苦哀求,“少修,我真的没做过对不起你妈妈的事,我和你爸爸在一起,是在你妈妈死之后,我对你妈妈问心无愧,我求求你,你不要再恨我,不要再恨延冲,我求求你,放我们母子一条生路。”
“你从没做过对不起我妈的事?”顾少修冷笑,“如果你从没做过对不起我妈的事,徐延冲是从哪里来的?徐延冲和我同年所生,如果你没做过对不起我妈的事,那徐延冲就是你和别的男人所生,既然他是你和别的男人所生,又何来他和我是血脉相连的兄弟之说?”
尹美慧的身子猛的僵住,一时说不出话,过了好半晌,才哆嗦着唇瓣说:“是,我承认,延冲是我一时糊涂,和你爸生下的,可是我从没想过夺你妈的位置,从没想过让你爸和你妈妈离婚再娶我,我只想安安分分守着延冲过一辈子,从没想过取你妈妈代之,是我一时糊涂,和你爸生下延冲,可延冲是无辜的,他什么都没做过,我求求你,如果你恨我,就冲我来,不要把仇恨发泄在延冲身上,他是弟弟,你们是骨肉兄弟,我求求你,你们不要骨肉残杀,让你父亲还有地下徐家的老祖宗们痛心!”
“你想太多了,”顾少修淡淡说:“我姓顾,不会有徐家的祖宗为我痛心,还有,你的儿子是儿子,别人家的儿子也是儿子,他杀了别人家的儿子,杀人偿命,谈什么无辜?”
“他不是故意的,他是被……”尹美慧想说是被你算计,他才会杀人,但此刻有求于顾少修,话到嘴边她赶紧咽下去,改口说:“那个人知道自己有绝症,才会故意激怒延冲,让延冲杀了他,延冲是被那人给算计了,即使延冲不杀他,几年后他也会死,延冲只不过杀了一个快要死的人,我承认他有罪,但至少罪不至死对不对?只要你肯松松口,放他一马,你让我做什么我都肯,即使让我现在就和你爸离婚我都肯。”
“不用了,”顾少修眸色清淡,睨着跪在地下的她,“你不用白费口舌,法律判他有罪,他就是有罪,我绝不会干涉。”
“说什么你绝不干涉?”尹美慧忽然抬头,眼中有了隐忍不住的恨意,“如果不是你从中作梗,延冲的官司怎么会输?我请了最好的律师,他拍着胸膛保证,他能替延冲打赢这场官司,如果不是你处处从中掣肘,延冲怎么会被判枪决?顾少修,他是你亲弟弟啊!你当真这么狠,要看别人用一颗子弹送他死?”
“我再重申一次,我没弟弟,”顾少修握着温雨瓷的手,站起身,“我还有事,你喜欢跪,尽管在这里跪下去,不管跪多久,结果都一样,杀人偿命,徐延冲必须死,而你,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一天一天等死!”
想到她去探监时,瘦的皮包骨头的徐延冲,想到徐延冲精神恍惚,惊慌恐惧的抓着栏杆,拼命求她,让她把他救出去的模样,大颗的眼泪涌出尹美慧的眼眶。
她依旧跪在地上,双手撑着地,脑袋却高高昂起,阴毒的盯着顾少修狠狠道:“顾少修,如果你亲手送你弟弟去死,你一定会遭到报应,你一定会有报应!”
顾少修睥睨她,“当年你与我父亲狗和,害我母亲缠|绵病榻,抑郁而终,今日徐延冲会死,你白发人送黑发人,就是你的报应!”
尹美慧如遭雷劈,失了魂魄一样,猛的跌坐在地上。
顾少修握着温雨瓷的手,头也不回的离开。
车上,顾少修依旧握着温雨瓷的手,轻声问:“会不会像以前那样,觉得我狠,觉得我让你害怕?”
“不会,”温雨瓷反手握紧他的手,凑过去,在他脸颊上亲了下,“你说的对,她的儿子是儿子,别人家的儿子也是儿子,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自古如此,是他自己昔日种下的因,得他今日结下的果,他咎由自取,与人无尤,不关你事。”
顾少修指腹在她掌心中轻轻摩挲,柔声说:“只要你能理解我就好。”
“我当然理解你,我是你老婆啊!”温雨瓷抱住他的胳膊,脑袋枕在他肩头,轻轻说:“顾少修,从我把我自己完完整整交给你那一刻开始,我们之间已经不一样了,从那一刻起,我们就是真正的夫妻,一荣俱荣,一如俱辱,我会让你清清楚楚看我的心,完全信赖,毫不怀疑的把我整个人交给你,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以你为重,和你站在一起,共同面对。”
顾少修猛的踩下刹车,将车停在路边,侧身将温雨瓷压在身下,狠狠吻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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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2你这明显是在幸灾乐祸
这就是他一眼相中的女孩儿,事实证明,他的眼光一向很好。
“瓷瓷……瓷瓷……”他吻着她,喃喃不清的叫她的名字。
温雨瓷捧住他的脸,在他唇上吻了下,“不要不开心了,为那种人不开心不值得,忘了那个女人,好不好?”
“好,”顾少修轻轻摩挲她的脸蛋儿,“瓷瓷,我们去看看我们的妈妈吧。”
“我们的妈妈?”
“嗯,我的妈妈和你的妈妈,我们一起去,告诉他们,我们在一起的了,一生一世,一辈子。”
“好!”温雨瓷搂住他,下巴搁在他肩头,“去看我们的妈妈,告诉她们,我们会永远在一起,一生一世一辈子!”
两个人的母亲都葬在凤凰山,买了两大束百合和兰花,驱车赶往凤凰山。
到了墓地,两人惊讶的发现,两人母亲的墓地竟相隔不远。
站在顾念的墓碑前,温雨瓷慨叹:“顾少修,你说我们到底是有缘还是无缘,我一年来拜祭母亲无数次,竟然从没遇到过你。”
“当然是有缘,”顾少修唇角微勾,握紧她的手,“不然你现在怎么同我一起,站在我妈妈的墓前?”
“那我们怎么以前从没遇到过?”
“那时即便遇到,你眼里能看得见我?”
温雨瓷语塞,过了会儿才说,“你这是吃醋?”
“我这是遗憾,”顾少修环住她的肩,歪头看着她笑,“如果我们两个是青梅竹马,我一定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
摸摸她的脸蛋,他在顾念墓前跪下,“妈,这是我**的女孩儿,我带她来看您了。”
温雨瓷在他身边跪下,微微脸红,轻轻叫了声“妈妈”。
两人在顾念面前待了一会儿,又将另一束百合和兰花放在温雨瓷母亲的墓前。
在温雨瓷母亲墓前磕过头,待了一会儿,两人十指紧扣往山下走,像是举行完某种仪式,两人心意相通,更加亲近了些。
路上,联系吕颂扬,把他和林静见面的时间定在晚上。
吕颂扬问她想吃什么,温雨瓷笑着说,准妈妈的权利最大,让他问林静。
片刻后,吕颂扬将电话打回来,说林静想吃鱼,于是把吃饭的地方定在景城最好的渔家乐。
顾少修还有公事要处理,两人回了公司,温雨瓷怕人看见,让他先进去,她在车上待了十几分钟,才没事人一样进去。
尹美慧已经走了,顾少修见她进来,冲她伸手。
她笑着将手手放进他掌心,他拉她坐在自己的腿上,摸摸她的脸,“你就在这儿,我签完这几分文件,陪你进去歇会儿。”
温雨瓷嗔笑:“我做你腿上你怎么工作?”
顾少修嗅嗅她香喷喷的脖子,“好像确实有点心猿意马,魂不守舍。”
“去,”温雨瓷推开他,“你自己忙,我进去躺会儿。”
她推开顾少修,自己进了他的休息室。
这间休息室,她以前来过一次,很明显,与她上次来不一样了,所有的家具和电器都换了新的,包括窗帘和床上用品。
她探头叫他:“嗳……”
顾少修走过来,环住她的腰,“怎么了?”
“怎么房间不一样了?”
顾少修笑,“娶老婆了,自然要给老婆准备新的,怎样,喜欢吗?”
温雨瓷看看床上大红色绣花的龙凤,抿了唇笑,点头,“嗯,喜欢。”
“喜欢就好,”顾少修偏头亲亲她,“去吧,休息会儿,我一会儿就好。”
温雨瓷脱掉外衣,躺在又大又软的床上,来回打滚儿。
床头还放着一个一人高的大布偶,和别墅中的应该是一个系列,抱在怀里暖暖的,还有股洗涤后的清香。
温雨瓷将脸埋进布偶里偷笑。
这样的日子,再过一万年,也不会厌烦。
躺了一会儿,她抱着布偶昏昏欲睡,听到脚步声,迷迷糊糊睁眼,顾少修在她身边躺下。
她往他怀里凑了凑,胳膊搭在他身上。
他开始亲她,剥她的衣服。
她睡意跑了一大半,瞪他,“你干嘛?”
她半是清醒半是迷糊的样子尤其可**,顾少修更加情难自禁,在她嫣红欲滴的唇上亲了下,手上加快速度,“如你所见。”
“你不是吧?”温雨瓷抓住他的手,“一会儿我们还要出去。”
“时间还早……”他灼热的吻下,时间不大,她便在他的**恋中迷失。
心满意足后,他抱她清洗了下,把香喷喷的她搂在自己怀里。
温雨瓷有气无力的打他一下,“顾少修,你越来越像强盗加硫氓。”
顾少修唇瓣贴在她耳边闷笑,“每个男人面对自己喜欢的女人时,都会这样强盗,这样硫氓。”
温雨瓷啐他,“谬论!”
他笑着亲亲她,“睡会儿,到了时间我叫你。”
她确实累了,脸颊埋在他怀中,很快沉沉睡去。
被他叫醒时,头枕在他手臂上,他正含笑看着她。
她挪了挪身子,将他的手抽出来,帮他活动了下,“麻了没?”
“没有,”他将她圈在怀中,满足的叹息,“感觉很好,特别满足,就像拥有了一切。”
“就像有了软肋,也有了铠甲。”她脸埋在他怀中,喃喃的说。
“什么?”他没听清。
“我特别喜欢这句话,”她仰脸看他,“拥有了**情,就像有了软肋,也有了铠甲。”
他凝眸注视她,捏住她的下巴,微笑,“没错,你是我的软肋,也是我的铠甲。”
温雨瓷甜蜜的笑,更紧的将自己的身子贴合在他身上,紧紧抱住他。
他吻吻她的发顶,“起来吧,时间不早了。”
温雨瓷在他手臂上轻咬了下,抱怨:“都是你,我现在恨不得一觉睡到天亮才好。”
“我是情难自禁,”顾少修将她抱起来,给她穿衣服,“你难道不觉得换个地方,格外有情调?”
“……”她没觉得,她只是好奇,为什么男人不管到什么地方,都在惦记这件事。
顾少修帮她理了理有些凌乱的发,又把它揉乱,含笑看她,“我在想,下一步我们可以试试景城乃至全国的饭店,一家一家试,还有吊床、水床、弹簧床什么的,挨个试一遍。”
温雨瓷“……滚!”
渔家乐在景城郊区,因为房价相比市区便宜很多,酒店店面极大,装修豪华,环境优美,整洁干净,酒店外的汽车排了一列长龙,其中不乏豪车。
林静和吕颂扬已经到了,温雨瓷和顾少修走进去时,两个人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远远就听到林静开心的大笑。
温雨瓷快走几步,“说什么呢,这么开心?”
“在说笑话,”林静站起来,冲她伸手,“瓷瓷快来。”
“什么笑话,这么好笑?”
“都是他啦,说是要胎教,每天都给宝宝讲一个笑话,结果讲来讲去,都是些莫名其妙的笑话,根本不适合宝宝听。”林静瞥了吕颂扬一眼,听着是埋怨,其实是满足的娇嗔。
“那你还笑?”温雨瓷拉她一起坐下。
“挺好玩儿的,就是不适合宝宝听。”
“什么笑话,我也想听。”
林静脸红了,支支吾吾一会儿,又埋怨的瞪了吕颂扬一眼,“不能说给你听。”
温雨瓷啧啧两声:“果然还是你们两口子近,咱们两个都在一个被窝睡过,现在连个笑话都不能听了。”
林静脸更红了,捂住嘴巴又忍不住笑,“男人都是坏蛋,别理他,确实不能讲给你听。”
温雨瓷哼了声,“神神秘秘,无趣!”
顾少修和吕颂扬两个人已经打过招呼,分别在自己老婆对面坐下,顾少修含笑看她,“这么想听,回去我讲给你听。”
温雨瓷冲林静做鬼脸,“听见没?我自己有,不稀罕!”
林静抓着她的手晃了下,“对了,我给你讲昨天那个,说是老公要去谈生意,早晨起床时,他老婆已经走了,桌上放了张字条,写着,老公,记得加油哦!字条下面还画了个小小的**心。老公特温暖,特感动,心想一定努力工作,让老婆过上好日子,结果他开车开到半路,汽车没油了,一下子想起他老婆的字条,原来是让他给汽车加油……”
说到这里,林静笑不可抑。
温雨瓷叹息:“笑点真低,而且,你这明显是在幸灾乐祸。”
林静好容易才止住笑,睁着水灵灵的眼睛看她,“不好笑吗?你怎么不笑?我昨天听的时候差点笑岔气。”
“所以说你笑点低,一点都不好笑,我还是对今天这个比较感兴趣。”温雨瓷吐槽着,接过顾少修给她倒的水。
“去,”林静嗔她,“都说了今天这个不能和你说啦,不说这个了,你想吃什么?”
“你们还没点吗?”
“点了四样。”林静拿过菜单,指给她看。
温雨瓷将菜单递给顾少修,“你点几个吧,我和小静口味差不多,她点的我都喜欢。”
顾少修又点了四个菜,温雨瓷和林静小声说私房话,顾少修和吕颂扬谈论商场上的事。
偶尔看吕颂扬几眼,温雨瓷觉得,她其实挺佩服吕颂扬的。
一般人在顾少修面前都会腿软,会自惭形秽,以吕颂扬现在的条件,再加上他和林静之前的那些事,足以让他在顾少修面前抬不起头,可他却不卑不亢,谈笑风生,仿若翩翩浊世贵公子,丝毫看不出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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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3晴天霹雳
菜很快上齐,四个人边吃边聊,气氛很融洽。
林静暗暗感慨,以前她总说,以后她和温雨瓷都嫁了人,有了宝宝,两家人一定经常结伴一起出去自驾游。
那时她以为,她嫁的人肯定是吕颂扬,而温雨瓷嫁的人,肯定是温洛寒。
但没想到,她身边的他还是那个他,而温雨瓷身边,已经换了人。
只能说,沧海桑田,世事难料,她能做的,只能是珍惜眼前人。
四个人边吃边谈,兴致正高,房门忽然砰的被撞开,一个女人裹着疾风冲进来,冲吕颂扬大声叫:“吕颂扬!”
四个人齐齐朝门口望过去。
是楚格。
竟然是楚格!
她没化妆,穿了一身轻便的休闲衣裤,头发凌乱,嘴唇失血,脸色惨白的厉害,疾步冲到吕颂扬面前。
吕颂扬快速反应过来,起身拦在林静身前,“楚格?”
“吕、颂、扬!”她咬牙切齿,含着恨意,一字一字的叫,从手包中掏出一张单子,用力摔在吕颂扬的脸上。
吕颂扬看了一眼飘落在地的胆子,微微皱眉,“什么?”
“验孕单!”楚格眼中泛起泪,一把揪住他胸前的衣服,“我怀孕了!我有了你的孩子,我有了你的骨肉,你还想甩掉我吗?”
吕颂扬像被人迎头给了重重一棒,一时头晕眼花。
“不可能!”他下意识反驳。
“怎么不可能?”楚格从地上捡起验孕单,举在他眼前,“你仔细看看,我怀孕了,我有了宝宝,你要是不信,你现在和我去医院,让医生告诉你,是真的还是假的!”
一向沉稳冷静的吕颂扬,眼中也不禁闪过慌乱,“这不可能!楚格!我们在一起时,我曾很仔细明白的和你说过,我们之间需要磨合,我暂时不想要孩子,我们每一次在一起,我都有做方法措施,你根本不可能怀孕!”
“你是说避|孕|套?”楚格惨笑,“吕颂扬,你不知道我到底有多**你,为了你,我现在变得人不人鬼不鬼,变得连我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你所说的措施,不就是避|孕|套吗?那又怎样?你知道我有多**你,多想把你留在我身边?你准备的避|孕|套,每一个我都偷偷在上面扎了个眼,你用过的每个避|孕|套都是破的,我怀孕很奇怪吗?”
她用力揪住吕颂扬的衣襟,目光凄惨,流下泪来,“吕颂扬,我不想嫁给那个猪一样的男人,你救救我,救救我,现在我有了我们的孩子,你带我走,带我出国,带我远走高飞,我身上的钱,足够我们衣食无忧的过下半辈子,我求求你,你和我一起走,好不好?”
“不可能!”吕颂扬想也没想的拒绝,“楚格,我已经结婚了,我已经有了妻子,我很**我的妻子,现在我的妻子也怀孕了,我要对她负责。”
“你要对她负责?”楚格流着泪大吼:“那我呢?谁对我负责?谁对我的宝宝负责?”
吕颂扬目光纠结的看着她,一时说不出话。
万没想到,楚格居然会怀孕。
与楚格在一起时,他既想回到林静身边,又觉得自己配不上林静,左右摇摆,异常痛苦。
楚格曾经提过想要个孩子,有了孩子,楚家就没办法拆散他们。
可他一直忘不了林静,一直没办法下定决心,义无反顾的和楚格走下去。
所以,和楚格在一起时,他都会仔细的做好防范,生怕楚格有了他的孩子。
可他没想到,百密一疏,楚格竟然偷偷将避|孕|套全都破坏,有了他的孩子。
怎么办?
让楚格打掉?
这话,他说不出口。
把孩子生下来?
怎么可能?
他**的是林静,他想做林静的丈夫、做林静腹中孩子的爸爸。
他不**楚格,同样对楚格腹中的孩子也生不出感情。
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也是有些偏执的人,对自己**的人,他可以不顾生命,不顾尊严,不顾一切的去**。
对自己不**的人,他可以做到冷血无情,卑鄙无耻,不顾道德,没有底线。
所以,他可以在利用完楚格之后,背弃楚格,可此刻,他却做不到对楚格说,让她把孩子打掉。
他从没想过,他会将自己逼入今日这样的境地,一时间头疼的像是炸掉,他恍惚回头,去看身后的林静。
林静已经站起身,刚刚还明媚灿烂的小脸,一片惨白,温雨瓷正担心的握着她的手,忧心忡忡的看着她。
任谁怕是也无法接受眼前这一刻。
听着别的女人,谈论她和自己丈夫的过去,谈他们怎样在床上做防范,怎样使用避|孕|套。
可现在能怎样?
如果让吕颂扬和楚格走,她肚子里的宝宝怎么办?
自从她怀孕,吕颂扬将她照顾的无微不至,家中什么活儿都不让她做,每天砸了核桃,削了苹果,一口一口喂她。
晚上躺在床上,将她抱在怀里,手掌放在她小腹上,陪宝宝说话,哄她睡觉。
还有吕颂扬的妈妈,知道她怀孕之后,开心的合不拢嘴,隔三差五打电话叮嘱她注意身体,每次她去看她,老人都会拖着行动不便的身子给她做好吃的,怎么拦都拦不住。
她怎么和老人开口,她不想要这个孩子了?
不,没有,她没不想要这个孩子!
只是脑海中冒出这个念头,她就痛彻心扉,无法忍受。
这是她的血脉,她的骨肉,是她和她心**的男人共同孕育的**情的结晶,哪怕到最后他选择的不是她,她也不会让宝宝受半点伤害!
她捂住小腹,猛然间脸色惊惶。
温雨瓷察觉到她忽然全身颤抖,担心的拥住她的身子,“怎么了小静?”
她歪过头,小声对温雨瓷说:“瓷瓷,我要这个孩子,我的孩子一定不能有事。”
“没事没事,”温雨瓷摩挲她的肩膀,“你放心,没人能伤害你的宝宝,他不会有事,一定不会有事。”
两人对话的声音很小,吕颂扬却听的清清楚楚,林静说的每个字都像用刀尖在他心上剜肉,一下一下,抽筋剥皮一般的痛。
他闭了闭眼,扭回头去,对楚格说:“楚格,对不起,是我的错,如果你想打掉这个孩子,我可以陪你去医院,给你签字……”
“不!不可能!”楚格护住自己的小腹嘶吼:“吕颂扬,你别做梦了,除非我死,谁也别想伤害我的孩子!”
吕颂扬看着她,艰难的一字一字说:“如果你非要留下这个孩子,我可以说服我的妻子,付给你抚养费,但我不会抚养这个孩子,我只有一个人,一颗心,我整个人整颗心,都会给我妻子和我们的孩子,我不会分出精力,照顾你和你腹中的孩子,我知道,我自私,我禽|兽,我人渣,希望你不要为了我这个人渣,搭上你自己的后半生。”
“不可能……不可能……”楚格用力摇头,退后几步,又猛的上前抓住他的双臂,目光凄惶,“颂扬,你不可能这么狠心,你怎么会这么狠心?我有钱,我有很多很多钱,只要你娶了我,我们和我们的孩子一起出国,你什么都不用做,我们就可以过衣食无忧的下半生,等爷爷消了气,我们再回过国,我们的孩子出生之后就是楚家的表少爷,是要什么有什么的上等人,可以分到楚家不菲的财产,颂扬,你不是一直想过这种日子吗?颂扬……”
“对不起,你说的,那不是我,”吕颂扬掰开她的手,“我想过的日子,是凭自己的努力,养家糊口,让我的妻子开心幸福,让我和我妻子的孩子,平安顺遂的长大,我想要的,只此而已。”
“你骗人,你撒谎!”楚格绝望的怒吼:“你想要你老婆,那你为什么要来招惹我?现在我怀孕了,我有了你的孩子,我要你负责,对我负责!”
“对不起,我不**你,也不**你腹中的孩子,如果你执意生下他,我可以付给你抚养费,但给不了他完整的父**。”
“为什么?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楚格冲过去,用力捶打他。
吕颂扬既不还手,也不避让,任她拳打脚踢。
林静捂住嘴巴,已经流下泪来。
她不想伤害楚格,如果现在她腹中没有孩子,即使她再**吕颂扬,她也会选择退让,可现在,她怀着吕颂扬的孩子,她腹中也是一条鲜活的生命,让她怎么退让?
她往前走了几步,轻声对楚格说:“楚小姐,我是颂扬的妻子,我也怀了孩子,我明白你的心情,如果我没有怀孕,我一定会选择退出,成全你们,可现在不能,我也怀孕了,颂扬是我腹中宝宝的父亲,我不能放弃他。”
“你不能放弃他,我就可以吗?你不想让你的宝宝没有父亲,我的宝宝就活该生下来没有父亲吗?”楚格狂声嘶吼,眼睛通红,染了血一样。
“楚小姐,从道德上,你可以谴责他,可以打他、骂他,但在法律上,我才是他合法的妻子,我的宝宝才是有资格写在他户口薄上的孩子,我没有权利剥夺你生下宝宝的权利,如果你执意生下她,我同意颂扬付给你抚养费,可我能做的,只此而已,我不能让我的宝宝失去父亲。”r1154( )
334岂不是皆大欢喜
“打掉他!你打掉他!”楚格忽然冲过去,用力抓住她的手臂,“你打掉他!打掉你肚子里的孩子,他是个负心汉,他背叛了你,是我先怀孕的,我有了宝宝,他才离开我和你在一起,他是坏人,他是混蛋,你不要生他的孩子,你把孩子打掉!”
“你胡说什么!”温雨瓷用力一把推开她。
“对不起,我做不到,”林静摇头,抚着小腹,哭出声来,“他现在是我的命,我不能失去他!”
“你能!你能的!”楚格又疯狂的扑过来,用力抓住她,“我先有了宝宝,只有我的宝宝能生下来,是你抢了我的男人,抢了我孩子的父亲,你的宝宝不应该存在,你要打掉他,你必须打掉他!”
“你胡说!你走开!”温雨瓷再次推开楚格,护住林静。
楚格近不了林静的身,只能看着她,悲痛欲绝的哭:“我求求你,我真的不能没有颂扬,不能没有这个宝宝,没了他们,楚家会把我嫁给那头猪,我不要和一头猪过下半辈子,我求求你,求求你们,你们帮帮我,帮帮我……”
吕颂扬没想到楚格竟然会怀孕,事情完全脱离他的掌控,如果早知道会有今天,他宁可做鸭去卖,也不会去招惹楚格。
他手掌轻轻颤抖着,十指控制不住的张开攥上,攥上再张开。
他一向自诩聪明,眼前这状况,想的他脑袋几乎炸掉,也想不出解决的方法。
“楚格,你还嫌丢人丢的不够?”
一道动听却凉薄的声线从门口处传来,楚格像触了电一样身子猛的一颤,满眼惊惧的回头看去。
楚冠爵款款出现在门口,昂贵精致的休闲服,唇红齿白,一尘不染,俊朗的眉眼染着凉薄的笑,像古画中翩翩然走下的豪门公子哥儿。
明明赏心悦目,楚格却像见了鬼一样大叫,逃到吕颂扬身后,浑身颤抖的摇头大喊:“不!我不回去!我不要嫁给那个男人,我不要嫁给那个瘸子,不要嫁给那头猪!”
楚冠爵双手插兜,悠悠然走过来,唇角勾着凉薄的笑,目光懒散的看她,“楚格,你该明白,这是你的命,三年前老爷子就把你许给了赵家,老爷子的脾气秉性你知道,就算你死了,抬也要把你的尸体抬过去,你逃不了。”
“不!我不要!我不要!”楚格护住自己的腹部,用力摇头,“我已经有老公了,还有了孩子,我肚子里已经有了别的男人的孩子,赵家人不会要我,我不要嫁给那头猪,不要嫁给那个瘸子,我不要!”
“楚格,你也太不清楚自己有几斤几两沉了,”楚冠爵淡淡说:“赵二虽然腿脚有点毛病,但配你,绰绰有余,你一口一个看不上人家,但实际上,他看上你才是瞎了眼睛。”
“那你去把他的眼睛治好啊!不要让他看上我,我不要嫁给他,我不要!”楚格捂着肚子疯狂大叫:“我已经有孩子了,我肚子里已经有了宝宝,你去和他们说清楚,赵家的人不会再要我,不会勉强我。”
“你错了,赵家人不会介意,我也不会让赵家人知道,”楚冠爵唇角勾着淡漠的弧度,语气凉薄,“嫁过去的楚格,一定干干净净,不然,楚家怎么丢的起这个人?”
“你想干什么?”楚格捂紧自己的肚子,恐惧的睁大眼睛,不住往后退。
楚冠爵唇角依旧是淡漠凉薄的笑,一步一步逼过去,“虽然赵二说了,非你不娶,但他虽然喜欢你,却不一定喜欢当个便宜爹,你说我想干什么?”
“不!不要!”楚格用力摇头,“冠爵哥,你是我堂哥,你是我腹中孩子的舅舅啊,你不能这样对我,不能对我这样的宝宝,你不能!”
“楚格,你应该知道,这是老爷子的意思,你可见过楚家有谁能违拗老爷子的意愿?”
“有!你!你可以!”楚格忽然扑过去,用力抓住楚冠爵的双臂,“冠爵哥,我是你妹妹,你一向疼我,我求求你,你再帮我这一次,我不要嫁给赵二,我不要嫁给那个瘸子,他就像一头猪,又笨又蠢,我不要嫁给那样的男人!”
她哽咽着哭,眼泪像开了阀的水龙头,落个不停。
楚冠爵漫不经心的垂眸看她,唇角依旧是淡漠凉薄的笑,“那你说,你想嫁给谁?”
“我要嫁给吕颂扬,”楚格眼中猛的燃起希望,“我想嫁给吕颂扬!我有了他的宝宝,他要对我负责,他要娶我!”
楚冠爵抬眸扫了吕颂扬一眼,“那你去问问他,他肯么?”
楚格重新燃起希望,转身扑到吕颂扬面前,“吕颂扬,你听到了没?如果你不娶我,楚家就要把我腹中的孩子打掉,让我嫁给赵二,你知道赵二吗?他是个瘸子,又笨又蠢,像猪一样胖,我不要嫁给他,我求求你,你娶我,你对我负责,只要你娶了我,带着我和宝宝远走高飞,楚家就拿我们没办法了,我求求你,求求你!”
“对不起,我做不到,”吕颂扬逼迫自己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字艰难的说:“我妻子已经怀孕了,我**我的妻子和孩子,我不可能抛弃妻子和你离开,对不起。”
“对不起?不!我不要对不起!”楚格用力嘶吼:“你老婆还年轻,还是电视台的主持人,有大批的粉丝和男人喜欢她,你让她把孩子打掉,她可以再去选一个别的男人,我却不可以,你不娶我,我就要嫁给那头笨猪,我不允许,我绝对不允许!”
“楚格,我能说的,只有对不起三个字,”吕颂扬虽然吐字艰难,却很坚决:“我的妻子孩子比我的性命还重要,哪怕陪上我的命,我也不会让人伤我妻儿一分一毫,谁想伤害他们,除非从我尸体上踏过去,让我放弃他们,就算我死,也办不到。”
“你死?你不能死,你死了谁娶我?”楚格的目光骤然阴狠,“让那个女人肚子里的孩子去死,她没了孩子,就不能再和我争!”
还没等吕颂扬回过神,她已经疯了一样朝林静撞过去。
温雨瓷眼疾手快,将林静拉到自己身后护住。
她撞了个空,用力过猛,收不住脚,砰的一声撞到桌子上,小腹刚好撞在桌角。
她痛叫一声,摔倒在地上,捂住肚子,五官疼的扭曲,“疼……好疼……”
她身下很快渗出大片的血,她扬起头,脸色惨白的看着吕颂扬:“颂扬……救救他……救救我们的孩子……”
吕颂扬痛苦的回头看了林静一眼,弯腰抱起她,“我送你去医院。”
“站住。”楚冠爵拦住他,挥了下手,顿时跑过来一个年轻男子,想将楚格从吕颂扬怀中接过去。
“不劳大驾,我自己去。”吕颂扬躲开年轻男子的手,大踏步朝房门走去。
楚冠爵呵的冷笑,施施然回头看他,“怎么?你想负责?”
吕颂扬的脚步顿时僵住。
楚冠爵懒洋洋的说“你想负责也行啊,只管抱她走。”
“最起码,我要确定她平安无事。”吕颂扬没再理会他,抱着楚格大踏步离开。
楚冠爵摆了下手,他的手下立时跟上去。
看着吕颂扬抱着楚格头也不回的离去的背影,林静身子剧烈摇晃了下,险些摔倒。
“小静!”温雨瓷吓出一身冷汗,连忙扶她在椅子上坐下,不停的拍她,“小静,你别激动,没事没事,你想想肚子里的宝宝,你激动他也跟着难受,这样对宝宝不好。”
林静紧紧抓着她的手,闭上眼睛深呼吸。
楚冠爵看着她,懒洋洋的说:“你 用担心,你丈夫城府深的很,他是确定楚格必须跟我回去嫁人,他才敢抱楚格走,不然他哪儿舍得你这娇|妻**子?”
“你闭嘴!”温雨瓷啐他,“你带楚格来的?”
“冤枉啊,宝贝儿……”宝贝儿三个字出口,他顿时感觉一道寒凉的视线杀过来,连空气都仿佛被那道直线冻的凝固住。
不用看他也知道,是顾少修。
由始至终,一言未发,他也刻意忽略,却怎么也无法忽视掉的顾少修。
他淡漠凉薄的笑意,终于有了几分不自然,摸摸鼻子,干咳几声,解释道:“我们家老爷子虽然重男轻女的厉害,但他老人家也尤其的好面子,虽然拿孙女当棋子,当联姻的工具,但也从不亏待,哪个孙女手上都不缺钱,雇佣上十个八个私家侦探,查个人的行踪,不过动动手指分分钟的事,还用我带她来?”
“别唬我,你当我几岁?”温雨瓷恨恨瞪他,“如果不是你有意放她出来,她能在你眼皮子底下逃出来,从京城跑到景城?”
“宝……”刚想叫宝贝儿,觑到顾少修清淡却逼人的视线,他不自觉就将后面两个字咽回去,又是干咳两声,没正经的笑,“你还是一如既往的聪明,什么也瞒不过你……”
他摩挲了了下下巴,“不管怎么说,她都是我嫡亲的堂妹,我若亲自派人押她去医院,难免有人骂我没人性,我高抬贵手,网开一面,让她逃出来见见她的情儿,让她的情儿亲自解决,既成全了她,也成全了我自己,岂不是两全其美,皆大欢喜?”r1154( )
335求求我,我就告诉你
“卑鄙!”温雨瓷用力啐他:“人渣!”
楚冠爵斜她眼,“你不去骂搞大他肚子的人,骂我干什么?”
“他不是好人,你也不是什么好人,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顾少修:“……”作为一个躺枪的好男人,他觉得自己非常无辜。
“瓷瓷。”林静忽然抓住温雨瓷放在她肩上的手。
“嗯?”温雨瓷连忙俯身, 关切看她。
“你打电话问问颂扬,楚格怎么样了。”
温雨瓷看看时间,“才这段时间,还到不了医院。”
“怎么办?我胸闷气短,难受的厉害。”林静脸色惨白,手掌冰凉。
温雨瓷在她身前蹲下,手掌抚上她的小腹,有些紧张,“肚子疼吗?孩子有没有事?我们要不要去医院?”
“没事,”林静摇头,“肚子不疼,孩子没事,是我自己,我心慌,像得了心脏病一样,难受的厉害。”
“是不是低血糖了?吃点东西。”温雨瓷试了试 ,桌子上的菜,只有鱼汤还是热的,舀了一勺,放在她唇边。
顾少修掏出手机,拨出一个号码,淡淡吩咐,“让厨房再送点热菜过来。”
他挂断电话,刚想收起手机,手机又响了,他看了一眼,微微蹙眉,将手搭在温雨瓷肩上,“瓷瓷,我出去接个电话。“
温雨瓷点头,他接通手机放在耳边,转身出门。
楚冠爵站在原地,盯着温雨瓷温柔关切的眼睛,目不转睛的看。
自他认识温雨瓷以来,他最喜欢看温雨瓷照顾明阳的样子,温柔、细致、体贴、永远不会不耐烦。
尤其明阳生病的时候,她寸步不离的守在床前照顾,喂水喂饭都亲力亲为,从不假手他人。
明阳吃的饭菜,喝的水,她总亲自试过温度,明阳发烧,她陪在身边,一会儿一摸额头,有了汗,拿着毛巾一遍一遍的擦。
他住院养伤时,她也曾这样照顾过他。
只可惜,他身体好,伤养好后,极少生病。
他是独生子,父亲**,母亲不**父亲,连带着也不喜欢他,爷爷虽然偏**他这嫡孙,但和母亲一样,顶多询问衣食住行,家中亲戚虽多,但都为自己的前途打算,关系淡漠,从没人像温雨瓷这样,全心全意的照顾他,对他好。
他羡慕、嫉妒、渴望,发了疯的想要。
这辈子,他最想得到的就是温雨瓷。
他做梦都想她能像对明阳一样对他,在他生病的时候,给他喂水喂饭,陪在他病床前。
人人都说他喜怒无常,诡谲狡诈,野心极大,有谁知道,他心里装的不是世界,只有一个她。
只是,不先得到世界,拿什么去赢她?
他为了她才拼了命的争,拼了命的往上爬。
只是,世事难料,他成功了,他回来了,她身边却已经有了其他的男人。
而且,那个男人还是他惹不起的男人。
呵,这世界,真讽刺。
盯着她关切又担忧的眼,他忽然说:“你们不必为楚格担心,她肚子里的孩子必须拿掉,她不会妨碍你们。”
温雨瓷猛然抬头瞪他,“楚冠爵,你有点同情心好吗?”
楚冠爵耸耸肩,“我说的是实话,你们以为楚格是真喜欢吕颂扬?不是,她对吕颂扬是有好感没错,但还没痴心到为他舍弃一切的地步,她当初会选择吕颂扬,一方面是对吕颂扬的确有好感,而最主要的一方面,是吕颂扬比较容易掌控。”
温雨瓷没看他,“你什么意思?”
楚冠爵叹息了声,“其实,楚格小时候很可**,活泼善良,可长大之后,被这花花世界迷了眼,渐渐迷失了她的本性,变得虚荣又自私,赵二腿瘸,因为腿瘸自卑,不喜欢运动,长的很胖,所以楚格才骂他是头又笨又蠢的瘸腿猪,可小时候的楚格不一样,别的小朋友都在一边嬉戏玩耍,她陪赵二坐在一边聊天,赵二因此对她倾心,对赵家老爷子说,此生非她不娶。”
温雨瓷睁大眼睛看着他,有些吃惊。
楚冠爵笑了下,“只可惜,长大的楚格变了,眼见着周围的闺蜜都嫁了高富帅,让她嫁个瘸腿的胖子,她怎么甘心?所以她才一方面假意逢迎,哄爷爷欢心,一边阳奉阴违,跑来了景城,美名其曰是来帮我,实际上是选她自己心仪的如意郎君。”
楚冠爵的讲述,让林静不停颤抖的身子也渐渐平静下来,温雨瓷见林静脸色缓和了些,稍稍放心了些,示意楚冠爵继续说下去。
楚冠爵斜勾着唇角,“我这个堂妹,其实有时候挺聪明,她知道她选个名门少爷,我们家老爷子知道之后,一定会和人家过不去,在景城,没几个人敢惹京城楚家,就算有,她一时也高攀不上,她只能退而求其次,找个家世不如她,又看着顺眼的,比较方便她掌控,只要那男人**上了她,对她死心塌地,东窗事发之后,她就可以带着那个男人一起远走高飞。”
温雨瓷皱眉,“于是,她选中了吕颂扬?”
“吕颂扬实在是个不错的对象,不是吗?”楚冠爵耸耸肩膀,“高大、帅气、英俊、有能力、是个让任何人都可以眼前发亮的潜力股,而且,最重要的是,他需要楚格的钱,方便楚格掌控,这就是楚格最初接近他的目的,吕颂扬需要她的钱,楚格需要他的人,他们简直天作之合,只可惜,我这堂妹太蠢,也许到后来,动了真心也说不定。”
听到天作之合四个字,温雨瓷立刻翻脸,“你闭嘴!”
“唉,”他幽幽叹息,唇角却挂着凉薄的笑,“女人的心思最难猜,猜来猜去都猜不明白,谁知道呢?”
“那……你是来带楚格回去吗?”一直低头不语的林静,忽然抬头看楚冠爵。
“对,没错,”楚冠爵依旧唇角带笑,没事人似的说:“景城距离京城虽然远,但我们家老爷子手眼通天,她和吕颂扬的事,老爷子听到了风声,一直找人看着她,没想到她居然怀孕了,老爷子让我解决,孩子肯定不会让她生下来,我是个好哥哥,哪能亲生打掉妹妹的孩子?所以我才故意放她一马,让她来景城,找孩子的亲生父亲解决,这样多好?谁也不用动手,孩子就没了,干干净净,一了百了,你们开心,我也开心。”
“你闭嘴!”温雨瓷气的瞪圆了眼睛,“楚冠爵,我拜托你能不能这么恶心?”
“怎么?难道我说的不对?”楚冠爵一脸无辜,“宝贝儿,你不能这么偏心,难道你非逼得我亲手把我妹妹肚子里的孩子打掉?”
温雨瓷简直要气疯了,“楚格有你这么个堂哥真是倒了几辈子的霉!既然你知道她和吕颂扬之间不可能,你为什么不阻止她,眼睁睁看她一头栽进去,你怎么这么狠心?”
“你怎么知道我没阻止她?”楚冠爵无辜的摸摸鼻子,“宝贝儿,她不是你,没你那么通情达理,我好心好意劝说她,结果她骂的我狗血淋头,说我不心疼她,不为她着想,我挨了一顿臭骂也没能阻止她和吕颂扬在一起,她铁了心不嫁赵二,自己找个如意郎君,我有什么办法?”
“你真是……你真是……”温雨瓷气急,一时找不出形容的话。
“瓷瓷,先给林静喝点红糖水。”顾少修走进来,将水杯递进温雨瓷水中。
温雨瓷狠狠瞪了楚冠爵一眼,将水杯放在林静唇边,“别理他那个便态,你先喝点红糖水,一会儿再喝点东西,肚子里的宝宝最重要。”
林静一口气将整杯水喝了,抬头看楚冠爵,“如果楚格嫁给那个赵二,那个赵二会对她好吗?赵家会不会因为孩子的事,瞧不起她,为难她?”
“不会,”楚冠爵漫不经心的说:“你们刚刚不是听她说过了,赵二又笨又蠢,她所谓的笨和蠢,就是人老实,死心眼儿,好欺负,在赵二心目中,楚格还是小时候那个不谙世事,干净善良的小姑娘,他不会亏待她,你们尽管放心。”
“那赵家呢?”林静不安的问:“我听说,豪门规矩多,她嫁过去,赵家会不会给她气受?”
楚冠爵原本是不想让温雨瓷为了林静担心,才说出这番内情,如今见林静一再追问楚格回到京城,嫁给赵家,会不会受委屈,来了兴趣,饶有兴致的问:“你为什么这么关心楚格的未来?她是你的情敌,岂不是应该越惨越好?”
林静一时语塞,答不上来,温雨瓷瞪他,“你以为都像你一样,这么便态?”
楚冠爵摸摸鼻子,竟没反驳。
林静说:“其实我也很自私,知道她回到京城之后可以幸福,我才能安心,不然的话,我会很自责,很愧疚。”
对她的坦白,楚冠爵表示欣赏,“放心,赵二喜欢她,自然不会委屈她,至于赵家,他们关心的是能不能与楚家联姻,赵二肯娶楚格,他们开心还来不及,谁有兴趣管楚格的过去?”
“为什么?”温雨瓷不解,“哪个做父母的愿意看自己的儿子还没结婚就戴绿帽子,这个赵家到底哪个神经不正常?”
“他们的神经都非常正常,不但正常,而且精明……”楚冠爵话说了一半,停住不说。
“你什么意思?”温雨瓷皱眉,“你就不能一口气把话说完?”
“你求求我,求求我,我就告诉你。”楚冠爵看着她,饶有兴致的笑。r1154( )
336自欺欺人
温雨瓷气结。
顾少修走到她身边,环住她的腰,淡淡说:“因为赵二的哥哥非常优秀,赵家所有的资源都是为赵二的哥哥服务,包括赵二的婚姻,赵家的长辈和父母,只关心赵二能不能和楚家联姻,给赵家的家族事业带来利益,至于楚格的人品和过去,他们没人感兴趣。”
“原来是这样,”温雨瓷怅然点头,“好冷漠,好可怕。”
楚冠爵瞧了顾少修一眼,冷哼了一声,表示对抢了戏份不满。
他怎么忘了,这位顾大少爷在京城可是叱咤风云的人物,赵家这点破事怎么可能瞒的了他?
哼!
无趣!
楚冠爵扫了温雨瓷一眼,“你还有问题没?没事我走了。”
“有,”温雨瓷瞪着他,“给你下属打电话,问问你妹妹肚子里的孩子怎么样了?”
楚冠爵挑挑修长的眉毛,“你不会自己打给吕颂扬?”
温雨瓷白他,“我懒,行吗?”
“行,”楚冠爵掏出手机,哼了声,“谁让你是女人呢,女人都是蛮不讲理的生物。”
温雨瓷啐他,“有本事以后你娶个男的!”
楚冠爵顺口就想说“我非你不娶”,不小心扫见顾少修淡淡觑着他的目光,清了清嗓子,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扭过头去打电话。
不是他胆子小,是他现在羽翼未丰,不想和那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一般见识,等他把整个楚家拿到手,看他不弄死他!
片刻后,他挂了电话,扭回头看温雨瓷,耸耸肩膀,“大人没事,孩子没了,两全其美,皆大欢喜。”
温雨瓷再次气结,顺手抄了桌上的纸巾扔他,“你个便态,你怎么不去死?”
楚冠爵抬手将纸巾盒抓住,叹息,“喜欢说实话的人就是不讨人喜欢,你们明明也觉得这是最好的结果,却谁都不愿意说出口,我一不小心把实话说了,你们还一副我不是人的样子,难道我说的不是你们心里想的?”
温雨瓷懒得和他争辩,挥挥手,“滚滚滚!别在这儿污染我的眼睛!”
楚冠爵耸肩,“卸磨杀驴,说的就是你。”
温雨瓷被他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气的半死,随手又抓了个东西扔过去,“还不快滚!”
楚冠爵没说话,深深看她一会儿,转身走了。
他的背影莫名的悲伤落寞,温雨瓷怔了下,开口想叫他,声音却哑在嗓子里,一时说不出话。
顾少修将她揽进怀里,拍拍她,“他故意的,别上当。”
“嗯?”温雨瓷不解,歪头看他。
“他故意惹你生气,让你骂他,再假装可怜,让你自责内疚,”顾少修摩挲了下她的肩膀,“他很了解你,知道你善良,心肠软,同情弱者,他才故意这样做。”
温雨瓷看着他的眼睛发怔,“这样做,他有什么好处?”
“他想让你记住他,”顾少修温柔回望她的眼,“所以,如果你现在正在为他担忧、为他怅然,你就上当了。”
温雨瓷精神一振,“不能为那个便态担忧,为他担忧我就是猪!”
刚好服务员进来送菜,温雨瓷将饭菜在林静面前摆好,“来,小静,吃!我们不管别人,管好自己和肚子里的宝宝,他们**怎么折腾怎么折腾,只要宝宝好好的就行了。”
“嗯。”林静强颜欢笑,坐好吃东西。
温雨瓷看顾少修,“你也再吃点吧,好好一顿饭搅成这样,我看你也没吃多少东西。”
“你也再吃点,我要的多,林静自己吃不完。”顾少修在温雨瓷对面坐下,给她布菜。
林静吃到实在塞不下了,抬头看顾少修,“你自己先回去行吗?我想让瓷瓷陪我走走。”
她想不出怎么称呼顾少修,干脆直接用“你”。
顾少修看温雨瓷,“你们两个行吗?”
温雨瓷冲他比了个“ok”的手势,“你回去吧,不管多晚,我都会回别墅,今晚不回医院了。”
三个人一起走出渔家乐,温雨瓷目送顾少修的车离开,才陪着林静往市区的方向走。
林静的手里一直攥着手机,不时举到眼前看几眼。
温雨瓷说:“不放心,就主动打个电话问问,总闷在心里猜多别扭?”
“……嗯!”林静吁了口气,拨出吕颂扬的号码。
电话响了很久才接,吕颂扬的声音很疲惫,“小静……”
“怎么样了?”林静嗓音沙哑。
“孩子没了,楚冠爵把楚格接走了。”
“那你呢?你在哪儿?”
“我在医院外边。”
“你在那里干什么?”
“小静……”吕颂扬的呼吸粗重,“我不敢回去,我怕……你不能原谅我……”
林静沉默了会儿,“颂扬,我和瓷瓷在渔家乐外面的街道上散步,你回来吧,我们两个女生,这么晚了,不安全,一会儿还要你送瓷瓷回去。”
“小静……”吕颂扬的声音有些哽咽。
“我挂电话了,我和瓷瓷不往远处走,就在这边的公园附近逛逛,你到了给我电话,路上开车小心。”
林静挂断电话,长长叹息一声,将手机收进兜里。
温雨瓷晃晃她的胳膊,“算了,别想了,虽然楚格腹中的孩子很可怜,但总算是为这件事划了一个句点,以前她虽然离开了,我却总是不安,总觉得她说不定什么时候会回来,这次楚冠爵亲自来带她回去,说明楚家的态度很坚定,她一定会嫁到赵家去,以后她不会再打扰你和吕颂扬的生活了。”
温雨瓷知道她这样说很自私,可林静现在这种状态,让她没办法不自私一点。
“瓷瓷,我心里很乱,”林静握住她的手,漫无目的缓缓往前走,“我不知道一会儿颂扬回来,我要怎么面对他,我很痛苦……”
听着别的女人在她面前讨论避|孕|套。眼睁睁看着自己丈夫抱着怀着他孩子的女人从她眼前离开,如果不是亲身感受,没人能理解她那种痛苦。
“我明白,你是人,有血有肉的人,又不是木头,不痛苦才怪,可是痛苦又能怎样?你要放弃他吗?和他离婚?离开他?”
“我不能,”林静抚住小腹,流下泪来,“如果没有这个孩子,我一定毫不犹豫的成全他和楚格,可现在……我对不起楚格……”
“别傻了,”温雨瓷安慰她,“楚冠爵不是说了,即使你肯退出,楚家也不会让楚格生下这个孩子,楚冠爵和赵家有婚约,楚家不会对赵家失约,赵二也不会放弃楚格,每人都有每个人的命,那就是楚格的命,也许我这样说不公平,可事实就是这样,她是楚家的女儿,享受了楚家带给她的荣华富贵,就要背负楚家给予她的命运,楚家养育她二十多年,实际上就是养育了一个联姻的棋子,现在楚家需要她,她就要去为楚家完成她的使命,这是楚家的事情,与你无关。”
“为什么她长辈们可以这么残忍,拿她的终身大事当做交换利益的筹码,怎么可以这么残忍?”林静歪头,泪眼朦胧的看她。
温雨瓷擦掉她的泪,叹息着说:“有句话说,人心不足蛇吞象,在你看来,楚家已经站在金字塔尖,要风得风,要雨得雨,风光无限,可楚家老爷子看的却是站在他头顶上的人,再加上很多老人,重男轻女,女孩儿就成了他们获取更大利益的筹码,这在豪门世家比比皆是,没什么好奇怪。”
林静喃喃说:“楚格好可怜。”
“其实,这也是她自己选择的路,”温雨瓷握着她的手,缓步往前走,“我这样说也许不厚道,但事实便是如此,如果她肯舍弃楚家带给她的荣华富贵,早早出国留学,在国外定居,不再回来,鞭长莫及,她就能自由了,可她放弃不了,一边想要楚家的荣华富贵,一边想要自己的如意郎君,在一个正常家庭里还有可能得到,在她那样的家庭,只是痴心妄想,鱼与熊掌,不能兼得,太过贪心,只能一无所有。”
“对啊,我不懂,既然她对赵家那么抗拒,她为什么不偷偷出国逃开?”
“这还不简单?她不按照楚老爷子给她安排的路走,楚家就不会给她钱花,她从小过大手大脚的日子过惯了,再让她过穷人的日子,她哪受得了?”
“那她为什么现在又愿意和颂扬离开了?”
“大概是被楚家逼得不太紧的时候,还抱有一些侥幸心理,觉得楚老爷子也许心疼她,会放她一马,现在发现楚家和赵家的联姻势在必行,她非嫁给赵二不可,而她又实在瞧不起赵二,再加上有了吕颂扬的孩子,这才回头来找吕颂扬。”
林静轻轻嗯了一声。
不管温雨瓷的猜测是真是假,在这个时候有人陪她说说话,她心慌难忍的感觉就好了许多。
又往前走了一会儿,她又忍不住问:“楚格回去会好吧?”
“会的,放心,”温雨瓷晃晃她的胳膊,“别再想她了,楚冠爵不是说了,赵二很**她,非她不娶,不会亏待她,嫁一个**自己的男人,总比毫无感情的豪门联姻强,你说对不对?”r1154( )
337我陪你
林静低头苦笑,“瓷瓷,我今天才知道,原来我也这么虚伪,这么自私,明明知道楚格不会好,非要让你说她好,因为这样我才能不愧疚,才能心安理得的和颂扬过日子,其实我很坏,是不是?”
“你不是很坏,你是很傻,”温雨瓷轻嗔:“这件事中,从头到尾你都是受害者好吗?楚格明知道吕颂扬有女朋友,非要横插一脚,明知道吕颂扬不是真心**她,不想要她生的孩子,非要在避|孕|套上做手脚,她会有今天的下场,完全都是她自找,关你什么事?你辛辛苦苦打工赚钱帮吕颂扬交学费,一有时间就去他家,帮他照顾他妈,给他做家务,你做了这么多,难道你还错了,这还有没有天理?”
“我是觉得我对不起那个孩子,”林静抚住小腹喃喃说:“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孩子,我一定会成全他们。”
“凡事别说的这么绝对,”温雨瓷不认同她的话,“你**吕颂扬都**的傻了,现在你是怀着宝宝,站着说话不腰疼,说什么如果不是这个宝宝你就离开他,可如果你真没这个宝宝,让你离开他,照样像剥你一层皮一样疼。”
林静深深低下头,沉默了。
温雨瓷说的对。
未知的事,谁说的清?
她现在有这个宝宝,可以名正言顺的占有吕颂扬,才会这样肯定的说,如果没有这个宝宝,她一定会离开吕颂扬。
可如果真没这个宝宝,她真能洒脱的和吕颂扬分手,成全他和楚格吗?
她不知道。
“好了,别想了,”温雨瓷环住她的肩膀,“未知的事,谁也说不清楚,可怜的人,那么那么多,而我们现在能做的,只有珍惜眼前人,好好过自己的生活,不要胡思乱想了,嗯?”
林静长长吁了口气,偏过头,展颜一笑,“嗯!珍惜眼前人,好好过自己的生活!”
温雨瓷捏捏她的脸,“这就对了,你开心,宝宝才会开心,你才能生个白白胖胖的宝宝!”
林静忽然侧身抱住她,“瓷瓷,谢谢你,如果没有你一直陪在身边,我真不知道自己该怎样面对。”
“傻瓜!”温雨瓷拍她的后背,“朋友不就是用来再关键时刻靠一靠的?不然要朋友干嘛?”
“你关键的时候都没来找我靠一靠。”林静抱怨。
“那不怪我,”温雨瓷叹气,“是我前任太极品,没给我找你去靠的机会,以后呢,估计你也没机会了,因为我的现任真的很好,我有预感,他永远永远都不会欺负我,所以……”
她松开林静,俏皮的伸出一根手指,在林静眼前晃了晃,“你这辈子都没机会了,真可惜!”
林静被她逗笑,抓住她的手指,用力摇了摇,嗔笑,“瞧把你得意的!”
她可以用这样轻松调侃的语气说起温洛寒和顾少修,想必是真正放开了。
她遭遇那么大的变故,都能坚强勇敢的笑着、都能重新开始,她为什么不能呢?
她用力抱了下温雨瓷,“瓷瓷,我要向你学习,我会好好的,我一定要生个白白胖胖的宝宝,忘记以前的事,和颂扬开开心心的过日子。”
“这就对了!”温雨瓷笑着拍拍她,“还记得我们高中时一起写过的那句话吗?一块有瑕疵的水晶,要么接受它,要么丢掉它,还有,结婚之前,睁大眼睛找,结婚之后,闭着眼睛过,还有郑板桥的名言,难得糊涂,越糊涂越幸福,越明白越烦恼,以后呢,我们就这样闭着眼睛过,肯定是最幸福的。”
她真闭起眼睛往前走,林静拽住她,“小心,当心摔了,别闹了。”
吕颂扬找到她们时,怎么也没想到,林静唇角会挂着浅浅的笑。
他以为她会伤心、会愤怒、会崩溃。
他以为他见到的林静苍白、痛苦、颓废。
却没想到,她正站在夜风中和温雨瓷嬉闹。
她唇角挑着淡淡的笑,脸色很苍白,却很平静。
“小静,瓷瓷。”他缓缓走过去。
林静回头看他,唇角的笑意僵住。
他很狼狈。
平时一尘不染的衣服脏了,到处都是血渍,眼珠染了血丝,眉眼间满是痛苦和疲惫。
“颂扬。”她喃喃叫了一声,一时间百感交集。
温雨瓷松开林静的手,“行了,你们聊吧,我自己回去。”
“别,”林静抓住她的胳膊,“我们送你,一个人不安全。”
温雨瓷没再拗,由着吕颂扬开车把她送回顾少修的别墅。
一路上,林静和吕颂扬一言未发,下车时,温雨瓷拍拍林静的手,“记得我和你说过的话,开心点,嗯?”
“嗯。”林静勉强扯出一点笑意,冲她摆摆手,“回去吧,早点休息。”
温雨瓷目送两人的车彻底在夜色里消失,才长长的吁一口气,转身回了别墅。
回到卧室,顾少修已经洗漱完毕,换了睡衣,倚着床头工作。
温雨瓷走过去,抽掉他的电脑,双手撑在他身边,俯身看他,“你就不能干点别的?看看电影,玩玩游戏,成天对着这些报表文件,你累不累。”
“累,”顾少修抱住她,“很累,所以我们赶紧生个儿子,让他接我的班。”
“你想的美,”温雨瓷笑着推开他,“我不要我儿子像你一样给你外公当苦力,我要把我儿子培养成谢云璟一样,天天吃喝玩乐打游戏!”
顾少修摇头,“人家都说做父母的望子成龙,你这倒好,毁人不倦!”
“你知道什么?”温雨瓷得意洋洋,“我这才是亲妈!你看谢云璟每天吃喝玩乐什么都不干,不照样活得挺好,我儿子凭什么要像你这样似的这么累?就要像谢云璟那样,当个游手好闲的二世祖才好。”
顾少修依旧摇头,揉揉她的脑袋,“真想剖开你这脑袋看看,到底是怎样神奇的脑结构才能冒出这么稀奇古怪的想法。”
温雨瓷歪头看他,“难道你不觉得你们三个,谢云璟活的最滋润最幸福了?”
“我不这样觉得,”顾少修摇头,“我觉得我们三个,我活的最滋润最幸福了。”
“理由呢?”温雨瓷敲敲他的电脑,“每天没黑没白的干,你有乐趣吗?我表示很怀疑!”
“有啊!”顾少修将她放倒在床,俯身压上,“你就是我最大的乐趣!”
他在她唇上用力亲了下,眉眼间盈满笑意,“我有这么好的老婆,他们没有,难道不是我最幸福?”
温雨瓷:“……”这甜言蜜语,真是信手拈来,毫无违和感啊!
“我先去洗澡!”温雨瓷推开他,溜进浴室。
洗个个舒舒服服的热水澡,躺在顾少修身边,舒服的叹息:“好幸福。”
顾少修微笑着揉揉她的脑袋,在她眉心亲了下,“林静怎么样了?”
“还能怎样?就是堵心呗,”温雨瓷小声嘟囔:“她**吕颂扬,又有了吕颂扬的宝宝,她绝不可能和吕颂扬离婚,既然不想离婚,那就只能好好过了,还能怎样?”
顾少修拍拍她,“没事就好。”
“嗯,”她抱着他,仰脸看他,“我累了,心情也不好,今晚不折腾了好不好?”
他微微挑眉,“折腾?”
她红了脸,小声嘟囔:“就是折腾,你敢做,还不让我说了?”
他捏捏她嫣红的脸蛋儿,“那你喜不喜欢我的折腾?”
她脸颊更红,别开眼,“我当然不喜欢。”
“真的?”他挑了眉笑。
“当然是真的!”她依旧躲着他的眼。
他笑着,薄唇凑到她耳边,“那你告诉我,是谁把我的骨头都叫酥了?”
“你闭嘴!你胡说!”温雨瓷脸色爆红,又是掐他,又是去捂他的嘴巴。
顾少修大笑,笑的酣畅淋漓。
每当这时候,当真是疲惫全消,浑身上下每条神经,每个细胞都在叫嚣着快乐。
温雨瓷的手正在他身上肆虐,手机响了,她狠狠剜了顾少修一眼,探身摸过手机。
陌生的号码,不知道是谁。
她还是接了,耳边传来的声音有些熟悉,“喂,请问是雨瓷吗?”
温雨瓷想了一会儿,才记起,这是欧厚锦是声音。
她连忙应道:“对,我是温雨瓷,有事?”
“我现在在你家外面,你能出来一趟吗?我明天就要离开了,我想见你一面。”
“我家外面?”温雨瓷跳下床,拉开窗帘。
果然,大门外有一个模糊不清的人影,在路灯下走来走去。
温雨瓷犹豫了下,“可以,但你要稍等我一会儿。”
“好,我等你,我等你, 不管多晚都等!”欧厚锦的声音很激动。
她挂断电话,拿过外套换衣服,“欧厚锦来了,说明天离开,想见我一面,我出去看看。”
顾少修微微皱眉,“这么晚了?”
“没事,就冲着他那天说,喜欢一个人,不是拥有她,而是要让她幸福,他就值得我去见一面,而且,他就在我们家外面,我见他一面就回来。”
“就在我们家外面”这七个字,让顾少修心里很舒坦,他下床换衣服,“我陪你。”r1154( )
338这么严重
“不用,他想单独见我,而且外面冷,你别出去了,”温雨瓷指指窗外,“我不和他远处去,就在那盏路灯下面 ,你在这里就能看见了。”
顾少修拗不过,只能依她。
她小跑着出去,欧厚锦见她出来,连忙跑着迎过去。
温雨瓷在他身前一米多远站住脚步,笑着问他,“找我有事?”
欧厚锦看着她,慢慢红了脸,小声说:“我、我明天就走了。”
“哦,祝你一路顺风,欢迎你下次再来。”
欧厚锦眼睛顿时亮了,“真的?”
“真的,”温雨瓷点头,“希望你下次来时,能带你心爱的女孩儿一起来,我会做好东道主,好好招待你们。”
欧厚锦低头,嗫嚅说:“我、我以为你会恨我。”
“恨你?”温雨瓷奇怪道:“我为什么要恨你?”
“我给你带来了麻烦,如果不是我,邢晓晴也不会打伤你哥哥,还骂你污蔑你,害你和顾爷爷吵架。”
“没事,”温雨瓷笑着摇头,“事情不是已经过去了?我不会放在心上。更何况,你是你,邢晓晴是邢晓晴,你们两个人都是**的个体,她做的事和你有什么关系?我觉得你是好人,我很欣赏你,你以后一定会遇到自己喜欢的女孩儿, 一定会幸福,你相信我,我说真的,真的!”
温雨瓷用力点头,加重语气。
虽然他不聪明,虽然他说别人在背地里叫他逗逼、二货,但她相信,好人有好报,他是善良的人,眼光好,主意正,以后一定能遇到个同样善良可爱的女孩儿,携手下半生。
欧厚锦感激的点头,“我没看错人,你果然善良又大度,我妈妈说的没错,眼睛干净的人就会很善良,我喜欢眼睛干净的人。”
“是啊,”温雨瓷忍不住笑,“我也觉得你眼光好,以后一定可以找个善良可爱的女孩儿做你的妻子。”
他目光忽的一黯,盯着温雨瓷的脸,欲言又止,“只可惜,你……”
“没什么可惜的,”温雨瓷欢畅的笑,“所谓一见钟情,其实离爱情还很遥远,在我身上,有很多你未知的缺点和毛病,没准儿再了解下去,你就不喜欢我了,我已经是别的男人的妻子了,可这世上好女孩儿多的是,你只要用心去找,早晚有天能找到,对了……”
她忽然问:“你有好朋友吗?”
“有,”他眼睛一下亮起来,“虽然不多,但他们都是最好的朋友?”
“哪种好法儿呢?”
“就像你对你哥哥一样,如果有人在背后叫我笨蛋傻瓜,他们就会冲过去为我打架的那种,”他眼睛灿灿发光,“我喜欢那种感觉,很开心,很温暖。”
“那就好了,只要还有人关心你,就不要理会别人说你什么,会在当面赔笑,背地里插一刀的人,都不是什么好人,所以他们的话,都不必放在心上,做好你自己就行了。”
他盯着她的脸,嗫嚅:“雨瓷,你真好,过去从没人和我说这些话。”
温雨瓷展颜一笑,“有了第一个,就会有第二个,你以后一定会幸福,真的!”
“谢谢你!”欧厚锦突然冲她深深鞠了一躬,“对不起,很抱歉这些日子给你带来的烦恼,真的对不起!”
温雨瓷摆手,“都说没事了,时间不早了,赶紧回去吧,你明天和你爷爷一起走吗?”
“嗯,还有邢晓晴,不过我爷爷已经说他不会逼我娶邢晓晴了,他说他会让我选我喜欢的女孩儿做老婆。”
“那不是挺好?总算这趟回国之旅,不虚此行,对不对?”
“对!”他用力点头,“我很开心能够认识你,虽然不能得到,但是依然很幸福。”
说完之后,他很急切的补了句:“我说真的,真的!”
“嗯,我信,”温雨瓷摩挲了下肩膀,“我有些冷,你也回去吧,路上小心,明天我会和少修还有外公一起去送你们。”
欧厚锦恋恋不舍的冲她摆手,“那……再见。”
“再见!”目送殴厚锦离开,温雨瓷回到卧室。
“冷吗?”顾少修迎过来,手掌包住她的双手,为她暖手。
“这样怎么够?”她调皮的笑,将双手伸进他衣服里,紧贴在他肌肤上。
他薄唇贴上她的唇,轻轻吐气,“这样怎么够?”
“嗯?”温雨瓷不解。
他打横将她抱起,放在床上,时间不大,他便与她边赤诚相见。
他滚烫的肌肤,烙着她微凉的身体,她的身子很快暖了。
一番亲热后,不但暖了,而且出了汗。
被他抱着冲了个澡,温雨瓷慵懒的趴在床上,连吐槽的力气都没有,大片雪白细腻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挺秀的脊背,秀美的蝴蝶骨,格外诱人。
顾少修忍不住附身亲亲她,“宝贝,和你商量件事。”
“嗯?”温雨瓷嬉笑,饶有兴致的歪头看他,“这话通常不都是应该女人说?”
“为什么?”
“书上说,女人在床下解决不了的问题,都是在床上解决的。”
“你这都是看的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书?”
“情感杂志。”
“你不是只喜欢时尚杂志?”
“时尚杂志上也有情感版块,情感版块的情感专家说了,女人在床上把男人服侍舒服了,什么事情都好商量,”温雨瓷嬉笑着冲他眨眼,“你在这时候和我商量事,是不是说明刚刚你把我服侍舒服了?”
“嗯……是,”顾少修眯眯眼睛,一把将她拽过,骑座在自己身上,“刚刚我把你服侍舒服了,来而不往非礼也,现在换你服侍我了。”
他扶着她的腰,刚想要有所动作,温雨瓷大笑着推开他,躺回床上,用毯子裹住自己,“我错了,我错了,我说错了还不行吗?我困了,我要睡觉!”
顾少修摸摸她酡红如醉的脸颊,宠溺道:“等你有了宝宝,我一定好好养着你们俩,把你们俩都养的白白胖胖的。”
“养着我们俩?”温雨瓷歪头看他,“可我打算至少生两个的,还有一个怎么办?难道要我自己养?”
顾少修笑,捏捏她的鼻尖,“我是为你着想,不想让你太辛苦,如果你愿意,你生多少个我也愿意养,你生一支足球队我才开心,我又不是养不起!”
“你想的倒美,我才不给你生一支足球队,”温雨瓷哼了声,“我最多生两个,一儿一女。”
“好,”顾少修宠溺的应着,“你说生几个,我们就生几个。”
“不过,你别给我压力啊!”温雨瓷嘟囔:“我不是不肯给你生,只是生宝宝这事也要讲缘分,不是说生就能生的出来。”
“我没给你压力,”顾少修笑着摸摸她,“你肯给我生,我已经很开心,你自己还是个孩子,我还想多养你几年,等过几年再生也不迟。”
“唉……”温雨瓷叹息一声,“其实我也早些生个宝宝,最好是生个龙凤胎,你外公看一个,我爸看一个,这样他们就不用抢了。”
“乱说,不管生几个我们也自己养。”
“你想什么呢?”温雨瓷推他一下,“我的意思是说,让他们给我们看着,又不是让他们给抱走,到时候我们睡大床,让他们睡我们身边的婴儿床,我要好好养他们,而且要母**养,我要做世界上最好最好的妈妈,又年轻又漂亮又会教养孩子的超级辣妈!对了……”
她翻个身,趴在床上,兴致勃勃的看着顾少修,“我还没和你说过吧?我们家真有双胞胎的基因呢,我外婆那边,好多亲戚都是生的双胞胎,只可惜,我外婆和我妈妈都体弱多病,外婆只生了我妈,我妈只生了我,可是你看,我活蹦乱跳的,这么健康,没准以后真能生个双胞胎呢!”
“这样啊!”顾少修将她拽进怀中,“那我们赶紧再努力一下!”
“走开!”温雨瓷大笑着推开他,用毯子将自己裹的严严的。
顾少修笑着摸摸她的脸,“逗你的,和你说正事。”
“嗯?什么事?”
“快过年了,腊月二十五我要回京城陪外公一起过年,最快也要过了正月十五元宵节才能回来。”
“快过年了?”温雨瓷怔了下,算算日子,“是呢,好快。”
“我想和你商量一下……”
“停!”温雨瓷伸出食指堵住他的唇,“如果你是想劝我陪你回京城过年,那你就免开尊口吧,我一定陪我爸过年,绝对不会和你去京城,你趁早死心。”
“不是,”顾少修抓住她的手,“我是想说,正月初五我来接你,去给外公拜年。”
温雨瓷犹豫了下,点头,“好啊,这个没问题,不过你不用来接我,我自己去就行,你飞来飞去的多累。”
顾少修揽紧她的身子,“我来接你,你自己去多没面子?”
“面子……说到这个,前几天我爸还和我谈话来呢。”
“谈话?这么严重?”
“是啊,”温雨瓷看他一眼,有些脸红,“我爸说,如果觉得和你合适,就把婚礼办了,不能总这么不清不楚的在一起。”r1154( )
339她竟无言以对怎么办
“不清不楚?”顾少修笑,“我们有结婚证,是合法夫妻,别提多清楚了,怎么就不清不楚了?”
“我爸是想看我们举行婚礼,”温雨瓷撇撇嘴巴,“我没敢和我爸提和你外公之间的三年之约,我爸肯定会生气,我自己倒是无所谓,但被我爸知道,他肯定要觉得我委屈,会和你吵架。”
“吵架?”顾少修莞尔,“我怎么可能和自己的岳父吵架?爸爸说什么就是什么,他说让我们什么时候举行婚礼,我们就什么时候举行婚礼。”
“那你倒是搞定你外公啊!”温雨瓷哼了声,“每次只见你说,你外公现在见了我还是不冷不热的,他会让我们举行婚礼才怪!”
顾少修无奈,“我外公就这性格,他身居高位一辈子,已经养成不苟言笑的习惯,你看他对阿璟和阿辰,甚至对我,什么时候有过笑模样?”
“唉,这倒也是,这样想想,他也挺可怜的,每天板着个脸,多辛苦?还有你们家那些下人,每天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出,太可怜了,换了我,给我多少钱也不去你们家干活!”
顾少修摸摸她的脸,“你不用干活,我就给你钱。”
温雨瓷:“……”她竟无言以对怎么办?
顾少修笑笑,纳她入怀,“其实我外公肯让你住进来,已经是默认了你,如果我执意和你举行婚礼,他一定不会拦我。”
“嗯,我知道,见他第一面我就看出来了,你们两个之间,你才是老大,”温雨瓷环住他的脖子,抬眼看他,“不过我还是想,等我爸的身体好利落了,我们再举行婚礼,我和我爸也是这样说的,他大概也觉得不能参加我的婚礼会很遗憾,就没再坚持。”
“乖,”顾少修抚了抚她的头发,“不管你想什么时候举行婚礼,只要你告诉我,我一定为你办到,好不好?”
“嗯,”温雨瓷埋头在他怀中,吃吃的笑,“我记得你外公警告过你,在外人面前不许公布我们之间的关系,结果上次我去京城,代旭家老爷子寿宴,你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口口声声说我是你妻子,你为了我,这样阳奉阴违,我已经很开心,很满足了。”
顾少修拍拍她的脑袋,“顾太太,请问一下,阳奉阴违用在这里是褒义词还是贬义词?”
温雨瓷搂着他的脖子笑,“在我这里,就是褒义词,在你外公那里,肯定是贬义词。”
顾少修紧紧揽着她的身子,“你只要记得,不管何时何地,我都不会让你受任何委屈,这样就行了。”
“嗯,好!”温雨瓷掩唇打了个哈欠,更深的把脸埋在他怀中,“那现在顾太太要睡觉了,请你不要打扰我,好不好?”
顾少修忍不住笑,深深一吻,烙在她额上,“好!”
第二天,她再睁眼时,已经上午九点多了,她先摸过手机,调出林静的电话打过去。
“喂,瓷瓷?”
电话接通,听声音,林静没什么异样。
“小静,你还好吗?”
“放心,我没事,挺好的。”
“昨晚回去有没有吵架?”
“吵架?”林静笑了,“我和颂扬认识这么久了,你什么时候见他和我吵过架?”
“也对,”大概就是这样,她才会被吕颂扬套牢的,“那昨晚你们谈了些什么?”
“没什么,我看他挺累的,心情也差,回来聊了几句就睡了。”
“那你现在心情怎么样?”
“挺好的,你别惦着我了,我记得你的话,既然我不想和颂扬离婚,我就会让自己想开些,我好好的,我肚子里的宝宝才能好好的,我没事,放心吧。”
“哦,那就好。”
“听你这声音,还没起床吧?”
“嗯,昨晚睡得太晚,爬不起来。”
“快起,去吃早饭,快点。”
“嗯,知道了,那我挂了,有事给我电话。”
挂断林静的电话,又在床上赖了一会儿,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爬起来,下床洗漱。
她刚收拾利落,顾少修进来,环住她的腰,“醒了?”
“嗯。”
“想吃什么?带你出去吃饭。”
她转过身,环住他的脖子,“没给我留饭?”
“别说的这么可怜,”顾少修笑着捏捏她的脖子,“是我今天有时间,陪你出去改善一下。”
吃过早饭,顾少修回了公司,温雨瓷回了医院。
日子一天天过去,悠闲惬意的像是裹了香甜的蜜,很快到了年底。
腊月二十四傍晚,顾少修把温雨瓷从医院接到别墅,让麦琦做了一顿烛光晚餐。
谢云璟和夙晨有应酬,麦琦带明阳出去改善,别墅里只剩下顾少修和温雨瓷。
开了瓶红酒,两人边吃边喝,温雨瓷心情不错,麦琦手艺又好,一瓶红酒很快见了底。
而顾少修,图谋不|轨,自然不会拦着,温雨瓷喝到酒意微醺,站起身,“我有点晕,想睡了,你今晚还有工作吗?”
“有,我今晚有非常重要的工作。”
“哦,那你忙,我去睡了。”
温雨瓷回了卧室,先进浴室泡了个舒舒服服的热水澡,结果裹着睡衣从浴室出来,发现那个说今晚有很重要的工作的男人,也洗的香喷喷的,穿着睡衣倚在床上。
温雨瓷走过去,“你不是说,今晚有很重要的工作?”
“是啊,”顾少修将她拽进怀里,“我今晚最重要的工作就是陪老婆。”
这一整晚,又少不得一番缠棉。
第二天,顾少修离开景城,公司也放了假,温雨瓷一下空下来。
武馆也放假了,顾少修带走了麦琦,明阳陪温雨瓷住在医院,温雨瓷每天大部分时间在医院陪温雄和明阳,有时去看林静,有时到司徒灵兰的咖啡店消磨时间,晚上,和顾少修煲长长的电话粥。
转眼到了腊月三十,原本温雄想出院,回家过年,温雨瓷问了樊清予,樊清予说最好还是留在医院,对温雨瓷说,现在樊清予的话就是圣旨。
她不肯让温雄离开医院,温雄拗不过,只得依她。
虽然是在医院过年,温雨瓷也不马虎,买了窗花、鲜花、福字、对联,还有干果鲜果,鱼类鱼类,许多年货。
再加上顾少修从京城空运来的一大堆年货,将病房堆的满满的,很有过年的气氛。
晚上,温雨瓷陪温雄和明阳看完春节联欢晚会,吃过饺子,回到自己的房间,又和顾少修煲了长长的电话粥才休息。
第二天凌晨,被鞭炮声吵醒,她先给顾少修发了条短信才起床,推门出去,温雄正站在窗边,看着城市的远景。
温雨瓷走过去,挽住他的胳膊,“爸,想什么呢?”
“没想什么?”温雄侧脸看她,慈爱的笑,“我在想,过了这个年,我的宝贝女儿就二十一岁了,我还有机会看到她二十一岁的样子,还能有机会陪她过二十一岁的生日,真好!”
“爸……”温雨瓷眼眶一热,竟一时说不出话。
温雄笑着拍拍她,“吃点东西,去拜年吧,先到你伯伯那儿,然后再到你宗叔叔,还有路叔叔那儿,等转一个遍,你就再和他们去七色花玩儿,不用在这里陪我。”
“不,”温雨瓷偏头,枕在他肩上,“我只去给他们拜年,拜完年我就回来,哪也不去。”
二十岁前,每个新年她都会和温洛寒几个一起,去给温雄的朋友,还有他们圈子里这几个朋友的长辈拜年。
拜完年,她和温洛寒几个,还有宗俊熙、路放尧他们,就会聚在七色花,醉生梦死一整天。
可今年不同了,今年的温雨瓷,已经二十一岁。
在刚刚过去的二十岁,她遭受了她人生中最大的劫难和挫折,也遇到了她人生中最重要的人。
二十岁的温雨瓷还是温小姐,二十一岁的温雨瓷,已经是顾太太,再也不是过去的温雨瓷了。
给几位长辈拜完年,温雨瓷回到医院,寸步不离的陪在温雄身边,直到顾少修来接她。
听顾少修说明来意,温雄大笑,看着自己的宝贝女儿,“我说这几天你怎么这么乖,哪里都不去,只在医院陪我,原来是因为这个。”
“爸……”温雨瓷嗔叫,看了顾少修一眼,“如果你不喜欢我去,我就不去,我什么都听您的。”
顾少修笑着回望她一眼,转眼看温雄,“爸,您看……”
“去去去,”温雄笑着摆摆手,“过完年了,去给长辈拜个年,应该的。”
顾少修陪温雄吃了顿午饭,下午带着温雨瓷离开景城。
回到京城顾家,温雨瓷先给顾战杰拜了个年,顾战杰竟给了温雨瓷一个红包,让温雨瓷大感意外。
难道过了一个年,顾老爷子转性了?
顾少修没好意思打击他,这是顾战杰的习惯,只要是给他拜年的晚辈,都能拿到他的红包,连打扫卫生的钟点工都不例外。
陪顾战杰聊了一会儿,顾少修带着温雨瓷回到卧室,温雨瓷一下瘫倒在床上,“陪你外公聊半小时,比坐半天的飞机还累。”
“那我陪你再聊半小时,帮你补回来。”
温雨瓷:“……”r1154( )
340算我输了,喝酒还不行吗
温雨瓷总算体会到了什么叫小别胜新婚,那个男人仿佛根本不知道疲惫两个字怎么写,将她折腾了一次又一次。
她纵是有热情也受不了这么个折腾法儿,最后将他用力推开,“我累了,我要睡觉,再敢骚|扰我,杀无赦!”
她用丝被将自己裹严,只露出半个脑袋。
顾少修好笑摸摸她的头,“睡吧,睡醒我叫你。”
一觉醒来,到了该吃晚饭的时间。
和顾战杰共进晚餐绝不是件愉悦的事,温雨瓷暗暗想,以后一定要和顾战杰分开住,不然肯定会消化不良,最好像杂志上说的一样,一碗汤的距离,不会距离太远,方便照顾,也不用住在一个屋檐底下,随时看他的脸色。
吃过晚饭,顾战杰出去遛弯儿,温雨瓷顿时舒坦很多。
顾少修好笑的看她松了口气的样子,“怎样?要出去玩玩儿吗?这几天的夜市很热闹。”
“不要了,我好累,让我休养生息一晚,明天我们再出去玩儿。”
“也好,明天晚上狐狸他们几个在倾城给你接风。”
“给我接风?”温雨瓷笑,“这么大面子?”
“那是当然,”顾少修调笑,“你自己不也说过,长嫂如母嘛。”
“长嫂如母?”温雨瓷环着他的腰,咯咯笑,“我这便宜真是占大了,我要准备红包吗?”
顾少修敲她的额头,“随你心意。”
晚上睡前,温雨瓷打开行李箱,当真抽出一叠红包,兴冲冲的摆弄,一边鼓捣一边偷笑,一脸奸计即将得逞的笑容。
第二天,顾少修想带温雨瓷去逛街,却死活拖不出门。
温雨瓷抱着丝被在床上滚来滚去,“我哪儿也不去,我要睡觉,睡一整天。”
顾少修无奈,只能依着。
温雨瓷一整天都是这样的状态——顾战杰在家时,正襟危坐,生龙活虎,神采奕奕,顾战杰前脚出门,她后脚就进卧室躺着,像被抽了筋的懒猫,抱着丝被睡得天昏地暗,不亦乐乎。
傍晚时,顾少修叫醒她,摸摸她的肚子,“该不是有了吧?怎么这么能睡?”
“有什么?”温雨瓷没好气的拍他的手,“我大姨妈刚走没几天。”
“哦——”顾少修微笑点头,“你家大姨妈真懂事。”
温雨瓷无语,“……真懂事?”
“对啊,”顾少修一本正经的点头,“它知道在我不在的时候光顾,这样我们一天也不用浪费,多懂事!”
温雨瓷:“……顾少修,我很想把你踹下去怎么办?”
顾少修大笑,将她从床上拖起来,“快起来,今天晚上有很多好吃的。”
温雨瓷这才想起,今天代旭几个为她接风。
起床洗漱打扮了下,这一天的美容觉不白睡,脸蛋红扑扑嫩呼呼,一双大眼睛黑漆漆水灵灵,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枝头含苞的花骨朵,美丽中带着阳光的朝气。
换好衣服,在顾少修眼前转了一圈,“漂亮吗?”
顾少修含笑点头,“漂亮极了。”
温雨瓷凑近他,眼睛盯着他的眼睛,“你猜我看到了什么?”
“什么?”
温雨瓷俏皮的笑,“美美的我呀!”
“是,”顾少修轻笑,环住她的腰,低头吻她一下,“我的眼里只有你。”
温雨瓷:“……”他的话,总能在她意料之外。
接风的地点,设在倾城,顾少修带她进去时,谢云璟和代旭几个已经到齐了,正在打扑克。
见她进来,谢云璟冲她招呼:“嫂子,过来玩牌。”
温雨瓷扫了一眼。
谢云璟、夙辰、代旭、元云泽、薛炎晟五个人,一个不多,一个不少,清一色的美男。
养眼是养眼,但未免太单调了点。
她往前走了几步,语气有些嫌弃,“你们几个怎么回事?要家世有家世,要样貌有样貌,怎么一个两个的都娶不上老婆呢?每次就我一个女人,一点意思都没有。”
谢云璟用眼睛斜她,“你以为我们不想娶?碰不到合适的怎么办,总不能凑合吧?”
温雨瓷鄙视他,“京城再加上景城,这两个地方这么大,名门闺秀那么多,就没一个你们看顺眼的?”
谢云璟叹气,“别人我不知道,反正我想娶温顺小绵羊,到现在还没遇到,现在的女人,个顶个的比母老虎还凶,小绵羊太难找了。”
他瞅了眼坐在他斜对面的代旭:“代旭喜欢古典美女,云泽喜欢飘逸脱俗的,炎晟喜欢妖娆妩媚的,阿辰么……”
他摸摸下巴,上上下下将夙辰打量了好几遍,“据我观察,阿辰骨子里有很深的奴性,喜欢对他指手画脚,颐气指使的女王型的……”
夙辰面无表情,一言不发,直接过来掐他的脖子。
谢云璟一边夸张的大叫,一边继续歪头冲温雨瓷说:“你看,我们的目标是多么的明确,但运气不好,一直碰不到怎么办?”
温雨瓷已经被顾少修带着在窗边坐下,斜睨了他一眼,“我怎么知道你们怎么办?我只知道再过几年你们要是还娶不到老婆,肯定会被家里逼婚,弄不好就成了豪门联姻,强强联合,给你们什么你们就得要什么,什么古典飘逸妖娆妩媚的,统统一边去,碰到什么算什么。”
谢云璟翻白眼儿,“哥儿几个给你接风没错吧?嘴巴这么毒!你自己嫁了如意郎君,就咒我们豪门联姻,忒歹毒。”
“滚!”温雨瓷抄起一个橘子砸他,“我这是好心提醒你们,你怎么听不出好赖话?”
代旭喜欢玩牌,见他俩掐起来没完,招呼温雨瓷:“嫂子别理他,过来玩牌。”
温雨瓷歪头看身边的顾少修,“你玩儿吗?”
“我们老大从来不玩儿这个。”谢云璟往旁边挪了挪,给她让开位置。
温雨瓷看着顾少修叹气,“你的人生怎么这么无趣,太可怜了!”
顾少修笑着拍拍她,“你去玩儿,我看着。”
谢云璟一边洗牌一边说:“你懂什么?我们老大这叫众人皆醉我独醒,要不然怎么他是老大,你不是老大呢?”
“谁说我不是老大?”温雨瓷在他身边坐下,开始摸牌,“我在我们家也是老大。”
“也对,”谢云璟歪头看了顾少修一眼,调侃的笑,“你在你们家,必须老大啊!”
温雨瓷听出他话中的意思,随手抄起一个苹果砸他的头,“滚!我是说我爸只有我一个女儿,我当然是老大。”
谢云璟接住苹果,随手放在嘴边咬了口,一脸无辜,“我也是这个意思啊,不然你以为我是什么意思?”
温雨瓷:“……”算他狠,看她一会儿不赢的他脱裤子!
他们几个不赌钱,桌边裁了一沓五颜六色的纸条,谁输了往谁脸上贴纸条,输的最多的那个,最后一口气喝一瓶红酒。
听明白规则,温雨瓷知道顾少修为什么不玩儿了。
肯定是他偶像包袱太重,怕往脸上贴纸条。
温雨瓷手气不错,一连赢了四五把,眼见着除了夙辰,其他几个脸上都贴了纸条,她乐不可支。
这几个人放在商场上,随便拉出一个就是叱咤风云的人物,没几个人有这眼福,看着几个气质各异的美男这种没形象的样子。
趁代旭洗牌、其他几个聊天的功夫,她偷偷掏出手机,调出录像功能,想拍下来。
手机刚对准谢云璟,被谢云璟抬手夺了去,“嫂子,我们已经娶不上老婆了,你还要拍这种录像,这是要我们毁一生?”
温雨瓷抢过手机,扔在一边,“小气!”
“小气?”谢云璟挑挑眉,摩拳擦掌,“好!看我不赢你个落花流水,让你贴一脸纸条,然后拍下来传到网上去。”
温雨瓷哼了声,“我就是贴一脸纸条,那也是美女,我会怕?”
大话是说出去了,结果又玩儿了两把,她真输了。
到底是嫂子,哥儿几个不敢动手,谢云璟将纸条和胶水都扔给她,“快快快,赶紧贴。”
温雨瓷将纸条黏上胶水,冲自己的脸比划了下,有点渗得慌。
胶水这东西,万一黏在脸上过敏怎么办?
她明天还要不要和顾少修一起出去见人?
她犹豫了下,手往旁边一歪,“啪”的一声贴在了肩膀上。
谢云璟嗷嗷叫:“嫂子你不带这么玩儿的,你看我们都贴哪儿了?你这是耍赖!”
“我就贴这了怎样?我皮肤不好,万一粘在脸上过敏,你负责?”温雨瓷就是耍赖了。
谢云璟瞄了顾少修一眼,嘟囔:“就算被人纵着也不能这么耍赖哈!这么玩不起,以后没人带你一块玩儿了!”
温雨瓷想了下,“那我喝酒好了,算我输了,喝酒还不行吗?”
谢云璟鼓掌,“这个可以有!”
他开了瓶红酒,放在温雨瓷眼前,“这可是少爷珍藏了多年的好酒,便宜你了。”
温雨瓷斜他一眼。
什么叫得了便宜还卖乖?
这就是了!
她拿起酒瓶往嘴里灌,喝了一小半,酒瓶被顾少修抢过去。
顾少修环着她的肩膀,在她身边坐下,“我替她喝。”
微微仰头,剩下多半瓶红酒很快喝了个干净。
谢云璟皱眉,“修哥,你又空腹喝酒,当心回去胃疼。”r1154( )
341头疼的还是你
“没事,很久没犯过了。”顾少修将空酒瓶放在桌上。
温雨瓷歪头看着他,由衷觉得这一刻的他太男人了!
她将唇凑到他耳边,小声说:“想吃面吗?我去做面给你吃。”
忽然很想为他做点什么,这里的厨房条件不错,食材调料都比家里齐全的多,她自信可以做出一碗超级美味的面。
“好啊。”难得娇|妻愿意为他下厨,顾少修欣然应了。
“我也要吃!”谢云璟听到了,高高举手报名。
“一人一碗,见者有份。”代旭跟着凑热闹。
“没问题,”谁让她刚刚耍赖了呢,算做补偿好了,她的手放在顾少修膝上,流光灿灿的眼眸看着他,“你想吃什么面?凉面还是热面,还是鸡丝面,高汤面?”
“吃上次你做的那种,汤是白色的,里面有蔬菜和肉丝,面很筋道的那种。”顾少修只吃过一次,现在想来,回味无穷。
“好,我知道了。”
温雨瓷起身往外走,谢云璟在她身后叹气,“这自己的老婆和别人的老婆就是不一样,只问我们老大一个人的意见,我们呢?”
“那当然是我做什么你们就吃什么,爱吃不吃!”温雨瓷回身关门时看了他一眼,傲娇的一昂下巴,将门从外面关上。
她已经去过一次,轻车熟路找到厨房,一提包房的名字,大厨立刻客客气气的让出一个灶,让她随便鼓捣。
她使出浑身解数,极尽心思的做了一锅面,鲜浓的香味连大厨都忍不住凑过来,耐不住心痒的问:“小姐,您这是做的什么面,这么香?”
“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名字,”温雨瓷笑着说:“就叫浓汤肉丝面,我出去旅游时,觉得好吃,磨了那个老师傅三天他才肯教我,而且我还投其所好,送了他一套玉棋盘。”
只那一套玉棋盘的价值,足可以买下几个小面馆,只是她一向不拿钱当回事,又一心想学天底下最好吃的面,功夫和钱她全都舍得,这才磨得那个老师傅教给她。
温雨瓷把面盛出来,大厨看看汤色鲜浓,香气浓郁的面,心痒难耐,忍不住说:“小姐,您可不可以教教我?下次您再来,就不用亲自动手,我做给您吃。”
“不行哦,”温雨瓷笑着说:“老师傅说这是他的家传秘方,不准让我教给别人,也不能拿去盈利,只能做给自己吃。”
大厨只能遗憾的看着她指挥着服务员,将面端走。
服务员走在前面,温雨瓷跟在后面。
大概是睡了一整天睡饱了,刚刚又开开心心的玩儿了一会儿,温雨瓷脚步轻快,心情很好。
眼见着再上两层楼就是她们的包厢,身后忽然有人叫她:“温雨瓷!”
声音尖锐,充满恨意。
温雨瓷下意识回头,冯晓初趔趔趄趄朝她跑过来,一把揪住她的衣服,“温雨瓷!果然是你!”
她头发散乱,目光迷离,脸颊通红,吐字含糊不清,明显是喝醉了。
温雨瓷打落她的手,“冯晓初,喝醉了回家去闹,别在这里撒酒疯。”
冯晓初身子趔趄了下,重新抓上她的衣服,“温雨瓷!你好狠毒!害我姐姐去坐牢!我姐姐被判了十五年你知道吗?十五年啊!女人最好十十五年,她要在牢里度过,等她出来,她什么都没了。”
温雨瓷淡淡说:“法律很公正,既然判她十五年,就说明她做了足够她坐十五年牢的恶,自己种的因,尝自己结下的果,你不用替她委屈!”
“你放屁!”冯晓初用力晃了她一下,“我姐姐什么都没做,明明就是你陷害她!你好恶毒!你知道我舅妈每天以泪洗面吗?你知道我姐姐在牢里已经快疯了吗?她那么漂亮,那么柔弱,她是高材生,是个有知识有涵养的女人,你居然送她去坐牢!你好卑鄙,好恶毒!”
“别傻了!”温雨瓷推开她,“国家的法律不是我说了算,是她自己触犯了法律才会去坐牢,你同情你姐姐,去牢里找她,抱着她去哭,别在这里脏我的眼。”
“你胡说!”冯晓初摇摇晃晃的扶墙站住,再次揪住她的衣服,“是你!都是你!如果不是因为你,怎么有人敢抓我姐姐去坐牢?所有人都知道,是因为顾家,才没人敢放我姐姐出来!是你!都是你!是你迷得顾少修神魂颠倒,让他把我姐姐关到牢里去,亏我姐姐爱他那么多年,他狼心狗肺,居然对我姐姐那么狠心!”
“你闭嘴!”温雨瓷用力甩开她,“让开!再不让开我叫保安了!”
冯晓初站立不稳,摔倒在地上,披头散发,又哭又笑,“叫啊!你叫啊!我怕什么?有本事,你也将我关到监狱里去!反正我现在也是个笑话,她们人人都在笑我姐姐去坐牢了,人人都笑我们家出了个犯人,都是你的错……”
她坐在地上,抬眼看温雨瓷,表情疯癫,满眼恶毒,“温雨瓷!我从来没见过比你还恶毒的女人,你不会有好下场,你一定会有报应,你的下场一定比我姐姐还凄惨,一定会……”
温雨瓷不耐烦的瞥她一眼,绕过她离开。
她也从没见过比冯晓初还蠢的女人,从小到大被韩净雪耍的团团转,给韩净雪当绿叶,当陪衬,这还当出瘾来了,韩净雪入狱,她像死了亲爹一样凄惨。
真不知道是韩净雪伪装的太成功,还是冯晓初蠢的太彻底。
她拐弯上楼时,看到两个男的围住了冯晓初,将她从地上拖起来,嘴里安慰着:“妹妹别哭,哥哥送你回家……”
温雨瓷皱了皱眉,回到包房时,几个男人正在围着一桌好菜吃面。
顾少修冲她伸手,“怎么才回来?”
温雨瓷将手放进他掌心,在他身边坐下,“碰到冯晓初了。”
顾少修上下打量她,“没事吧?”
“没事,不过……”温雨瓷迟疑了下。
“不过什么?”
温雨瓷想了想,算了,还是说吧,权当积德行善,做好事了,“冯晓初喝醉了,我离开时,几个男人正围着她,我看那几个男人不像什么好人,不然,你派人去看看?”
顾少修掏出手机,发出一条指令,收起手机,将面碗推到她面前,“马上有人去处理,别想了,吃饭。”
“嗯,”温雨瓷吃了几口,歪头看他,“冯晓初说,韩净雪判了十五年。”
“对,”顾少修淡淡说:“不算别的,只是绑架和买凶杀人这两条,十五年就算便宜了她。”
温雨瓷叹口气,“真不知道她怎么想,已经是名门千金,长的漂亮,身材也好,不知道多少女人羡慕她、多少青年才俊喜欢她,只要她从死胡同里走出来,挪开目光看看别人,前途一片光明,干嘛非要吊死在一棵树上,毁了自己的一生。”
顾少修轻笑了下,“有很多人自私、偏执,想得到的东西必须得到,得不到百爪挠心一样难受,韩净雪就是这种人,性格决定命运,这就是她的命运。”
温雨瓷瞥他一眼,“还不是你害人?要是你长的丑一点,身材差一点,魅力少一点,性格再讨厌一点,她就不会在你这棵树上吊死了。”
顾少修挑眉看她,“那样的我,你还喜欢吗?”
“喜欢,”温雨瓷凑近他,甜腻的笑,“你是我老公嘛,你什么样我都喜欢。”
她声音很小,那哥儿几个在一边吃一边高声谈笑,按道理说听不到他们两个的窃窃私语。
可谢云璟就坐在她身边,离她最近,偏偏听到了,用力咳嗽了几声,“嫂子,你哪次来,要是不和我们家老大秀恩爱,能怎么样?”
温雨瓷扭头看他,“我们的恩爱无处不在,是真情流露,不是秀出来的,所以根本不存在秀恩爱这件事,懂?”
“守着你们俩,单身汪绝对没法儿好好活!”谢云璟一脸悲愤,仰天长啸:“老天爷开眼,求赐温顺小绵羊!”
几个边吃面边高谈阔论的哥们儿的眼神齐齐甩过来鄙视他,脸上明明白白写了三个字:神经病!
几个人玩儿到凌晨才散,温雨瓷喝的有些醉了,洗完澡躺在床上时,整个人都是晕的。
顾少修将她抱在怀里攻城略地时,她闭着眼睛,像腾云驾雾一样,感觉比往日更强烈一些,唇边溢出浅哦低吟,像诈药,冲击着顾少修浑身上下所有的神经和细胞。
激情刚褪去,她就迷迷糊糊睡过去。
第二天醒来时,顾少修正单手托腮躺在她身边,另一只把玩着她的头发。
她翻个个身,搂住他的脖子,:呢喃:“早,几点了?”
顾少修点点她的鼻尖,“不早了,九点多了。”
“九点多了?”温雨瓷吓了一跳,“我又错过了早餐!”
“没事,”顾少修笑着说:“我和外公说了,你水土不服,有些不舒服,外公没说什么,吃了早饭已经和朋友遛鸟去了。”
“唉……”温雨瓷叹气,头顶在他下巴上蹭了蹭,“都怨你,昨晚回来那么晚了你还不放过我,反正你外公对我印象越来越差,将来不让我进门,头疼的还是你。”r1154( )